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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卷(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卷众生卷4)_分节阅读_第33节
小说作者:法医秦明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238 KB   上传时间:2023-08-14 10:36:12

  也许所有人都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我们不能去评价身处不幸之中的人的所作所为,可是法律如同红线,不接受任何理由,不可触碰。

  在大家为焦家的悲剧长吁短叹的时候,我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张玉兰死亡事件中,嫌疑电线上并没有提取到张玉兰的DNA,我总觉得如果是这根电线致死,不太可能不留下她的DNA。之前一直想不明白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但是通过焦根正的案件,我们勘查了现场的防盗窗,才突然想到,我经常会忽视窗外防盗窗的勘查,而张玉兰家的窗户外面,也是有防盗窗的。

  会不会是……

  越想越担心,我拒绝了大宝提出的上午睡一觉再打道回府的请求,让韩亮辛苦点,立即开车赶回龙番。虽然我们一夜没睡,但在车上睡两个小时,我想也就足够了吧。

  毕竟我现在更急切的事情,就是去勘查张玉兰家的防盗窗。

第八章 钉子

  一个人长大意味着走出恐惧、羞辱以及童年时期不被爱的阴影。

  ——爱德华·赛义德

  1

  在赶回龙番的车上,一夜没有怎么睡觉的大家,很快都进入了梦乡。只有我,保持清醒。我倒不是不困,而是师父刚才给我发来的消息,让我大吃一惊、思绪万千,完全没有了睡觉的心思。

  师父的消息只有一句话:“邱以深被杀,回来后,直接赶赴现场。”

  还有一个定位。

  这一惊,让我睡意全无,可是看到大家疲惫的睡姿,我也不忍心吵醒他们。让他们休息一会儿吧,接下来的,可能就是一场硬仗了。

  凌南、张玉兰、邱以深相继死亡,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凡事反常必有妖,凡事过于巧合也绝对不仅仅是巧合了。凌南的死亡可以说是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是张玉兰的死亡,却总让人感觉有些疑点。此时,邱以深突然又死了,而且师父的措辞很坚定,是他杀。这起案件,更加强了我对张玉兰死亡的疑惑,这里有个结没有解开。

  我在脑海里重新梳理了一下,凌南死亡后,他的“绯闻女友”段萌萌的妈妈和他的老师也相继死亡了,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针对凌南死亡事件的报复行为。毕竟,凌南出事,多多少少和邱老师违规补课有一定的关系,也多多少少和之前传播的绯闻有一定的关系。绯闻的传播,到现在还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但补课的事实倒是非常清楚。会是凌三全夫妇在暗中报复吗?

  心事重重之中,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我们很快就抵达了被警察们团团围住的现场。

  “哎?这是哪儿?”林涛是被警灯闪醒的,揉着眼睛说,“不是回家了吗?我这是在做梦?”

  “没有,邱以深被杀了。”我跳下车,拎下来沉重的勘查箱。

  “啊?被杀了?”林涛喊了一句,把其他几位都惊醒了过来。

  我拎着勘查箱走到了警戒带旁,警戒带的外面,董剑局长正背着手站着,凝视着屋内。见我走了过来,他表情依旧凝重地说:“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啊。我在这儿站了两个小时,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之前的案子有没有哪里出现纰漏。”

  我打开勘查箱,穿戴着勘查装备,说:“凌南的案子没有问题,张玉兰的案子可能有问题。”

  “什么问题?”董局长问。

  “电线上没有张玉兰的DNA,实验室说是有可能高温导致组织变性,我觉得这不合理,说不定有极端巧合存在。”我说。

  “他们没有向我汇报。”董局长说。

  “巧合在哪里,我还没有想明白。”我说,“先看完这个再说。”

  董局长满怀心事地点了点头。

  据辖区派出所民警的介绍,警戒带围着的这个二层小楼就是邱以深老师的家了。邱以深老师在被龙番市第二十一中学劝退之后,因为保留了教师资格,所以可以求职教师岗位。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通过身边的同事、朋友,寻找合适的工作岗位。

  毕竟是市级示范中学的班主任老师,也是曾经的“卷王”,邱老师的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事发前几天,在一个教师朋友的帮助下,邱老师去龙番市一所比较有名的私立中学应聘,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被这所私立中学录取。

  本来是一件大喜事,这位教师朋友还准备在邱老师去学校报到之后,组织同学朋友一起来给邱老师庆贺一下。可是这位也在私立中学工作的老师,今早等了好久,还没能见到邱老师的身影。按理说,这份工资报酬不错的工作,邱老师不会放弃。即便是邱老师录取后反悔了,至少也得给他这位介绍人说一声啊。

  这位教师朋友是邱老师的发小,对邱老师的为人处世还是很了解的。今天第一天没来报到,是一件十分反常的事情。于是他立即向校长说明了情况,请了假,来邱老师家里寻找。到了他家门口,发现他家一楼的卷闸门是半开的,躬身一看,就看见了躺在一楼大厅中央的人形躯体,还有大片的血迹,于是立即报了警。

