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兰有没有串通好，你尽管去调查，我配合。”

这时，水灵的电视也不看了，她转过头来，眼睛直视荆泽，表现得很无所谓，起初听到荆泽说那样的话，她有过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调节好了自己的心态，什么叫做走心的较量，其实这就是走心的较量。

警察没有证据是不能抓人的，荆泽说她与李兰串通好了给风天佑下毒，只不过是用这种假设来打乱她的心理建设，达到逼她就范的目的罢了。实际上荆泽也没有证据证明她和李兰是一伙的。

如果荆泽有证据，早就把证据拿出来了，还轮得着在这里罗里吧嗦的嘛？所以根本不用怕。也不用通过引诱柏雄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更加不能表现出急于辩白的愤怒。她就让荆泽去查，能查出来就有鬼了。

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教荆泽怔愣了，他仔细的看着这个头发被剃得乱七八糟的十九岁姑娘，年纪那么小，为什么表现得却是这般的沉稳？这个小姑娘一点儿都不像是小姑娘，哪儿有十九岁的小姑娘，一点都不怕警察的？

很快。荆泽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他还没开口要怎么回应水灵，高源就打开病房的门，推着轮椅走了进来。

这位永远穿着黑色t恤，身形瘦削却精干有力的青年，脸上挂着一股严肃的神情，那神情严肃得几乎接近生气了，只见他的手中握着一张纸，滑动轮椅来到水灵的床边，对隔床而坐的荆泽扬扬手中的纸。硬声道：“这是部队开的任命书，拟委任我老板水灵为九一八部队后勤部消化退伍人员就业办公室主任，你们市重案组没有权利调查她。”

他的话一出口。荆泽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愣，他伸长脖子，仔仔细细的看了高源手中的委任令，上面写着九一八集团军任命水灵为消化退伍人员就业办公室主任，任命高源为消化退伍人员就业办公室副主任，负责消化吸收九一八集团军退伍人员就业问题。

文件的最后，那鲜红色的部队钢印刺得他眼睛有些疼，他转头，深深看了眼这个才十九岁却大有来头的水灵。原谅他刚调来京城没多久，这么多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没理清。一个工作室里面装了一堆退伍兵，工作室老板还是部队后勤部什么什么办公室的主任。这京城怎么随便碰到个人，就能碰出个大来头？

这也难怪水灵这个小姑娘一点儿都不怕警察了，这么硬的后台，是他，他也不怕啊。

华夏大陆的官，大多由纪委去调查，警察系统更多的是针对平民，警察负责维护社会治安，军队负责维护国家和平，两者极少发生摩擦，但一有摩擦，基本警察都干不赢兵油子。水灵虽然不是军官，但高源的那张委任令一出，她好歹也算跟部队有关系了，荆泽想把她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了。

实际上，那个九一八部队后勤部消化就业退伍人员办公室主任，也是个社会职位，根本没有部队编制，但即便是个社会职位，那委任令是真的，也是部队任命的，水灵这个人就轻易动不得，更别提随便按个什么罪名在水灵的头上，冤枉她和谁谁谁是一伙的了。

闭了闭眼，荆泽抬手理了理头上戴着的帽子，起身，道：“打扰了，告辞。”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留下水灵这个办公室主任，和高源这个办公室副主任，两两对望，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这个麻烦终于走了，这日子总算有了消停的时候。

“哎，消停不了，你知道冬季退伍季，我们得消化吸收多少退伍兵吗？”高源将委任令递给水灵，头疼的揉了揉额，见水灵抬头发出疑问的目光，举了三根手指头出来，“3000。”

在水灵晕迷的这段时间，高源迫于高二叔的压力，一直在头疼工作室吸纳退伍兵的问题，这是水灵答应高二叔的，结果高二叔玩《世界4》玩上了瘾，水灵就是个甩手掌柜，所有的事都摊在了高源的头上。

再加上水灵又惹了市重案组那帮人，高源实在不想在这当口去打扰正在做任务的首长，思前想后，干脆直接找上高二叔，夸下海口，愿意吸纳九一八集团军所有退伍兵，但条件是得给水灵挂个没有部队编制的职。

解决了水灵的麻烦，工作室才能正常顺利的发展，高源为了水灵，这海口是夸下了，可是旋即而来的问题更多，什么叫做“消化退伍人员就业办公室”？这是一个部队挂职的新的社会单位，所有即将退伍已经退伍的兵，找不着工作，对现任工作不满意，都可以来找这个办公室。

