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下载尽在m.jjxsw.com---久久小说网手机版 本书由 一世长安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撩汉正当时[快穿] 作者:茑萝 文案 阮熹倒了大霉! 被一个三无系统扔到了异世,说是不撩它(指定)的男人,就要付出血的代价! 变态科学疯子: 在逃跑未遂后,他将她拥在怀里,一寸一寸轻啄着:“真想将你诱人的身体肢解了,放在福尔马林里,这样你就逃不掉了。” 纯情武林圣子: 事后他红着脸,期期艾艾地对她说:“你摸也摸了,看了看了,还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要对人家负责!” 狂拽中二校霸: 他将她逼压至墙角处,低声威胁:“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哼!不答应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 面对众多的奇葩男人,阮熹硬着头皮也要去尬撩,心里呐喊,“我是真不想撩!求放过!” 内容标签:快穿 甜文 穿越时空 幻想空间 主角:阮熹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变态科学疯子   有声音响起,仿佛在遥远的天边,有好似近在耳边,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阮熹意识朦朦胧胧,还陷在现实世界里,自从任劳任怨地被迫绑定了一个系统之后,她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多(水)姿(深)多(火)彩(热),还不能反抗。   梦里她幽幽叹了一口气,哀悼自己命运多舛。   这边阮熹陷入自己的回忆,一个带着笑意地声音在上方响起,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欣赏的满意。   “真是一具完美的躯体。”与他恋恋不舍的语气不同的是,他手中的柳叶刀丝毫不停顿地落在女人□□的身躯上,顺着那完美的曲线,刀背从脖颈滑过锁骨,滑过软腻的高耸,滑过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似乎在考虑从哪里下手,剖开那层皮肉,到达内里的脏器。   刀背刮过皮肤上的感觉太明显,那一丝冰凉所到之处,泛起一片片细小的鸡皮疙瘩。阮熹就是再有旖旎的心思,此刻,身体却本能的立起汗毛,微微地发抖。   眼睛若有所感,阮熹慢慢地张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隐约间一个白色的高大身影现在边上,而自己,这个视觉,貌似躺着?   阮熹有些惊喜,以为自己没事,旁边站着的正是医生,自己被系统弄晕后背好心人送到了医院,张嘴刚要叫,结果差点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晕过去。   她看见了什么?   一个相貌俊美带着邪气的男人,拿着噌亮的刀,此刻落在她柔软的腹部上,仿佛他一用力,自己就会开膛破肚。脏器肠子都□□出来。   阮熹的腿抖了抖,鼻翼急促翕动,表情惊恐,冷静一下,别切啊!她想抬手按住那只手臂,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边上的人眼神不好,手一抖……   她的声音含在喉咙里,咕噜咕噜发不出来,像是某种怪叫,惊慌不已。   “你醒了。”他的声音依旧带笑,灵巧地挽了个动作,手中的柳叶刀就转了个方向,刀刃那一头就贴着男人的掌心手腕,温顺的雌伏在男人的手里。   阮熹已经慌得不行了,害怕自己被切片,不停地在心里狂呼,“系统,系统,你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十万火急,救命啊!”该死的系统,每次危险的时候都不见人影,不知道隐匿到那个旮旯里,气死个人。   阮熹欲哭无泪了,系统才慢悠悠地出声。声音还懒洋洋的嘟囔:“叫什么啊,我在睡觉呢!”   阮熹哭丧着脸:“系统,我快没命了,没命你懂吗,就是不能再撩汉了!你还有闲工夫睡觉!”她怕,非常怕,试想一个五讲四美生在和平年代的女孩,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来就被一把刀怼着!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最无理取闹的是一上来就是这样重口味的世界,量阮熹再心大,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系统也有人权的,我怎么不能睡觉了,感情我要做劳模,时时刻刻待命。”系统嚷嚷,也是不满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睡觉!”阮熹嘶吼着,企图唤醒系统的人性。   “吵什么!我看看。”待注意到边上站着的男人后,系统一凛,态度立刻认真起来。   滴滴滴,人物信息扫描中,目标已确定,常郁系宿主本世界攻略人物……   听到那阵机械音后,阮熹只觉得天地昏暗无光。   系统却毫无人性,一阵沉默后,“虽然是大变态了点,可塑性还是很强的,你没听过一句心灵鸡汤吗,男人是要靠自己□□的。”   我没听过,我只知道,我的命要紧,真的不想攻略时时刻刻想切片我的汉子!   系统凉凉一句:“没用的,你看清现实吧。本次任务,攻略常郁,让他对宿主心心念念,牵肠挂肚。”   阮熹和系统对话不过几息的事,可是常郁显然是不好相与的,那挂着笑意的嘴角突然下垂,明晃晃地显示着他生气了。   常郁眉眼阴郁,冷笑一声,附下身伸出两根手指钳住阮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傻了?不说话。”   他的手指凉冰冰的,钳着阮熹又用了力气,女人柔软滑腻的雪白肌肤瞬间就起了红印子。   他说话时离阮熹很近,几乎是贴着脸,呼出的气拂在阮熹脸上,像嘶嘶吐着信子的蛇,阴冷可怖。   阮熹惊惶地睁大眼睛,对上那幽深的目光,摇摇头,磕磕巴巴说,“没,没有,傻。”   嗤——常郁发出一声轻笑,拿开钳着阮熹下巴的手,从白大褂里抽出纯白的手帕,擦了擦,随手扔在阮熹的身上,恰巧盖在那高耸上,不过手帕还是太小了,堪堪盖住了一侧,剩下露出的部分,更加撩人。   这场景,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早已露出了丑态。   常郁却对这活色生香的画面没有丝毫的旖旎,状似不经意地凉凉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傻了,影响解剖成果。”   他用那样漫不经意的语气,仿佛谈论今天天气不错,要把一个女孩开膛破肚,阮熹瞬间抖了。   而皮肤手帕的柔软布料让阮熹意识到一件事,她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类似手术台的休息台上!   后知后觉的阮熹脸上发涨,全身漫起粉色,实在太羞耻了!   面前可是站着一个衣服齐整的男人呢!阮熹摸索着要把垫在身下的白色床单掀起。   常郁在一旁似笑非笑:“遮什么。”阮熹脸一白,瞬间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遮什么,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实验体。在他眼里跟其他的活物没什么两样。   常郁看着阮熹那张红红白白的脸,觉得甚是有意思。   啊,他最喜欢挣扎的实验体了,有活力,死气沉沉的才没意思呢。   欣赏完生机勃勃的实验体后,常郁眉头一皱,表情不开心,看着手上闪动不休的通讯器,片刻后接通。   “什么事?”他的声音冷漠,被打断了步调,任谁都不会开心到哪里去,而他更是如此,在科研上天赋凛然,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可性格却喜怒无常,颇为变态。   通讯器是科研所人员特有的,用来方便联系常郁,除此之外,外头有头有脸的人基地高层也有,不过凤毛麟角,接触到深层的人才有资格得到。   通讯的是科研所的异能者安保,显然是了解常郁脾性的,小心翼翼道,“常博士,外头有人闹事,来人自称阮湛,阮熹的哥哥,说要您把他妹妹放了。”   常郁的表情一片阴鸷,不愉道,“怎么做事的,轰出去,还要我教你!”   “这……常博士,他们来势汹汹,异能在我们之上,我们拦不住。”   常郁抿着唇,眼底一片阴郁,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表情阴冷的常郁转过头,虚虚觑了眼阮熹,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看着常郁的衣角消失,阮熹才理了理脑中混乱的资料。   现在她所处的世界是地球的末世,因为一场变异,丧尸横行,人类朝不保夕。   经过初期的恐慌,震惊,人类拿起武器,在与丧尸和变异动植物中博弈中,有去无回,凭着一股人类绝不灭种的信念,开辟出一个个人类生存基地,才摆脱了居不避所的状态,让人类有一丝喘息之地,在这个绝望的世界活下去。   而人类也因为那一场灾难,体格优异的那一批,变异出异能来对付危险丑恶的丧尸和异军突起的动植物。   人类正是靠着这份天赐,在这危险的土地上开辟出大大小小的生存基地。   目前,阮熹所在的基地是五大基地之一的安林基地。   而她为什么会躺在这个密闭的房间,说起来很憋屈。   人类的异能主要来源于大自然的元素,金木水火土,风雪雷电等等的常见异能。   除了常见异能还有特殊异能,治愈,腐蚀,精神等少见的稀有异能。   阮熹的异能属于特殊的稀有异能,而且仅此一例,她是光系异能,可以治疗任何疾病伤口,甚至祛除丧尸病毒。   本来凭着这个开挂般的异能阮熹在安林基地还算吃香,跟着哥哥的异能小队做后勤治疗,多的是有人愿意与她交好,毕竟,在这医疗器械紧缺药物稀少的末世,有了这个异能,也多了一份保证。因为谁也不敢打包票,明天自己不被丧尸划伤咬到,感染病毒。   没想到也就是因此坏菜了。人说时势造英雄,常郁就是如此,在末世之前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科学疯子,末世之后,因为研制出的武器药物对付丧尸行之有效,一时被各大基地奉为上宾,尤其是他研究出抑制丧尸病毒蔓延,推迟被抓伤后人类丧尸化后,声名大噪,一时风头无两。   就连他向安林基地要阮熹,对方也只是犹豫之后果断把人打包送了过去。   可叹在末世,人命轻贱,得罪一个异能小队,虽然有所损失,可这常郁不是说了嘛,要那位是为了让异能复制,更多的人都拥有这逆天的异能,常郁这么厉害,行事又异于常人,没准就成了呢,到时自己就是功臣了,那个异能者就更不用说了,绝对千古流传,为她的牺牲立碑,所以一条人命,换来千千万万的人命,明显后者更划算。   所以,在阮湛小队一次外出搜寻物资,阮熹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送过来了。   等阮湛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上告无门之后,只能来到基地的研究中心硬闯。   杨照上前,与科研所的安保推搡着,嘴里道,“叫你们那个什么劳什子博士出去,我们找他有事!”   他仗着自己身量高大健壮,以手肘推了推挡路的人,不客气的叫唤。   阮湛立在一旁不语,纵容着杨照跟安保闹。王宇的眼神闪了闪,明白这是因为阮湛的默许,同样沉默着。 第2章 变态科学疯子   这事肯定要有一个人出头,不能是阮湛,杨照上正好。   阮熹是异能队一大助力,如果失去阮熹,后果不堪设想,在药物稀缺的末世,治疗作用的异能举足轻重,谁不眼红。   那边杨照推搡无果后回到阮湛身边,道,“妈的,再等下去,小熹要都被常郁那狗娘养的给切了。队长,我们冲进去,把小熹救出来。”   他说着就手上已经集聚了一团火,朝研究中心的大门打去。   阮湛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乱作一堆,因为杨照的鲁莽,很快,异能者们就缠斗起来。   阮湛一看大事不妙,叫了一侧的王宇,“把他押回来!”局势一下子变为被动,说不气人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也没有办法。   只是几息功夫的时间,王宇冲进战斗圈,把斗得正酣的杨照压制住,带了过来。被压着的杨照还嚷嚷:“队长,让我收拾那群杂碎,啊呸,让他们嚣张,老子就不信打不服你们,放马过来。”   “行了!”阮湛大喝,把杨照吓了一跳。   杨照缩了缩脖子,不甘心将胸腔的戾气压下,仍不忘咒骂,“他娘的,用活人实验,总有报应的时候,看老天不收他!”   阮湛一瞪,叫他他闭嘴,“小心祸从口出。”   杨照一缩脖子,呐呐道,“我说的是事实!”   王宇一拍他脑袋,喝到,“闭嘴,长点脑子吧!”   杨照愤愤,却又不敢还嘴,呐呐退到一边,整个小队他最怕王宇。   他也是心大,常郁用活人试药实验又不是秘密,可常郁因为研究出病毒抑制剂,被各大基地捧着,恨不得肝脑涂地,大家虽然知道,也是闭口不谈,毕竟多少人从中获益,不会是□□又立贞洁牌。常郁能力出众,有的是人求到他身上,那些肮脏的事,巴不得不提。   杨照这样当众嚷嚷,多半是活腻了,常郁可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常郁出到研究中心门口,几个安保还在警惕的站在一旁保护他,避免阮湛他们再次发难。   安保队长远远看到常郁出来,低头喊道,“博士。”   常郁抬眼看了看他,劲自走过去,站到阮湛他们几人面前,他站的比阮湛小队高几个台阶,下巴微微抬起,颇有些盛气凌人,此刻视线睨了一圈,最后落在阮湛身上,“阮队长,一来就把我的人给打了,怎么回事?”   阮湛上前一步,道,“这事是我们不对,回去必定把犯事的队员严加管教,还希望博士不要计较。”   常郁轻嗤,偏过头。   阮湛见他反应,心知不妙,继续道,“对于您的损失,我们照价赔偿,只是,今天来,我是为了一件事。”   “我也不想绕来绕去,拐弯抹角的,秦续把我妹妹送给博士,想必从博士那里得到了好处,既然是交换,那么我愿意用些有用的东西,把小熹换回来。”   常郁是轻易能说动的人,这次把妹妹带回来,势必要付出些代价,阮湛心里有数。   常郁收回视线转到阮湛身上,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仿佛是什么好玩的事情,道,“阮队长是聪明人,那我要看看,你拿什么来交换你妹妹。”   常郁这话一接,阮湛就知道他已经把刚刚的混乱揭过去,心里松了一口气,又道,“一颗十级级精核!”   十级精核!那可是炙手可热的存在啊!异能到了后期,进阶困难,十级级的精核意味着异能九级以后晋升十级没有瓶颈。而十级以及十级以上的强者,全球已知人数不过十来人。   阮湛现在八级,已经是个中强者,除去两个九级,一个十级的异能者,在安林基地中也是顶厉害的人了。   现在要把这机缘换回阮熹,为了这个妹妹,愣是把这让人眼热的东西拿出来交换,下了大血本。可这是私人的东西,王宇就是有心干预,也不好开口。   阮湛从身上拿出那颗紫色的晶石,手心向上。十级的晶核有婴儿的拳头大小,璀璨明亮,美丽中隐隐有力量在流转!   谁知常郁勾了勾嘴角,毫不在意,“十级级的精核,的确诱人,可我想要,十一级甚至十二级的,都会有人乖乖送上。”他眉眼一转,对上阮湛,“阮队长,你说,你还有什么条件能打动我的?”   再往上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了,十级晶核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是顶级的宝物了,遥不可及的存在,但在常郁那里,未必,这个基地有的是人想讨好他。   阮湛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心念一动又加了筹码。   ***   这边,阮熹在跟系统扯皮。   “系统,你看,我这样随时会挂掉的状态根本就无法撩汉啊,要不咱们商量商量,你给我开个金手指?”阮熹哀哀道。   系统不为所动。   阮熹怒:“不给我开金手指,说不定今晚就被常郁给弄死,做成标本,到时候你带着尸体做任务吧!”这都多大的威胁了,系统那样不管不顾,把她扔来就要做任务,阮熹说不清心底的感觉,总之有些心灰意冷。   心灰意冷的阮熹翻过身,脸朝下躺着。   反正都是死,索性不想反抗,系统垃圾!   大约是消极的情绪影响到了系统,良久,阮熹脑海里响起声音,“那,你要什么金手指?”   阮熹有气无力,被扔到末世,眼看朝不保夕,情绪有些消极,闷闷道,“厉害的。”   “有多厉害,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阮熹想了想,道,“最好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不然遇到厉害的丧尸,我直接就是它们的口粮了。”   “你这么说,倒是有个隐息的异能,丧尸绝对感觉不到。”   阮熹来了精神,说,“能不能隐身。”要是可以,大有用处。   系统犹犹豫豫,才道,“可以。”   那就好办了,阮熹心中有了对策。   经过讨价还价,阮熹成功开启自己的金手指。   隐息异能是系统赠送的,还配送了升级方式,末世一般的升级方法对此不管用,那是一段口诀心法,阮熹遗憾的放弃了晶核吸收升级的方法。   阮熹兴冲冲的修炼自己的新异能,一改之前的萎靡。   “你在干什么?”   就在阮熹正投入时,一个声音响起,炸雷似的落在耳朵里。 第3章 变态科学疯子   阮熹惊慌地转过脸,慌张的掩饰自己的行径。   常郁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阮熹,眼神一眯,压迫无端袭来,仿佛盯着猎物的蛇,“不要耍什么花样,你知道,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视线两两相撞,阮熹的慌乱落在常郁眼底,那双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像两口黑洞洞的深井,攫取了所有的光线。   阮熹抖了抖,嗫喏道,“没有花样。”   常郁冷哼:“最好是。”   说罢,不管气结的阮熹,大步离去,不一会,手上拿了一条鹅黄的裙子,内衣裤,还有鞋子鞋子,扔到阮熹边上。   “穿上!”   阮熹瞪圆了眼睛,道,“干什么?”   常郁双手抱臂,不耐烦道,“让你穿你就穿,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不想穿就裸着出去!反正丢人的是你!”   说起这个阮熹就一阵生气,晕倒醒来后,赤果果的,连件避体的布料都没有,不着片缕的随时就要被解剖了,当真是心惊胆战。   而面对一个赤果女人的常郁没有半点不自在,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人形的试验品种,跟小白鼠的差别大约是会讲话罢了。   阮熹敢怒不敢言,心里愤愤,面上不显,只能默默的拿了衣服,心底期望这个变态能回避一下。   可她的眼神瞄了又瞄,常郁都没有挪步的意思。   一点也不会看眼色!   “阮小姐,你这挤眉弄眼的,有意思?”常郁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   他顿了段,嘴角勾起,邪恶道,“每一寸。你还要我回避吗?”常郁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阮熹,嘴角那抹笑意,更显得他邪气四溢。   算你狠!阮熹默默的在心里骂了眼前的变态一顿,却又无法反驳,只得恨恨的套上衣服,笨手笨脚地拉起后面的拉链。   但那拉链好似和她置气,拉到一半被裙子的布料卡住了,怎么用力都拉不上,阮熹一张脸憋得通红,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气恼,望着常郁求助。   那求助的目光软软的,水润明亮,鬼使神差地,常郁上前,冰凉的手搭在阮熹后背,阮熹汗毛一立,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常郁仿佛没看到她的恐惧,手上轻轻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拉链拉上去。   阮熹低声说了谢谢。   常郁恍若未闻,贴着她耳边,唇瓣若有若无的落在白玉一般的耳垂上,暧昧又危险,“既然好了,阮小姐,我们走吧。”   “去哪里?”他身上那股阴冷的感觉让阮熹极度不舒服,避无可避之下,身体僵硬。   “当然是出去外面,”他好心的解释,“基地外面。”末了还伸出舌尖舔吮她的耳际,留下一段湿痕。   阮熹在常郁眼里,仿佛一只受惊的羔羊,他喜欢看眼前这个女人惊慌却又不知所措的样子,特别是做一些亲密的肢体动作,阮熹的身体紧绷,仿佛拉满的弓弦,随时一触即发。   这样的反应很可爱,可爱到让常郁忍不住一次次的试探,看看这个女人的底线在哪里。   “为什么要我去?”阮熹缩了缩脖子,非常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可又无法反抗,只能认怂,假装不存在。   想想也是可悲,在一个和平年代突然被穿越,一来就是末世,那也就罢了,来了之后连小命都难保,被一个变态逗猫似的耍着,真是愤懑。   如果离开基地对于刚来这个世界的阮熹有些害怕,她还来不及适应这样残酷的世界,外头又有丧尸,没有直面过那样恐怖的生物,万一常郁那天脑子犯抽把她扔去喂了,岂不知大大地倒霉。   她转过头,眼巴巴的看着常郁,嘴里拒绝着,希望他改变主意。   “呵,你以为反对有效?”常郁反问道,眼睛明明含着笑意,出口的话却那样气人。   阮熹默默哦了一声,不甘心的认了怂。   忽然又想,出去更方面逃走,于是她心里好受了些。外头虽然危险,但是有其他搜寻物资的异能者,可以求救,去其他基地,比起在常郁身边,朝不保夕,时刻担心自己的小命这种事,还是好多了。   常郁看她表情古怪,紧皱的眉毛心一下子舒展,大约猜到阮熹的小心思,抓起她的手漫不经心地说道,“难不成想着逃走?”似乎在嘲弄她的小心思。   阮熹一窒,被说中了心思,装作若无其事的挣脱被抓住的爪子,跳下休息台,抓起鞋子套上。   手中的滑腻消失,常郁摩挲了下指尖,冷哼了一声,“跟上!要是你敢逃走,我杀你!”他嘴里说着不客气的话威胁着,手上却不含糊,把阮熹拖拽得踉跄往前走。   阮熹不敢违抗,默默的跟在后头被拖着走,心里已经是茫然一片了,不知怎么逃离这个变态。   昨日趁着阮熹晕倒前,常郁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信息,阮熹的身体里有一些细小的白色光点,散在身体的各处,静止不动,他用特殊的仪器使了手段,催促那些光点,谁料,那些小玩意好似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任是他用尽了手段,就是无法动弹。   后来逼着阮熹在一个感染了丧尸病毒的人身上使用异能,那些奇怪又懒惰的光点仿佛被按到了某个开关,争先恐后的往丧尸病毒涌去,游走了一圈,吞噬了黑色的丧尸病毒,又慢悠悠地回到阮熹身体里。   常郁掀了掀唇角,当真是有趣!那就是阮熹的异能来源,看样子……做细致的研究很有必要,说不定就能解决出人类的身体作为有机体,为什么会产生异能这样玄幻现象的奥秘。   他当时有些激动,想把那白色的光点取出来,但是除了把阮熹肢解,提炼出来,别无他法,而且这个提炼还不一定能成功,那样他不止研究不出这个神奇的光系异能,还白白浪费了唯一的好素材。   这个棘手的问题让常郁遗憾了许久,想着要是,没有其他的方法,也得等有了把握就实行极端的手段,没想到今日就有了好消息。   常郁摩挲了一下下巴,那含着戾气的眉宇舒展,阮湛真是个好哥哥,解决了他目前的难题。 第4章 变态科学疯子   阮湛的小队走南闯北,搜寻物资时也会遇到其他基地的异能者,多多少少都会与那些人打交道,认识的人可以说三六九教,而异能者之间,很多消息是流通的,因而阮湛在与那些人交往接触时听了一耳朵有用的没用的信息。   在这些信息当中,有一个常郁必然会有兴趣。   末世前有个反社会分子,从事研究,比起常郁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人在和平年代,私下里捉活人做实验,研究出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当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出现在世人面前时,引起了全球的轰动,全世界的网民们纷纷冒头谴责,这个极端者还洋洋得意,大言不惭自己在改造高级物种,要不是国家出面把他关压,吃了牢饭,他那些研究产物不知会继续祸害多少人。   当时抓这个人的时候,费了很大力气,出动大量警力,愣是人赃并获,警队当场就把他的实验室给踹了,不过狡兔三窟,他不止一处地下研究地,有消息称,他的研究资料没有销毁,被他藏在别的地方去了,严严实实的。就算国家派了人去追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查到很久都没有下落,后面不了了之。   之后末世来了,大家就更顾不上这些研究产物。   那位极端分子派了人看守那处地下研究所,末世来临时,看守的人变成了丧尸,不过在此之前他把那位置告知了自己的朋友,为了以防万一,怕那个疯子要他的命,让他朋友注意他,如果发现他死了,一定是那个人做的,要立刻上报。   看守人的朋友在末世之后幸运的活了下来,把这事当做吹嘘的资本,不少人半信半疑,不过更多的人是不关心的,自己又看不懂,用不上,吃的喝的都成了问题,谁还有心思去研究,因此,反而淡化了这消息。   后面一再传播就失了准确性,末世后有人意识到这些研究可能对丧尸有用,起了心思去找,却再也找不着了。   而阮湛也没法笃定这个研究所的地理位置,但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几个有可能的地方。料想这类东西应该对常郁的吸引力蛮大的,因此,现在他拿出来交换阮熹。   阮湛用这个消息向常郁换回阮熹,只是常郁虽然兴味,但并不愿意放人,只道不过是传言就拿来唤人,不够真心实意,他去证实了这事才下决定。   阮熹在常郁手上,阮湛自是不能轻举妄动,只能默默忍下,等去验一验真假,再把阮熹给放了。   可惜他低估了常郁的不要脸,有软肋的人只能一步步后退。   ***   阮熹坐在副驾座上动来动去,屁股上好似有针扎,表情很是隐忍。   常郁余光追随着她,想看这可怜的小刺猬到底要做些什么花样。   阮熹被那视线看得骨头发凉,忍了忍,最终垂下眼皮,怯怯开口,“那个,常郁,我想下车。”   “嗯?”男人沉压的眉眼目不斜视,面部表情极其柔,俊美给他加分不少,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变态,阮熹看到这样一个侧颜,难免会带上欣赏,可惜某人就是个蛇蝎。   这一刻的温和表象,下一刻就会化身地狱来的魔鬼,露出阴测测的神情,漫不经心的把人逼得疯狂。   “我想下车解手。”   外面危险重重,谁也不知道一下车,会有什么没见过的东西窜出来。阮熹尽管害怕,但是生理问题实在难以隐忍,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她的眼睛很有神,带了些许希翼看着常郁,湿漉漉的,像某种毛绒的动物,向人坦露出脆弱的肚皮。   常郁一言不发的停了车,冷声冷意,“下去,不要弄脏我的车子!”大概是想到什么,他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变了,散发着生人莫近的阴冷。   阮熹默默下车,找了个荫蔽的地方解决生理难题。   身体从紧绷的状态一下子像疏通的河流,畅快而满足。阮熹身体的松懈下来,站起来饶有兴致的张望四周,观察地形,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伴随着“噗”地一声响,背后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有冰凉的液体溅落到手臂上,阮熹后知后觉地低头。   丧尸?!!!   她瞪大眼睛,迟钝的看着脑子爆炸,只剩下身躯的衣衫褴褛的怪物,手脚僵在原地,心里已是惊恐一片。   在记忆里感觉到和亲眼所见相差太大,阮熹胸口起伏,她猛地那一声“啊”压在喉咙里,反应过来后,身体已经条件反射的使出异能攻击,心有余悸跑回常郁身边。   常郁可来没有看她,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满是锐气,那里正是阮熹刚刚离开的地方。   在那只丧尸爆头后,陆陆续续从植被掩盖的地方探出一些丑陋的脑袋,那流着腐肉浓水的嘴里长满锋利的獠牙,暴突的血红眼睛,青黑的皮肤,张嘴示威的怒吼像野兽般,僵硬的四肢摇摇摆摆,往常郁和阮熹的方向走来。   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丧尸便呈包围的姿势从潜伏的丛林里走过来,不,那速度根本就不是走,似乎是瞬间到达了跟前。   三级丧尸。阮熹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蹦出这几个字。   丧尸在夜间比较活跃,白日行动迟缓,但攻击力绝对不弱,不过这些还没有灵智的低级怪物除外,更高级的则是蛰伏起来,待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人沉重打击。   既然只是三级,阮熹放下心来。她的记忆里,与阮湛出任务,遇上三级的丧尸简直是切瓜一般,手起刀落,就能弄倒一大片。   在异能不断进阶的现在,低于异能等级的丧尸基本上是炮灰。   常郁一脸平静,甚至还微微勾着嘴角,把一个个丧尸爆头后,像颇为苦恼地摇头抱怨,“真是一点美感也没,这枪该改进了。”   他站在这深山荒野,芝兰玉树,仿佛来自九重天上的谪仙,诛尽妖邪。阮熹得承认,这颜值能让人忘却一个人内心的腐烂。   常郁特地研究出来的枪支,忽略美感,还是很厉害的,打起丧尸来,仿佛嘣气球,一个打,一个破,噗噗的声音不断,丧尸的整个脑袋都炸得糊掉,迸发出一片腐臭的血水,甚至连晶核都一并碎了。   的确没有美感,血糊糊的场面,看得阮熹面色发苦,更担心被那些恶心的液体溅到。   不过奇怪的事她的身体有记忆,本能的去攻击那些丧尸,阮熹心中不是不怕的,但是异能的使用除了开始的滞涩之外,后头无比的顺畅。   她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明明是自己重生得来的身体,却契合得仿佛为她量身打造一般,身体生而为神魂打造。   不过这个念头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眼前的事物移开了注意力。 第5章 变态科学疯子   击退了几个近身的丧尸,丧尸分散开来,一部分试图接近常郁,另一部分往她这边攻击。   她凝了一个光团在手,瞄准欺身而来的头发稀稀拉拉、藏污纳后的油腻脑袋,“滋啦啦”,异能落在丧尸身上,灼烧出一个漆黑的洞,仿佛腐蚀一般,洞越来越大,蔓延开来,“滋滋滋”的腐蚀伴随黑色扩大,阮熹心里一喜,再次聚起异能往丧尸头上打去,不偏不倚正中准头,丧尸的脑袋融化殆尽,整个躯体轰然倒地。   三级丧尸在常郁眼里仿佛蝼蚁,“噗噗——”,试图走近的丑陋怪物已经化为血沫,流了一地,不过片刻,几十个成掎角之势要把他们包围在汽车旁的丧尸已经被常郁解决。   他寒着脸,分神留心着阮熹的状态,看到那被腐蚀的丧尸,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啊,也许可以这样改进一下枪,每次都炸飞血肉,实在不美!”   阮熹杀了一只丧尸,受到鼓励,接二连三顺利的攻击到目标,也无惧起来,只当丧尸是个脆皮的怪,在躲闪打斗中慢慢走出常郁的保护圈。   本来只有几十只丧尸受到血肉指引包围过来,常郁很快就解决掉,可打斗声吸引了更远的一些过来。   甚至出现了几只五级六级的,五级之后的丧尸敏捷度更高,也更强大,皮肉的抗击型增强,攻击到它们更难,阮熹的光系异能才六级,还是非战斗型的辅助异能,对付起来有些吃力。   “啊!”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还来不及躲闪,就被一只六级的丧尸突然出现在右后方,伸出锋利的爪子钳住肩膀,那流了脓血的爪子甚至陷入了肉里。   阮熹的肩膀已经是一片麻木,她侧身动了动,想把肩膀上的钳制甩掉,可是那只丧尸的爪子仿佛长了钩子似的,除了让肩膀流出更多血之外,毫无用处。   阮熹有些着急,此时还好死不死,另一只流着哈喇的的丧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跟前,张开嘴,示威性的一吼,爪子胡乱挥动,想要攻击近前的阮熹,这前有狼后有虎的,阮熹有些惊慌起来。   阮熹狼狈左右躲闪,既要谨防后面那只让她无法动弹,又药躲避面前那只攻击性十足的丧尸,真是有多倒霉就多倒霉。   趁着一个空档,阮熹躲开前面那只丧尸的一爪子到脸上的动作,舔了舔牙槽,忍着剧痛,在前面的丧尸恼怒飞冲过来时,躬身一弯,双手按住肩上拖拽后面的那只,躲避开来,她没有时间去想,狠了狠心,侧身朝着腿上一踢,把利爪陷阱她臂膀的丧尸踢得踉跄,趁此机会,一个转身,擒住肩膀上那只毛骨悚然的手臂,一个用力的拧动,把肩膀解救出来,说时迟那时快,手上的异能迅速往它心头上打去,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中间无声无息的消失成一个空洞。   六级丧尸仿佛生出了智慧,阮熹的异能腐蚀了它的胸口后,它呆滞地低头看了一秒,恼羞成怒,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一阵腐臭冲着阮熹的面盘而来。   真tm太臭了,为了世界和平和空气清新,也要把这些怪物给灭了!   阮熹被那一口臭气喷地怒火中烧,异能不要钱的扔过去,“滋滋滋——”,丧尸是属于黑暗的邪物,被属性光明的异能一攻击,顿时身上陆陆续续的出现众多的洞。   另一只怕是被她这种打法吓到了,犹豫着没有冲上来,似乎在等阮熹露出疲态再伺机而动。   异能的攻击让丧尸的头,脸,身体都被腐蚀得坑坑洼洼的,最终敌不过不要钱似的扔发,丧尸以残缺不全的姿势摇了摇倒在了地上。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刚被异能轰出战斗圈的另一只丧尸瞄准时机飞身过来。   阮熹刚刚那不要钱的打法,使得异能消耗,所剩无几,身体乏力得厉害,加上肩膀被戳了个窟窿,实在疼痛,再来一个五级的,她铁定抗不过去了。   勉力支起气力做出防备姿态,谁料余光瞥见那边优哉游哉拿枪的常郁浑身纤尘不染,游刃有余,甚至连头发丝都未曾凌乱,那轻蔑和漫不经心的态度,仿佛面对的不是丑恶的丧尸,而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阮熹气愤不已,侧身躲过那只丧尸,恨恨地瞪了一眼常郁。   大概是注意到她的注视,常郁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退去了那股阴冷之气。   这下,阮熹更气了。   心头突突的疼,阮熹咬咬牙,继续对战丧尸。   可不知是她的狼狈勾起了某人的恻隐之心,让常郁打发慈悲,还是真的不舍得让她这个少见的实验体死亡。   眼前这只五级丧尸利爪一挥,阮熹矮身躲过,却被勾住了头发,真真是祸不单行。阮熹咒骂一声,抓住发尾,就要把头发回来。   “真是脏死了。”常郁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阮熹手上的肩膀和身上滚上的泥土,嫌弃不已,对准阮熹的方向,扣下开关。   “嘭!”   血肉炸飞的声音,在千钧一发的时刻,阮熹眯着眼,避免了浓水飞进眼里,但是因为保持着躲闪的姿势,脸正朝着丧尸,无可避免的被喷了一脸血肉。   “常郁!”阮熹大声呵斥道,咬牙切齿,肥了胆子,拔腿往常郁边上跑去。   常郁居高临下地看着阮熹,冷冷的寒潭般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在阮熹接近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后退两步,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瘟疫,最可恶的是他一出口,把阮熹气得半死,“阮熹,你竟然在嚼丧尸肉,真恶心,离我远点。”   那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嫌弃,真真是让人气到肝疼!   真是气死了!阮熹磨着牙齿,恨恨地盯着掩住口鼻的常郁。她进一步,他就退一步,把洁癖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阮熹成功地被常郁那句话恶心到了,顿时胃部翻滚,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嚼丧尸肉,亏这变态能说得出来,呕—— 第6章 变态科学疯子   尽管被嫌弃,阮熹还是被散发着黑气的常郁拎着后领子上车。她异能耗尽,身体又失血,体力消失,被人像拎鸡仔似的对待。   丧尸本就驱赶不尽,对于常郁来说,不过是浪费时间碾压的蝼蚁,也不恋战,就近打死了占道的一些,驱车就走,徒留陆陆续续闻到血腥味追寻而来的丧尸,索性他们的车速度够快,尽管后头追了一群丧尸,也赶不上,在天黑之前他们到了一个镇子里。   阮熹被没有丝毫风度的大变态弄下车,那人还眯了眯眼,毫无悔改之心地大放阙词地威胁她,“你太恶心了,给我去洗刷干净,不然把你扔进丧尸嘴里!”   敢怒不敢言说的就是这时候的阮熹,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可是遇到了变态,还没反抗就被压迫了。   阮熹露出苦笑,只觉得心力交瘁,遇见常郁这样的变态,死才是最好的结局吧。她散发着冲天怨气在浴室里冲洗,把满身的碎肉清洗干净,尤其重点照顾脸上,被糊一脸血肉的感觉太糟糕了,洗再多次,鼻尖仿佛都是那股腐肉的味道。   “嘶——”冷水碰到伤口,一阵一阵的痛楚,阮熹偏过头,看右肩膀上的伤口,把左手放上去,集中身体里游走的力量在手心,一阵白光闪过,上头的肌肤光洁如玉,仿佛那伤口不曾出现过似的。   她的异能恢复了一些,终于可以摆脱被穿透肩膀的疼痛。   这异能的好处就在这了,任何的伤口于她来说不过是施展异能就能解决的事,还有系统给的修炼功法,不仅异能很快充盈,连那新得的外挂也飞快进阶。   阮熹抚过肩头,眼里闪了闪。   他们幸运,在这个狼藉的小镇上找到了干净房子,里头还有常郁从别处搜刮来的被褥,阮熹洗完澡躺在床上,常郁推门进来。   他笑吟吟,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你在这里呆着,外头有些杂碎,我去处理一下。”   阮熹追问:“你去干什么?”   常郁亮出手里的枪,语气轻松愉悦,“试试这个。”   这不是下午的枪吗,还去试,阮熹不明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常郁离开。   片刻后,她的血液沸腾起来,眼睛迸发出灼热的光亮,这不就是好机会!   人的趋利避害本性潜能是无限的,有了这个念头,阮熹就再也坐不住,她小心翼翼的探头到门外,左右观望,确定没有常郁的身影后,阮熹静了静心,走回客厅,动用系统给的外挂异能。   这个外挂实在常郁的眼皮底下得到的,她不敢赌,让常郁有所察觉,不然一定会死的很惨,而现在更不敢肯定异能是不是可以让她顺利逃走,只能在常郁视线之外尝试。   她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空气中,视线无法捕捉,可惜初次运用,异能不纯熟,一时闪闪现现,像信号接收不良的电视机,一会出现整个人,一会消失身体的一部分,卡着的感觉。   好一会儿,阮熹才掌握了这项新异能,把自己整个人隐藏起来。   酷,隐身异能简直是杀人越货的好东西!   然而乐极生悲的是,她的隐身异能等级太低,坚持了不到数十秒,就失效了,阮熹不由得气馁。   系统对于她的任务不会时时刻刻的监视,也就是说,她可以以其他方式完成,这样一想,对于可以逃离常郁,也让任务完成,她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因为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多时,吃了苦头。   常郁解决完房子外头的丧尸,步履轻松的回来,谁料一踏进屋子,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他眼睛一眯,脸上是阴沉和锐意,透着骇人的气息。   尽管常郁的目光在客厅逡巡,但是,正在尝试异能的阮熹本能地觉得那猎人似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她的手脚渐渐冰凉,就连身体也好像被冷成实质的目光洞穿,阮熹怕得浑身发颤。   如果被常郁发现自己有逃跑的动作,她一定会被活剥的,她肯定!   尽管冷汗涔涔,阮熹还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脑子从未如此冷静过一般,演练出上千种从眼前这变态眼皮底下偷走的想法。   最终发现,一个也没用!   她只能集中所有的精神,让自己的异能不会出现故障!   常郁太敏感了,即使什么也看不见,他也察觉出不妥。视线甚至几次略过阮熹站的位置有一丝丝的停留,让她大气都不敢喘,脸颊憋得通红。   怎么办,怎么办,阮熹快哭了。   常郁带着锐意的目光一转,落在一团空气处,“出来!”   他那一声大喝,吓得阮熹心头一颤,心跳得仿佛要突破胸腔。   希望异能能坚持久一点,她无比的祈祷,同时不断地在心底运转系统给的内心功法,身体突然一松,仿佛达到了了一种美妙的境界。   阮熹没想到,在极度的紧张下,自己的异能竟然进阶了,也就是说能坚持久一点,希望常郁快点走,她不想在常郁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   常郁的身体仿佛豹子,保持着进攻的状态,一步一步向前,他走的路线是阮熹刚刚所在的房间。   房子是一厅三室,在他的身影进入最里那件房间后,阮熹仿佛惊脱的兔子,逃也似的往里他最远的那件房间跑去,轻手轻脚的打开门,进入房间那一刻,她的异能瞬间失效,整个人慢慢地暴露出来!   阮熹擦了擦额头上冷汗,翻箱倒柜,把箱子里的床品拿出来,铺在床上。   常郁进来时,正好看见阮熹在铺床,见到来人,阮熹笑道,“常郁,你回来了,看,我给你铺的床,你今晚睡这!”   常郁盯着她,面无表情,不言不语,那一双黢黑的眼眸好像要透过她的笑脸,看到灵魂深处。   看得阮熹的笑容越来越僵硬,常郁才开口,语气阴冷,“你刚才去哪了?”   阮熹展了展床单,用手抹平上边的褶皱,才站起身,把落在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际,笑笑道,“我一直在这里,怎么了?”   她迎上常郁的脸庞,眼里是恰到好处的疑问。   谁道她一说出这话,常郁仿佛被激怒似的,大步向前,一只手卡在阮熹的脖子上,语带戾气,“撒谎!”   他贴着阮熹的脸颊,仿佛情侣的呢喃,手上却渐渐用力,“你刚刚明明不在这屋子里,你敢骗我!”   常郁的感觉太敏锐了,阮熹被掐得眼前发黑,气血上涌,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尽,使得她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通红一片,甚至一双眼渐渐翻白。   要死了吗?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之,手脚渐渐放弃了挣扎。 第7章 变态科学疯子   人在生命垂危之际,最是容易感性。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被系统抛进这三千世界之前,自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态度,却被系统镇压,想起来到这个末世的彷徨无助,性命堪忧……   混蛋!   最后阮熹从身体里涌出一股气力,她奋力踢蹬,用力锤打常郁那钳子似的手,嘴里呜呜叫着,眼泪和鼻涕放肆流出,放手啊,在不放手就要死了!她在心里拼命的呐喊,可是喉咙被钳制着,既痛苦又绝望。   她情急之下,连异能都使出来了,然而没有用,光系是光明产物,除了治疗,只能对丧尸有伤害,所以即使打在常郁身上,那一团白光仿佛墨滴落水里,慢慢晕染开来,消失在空气里。   倒是她频临之际手脚乱蹬让常郁一顿,手上的力度渐松,那修罗似的面庞对着手中挣扎的女人,瞳孔一缩,手上的劲缓下来。   阮熹找准机会,抓着他铁钳似的手腕,断断续续道,“放手……我没说谎,我……刚刚……就在这。”   这个时候一定要要准自己的答案,尽管是假的,但是如果说了实话,脖子上那禁锢自己的力道绝对会再次加深,夺了她的命。   自从被系统毫无理由的让她死翘翘,来到异世界,她就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有了被莫名其妙夺走生命的经历,让她对常郁又惧又怕。   也因此,常郁对她再糟糕,她也忍了,忍了才有逃命的机会,如果刚烈一些,结束自己,是轻松了,可保不准系统会对她怎么惩罚。它强迫自己完成所谓的任务,背后一定有目的,所以不敢轻易的违背系统,一个可以随时结束自己生命的不明物。   常郁的手渐渐松懈,他的眉梢尤带着戾气,眼睛布满血丝,阴森又骇人,他贴着阮熹的脖子,嘴唇大概是啄吻,一路向上,最后落在唇上,辗转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低低发出气音,“真的?”   “真的!咳咳……”阮熹语气肯定,脖子上的禁锢又松了一些,阮熹的呼吸慢慢顺畅,可突然涌进胸腔的空气让她喉咙痒痒,伴随着连天的咳嗽,阮熹带着捡回一条命的庆幸。   常郁慢慢勾起嘴角,脸上表情缓和,甚至有些笑意,带走了些许逼人的凌厉,他来回的摩挲着阮熹细长的脖颈,嘴里却道,“我信你,姑且当你刚刚在这里,没有逃走。”   他说逃走的时候,咬了重重的语气,听得阮熹脊背一僵,浑身如堕冰窖,理智告诉她不能让常郁发现异样,于是渐渐放松了身子,连连点头,嗫喏,“我没有要逃走。”   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像一只勾人的小物,常郁把脸埋在阮熹的颈窝里,轻笑出声,“那就好,不然,我会让你消失在这世上。”   他放下阮熹脖子上的手,把阮熹拥在怀里,双手落在她的后腰上,宽厚的手掌顺着阮熹的脊背下滑,一路过去,引起无数的疙瘩,偏生他又来回抚摸,摸出些旖旎的味道。   才刚刚松了一口,后背冰凉的手掌却又让阮熹身体僵硬,尤其是她听到常郁那些可怕的言语后。   “我会把你冰冻了,放在实验室里哦。”常郁轻轻道,带着笑,仿佛情人的呢喃。   阮熹惊出一身汗,强忍着恐惧,放松了僵硬的身体,慢慢的靠近常郁,与他身体严丝合缝,下巴沉默的埋在常郁的肩窝处,不敢乱动,怕他再次发疯。。   不知过了多久,常郁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把阮熹推开,满满是恶心地道,“脏死了,你这女人居然把鼻涕擦我身上!”   又来了吗!阮熹的瞳孔一瞬间紧缩,想着千万种方法应对,她脸上肌肉抖动,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目光难堪地看着常郁。   常郁看着那难看的笑容,眼神暗了暗,强忍住心底升腾的狂躁,把手探进口袋处。   可就在她以为常郁又想出什么恶毒的方法折磨她时,眼前这个变态却拿出手帕,一把盖在阮熹的口鼻处,毫不怜香惜玉,使劲的擦拭,把娇嫩的肌肤都磨出一片红印来。   “呜呜呜……”阮熹差点以为常郁要捂死她了,瞪大了眼珠子,左右躲闪,脸上满是惊恐。   阮熹的样子实在惶恐,常郁眉头蹙起,恶气地解释道,“我不会杀你,收起你那恶心的表情,不然——”   他拖长了调子:“我把你的眼睛挖下来!”那一双琉璃一般的眼睛带着惊恐望向他的时候,总有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她不该这样,不然常郁会忍不住,忍不住毁了她。   阮熹闭上眼,不敢再看,两侧的手却轻轻颤抖。   所幸,他没擦多久就把手帕扔到一边,脱下衣服,抱起阮熹,倒在床上,“既然你铺好了床,那我们今晚就睡这里。”   阮熹轻轻挣扎两下,却被按着手脚,只好低声道,“我想自己睡。”她的声音沙沙的,破了风似的。   喉咙很痛,不管是吞咽口水还是说话,但是阮熹刚刚差点被取了性命,此时最不想和常郁待在一处,不然她会崩溃的。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也没遇到过这样轻易收割别人生命的人,今晚的一切让她很不安,很不安。   她需要静一静,重新收拾自己的心情,建立起希望。   跟常郁睡在一张床上,她怕会被弄死的,很怕,尽管如此,她还是愿意试一试,也许成了呢。   可是那个冰冷的声音却像一盆冷水泼在头上,彻骨的透凉。   常郁的声音一冷,冰凉的手顺着胳膊往上,直到她的肩甲骨,若有若无的在那徘徊,“怎么,你不想跟我睡,是不是还在想着法子逃跑。”   阮熹一抖,忙否认,“不是这样的,我是担心被子不够。”她呐呐解释,显得气势不足。   常郁的唇落在阮熹的脸颊上,留下一片濡湿,他拢了拢手臂,把阮熹抱得更近,贴着她的脸道,“那我们靠近一点,睡吧。”说罢闭上了眼睛。 第8章 变态科学疯子   阮熹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尽量的放软身体,忽略自己腰间的炽热的手臂,闭着眼放空自己。   常郁太可怕了,单单是他随便一只手就能掐断她细嫩的脖子,还不论他那奇奇怪怪的弄人的手段,现在却还要与常郁同床共枕,吓得她根本就没有睡意,身体在时间流逝中越来越僵硬。   然而,不管她怎样抗拒,因为坐了一日的车,身体的疲惫是骗不了人的,即使是害怕,阮熹的身体还是抵抗不了主人的意志,在天快亮时,意识渐渐模糊。   大约是心事太多,即使是失眠,也早早醒来,卧室一片光亮,阮熹侧首,看着床上的褶痕发呆。   床畔已经凉透,常郁早已经起床,阮熹呆坐了一会,爬起床,穿好衣服,才出去,因为睡眠不足,又心惊胆战,脑子现在一突一突的,疼得难受,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   夜晚容易让人情绪崩溃,昨天那些糟糕的想法随着太阳升起已经消失,现在,她更坚定自己的想法,绝对要逃出这个禁锢自己的牢笼。   出来时,常郁已经准备好热腾腾的早餐,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末世,也不知道他打哪里得来的粮食,明明出来时就带了她,哦,还有一辆改装过的车。   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可怕,更强大,孤身一人在这危险重重的末世如入无人之境,不惧任何东西,能弄到新鲜的食物。连他哥哥都做不到,所以,自己面前的那个人,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妖物?   “还傻站着干嘛,过来吃点东西,一会我们出去。”常郁抬眼,开口道。   呐,他总是独断专横,掌控着阮熹,决定了就通知她,不会问她想法。当然,一个作为实验体的女人就算有想法也是可笑的,阮熹心里自嘲。   她在几步之外隐晦的打量眼前把早餐端出来的男人,内心风起云涌。   只是站着不动,给常郁带来了错觉,她的眼神在常郁看来还有点怯怯,大约是昨晚给她的冲击太大了,现在还心有余悸。   可常郁的眼神不由拒绝,阮熹犹豫着走过去,坐在常郁对面,和他隔着一个桌子。   常郁脸色一沉,不悦道,“过来,坐这里。”他指着旁边的位置。   阮熹咬咬牙,垂下眼皮,压着心底的恐惧,站起来,慢吞吞地走过去,坐在他边上。   常郁眉眼舒展,手轻轻搭在阮熹的头上,亲昵的摩挲她的发丝,滑到耳廓,捏了捏白嫩的耳垂,道,“这才乖,快点吃早餐。”   他笑起来,一派春光融融,眼睛像两轮弯月,退去了阴郁,映出两个小小的阮熹,里面的她脸色苍白,嘴唇干燥,黑眼圈浓重,状态极不佳,索性年轻,瑕不掩瑜,五官精致,肌肤滑嫩,还是个容貌出色的姑娘。   “睡不好吗?黑眼圈很重,丑!”他的手轻轻碰了碰阮熹的脸,冰凉的触感,让那片皮肤迅速起了粒子。   阮熹控制着脸上的肌肉,笑笑,摇头,“我不太习惯和人一起睡,所以……”   少了戾气的常郁看起来还是非常养眼的,尤其他语气中还含着关心,让阮熹心防有些许松懈。   “那你以后可要习惯。”   阮熹犹豫了一会,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常郁就迷恋上这种肌肤相贴的感觉,少女滑嫩的,鲜活温热的肌肤似乎有无形的吸力,诱使着常郁每每忍不住贴着阮熹,抱着她,把头搁在她的肩窝,用自己的肌肤来回摩挲,肌肤相贴的感觉温暖而缱绻。   这样近的距离,阮熹脖子上的红痕不可避免的落在常郁眼里,他不由得怜惜的摸上那道痕迹,惹得阮熹身体瑟缩,可他仿佛感觉不到似的,温情地问道,“还疼吗,昨晚我不是故意的。”   阮熹哪里敢回话,更不敢忤逆他,一双水润的眼睛望着常郁,此时她的反应不是欢喜,而是毛骨悚然。   常郁这个蛇精病阴晴不定,这一刻对你温柔小意,下一刻翻脸不认人,喊打喊杀,惯会变脸,因此,她总也猜不透,自己该拿捏怎样的情绪对待。   不过,撒谎是不可能的,太明显,太刻意,万一又惹怒了常郁不好。所以阮熹软着声音道,“我知道,虽然疼,也不是不可以忍受。”她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尽量忽略讲话时自己沙哑的声音和喉咙的钝痛。   “吃完后,我给你上点药。”   这样温柔乖巧的阮熹让常郁很满意,他希望阮熹一直都保持这个模样,毕竟,现在常郁对阮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本能让常郁做出扣压阮熹的冲动,此刻,即使是阮湛来要人,他也是不答应的,反正毁约也不是第一次做。   不过阮熹的小心思可多着呢,人也太倔强了,他不得不防,眼前这个不怕死的女人可是想着怎样离开呢。   想到这,常郁眼底闪过阴鸷,若是阮熹敢逃,他不介意她切碎带在身边。现在他对阮熹起了心思,又热情未消,当然是把人绑在眼皮底下好。   “快吃吧。”他把碗推到阮熹面前,热腾腾的白粥上面点缀着葱花,隐约可见一些肉块,看上去很是诱人。   末世有这样的瘦肉粥已经是奢侈,可惜阮熹享受不了,被掐过的喉咙仍然在痛,即使是绵软的粥,每吃一口,落到喉咙里都像吞了一口沙,钝痛不已。   她表情痛苦,颦着眉头,像是某种刑罚一般吞咽,常郁顿时就不高兴了,站起来,用力一踢凳子,哐哐当当,凳子滚了几圈,撞在墙上,停了下来。   他有些懊恼,自己伤了阮熹,又有些恨阮熹这个样子,乖是乖巧了,却有股认命感觉,你要我怎样就怎样,无所谓了。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这种意识,即使阮熹自己没有意识到。   她在怕他!常郁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事实。   阮熹没有回头,仍在慢吞吞的喝粥,倒是常郁生起了闷气,冷哼一声,启步往外走。 第9章 变态科学疯子   生完气,该去的地方还是得去。   常郁到了目的地才发现,疑是私人研究所在的那片山头已经被焚毁,原先地图上一大片标注红色区域已经变成焦炭,末世的植物有无可比拟的繁殖能力,很快蔓爬到灰烬上,只是影影绰绰还看得见树桩凸起的遗迹。   看来是有人先他们到达过这里,这片山林在安林基地和宏宇基地的要塞上,两个基地要交流,是一个必经的路线,因此,目前猜测是基地的领导基与人类的发展与交流,派人铲除了山上的危险植物。   常郁蹲在地面上,带上手套,捡起一抹焦炭,指尖轻捻,遗憾道,“我们来晚了,看来曾经有厉害的东西在这里,很危险,有人用火焚烧了这一片地。”   常郁猜测是变异的乔木,体型应该比较大,在得到机缘进化时,吞噬了周边的弱小植物,成长到起码占据一半的山头。而因为两个基地的建交,势必要除了这个毒瘤,所以,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接任务的异能者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事基地那边隐隐有消息,常郁当时还不知是这一带。   只是不知道,这个疑是研究所遗址的山上,在焚烧高级变种乔木时,有没有把地下破坏,或者说,这一个变异乔木,有没有把研究所给毁了,不过只要存在过,多多少少会有痕迹。   经过焚烧,举目一片山头都焦黑,被一种藤蔓肆意侵占,生出一片盈盈绿意,那些叶子的间隙还能看见黑漆漆的碳。   阮熹站在常郁不远处,打量着四周,除了乔木的骸体,还有少量的白骨,也不知是动物的还是人的,见常郁说话,便应道,“接下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先回基地。”回去基地常郁必定有大把的事情要做,那她天天面对常郁,对阮熹的压力轻一些。   早晨时她隐约猜到常郁气闷的缘由,面对一个要夺取自己性命的人,阮熹是怎么也平静不了的。但是,常郁的态度恰好说明了,如果自己在他面前露怯,会更激怒他,这是一个不知道下一个会干什么丧心病狂的事的男人,她必须时时谨慎。   所以阮熹把心中的惧意压下,恢复从前的态度。   “不,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些有趣的东西,找不到,就继续。”   常郁站起来,走到阮熹身边,道,“你在这里呆着,我往远点的地方看看。”他的眼神暗含警告,威胁若是阮熹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绝对会生不如死。   阮熹昨日什么都没干,就经历那惊心动魄濒死,心有余悸,现在当然是有多乖就装多乖。   是以她点点头,再三发誓,就在这附近等常郁,绝不会单独乱走。   常郁对她的狗腿非常满意,捏了捏她的脸表示赞赏。   常郁举目对着漫山伏地而走的藤蔓观察了一会,往东边方向走,直到一处两人高的树桩处,拨开面前的杂草,俯身钻进漫天的藤蔓里。   阮熹见他离开,顾忌着常郁的警告,不敢离太远,但直愣愣地站在外面等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往停车的地方走,荒郊野外的,不知会有怎样潜在的威胁,说不定会有大型变异动物过来,到时赤手空拳,求救无门,足够阮熹吃一壶了。   常郁改装过的越野车不惧丧尸的攻击,因此她站了一会,决定上车休息一会,乖乖地等常郁归来。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日落西山。   昨天心惊胆战的生死危险,加上夜里被常郁抱着,阮熹不敢陷入梦里,失眠了很久,现在常郁不在边上,让阮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抵不住上下打架的眼皮,昏昏欲睡。   常郁回来之时,看着被爬上满车绿藤的车子,瞳孔一缩,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不过半天的时间,这些藤蔓就如此猖狂要侵占新来的东西,隐隐让常郁感到了危险。   ***   他速度极快地跑到那辆车旁,拨开葱茏的叶子,从车窗望去,阮熹正靠着座位睡着了,头歪过一边,发丝有些凌乱,正好挡住了半边脸。   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凝神查看,却是诡异的一幕。   藤蔓细小的气根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从车的缝隙里钻进去,四面八方,仿佛蛛丝般大小,白色透明,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仔细看,那些细小的柔韧的根都往一个方向聚拢,方向正是陷入沉睡毫无知觉的阮熹。   常郁的视线往下,阮熹衣服外的手臂爬满了那些细小的气根,盘虬在白皙的臂膀,它们的头部消失在皮肤里,剩余部分裹成白色透明的薄茧。   诡异的是,那密集的气根,原本是白色接近透明,只有在接近人体时却是呈现漂亮的粉红色,看不见的头部陷入血肉。如果不是那一条条细小的红色从皮肤蔓延凸起,离人体越远,颜色就越淡,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玄机。   这样看起来柔软可爱的藤蔓原来是吸食血肉的魔鬼!因为伪装得好,外表看起来柔弱没有攻击性,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可末世哪里有正常的东西。   大约是有人烧了这里厉害的东西,反而给眼前不起眼却生长速度惊人的变异植物腾出了生存的空间,现在它们强大了起来,恐怕,用这样的方法迷惑和绞杀了不少人或者路过的变异动物,怪不得在藤蔓的遮掩下有深深的白骨。   常郁的嘴角慢慢下垂,眼神暗了暗,闪过浓重的色彩。   心里不详的预感得到证实,他从车窗伸手探了探阮熹的额头,凉凉的,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温度,常郁心里发冷,深邃的眼眸里漆黑一片,猜不透情绪。   他从容地从身上拿出一瓶浅色的试剂,往车上藤蔓延的地方喷洒,绿色的叶子仿佛消耗尽了生命力,纷纷焦黄枯萎,轻轻一碰,就化为飞灰。   常郁拨开枯萎的藤蔓,打开车门,抱过阮熹,伸手一抓,把一众气根攥在手里,用力一扯,细小却柔韧的气根纷纷脱离阮熹的身体,只留下肌肤上点点细小的红色痕迹,很快,血液从红点渗出来,凝成小股的细流,顺着手臂蜿蜒而下。   常郁仔细处理阮熹身上的气根时,断在皮肉里只能一根一根的清理夹出来,可常郁做的无比的认真。   大概是处理的方式太过粗暴,在抽出皮下的细跟时,阮熹间或发出细细的痛吟。   她的肌肤紧贴在常郁身上,微微发凉,那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谁也想不到,看似娇弱无害的藤蔓差点让阮熹吸干了血液而死。   常郁沉默着给她清理完藤蔓,喷上止血剂,抱着她温度过低的身体坐在车上。   他把下颔抵在阮熹的脸颊上,肌肤相贴,很快,体温高的人把温度传给了体温低的,那片肌肤暖融起来。   “真是脆弱又娇气的生命,你说,你没有我怎么办,你没有我根本就活不下去。”他咬着阮熹苍白的脸,低低道。仿佛是一件开心的事,说完后,他自己倒是笑起来了,神情古怪而满足。   那一下轻,一下重的力道,在阮熹的脸上留下几个牙印。不过常郁根本不在乎,继续在她脸上,脖子上留下啃噬的痕迹。   “算了,反正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我可是,不会放你走的哦。”常郁的声音轻快,为自己决定的这美妙的事。若是阮熹醒着,定然会为这诡异的语气吓着,恨不得远远逃离这个变态。   他小心翼翼的把阮熹放在副驾座上,摆好她的身体,可事与愿违,因为昏迷,阮熹绵软的身体根本就做不来他摆放的姿势,常郁的眉头紧皱着,心里一阵烦躁,动作不免粗鲁了点,把她强摁住。   阮熹的身体软绵绵的,哪里听摆弄,他一放手,就歪过一旁,重复了几次,不是撞在车窗上,就是倒在车厢里,好在常郁眼疾手快,伸手托住了她的头,避免了无辜伤亡。   最后他只好把阮熹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这才满意起来。 第10章 变态科学疯子   常郁再次回到先前的房子,把失血过多昏迷的阮熹放到床、上,他手指细细的抚摸她的脸,眷恋不已,像热恋的情侣,恨不得两人融成一个,彼此不分离。   不过这份温情没能持续多久,就有不识好歹的臭老鼠打断了。   常郁的心情变得很不好,空气中陌生的气息让他很烦躁,急需找一个发泄口。他一脸不满的站起来,理了理衬衫,把因为抱人而凌、乱的褶子给整平整了,对着沉睡的阮熹笑笑道,“最讨厌打扰的人了,你也是一样吧。”那低低的笑声格外毛骨悚然。   他推开门出去,眼睛眯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片刻,有人推门进来,毫不客气的躺在被常郁收拾过的沙发上,嘴里咧咧道,“累死老子了,没想到这地方收拾得如此赶干净,像有人住,不过,这鬼环境,就是有人,也不知道喂了哪里的丧尸了,不如我们今晚在这住一夜吧。”   几人哀声载道,抱怨末世环境恶劣,生存艰难,各自找好地方舒爽的坐的坐,躺的躺,毫不客气,把自己当做了主人。   进来的人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衣服邋遢,甚至还有血污,把本来干净的沙发桌椅等等瞬间弄得脏污。   站着中有个身材极好的女人,即使穿着作战服,那窈窕的身体还是能看出前、凸、后、翘来,特别是那波涛汹涌的前胸,随意一抬手,就是一阵乳波乱颤。   不仅如此,那脸蛋也是极其的勾人,五官明丽,烈焰红唇,偏偏面无表情,有股子冷冷清清的味道。   她到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放松了警惕,而是四周看了看,小心地往里面走了几步,冷冷地道,“你们别放松了警惕,这里异样,一只丧尸也没有,有可能有厉害的东西。”   她目光在屋子里饶了一圈,暗含警惕。   另一个长相俊美的,身姿挺拔的男人认同地点点头,“云姿说得对,我们不能放松了警惕,否认,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面目粗狂的男人道:“魏映,你就知道维护你女朋友,她说什么你都说对。”   长着娃娃脸的少年应声:“陈叔说得对,哪里有危险,一路进来都没发现,放心啦,有可能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清理了丧尸,我们恰好在他离开时进来而已。现在还是好好休息,明天才能有精神去寻找物资。”   除了一个刘海很长的男人沉默外,同行的另一个年轻女人也道,“云姿,你太敏感了,还是像江钊说的,好好休息,我们各自挑个房间去睡觉。”   看到众人没有站在自己那边,云姿很很生气,对自己队员的反应恨铁不成钢,气道,“如果你们出事了,可不怪我!”   “还有,”她眼睛一睨,对着陈叔道,“魏映不是我男朋友!”   那厉声厉色让众人诧异不已,面面相觑,对她突然的画清界限疑惑,先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说这话要怎样,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江钊摆摆手,随意道,“知道了,不是就不是。”嘴里虽然这样说,想法可就不一样了,不是还大晚上的偷偷摸、摸出去,干了些什么众人心照不宣,还以为自己藏得多严实。   魏映把手搭在云姿的肩膀上,安慰她,“别气,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们不放松警惕就是了。”心里却有些黯然,他们的关系都到了那种程度了,云姿还不承认他,魏映很是难受,但谁叫他爱她,先爱上的注定是输的一方。   云姿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魏映温言细语地哄她,半晌,云姿的气才消了。   不过也一时半会不想看到那些人,她冷着脸往里间见走。   “你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云姿走了几步,发现常郁,眼里带着惊讶,出声道。   常郁眉头皱了皱,避过云姿的视线,“我一直在这里,从你们进来就在这。”他强调了你们两个字。   云姿脸一红,那刚刚他们在争论他岂不是听到了。   “你住这里吗?”云姿压下不自在,泰然站到常郁面前,以一种随意的姿态和他搭话。这个男人,有俊美得让人一见倾心的容貌,气质清贵,云姿得承认,在见到她那一刻,她的心,动了。   “这位小姐,”常郁闲闲地站在离云姿不远处,眉眼俊美,骨相风流,连声音都清冽得勾人心弦,“恕我直言,随意闯入别人的住处是不礼貌的行为。”   云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摆摆手道,“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这里没有人。”她的样子,没有了平日的冷清,倒是多了小儿女姿态。   “那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人了。”他不客气道,口气非常恶劣,非常厌恶被突然的打断。   魏映离云姿最近,首先看到了常郁,他快步过来,站在云姿身边,看着这个器宇不凡,闲庭肆意的男人,魏映首先想的不是上前搭讪,反而警惕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很危险,这是常郁给魏映的第一感觉,那股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   其他四人听见声音,也一并过来,陈叔嗓门大,一出声,便接过了话茬,“就是,我们不知道有人,再说了,这地方那么大,再住几人怎么了。”   众人显然是认同他的意见的,不语。   陈叔见大家伙反应如此给面子,不禁得意,“你一人也住不到这么宽的地方,让我们进来挤挤,这片土地上人都死、光了,走哪都是都不见人影一个,遇上了,就是缘分。你说是不是,兄弟?”   江钊笑嘻嘻的上前,伸手想要拍拍常郁的肩膀,“大哥哥,既然是你住这,就让我们歇歇脚呗。”他年龄小,模样可爱,很得人好感。   常郁躲过那只手,低下头,仿佛没注意到江钊的尴尬,眼底闪过杀意,用慢悠悠却又气人的语调道,“哦?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允许你们踏入我的私人领地。”   他轻嗤一声,似乎在嘲笑众人恬不知耻的凑上来,自来熟地拉扯着莫须有的关系。   云姿耳朵燥燥的,是羞的 ,的确这样绑架别人,太不要脸了。只是她脸色一向冷冰冰的,连魏映都瞧不出异样,以为她不欲多加干涉。   魏映一笑,整个人温文尔雅,气息和善,眼睛对上常郁道,“抱歉,是我们打扰了,但是我们真的需要一个居住的地方,可以让我们在这住一晚吗,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住一晚?”常郁眼神虚虚地落在众人身上,“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心中一喜,面露笑意。   他又道:“你们有六个人,这里只有两间空余的房间,住不下。”   一直沉默的另一个女人道:“帅哥,我们挤挤就可以了,男人一间,女人一间,刚刚好。”   众人点点头,道她说的是。   常郁冷笑:“我说住不下就是住不下,这里是我收拾的,你们要住,去隔壁,大把的地方。”   那女人又接道:“全部的房子就这里最干净,外面那些那么脏,怎么住人。”   “那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事,现在请你们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江钊冲动的上前,“外面的房子有多烂你自己不知道,根本住不了人,这里让我们住一晚又怎么了!这里又不是你的,要不是你来得早,占了地方,还不定属于谁!”   常郁这样逗弄他们,江钊很生气,其实不止是他,除了云姿和魏映,其余人脸上也是神色气愤,在基地,谁给过他们脸色,从来都是他们给人脸色,毕竟除了军方,异能小队中,几个人的小队一直都是前几,这样的实力几个人不由得得意起来,平日里做事怎么顺心怎么来,从来没有人敢拒绝他们。   现在常郁这个态度,让几人感觉十分难堪,现在居然有人给他们甩脸子,简直是不知好歹。   “还是说你非要我们动手,打赢了你才行。”   