  邱老师的家住在龙番市的郊区,第二十一中学附近不远的地方。这个位置地处龙番河畔,是一块比较复杂的区域。之前的调查中我们就知道,第二十一中学这个区域,位处城乡接合部,本身就非常复杂。最近几年,随着龙番市的外围扩张,不少开发商选择在这远离市中心、远离交通拥堵且又风景秀丽的地方开发一些豪宅,不少生活条件优越的人士搬到了这一片区域,也促进了这一片区域的商业发展,几所著名的中学、医院都在附近设立了相关的配套。因此龙番市这块区域就形成了特殊的现象:一条马路之隔,路北边是豪华的别墅区,而路南边则是郊区原住民的老房子。

  邱老师就是郊区的原住民,他的房子是父亲留下来的,父亲去世后,母亲回了老家,尚未成家的邱老师则一直一个人居住在这栋二层小楼里。和大多数村镇的房屋一样,邱老师家也是那种十几户联排的二层小楼,他家是联排房屋的最东头一间。因为靠近大路,大多数联排房屋的一楼也都开了门面,有的是小超市,有的是理发店,也算是为这片区域的繁荣经济贡献了一份力量。但是邱老师独居,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开商店,所以一楼就算是他家的客厅。不同的是,为了联排房屋的整体效果,所有房屋的一楼都安装了卷闸门,所以让邱老师家这个住宅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商铺。

  我和大宝俯身钻过了警戒带,走到了尸体的旁边。

  因为之前调查过邱以深,所以我们一眼就认出了死者就是邱以深无疑。此时的邱以深穿着睡衣睡裤,躺在一摊血泊之中,面部和头发都被血迹浸染,颈部的一个巨大创口触目惊心。

  “颈部巨大砍创,气管、食管和双侧颈动静脉都完全离断了,颈椎前面还可以隐约看到砍痕。”市局的韩法医一边检验着尸体的颈部,一边说道。

  “死亡时间呢?”我问道。毕竟这是一片联排的房子,如果发生侵入事件,并且有打斗杀人的行为,很难不被隔壁邻居听见声音。

  “尸温我们刚才测了,27摄氏度,下降了9摄氏度,大约死亡了9个小时,现在是10点多,那死亡应该是凌晨一两点的事情。”韩法医说道。

  这也就解决了为什么侦查员们没有从邻居口中听到异常情况的问题了,这个时间,是大家都熟睡的时间。

  “现场尸表检验已经基本差不多了,得抓紧时间解剖。”韩法医站起身,看着我说道。

  “好的,你们先去殡仪馆,我随后就到。”我说。

  我和刚刚进入现场的林涛一起,巡视了一番现场。

  现场的一楼就是一个开阔的客厅,后侧有两个隔间,分别是一个厨房和一个卫生间。卫生间的门口有一个向上延伸的楼梯,顺着楼梯上去,二楼是两间卧室。一楼客厅的柜子和二楼的床头柜、衣橱都被翻乱了,看起来是一个抢劫杀人案件的现场。

  “楼下的柜子上,还有这个床头柜边缘,都有血迹。”林涛指了指床头柜和我说,“不过,凶手抢劫杀人的时候戴了粗纱手套,血迹中间可以明确看得见粗纱纤维痕迹。”

  “所以,你觉得是抢劫杀人?”我问。

  “我觉得可能性挺大吧。”林涛说,“如果只是伪装现场,把一楼翻乱就行了,还来二楼翻乱作伪,没必要吧?”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哪家能找到现金?”我说,“一个穷教师,也不可能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啊。有这工夫,马路对面,就是别墅区。”

  “那边有物业有保安,不好下手呗。”林涛嘟囔着。

  “存疑。”我说,“足迹呢,足迹怎么样?”

  “我听他们市局的勘查员说,地面上有血,也有血足迹,可是最多只能看到鞋子边缘的弧形,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反映出鞋底花纹的痕迹,更没有完整的血足迹。”林涛说,“而且这个水泥地面,灰尘足迹能被发现的可能性也极低。”

  “现场可是不少血啊。”我说,“凶手居然有时间专门绕过所有的血迹,不留下完整血足迹?”

  “也许是巧合呢?凶手运气好?”

  “那运气也太好了,我同样存疑。”我说。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林涛问。

  “不想说什么。”我说,“走,去楼下,看看中心现场的血迹情况后,我就去尸检了。”

  回到一楼,尸体已经被运走,尸体原始的位置,被勘查员用粉笔画出一个人形的圈。我蹲在白圈的周围,看着地面上的血迹。

  白圈是脚朝大门,头朝内侧隔间,头北脚南的位置。颈部开始,有向北侧喷射的喷溅状血迹,这和死者颈部被割开是符合的。喷溅状血迹呈现出一个扇形,但是在白圈的颈部右侧可以看到明显的空白区,这说明凶手当时就蹲在死者的右侧,用刀砍开了他的脖子,血迹喷出来后,喷溅在凶手的身上,而没有落在地上,所以形成了这样的空白区。

  邱以深死亡现场

  除了这一片喷溅血迹之外,白圈下方有一摊大约脸盆大小的血泊。白圈周围,可以看到零星的滴落状血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血迹分布了。

  看着这样的血迹形态,我陷入了沉思。

  “看完了没?”大宝在一旁等不及了,说,“子砚说去找附近的监控,小羽毛跟着侦查部门去调查了,你还不去尸检吗?”