远的不说，单说这冬季3000退伍兵，高源该如何安置？工作室就那么屁大点地方，能安置下3000人？这3000人每天吃饭的费用就是一大笔开销，何况还要安置住的地方，高源的头都快要炸了。

第252章 内幕

“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多大的事，就是爱操心。”拿着那张货真价实的委任令，水灵看了又看，漫不经心的开始安慰高源，“3000个人也不难安排，你现在去租两间大厂房，一间当宿舍，一间当新工作室，然后上你二叔那儿问他要笔三千万的贷款，订购1000台游戏电脑，等人一出来，先别急着打游戏，让他们首先建设好工作室，然后3人一台游戏电脑，8小时工作制，24小时轮轴打金。”

既然高源已经和他二叔达成了协议，自己也当了主任，那就得替那些退伍兵负责，打金工作室其实也可以像流水线一样的操作，干脆就将业务做大，最好能垄断《世界4》中的生活材料市场。

对于水灵的话，高源听了直摇头，他没有水灵想得那么乐观，但讨论问题嘛，总得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才叫讨论，于是直了直腰，开口道：“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一款游戏的寿命能有多长？现在一年两年的时间，或许《世界4》还很火，可是能火一辈子那么长嘛？有些问题你得结合实际，我们华夏大陆越来越军事化，但政策时常在变，今年军队扩招，可能明年军队就会剪裁，每年都有两季退役的兵，我们有多大的能力可以吸收这么多人？其实我不是说对我们工作室没有信心，只是在想，我们有没有必要多进入几款游戏去打金？”

说到最后，高源是越来越忧心忡忡，一开始答应来工作室的时候，是冲着游戏打金行业的前景去的，可是这一行再怎么发展，也总有个度。他实在无法想象几千人去一款游戏打金，应该怎么去运作？

根据目前国内外的各款网游推测，即便再火的网游。玩家最多也就玩个两三年便腻了，没有玩家的网游就没有市场。所以高源主张工作室应该多考虑几款网游，毕竟那么多的退伍兵要养活，要给他们事情做，一个《世界4》怎么容纳得了？

现在只几千人，可往后每一年每一年的人数会越来越多，届时会不会搅乱这款游戏的物价平衡？

这还是往大了说的，往小了说，现在的《世界4》不过才十几张地图。游戏做得很精美，但才一个区，国内国外，天南地北的所有玩家都挤在一个区里，需要那么多生活材料与金币嘛？

3000人一来到工作室，首先解决的就是吃喝拉撒的问题，水灵指使他向部队贷款三千万，是，他找他二叔帮忙，要贷到这三千万不是问题。可是这三千万要养3000人，还要购买游戏电脑，部队贷款一次给他。就不会再贷款第二次，到时候资金捉襟见肘了怎么办？想想高源就头疼。

看到高源眉宇间的担忧，水灵反而显得十分轻松，她用指尖弹弹手中的委任令，开始给高源洗脑，“你知道我们华夏大陆一共有多少人口？五年前出来的统计数目为130亿，《最初的世界》首运第一天，玩家上线人数为2亿，这是一款小众游戏没错。可就在首运第一天，游戏服务器终端差点儿被这2亿玩家挤死机。随后一个星期，苍穹网游公司净赚1亿。他们用这1个亿紧急投资了两台超大型服务器终端，并高薪聘请了国内外高精尖技术人员，用来不断研发更新这款游戏，从《最初的世界》到《世界4》，苍穹网游公司在不断的壮大，游戏版本不断更新，你以为3000个退伍兵满足不了好几亿的玩家需求？告诉你吧，永远会供不应求。”

反正到最后半全息网游《世界x》一面世，就会挤掉全球所有大小游戏，那玩家人口的暴涨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服务这些玩家的打金工作室不成规模的多，成规模的少，最主要的是，水灵对暨无言他老爸的董事会有信心，在他们坚持不懈的领导下，《世界4》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差。

“这些资料，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很显然，高源听了水灵的话，有些半信半疑，因为水灵说的，几乎已经算是苍穹网游公司的内部事件了，这些事在网上是查不到的，他有些疑惑，水灵是怎么知道的？