常郁似笑非笑:“这可你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他转过身去,拉开门,留下一句,“如果我是你,我会尽快离开。愚蠢!”   最后吐出的两个字简直把江钊给气炸了,他红着眼道,“你!”   云姿见势不对,拉住江钊,淡言道,“算了,我们出去住。”   江钊跺脚,心里暗恨。不情不愿的和众人一起走了。走之前,云姿深深看了一眼常郁,眼睛闪动,这个男人,她志在必得!   “云姿,走了。”魏映发现众人走后,云姿还站在原地,不由得提醒道。   “那人我感觉很危险,我感觉他很强。”   魏映分析道,对常郁这中说翻脸就翻脸的古怪性格和目中无人的态度心存忌惮。   云姿脸上认同,内心却有几分不耐烦魏映了,先前是没有见过常郁那样的男人,觉得魏映哪哪都好,温柔体贴,长相俊美,异能也强大,能与她齐驾并驱。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见到了常郁那样无论是气质,还是长相都上佳,更胜一筹的男人后,云姿并不想与魏映再有过多接触,免得到时候产生误会。   再想想常郁,就更显得魏映落了下乘,云姿不发一语,走在前头,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打上常郁了,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搞到手才不会遗憾。   至于刚刚常郁的态度,完全是因为被打扰了不开心而已,只要她勾勾指头,使点力气,那样极品的男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11章 变态科学疯子   这边常郁不知道,不过一个照面的功夫,已经有人对他念念不忘,想着怎么他了。   如果他知道了云姿的想法,估计也会冷笑一声,二话不说,掏出枪,崩了那个碍事的。   他把阮熹轻手轻脚抱在怀里,女人身躯娇|软温热,腰|肢纤细,抱着很舒服,常郁侧身把阮熹拘在怀里。   床头昏黄的小灯的光亮落在人的脸上,像是笼了一层轻纱,柔和了轮廓。   阮熹的因为缺水,粉色的嘴唇些许干裂,起了点皮。   常郁的心|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摸上去,手指摩挲着,触感并不柔嫩,甚至有些磨砺感。   他的手顺着阮熹的唇线,摸|到唇角,按了按,继续往下,沿着下巴到耳际,手托在她的脖颈,把阮熹的头稍稍抬高,头悬在她的上方,对着阮熹干燥的嘴唇印上去。   说实话,感觉并不美好,阮熹唇上|翘|起的皮是粗粝的,干燥的,常郁顿了顿,唇贴着唇的地方悄悄的探出一截粉色的舌头,探了探,皱眉,继续沿着阮熹干燥的唇滑动。   唾液濡|湿|了阮熹粉|嫩的唇,常郁满意的退开些许,灯光下面容娇美的女人粉色的唇上亮晶晶的,看起来格外诱人。   看到这个景象,常郁不知怎么地,心里有虫子在咬似的,微微发|痒,他的喉咙滚动了几下,蛊惑似的再次贴上阮熹娇|嫩的唇|瓣。   大约是贴得太久,阮熹在昏睡中感到了异样,呢喃了一声,还未冲开喉咙,经过层层障碍,就被常郁堵在了嘴里。   这一声仿佛催化剂,鼓励这常郁接下来的动作,他无师自通的伸出舌头,挤进湿热的口腔,汲取那甘美的液体……   渐渐的,常郁不满足于此,他另一只手也越来越不规矩起来,顺着阮熹的躯体往下,在衣摆出停顿,悄然伸进衣服里,女人的身体娇|嫩而滑腻,仿佛乳酪,一掐就能掐初水来似的,常郁迷恋那种触感,在阮熹软软的肚皮上打着圈儿。   他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有什么要挣脱牢笼,呼啸而出。   意识到这一刻的不对劲,常郁迷蒙的眼神一下子清朗过来,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坐起身,以审视的目光看着阮熹。   他的眼神如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像是穿透了薄薄的布料,深剖到内里。   单是容貌,可以说是雪肤花貌,五官精致迷人,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在睁开时,波光流转,□□迷离,就算是生气瞪人也娇嗔可爱。   一身雪白的肌肤滑腻,让人爱不释手,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也依然保养得很好,她应该被哥哥保护得很好,加上自己也有让人心向往之的异能,在这个世道也如鱼得水,小子日过的滋润。   身材也还算不错,这个常郁有亲眼见过,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胸也完美的c,当然形状也还行。   只是比阮熹美的身材更好的女人常郁不是没有见过,基地的高层为了讨好他,什么没试过,今天见到的女人也甩了阮熹两条街。   所以自己为什么对她如此优待,每每下狠手时,却又在最后一刻心软。   甚至今天,差异一点被蛊惑了。当时全|裸的阮熹在他面前也不是没看过,心里却毫无波动,在他眼里甚至是一堆冷肉。现在怎么就会被蛊惑了呢?   摆在常郁面前的仿佛世界难题,他深思,这是他对待实验才有的态度,只是,今天,这样难得认真的状态是因为一个女人。   夜里有风从窗外吹过,飒飒作响。   “笃笃笃——”的敲门声持续不停,来人似乎很有耐心,非要等到房里的人开门才甘心。   那敲门声仿佛跗骨之蛆,一声一声,清脆且绵长,扰乱别人的清梦。常郁神色清明起来,从思想的泥沼里一跃而出,他的一双眼睛幽深得看不见底,在墨色的夜里,很好的被掩盖起来。   忽而,他笑了,诡异而渗人,嘴里嘟囔着,“最讨厌扰人的蝼蚁了,既然送上门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晚上好,有什么事?”常郁打开门,看见门外穿着一袭掐腰短裙的云姿,他的目光由上到下,打量着眼前脸色冷冰冰,眼神却充满期待的女人,不动声色的笑着。   云姿心中一喜,男人果然是视觉动物,今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就是担心常郁在明日一声不吭的离去,夜里便忍不住,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裳来了,这个男人她第一次见到,就为之神魂颠倒,忍不住时时跟他亲近。   果然,常郁见到比白天更美丽的她,视线都不由得停驻几分。   云姿勾起那饱满的红唇,把被夜风吹散的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一笑容魅惑至极,“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她目露自信,仿佛眼前的男人的反应了安然于心。   云姿那侵略性的目光看得人极不舒服,常郁心底升起一股厌恶,口气也不由得恶劣起来。   “不能。”   她眼睛一挑,倒没有为常郁的态度恼怒,这样的男人值得更多的耐心得到,是以,云姿把手放在门上,推得更开,常郁顺势放开手中的门把,想看她到底要怎样。   面对着随时发|春的女人,常郁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难以控制,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想起身上并没都带枪。   云姿轻轻笑,仿佛没听到那句话,她歪着头,作询问状,“不请我进去坐?”   虽是这样问,可她的行动却一点也不客气,掠过常郁,径自往里面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从下往上视线胶着在常郁身上。   她生得好,丰|乳肥|臀,就连走路都是风情与诱|惑,更何况现在目光露骨。   如此明目张胆的心思,按理说是个男人都懂了,就是为了那档子事。   云姿欣赏地看着常郁,末世之前,她也有过几个男朋友,但没有一个比得上常郁,连魏映这样的温润美男也不能。先不论常郁那出色的面容,眉骨凌凌,带出些锋利,眼睛深邃,偏偏嘴唇薄而红|润,一笑起来,就是邪气凛然。明明是男生女相的容貌,在他身上,却完全没有丝毫女气,反而让人感觉强大不已,是依靠的对象。   能与常郁这样的男人搭上,在末世绝对会容易许多,云姿就是笃定,像魏映说的,这个男人很危险,而这种危险正是她想要的。她不仅想得到这个男人,还想得到他的助力。   可常郁像是对那露骨的邀请没看见似的,语气危险起来,冲云姿不客气道,“出去,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考虑。扰人清梦我就不计较了,如果你还要挑战我的底线,那么,我很乐意送你一程。”   他刚刚还在掩饰的神色这时候暴露出来,眉梢都带着骇人的冷厉,目光直直的落在云姿那妖|娆的身段上,没有色|欲,似乎那是一团腐肉。   云姿捂着嘴,发出咯咯咯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那一双饱满的胸乳颠颤,看得人移不开眼。   她扭着水蛇似的细|腰,站起来走到常郁面前,伸手摸上常郁的脸,顺着轮廓下滑,语气黏|腻,“好不不解风情,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你不喜欢我吗?”   常郁冷笑,拍开那只手,退后两步。口气冷硬道:“不喜欢!”   云姿见此,眼神闪了闪,已经是有几分恼了。   她脸色一冷,恢复那副冰美人的模样,手里却慢慢解开自己的胸前的扣子,露出饱满的胸脯来,她仰起头,眼神挑衅的看着常郁。   这副冷冰又充满肉|欲的模样,比刚刚更迷人。   看常郁神色不变,依旧是那样高不可攀的模样,云姿大了胆子,走到常郁跟前,双手扣住他的脖子,就要凑上自己的唇。 第12章 变态科学疯子   “哎哟,真是劲爆!”阮熹没想道饿醒起来找吃的,没想到撞到人家这事,忍不住嘀咕一声。   声音惊醒了两人,云姿看着莫名其妙从房间里出现的女人,身体软软贴上常郁,手臂搭在眼前卓尔不凡的男人肩上,眼睛微眯,抬起下巴,挑衅一笑。   她十分肯定,出现的女人和常郁关系不寻常,才有此反应。云姿是过来人,阮熹那红润发亮的嘴唇可不是被蚊子叮的。   阮熹被腻在常郁怀里的女人敌视,有些莫明奇妙,她赶紧摆摆手,“我走了,你们继续,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常郁瞳孔缩了缩,站着没动。   阮熹欠了一下身,走回房间里。   还以为常郁无欲无求,没想到转眼他就约了炮,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露出一脸变态也有需求的神色,后知后觉的关上门,脚步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咔擦的关门声听在常郁耳朵里像是种讽刺,待阮熹进去之后,云姿贴着常郁的脸,呼气如兰,“我们继续。”   云姿的手从常郁的肩上滑落,停在胸口处,暧昧的摩挲着,指尖轻点,轻轻一滑,白皙的手指落在纽扣上,她也不解开,只是以极慢极慢的折磨人的速度把嫩白的指尖往纽扣间的缝隙里穿去。   非常高的调情手段,可惜,常郁在那指尖就要碰到自己的皮肉之前,突然发难,一把拽过云姿的手,把身上的女人抓得一个踉跄,身上的气息也陡然一变。   那一瞬间常郁身上散发的强烈杀意让云姿有些心惊,打起了退堂鼓,复又一想,这个男人实在迷人,她根本不想放过。   是以,她更大胆起来,望着常郁阴沉的脸,不仅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反而抬眸嫣然一笑,眼神直勾勾的露骨的觑着常郁。   被抓着的手也不急不缓的在常郁的手心作怪,轻轻的挠着常郁手心的软肉,勾得人心中发痒,那种痒不纯是肌肤的感觉,更像是身体深处的痒。   只是他此时想的不是云姿,而是阮熹,让他做出匪夷所思的事的阮熹,他可以回忆起手上那种滑腻的舒适感。   他的不作为给人云姿错觉,云姿手上更加放肆起来,娇娇的又靠近常郁。   常郁眼里漆黑,深不可测,仿佛酝酿狂风暴雨,他勾起嘴角,在云姿面露喜意时,一个不察,手上用劲,猛地把云姿推开,而脚上也不含糊,一脚踢开面前娇软的女体,丝毫不怜香惜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发情请出去,你在这里连气味都让人难以忍受。”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说的话,常郁拿出一瓶喷雾剂,往云姿身上喷,不顾气急败坏的云姿表情怎样扭曲。   云姿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兜头而来的液体刺激得闭上了眼,只能狼狈的躲闪逃窜,就地打了几个滚,退开几圈,直到摸索着退出门外,常郁则毫不留情的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紧闭的大门,云姿擦了擦脸上狼狈的痕迹,精心的妆容此时花得像个笑话,头发也沾染可灰尘,连那掐腰的裙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划了口子,嘲笑着她的自不量力。   云姿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咒骂一声,跺跺脚,含恨离去。对常郁的征服欲望则更强了,至于阮熹,因为她的出现,才使得云姿的好事被打断,被暗暗记恨上。   这边阮熹贴着门,身体还没恢复过来,脑子晕乎乎的,感觉自己做了很长的梦,也不知怎地,在车上睡了一觉这么累。   手臂也刺痛刺痛的,细看却没有什么伤口,奇怪了,难道常郁那贱人把她绑回来的,这可甚是丧心病狂,又想想关于常郁的传闻,更加坚定了阮熹的想法。   她摇摇头,走到床边,像软骨虫似的倒下去。身体太虚了,肚子又咕噜噜的叫,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   门外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伴随着女人的惊呼,阮熹缓缓地把头转向门的方向,嘟囔道,“这么激烈,果然是变态,连这事都讲究不一样的。”   想了想,拿起枕头,盖在头上,瓮声瓮气地道,“这样再激烈也听不到了吧?”   本来是出去问常郁要吃的,可人家要干事,自己也不能不人道的打扰了,肚子饿得火烧火燎的。   脑子里浮想联翩,外头没有了动静都不知道,阮熹神情恹恹。却在这时手上传来一阵拉扯,她条件反射的用力抓好被拉扯的枕头,但也没有用,一天水米不进,哪里来的力气与那股劲抗衡,盖在脸上的枕头被拿开,阮熹睁了眼,被灯光刺得不适,忍不住又闭上。   不过她还是看到了站在边上的变态,不由得惊道,“常郁,你怎么在这里?”   那充满疑惑的问话,潜在意思是,你不应该在外面打炮么。   厨房,阳台,沙发什么的,轮一遍之后,怎么着也得几个小时之后的,那样美艳的女人,常郁真是艳福不浅啊,在这荒郊野外的也有这样漂亮的姑娘要对他这样那样。   她这边放空的胡思乱想,常郁则伸手,捏着那滑嫩的脸,愣是把人给捏回神了,才阴测测道,“那我应在在哪?”手下滑嫩的肌肤触觉极好,常郁的手仿佛冰凉的蛇,在上头游走,顺着下巴,滑到脖颈,越来越往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阮熹,眼底有她看不懂的暴虐,“在外面?与那个女人做着恶心的事?”   阮熹的眼睛眨啊眨,一句那不是噎在喉咙里。   不过反应过来,嗤道,“什么恶心的事,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档子事,还道貌岸然说恶心。”   恶心你刚刚反应可不是这样的,人家都投怀送抱了。   “哦?”常郁轻笑着贴近阮熹,“不恶心,既然不恶心,那么我们就做吧。”他口气理所当然,身体也压着阮熹的,眼睛里透出几分侵犯的危险。   云姿的事给了常郁一个提醒,身体里潜藏的欲望被勾起,暗想原来他还可以这样。   阮熹不适的躲闪,压在上头的人仿佛巨石,动弹不得,特别是这变态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阮熹的眼皮,一阵濡湿粘在上头,阮熹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闭着。   那股濡湿舔完眼皮后,慢慢滑下,头枕在后颈处,嘴巴嘬在脖颈上,甚至这家伙还龇出牙齿啃噬,简直了,想要把阮熹咬碎拆吞了似的。   常郁的动作让阮熹心中发凉,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紧用力的推着压制着她身体的男人,这个变态的贴近,那股子阴冷的气息让阮熹的身体不由得轻颤。   察觉到她的躲闪,常郁的眉眼耷下来,嘴角下垂,不悦,目光一直盯着阮熹,阴鸷的眼里充满着暴虐,他凶狠地贴近阮熹,嘴唇印上阮熹的,霸道至极的辗转,舌头也以蛮力撬开阮熹的牙齿,在里面肆意搅动,勾着她的舌头逼着与之共舞。   眼看阮熹被吻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常郁退开些许,凶狠地道,“怎么?躲什么?不愿意?”   阮熹停下推搡的动作,摇摇头,不敢说话,常郁现在这个样子,眼眶通红,仿佛有两簇火苗在燃耗,那是欲望,可他实在是太可怕了,阮熹有些拒绝做这样亲密的事。   可她知道,如果此时开口,常郁一定会卸了她的!   常郁当她同意,不再犹豫,双手擒住阮熹的腰肢,牢牢地把控她的四肢,整个人压在阮熹身上,又重又硬。   濡湿的水迹从脸颊到脖颈,再到锁骨,越来越往下,阮熹根本就阻止不了,身体虚软无力 ,连抬手推搡都像欲拒还迎的情趣。   在疼痛来临之前,她自暴自弃地摊平了,任由身上的人为所欲为。反正做不了贞洁烈妇,自己前世都过男朋友了,什么没见识过,这种事越反抗,受伤的就越是女人。   只不过常郁这大变态还是没有怜惜,动作粗鲁且毫无技巧,疼得阮熹直吸凉气,他却很亢奋的享受着温香软玉。 第13章 变态科学疯子   天微亮,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晨露里,他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往不远处那辆吉普车走去,他怀里鼓囊囊的凸起一团,仿佛裹了个东西。   人影弯腰伸进车里,把怀里的那团放在座位上,兴许是不适,那团不明物体动了动,有些许发丝飘出来,露在裹着的衣服外,继而露出的是一张漂亮的女人脸,女人还沉浸在梦里,只是眉头紧皱,眉眼有些痛楚之色。   身体被折放使得女人发出轻声痛吟,但很快就又被拖进黑甜的梦中。   安置好女人后,人影迟疑了一下,再次回到屋里,不消片刻,他又出来了。似乎只是遗忘了什么东西,匆匆回去拿取。   很快,汽车发动的声音划破夜的寂静,黑色的车子转了个弯,掉头,离开寂静的小镇往天幕开去。天地间还混沌,分不清哪个是天,哪里是地,在车子的发动声过后,这一片狼藉又荒芜的城镇再次陷入寂静。   云姿翻了个身,呓语了一声,意识渐醒,隐约觉得听到了声音,模模糊糊想到什么,可仿佛一个浪头打来,那点渐渐明晰的想法才起了个头,就消散在意识之海里。   末世的公路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车子并不平缓,阮熹在颠簸中醒来,揉了揉眼,还没搞清楚今夕何夕,常郁就塞过来一块面包和矿泉水。   身体已经醒来,可思维混沌,跟不上动作,等阮熹反应过来,已经把水和食物抱在怀里。   想到昨晚发生什么,身体上残留着那种感觉,甚至腿|根还痛着,她脸色渐渐难看起来,不想吃常郁给的东西,转头眼神怨念的瞪着他,闹起了小性子。   昨晚那样的事,说实话阮熹是不情愿的,不单是常郁奇差的技术,还有对他一直以来的抵抗。   可在常郁面前,她才摆出脸色,眼前的人一个眼风扫过来,凌厉逼人,让阮熹刚刚升起的反抗仿佛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乖得像个鹌鹑。   呐呐,形势比人强,自己才做第一个任务就遇上了这样的困难,简直了。   阮熹扁扁嘴,在常郁气息越来越阴沉之前,一把抓过面包喝水,低下头啃了一口。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阮熹吃完最后一口面包,忍不住开口道,“去哪里?”   她已经决定忘掉昨晚的不愉快,继续麻痹常郁,在他放松对她的控制的时候,悄咪|咪的逃走。   事实上对于常郁把她带出基地的目的是什么,阮熹一点也不知道,目前莫名其妙的跟着兜圈,换了一个又一个地方,而没完没了的。她知道常郁在找东西,可又不说是什么,还拖着她在外面,这多危险啊,常郁不怕,阮熹可是怕得很。   说话时车别颠簸了一下,阮熹本来是面向常郁那边的,结果这一颠簸,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他那边趴去,脸朝下的撞在常郁的大|腿上。   这下好了,无尽的尴尬蔓延,阮熹脸腾地一下红了,连刚刚询问的答案也不要了,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手掌着力撑着常郁的大|腿。   这一段路简直在和阮熹作对,每次她就要爬起来时,就颠簸一下,于是阮熹的头又往常郁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撞去,整个人像小猪仔似的拱啊拱,非常猥琐。她活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样狼狈的事,自从遇到常郁,真是一桩接着一桩,刷新她的下限。   慢慢的那个地方开始异样,阮熹脸红得都快冒烟了,竭力用手抵着常郁的结实的大|腿,谨防再倒下去,丢脸。   变|态就是变|态,她的脸都一下一下的撞击了,可这样都没把他给撞坏,反而兴致勃勃,她能说什么。   常郁的脸突然变温,舌头舔|了下嘴唇,露出情|色的表情,嘴里戏谑道,“看来昨晚我让你印象深刻,这么快就需要重温。”   阮熹气呼呼的直起身,瞪圆了眼睛,骂道,“你这变|态说什么!你还有脸说,你都,你都把我……”   她实在说不下去,自己的身体现在还在疼痛着,甚至很多地方都被啃破了皮,常郁这种变|态,在那档子事上都让人难以忍受,简直是禽兽不如。   他忽而发出轻笑,姿态闲事,语气邪恶,“变|态,昨晚你可是和我这个变|态怎么了呢。”   那种恶意满满的语气简直让人有即刻弄死他的冲动,阮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然一出手就让人给压制了,说不定立马就把他给解剖了。   现在的常郁,她可以大一点胆子,大约是男人对于与自己发生了关系的女人有说不出的宽容,像以前动不动就要弄死她相比,现在的常郁虽然可恶,可到底没有语出威胁。   于是阮熹皮笑肉笑的呵了一声,转过脸,眼不见为净。   尽管她的态度不阴不阳,但是常郁仿佛是遇到了开心的事,把车停下,手撑在方向盘上,目光向着阮熹,笑出了声音。   这反常的态度,比他黑着脸还吓人,阮熹瞄了又瞄,心里发毛,屁|股往车窗挪动,手脚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常郁盯着阮熹,眉眼如弯月,就在阮熹往车窗便挪屁|股是,长臂一身,把阮熹捞过来,禁锢在怀里,他啃了啃阮熹的脸颊,带着笑意,“躲什么,反正躲不过。”   他继续道:“你那弱小的四肢,我轻轻一折就断了。”仿佛是什么好笑的事,他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阮熹被迫拥在他怀里,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动,尽管还是不喜欢那种感觉,她还是忍住了。   说实话,这个男人从一开始的见面,就喜欢和她有肢体上的接触,不是舔就是啃,从来没有表现出其他的欲望,不过从昨晚开始,一切就变了,那一双平时总是阴沉得像古井一般的黑眸暗藏情|欲,像蛰伏的猛兽一般呼啸出山。 第14章 变态科学疯子   仿佛是那个女人勾引不成之后开始的,他或许只是想试试女人是什么味道,而自己刚好送入了虎口,比起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常郁显然更愿意自己是那个开刀石。   是以,他才会半强迫半威胁阮熹发生关系。阮熹又是个认怂的,他一吓,就乖乖的任他为所欲为。   至于感情,常郁这样六亲不认的大变|态,有感情简直是个笑话!所以阮熹心里清楚得很,现在常郁对她什么态度。   男人对自己有没有情,眼神就能看出来。他看待她,至多不过是个干净的上床对象,一个逗趣的小物,跟阿猫阿狗差不多吧,她有自知之明,那双眼睛里兴味是有,却从来没有过喜欢的情绪出现。   这样视人命为草芥的阴晴不定的男人,阮熹向来敬谢不敏。   不知是不是发生了关系的原因,对待常郁,抱着变|态也是人的心态,也会xxoo什么的,阮熹倒没有那么惧怕这个人了,现在还有胆子皱着眉头推他,抗拒他,想要挣脱那个温暖的怀抱。   但是常郁干脆那那只作乱的手摁在翘|起的地方,冷哼道,“如果你不想我在这里做些活络身体的事,最好别乱动,你知道的,我一定会说到做到。”   阮熹气得脸上一片通红,痛骂那个不要脸的,“你……!你还要不要脸,简直跟牲畜没两样!这种露天的地方,万一被路过的人看见了……!”她越说越气。   她使劲挣脱被按|压的手,手上那股炽|热硬|邦|邦的感觉,让人脸红心跳,真是想忽略都不行!这变态好没节操!   常郁以一种一所当然的态度道:“谁敢看我,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挖了眼睛,泡起来。”他眯了眯眼,露出锐气。   阮熹气急了,脚踢了他两脚,被常郁的另一只手制住,提上来,放到他的大|腿上,大掌顺着腿往上爬。   那种挑逗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阮熹双腿乱蹬,不住的躲闪,她弓着身在常郁怀里,大|腿被放在上面,手又被压着,又气又窘,挣扎的力道大了起来。   这样挣扎之下,常郁压着那只手便松了些,阮熹大喜过望,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啪”的一巴掌打在自己大|腿上作乱的手。   清脆的响声在车厢想起,常郁停止了动作,阮熹那只打人的手也僵在半空,此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空气出现诡异的宁静。   阮熹有点后悔自己大脑一热的举动,她不敢抬头看常郁,也不用抬头了,车厢里弥漫的那股子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都能把她压得呼不过气来。   她太得意忘形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阮熹有些讪讪的,扯了扯嘴角,刚想道歉,说自己不是有意的,是条件反射。   不过,她还没开口,常郁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力道蛮横毫不客气,一顿啃噬后,嘴唇贴着阮熹的嘴唇,吻得她窒息。   那狂风暴雨般的亲吻,舌头在阮熹的嘴里搅得天翻地覆,力道大到要把人的舌头吃下去,牙龈,舌根,上上下下,到最后,根本不是亲吻,而是掠夺了。   这下好了,不用道歉了,不过阮熹付出了代价,全身又被捏了个遍,尤其是胸这种重点部分。   昨晚留下的齿痕犹在,新伤又添,连腰上的掌印也深了几分,幸好常郁这个大变|态没有不管不顾,在这大马路上要了她。   不然有路过的人什么的,她要羞愤得钻进缝里。   一路上阮熹就时时刻刻的在被占便宜,连异能也没法修炼了。   这样的窘境直到车子到了一处荒废的加油站才停止,常郁跳下车,把后面不情不愿的阮熹抱下来。   加油站已经被人扫荡过了,现场一片狼藉,油管,油桶都倒在地上,地上除了干了的汽油迹,还有血迹,很显然,这里经过一场恶斗,留下没被清理的战场。   常郁对周围视而不见,走在前面,往休息室里那边,阮熹看见玻璃床|上有个人形的东西在动,不由得出声,“小心,里面有丧尸!我看见他在动了。”   常郁转过头来,露出笑意,“你在关心我吗?”他好似非常开心,“放心,不过是小小的丧尸而已,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把它送到地狱。”   阮熹嘟囔着反驳:“谁在关心你,大变|态。”她只是关心自己而已,面对未知,保持恐惧是最基本的尊敬!   再说了,常郁死了更好,那样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不过不是现在死,在这荒郊野岭的,很危险,能不能找到其他出来的异能者还另说。   阮熹撇撇嘴,不理他。   常郁自动过滤后半句,轻嗤,“嘴硬心软,你们女人都这样,真是奇怪。”   阮熹张嘴反驳:“才不是!哎,里面的丧尸在看我们,它知道我们来了。”话讲到一半发现前面一个休息室有黑黢黢的影子。   越往休息室走,里面的情形月清晰,在那布满灰尘的窗户上,有一只丧尸闻到了生肉的味道,龇牙咧嘴的从喉咙里发出威吓的低吼声。   常郁在阮熹话音刚落时,已经一脚踹在门上,嘭的一声,门应声倒地,溅起一片灰尘,里头那只丧尸吼叫着跳出来,才刚到达门边,连两人的衣服都没摸|到,就被常郁手里的枪给解决了。   消音的枪支对着蹦跶出来要吃人的丧尸,常郁扣下扳机,一颗子弹像离弦的箭一般,命中目标,刺啦啦,打在额心出的子弹发出一阵轻响,黑烟冒出,丧尸融化成尸水,在地上留下一片水迹。   太牛逼了有木有,阮熹目光炙热的看着常郁手中的枪,那样露骨,让人想忽略都难,痴粘在上头的视线随着枪支的动作而移动。   常郁自然发现了,勾起嘴角,掂了掂手中黑色的枪,以随意的口吻道,“想要?”   阮熹忙不迭的点点头:“当然,你太厉害了,改装得很炫酷。”一枪嘣上去就让丧尸融化了,简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在末世有这个的枪随身带着,多了保命的资本。   常郁眉头一挑,对她的拍马屁很受用,他一副你眼光不错的表情,“会用?以前学过射击?”   阮熹本人没有学过但是身体有记忆,原来的阮熹在末世来临后,跟着哥哥和那些异能者学过。   阮熹又连连点头:“跟哥哥学过,还是会用的。”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把随手把|玩的枪一扔,正好是阮熹的怀里,“想要就给你。”   用那毫不在意的口吻,把枪给了阮熹。这样的武器在基地必然引起争相抢购,到了她这里,就是随手一扔,常郁根本就没把这新型的武器放在眼里。他要是想,能动手鼓捣出千万种更厉害的。   阮熹手忙脚乱的接住,小心翼翼的收好,没有理会常郁那声轻嗤,他倒是看不惯阮熹对一把小小的枪诚惶诚恐,看中非常。   不过阮熹才不管这些,贴身收好后,整理了衣服,抬脚巴巴的跟在他背后。 第15章 变态科学疯子   在那个破旧的加油站里,常郁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顺出几桶汽油,让他们的行程得以顺利进行下去。   他们的车又走走停停了几天,又走了几个处地方,也是一无所获,阮熹一直不知道常郁在找什么东西,被迫的跟着他在外边晃悠。   索性常郁足够强大,在危险重重山林穿梭,也如入无人之境,好几次遇到危急情况,都是他一人解决。   不过也有踢到铁板时候,比如,惹到了一群变异狼群。   那群狼个个壮如牛犊,在变异时长出了锋利的獠牙,本来一只已经不好对付,还一下来了数十头,一度让常郁狼狈不堪,两人慌忙逃窜。   所幸常郁在最后跑回了车里,用他那些奇奇怪怪的武器把狼群炸得落花流水,死伤无数,剩下的恶狼看他们不好惹,才灰溜溜的散开。   在这场差异悬殊的战斗中,阮熹相安无事,常郁因为要护着她这个拖后腿的,胸腔到腰腹被狼牙划伤。   一向无所不能的常郁因为受伤,气压前所未有的低。   阮熹瞄了瞄他几眼,低垂的刘海挡住了常郁眼里的情绪,但阮熹敢肯定他心里非常不爽。   连几步之遥的她都感到了那股强烈的情绪,每次常郁发疯,自己就倒霉,阮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他。   常郁面无表情的拉高上衣,露出胸口那一道痕迹,撕裂的伤口从左胸开始,一直滑到右腰侧,伤口血肉外翻,还潺潺地流着鲜红的血液。   一大股一大股的血液把衣服都弄脏了,阮熹看得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不忍,这个狰狞的伤口是为她挡住了那一下攻击而来的。   她不是常郁,可以不眨眼的收割生命,用活人支持他那些毛骨悚然的实验,她有良知,会不忍心生命在她面前消逝,会感恩救了自己的人。   圣母也好,善良也罢,总之她不能眼睁睁地冷眼旁观,即使她和常郁那么多的不愉快,甚至他给她造成的是痛苦,但就在刚刚,常郁救了她,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挡了一击。   再者,她的任务是攻略常郁,如果现在上去帮他,攻略是不是更容易,她是想钻系统的漏子,可是如果能刷好感,尽量刷,到时候系统逮到了,自己也有理由反驳。   想到这,她上前几步,蹲下来,按住常郁上药的手,“我帮你吧。”   常郁低头看着那只白皙的手,视线慢慢转移到阮熹脸上。   阮熹被看得不自在,她别过脸,“我是说,我的异能,能治疗伤口,这个程度的,虽然看起来狰狞了点,但是我能愈合它的。”   她点点头,语气肯定。   常郁定定地看了阮熹好一会,把她按在他手背的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方,嗯哼了一声,“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是不是想你吹嘘的那样。”   阮熹反驳:“才不是吹嘘!我跟哥哥出去的时候,伤口比你这厉害的见多了,我都能治好他们!”   听到阮熹这个时候提到阮湛,常郁心里升起烦躁,口气突然恶劣的催促道,“快点!我不想这个时候听你和你那哥哥的故事,你想让我死吗!”   阮熹哦了声,不满道,“口气这么恶劣,这还是不是对恩人的态度,小心流血流死。”   常郁冷哼,语气阴阳怪调的挤兑阮熹,“恩人?谁是谁的恩人可说不定,我刚刚可是救了你。你帮我,是义务!再说了,这点伤口,我自己就能搞定。”   阮熹最怕这种不阴不阳的口气了,双手举起,投降道,“好好好,你是我恩人,你能搞定,是我多管闲事。”   没有和他再辩论,任劳任怨的在手上凝起一团白光,覆在常郁胸前的伤口上。白色的光化作一粒粒萤火虫般大小的点,在伤口上跳跃起舞,穿透皮肉。   那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阮熹调动身体里那股奇异的力量,把更多的光聚在伤口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本来外翻的皮肉渐渐收拢,结痂……   治疗系的异能神奇是神奇,但是常郁的伤口深可见骨,即使阮熹到了六级,也要慢慢来。   常郁坐在一块稍高的石头上,视线至上而下,可以看到阮熹的发顶,她的头发随意的绑成一个马尾,前额有些细细的碎发,坠在白皙光洁的额头上。   她神情认真,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治疗常郁的伤口上,没有注意自己被悄悄探查。   不知怎么地,常郁心情愉悦起来,他甚至微微勾起了嘴角。   有汽车声音传来,常郁抬起头,朝路的尽头处眯起了眼,不一会儿,一辆灰色的面跑车,开得很快,仿佛在逃离什么。   他们两人正在路边,如果那辆车开过来,必然会发现,以前常郁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却不怎么愿意被无关紧要的人□□来,在这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就行了。   不再理会来的是什么人,常郁慢慢低头看着阮熹,这个角度,可以端详她尖俏的下巴,再往下,是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面依然有浅浅的红色印记,常郁的眼神暗了了下,抬起手,放到阮熹的后颈处,摩挲着那白腻的肌肤。   阮熹被摸得发痒,抬头瞪了一眼常郁。常郁轻笑,手上顿了下,又继续,甚至向上指尖轻轻拨了下阮熹的耳垂。   阮熹侧着头,躲了躲。耳朵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她避开常郁作乱的手,凝神侧耳倾听。   公路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抬头朝那方向瞅了瞅,冲常郁努努嘴,道,“有人来了。”   常郁摸了摸她的发顶,表情冷淡,“别理他,你继续。”   “哦。”   阮熹话音刚落,刺啦一声,灰色的面包车停在常郁他们不远处,走下几个人,其中最前面那个少年,脸色狰狞,眉眼扭曲,充满恨意地瞪着常郁,“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们好找!”   他招呼后头下车的刘海很长的男人,语气凶狠,“李金,我们上去杀了他!” 第16章 变态科学疯子   叫李金的男人沉默的走过来,与江钊站到一处。   常郁听到喝声,缓缓抬起头,目光冷冷的刺在江钊身上。他的心情非常恶劣,恶劣到到想要毁灭点了什么东西,常郁烦躁的在身上摸索,想拿出枪来。   可是才想起枪已经送给了阮熹,他蹙眉,放下了在衣服里摸索的手。   江钊心里一抖,身体本能做出戒备的姿势,但是很快反应过来常郁什么也没拿出来。此时心里的正义感给了他勇气。   李金是陈叔末世爆发时路上救的,对于常郁不声不吭就杀了他的救命恩人,当然同仇敌忾,他话不多,往那一站,用行动在表明支持江钊。   后头跟上的女人也一脸愤慨,当初常郁拒绝给他们提供居住地也就罢了,他们在那个小镇还有事要做,想着退一步,等常郁离开他们再搬去住就是了,不必再起争执。   没想到,陈叔瞧着人去楼空,和江钊大摇大摆的进去,才舒服地躺在床上,脸上就奇痒无比,短短几分钟内就起了满脸的水泡疙瘩,接着更是出现了玄幻的一幕,陈叔仿佛被硫酸腐蚀了一般,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脱落,变成光秃秃的骨架。连死亡前的哀嚎都没有,白骨就嘭的一声倒地。   眼睁睁看着亦父亦友的队友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死在面前,那一刻,江钊剖了常郁的心都有,可是接连几日来,他苦苦寻找也不见常郁的踪影,憋着仇恨无处释放,再次见到常郁,怨气蹭蹭地往上升。   是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江钊眼圈发红:“我们上去为陈叔报仇!”   他说着动起手来,手上凝出水箭,朝常郁的眉心的致命点打去。   那水箭看着软绵绵的,却极有威力,破开空气袭来,常郁站起身,抱着阮熹一个旋转,避开攻击来。   阮熹一脸懵逼,听意思,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常郁这个大变态又杀了人,现在仇家都跑上门了。   李金并一旁的女人加入战斗圈,把常郁围起来,使出异能攻击。   常郁身上的伤并没有好全,阮熹的治疗就被打断了,手上还没趁手的工具,只好躲闪,他身形灵活,体态修长,即使是战斗,也格外赏心悦目。   只是受伤过重,一时半会好不全,比起对付狼群时,状态差了好多。   云姿和魏映走在后头,此时也上前来,不过两人没有立刻加入战斗,站在一旁。   江钊见状,转头朝他们大喊道,“魏映,队长,杀了这个男人,为陈叔报仇!”   魏映犹豫着,听到之后,看了一眼站再身侧的云姿,“我们上去帮他,江钊年轻,对付这个男人要吃亏。”   云姿点点头,目光却落在阮熹身上,上一次,就是这个女人打断了她的好事,云姿很不满,现在正是好机会,她要在混乱中解决了这个待在常郁身边的女人,才有机会站到常郁身边,让常郁眼里只有她。   云姿的目光闪了闪,和魏映冲上去,论异能她是五个人中最厉害的,但是手中的闪电却次次在快落到常郁身上时,偏离了一点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阮熹要不是有常郁护着,在与几人的对战中,早就挂了,现在虽然狼狈,索性没有危险。   云姿在战斗中悄悄接近阮熹,常郁一脚踢开魏映,后头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拳头生风,已经到了脑后,常郁矮身避过,没有注意到云姿的小动作。   阮熹几次被拖进战斗圈,都给常郁给拉到一边,可五个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又专挑阮熹这个软肋,哪里敢松懈心神,再一次被常郁吸引了火力后,阮熹是松气了的,这时一个美艳的女人冲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道威力巨大的闪电。   云姿要杀了阮熹的信念太强烈,这一次她并没有留手,时机把握得恰好,在常郁拿出一个银白金属时,云姿就避开几人,正面对上阮熹。她非常讨厌自己看上的男人对一个女人维护如此,既然这样,不如自己做主,帮那个优秀的男人解决了她。   这一击阮熹必然会没命,想到这,云姿心里轻松了不少,收了手脚,姿态优雅的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呆若木鸡的阮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越来越近的闪电发出滋啦啦的响声,阮熹瞪大了眼睛,离危险距离越近她手脚反而动弹不了。   明明脑子里疯狂的叫嚣着躲开,手脚却不听使唤。   闪电速度太快了!   快到她躲闪不及,就已经逼到眼前。   被劈这一下,绝对没命,变成焦炭,这种死法一点也不优雅!   气浪冲到阮熹面前,紧接而来的闪电滋啦啦的烧到了头发,发出一阵奇异的香味。   阮熹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时间过得漫长而又煎熬,想象中的痛苦却没有如期而来。   想起刚刚那一幕阮熹就心有余悸,要不是系统后面出来为她挡下那一击,估计她就被电成灰了。   系统小婊砸,救了就救了,末了还鄙夷她,“弱鸡,这样简单的角色你都对付不了,你曾经可是……”系统突然消音,阮熹刚脱离危险,惊魂未定的,听到了这样一句,嘴巴顺着就问出来了,“我可是什么?你说啊。”   系统支支吾吾:“没什么!你听错了,快跑路,我不能干涉太多!”说完后,系统麻溜的消失,防止阮熹再问些不该问的。   这样重重一击,没有伤到人,反而被阮熹手上突然冒出的东西挡了一下,那瞬间的动作太快,连云姿也看不清,还以为胸口大石就要落地,没想到事有反转,让阮熹逃了一劫,云姿艳丽的眉眼一凛,瞬间杀意更重,今天势必要让阮熹消失在世界上。   这样险峻的境地,不是追问的时候,阮熹把疑惑放回肚子里。索性那一下攻击消耗了云姿一半的异能,接下里,她的异能攻击就没那么密集了。   即使如此,阮熹身上还是有几处擦伤,这是等级上的压制,云姿的异能等级比她高,战斗经验丰富,阮熹被吊打得体无完肤。   她龇了龇嘴,想到自己的保命绝招。   云姿这人实在难缠,自己又斗不过,只能剑走偏锋了。   阮熹目光极快的看了一眼已经离她很远的常郁,见他没注意自己,反而手上银白的东西扔到一个少年身上。   嘭——   爆炸声震撼了几人,阮熹恰在此时心念一动,念起了心法,身影消失,云姿正好一个手刀劈过去,料想原本在眼前的人突然消失。   她的手生生顿住,本能的警觉起来,大喝,“出来!”   阮熹撇撇嘴,走到云姿背后,抬起脚就是一踹,云姿被踢得踉跄几步,堪堪停下。   被如此侮辱,云姿身上的气息更冷,她眼疾手快的在阮熹刚刚站的位置放了一道闪电,可惜阮熹早就离开了。   如此几次,云姿彻底被激怒,没有章法的攻击起来。   她周围都是被劈死劈伤的植物,地上也焦黑一片,阮熹站在攻击范围外,神色冷漠,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自己这女人被无缘无故的要置于死地,还没反击要杀了她,只是给点教训,已经是仁慈了。   虽说自己是被常郁连累,可杀人的又不是她,她顶多就是个从犯,就被喊打喊杀了,阮熹心里愤愤。   她最后看了一眼常郁,那边因为那个少年在眼前被炸飞,彻底激发了众人的杀意,攻击更加凌厉,只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在异能快失效之前,悄悄的走了。   常郁在后头发现不对,看见云姿在疯狂的对着空地攻击,阮熹已经不见踪影,心里已经认为她把阮熹杀了,他的眼睛立刻布满云翳,身上的杀气腾腾,离得近的几人被那股杀意吓得心慌,但一想死去的两个队友都是眼前的男人造成,也就压下心里的恐惧…… 第17章 变态科学疯子(完)   阮熹走了半天,脚已经累了,可是她很兴奋,她终于摆脱了常郁那变态,即使是在荒野,也挡不住她继续离开的步伐。   常郁长久以来的控制让阮熹真是又惧又怕,现在离开了常郁身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可就是这种不真实才是阮熹想要的。   她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异能的时限也已经过了,整个人暴露在荒野的路上,不知名的危险隐在暗处,幸好有常郁给的枪防身,减少了恐惧感。   现在首要问题找到在外头的异能者,求救于他们,不过,最好不能是安林基地的,再回去等于羊入虎口。   她的异能吃香,还在其他地方愁活不下去,至于刷常郁的好感,已经被阮熹丢到太平洋去了。   去他的完成任务!   “呃——”   阮熹正天马行空的想着事情,有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有一辆军用卡车,车头里面有一个人形的物体,不时发出痛苦的□□,似乎在极力隐忍,身体撞击着车厢,发出砰砰的响声。   是人?   阮熹犹豫着走过去,不敢靠近,那压抑的□□声更大了,里面的人形物体时不时的抽搐,喉咙里发出声声低吼。   像丧尸的嚯嚯声,可仔细一听,却又是人的低吼声。   阮熹慢慢靠近车窗口,“嚯——”,从车子身后跳出来一只丧尸,级别至少是七级,阮熹吓得“啊”的一声,掏出枪朝丧尸打过去。   噗的一声,可怜的丧尸,还来不及发威,就融成一团黑色的水。   她惊魂未定的四处勘查,谨防再次跳出来几个丧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攻击。   “唔——”隐忍的声音从牙缝里漏出,萧濯控制着身体里爆发的某种力量,脸色渐渐青白,皮肤变硬,甚至牙根发痒,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阮熹听到声音,再也顾不上,赶紧趴到车窗口朝里道,“你没事吧?”   她看到里面的男人正在慢慢丧尸化,但男人以极强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身体的本能的变化,咬着牙齿慢慢挤出一句,“快走!离我远点!”   他已经控制不知自己了,四肢慢慢僵硬,思维迟钝,很快,他就不是人了,但是在最后时刻他听见谁在和他说话,萧濯涣散的目光极力聚在一起,动作艰难的往车外看去。   “你看起来需要帮助。”阮熹看到男人看过来,开口道。   属于丧尸的本能让萧濯张开嘴,发出嚯嚯之声,他再也无法抵抗那股强烈的意志,脑子一松,属于萧濯的那股意识便要消散。   阮熹眼看男人眼睛变得浑浊,不再犹豫,手脚并用的扒拉开车门,爬上去,扯开男人的衣服,找到那漆黑的伤口,把手放上去。   眼前的男人五官分明,眉宇郎朗浩然正气,加上那一身着装和这辆车,看样子是某个基地的管事人,如果自己救了他,说不定可以要求他把自己带到基地,总比自己一人到处瞎走来的安全。   她的脑子转了几个弯,手下也不含糊,把异能聚在手上,冲着那一处焦黑,一团团白色柔和的光笼在伤口上,也不见丝毫变化,阮熹咬了咬牙,把全身的异能调动冲伤口输去,待到眼前发黑,身体里的异能耗尽,男人的脸色才慢慢退去青黑色,獠牙缩回嘴里,僵硬的四肢重新变得柔软。   男人紧闭的双目轻颤了几下,缓缓张开,对上身体上方悬着的人,阮熹心中一喜,忍着眩晕笑道,“你没事吧。”   男人看着阮熹苍白的嘴唇,声音嘶哑,“我没事,谢谢。”   阮熹刚想说不用,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向前倒去,倒在男人身上。   萧濯看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左右看了看,撑起身体,把阮熹放到一旁的座位上,感受了一下,发现那股奇怪的力量已经消失,自己除了竭力而变得软绵绵外,没有任何不妥。   萧濯有些不可置信,被丧尸王抓伤口,自己竟然能从鬼门关回来,他侧首,视线转到昏迷过去的阮熹身上,他知道自己这次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得益于莫名出现的女人。   这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发现,阮熹似乎能有治愈丧尸病毒的方法,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萧濯思忖片刻,毫不犹豫的把阮熹带回基地。   ***   阮熹后来才知道她救的那个男人是宏宇基地长的儿子,叫萧濯,这可真是因祸得福。   作为救了萧濯的谢礼,萧濯那边答应她可以提一个条件,不过阮熹拒绝了,反而向萧濯寻求庇护,要求宏宇基地任何人都不得随意处置她。   萧濯虽然莫名其妙,但也答应了。他不会知道在安林基地,因为有人要向常郁邀功,把阮熹送上去,切片研究。即使后来常郁没有那样做,但带给了阮熹阴影,她是怕了被随意决定命运。   离去之前,萧濯问她,“你要不要加入我个人的小队?”萧濯在基地有自己的异能精英团队,在基地呼声很高,可惜加入极其艰难,不仅要异能厉害,还要的道萧濯的认可。   可阮熹不一样,她是助力,得知自己身上的尸王抓伤是阮熹异能的作用,萧濯作为一个领导者,为了自己团队的安全,招揽阮熹很有必要,她的异能能让人多眼热,萧濯可以猜到,如果自己不抛出橄榄枝,基地估计也有不少势力会争夺,倒不如自己先下手。   安林基地有哥哥的庇护,阮熹完全不担心,但是宏宇不一样,孤身一人,又是漂亮女人,有让人人梦想得到的光系异能,她能想象自己作为一个抢手香饽饽的下场,不过是逃离常郁之后的另一个牢笼,成为其他人的禁脔。   因此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萧濯。   萧濯松了一口气,轻松笑道,“那我先去忙了,你有事找我。”   阮熹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加入萧濯的异能队后,阮熹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每日的忙碌让阮熹的生活跟充实。   渐渐的,从来到末世之后一直惊惶不定的心,仿佛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常郁已经离她远去,那些不好的记忆也慢慢遗忘,变得不重要起来,阮熹很满意自己的生活。   在宏宇安定下来后,阮熹也试图联系了哥哥和他的异能小队,邀请自己的哥哥过来宏宇基地,只不过,阮湛拒绝了,他在那边已经慢慢爬上去,再来到宏宇这边,肯定没那么如意,知道自己妹妹过得很好,阮湛就放心了。丧尸不是生生不息的繁衍的,肯定有消灭的一天,人类的处境正日益变好,相信有一天,基地之间普通人也可以随意来往,这样,兄妹两人见面不是什么难事,何须拘在一处呢。   阮熹在宏宇基地待了一年多,萧濯谨遵着约定,给予阮熹庇护,连一些麻烦找来,都是他帮忙解决,两人的关系亲近了许多,真正把对方看做推心置腹的战友。   这一日,阮熹得了批准休假,想到基地的交易市场看看,末世最初的恐慌已经过去,人们要继续生活,改善自己的处境,因此,宏宇基地建成的这几年,慢慢的经济重新发展,现在已经有了初具规模的商业街了。   因为休假,阮熹脱下了战斗服,穿得宽松舒适,才刚到门外,就看到萧濯,脸上一喜,走上前道,“你工作完了吗?”   只是萧濯还没回答,他后头就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眉眼精致,气质清贵,可阮熹仿佛看见了修罗,惊喜的表情瞬间凝在脸上,眼睛渐渐瞪大,不可置信,“怎么会!”   常郁怎么会来这里!   他是不是要把自己抓回去,给他当研究材料,阮熹心里闪过种种,脸色渐渐发白,不安的咬着嘴唇,神色恐惧之极。   她记得常郁说过,自己敢逃走,一定会被切了!那句话还言犹在耳,她以为忘记了,没想到,再次见到,她还记得他说那句话时的表情神态,深入骨髓的凉意瞬间袭击了她,阮熹的小腿忍不住发抖。   而事件的另一个人,常郁在见到阮熹那一刻,本来阴郁的神色慢慢消失,眉眼一弯,侧首对着萧濯道,“萧先生,不如这批药我不要丧尸王的消息,拿她来换怎样?”他的手指向阮熹。   完了,阮熹表情惊惶,看着萧濯,不住地摇头。   萧濯还从来没有见过阮熹这样惧怕的神色,不由得上前几步,把阮熹挡在身后,隔住常郁的视线,冷着脸拒绝道,“不行,这是我朋友!我没资格随意处置她,她是自由人!”他到底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记得自己的承诺,给她庇护。   阮熹细白的手紧紧拽着萧濯的衣角,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常郁听到萧濯的拒绝,长长“哦”了一声,道,“真是可惜了呢,是萧先生的朋友啊。”   那一声啊叹得格外长,听得阮熹心头一跳一跳的,怕常郁出什么幺蛾子。幸好常郁接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反而把话题引到了公事上。   只是常郁在和萧濯谈事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转向阮熹,嘴角含笑,目光灼灼,里头幽蓝色闪动。   阮熹很不自在,那种被拘在常郁身边不好的记忆慢慢浮现起来,让她坐立难安,萧濯也发现了常郁的目光频繁的落在阮熹身上,而阮熹则脸色苍白,手脚冰冷,他不由得心疼起来,轻声叫阮熹回去休息。   阮熹恨不得多长了两条腿,逃也似的离开两人面前。   最后转身那一瞬,鬼使神差的,阮熹对上常郁的脸,那一张妖冶的面孔极其精致,察觉到阮熹的视线,常郁慢慢咧开嘴,缓缓露笑意,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着诡异的色彩。   末世后的天空早已是灰蒙蒙的一片,在这一片暗灰下,那张脸格外显眼,突兀的出现在暗色的背景中。   至此以后,那张面容仿佛梦魇一般,困扰着阮熹。   ……   阮熹死后,灵魂轻飘飘的,没有归处,她仿佛有意识,又仿佛没有,脑子一片馄饨,她想睁开眼睛,可才咧出一条细缝,一块浅黄色透明的碎片飞到她的胸口来,顿了顿,没入身体,阮熹惊奇,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怎么回事,可那一块碎片让她身体舒服的像是回到了母体里,整个人懒洋洋的,才睁开一线的眼睛慢慢闭上,陷入梦里。 第18章 番外   阮熹在睡梦中憋不过气来,仿佛缺水的鱼,大张着嘴巴,急促的想呼吸新鲜的空气,可有一个柔软的物体顺着她打开的嘴里钻进去,缱绻温柔的与她的舌头嬉戏,她不自觉的回应,把那柔软的物事往喉咙里吞咽,   这一下,那物事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停了一瞬,下一刻狂风骤雨般,上上下下的搅|弄她的唇|舌,如飓风过境,吮|吸的劲儿大到让她的舌根发麻。   “唔——”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雪白的脸憋得通红,要窒息一般。   仿佛是注意到她的异样,那在她口腔里翻天复地的柔软物退出他的领地,在唇上重重嘬了一口才善罢甘心的离开。   男人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女|体,眼里森冷一片,仿佛刚刚那温柔缠|绵不过是一样错觉。   阮熹在被那凌凌目光盯着,在睡梦中身体一抖,打了个激灵。   她的意识渐渐清醒,只觉得心里害怕得要命,想不出缘由,那股恐惧越来越大,甚至手脚打起细细的摆子。   这动静,自然引起了旁侧男人的注意,可他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只缓缓勾起嘴角,发出一声意义不名的哼笑。   阮熹在这压迫感中慢慢张开眼睛,视线对焦,眼前的白色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她被惊吓到一般,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   常郁见她神色莫名惊恐,森冷一笑,嘲讽道,“怎么?不可置信。”   的确不可置信,那日见到他之后,阮熹千防万防,本想着已经万无一失了,没想到还是被抓回来了。   阮熹露出苦笑,手脚动了动,想要起来,却被手上的束缚惊得头一转,她似乎被缚了四肢,钉在一张不大的床|上。   柔软的皮质黑色带子任她怎么用力也挣脱不了,只能牢牢的被扣在原地。   阮熹的一双眸子带了火,怒气腾腾的盯着常郁。   “没用的,带子是特制的,没有人能解开。”   阮熹身体一松仿佛,被打击了似的,倒在床|上。   这个场景多么熟悉,仿佛时光回溯,到刚刚到了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自己躺在床|上,常郁站在边上,气定神闲,看她做无谓的挣扎。   而不同的,大约就是她更狼狈了吧,被绑成大字型。   阮熹头一歪,眼不见为净。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她耳尖动了动,忍住没回头。   常郁倾身,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阮熹那耳朵尖的耸动自然瞒不过,他饶有兴致的伸出冰凉的指尖,摸|到那玉白的耳|垂上,把|玩着。   那种头皮炸了的感觉又来了,耳后的那片肌肤鸡皮疙瘩争前恐后的立起来,纷纷向常郁致敬,可他仿佛看不到似的,顺着耳廓,慢慢的往下滑,每到一处,那里的肌肤便是一阵战栗。   阮熹终于忍不住,狠狠的回头瞪他,“你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   常郁发出一声轻笑,手上继续不停,慢慢摸|到她的腰上,上下滑动,指尖弹了弹,“你说呢?”   于是阮熹眼睁睁地看着他单手解开衣服的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不能看了,阮熹脸色爆红,是气的,她瞥过脸,瞪了瞪腿,没用,而腰上的感觉越发强烈,连她想忽略都不行。   太羞耻了!   常郁眼睛挑起,一副自得的模样,继续耍着流氓,颇为自得的欣赏她的窘态。   他俯着身,对着她紧|咬着下唇的嘴,舔|了舔,而后伸出舌头描绘了一番,情|色至极。   阮熹就是闭着嘴,不让他得逞。   常郁几次试图撬开她的牙关,不得其门。另一只手索性用力一捏,腰上处传来疼痛,阮熹小小的惊呼一声,常郁顺势把舌头滑进她嘴里,翻天复地的搅|弄起来。   大约是操作不方便,常郁的手在床|上摸索了一会,不知道按到哪里的开关,“啪嗒”一声,阮熹手上的禁锢的带子便滑到一边,她心里一喜,推开常郁,撑着身体起来。   但阮熹还是太高估自己,或者低估了常郁,她那一点力气,还没把常郁推开半分,就被拢了手,压在他胸口,另一只手穿过腋下,楼着她的腰,把她捞起来,摁进常郁怀里,越发肆意妄为起来。   癫狂起来的疯子不知疲倦,阮熹觉得自己是风中的小舟,在波涛汹涌里被怕打得落不到实处。   最后她迷迷糊糊的,脑子茫然一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此后的日子仿佛难捱了起来,她半分也离不得常郁五米之外,时时刻刻的在他眼皮底下被盯着,连有想逃的心思,都换来常郁的一声冷哼和似笑非笑的嘲讽。   这样密集的盯梢,她就每次兴致勃勃|起的念头,在脑海里还没打了个圈,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大叹生命坎坷,最后仿佛是认命一般,就这样待在了常郁身边。   虽然他时常威胁阮熹,要把她切片,可也没做过真正的动作,不过吓唬她。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常郁对自己是喜欢的,喜欢到要禁锢在身边那种,想到这,阮熹啐了一口,狂骂几声变|态。   这一日,阮熹在卫生间里换衣服,余光瞥见自己凸起的小肚腩,她侧着身子,再仔细照照,的确有那么凸起的一笑块,不是错觉。   坏事,日子过得太堕落安逸了,连肥肉都上身了,她有些接受不了。不得不说,虽然常郁可以说是圈禁了她,但是她的方方面面都是常郁打点,在基地里过得跟末世前一样,实在是让人羡慕的。   连上次哥哥来看她,捏了捏她的脸,感慨她圆润了许多,阮熹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自己真的胖了。   任何一个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也不例外,保持完美的体态是对自己的尊重,阮熹捏了捏凸起的那一块,忧伤的叹气,喃喃道,“我好像真的胖了。”   常郁要去实验室,又担心阮熹作妖,和她那哥哥通气,不声不响的跑了,耐着性子等她换衣服,谁知进去都一个小时了,还不出来,常郁隐隐觉得不妙。   他脑海里分析了房间的结构,得出结论,阮熹垃圾能力不可能从卫生间逃了。   尽管如此,不寻常的动作还是让常郁烦躁,眉宇皱了皱,脸上森然一片,实在敌不过心里的想法,他长|腿一跨,站在门口迟疑了一瞬,抓着门把推开了门。   阮熹正掂量着自己的小肚腩,突然打开的门让她有一刻的怔愣,但很快就回过神,若无其事的拉下衣服,对常郁道,“我已经好了。”这位大|爷估计等得不耐烦了。   常郁自然看见他的掩饰动作,那凸起的小肚腩在曼妙的女|体上有点可爱,仿佛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了,他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冲散了眉眼间的阴沉。   这笑声听在阮熹耳朵里自然不一般,赤果果的嘲笑。   阮熹顿时就气了,她瞪了常郁一眼,故意用力挤开他出去卫生间,蹬蹬噔的拎起东西就出门。   “如果你对自己的形体不满意,可以减肥,我给你制定计划,符合你身体的有效减肥方式。”   常郁跟在身后,他腿长,就算阮熹走得快,但那双大长|腿三步两步就持平了距离。   阮熹一听,来了兴趣,侧头道,“你说真的,辛苦不,周期长不?”   常郁摇头:“我说不准,得先检查一下|身体,看情况再说。”   阮熹很心动,期待的看着常郁。   “跟我来。”常郁牵起阮熹的手,脚下一转,也不往他常去的那实验室,反而带着她上了电梯,常郁按了五楼的数字。   阮熹这回高兴了,任由常郁牵着走,乖巧得要命。   到了五楼,常郁打开一扇门,里面五花八门的仪器看得阮熹头晕,索性他们越过那些机器,常郁拉着阮熹的手往里面走。   “你躺上去。”来到一张休息台前,阮熹按着常郁的指示躺了上去,他把她的身体移了移,摆正了,才鼓捣阮熹头顶处的仪器。   阮熹合眼,双手放在两侧,任由常郁在她身上按来按去,配合着各项检查。   忽然,在她身上的手顿住了,反而落到她小腹上,冰冰凉凉的,对着那小肚腩摩挲。   阮熹忍不住了,睁开眼,想质问常郁要干嘛,一直动她肚子,揭人伤疤有意思!   她张开口就要喊,却看到常郁神色微妙,仿佛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面对的模样。   阮熹手一抖,咽下脱口而出的话,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难道——她得了绝症,肚子里的是肿|瘤?!!!不然哪里值得常郁这样面对一幅大事的模样。   她艰难的吞了吞唾沫,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颤抖着声音开口,“怎,怎么了?我的身体没事的吧。”   她尽力把自己舌头给撸直了,那打颤的声儿却出卖了她。   常郁放下手,收起那微妙的表情,尽量平稳着声音开口,“你的身体没事,但是——”   他仿佛艰难的挤出剩下那句话:“你怀|孕了。确确实实,不是肥胖,是怀|孕。你的肚子里孕育了一个生命。”   重复了两次,仿佛说服自己的语气。   怀|孕?!!阮熹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她觉得头有点晕,这怎么可能呢,虽然她没注意,但是常郁的确会做措施,鼓捣出注射的药剂来避|孕的。   “真的?!”她的声音凝重,不可置信。   常郁神色复杂的看着神色有些怔忡的阮熹,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我相信自己的能力,这点还不会出错,所以,你怀孕了,大约13周。”   阮熹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最后机械地低下头,看着那凸起的一块。   此时两人都一致沉默,空气中尴尬不已。   良久之后,常郁开口,语气不见喜悦,仿佛不是他的孩子似的,平静的决定了一个小生命,“既然有了,就生下吧。”   阮熹淡漠的哦了一声,她觉得自己还在晕乎乎的,怎么就会有了,多可怕啊。   有点不能接受,却又有种总有一天的感觉。   常郁觉得老天仿佛向他开了一个玩笑,他这样的人,竟然会有孩子,真是莫大的笑话,可已经存在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两人身体健康,又不是有隐疾的人。   怀玉之后,阮熹的活动范围还是没能扩大,倒是常郁,时时做她的身体观察。   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仿佛膨胀的气球,阮熹从一开始的不在状态,到慢慢的接受里头小东西的存在。   阮熹怕痛,在阵痛的时候哀嚎了两句,壮着胆子拧巴常郁,常郁见她实在可怜,亲自动手把孩子剖出来了。于是,没有多大痛苦,她就生下了小东西。   孩子已经洗干净,用小小的襁褓包着,明明是自己的孩子,他却不见多少喜悦,心里隐隐觉得,也许这个小东西的存在,会让阮熹更加对他爱理不理。   尽管如此,看着红彤彤的仿佛猴子一样,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两人容貌的小东西,常郁轻手放到昏睡中的阮熹傍边,他俯身亲了亲阮熹苍白的唇,而后站起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吧,他对自己说。 第19章 温柔的收藏家   阮熹整个脑子都在眩晕,她竭力睁开眼,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可仿佛世界在旋转似的,钟煜那张笑脸都扭曲起来。   但是耳边还有那让人心动的声音:“味道怎么样?好喝吗?”   阮熹迟缓的晃了晃脑袋,好喝?   那明明是一杯饮料,怎么喝下去连头都晕了,她晃了晃晕乎乎的脑子,掀起眼皮,张了张嘴,还没说出话来,就咚的一声倒在桌子上。   昏过去的她不知道,一双男人的脚一步一步来到她旁边,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痴迷的打量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   呵,男人最后发出一声轻笑,得尝所愿的舒心笑声,最后抑制不住似的,笑得越来越大,莫名透出一丝诡异,如果有人在这,定然发现,即使是这样开心的事,男人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有那咧得大大地嘴出卖了他内心的动然。   ***   阮熹醒来时,就被周围吓了一跳,她躺在一屋子的洋娃娃中间,她们着装精致,长相漂亮,但是诡异的是,所有的眼睛都面朝她。   这不得不令人惊惶,那密密麻麻却安放有序的娃娃表情一样,眼神一样,倶都往一个方向摆放,仿佛百鸟朝凤,阮熹的脊背汗毛立起,纷纷致敬。   她记得自己在与学长吃饭,后来呢,莫名晕倒,醒来后到了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方。   她抬起头,透过帐子打量,这间屋子很大,四周窗户封得紧实,用东西钉死了。这么大一个空间按理说是空荡荡的,但是洋娃娃太多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她们,阮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爬起来。   她才发现自己刚才躺在的床是一个浅紫色的公主床,装饰得很梦幻,层层叠叠,流苏安静的垂下来,她拨开帐子,撑起软绵绵的身体要下床。   床底为数不多的空地上,躺着一个等身高的娃娃,带着王冠,面容朝上,那身精致的衣服有些凌乱,看来,她躺的床本来的主人是地上那个,现在被人随意扔到床下,毫不怜惜,甚至上面还有一个不甚明晰的脚印。   阮熹的越来越慌,咚咚咚的心跳声听在耳朵里,她在心里使劲的呼叫系统。可脑海里一点回应都没有,仿佛根本不存在那样一个神奇诡异的东西似的。   每次都是这种情况,这个系统除了偶尔给她下任务神出鬼没之外,很少露面,连她身陷不利情况都不出谋划策。恐怕除了威胁道她性命,系统才会出现,不然她叫破了喉咙都没用吧。   阮熹泄愤的跺了跺脚,抬眼望去,躺着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才看到,那满屋子的洋娃娃都是等身高的,服饰各异,长相各异,肤色各异,但无一例外,都面容精致,大大的眼睛,微笑的表情。   她在这一群洋娃娃当中,摸索到出去的方法,可是,尽管她怎么用力弄开那扇唯一的门,也无法打开,满屋子的洋娃娃仿佛都在嘲笑她似的。   阮熹颓然的回到最初醒来的那张床边,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被拘禁了,在满屋子的洋娃娃当中,只有她一个活物,她心里的恐惧如影随形。   这一切实在太可怕了。   仿佛下一刻,那些娃娃就要活过来。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喉咙嚯嚯的气流声浑浊,喘息渐重,腿肚子也在发软。   “吱呀——”那声音响起时,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阮熹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跌在地面上,她抱着脑袋,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蹬——蹬蹬——蹬蹬噔——   裂开的门走进一个人,他站在光影交替之处,看到地上那抱在一起尖叫的一团,他顿了顿,启步朝那娇小的一团一步一步的走来。   每一步落在地上,都仿佛重逾千斤似的,发出重重的长长的声响,那声音让蜷缩的那一团抖得更厉害了。   阮熹压下颤抖着抬起头,看背光走来的男人,表情惶恐,情绪一下崩溃开来。   果然是他!   脑子里浮光掠影,记忆回到那天。   ***   阮熹受学姐委托,采访来做名人讲座的钟煜。她准备了几日,把采访稿修缮完毕。   这几日学生会的宣传,阮熹看过满学校贴得宣传海报,这个传奇人物钟煜,有一副极好皮相。海报上的他穿着浅灰色西装,俊美修目,五官每一处都精致得找不到瑕疵,拍摄宣传照的时候,钟煜向镜头微微勾起唇,恰好好处的笑,让他散发着一股温润如玉的清贵气息,当时海报贴出来就引起了一股骚动,贴吧上关于他的小道消息如火如荼,真真假假,阮熹看了几眼就放弃了。   讲座在礼堂,她来的不迟,但是已经没有座位了,幸好她的伙伴已经占好了前排。   