但烈咒的包围圈，立刻将它反弹回来，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就像是一条受惊的大鱼一样！
陈智拍开探照灯射向这个东西，只见在前方的地面上，果然是一条鲛人……
这是一条母性鲛人，有着很大的尾巴，上半身和女性特征非常相似。
但她可不是美丽的美人鱼，外貌长的和外面看到的那些差不多，头发蓬乱獠牙外露，五官狰狞恐怖，耳朵有腮，双手呈脚蹼状，难看的不得了……
然而不同的是，这条鲛人的尾巴上却是有鳞片的，那鳞片是七彩的颜色，像一片片薄薄的的宝石一样，五颜六色的十分美妙……
“你不要怕！”陈智看了一眼那七彩色的鱼尾，立刻确定了这条蛟人的身份。
“你不要害怕！
我知道你是谁，你认识外面的那个人类是吧？
那个叫吴燃炎的人类，我和他是一起的！
我不会伤害你！”
这条角鱼明显听懂了陈智的话，但她却并没有回复，双眼狠狠的凝视着陈智，似乎和陈智有着巨大的怨恨一般。
她的尾巴在冰冷的岩地上，噼噼…啪啪…的拍打着，带着蹼的双手匍匐在地上，因为紧张身上不停分泌的粘液，一点点的向后退，在黑暗中凝视着陈智…
“你应该会说人话吧？”
陈智看这条鲛人害怕，特意的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让她不至于被吓得立刻逃走，然后尽量的用和善的声音对她说道：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我听过你讲话，在吴燃炎的记忆里，你的声音非常好听！
我现在问你一些问题，你回答我就好，我会靠近你，也不会伤害你……”
陈智轻声说着，然后开始询问，
“这里只剩下你一条鲛人了吗？你的伙伴怎么都变成了那个样子？它们是怎么死的？”
那鲛人听到了陈智的这些问题，双眼死盯盯的看着陈智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陈智只得继续试探性的问，
“这大山中间的那个结界，你知道是谁设下的吗？
你知道进去的方法吗？”
陈智的语气已经尽量的非常温和了，感觉不到一点儿敌意，气场也非常温暖。
然而面前的那条七彩鳞片的鲛人依然没有回答，
她双目似乎越来越凶狠，像极了原始的冷血动物，看不到一丁点儿吴燃炎记忆中的影子。
她似乎想保护身后的黑暗，但具体想干什么，也看不出来……
之后陈智又问了她一些问题，为了与她正常交流，还谈了一些关于吴燃炎的事情，包括外面那个村子，甚至人类世界的事情。
希望能让这条鲛人放下警惕，口吐人言。
然而最后却发现这些毫无用处，这条鲛人依然是目光凶狠，是个毫无感情的冷血动物！
“你为什么这么警惕！
难道是我认错人了吗？”
陈智轻声的问了一句，
“你和吴燃炎记忆中的那个完全不相像，外表不像，性格也不像。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任我，但你应该是信任外面那个人类的，你救过他，并和他有情谊！
我是他的朋友！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
忽然间，一个极其难刺耳的声音，从那条鲛人的口中吐了出来。
那声音难听的就好像铁刹磨地一般，十分尖锐粗糙，让人心生厌恶。
简直和吴燃炎记忆中的那个声音曼妙的鲛人，判若两人。
然而这难听的声音出口之后，这条鲛人终于愿意张口讲话了，她双眼凶狠的对陈智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
你是姜氏的族长，姜子牙的子孙……”
“你认得我……”
陈智的心中略颤了一下，然后再去仔细的打量一下这条鲛人。
只见她腰部的皮肤上，有一个圆形的图腾，那是姜氏麾下神将的证明，就和现在的玄鸟和寒猢他们一样，这图腾有很强烈的封印作用。
这本身是一个契约，被封者承诺永远不可以违背主人的命令，否则灰飞烟灭。
这个契约代代相传，连自己的子孙万代也承诺出去。
它可以拘禁被封者在一个地域活动，一旦离开，便会自焚而死，比较残忍。
而在陈智的记忆中，没有任何资料记载，姜氏曾经将海中鲛人收为神将过，就连姜子牙也没有……
而这时就听见那鲛人继续说道，
“我当然认得你，你们姜氏的血即便化成灰，我也闻的到。
我祖先本是姜氏麾下大神将之一。
一生侍奉你家先祖姜子牙，冲锋陷阵，忠贞不二。
我家海族本有10万余众， 但传至我这一代，只剩下我一人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诺言
“你祖先是姜子牙麾下的神将？
你是姜氏的人？”。
陈智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他的那本满是半神图腾的册子里，明显没有关于鲛人这一族的记录。
之后的历代族长，也没有只言片语，似乎对这支海族并不感兴趣。
看来姜子牙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把这一族彻底删掉了。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他认为他们已经没有用了吗？
还是说……认为这只海族，已经不可能活在世上了！
“那你和我是有渊源的……”
陈智对那鲛人继续轻声的说了一句：
“契约法的规矩，神约已定，代代相传，你们永远都是我们姜氏的人。
你祖先立下的誓言，作为后代的你，也应该尊重！
当然，我不会视你为奴隶，你的祖先是我的先辈。
我们至少是朋友，你可以信任我啊……”
“誓言？呵呵…”
那鲛人忽然冷笑了一声，那双如海一般湛蓝色眼睛里，充满了鄙视之色。
“你们姜氏的人也配谈誓言吗？
姜子牙昔日许诺我的祖先，会封我他为海神！荣耀我一系海族。
但代价是让我一系族人世代守护这海眼500年，不许外人进出，里面的海族也不可以出去。
他说500年之后，他自会返回将我族人释放，然后封我族人最优异者为神！从此我们一脉便是神的后裔。
昔日我祖先为了我族荣耀，便与姜子牙立下契约，出卖自身为奴，也卖了子孙万代。
而后来呢？姜子牙一去不返…
让我空空等了5000年啊…，我的祖先早已含恨而去，我族多少勇士屈死在这大海之中，一生未到外面去过。
不要再跟我谈什么誓言！
你们姜氏的人，不配起誓！呀唾…”
（呀唾）是上古时的一种语气词，有点儿像是现在的“呸！”
但相比来说，这个语气更加的唾弃，证明对方的人格无比低劣，低劣到不配与之相言的程度。
“你说什么……”
陈智脑中的那个白衣白须的影子，再次一下子浮现在脑海中，那个影子附加了鲛人所给的这些性格之后，然后再一次混乱起来。
如果在半年之前，这鲛人说出了这些话，陈智会毫不犹豫的赏他一记风雷咒，让她为自己说出的谎言付出代价。
然而现在……经历了西域兽人的事情之后，陈智已经不敢再那么自信了。
姜子牙这个人的形象在他心中已经模糊了，他的人格也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他是挽救了所有人类的功臣，他所做下的功德是无法磨灭的。
如果说他是罪人，那无疑是反人类的。
在另一方面，他却做出了很多让人不齿的事，言而无信，即便是以几千年前的道德观也无法理解。
如果他能欺骗西域兽人，那么他也很可能会欺骗其他的人！
包括当时的世人，也包括他自己的神将。
那同样的问题再一次出现了，那个维持人类世界的结界……
陈智随后紧紧的闭上双眼，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随后他睁开双眼，盯盯的看向那条鲛人，
“你说姜子牙对你的祖先有许诺，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要知道，空说无凭，没有任何意义……”
“何须证据？”那条鲛人咬牙切齿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