“你当然没看过，我是听王维说的，她最近不是正在疯狂购买苍穹网游公司的散股嘛？如今也算是个中型股东了。”

水灵随便瞎掰，王维最近的确在大量收购苍穹网游公司的股份，偶尔也会跟她谈一些自己所知道的内幕，比如苍穹网游公司新聘请了谁谁谁，所以水灵也不怕高源找王维对质，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要给高源信心，做好《世界4》，比多找几款网游同时打金要有效率得多。

一听说这些内幕消息是王维透露给水灵的，高源便不再说话了，他对于王维有一种直觉上的信任，既然王维都对《世界4》这么有信心了，那他再犹犹豫豫的，未免太不男人了些。

正说起王维，病房的门象征性的敲了两下，王维戴着墨镜，披着一头酒红色的大波浪发型，踩着高跟鞋，提着两大袋子的营养品走了进来，脸上挂着笑，刚想调侃水灵几句，又见高源也在，便正了正神色，问道：“没打扰你们谈事吧？”

“没有，你怎么提这么多东西？”

水灵接话，身子往后靠，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王维尝试将提着的那两大袋营养品放在她的床头柜上，可是小小的床头柜根本放不下，连一袋都放不下，于是王维只好将那些营养品放在地上，坐在水灵的床沿边，不在意的回道：“也没买多少，都是些促销员推销的，也不知道哪种适合你，干脆就都买了回来，咦，你这里为什么都没个人跑前跑后的照顾着？你们工作室的那个叫王姿的小姑娘呢！？让她来照顾你几天吧。”

第253章 财务部总监

“嗳…提她？！我都在想要不要找个借口把她辞了。”

提起王姿，水灵就不想多说，因为关于王姿那时在办公室中同情李兰的态度，水灵很不痛快，在她看来，王姿身上的问题有点儿大。其实水灵不是一个不能明辨是非的人，王姿就是个普通人，属于那种在大街上看到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就会去扶一把的普通好心人。

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李兰那头破血流还不停哀求的姿态，都会心软，王姿会心软也是理所当然，如果不会心软那水灵就不是不痛快了，而该担心王姿的心眼是不是太厉害了。

可正因为王姿的普通，水灵觉得这姑娘越来越跟不上她发展的步伐，工作室一天一个样，工作室里的员工每个人都能飞檐走壁，但王姿呢？在潥水什么样，到了京城依旧什么样。

她依旧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依旧勤恳，工作方面依旧很努力，做账更是依旧细致本份，她会的，工作室里随便找一个员工出来也会，关键问题是，随便找出来的退伍兵，不会随便同情一个毒贩。

不是不能同情弱者，关键是要分清是非黑白，水灵认为在毒品方面就得一刀切，任何沾染毒品的人，无论是不是自愿，是不是被强迫或者被利诱，都得与之划清界限，说毒品是洪水猛兽一点都不为过，同情吸毒人员或者同情贩毒人员，都是危险的。

所以水灵有心辞退王姿，但暂时也还没下定决心，人是她叫到京城来的，一小姑娘还不到17岁就在京城一个人漂泊，也是不容易。她这一放手，王姿要想不开了走极端怎么办？

正当水灵闭唇不语努力思考的时候，高源接话。沉声道：“我让王姿暂时带薪休假几天，顺便去参加社区的一些禁毒宣传义务工作。等她再回来看看表现吧，如果实在不能用就算了。”

“也好，我们总归是要做大事的，不能总是带着这么立场不分明的人…”

水灵同意了高源的方案，要辞退王姿，总得先给个黄牌警告，届时如果王姿还不懂得毒品的危害，那也就怪不得水灵请客走人了吧。

“这王姿要是走了。我估计你那工作室就得变成全武行了。”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王维，一边削苹果，一边插话打趣水灵，本来那个工作室的女人就少，一个李兰被抓了，一个王维带薪休假了，剩下一个水灵，还名花有主了，这一大群男人不会荷尔蒙失调嘛？

“是啊，为了不让我的工作室男女比例失调。要不你来我工作室兼职？正好王姿休假没人记账了，你来了，我就让你当个财务部总监。大官呢。”

“财务部总监，好大的官啊？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水灵遇上王维，就变得有些不着调，王维遇上水灵，也有些不着调，想想她们自己都有点儿想笑，屁大点儿的工作室变成了消化退伍人员就业办公室，水灵成了主任，高源成了副主任。如今这大旗是拉起来了，可也就他们几个人知道。不算上水灵的个人所得，工作室账上的资金也就十来万。让王维来兼职，一听就是玩笑话。