阮熹在人群里使尽了力气,终于挤到前排,还没来得及擦汗,耳边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隐隐听见有人喊钟煜的名字,她站起来,顺着人群望去的方向瞟了眼,都是黑漆漆的脑袋,索性坐下。   人群的视线随着钟煜的移动而移动,直到钟煜上了台上,弯着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这下,阮熹耳边的叫声更大了,她不适地捂了捂耳朵。   趁着间隙,阮熹抬起头,她有一瞬间的恍惚,钟煜真的很帅。怪不得大家反映那么大。   钟煜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说实话,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矜贵,加上他气息温和,面容因为嘴角天生上勾,仿佛时时带着笑意,让人生不出恶意。   他眉眼带笑,俯身对着话筒道。   钟煜的讲座很精彩,甚至好几次都别掌声打断。   时间两个小时,但众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短短两个小时一溜烟便没了,意犹未尽的迟迟不愿意离开。   因为采访是事先说好了的,所以结束后,钟煜还在座位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再次抬头的时候,钟煜仿佛听见了自己血液快速的流动的声音,他瞳孔急速的缩了几下,呼吸在那一秒内变得粗浊起来,甚至腿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放在上面的手紧了又紧,拳头握在一起,他兴奋得无法自持。   钟煜紧紧盯着走近的那个女孩,齐平刘海,大眼睛圆脸,天生一副娃娃相,更妙的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一袭浅黄的衣裙里。   她太美了,美的让他所有的收藏都为之逊色,仿佛为他的爱好所生,一丝一毫,都精雕细琢,按着至高的规格来长,完全是他想要的模样,真漂亮的娃娃,她应该摆在橱窗里,钟煜舔了舔牙槽,总是温润的脸上透出一股诡异兴奋,甚至瞳孔隐隐发红。   在阮熹到来之前,钟煜已经竭力平复那激荡的心情,仿佛那一瞬的表情变化是错觉一般。   阮熹表明了自己的来意,钟煜在采访过程中频频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甚至身上,虽然做的隐晦,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阮熹,还是察觉了。   她多少有些不快,因为容貌和身材的问题,天生的童颜□□,她受到的关注甚至比一般的美女多,那暗含□□的打量,多多少少泄露出猥琐来。   但钟煜眉眼含笑,眼里没有那些人浓浊的欲色,反而是欣赏,因为钟煜气质谈吐让人如沐春风,阮熹也就把那丝不快压下,当做自己的错觉。   “那钟先生有什么对学弟学妹的寄语呢?”阮熹笑着问出最后的问题。   钟煜实在无法掩饰自己狂热的目光,他发现近距离看阮熹,她哪里都细致得没有瑕疵,不管是那修长圆润的腿,还是藏在衣服里饱满的浑圆,小巧的肉肉的脸,大大的眼睛恍若流光宝石,甚至连眉梢与眼睛中间的痣,都仿被测量过似的,长得精巧不已。   他喟叹一声,压下要突破喉咙的咕哝,清了清嗓子,微微颔首含笑的眼眸对着阮熹,回答道,“对于年轻的你们,我认为最好的是保持一股拼劲……”   钟煜至始至终都非常配合,加上那副出色的皮相,让阮熹暗暗惊叹。   结束了采访之后,阮熹收拾好话筒,准备离去,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手一抖,差点丢掉手上的器材。   “你上去攻略他。”来自神出鬼没的系统,在阮熹脑海里招呼也不打就上线了。   阮熹因为被吓了一跳,有些小脾气,不满道,“哪个?不指给我看,鬼知道你说哪个,呵呵。”   “钟煜。”   系统的话音刚落,阮熹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钟煜,他还没走,在和学校的领导讲话,好像注意到阮熹的目光,冲柔和她一笑,校领导见钟煜往阮熹这边盯着,好奇的睇过来,但阮熹已经转过身去。   钟煜见此,笑得更深了,他觉得自己的夙愿就要实现了。   因为被系统要求去攻略钟煜,所以阮熹现在头疼,怎么勾搭上这位香饽饽。   这事要从长计议,幸好她有钟煜的电话,因为这次采访预约时从学校那里得来的,想到这,阮熹吸了吸鼻子,有些气馁,那是钟煜助手的电话,还不知道有什么卵用呢。   上天仿佛听到她的祈盼似的,在她出了礼堂,有位自称是钟煜秘书的小姐拦住了她,说是钟煜叫她稍等一下。   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阮熹乐见其成,弯着眉眼点点头。   也没等很久,钟煜就来了,远远向翕着一抹笑意。   “等很久了吧?”他说道。   其实钟煜的声音温润,仿佛山涧泉鸣,积石碎玉,听到耳朵里,仿佛顺着耳朵传到心里,勾起一抹异样的痒意。   阮熹被那把声音酥了一下,耳尖尖有些红,忍不住感慨,真是让人耳朵怀孕的节奏。   她摇摇头:“没有很久。”   钟煜低头看着少女紧致嫩滑的小脸,忍着不受控制要摸上去的感受手,心里砰砰砰的跳得剧烈,他听见自己轻声笑了一下,说出了那句隐忍在胸腔多时的话,“你们的领导刚刚提到,要派些学生来我公司看看,感受一下工作气氛,让我好好挑一挑,你刚才的采访很出色,不知有兴趣参观不?”   那一瞬,钟煜的鼓膜咚咚咚作响,耳边仿佛烟花炸开了一样,他压抑着那股喷薄的激动,尽力保持自己温和的面目,脸色都瞬间狰狞了一下。   阮熹正苦于没机会接近钟煜呢,这一个橄榄枝抛过来,她自然接下。   她惊喜道:“当然。”   钟煜嘴角那抹笑意慢慢加深,听到阮熹的应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最好三四个这样子,不然在公司来来往往进进出出,让其他人无法专心。”   这样已经很好了,阮熹了然点点头。   钟煜特地强调了一下:“我是看你们表现优秀,所以,你一定要来。“   “谢谢学长。”   钟煜颔首,笑道,“谢什么,是你们让我注意到你们的能力而已。”   阮熹就不知道自己的采访有多优秀,才能让钟煜提起,她觉得有些不妙,但是接近钟煜的目的达到,心神不由得松懈了些。   她不知道,那头颅轻轻一点,应答下来的事,迎接她的,将会是怎样的一场噩梦。 第20章 温柔的收藏家   钟煜回到家里,阮熹的脸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牢牢的占据着他的脑域。   这真是把他折磨疯了,连手头上的工作都无法集中。   钟煜烦躁的把笔一扔,“啪”的一声,精美的钢笔在书桌上弹跳了一下,滚了几圈,跌落在地面上,索性上面铺了地毯,没有发出声音。   钟煜往后一靠,眉头紧锁,那张总是温和的脸上露出烦躁之色,嘴角下垂,显示着主人内心的烦乱。   钟煜视线绕到书房后侧的门看了许久,才缓缓起身,往那扇门走去。   ***   参观那天,他们的得到了钟煜本人亲自带领,几人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跟着这位优秀的学长去参观他的公司。   阮熹认真听着工作人员的介绍,耳边突然听到钟煜压着声音道:“去我办公室参观吗?”   他眼睛含笑,声音轻柔,做出邀请之态。   “可以?”这样进去,里面有很多机密吧,阮熹心底有些奇怪,怎么会随随便便就邀请才见没几面的学妹到私人办公室呢,就不怕她会做什么。   钟煜点点头,继续道,“你一个人来,他们就先在这里。”   钟煜似乎对自己格外的有待,阮熹短短的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好吧,谢谢你了,学长。”她真心实意的说道。   钟煜这般主动的接近,无疑有利于阮熹的攻略,既然如此,何不推一把,她不是没有怀疑钟煜的目的,但是攻略这件事本来就是充满挑战和刺激的,钟煜再危险,也是一个和平时代生长的人,比起她前世的遭遇,不会糟糕到哪里去,所以阮熹思量一番,还是决定抓住与钟煜亲近的机会。   阮熹跟着钟煜来到他的办公室,进门的时候,甚至看到秘书小姐诧异的目光,但是钟煜至始至终都笑意吟吟,对阮熹青睐有加的模样,也便收起了那微妙的表情。   钟煜的办公室很整齐,里面有一个多宝阁却摆了许多木雕,男男女女,倶都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见阮熹目光投向他的那些收藏。   钟煜的眼神火热起来,你也喜欢么,那你一定想成为其中一个,真好,他喟叹。   勉力压了压泄露的表情,钟煜走过来跟她解释,他指了指那一尺来高的人雕道,“这是我自己雕的,随便玩玩,雕的不怎么好。”   阮熹拿起那精致的人形木雕,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按人体比例缩小的女性雕丰盈可爱,是一个穿着裙子的姑娘。   “不,真漂亮。”她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倒映出钟煜此时的模样,“你好厉害。”   她是真心实意的赞赏钟煜的手艺。   钟煜视线对上阮熹,微微一笑,指尖同样摸上那道木雕道,“你喜欢?送给你。”   他说着就把木雕把阮熹手上推了推,示意她收下。   阮熹赶紧放下,摆摆手,道,“学长说笑了,这太贵重了,怎么可以。”   他定定的看着阮熹,眼睛里仿佛揉了碎光,灼热明亮,一不小心就让人沉溺过去,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沉溺了,不为攻略,为这一刻的他的眼神。。   “我说可以就可以。”他的语气不容置否,眼神幽幽,仿佛暗蓝闪动。   阮熹盛情难却,收下了钟煜送的女孩木雕。   出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和钟煜谈话很愉快,让人如沐春风之感,这下阮熹不得不相信,钟煜的确有让人沉沦的资本,恐怕那些传闻真实的占了大部分,贴吧上也不是完全子虚乌有,凭空捏造的嘛,她感慨道。   阮熹开口要像钟煜道别,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钟煜做了一个稍等的姿势,背过身去接电话。   阮熹只好在原地等着,这一通电话没多久,钟煜就走过来,道,“刚才前台打来电话,说你的同学都回去了。”   那怎么办,阮熹瞪大了眼睛。   她的样子仿佛会眨眼的洋娃娃,灵动而可爱,真想拥有啊。钟煜心底里的魔鬼再也压抑不住,他喉咙发痒,出口的声音沙哑了几分。   “我送你回学校,不过,在我们吃完饭后。”他看了看手表,替阮熹做出了抉择。   阮熹别被钟煜突然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心头突突,头皮发麻,不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突然抬头盯着他的脸,直直的,毫不掩饰的。   她以为会看到一张狞笑的脸,结果发现钟煜还是那副温柔的模样,嘴角含着笑,在她疑惑的目光里解释道,“嗓子突然有点不舒服,见笑了。”还煞有其事的轻咳了几声。   这似乎合情合理,毕竟一个上午钟煜都在为阮熹解说,这样一想她就有几分愧疚。   钟煜见那双明眸里染上几分歉意,不由得抚上阮熹的头顶,“小丫头,我没事。”   这样的距离有些过了,但阮熹被头顶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烫到似的,红晕漫上脸颊,身体僵硬着不敢动。   钟煜的眼睛沉了沉,看着低眉顺眼的小姑娘,轻轻发笑。   ***   记忆止于钟煜叫她喝完那杯果酒那一刻。   阮熹两颊的肌肉抖动,神情恐惧,瞪大了眼睛朝钟煜望去。   他还是那副温和的模样,甚至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与那天一模一样,此刻迈着长腿朝她走来。   可这副温润如玉的样子,在阮熹眼里仿佛地狱踏火而来的魔鬼,叫嚣着收割生命。明明那样一副完美的皮相,却是面目可憎。   阮熹的脑海里仿佛响起了尖锐的警笛声。他来了,他来了!!!   钟煜来到阮熹跟前,低头与女孩那惊恐的表情对上,那一双恍若最璀璨的宝石一般的眼睛里充满恐惧,不安,与祈求。   漂亮的娃娃不应该这样的,钟煜总是带笑的嘴角慢慢敛起,眉头隆起一个小丘,紧锁在一起。   该怎么办呢?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好方法,那只如玉的手缓缓抬起,盖在阮熹的脸上。   被他碰到的肌肤仿佛触电似的,女孩的身躯抖了抖,露出的下半边脸上,鼻翼翕动,呼吸急促,嘴唇泛白,上下牙关发出咯咯咯的声响。   阮熹僵着身体不敢动,她不明白,为什么看似温文尔雅的钟煜会是这样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把人掳走,关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更不明白,没什么自己两世都这么倒霉。   “学长,放我回去好吗?”她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不可以哦,乖乖待在这里不好吗?”他仿佛是疑惑,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如积石碎玉。   “为,为什么?”阮熹使劲的控制自己的上下牙关,嘴唇抖得仿佛被上了发条。   像是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似的,钟煜哈了一声,语气清和又柔软,“当然是你好可爱啊,我的娃娃。”   他笑得非常开心,收藏到自己终极一生都难寻的珍品,当然雀跃,甚至胸腔那股蜜意都忍不住流淌出来。   钟煜放下盖着阮熹眼睛的那只手,露出她那一刻紧缩的瞳孔,视线缓缓转了一圈,想国王逡巡自己的领地一样,把所有的娃娃都看了一遍,最后才落在阮熹身上,“你是我最完美的珍品,这里,才是你待的地方。”   那仿佛耳语一般的声音,紧紧缠绕着阮熹,她简直崩溃了,再也忍不住,眼泪刷拉的留下来。   她这副样子可怜巴巴的,钟煜却觉得有趣,兴致勃勃的把指尖摁在那眼眶下面,沾染了眼泪的手湿湿的,那温热的小流让他的娃娃可怜又无助。   往常只有一个表情的藏品在多了眼下这个之后,仿佛好玩多了。   钟煜迷恋的在她的脸上摩挲,他的手顺着阮熹脸部线条滑落,拇指摸了摸那泛白的唇,柔软的触觉真是惊人。   她比他所有的娃娃都好看,甚至因为她的温热的,钟煜对阮熹的怜爱多了几分。   他脸上的笑不再是温和的假笑,多了几分满足。 第21章 温柔的收藏家   任凭阮熹再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钟煜的靠近,也没有实质的用处。   钟煜近乎膜拜一般欣赏完自己新的娃娃后,发现阮熹因为跌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满是褶皱,眼泪滴落在上头,晕开一团一团的水迹。   娃娃有点脏,这可不能忍受。   他是一个完美的收藏家,每一个娃娃都会精细地保养,时时擦拭,涂上保养液,现在新得的这个把自己哭成了花猫,钟煜脑子转了转,得出结论,娃娃要及时清洗。   即使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仿真娃娃,几乎接近真人,但没有任何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的呵护。但眼前这个不一样,她是活的,有温度的,比起仿真的硅胶,她柔软得有活力,而不是死气沉沉。   钟煜弯下腰,一把抱起缩成小小一团的阮熹,轻而易举的把她抱起来,走出自己的收藏室。   阮熹被放到水里时,那僵硬的身体才有了反应,钟煜的手极尽所能的把她所有的部位照顾到,面对光裸的女体,他表情平静,除了眼睛里泄露的欣赏。   那手每拂过一处,就是一阵□□。   可惜阮熹心里没有半分旖旎,只有无尽的恐惧,那双手落在肌肤上,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瑟瑟发抖。   漂亮的娃娃脱了衣服之后,比想象中的完美,她的身材比例甚至不是测量精确就能做出来的。   那嫩滑的肌肤,高耸浑圆的胸,小巧可爱的肚脐眼,往下是女性的神秘之地,连接着修长的腿,那双玉白色的长腿瘦而不柴,浑圆紧绷。   当然了,这样完美的娃娃,钟煜实在满意。   阮熹抖着身子,看钟煜中途在洗溯台哗啦啦的找了一通,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   他低下头,专心致志的修剪她齐眉的刘海,把它修成完美的形状,不让那清透的眼睛有一丝一毫的遮挡。   末了,才满意的摸了一把。   阮熹闭上了眼睛,只能麻痹自己的触觉,仿佛抖成筛子的人不是她似的。   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闭着眼睫羽轻颤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钟煜的喉结滚了滚,俯身贴近阮熹那满是稚气的娃娃脸,轻轻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阮熹觉得眼睛异样,睫毛颤了颤,张开了双眼。   目光所及之处是钟煜修长的脖颈,洁白如玉,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息,可谁能想到呢,这样优秀又俊美的男人,他因为癫狂的收集癖好,把一个少女禁锢在自己的收藏室里。   阮熹眼里闪着熊熊怒火,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咬上去钟煜的脖子。   她用尽了力气,仿佛嗜血的魔鬼,势要穿破皮肉,咬到钟煜的气管里,让他气绝而死。   钟煜的身体猛地一僵,右侧脖子上的痛楚告诉他,自己的娃娃生气了。   真是可爱啊。   这样的疼痛,于他来讲还是可以忍耐的,是以,他爱怜的把手放到阮熹的头顶,一下一下的顺着她湿透的头发,仿佛在安抚盛怒的阮熹。   阮熹越咬越用力,口腔里流进钟煜的血,那是让人眩晕的铁锈味,灌了满腔,甚至顺着大张的嘴流进食道里。   钟煜“嘶——”的发出痛吟,他仰了仰头,任由他的娃娃更方便她泄愤的举动,极力保持着自己温和的表情,。   咳咳咳——   流进口腔里的血液因为阮熹急促的呼吸,呛到了气管,她只有松开了嘴,也没来得及转头,把钟煜咳得满身的血沫。   钟煜顿了顿,轻轻拍了拍阮熹的后背。   却遭到本来咳嗽的人一个猛推,钟煜原本蹲着给阮熹清洗的,因为这一个动作,身体晃了晃,不可控制的往后仰,一屁股跌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阮熹嘴角还缓缓留着钟煜的血,见状裂开嘴,无声地笑得畅快而肆意。   她动了动嘴唇,骂出一句,“活该!”   尽管还狼狈的坐在地上,甚至那身考究的衣服不是湿了就是被喷上血沫,但是钟煜抑制不住的笑出声。   他缓缓站起来,不理会自己还潺潺流血的伤口,重新回到浴缸边上,拿起毛巾,把阮熹脸上、嘴角的血液擦干净,最后出去接了杯清水,递到阮熹面前,示意她漱口。   虽然想承包娃娃的一切,甚是是清洗她的口腔,但是娃娃现在情绪不好,如果强行动作,反而会让阮熹不配合。   那杯清水递到阮熹嘴边时,她迟疑了一下,本来想一把拍掉的,可舔了舔牙槽,发现口腔里的味道实在不能忍,便一把抢过杯子,咕噜噜的灌进嘴里,再吐出来时,混着血液的水一丝丝一缕缕,缓缓流进下水道。   她不敢轻举妄动,刚刚的发作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举动而已,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不过既然做了,她也不后悔。   阮熹完全不了解钟煜,她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举动会不会换来钟煜的暴打,结论是没有。   她只是一个成年没多久的学生,没有特殊能力,没有依傍的吊炸天的体能,钟煜一个男人只要手上稍稍用力,就能完全压制住她,她真的怕,怕自己刚刚冲动之下做出的事会激怒钟煜。   可事情仿佛不是自己预料那样,钟煜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阮熹就不确定了,现在她只能装作乖乖的,把钟煜迷惑,再想办法出去。   钟煜把洗干净的娃娃抱到床上,他对于让自己的娃娃穿上精美的服饰情有独钟,在收藏室里挑选来了一条华美的裙子,大大的摆,套在阮熹身上更显出她腰肢的纤细,胸线迷人。   钟煜心情很好,即使阮熹在穿衣服时相当不配合,他也没有恼怒,甚至安抚的亲亲她的唇。   他的娃娃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喜欢容貌俊美又温柔多金的男士,钟煜觉得,自己完全符合小姑娘的期待,因此,他这样亲密的态度,兴许会让他的娃娃开心。   女孩子黑发黑眼,齐刘海,白净皮肤,肉肉的脸蛋即使是生气也是迷人的。   钟煜完成了最后一道工序,给阮熹穿上鞋之后,终于端详,虽然觉得自己娃娃的漂亮,却总觉得似乎缺少了什么?   钟煜摩挲着下巴,一脸沉思。   阮熹恨透了被人摆布,钟煜走出几步后,她终于忍不住,快速的脱掉那身漂亮的衣裙,换上钟煜准备的睡衣。   钟煜失笑,娃娃还在闹脾气呢,大约是不喜欢那衣服吧。   没关系,他有无尽的耐心。   阮熹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这一举动,钟煜一头扎进衣服堆里,拿出一推的衣服,帮她脱,帮她穿。   任何钟煜阮熹表情烦躁的,他看也不看换下来。   到最后,阮熹被折腾得昏昏欲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   钟煜兴致勃勃的找到一件粉色的衣裙,在阮熹身上比划,这才发现,自己的娃娃睡着了。   钟煜遗憾的叹了口气,抱起床上软绵绵的一团,走出卧室,往书房而去,收藏室里始终都亮着暖黄的灯,让他满屋子的仿真人娃娃都暖融融的感觉。   他在娃娃堆里七拐八拐,穿过满地的藏品,脚上还绊倒不少限量品和高定娃娃,才到中间那张大床前,把阮熹轻轻放上去,钟煜低头吻了吻他阮熹的额头,温声道,“晚安,我的娃娃。”   再转头看这无处不在的曾经的心头宠时,钟煜第一次露出烦躁的神色。   这些藏品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娃娃呢。   不知怎地,它们在他眼里仿佛失去了吸引力。   钟煜思索了片刻,决定处理掉那些碍眼的收藏。   他的珍品,只有熹熹娃娃一个就够了。 第22章 温柔的收藏家   阮熹被拘禁的第三天,学校里已经疯传女学生失踪事件,这事不引起了让校方重视,也惊动了警方,这几天,和她一起去过三棋旅业的几个学生,多次被警方传去问话,但大家对她的去处一无所知,做笔录时,无一例外,答的都是在钟煜的公司阮熹就单独走了。   询问吴国之下,警方把嫌疑人集中到钟煜身上,这日,钟煜正处理完最后一批硅胶真人娃娃,还没把凳子坐热,门铃就响起来。   钟煜起身打开门,见到来人穿着警服,愣了一下,把人迎进来。   “请坐。”钟煜把人引到沙发边上。   方脸粗眉的警察笑了一下,拒绝了钟煜,“我们就不坐了,钟先生,很冒昧打扰,我们今天来,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钟煜笑了一下:“什么事,有需要的话我尽力配合。”   钟煜脾性实在是好,嘴角翕笑,眉眼没有一丝不耐,见到突然上门的警察也没有一丝不安,眉目坦荡荡的。   “三日前,d大有个女学生失踪,而她失踪前曾经在你的公司参观,还是由你亲自带领。”   询问的警察目光如炬,看着钟煜。   方脸的警察也拿出阮熹的照片,递给钟煜看。   上面赫然是阮熹,但是钟煜看完照片后摇摇头,依旧一脸笑意,看起来文质彬彬,“这个学生的确曾经来过我公司,但是后来她独自离开了,门口有监控,我可以提供给警方。”   两个警察言谢,钟煜打电话叫秘书把监控视频发过来,上交警方。   阮熹被关在收藏室里,已经清理掉满屋子的娃娃房间空旷得可怕,尽管如此,她还是试图找到出去的方法。   封死的窗口在内部钉死,她这几日趁钟煜不在,悄悄的试过了,但她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法把那木板掰开,最棘手的是,手上也没有趁手的工具。   她茫然的望着,四面除了墙就是一个个巨大的衣橱,那扇象牙白的木门安静的立在一旁,上头一个小小的排气口,那是阮熹无法触碰的高度。   摸索时间越久她就越慌,结果一无所获就算了,在孤独的时候总有些阴暗的情绪滋生,那些关于被囚禁的新闻浮上心头,明明当时看的不是很认真,这个时候却仿佛清晰了许多,她突然痛恨起自己的那些记忆。   某女孩被父亲囚禁在不到十平方米的地下室十多年,被迫生下五个孩子……   某杀人凶手囚禁少年十几载,每日鞭打折磨……   某人求爱不成,花季少女被囚禁变□□……   那些大写加粗的字,在她脑海里滚屏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出现。   有时候,人往往是别吓死的,阮熹明知道不能想,但是面对这四面惨白的墙壁,她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浮现出来的片段。   只要一想到自己会被钟煜囚禁起来,关个十年八年,甚至更长时间,天天面对他,她就崩溃得要命。   如果钟煜真的敢这么做,估计她会疯了,不用十年八年,短短几天就已经受不住了。   她连外面的天空都看不见,除了四面墙壁,和钟煜买给她看得书,里面什么都没有。那日穿的衣服被扔了,手机也被处理了,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会知道在这一幢高楼大厦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孩被一个温柔的疯子关押着。   其实她心里有预感,钟煜肯定会把她藏得死死的,不会让任何人发现的。想到这,她再也忍不住,疯了似的跑向那道唯一可以通向外面的门,用力的敲打。   她叫,她骂,她哭喊,但是没有人来理会她,连这个房子的主人都没有来,她不知道,这个门是隔音的,她所有发泄的动作都是徒劳无功的。   阮熹挂着眼泪,背靠门,身体颓然的滑落下去,小小声的哭起来,最后越来越大声,嚎啕不止。   钟煜在书房用电脑接收秘书发过来的视频,文件很大,需要点时间,两个警察只好在外面等着。   突然坐在客厅的方脸警官仿佛听到了什么,他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同事,“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另一个警察嗤笑:“错觉,哪里有什么声音。”   他指了指书房的位置,道,“钟先生掉了什么东西吧?”   方脸的警官还在坚持,两人争执了下,最后决定去书房看看。   门虚掩着,两位警官礼貌性的敲了敲,得了应允之后,才推开。   “钟先生,抱歉了,我们是来看看监控视频弄好了没有。”   钟煜带上了黑框眼镜,模样更斯文俊秀,那颀长的身影站在书架旁,闻言抿唇笑了笑,转过头来,手上把一摞书籍放置上去的动作却不停。   “快好了,让你们久等,我看这里有些乱,就动手收拾了一下,没冷落你们的意思。”   “了解了解,你做你的,我们没事的。”   方脸的警察被同事瞟了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就说你是多想了,看看吧,什么鬼声音。   钟煜余光瞥见两人的笑动作,笑而不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警官才拿到钟煜提供的资料,两人道了谢,才离去。   待警官离开后不久,钟煜走到自己的藏品室,打开锁推了推,里面有一股抗拒的力道,仿佛障碍物阻挡。   阮熹感到后背传来一阵推力,她停止了抽噎,赶紧抹着眼泪退开些许。   门被悄悄打开,片刻后背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上她,把她拥进怀里,似乎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以指为梳,把阮熹额前湿透的发丝理顺,撇过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哭红的双眼。   钟煜把阮熹转过来,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语气柔和,“刚刚来了两位警察,询问我关于你的消息。”   阮熹眼眶红红,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抬眸看他。   钟煜拇指碰了碰她微红的眼尾,笑着继续道,“我说你那天出了公司就离开了。你放心,没有人知道我会把你藏起来的。那天的监控,我早就做了手脚。”   阮熹连抽噎都忘了,她咬着牙齿,站起来,用力的推他,把钟煜推了个后仰躺。   “你生气了,别气。”钟煜两侧的手撑起身体,语气轻柔地哄她。   “你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她骂他,“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钟煜跟着重复:“恶心?你说我恶心?如果你认为这样是恶心,那我的确挺恶心的。”他兀自一笑,仿佛自嘲。   “你放我回去,好吗?”阮熹抹了抹眼角,哀求着问道。   “我保证不把这事说出去,我就说自己失踪这几天回家了,好不好?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真的好想出去。”   她神色仓皇,张着小嘴可怜兮兮的,眼泪在那双大眼睛里蓄满,盈盈发亮,最后承受不住一般,缓缓留下来。   “不好呢。”钟煜笑着道,伸手把她下垂的唇角提起来,弯成一个微笑。   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实在不好看,可大约钟煜发自内心的喜欢他的娃娃,即使这副模样,在他心底也是迷人的,   “为什么?为什么不放我走?”她喃喃问道。   钟煜嗤地一声笑出来,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是他的呀。   “你是我的娃娃啊,除了这里,你哪里都不会去。”   阮熹歪着头,以陌生的眼神看他。   钟煜只觉得自己被那目光刺到了一般,从来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心思不知为何,悄悄的有些心虚。   他的娃娃正在伤心,非常伤心,伤心到不想要他这个主人,他难道不好吗?   倾尽所有对她,温柔的呵护她,她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自由啊!   所有的娃娃在收养之前主人都不会询问她们的意见,因为她们不会说话,连身体有时候都是按照主人的喜好捏造的。   难道因为熹熹是人,所以要在收藏之前礼貌的询问一下,保持自己的风度?   这不可能!熹熹肯定不愿意。   “我不想待在这!这里没有可以说话的人,我可以出去走走吗?”她沙哑着声音,仿佛妥协似的,提出要求。   “你是说在我的房子里吗?”钟煜的语气愉悦起来,“当然可以,我在家的时候。”   适当的扩大娃娃的活动空间,有利于培养娃娃和主人的默契度,她能提出要求,钟煜心里是高兴的。   阮熹勾起嘴角,勉强笑起来,“真的?”   别那样一双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钟煜觉得自己心里仿佛痒痒的,仿佛有什么滋生开来。   “当然。”他肯定的说道。   钟煜喜欢打理娃娃的一切,现在他只有熹熹一个娃娃,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熹熹身上,为了能让熹熹娃娃开心起来,钟煜坐起身,一把抱起阮熹,把她抱到客厅外面轻轻放到沙发上。   其实挺好,至少能活动的范围大了,阮熹乐观的想,能出到外边,才能想出更多的办法,现在只有装作乖乖的,迷惑钟煜。   但可惜了,活动范围的扩大,她还是碰不了网络,所有的动作时时刻刻都尽收钟煜那双温柔的眼睛里面。 第23章 温柔的收藏家   其实钟煜对她很纵容,如果忽略她是一个囚徒,阮熹真的很容易会被这样温柔的男士打动,身心俘获,不为攻略,不为其他杂七杂八的目的。   可惜了,又是一个内心有病的,她消受不起,也不敢消受。   除了钟煜去上班,每天他都会花大量的时间打理阮熹,日日夜夜的面对这样一张脸,阮熹的精神逐渐出现问题。   有时候她会觉得钟煜温柔迷人,安静乖巧的任由钟煜摆弄,会因为他的夸赞雀跃半天。   等钟煜离开她的视线,她又清醒过来,不断的告诉自己,钟煜的行为是犯法的,她不可以沉溺下去。   如此折磨,两种情绪反反复复出现,她觉得自己有病了。   后来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为了迷惑钟煜,还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钟煜的温柔以待。   有时候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错的,可又无法控制自己对钟煜的依恋,每次天人交战后,脑子恍恍惚惚,时常走神。   距离她失踪已经超过一个多月了,学校发起多次安全知识讲座,告诫女同学不要单独外出,最后结伴同行。   警方那边因为没有线索,迟迟无法结案,这个d市那么大,警力又不会只围绕她一人转,因此后面慢慢被搁置到一边。   甚至连这一世的父母,都快绝望地觉得阮熹已经遭遇了不测,他们痛不欲生,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他们只有搁下工作,笨拙的在阮熹消失的那条路附近询问来来往往的行人,可却一无所获,每每都是得到令人失望的摇头。   她家里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弟弟,姐姐的失踪,父母疏于管教,小孩子常常一个人发呆。   终究不是办法,后来,为了家庭,她的父母回归了工作,可是,耽搁了一个多月,工作岗位早已有人填上。   钟煜向阮熹讲这些事的时候,语气平淡,作为一个旁观者没有丝毫感同身受的怜悯。   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阮熹的家庭才遭逢巨变,一个人冷漠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如此的云淡风轻的做了坏事之后,带给人伤害而无动于衷。   钟煜其实看着对谁都温柔和煦,一视同仁,其实不过是另一种冷漠罢了。   阮熹在听到他的讲述后,心情震动,她已经很少流泪了,为了掩饰自己,但是那一刻,心脏酸酸软软,连眼睛的是涩涩的。   真恨啊,如果不是钟煜,她的家庭会好好的,父母不会伤心难过,弟弟也不会变得呆呆的,自己也可以享受在这个世界的美好学生生涯。   可系统为什么要指派这一个人呢,他表里不一,看似温柔,实则冷漠,没有怜悯之心,能把一个女儿从她父母那里生生夺走囚禁,隐瞒她的行踪。   这一刻,阮熹浑浑噩噩的心仿佛再清醒不过,她对钟煜没有了任何的依恋,反而是无尽的厌恶。   她揪着钟煜的衬衫,语气急促,眼神渴望,“后来呢,我爸妈他们怎样了?”   钟煜眼里只有自己漂亮完美的娃娃,他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阮熹的肩膀上,片刻后才转过脸,含笑的对上阮熹那黢黑的眼睛,回答她,“后来啊,后来我把他们请到了公司任职啊。作为交换,你属于了我,那我总要给他们一点补偿。”   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那两份工作换了当事人的女儿,是一场公平的买卖。   “这样啊。”阮熹仿佛叹息一声,歇了追问的心思。   钟煜默默她的后脑勺:“吃水果吗?”   阮熹点点头,样子郁郁寡欢。   钟煜捏了捏她的脸,才把怀里的娃娃放下,起身去厨房。   阮熹追逐着他的背影,见钟煜离开,眼神暗了暗,快速的跳下床,在钟煜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她速度极快,床头,床底,所有的柜子都打开呼啦啦的翻开里面的东西。   哒哒——哒哒哒——   她耳朵尖动了动,吐出一口浊气,注意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后,看也不看,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快速地把所有东西都恢复原状,重新爬上钟煜的床。   钟煜端着果盘进来,先是瞄了瞄阮熹,注意到那道目光,她朝他乖乖笑了一下,软哒哒的,钟煜不禁莞尔,把切好的果盘放到床头柜上。   也许,他明白为什么自己对阮熹有无限的耐心了,比起以前他那些没有人气的娃娃,阮熹会哭,会笑,会使小性子,生动而活泼,硅胶娃娃模仿得再像也不是真的,她们除了眼睛会机械的转动,嘴唇永远固定而冷漠地微微笑着。   钟煜心满意足的把那娇软的身躯抱在怀里,空出一只手端来果盘。   他喂,她就张开嘴吃,乖顺无比,萌得让钟煜的心都化了,多次爱怜的亲吻着阮熹的前额。   突然,钟煜停下来,他停止了投喂动作,把果盘放到一边,抽出几张纸巾,抓起阮熹两只脚,握住细小的脚腕,仔细的擦干净脚上的沾到的灰尘。   阮熹被提起脚那一瞬身体僵住,呼吸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的心跳,那砰——砰——砰——   缓慢又重的心跳声传到鼓膜,她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东西,抬起头,若无其事的笑,眼睛盛满了无辜。   钟煜抬眼,嘴角笑得柔和,嘴里却轻声责备,“小野猫!我一不在就把自己弄脏。”   阮熹僵僵的笑,仿佛在认错,蜷了蜷脚尖。   钟煜神情认真,却见那嫩白的脚趾作怪,他的心动了动,那种奇异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有某种感情悄悄萌发。   他顿了顿,放下阮熹的脚,起身把纸巾扔了。   阮熹趁着空档,利索的把手里揉做一团的东西悄无声息地夹进衣服里。   她时刻注意着钟煜的动向,在他转头的刹那,恢复原来的样子。   所幸,直到睡觉之前,钟煜都没有发现异样,阮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兴奋。   兴奋的后果是,晚上失眠了。   第二日,钟煜看见她的黑眼圈,眉头皱得死紧,他大约第一次遇到娃娃颜值下降,不是以往见过的情况,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蹙眉思索了半晌,直到上班之后,都没想到解决的办法。   阮熹又被关在了钟煜专属的收藏室里,这一次,她第一次不是彷徨,不是愤怒,而是微微的兴奋。   听到那关门声,在她耳朵里仿佛是天籁。   她耐心的算着钟煜离开的时间,直到一个小时之后才将提起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阮熹迫不急待的掀开被子,跳起来,在那身睡衣里,找昨晚情急之下放进去的东西。   她摸索了一会,找遍了所有的角落,甚至把衣服抖了抖,都没有看见,昨晚自己到底放了什么。   不可能的,一定在这里,她不甘心地在找了找。   此时她已经隐隐觉得不妙,早上的衣服照例是钟煜禽兽替换的,她心里一个咯噔,不会是发现了吧!   阮熹的头皮发麻,额上冷汗直冒,不好的预感仿佛警钟,敲打在她心头。   如果,如果这次被钟煜发现,什么后果呢,她以前所有的妥协都前功尽弃,不仅如此,钟煜恐怕绝对不会再让她踏出这个房间的门一步。   阮熹仿佛被泼了一盘冷水,心头慢慢冷寂,她冷静下来,表情漠然的叠好被抖乱的睡衣,放回原处。   脚步后退,阮熹有些颓然的坐回床上。   虽然那些精美仿真人的娃娃都被处理了,但是这张床还在,仍旧华美得不可思议,阮熹揪着被子,心却慢慢冷却。   手上仿佛摸到了什么东西,不是被子柔软的面料,阮熹一惊,不可置信的缓缓转头。   她看到了什么,那一霎那,她的眼睛仿佛蹦出光来,死死的盯住床上揉成一团的东西。   昨晚胡乱抓在手里的东西因为睡觉的关系,掉在床上,被压平了些许,阮熹抓起来,迫不及待的展开。   那是一张五块钱的华夏币,早些年的版本,现在市场上少有流通,大多数持这面额有纸币的人已经收起来了,当做可以升值的收藏品。   她手里这张有些陈旧,看样子已经放了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估计是被钟煜忘记在角落里。   看了看手中的纸币,阮熹神色为难,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可行的办法。   她苦苦思索着,眼神游移。   当她看到那小小的排气口的时候,阮熹的眼睛亮了一下。   钟煜选的房子层高很高,足足有五米,阮熹走到那排气口,仰起头来观察了半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个时候她无比的庆幸自己昨晚的胆大,在钟煜的眼皮子底下搞出小动作,而钟煜浑然不觉。   其实在钟煜察觉她曾跳下床,在地板上走过的时候,阮熹已经惊慌了,没想到事情还有反转,钟煜自己就揭过去这事,这大约归功于这些日子阮熹的表现,她那乖巧配合,仿佛任命被豢养的模样,估计已经让钟煜放心了吧。   毕竟,连阮熹,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迎合钟煜的喜好。   她病了这事,钟煜无比的清楚,也乐见其成。   阮熹攥着手中的纸币,微微吐出一口浊气。 第24章 民国风云   现在, 她已经想到如何向外面求救了。   阮熹心情激动, 她压了压要溢出来的兴奋, 一头扎进房间所有的储物柜, 势要找出笔来。   可老天仿佛像她作对似的,在事情就要有转机的时候,再给她设路障。   遗憾的是, 就算所有角落都仔仔细细一遍遍找寻了之后, 阮熹也没找到笔来。   她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脑子乱哄哄的,自己这番动作,如果再拖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钟煜就突然回来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阮熹展开自己嫩白的手,若有所思。   ***   排气口很小, 不过成人的巴掌大,阮熹把纸币揉成球状,第n次的往那小口扔去, 都因为准头不对被墙壁弹回来,落在地上。   阮熹吸了一口气,弯腰捡起来, 眯起眼, 对准排气口, 再次用力投掷出去。   看着那球状纸币顺利飞出去, 阮熹松了一口气, 昨晚开始绷着的神经才开始松懈下来,她呆呆的看着那高处能看见天空的口子。   尽人事,听天命吧。   如果,这次的小动作成功了,那么自己不久之后应该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钟煜晚上给阮熹洗澡,擦拭她指尖的时候,发现一个小小的狭长口子。   那双看人总是温润的眼睛第一次出现探究的神色,他拿着毛巾那伤口处顿了顿,不动声色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却多次重重的擦过伤口。   热水碰到伤口,有点痛,但阮熹没有作做声。   钟煜仿佛要逼她似的,捏着那只手,骤然放到浴缸里,她的伤口虽然小,但是刺得深,被钟煜这样粗暴的对待,又是捏又是擦的,很快,没有愈合的口子又裂开,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来,飘飘荡荡的在浴缸里,慢慢的往上浮。   阮熹心虚得厉害,但是她敛着神色,盯着那缕散开的红,理直气壮的指责钟煜,“你干什么!手指很痛!”   钟煜像是仿佛注意到自己干了什么似的,后知后觉的拎起她的手,温柔的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刚刚没注意到。”   他突然对上她的眼睛,目光如炬,“怎么弄伤的?”   语气带了质问,阮熹缩了缩肩膀,委屈道,“换衣服弄到的,上面有钩针,我不小心划到,很痛!”她把伤口伸到钟煜眼前,控诉他不温柔的举动。   的确,钟煜回来的时候,阮熹已经换了一身衣裙,不是早上他亲手换的那套,当时只是觉得诧异,没有放在心上。   原来是这样,阮熹充满控诉的小眼神,令得钟煜的心软了软,抓起那只小手,想了想,从医药箱拿出创口贴,帮她贴上。   “对不起。”他再一次说。   钟煜满脸懊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维持不住温柔的外衣,露出心里的阴暗面来。   阮熹不同寻常的举动让钟煜有点慌,他总觉得有什么要发生了,可又看看一脸乖巧的阮熹,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大约只有拥有过的人才会患得患失,他得了自己人生中最钟爱的娃娃,才会时常担忧阮熹会离他而去吧,钟煜只能把心里那无处安放的恐慌归咎于这点。   阮熹摇摇头,抬眼对他笑,一副对钟煜信任至极、无论钟煜对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样子。   钟煜深吸了一口气,那张温润的脸重新挂起笑意。   ***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过去了整整五天,阮熹都没有等来救援。   她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面色焦躁起来,可是在钟煜面前又不能让他发现异样,这样一来,阮熹更是煎熬。   时间过得越久,失望就越大。   如果没有人路过下面,发现她扔的东西,那她……   阮熹不敢想,只能往好的方向猜测,也许只是还没有人发现吧,如果下面是一个草坪或是灌木丛,她扔的纸币,恐怕嵌在角落里了,她使劲的说服自己,把种种的猜想都过了一遍。   她心事重重,还得压下去那些时刻窜出来的想法。   常常觉得做法这样不好,这样会害了钟煜,他那么美好,如果被人发现了,钟煜肯定会被抓走。   这样的想法时时在脑海里盘旋,让阮熹花了大量的力气暗示自己,才压下那样的念头。   矛盾交织的后果是,最后她崩溃了,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大喊大叫。   她自怨自艾,神情落落寡欢,只有在钟煜来看她的时候,才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   那日仿佛是一个有风的日子,阮熹刚刚被钟煜抱回收藏室,让她躺在床上安睡,不过半刻钟,那扇仿佛吃人声音一样的门发出猛烈的撞击。   一声声,一下下。   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   阮熹揉着额头,觉得自己耳朵仿佛出现了错觉,仔细一听,却又真真实实的是从门里发出的。   咚咚咚——   每一下的撞击仿佛敲在她心头上,她的心也跟着一跳。   阮熹有些怔愣,而后,那张稚气的娃娃脸上缓缓露出笑容。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蹦出来,真是她想那样吗?   阮熹再也躺不住,跳下床,跑到门后,仔细听了一会对她来说仿佛天籁的撞击声,仿佛在应和她似的,外头更大力的撞击着门。   “有人在外面吗?”她大声的喊叫,神情激动。   她的话没等来回应,门反而停止了撞击,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了。   突然又变安静的环境让阮熹的笑容慢慢褪下,她僵僵的往后退,步履踉跄,神色凄惶。   原来真的可能是错觉。   钟煜藏品室的门是特制的,用指纹解锁,这也是阮熹无法打开的原因之一。   “咔咔咔——”又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那扇门高频率的细微震动。   这回阮熹终于确定了,她不是错觉,而是真的有人来救她了!那巨大的声响是曾经存在过的,那咔擦咔擦的声音也是真的。   在她不抱希望的第九天,她等来了救赎。   门被电锯划拉开一个半人高的口子后,阮熹对上探头进来的警察,面面相觑,两个的神情都是不可置信。   而后,那个方脸蹙眉的警察爽朗一笑,高声喊道,“姑娘,你得救了。”   阮熹再也忍不住,眼泪刷拉刷拉的流下去,再也没有停歇。   派来的女警察抱着她安抚,不断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别哭。”   可自己仿佛被阮熹嚎啕大哭感染了似的,尽管做着安慰的动作,眼眶却红红的。   泪眼朦胧中,阮熹看见钟煜被两个健壮的警察压着路过,他在看见阮熹的时候,挣扎了一下,停住脚步看她。   他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仿佛只是空茫一片,他只是站着,朝她笑,一派温柔,眷恋不已。   阮熹心里一紧,又惊又慌,她仿佛听到自己对女警察说,“你们放了他好不好,他没对我做什么,他很好。”   她得来的却是四周讶异的眼神,他们眼里都透露了一个信息:这姑娘智障吧。   总之,阮熹的请求换来了女警察严厉的批评,也不管她哭得多可怜了,说教一通。   钟煜被带走的时候,阮熹看见他嘴唇动了动。   她看清楚了,他说:娃娃,你是属于我的。   一股不舍与恐慌同时交织在一起,让阮熹的心仿佛泡在水里,酸胀得难受。   公寓门外传来激动的哭叫声,片刻后,阮熹的父母跑到她跟前停下,看到消失了将近两个月的女儿,他们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呆呆的望着阮熹,目光闪动。   她的母亲再也忍不住,像冲破阀门的洪水,所有情感都宣泄出来,脸上痛苦,辛酸,庆幸,喜悦交织着,促使她大力抱住阮熹——自己失而复得却没有放弃过找寻的女儿。   于是,她再也没机会理会被抓走的钟煜。   做完笔录后,阮熹的父母要带女儿,临走前,一个瘦高的女警却拦住了他们,把两人带到稍远的地方,背着阮熹,低声嘱咐了一句:回去之后,记得带你女儿去看看心理医生。   ***   事情仿佛尘埃落定,钟煜被抓了,非法拘禁和猥亵妇女两罪并重,他就算有心斡旋,也要在局子里蹲几年了。等他出来,那是几年后的事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讲物是人非。   阮熹休息了一个月,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才重新回到学校。   她那天背的书包已经找回来了,里面钟煜送的木雕还在,考完试后,她摩挲那木雕,心思飞往了其他地方。   那天她等来迟来的救援,据警察说,纸币被一个小孩子捡起来,买了雪糕吃,收钱的人展开看上面的求救血字,觉得是孩子的恶作剧,又担心一个生命被忽视,心神不宁之下,拨了报警电话。警察那边按着线索,找到捡到钱的小孩,在孩子的指引下,锁定了大概的楼栋,之所以会那么迟,一是因为怕打草惊蛇,而是大家都不知道在哪一层,哪一间,他们蹲了几天,发现最大嫌疑的是钟煜,勘查之后,果然发现钟煜不简单,于是,有了后来的阮熹获救。   “喂!”在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声音。   阮熹抓着木雕的手骤然收紧,咬牙切齿,“系统!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系统两次都坑她,每次到一个新世界都匆匆的布置所谓的任务攻略。   “嚷嚷什么,吵死了。”   阮熹沉了沉气,把那股怒火压下去,得,你是系统你牛逼,他大爷的!   见阮熹的态度软下来,系统找回了一丝良知,支支吾吾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明明看着挺正常的呀,结果一回头还没剖开就发现心是黑的。   眼看着系统心虚,阮熹为决定自己争取权利,“下个世界我不要攻略了。”要是再遇到蛇精病,简直不用活了,直接抹脖子。   “好好,随便你。不过你不后悔。”   阮熹觉得系统那句话里有陷阱,果不其然,到下一个世界的时候,她脸都气黑了。   ***   这次脱离钟煜那个世界的时候,阮熹还保有意识,同样不规则形状的暖黄碎片融进她身体那一刻,她仿佛觉得灵魂沉重了几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轻飘飘没有着落的感觉被人加了重量,落到实地,完整起来。   因为灵体好似强壮不少,她仿佛在一边炫白的光晕中,有一个奇怪形状的物体动了动,向她靠近,可大约是发现她直勾勾的眼神,把那个会动的物体推远了,直到消失在视线里,阮熹眨了眨眼,天旋地转,再有意识时,另一个世界的旅程已经开始。   **********   “哎哟,桓爷,是您来了,您里面请,今天我们上场的歌姬,是从南边收罗来的美人,一个赛一个的温柔漂亮,不仅人美歌甜,那身段也是一等一的好……”百乐门的伙计毕恭毕敬的把一声青黑长马褂瘦高男人领进门,朝里头前排走去。   男子容貌掩藏宽边的毡帽下,在门口那昏黄的灯光下,只看见一张微微勾起的薄唇和线条流畅的下颔。   仅仅只是冰山一角,恭垂着腰的伙计就能想象出那隐藏暗处的容颜是怎样的丰姿奇秀,俊美无双。   桓汉远睇了眼那谄媚的伙计,那伙计弯了弯腰,语气恭敬,“桓爷,是给您安排去常到的包间,还是先听姑娘们唱唱歌?”   桓汉远轻笑一声,摘下帽子递给伙计,扬声道,“带路,既然是顶好歌姬,又得你这般吹嘘,仿佛天上有,地上无的,这般厉害,我自然要见识见识。”   “好勒,您跟上,我呀,这就您过去。”伙计在侧旁开路,侧身躲过一个上茶的同伙,“小心小心!别撞上了贵人!”   “桓爷,您小心脚下。”   穿过热闹的人群,伙计把桓汉远带到舞台的前排,安排了一个绝佳的好位置。   ***   “啊——”   “唔——”   ……   阮熹在地上翻滚着,躲避那无处不在的鞭子,她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疼,被鞭子抽打到的地方皮开肉绽,可只是错觉而已,那鞭子力道打得虽狠,可动手的人很有分寸,能个把人皮下打得血肉稀巴烂,那光洁的肌肤上愣是看不出一丝伤痕。   这里对付不听话的女人,最多办法了。   一个三四十岁身穿土布蓝花衫,挽着尖尖小的髻粗壮妇人双颊横肉抖动,发狠似的往地上那哭喊的年轻女人身上抽去,那力道一旦也不含糊,上头交代给的教训,一分一毫都没有打折扣。   那重重的鞭子入肉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可上首的人闲适的朝八仙桌上磕了磕烟杆,眼前的惨状如若无物。   仿佛是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阮熹只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是疼痛的,她连哭喊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大张着嘴,发出微微痛吟。   见打得差不多了,上首的女人才慵懒的抬了抬眼,视线朝着地上那狼狈的女子看去。   不得不说,这一批的美人,样貌都是顶顶的好,即使那汗水淋漓,脂粉斑驳,口脂晕开,下唇被咬出几个可怜的牙印,那也是美的,大约像是雨打过的娇花,有种被人凌虐过后凄惨的美。   “行了,停下吧。别打坏了,打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到时候钟爷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一个烫着时髦卷发,雪青掐腰旗袍的女人放下手中的烟杆,淡笑着说道。   那粗壮的妇人闻言,应了一声是,旋即停止了鞭打,躬身站到一边。刚刚劲头,让那壮硕的妇人额上发汗,顺着两颊鼓胀的软肉流下来,可见,那一顿打,她的下手有多重,一旦私心也没有。   阮熹得以松了一口气,她瘫软在地上,浑身无法动弹,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沁湿,一缕一缕的贴在脸上,她勉力的张了张眼,朝上手的女人虚虚的望去。   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阮熹咬着下唇,避免那痛吟泻出口。   “李老板好歹也是我们百乐门的常客,你这样的态度,还让不让我们开门做生意。”女人涂得朱红的唇上下开合,语气缓缓,漫不经心,嘴里却是指责的话。   “做我们这行的,那个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李老板就是让你喝几杯黄汤而已,你头一仰,灌下去,赔笑几句,不就得了,再难受,回头吐出来。没必要得罪他不是,上头和他有生意来往,在你这痛快的一推,搅黄的不仅是百乐门的信誉,还给钟爷造成了损失,你——担待得起吗!”   说到最后,那声音已经隐隐压迫,她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阮熹,嗤笑道,“要不是那这容貌,你以为还能站在这里。李老板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犯不着对你动手动脚,怎么着了你,不过是让你来大家乐呵乐呵,图个气氛。”   “你呢,却不管不顾的一把推了他,这下让他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下不了台来,他能不发作吗!你这一顿打,也有他的意思在里面。”   阮熹慢慢爬起来,半撑着身体,动了动唇,识时务的认错,“对不起,青姐,我,我不是有意的。”   唤作青姐的人吸了一口烟,耷着眼皮,挥挥手,“行了,说什么都迟了,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李老板已经恼怒了,你现在收拾收拾,过去给他赔罪,这次可千万别给我搞砸了,不然,你知道这里的规矩。”   最后那句,隐隐暗藏威胁。   阮熹敛了敛眉,应道,“是,青姐。”   青姐看也不看阮熹,兀自吐着烟雾,吩咐她身旁的小丫头,“你给她梳洗梳洗,带到李老板那屋子里。请个罪,认个错,这事也就揭过了。”   “记住了,这次,你可千万别闹小性子了。”   “我知道的,青姐。”   阮熹因为刚刚那一遭的鞭打,身体软绵绵的,没个气力,脚软得不像话,她勉力支撑,摇摇晃晃地扶着桌椅站起来,身体脱力又一下子摔下去,这下伤上加伤,皮肉都仿佛着了火一般,燎得疼痛。   阮熹皱着眉头,轻嘶了一声。   那伺候的丫头蹲下身,掐着她软绵的手臂,一手穿过腋下,勒住腰肢,把她扶了起来。   那力道碰到被鞭打过的皮肉,也是煎熬的,但是阮熹想早早离去青姐这地,低低的说了谢谢,那丫头却仿佛明白她迫切的心情,搀着她拨开珠帘,回到她的房间里。   这一次,也是阮熹的失策,她才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在火车上了,有几个婆子和健硕的男人看管着和她一起的几个女孩,她不明情况,不敢声张,暗暗的摸清形势,直到到了上海的地界,下了火车,被直接带到百乐门,才明白,她们这急色容貌出色的女孩是从那江南搜罗来,专门送来到当百乐门舞女歌姬,她这时候有心想走,可那看收的人冷脸拿出她画了押的字据,那时候阮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上海纸醉金迷,到处都是机遇,都是贵人,几个女孩就被骗来,说是工作,实则不过是来到这边成为玩物,给达官贵人们亵玩。   她既是吃惊,又是害怕,可什么都迟了,逃也逃不掉,系统也不出现了,自从她铁齿铜牙立下flag,说不攻略,系统连声都不出了,往常还偶尔出来气她,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它不来提醒就罢了,反而仿佛对她彻底的放飞不管。   这让阮熹有些不安,还是第一次,在没有系统的帮助,这样的后果是可怕的,她不仅没有力量,连这一世原本的记忆也没有。但是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不能怂是不。   是以,后来吃了亏。   这百乐门的规矩她不是不懂,被送来的那几天,尽学规矩去了,但是她三世都没被人这样轻视过,动手动脚,像玩物一样,在人前随意轻薄,阮熹就是气性再好,也怒了。   况且事情哪里有青姐说的那样简单,李老板不只是要她喝酒,除了这个,李老板还在她喝酒的时候,一只手悄悄的摸进裙底,要揉要捏,行猥亵之事,要不是她反应快,把酒往他身上一泼,就让那色鬼得逞了。   快意是一时的,后续的麻烦无限大。她这样做使得李老板当场发作,嚷嚷着叫人来,管教一通,青姐急急出来赔罪,才安抚了李老板,可阮熹被带走之前,耳朵清清楚楚的听到那李老板特意关照了一番,说是要青姐让她好好学学规矩。   青姐这边应下,才有了这一遭的挨打。   她是明白了,这个世界山河飘摇,朝不保夕,没有人护着,人命堪比草芥,一个舞女歌姬,人家动一动够阮熹喝一壶的。   怪不得系统叫她别后悔,现在阮熹就后悔了。   可是,后悔也迟了,现在除了靠自己,没有办法。   阮熹休息了会,待身体没那么难受了,才梳洗了一番,去到包间里给李老板谢了罪。   这一谢,就被灌了满肚子的酒,往下喝的酒满得仿佛顶着喉咙,只要张口就吐出来一般。   阮熹出来时,步履踉跄,摇摇晃晃随时要跌倒,酒水上到脸上来,她的眼睛湿漉漉的,脸在脂粉下也遮不住蔓延的红晕。   包厢在舞厅后面,隔着一个大大的花园,阮熹脚踩一排鹅卵石,高跟鞋走得歪歪扭扭,仿佛下一刻就要扭到,她撑着沉重的脑袋,穿过一从茶花,要往自己屋子走。   她走得并不稳,摇晃间,肚子里的酒应和着,一阵翻江倒胃,酸水涌上喉头,阮熹张了张嘴,在快要吐出来时,快步小跑过去,扶着一棵树,低头就吐。   可惜,除了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今晚还没吃晚饭,就上台唱歌,台下的李老板见她是新人,又长得娇美,还没下台,就被指名点姓的叫过来陪酒。   这事之后又遭了一顿打,后头请罪时喝下满肚子的酒,空荡荡的既是难受,又是恶心。   阮熹吐着吐着,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索性蹲下来,轻轻的啜泣。   百乐门是上海的不夜城,既是是夜晚,也灯火通明到天亮,这一片花园虽然大,但处处都是路灯,也不漆黑,后背有脚步声传来,阮熹偏了偏脸,只希望自己的狼狈不被人看去。   可仿佛那人发现了他,一步一步往这边过来,灯光把他的影子投射到地面上,那长长的人影便越来越近,最后遮盖住了阮熹的后背。   她盯着那人影,攥着着树枝就要站起来离开,可大约是蹲久了,腿上一片酸麻,膝盖一弯,就要往前扑去。   这一带的茶树今日洒了水,泥土湿润,这一扑下去,铁定滚满身泥,阮熹头沉得要命的,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来得及侧了侧身体的方向,避免被划伤脸,就闭着眼睛,整个人歪倒下去。   “扑朔”一声,茶树被她砸得叶子簌簌下落,她整个人也埋在里头。   桓汉远远远瞧着前头有个人蹲着,因着刚刚在屋子里跟人接头,怕泄露了出去,出于警惕的心思,他思索了片刻,决定看看那鬼鬼祟祟的蹲在那的是谁。   谁料到没等来他靠近,那蹲成一团的人眼看着站起来身体晃了晃,就往直接往树丛里倒,倒下去之后也没有动静了。   桓汉远瞪了片刻后,还不见那里有人爬起,只觉得惊奇,便快步上来,把跌在树叶里没有动弹的人给捞出来。   他的手捞在软绵绵的腰上,女人的小腰仿佛没骨似的,直直地往后仰,弯成的那弧度,仿佛就要断掉似的,看着就令人心惊,桓汉远只好空出一只手,托着姑娘的肩膀,防止她后仰着。   女人粉腻的香气扑鼻而来,清谈而微甜,混合着微微的酒气,仿佛催情的药物,勾得人脸红心跳,头脑发热。   桓汉远低头看着怀里的姑娘,她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胭脂斑驳的晕开,烫得精致的卷发上插着叶子枯枝,即使如此狼狈也不能遮掩那艳绝的容貌,此时她正闭着眼,睫羽轻颤,粉色的小嘴里发出哼哼。   酒精渐渐寝室了阮熹的大脑,她搞不清楚自己还是不是还躺在在了树丛里,此时她浑身没劲,而自己的躺着角度也有些奇怪,似乎是脸朝上,仰躺的姿势。   糟糕了,要是有人路过,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被踩到。   她睁开迷糊糊的眼,先是看到墨蓝的天空,随后茫然的转头,一张俊逸的笑脸便出现在视线里,而自己,仿佛就在眼前的人怀里。   那人嘴角弯起,玩笑般说道,“那花坛里有金子么?”   “什么金子?”她反应有些迟钝,眨了眨眼。   男人发出一声轻笑,把她放正了,才继续道,“没有金子值哪得你不管不顾地一头摘下去找。”他以眼神示意阮熹刚刚栽倒的地方,调笑的意味明显。   阮熹鼓了鼓腮帮子,刚刚想反驳那男子,胃部却一阵胀气,酸水上涌,又来了!她慌手慌脚的推开给她支撑的男子,快速的转过身,弯下腰去。   原来是喝醉了,怪不得差点睡在花坛里。桓汉远若有所思。   阮熹低着头,一张白色的方巾递到她面前,她抬起软绵绵的手,接过擦了擦嘴,才转过头道,“谢谢。”   她的声音仿佛是哼哼,又娇又软,不知怎地,桓汉远那平静的心仿佛起了波澜。   花坛后面出现一个矮胖的身影,他隔着一树一树的茶花朝桓汉远打了个手势。   桓汉远轻轻摇了摇头,那人才放心下来,悄悄离去,仿佛没有出现过一般。   女孩的手臂自两肋生出,垂在身体两侧,细白而浑圆,仿佛上好的玉石,发出润泽的光,在路光下,格外扎眼。   那牛奶的白,柔软而微凉,那温度,即使他的手放开,仿佛也能感受到。桓汉远向来不会与这里的女人有牵扯,这次不知怎地,出口提醒道,“我要走了,这里凉,你也别久待。”他有些意外自己说出这样类似关切的话,出口之后,却微微舒了口气。   阮熹摇了摇头,闷着声音回应道,“我一会回去。”   她也没回头,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才慢慢地又哭起来。   这是太他么惨了!   这地方她根本就待不下去了。   &&&   “哈哈哈,那还真是少见,桓汉远这个不进女色的和尚,真的悄悄抱了我们这里姑娘,我可不信!”男人爽朗的笑声从帘子后面传来,语气满是质疑。   青姐端了茶点,一手拨开帘子,一面笑道,“钟爷,这回可由不得你不信,我啊,刚刚在楼上可亲眼看见了,还有假。这桓爷抱着我们新来的姑娘,痴痴缠缠的不放手呢。”   唤作钟爷的男人捻起一块茶点,放进嘴里,嚼了嚼,方抬头,目光如炬,睨了青姐一眼,“可当真?”   青姐拧着腰肢,坐到他边上,撅了撅唇,嗔怪道,“真,比真金还真,您还不信人家。”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含笑道,“那姑娘是从南边来的,呐,上个月来的那几个,容色顶顶的好,桓爷看上也不奇怪。”   钟爷敲着桌子,点头应和道,“是不奇怪。”不奇怪才有鬼,比那几个好看的这上海又不是没有,犯得着突然转了性子?   “这百乐门的生意我已经交你手上,你也机灵点,四处都给打点妥当了。既然桓汉远这次看上我们的姑娘,不妨送过去,也算是我这个老朋友的一份心意。”既然奇怪,不如把人放过去,也好看看桓汉远的态度。   青姐娇声应道:“知道了,钟爷,我呐,明天把这事给办,收拾好那姑娘,妥妥当当   地给送过去,保证合他心意。”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大笑起来。   &&&   宿醉的后果是第二日,头涨得难受,阮熹才洗漱完毕,就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她打开门,一个细长眉眼的丫头就开口就道,“玉兰小姐,青姐请您过去。”   玉兰是她的花名,来到百乐门后,青姐给起的,看她肤色雪白,欺霜赛雪,便起了玉兰的名字。   阮熹扶着门问道:“青姐说了叫我过去有什么事吗?”   那丫头摇摇头:“不清楚,您过去就知道了。”   “好的,我稍后就来。”   那丫鬟退下,阮熹关上门。   她思索着,白日这里向来不营业,青姐这回叫她过去是为什么呢?   胡乱的猜测使得昏沉的脑子更加难受,阮熹敲了敲额头,索性不去想。   她来到青姐地的时候,在门口处又见着了昨天鞭打她的妇人,那粗壮的女人面色冷漠,见了她也只是点点头,也不问好,阮熹却觉得自己身上的皮肉隐隐作痛,她快步的跨过门槛,朝里间走去。   青姐坐在八仙桌上,见她来了,睇过来,“来了,刚起?”   阮熹应了是。   “阿凤,去端个碗来,给玉兰一碗粥,”她转过头来,“你也没吃,不介意一起用个早膳。”   阮熹轻轻摇头。   阿凤是昨天搀扶她起来的丫鬟,听到青姐的吩咐,转身去厨房端了碗粥来。   阮熹因为昨夜吃了一肚子的酒,肚子正空着,那碗撒了葱花的肉粥别端上来时,她也不扭捏。   “今日来是跟你说个事。”青姐吃完后,那了一方巾子擦了擦嘴,漫不经心地说道。   阮熹提了耳朵听,等待她的下文。   “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中午到桓公馆去。不要迟了,车在后院门边等着。”   来了,阮熹心里一阵咯噔,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青姐。   “什么意思?”其实她已经料到,可就是不敢相信。   “哪里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有人看上你了,”她转过脸来,似笑非笑,“你不就是想离开么,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了。”   “那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都一样。”青姐睨了睨她,反驳道。   “是不是李老板?”   “哪能啊,李老板不过是小人物,值得费心,是另一人,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他结交往来的,不是洋人街那洋鬼子,就是上海能作上主的几位。”   “你这次,走运了。”青姐拿着丝帕掩唇,轻轻笑出声。   可阮熹真的一点也不想走运,她是想离开,可不是作为玩物送人那种离开。   她这回,是真的绝望了。   她张了张嘴,不甘心,却又非要知道谁,追问道,“那他是?”   “桓爷,桓汉远。” 第25章 民国风云   桓汉远正欲出门, 却见到一群人进来, 拎着行李等物事, 那领头的大声叫嚷, “小心些,都是姑娘家精贵的物事,莫磕了碰了。”   他不解地看着前来问好的领头管事, 道, “这是干甚?”   那管事笑意盈盈,迎上来,朝桓汉远拱了拱手,问了好, 才道明原委, “我们钟爷说,把玉兰姑娘送到您这玩几天, ”   他语气充满着那种男人才懂的意味,这玩几天,自然不是真的玩, 把一个那样身份的姑娘送过来,意味着什么,是个男人都知道。   “前些日子不是来了几个姑娘嘛, 钟爷瞅着, 您一个人怪无聊的, 要送个过来给您解闷, 您看——”   他手往后头一扬, 把拎着裙摆下洋车,款款而来的一个曼妙时髦的女郎指给桓汉远看。   “就是这位,钟爷下了心思,精心挑选,觉得这姑娘最好,善解人意,你定然会喜欢的。”管事笑得一脸暧昧。   “钟爷送过来的?”桓汉远摇头笑了一下,满脸无奈道,“他明知道我不兴这个,还把人送来,把人送回去吧。”   管事一脸为难,哀哀道,“这,桓爷,您就应下吧,玉兰姑娘过来住几天而已。