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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薄王爷的吃醋日常_分节阅读_第45节
小说作者:明月十三幺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313 KB   上传时间:2022-12-07 19:36:16

  这个问题,阮心棠也很难回答,总不能说,因为她和宇文玦的一夜荒唐吧,也不能说是为了摆脱孟扶光,这样她怕给陆离另一种希望。

  时间有一瞬间静止。

  而宇文玦因着气头上这几日故意冷着阮心棠,可心中也十分难熬,还是忍不住往往含芳阁来,打扫的宫婢却说阮娘子去找三公主了。

  宇文玦想起那日宇文鹿和阮心棠来找他,央他带她们下山,他看着阮心棠,想着是他们破冰的机会,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径直往宇文鹿那儿去,想着今日带她们下山去。

  宋怀玉也在,两人正在研究鬼神图的五行八卦,宋怀玉老神叨叨地安排着宇文鹿的手相,把宇文鹿说的一愣一愣的。

  宇文玦揉了揉眉心打断了他们的神秘谈话:“鹿儿,心棠呢?”

  宇文鹿摇摇头:“不知道,我今天还没有去找过她呢。”

  宋怀玉见他来了,兴匆匆凑了上来:“靖王殿下要不要我给你看看手相,看看你的姻缘前路如何?”

  宇文玦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宋怀玉还在嚷着:“我算的很准的!给个机会呗殿下!不收你银子!”

  宇文鹿扯下他的头发让他低头:“你当真以为摆摊算命呢!”

  宋怀玉眼前一亮:“我是有这个打算,你觉得我这个摊位摆在哪个城坊比较好?哪个坊间的善男信女比较多?”

  ……

  宇文玦找了好几个地方也不见阮心棠,他忽然想起孟扶光,心中一阵恶寒,疾步去了慈安宫,郭太后不在,他不顾宫婢们的阻拦,径直去了孟扶光修养的院子,里面寂静一片,他推开了挡在前面的内侍,掀开了孟扶光的床帐,只见他还沉睡着,他冷了眼色,拂袖离开。

  这个行宫很大,他寻不到阮心棠,生了慌乱,就在他正要派遣金吾卫将行宫翻个底朝天时,他顿住了脚步。

  他是先看到了银春二人,正松怔一刻,却见她二人惊慌失措地看了他一眼,煞白的脸色立刻低下了头。

  宇文玦心下一凛,稳步上前,冷冽的目光在她二人身上扫视一眼,才朝不远的前方看去。

  银春二人顿有一瞬入冬,冰封千里之感。

  陆离低头看着阮心棠的目光,那是个男人都明白的情愫在流转,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睫羽,阮心棠晃了一下神,食指也划过自己的睫羽,将睫羽上沾染的东西拂走,继而两人相视一笑。

  忽然阮心棠的手被拉下,她惊惶回头,宇文玦冷冽的气息包裹住了她,她感觉到了手腕的一丝疼痛,轻轻皱了皱眉。

  陆离眸光骤然紧缩,他一点没有分寸逾礼地扣住了宇文玦的手:“王爷,您弄痛心棠了。”

  宇文玦甩开了他的手,冷冷看向他的目光好像是刀锥子一般,冷嗤道:“心棠?陆公子对本王的王妃是否太过无礼。”

  陆离拧眉:“赐婚的圣旨还没有下,她还不是您的王妃。”

  宇文玦沉声道:“下与不下,有何区别?”

  陆离怔住了,是没有区别,至尊已经下了口谕。

  宇文玦握住了阮心棠的手,带着她离开。陆离本能地伸出手想要留下阮心棠,可终究理智战胜了感情,他有何立场留下她呢?悬在半空的手只能无力的垂下,眼角瞥见他们越走越远。

  宇文玦冰霜拂面,怒气沉沉牵着阮心棠回到了含芳阁,阮心棠见他似乎怒极了,解释道:“我与陆离只是说说话,王爷为何如此动怒?”

  宇文玦转过身,冲着银春二人喝道:“你们出去!”

  银春二人担忧地看着阮心棠,心知此时留在这里只会更加惹怒宇文玦,只得先退下。

  “只是说说话?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差点出动所有金吾卫!”宇文玦拼命隐忍着怒意,她不见了,他有多担心,第一次感到了害怕,她却在和另一个对她情深似海的男人“说说话”?

  阮心棠怔住了:“王爷……”

  宇文玦情不自禁轻抚她的脸颊,压下了所有怒意,缱绻地看着她:“阮阮,我到底哪里不好?”她似乎对着陆离总是比对自己和颜悦色,那个“云郎”,还有陆离,居然让他第一次产生了不自信,这种不自信没有让他自卑,而是让他患得患失。

  作者有话要说:

  宇文玦:你还有时间心疼破玉簪,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第45章

  石昊曾说过, 他有鹰般锐利的眼眸,可是面对阮心棠,他似乎总有一种琢磨不透的感觉, 似乎是迷蒙的, 让他焦虑的想要紧紧抓住。

  “告诉我, 我到底哪里不好?”