“行，你们聊，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见王维和水灵聊得有趣，高源越发觉得自己和王维之间的差距太大，当下便心生急迫，收拾收拾就急匆匆的要走，水灵成功的借用王维，让高源对《世界4》重燃信心，他现在急着要去寻找厂房，眼看马上就要进入深冬，3000退伍兵很快就会来报道，还有很多琐事要完成，高源需要一刻都不能停歇的到处奔波。

这让水灵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给高源的工资开得少了点？她盘算着到了年底，也该给工作室的员工发奖金了，那高源的奖金就多给一些，尽量给得丰厚点便是。

水灵的目光从高源离去的背影，回到王维的脸上，刚要问王维点儿什么事，就只见王维像是痴了般的看着高源打开房门，一直等到高源离开了病房，王维才宛若大梦初醒，急忙站起了身，一边往门边走，一边对水灵说道：“我晚上再来看你，现在先去送送高源。”

话还没落音，王维就跑出了水灵的病房，这急急忙忙的样子，让水灵觉得平静离去的高源也突然变得奇奇怪怪起来，这两个人如今是越发的奇怪了，呵呵…

在重回寂静的病房中，水灵侧头看向窗外，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今天起了大雾，天气已经很冷了，日子慢慢进入了冬季，人们的衣服都已经穿上了羽绒服，加多宝说过几天就回的，怎么还没回？

她的心情略微有一点寂寥，抬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耳际的长发，手感上的差异让她意识到自己现在真的很丑，难得王维没有就此事向她打趣，于是水灵又从床头柜摸出手机来，给王维发了条短信：[水灵]：晚上来的时候，给我带顶假发。

短信刚一发出去，水灵便发现自己的手机上，不知什么时候收到了一条杨一博的短信，内容很简短，像是在很匆忙的状态下发的：[杨一博]：水灵，谢谢你的提醒，我走了。？？？

看到这条短信，水灵满脑子的问号，她给杨一博回拨了电话，语音提示号码已关机，过两天就是元旦了，杨一博能走到哪里去？他不读书了？

水灵觉得莫名其妙，直觉杨一博可能出事了，但其实她和杨一博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一定的程度，这种状态下，杨一博不来找她帮忙，她也不可能主动去管杨一博的闲事。于是水灵只能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感叹一下这人生的世事无常。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护士来了两三次，都是给她换纱布换吊瓶里的药，等到水灵的最后一瓶吊水打完，王维还没来，水灵也懒得起床开灯，打算在黑暗中睡下了事。

“叩叩叩！”

玻璃窗子敲响的声音，打断了水灵的思维，她在病床上翻了个身，将头扭过去看向窗户，嘿，那黑黝黝的窗外，巴着张人脸，差点儿没给她吓死，五楼啊，天。

第254章 幻想

“你干什么呢？！”

这是一间单人豪华病房，门窗一关，就显得特别寂静，静的有些恐怖，特别是黑黑的窗外还有张人脸，那就不能单纯用恐怖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惊悚，不过待看清那张巴在窗户上的脸，水灵心头的火气一下冒了出来，“腾”的直起腰就喊了一声，因为那脸根本不是别人，就是白天还在想着的加多宝。

他像个小偷般，推开玻璃窗子，动作灵敏的翻进了病房，蹲在地上，在唇边比了“1”的手势，示意水灵小声点儿，又仔细观察了下门外似乎没啥动静，才转身关了窗子，溜到水灵的病床边，冲她亮出白牙“嘿嘿”一笑，悄声解释道：“别那么大反应，我一小时前才回的京城，一回来就听说你进医院了，着急呢，怎么着，让叔看看，脑袋磕哪儿了？”

说着，他便两只手捧着水灵的脑袋开始找伤口，那动作小心翼翼的就跟捧块豆腐似的，水灵一个使劲，双手并用，打掉他的爪子，眼睛一瞪，声音也降了八度，道：“你着急，那也用不着爬窗户啊，这可是五楼！吓死人了，我还以为遇到鬼了。”

“你门外守着好几个警察，我这回是偷偷回来的，就想回来看看你，陪你过个节。”