况且我们已经送过来了,再把人接回去,怕是钟爷会生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他脾性,”桓汉远挥挥手,态度强硬地拒绝,“我这就自己过去,跟他讲清楚,他们的姑娘,桓某不感兴趣,还是送走的好……”   他话还没落下,那拎着裙裾翩跹而来的女郎收起花伞,踏入桓公馆的大门,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艳绝的面容,那一刹那,桓汉远把出口的话咽下。   “钟爷这次态度坚决,怕是您去了,也没有用……”那小管事的叨叨地讲个不停,可桓汉远的耳朵早已过滤了他的话,视线紧盯着来人。   是她啊,那是昨晚醉酒倒在花丛里的漂亮姑娘,原来她叫玉兰。   昨晚的事留给桓汉远的记忆很深刻,那姑娘仿佛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触手生凉,腰|肢软得无骨似的,沉沉的压在他的臂上。   姑娘面容也煞是好看,在他面前来来往往献殷勤的美人不是没有,可仿佛都比得上这位女郎动人,勾得他心头微颤,平静许久的心湖被扰乱,泛起涟漪。   那些再美好的姑娘,桓汉远都不为所动,但这位,昨夜他离开后,也偶尔闪过那妆容斑驳的面孔,漂亮,青春,娇憨,也夺人心魄。   如果是这位小姐,倒是可以留下来。   他收回自己视线,对那喋喋不休的管事道,“行了,我自有安排,住几日就住几日吧,你回去告诉钟崇,人就放我这吧。”   “哎,知道了。”   那管事的也不多留,喜滋滋的叫众人把东西放到门口,就招呼大家回去。   “那桓爷,我这就走了。这姑娘,你要他住几日就几日,全凭您的安排,嘿嘿嘿……”最后他仿佛想起了钟崇的嘱咐似的,回头小步跑到桓汉远身侧,以手做掩,低声说道。   桓汉远失笑,一双眼睛睨他,末了挥挥手,让他走。   管事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乐颠颠地上了洋车,最后还探出头向桓汉远招手。   自己的那点心思,终究是自己知道,桓汉远静立片刻,旋即朝院里走,指着地上的行李箱子,对不远处那下人喊道,“去唤两人过来,利索点,把东西搬上二楼——”   他顿了顿:“就在我隔壁那屋里。”   下人得了令,去后院招呼了人手过来,动作麻利地把阮熹的行李拎起,搬到楼上来。   桓汉远走到阮熹身侧,伸手接过阮熹手中的箱子道,“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来的时候,想过很多,想这桓汉远或是大腹便便、满脸油光、眼神色|欲浓重的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纨绔子弟,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或是冲动暴躁满身匪气粗汉……   但都不是,从青姐那里听到的名字,只是个单薄的符号,直到见到本人,仿佛一下子填充了色彩一般。   没想到这个名字对应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年轻的学者,斯文俊秀,白|皙的脸上轮廓分明,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   他今日穿了中山装,熨帖的衣服套在瘦高的身体上,显得他宽肩窄腰,宽沿的黑色毡帽下是俊逸的眉眼,男人微微笑着,说出的话却让阮熹一愣。   她很快反应过来,挂起一抹甜笑,“是你?”在百乐门呆的日子,让她不自觉的学会那里姑娘的那一套,迎来者,送往者。   “是我,玉兰小姐,昨日离开匆匆,没来得及送你回去。”男人勾起嘴角,颔了颔首,矜持有礼,一派清贵之气。   这下阮熹想起来了,昨天在花园那边,好像有个男人走过来,那是夜里,加上她喝了不少酒,脑子沉重得要命,也没注意看,原来是昨日把自己从那花坛里捞起来那位。   她脸上有些发烫,不自觉的用手碰了碰,昨天她那么狼狈,还被人瞧见了,可真是羞煞人人也。   忽而,她红着脸抬头,对上含笑的桓汉远,郑重而认真道,“谢谢你,昨天的事。”   桓汉远走在前头,引着她上楼,闻言侧首,扬了扬眉,道,“举手之劳,老烦玉兰小姐记挂。”   下人动作利索,等他们上来,屋里已经打点完毕,行李都端端正正的摆在相应的位置,桓汉远把手中的小箱子放到梳妆台上 。   “你知道钟崇把你送到这是为什么吗?”他突然回头,视线盯住阮熹。   答案当然难以启齿,阮熹绞了绞手指,声音很轻,“知道。”   怎么不知道,送过来的女人,不就是当玩物?   她苦笑一下,撇过头,视线落到他处。   桓汉远靠近她,低头,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人低垂着脸,她仿佛有些不安,嫣红的唇抿了抿唇。   他轻笑一声,抬起那尖俏的下巴,把人推到象牙白的衣柜上,低头含上那胭脂色的唇。   阮熹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下来一跳,她怔愣着,瞪大眼睛,手足无措,僵住了身体,阮熹动了动眼珠子,机械地向上看,眼前就是那放大的俊脸。   他闭着眼,含|住她的唇,仿佛舔|吮美味的糖果,神色温柔眷恋。   女人柔软的唇仿佛那欧罗巴越洋而来的巧克力,甜美得诱人不断深吻下去,可惜,他没有经验,只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舔|吮着阮熹的唇线,舌尖温柔的拂过,仿佛要钻进口腔了。   他不得章法,仿佛想深入,又怕唐突了佳人,只有尽力的温柔,把胸腔想要揉碎那柔软的暴虐欲望压下。   “你别这样,”趁桓汉远稍稍撤离她的唇,阮熹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其实……”   “你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吗?玉兰。”他贴着阮熹的唇,低低说道,呢喃着叫她的名字。   其实从昨晚开始,他忍不住想这么做了,女人醉醺醺的半开半阖着眼睛,姿态撩人而不知,桓汉远当时就想低下头,一亲芳泽,但到底太鲁莽了。   如果今日钟崇送来的人不是玉兰,桓汉远会果断拒绝,亲自送回去,跟他讲清楚。但是眼前这个女人,他的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心里那一丝想法。   他对她不一样,一见到阮熹,心头微微发热,总想干点什么。这是以往不曾遇到过的,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大约就是那种认定的感觉,就是她了,必须是她,这样想想,心就灼热起来,有一股冲劲,想到她面前。   阮熹难堪的转过头,避开他再度亲上来的唇,“我知道……”可现在不行,她无法接受,她需要舒服自己,搞定心里那一关。   她动了动唇,没有说下去。   桓汉远仿佛明白了,他到底不愿强迫她,是以,退开两步,忍着不看阮熹被亲花的口红,道,“好吧,对不起,我有些逾越了。”   阮熹摇摇头。   所幸他还算绅士,没有后续动作。   阮熹哪里知道,眼前面色平静如水的男人是强行压下心里与她亲近的渴望。   ***   她就这样在桓公馆住了下来,所幸桓公馆没有女主人,知道这一件事的阮熹是微微舒了口气。   她不能接受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态度,即使虽然即使有女主人,大约也不会管她这样来历,被丈夫允许住进来的女人,大家心知肚明,表面和和气气的,可到底过不了自己那关。   桓汉远那日的态度,明摆着不是真让她住几日,就把人送回去这么简单。   她现在做不到大大方方的面对桓汉远,但是人已经在这了,似乎不理会主人,有些失礼了。   阮熹边想着便剪了几支白玉兰,装点到一只细口长瓶里,整了整叶子,端详了片刻,觉得满意了,才拿起来朝桓汉远的书房走去。   她有心事,没有注意到里面压低声音的谈话,贸然的敲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的声音骤然停下来,里面两人对视了一眼,旋即矮胖的男人警惕的往门处看了看,手心攥紧,摸向腰间的枪,目光锐利充满杀气。   桓汉远按住了他的手,摇摇头。   男人与他目光对峙,满是不认同,但攥紧的手还是松开来,脸撇过一旁,冷哼了声,任由桓汉远站起来打开门。   “什么事?”阮熹今日穿了一件青色掐腰旗袍,显得那水蛇似的腰|肢盈盈一握,饱满的胸脯包裹在有些紧绷的衣料里面,上头面露出两条雪白的臂膀,桓汉远一看,眼睛就有些移不开了。   他盯着那雪白的手臂,含笑她。   阮熹把手里的花瓶递他手上,歪头微微一笑,道,“今日看到你那院子里话开得正好,剪了些,做成这个,想着过来给你。”   桓汉远结果,低头看了一下,指尖碰了碰那洁白如玉的香花,眉头扬起,“白玉兰?贴切。谢谢,挺漂亮的。”玉兰啊,桓汉远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这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把她送给自己吗?   他的确有些按捺不住了,到底记得书房里那位合作伙伴,是以,冲阮熹笑了笑,道,   “我现在有点事要处理,一会找你。”   阮熹睇睇他身后,半掩着的门里面露出一张棕红色的椅子腿,其他的,便也看不见了。   这个动作让桓汉远下意识的挡了下,阮熹一愣,仿佛明白了,桓汉远不希望被窥视到里头的东西,她退开几步,语气轻松,“好,那我先走了。”   她心里咚咚咚的跳,只觉里头有让自己不安的东西,这个桓汉远,看来也不想表面那样简单。   她向来天马行空,这个时代,一个不起眼的人,说不定就是地下革命党,特务之类的人物。   这个桓汉远是不是那类人呢?   她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托着下巴,视线游移。   身后笃笃笃的脚步声敲在楼梯的阶级上,阮熹回神,笑着转头,“桓爷。”她娇|声叫道。   来人却不是他,那是一个矮胖的男人,穿着青灰色的长袍,神情倦怠,眼袋浓重,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市侩商人,见她这副笑意盈盈的娇俏模样,一双眼睛望过来,蹦出光来,欲色浓重露出垂涎的色彩。   阮熹意识到自己打错了招呼,面色尴尬,僵僵地笑着,后退几步,站得稍远。   那矮胖的男人笑得一脸淫|邪,逼近她,“怎么,不是桓爷,很失望,我方爷也能让你欲|仙|欲死呢,过来给亲一下小|嘴,小|美人。”   他伸过来一只肥腻胖手,就要擒住阮熹搭在扶手上的玉白小手。   阮熹惊得一叫,抽开手,转身就蹬蹬噔地楼上跑。   矮胖的男人啧了一声,摸了摸油腻的下巴,淫|笑着跟上来。   “方勋!”桓汉远跑来,见状面色一厉,冷声喝住那矮胖的男人,“住手!”   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来迟了,阮熹就——   刚刚在书房里方勋肯定看到阮熹了,桓汉远还以为方勋明白他的意思,把这事给搁到一边,可却一转眼,他就违背了桓汉远的意思。   也许阮熹她没看到,但是站在桓汉远的角度,方勋手底的刀子已经露出凌凌暗芒,他敢肯定,如果不是阮熹躲得快,以方勋的心狠手辣,那刀子就落在她喉咙上了。   “你不能动她!”桓汉远神色凝重地盯着方勋,一字一顿地说道。   方勋还是那副淫|邪的模样,只是看桓汉远的眼神晦涩不明,忽而,他大声笑了,“啧,可惜了,不能动你的小|美人,桓汉远,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可要给我一个更漂亮的,不然,我就要这个了。”他视线转向阮熹,充满垂涎的意味。   桓汉远身上的气息一冷,都说了什么都没听到,方勋还不善罢甘心,非要把阮熹打到阮熹身上。   方勋这不依不饶的模样,桓汉远心生警惕,看样子,以后他们的合作要再慎重考虑了。   “好。”桓汉远额上的太阳穴突突,他抿了抿嘴角,忍耐这心头的怒火应下。   “那你可要好好护好你的美人,可不要在我眼前晃悠了,我可忍不住下手啊。”方勋那惋惜的语气,仿佛真的为错过一个美人而可惜。   可深谙他是什么来路的桓汉远却是浑身一凛,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这事,面色不愉,心头发冷。   “我会管好她,你放心。”他盯着方勋一字一顿说道,眼睛幽深,戾气必现。   方勋心知见好就收的意思,哼笑一声应下。   两人心思各异,此时已生间隙。   桓汉远在与他搭上线的时候,就不喜这个人,狡诈多疑,心狠手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有些事,也只有方勋能办到,只能   忍耐下来,阮熹今日无意的举动,方勋就如此大动作,不依不饶的要处理了他的人,在这桓公馆里他的私人地盘,不顾他的脸面,做出如此动作,看来两人以后的合作有待商榷了。   果不其然,在方勋转身的那一瞬,他脸上那副淫|靡之色散尽,取而代之的是狠厉煞气,他双颊的肥肉动了动,轻轻呵了一声,发出意义不名的咕哝。   阮熹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她厌恶的瞪了一下方勋的背影,轻呸了一声。   桓汉远和什么人都打交道,荤素不忌,果真应了青姐那些话,是个有手段的。   可惜,看人不行,这种败类都让他到眼前晃。可站在阮熹的角度,她也没资格管人家的交友范围。   她这边嘀嘀咕咕的,心有余悸,桓汉远身上那股戾气却未消,他本来长得斯文俊秀,面皮白净,平日未语三分笑,看起来和气好说话。   这冷起脸来,也是蛮吓人的,阮熹抽了抽被捏在桓汉远手中的手,没抽|动。   桓汉远视线紧紧盯着方勋的背影,浑身散发着冷气,被阮熹冷不丁的一动,他猛地回头,睇住她。   阮熹心咚的一跳,桓汉远这个神色实在是太骇人了,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滴下水来,目光直勾勾的绞着阮熹的脸,仿佛她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他一双眼睛幽幽,映着阮熹惊吓的神情,桓汉远轻叹,神色缓了缓,尽量用柔和,可身上那股戾气还环绕在两人的周围,这样只会让阮熹头皮发麻。   他狠了心,拽着阮熹的手就往屋里走,脚步又急又快,几乎是拖行,阮熹被拽得脚步踉跄,桓汉远前头忽然停下,托起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凌空抱起。   “啊!”她发出一声惊呼,紧紧搂住对方的脖子,换来手下的身体一僵,须臾,大步往阮熹的房门出走去。   桓汉远一脚踢开象牙色的木门,“砰”的一声巨响后,阮熹已经被扔到床|上,所幸大床够软,没被伤着,一阵天旋地转后,阮熹晕乎乎地想要爬起,身上却压下来一个结实的身体。   桓汉远看着精瘦,身上的肌肉却硬|邦|邦的,这样一压,阮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她紧张的咽了咽唾沫,眼睛悄悄瞄过去。   突然这种阵势,她的小心脏好方呢。   桓汉远的下巴枕在阮熹的肩上,良久未动。   就在她以为要沉默下去的时候,阮熹觉得耳后酥|麻一片,被人用湿漉漉的舌头舔|吮着,她害羞的偏了偏头,露出红色的耳|垂。   这个动作让身上的男人一顿,呼吸急促,而后温热感从耳|垂上传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耳|垂被人含在嘴里,轻轻的咬了咬,阮熹呼吸急促,她挥了挥手,要转过身去,桓汉远去顺着她的耳|垂,一路吻到她的唇。   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高了起来,阮熹悄悄挪动身体,避开桓汉远的身体,她把被那股炙热的温度烫到。   他吻得忽轻忽重,随心所欲地挑逗,也带动着阮熹的情绪。   “以后出门小心点,最好有人跟着。”他撑起上半身,看床|上一脸酡|红,娇艳欲滴的女人,伸手捏了捏她紧|咬的下唇。   “嗯?”她沉浸在他制造的眩晕里,双眼迷蒙而茫然。   桓汉远亲了亲阮熹的脸颊,郑重其事道,“你出门记得带上我给你安排的人,最近很危险。”   方勋根本不像要放下的样子。   如果阮熹出门,很大可能遭到击杀。   他不能拘着她在桓公馆不出门,但又不是时常有空能陪着阮熹,力有未逮之时有个人能帮他保护她才好。   阮熹眼里有疑惑,桓汉远却不欲多说的样子,她还是把出口的话压下去。   ***   大约四天后的夜里,桓公馆书房的电话响了将近一个小时,下人被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着这反常的事,却根本就不敢动作,他随意套了衣服,匆匆跑到二楼中间那间卧室,拍着桓汉远的门,“先生!先生,有人来电话!”   “什么事?”   桓汉远拉开门,却不是从自己房里出来,而是隔壁那玉兰小姐的卧室,下人有些怔忡,又不敢乱瞄乱看,低下头回道,“书房电话在响,从我醒来已经响了三刻钟了。”   “你先回去,我过去看看。”   他快步走到书房,拿起电话,放在耳侧。   电话里传来一阵桀桀桀的笑声,片刻后,一个怪异腔调声音传过来,“从西洋运回来那批西药在里码头三百海里处被抢了……”   桓汉远皱眉:“你说什么!”   那边的人说完这句后,迅速挂了电话,桓汉远思忖着,脸色凝重,怎么在这关头出事,那熟悉的声音,是方勋无疑,他这个电话打来,意味着什么,桓汉远再清楚不过,一是警告,而是两人再也无合作的可能。   这次两人的合作关系破裂,方勋定是怀疑他这边出了奸细,而阮熹是头号嫌疑,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   他理清头尾后,拿起电话快速的拨了一组号码,凝神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果不其然,方勋的船在将将靠岸的时候出事了,被几艘不起眼的渔船偷袭,几个渔民打扮的人训练有素,又对那片海域熟悉,蛰伏在运药船必经的海域,几十个人合作,一哄而上,迅速地把方勋的人制住,抢了那批药就撤离,速度之快,不过半个小时。   那船上的人除了被捆住,没什么意外,脱困后,怕方勋追究,再那片海域逗留了半天,试图追击渔船。   可惜些渔民滑不溜秋,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找不到人,只好灰溜溜的回去禀报。方勋听到消息后,当场发作,杀了来传消息的人,才阴着脸给桓汉远电话。   “好,我知道了,谢谢。”   他对那边的人说道。   ***   桓汉远从楼上下来,把一张请柬放到她面前的方桌上,“陈小姐明天生日,邀请我过去庆贺,你做一下准备,我们明晚一起过去。”   “陈小姐?”   “陈氏纺织业那个陈小姐。”   阮熹拿起那张请柬,展开看了看,“明晚?那我现在出门挑份礼物,免得两手空空的过去。”   桓汉远笑了笑,拿过那张请柬,抓住她的腕子,阻止她,“不用了,我昨天已经买了两份,你不用紧张。”   她不是紧张啊,是怕失礼。   但还是点点头:“好吧。”   她现在搞不清楚,桓汉远是什么态度,这段时间,他出门参加沙龙时,时时带上她,但是别人问起阮熹,却又笑而不语,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与她亲密,又保持着距离,不越到最后一步。   阮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很快就让她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了。 第26章 民国风云   “哟, 桓先生来了!”阮熹携着桓汉远进门,就听见高声笑道,迎出来。   那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郎,瓜子脸,剪着学生头,发上别了个水晶的夹子,却是穿着传统的宽袖袄裙, 看起来有奇异的维和感, 但又漂亮到叫人挑不出错处。   那女郎此时正言笑晏晏, 快步朝他们走来, 见成对成双的两人,调侃般喊道, “桓先生。”末了还, 眨了眨眼睛,有揶揄的意思, 桓汉远哑然, 对她意义不名的眼神表示无奈。   她于是满足一般,翘着嘴角, 转头向阮熹,“久仰了,玉兰小姐。”   这主人般的态度, 很快就让阮熹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她笑着颔首, 伸出手, 道,“你好,陈小姐。”   那陈小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了阮熹的手,片刻手,笑出声来,她伸出手与阮熹轻|握了一下,“你可真有意思,与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有趣多了啊,”陈小姐歪了歪头,笑得很有深意,道,“比我想象中的有趣。”   大约是有好感,这位陈小姐当即就挽了阮熹的手臂,把她带进去,“走,我们进去,我给你介绍介绍大家伙们。”   她边笑着说道,抽了空档朝里头扬声道,“你们快来看看,桓先生把那位玉兰小姐带来了,你们不是好奇嘛,快瞧瞧,这可真真是一位漂亮的美人啊!”   “哪里,让我看看。”众人调笑着出来。   出来十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视线倶投落到阮尚身上,有探究,有打量。   “哟,百闻不如一见。”   “就是,可真漂亮!桓汉远眼光真真高,怪不得没听过他有情人呢,原来啊,是看不上哩!”   “哈哈哈,桓先生这样的铁树,也开花了呢。”   这话引得众人低低发笑,应道,“是啊是啊。要是我有这样的女朋友,我定然也欢喜得要开花呢。”   阮熹有些不自在,她尴尬的笑笑,陈小姐见状,笑喝道,“别讲了,讲得玉兰小姐害羞了。”   桓汉远亦虎着脸道:“你们别吓着她,消停点。”   “哟,这就维护上了,可真是小心肝啊。”   陈小姐上去,一人轻打一下,才止住了众人的调笑。   她又过来,解释道,“你别气,他们不是有心的,都是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跟汉远玩笑呢,汉远你说是吧。”   桓汉远点头说是。   陈小姐是个妙人,长袖善舞,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就解了阮熹的围,让阮熹心生好感。   “来来来,别站着,我们过去坐。”由陈小姐为首,一群人拥簇着进去。   后来|经桓汉远提醒,才知道这位陈小姐是留过洋回来的,阮熹心下叹道,怪不得不管是见解还是在交友方面都异于时下的女子,原来是喝过洋墨水的。在人情方面也有一套,讲话也没有冷落了谁,是个极妥帖的人。   她拉了阮熹到她们几个女孩们中间,阮熹刚开始还有些拘禁,但是女孩们很热情,又是当世思想走在前沿的那一批,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这是个私人聚会,大多是和陈小姐关系交好的年轻男女,也有几个教授。大家都是受过西方思潮洗礼的人,聊学术,聊国家的未来,聊如火如荼的革命……思想碰撞激烈,最后倒不像是聚会,更像是一次文化沙龙。   最后不知是谁,放了音乐,招呼大家跳舞,才停止了她们几人的论辩,意犹未尽地找了和自己搭伴的男士。   阮熹听了一耳朵几个年轻人的想法,只觉得热血沸腾,对她们的见解佩服不已。再回神去找桓汉远时,才发现,他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穿过人群,到尽头处门口那,张望了一番,忽而,余光瞥见一个矮胖的身影。   她心里一个咯噔,这个背影和方勋太像了。   她视线不由得追寻那个影子,那人却仿佛消失了一般,再也找不着踪迹。   现下不过六点多的光景,外头还是光亮一片,从门外走过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刚刚那个身影,速度却快得仿佛是一眨眼的事   阮熹迟疑了一瞬,跑出门口的护栏处。   没有,哪里也没有,这就奇怪了,明明过去了一个人。   她皱着眉头,心思飞向了其他地方。   其实仔细想想,那天桓汉远对方勋的态度很可疑,好像要发作却又忍耐住了一般,之后又嘱咐她出门要带个护卫的人,在防备着什么,这个方勋是什么来头?   而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用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眼神紧紧盯着,真的是见色起意吗?   阮熹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之后,眉头却拧得更高了。   “玉兰,你在这里干嘛?”一只手拍在阮熹的肩上,她惊得猛地回头,却见是桓汉远,微微吁了口气。   桓汉远朝她刚刚定定看着的地方睇了睇,走廊尽头有个收拾东西的婶子,拿了框衣服下去,除此之外,再无异样。   阮熹瞪了桓汉远一眼,抱怨道,“你吓到我了。”   他摸了摸阮熹的头,好脾气的立刻道歉,“对不起。”说罢低头亲|亲她的眼睛。   阮熹有些害羞的躲开,瞄了瞄门里热闹的人群,轻打了他一下,“别闹,有人在看呢。”   “没有,他们都在跳舞呢,没有时间看我们。”桓汉远伸手一捞,把阮熹带到怀里,黏|腻地走了几步,离开开敞着门口处。   这段日子,两人也态度渐渐亲密起来,一开始阮熹还不适应,可桓汉远对这事热情很高,两人粘着的时候多了起来,现在被又亲又抱,倒是自在了很多。   两人卿卿我我了一会,阮熹才想起正事,她推了推桓汉远,哼道,“我本来是有事要跟你说的,你一打岔,就忘了,都怪你。”   桓汉远欢喜极了她这副爱娇的模样,他无声的笑了笑,抓了那只作怪的手,轻轻地摇了摇,“那你说,什么事。”   “我刚刚好像看见方勋了。”她抬眼,视线对上桓汉远。   桓汉远摇着手停住,神色认真起来,“你在哪里看到的?”   “就在这走廊里,”阮熹想了想,认真道,“刚刚十分钟前的时间。那个身形我不会认错,只是一转眼就不见了,我跑出来看,也没发现他的踪迹。”   果然忍耐不住了吗?桓汉远想起那个特意打来的电话,看来这事,方勋妥妥的算在他们头上了,他心下冷笑,这思想可真是霸道。   “你在想什么?”阮熹发现桓汉远走神了,这可真是稀罕事。   他捏了捏阮熹那细白的腕子,苦笑道,“我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阮熹一惊,瞪圆了眼睛,追问,“是谁?方勋?”   桓汉远:“是他,我们那天闹了点矛盾,之后他那边出了事,八成是怪罪我了。”不过,方勋却也没恨错人,他把默默的把后面那句放到心里。   “……”   阮熹不明所以,倒是方勋这种行为气笑,“这人怎么这样!好无耻!不过——你会不会想多了,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那个方勋可能是来和陈家谈生意了呢。”   她还是愿意往好处想。   这个时代危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但是阮熹除了在百乐门受得那点苦,后来住到桓公馆后,受桓汉远庇护,还真没遇到威胁生命的事,是以她还存在些天真的想法,以为那些影视作品在误导了她。   她这话引来桓汉远的沉思,以方勋睚眦必较的性格,肯定不会甘心那批西药莫名被劫,找不出行凶者定然暴怒不已,要重新估价与桓汉远的关系,甚至他不敢保证方勋会不会朝他动手。   也许他真的如阮熹所言,是来和陈家做生意的呢?   细究起来,陈家是做纺织业的,方勋却是走私西药,两个根本就不搭边。   是以,桓汉远倾向于自己的想法,方勋必然怀恨在心,布置了一番动作,等他落入往网中。   他终究是警惕方勋的。   “没有,你也不要想太多,这件事我会解决。”他嘱咐道,怕阮熹担心。   “好吧。”她乖乖道。   事实证明,有些事,还真不是想太多,阮熹到底还是没见识到这个世道到底多残酷。   ***   陈小姐的生日宴在九点多的时候结束了,几人挥手道别,因为相谈甚欢,陈小姐还约了她过几天去逛街。   阮熹想着待在桓公馆怪不无聊的,况且来到这个世界后,陈小姐又是她新交的朋友,是以应下了这事。   桓汉远还在和几个朋友话别,阮熹站在路灯下等着,忽然有个人叫她,“玉兰小姐。”   那人的声音有种怪异的沙哑,听在耳朵里,刺啦啦的难受,阮熹拧着眉头回身,看向发声处。   一个矮胖的身影从暗处慢慢显露出来,那张满是肥肉的脸和记忆中的人吻合,阮熹瞪大眼睛,呼道,“方勋!”   “是我,玉兰小姐还记得我啊!”仿佛是感叹,他的声音粗噶又使用过度,难听而刺耳,偏生他还不自知自己的丑态,慢慢咧开嘴,充满恶意的注视着阮熹。   阮熹警惕地盯着方勋:“你干什么?”   他的表情实在可怕,不像是看上她的颜色,反倒是——   枪!   她眼睛凝滞着,看见方勋狞笑着走近,从衣服里掏出一把漆黑的枪,慢慢举起来,对着阮熹的头!   他是来要阮熹的命的!   那声卡在喉咙里的尖叫终于突破重重阻碍,冲出口来。   “啊——” 第27章 民国风云   桓汉远含笑着转身, 蓦然见到几步之外让他心跳停止、目眦欲裂的一幕。   方勋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出来, 慢慢逼近阮熹, 狰狞着那张胖脸,举枪的手指动了动, 扳下开关。   桓汉远不知道自己拿来的速度, 他脑子片霎时间空白一片,身体仿佛不是自己控制一般,飞身过去, 用力的搂着阮熹的腰,就地扑到一旁的地面上,再回过神时, 两人已经跌在地上。   枪声的砰响仿佛擦过耳际, 发出猎猎风声, 阮熹怔愣片刻,本能的拔腿要跑,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 就被一双大手揽着她的腰大力旋转, 朝地上扑去。   两人身体猛地落到水泥的地面, 五脏六腑仿佛都被撞得移了位, 阮熹发出一声痛哼。   她被疼痛拉回神思, 只觉得手上仿似有一滴温热的水迹滴落,她机械地低下头。   那是——   血?   一滴血。   滴答滴答, 一滴, 两滴, 三滴,更多的血滴落下来。   腰间的桎梏勒得喘过不气来,阮熹忍着疼痛勉力回神,仓皇的抬起头,颤抖着唇,“桓汉远……”   她因为那一撞,痛感未消,声音细弱仿佛蚊子哼哼,桓汉远根本听不到,对着举着枪再次发难的方勋,他瞳孔缩骤然紧缩,猛力推开阮熹,就地一滚。   砰砰砰——   子弹把水泥的地板打出几个小孔,弹起的碎石擦过阮熹裸露的手臂,霎时间便划出几道细小的口子,殷红的血缓缓地流出来。   桓汉远避过子弹的袭击后,腾身跃起,奋力奔向,朝方勋握枪的手飞踢一脚。   方勋被这一脚踢得手腕作痛,枪支震了震,差点脱手而出,他脸色越发狰狞,舔了舔牙槽,紧握着手枪,与桓汉远缠斗起来。   阮熹恍惚着以手作支撑,慢慢爬起来。   她心跳快得要命,耳边嗡嗡嗡作响,差点被爆头的恐惧还残留在心底,即使经历过末世,但是非自然的死亡方式还是令人心慌。   到底是经历几世的人,心性也坚定了许多,她定了定神,站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几处血迹。   她手臂那点划伤,跟本就不会有那么多血,所以,桓汉远受伤了?那一枪好似是他飞身扑过来,替她以肉身挡住了。   枪声响彻空荡荡的居民区,没有一个人探出头来,甚至原本亮着灯的住户,都悄悄灭了几盏。   阮熹神色担忧的往打斗中的两人看过去,隔得远,昏黄的灯光下看不真切,她极力分辨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桓汉远看起来动作敏捷,处处避开方勋专打要害处的拳脚,完全看不到他哪里被枪打中,阮熹心神慌乱。   越是看不到心里怀疑越来越大,她焦急得很。   可自己武力值不够,留在这里只会给桓汉远添乱,她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移开视线,咬咬牙拔腿往陈府跑,大呼着救命。   刚刚和桓汉远话别的几个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和他的学生,根本就帮不上忙,但是他们反应快,先阮熹一步跑进去喊人,等阮熹跑进去时,正和来人面对面撞上。   陈小姐也跟着急急地跑出来了,注意到奋力跑进来的阮熹,脸色一变,她停下脚步,嘱咐了护卫出去帮忙,视线紧盯着阮熹,上下打量了一番,关切的问,“伤了哪里?怎么满身血?”   这个满身有些夸张了。   阮熹除了神情狼狈点,精致的卷发散落下来,脸上擦黑一小块,就只不过是手臂上划开的几个小口子,至于身上的血,恐怕是桓汉远的。   她摇头,语气又急又快,“我没事,是桓汉远身上的血,他受伤了。”   陈小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发现的确像她说的那样,也就放心下来,神情冷静地按了按她的手,“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呆着。”   她说着,侧首用眼神示意同来的一个女孩带她下去。   阮熹挣开那只拉着她离开的手,语气坚决道,“待在里面我不放心,我跟你们一起出去!”   不在现场,她心里很不安。   “好吧,你跟在我身边。”陈小姐点点头,见阮熹执意要出去,也便拉着她的手,两人跑出门外。   她们到来时,方勋已经不见了,几个护卫还朝着西面的街上神情警惕的盯着。   阮熹脚步顿了顿,人群中她的眼睛只看见那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其他人仿佛都是虚影一般。   她吸了一口气,匆匆跑过去,把桓汉远身上摸了个遍,她真是既紧张又担心,“我看看你哪伤着了。”   桓汉远语气轻描淡写:“没事,受了点小伤。”   “什么小伤,都流了好多血,滴我身上了。”她控诉道。   “你的脸!”阮熹死死地盯着桓汉远的脸,颤抖着手摸上去,“伤了。”   她泪光闪闪,神情狼狈,桓汉远心里一揪,差一点,刚刚差一点就失去了她,他抓着摸到她脸上的手,微微一笑,宽慰她,“小伤,没事。”   “这怎么是小伤!”   桓汉远抬手碰了碰左脸上那道一只长的划过颧骨的枪伤,那里又痒又痛,血肉翻涌,看起来很是恐怖,血液汇成一股顺着他的轮廓流下来,滴滴答答的流到地面上。   刚刚桓汉远侧对着阮熹,她看不见他的伤口,现下,看到这样一道流血不停地口子,她心都揪起来了。   “别摸,会感染。”她拉住桓汉远去摸伤口的手,急急的拿出一块白色的方巾,压在桓汉远的伤口上,这才止住了往下淌的血液。   “方勋哪里去了?”她忽然想起,出来时,仿佛只有桓汉远一人,与他斗得难舍难分的方勋却不知所踪。   桓汉远哼笑一声,眼神发冷,“跑了!”   “这……”   “没事,这次的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不过就是怀疑就下这样的狠手,怪不得当初他与方勋接触的时候,搭线人叮嘱谨慎,防止被咬。   ……   对于两人执意要回桓公馆,陈小姐认为最好先把伤口包扎了,再回去也不迟。   她看着桓汉远那俊秀的脸,只剩下一半完好。生气的同时也暗道真是幸运,要不是桓汉远反应迅速,那一枪打偏了,避开中要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除了滴滴答答流下来的血有些吓人外,其余还好。   “你们真的不留下,在这里处理好伤口再回去也好。”她再次出口挽留。   桓汉远拒绝了她的好意:“不了,这次麻烦你们了。”   看看方勋当真是损失惨大,怪不得会失了理智,亲自来动手。   要不是陈小姐叫来那几个持枪的护卫,使方勋备受压力,见时机已失,这次刺杀不成,也不恋战,瞄准了机会逃走。   他这次刺杀不成功,下次的报复肯定来得更猛烈,他们两人的梁子,算是真正结下了,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虽然遗憾丢了一条线,断了西药的供给,但是这个上海又不是只有方勋敢干这种勾档,只不过方勋最狠,震慑得住那帮漫天要价的洋人,能提供的量更大而已,桓汉远也不会搭上他。   “那你们路上小心,把几个护卫带上。”出于怕方勋偷袭,陈小姐把护卫叫上,护送他们两个回去。   桓汉远受了她的好意,几人分作两辆车,往桓公馆方向去。   ***   桓汉远闭着眼睛,任由阮熹给他的脸上药。   “医生说要坚持涂,果然,都结痂了。”阮熹拿开棉签,注视着那伤口,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觉得仿佛比昨天看起来好了点。   她俯着身,胸前的饱满在眼前晃动,仿佛都快触到桓汉远的鼻尖上,幽幽的香气从女体上传来,桓汉远猛地睁开眼,呼吸都重了几分。   他瞥过脸,怕自己再想下去就控制不住了,身体逐渐上升的温度提醒着他,那薄弱的意志力快坚持不住,他急忙转移了注意,状似随意的问道,“你是担心我留疤吗?变丑了?”   阮熹放下药膏,嗔了他一眼,“哪有。”   这一眼,似娇似嗔,让桓汉远苦苦忍耐的那股火气又瞬间窜上来。他眼睛暗了暗,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拉了阮熹的手臂,把她往床上一拖,压下来。   “哎,你小心啊,把药都洒了……”噼里啪啦药瓶落地的声音仿佛在应和着她的话。   桓汉远哪里有功夫想着什么药不药的,他吻上那喋喋不休的嘴,来回辗转,把阮熹的话憋在了嘴里。   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桓汉远摸索着,手从她的旗袍钻进去,摸到一片沁凉,他喟叹一声,轻轻捏了捏,引来阮熹推拒,嘴里轻哼,“别,好痒……”   桓汉远低笑一声,作坏似的,更加肆无忌惮的捏她,那力道仿佛计算过似的,很轻,却又痒,阮熹被她捏得皮肉仿佛千万只蚂蚁爬来爬去,痒得要命,她扭着身体,极力避开那只作乱的手,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桓汉远凝视着笑得一脸通红的女人,心里一片柔软,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眼里有万千情丝缠绕。   “你……快停下……”她被闹得实在没办法,整身体都绷起来,左右乱窜,更是笑得快喘不过气,忙出声喝住桓汉远。   楼下传来几声画眉鸟的叫声,婉转动听,一下轻,一下重,仔细听,会发现,轻的急促,重的绵长。   桓汉远凝神数着,五轻一重。   他停下了作乱的手,把笑得浑身瘫软的阮熹抱起来,整了整她的衣服和头发,侧首看满地被弄掉的药膏,道,“药都洒了,你去帮我取些药回来,好不好?”   顿了顿,又道,“今早我打电话,西门医生出门去了,今日不在医馆里,我叫他嘱咐了那护士,你来就把药膏交给你。”   阮熹顺了顺气,等那股抽搐过去之后,道,“好吧。”   “那你注意安全,记得不要让护卫离开你身边。”   她撅起嘴,不满道,“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不会任性妄为,让你担心。”   桓汉远失笑,亲了亲她额头,“好吧,快去快回,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听着高跟鞋落在上的声音渐行渐远,知道消失在耳边,桓汉远这才站起身来,敛了敛神色,朝空气道,“出来吧。” 第28章 民国风云   一个穿着灰黄色褂子的挽高袖子的男人跳到阳台上, 他眼睛四处勘查了一番,才慢慢直起腰, 走进屋里。   男人赤|裸|着脚板,走动间,浑身肌肉健硕在衣服下贲张,仿佛要冲破那汗湿的衣服一般, 被阳光暴晒过的脸呈古铜色,他脖子上搭了一条擦汗的毛巾,一副黄包车夫的打扮。   桓汉远见来人这副奇怪模样,拧高了眉头,“你怎么成这样子了,怪难看的。”   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仿佛融入了自己定位的角色一般,清朗一笑,抽下肩上的毛巾,擦了一把头上汗,“我那是伪装,像吧。”   “是挺像的。”   男人嘿嘿一笑:“那当然,我因着这身装扮,还真被当做车夫,被那些小姐太太们叫去给她们拉车,为了不穿帮, 我可是做了好几天的活。”   桓汉远神色复杂, 在这个面貌大变的男人身上, 真是一丁点也找不到当年读书时斯文有礼的模样。   他看着来人,问道,“你来这里干嘛?”   “听说你受伤了,过来看看。”男人抬眼,注视着他的脸,轻啧一声,“还以为多严重,不过就是脸破了点,搞得如临大敌,害我白担了惊吓,几天都在想着这事。”   桓汉远闻言,气笑了,“说得轻松,要不是我躲得快,那子弹就嘣我头上了,你现在来见到的估计就是我的尸体。”   男人一惊,瞪大了那双眼睛,语气总算认真起来,“这么严重?”   桓汉远冷笑:“是方勋动的手,像疯狗一样咬不死人不休。”   他斜睨着男人,语气冷淡,“对上这样的疯子,我只是被划到了脸,能全头全尾的回来,还真是捡回的命。”   男人脸色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掩饰的转移话题,“对了,这次谢谢你送来的消息,那批药到手了。”   说道这个,男人就语气激动起来,“我们在西外滩埋伏了三日,总算等到方勋的运药船经过,弟兄们齐心协力,一窝蜂的涌上去,把船上那几个给方勋卖命的走狗制服了,搬了要下来,用渔船运回了药。”   桓汉远翘|起唇角,为他高兴。这样一批药,他们全部得到了,怪不得方勋气得跳脚,要下狠手对付他这个合作伙伴。   这方勋也是有本事的一个人,生意做的大,从西洋那边运回来的药自然多,但跟他交易的人也更多,分到桓汉远手上的资源就少了。   因着从方勋嘴里抠出来的量少之又少,男人这边需求越来越大,桓汉远自然一再跟方勋交涉,希望他在量上面供给是原先的五倍。   方勋自然谨慎,本来这药就被当局控制,轻易不得买卖往来,是以这单生意谈了近半年多,才撬开了方勋的嘴,让他松了口,但他也是胆子大,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次出洋,从外面购买了比往常多了数倍的药物,那船都比往日吃水深了两分。   海上那几个拦路的方勋最近几年打点得妥妥贴贴的,没出过什么事,这次药剂量大了,承担的风险自然也大,但一直以来航行的顺利,让方勋没想过有人敢在他的头上动手,毕竟他也算凶名在外,但后来出事后,仔细计算,自己损失那么大,当然是气炸了。   男人那边想着,与其总分得那么一点,不如狠下心干一票大的,几个人合谋一番,兵行险着,去桓汉远那套了话出来,桓汉远也配合,半推半就的漏出消息,他们决定半路埋伏劫了方勋的药船。   虽然这算是杀鸡取卵,但不失为一个好办法,目前得到更多药物这方面的资源,至少很长一段时间,药物供给充足,后顾无忧。   对于方勋的疯狂报复,男人在激动之余,感到十分抱歉。   “这次真是谢谢你啊,话说你小子,以前我们要起来闹革命,如何出动人劝服,你也不为所动,现在却处处在暗地帮我们。”对于这个问题,男人疑惑很久了,趁着今天这机会,不由得问了出来。   这倒简单,桓汉远毫不犹豫的回答,“这也是我的国家,她现在满目苍夷,但总有天 ,河清海晏,天下升平,我只是尽一份力罢了。”   男人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倶都沉默。   如今的局势,到那一天,当真是奢想,不过存希冀,就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   阮熹回来时,已是霞光满天窗外的红云映着人的脸一片通红,桓汉远坐在窗边看报纸,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   桓汉远听到声音,转头微微一笑,“回来啦?”   那霞光正好映在他的脸上,此时他含笑着,在光晕里脸色柔和,即使有那一抹伤疤碍事,也无损他的魅力,让阮熹心里微微一动,感觉有一股热意升起,窜上脸来。   她觉得自己的心头仿佛揣了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使得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脚顿时紧张得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不动。   她仿佛,真切的感到自己对桓汉远的欢喜了,这可真是一件羞人却又理所当然的事。   这是她从被迫掉落万千世界里第一次自主的喜欢一个人,没有逼|迫,没有攻略,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理由,就是为这个人,那种自然而然的欢喜蜜|意,仿佛从心田里流出来一般,控制不住的阵阵欣喜,幸福感爆棚。   桓汉远自然看见了她这一刻的娇|态,他的眼神都变了,幽深而暗沉,仿佛蛰伏的猎手,紧盯着眼中的那一个猎物。   他咽了咽唾沫,站起来,走到阮熹面前,笑道,“怎地回来这么晚?”   那俊颜离得近了对阮熹的冲击力更大,她微微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心跳压下,“遇到了那天认识的几个小姐,我们聊了一会,就迟了回来。”   说道这个,阮熹就又想起了一件事,“说来也奇怪呢,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去医馆的时候,西门医生在那呢,一整天都没出门。”   桓汉远笑意依旧,一点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他顺着阮熹的话接下去,“是吗,我可能记错了,兴许是昨天打的电话,我给记成今天的了。”   阮熹一点也没有怀疑,反倒点点头,应了声,“总之,药拿回来就好了。”   她讲话的时候仿佛觉得桓汉远离她更近了,阮熹不由得后退几步,移开了视线。   “地上怎么有点脏了,我去叫扫地的婶子过来。”她惊疑看着地上几个浅浅的印子,细看,像人的脚印,不过有些糊开了,不太真切,只有薄薄的一层细沙在地面上。   桓汉远扶额叹息,怎么就忘了这事,他那个朋友今天突然放|荡不羁,搞出那个装扮,像是像了,没料到会留下尾巴,这可真是大意。   阮熹转身,正要出去。   桓汉远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臂,把人往怀里一揽,“不用管了。”   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笑意盈盈的对上那一双眸子,以前不仔细看,没发现那双大而明亮的杏眼多么的勾人,现在却觉得,那线条柔婉的眼睛里仿佛带了媚意,引得他沉溺其中,共同沉沦。   “为什么……”不管,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巴。   柔软的唇覆上她的,舔|舐啃咬,力道时轻时重,舌尖也探出来,描绘了一圈她的唇线,再悄悄的没入里头,肆意勾引着阮熹的舌头,与他共舞。   阮熹觉得桓汉远吻技越来越厉害了,以前他即使温柔,也有明显的生涩,现在大概是实践多了,在这事上,倒是吻得越来越纯|熟,把她吻得沉溺其中,后背悄然窜上一股麻意,直冲后脑,她不由得闭上双眼。   “唔……”她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呢喃。   桓汉远听到那呢喃,不由得把她搂着更紧了,以往苦苦的忍耐情|欲,仿佛决堤而出,汹涌澎湃。这样一来,他的身体任何变化都逃不过阮熹的感觉。   只觉得有个火热灼人的东西,隔着衣服在跟她打招呼。   瞬间一阵热意涌上脑子,阮熹仿佛意识到什么,她不由得双手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想要将他推离,可桓汉远怎么会让他推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眼前这可人儿拆吞入腹,她一抗拒,他更加用力的吻她,甚至手也悄悄的探进她的衣服里。   后来怎么发展的,就有些不受控制的了。   火一下子就在两人烧了起来,越来越急,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当桓汉远进入到那销|魂至极的地方时,头皮一阵发麻,仿佛世间的极乐也不过如此。   阮熹浑浑噩噩,整个人好似灵魂上飘,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相拥的男女,又觉得身临其境,全身热得要冒火…… 第29章 民国风云   这日, 阮熹起来时, 已经不见枕边人的踪影。   这样早, 有点奇怪, 往常桓汉远就是处理厂子的事, 也不是这个时间出门。   加上两人正如胶似漆, 恨不得连体婴似的黏在一块,今日这般, 有点反常了。   不过谁没点秘密, 就算是她, 也不会把自己的来历向桓汉远讲, 这可够匪夷所思的了, 是以她虽是疑惑,但思来想去, 也就放在脑后了。   正巧,陈小姐来了电话, 约她去看戏。   阮熹让桓公馆的司机把她送到了西门中华路上,陈小姐眼尖,老远就看到她的到来, 还没下车, 就奔过来。   “玉兰, 你可算来了。”   她语气轻松愉悦,一双眼睛完成的新月,俯着身朝车里的阮熹说话。   “让你久等了。”   “没有,我也是刚来, 你不知道,我呀,刚刚瞧见很多人朝剧院去了呢,我可怕我们迟了进不去。”   阮熹来了兴致:“演什么?这么多人。”   “《红鬃烈马》,扶风社的马大师亲自来上台。这位大师可厉害,唱得有板有眼,韵味十足,在这方面可是顶顶有名,是上海新风向标呢。”   阮熹惊奇:“这么厉害,怪不得这么多人。”   陈小姐退开几步让她下车:“那是,整个上海的戏迷都来了,我可是很辛苦才弄来票的。”   “那我们快去,免得人多进不去了。”阮熹催她。   陈小姐眨了眨眼,勾起嘴角,笑得狡黠,“我们从后门进去,我知道有条路,走,我带你去。”   她风风火火的,说走就走,拉着阮熹的腕子,从一处男士洋装店侧旁的小路进去,前往西门大戏院的后门。   “诶,”陈小姐停下步伐,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一处,扯了扯她的手,“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汉远,怎么跑这地方来了。”   阮熹朝着她指的方向,却没有见到人。   “没有啊。”   “明明在那,走,我们过去。”她不由分地拉着阮熹往巷子里拐。   片刻后,在一处打开的门前停下,两人进去,陈小姐盯着楼上那个背影,笑盈盈喊道,“汉远,你怎么在这?”   那身影应声猛地回头,一如她心里的那个人。   他脸上那道口子前些日子落了痂,露出粉色的新肉来,经过几日的生长,只剩下浅浅的印子,阮熹仰着头,含笑凝视着桓汉远。   桓汉远看到底下两个女郎,如临大敌,脸色都变了,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她们,须臾便从楼上到了阮熹身前,抽空跟陈小姐使了个眼色。   有些事可以跟阮熹说,但是却会陈小姐,是以他不得不支开她。   陈小姐嘻嘻发笑,意味不明的扫了扫两人,退出门外,桓汉远刚握了阮熹的肩,架势严阵以待,她又忽然探头进来,撇撇嘴,出声道,“你俩可快点,别黏糊着就忘了时间。”   说罢,挤了挤眼,神色暧昧,这才把头撤回去。   桓汉远肃了肃脸色,压低声音催促道,“玉兰,你现在快些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阮熹心里一紧,抓着他的手臂,问道,“出什么事了么?”   “有些恩怨要解决,别问了,乖,快些离开,听到什么声音不要回头。”   他这么一说,阮熹更担心,她忍住烦乱,急急问道,“那你有危险吗?”   桓汉远低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以温柔却不可抗拒的力道把她推出门外,摇摇头回答她,“没有的,你快些走。”   他那一句没有,仿佛有些停顿,阮熹想再问,门却关上了。   “你怎么出来了,情人见面,不都卿卿我我……”   阮熹迅速瞟了一下那紧闭的门,抓起说个不停的陈小姐,低喝道,“快走!”   她心里掠过不祥的预感,却又怕拖了桓汉远的后腿,两个女人,还手无缚鸡之力,离开是对桓汉远最大的帮助了。   陈小姐见她神色冷凝,心里以为两人闹了矛盾,顿时讪讪,不再多说了。   可接下来的路,阮熹仿佛在躲着什么东西似的,形色匆匆,虽是陈小姐指的路,但她几乎是被拽着出了巷子。   她心想,矛盾到这个份上,看来是不妙了,耳朵却听到了枪声。   她一顿,猛地扯了扯阮熹手臂,“你听到了没有。”   阮熹脸色有些难看,她吸了一口气,头也不回的答道,“没有,你听错了,我们走吧。”   只是,在听戏的时候,台上再精彩,观众反应再热烈,她却无心听下去,神色一直惊惶。   这下,陈小姐再迟钝,也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她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阮熹眼眶红红的回过头,声音有些发抖,“桓汉远可能出事了!”   陈小姐心下一个咯噔,拧高了眉头,也是慌乱不已,“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快回去!”   台上的旦角唱罢,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声,那声音传到失意人的耳朵里,仿佛是催化剂,让那颗本来不安的心,更加焦躁难忍,阮熹和陈小姐穿过人群,在剧院大门口拦了车,往桓公馆去。   她几乎是跳下车的,连陈小姐都跟不上那速度,蹬蹬噔地跑进门,差点与迎面跑来的人撞上。   所幸那人急急刹住脚,是桓汉远的管事,阮熹见他身上带了鼓囊囊的一袋东西,行色匆匆,差点撞了人也不过急急一句抱歉,便越过阮熹要往外跑,阮熹一急,伸手拦了那男人。   “桓爷怎么了?”   管事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是谁,他快速的瞟了一眼阮熹,脸色凝重,摇摇头,“不好,受了重伤,在洋人的医院里。既然玉兰小姐回来了,一并过去吧。”   阮熹脸色一白,脑子轰的一声,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跟在后头跑进来的陈小姐见她呆若木鸡的模样,咬了咬唇,一时也不敢叫她。   她调开视线,落在管事身上,声音很轻,“出事了?”   管事凝重的点点头。   陈小姐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   ***   桓汉远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那□□的上半身,自胸前到肩上,绑着厚厚的绷带。   阮熹有些呆呆的坐在边上,陈小姐进来,拍拍她的肩,“你也别担心,医生说没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不过失血过多,他在昏睡。”   她是留洋回来的,对西洋医生怀抱信赖,只是怕阮熹担心,见着那样严重的伤口,会心惊胆战,于是过来开导她。   “我知道。”   她话音一落,便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没想到,开导的人比她想象中的接受度还高,果不然不愧刚认识那会对阮熹的评价,一个有意思的人。   似乎,对有些事的接受程度,比她这个留洋的人还高,陈小姐摇摇头,把钻进脑子里的想法挥去。   说实话,见到桓汉远那一瞬,阮熹的高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个时代,医术见不得多发达,但凡一些致命的伤,很难保下命来,但桓汉远是肩头重了两枪,为了把深入皮肉里的子弹取出来,口子开得狰狞了点,但没有性命之忧,不幸中的大幸。   管事之所以如临大敌,脸色凝重,仿佛天塌了下来,也是那个打电话来的人说的含糊,使得他担惊受怕,还把这份恐惧传给了阮熹。   但所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天黑了,我家里也担心,就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待得太晚。”   “好。”   陈小姐回去后,病房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个人。   阮熹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桓汉远,仿佛落入这个世界开始,她与他的纠葛就已经开始,不管是她狼狈的醉酒,还是后来被人以屈辱的方式送过来,到两人的相爱。   仔细算算,不过三个多月而已,他就已经令她牵肠挂肚。   阮熹想到这,微微一笑。   “你在想什么?”桓汉远刚张开眼,便见到阮熹神色温柔的看着他,他心里一动,嘴上不由得把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约是缺水,阮熹站起身,帮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上。   “在想你。”她干脆的回答,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桓汉远,一点羞怯也无。   桓汉远脸一红,他快速的瞥过脸去,不敢与那双眼睛对上。   阮熹从来没有这么大喇喇地表露过自己的心思,他以为她性子含蓄,没想到,不说则以,一说则语出惊人,比他还直白□□。   他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水,声音低低的道,“玉兰,这次让你担心了。”   阮熹一瞪他:“你还说,受了这么重的伤!”   桓汉远抬了抬眼,转过头,神色淡漠似乎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我把方勋给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中午码的字,在我聊个天的瞬间,就没有了,小黑屋在搞事啊,幸好今晚速度惊人,不是500的时速,总算写完了 第30章 民国风云   “杀了?”阮熹喉咙一紧, “所以你受伤事因为他?”   桓汉远缓缓点头。   其实解决了方勋也好, 不然这人阴沟里的臭老鼠一般, 暗地里耍手段, 阴毒又难以扑捉。况且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的,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方勋这人,总冷不丁的来一下, 再好的心态都给弄得整日惶惶。   是以, 桓汉远使了计谋, 把方勋引到中华路上, 当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二话不说就火拼起来。   方勋当时在明,桓汉远在暗, 占据了优势,才解决了这个隐患。   “你没事就好。”她低低的说道。   桓汉远一开始虽然有把握把方勋给解决了, 但是,当时的情况紧急,而且方勋也不是省油的灯, 后来发起疯来, 让桓汉远吃了一顿苦, 费了大力气,连带着搭上了自己,中了两枪才把方勋给杀了,受伤的时候情况急转, 出于下风,心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回来,感到挺遗憾,自己还没和阮熹结婚。   桓汉远半撑起身,阮熹见他动作笨拙,上前托了把他的后背,就要坐回去,桓汉远却顺势拉住她,“玉兰。”他喃喃唤道。   “嗯?怎么了?”   桓汉远按住阮熹的后脖颈,把她拉下来,两人脸贴着很近,他轻轻地吻在阮熹的唇上,仿佛羽毛划过一般,“玉兰,我心悦与你。”   阮熹把手放到他后背上,避开他的伤口,揽住他的脖子,抬眸看他,“我知道。”她模模糊糊冒出来一种奇异的感觉,桓汉远他要……   果然,下一句他就说了出来,“玉兰,其实击杀方勋,当真是九死一生的,当时中枪,我想,要是回不来,那我到死都是遗憾的……”他把下巴放在阮熹的肩上,勾起嘴角轻轻的问她。   “所以,玉兰,我欲与你永结同心,你愿意吗?”   阮熹头一动,她急切的想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但是桓汉远却一按,仿佛不想让她看见似的,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耳后,等她回答。   桓汉远忐忑,期盼,局促,见阮熹久久不回答,心慢慢变慌乱了,阮熹是对他表现得几分欢喜的,但是时下兴起的婚姻自由,何尝没有影响到她呢,也许,她只是想谈谈恋爱,感情还没深刻到要相伴一生。   他平时是那样一个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一个人,对上谁都胸有成竹,不卑不亢。   可是,现在,他却怯了。   也许是自己太过急切了,桓汉远有些懊恼。   他微微吐了一口气,把那份失落压下,恢复往日那般模样,低低笑道,,“玉兰,我吓到你了吧。”   阮熹噗嗤一声笑出来:“我愿意的。”   她刚刚只是对突如其来的求娶有些不知所措,但如果是桓汉远,阮熹是愿意的,她从第一眼见到他,那句又见面了,仿佛就注定两人接下来会有交集。   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桓汉远身上血腥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并不好闻,但这个怀抱却让人安心,阮熹闭上眼,在这个时代,完完全全的把自己交给怀中的人。   桓汉远仿佛不可置信,他一瞬间的呆住,而后,缓缓裂开嘴,无声地笑起来,紧紧把阮熹抱在怀里。   两人的心跳声都大的要命,扑通扑通,仿佛在共鸣似的。   ***   阮熹不懂这个时代的结婚礼俗,但仿佛所有时候,都不会少了礼服。   桓汉远出院后,休养了一段时间,按捺不住要出门试礼服,阮熹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去。   他亲自开车,往南京路去,在第一百棵梧桐树下停下来,兴致勃勃的拉着阮熹下车。   那是一家很大的传统婚服店,外面挂满了剪裁漂亮的绣片,几个绣娘坐在梧桐树下,低语闲聊,见客人来了,抬头微微一笑,手上的活计却不停下来。   阮熹跟着桓汉远进去,一个穿着青绿袄裙的老妇人见两人进来,抬起浑浊的眼睛,端详了片刻,似是喃喃,“金童玉女,长得不错,要结婚?”   桓汉远上前一步称是,老人微微一笑,指向后面的帘子,“进去量一下。”   阮熹刚进去,就有绣娘拿了尺子为两人度量起来。   桓汉远姿态闲适自然,但阮熹却不,他挑了挑眉头,询问道,“紧张?”   “有点。”阮熹老实的点点头。   大约是所有新人都会经历的一步,对婚姻的期待,以及对于另一个人一起生活的新鲜刺激感。   当然,两人都住一处了,不存在后面问题。   桓汉远突然起了坏心眼,他探过头去,啵的一声亲在她的脸上。   阮熹瞪了他一眼,这个举动,在大背景下有些出格了,她都看见绣娘努力压下弯起的嘴角了。   南京路一派祥和,其乐融融,浑然不知危险即将来临。   有人眼尖,看见天边几只飞虫一般的黑影,眨了眨眼,太阳的炫光刺得泪水盈满眼眶,他咒骂了一声这暑热的天气,低下头,吆喝着朝常去那家酒馆。   天空上传来轰隆隆的呼啸声,一团团黑的不明物体被投下来,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想起了巨大的爆炸声,商店房屋仿佛纸糊一般,化为废墟。   侥幸逃过一劫,不在爆炸中心的人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那玄幻的一幕,不只是谁发出尖叫声,一呼百应,齐声叫起来,眼里映着火光的人们被惊醒,顿时人潮涌动,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一个绣娘脸色苍白的跑进来,大呼,“出事了,快跑!上面有炸弹投下来!!!”   巨大的爆炸声令地面一阵,阮熹踉跄,被桓汉远接住,绣娘那一句惊呼落在耳朵里,掀起了巨浪,桓汉远脸色冷凝,他与阮熹快速对视了一眼,疾步跑出去,只见原本洁白的天空,上头飞过几架青灰色的飞机,它们所到之处,下面便应声爆炸,灰色的烟尘升上天空,把原本晴朗的蓝天染得污秽不堪。   繁华的南京路,因为上首盘旋的罪恶之源,一夕之间,让它瞬间变成人间地狱,尖叫声,哭喊声,爆炸声……   阮熹跟在后头跑出来,抬头一看,眼前的情景刺痛一般,她顿时脸色煞白,攥住桓汉远的手。   这世道,彻底乱了……   桓汉远迅速地转过身来,语速又急又快,“快回去,这里不安全了。”   他的话音刚落,秀娘们就冲进去收拾了东西,那速度让人目瞪口呆,有两人匆匆忙忙的先跑出来,搀着个老妇人,其余的都闷着头,打包了东西跟在后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安全的地方跑。   那老妇人在路过桓汉远的时候,摇头感叹般说了一句,“年轻人,这婚怕是结不成了。乱了啊,乱了啊!”   桓汉远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那老妇人,忽而闭上眼,把阮熹塞到车上,不由分的往桓公馆开去。   他们避开了人流拥堵的方向,一路疾驰,爆炸声不绝于耳,每响一下,阮熹的心就猛地一跳,她紧紧地绞着自己的手,指骨发白。   桓汉远亦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语,但阮熹看见了他眼里的冷峻。   路上有人拦了车,桓汉远目光迅速地看了一眼,突然停下来,“上车!”他大喊道。   那是两个女学生,年轻靓丽,此时却面色苍白,神色惊惶,她们跳上车后不住的道谢。   一路都是奔走相告的人,车上的几个人都漠不做声,忽然,一个女学生轻轻抽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旁边的原本在宽慰,却仿佛也受了那气氛的感染,哭了起来。   那声音让人心烦意乱,却又悲凉。   直到了桓公馆,桓汉远让阮熹下了车,自己却重新发动车子,阮熹心中惶惶,她趴在车窗上,指尖紧紧扣住那玻璃,“你去哪里?”   桓汉远沉了沉气,缓缓道,“我去打听消息,很快回来。”   “那你一定要小心!”她郑重的叮嘱,慢慢把手放开。   “我会的!”   她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洋车速度这样快,快到桓汉远仿佛瞬间就消失在她眼帘里。   阮熹站在门口,久久不曾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痛经,又拉肚子,好痛苦,本来不想码字的,忍着写完,嘤嘤嘤……我要做一个日更的好宝宝。   这个故事就这么多了,收尾一下就OK了 第31章 夜光剧本   上海自那次轰炸之后, 萧条了许久, 青姐抽完了一杆烟, 抬眸懒洋洋地问了账房, “昨日收成如何?”   账房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地响, 闻言停下来, 面露难色,犹豫了会, 报上一个数。   青姐一改懒洋洋的坐姿, 支起腰来, 睁大眼睛, 拔高了声音, 不可置信地问道,“三层不到?”   账房被那声音刺得耳膜一痛, 低下头,讪笑着答是。   “啧!”青姐翻了个白眼, 把烟杆往地上一扔。   那侧旁的丫鬟迅速瞟了她一眼,默不作声,脸呼吸都放轻了。   “这收入, 钟爷怪罪下来, 可怎么才好?”   账房搭嘴道:“如今上海这情况, 钟爷是知道的。”   “说得轻松,钟爷认得是钱,可不管上海怎样。”   “这……”   “行了,你出去吧, 看着就烦。”青姐挥了挥手,让那账房出了门去。   沉吟了片刻,青姐侧首,斜睨着侧旁伺候的丫鬟道,“你去把我那件紫红的旗袍拿来,我去外面看看。”   曾经人来人往的上海,经过半年前那次空袭后,如今还未恢复元气,街上萧条又冷漠,行人来去匆匆。   气氛前所未有的低迷,看着让人心惊。   路过一个常客的门口,青姐挥手叫车夫停下,想上去问个好。   她余光瞥见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往自己这边走来,那瘦高的身影颇为熟悉,青姐挂起笑,刚要喊一句桓爷。   那人却目不斜视的路过,青姐自嘲一笑,往桓汉远去处瞟了眼,心里哟了一声。   那暗青色洋装的女人不就是玉兰么,那身段与脸蛋,也不是几个人能有的,来了短短几日,就让几个老主顾惦念着,好几次来都问玉兰上哪去了,躲着不见人像什么样。   细看一下,与当初在百乐门烟视媚行相比,此时她脸上的笑至少是真诚又幸福的。   青姐轻轻笑了笑,入了百乐门的女人,有几个能从良呢,那不过是个欲望深沟,爬出来便要无限气力,就像她被绑在了哪里,它生她就生,它死,自己就得陪葬。   真是既羡慕又嫉妒,她再回头看着那抱在一处的人,那两人也不知羞,以为没人看见,当场就亲起嘴来。   青姐呵了一声,不知怎地,失了兴致,她坐回黄包车上,撑着额想,这世道一日不如一日,要是她也如此幸运,有个庇护就好了。   啧,玉兰真是命好。   她再看了一眼那痴缠在一起的人,对那擦汗的车夫道,“快些走吧,回百乐门。”   时也命也,羡慕不来,即使是深渊,也会有一条明路的。   (完)   ***   阮熹觉得那浅黄的碎片似乎与自己的身体相关,每一次融入身体,都舒服得让她哼哼,而后,灵魂凝实。   这一片白茫似乎不是纯粹的白,慢慢在她眼里露出一点轮廓来,她转了转脑袋,自己身下似乎不是虚空,而是躺在什么上面,硬硬的,冰凉的,仿佛一个巨大的石头。   “系统?”她尝试着叫了一声。   “嗯。”   有个声音懒洋洋的应了声,阮熹一阵激动,是系统的声音。   她动了动,想起来,用尽了气力,却还是躺着的状态,她有些急了,这个状态很不对。   她向求救:“怎么动不了?我要起来。”   一双眼睛出现在上头,仿佛被云雾遮住了一般,看不真切,但可以看到,那颜色,是金黄的色泽,不像人类该有的颜色。   系统用鼻子哼了哼气,嗤笑她,“别白费气力了。”   阮熹张了张嘴,想要问为什么,脑子却混沌起来,她竭力抗拒,面上却拂过一阵风,系统一如既往欠揍的声音响起,“啧,灵体脆弱得不堪一击,你也这样的时候。”   (完)   ***   阮熹坐在阴凉的树下背台词,把戏服撩高高的,露出细胳膊和一双笔直的白嫩长腿来,那白色晃花了人眼,片场上的简帛恒掠过,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她两个助理正在卯足了劲给她扇风。   今日天气热,这心再怎么也静不下来。   阮熹百无聊赖的把目光投到片场上。   此时正演到将军光着上身在练习射击,简帛恒那身材果然有料,宽肩窄腰,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的垒在上面,因着出了汗,泛着油光,仿佛可口的巧克力。   他正抿着薄唇,一双狭长的凤眼半眯,把弦拉得紧绷,蓄满了力量,瞄准靶心,“嘭——”的一声,正中靶心。   现场有人发出小声的惊呼,啧啧称奇,暗叹这位影帝不仅颜好敬业,还是射击高手,完全不用替身。   导演刚才手快,拿了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准备当做微博宣传照片,他划开几张照片,面色满意的跟几个副导说话。   阮熹看着这一幕,舔了舔饱满的红唇,发出一声意义不名的笑。   这下,她也没了心思背剧本,懒洋洋的扔过一边,托着下巴,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戏场。   当然,主要是看着简帛恒,其他人,大约在她眼底,是背景。   有新兵蛋子见到自己家将军百发百中,射艺了得,不由得高呼将军万岁。   其他人仿佛受了感染似的,皆齐声呼起来。   正是打完胜仗归来,意气风发,军士气势高扬,连不言苟笑的将军都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阮熹敲了敲嘟起的红唇,这个角度,简帛恒仿佛是在看她,那深邃的目光含情,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她眨了眨眼,那双又大又媚的明亮双眸放电一般,直喇喇面对着简帛恒那处。   将军的身影一僵,不过片刻,连摄影机都没察觉的功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转身,往帐篷里走去。   “停,这一幕过了,阮熹,你过来,拍下一幕,大家各就各位。”   导演举着个喇叭高喊,阮熹站起来,抖了抖戏服,助理帮忙,弄平了上头的褶皱,这才往片场上走。   