  阮心棠见他很是执着这个问题, 喟叹道:“之前我做过一个梦。”

  宇文玦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大概猜到她要对他说出他想知道的原因。

  “那个梦里,我很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至于你,大概也有一点喜欢我吧, 后来我怀了你的孩子, 不过你觉得是累赘,所以不要我了,也不要这个孩子, 直到我死了, 你都没有来找我。”她力持声音的平稳,却还有听出些异样。

  她说的很简单,很短,听完了, 宇文玦怔了一下, 紧绷的脸稍稍缓和了些, 他忽然笑了一声, 原来她若即若离的原因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梦, 他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该置气。

  “只是因为一个梦?”

  阮心棠垂眸,只能点头。

  她感觉到宇文玦按住了她的发顶, 轻轻地柔柔地,眼底蓄起了一抹自嘲,他说:“阮阮,这对我不公平。”

  “那只是一个梦罢了。”

  阮心棠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如果不是梦呢?”

  宇文玦顿了下,她眼神中的执着让他心内一滞,扯出了一丝恐惧,他几乎有些慌乱的压下了那一丝恐惧,故作松弛道:“只是一个梦,你执着一个梦,会让别人笑话的。”

  阮心棠生了恼意,冷笑道:“或许你希望只是一个梦。”

  “难道你不希望这是一个梦?”

  阮心棠抿紧了唇,宇文玦见她的脸色紧张而苍白,刚刚还准备要哄她的样子,此时也维持不住平静,他深邃的眼眸幽暗不见底,嘶哑道:“还是你想借着这个梦与我划清界限?”

  是的。阮心棠心底一个声音跳出来,毕竟这并不是个梦,是真实发生的,可他不知道,还在笑她的“天真”,与她的“执着”置气,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谁可笑。

  她冷冰冰又轻蔑的神情,无疑又让宇文玦不悦烦躁,仿佛他真的对她做下这样十恶不赦的事,不可饶恕。

  他气极,却还是深吸一口气压了下来,沉声道:“这件事以后莫要再提,我不是你梦里的那个人,也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阮心棠看着愤然离开的背影,想冷笑,可僵硬的嘴角扯不起来,这一刻,她有一种报复的心态,觉得为什么重生的不是他,让他自己看看他做下的事,还能不能说的这般理直气壮。

  ……

  这几日石昊已经习惯了自家王爷阴晴不定的样子,见怪不怪了,可今日,宇文玦暴躁的拧着眉,却问了他一个奇怪的问题,“一个姑娘若是存心要拒绝一位公子的情意,会有哪些说法”。

  石昊觉得,大概是他醉心话本的事,被王爷知道了,汗颜的同时,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兴趣,了然道:“最常见的,总是女方得了不治之症不想拖累男方,或者是女方犯了重大案件,又或是家中破产家破人亡什么,总之都是为了男方好的说辞。”

  宇文玦的眉心越来越紧,气氛静谧了一瞬,才听到他的声音:“若是做了个梦,在梦中负了她这种?”

  石昊“啊”了一声,有些为难道:“这……似乎不具有信服度,更像是打情骂俏之类的。”

  宇文玦嗤笑了一声,她那神色可不是要跟他打情骂俏!

  **

  这两日,阮心棠很清净,宇文鹿没有来找她玩,只是让宫婢带了口信来,说不会打扰她和宇文玦,“三公主说,‘我很识相的!’。”宫婢学得惟妙惟肖,让阮心棠哭笑不得。

  事实上是,这两日宇文玦也没来找她,她想起那日宇文玦离开的样子,倒像是她拿了个借口跟他无理取。

  阮心棠看着屋檐落下的雨,夏天的雨来的迅猛,跟珍珠断线似的,一条直线砸在地上,起了一层白烟。

  嘈杂的哗哗声下,阮心棠靠着窗沿,似乎听到了外头花槽里帮鲜花避雨的两个宫婢的谈话,雨声太大,她们说的小心,偶尔惊叹一声,才听到一些词汇短句,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只听到“靖王殿下……梅梢雪不是康王……里头那位这么快失宠……”

  阮心棠看着砸在地上的雨滴呆住了,明明没有听全,她却凭着丰富的想象力把她们说的这桩风月给拼全了。

  雨声噼里啪啦吵得阮心棠心烦,她拿过一把曼陀罗油纸伞走出门来,一旁花槽的宫婢立刻闭了嘴装作专心做事的模样,阮心棠看了眼她们没说什么,打着伞走到了雨中,阿银立刻打了伞跟了上来,雨声太大,她说话都用喊的:“姑娘,这么大的雨,您要去哪?”