  “哦,好的。”我心事重重地站起身来,说,“走吧,他们估计也做好准备了,我们赶过去,刚好开始检验。”

  现场距离殡仪馆挺远的,在韩亮开着车带着我们的路上,大宝又睡了一觉。到达后,我让韩亮在车上抓紧时间补觉,自己则和哈欠连天的大宝走进了解剖室。

  市局法医们对尸体的尸表检验已经开始了,在按规范提取了死者的体表相关检材之后,韩法医正拿起死者的手部在观察。

  “尸僵还没有完全形成吧?”我一边问道,一边穿着解剖服。

  “没有,而且双手都形成不了了。”韩法医说,“严重的抵抗伤,双手都被砍烂了。”

  我连忙凑过去看,在现场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原来死者的双手都是横七竖八的创口,有的创口下面的骨头都完全离断了。

  “抵抗伤,一般在手上和前臂,但是前臂一点儿没有,在手上有这么多抵抗伤,倒还是挺少见的。”我说。

  “会不会是死者死死地抓住了凶手的刀,导致多处被割伤?”韩法医问。

  “抓住了刀刃,被凶手挣脱,再抓住刀刃,再被挣脱?”我说,“哪有这样的打斗过程?反正我是没见过这样的抵抗伤。”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法医问。

  我摇了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尸体的颈部。

  “全身未发现其他损伤。”市局的周法医说,“只有颈部巨大创口和手部严重的抵抗伤。死因应该是颈部大血管破裂导致急性大失血死亡。”

  “我们法医不仅仅要看死因,更得考虑损伤方式。”我说,“你说,什么情况下,才能形成这样的损伤?有这么多抵抗伤,还能一刀毙命?”

  “也许……”大宝说。

  “没有也许。”我打断了大宝的话,说,“你想想现场的血迹形态再说。”

  大宝吐了吐舌头,开始思考。

  尸表检验结束,开始尸体解剖。因为死者的损伤并不复杂,所以解剖进展也很快。韩法医和我一起局部解剖了颈部,找出了双侧颈动静脉的断端,算是明确了死因,又解剖了头部,没有发现任何损伤。

  周法医和大宝解剖了胸腹部,在心脏的位置抽取了好几管心血备检,又打开了胃部,见胃内容物已经基本排空,大致死亡时间是末次进餐后6个小时,结合死者晚上7点吃饭的习惯,计算出的时间也是凌晨一两点钟。

  解剖完毕,在对尸体进行缝合的时候,大宝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说:“我知道了!死者是躺在地上被砍颈部的!因为喷溅状的血迹是从地面低位喷射的。”

  “对。”我说,“可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约束伤,凶手是怎么做到的呢?”

  “可以是死者双手多次抓住刀刃,一不小心摔跤了,凶手趁机一刀下去。”周法医说。

  “听上去,只是理论上的可能。死者是个年轻力壮的青年人,不可能反抗能力这么弱。还有,你没有注意到吗?现场没有任何血迹凌乱的迹象。即便是双手被割破那么大、那么多的口子,也会流不少血啊。”我说,“没有凌乱的血迹,说明没有打斗的过程,不然只要流了血,就会被踩得到处都是。而且,现场甚至连一个完整的血足迹都没有,给我的感觉,凶手是故意绕开了血迹行走的。”

  “老秦的感受和我一样。”韩法医说,“我也觉得有问题。”

  “什么问题?”大宝连忙问道。

  “我总感觉,血少了。”韩法医说,“现场喷溅状的血迹只局限于那个扇形,身下的血泊量也很少,甚至我们在对心脏进行抽血的时候,还能抽出来四五管血。这显然不是双侧颈动、静脉被完全砍断后尸体的状态。”

  “你说死后形成啊?”大宝说,“那不可能!死者的颈部创口是有明显生活反应的。”

  “但如果是濒死期就砍颈部、砍手,软组织生活反应很明显,但是出血量就不大了。”我说。

  “濒死期?”大宝说,“你是说,死者被砍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不仅仅是昏迷,而是快死了。”韩法医说。

  “你是说,还有联合死因啊?”大宝问。

  法医学上,如果发现两种致死原因都可以致死的话,就会下达联合死因,从而明确施暴人的责任。

  “也许是我们没有发现真正死因而已。”韩法医低声说道。

  “头部没有损伤,不可能是颅脑损伤,颈部舌骨和甲状软骨除了刀砍伤外没有其他骨折,尸体上也没有窒息征象,不可能是窒息。”大宝说,“那按理说,就只有中毒了。”

  “是的,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我说,“好在心血提取得足够多,希望理化部门可以把常规毒物、非常规毒物等都尽可能地做一做,说不定能有发现。”

  “这个我去安排。”韩法医说。

  “等毒化结果出来,尸体还得再好好研究一下。”我说,“防止有一些小的问题,被我们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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