这一场戏是,将军发现自己的妻子,当朝公主,竟跋山涉水,到边疆来了,将军见到公主,先是一惊,欢喜之情溢于言表,而后一怒,怒公主金枝玉叶,竟然往这不毛之地来,其中险恶,种种危险,她一个女人任性起来,竟然不管不顾就过来,这还真让人提心吊胆。   “慕长风,你就不想我吗,我一来就摆着脸色,算什么事!”   公主也是个娇惯高傲的人,除了为慕长风低过头,还有谁的她如此眷顾,没想到自己不远万里来到这边陲之地,想给他个惊喜,却换来冷脸相待,公主心里一堵,气性就上来了。   阮熹猛地站起来,逼到简帛恒面前,直视他那双凤眼,照着剧本,念出台词。   简帛恒后退两步,避开阮熹,背过身去,“公主!此地不宜久留,你就回去吧!”   “我就不,我来就是找你的,你摆着这一副黑脸,是什么意思,你想和本公主和离吗?”   简帛恒苦笑一声,他怎么舍得,这可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小人,他只不过是气她这样草率,竟然跑来这里,也不知路上吃了多少苦。   “你明知道不是。”他无力的辩驳。   阮熹上前一步,猛地从后背抱住简帛恒,把脸贴在他宽厚的背上,哼道,“不是你还凶人家!”   简帛恒一僵,只觉得背后有两团柔软,隔着戏服贴在自己的后背,那感觉十分明显,他是个男人,这样一贴,只觉得血气上涌,面上不自在起来,简帛恒偷偷移开些许。   后背那人,却仿佛牛皮糖似的,又贴了上来,这下好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如此温香软如玉,简帛恒也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他沉了沉气,快速念完台词后,转过身,捏着女人的肩,俯身吻上去。   当然,这一切都是借位,他亲在了自己的拇指上。   女人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透过拇指的肌理,传到他的脑海里,不知是不是心中有了邪念,只觉得那手指仿佛碍事起来,恨不得撤开手指,好好享用一番女人的唇。   简帛恒在心里轻嗤了一声,大约这是很久没有女人了,才会对拍戏的女演员起邪念,实在不敬业,对不起他高冷禁欲的人设。   阮熹眯了眯眼,仿佛沉醉在那亲吻里一般,她的手悄悄的攀上简帛恒的腰,朝里面探去。   剧本是这样写的没错,但是女人柔软的指尖附在皮肤上时,简帛恒贲张的肌肉抖了抖,鼻息都热了起来,喷在阮熹的脸上。   他的手下滑,抓住阮熹的手,轻轻捏了捏,低声含笑道,“你轻点。”   其实也不重,就是那股痒,从后腰传到了心里而已。   阮熹“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于是正在亲吻的两人分开,阮熹笑不可遏,简帛恒则一脸无奈。   “停,这场重拍,忍住别笑场啊,简帛恒,阮熹,再来一次。”   简帛恒举了举手,表情无奈,和阮熹再次贴在了一起。   ***   到了阮熹的咖位,在片场有自己专属的休息室,她换了戏服,坐到镜子前,化妆师过来要给她卸妆。   阮熹挡住了她的手:“我一会回来再卸。”   她说着,拿过一旁的方包,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卡片似的东西,她的动作太快,化妆师站的又是死角,根本就看不见。   阮熹拉开了出去,不过片刻的功夫,两个助理进来,看着只有化妆师一人在玩手机,其中圆脸的助理不由得疑惑问道,“阮姐不是休息吗,怎么不见人?”   化妆师摇摇头,扬了扬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卸妆棉,“阮姐出去了,好像有事。”   “她没说什么事吗?”   “没有。”   “可能上厕所去吧。”另一个助理自言自语道。   ***   “笃笃笃——”   简帛恒正脱着身上那身铠甲,闻声不由得停了下来,他瞥了一眼门口,又把衣服整理好,才拉开门。   “简帛恒,你还没换戏服啊?”阮熹闪身进来,悄悄看了看,简帛恒的休息室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简帛恒把门带上,目光冷清地盯着阮熹,“没来得及,你找我什么事?”   拍了几个月的戏,作为男女主角并不陌生,甚至除开片场,两人平日也有来往。   “没什么事,”她笑盈盈的对上那双凤眼,白嫩的指尖递上一张卡片,“6207,今晚来不来?” 第32章 夜光剧本   她的声音仿佛蜜糖一般, 又甜又粘, 从唇齿间出来, 缠|绵蛊惑得仿佛能拉出丝来。   阮熹轻轻拨了拨那张房卡, 以眼神示意简帛恒接过去, 内里的深意不言而喻。   “对剧本?”简帛恒暗哑着声音。   她扬起头颅, 斜睨着简帛恒,暗含意味一字一顿说道, “当然, 夜, 光, 剧, 本,哦。”最后那个哦字尾音拉得又长又高。   这话一出, 简帛恒明显呼吸一顿,他的眼瞳霎时间漆黑如墨,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她,仿佛在确定她语意里的真假。   阮熹抬了抬下巴,露出白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 任由他打量。   女人面容娇|媚, 脸上的妆还没卸, 仿佛白日那个傲气的公主,却又不完全是,因为那双含笑的眼睛藏了钩子一般,勾得简帛恒心下一跳。   他低头扫过阮熹的身体, 眼神邪肆,充满了侵略意图,尤其重点照顾了阮熹那浑|圆饱满的胸脯,继而往下,那纤纤不盈一握的腰|肢以及两条笔直的长|腿。两人的距离这样近,近的只要他稍微抬起手,就能把眼前的女人揽入怀中,他强忍了心中的意动,才压下了脑子里的想法。   不是没有送上门来的男女明星,他们或求名,或求财,或仅仅是春风一度……他从没正眼瞧过那些搭讪上来的人,这个圈子荤素不忌,他也是见惯了的人。   简帛恒本身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有女朋友时,保持起码的忠诚度,至于单身,就更不会沾上这些露水情缘。   但是,总有一个让他把持不住的意外。   阮熹恰好就是,这姑娘不管是长相身材还是性格,都非常得他的意,如果没有今晚这一出,就这三个多月来的接触,简帛恒愿意试着追追看。   但是——   目前阮熹自己跑过来,捏着房卡,略过种种步骤,一蹴而就……简帛恒眼底暗沉一片,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破土而出。   啧!   他轻啧一声,仿似嘲笑自己所谓的意志力,在这安静的休息室里清晰可闻。   阮熹不以为意,反倒挑衅一般,挺起胸,挑高眉,眼睛直勾勾的凝视他,好整以暇,在等他答案。   简帛恒把她手上的房卡一抽,轻轻摩挲了下薄薄的卡片,那张清冷的脸忽然露出淡淡笑意,恍若春雪初融,“一定赴约。”   阮熹眨了眨眼神,笑意盈盈道,挑逗似地说道,“不见不散。”   在两人的博弈中,她丝毫不退让。   忽然,她眼前投落一片阴影,原本居高临下的男人俯下|身,轻轻一吻,落在阮熹的脸颊上,伴随着简帛恒的低笑,“先来点饭前甜点。”   呵,够上道!   ***   阮熹回了自己房间,慢悠悠的洗了个澡,细致的把全身都护理了个遍,力求在简帛恒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   “呵,这次你可真直接。”系统含|着淡淡嘲笑的声音在阮熹脑海里响起。   “我都撒了三个月的网了,今日才收,已经是强忍着骚动了,你懂什么!”她挑高了眉毛,不以为意。   仿佛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就受了原本身体情绪的影响,会有意无意的利用自身的优势撩|拨别人。   这个身体情史丰富得令人咋舌,她一来的时候,被脑海里那些模样身材都上上男人惊呆了,简直是鲜肉型男杀手,次次手到擒来就罢了,分手之后还保持着良好的朋友关系。   阮熹不得不佩服,因而受了原本身体的影响,在系统要求攻略简帛恒的时候,阮熹不自觉的会像原身那般,用些小手段撩|拨简帛恒。   事实证明,美男收割机名不虚传,简帛恒最近被她撩得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是,我不懂,你知道要完成任务就好,管你用什么方法。”系统赌气一般说道。   阮熹少有的在系统面前硬气,也是受了这个世界身体的影响,“闭嘴吧你,没事消停点,快消失,别碍事,我可不想你看到什么十|八|禁的东西,小心长针眼!”   系统被这么一怼,一口气不上不下,“不看就不看,拉倒吧你!”   “下次出事别叫我!”临走前它吼了一句。   说起这个阮熹就气得发抖,感情以前它有帮过她,那一次不是被剥了一层皮后侥幸逃生的,它还有脸提,这人品简直了。   “去你的!”她气哼哼地朝空气扔了一个枕头。   阮熹气呼呼的躺回床|上,按了按心口,按照脑海里的经验,摆出几个撩人的姿势。   当她摆出第N个姿势,简帛恒还没有来的时候,阮熹有些急了,这是没有接收到暗示,还是不屑?   她都这么明示了,不可能收不到她的放电。   不屑的话还有可能,毕竟简帛恒都混到那个层面了,什么事没经历过,像她这样递房卡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但按照她离开前观察简帛恒的神情,不像是想耍她。   如果敢玩弄她,阮熹冷笑一声,他么的她就敢就撂担子不干了,以现在的手段和身材,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撩个比简帛恒长得帅的简直分分钟的事,她还不耐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娱乐圈什么型男帅哥没有,非得委屈自己。   到底心存一丝念想,这三个多月的努力,都到了验收成果,临了才出岔子,白瞎了她的力气,阮熹有些不甘心。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既然简帛恒不来,她过去也一样,这样一想阮熹就躺不下去了,猛地坐起身,跳下床,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条浅紫色的小裙子套上,对着把头发绑成一个丸子,松松的留出一缕长长的刘海在两侧。   很好,这样打扮,让她鲜嫩可口得仿佛一颗糖果,不信简帛恒把持得住!   原本还想画个淡妆,一想到待会做那事还是要卸的,也就歇了心思,况且她皮肤底子好,卸了妆后仿佛能掐出|水来,因此最后只拿了一款斩男色口红抿了抿唇,查看再无不妥之后,阮熹挺直了腰|肢,摇曳生姿的往简帛恒的房间走去。   她仿佛一个妖精,在暗夜里悄然而来,勾人心魄,拉开门见到那笑意盈盈的人时,简帛恒心一动,再无挣扎的意思,甘愿献上自己。   “你怎么不来,我在房间里等了你很久?”她娇嗔地抱怨道,一双眼睛似怨含愁对上他黢黑的凤眸,媚意横生。   简帛恒刚刚洗完澡,身上只披着浴衣,领口松松夸夸,露出结实健硕的胸膛。   那头发丝上的水珠调皮一般,滑落道到他肌肉隆|起起到好处的性|感胸膛上,阮熹再也忍不住邪念,一只涂了丹蔻的手轻轻|撩上去,在那肌肉上滑动着。   简帛恒的喉头上下滚了滚,声音低哑暗含欲色,“刚刚有事,迟了些,对不起。”   他诚恳的道歉,为自己的失约。   其实他是被导演叫过去,谈论明天的打戏,耽误了时间,虽然也迫不及待,但他出道以来,口碑极好,摸打滚爬能到今天的位置,被人叫声影帝,靠的是认真敬业,在这事业如日中升的关头,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是以,两两一比,他迟疑地选了后者。   阮熹撅起嘴,不开心的用指尖戳在简帛恒的胸肌上。   她那小儿女姿态,眼睛波光潋滟,实在可人,简帛恒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把人压在门板上,肆意亲吻起来。   简帛恒的吻技实在高超,阮熹被亲的快要窒息了,她有种感觉,自己驾驭不住简帛恒,他仿佛一头脱缰的野马,在自己的唇|舌里驰骋,啧,到底不是亲身经历,别人的经验只能参考。   简帛恒情|色满满的在她的口腔里吸吮,那充满柠檬味的气息被他通过唾液渡过来,阮熹被迫仰着头承受。   她的手胡乱的摸着对方的身体,不甘示弱地扯开那浴衣,唇|舌交接的声音衣物落地落地的簌簌,阮熹肆意妄为的抚摸着对方那健硕完美的身体,连自己什么时候被脱|光了都不知道。   她被人轻轻的放在床|上,上首压着的男人眼神温柔缱绻,碎光流动,似万千星河,阮熹仿佛沉溺在里头,她的脸烫起来,甚至浑身都泛起了粉色,这是在是太羞人了,简帛恒竟然从上到下亲吻了她的身体,最后才温柔的贯穿。   身体被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又舒爽得不行,她发出一声喟叹,身体随着他的力道迎合。   热,除了热还是热……   到最后,阮熹的意识都开始模糊,简帛恒却仍不停歇,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气力都泄在她身上一般。   她实在受不了了,使了吃奶的劲推搡着压在身上的男人,奈何简帛恒当她欲拒还迎,双手一扣,把阮熹的手牢牢按在头顶上方,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唇,扳过她的身子,又开始自己的疯狂。   ***   旖旎的味道在房间久久未消散,阮熹腰上被搭了一只胳膊,以霸道不容拒绝的姿势搂住,阮熹抬了抬眼,懒懒的把那只胳膊推开,费力的爬起来。   才下床,她的腿一软,差点站不住,余光瞥见地上好几只小雨衣,即使厚脸皮如她,也忍不住偷偷红了。   她回头睇着床|上侧身而睡的简帛恒,那一双深邃迷人的凤眼紧闭,睫毛长如蝶翼在眼底落下暗暗的投影,高|挺的鼻梁下面一双薄唇满足似的微勾。   他的后背和脖子留下许多昨夜暧昧的痕迹,凌|乱的吻痕和指甲滑过的浅迹,有种颓靡的美|感。   当然,阮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只怕比他还多。   啧,说好的高冷禁欲。   高冷是有了,后面两个字被狗吃了吧,不然哪里能折腾得自己一身骨头都散了架。   阮熹按了按额头,还记得昨日助理提醒,按档期自己明日要到W市拍戏。   她和简帛恒的这部戏,女主的部分基本拍得差不多了,差几个镜头,进度如预期一般,按经纪人排下的日程,重心要开始放在另一部戏上。   才刚吃到成果,就要分开,阮熹多多少少有点不舍,不过忙也就这下半年的时间了,到时候空下来,好好抓|住这煮熟的鸭子。   她哆嗦着弯下腰,捡起自己的衣裙套上,轻手轻脚地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嘻嘻嘻   嘘嘘,小声点,不然被锁了!   千辛万苦写出来的,我是不耐烦修的,低调点哦亲们,爱你们群么一个。   这个题目是夜光剧本啊,肯定不会小清新的,哈哈哈哈哈哈   以下,感谢这些土豪的包养,蹭胸。 第33章 夜光剧本   简帛恒醒来时, 发现怀里搂着的姑娘已经离开了, 他摸了摸没有余温的床单, 表情有一瞬地空白。   坦白说, 他对阮熹这姑娘很满意, 尤其她昨晚的表现, 深得他的心意,原本想第二天一早, 就两人的关系进行一下讨论, 看看能不能发展一下长期关系。   但是, 谁知道他么的一起来就不见了昨晚缠绵的对象。   他这是, 被当做了一夜情对象?   简帛恒有些胸闷, 本来就冷着一张脸,再想了一通后, 就更冷了。   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划拉打开锁, 找到阮熹的号码拨过去,谁知道,里面传来提示关机的声音。   简帛恒气笑了, 这是吃干抹净后拍拍屁股走人, 能耐啊, 连他也敢玩弄。   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简帛恒也就是在这部戏和阮熹认识的,在此之前, 两人没有瓜葛,阮熹国内当红一线小花,主攻电视剧市场,而简帛恒一路上来,多是在电影这板块打拼,可以说,要不是阮熹公司那边提升她的咖位,转向电影市场,他们能有交集的机会非常少。   是以,简帛恒虽然听过阮熹这个名字,但是见面倒是没有的。   这时候他脑子格外清醒,脑海里浮过一些片段,仿佛曾听公司里的女艺人提过阮熹,语焉不详,不过总的来说是她私生活混乱,交过许多男朋友,甚至与不少导演制片商投资商有一腿,因为公司力捧她,这些事,愣是捂得严严的,泄露不到公众面前,而人家也会做人,情人最后散了还是朋友。   暗叹阮熹手段厉害有之,鄙夷有之。   总之他是听了一耳朵,但以前简帛恒是不信的,多的是以讹传讹,混不到人家的地位,说些酸话,丑化阮熹而已。   但今日这一遭,他不由得对这事审视起来,也许,是真的呢?毕竟阮熹吃干抹净了,人就消失了,电话都打不通。   也许,她把念头打自己头上,他会不会也是她猎艳里面的一个呢?   这个想法让简帛恒心里极其别扭,他实在不愿承认事情会这样糟糕,好不容易有个样样合心称意的姑娘,还以为可以结束单身生活。   可目前阮熹不见是事实,联系不上也是事实。   简帛恒全程黑着脸梳洗,把进来给他送早餐的助理吓了一跳,左右打听了一番,也撬不开简帛恒严实的嘴,在现场证据又被简影帝毁灭的情况下,助理怎么也不会到,自己家的影帝在为被嫖生气了,关键这事说出来也没人信啊,要知道,有胆子敢这样干的人,都没出生呢。   阮熹不知,自己因为要赶飞机,出门急,都来不及留下只言片语,会造成这样的误会。   这可真是冤枉她了。   以至于,两人后来在一起,经历了些波折。   她现在因为昨晚的疯狂,舒舒服服的带着眼罩在飞机上补眠,浑然不知,因为自己这不声不吭的离开,为她的攻略带来了困难。   说好的手到擒来,回来却遭遇简帛恒的冷脸相待,要是知道自己会有这一遭,她铁定不顾简帛恒的感受,摇醒他给他一个爱的么么哒,好好解释一通,只爱他一个,前面的事都不是她干的!她是冤枉的!   到了衡越市的时候,阮熹打开手机,发现一通简帛恒的来电,鉴于要把两人友好的肉体关系要发展到男女关系,必然要经过感情的交流,她思考了一番,当即回拨了电话过去。   没人接?   大概拍戏去了,这样一想,阮熹放心的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大约是叫他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   《将军》这一部电影虽然主打旋律是儿女情长,但是男主角的武打戏份挺重,她这个女主角可以暂时撤下,简帛恒那边却要把空出来的打戏给拍完。   她把短信发过去了,没想到石沉大海,直到晚上没见回复。   这下,阮熹坐不住了,她又连发了几条过去,终于在睡前得到了简帛恒的回复,一个哦,在忙。   这样冷淡?   阮熹咬着下唇,心里觉得不对劲,但是简帛恒都说了忙,这样打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了他?   她直到睡前还在纠结,最后纠结着,纠结着,就睡着了。   拍戏的事紧锣密鼓,第二天阮熹没功夫去烦心了。   她现在拍的戏是一部穿越剧,叫《美人翁曦》,讲述的是一个普通的都市白领穿越时空,与众位美男子谈谈恋爱的故事。   至于男主演,一位流量鲜肉,俊美多情,时下流行的美男子,也是她的——前了不知几任的男友。   阮熹有些尴尬,人不是她撩的,恋爱也不是她谈的,但是现在她就是这个世界的阮熹,所有的好,所有的坏,都是现在的她来接受。   所幸,这位前男友先生倒是自在,拿了剧本过来,说是对戏,一说这个词,阮熹就忍不住浮想联翩,想起了简帛恒,昨天她可是用这个邪恶的借口勾引了他啊,不知道简帛恒在干嘛,忽然有点想他了。   简帛恒在想干什么呢,他直到阮熹发短信来,才知道她早上离开时因为工作,但到底意不平,加上他今日旁敲侧击的问了助理,关于阮熹这个姑娘。   结果得出的话,让简帛恒心里很不是滋味。   助理小哥不是个八卦的人,反而挺中肯,他原话是这样的,“阮熹怎么样?我只能说厉害,悄悄告诉你,这个圈子,没有她猎不到的男人,她的男朋友,组合起来,能拍一部剧了。”   “陈哥不是嘱咐你吗,拍这部戏之前,叫你和她保持距离,你是不知道,基本每一个和她合作过的男主演,都和她有过一段!”   保持个鬼距离,现在已经是零距离了!哦不,负距离了。如果陈哥知道,不知道会不会哭,毕竟自己苦口婆心的话,在某人看来,无关紧要。   简帛恒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好吗!   那句话他听了就当玩笑,嗤笑陈哥夸大其实。   现在他才后悔了,要知道这姑娘马力那么足,简帛恒肯定离她远远的!   简帛恒阴沉着脸,在想自己在继续往来降住这匹野马和即刻保持距离,只当昨晚是意乱情迷当中,悄悄的偏向了前者。   “絮絮叨叨什么,干事去,给我把绳子给绑紧了!”   简帛恒冷着脸沉声喝住助理,打断他的讲话。   助理一脸懵逼,不是你问的吗?况且绑绳子这种道具师来做的,我一个业余的,把您绑坏了怎办!   他一脸无辜的拿起桌子上的绳子,把简帛恒五花大绑起来,哦,要拍将军详装被俘,去到敌人阵营搞事了。   ***   阮熹和前男友兼流量鲜肉对完台词,对方爽朗一笑,“我去接个电话。”   他笑的时候,两个小酒窝出现在俊美的脸上,阮熹小心脏一击,心中蠢蠢欲动,怪不得原本的阮熹喜欢过这一款呢,酒窝男神,难以抵挡啊。   不过她是有原则的人,只撩简帛恒一个!   阮熹压住原身情绪的影响,瞥过脸,扯了扯唇道,“去吧,一会就要拍了。”   眼不见为净。   前男友兼剧中男主回来的时,导演招呼着阮熹过去开拍。   阮熹站起来,抖了抖衣服,准备过去。   “熹姐,你的衣服皱了。”   不知从那个地方窜出来一个鲜嫩的少年,最多不过十九岁,在她屁股后面扯了扯,把她的衣服弄整。   他的手触碰那样敏感的地方,还用指甲骚刮了一下,阮熹顿时就明白了。   感情不是她衣服乱,是人有心。   这个男孩是剧中的男五,一个出道不久的男生,因为经纪人拼了力气,才面试上这个角色。   现在,就不甘心了吗,阮熹眼含深意的对上那个男生。   俊美的少年歪着头,笑意无辜,仿佛真的只是提醒阮熹戏服乱了。   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刚刚这个男孩他不安分了。   阮熹笑笑,当做接收不到他隐藏的含义,“谢谢,不然我待会肯定出丑。”   她煞有其事的拨了拨衣服,尤其是屁股上那块布料。   直到阮熹离去,都没有表现其他意思,少年看着阮熹的背影,暗忱,难道情报有误,他摇摇头,笑容依旧,只当阮熹是想要更主动点的。   ***   “简帛恒,今天拍戏好累哦,你那边呢,还行吗?”   结束了一天的戏份,阮熹终于腾出时间来,打电话给简帛恒。   “还行。”简帛恒语气冷淡地回答。   这是怎么讲话的,阮熹决定更撩一点!   “嘻嘻嘻,我有点想你,特别是昨晚,你让我沉迷。”她语气暗含暧昧,仿佛引诱简帛恒勾起昨夜的回忆。   简帛恒表情一窒,他没料到阮熹这姑娘脸皮这样厚,男人都不提的事,一个姑娘嘴皮子上下一合就说了出来。   简直要命,她不提还好,一提,简帛恒记忆瞬间就回到昨晚,那火热的娇躯,她的热情痴缠,双腿挂在他的腰上,任他予舍予求。   他的身体慢慢热起来,声音低哑,“只是昨晚吗?我平时没有让你沉迷?”   简帛恒有些不知不觉的顺着阮熹的思路走,浑然不觉,只能叹这姑娘聊骚有一套。   “没有!”阮熹发誓,简帛恒就算穿得好好的,她都有种想把他扒光的冲动,看看她隐藏在衣服下的身体,是何等的诱人。   “平时的你也很诱人。”   阮熹不要脸的继续撩拨,电话那边的简帛恒喉头上下滚动,只觉得事情仿佛不受控制起来,原本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电话,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只不过,还没等到他开口,就别一个声音打断了。   “熹姐,我可以进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复习,才那么晚更的,所以,我更新时间都是晚上十一点之后,其他时间刷了也没有,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在修文 第34章 夜光剧本   当笑脸盈盈的俊美少年拿着房卡, 刷开她的门, 探进一颗脑袋的时候, 阮熹一脸惊骇, 旋即生无可恋!   这是要搞事!电话那头是简帛恒啊!!!!!!   两人才要来点有颜色的谈话, 进行感情交流呢, 这当头,在房间里有其他男人的声音, 阮熹可以想象自己会死得有多惨。   果不其然, 啪的一声, 简帛恒挂断了电话。   速度之快, 动作之利落, 阮熹解释的话还来不及说,就听见“嘟”的挂机声了。   阮熹顿时如堕冰窖, 心里不安起来。   但目前要解决的,是眼前这棘手的少年, 她冷着一张脸,阴沉地转头盯着笑颜如花的少年,“你怎么进来的。”   少年被那冷漠的声音刺得一个激灵, 脸上的笑意慢慢褪去, 见阮熹面色含冰, 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小心翼翼又讨好的举起手中的房卡,低低声道,“用它。”   “你怎么的得来?动不动就进入别人的卧室, 你不知道这很不礼貌!”阮熹咬着牙槽吐出那句话。   “我,我……”怎么来的,不就是骗前台拿来的,少年当然不敢把话直接说出来,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为了接近阮熹,花费了不少心思去打听她的喜好和行程,想着今日阮熹的不拒绝,看在少年眼里就是另一种意思,她在纵容他的行为。   少年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主动,所以才暗自向前台骗来了房卡,他长得好,甜言蜜语来几句,又搬出阮熹要帮拿东西为由,其中复杂曲折,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反正,少年愣是用自己的手段让前台半信半疑的给了他阮熹的房卡。   阮熹本来怒气冲冲、脸色铁青的,见到少年无辜可怜的模样,心里蠢|蠢|欲|动的惜花心理慢慢占据了上风,她只好熄了怒火,缓了缓脸色,语气冷硬暗含敲击,   “算了,以后不要再干这些事了,我不喜欢,你这样做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如果我的个人名誉因此有什么损失,我只要动动手指,你也别想再这圈子待下去。”   少年脸色一白,猛地抬头看她,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盈了泪水,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阮熹被那眼神看得心软,即使知道有演戏的成分,也下不了狠手,她有些无力的继续道,“不管以前你听到什么传言,总之,现在都不会成真,你也歇了那些小心思。”   她目光直视着少年的眼睛,那双黢黑的眸子仿佛把少年剖开,看到内里那些龌蹉的心思。   阮熹的嘲讽般话让少年脸上火辣辣的,被揭穿了心思,无处遁形,任谁都无法在那赤|裸的目光下自在。他是有这样的心思,爬上阮熹的床,借阮熹的名气一步登天,不是说了吗,她来者不拒,只要长得合胃口,都能在她身边保持相当长新鲜的时间。   他在做这件事之前,已经考虑阮熹对他的兴趣会持续多久,少年打算阮熹失去兴趣之前,把赚足本回来,他是个男人,这种男女情|色关系,能有什么损失。   秉着这样龌蹉的心思,才一再来自荐枕席。   可现在被拆穿了,少年不由得窘迫,也没继续装出可怜模样,这回才真是后怕了,阮熹的地位,还真是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碾死,让他一辈子都在娱乐圈混不出头,少年低着头,嗫喏道,“对不起,熹姐,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经纪人”   他抬起那双黑亮的眼睛,充满讨好的看着阮熹。   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后怕样子,阮熹也不想为难他,免得事情传出去,判她一个气压后辈,只是他这样的,小小年纪心思就如此活络宽泛,迟早要跌入泥沼。   她挥挥手道:“出去吧。”   这是放过的意思了,少年听见,确认了她没有再追究的意思后,才小心翼翼的离开。   她没规劝人的心思,毕竟圣母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阮熹活了那么几世,堕落的的事又不是没见过,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要怎么样活是自己的意愿。   这个少年心术不正又心比天高,攀上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走多远还是一回事。   阮熹浑然不知,她把自己骂了进去。   她这边愁眉苦脸的把手机屏幕戳烂了,都等不到简帛恒接电话。   完了,大发了,阮熹一脸菜色地喃喃自语。   ***   简帛恒挂了电话,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   那一道年轻的声音把简帛恒从虚幻的意乱情迷中刺醒过来,甚至心中坚定的信念也摇摇欲坠,她是不是也想对他一样,给过很多男人房卡,以这样的手段处处留情。   这样一想,他的心就刺痛起来。   到底不舍得说放弃。   其实简帛恒已经把阮熹当做自己的女朋友了,不然也不愿意就这样发生关系,不清不楚的,可是现在阮熹的态度,似乎只把他当做可以放松发泄的炮|友?还是随时可以丢掉那种。   简帛恒一双漆黑的眸子几乎要滴下墨来,他神色冷峻的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上面闪烁的名字正是令他如此头痛的女人,他扶额,神思放空。   到底还心存一些念想,如果事情不是他想那样呢?   下一刻,简帛恒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阮熹身边都是女助理,女经纪人,能踏进她私|密空间的,就是那些成排的男友了。   简帛恒觉得,关于他和阮熹,两人需要静一静。   这一静,本来进展困难的男女朋友关系就有了更多波折。   ***   简帛恒以忙为借口,让两人适当保持距离,给对方新鲜感,已经对阮熹冷淡了一个月了。   阮熹急得上火,脸上都悄悄地冒起了一颗痘痘。   她简直如临大敌,火急火燎的涂了祛痘的药膏,面膜更敷得勤快,一天也不敢落。   娱乐圈光鲜亮丽,美人海了去了,她在其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但也架不住肌肤松弛,黑眼圈浓重,痘痘上脸这些美貌杀手缠身。   才二十五岁,如果这样糟糕,阮熹都怕吓跑了简帛恒。   “阮姐,你看今天热搜了吗?”   阮熹在对着镜子美|美地保养自己的时候,小圆脸助理把手机推到她跟前。   “什么嘛,我看看。”她接过手机,因为敷着面膜,她说话瓮声瓮气的,不敢大动作。   #简影帝前女友爆料,称两人感情甚笃,几乎谈婚论嫁#   阮熹看着那加粗的黑字,把博文点开。   在这篇博文里,何茫简述了自己与影帝简帛恒两人的感情,称两人拍戏结缘,拍拖三年多,甚至见过双方父母,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最后却因观念不合分手,何茫一度痛苦到息影,直到三年后的现在才现身。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何茫至今对简帛恒念念不忘,他也单身,是不是自己可以心存念想?   何茫是星河影视公司当家花旦,影后光环加持,咖位高了阮熹几个台阶,只是三年前,突然消失,大家疑惑影后去向,询而不得。   直到今日才出现,参加了某电视台的明星生日会,作为她朋友的嘉宾受邀而来。   支持人问起隐退缘由,何茫一度哽咽,最后才娓娓道来。   这段感情当时是瞒着公众的,不过即使怎么瞒,也有小道消息露出来,当时他们的真爱粉知道一些,不过似是而非,谁都不敢铁齿铜牙的咬定,今日众人才知道,两位真的是谈过恋爱。   对于何茫真情流露的感言,粉丝纷纷留言。   裹紧我的小被子:他们当时是真的谈恋爱,怪不得电影《爱你的理由》里面的爱情演得那么活,眉眼都是情,只有真情侣才会这样吧。这一对当初没公开,郎才女貌,高颜值的一对,可惜了【玫瑰】【抱抱】   何茫我真爱:简影帝还单身,大何别气馁,去追回来。   简何CP不动摇:嗷嗷嗷嗷,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过,CP粉好兴奋,分手了没关系,影帝还是大何的。   我是路人我不说:科科,说知道是不是为复出造声势。都消失三年了不声不响,要是蹭简帛恒热度,都不知道你哪位【捂嘴】   不是谁的粉:同意楼上,三年了才提这事,当年又不公开,谁知道是不是炒作【微笑】【微笑】   大何我爱你:那个路人你别走!我们大何需要蹭热度吗,我们大何一届影后,复出就是话题,分分钟掀起大热度!   总之,大部分人他们分手后,何茫难以忘情,反而看好她和简帛恒这曾经的一对,甚至为他们的分手惋惜,毕竟两人当时的咖位就那么高了,也不存在炒作的嫌疑,私底下悄悄的恋爱,大约是怕曝光后面对公众的眼睛,时时拉出来溜,反而会把感情给消耗掉了。   加上如今何茫现身说法,她一副爱而不得,如今还深深怀念旧人的苦情模样,博得了更多路人的好感。   甚至微博上迅速冒出很多以前两人参加活动的照片,还有模糊的偷拍,无一不证明,两人曾经在一起过,而且女方还没释怀。   何茫这一举动,简帛恒的微博也沦陷了,纷纷问他,两人什么时候复合。   都是几乎没有绯闻的努力上进的演员,很得观众好感,乐于看两人恋爱的人不在少数,那些黑粉宣言都被刷下去了。   阮熹的一双眼睛都冒火了,她看着简帛恒和何茫在《爱你的理由》两人宣传电影时,相视而笑的照片,那柔情蜜|意,眉目含情模样,只觉得心里窜一股小火苗。   何茫和简帛恒那样相爱过,爱到直到今日,仍有人祝福,心里很不是滋味。   加上简帛恒这一个多月不理会她,阮熹就更感性了。   自己这一段感情能不能有后来还不知道,如今又出了何茫的事,要是他们在全国观众的呼唤下复合了,哪还有阮熹的事,现在她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好想叫系统小辣鸡来开个金手指。   不过总归是想想而已,系统垃圾还爱跟她作对,总是玩弄她,要是真的来了,还不定怎么惨,别说攻略简帛恒了,两人能保持炮|友关系都难。   阮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简帛恒这边目前是她一头热,但是也没完全不回应,只是偶尔只言片语,冷淡至极而已。   她又不能以现女友的态度去吃前女友的醋,简直悲剧,阮熹只好默默截了屏,发了简帛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开了一篇预收,需要你们来宠幸一下,mua! (*╯3╰)   *****   重生之女配她不屑   文案:   傅絮直到凄惨死亡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穿书文中的处处下绊子的搅屎棍女配。   不过没关系,上天开眼,让她重生了,这一世,她要远离那对恶心的男女,自个潇洒去。   没想到,原本的男主也重生了,在他的故事里,傅絮和他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WTF?!!!   你他么逗我!   盛煊(指天发誓):小絮,我们才是一对,你说那谁,我连听都没听过!   傅絮搂着某傲娇:老娘不屑,滚!   ******   撩我专栏就可以看到,不出意外,暑假开 第35章 夜光剧本   简帛恒看见自己微信上的截图后, 立刻打开微博, 看到满屏何茫和自己照片, 什么金童玉女, 郎才女貌。   他只觉得有些嘀笑皆非, 这都什么事啊。   何茫这个女人, 他们那一段,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绝不是微博上说的三年前。   准确的来说, 他们就谈了一年多, 拍电影时候的事, 后来, 观念不和分手了,何茫想去冲击欧美市场, 他自己安心在国内,两人因此有了分歧, 她这一去,又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恋情当然告急, 感情淡了, 自然分手。   简帛恒是个痛快的人, 何茫提出分手的时候,没有挽留。至于后来电影上映,两人出席活动的间隙,何茫言语倒是处处遗憾这段感情, 简帛恒态度冷淡,疏离有加,没回应她,何茫见此,也就歇了复合的心思。   后来,都忙于各自的事情,爱情。   再听到何茫的消息的时候,是三年前了,何茫结婚,邀请了好些圈里人,大多都是和她交好的或是有利益挂钩的。   至于简帛恒这个前男友,真的没必要去凑热闹,不尴不尬的,是以,简帛恒只发了信息去祝福。   结婚的原因,他也大概了解一二,何茫怀孕了,那边又是个强势的,也就顺势让她退下来,放下前景正好的工作,何茫安心做起了富太太。   简帛恒虽然为这个前女友觉得可惜,但何茫选择了那样的路,他也没资格置喙。   只是她突然来那一下,就让简帛恒心里有些不爽。   这么多年才爆出来,不知卖的是什么关子,简帛恒略一思忖,高声叫了助理过来,“你去查查何茫结婚后什么情况。”   “何茫?她出现在了?”助理是知道当初简帛恒和何茫那一段的,两人也没让公司的人掺和,就连后来的不了了之,都是助理后面才知道的。   时隔多年又听见这个名字,真是久违了。   这几天简帛恒拍戏密度强,又尽是武打和战争戏,两人都忙昏了头,哪里注意到,何茫这边出了幺蛾子。   简帛恒点点头,把眼神落在桌面的手机上,冷笑道,“不仅如此,还刷了一把热度,现在我和她的绯闻满天飞。”   吓!   助理惊骇,谈恋爱的时候没有绯闻,这都分手五年了,才爆出来,他本能的阴谋论了。何茫那个人他是认识的,野心有,拼劲也有。   只不过,当初给他印象很好的何茫,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无脑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牵扯上自家帛恒。   “所以,何茫想……”他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到底是没影的事,被有心人听到,落了把柄就不妙了。   简帛恒不语,把微博拉到那个所谓何茫真情流露的视频上,“这是情况目前。”   助理看完,面色严肃起来,把手机还给简帛恒,“我打电话给公司那边。”   他去了半个小时后才回来。   “公司那边探听来的消息,何茫她老公的投资出了问题,损失了几个亿,听说要破产了,”助理沉吟道,“我看她这回是要拉上你做垫脚石,毕竟她都在公众面前消失了几年,除了死忠粉,现在谁还记得她。”   娱乐圈是瞬息万变,一个当红艺人的隐退,过几年就淡了,再出来时,名气肯定不如当初。   何茫这回,是摆明了要消费简帛恒,最好还能拉个CP,以后捆绑销售,凭简帛恒的名气,她要回到自己一线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真是打了个好算盘。   毕竟简帛恒出道以来没有和女星传过绯闻,害得粉丝都关心自家偶像的恋爱了,何茫这一算计,正中粉丝下怀。   只是这么不声不响的,实在令人恶心。   再看看简帛恒的粉丝们反应,一般支持,一半反对,这情况可不容乐观。   要是简帛恒屈服,那就如了她的愿!   可简帛恒又不是一个人,他代表了公司的利益,一个超一线的男星,被别家公司就这么利用了,怎么甘心,这个冤大头,他们绝不会当,简帛恒也不会。   何茫这回就真的要让简帛恒的梯子,他还不够格,虽然理通了厉害关系,助理仍是不忿。   “喂,陈哥?”助理的电话响起,陈艺那边先是问了简帛恒的进度,最后才提了何茫的事。   挂了电话,助理说道,“帛恒,何茫经纪人来电话了,关于这次博文的事。”   简帛恒挑眉:“说了什么?”   “何茫那边的态度是希望你们能借此机会,搭档做荧屏情侣。”   助理义愤填膺:“帛恒,陈哥那边说看你态度,但是何茫这一次,过分了,她摆明了想拉你上船,消费你呢!”   陈哥语气轻飘飘的,看样子也是不同意,但是他们两人的合作,有些事做主的还是简帛恒自己。   简帛恒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里阮熹的对话框,“我不同意这事,回复陈艺吧。”   助理喜滋滋的应了好,回电话给陈艺去了。   简帛恒微低着头,俊美多情的凤眸落在手机上,想了想,编辑了一个信息过去,“别多想,不是那样。”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但是好像目前两人都在尝试着接受对方,如果不说,怕阮熹误会了。   阮熹本来心情是听郁闷的,看到简帛恒的回复后,瞬间就开心起来。   “那是怎样,你说说嘛。”   她撒娇般把文字发了出去。   简帛恒一看到那句话,脑海里瞬间就浮现阮熹的样子,她眨巴着大眼睛,撅起红润润的嘴巴,“说说嘛。”   又娇气又嗲,仿佛吸人骨髓的妖精。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小仙女的长相,换句话来说,就是时下的妖艳贱货,不仅长相艳丽逼人,在勾搭男人方面,也十分妖艳贱,一言不合就递房卡。   啧,简帛恒不由得摇头。   只是想到阮熹那娇嗲的模样,他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含糊了句,“何茫另有所图。”   这个另有所图里面文章可大了,阮熹撇撇嘴,对简帛恒半遮半掩的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只另说了一件事:“明天要回去剧组了。”   ***   阮熹回剧组,是因为这边的戏要收尾,她回去把几个镜头拍完,就了事。   她上午拍完了一个镜头,简帛恒这边还没来片场,倒是有个意料之外的人来了。   阮熹的好朋友,同公司的鱼泉息,他刚好来了M市,知道阮熹在这拍戏,忙完了广告拍摄,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熹熹,想哥哥了没?”鱼泉息是个眉目清秀的花美男,性子却没个正行,以妇女之友自居,当然,这个妇女仅限阮熹一个。   阮熹把白眼翻得销魂,嘴里不客气的噎他,“不想,天天见你的老脸,我都审美疲劳了。”   鱼泉息只觉得收到了一万点的伤害,他哪里老了,摸摸脸蛋,很嫩!但还是不忿,他把那张秀美的脸蛋逼近阮熹,“说说哪里不好看了,哪里老了,哥这么俊,你居然审美疲劳,不可原谅!”   “来,你看我粉丝怎么赞我的,盛世美颜!看到了没有!”他戳着屏幕给阮熹证据。   这就靠得有点近了,阮熹一巴掌拍在他脸上,哼唧一声,“滚,离我远点,你脸上的粉蹭到我了!”   这句话好毒!   鱼泉息觉得心头上别插了好多无形的刀,他才没上粉!一个男演员上镜时化妆就罢了,平时谁有时间鼓捣这些。   他不过是忙着来看阮熹,才忘了卸妆。   “你不爱我了!”鱼泉息把头埋在阮熹的颈窝里,撅起嘴假哭。   阮熹一脸无奈,使劲推他,奈何他像八爪鱼似的,双手巴着阮熹。   简帛恒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异常刺眼。   年轻的男人头枕在艳丽的女人肩窝里,搂着她的腰,撅着嘴,一脸委屈,女人面上无奈,却并不拒绝他的亲近,还轻轻的揉了男人的头发,把那精心抓好的发型弄乱,两人周围弥漫着一股温馨的气息。   无一不在表现着,这是一对在嬉闹的情侣。   简帛恒只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他无声的笑了笑,本来前进的步伐,退了一步,而后不再迟疑,转身就走。   听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亲眼所见,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呢,简帛恒觉得自己简直是找虐,陈艺那句提醒没有早放在脑里,以至于现在心里钝钝的,有股烦闷无处发泄。   他抓了一把头发,轻嗤一声,步子迈得愈来愈快,把发生的一切甩在身后。   阮熹抬眸时,正好看到简帛恒的背影,她心里一个咯噔,差点伸出了尔康手,听我解释啊!   哭唧唧,还没洗白自己的形象,又给简帛恒撞到了和男基友闹,简直了,越抹越黑。   阮熹用力推开鱼泉息,大声喝道,“别闹了!”   她的声音很大,把鱼泉息吓了一跳,本来被那一下力气推得后仰,这一声,更是让鱼泉息吓蒙了,没有反抗地直往后倒去。   扑通,人体跌落在地的声音,阮熹气闷地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也不管鱼泉息,蹬蹬噔地去追简帛恒。   她转身的速度看,又没回头,没看到身后一双黯然的眼睛。   鱼泉息苦笑,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阮熹换男友比换衣服勤快,他只好以基友的名义留在她身边,每一次看有她新的恋情分享,都痛苦不堪,但每一次分手,他都雀跃不已。   阮熹多情又薄情,身边的人来来往往,鱼泉息一直以男基友的身份才能安守在她身边。   但这一回,阮熹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凉,从前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这样上心,以前的她,这种情形,绝不会喝他,不会推开他,也不会追上去,男人没有了就没有,再追一个就是了。   鱼泉息有种感觉,自己这回真的要失去她了。   阮熹一脸焦急的追上去,抓了简帛恒的手,这时候也不解释,以蛮力把他拽到她的休息室。   他在抗拒,阮熹也不示弱,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上简帛恒的凤眸,直看到简帛恒妥协地卸了力气。   她就不信了,说不服,还能睡不服。   这个时候还解释个毛啊,先打一炮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每次我都觉得,自己把男主的名字都起的超级好听的,经过每次回头都觉得苏得不忍直视。   这个故事我觉得能写长带点,一个妖艳贱的故事,女主是个浪子,哈哈哈 第36章 夜光剧本   阮熹把简帛恒拖进自己休息室, 门关得砰砰作响。   所幸没有旁人, 不然他们这样一路走来早已引来围观, 两人又是整个剧组备受关注的人物, 这样拉拉扯扯, 有心人看到, 不知传成怎样。   阮熹把人拉来了,也不客气, 一手挥掉桌上的瓶瓶罐罐, “噼啪啪啦”的声音落地后, 桌子被清空, 她手上使劲, 把简帛恒往上面一推,简帛恒本来就对她不设防, 这一推,自然上半身仰躺在桌子上, 任阮熹予舍予求的模样。   阮熹一鼓作气,踢掉鞋子,蹬蹬噔地踩上凳子, 豪气地一腿跨在简帛恒的腰上。   他的腰肢精瘦结实, 隔着衣服, 都能感到硬邦邦的触觉,阮熹屁股挪了挪,以最自在的姿势坐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对简帛恒而言,有些别扭, 被人居高临下地俯视,让他感觉自己处于劣势,他皱眉,不适的用手肘支起上半身,想要坐起来,阮熹不让,一双手撑在他结实胸膛,“不要动!”   简帛恒闻言,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阮熹不甘示弱,简帛恒只好依她,重新躺回去。   他很高,公开资料上写着一米九,这在男星当中也是鹤立鸡群了,一双腿紧实又修长,阮熹曾见过它们全貌,现在它们紧挨桌子曲着,虚虚的搭在地上,样子可怜又委屈。   一个上,一个下,两人的视线撞上。   一个深邃,一个沉静,仿佛要把对方刻在脑海里一般,谁也没有调开目光。   简帛恒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至少对于阮熹来说,她完全把持不住,是那种看到就想扒开他的衣服,膜拜他健美结实的肉体那种,她在片场上时常以那样隐晦又□□的目光盯着简帛恒,幻想着自己怎么撕开他的衣服,双手抚上他的身体,让他进入她,得到他。   她得逞了,自己那些隐秘的勾引,若有若无的撩拨,实在像□□,让人不知不觉中毒,深入骨髓。   她非常得意,尤其注意到简帛恒那乌黑幽深的凤目看她不同于往日,不是一个疏离有距的搭档,而是充满深沉的欲望,他的眼睛告诉她,简帛恒想要她。   那双锐利又深邃看不到底的眼眸为自己染上清冷之外的情绪,这是一件让人心情非常愉悦的事。   只是,现在,他的主人用一种游离于外,无关紧要的情绪冷淡地凝视着她,仿佛她与其他女人一样,不再为她动容。   阮熹一根手指点在简帛恒饱满的额头上,顺着眉心,到高挺的鼻梁,再到那削薄的嘴唇。   他的凤眸定定,锁着阮熹,仿佛要看她要玩出什么新花样。   阮熹的手滑到他的喉结上,指下应和似地动了动,她觉得有趣,掌心覆盖上去,来来回回的摩挲着,充满挑逗,挑衅似地盯着简帛恒的样子。   简帛恒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息不稳,他那冷清的黑眸终于碎冰破开,瞳孔微张。   “你到底要怎样?”他哑着声音,无奈道。   阮熹轻笑,不急不缓,低头亲了一记简帛恒的嘴,如蜻蜓点水一般,不带任何□□。   “不怎样,谁叫你一声不吭的就走人,你都已经冷落的一个多月了,见了面不打招呼就罢了,还动不动就离开。”   她抱怨似的戳了戳简帛恒的喉结,语气控诉,神情娇蛮又霸道,仿佛做错事的事简帛恒一般。   她就是这样,在男女关系里,总是以一种理直气壮的态度,所向披靡的收割着众多男星,看他们为她着迷的样子,又很快厌倦,冷静的离开。   简帛恒偏首,真是可笑,是谁到处勾搭男人,一言不合就把人拉进门。   一次可以是误会,两次是呢?   越沉思,越不忿,简帛恒平淡无波的表情终于有了松动,他用阮熹迷恋不已的清冷声线说道,“你不是有其他人了吗,我怕打扰了你的好事。”   这话说的,有点不甘心的成分啊!   阮熹低下头,扳过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眼睛对上那双清冷的凤眼,以一种迷恋的语气喃喃说道,“你都不问我,那是谁?”   “那你说是谁?”他顺势接着她的话茬。   阮熹一笑,来了一个黏腻的湿吻,而后才道,“他是我男闺蜜,没个正型的,平日里就喜欢动手动脚,在我眼里,他跟女的没差别。”   “没差别就可以搂搂抱抱?”简帛恒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底浓黑渐重。   阮熹面色发苦:“我以后不会了,我只和你亲亲抱抱,只给你举高高。”   “谁没个过去,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犯不着揪着这不妨,但是我们这样,你最好和男艺人保持安全的距离。”   说起情史,阮熹就噤声,任何一个女艺人都没她情史丰富,都赶上那些浪子一般了,所说不是她干的,但锅必须得她背,苦命。   她干干的笑笑:“好,都听你的,多安全都行。”   简帛恒黑眸黢黢,仿佛不信她的话。   阮熹无奈,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如果我违背了誓言,就不能把你这样那样。”   这是最严重的惩罚了,阮熹那样迷恋简帛恒,如果不能吃肉,简直要她的命,没沾过还好,沾过之后,就仿佛吸食了毒品,一见到简帛恒,就想干点有颜色的事,连在微信上都忍不住讲骚话撩拨他,她这是疯魔了,不过因为是简帛恒,她心甘情愿堕落。   简帛恒的目光软和下来,两人目光两两相对,一时无言。   坏事!   阮熹一拍脑袋,仿佛想起了什么。   她竟把最重要的事竟然忘了,因为两人是先酿酿的,前面的暧昧的步骤都省略了,所以,现在两人什么关系?   “简帛恒,”她用那种黏得潮湿一般的声音叫他的名字,“我们是男女朋友吗?”   他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缓缓点头,“是。”   阮熹露出一个傻笑,好棒!   既然如此,就要庆祝一下,她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钻进简帛恒的衣服里,摸了几把他的腹肌,长长喟叹一声,惹来简帛恒嘴角微勾。   阮熹瞪了他一眼,满意的拍拍那结实紧致的腹肌,这样一个尤物就是自己的了,那就——不客气的享用了!   她疯起来没个人形,狞笑一声,以蛮力手段把简帛恒的衬衫撕开,一颗颗扣子落地,滴答滴答地脆响,她暧昧的笑笑,弄开他的皮带搭扣,一双冰凉的手伸进去。   简帛恒闷哼一声,目光缓缓向上,与她两两相对,空气仿佛擦出了火花,滋啦滋啦的声响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阮熹再也忍不住,手上捏了捏,抬起小下巴睨着简帛恒。   “呃~”   简帛恒忍不住轻哼。   阮熹只觉得他的声音性感得要命,不再迟疑,手脚并用地扒光他。   两人就这样没羞没躁的胡闹起来,她的休息室并不隔音,走廊外面空荡荡的,也不知什么时候人回来,阮熹强忍着要破口而出的□□。   简帛恒这时候把她抱起来,站到桌子旁,扳过她的身体,在耳后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一路亲到她的脖颈,才遂了阮熹的意,从后面入她。   擦,这个姿势深入到仿佛要顶到肺了,一阵电流从脊椎直达后脑,阮熹咬着下唇忍下那股强烈尖叫的冲动。   ……   事毕,阮熹窝在简帛恒怀里,只觉得意犹未尽,她蹭了蹭简帛恒的下巴,偏首对上他线条冷硬地侧脸,提议道,“再来一次?”   “要拍戏了,别闹!”经过某种事后,简帛恒的声音不再清冷,反而有些沙哑,他轻拍了一记阮熹的头顶,制止她没脸没皮的行动。   “不!”她不想委屈自己,拍戏的事,不是下午才开始么,现在还早,还能再玩一次!于是她又开始煽风点火,无所不用其极。   简帛恒拗不过,无奈地陪着她又胡闹起来。   地上那一堆衣服里传来响铃声,简帛恒一顿,想要停下去伸手接,阮熹不让,捞着他的手,搂在自己腰上,缠着他,任由那声音一直响下去。   何茫这边咬碎了银牙,也等不到简帛恒接电话,她泄愤似的用力一摁,把电话挂断。   她的经纪人是公司新派的,沉稳保守,对于何茫自作主张,无辜消费简帛恒的行为,非常恼火,要知道,她得罪的不是简帛恒一个人,更是他背后的公司,何茫不是没脑子的人,难道就想不到这层?   现在所有的烂摊子都是他接,经纪人压着一股怒气,沉沉问道,“联系上了没有?”   何茫对那质问的语气不舒服,以前自己在公司的时候,谁敢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她眼睛一瞪,斜睨着上方的经纪人,“你那是什么语气!”   她的脾气在一次次简帛恒不接电话中磨尽了,不再忍耐,干脆朝经纪人发泄出来。   经纪人冷笑:“我什么语气,你做出这些事不跟我提,先斩后奏也就罢了,还要我收尾!你有本事你自己折腾去!”   他就不爽了,本以为何茫至少是个影后,自己就算守成,分红也不会少,公司这算是犒劳他这个老员工,没想到看走了眼,何茫这么作,一复出就想迈大步,去消费简帛恒,也不怕鸡飞蛋打,哦,现在已经打了,后续问题还没处理好,简帛恒的经纪人电话直接达打到了他这里,语气之不客气,让经纪人对何茫的行为气得发抖。   “你懂什么!我的做法是冒险了点,但是能搭上简帛恒,资源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茫轻蔑地瞥了一眼经纪人,只觉得他们的理念十分不合,做事这样保守,哪里有她出头的日!现在外边一群虎视眈眈的逼债人,如果她行事不走极端,哪来的钱去填这个窟窿。   她是新续的约,公司看在以前她能挣钱的份上,在合同方面开了很多绿灯,只是经纪人却怎么也要不回以前那个了,说是在带新人。   新人个屁!   一个小屁孩,有她能带动效益吗!   “行行,你的想法是好,但是你现在联系上简帛恒了吗?”经纪人轻飘飘道。   何茫面色一窒,抓起手机再次拨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玩具车,想不到吧,呼呼呼,尾气给你们闻闻 第37章 夜光剧本   简帛恒在衣服里捞出一直响的手机, 看到上面的名字, 他眉头就隆起了一个小疙瘩。   何茫。   迟疑了片刻后, 简帛恒划开接听键。   阮熹在闹他, 说要给他穿衣服, 手却不安分,到处摸, 没个正经,简帛恒抓了她的手,却被她悄悄抽走,两人一个抓, 一个躲,乐此不疲。   简帛恒趁着空隙目光凉飕飕的瞟了她一眼, 示意她别闹。   阮熹悻悻, 不甘不愿的放下作乱的爪子,自己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回去,她也不知羞,大喇喇地当着简帛恒的面袒露自己的身体, 一边穿一边挑高了眉毛瞧听电话的简帛恒, 眼神放肆邪佞, 长出钩子一般, 如有若无的勾引着简帛恒。   他扶额,暗道一声妖精,果断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喂。”时隔多年,再一次听到这个清冷的声音, 何茫有一瞬间,感觉时光回溯,到了他们谈恋爱那会儿。   在两人曾经的关系中,都是何茫剃头的担子一头热,不管是当初初见惊人天人下了决心追简帛恒,还是后来两人的恋爱,都是她主动,简帛恒一直对这段感情反应平平,好似可有可无。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事业面临上升期的时候,何茫才会选择分手。   她心里有疙瘩,这样优秀的男人,最后却不属于自己。   可以说,何茫是矛盾的,对简帛恒既有怨恨,又挂念。   即使结婚,仍念念不忘。   所以,在节目上,自己虽然有做戏的成分,却也是掺杂了心底暗藏多年的情绪,遗憾和不甘。   她抓了抓手机,翘起嘴角,“简帛恒,是我,何茫。”   “我知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何茫笑笑,压了压心里那股不甘,想到自己丈夫和孩子,还有那笔巨债,重新整理好了情绪,把自己在节目上做的事提了提,末了她充满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给你带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简帛恒几乎要笑了,做了那样的事,一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就了事,当真是容易啊。何茫变了,以前还觉得她有脑子,但现在,不知是不是家庭和优渥的生活给了她错觉,别人就要理所当然的为她的错买账,她一句轻飘飘的话自己应该放弃追究。   就算是旧情人,这样做已经十分过火了。   “何茫,”简帛恒叫她的名字,郑重其事道,“你明知道这会给我带来麻烦,话说出来之前,就没想过?”   何茫笑得勉强,当然想过,不过兵行险着,想着尽快把空缺的资金填上去,也就不惧得罪了这个往日的男朋友。   “听说你这几年没有恋情,”她想起这个,又理直气壮起来,“就想在公众面前跟你搭一下荧屏情侣。这样,对公司,对你,都好。”   简帛恒闻言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是说她傻还是天真,组荧屏情侣,对简帛恒这样咖位的人来说,弊大于益,简直多此一举。   不过,他要说的不是这事,而是,“谁说我没有恋情的。还有,不考虑你自己家庭,还要想想我这边会不会让人误会。”   阮熹隐约知道是提她,光着脚,啪嗒啪嗒的跑过来,狠狠地亲了一口简帛恒,笑嘻嘻的仰头看他反应,简帛恒面色微僵,差点破功,几乎维持不住那副清冷的模样,只是耳朵隐隐发红。   阮熹以指点唇,他们做过那样亲密的事简帛恒都不害羞,反而疯狂而不知节制,现在亲亲就耳朵红,难道这样更刺激?   啧,原来也是个人装前正经,背后放飞自我的大闷骚。   她戳了戳简帛恒袒露的胸膛,刚刚太激动,把衣服都撕破,阮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反而饶有兴致地享受简帛恒的肉体,双手贴在在上面滑动。   简帛恒被摸得耳朵越来越红,甚至那张清冷的脸都泛起了红晕,他清了清嗓子,瞪了阮熹一眼,才继续说道,“何茫,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相当于是警告了。   果然,话一出,何茫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她没想到,简帛恒竟然这样不留情面,像是把往日两人的情分都忘了个干净,就算拒绝她,也不该把话说得这样直接。   让人误会,不过是让他新情人误会吧,何茫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她紧紧攥着手,保持着声线的稳定。   强撑起笑意,何茫双颊的肌肉抖了抖,低低说道,“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没用,现在视频还挂在热门上,这事一时半会也消不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解决吧。”   何茫狼狈的应下来,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匆匆道了再见,就猛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地上一扔,脸色狰狞扭曲。   经纪人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暗含讽刺,随后也不管她,在后背传来咬牙切齿咒骂之声时,径自出去了。   “讲完了?”她踮起脚,吻了吻简帛恒的嘴角问道。   简帛恒楼主阮熹的腰肢,点点头道,嗯了一声。   “那我们去片场,可别让人久等了,还要化妆呢!”阮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催促简帛恒。   好像完全忘了,刚刚是谁没脸没皮,非要在这地方胡闹一般。   “再等等,叫助理把衣服拿来再去。”   简帛恒放开她,低头看自己被撕掉扣子的衬衫,不知做何表情,阮熹见状,捂嘴嘻嘻一笑,仿佛偷了腥的猫,简帛恒横了她一眼。   你啊你!   阮熹扬起小下巴,傲娇的哼了一声。   简帛恒的助理把衣服送来的时候,看到阮熹笑得贼兮兮的,得意又张扬,又看看简帛恒那虽然面色冷淡,但是眼神宠溺的模样,霎时间恍然大悟,草,他们家影帝居然被玷污了!   这怎么可以!??助理几乎哀嚎,被简帛恒警告似的瞥了一眼,才把要破口而出的咒骂吞会肚子去。   只是他不甘心,阮熹花名在外,美男收割机,像割韭菜一样,把圈里的优质男星割了一半,那就算了,针不扎到身上,痛也是别人的事,但忍无可忍的是她还把魔抓伸到简帛恒身上,简直过分!   尤其见到简帛恒身上的指甲痕,吻痕,还有乱七八糟的暧昧痕迹昭然若彰地出现在身上,明晃晃的宣示着主权,助理简直要炸了!   阮熹这个女人,怎么敢!   在他眼里,简帛恒若高山的一捧雪,纯洁高冷,竟然被阮熹这样的泥水污浊了,助理火辣的眼睛几乎要把阮熹看得洞穿。   他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地紧盯着阮熹,“剧组那边等着你们拍戏呢,原来跑这来了,也不说一声。”   孤男寡女,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助理只希望尽力补救,让他们尽快到人群里去,不能再做不可描述的事。   待两人离开后,助理以最快速度打电话给陈艺,告知这个不幸的消息。   陈艺诡异的沉默了一会,最后干干地说道,“我不是提醒过简帛恒了吗?”   有用吗!助理不语。   有什么比养好的白菜被猪拱了更糟心,没有,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而且看样子简帛恒很在意阮熹,两人除了咬碎银牙诅咒阮熹,并且希望她快快找到新目标,祸害其他人外,没有其他办法,谁叫简帛恒在这件事上一意孤行呢。   简帛恒那通电话后,何茫倒是歇了小心思,第二天在微博爆出了自己已婚的身份,并且解释了和简帛恒是多年好朋友,节目玩游戏时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完整的视频并不是那样,呼吁大家去看节目,接着放出新接的一部电影剧照。   网友瞬间炸了,尤其是简帛恒的粉丝,明白了这回是何茫消费简帛恒,想刷热度宣传复出后的新电影,那些说曾信誓旦旦自己大何不是刷热度的,瞬间就被打了脸。   这事闹了几天,尤其是简帛恒的老婆天天跑去冷嘲热讽何茫,除了死忠粉,何茫那边的粉丝都噤若寒蝉,不敢放肆。   索性后来何茫关了评论,娱乐圈是非多,这事人们转头就忘了,倒是关注起何茫新戏来,毕竟人家除了这件事做的不妥当之外,还是有实力的。   日子就在助理横鼻子挑眼中度过,恋爱中的两人仍然甜甜蜜蜜,不受外界影响,倒是有一次陈艺来了剧组,和简帛恒进行了一次简短的谈话。   陈艺斟酌了一下,才把话憋出来,“和她谈恋爱,你要小心点。”小心头上被绿啊,后半句陈艺愣是没敢说出来。   简帛恒猛地抬眼对上陈艺的视线,目光如炬,良久之后,才轻轻嗯了一声,当做听见。   “我知道了。”   知道个屁!有些人沾不得!   陈艺只觉无力,简帛恒这个态度油米不进的,他狠了心,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管他们两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肯定有人不认识我的笔名的,茑字,音鸟,嘤嘤,不知道为什么作死,取了这个笔名,文艺是有了,但是一言难尽,好多人不认识。 第38章 夜光剧本   有阮熹这样丰富情史, 在圈里注定备受关注, 她和简帛恒这一段, 都是看好戏的多, 毕竟这位作风惊人, 下一刻都不知道换哪位亲亲密密了。   大家都清楚,作风敢如此大胆, 没有点后台,哪里能捂住不露一些消息,人多眼杂,难免有看不惯的, 况且对一般明星来说,公司又不是她妈, 处处管教这个孩子。   因此, 知道阮熹有个圈内泰山北斗级别的电影人母亲,也就不意外了。   那一辈的人,已经成了传说,无人能企及, 即使是隐退了这个圈子, 当初留下的人脉也足以庇护阮熹。   更况且听说阮熹签约的公司, 背后老板是她妈妈的弟子, 这就不难猜出,为什么她不过二十来岁,在娱乐圈短短几年就走到了那么高的位置,后台够硬, 她的成就是不少人奋斗一辈子都可能触不到的的高度,一个流量担当的一线小花,手里的资源是一等一的好,羡煞旁人。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后台强硬的猎艳高手把简帛恒被泡到手了,即使两人看起来相当不般配,一个妖艳贱,一个清冷,画风不在一个次元。   《将军》早已经拍完,新戏也差不多杀青,阮熹开始慢慢空闲下来,她花出更多时间粘着简帛恒,索性简帛恒好歹是个有分量的影帝,接戏看缘分和质量,保持一年两部的数量,在公众面前不至于淡化,也不至于频繁,除去拍戏的时间,算起来比阮熹还清闲。   经纪人见不得她这副不上进的样子,明明有实力有资源有后台,却不去拼搏,提升自己的咖位,反而天天你侬我侬,陷在男女关系里无法自拔。   她以前换男朋友速度快也就罢了,经纪人提几句当做耳边风,上头因为她母亲的关系,也不管,气得她歇了心思,但现在,这个都谈了半年,看样子已经定性,都不为自己的事业想一想?   她实在看不过眼,帮阮熹接了一份通告,硬按着她上一档王牌的综艺节目《影视年代史》。   这是一档关于影视历史的节目,阮熹去到的时候,发现今年复出的影后何茫也在,不过,他们代表的年代不同,何茫代表两千年的电影史,阮熹则是一零年,这是根据他们出道时间来排的。   见到对方,两人表情都很微妙。   阮熹对何茫这个简帛恒前女友,大约没什么好感的,毕竟她在那个节目上的行为,可以说是愚蠢了,偏偏人家还不自知,理直气壮的。   简帛恒是什么人,他向来冷漠,对不在意的事和人,连眼风都不给一个,何茫一个过去式,认不清自己的定位也就罢了,还来尽做这些恶心人的事,不把潜藏的一个助力推得更远?   是以,阮熹觉得,自己没必要高看这个前任一眼,事实证明,接下来何茫的小动作,可真印证了她的想法。   何茫因为复出事宜,忙得源头转向,她接了很多通告,为了把钱填上,可谓是把自己都赔了进去。   她最近才知道简帛恒的新女友是阮熹,对此何茫很不屑,大约男人劣根,都喜欢骚一点的女人,简帛恒也不例外,阮熹长相美艳,身材劲爆,而且很会来事,所以,她肯定是靠这先天的优势得到简帛恒的青睐?   可惜阮熹是个作风不正的女星,她早有耳闻,毕竟,圈里没有秘密,现在嘛,她由衷希望,简帛恒头上带点绿。   毕竟,上次简帛恒不留情面的行为,让何茫实在难堪。   至于让她难堪的源头,也有阮熹一份,她又不能把阮熹的腌臜事捅到大众面前,但是,在节目上使些绊子恶心恶心阮熹也是可以的,毕竟她的咖位,不是阮熹这种小嫩青可以比得上的。   何茫微微一笑,眼含深意,对着旁边位置上刚坐下的阮熹。   这一个微笑可谓是微妙,刚刚两人在后台可是疏远有加,热情不足的,突来来这一下,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多熟呢。   所幸周围的人没看见她们的暗流涌动,节目组请来的几个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   不过,阮熹也不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何茫动作再大,还能把节目搞砸?   那样,她得罪的,可就不是节目组那么简单了,还有这个节目背后的投资人。   这类综艺节目,都是有台本的,只要按流程走完,录制就算了事,不过也不纯粹是全部按台本,有时候嘉宾会出意外状况,这时候就要主持人机灵点,掌控全场,把话题拐回来,让录制顺利进行下去。   何茫来这个节目,也有宣传自己复出后拍的第一部 电影的意思,这都是安排好的,打广告什么的,是请影后来的附加条件。   不过,何茫在给自己电影打完广告之后,出了幺蛾子,她微微一笑,转头向阮熹,“说到两千年代的爱情,主推电影是《钟情》,里面的角色演绎了爱情最美好的样子,成了经典。但其实我好奇,现在人的爱情是怎样的,阮熹你是九零后妹子,说说你们这一代人对爱情的看法,还有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来了,阮熹心里的想法,不过她不在意,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都要固定答案了。   对于影后忽然出岔子,还算在可偏差的范围内,因此主持人快速的接上话,“何茫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小熹你来说说自己的择偶条件?”   对于这种万年一致的答案,阮熹笑了笑,拿起话筒,“当然是成熟稳重的,最好能管我。嗯,就是这样。”   “小熹很耿直啊,说讲出来就讲出来,那除了成熟稳重,还有其他要求不?”   主持人秉着能爆大料的意思,继续问道。   “有,”阮熹一顿,“要长得帅的,我是颜控。”说罢,她好似不意思似的,对着镜头笑得腼腆。   主持人装作惊呼的样子,哇了一声,“其实我也是颜控啊,哈哈哈,小熹好耿直。”   眼看气氛越来越好,何茫撩了撩耳际的头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像帛恒那样男朋友吗?”   在场连同主持人之内的所有人,对阮熹所作的事都有所耳闻,甚至她和简帛恒这一段恋情,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只是没想到何茫会在台上提出来。   这下,大家的目光都关注在何茫身上,连镜头都给了她一个特写,何茫倒是自在,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减,坦然的望着镜头,好似真的把简帛恒的名字不经意问出来一般。   主持人微微一愣,想把话题圆过去,“何茫竟然开简哥的玩笑,果然不愧是好朋友。”主持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流,这个好朋友可是何茫单方面认定的,简帛恒可没出来表示过,但此时为了揭过话题,主持人立刻就想起了当时何茫参加她朋友生日会节目录制时的话。   