加多宝一走就是好多天，在南城调查压根不是他当初想的那么简单，走的时候，加多宝以为就去逮捕个小职员，不过两三天的事，结果顺着这小职员一摸，毫不夸张的说。南城十分之九的官员都牵扯进了其中。

中央的意思是，既然已经查成这样了，干脆按兵不动，继续调查，能查出来多少是多少，加多宝在这次南城行动小组中，不负责调查。只负责解决武力方面的问题。所以待在南城根本没事做。

所以他干脆四处晃悠，晃悠晃悠着，发现快到元旦了。心想着这可不好，把水灵一个人留在京城这得多冷清啊，于是跳上火车就回了京城，昨天早上上的火车。今天晚上就到了京城。

他原想着直接去工作室给水灵个惊喜，易个容去了工作室才知道水灵住院了。于是只得火急火燎赶到医院给了水灵一个惊吓，这四处奔波的，就为见个人，不容易啊。

黑暗中。冬季清冷的月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水灵的脸上忍不住浮出一抹笑，她仔细的看着加多宝的脸。太黑了，月光也拯救不了加多宝的黑皮肤。所以她也不知道加多宝变没变样，但人总算没断手断脚的回来，这便值得安心了。

她拢了拢被子，背靠在枕头上，带着一些调侃，冲加多宝笑道：“准备在医院陪我过节？！家里有一封什么部队发来的邀请函，说是邀请你参加他们的元旦晚会，你不去啊？”

“这种东西每年都会收到好几封，甭理。”见水灵安静下来，加多宝一屁股坐在水灵病床边的凳子上，从床头柜上摸了个橘子，想了想，兴奋的说道：“二流子部队的新年晚会还挺好玩儿的，等过年了我带你去，你先把伤养好，到时打扮漂亮些，嘿，老子羡慕死那帮老混球。”

说实在话啊，不是加多宝自夸，部队里的那些军官，哪个的老婆有他水灵这么漂亮的？他在脑海中幻想着带水灵去参加二流子部队的新年晚会，他一定要穿那套新发下来的军装，把他所有的勋章都戴上，水灵呢？穿个晚礼服…嗯，普通裙子也好看，她穿什么都好看。

“这种事到时候再说吧。”

不自觉的，水灵摸摸头上的头发，她没有加多宝那么期待新年晚会的到来，因为她现在真的很丑，而且现在还没过元旦呢，新年太遥远了些，她习惯了对一样事物不先期待，所以不到那一天的到来，水灵就不会对于此事有太多幻想。

她正与加多宝聊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水灵想伸手去拿手机，刚一动，加多宝就把手机递到了她的手指尖上，他怕她拿手机的幅度太大了，会牵扯到伤口，于是动作异常迅速，比水灵不知快上多少倍。

手机里接到了一条短信，是王维发来的，她已经到了楼下，不知道水灵有什么要买的没，牙刷？或者毛巾？？好给水灵带上来。因为知道水灵没有人陪床，所以王维自动自发的打算来照顾水灵，她的儿子则让高源照顾一夜，反正小远最近和高源走得近，似乎很黏高源。

“怎么办？！”

水灵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看着黑暗中加多宝的脸，将短信拿给加多宝看，如果早知道加多宝今天会回来，水灵便回绝王维的好意了，这下可好，加多宝又是偷偷回来的，应该不能让王维知道他的行踪吧。

“没事儿，我随便哪儿都能猫一宿。”

看完了短信，加多宝挥挥手，一点儿也不在意，因为是偷偷回来的，所以不能明目张胆的回军属之家，水灵的工作室人太多，也不是个好去处，但他向来能吃苦，天桥下，马路边，到处都能待，不一定得讲究多好的条件。

这人的耐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虽然他表现得很不在意，但一听他这么说，水灵突然感觉心里堵得慌，外面的风很大，刮得呼呼的响，加多宝刚从南到北，身上还是一件夹克配t恤，人家专程来陪她过节，她却让人家去睡大街嘛？

“你去筑梦家园我那套房子住吧，那里没人。”

当时为了应付龙氏家族的人，水灵虽然没有住在筑梦家园了，但依旧把那套房子租着，就是为了那句狡兔三窟的话，这会儿加多宝刚好没地方去，他的身份证不能用来上酒店开房，也不能上网吧，就只有去筑梦家园了。

“哎，好，行，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