  阮心棠道:“闷得慌,我去找鹿儿。”

  “姑娘等等。”阿银喊道,“穿双木屐吧,不然没走两步鞋袜裙摆都湿了……”她话还没说完,阮心棠就走出了含芳阁,阿银焦急地只得跟上她。

  真的没走两步,阮心棠就后悔了,这绣花鞋自然是不防水的,鞋子里全进了水,一脚踩下去就挤出一半水来,冒着泡泡发出“咕吱”的响声,裙摆从膝盖往下全打湿了,重重垂挂着走一步就贴上她的小腿,冷冰冷地贴着肌肤,一阵一阵的阴凉。

  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眼见着一旁有一座凉亭,也步犟了,步上凉亭躲躲雨。

  阿银蹲下身给她拧裙摆,把裙摆拧的皱巴巴的,愈发影响心情,阿银皱眉道:“这样可不行,要感染风寒的,姑娘,您在这等等,我回去拿一双干净的鞋袜披风来,您别乱跑,我去去就来。”

  阮心棠坐在围栏边,哪里还能乱跑,一脚下去就是满脚冰凉,钻心刺骨的凉,她只得往后坐一坐,将双腿悬起,脚背处的冰凉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她擎着伞打算收起来,眼角处却瞥见两个人影并肩而行,烟雨迷蒙下,像是一副山水画,美人为了避雨尽可能靠近身边的郎君,不经意间总有肢体相贴。

  原本打算收起的伞,阮心棠手腕一转,伞面转了过来,自上而下,刚好遮住了她的上半身,她将伞柄搁在围栏上,雨水打在伞面的曼陀罗上,显得娇艳欲滴。

  二人自凉亭前过,梅梢雪低低细语阮心棠听得真切。

  “这雨来的正是时候,奴家收集了荷叶上的雨水,那水自然带着荷叶的清香,泡茶最好不过,还请王爷过来品一杯。”

  阮心棠没有听到宇文玦的回答,二人就这么走过去了,她胸口尤似堵了一块大石,这么显眼的雨伞,她不信他们没瞧见,不过是装没瞧见罢了。

  大概宇文玦对她的耐心也到了鼎沸了,毕竟上一世,他对她就没多少耐心。

  阿银已经匆匆跑来,这一回她穿了蓑衣,怀里抱着木屐鞋袜披风之类的,拿下伞来,借着伞遮住了她的双足,就马不停蹄地帮她换上。

  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姑娘的脸色怎么这么白,是不是受了凉,别去找三公主了,我们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去去寒气。”

  阿银在热水里加了煮沸的生姜,又熬了一锅姜茶,等阮心棠沐浴完,就盛了一碗来。

  阮心棠坐在床榻中央,裹着被子把双足也裹得紧紧实实的,只露了个脑袋,这架势倒不像受寒,倒像是在寻求安全感。

  就这么呆坐了一会,脑子空空,眼神也是涣散空空的,直到她的目光再次凝聚到一个点,眼前已然站了一个人,丰神俊朗,气质卓绝。

  宇文玦深邃的眸光凝视着她,周身仿佛静止了。

  直到阿银端着姜汤进来,惊愕一瞬立刻行了礼,宇文玦将目光从阮心棠脸上移过,接过了阿银手里的姜汤,探了探碗身:“还有点烫,等放凉了一点再喝。”

  阮心棠揪着被子伸出了一只手,仿佛赌气般:“姜汤就是要趁热喝才有效果的。”

  宇文玦挑眉,眼底似笑非笑地好像对她的态度很满意似的,她明明很硬朗!

  他不疾不徐走了过去,在她床边坐下,将姜汤递上前,阮心棠不想看他,低着头接过姜汤,直接就往嘴边送。

  “姑娘!”阿银惊呼一声,那没来得及说的下半句在阮心棠赫然将喝到嘴里的姜汤又尽数全吐了出来时,才弱弱道:“……小心烫。”

  而宇文玦已经端来了一杯凉水,接替过她手里的姜汤,拧着眉喂她喝凉水,沉声责备道:“为何这么不听话。”

  阮心棠烫了舌尖,委屈可怜地皱着小脸,没工夫搭理宇文玦,“咕嘟咕嘟”把凉水喝尽,宇文玦低眉看着她,温言道:“还要吗?”

  阮心棠点点头。

  宇文玦把姜汤给了阿银让她去重新换一碗,自己又倒了一杯凉水,惊怔地看着阮心棠红了眼,俯身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满眼紧张:“张嘴。”

  阮心棠还没从烫到的疼痛中缓过神,听话地张开了嘴,宇文玦审视一会,才道:“烫的不严重,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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