没想到主持人把话抛出来之后,何茫没有接茬,反而是把视线落在阮熹身上,好整以暇,坚持等她开口。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底下请来的观众离得太远,无法台上直面的暗流涌动,只看到上头大家忽然就不说话了,伸长了脖子想看个究竟。   却在此时,阮熹低头微微一笑,再抬起来,对着镜头,“如果能让简哥做男朋友,那我当然开心死了,他是我男神,不仅帅,而且做事妥帖稳重。”   主持人哈哈哈一笑,接过话,“原来小熹是简哥迷妹,那拍戏的时候,有没有要签名?”   “当然。”何止签名,整个人都属于她的了。   ***   节目播出的时候,阮熹窝在家里,把电视打开,正到她说那些话的时候。   她把简帛恒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偏头亲了亲简帛恒,抬着下巴示意,“看到没,我可在节目上说了是你的迷妹,要签名的,你那时候可没给。”   简帛恒:“你没问过。”   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阮熹这个老司机就想搞事,于是,她耍赖般地说道,“那现在我问,你给不给。”   简帛恒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当然。”   阮熹嘿嘿一笑,猛地撩起上衣,露出白皙平滑的肚皮,“来来来,签这里!”   她几乎看见简帛恒额头上蹦出的十字小花,阮熹笑得更欢乐,动作也更肆无忌惮,她眯起那双大而媚的杏眼,色气满满地拉起裙子,指尖在大腿根处带点了点,“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签这里。”   后面的话,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充满了欲色。   简帛恒一看她不正经的样子,就知道阮熹又想那档子事了,他转身,依她的想法,温热的手掌落在把软滑紧绷的大腿上面,声音暗哑,“想要了?”   阮熹最受不了简帛恒这个样子,她再也忍不住,轻呼一声,跳起来搂住简帛恒的脖子与他激吻起来。   两人都是年轻力壮,对这事熟门熟路,气氛又正好,就要擦枪走火之时,阮熹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用力推开简帛恒,“停——”   简帛恒情欲浓重的凤眸闪过不解,他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忍着汹涌而来的需求,问道,“什么事?”   阮熹以一种非常认真的语气,对上简帛恒的眼睛,说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听了不要太激动。”   这下,简帛恒的疑窦更深。   阮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出了一句话。 第39章 夜光剧本   “我妈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阮熹的表情纠结又微妙, 一双大眼睛直直地撞上简帛恒, 望到他的眼底。   这事说来话长, 前两天趁着空闲, 她回去了一趟, 结果一回去,饭桌还没上, 老太太就突然开口,“阮熹,你这个男朋友交了有几个月了吧?”   自从母女两因为交朋友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修复之后, 以往阮熹的感情之事,老太太是从来不过问的, 今天突然一句, 她虽是疑惑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大约六七个月了。”   老太太放下眼镜,身子离开椅背, 望着亭亭玉立的女人, 叹息般说道, “六七个月, 够久了。”   “还行。”   “认定他了吗?”   阮熹没有犹豫,点点头说是。   谁知下一句,老太太就把阮熹给惊到了。   老太太弯了弯唇,颇为满意, “什么时候结婚?把你男朋友带回家看看,双方父母什么的也见见,看看这事能不能成。”   对于老妈语出惊人,阮熹在吓一跳之余,呐呐地张了张嘴,郁闷道,“太快了。”   她没做好准备要结婚,况且两人的感情算不上多稳定,除去拍戏的时间,相处本来就少。   圈子光怪陆离,阮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恋情能保鲜多久,她是确定攻略简帛恒了,但是就怕淡了之后,人家转头就跟别人恩爱去了。   而且这么突然一下,有逼婚的嫌疑,她可怕这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突然折了,不懂简帛恒对这事怎么看。   她思考着,结婚可行性有多大。   “不快了,再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换一个,赶紧定下来,好让我安心。”老太太完全不理会她崩溃的神情,小声嘀咕道。   “啊,妈,你说什么?”阮熹光顾着走神,想她和简帛恒的事,没听清老太太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说,既然你觉得快,把人带回来,让我瞧瞧。”   “好吧。”阮熹妥协道。   “那就择日不如撞日,这个月六号,你们都有空的话,你跟你男朋友提一下,到时把人带到家里吃饭。”   老太太在娱乐圈奋斗了半辈子,临老了,被尊称一声艺术家,但在管教孩子方面,从最初的煞费苦心,到心灰意冷。   她中年得女,四十多岁的年纪隐退之后,回归家庭,冒着高龄的危险生下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千般万般的宠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以至于阮熹性子娇蛮,行事随心所欲。   在进娱乐圈之前,她在男女方面已经初露端倪了,才刚刚是个小丫头,就与不少年轻的男孩子交朋友,但老太太教育开明,只当孩子还小,玩玩而已,没想到这一玩玩,在进了灯红酒绿的娱乐圈后,发挥到了极致,今天这个,明天那个,堪比换衣服的速度,她都来不及记住那些男孩子的脸,女儿的目标已经又转移了。   阮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多说几句,阮熹就发脾气走人,久而久之,老太太忽然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唱反调下去,她只会与女儿离心,推得她越来越远。   是以,虽然万般无奈,只能忍痛任由阮熹折腾。   索性,阮熹是个有灵气的,继承了她的天赋,在演戏上很有一套,老太太上了心,怕她再那地方载进去,也就在昔日的弟子面前提了几句,叫他关照一下自己的女儿。   没想到这弟子相当知恩图报,不仅庇护她女儿到了极致,还把她那行荒唐事瞒得滴水不漏。   她又开心又忧心,开心的是至少阮熹不怕受万人指责,忧心的是,怕她一直沉迷于这种无休止的游戏人生的态度中。   幸好,现在转机来了,女儿在时隔多年后,第一次表现得不同寻常,不仅多次在她面前提起简帛恒,还对这个男孩子赞誉有加。   老太太心里一动,觉得时机成熟了,女儿能不能转性,看这位被女儿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男孩子,是不是能降服得了这一匹野马了。   是以,才有了今天的事。   不过,这话对阮熹造成的后果是严重的。   现在她忐忑地盯着简帛恒的脸,看他什么反应。   简帛恒的表情一窒,唇角弯了弯,像惊喜,又不可置信,随后视线往下,缓缓落在阮熹的腰腹上,甚至伸手就要去摸。   阮熹一手挡住他的手,一手捂住肚子,拔高声音道,“没有没有,别多想!”   那目光太炙热,又直逼她的腰腹,阮熹瞬间就知道简帛恒想多了,是以忍不住尖声喝住他的动作。   简帛恒缓了那提起的一口气,艰难道,“我还以为……你怀孕了。”这坐过山车一般的感觉,可真是让简帛恒的心情一上一下的。   她突然提起结婚,又讲了她妈妈,不怪简帛恒多想。   至于事情为什么跑这么偏,简帛恒会以为阮熹有孩子。   这事究根到底,就要说到他们某次的约会。   一次深夜拍完戏,简帛恒把阮熹带去海边,说好的看星星,不过几分钟的事,画风就变了,突然开到了成人频道。   本来挺浪漫的,两人偶尔私语,这时阮熹垂下头,感叹几句很美,又说在这夜色如斯美,不做点什么,可惜了好时光,直到说这里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兴奋起来,转身就亲上简帛恒,拉开他的衣服,一双腿不知羞耻地缠在简帛恒身上,彻底点燃了两人之间的火,随后事情就发展到了在旷野交合。   星空之下,寂静无人的夜,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互相感受着相互的温度,炙热又原始,无休无止地撞击,全身心的投入给对方带来欢愉,刺激是刺激了,但是他记得当时两人没做保护措施,后来又闹到车上,这件事持续到了简帛恒的住处,也没有停歇。   那日两人可谓是酣畅淋漓,身心舒爽到了极致。   认真算算,那次的事,到现在,可不就是两个月左右么。   简帛恒收回手,心里说不出的失望,他敛了敛神色,恢复了那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你什么表情?”见简帛恒表情微妙,阮熹也不挡肚子了,直起身,后背离开沙发,略微质问般说道。   “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你怀孕了,有些——开心。”他斟酌了一下词语。   “没想到不是,又有些失望。”他一向冷冰冰的,乍一出现这种情绪,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放下包袱什么的,在阮熹眼里很不对劲了。   简帛恒已经到了三十岁,如果有了孩子,那是意外之喜,这个年岁,对后代有了期盼,所以对于阮熹突然提结婚,他不免有些多想了。   阮熹还以为简帛恒要跟她闹生分了呢,毕竟那句话,说出来有逼婚的意思,没想到她多想了,简帛恒根本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人家想的是她妈妈发现女儿怀孕,要求男友负责。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是抱歉让简帛恒失望了,还是继续刚刚被打断的事?   算了,反正没心情了,因为明天就是六号了,她现在才想起紧张这件事,阮熹轻咳一句,把两人的神思拉回来,“她也就提了提,你不要有心里负担,毕竟谈恋爱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不过,她叫你明天来我家吃顿饭。”   两人谈着合适了,必然会经过父母这一关,简帛恒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而已。   阮熹和他很合拍,现在两人的感觉让他很满意,照这个进度下去,他和阮熹结婚,是自然而然的一件事,是以,对于去阮熹的家里吃饭,简帛恒倒是没有疑义,应承下来。   啧,说起见家长,阮熹就想起了一个让她心里膈应的人,上次给她使绊子的何茫,据她说,简帛恒和她恋爱那会,可是要谈婚论嫁的呢。   好不爽!   阮熹把不爽挂在了脸上,小手推了一把简帛恒的肩膀,“何茫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问的没头没脑的,简帛恒也是疑惑,“什么真的假的?”   “你和何茫要谈婚论嫁的事啊?”   这是吃醋了,简帛恒弯唇,把阮熹抱起来,背对着放到腿上,亲了亲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声道,“没有的事,她自己瞎掰的。”   那会两人工作都忙,简帛恒连何茫这个女朋友的面都是匆匆忙忙的,哪里来的时间培养感情,谈婚论嫁什么的,更是子虚乌有。   阮熹忍住溢出来的欢喜,回吻简帛恒,“我就知道你眼光没那么差,才会看上我这样的。”   她喜滋滋地不要脸夸自己,引来简帛恒一声轻笑,“对,你可爱,所以才看上你。”   屁!   还不是靠她使劲勾引,阮熹努努嘴,没把话说出来。   总之,对于上阮熹家吃饭这件事,算是定了下来。   简帛恒旁敲侧击了几句她父母的喜好,阮熹只道是个便饭,没必要那样讲究,简帛恒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笑不语,回头却叫助理买了两份显得很有心意,又不太贵重的礼物。   毕竟不是正式的拜访,搞得太隆重,怕双方都尴尬。   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去到那边之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每次都被套路怀孕和来姨妈,我就要来一次新鲜的不一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好不好玩 第40章 夜光剧本   老太太对简帛恒很满意, 自进门起, 目光隐晦的上下打量了几番, 小伙子眉目清朗, 俊逸非凡, 和阮熹站在一起,很是登对。   是以, 她的笑意更深了,“都别站着,小简对吧,过来坐。”   简帛恒把准备好的礼物送上, 老太太接过,嘴里不断说道, “来就来, 还带礼物,太客气了。”   这本就不是一个正式的拜访,简帛恒考虑得这样周到,让老太太对于阮熹这个男朋友满意得不得了, 她暗暗使了一个眼色给阮熹:这个不错!   阮熹抬起小下巴, 嘚瑟不已, 那不是, 她眼光可好了!   简帛恒不仅颜好,活更好!谁用谁知道!   啧!   好似完全忘了,这个男朋友的由来,是有系统圈定的对象, 不然,她都不知道在哪里转悠呢!   简帛恒听阮熹提过几句她的家庭,父亲过身了,母亲是人民艺术家。   这个人民艺术家,让简帛恒愣是没多想,见到本人后,才知道她的上世纪著名影星程景羽,一个影视界跨不过的历史,即使是现在提起,都不得不赞一句的王牌演员。   怪不得,只有这样的家庭和实力,才能把阮熹保护得这么好。   老太太叫厨房端来水果,跟两个小辈聊起天来,她偏首,询问道,“听熹熹说,你跟她一样,也是个演员。”   “是的,阿姨,不过没什么建树,当做混口饭吃的活。”   “哪一行不是混口饭吃,你两都是演员,有共同话题,更容易聊到一块。”老太太点点头说道。   简帛恒微微一笑,这倒是,他们可不就是因戏结缘的么,要是他当初没接那部戏,与阮熹就错过了。   “当时接了一部戏,女主演刚好是阮熹,我们两个就是因为那部戏认识的。”简帛恒说起两人相识的过程。   阮熹忍不住插嘴:“他拍戏很厉害的!我不懂的都是问他,对了很多次剧本才找到感觉。”   对剧本。   这话听在简帛恒心里,怎么听怎么邪恶,特别是阮熹那夜光剧本的事件。   那晚,她可是很销魂啊!   天知道,阮熹完全是正正经经的讲他们拍戏那会,自己和简帛恒的确磨合了很久,才在把剧本上的文字演绎出来,但简帛恒不知在想什么,耳根子竟然悄悄地红了,配着那一副正经肃然的脸,怎么看怎么闷骚得可爱。   阮熹心思灵活,那耳朵一红,再品味一番自己刚刚那句话,霎时间就明白了缘由。   她瞧着有趣,嘿嘿的笑了几声,便伸出指头,趁她妈妈没注意,轻轻拨了拨简帛恒的耳垂。   简帛恒身体一僵,扭头快速的瞥了一眼阮熹,警告似的瞟了她一眼,又转过去若无其事的和老太太聊起天来。   阮熹笑嘻嘻的,完全无惧他的警示。   老太太光顾着聊天,很是高兴,哪里注意到两个小辈在她眼皮子下就搞出小动作,痴痴黏黏的,仿佛分开一刻也不得。   “哦,这样,”老太太若有所思,“既然小简在这方面比你厉害,那你还真是要好好学学,不懂的请教他。”   自己女儿什么水平,老太太清楚得很,仗着有天赋,拍戏敷衍了事,要不是还行,她都看不过眼了。   听阮熹的意思,简帛恒演技了得,那样的确可以把她的惰性改一改。   阮熹笑得很有深意:“知道啦,妈妈,我不会的肯定拿着剧本请教他。”   老太太哪里他们之间的暗语,只当女儿有了上进心,认同的点点头,“的确要这样,小简你也看着她。”   阮熹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简帛恒一本正经,端着个脸,老太太虽然莫名,狐疑地瞧了一眼女儿,又把视线绕到简帛恒身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也就不当回事了。   气氛其乐融融,却在此时,一个高瘦白净的男子从外头进来,老太太一见那人,便伸手扬声招呼,“小泉息,快过来看看,熹熹带男朋友回家了,你们都是年轻人,该是有很多话聊聊。”   一进门,就看到清俊的男子面带微笑,和老太太相谈甚欢,鱼泉息心里一个咯噔,待细看清简帛恒的面目后,更是心灰意冷。   他们上一次见过,此时坐在沙发上正是他的前辈——简帛恒,一个超一线的影帝,目前鱼泉息这种流量小鲜肉加足马力都不一定追得上的演员。   是的,演员,而不是明星。比起靠脸吃饭,简帛恒这种以实力取胜的,让鱼泉息望尘莫及。   犹记得阮熹就是当时在剧组为了这男人,把他这个好不容易腾出时间跑来探班的基友,往地上一推,连眼风都不给一个,不管不顾就追上去,那紧张的样子,像是怕简帛恒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而且那日出来后,阮熹对他态度已然变了,不再任由他再做些亲密的勾肩搭背的动作,他虽然怅然,为了让两人不生间隙,也只当做不在意。   嘻嘻笑几声为自己解围,笑骂她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朋友。   只是,在错身时,阮熹身上暧昧的痕迹,被他以刁钻的角度窥得,那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把纷乱的思绪收回,打起精神,朝老太太笑道,“阿姨。”   阮熹亦是惊讶:“你怎么来了?”今天她是带男朋友过来给老太太过过目的意思,哪里会想到有其他人在。   他们是多年的好朋友,鱼泉息当然是来过阮熹的家里,还不止一两次,老太太对鱼泉息这样嘴甜又俊美的年轻人很有好感,甚至多次都透露出两人很合适的,要不要试试的意思,鱼泉息当然笑嘻嘻地说好,那真心当做玩笑一般说出来。   但阮熹呢,那时候只看见花花世界,哪里会转头看身后,一个对她有想法的,打着好有名义留在她身边的好朋友。   因着这个缘故,是以,鱼泉息在阮熹不在家时,偶尔也过来哄哄老太太。   “我过来这边看看阿姨。”   老太太倒是对鱼泉息的到来真心实意的开心:“小泉息听我说无聊,就过来跟我聊天解闷,刚刚忘了跟你们说,他还送了株花过来,亲自跑到花园里种上了,还不让我插手。”   说到最后,老太太语气嗔怪,对后辈宠溺之情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阮熹目光转向鱼泉息,后者点点头。   鱼泉息走到简帛恒面前:“你好,鱼泉息。”   简帛恒笑了笑,不动声色的握上那只手,“简帛恒。”   上次就是因为他和阮熹态度亲密,搂搂抱抱的,才让简帛恒误会,心生退意,现在看来,幸好当初他心软,在阮熹拉拽时,没有强硬甩开,不然,就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有些事,只有男人和男人之间才会懂,鱼泉息看阮熹的眼神,可不是好朋友的,而且他默默渗透阮熹周围、甚至她的家庭的行为,无不在说明着鱼泉息在温水煮青蛙,准备把阮熹圈进他的生活圈呢。   不过,现在没有鱼泉息什么事了,以后,阮熹的生活,有他就够了。   至于这个密友,该保持的距离,还是要保持。   两个男人的暗暗较劲,在座的两个女人完全没有注意到。   ***   晚饭过后,鱼泉息已经回去。   阮熹把简帛恒带到自己的房间里。   下午下了点雨,夜风吹来,有些凉,阮熹靠在简帛恒怀里,他的手扣住她的腰肢,两人站在窗台旁。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见过家长,打过招呼,名正言顺恋爱的那种啊。”   阮熹突发奇想问道。   简帛恒轻笑,把她的两只手包在手心,“算吧,不过,你还没见过我爸妈。”   “那什么时候去见!”她兴致勃勃,完全不惧怕什么丑媳妇见公婆什么的。   简帛恒态度认真起来,他把怀里的阮熹转了一个身,面对面站定,那双深邃的凤眸像要看到阮熹的眼底最深处的情绪。   “你真的愿意去见我父母,”简帛恒一顿,“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当然,我知道。”阮熹弯唇,点点头。   那意味着,两个人决定在一起,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郑重其事的禀告长辈,为一个新家的建立做好准备。   简帛恒把她拉近怀里,亲亲她的额头,她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在黑夜里用那把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道,“我很高兴,你这样说。”   “那我们在一起,要不要公布出去。”   他们都会公众人物,注定比别人收到更多的关注目光,即使是现在隐瞒得死死的,但总有一天会露出端倪,引来更多窥视。   “看你的意思,你希望怎样都行。”   也是,现在不像前一二十年那会,偶像结婚,粉丝伤心得要自杀,就连上次何茫公布了自己已经有了家庭,育有一女的事,不过是上了几天热搜,这事就过了。   公不公布,对阮熹和简帛恒来说,是个人态度而已。   最多不过是,因为两人是公众人物的关系,引来更多的人好奇而已,他们会睁大眼睛,比较着明星夫妻与普通夫妻有什么差别,甚至更放大明星夫妻的行为。   不过,这不是阮熹和简帛恒要考虑的事,两人在一起,感觉怎么,自己知道就好,他人的置喙,他们用理会,也不必理会。   作者有话要说:  吸了好久,卡文啊   ******   以下感谢Cali小可爱的包养,你一定是吃了可爱多长大的,蹭胸 第41章 夜光剧本   #我们在一起了#是的, 不要惊讶, 我们已经决定在一起, 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图片】【图片】【图片】@演员阮熹   某年某月谋日, 大约上午九点左右, 简帛恒的微博主页最新动态更新,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配着一张两人背影的合照,两章十指相扣的图片,上面的情侣戒指格外扎眼。   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被各个大V和粉丝转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转载和评论量就上了二十多万, 甚至久居热搜不下。   打开微博, 都是一片震惊。   简帛恒的微博已经沦陷,底下的粉丝一片惊呼,似乎不相信男神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已经结婚了,哭瞎不少人。   男神是我栽:#我们在一起了#我不相信!简帛恒你竟然结婚了!说好做彼此的老公老婆呢, 我再也不是你唯一的老婆了!说好的正宫呢,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还是个小妖精!   M市今天没有雨:嗷嗷嗷嗷, 你结婚了!新娘却不是我,天台上见【再见】【再见】,要组团的点个赞。   长长短短:祝福,默默喜欢你很久了, 大约十年了吧,一直看着你一步步成功,心里很高兴,今天终于看到你结婚了,虽然女方也是漂亮的女神级人物,但莫名妒忌她,不过你喜欢就好,要幸福【笔芯】   今天也要舔屏:你真的结婚了【哭】不过还是祝福你,要幸福啊,连我那份一起   ……   各路网友震惊有之,祝福有之,诅咒有之……总之,除了简帛恒,阮熹的微博同样一片热闹。   这事持久度在一个两个星期之后才有平息的现象,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阮熹放下手机,对着镜子里面穿白色婚纱的自己感到陌生。   里面那个女人,脸上一脸幸福,即使不笑,唇角也自然弯弯,眼睛里流露出满足与喜悦。   化妆室有人推开门,进来一位紫色礼服的银发老人,老太太笑意盈盈,见到坐在梳妆镜面前的女儿,笑容更大,“熹熹,得了没有,要开始了。”   “好了,妈妈,你就急着让我嫁么?”阮熹嘟起嘴,闷闷道。   “那可不是,早点嫁好,总算有人驾驭得了你这匹野马了。”老太太一时兴奋,不小心说漏嘴,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阮熹额上挂了一滴冷汗,别以为小声她就听不到,她耳朵尖着呢!有这样的妈妈吗!   “妈——”她拖长嗓子,喊了声。   “快出去,别多想了!小简在等着你呢!”老太太催促着,兴奋地把她的手牵起来。   这么一说,阮熹忽然期待起来,再也坐不住,跟着老太太离开。   阮熹出到门外的时候,简帛恒一身白色西服立在那里,挺括的服饰趁得他身材颀长,宽肩窄腰,清俊的脸上退去了淡然,眉眼温和,唇角翕笑,在阳光下,仿佛发光体一般。   阮熹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她眼睛错也不错的直勾勾的盯着简帛恒。   她知道简帛恒长得好,轮廓深邃,天庭饱满,凤目,薄薄的唇瓣,仿佛一切都长得恰好好处,多一分闲过,少一分则不足。   不知不是不是心里的作用,今天盛装之下的简帛恒,明明还是那个人,却比往日俊美了十倍,令得她的眼珠子都黏住一般,再也转动不了。   幸好,今天之后,这夺目的男人将完全属于她,这是一件多棒的事啊,她忍不住溢出来的欢喜,回视着简帛恒那一双灼灼的凤眸,两两相望,内里的柔情蜜意,仿佛飘逸出来,挥散在空气中。   老太太虽然喜欢看年轻人恩恩爱爱的,但是现在明显不是时候,在两人要一眼万年的对望中,她突然开口打趣道,“帅吗?熹熹。”   阮熹眸色越来越暗,喃喃回道,“帅,很帅!”帅到她合不拢腿,恨不得立刻上去把这个包装得诱人的简帛恒被剥光了享用一番。   简帛恒看她那痴痴的目光,仿佛再也忍受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一声,惊醒了沉迷在美色中的阮熹,她登时红了脸,只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眼神一直悄悄的瞟向简帛恒处,充满侵略和□□的欲色,在上下游弋中,似乎已经把简帛恒的衣服扒光,看到里面健美的肉体。   简帛恒一下子就看懂了,在这件事上,阮熹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可以想象,今晚他可以随心所欲的玩很久。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女儿一眼,提醒道,“礼仪快开始了,看看看,还看!”   阮熹表示很委屈,这是她老公,多看几眼怎么了!   可是两人都不理会她的小情绪,各就各位去了。   宾客都是两家的亲朋好友,最为亲密那种。   圈里来人不多,简帛恒认为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没必要大肆宴请,大家知道就好了。   其实他也是掩饰自己见不得光的内心,圈里的所谓朋友,利益相连的制片方,投资商,导演什么的,要是按阮熹的想法请来,到场的男士,起码一半是新娘的前任!   这个毁天灭地的想法怎么可以有,偏偏阮熹就是有那手段,和这一帮人的关系还不错。   为了不在婚礼现场膈应自己,简帛恒硬是一意孤行,决定了宾客宴请方面,杜绝圈里有些交情的朋友,选择最好的几个,人越少越好。   至于鱼泉息,他就是想插手都不行,这个打着好基友名号来的男人,可是亲自得到了老太太钦点的,所以,就算简帛恒有心操作,也没有渠道。   幸好阮熹眼睛从来没有在这位上面停驻过,这样一想,简帛恒就释怀了,暗恋又怎样,当事人都不知道,媚眼抛给瞎子看。   既然以前没有可能,以后更没有可能,只能说鱼泉息一开始给自己的定位就错了,导致他无法上位,所有的想法都因为是密友这个身份掣肘。   总之,这一个婚礼,如愿地按简帛恒的想法进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困了,所以就这么点了,这个故事明明快完了,但是上下眼皮打架,啊,就这样吧,轻易的放弃 第42章 夜光剧本   阮熹的目光灼灼, 已经随着简帛恒移动而移动很久了, 她躺在铺满鲜花的床|上, 把上面的玫瑰打得乱七八糟的, 甚至不少已经掉落了地面上, 这些,她都没有理会, 只直勾勾的盯着简帛恒去换下衣服去洗漱。   “等一下!”在简帛恒终于一步一步走来床边,就要开始进行不可描述之事的时候,阮熹咽了咽唾沫,忍住了内心疯狂的叫嚣。   “做什么?”简帛恒刚从浴|室里出来, 声音仿佛也湿漉漉的一般,开口尽是粘|稠的水汽。   阮熹抬起脚, 抵在他的小腹上, 目光上下逡巡,随后坚定的说道,“你换上今日那套衣服。”   简帛恒一脸不解,凤目锁住她的脸, 仿佛要看出些端倪, 这个时候不扑过来, 更待何时。   “快去!”阮熹半遮眼, 催促道,她怕自己一犹豫,就控制不住,索性催他。   简帛恒不明所以, 只好在拿出今日穿的那套礼服,解开浴衣,一件一件当着阮熹的面穿上。   他动作慢条斯理,仿佛全然不在意身后那如狼似虎的眼睛,把他后背都灼出一个洞来的人则急得不行,又强忍着情绪,尽管心底已经在叫嚣。   那颀长的身影,即使是一个后背,也是完美的得不像样,退去衣服后的肌理,皮囊底下是薄薄的一层肌肉,随着简帛恒的动作而贲张出来,那隐约上下动作的蝴蝶骨凸出一个深深的痕迹,往下,是劲瘦的腰,性|感的翘|臀裹在藏蓝色的内|裤衣料里。不行了,阮熹满眯起眼,脑子都是自己的手怎么在上下游弋,暧昧横生的模样。   偏偏简帛恒的动作要折磨死个人,阮熹的望眼欲穿,半撑起身体,索性坐在床|上,沙哑着声音娇|声催他,“简帛恒,快点好吗?”   简帛恒正躬身穿裤子,闻言扭头,果不其然,见着了阮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他反而没有如她的意,那凛凛若两把小剑一般的眉毛一侧高挑起来,唇角弯出一抹笑意,坏心眼地偏偏和她对着干,“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阮熹都快急死了,她又不能上去亲手替他穿,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先把简帛恒办了。   想着白日里的想法,要把他的衣服一层一层撕开,也就忍下来。   阮熹把自己重重地往床|上一扔,闭上眼,索性不看了,等着待会的大餐。   啧!   不一会,窸窸窣窣的声音往床边走来,阮熹的身边陷下一块,没带她睁眼,身上便投下一片浅浅的人形阴影。   阮熹闷笑出声,一下子张开眼,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直直的撞到上头悬着的人眼底。   比起白日里精心打理过的头发,简帛恒发丝现在有种凌|乱的美。因为刚刚洗完澡,一头水汽,那头利落的黑发有几缕湿漉漉的黏在额头上,黑的黑,白色白,趁得他的肌肤像羊脂玉一般,在灯光下发出润泽的光。   阮熹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心里慢慢平和下来,反而没有急切的心思。   那目光里的柔情看得简帛恒心里一震,清冷的面孔慢慢软化,柔和开来,简帛恒心里一动,低下头,贴上那粉色的唇|瓣。   他浅尝辄止,又离身而去,往上对上阮熹那双翦水秋瞳,轻轻吻上去。   柔软的唇落在眼睛上,阮熹条件反射地眨了眨。   可以说,自他们交往一来,就没这么温柔过,每次阮熹都急吼吼的直奔主题,不待他有所动作,就占据了主权,但简帛恒是个男人,骨子里的天性改不了,她强势,他更是要抢回主动权,在床|事上展现自己的男性魅力。   忽而那样温柔,阮熹觉得自己仿佛泡在温暖的液体里,暖暖的,心底里的蜜|意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满得流|溢出来,她欢喜地轻轻启唇。   笑道:“别继续了,有些痒。”   简帛恒抬起头,双手撑在她枕头两侧,他居高临下,深邃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她的眼底,同样,里面浓重的情|欲之色在阮熹面前无所遁形,她心里一颤,双手忽然抬起,轻轻环在简帛恒颈子后面,把他猛地拉下来,肆意压在简帛恒的薄唇上。   他眼底的错愕来不及散去,就被阮熹下一刻的动作惊住。   她仿佛一下子从小白兔晋升为大灰狼一般,不仅一条软舌伸进来肆意撩|拨他的舌头,甚至那双沁凉柔软的手,都突破重重障碍,从他的腰|际往上,停驻在前胸,无情的催弄他敏感的小红豆。   “呃~”男人发出一声难耐的轻哼。   这还怎么可以忍耐得了!阮熹备受鼓舞,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耳边仿佛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尾椎一股热意直逼脑后,身上的血液尽数往那不可言说的地方涌过去,霎时间,那热烫烫的物事就站立起来,在裤子里隔着布料向身下的女人致敬。   简帛恒平日里因为个性的关系,都会选择一些深色系的衣服,会更符合他的气质,她见过他千百种模样,但是今日,那一身雪白的西服,瞬间就点燃了她心底的激情,她想象着自己亲手剥开他衣服的模样,露出底下迷人的风景,现下,她的想法终于实现了,即使过程有些磨人。   只不过,到了这关头,反而不急了,半遮半掩才是最诱人,阮熹把简帛恒身上那高定的婚服揉得一团乱,被人撕扯敞开的衣襟里露出半片胸膛,上面凌|乱的吻痕肆意的种植,撩高的下摆是劲瘦的腰|肢,她的光|裸的双|腿搭在上面,在简帛恒的身后环住,肌肤相贴的满足感让阮熹忍不住从心底发出一声喟叹来。   阮熹眯起眼,余光注意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饱满的天庭尽是细小的汗珠,甚至有一小股慢慢汇成流,顺着那精致的下颚滴落在阮熹的脸颊上。   热,他的汗都是热的,就像两人此刻的身体。   最后他进入那私|密的领地时,阮熹扬起下巴,露出脆弱的脖颈,发出一声轻吟。   那片白,在灯光下格外刺眼,简帛恒心随意动,低头吻上那片雪腻的香颈。   她的身体,随着他的律动颤抖,她的情|欲,被他完全掌握……   ***   那夜疯狂的后果是,阮熹怀|孕了。   这一下,新婚的不久的夫妻有些愁,毕竟两人世界没过够,就被不招呼而来的小东西打乱了步伐,阮熹低头看着手中的检测单子,再看看一向清冷看不出情绪的简帛恒,只觉得愁人,她长叹了一口气,以后,这口美味的肉,只能看不能动了。   这可真夭寿啊!   来也来了,不可能打掉,况且,别以为她看不到简帛恒那隐藏在清冷外表下的隐隐喜悦,甚至他的眸光,都无法遮掩愉悦的流露在阮熹面前。   简帛恒越来越兴奋,控制不住翘|起的唇角,刺瞎了阮熹的双眼,她摸了摸肚皮,轻啧了一声。   可小东西的爸爸忍耐的情绪终于倾泻|出来,一只大手覆在阮熹的肚皮上,热度烫人,仿佛在像小东西打招呼似的,来回摩挲,那略微颤抖的手昭示着新爸爸的不平静。   “它在你这里。”他忽然抬头,目光亮得惊人。   阮熹扯扯嘴,白|嫩的小手按在简帛恒的手背上,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是呢。”   完全没有喜悦的心思。   早知道会这么快有,当初就使劲的品尝一下嘛,这下好了,因为有了累赘,两人过起了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这一切都不影响兴致勃勃的简帛恒,知道阮熹有了孩子之后,他义正言辞得拒绝了某人的日常求换,平日里只要不忙,或是拍戏后,都早早回来和肚子里的小朋友培养感情,一双大手在上面摸来摸去,把喜悦的情绪传给小东西。   这一切,持续到孩子出生。   那是一个小姑娘,她集齐了两人所有的优点而生,漂亮得让人心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因为长相上的优势,更是得到了许多人的喜爱,尤其是阮熹的密友鱼泉息,这货只要有时间都过来逗逗阮熹家的小姑娘,直到阮熹看不下去,“你那么喜欢,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鱼泉息逗着怀里不过一岁的小姑娘,头也不抬,“那不一样。”   阮熹瞪眼:“怎么不一样。”   这下,鱼泉息抬起头来,神情颇为认真,“长得没小姑娘好看。”   阮熹气笑了:“哪个小姑娘这样大的时候不可爱漂亮。”   鱼泉息理直气壮:“你这个就特别漂亮,不行,我得认作干女儿。”   阮熹翻了一个白眼:“随你。”   鱼泉息喜笑颜开,低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小姑娘粉|嫩的脸,笑嘻嘻道,“听到了没有,你|妈妈说我以后你是干爹了。”   话说出去后,鱼泉息若有所想,干爹好像不是一个什么好的词,不过,管他呢,小姑娘这样漂亮,只要不长歪,之后必然是一个不输阮熹的妖孽,他作为干爹,表示很自豪!   “她不会叫的,我和简帛恒逗她叫爸爸妈妈都懒得理,别以为你例外。”阮熹给他泼冷水。   没料到,被戳脸颊的小姑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张开只有几个米粒牙齿的小|嘴,吹了一个口水泡,“……爹……爹爹……”   鱼泉息一听,眼睛都亮了,扭头转向阮熹,“听到了没,小姑娘叫我爹了。”   这怎么了得,要是被简帛恒这个宠女狂魔听到了,鱼泉息肯定要被丢出门外,不过,阮熹懒懒道,“她叫爹,你个干爹是哪门子的爹。”   “对了,上次你说有个姑娘追你很久,后来怎样了。”   鱼泉息随口道:“还是那样,我觉得差一点点感觉。”   “那正好,”阮熹把孩子抱回来,走上楼,在楼梯处扭头,“你要努力培养那点感觉出来,很快就会有一个像我女儿一样可爱的孩子。”   鱼泉息伸手,别抱走啊,让我抱抱怎么了,说好的闺女生出来给我玩呢,这就不让了。好气哦,不想保持微笑!   算了,他还是自己生一个好了,上次那姑娘的确不错,而且自说了喜欢他之后,花样讨他欢心,又进退有距,保持着一个不令人生厌的距离。   这样一想,鱼泉息摇摇头,留恋地看了一眼阮熹的背影,主要是看她怀里的小姑娘后,离身而去,找自己的姑娘生小朋友去了。   昨夜简帛恒归来,搭了几个飞机下来,风尘仆仆的,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可惦记着老婆孩子,硬是没有逗留,赶了回来。   阮熹迷迷糊糊中看见婴儿房暖黄的灯光,不一会,简帛恒便满身水汽的爬上来,搂着她再次睡去。   今早的时候,她轻手轻脚,尽量不打扰到简帛恒,没想到,他这一睡,就到了中午,可见是多疲惫。   阮熹把小姑娘轻轻放在床|上,视线低垂,凝视着简帛恒的睡颜,只觉得无比的满足,她弯了弯唇,低头吻在他的唇角,对着女儿道,“看看爸爸为了挣奶粉钱,多努力,又惦记着你,硬是三天两头两边跑,生怕错过你的成长。”   小姑娘不懂妈妈说的什么,只兴奋的哇哇叫起来,澄澈的眸子转也不转的盯着阮熹,忽而,她扭过小身子,向着爸爸地方向,吭哧吭哧的爬过去,视线落在简帛恒的脸上,低下头,学着阮熹的动作,啪叽一声亲在爸爸的薄唇上,糊了一大口口水,末了扭头向阮熹,咯咯咯地拍手笑起来。   简帛恒听见女儿的笑声,凤眸动了动,张开,结果对上女儿的笑颜,他不自觉地柔和了脸色,心里软和得不像样,坐起来背靠着床头,哎呦一声把女儿抱在怀里,对着那粉|嫩的笑脸使劲亲了几口,把小姑娘|亲得兴奋,笑着望向爸爸,两条小|腿上下弹跳个不停。   他护着女儿,侧首对着坐在床边的阮熹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早。”   阮熹勾唇,回到,“早。”   尽管窗外已经日上中天,阳光透不过幔子落到明亮的房间里,但此时此刻,简帛恒仿佛会发光一般,攫取着她的视线,这一刻,她只觉得,有丈夫女儿,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作者有话要说:  超级厉害啊,我今天居然刚了四千多字,简直把我牛逼得尾巴都控制不住,使劲往天上翘,哈哈哈哈,晚安,小可爱们 第43章 武林圣子   这一回, 那片浅黄色的透明碎片比以往的都大, 起码是以往的两倍, 轻飘飘的灵魂碎片融入后, 阮熹觉得身体一轻, 压制身体的束缚似乎消失了,她觉得自己找回了身体的主权, 再也不是只能躺在一块石头上,无法动弹。   她尝试着坐立起身,很是费力,像是套在不合适的容器一般, 灵魂无法把身体填满,空落落的, 能动, 却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才能支配绵软无力的身体做脑子发出的指令。   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下躺的,不是纯粹意义上的石头, 而是一块巨大的玉石, 低头探视, 可以窥见, 上面的青绿色浓得仿佛要滴落下来一般,玉石里面隐隐有绿色在回环流动,最奇妙的是,那些绿色在接近玉石的表面时候, 慢慢溢出来,变成青烟飘在空气中,顺着一个方向而去,那是——她身体的方向。   她茫然的四顾,远处的山已经露出轮廓,山顶云雾缭绕,离自己很近,所以,她抬头看着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的,天空,自己似乎所在之处,是一个露天的世外桃源。   这一切太奇怪了,阮熹面露疑惑,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可没等她细想,脑子就被一波洪流击中一般,记忆席卷而来,阮熹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她不知道,此时一只赤角金色斑纹老虎模样的动物正威风凛凛地迈着步子走过来,停在玉石床边,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伸出爪子,把她的歪倒的身体拨正,呈面朝上的状态。   ***   “小贼!速速下马,放了我们圣子!束手就擒!”   身后接连不断的呵斥声传来。   阮熹扭头往后背一看,一个蓝色衣服的女子轻点地面飞身而来,舞着手中的长剑,眉宇间急色闪现。   她暗骂一声,不再迟疑,用力一扯手下缰绳,夹紧马腹,高喝一声,股下的良驹便通识主人意思,掀开了蹄子狂奔。   疾风呼呼,破开空气产生的气流把额发尽数拍打在脸颊上,阮熹眯了眯眼,把横在身体前端似乎睡过去一般的男子抱紧在怀里,以免甩落下去。   后面的芙蕖宫的女子紧追不舍,没完没了的追击,誓不罢休的劲头,让阮熹不由得暗恨起系统来。   去他么的把芙蕖宫圣子偷出来,看看现在,不是找罪受!   后头的姑奶奶,别追了,她都不耐烦了,又不能杀,又不能砍。   要不是拖着一个人,以她的轻功,那几十个芙蕖宫的人都不够看的,她有信心全身而退,可眼下有个拖油瓶,不仅降低了她的速度,还碍手碍脚的,阻止她的行动。   “站住!放下你手中的人,我们概不追究!”其中一个领头的蓝衣女子喊道,她已然逼近阮熹。   说得好听,也不看看她干的事啥事,把人家圣子都偷出来了,现在停下,莫不是五花大绑捆回去,好好的审问一番目的动机,再在几场销魂的私刑,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了,末了,还要看宫主的心情怎么,好的呢,把人放了,不好呢,说不定她连小命都交代在这里!   系统这个不靠谱的,每次都坑她!   这头她的思绪万千,那头紧追不舍的芙蕖宫人却几经起落,全力施展轻功追到了才堪堪跟在了马屁股后面。   眼看她不配合,领头的蓝衣女子眉头一皱,一柄长剑以势不可挡的姿势刺来,阮熹余光瞥见破风而来的利剑,一沉气,整个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矮身贴在马上避开,长剑自她的额上贴飞而过,斩落几缕青丝,嚯,这架势,简直是要她的命了!   还不追究!说得好听。   □□的马儿见主人置身险境,不由嘶鸣一声,脚下蹄子生风,愈加快速地狂奔起来。到底比不过人家嗖嗖嗖的轻功,阮熹见状直起身,把怀中的人安放好,放下马缰绳,扯了腰间的长鞭,奋力挥起,格挡住另一个追上来的芙蕖宫女子。   铿锵一声,鞭子与刀剑撞击,发出一声清鸣,阮熹的鞭子已然缠上那剑柄,她腕子一动,甩得那女子手中的长剑飞出去,直直落在地上,深深刺入泥中,只余一个剑柄轻颤几下。   众位还在天上飘的芙蕖宫女子心下一惊,来人功夫竟然如此厉害,怪不得在层层重围之下,悄无声息的把圣子劫持出去。   要不是那马蹄的声听得不对劲,有三师姐出来查看,惊觉圣子被劫,还不定什么时候发觉不妥呢!   眼下,不把圣子救回去,就要接受宫主的雷霆之怒,孰轻孰重,众人心里有数,是以,明知道来人武功深不可测,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追上去。   索性她们人多,就不信,车轮战术也定能把那区区贼人拦下!   芙蕖宫众人一提气,再次朝前头那人飞跃过去。   阮熹对这芙蕖宫本就不熟悉,哪里知道,再往前头,便是天堑!   她一边击退身后追上来的芙蕖宫众人,一边策马往前狂奔,鞭子挥得虎虎生风,不少女子逼近时被拦腰卷起,往天上兔起鹘落施展轻功的宫人处一扔,一石二鸟,瞬间就掉落两个,这样一来,追的人渐渐减少,后面的人速度又跟不上,阮熹远远瞧着稀稀拉拉跟上来的那几个,伸手摸了摸脸上的□□,幸好还在,不然她怕出了芙蕖宫就被人一路追杀。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渐渐逼近芙蕖宫思过崖的阮熹余光瞥见前方云雾缭绕,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烈。   仿佛为了验证她的预感似的,在前方数十米出,一条深渊把路拦腰截断,露出幽深的崖底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怪不得后面芙蕖宫的弟子速度明显慢下来,还道是放弃了追杀呢,原来有这样一条天堑等着她!   后面陆陆续续有人追上来,先前那个领头的蓝衣女子,比之后面的弟子服饰更加繁复漂亮,一看就知道在芙蕖宫的地位不低。   果不其然,她足间落地,衣袂飘飘,双手往腹部一收,一张清冷的小脸朝着阮熹的方向。   跟上来的弟子都落在她身边,其中一个脸上露出喜意,尽管还喘着息,便急急扭头朝领头的蓝衣女子道,“三师姐,她逃不掉了!”   被叫三师姐的蓝衣女子略略点头,便朝阮熹扬声道,“前面是悬崖,望止步,把圣子留下,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她虽是这么说,却暗暗打了个手势,几个跟随的弟子领悟,不动声色的散开来,表面上仿佛是为了印证她们师姐的话,退开让阮熹离去,细细一看,实际上是把所有的退路都堵住了,来个瓮中捉鳖。   阮熹拉住缰绳,马儿脚步一顿,在地上滑出长长的蹄印,她轻轻拍了拍马首,善解人意的马儿便转过身,面朝几百步开外蓝衣女子,两两对峙。   越来越多的芙蕖宫人赶上来,她们均以那繁复衣裙的蓝衣女子为首,众星拱月一般围在她身后。   阮熹眼睛一扫,蓝衣女子略抬了抬下巴,好整以暇等她的答案。   众人也暗暗屏息,手指紧了紧,握住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   阮熹把鞭子往地上一甩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她垂手捏了捏怀中人那俊俏的小脸,抬头冲那蓝衣女子扬眉,挑衅一笑,“如果我不呢?”   她虽是问句,实则表达了自己绝不妥协的意思。   她那轻佻的动作,仿佛侮辱性的捏宫辞的脸,让芙蕖宫众人的脸都气红了,圣子平日高不可攀,她们连看一眼都是亵渎,别说被人捏脸这种无理的举动了,这样高高在上的圣子,哪里沦落到这种地步,被人随意轻薄。   “你……!你别不识好歹!”三师姐身后的众人一脸气愤,眼睛恨恨地朝阮熹瞪来,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尤其重点照顾了她的手。   同时众人暗下决心,捉到此人,,绝对把那双犯事的手留下!   阮熹甩了甩额前的发丝,懒洋洋地勾起唇说道,“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你能把我怎样!”   她这话一出,简直就像是点燃了炸药,把芙蕖宫人的肺都气炸了。   芙蕖宫众人咒骂起来,言语之难听,简直是阮熹平生所未见。   不过,无所谓,谁叫她做的是这么不要脸的事。   大抵是芙蕖宫众人一时气愤说出的话有辱门面,三师姐皱了皱眉头,那张清丽的小脸隐隐动怒,“闭嘴!”   她的声音也不大,但往日众人都十分敬重这个三师姐,听闻喝止后,咒骂渐渐歇了,可眼神似刀,往阮熹身上飞来。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们也不必留情面来人,给我上去,救下圣子,把人给擒了,死伤不论!”   三师姐的话一出,众人提着剑,朝阮熹飞来。   眼看着就要腥风血雨,发生乱斗事件了,阮熹轻轻一笑,拍了拍马首,“飞濂,看你的了,驾——”   她收好鞭子抱着怀中的人,俯身贴在飞濂身上,只见那黑色的良驹后退几米,往前狂奔起来,奋力一跃,便往悬崖跳去,云雾缭绕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时隐时现,仿佛化作了流光,消失在芙蕖宫众人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好气哦,停电了差不多两日,用电脑把更新码完了,可是发不出去,嗷嗷嗷嗷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最近如果晚上不更新,那就是停电了,不要等了,爱你们,么么哒 第44章 武林圣子   芙蕖宫三师姐提着一口气, 足间点地, 往悬崖边上飞去, 本以为能来个瓮中捉鳖,来人却滑不溜秋, 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把圣子带走,暗恨不已, 只觉得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堵着心窝子。   众人武功稍逊, 坠于三师姐身后,瞧着来人已经把圣子劫走,既惊又惧,有些无助地把视线投向面含霜雪的三师姐,“三师姐, 怎么办?圣子已经……被劫走了。”   越说道最后,声音越低, 最后,几乎是有些惶恐了。   圣子乃宫主之子,让来历不明的人偷去, 让宫主知道后,她们都不会好过。   三师姐此时亦是怨恨,这么多双眼睛,事情恐怕是瞒下去的。   她扭身望了一眼神色惊慌的众人,眼睛一眯,凛色毕现,口吻含霜, “还能怎么办!如实上报宫主,等候宫主发落。”   此时她面露狠色,几乎是想把阮熹碎尸万段。   三师姐能让众人马首是瞻,首要的就是在宫中上上下下做到了服人,事事处理妥妥当当,不偏不倚,才让众人折服,芙蕖宫主委以重任,管教芙蕖宫众人。   眼下,圣子在她眼皮底下被人劫走,可想宫主是怎样的一番震怒,众人心中又是怎样微词,不得而知,总之,她这个芙蕖宫管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除了如实上报,以求将功补过,三师姐还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以堵众人悠悠之口。   她眼睛怨毒地又瞟了几眼云雾缭绕的思过崖,可那里什么也也没有,只有黑洞洞的崖底,哪里有阮熹一丝半豪的影子,三师姐既希望阮熹就此摔下悬崖成肉酱,又希望圣子相安无事,两厢矛盾之下,三师姐压下那股翻腾的怒气,扬声朝众人喊道,“回宫,此事待我禀报宫主,定要让那贼人生不如死!”   那声音里的冰冷阴寒,让众人为之一振。   就芙蕖宫众人回去之后,怎样承受宫主的雷霆之怒不得而知,总之,盛怒之下的芙蕖宫主,为了找回消失的儿子,在芙蕖宫就近的青林城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   阮熹把怀里的那人保住,轻轻一跃跳下马背,她扭身空出一只手,拍拍飞濂的脑袋,“好孩子。”   飞濂得知主人的夸赞,兴奋地伸出蹄子,在地上踢踏几圈,扬起马首,龇牙嘶鸣几声,以表激动心情。   阮熹莞尔,刚刚多亏了飞濂,才能一跃飞过天堑。   要不是她眼尖,看着两座山相距不过四丈来长,内心算计一番,再想想飞濂往日的本领,瞬间心安,这也就有了她在众多芙蕖宫人面前嚣张的资本。   不然,被那些人捅成筛子都是轻的。   想想她离开前让人牙痒痒的所作所为,三师姐恐怕气炸了。   不过,管她呢,她肆意潇洒。做事全按心走,随心所欲惯了,别说是抢个把人那么简单,要是系统安排的事更过分,她都会去干了。   来到这个世界,大约就是行事思考有股侠女风,但凭一身功夫,仗剑天涯。   阮熹摇摇头,不去多想,扔了一颗碎银给管理马厩的侍人,吩咐他对自己的飞濂上点心,买来上等饲料喂食,这才不紧不慢的抱着宫辞往客栈里走。   因为怕人认出来,阮熹特地给宫辞披了兜帽,把人掩得严严实实的,一根头发丝都为露出来,掌柜的虽然疑惑她怀里兜着个人,身形瘦削,可男可女的样子,眼睛不免往上面多看了几眼但也是见过了大场面的,江湖人来来往往,什么奇怪之事没发生过,是以瞅了几眼,便移开视线,开了房间给阮熹。   阮熹上的楼来,把人放到客栈的床上,给人摘了黑色的兜帽,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小脸来。   宫辞长得很好看,肤色如玉,天庭饱满,秀气的远山眉斜飞入鬓,闭着的双眼可以看出形状非常漂亮,上头睫毛长又翘,根根分明,高耸的鼻梁下面,唇色呈浅粉色,有些许苍白。   阮熹心念一动,指尖摁上那颜色浅淡的唇,来回摩挲了几下,手下柔软的触觉让人爱不释手,可惜,不能多做停留,片刻后她移开时,满意地看上宫辞浅色的唇瓣染上血红的颜色。   啧,眉眼如画,红唇似丹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睇见他脸上那几个浅浅痕迹的指印,阮熹头一回冒出有些许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转身朝桌子边坐去,她脸上黏了副□□,时间久了,仿佛贴合在一起一般,丝毫感受不到上面的第二层肌肤。   可惜,淘来的时候,据说是从死人脸上揭下来,乍一听,阮熹也是毛骨悚然,但是为了完成任务,她咬着牙往脸敷上去,稔平了。   大约是沾染上了自己肌肤的温度,初初贴上去时,很是不适应,觉得有种奇异的感觉,但接下来做的是,让她几乎是忘了这一个面具的存在。   桌子上的铜盘映出她此时的样子,一个眉目清秀的小丫头,笑起来甜美可爱,很容易放下心防,可惜这不是她的脸,阮熹从衣服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往水里倒了些粉末进去,片刻后,粉末晕染开来,完全融在水里。   阮熹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起丝帕沾了水,往脸上面具交接的边缘抹去。   本来严丝合缝的人皮渐渐脱边,泛起褶皱来,阮熹揪住那张面皮,轻轻一扯,露出一张漂亮却张狂傲气的脸来。   那是一种侵略性的美,较之一般女子,这张脸轮廓更深,,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眼窝深凹,隐约有些异域风情。   快速洗去被人皮贴在脸上的不适感之后,阮熹简单洗漱一下,才倦极般躺在床上。   至于昏睡的宫辞,往里面一推,盖上被子就完事,他一个练功练到不醒的人,阮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切做完,阮熹才安心睡去。   须臾之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倏地睁开眼,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落在枕边的宫辞身上,想想还是不妥,急忙坐起身,把宫辞的衣衫退去,直到把人剥剩里衣方才罢休。   大约是刚刚去把人给劫回来,这一路劳碌奔波,把骨头都摇散了架,阮熹实在疲倦,没有注意到,她那一双小手在宫辞身上摸来摸去的,动作没个轻重不说,有时候还摸到宫辞的身上的敏感位置,那一张如画一般的俊颜上悄悄漫起了一层浅粉色,甚至身体的温度都高了些许,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阮熹,完全没有注意到宫辞的异样。   待把人的衣服退去之后,阮熹拉起一侧的被子,把人裹进去,才一歪头,睡了过去。   秋风刚起,天气有些凉,再者昨日下了一场雨,空气中无端侵染了几分萧索。   夜里一阵风卷起叶子,飒飒作响,客栈的屋顶上随风落下几片黄叶,悄悄从门缝溜进来的风吹拂到床上两人身上,阮熹□□在外的胳膊感到一股凉意,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她无意识的嘟囔了两声,拱了拱,把自己往旁边那热烘烘的地方移去。   宫辞身上的温度让人实在心安,阮熹吸了吸鼻子,睡梦中闻到一阵芙蕖花的味道。清冷幽香,实在好闻,她在这一股香味中再次睡去,连自己怎么钻到别人的被子,怎么把那一双大手揽在自己腰间都不自知。   旦日,阮熹还未清醒,客栈楼下传来一阵争执声。   她耳朵动了动,凝神一听,属于掌柜的声音似乎在抗拒着来人无力的行为。   而女子尖细的声音高亢而刺耳刺耳,加上不依不饶的强硬态度,实在让人眉头紧皱,再一拔高后,阮熹听清楚了来龙去脉。   来人正是是芙蕖宫的女子,昨日阮熹这样光明正大地把圣子掳走,还一再挑衅众人的底线之后,被三师姐上报,芙蕖宫主大发雷霆,势要把儿子找回来。   宫辞修炼的功夫邪门,据说每一次功力大进,都有更强烈的副作用,不仅陷入沉睡,连功力都尽数散去,只要有心,三岁稚子都能取之性命,所以每一次宫辞功力大进,芙蕖宫上下都固若金汤。   本来这一次醒来之后,宫辞不仅可以更上一层楼,更是摆脱了脆弱的命门,不再陷入沉睡,因此,芙蕖宫上上下下对这事很是重视,尤其是宫主本人,儿子再一不用担心会动不动再沉睡几个月,她简直是心花怒放,连着芙蕖宫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没想到,一贯的重视都没出差错,众人如临大敌的态度有所松懈,因为一个疏忽,让圣子在结束沉睡之前,被人掳走了,这可怎了了得!   那日因为办事不力的宫人已经被严惩不贷,剩下的人听候宫主号令,料想那掳人的小贼还在青林附近,宫主连夜派人下山,分头四处搜索。   直到搜到阮熹这里,已经天光大亮。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井水不犯河水,虽然掌柜是一介商人,但做的是江湖人的生意,很是讲义气,拦着不让人随意去宾客的房间搜查。   但芙蕖宫的女子不依不饶,两人争执不下,最后有人主持了公道,让她们搜,要是搜不出来,得给掌柜赔礼道歉。   各退一步之后,搜查如期进行。   一次次开门询问的声音过后,芙蕖宫人和掌柜的渐渐脚步声逼近阮熹所在的房间,她倒是见不得多慌乱,侧身瞅了瞅陷入沉睡一无所知的宫辞,阮熹的眼神有些溃散。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仿佛催魂的号令。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好了,晚安。 第45章 武林圣子   门外传来掌柜歉意的声音, 表达了对客人的打扰和希望客人配合搜查, 可惜, 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里头没有一丝动静, 静悄悄的,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掌柜的迟疑, 伸手欲再敲门, 芙蕖宫的女子却满脸不耐,她一把推开门前等着回应的掌柜,脚下一踢,门哐当的打开,几个女子雷厉风行的进入, 来势汹汹,丝毫不客气,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要擒拿什么犯人呢。   可惜,几人小队把角角落落都搜查了个遍,甚至连被子都挑了起来, 也没发现有藏人的地方,几个女子只好回身禀报领队。   “没人?”领队的女子提高了声音,几个搜查的默默点了点头。   掌柜上前说道:“客人许是出门去了,姑娘还是快快到下一间,看看能不能找到人,把事都办妥帖了,老儿还要做生意呢, 这一大早都在陪您折腾。”怎能一整天都任你在这撒野。   那领队的女子听出后半句,抬起下巴,眼睛轻扫了一眼义正言辞的掌柜,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哼。   掌柜的眼观眼鼻观鼻,对于她轻视的态度,面上表情未变,仍坚持自己的想法。   领头的女子觉得无趣,衣袖一甩,率先离去,掌柜的在后头,临出门前,把门扉掩上,忽而,出于一种隐秘的心思,他朝着门里道歉了一声,“客人,对不住了。老儿也没办法。”说罢,摇头走了。   这客栈虽然来来往往,但掌柜的记性好,哪个出了门,哪个还在里面,他心里有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上一刻还在房里的客人突然消失,但江湖人,谁没接个仇家,总归是自己的私隐之事,他一个做生意的,还是不要深思。   阮熹听得门落下栓,耳朵尖动了动,再无声响后,从屋顶跳下,落到窗口处,一个翻身,从敞开的窗子进到屋里头来,她动作轻巧,仿佛猫儿似的,没发出一丝声音,仿佛怀里那成年男子的重量不曾存在。   她出来得匆忙,为了躲避搜查,床边的衣裳都一股脑地卷到一块,缠在手上,就是担心芙蕖宫来人发现端倪。   如今看来,幸好她动作快,没留下破绽,指尖触到的衣物料子,那可是上好的杭绸,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而如果是亲近的人,定是知道宫辞的习惯和衣物的。   阮熹低头,她怀里的人安静的枕在胸前,呼吸平缓,仿若睡着了一般,把所有脆弱的命门都展露在阮熹面前,只要她指尖轻轻一动,放到宫辞的颈侧,那白皙的脖子就能被拧断。   她眼睛转了转,伸手拨弄着宫辞肩上的锦缎似的黑发,思索着还是尽快离开青林城才是上上之策,鼻尖却闻到一股幽香,心里一跳,有种坏事的糟糕感觉!   这芙蕖宫圣子,衣物熏香甚至洗澡的胰子香味定是独一无二的,她昨晚把人放床上睡了一晚,也不知留下多少独特的味道!   阮熹后知后觉的才想起自己留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她神色凝了凝,启步往床边走,步子迈得又快又大,扯了一角,低头往被褥上一嗅,大抵能把生意做大,都是花了心思的,被子仿佛才被阳光晒过不久,有一股暴晒过后的阳光味道,混着皂角的清香,至于宫辞身上的芙蕖香,被这两种味道一中和,变得捉摸不透,再也纯粹不起来。   怪得不得那几个芙蕖宫的女子没有发现异常,即使是人都搜到了床上,阮熹心里一轻,完全把担忧抛到脑后。   ***   离开青林城刻不容缓,为了方便上路,阮熹买来马车,套在飞濂的身上,再请了个车夫,把宫辞往里头一扔,自己慢悠悠的躺着出城。   她这副大摇大摆的模样,完全没有被通缉的觉悟,□□已经毁了,芙蕖宫到处拿来搜人的画册有卵用!   至于身形,虽然阮熹较之一般女子,高了好些许,但江湖女子多习武,体格健壮的不在少数。青林进进出出的人那么多,比她更高的不是没有,按体型,找不出一千,也有八百,不信那些人能怀疑到她身上。   是以,她才无惧,做贼者心不虚,脸不红,优哉游哉地往城门走。   忽然,马车一顿,突兀的停下来,幸得阮熹眼疾手快,撑住了马壁,可宫辞就没那么幸运了,头忽地磕在侧壁,瞬间起了一个红印,没等她怜惜那花容月色的脸。   车夫就把门打开一个缝隙,露出一只眼睛,迟疑般朝里道,“姑娘,前头有人拦下马车。”   他犹豫了一会,才继续,“是卖身葬父的,瞧着怪可怜。”   我去!   这事都被她遇到,可真稀奇,阮熹把门打开更大,透过那一线视觉,方寸之间,她看到了一个跪在地上,直着身,表情楚楚可怜的小姑娘。   那姑娘好会哭,泪滴在眼眶里打了几个圈,要落不落,她鼻尖通红,红润的小嘴扁了扁,拦在阮熹的车马前,哭诉自己只需要二两银子,就可以为奴为马,忠心服侍主人。   □□一出,泪滴跟着打旋儿落下,模样像是一朵狂风中摇曳的小花,别提有多可怜了。   不说阮熹,连旁的人都看软了心,甚至有几个人上前,言明愿花多几个银两,把人买回去,好成全了那姑娘的孝心。   可惜,那姑娘仿佛聋子一般,听而不闻,甚至拨开众人,往阮熹的马蹄下跪行而来。   眼看那姑娘越逼越近,这架势,阮熹眉心陡然耸起,嘴里只来得及喊道,“小心!”   那姑娘便拍地而起,一跃向马车夫,袖剑闪着寒光,倏地指向车夫颈侧,欲要取其性命。   “哐当”一声,阮熹把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往那剑刃一扔,小巧的茶杯被短剑刺透,碎成几块,可也挡住了来人凶狠的架势。   阮熹猛地把门一推,脚上使力,电光火石之间,把车夫踢倒在地,自己则抽出腰间软剑,缠上卖身女子那不依不饶的剑尖。   此时,那姑娘脸上哪有什么楚楚可怜的神色,尽是凶狠,一副要取阮熹性命的架势。众人一看就不妙,做鸟兽散,嘴里咒骂着被欺骗了感情。   江湖人打斗,无关人士退散,以免无端丢了小命,是以,以阮熹的马车为中心,瞬间空出了一大片,甚至附近的小贩见状,都悄悄的把东西一兜,钻进人群里,往别个地方去了。   那姑娘武功本就不高,不然哪里会要突袭以达到目的,在与阮熹的交手中渐露颓势,眼见着要落败,她猛地退开阮熹的软剑的攻势,足间轻点,后退三丈开外,眼睛闪了闪,扬声道,“住手!熹光!我不欲与你继续纠缠。”   阮熹冷笑,这可真是不要脸的,说打的是她,想喊停的也是她,自己遭受这无妄之灾就罢了,造了事端的人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呸!   阮熹剑尖指着那女子,眉宇凌凌,看她要怎么把话说出个花儿来。   女子见阮熹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心里一急,“熹光仙子!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   阮熹都快笑出声儿来了,没有恶意,一上来就拿剑伤人,要不是她武力值高,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性命都得交代在这呢。   她冷冷的盯着那女子,分毫不让的架势,“你的没有恶意,可真是让我受惊呢。”   那语气里满满的讽刺,都溢出来了。   女子脸色扭曲了一下,咬了咬下唇,语气可怜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道,“只是几月前,师兄见你一面之后,念念不忘,整天把你挂在嘴边,我是在气不过,才来找你……”最后她声音低下去,算账那两字却再也说不出口。   女子忽然抬头,眼睛盯着阮熹,目光复杂。   阮熹眼睛闪过一丝疑惑,什么师兄,关她毛事!   许是见阮熹表情疑惑,连她师兄是哪个都不知,女子既恨又不甘心,恨阮熹偷走了师兄的心,不甘心她居然得到那样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记挂,他是天上的流云,而自己,仿佛泥沼,完全没有觊觎的资格。   犹豫了片刻,女子开口道,“我师兄是袁家堡大师兄,袁行道。”   阮熹想了想,完全没有印象。   女子一急,纠结着说出来,“你几月前来袁家堡拜访,作陪的是大师兄。”   阮熹仔细回忆着,好似五个月前,她是去了趟袁家堡,目的为了还袁小姐的人情,可惜,当时袁小姐闭关,出来接待的是袁家堡的大师兄袁行道。   她又不是来谈情说爱的,哪里还记得袁行道这人,只隐隐约约记得,是袁小姐的青梅竹马,长相有依约几分俊美,可惜连袁小姐都不甚亲近,因此,她虽然与袁小姐有几分交情,可是那个大师兄,可是第一次见面。   呵,她哪里会想到自己见一次面,就让人给惦记了,早知道,直接与袁小姐书信往来,完成她要求的事,哪里会有今日的麻烦。   她睇了一眼站着不动的女子,冷声冷气,“关我什么事!”如果个个追求者都上门要求她负责,那她都不知道成亲几百次了,江湖美人榜排名第一的熹光仙子,不仅容色叫人称绝,那一身的功夫更是俊俏,多少人视为神女。   “怎么不管你的事……”身后的女子不依不饶,她在袁家堡,只是一个排行到了十几的小师妹,还不是袁家堡当家的亲传弟子,连平日多看几眼大师兄,都是奢侈的,所以,在知道大师兄惦记着阮熹后,心里一怒,脑子就不清楚了,冲动的跑来,想把扰乱大师兄心湖的人给杀了。   可是,对方的武功不知高了自己几倍,人家几个招数就把女子逼得节节败退。   是以,她不得不认输,把心里的考量放下。   “请你离大师兄远一点!”她小跑着在后头喊道。   阮熹最后看着一眼那一脸焦急的女子,只觉得嘀笑皆非,莫名被暗恋了,还要被暗恋者的拥趸追杀,这可真是可笑。   她跃上马车,嘭地关上门,不管追来的女子,后背挨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车夫从惊悸中回过神来,发现雇主老神在在地把行凶者制服,心有余悸的瞟了瞟站在马车前的女子,扬起手中的鞭子,调转了码头,朝城门飞驰而去。   至于身后那跺脚的女子,早就甩得没了影。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今天没话说 第46章 武林圣子   马车临近城门, 芙蕖宫弟子拦住阮熹去路。   “站住,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搞得这样大张旗鼓, 生怕人不知道她们圣子消失了一般, 这关头, 风声紧,是个人都不会在此时撞在枪口上, 这是芙蕖宫众人的的想法。   至于当事人,能出现在城门口, 表明她有备而来。   阮熹打开马车门, 探头说道,“什么事?”   那人一愣, 显然很意外在这里见到阮熹, 她双手抱剑,行了一礼便说道, “芙蕖宫张焕月, 未知仙子到青林游玩,不然到芙蕖宫,焕月可做陪一二。”   那张焕月是芙蕖宫二师姐,阮熹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一面, 对此有点印象。   阮熹弯唇一笑, 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疑惑般问道,“我也就随意走走,来到青林城纯属心血来潮, 哪里敢劳烦芙蕖宫。焕月仙子,不知发生何事,看着这架势——”   阮熹截住话头,视线在城门绕了几圈,落到张焕月身上,在等她解答一二。   “熹光仙子有所不知。”张焕月有难言之隐的模样,短促的叹了一口气,把事情娓娓道来。   “事情就是这样,还望仙子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阮熹听得恍然,了然般说道,“既然如此,检查马车也不能就我例外。”   她说罢,施施然下得马车来,把门打开,坦然地露出里面的情形来。   张焕月告罪一声,上前查看,只见里面横着一软榻,上头躺了一粉衣的绝色女子,面容恬静,似乎沉浸在美梦中。   她迟疑了片刻,扭头向阮熹,“这是?”   阮熹莞尔一笑,说道,“这是族里的妹妹,非要跟来玩耍,是个小馋猫,昨晚贪杯,喝了些许,今晨也未能醒来,还在睡,见笑了。”   张焕月鼻尖微动,的确嗅到一阵酒香,证明阮熹所言非虚,那混合着衣物的熏香和女子体香,味道清奇却无端让人沉醉。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女子,暗叹颜色少有,比之阮熹都丝毫不逊色,须臾退出来朝阮熹说道,“那可真是麻烦你这个姐姐了,出门还要照顾她。”   她心里虽然有所怀疑,但里面的姑娘实在美艳不可方物,传闻熹光仙子母亲是西域美人,父亲亦是当年的玉面郎君,熹光继承了父母的样貌,生得出色,要真是族妹,这姿色,的确有熹光家风范,样貌个顶个的好,与熹光略带西域风情不同,这女子,更像中原女子,婉约又静美。   阮熹像是没看出她眼底的怀疑似的,露出一个苦恼的笑,摇摇头,叹息道,“没办法,毕竟是我妹妹,照料一二是应该的。”   张焕月瞧她模样语气不似作假,打消了疑虑,把人放出了城门。   阮熹抿了抿唇,不动声色,心里却偷乐着,要是张焕月知道了她们家圣子在眼皮底下被她弄出去,不知道心里该有多懊恼,怕是撕了她的心都有。   呵,什么妹妹,他父亲是个孤儿,只得她一个女儿,哪来的劳什子妹妹。   里头躺的那个,不就是宫辞,在现代化妆跟换了头一样的年代,阮熹不知道活了几辈子,化妆这项基本技能,是每一个对美有追求的女性的必备技能,她熟手得不能再熟。   她给宫辞脸上所有的地方都细细描绘了一番,连脸都画小了一圈,打了阴影,别说那冷硬的属于男人的轮廓了,在阮熹的巧手下,那是不存在的!   现在宫辞的模样,就是她亲妈,芙蕖宫宫主亲自来到跟前,都认不出这亲儿子来。对自己的技术,阮熹还是很有信心的。   是以,无论芙蕖宫派多少人来搜查,她都无所畏惧。怪不得武侠小说里总讲什么易容术,可见,那不过是化妆术高超的大师级别的人物罢了。   阮熹一手点在宫辞细白的脸上,笑得贼贼的,自然自语般说道,“要是你那小师妹知得知你就躺在马车里,从她眼底溜走,会不会气炸了!”   笑了笑,又自己回答,“肯定会!”   她声音低低的,那马车夫不是练武之人,在车轱辘声的影响之下,自然什么都听不到。   软塌上躺着的人,也没法做回应,阮熹百无聊赖的再次戳了戳宫辞的脸,那细嫩的触感,即使隔着厚厚的粉,也能从指间传过来,仿佛一阵风而似的,穿过手指,吹到心窝子里。   此时再左右瞧瞧宫辞的女人脸,只觉得好碍眼来着。   被她画过的脸好看是好看,不失为一个绝色丽人,但刚刚心里裂开的缝隙,让阮熹无法直视宫辞现在的模样,还是那如画一般的男子模样动人。   她打开马车的格子,取出一壶茶,茶还带着余温,马车轱辘,路面不平,但小桌子上有凹槽,把天青色的茶壶往凹槽上一扣,稳稳当当的,一丝也不见洒出来,阮熹自怀里拿来丝帕,倒出点茶水,沾湿了,才轻轻的往宫辞脸上抹去。   他皮肤敏感,很容易留下红印子,在为数不多的几次手痒痒戳弄中,阮熹得出的结论。   是以,这次卸妆,阮熹格外小心,唯恐把人家的脸弄得斑驳,一片红红白白不协调。   她下手很轻,把宫辞脸上的粉拭去,渐渐露出那张漂亮的小脸来,远山眉取代了流星眉,双眼皮上的眼妆被擦去,连那红艳艳的口脂,都被一一轻拭,恢复到原本的面目。   大功告成之后,阮熹端详着宫辞的脸,暗道,还是这样顺眼。   至于身上的女装,那是一个大工程,沉睡过去的人虽然身体任由摆布,但是穿衣脱衣都很是麻烦,阮熹翻来覆去,哼哧哼哧地把宫辞的衣服换上一套茶青色直裰,顺道那衣摆都细细摆弄好。   她无意中撇家宫辞本来瓷白的脸上飞上一朵红晕,在那张引人犯罪的脸上,格外诱人,阮熹咽了咽口水,默默伸手按了按,那红晕非但不消,反而好像有愈演愈烈的姿态,指尖一离开,又仿佛没变,是她的错觉一般。   阮熹一拍脑袋,刚刚明明她很轻啊,怎么把人脸给擦红了?难道她骨子里有粗鲁的基因,不可能啊。   她视线诡异的盯着宫辞的脸,一路上那红色都未消退。   这下,阮熹心里的那一点猜测,慢慢消沉下去,她打消了疑虑,也许真是她下手没轻没重的问题,毕竟,伺候人的事,几辈子都不曾有过。   ***   离开青林城后,阮熹在一个小镇子里面落脚,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疲惫和风尘洗去,才打算出门找点吃的。   说来奇怪,那宫辞,练的不知什么功夫,就这么两天了,不吃不喝,气色还很好,除了一贯浅淡的唇色。   啊,难道可以辟谷?   这可真是神奇,绝壁是武侠世界里面的BUG!   不过,既然这个世界都存在了,她自己原本也是一个无神论者,直到别系统强行绑定之后,三观碎裂重组,因此,也就稍稍多想了几下,就抛到了脑后。   存在即合理,管它什么巨大bug,无视就是了。   眼看出门在即,阮熹却被绊住了脚步。   “你说什么了,再说一次?”阮熹不可置信,仿佛听错了一般。   一想神出鬼没的系统,不知什么时候死回来了,在她脑海里蹦跶,吆三喝四的。   系统轻啧了一声,提高了声音,慢吞吞说道,“给宫辞洗澡,这都两天了,你不嫌臭!”   阮熹太阳穴跳了跳,怼道,“不洗,臭什么臭!我没闻到!”   她煞有其事的凑近宫辞,像是验证自己的话一般,鼻尖嗅了嗅,甚至开了宫辞的衣服,露出内里的肌肤来,早上洒的酒水闻到已经很淡了,渐渐露出宫辞身上原本的芙蕖香,很是好闻,一点也没有系统所说的臭味。   系统却很嫌弃,口吻恶劣,“你试试两天不洗澡,保证臭烘烘的,恨不得把鼻子塞上!”   它话锋一转,继续谴责般说道,“你还有脸了,往人家身上洒的酒,还灌了些许进去,就没觉得馊?”   阮熹讪讪,强辩道,“我那不是为了出城,你没看见城门口那么多芙蕖宫的人吗,不出这个点子,我都被困在里面了。”   “没看见!”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我洗还不行吗!”阮熹举起双手,妥协于系统恶势力。   “话说,你那么着急干嘛,又不是你臭。”阮熹狐疑一般,把话抛出来,问系统。   系统语气躲闪,不耐的催促她,“你管那么干嘛,洗就行了,记住,我是为了你的攻略更容易完成。”   “真的能行?”阮熹可是一点都不信,都几个世界了,她求它支招,都不见人影,现在突然要搭手,很可疑啊。   它很有深意般说道,“你现在做的,能事半功倍,相信我,快去洗。”   系统撇撇嘴,它也就最近才确认是某人而已,先前觉得像,可那性子差了万儿八千里,恐怖又可怕,哪里像那个人,是以,它只能让阮熹自己撞上去试探,没想到这一撞,倒全了它的猜测。   可这些话,系统自然不会跟阮熹说。   阮熹就纳闷了,系统不同寻常啊,每个世界它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现在却帮忙助攻,可能吗?   可细想,系统每次都对她的攻略对象及其宽容,不,不能说宽容,起码有几分敬畏的成分在,所以,这个系统,到底是不是和她的攻略对象达成了什么共识。   可惜,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却不知在哪里。   阮熹现在只能认命的叫了一桶水,开始某项羞涩的事业。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还在睡着,等着女主吻醒。   这个世界会适当收一些线,就这样   居然有人说我短小!这我就不服了,我要掏出来给你们看看,绝对又粗又长!还持久! 第47章 武林圣子   雾气缓缓上升, 模糊了人脸,阮熹站在浴桶前, 脸被雾化得模糊了一圈, 那带了异域风情的脸在云雾缭绕里有种飘飘欲仙般的感觉, 她怔愣地看桶里的水,心思飞去了其他地方。   这一上来是儿童不宜的限制级, 她表示不能接受啊,不知道会不会长针眼!思来想去, 还是觉得尺度太大了, 羞耻度居高不下,她耳朵通红的快速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宫辞, 长长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地,想起了那日在客栈自己巴着人睡在他怀里的事。   男人的体温热烘烘的, 她的手不规矩的往衣服里面钻, 被空气沁凉的小手立刻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体温包围,暖暖的一片,而手底下的肌肤不像宫辞外表看起来那样温润无害,贲起的肌理显示着主人结实的胸肌。   阮熹只记得自己的视线落到上头时, 有片刻的怔愣, 而后,若无其事地掐了两把,感受了一下那紧致虬结的肉体,方才单手捞起宫辞, 胡乱把衣服一卷,往屋顶一跃而去。   就连帮他换上女装时,都是隔着里衣,现在真要听系统的话,一下子跳跃多个步骤,来个坦诚相见?   啊不,是单方面裸埕,实在好破廉耻!   除了上个世界受原身影响,自己没羞没躁没节操,把简帛恒说扑倒就扑倒外,阮熹还没试过直面一个陌生男人的全果躯体,说起来,她脱离了那个世界之后,每一次回忆起来自己那欲求不满,恨不得挂在简帛恒身上的行为,阮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眼下一上来就要猥亵攻略对象的,阮熹摊手,表示难以接受,这种事,不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么,要是这么霸王硬上弓了,宫辞醒来吊打她怎么办。   她羞恼似的一掌打在水面上,力道重重的,溅起一道水花,哗啦啦的往脸上飞来,阮熹避无可避之下,被兜头一淋,鼻子嘴巴都呛进去了不少水,呸呸呸,阮熹扭头把嘴巴里的洗澡水吐出去,私自做了一个决定。   谁要听系统的话谁听,她还不乐意给一个大男人洗澡了,不过稍微擦擦还是可以的。   想罢,阮熹捞起浴桶边缘的毛巾,沾水拧干了,往床榻边上迈步。   即使见再多次,也不得不感慨,宫辞长相真是精致得无可挑剔,阮熹摇摇头,心无旁骛的把宫辞的里衣解开,湿毛巾轻柔的按在那闪着玉润般的胸膛上,看着挺白皙,但肌肉还挺有料,阮熹便擦边想到,手很多次状似无意的捏在人家的肌肉上。   她以为这事做得隐秘,天知地知,毕竟嘛,躺着的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以,有些心安理得的揩油。   如果,她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戳脸,化妆还是换衣服,擦身子,这样猥琐的事都被躺着的那人全数悉知,不知道会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宫辞杀人灭口。   不过,此时乐在其中哼哼唧唧给美男擦身子的阮熹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事还有泄露的可能,更没看到,宫辞的耳根子慢慢变红,身体血液缓缓地往身上那隐秘处涌去,包裹在亵裤里的某物有站起来的趋势。   她也算保留了自己的节操,说不洗就不洗,略过重点部位,顾及到了那双修长的双腿。   宫辞脑子有点昏,热气嗖嗖地往脑袋上窜,他觉得,自己能动的话,整个人都忍不住蜷缩在一起。   索性,阮熹撩拨似的摸摸捏捏是有几分真心帮人把酒气洗去的成分,是以,在把事情惹火,某人在崩溃边缘,就要露出丑态之前,住了手。   尚有意识的宫辞在阮熹的手撤离时,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内心的那点期待被他忽略过去。   宫辞练的功夫邪乎得很,是从他父亲那里得来的秘籍,他父亲不知师从那个野路子的师傅,得来的法奇奇怪怪,却也对天资要求极高,整个芙蕖宫,除了他没人可以修炼。   一开始沉睡的时候,把他母亲吓了一跳,以为儿子走火入魔,要没了,没想到几个月后又醒来了,忆起她亡夫提过的话,隐约记得在进阶会散尽修为,芙蕖宫主一看儿子的情况,的确如此,除了会沉睡外,不过,她也当在世时丈夫语焉不详,放下了心。   这芙蕖宫上上下下,单就宫辞一个人练习的武功独独例外,没人教导,只能自己摸索领悟,外人从不得知,也因此,即使是他近身的人,也是不知道,其实这功夫看似让人在进阶时沉睡,其实意识尚在,对周边发生的所有事都听在耳朵里,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跟往日一般,朝醒夜歇,这一切去掳人的阮熹就更不知道了。   他其实因为练功的关系,都是独来独往的,即使芙蕖宫女多男少,在他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女子,宫辞都是没在意过的,别说这两天阮熹在他耳边又是说话,都是对他动手动脚的这样出格的行为了。   宫辞只觉得新鲜,有些羞耻,一些蠢蠢欲动的想法悄然冒出来。   只是他无法动弹,是以,所有的话都只能埋在心里,偶尔他也回应阮熹,可说不出口,只能一个自言自语一个在心里回话。   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接近一个女人,很有意思,让他心防松懈,甚至会产生期待。   只是这个女人也太大胆了些,不仅以膜拜一般的口气赞美他的容貌,甚至躯体。   这样宫辞很不自在,当那女人把手搁到他赤裸的肌肤上的时候,那份不自在上升到了顶点!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样敏感,只要那只滑腻的小手滑过,心跳就砰砰砰的加速,身体发热,甚至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都快要站起来致敬。   这一切,让宫辞很是心慌。   现在的他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张开眼,看看这个行为放肆的女人是谁,又长什么样……   又是一个夜晚,阮熹这次可不敢把宫辞放自己旁边睡了,毕竟她怕自己的爪子控制不住轻薄了某人。   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凉了,阮熹哈了一口气,暗道,不然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失礼。   可单单放宫辞一个人一间客房,又怕明天醒来就不见了人,丢了就不美妙了,天下之大,她到哪里去找人。   思来想去,阮熹叫店家搬来一张塌子,铺了被褥上去,软绵绵的,躺在上头舒适极了,除了太窄小之外,一切都完美,果然没有钱办不到的事,阮熹颇为满意。   临睡之前,她没有意料到,今晚会发生一些了不得的事情。   宫辞因为心中的信念太强烈,竟是半夜也清醒着,他听到几步之遥处,阮熹的呼吸声,随着夜深,慢慢平缓起来。   他心思杂乱,今日差不多被阮熹从上摸到下,除了某特殊部位,基本都看光了,有些有些后遗症在,表现为,总想看看几步之外躺着的女人长什么样。   大抵是他的想法强烈到突破了桎梏,宫辞竟然觉得,经脉里竟然有一丝内力在游动,他试着调动那丝微弱到仿佛不存在内力,冲破压制身体进入沉睡的机关。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专注在把内力凝成针尖,撬开锁住他身体的经脉,可那丝内力仿佛石沉大海一般,面对庞然大物,不堪一击,就消散掉。   宫辞有片刻的分神,却也知道,这内力能有一股,就会有两股,全身的经脉都被他调动起来,去发现隐藏的内力,直到感受到令一缕凝聚起来的力量,宫辞心中一喜。   等他冲开身体的桎梏,能够活动的时候,宫辞有一丝不可置信,往常控制自己进入沉睡的力量,会有一天,被他压制住。   可是,他来不及喜悦,就被另一种心痒痒的情绪所替代。   他急切地要看看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练武之人,夜里可以视物,因而,宫辞轻而易举的走到了阮熹身边,他的骨骼经过两个多月的沉睡,仿佛生了锈的机械,每动一步,就有咔咔咔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咔擦咔擦的细碎声音可没有惊动呼吸平缓绵长的人,宫辞低头,在黑暗中,阮熹的脸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这个女人很漂亮,宫辞的第一感官。   他向来不闻外事,因此,不知道,这张漂亮的脸在江湖多有辨认性,只要见过的人,都无法忘记那惊艳的容色。   宫辞在黑夜里打量着阮熹的脸,慢慢靠近。   她的眼窝深凹,面上肤色白皙,比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都白,甚至他精心保养的母亲,也没有这样的肤色。   那张粉嫩的嘴唇会絮絮叨叨的讲话,在宫辞的耳边,仿佛呢喃。   他出神一般的凝视着阮熹的唇,眼睛瞬也不瞬,忽地心里一热,鬼使神差地贴近那娇软的唇瓣。   男人对于情事,都是无师而通的,即使是贴上去的片刻,宫辞没有动静,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蛊惑牵引着他一般,宫辞试着慢慢移动自己的唇,上下舔舐,甚至伸出舌尖,描绘阮熹的唇线。   他红着脸,吻得很忘我,全然不知,为什么自己那样失控。   阮熹的唇在宫辞着魔一般的来回吻动中,肿了起来,偏偏做坏事的人乐此不疲,即使脸色通红,仿佛着火一般,却又离不开那温软的红唇。   阮熹的唇悄悄裂开一条缝隙,宫辞害羞得眼角发红,舌尖一顿,还是悄悄的探进去。   可没等他继续动作,那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宫辞亲吻的动作一顿,张开的双眼混沌起来,他竭力抵抗着练功带来的副作用。   可即使他苦苦支撑,却不过是一霎时的功夫,那俊秀的脸上所有害羞生动的表情都凝固住,上下眼皮一贴,外头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都说我短小,哼唧,我发烂渣了,哈哈哈哈哈 第48章 武林圣子   阮熹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巨大的棒棒糖舔啊舔,棒棒还很主动, 三百六十度旋转任由她花样啃噬, 她咂咂嘴, 把满腔甜腻的味道咽下喉咙,才又继续凑上去。   那棒棒糖实在太大了, 她舔得嘴巴都麻了,还不见消失一点点, 最后, 阮熹泄气往地上一坐,长叹一口气。   就在她叹气的空档, 棒棒糖成精了一般, 朝她飞来,硬塞嘴里, 她瞪大眼睛看着这玄幻的一幕, 脸颊在棒棒糖逼近时抗拒的躲过一旁,可躲闪未及,棒棒糖始终紧随其后。   最后,没办法了, 阮熹站起来, 当机立断地撒开脚丫子狂奔,她一路闷头往前跑,根本就不敢回头,跑到气喘吁吁了, 实在走不动了,抽空回头一看,哎呦,棒棒糖终于不见了。   她累得双手扶住膝盖,膝弯一软瘫坐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慢慢睡着了。   等醒来时,梦中的场景清晰得分毫毕现,真实得可怕,阮熹一脸懵逼,棒棒糖成精,什么鬼……好奇葩的梦,不过,她摸摸嘴巴,舌尖翘出来舔了舔唇,发麻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可是,唇上却没有异样。   她短促地哎了一声,爬起身来。   爪子底下仿佛摸到了什么东西,毛茸茸的,滑溜溜的,格外柔顺,阮熹心里一阵发毛,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立起,这个触觉可不妙!   即使她有绝世的功夫,面对惧怕的动物,也被秒成渣啊!   她机械一般,缓缓地扭头,视线僵硬的落在让她发毛的物事上,才轻轻吁了口气,却原来是宫辞,一个原本躺在床上的美人,不知什么缘故,到了她的踏前,跌坐在地上,脸颊枕着软塌,露出一小半半遮半掩的漂亮侧脸。   而自己手上抓住的,正是宫辞的发丝。   阮熹来回摸着手中的发丝,有些嫉妒,一个大男人的头发养得这样好,仿若上好的锦缎似的,柔顺丝滑,握在手里,一不小心就溜掉,仿佛一条小蛇似的。   比起她那一头怎么看都有点偏黄,两侧额头还打卷,撸也撸不顺的一撮毛,简直让人想拔了接到自己头上。   可惜,在这个要命的世界,除非换头,不然她是无法实现夙愿了。   也不知宫辞是怎样来到自己塌边的,一个练了邪功整日沉睡的人,难不成夜里长了脚跑过来,要杀她这个把人掳走的混蛋?   又或者,是自己梦游,把人抱过来,最后累了,索性耍赖,把人扔边上?   这么没品,可不是像她干的事!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阮熹摇摇头,把奇思妙想的推测扔出脑子。   总之这事成了未解之谜,阮熹又是个心大的,不一会儿,就把事情抛到了脑后。   她想事情的时候,手指打着璇儿,把人家宫辞的发丝绕了一撮在指尖上,卷着卷着,好似卷不动了,扭头定睛一看,好家伙,拉扯到头皮都紧绷了,要是醒着,人肯定呼痛,阮熹怏怏地松开,放过那可怜的的头发。   美男子即使睡觉也是十分诱人的,呼吸轻轻拂在被褥上,面色恬静自然,比起一般人面目呆滞放松的状态,宫辞的睡姿简直不要太迷人。   阮熹撩开遮掩的发丝,露出宫辞完整的半边脸来,不知是不是梦见舔了棒棒糖的缘故,视线从按光洁饱满的额头往下时,她着重紧盯着那浅色的唇瓣,只觉得诱人无比,很想放进嘴里尝一尝,是不是如想象中的那般甜美。   静谧的环境助长人内心的邪恶魔鬼,左右没人看见,轻薄一下,应该没事的……吧?   阮熹起了色胆,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来壮胆,小心翼翼倾身贴近宫辞形状美好的唇瓣。   亲吻是会着魔的,她原本只是想贴一下就满足了,没想到,那柔软的触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美好,唇角交接,细密的电流在两人的唇间流窜,把阮熹迷得晕乎乎的。   她伸出狼爪,把宫辞的头摆正,对其为所欲为,肆意地在宫辞唇上辗转。   早就想这样做了!   她心里一阵满足,那日把人偷出来,阮熹的眼睛就频频落在宫辞的唇上,可碍于那点隐秘的心思,心里龌蹉的想法不敢宣泄出来,只克制地用手来回摩挲。   至于现在嘛,越远离青林,就想法放肆,甚至到现在的不可抑制,如愿以偿的轻薄了某人。   至于被她这样那样的人呢,在阮熹的攻势下,俊秀至极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煞是好看,甚至那红愈演愈烈,仿佛要突破薄薄的皮肤滴下血来。   他不知道自己内心渴望的是什么,可身体蠢蠢欲动,却又囿于被压制的原因,无法动弹,回吻阮熹。   宫辞有些着急,就算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阮熹有多沉醉,迷恋在这个吻里,可惜了,他不能动。   宫辞又害羞又期待阮熹接下来的动作,可是,某个女人除了亲吻,像个亲吻狂魔似的,却什么出格的行为也不做,待她满足的撤离他的唇后,宫辞分明听见女人喃喃自语,“靠!把人亲到窒息了……额,这脸红成这样,再亲下去,不知会不会挂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话宫辞听到耳里,顿时羞涩得不知如何安放自己,脸上的霞粉颜色浓郁得更添一层,久久不散。   这也太狂野了……   不过,亲吻的感觉很是美好,他喜欢……   比起他的羞羞答答,阮熹就显得落落大方许多,毕竟,都是活过几辈子的老妖怪了,要不是每一次附身的都是少女,受原主的形象,性子是年轻女人该有的活力,她的心,都不知道苍老成什么样子。   ***   阮熹要一路东行,到兴州城,这可需要几日的功夫,车夫却不愿意继续再走了,言明家里有老小,要回去照料,这一去兴州,不知浪费时间凡几,虽说阮熹这价钱给得公道,甚至比一般人给的还高上一倍。   这是个不错的买卖,可比起嗷嗷待哺的老小,车夫忍痛舍下了那钱银,推拒了阮熹这单的生意。   既然不愿意,阮熹也不能强求,只好把宫辞把车里一扔,补足了路上的吃食,扬起马鞭,挥到飞濂身上。   赶赶停停,离青林城越来越远,纵使芙蕖宫在青林称王称霸,别的再远的地方,也鞭长莫及,是以,阮熹一路基本没怎么发现来追查的人。   可芙蕖宫主寻找儿子的步伐并未停歇,甚至广发武林贴,嘱咐各大门派有自己儿子的消息,无比回告芙蕖宫,有重谢。   至于那个把人儿子掳走的妖女,芙蕖宫言语甚是激烈,痛骂了此人,势要把人挖出来,整治一番,敢公然与芙蕖宫作对,定然饶不了此人。   整个武林,以三宫十二派主流,除了四大门派之外,数芙蕖宫第一,虽然这女子当道的门派,虽然缺了阳刚之气,但杀伤力却不容小觑,是以,敢于这样的庞然大物作对,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活得不耐烦的阮熹听到消息,尴尬地摸摸鼻头,要不是系统叫我撸你儿子,我也不会去啊,摊手。   不过,系统考虑得也算周到,要不是她上山掳人,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宫辞,这人武功高强,神出鬼没,还是个死宅男,要不是有事,整天待在芙蕖宫练功练功,能找到人才算奇迹!能在找到人后,愉快地谈个恋爱,更是不可能的!   天色渐黑,阮熹抬眼远眺,不远处有烟火袅袅升起,她放慢了缰绳,调转马头的方向,决定去前头的村庄借宿一夜。   她是个精细挑剔的人,即使在江湖行走,也绝不委屈自己,是以,眼睛四处搜寻了一遍之后,挑了最大那间青砖瓦房进去入住。   不得不说,她眼光好,一挑就挑到了村里的富户,一个身材健硕的猎户的家里,主人对于来借住的客人很是热情。   在阮熹给了钱银之后更甚,那女主人几番推脱不得,只好勉强收下,只是,回头急吼吼的把家里肥大的母鸡宰杀了一头,用以款待客人。   猎户两夫妻都是老实人,阮熹不疑有他。   可那猎户的女儿,眼睛飘得很,频频地把视线绕到屋里,那正是阮熹安顿宫辞的房间。   不仅如此,对阮熹看样子也好奇得很,三言两语,句句都在打听信息,细细一听,都是与宫辞有关的。   “那公子真不是阮姑娘的相公啊?”她捂着嘴,咯咯一笑。   阮熹弯了弯唇:“只是比较好的朋友。”   “好朋友,”她瞪大了眼睛,表情疑惑地问阮熹,“那他怎么啦,睡着了吗?不出来吃饭?不会饿吗?”   一连串的问题砸来,阮熹也不知道回答那一个,不过关于宫辞会沉睡,问她也没用,所以,她摇摇头。   梁巧儿哦了一声,低头把饭刨嘴里,不一会,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著,侧首问阮熹。   那十六七岁的姑娘有几分姿色,肤色白皙,与猎户家娘子的黧黑不同,仿佛娇养着长大的,柳叶眉,樱桃嘴,却长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眼角挑起来,是个吊稍眼。   咋一看,有种狐媚子的感觉,特别是那双眼睛飘来飘去的要瞅着宫辞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甚。   阮熹向来不饬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可那姑娘给人的感觉实在不端正,她母亲喝了几句,都管教不住,只好朝阮熹无奈的笑笑。   她是客人,不好多说什么,给主人带来难堪,免得自己也失礼,是以,阮熹把那股异样压下,朝女主人笑笑,道姑娘活泼点没什么,这话倒是引来女主人的尴尬的笑意。   因为这一出,她倒是留心起来这位叫梁巧儿的小姑娘。   等到夜里,洗澡的空档,阮熹果然听到了不一般的东西。   料想那猎户的娘子不清楚练武之人,五感异于旁人,以为悄悄话听不得,没想到,正好撞到了阮熹的耳朵里。   猎户娘子的声音刻意压低,暗含警告,“你给我好好待着,哪里也不许去!”   梁巧儿卖痴撒娇,赌咒一般道,“娘,我真的只是去看看,那姐姐不是洗澡了吗,我会快快回来的。”   梁巧儿抓起母亲的手,摇起来,嘴里也卖乖夸自己的母亲。   到底慈母多败儿,那猎户娘子起初还坚持,等梁巧儿多哄几句之后,牙关松了,同意了女儿的请求,只不过,最后还记得警告几句。   前头的话,阮熹听得不真切,心里打了几个旋,也不知道梁巧儿说看看的是什么东西,她又是在洗澡中,心里担忧着,匆匆的把身子擦干,回到屋里,没想到,正好撞上了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我其实有个好基友是那种吊梢眼,长得像只狐狸,哈哈哈哈哈,我经常说她,不过她怼人好厉害,我们一直相爱相杀 第49章 武林圣子   梁巧儿装模作样的在门口喊了几声, 窃窃一笑,兴奋地自言自语, “那公子, 我进去了。”   说罢, 启门踏进房间里。   要说梁巧儿这人,性子也算不错, 健谈开朗,唯一让人所不齿的缺点, 大约是在男色上。   那眼睛忒为狐媚, 村里那个长的结实健硕,面貌还算不错的, 她都会去撩|拨一番, 能发生点实质性的东西更好,是以, 好多个男人与她都保持了不清不楚的干系, 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家里父母几次替她说亲,都被媒人拒绝,梁巧儿也不在意,自个过的潇洒自在, 嫁不嫁人与她来说随缘。   至于被人说闲话, 她左耳进右耳出,没在意过那些风言风语。   今日见阮熹带来那俊美无双的公子,梁巧儿顿时就心动了,鼓噪不已, 她在男人上所向披靡,没有折手的时候,连外来借宿的长得有姿色的公子,她都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做过不少荒唐事。   是以,咋一见宫辞,梁巧儿根本坐不住。   她这边都急不可耐了,阮熹倒是对宫辞看得紧,好不容易有了空隙,梁巧儿就想故态复萌,没想到被母亲拦了去路,不过,那也只是撒娇几句的事。   现在嘛,梁巧儿轻手轻脚的迈步走到宫辞床边,步履轻佻风骚。   据说不会醒呢,梁巧儿吃吃一笑,一双手巴上宫辞的衣襟,不客气的拉扯开来。   如玉的胸膛在烛光下发出盈盈光彩,梁巧儿一脸迷醉的摸上去,那双吊梢眼媚|态横生,眼波流动,端的是骚|浪四溢,勾引异常。   不过这一切,都是眉眼抛给瞎子看,宫辞这个沉睡的人,没有一点反应不说,连眼睛都不曾打开过。   梁巧儿才不在乎呢,她倾身去亲吻那片白玉一般的胸膛,心里美滋滋的,别提多满足了。   这样俊美的公子,很快就属于她的了。   不过,下一刻,梁巧儿就发现自己想法错了。   那推开门,一脸冰冷的人是谁,不就是公子同来的佳人嘛。   阮熹看着扭头过来的梁巧儿一瞬间的恼怒,忽而又笑靥如画的,“姐姐?”   她的语气带着试探,仿佛确认阮熹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阮熹很不悦!   她刚刚,看到了,全部都看到了,梁巧儿把宫辞给轻薄了,她要是迟来一步,不仅是亲|亲摸|摸那么简单了,估计都上全副武装!   才刚刚对宫辞升起一点小心思,就被人捷足先登,要把宫辞这样那样,做进私|密之事,阮熹此时的心情端的怒火中烧。   梁巧儿却仿佛没看见她那含霜的脸,眼里的冷意仿佛要把人冰冻一般,她笑意盈盈的迎上去,“姐姐,怎么来了?”   那明知故问,又做作的神情,看在阮熹眼里,只觉得作呕,偏偏当事人不知,自顾自的解释刚刚的行为,“姐姐,我刚刚想着,要来给公子送点饭,你看他睡了,夜里可能醒来,需要吃食呢。”   她咯咯的笑着,垂首继续说道,“我连叫了几声,公子还没醒来,他从来时就没起来过,我害怕得俯身去听他的心跳,果真还是有的呢!”   语气惊叹又恰到好处,阮熹心里一阵窝火,宫辞锁骨处的那一带水迹当她看不见,是瞎的吗!   阮熹全程阴着脸,看梁巧儿一人在那表演,眼神冷飕飕的扫过去,沉声道,“出去!立刻。”   梁巧儿面色一窒,笑意凝了凝,倒是不瞎编了,慢条斯理的回身把宫辞的衣襟拢了拢,“那我出去了,桌上的吃食就留在这罢。”   阮熹睨了一眼旁边小桌上的饭食,只觉得无比的碍眼,好你个宫辞,就算睡着,桃花运也不减,那也就罢了,来的还是烂桃花。   像梁巧儿眼底带着明显色|欲浓重的人,除了但求一睡,还能怎么地。   可就是这种无所谓的行为,让阮熹的怒火上升到了最高级别,这个地方他么的待不下去了!   再留下去,不说宫辞节操不保,也让她膈应得要死。   阮熹是个行动性非常强的人,尽管已经月上中天,做了决定,还是要一走了之。   匆匆跟主人家道了别,把宫辞抱上马车,连夜赶往兴州城。   猎户夫妇竭力挽留,梁巧儿也一副没把肉吞进嘴里的遗憾,猩猩作态的邀请阮熹留住。   可是,清楚这家人女儿性情的阮熹,一刻都不想再留下去。   至于最后梁巧儿依依不舍,紧盯着马车的行为,让阮熹心口仿佛堵了一层棉花,不上不下的,气死个人,又不好在主人家面前发作,只好决绝的瞥过脸,驾着马车往黑暗里驶去。   ***   一路风餐露宿,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到了兴州,阮熹为自己一意孤行付出了代价。   即使是练武之人,也是困倦不已的。   她昨晚一夜没睡,又都在赶马车,只有偶尔进去小憩。   虽然她放心飞濂,但夜里赶路,多大的危险隐藏在夜色里都不得而知,是以,整个夜晚,阮熹都提着十二倍的精神在注意马车周围的动静。   她在兴州有自己的住宅,马车拐了几个弯后,在一处五进的院子停下。   房子有请人做打理,打扫的仆妇一见到主人家一脸疲倦的赶回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帮忙安顿。   阮熹做了简单的洗漱,就躺倒在床|上。   她睡过去之前,觉得自己仿佛忘了什么东西。   使劲想了想,似乎,刚刚进城之时,城门口茶楼上有个眼熟的身影,那靛蓝色的衣服从她余光一掠而过,因着疲惫,来不及细想,现下倒是记起来了,那人不就是袁行道,一个害得阮熹莫名被疯女人追杀的罪魁祸首?   不过很快,黑甜的梦袭来,她脑子停滞了一般,无法深思下去。   ***   宫辞中午时分毫无征兆的醒来,甚至连功力恢复了七八成。   他惊诧不已,却又找不着原因,内里运转了几周天后,没有一丝停滞,这就奇怪了,以往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难道是昨晚他突破了那个关键点,所以现在,才会让那股诡异的强制沉睡机关松动?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事情放到一旁。   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找出身体的奇怪之处,而是洗澡!   梁巧儿那些行为,成功恶心到了宫辞,他一张玉白的小脸又气又恼,气自己行为无法动弹,任人鱼肉,差点被一个女人强了去,恼梁巧儿不知廉耻,又亲又摸他!   那阵陌生的气息靠近之时,宫辞就知道不是阮熹,可他在心中再怎么呐喊,喝止梁巧儿住手,都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巧儿对自己上下其手,令人恶心的口水糊在了他的身体上。   这一切,阮熹做来,宫辞虽然羞涩不已,但内心也是期望的。   但由梁巧儿对他非礼,那岂止是呕,简直想把那女人的手砍断!   现下,砍断是不可能的,梁巧儿远在千里之外,这让宫辞又气又恨,暗暗发誓,总有一日,要把梁巧儿给弄得生不如死。   他虽然生性害羞纯良,但骨子里也是疯狂的,对于越线之人,下手之重,连他那母亲都暗暗心惊。   为了摆脱梁巧儿带来的阴影,宫辞洗完澡之后,轻巧一跃,进了阮熹那屋。   他在阮熹的院子行动自由,仆妇们都知道这公子是主人家带回来的,是以,对他没有设防,加上宫辞又是住阮熹对面的屋子,因此,宫辞进了阮熹的房间,轻而易举,无人得知。   阮熹迷迷糊糊中,一个潮湿的身体朝她靠近,冷幽好闻的芙蕖香钻进鼻尖,她轻轻嗅了嗅,双手自动缠过去,把靠近的物体抱住。   宫辞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五指紧了紧,最终敌不过想要亲近的心思,害羞的伸出双臂,把阮熹抱在怀里。   宫辞是年轻男人,血气方刚,对阮熹也有意思,是以,在两人的拥抱中,他不仅没能沉下心睡去,身体反而燥热起来。   想更靠近阮熹,蹭一蹭,又仿佛想远离,挥散那阵磨人灼热。   明明是秋日寒凉,可是抱着阮熹的宫辞,却觉得自己置身于太阳的炙烤之下,不仅脸蛋红红,颈项的肌肤都染上了一层薄粉,宫辞轻轻咬住下唇,额头缓缓抵在阮熹的颈侧。   他几乎一个白天都没睡,而怀里的人,呼吸平缓,徐徐的拂在宫辞颈侧的肌肤上,那一小片的肌肤仿佛承受不住轻微的气流,炙热难忍,鸡皮疙瘩立起来,仿佛随时处于一种警惕的状态。   男人的体温天生比女人高,阮熹在一片热烘烘中,额头冒出薄薄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抗拒性的推开怀中的火炉,把宫辞往床沿边上推去。   她这人,动手也就罢了,还手脚并用,踢开宫辞。   这一踢,实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行为,是以,阮熹完全不知道,自己那一脚,会这样准,踢在了男人的关键点上。   宫辞那粉白的唇瓣发出一声轻吟:“呃……”   某个地方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这回,他羞耻得把脸埋在了被褥里,霞粉从晶莹的耳后肌肤处露出来。   无意识做了流氓事的阮熹,仍在呼呼大睡,宫辞钟煜忍不住了,一双眼里湿漉漉的露出来,凝视着阮熹的脸,他忽而撅起唇,羞羞答答的印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嘤,今天没话说,晚安 第50章 武林圣子   柔软的唇相贴, 贴着贴着,就变了味, 仿佛上了强力粘合剂, 再也分布不开。   男人在床事上天生的优势让宫辞在唇齿交接中, 愈渐深入,阮熹睡意朦胧中不适地启开双唇, 让原本只在唇瓣来回徘徊的宫辞找到了进入的法门。   他微微一顿,微眯的双眸波光潋滟, 眼角红红的伸出舌尖探了探, 甜丝丝的,美好得仿佛少时尝过的糖粒, 宫辞稍作犹豫之后, 悄悄地伸进去,深红的舌尖挑起阮熹的软舌, 轻触着来回缠绕。   他不见得多懂这事, 牙齿甚至还会磕磕绊绊,撞在阮熹的牙龈上,但新鲜探索的经验让宫辞的额头发汗,热情高涨又激动地无法自持, 而睡梦中的人仿佛回应似的, 吸吮着他的舌头,把它当做异物,要吞咽进去一般,这样的举措宫辞很受鼓励。   一个逗弄, 一个当做食物,无意识的舔食,宫辞舒爽得头皮都要炸开一般,耳边轰隆隆的一片杂响,是心跳,也是太阳穴跳动的声音。   身体仿佛出于夏日午时的阳光下,被炙烤得口干舌燥,无法纾解,好似只有贴近圈在臂膀里的人才可以稍稍缓解。   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身上的肌肉僵硬又紧绷,硬邦邦的在皮肤下隆起,这时候只要有人伸手在那凉薄的里衣一探,定然能感受到那结实如铁的贲张肌肤在无辜的僵持着。   何止肌肤,连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都好似不听使唤似的,自顾自硬挺挺的立着也就罢了,还本能的去贴近与之不远处的柔软女体,幅度微小地来回磨蹭。   宫辞浑身颤抖,有些微不知所措。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灼热得要烫伤肌肤,拂在鼻尖处,染红了那浅浅的沟壑,白里透红的如画俊脸,即使不用伸手去探,也定然是热到仿佛能烙饼。   他的不知所措,不安,尽数表现在脸上,甚至身体上,俊美的脸微微怔愣,略微低垂着眼观察着身下阮熹的表情。   这样大的动静,阮熹当然没能继续补觉,她在一片热烘烘中睁开惺忪的睡眼,放大的人脸近在咫尺。   被突然放大无数倍的人脸,即使是再俊美,那近处的视觉,也是吓人无比的,可宫辞不一样,他肌肤莹润玉白,几乎没有毛孔,上面浅浅的一层绒毛在光线下,模糊了轮廓的边缘,让他男性化凸出棱角柔化。   阮熹眼珠子来回动了动,看明了目前的形式。   自己似乎,好像和宫辞在接吻?   等等,这家伙什么时候醒来的!   可眼下唇上的感觉,宫辞紧箍在腰腹的双手,小腹处感受到的那一团火,无一不在证明着这一切不是梦。   她本来就不清醒,在热烘烘的温度中,脑子卡壳得更快,特别是居上的宫辞见那眼睛缓缓睁开,黑瞳仁映出自己的面色爆红又沉醉的样子,心中的紧张一下子消退,风轻云淡。   他一顿,漂亮得虚幻一般的面孔离开些许,忽地嘴角勾起,眼睛弯了弯,仿佛水中明澈清透的弯月,动人极了。   宫辞本就长得极是好看,眉眼如画,浓淡适宜,这一笑,如沐春风,让人惊艳得甚至忘记了思考。   阮熹刚醒,又是目前这情况,加上美男子那极具杀伤力的一笑,顿时觉得心脏就停止了跳动,感官变得迟钝,她目光呆愣地看着宫辞再次靠近,如同没有反抗力的小羊羔,任由悬在身体上面的人为所欲为。   而宫辞,见到人傻了,胆子就更壮了,她没有排斥,没有推开,那就是默许,既然是默许,他脸色红红的想,那么阮熹也是喜欢他做这些事的咯?   阮熹现在真实的想法,宫辞当然不得而知。   他只见到现在人被自己骚扰醒了,又好似挺喜欢这事的,顿时心花怒放,他虽然羞涩,但是该做的一点也没少做。   阮熹哼了哼,受到蛊惑似的,双手软绵绵地搭上宫辞颈侧,回吻他。   她经验较之宫辞,不知丰富多少,唇舌勾缠挑弄,轻易就让宫辞脊椎发麻,一股电流直往上窜。   她好厉害……   宫辞脑子里此刻浮现这个想法,下一秒,他不甘示弱的学着阮熹的那些小手段,缠着她的舌,玩出百般花样。   他本就是个天才,在武学上,在其他方面自然也是不逊色的,尤其在体现男性魅力的时刻,不过几刻钟的功夫,把从阮熹身上学来的,尽数还击回去,甚至更凶狠,把阮熹的舌头舌根都吮吸得发麻,牙龈上上下下,被照顾个遍,嘴巴仿佛不是自己的,反而是宫辞的战场一般。   在热吻中的男女,身体自然而然的靠得更近,近到严丝合缝,阮熹丝毫不怀疑,此时若是有个人来,也不能把两个身体痴缠在一块的人拉扯分开来。   尽管身下那炙热又热烘烘的物体被无限接近宫辞身体的阮熹得知,她小腹被顶得生痛,只是,这位好似着魔了,除了不停的亲吻,没有所谓的亲亲摸摸,越界行为。   阮熹这时候虽然脑子迷糊,仿佛一团粘稠得搅不动的浆糊,也隐约觉得不对劲。   然而,男女双方的博弈,不是你进就是我退,一个新手,一个是理论经验丰富老司机,自然是后者渐渐不满足于此,想要更多。   是以,在阮熹迈出第一步,摸索对方的身体时,宫辞一震,脑子里浮光掠影,片刻只化作本能行为,揽在阮熹后腰的手慢慢动作起来。   那手所到之处,肌肤就仿佛着火了一般,热烫得脑子更晕乎。   所有的事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顺着该有的方向发展。   在被异物入侵最脆弱柔软的地方那一刻,阮熹的灵魂好似至上云霄,到了那九霄云外,很快,又重重下坠,剧痛袭来,她张嘴,发出一声难耐的痛吟。   身上的男人意识到什么,立刻堵上了软唇,把她的呼声尽数吞咽近肚腹里,温柔的安抚,身下毫无章法却又凭本能的冲撞着,残忍与怜惜并存。   宫辞瓷白的肌肤早已染上了霞粉色,一张俊美的脸更是红晕漫天,勾魂夺魄,欲色晕染开来,从眼眸到眼眶,再到整张脸……   在冲进那紧窄潮湿的地方时,只觉得快意又怅然,世间极乐之事莫不过如此了吧……   ***   本来就是意乱情迷之下发生的关系,阮熹又是受到了引诱,因此,事后,她内心羞窘地想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至少要是宫辞肉眼所看不见的状态。   而另一个当事人呢,在刚刚的时候,还表现得霸道异常的,现在一张脸都埋在了锦被底下,不敢面对她,只露出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和颈项,这让阮熹心里很不是滋味。   宫辞怎么能这样,男人做事要有担当嘛,现在居然比她一个女人都害羞,这事要是让人知道,那她得多尴尬,被这样那样了,还不是自己主动的,到头来,那男人居然比自己还羞涩,说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   不过,这等私密之事,能知道的也不是一般亲密的人。   阮熹出于恶趣味,选择了青绿色的被褥,重口味里的小清新,非常漂亮,此时,那被褥的一半,被宫辞横在腰际,穿过那劲瘦的腰板,另一侧延伸到床头挨着的阮熹身上。   那白色的肌肤和青绿的色泽缠在一起,白的更白,绿的更绿,端的是动人。   比起阮熹蜷缩挨着坐在床头,一双眼睛悄咪咪的看人,宫辞则是露出整个后背,那漂亮得仿佛石膏像一般的裸背,有了几分败笔,上头指甲划过的红痕,昭然若揭,破坏了整体的美感,那些痕迹暧昧又颓靡,对阮熹进行着无声的指控。   她刚刚很是激动,下手就没了轻重,事后看来,很难为情啊!   阮熹瞥过脸,被子底下探出只嫩滑的手臂,指尖戳了戳宫辞的肩膀,轻轻启唇,“喂……”   你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收场了。   阮熹咽下涌到喉头的话,眼角的余光高度集中,注视着以背视人的宫辞。   “嗯。”宫辞的后背动了动,慢吞吞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双水洗过的眸子,默默的看着阮熹。   宫辞的声音从鼻腔里含混而出,轻轻撩着阮熹的耳朵,她的心也忍不住动了动。   室内顿时一片静默,一个偷瞄,一个光明正大又害羞的看着。   当沉默进行下去的时候,总有一个人要先开口。   “你叫什么?”沉默过后,宫辞后知后觉的发现,现在他还没知道阮熹的名字呢,他有些懊恼盯着上首阮熹的侧脸。   他知道阮熹把他从芙蕖宫强掳了出来事,甚至意识一直清醒着,从一开始的愤怒到后来的平静,再到睁开见到她本人时,心里微微的一动,这一路的经历,他都暗存在心底里。   可以说,宫辞是不怨阮熹把他弄出来的,甚至有些庆幸,因为这样,他才认识了阮熹,这是一件幸运又不可思议的事。   可是,这个让他心湖波动的姑娘,这个刚刚和他耳鬓厮磨,做进一切亲密之事的姑娘,宫辞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清润的声音飘进耳朵里,阮熹还是第一次听到宫辞的声音呢,咳咳,刚刚的粗重喘息和夹杂的闷哼不算不算。   嗯,像他人一样好听。   阮熹抿了抿唇,也还是没有抑制住上扬的唇角,她道,“阮熹,我叫阮熹。”   宫辞眼睛一亮,面上露出愉悦之色,“我叫宫辞,那我可以叫你熹熹吗?”   阮熹努力的板起脸,扭身转向宫辞,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后,才缓缓地点了点头,“可以。”   顿了下,她怕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冷漠生硬了,又追加了一句,“随便你怎么叫,都可以。”   宫辞更开心了,灼热的视线落在阮熹□□在被褥之外的肌肤上,小心翼翼的请求道,“那熹熹,我可以再做刚刚的事吗,我还没有尽兴……”   他声音越来越低,脸上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可他看着阮熹的眼神虽然害羞,却丝毫没有退缩。   阮熹猛地抬眸,一下子撞入那双水润的双眸,两人的视线撞上,霎时间,火光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我每天什么时候码字,都能拖到现在才搞完,啊,重度拖延症,怎么治疗啊! 第51章 武林圣子   做某些事还是费体力的, 因此,两个人大战三百回合的妖精打架之后, 皆是酣畅淋漓, 畅快不已, 最后一觉沉沉的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早,宫辞匆匆地跟阮熹道了有事之后, 哧溜一飞,就不见人了。   望了望外边的晴空, 一片湛蓝显得苍穹高不可及, 阮熹有些怅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另一件事转移了。   袁行道差人约了她去松岳楼,那边本着秉着碰运气的意思, 来阮熹的宅子打听, 没想到佳人正好在,这可让袁行道高兴坏了, 乐呵呵地叫了人来传话。   按理说, 两人除了上次在袁家堡,作为东道主的袁行道作陪了几日之外,没什么交情,而且, 阮熹对他这个人表现得不冷不淡的, 袁行道单方面的热情,她根本就不在意过。   可转念一下,如果不去赴约,说不定又有哪个人跳出来, 拿剑指着她,喊打喊杀呢。   犹豫了片刻,阮熹决定还是出门前往松岳楼,想把事情给弄清楚了。   袁行道早早在那里等待,百无聊赖,本以为要遭到佳人拒绝了,就要心灰意冷的离开,没想到,愈发焦急之下,在临窗的包间往下一看。   那明丽得耀眼的美人不正是阮熹,他登时脸上挂起一抹笑,由心底发出了愉悦。   阮熹长得很有辨识性,深目高鼻,一身雪色的肌肤,身材饱满又纤长,与大部分中原人面貌差异,这些特征都遗传自她那位西域美人的母亲,这样独特又美丽的样貌使她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袁行道眼一错,就看到了那款款而来的佳人。   袁行道嚯地起身,迫不及待的下楼去迎接。   那步伐迈得又快又大,临到了楼梯处,才想起,自己这般模样,怕是会唐突了佳人,脚步一顿,速度慢了下来。   收起了那副急切的表情,袁行道也有几分翩翩公子,潇洒的青年侠客的意味。   不过,阮熹心中喜欢的不是这款,宫辞多俊美啊,还动不动就脸红,纯情得让人好想逗弄,虽然,逗弄的后果很是严重,会搭上自己,那家伙会一边脸红一边做邪恶的事,还用那清秀漂亮的容颜引诱她沉沦。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红了红,暗暗嗔怪起宫辞不知疲倦的索取,让她的腰、肢酸、软,大、腿、根处松散了一般,又想到他为自己动情,清秀的脸上红晕密布,堕入情、欲深渊的模样,顿时羞涩得不能自己。   要不是这副练武的身子,抵得了他那鲁莽动作,阮熹八成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喊痛呢。   不过即使如此结实,,该承受的还是得承受,身体上的酸痛骗不了人的。   阮熹把脑子里不合时宜的东西挥去,眼眸一抬,就迎面遇上了来下楼接人的袁行道。   结果那翘、起的嘴角未来得及收住,让袁行道误会了去,佳人面露笑意,盈盈对上他,是不是表达欢喜?   要知道,阮熹在外头都是高冷御姐范的,从来不崩人设,袁行道那几日都是,面对客气有余,热情不足的阮熹,暗恼自己莫不是惹美人不喜了,后来打听了才知道,美人本就这个脾气。   漂亮的人有任性的资本,是以,清楚来龙去脉的袁行道也就放下了心里那份担忧。   阮熹这次来赴约,不是给袁行道希望的,因此,看到那双发亮的眼睛,她不动声色的把笑意敛去,恢复脸上冷冰冰的神情。   见阮熹又是往日那副模样,袁行道虽然黯然,但想起正事,面上又挂起笑,把人引上了楼去。   席间,阮熹从袁行道三言两语中得知了上次的师妹事件。   袁行道面色愧疚的讲了他那位十三师妹回去之后,被袁家堡堡主得知此事,当场就惩罚了她,关禁闭半年,不得离开袁家堡半步。   阮熹也就听听,心里嗤笑不已,这么轻的惩罚,是看准了她不会去计较吧,袁家堡也是护犊。   要不是她功夫高的缘故,如果比那所谓的师妹逊色,命都交代了,估计那位小师妹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还会在袁家堡好好的呆着。   也就她那对不着调的父母,会拎着刀上去讨债去。   这样一想,她眉眼漠然,听得兴趣缺缺,漫不经心的抓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忽然想起宫辞来。   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对不起,是我缘故,给你带来麻烦,我替师妹向你道歉。”   一想起自己心里恋慕阮熹的事,被师妹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袁行道有些难以启齿,更是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漫上来。   阮熹摇摇头,说道,“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但袁行道还是强烈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她忽然有些不耐烦了,这本就不关她的事,莫名地被人指到鼻尖就罢了,现在袁行道这个模样,更是烦人,忍了几次,才没有中途离去。   这顿饭吃得煎熬,等完了之后,阮熹几乎是一刻也没停留,起身就往客栈外边走。   在后头的袁行道付完钱,匆忙跟上来。   他也许没看见阮熹眼底的不耐烦,也许看见了,只是装作没发现,装聋作哑,自己情愿尾随着阮熹,两人并肩走在街上。   宫辞来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袁行道借着说话的功夫,与阮熹越走越近,那拿剑的手,悄悄的换了一边,若有若无的勾上阮熹的手指。   这一幕,真是刺眼。   看得宫辞心里小火苗窜起,眼底暗云凝聚,黑眼珠黢黢,深不见底,瞬也不瞬的盯着看似言笑晏晏的两人。   那若有若无的触碰,给了袁行道极大的禁忌般的快、感,他眼角偷偷看着阮熹没有发现的模样,胆子愈发大了起来,他忽然开口叫了一声阮熹,趁她回头的刹那,握住了那只嫩白的手。   那不过是瞬间的事,阮熹还没反应过来,袁行道的手就离开了,阮熹隆、起眉丘,却又发作不得。   她心底的火气也是大,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接着道歉的由头,行不轨之事,当她是个木头,没发现那些小动作?   这也太看低她了,阮熹眉眼沉了沉,脚下不动声色的一转,离袁行道半丈的距离。   这种行骚扰的事,她和宫辞做来,你情我愿,相互有意思,就是情趣,就是欢喜,由袁行道做来,阮熹心里的厌烦膈应可想而知,隐忍着不发作罢了。   不过,比起她的不动声色,不远处的某人变现得相当诚实,身上忽然爆出腾腾杀气,令那惊艳于宫辞颜色,装作不经意擦身而过的路人瞬间感到身上的寒意,生生打了个寒噤之后,脚步加快速度,远离宫辞三丈之外。   他三步并做两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阮熹跟前来,状似无意,不由分的抓起那只被袁行道无意碰过的手,清润的声音响起,“熹熹,原来你在这。”   阮熹见到来人,心中一喜,顷刻间就明白了他藏在话里的意思,这是在家里找寻不得,才出来找她的么,她心里不由得欢悦起来。   其实,宫辞哪里只在家里遍寻不得,他们前脚离去松岳楼,他后脚就尾随而来,只不过没有见到人而已。   她扬起脸,言不由衷地说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看样子是叱责他来打扰,实则是阮熹根本就不想搭理袁行道,碍于面子,才没把话直接明说。   宫辞有些许委屈,他说道,“我办完事,找你不见。”   阮熹心里一软,笑道,“我快回去了。见我也不急于一时半会,你这样……”   我有点害羞啊,怎么一刻也离不得的模样,粘人得紧。   不过,阮熹喜欢。   两人旁若无人的含情脉脉说话,对视,旁人根本就插不进去,袁行道几次张了张嘴,都被宫辞恰到好处的开口打断了。   这让袁行道有些失落,他勉强打起精神,朝阮熹笑了笑,正要说话,宫辞就道,“那我们快点回去。”他都迫不及待了,回去就能做那种私、密事呢,想想身体就兴奋得不能自已。   宫辞的眼睛出卖了他,阮熹瞬间就从那双清透漂亮的双眼里看出他的邪欲,脸一红,瞪了一眼他。   宫辞腼腆的笑了笑,心里很受用,那一眼似嗔似痴,娇羞无限,看得他骨头都轻浮起来,耳根通红。   要是阮熹知道宫辞因为她一个眼神就脑补那么多,她一定掰开他漂亮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黄色废料!   看着这一切的袁行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女神这朵高冷之花,已经被人采撷下来了,而赢得佳人芳心的男人,他只要一眼,就自行惭愧,不仅容颜出色,功夫也深不可测,至少,他到阮熹身边来时,袁行道一丁点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就连现在,他凝神,也轻易无法扑捉宫辞的呼吸,他仿佛能放得无比的轻,轻到袁行道目前的能力无法企及。   既然宫辞来了,她也不必与袁行道虚与委蛇的继续交谈,三言两语打发了失魂落魄的男人。   只不过,离去之前,她没有看到宫辞忽然扭头盯着袁行道背影时眼底的暗沉,他视线落在袁行道碰过她的手上,黑色的气息纠缠而生,仿佛盯着猎物的毒蛇,一个错眼就会扑上去,将猎物吞噬殆尽。 第52章 武林圣子   回去之后, 阮熹方从宫辞嘴里得知,原来他所的办事, 竟然是找到芙蕖宫的据点, 把他平安的消息传回去。   阮熹一听, 登时放下心来。   她可以瞒着芙蕖宫,把人儿子掳走, 可没有本事瞒着整个江湖,芙蕖宫都广而告之整个江湖了, 自己要是再强硬把人留下来, 对上的就是整个江湖。   平心而论,她没那么大的能力, 也没那么厉害, 能一直躲过那些耳目,不露一点风声。   时间一久, 露出马脚的可能就越大。   索性, 宫辞替她解决了这个难题,真是个贴心boy!   她不知道,很快,她就会为这句话打脸, 还是狠狠的那种。   不过, 宫辞黏黏糊糊的,她又受不了那攻势,才回来一会就被人哄上了床,把今日所见的袁行道忘到了脑后。   没办法, 身体的情况,连今夕何夕都不能思考,别说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身体被高速撞击,极致舒爽的时候,阮熹是很好说话的,软绵绵的,比宫辞还甜软可口,任由他摆出百般姿势折腾。   只要他用那清润好听的声音,半是诱哄,半是请求的说道,“熹熹,我们可以试试这样的,你站着,我扶着你……”他忽然相出一个绝妙的好主意,又是个行动力强的,打算开口问身下已经昏沉混沌的女人,当然了,就算不同意,宫辞也会做的。   他贴着她的耳根说话,热气拂到耳后,那一片肌肤战栗。阮熹早就被宫辞折腾成了一团软泥,随便他提什么要求,都没有心神去回应,只有一双陷入失神的眼睛雾蒙蒙的抬起看他,红艳艳的嘴里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只难耐的发出一声,“嗯……”   后者露出得逞的笑,当她同意,一点也不客气的把人折起,开始他所说的姿势。   明明是个一面对对方赤果果身体都脸红的不得了的人,在解锁了某样技能,进入状态后,会一边用羞答答的腼腆眼神询问阮熹,一边理所当然的动手动脚。   日高苦短,白日的时间被折腾完了。   她这样对宫辞纵容的态度,很容易给某人带来错觉,阮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是以,那触手慢慢的延伸,把接近的猎物绞杀。   宫辞在阮熹面前从来都是纯良无害的,因此,当有一天,这个看似纯良的少年,做了残忍的事,她当然不可置信。   袁行道来兴州办事,要留十几日的功夫,因而,他那日虽然失落与佳人已经有陪伴的人,但从来美人的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只会多,不会少。   是以,在一连数日的打击之后,又燃起了希望。   他相貌俊美,风度翩翩,颇有侠义之气,理应是许多女子追求的对象,偏偏栽倒在阮熹这里。   暗想着或许是那日对阮熹的唐突,才惹来阮熹不满,对忽然出现的男子过度热情,只是为了把他搪塞过去。   事实上,如此猥琐的事,是端正明朗的袁行道是第一次做,但情意朦胧之时,失了理智很是正常,是以,他懊恼失落了几日,整理了心情,几度把阮熹约出来。   他当然没有约到人,阮熹是客气的拒绝了,但是有一个人却不。   这日,一向粘人的宫辞在早膳还没用,就消失了……   ***   “什么?你再说一遍!”   阮熹不可置信,她瞪大了眼睛,扭过头,面向刚从外面回来的宫辞,语气诧异又震惊。   宫辞对她震惊的表情视而不见,反倒是举步进来她的房里,撩开衣摆坐到凳子上,拿起桌子上头的茶壶,倒了一杯,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润喉。   才偏头,对着正要那穿着练功服,正要去练剑的阮熹弯唇,说道,“我把袁行道的功夫给废了。”   他不爽这个人很久了,说好听点叫追求,说难听点叫死缠烂打,幸得阮熹不搭理,不然宫辞剐了他的心都有。   不过现在也不差。   他忽而皱起两道漂亮齐整的远山眉,语气抱怨般说道,“袁行道这厮,他竟敢碰你,我折了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一并把筋骨给碎了,以后提刀,怕是难了。”   那日宫辞就想动手了,但阮熹见到他那兴奋溢于言表的模样,让宫辞一高兴,就把事情给推后了,没想到袁行道又要作妖。   “他心里一定会有落差,与其这样,不如我把那身功夫都顺手给废了,免得他更崩溃。”   说到这,他又抿了一口茶,那是隔夜的茶,泡到了今日,已经苦涩得不能人口了,宫辞吃食向来精细,是以,吃了两口,就兴致缺缺的放下了茶杯,转过那张清秀至极的脸,朝阮熹说道。   他用这样淡漠的语气,把一个人苦练二十多年的功夫说废就废了,轻描淡写,冷漠得仿佛那是一只是蝼蚁。   袁行道何止会崩溃,简直生不如死吧,恐怕,现在他已经颓唐到不相信人生了。   阮熹有些齿冷,又有些愤怒。   她眉心陡然隆起,盯着那张如画的一般的脸,不悦道,“你太荒唐了,怎么做出这种事,随随便便就把袁行道给废了!”   宫辞委屈:“他骚扰你,不仅碰你,还天天伸长了脖子等你回应。”像盼有主的红杏出墙似的,着实可恶。   他一委屈,那张漂亮的脸就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意味,仿佛做了恶事的不是他一般。   阮熹提高了声音:“他哪里碰我了,不小心蹭到了的,至于等我回应,多的是追求等我回应的人,你都去废了他们的武功,杀光他们?”说不小心碰到的,阮熹也是心虚。   没想到宫辞思考了几息的时间,点点头。   阮熹被气得一噎,窒了窒,狠狠的扭过头,把宫辞撇过一旁,她忽然怀疑其自己的判断起来。   宫辞真的像他表现的那样羞涩无害吗?   不见得,目前对待袁行道这事上,至少可以看出,他很任性偏激,对于潜在的威胁,不等他们发作,就事先解决了。   这么想有些可怕,但事实如此。   如果,不是宫辞对她有点意思,恐怕醒来那一刻,他们不是黏糊糊的亲吻在一块,而是把剑横在阮熹的脖子上吧。   她是不是该庆幸他的欢喜,才让自己逃过一劫,不然早就身首异处。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设。   这样的想法不该有,一往这方向思考,就让人如堕冰窖,阮熹打住了脑海里的万千思绪,把心思拉扯回到目前的情况上。   “说得轻巧,你把他武功废了可曾想过,袁家堡会对你怎样?”   姑且不说袁家堡对他怎样,宫辞这种态度就有问题!   她心里很是堵,看向宫辞的眼睛不由得审视,质疑。   那目光看得宫辞一下子就慌了,他以往就是这样子的做法,小的时候,母亲还会说一两句,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做事但凭心情,他母亲矫正不过来,也就歇了心思。   也得亏他练的功夫邪门又厉害,不然,这样的性子早就吃了亏。   但这样一来,最大的弊端,就是宫辞性子如今是定性了,是非对错,都有自己的章法。   “熹熹,你不要生气。”宫辞的声音低低的,带着请求,他甚至上前几步,把阮熹揽在怀里,企图让消消气。   “我能解决袁家堡的。”   阮熹本来心里一软,想任由他抱着,没想到最后一句简直让她吐血,她一把挥开抱上来的人,眼睛窜起两簇小火苗。   解决,你有什么能力解决!   难道要芙蕖宫担起这份罪,让两个门派结仇?   这事要是让芙蕖宫主知道,事出源头在这,算上她把人儿子掳走这件事败露,她撕了阮熹的心怕都有了,哪里还会让两个人好好在一块!   不行,她要冷静冷静,阮熹一把推开还要粘上来的宫辞,蹬蹬噔的坐到桌子边上,唬着脸,冷笑道,“你怎么解决?这事你说一两句就能解决的吗,袁行道是袁家堡当家大弟子,很是受宠爱,袁家堡堡主都打算把唯一的女儿许配给他,结果你一声不吭,就把人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好苗子给毁了。”   这怨气,不可谓不大。   哪里知道,宫辞和她根本就不在同一频道上,满不在意道,“好苗子,哪里来的好苗子,天分不足,后天努力罢了。”   阮熹怒目圆瞪,呵道,“这个时候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宫辞面色坦然,难道不是吗?   看出他表情的阮熹,简直气死,看来宫辞根本就没把这次毁了人家一个弟子的事放在心上。   也对,他本就是武学奇才,加上芙蕖宫有资源让他随意挥霍,是以,袁行道那样的,他看不上,也不屑。   要不是他蹦跶到阮熹面前,宫辞还不会注意到这个人。   她冷静的想一想,觉得总之,不是事,目前最主要的解决了袁行道的问题,而不是在这里做无谓的争吵。   要是袁家堡的人气势汹汹的找上来了,她该怎么样应对这事,得有个章法。   这事捂不住的,只能迎面而上,加上芙蕖宫,不信不能压下这件事。   阮熹朝宫辞嘴一撅:“你最好把这件事跟你母亲说一下,看看她那边的态度。”   宫辞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怕此时又惹怒了阮熹,还是点了点头。   说什么宫辞都是芙蕖宫的圣子,宫主不会撒手不管就是。 第53章 武林圣子   阮熹猜得不错, 事情的确瞒不住,当天这事就传回了袁家堡, 这自然引来堡主震怒。   当即连夜赶来兴州, 算一算这总账。   宫辞虽然极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但几个门派,都是知道他这个人的, 特别是门中的掌门堡主之类的人物,对各家各派的得门生是谁, 武功又是哪里来路, 虽不说了如指掌,但也备案在册。   因此, 袁堡主根据当日亲眼见闻的弟子打听了伤自己徒儿的是哪个, 相貌来路,一一问清楚之后, 哪里不懂是宫辞下的狠手, 当即拍碎了金丝楠木的椅子,差点把自己摔在地上,既尴尬又怒火中烧的袁堡主,当即修了信函一封, 飞鸽传书给芙蕖宫宫主, 质问她如何处理此事,要是不给个说法,定是不甘休的。   阮熹早就自知理亏,准备把自己珍藏的续玉膏拿出来, 填了这个篓子。   这续玉膏,她都舍不得给袁行道呢,颇为肉疼,这可是用来温养经脉的好物,自她父亲那里得来后,小心仔细的收藏着,怕有朝一日用到,除去她手里这一小瓷瓶,整个武林,只怕医仙那里才有两瓶。   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只是因着宫辞这任性的一出,她没法收下去了,为了平息袁家堡的怒火,阮熹当即派人把膏药送到朝兴州来的芙蕖宫宫主手上,那赔罪意思不言而喻。   芙蕖宫主本就对阮熹跟她儿子走得这样近,还让她们圣子闯了大祸的人有微词,这膏药一送上,倒是没说什么,手下了,也堵住了芙蕖宫一些人的嘴。   毕竟,这可是目前最快让袁行道恢复武功的办法。   一用上去,就算经脉寸断,都给修复回来,而功夫这个东西,第二次练,都是走第一次的老路,事半功倍,不出两年,定然把一身修为捡了回来。   那膏药一出手,阮熹就眼巴巴的看着,恨不得抢回来。   她愤愤地瞪了一眼宫辞,指尖揪在他的手上,三百六十度回旋拧巴,嘴里嘟囔道,“都怪你,都怪你,白瞎了我的宝贝!”   宫辞无辜,手都被掐红了,他挽起袖子,露出那一大块淤红,定定的看了半晌,“丢失了你的宝贝,那我把我的陪你。”   阮熹一脸不相信,他被偷运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被阮熹扒了,能藏什么好东西,呵,还宝贝,骗谁呢!   可宫辞一脸认真的坚持,于是阮熹动摇了,她瞥过脸,不看宫辞,怒了努嘴,问道,“什么宝贝,珍贵不,值钱不,不珍贵不值钱我不要!”   宫辞微微一笑,脸上漫起红色,他拉起阮熹的手,放在自己某个热烫的地方,“我的宝贝,它是属于你的。”   那物事被阮熹的手摸上去之后,迅速膨|胀起来,阮熹被烫一惊,猛地抽开手。   握草,宫辞这个纯情小可爱哪里去了,怎么这么重口,她欲哭无泪的被某个人拉扯着手,不让动。   “感受到了吗?”宫辞眼角发红,脸上烫得仿佛起火,倒是眼神没有退缩,直直地盯着阮熹。   那视线撞上她的,里面有两个小小的人影,全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她眼里,占据她全部的视线。   阮熹的脸腾地一下全红了,她咒骂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事,要不要脸!”   的确啊,他的母亲,那边正与袁家堡的堡主就袁行道进行不友好谈判呢,事情都不知道怎样糟糕呢,芙蕖宫这次肯定要退步割肉,把袁家堡这嘴给堵住了。   两家以后不说结仇,但肯定不会结缘就是了,弟子间见面,怕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剑拔弩张。   到这里,基本维持着明里的面子关系了,暗地里两个门派的弟子都门儿清。   他倒好,这边在行羞耻的事。   “我没有,没有不要脸。”宫辞喘了一口息,慢吞吞说道,他擒住阮熹的手,从衣摆处伸进去,探进那不可言说之处。   阮熹现在没有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带偏了节奏了呢?   这个四面无遮无拦的水榭凉亭里,他们坐在石凳上,而被桌子挡着的地方,悄悄地进行着私|密之事。   她被迫握住那坚硬之处,上下套|动,阮熹几乎是怔然的,入迷的看着眼前这张脸,这张情|欲高涨的脸。   宫辞的远山眉微蹙,脸上表情似痛苦似愉悦,头微微昂起,露出脆弱的脖子,那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得一塌糊涂。   无论哪一种神态的宫辞,都是迷人的,让阮熹眷恋不已的,她心道,自己这是沦陷了,彻底的,甘愿为他奉上整个身心,甚至灵魂。   那痴迷的目光,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宫辞忽地爆红了脸,他略微思索,空出的手伸出来,本来想捂住阮熹直勾勾的眼睛,转了一个弯,把人拉近怀里,扣在她后腰上,摁向自己,对准那菱唇,亲吻上去。   秋风携裹着泥塘的水汽拂在人的脸上,荷叶干枯的腐朽味道夹在其中,阮熹在唇齿交接中,鼻尖微微一嗅,满腔都是那股气息。   那是一股让人堕落的,沉沦的气息。   自己无可救药了。   那唯一的解救自己的人,恐怕就是与她接吻,陷入情|欲深渊的宫辞罢。   ***   阮熹有幸见到了宫辞的母亲,一个风姿绰约的大美人,那种到了年纪之后才有的风韵,是任何的青涩比不上成熟韵味。   如果说阮熹是三月春天枝头的花蕾,那么,宫辞他娘,就是开得正艳的虞美人。   两者无法相比。   美人梳着慵懒的垂云髻,蔷薇色的衣裳趁得肌肤如雪,桃腮粉面,杏眼朱唇,脸蛋有些许丰腴,但完全不影响那绝世的美貌。   要是阮熹早长二十年,恐怕,美人榜上的第一美人定然不是她。   毕竟,比起主流的审美,她的异域风情,绝对败在江南的婉约之下。   怪不得呢,她微微侧目,只觉得把宫辞生得这般俊美清秀,世间无二,原来有位顶级美女级别的母亲基因,而宫辞长得像这位美人,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特别是那一双远山眉,朦胧蜿蜒,峰峦微峭,不过,到了宫辞这里,更浓密一些,显出些男性气概来。   她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比较,只觉得,除了一双丹凤眼来自怕是来自父亲,宫辞基本遗传了母亲的样貌,挑着好的来长。   “母亲,”宫辞有些微微别扭的叫了一声,“你来了。”   阮熹也没想到,宫辞的娘亲会到来她的院子。   还好正撞上宫辞压着阮熹在那一株芙蓉树下,肆意亲吻的模样,可真真是丢死人了。   幸好她平日里就常常面瘫着脸,一副高冷范,被抓住了,不见慌乱,镇定地把宫辞推开,整理了衣襟。   倒是后者,脸红得仿佛熟透的虾,还一直消退不下去。   现下,一盏茶的时间应过去了,宫辞还在别扭,她都快瘫不住脸,给宫辞使眼色了。   美人把茶盏放下,动作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膝上的裙纹,声音平淡无波,“出去了一趟,都闯祸了。”   那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阮熹心下一个咯噔,怕她开始追究宫辞被掳走的事,查到她身上。   可仔细品尝着那话里的意思,恐怕以为宫辞把掳他出来的人都解决了吧,阮熹把提起的心放回去,微微吁了口气,就差给宫辞一个赞赏的眼神了。   怕是那回他说办的事,不仅是报平安,还把阮熹做的事给抹去了,按到别人不相干的人身上,只说自己已经把麻烦解决掉。   想着想着,心里美滋滋的,她保持着一脸高冷装逼范,心里却暗道,宫辞真是贴心boy!   宫辞微微抿了抿唇,不语,闯祸这一事,他可是不认的。   倒是美人再次开口,“行了,什么时候回去,你这武功已经练完了,目前主要是巩固,别一下子就掉了阶。”   “我不回去!”   美人连眼神都不给宫辞一个,仿佛他是个闹别扭的孩子。   “熹熹在这里,我要留在这里。”母亲一向都是让他拿主意,现在却忽然要回去,离开阮熹,他做不到。   正是柔情蜜意的小情侣,哪里能分离,怕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吧。   进门的时候,宫辞的母亲就见到了两人亲密的动作,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略微顿了一下,也不是不开明的家长,便说道,“随你,你愿意待在这里,也可以,但是武功切勿不可荒废。”   宫辞松了一口气,扭头得意地冲阮熹一笑,那样子仿佛在说:看,我不会离开你的。   既然是宫辞喜欢的人,作为他母亲,自己不能忽略阮熹,美人眼睛落在阮熹身上,看到她的模样,也是有几分惊讶,“听说你叫阮熹?”   这个听说,自然是有渊源的,怕是美人已经把宫辞的近况给调查过了。   那一丝惊讶自然没有逃过阮熹的眼睛,她没有一丝犹豫的点点头,反正都查出她叫什么了,隐瞒也没用,怕是自己更多信息都被弄去了吧。、   美人视线凝滞在阮熹脸上,把上面的痕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似有故人的影迹,她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可是颂姬的女儿?”那样独特的样貌,江湖恐怕没有第二个。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江湖双殊,分别是作为芙蕖宫少公主的宫辞他娘亲,和阮熹的母亲颂姬。   一南一北,两人美貌不相上下,各有千秋,是两种不同类型的美人。   被相互比较得多了,自然会生出跟对方比一比的心思,没想到,两人也因此倒是一见如故,成了朋友。   这个朋友,随着两人分别嫁人,一个相夫教子,一个管理整个芙蕖宫,后面甚至几乎淡化在人前,足不出户,倒是疏远了。   却不想,今日见到了对方的女儿。   很是微妙。   芙蕖宫主和阮熹交谈了几句,问了问她娘亲的情况,最后怅怅然的离去。   宫辞追在后头,扬声道,“母亲,我想娶熹熹!”   芙蕖宫宫主摆摆手,临上马车前,道,“随你喜欢。”   她没有受过的束缚,自然不会强加在儿子身上,况且,这个孩子,只是通知,并不是询问她的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都不给我留言了,哭唧唧,要是这章留言,我都发红包,两天有效,真的!   ***   以下,感谢包养我的小可爱:   还有用营养液浇灌的小可爱,我觉得有了你们的浇灌,快长成大树了,爱你们,群么么。 第54章 武林圣子   阮熹在后头听得无语扶额, 宫辞倒是对这件事颇为上心。   他说娶她,行动力杠杠的。   不久之后, 磨得人上了芙蕖宫, 正式拜见了他母亲。   小年轻两个也是兴致勃勃, 对于成亲很是热衷,拜访了双方父母, 把事情定了下来。   至于阮熹干的那事,老早被宫辞抹去了尾巴, 自然宫辞他娘|亲也没有说厌恶什么的, 事情捅不出去嘛。   至于以后,事情败露了, 那也没事, 两人在一起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还能棒打鸳鸯?   没有这种操作的。   是以, 阮熹放心下来, 跟宫辞过起了甜甜蜜蜜,没羞没臊的小日子。   不过,成亲前夕,坏就坏在阮熹很是焦躁。   她好像得了婚前恐惧症……   具体表现在, 控制不住的狂躁。   阮爹携夫人从大漠归来, 两人亲|亲密密恩恩爱|爱的,在阮熹眼前晃悠,很是扎眼。   “你们能不能别弹了,弹弹弹, 弹棉花啊!”阮熹终于忍不住,大声喝道。   她原本在武场练武,父亲过来说要检查她的武功有没有退步,父女两过了几招,阮熹在与父亲的对战中,几乎保持平手,这让阮爹很是满意女儿的状态,摸着白净的下巴,露出激赏的笑意。   “很好,保持这个劲头,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必然超过我!”   阮爹乐呵呵的,他夫妇两常年不在女儿身边,女儿有傍身的本事很重要,行走江湖,多是险恶,女儿的武功高,意味着吃不了亏,现在看来,完全不用担心。   只不过,阮爹感慨着,女儿过几日就要成亲了,再也不是自家的小棉袄,她会慢慢把重心放到自己的小家庭上,阮爹有些失落,但这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干涉的话反而不美。   他的那点小忧伤,很快就被风姿绰约的美人治愈了。   颂姬腰|肢款款,摇曳那丰满的形体,拧着裙摆过来看父女两,见两人在练武,高喊了几声招呼父女两过来,她端了几盘小点心并茶水,放到练武场上的小凉亭那。   阮熹一想到要成亲,莫名生起了心烦气躁的心思,摇头拒绝了,“你们吃吧,我还要练一会。”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焦躁似的。   可惜,她这边逼着自己把心思放在练武上,精神集中,调动身体每一个部位去沉浸在舞剑上,直到酣畅淋漓的过了一次,已是脸上微微发汗,阮熹正徐徐吁出一股郁气。   却不知何时,阮爹那边叫人拿了他那把挚爱的琴来。   颇有闲情逸致地和美丽漂亮西域美人的颂姬谈风弄月,一个弹琴一个伴唱,倒是雅致。   按理说,这样一幅情景,怎么说也碍不到阮熹身上的,她的眼睛,自然集中在剑上。可惜,在宫辞离开去准备婚礼的第七天,她爆发了。   那边两人悠然闲适,又时而双眼脉脉对视的模样,都说鸳鸯成对,她一个人看着这画面,被刺激了,阮熹不由得大喝一声,把两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男女拉了回来。   两人面面相觑,不懂女儿突然发作是哪样,都说母亲是最懂女儿的,颂姬率先反应过来,眨了眨那双浅灰色的眼睛,开口道,“阿熹,怎的了?”   这个要怎么说,该说她心很烦,对即将到来的成亲焦虑么,说出来,恐怕颂姬都发笑。   她做出一个困扰的表情,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我不知道。”   阮熹父母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疑惑,反常了反常了。   一向清冷自制的女儿竟然会这样,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可眼看着她困惑幸灾乐祸也不是做父母的心态,是以,阮爹向颂姬使了一个眼色。   颂姬收到声讯,试图和阮熹谈谈,“是烦心事么,跟娘说说。”   阮熹摇摇头,拒绝了,把手中的剑一扔,直直的插入地面,那深度,三尺的青锋没入,只剩下剑柄在发颤。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阮爹摇摇头,把琴一放,走到那剑插入的地方,转了三圈,才靠近,握住剑柄腕子一动,抽|出深入地面的长剑,视线落在剑身上,叹息道,“看样子,情况很严重啊,这柄剑都毁了。”   这把剑,虽不是什么说得上名的绝世好剑,但品质也不差,由上好的匠人打出来的,比起一般江湖小卒佩戴的,好上不知多少倍。   颂姬走上来,亦垂眸看着那剑,剑身上细小的纹路裂开不规则的痕迹,着实触目惊心,她一顿,把视线投到阮爹的脸上,“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劝劝?”   阮爹把剑往地上一扔,揽着颂姬笑道,“别管了,儿女的事,儿女自会解决。”   他说罢,眨眨眼,样子调皮,完全没有平日温润的玉|面郎君模样,“你说,宫家小子多久没来找她了。”   颂姬听了,登时恍然大悟。   ***   宫辞的确有几日没来了,他自从使尽了办法,让阮熹答应嫁给他之后,兴致勃勃的回去芙蕖宫准备婚礼。   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哪里有时间来看阮熹。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婚礼这种一生只有一次的,宫辞自然想让两人有个好回忆,是以,很是用心,几乎所有事都亲力亲为。   连婚服都是他亲自挑选的,宫辞看着精美的凤冠霞帔,一张清秀的脸红了起来,他想阮熹肯定喜欢的,宫辞都忍不住想象她穿上这套衣服的样子,一身红装,皮肤白白的,嘴巴红红的,触目惊心的美,只属于他,眼底也只有他。   这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他越想越按捺不住,心底发热,只恨不得把礼服快马加鞭送过去。   可转念一想,阮熹远在兴州呢,就算骑着流星快马,最快也要两天的路程,宫辞眉头一皱,这不行!   这两天的行程,倒是提醒了他,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事。   他们有七天没见面了!   自从确定在一起之后,两人就没超过一天的时间是分离状态的,因此自己这几天忙碌,以及期盼,空暇下来倒是时时刻刻想起阮熹,恨不得立刻飞到她身边,可手头的事没忙玩,只好耐着心思忍耐着。   宫辞的脸上露出懊恼的神色,熹熹会不会生他气了?   想到这,宫辞再也坐不住,把嫁衣一兜背在身上,三步并做两步,往马厩里奔去,牵了一匹骏马,拽了拽缰绳,往东而去。   那已经是深夜,芙蕖宫看守马厩的弟子听到哒哒马蹄,顿觉不妙,定睛一看,惊道这不是他们圣子么,这么晚,也不是要往哪里去,那靛青的身影一跃上马,缰绳一拉,夹进马腹,催得那良驹嘶鸣一声,前蹄踢踏地面,往前一个纵越,飞驰而出,很快没入夜色里,举目再一看,哪里还有圣子的影子?   弟子心惊,匆匆向上头禀报。待众人知晓宫辞的离去,都不知几许的距离了。   ***   阮熹练完武,一身的黏|腻汗迹,她嫌弃的闻了闻衣襟,心烦意乱的去了洗浴|室。   却不想这衣服刚脱完,洗浴|室的门就被一股蛮力从外头冲开,阮熹正欲踏进浴桶的脚一顿,透过屏风机警地瞥了一眼,单手一扯,把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披在身上。   这一切几乎瞬间完成,阮熹微眯着眼,透过绢帛,只见那人朝着屏风后冲过来,阮熹自然不会等着,侧目快速的看了一眼结实的屏风,率先发难,三步两步靠近屏风前,运转内里,掌上蓄力往前一拍,把画着国色天香的屏风朝来人拍飞过去。   宫辞没料到自己会被攻击,愣了瞬息,才护住手中的东西,举手去格挡。   这么不管不顾闯进来的贼人,阮熹根本没有留手,急智之下,用了八成的力。   她武功不弱,这一掌下去,一股绵绵却蕴含了恐怖力量的气浪袭来,宫辞耳际的黑发衣袂翻飞而起,被那股掌风扫得猎猎作响。   他对阮熹根本没设防,料想她会出手,动作还是迟了些,运气内力格挡的时候,阮熹的掌风已经逼到眼前,宫辞的面目都被那股风吹得变了型。   此时此刻,如此紧要的当头,除了硬碰,以力打力,宫辞别无他法,他武功较之阮熹,不知高了凡几,因为,迟疑的出手,也卸去了大部分攻势。   剩下的的力量裹着屏风,拍飞而来,绢布被宫辞洞出了一个人形,屏风完成使命后,撞在宫辞身后的窗上,霎时,散架一般七零八落地跌落在地。   在那人型洞穿屏风,露出宫辞那张清秀的脸,阮熹面上几乎滞住。   糟糕了!   她也顾不得现场狼藉,小跑到宫辞跟前,上下左右掀开衣服检查,嘴里喝道,“你怎么样,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进来!”   阮熹今日心情不佳,完全没有认出宫辞的脚步和声息,以为那是闯进来的贼人,情急之下动了手。   没想到……   宫辞怔然般,慢慢地抬手,举到额处,抹了抹眉梢的一点暗红,“没事。”   他的武功在阮熹之上,那点力道,在没准备的时刻,必然必然会重伤,但宫辞及时运起了内里,卸掉了打在身体上的攻势,自然没什么大碍。   不过,左侧眉梢倒是被屏风上的木头划了一个小口子。   阮熹咬了咬下唇,心里慌乱而后怕,伸手在他身上一拍,“你还说没事!要是你反应慢,早就……”   她说不下去了。   刚刚看到那张脸后的惊悸后怕还留在心里,是以,她脸上意思灰败。   宫辞见她面色苍白,弯唇笑了笑,伸手拦过阮熹,在她的唇上啄了啄,说道,“没事,我武功比你高,你伤不了我。”   虽是这么说,但是他刚刚根本就不设防,这样只是为了让阮熹的心情好受些而已。   宫辞见她面色还未缓下来,嘻嘻一笑,“熹熹,还有三天你就要嫁给我了,我好欢喜,你欢喜吗?”   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落了一片银河,深邃渺茫,星光在里头闪烁。   阮熹心里一松,扯了扯嘴角,牵起笑,“当然,我亦欢喜。”   “是吗,那我真高兴。”   他说着,把阮熹放开,炫宝一般,把刚刚护在手上包裹塞进阮熹的怀里,眼睛锁着她的脸,说道,“看看,我给你准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最近暴雨,每天晚上都停电,我好烦啊,这章是用手机连上电脑发的,痛苦,红包等我明天有电发,你们都没有留言的,伤心,我都发红包了,现在还来得及啊,上一章,快哦 第55章 武林圣子   包裹里露出鲜红的一角, 阮熹几乎瞬间就猜到了那是什么,她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 抬眸不期然对上宫辞, 一双黑白分明的直视对方, 不躲不闪。   宫辞向来脸皮薄,被她那灼热的视线一看, 眼睛眨了眨,忽地扭过头去, 留来一个通红的颈项。   阮熹噗嗤笑出声, 看着他羞涩的样子,踮起脚尖, 啵地吻在那晕红的脸颊边上。   宫辞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红, 薄薄的皮肤下面,血管清晰可见, 阮熹用手背碰了碰, 那烧红的温暖,几乎烫到她的心里。   其实,除了第一次做某种事的时候,她才见过宫辞羞涩成这样子, 仿佛一只煮熟的大虾子, 可口又诱人。   微风从门口溜进来,吹拂着宫辞的发丝,他侧着脸,饱满的前额, 鼻梁高|挺若悬胆,从脸颊到下颔的线条精致却不缺男子气概。   她面前的男子俊美得仿佛天上的谪仙,却只为她染上了尘埃。   阮熹低低一笑,心满意足。   仿佛所有的烦躁都消弭殆尽。   其实所谓的婚前恐惧,不过是见不到他的恐慌,焦虑,与,思念。   她抬臂戳了戳宫辞的手肘,笑盈盈道,“你想不想看,我去换上了?”   宫辞被触电一般,猛地回头,飞快的瞥了阮熹一眼,视线落在他处,几乎是立刻就回答她,羞赧道,“那你快去,穿上,让我看看。”   他晶亮的瞳孔里,仿佛揉碎了星光,璀璨动人。   阮熹点点头,背过身去,走了几步把手中的包裹放到空置的小几上,打开上头的结。   宫辞跟在她身后,一双眼亦期待地盯着展开的包裹。   那包裹中的物事,在打开的刹那,阮熹眼底的惊讶还没散尽,就化作了笑意。   反观宫辞,本来兴致勃勃,却在看到里面的嫁衣之后,笑意凝在脸上,表情变了几变。   期待,囧然,懊恼,出现在那张清秀的脸上。   “啊,”他懊恼,百般后悔,眼睛几乎不敢看阮熹,“我出来时,把它胡乱兜进去,这都皱了。”   那皱得不成样子的嫁衣,哪有宫辞看到时的华美,只是乱糟糟的一团,纠结在一起,仿佛在嘲弄着他的心急。   “没关系,”阮熹拿起嫁衣展开,笑笑道,“我试穿一下。”   宫辞伸手抢过,一把扔到一旁,“别穿了,这件已经坏了,到时候另买!”   他语气执拗又霸道,说抢就抢,阮熹拗不过,只好随他而去。   她摆摆手道:“好吧,不过。可惜了这样漂亮的嫁衣。”   她眼神惋惜的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火红的嫁衣,上面并蒂鸳鸯一针一线,皆精致得让人爱不释手。   宫辞挠头,一个错眼,就看到她胸前一片白腻,随着那摆手的动作,在松垮的衣襟前轻轻晃动着,上头的红缨透过薄薄的衣服,若隐若现,露出轮廓来。   几乎是霎时,宫辞的眼神暗沉,露出一抹欲色来。   他那漂亮精致的脖颈上,喉结滚动,宫辞抬起一只手,捂住阮熹的眼睛,沙哑着说道,“别看了。”看我就行了。   被捂住了眼睛的阮熹,眼前一片漆黑,她感到有人影靠近,一股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脸上,她不适地躲了躲,可面前的人根本没给她退路,按住了她的腰|肢,让她退无可退,而后,柔软的触觉贴在唇上。   那芙蕖的清香随着对方的靠近,越发清幽,在宫辞紧箍范围内的阮熹,几乎是立刻染上了属于他的味道。   柔软的唇相互摩挲,舌尖自对方的口中探出,强势的撬开阮熹的牙关,进到她的嘴里,追逐着她的软舌,一起嬉戏。   眼睛看不见,那亲吻的感觉越发清晰。   她甚至能听到两人交换唾液的水迹声,落在耳里,着实令人羞涩。   这一个吻没能持续很久,阮熹就红着脸推开宫辞,“别闹了,我还没洗澡,快到一边去!”   想到自己身上的汗液味道,她的脸瞬间黑了。   这么臭,她自己都不能忍,宫辞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亲吻她的,她几乎不能想象。   宫辞被推得松开了手,吸了吸鼻子,撩|开她肩上的发丝,蹭身过来,把头靠在阮熹的而后,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臭,熹熹香香的!”   还煞有其事的闻了闻。   阮熹把白眼翻出了天际,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在她颈后磨蹭,尖细雪白的下巴戳在她的肩膀,有些许痒,那股痒仿佛会传染,一直顺着颈侧肩膀的肌肤,传到心里,无端生出熨帖来。   阮熹任由他腻在自己肩上,亦伸手揽上那劲瘦的细|腰。   她柔软的前胸贴上他坚硬的胸膛,硬|邦|邦的胸肌咯得人不舒服,阮熹动了动,把身体往右偏移,避开那片硬朗。   宫辞轻嘶了一声,一口咬在她的脖颈,牙齿磨在那小片肌肤上,叼了起来。   不痛,倒是有股奇异的痒。   “别闹!再闹我就忍不住了!”他说,清润的声音仿佛含了沙子,沙沙哑哑,里头暗流涌动。   阮熹于是不蹭了。   这样温情的时刻,不应该被破坏。   可岂料宫辞放下口中的那一片皮肉,按着阮熹的腰,故意一般,把她贴得更近,两人的腰|腹相抵,身体严丝合缝,宫辞蓬勃的欲望抵在阮熹的小腹上,硬生生的戳着那一片肌肤,又硬又热,令她隐约发痛。   “你要是实在忍不住了,可以不忍。”阮熹小小声地说道。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不应该熟门熟路,不需要指导么,怎地这般矜持。   宫辞却仿佛得到了赦令,鼻息浓重,急促的喷在阮熹身上,他狂喜一般,随手一挥,把门阖上,几乎迫不及待的把人抱起,推倒在那张小几上。   那小片空间当然施展不开,在衣服拉扯中,阮熹甚至被案几的边缘,咯到了腰|肢,她痛呼出声,眉头陡然隆|起。   宫辞垂下眼睫,睇见她紧皱的眉头,伸手一捞,把阮熹抱到木桶前,抓起她的双手,按在木桶的边缘上,就奇怪的这个姿势和角度,弄了起来。   他进入到那个温暖所在,以刁钻又凶狠的力度撞击着阮熹,脖颈交缠,气息浑浊又急迫,仿佛一对恩爱的鸳鸯,抵死缠|绵。   日光逐渐西斜,透过窗格子照在两人的影子上,那被分裂成无数碎片,却又合成|人形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纠缠,几番反复。   阮熹喘着粗气,忍耐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她仿佛飓风之下摇摇晃晃的船只,无助地在浪头翻滚,唯恐不查,跌落万丈深渊。   那小舟被拍到了风尖浪头,岌岌可危,下一刻,那海浪打了个卷,把小舟翻了个身,颠簸过来,小舟亦然无恙,却又担忧下一刻的危险。   阮熹呜咽地被推上巅峰,那一刻,她耳边轰鸣一片,但分明有人叹息一般诉说着他的绵绵爱意。   他说:“熹熹,好爱你……”   她听到了。   而宫辞,也在以后的岁月,一如既往的疼她爱她,两人和和美美,相伴一生。   大约,这一生幸福美满,总会生出些贪恋来,阮熹在合上眼那一刻,都在遗憾着,没能陪那个漂亮的男子走到最后一程。   她灵魂变得很轻,从躯壳里脱离出来,飘飘悠悠,往天际飞去,哪里有一个寻常人看不见的漩涡,霎时,便把她轻薄的灵魂吸进去。   阮熹在黑暗中飘荡了许久,穿过万千光年,睁开眼,又到了那漂亮的世外桃源之处。   这一回,在灵魂的融合中,她对自己的身体,彻底找回了主权。   阮熹跳下玉石床来,想到处看看,结果,才迈出几步,身体晃了晃,重心不稳的往旁边倒去。   她踉跄了一下,稳住了手脚,扶着脑袋缓缓的下蹲。   消化着上个世界结束时涌入脑子的记忆,那磅礴的记忆挤得脑子几乎要爆炸,阮熹用力的敲打着头,仿佛能去除疼痛。   她在痛苦中,看到一匹威风凛凛的狮子迈着优雅的步伐,亦步亦趋,走到她身边来。   阮熹从牙齿里挤出几个字:“赤衡,是你。”   那一点也不意外的语气。   是了,除了她的灵宠赤衡,有谁会在此处出现呢?   恐怕——   她忍着剧痛,勉力抬起眼睛,盯着那表情不屑的狮子,它金黄的瞳孔映出面色痛苦又狼狈的自己来。   “你现在最好躺回去,玉石的灵气能蕴养灵魂,修补碎裂的元神。”   赤衡一点也不客气的指挥着自己的主人,仿佛,被契约的不是自己,两人的主仆关系中,阮熹是仆,它是主一般。   阮熹虽然想反驳,奈何实在没法气硬起来,她颤抖着腿,站起来,身体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般,僵硬着无法迈出一步,她额上的冷汗争先恐后的冒出,不多会,打湿了衣襟。   赤衡嗤了一声,傲慢的抬起下颚,上前几步,叼住阮熹的后领,把她扔在玉石床上,再粗暴地把人摊好,不客气的指责道,“你能不能安分点,老老实实的躺着。”   那语气,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要是平时,阮熹肯定气炸了,二话不说,上手就揍它一顿,像千百年来,她的做法一样。   可惜,现在的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只有哼哼唧唧的任由赤衡摆布。   躺回了玉石床上。   那灵气飘飘悠悠,涌入了阮熹的身体,头上的疼痛得到缓解,痛楚慢慢散去,阮熹舒服地哼了哼,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56章 移动传染源   一艘幽蓝色的飞行舰艇在湛蓝的宇宙穿梭, 落在一颗土黄的星球上。   19:36分,天浮星时间, 一艘飞行舰艇在东区12街落下, 舰艇打开, 走下几个穿着浅蓝隔离服的身影,他们迅速往一座漂亮的仿古别墅走去, 不一会,几个人以护卫之势带出一个娇小的人影, 把她送到舰艇上。   舰艇来往匆匆, 没有引起周围的主意,当然也引不起东区12街的人主意, 这一条街在中午已经清空隔离, 现在,恐怕天浮星中心医院已经人满为患。   整条街道静悄悄的, 没有一丝人的气息, 往日虽然不是人来人往,但也从没如此的冷清。所有的店铺已经关门,街区一片黑暗。   这在联邦能居星球中是少见的,一切的信息表明, 这里发生了意外, 否则无法解释它忽然的寂静。   3月25日,一则“流感传播天浮星,广大市民注意预防”的消息在天网流传,短短半天, 引起广大网友关注,争相传播。   因为在短时间内迅速传播,很快新闻上了热搜,不少网民点开那飘红的大字。   联邦官网:据记者报道,3月24日凌晨,天浮星东区一名45岁的男子因感染NH3病毒,唇线全身浮肿,皮肤青紫的症状,该男子以为是皮肤过敏,没有重视,去医院开了过敏药物服用。   没想到第二日病情出现恶化,该男子青紫的皮肤流脓,并出现感染,男子的亲人均不幸在照顾男子的过程感染上NH3流感。而更为骇人的是,短短几个小时,NH3流感以辐射状向男子的邻居和更远的范围扩散,时至25日1时24分,感染人数到达13357例,目前,感染的人数还在增加……   新闻下面,网友的想法也是五花八门。   我是来打酱油的:听说了吗,天浮星那边爆发了流感,啧啧啧!!!   小姐姐摸摸手:有朋友在天浮星旅游,被遣送回来了,这是他发朋友圈的皂片,【图片】【图片】好恶心啊[吐]   楼上别走:流感?你们在逗我玩?联邦几百年都没这东西,是哪个瞎他么地传谣言,ZF怎么不把他抓走,关进联邦监狱,吃上几年,看他还敢不敢乱讲话。   大叽叽萌妹:今天是愚人节么,一个一个发这些东西【笑】   呵呵:认真审题了没有,联邦官网的新闻,你们全都他么的瞎了么!当做看不见,呵呵,一群蠢货。   这层偏激的楼主很快就遭到了群起围攻。   楼下清一色全是骂人的话。   你认真的样子像街角修智脑的小哥。   请自动爆炸,谢谢。   难道我们不会看题吗,不过是太震惊不愿意相信的调侃而已,层主还当真了。   拿着你的智脑,滚!是我对你最后的温柔【微笑】   ……   于此同时,阮熹被放在透明的隔离室,她呆着眼,无语的望向天。   没有没搞错,一传送就是这个地点,而且,目前的情况还非常不妙,她被隔离了,作为病毒感染体,即将送往玄武星圈夜北星进行治疗,或者说研究。   系统忒不靠谱,她的身体竟然是从古地球直接穿越而来,跨越时空壁垒,落在天浮星东区12街上,当时的阮熹仅接着身上唯一值钱的手表,当做古董,卖给了天网上的收藏家。   那一块来自地球的古物,市价250元,但是挂在天网上,被识货的人一眼相中这五千年前的古物,以一千万星币拍下。   有了这笔钱的阮熹,在天浮星顺风顺水的过着,甚至在这地广人稀,有钱人揽收几个星球的星际时代,独立自主地买了一栋小别墅。   阮熹在这陌生的年代,克服了对朋友家人的思念,慢慢安定下来,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强迫接受着自己穿越的事实。   这个时代太先进了,从古地球来的阮熹,几乎是个老古董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每每发问,总能引起别人发笑。   那种怀疑审视的眼神,让阮熹像在舞台上耍杂的小丑,羞赧又不自在,却偏偏要硬着头皮去适应。   尽管被现实百般为难,磕磕碰碰中,阮熹总算在天浮星住了下来。   没想到,这才五天不到,就出事了。   她所有接触过的人,都好似抽风了般,感染了病毒,而且,这新型的病毒像流感一般,迅速传染,所到之处,撂倒一大片。   阮熹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是惊慌,害怕,进而不得不躲在别墅里。不敢外出,怕感染更多的人。   这大规模的染上新型疾病,自然引起了天浮星当局的注意,当即通知疾病玄武星圈夜北星研究中心的科研人员,寄希望于他们。   于是,阮熹在第六天被强行带走,接到了舰艇上。   后来,就是现在的阮熹了。   这就好玩了。   地球上的中国人,什么都吃,什么都敢吃,在国际上甚至有滥吃的名头。   他们挺过转基因,挺过苏丹红,挺过塑化剂……   至于身体的接受程度,在日益泛滥的吃食中,锻炼了一个强大的胃和不怕毒素的身体,没个细胞,每片肌肤上都时时刻刻蕴含着被吃进去的不知名毒素。   所有进入肚子里的东西,都化为身体己用。   因此,日积月累中,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中国人,身体里的毒素,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多。   阮熹就系统提供的信息,得知联邦的历史。在一万年前,世界末日,地球坍塌,海水上涌,人们避无可避,只能往太空上走。   历经了千辛万苦,牺牲了无数人,方舟才带领着剩下的人类飞往太空,开拓新土地,从此在宇宙立足。   在一万年的演变中,人类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所有的病毒都悄然发生了新的变化,进化得更厉害,更强大,但聪明的联邦科学家们克服了这些病毒,研究出新的药剂去抑制。   在医术超群的今日,联邦公民对于传染病,已经是几百年前的旧名词了,那仿佛是存在教科书里的历史,没想到,从今日开始,从他们嘴里重提。   现在的联邦,艾滋病是个小小的基因手术,任何一家医院都可以轻易解决让地球人闻之色变的疾病。   可惜,如此完备的治疗系统和厉害的医术,面对跨越时间洪流而来的阮熹,带着最古早的一身毒,反而打了人类个措手不及,束手无策起来。   阮熹像个猴子一样,被来来往往的科研者隔着透明的玻璃观察,对她的体质啧啧称奇。   她可以自由的在这隔绝室里活动,里面一应俱全,就像现在,她在浏览天网,那些人没有夺走她的智脑。   不过,阮熹微微勾唇,弯起讥诮的弧度,恐怕,现在有技术人员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在天网上发布的消息,定然是经过层层审核,才能让网民们看到。   毕竟,现在她的身份,可是保密呢。   面对网友们千奇百怪的言论,阮熹只觉得有一些温暖,看来,无论哪个朝代,网民都一样啊,隔着网线,大家反映各异,甚至会激烈的争吵,这有点二十一世纪微博感觉,大约这是在星际唯一的归属感了。   怪不得从前的阮熹,也喜欢整天窝在天网上呢。   不过,微博比不上天网,天网庞大,覆盖了所有的星系,几乎有人的地方,智脑就能连上天网,而网民争吵的地方,仅仅只是一个交流区而已。   阮熹浏览着网友的反应,指尖动了动,原本想回复一个网友,却莫名感到一股凝视,她朝虚空一看,只觉那里有隐形监控设备。   轮回了几个世界之后,对于那些陌生的窥视,阮熹的五官总是异于常人发现那隐藏的存在。   她兴致缺缺的放下手,没有编辑消息发送。   而余光瞥见,隔离室看守他的那个男人,悄悄的朝她看了一眼。   ***   夜北星北去3街某酒吧。   一个长相妖邪的男人抿了一口酒,视线从舞池转移到自己好友身上,他打趣一般说道,“尧铎,你说你现在怎么回事,不是说好做一辈子的花花公子的么,你叛变了!”   他一脸二狗你变了的神情,放下酒杯,继续道,“怎么说现在禁欲得像个和尚似的,十年前你忽然不沾花惹草了,只剩我一个,很是寂寞,很无措,现在我想找个谈谈女人的人都没有。”   叫饶铎的男人挑眉,面目不经意露出一股轻浮之态,“今天不是随你过来了,还看不看美女,不看回去做研究。”   向振其摆手,拒绝道,“别,再喝一杯,我要出去勾搭了。”   饶铎举杯,与他碰了一下,“去吧,我在这等你。”   向振其大叫:“我靠,不是吧,来都来了,你不去勾搭一下小姐姐们,她们可是会寂寞的。”   饶铎不置可否,晃了晃手中的杯子,晶莹剔透的酒在杯中流转,折射出七彩的光来。   “这都半夜了,你不睡觉,我还要睡。”   向振其嘟囔:“可别白来啊,我还以为你要回归正道,重新投入浪荡子的怀抱中,没想到你骗我,真的只是来坐坐。”   “不然呢。”   “好吧。”向振其一扭头,放弃了把他拉回他所谓的正道,朝舞池走去,眉眼风骚的笑着,脚尖打着拍子,一会儿,就没入了人群里,找了个大胸的妞儿,打情骂俏去了。   滴滴滴——   特定的响声从智脑传来,饶铎点开,脸色蓦地变得凝重,他嚯地起身,分开人群,把正在热舞的向振其拖回去。   和美女肉贴肉,相谈甚欢,就要深层次交流了,忽然就被扯开,向振其很不爽,骂骂咧咧地冲饶铎喊道,“干嘛咧,你打扰到我了稣眉跳舞了,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过分,自己不做的事,还不许别人做。”   向振其在拉扯中回头朝稣眉喊道:“哥哥现在有事,一会再来陪你,在这等着。”   稣眉抽空向两人抛了一个媚眼,扭了扭丰满的躯体,跟着音乐的拍子舞动,那水蛇似的腰肢盈盈动人,看得向振其一阵眼热。   饶铎把人拉出了舞池,停了下来,面色严峻地看着他,说道,“出事了,研究院那边通知我们速速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个故事是这本书第一个脑洞,但是当时卡文卡的要死,写不出来,才写了末世的那个,把这个拖到了现在,嘻嘻嘻,一个超级有趣的设定,女主走到哪里,死到哪里的设定,超级带感,简直是一个移动传染库 第57章 移动传染源   阮熹被带下舰艇的时候, 两个男人迎面走来,同样的高大俊美, 不过一个眉目清朗, 一个邪气四溢。   阮熹在人群的空隙朝右边那个男人看去, 只见他一头利落的漆黑短发,天庭饱满, 轮廓深邃,线条流畅, 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含情, 端的是风流俊美。   他是阮熹的攻略对象——饶铎。   至于旁侧那位信步闲庭,姿态慵懒随性, 唇角勾笑, 轻佻又邪气的,根据系统发来的资料显示, 是饶铎的好友向振其。   两人很快来到阮熹一行人面前, 向振其目光好奇的扫来,见到阮熹容貌后,那花花公子的本性发作,嘴里油腔滑舌的, “哟, 是个大美女,不枉我放弃稣眉过来工作,天天面对美女,我可是很乐意的。”   他说罢, 分开人群,要近距离看阮熹的长相。   饶铎跟其他人打过招呼后,见向振其本性发作,凉凉的扫了他一眼,嘴里不咸不淡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的危险,不是你能碰的,最好保持距离。”   末了,他补充一句,“你最好看一下智脑信息,恐怕就没那个闲情逸致泡妞了。”   其中一个带阮熹过来的疾病专家亦说道,“我们不能保证01身上的病原体会不会通过空气传播,向博士你没穿隔离服,还是离她远点的好。您若是感染了,相信我,会是联邦的一大损失。”   阮熹闻得那话,垂下眼皮,自嘲一笑,她在这个星际时代,不仅失去了人身自由,连名字都失去了,现在,她是供人类疾病研究院的研究对象01,一个浑身携带病原体的怪物。   不知怎地,心里涌上一股不适感。   向振其听到那专家这一说,果然顿住了步伐,目光惊奇的盯着阮熹,又扭头朝一旁地饶铎说道,“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什么?”   他一副好兄弟你竟然瞒着我的模样。   饶铎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指责道,“在悬浮车上吵吵嚷嚷我打断了你的好事,你有认真听我说话?”   向振其气弱地顶了一句:“我这不是还来不及嘛,现在咱俩边走边说。”   他好哥俩似的揽住饶铎的肩膀,这动作钙里钙气的,被后者嫌弃的拍开,三言两句的把阮熹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   向振其听后,啧啧称奇,“我靠,那这不是移动传染源,也太他么牛逼了。”他朝后边在众人围在中央的阮熹竖起拇指。   他这比喻形象得紧,引来众人发笑,又看看阮熹,可不是,一个移动传染源,这可谓走到哪,倒到哪啊,若是有心人利用这位制造慌乱,往人群里一扔,保不准整个联邦会乱成一锅粥,恰好如了他们的意。   饶铎认同地点点头:“的确如此,所以,我们目前面临的难题很大。”   他这回目光终于正视到阮熹身上,那双桃花眼一眯,上下打量着阮熹,满是考究的意味。   阮熹被看得一阵尴尬,她抬起白嫩的爪子,挥了挥,裂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试探般开口,“嗨!”   她发誓,真是第一次跟攻略对象这么尴尬的打招呼,扯着唇,硬是挤出的笑,僵硬不已,连自己都感觉到了,恐怕,她几步之遥的饶铎自然感觉到。   确实,饶铎哼了一声,不知是赞她还是讽刺她,说道,“你倒是心态好,这时候还能笑出来。”   阮熹龇牙,心里却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一般一般。”阮熹一副谦虚模样,煞有其事的摆摆手。   这话可真是噎人,果不其然,饶铎高挑起眉毛,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能讲出这话,恐怕不一般啊!”   他说着,自己都笑了。   阮熹于是不再忍耐,大大方方地翻起销魂的白眼。   向振其看得发笑,出声道,“你可真有趣,叫什么名字?”那一笑,眼角挑起,勾出一抹邪气风流,向来在女人堆里滚,向振其知道怎样可以轻易俘获女人的身心。   可这一回,饶铎没给他机会勾搭了,他一开口,让原本跟阮熹讲话的饶铎眉头陡然皱起。   也不再看阮熹,反而背过身,面朝向振其露出严峻的神色,“听老师的意思,这回,他把项目交给我们两个,你也收收心,别不着调,被其他事给误了,这几天等老师的下一步指示吧。”   向振其似笑非笑,抖他的老底,“你还有脸说我,十年前的你,可是比我还不着调。”   饶铎可有可无的睨了他一眼,鄙夷之色半点也没有掩藏,“你都说十年前,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日。你也该向我一样,收收心了。”   这话引来向振其一声呵呵,满腹的嘲讽。   两人互相冷嘲热讽,一路往研究室走去。   说来两人被从中央星调到夜北星,是为了增长些资历,把两人带出的老师,科研第一人的邓轩,可是很看好这两个苗子,是以,把人调到夜北星,为两人进入中央星研究院铺好了路。   两人至今在夜北星已经待了二十年,能力有了,资历也有了,就差一个能堵住研究院那帮老顽固的嘴的成果,阮熹的到来,正是一个契机。   可以说,要是把阮熹这一次的事给解决了,不止更上一层楼那么简单,恐怕,声势要比邓轩还大,是以,邓轩力排众议,把阮熹送到得意门生所在的夜北星。   是机遇,也存在着考量他俩的意思,不得不说,邓轩可谓是用心良苦。   所幸,虽然两人在女色上的做法不敢苟同,但一个已经整改,一个有所收敛,重心放在工作上,让邓轩宽心不少。   ***   阮熹这回到了那些人口中的夜北星人类疾病研究所,如同在舰艇上一般,被放到隔离室,不过,比起舰艇上那狭小的方寸之地,至少,这里大了不少。   尽管如此,还是生活在监视之下,没有人身自由,作为研究对象的她,阮熹那双流星眉一皱,恐怕,要等到身上的秘密被研究完毕,或者,有人能让她的体质改变,完全适应这个星际时代,而又不会成为传染源的那个时候,才是她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刻。   显然,这有点异想天开。   因为,作为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在所有科研狂热分子眼里,可是个香饽饽,恨不得抢到手里吧。   要不是联邦的人权法案完善,保护公民个人利益,而关于她的事,在天网上虽然保密,没有流传出去,但在猜测和传闻中,多多少少都暴露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是人群的关注点所在,所以,目前是安全无虞。   但未来的事,谁知道,要是被有心人以手段把她带走。   恐怕,等待她的是切片。   这个想法令人毛骨悚然,而的确,据阮熹所有看过的影视作品,主角体质特殊的,那一个能逃过那些研究疯子的追捕呢,没有的。   没看那个电影一场一场的拍,某主角在不停人体改造造的小白鼠试验中,被改造出特异功能么,最后历经千辛万苦,才反抗成功,逃脱实验室,利用异能救助了许多人,才成为普通民众眼中的英雄。   她无法想象自己变成小白鼠的样子,可目前却又束手无策。   这和末世一样,却又不一样,末世的时候,虽然她在常郁的恐吓下每天提心吊胆的,但是,那人虽然说话不客气,手中的柳叶刀却没向着她,但这个世界不一样,在那么多双眼睛下面,她现在是解决NH3病毒的契机。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阮熹划拉着手,把智脑页面又调到那个新闻下面。   她沉默的看着上面的讨论,目光呆愣。   这些,是她制造出来的恐慌,被那些陌生的人盯住,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美女,看什么?”一个轻佻的声音在阮熹耳边响起,旋即,黑漆漆的脑袋挡住了虚拟屏幕,阮熹掀起眼皮,正好看到向振其杵着个大脑袋,凑到她面前。   他穿着包裹住全身的防护服,只有脸上是透明的隔离膜,露出一张邪气俊美的脸来,此时正弯着眼,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等阮熹回应。   智脑是私人的东西,向来注重对隐私的保护,因此,只要不是特地把屏幕具现,其他人看不到的,只能凭着一双肉眼看到那个人视线的状态,猜测在使用智脑。   屏幕被挡住,阮熹也没了心思继续刷下去,关了智脑,抬起头转向向振其说道,“没什么。”   她态度算是不冷不淡,但向来在美女面前所向披靡的向振其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冷遇,一张能说出花儿的嘴,愣是把无数的美女斩落,咋一下子这样,他不敢置信的眨眼,“美女是不开心?这小脸,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来笑一个,别让苦闷毁了你的美貌。。”   他不叫她01,叫美女,虽然轻浮,但也让阮熹好受了些。   阮熹轻轻一笑:“你倒是说说,从哪里看出我不开心的。”   这人油嘴滑舌的,又是个自来熟,他见阮熹这样说,一只手伸过来,隔着隔离手套,就要抚上阮熹的脸。   “这眉毛,这眼睛,这红润的小嘴,都在说你不开心……”   他每说一个,手就要碰一下阮熹那个部位。   不过,当然没得逞,向振其一出手,就被饶铎打了个正着,那一声声的拍到手背的声响,阮熹听得都替她疼,不过,打得好,阮熹眉眼弯弯,朝饶铎一笑。   后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做什么反应,开口却是和向振其说话,“工作,还玩?”   那声音太有魄力,在两人中,又以饶铎为首,因此,向振其讪讪,收回了被打得红肿的手,停下嘴里哎哟哟的叫喊,敛了神色,正经起来。   他们要对阮熹所有部位采取研究样本,毛发,躯体和四肢……   隔离服上面挂了个巴掌大的工作牌,在他们工作的时候,阮熹盯着上头饶铎的信息,冷不丁的开口,“你叫饶铎?”   饶铎倒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回道,“负责你以后的研究人员。”   啧!   这话,真让人不爽,毕竟是攻略对象,长得有不错,阮熹也就不计较了。   “那你们研究完后,能放我出去吗?”   乍一听,倒是问得天真,阮熹是抱着试探的态度开口 第58章 移动传染源   饶铎停下手中的动作, 视线落在阮熹脸上。   阮熹目光避无可避,大方地的迎上去。   黑黢黢的眼睛两两对视, 任何细微的小动作都能让对方看到心底最深沉的情绪。   阮熹的眼睛是漂亮的杏眼, 大而澄澈, 像是一泓清泉,能直接透过清澈的泉水, 直视到底部。   看着那双眼睛,饶铎心里不知怎地, 产生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忽地, 他发出一声轻笑,扭头避开那双澄澈的眼睛, 慢悠悠地在阮熹期待的目光下, 缓缓启唇,“01, 我不知道。”   擦!耍我啊!   阮熹原本以为饶铎真会说出个答案, 不管是或否,总归是一个结果,没想到他竟说出这几个字,阮熹一怔, 有些错愕。   见到美女被好友戏耍, 一脸惊呆的表情,向振其撇撇嘴,“饶铎,你他么收敛一下!”   那嘴巴, 都快把美女给吓跑了。   咳咳咳,好像跑不了,向振其挠挠脑袋,暗骂自己最近脑子进水了,啧,得找个美女给他瞧瞧,这脑袋还灵不灵光,这脸不是不是还俊美无铸。   思维一下子发散,让向振其暗暗唾弃了一下自己。   呸!眼下,还是工作要紧。   他用手肘捅捅饶铎的手:“嗯,别忘了还要取些口腔里的组织。”   阮熹的脸蓦地涨红,虽然知道,被带到这里来,肯定会有一些极其羞辱的事会经历,但她没想到这么快。   像牲口一样,大张着嘴巴让人查看,采取组织。   她这边羞恼异常,一张脸红了绿,绿了红,但在两位优秀科研人员面前,任何以研究为目的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别说采取身上一点样本了,就算是脱光光那也给做。   阮熹坚持着装作没听见,拒绝配合。   向振其见阮熹脸色异常,不明所以。   他不知那句话戳到了美女的敏感神经,一双眼看看饶铎,再看看阮熹,刚刚明明HIA很配合的,怎么这一下子就……   饶铎眼底有淡淡笑意,饶铎心里一松,好兄弟这个表情没错了,是以,他非常没有愧疚自己那句话打击到了阮熹,开口催促道,“美女,快些,哥哥一大早到现在都在工作,快饿死了,取完你身上的组织样本,哥哥要去吃饭了。”   阮熹恨恨地瞪着面前两个俊美的男人,饶铎言语虽未催促,但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神倒是盯着阮熹,不容拒绝。   阮熹咬咬牙,心里咒骂了一番两个男人后,才磨磨蹭蹭的配合了他们的工作。   ***   所有采取的组织样本检测结果出来了,果然都带着毒素,对于一个满身都是毒素,甚至深入到了每个细胞的阮熹,向振其啧啧称奇,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这样的体质,到底是什么环境长出来的。   联邦星球千千万,但没有一个星球的人是这样特殊的,连最偏远的荆棘蛮荒之地之没有这样的传闻。   身上那么多毒,居然不死,还跟正常人一样,活蹦乱跳的,该吃吃该喝喝,这可奇迹啊,要不是出了事,谁也不知道会有阮熹这样的存在。   他一脸不解,倏而看向陷入沉思的好朋友,把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口,“你说,什么样的环境才养出01这种体质的奇葩?”   原谅他对一个非常合眼缘的美女用奇葩来形容,因为,他都震惊得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饶铎回过神,指尖点在智脑上,那是新得出阮熹全面的身体组织检查资料,比在舰艇上匆忙的检测更有权威,也更详细。   面对这样罕见的情况,即使是见多识广如饶铎,也茫然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想问问呢。”   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饶铎关掉智脑,扭身朝向振其问道,“对了,研究院调查了01的身份信息了没有。”   向振其点点头,把刚不久前同事发来的信息调处来,具现智脑屏幕,打开文件,“喏,都在这呢。”   上面赫然是阮熹这几天的经历。   “联邦历3月20日搭乘舰艇来到天浮星,下了舰艇之后,直接前往空间港最近的东区……21日借助一个热心人的智脑,登上天网拿出一块据说是古地球文物的手表挂卖……22日,买了一栋房子……23日,在东区十二街逛了一天……”   上面的信息乏善可陈,饶铎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   直到出现异常。   那个借她智脑的人,首当其冲,第一个感染了NH3病毒,在与阮熹接触三天后。   准确的来说,阮熹与这个人接触来往不止一次,所以,才最快感染么?   饶铎摩挲着下巴,想着其中的厉害关系。   “有没有她在天浮星以前的信息记录?”   饶铎发问。   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阮熹到了天浮星后引起的混乱,倒是削弱了她到天浮星的活动踪迹。   “没有。”   向振其快速的回道:“在来天浮星之前,没有01一点的踪迹,她好像凭空出现的。”   “你是说她凭空出现在舰艇上?”   “对,舰艇上没有她的登机记录,但是资料显示,有个人带她过来的,下舰艇时才补的票。”   “是谁?”   “不知道,它太神秘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都不清楚,动用了些人力,查不到。”   这就奇怪了,两人陷入沉默,万一阮熹是有心人专门培养出来的人形基因武器呢,就是为了推翻联邦的统治。   饶铎心里一动,打开智脑,再次查看了阮熹的身体检测结果。   “她的基因没问题,而毒素,更像是吃进去的,无意且当做日常吃食吃进去的。”   饶铎的话一出,气氛一时陷入僵局。   “要不,我们亲自去问问?”向振其提议道。   “确实要了解她的成长环境,也许很快就能揭开01的体质问题的神秘面纱。”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迅速达成共识。   ***   面对两人的套话,阮熹当然全面配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没啥好担心的,系统已经黑到了联邦的资料库,对她的资料生成,不然一个人凭空出现,像话吗。   恐怕她是穿越者的信息暴露,比体质特殊更具有争议,也许,离解剖就不远了。   想想吧,一万年前的古人类,切片肉出去都是古董,整个人不就是活着的化石级老祖宗,放眼联邦,对她有兴趣的古怪科研者肯定很有兴趣,到时候打着为科学奉献的名义,上联邦一申请,保管妥妥的把人送上去。   “你是说你从小在垃圾星长大,没离开过?”向振其诧异道。   阮熹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不然你以为。”   一直沉默的饶铎倒是忽然开口:“你对小时候的事有印象吗,我是说,你是一直在垃圾星,还是……”   他一顿,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已经get了未竟之意的阮熹微微一笑,根据系统编造的资料一五一十的回答,“对小时候有一点记忆,三岁时跟父母出去旅游,被星际海盗打劫了飞船,至于怎么流落到垃圾星的,我记不大清楚了,毕竟当时太小,又害怕,记忆模模糊糊的。”   “那你记得自己是哪个星域的居民吗?”   阮熹摇摇头。   向振其目光怜悯的看着她,三岁的小孩,遭逢巨变,流落到贫瘠的垃圾星,她肯定过非常艰难吧,真可怜。   阮熹被那眼神刺得一阵哆嗦,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她干脆撇过头,继续配合饶铎的发问。   “那你,”饶铎微微一顿,问到了关键点,“怎么来天浮星的,据我所知,垃圾星根本没有寻常舰艇会经过,而垃圾飞船不载活物。”每个垃圾星都是不毛之地,除了垃圾船,即使是舰艇航线也几乎离那地方几光年之外的。   所以,这就是最大的疑点,阮熹的出现,太奇怪了。   阮熹抬眼看了一下饶铎,不慌不忙,按着编造的故事继续道,“雇佣兵。”   “垃圾星上掉下来一个雇佣兵,我救了他,作为回报,他把我带回联邦。”   饶铎沉默了,如果是五星以上的雇佣兵,的确有可能把阮熹带出来,而舰艇上没有信息,一是等级高的雇佣兵为了不影响日常生活,担心仇家寻来,一般很是低调,会把自己的存在感调到最弱。二是,他们为之卖命的组织,要确保每一个成员的安全,一般会加密他们的个人隐私,包括活动轨迹和样貌之类的。   所以,阮熹的说辞没有一点漏洞,当然,这并不可以排除她说谎的可能。   因此,饶铎可没打算停止这场谈话,“哪个垃圾星,你应该还记得是哪个垃圾星吧。”   阮熹点点头,说出了自己隐约记得的星域位置。   “哎,这个星球上个星期不是报道被突突鸟占领了吗?”向振其突然说道。   饶铎视线移到他身上,简答的嗯了一声。   “那也就没办法去那里的环境看看了,突突鸟这么凶残,机甲都能被那喙穿个对穿。”   突突鸟是联邦的入侵物种,从其他星域跨了万千光年飞来,能穿越无边的星际,肉体非常的强悍,而他们的体型壮硕,几十米的机甲站在它们面前,就像大象面前的老鼠,贸然上去,不过是螳臂当车。再者突突鸟那巨大尖利的喙,坚硬的物体,都可以洞穿,一般的机甲在它面前,一个照面就落败,可以说,是非常可怕的存在了。   幸好突突鸟对生存环境有很高的要求,某个星球上有它们需要的特殊物质才会停留,不然,联邦早已经被它们侵占了。   也因此,人类与这个物种也算相安无事。   听到突突鸟,阮熹眨眼,小声的啊了一声,透露出那东西很可怕的信息。   果不其然,两个男人面对她滴水不穿的回答,再次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后,就不了了之。   至于他们怀不怀疑阮熹的答案,甚至在出了这个隔离室后,去调查她说话的真假,都不重要了,反正,系统给她开了金手指,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来的,难不成要花费大量的战士去垃圾星球把突突鸟赶走,研究她的成长环境?   那是天方夜谭,相对比研究出克制病毒的药剂,和牺牲机甲战士夺回一个没有的星球,孰轻孰重,大家心里有数。   只是,接下来对阮熹方方面面的研究依旧没有停止。   而这些研究,在天网爆出一个消息后,更加快了步伐。 第59章 移动传染源   联邦历3月28日, 继感染了NH3病毒之后,一则新闻如石子投入湖中, 再次激起了千层浪潮。   联邦新闻:据本台记者报道, 3月28日凌晨, 天浮星东区首名感染NH3病毒男子离世……短短几日,该男子从天浮星中心医院转至中央医院, 数次高热加上身体溃烂,该男子在抵达中央医院三个小时内经抢救无效迅速死亡……   据悉3月25日感染受男子感染的患者病情皆有所恶化, 甚至有79个患者数次晕阙, 出现神志不清的状况……   截至联邦历28日晚6时,感染人数到达110, 290人, 其中包括天浮星中心医院不少医生护士在接待病人后,无故晕倒, 经过检查出身体已经携带NH3病毒……   目前, 天浮星已经封锁,非医护人员不得乘坐舰艇前往……   希望广大市民注意,如果身边有出现体温高热,皮肤过敏的市民, 请迅速到医院就诊, 确保市民们的身体安全……   该新闻不止报道了男子的死亡,而且还链接了天浮星被隔离病人的面目状态,已经肌肤浮肿流脓的的视频。   恶心又恐怖。   此刻,还向上一次新闻一样抱有调侃心思的, 早已噤若寒蝉。   不过网民就是网民,你永远不知道这个大基数人群的思维会偏道哪个方向,看问题又五花八门。   网友茜茜:好可怕【捂嘴】,幸好事发那几天,我已经从天浮星旅游回来了,不然,说不定……抱住瘦瘦的自己,瑟瑟发抖中……   网友维护和平:医院都没脑子的吗,明知道是传染病,还唧唧歪歪的直接接触病人,不穿隔离服,没给你隔离头套?联邦都是被这群蠢货拖后腿的【咒骂】【咒骂】   网友你才是圣母婊:呵呵,死人了,现在联邦连个把人休眠的钱都出不起了么,要我说在病情危急时,立刻把人冰冻休眠了,等有解决NH3的药剂研究出来再用在患者身上【摊手】   网友我是晶晶不是静静:支持楼上,新闻不是说了很多人情况危急?干脆全部休眠得了,等过阵子药剂出来再唤醒,联邦不是讲究人权的?这都做不到,还讲什么人权,难不成眼睁睁看着感染了的人去死!   ……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要求患者休眠的行列。   阮熹混迹在天网论坛上,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次的评论,面色有些难看。   她从来就不是圣母,但因此她自己而害得人死亡,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好受,而且这是一个帮助了她的人。   阮熹的手握在膝盖上,紧了紧,闭上眼睛,干脆不看那些评论了。   到底不是心硬如铁的人,不看就能不难受,是以,阮熹对于饶铎和向振其的研究,倒是配合了许多。   ***   “结果怎么样?”向振其紧张地盯着饶铎。   后者仔细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把早上从实验鼠得出的结论摆在桌上,摇摇头,“很不幸,没有成功,药剂的抑制效果不行,消除效果更加不行。这次研究,失败了。”   向振其一阵失望,眉头皱得老高,喃喃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做实验的,失败十有□□,而每一次失败,就是进步,至少,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因此,对于结果,两人虽然遗憾,但也没有放弃。   饶铎后背往椅子一靠,舒展双腿,掀起眼皮朝向振其,“别想了,休息一会。”   几天不眠不休,那俊逸的冒出些许胡渣,深邃的眼眸里可以看出丝丝疲惫,而漂亮的丹凤眼下面,染上了青黑色。   到底是年轻,即使如此不修边幅,也有种落拓颓然的帅气。   饶铎晃了晃两条大长腿,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腹,骨骼咔擦咔擦的响,那声音听得人发毛。   两人已经好几天没休息,窝在实验室里了,疲惫到不是喝精神充力剂可以解决的问题。   高强度的思考,令脑子有种使用过度的抽痛感。   “我睡一会。”   他按了按额角,背过身,留下一句,径直往自己的休息室走。   向振其无视他话里浓浓的疲惫,挑高了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提议,“要不我们出去放松放松?”   那放松自然不是简答的放松,那是只有男人才懂的意味,不外乎酒色之事。   向振其虽然累,但只有美女的怀抱才是抚慰身心疲惫的最佳法宝!   他精神一震,想到软玉温香再怀,身心自然舒畅,越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饶铎嗤笑一声:“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那些风花雪月,有那个时间,好好休息,我有了一个新主意,下午过来,我们朝那个方向在细化一下。”   他摸了摸下巴,转头笑道,“也许可以解决这个01的问题啊!”   向振其丝毫不给他面子,泼冷水道,“你都说也许了,至多想想,我觉得这药剂要研究出来,还得许多时日。”   两人说话你来我往,夹枪带棒的。   这时,腕上的智脑同时响起来。   饶铎和向振其止住话头,迅速的打开各自的智脑。   因为要研究NH3病毒的解读试剂,他们屏蔽了外界的信息,可以说,这个时候能联系两人的,出了夜北星负责阮熹方面事物的研究员,就只有他们的老师,身在中央星研究院的邓轩了。   看到上面的通讯人,饶铎脸色一变,而向振其也如临大敌。   “死了一个人?握草,这么快!”   据研究院几百年前的资料,每一次流行病毒都会引起死亡,而那时的联邦,并没有休眠技术,也因此,虽说联邦在医学方面,可以说是蒸蒸日上,但死的人却也不少,没有几千例,也有几百例。   每每发生这种事,除了束手无策也没有其他办法,由此才催生了休眠仓的发明,不管身患什么绝症,只要躺进休眠仓里,一觉醒来,所有在当时医学难题,在新的时间醒来后,早已克服,变得稀松平常。   所以,才越来越多的人把资金投入到休眠仓中,也因此这个行业打理发展起来。   在今时今日,每遇到威胁生命安全的难题,躺倒休眠仓反而成了最佳的选择。   在邓轩来了通讯后,两人查阅了天网论坛上网友的看法,倒是颇为赞同,目前药剂问题遇到瓶颈,如果能暂时把患者都放进休眠仓,是减少人口死亡的最佳途径。   “才三天时间,第一个感染的人就死亡了,看来,NH3病毒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向振其很是认同。   ***   除了对药剂的研究抓紧,阮熹身体的数据也是要记录的。   这日,被注射了据说是能抑制她身上毒素扩散的药剂,阮熹瞄了瞄那针口,语气轻松起来,“饶铎,问你个事。”   自从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有,阮熹就一直连名带姓的叫。   按理来说,饶铎已经从浪子的行列中脱离出来,轻易不会对美貌的小姑娘扰乱心湖。   但是,阮熹的嗓音仿佛有魔性,软软的,绵绵的,特别是她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那小嗓子仿佛是在撒娇,即使他定性再好,这也耳朵发软,不受控制。   就像此刻,他隔着隔离面具,停下手中的数据记录,倾身听着阮熹说话,“问什么?”   声音带着他不自知的温和。   “天网上说的事,都实行了吗?”   她一双杏眼投向饶铎,澄澈动人,后者舔了舔干燥的唇,受不了那目光的直接对视似的,扭过一旁,镇定道,“你说的什么事?”   阮熹微微一笑:“我知道因为我,才让HN3病毒在天浮星流传,所以,我想问问,上次天网民众投票,让十几万患者进入休眠仓,这件事是真的实行了?”   十几万的民众一起进入休眠仓,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当时在新闻大肆报道,占据了热门几日。   不过,联邦这样的做法,倒是博得了一大片赞好的。   “有一部分已经进入休眠仓了,至于病情还可控制的人,”他微顿,“研究院申请让他们继续接受普通治疗,药剂的事,已经有了头绪,一下子把人全部休眠了,对研究克制的药剂无益。”   “你也不要自责,虽然事情出自于你,但也是体质的问题,你当时也不知道。”   临了,饶铎安慰了阮熹一句。   阮熹一听,乐了,她每次无意的撩拨还是有效的,至少,饶铎的态度没有不冷不热的了。   既然那批病患已经安顿好,她也松了一口气,自己造的孽,总该会是愧疚的,解决的越快,心里的包袱放下就越快。   至于目前,还是要攻略饶铎的,是以,她昂起头,直直地看着垂眸在智脑记录的饶铎,轻声问道,“要是不能把我身体的毒素全部清理掉,最后会不会进休眠仓,到未来的某一刻,出现了更厉害的人,才来解决这个问题。”   饶铎快速了看了她一眼,语气笃定道,“不会。”   “为什么?”   “我前头说过,已经有头绪了。”   阮熹嘴里长长地哦了一声,像是无意般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从垃圾星回到联邦后,与你,们接触的时间最长,要是休眠了,就见不到你们了。”   她呵呵一笑,似遗憾,又似庆幸。   饶铎心里一跳,看向阮熹的目光有些莫名。 第60章 移动传染源   联邦人的寿命长, 动辄几百岁,几十年后醒来, 也许饶铎还是这副年轻的模样, 阮熹此言, 完全是感慨。   当然,也有她一直以来的观念影响, 人很不过百,这是活了许多世的经历, 观念固定了。   至于那可疑的停顿, 也存在撩拨的意思。   最后饶铎那很有深意的一眼,阮熹笑笑, 神态轻松自然, 好像完全是有感而发。   饶铎压下那异样的感觉,微微颔首, 不去看阮熹, 盯着智脑中的数据,半晌手指都没有动作,嘴里却道,“你多虑了。”   说罢, 他继续手上的工作, 阮熹见他陷入自己的世界,神情淡淡,不为外界影响。   她目光隐秘的在那张脸上流连,微微一勾, 笑得不言而喻。   饶铎眉骨高,显得眼窝深凹,相机时代的人,受人种交融的影响,多多少少混了些其他肤色人种的影响,而饶铎的目光深邃,浓密的眉毛将眼睛压得极低,典型的眉压眼,鼻子高挺,唇不厚不薄,线条自然,形状好看,尤其是那唇珠,恰到好处的性感。   不过,此人曾经混迹于交际场所,灯红酒绿的烟花之地,不笑还好,气质偏冷,但一笑,那股妖邪轻佻之气和向振其如出一辙,实在是勾人却又不讨喜。   不过,既然是攻略对象,也不能总是盯着人家的前事不是,阮熹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她倒是不介意。   都说外表平静的人都有一颗骚动的心,不知道饶铎在不在这类人里面。   因为某人专注工作,聊天搞一个段落,隔离室内一时安静,呼吸清晰可闻。   恍惚间,研究所的地震了一下,轻微的震动,稍不注意,就好像是错觉。   阮熹迅速地睇了一眼饶铎,盯着那张出色的面容,问道,“你感觉到了没有,是不是地震?”   饶铎从智脑光屏前抬眸,凝神细听,“研究所建立的选地,并不在地震带上,除非——”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股短促地震动,只不过这一次,比上次来的强烈,甚至隐隐听到了重物落地发出的巨响。   研究所建立之初,选材个构造都是静音设备,就是为了专门给研究员们辟出安静的空间,便于思考。   而在这静寂中,能发出如此声响,恐怕并不妙啊!   饶铎把未完的话咽下去,面色一凛,目光朝着研究所的出口方向望去,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凝,“不好,出事了!”   阮熹心下一个咯噔,紧张起来,出什么事?   她立刻站起来,迈步靠近饶铎的身边,用眼神询问,饶铎摇头,表示不知道,扭头对着前方,眼睛错也不错的盯着入口方向,一边用手指划开智脑屏幕,点到通讯录里向振其,发出视频通话。   那边的人恐怕也紧张地联系着众人,饶铎发出通话不过一瞬,向振其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饶铎,有人攻击实验室!你注意安全!”视频刚一接通,向振其就语气急急地说道。   饶铎眉头陡然皱起,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锐利,冷静地出声问道,“调出监控系统,查看攻击的人往哪个方向而去。”   “最好,”他顿了顿,视线移到阮熹身上,“能知道他们攻击研究所的目的是什么!”   阮熹被看得莫名,眨眨眼,表情无辜。   她早就知道饶铎这个人并没有从她那一番说辞里相信她,恐怕,现在他还以为这次的袭击跟她有关呢,阮熹心里暗暗腹诽了饶铎一番。   那瞪圆的杏眼清澈,里面的情绪可以一探到底透露出无辜的可爱。   明明此刻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间,饶铎竟也移不开眼,甚至眼底的怀疑也退了些许。   疯了!这都什么时刻了,还有时间想些有的没的。   大抵是很久没有女人的缘故,现在看个女人,都觉得是有若有若无的引诱意味。   可定神一看,阮熹又是那副事情与自己无关的神情,哪里来的引诱与挑拨?   按理说饶铎也曾是在脂粉堆里滚过一圈的人的,女人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来来回回不久那几样?   不过,他不知道的事,他深谙勾搭之道仅仅是星际时代的女人,至于阮熹这样一个穿越多个世界的,历经了多少段人生,不同朝代不同时空待过的女人。   比起现在那些花招,只会多,不会少,在你不知不觉中,已经张开了网,久等饶铎这种呆头鹅跳了。   思绪绕了几个弯儿,也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饶铎把注意力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通讯视频上,“袭击的人到了哪里了?”   向振其的声音从屏幕那头传来,看着上面黄色的点,向振其操作着监控系统放大,“他们进入研究所大门后,直接往西北方向去,打伤了几个迎面撞上的研究员。”   “看样子,目标是——”   “01!”   西北方向通道上,所有隐形监控摄像头悄悄调转方向,集中在上面的光点之上,屏幕开始析出恶徒的脸,却在此时变故横生,一人似乎发现了异样,警惕地四处瞅了瞅,锁定了几处,举起手中的光子枪,砰砰砰!   几下射击之后,准确的命中隐藏在暗处的眼睛,黑漆漆的摄像头化作碎片,落在地面上。   暴露了!向振其一锤大腿,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几个恶徒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拿起手中的特殊通讯器,朝自己接应的同伙道,“摧毁他们的监控系统!”   得到指令后,几乎是话音刚落,所有隐形监控瞬间破碎,在研究所西北方向的路段两侧跌落一地碎片。   几个恶徒在监控摧毁后,朝前的速度更加快速,“目标藏在哪里?”   “前方三百米处隔离室。”   “饶铎,你们尽快……”向振其还未说完,智脑屏幕闪烁了几下,瞬间就被切断了网络。   屏幕暗下来那一刹那,向振其面色大变,他嚯地起身,在后头翻箱倒柜,拿出一把粒子枪,朝阮熹和饶铎所在的隔离室跑去。   西北方向正是通往阮熹的隔离室,这个时候,饶铎还有什么不懂的,等向振其说出恶徒们的目标后,饶铎瞳孔一缩,几个方案瞬间在脑海中行成。   隔离室通过瞳孔扫描才能进入,此时成了困囿他们的牢笼。   饶铎当机立断,抓起阮熹的手,站到扫描仪面前,不管此时有多少的怀疑,先把人藏起来再说,至少不能让恶徒把阮熹带走。   那些恶徒的目标还不知道做什么,要是被他们抓住阮熹,后果不堪设想。   越是紧张,越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滴滴滴声之后,隔离室的特制玻璃门打开,阮熹骤然被抓起手腕,嘴里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就被人拉出了隔离室。   明明除了这个禁锢她的牢笼,该是兴奋的,但目前的情况危急,显然阮熹没那个心情。   她几乎是被饶铎拖拽着走,男人的步伐又大又快,跑起来不是地球弱鸡女性能赶上的。   尤其是研究所还很大,饶铎把阮熹拉出去后,脚步一转,就朝东边奔去,路,似乎没有尽头,那出去的门离他们还很远。   风呼呼地在耳边响起,阮熹几乎被那股风呛得断气,咳又咳不出,一张嘴,就是满嘴的风,呛到气管里,火辣辣的难受。   偏偏拉着她的人神色冷凝,如临大敌,让她丝毫不敢开口,要求此时停下歇歇。   现在,她仍然不知道饶铎为什么一言不合的拉着人就跑,不过,下一刻,她就没心思响了。   耳边响起光子枪打倒地上的声音,有人持枪在后头追赶,速度快得让人咋舌,似乎受过专门的训练。   距离缩短到不过千余米,饶铎拉着阮熹在分成格子样式的研究所狂奔,意识到这样直直跑,很有很可能会被光子枪打中,饶铎果断拽着阮熹左拐右扭,避开后头追来的人。   他走得匆忙,身上的武器都未带一个,在这场追逐中,处于下风。   可除了喘息声更为浓重外,在急速奔跑中,阮熹到未见饶铎一丝一毫的紧张,仿佛处在危险的不是自己一般。   到底是她拖了两人的后腿,后面的人逼得越来越近,阮熹已经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胸腔里的空气被挤尽,阮熹一张小脸雪白,汗珠滚滚,整个人崩成了一根弦,似乎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断裂。   “饶……铎……,难受!”她咬牙挤出一句话。   前头只顾着拉拽的饶铎迅速瞥了一眼阮熹,看她模样,似乎到了极限。   真是麻烦!   饶铎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在一处门前停下。   鼓捣了几下后,那一扇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饶铎拉着阮熹,闪身进去,躲在后头。   这几乎不是办法的办法了,只希望向振其那边给力点,把人叫来支援。   只是,事情真的有那么顺利吗?   阮熹喘着粗气,历经极限奔跑之后,肌肉酸痛,身体软得像面条似的,她白着脸靠在墙上。   饶铎在关上门后,打开智脑,才发现,网络已经切断,饶铎面色铁青的发现一个事实,他们求救无门,孤立无援了。 第61章 移动传染源   “嘭嘭嘭——”   枪打在锁上的声音格外刺耳, 警报响彻了半个研究所。   可无人朝这边赶来,恐怕, 那些研究员凶多吉少了, 不是被杀了, 就是被侵入者控制住。   阮熹到底是经历过危险的人,在这个时候也难免紧张, 据说这个时代的武器先进,不知道她够不够挨一枪的。   “怎么办, 他们在外面?”   她用嘴型朝饶铎说道。   后者瞟了她一眼, 动作利索的摘下隔离手套,躬身把身上的隔离服褪下, 扔到一边的台上。   阮熹后背紧贴墙, 把自己的喘息声尽量减到最小,以期能逃过这劫。   她视线一直跟着饶铎, 结果人家一言不合的就脱衣服, 难道时代已经如此先进到不顾男女差异了!   饶铎这货也不知道避一避,可惜到底在女人堆里滚过的,脸皮堪比城墙厚他不躲避,阮熹倒是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双眼朝上, 望着头顶。   那上边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层顶干净光滑,不见一丝尘埃,仿佛镜面一般, 要不是照不出人影,没准会以为是个镜子。   幸好,饶铎在在隔离服里面套了衣服,灰色圆领T恤和黑色长裤,越发显得体型修长,宽肩窄腰。   怪不得敢在一个不算熟悉的女人面前也如此坦荡的宽衣解带,却原来有恃无恐。   这就奇怪了,隔离服并不比地球时代的衣服宽松,肥肥地堆在一处,没有任何体型可言不说,还直接拉低了颜值。   星际时代的人把对美的追求到了极致,即使是隔离服,也是剪裁得体的修身型,把人身体的优势展现到了极致。   所以,平日即使是包裹着隔离服的饶铎,那颀长健硕的身体也是让人垂涎三尺的。   系统挺有眼光的,每一次给她选择的攻略目标都是个顶个的长得好看,即使变态如常郁,温润如桓汉远,纯情羞涩如宫辞,一众都是不多见的美男子,更遑论饶铎。   大抵,除了瞎指,容貌也是系统偏爱的目标?   在选择的时候,系统对容貌好看的男人情有独钟。   看来,恶劣糟糕如系统君,也是颜控啊!   阮熹这个时候胡乱的猜想,在记忆觉醒那一刻,简直分分钟打到了脸,系统个小婊砸选人,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它向来心在曹营心在汉,即使被某人送了人,也心不甘情不愿,一直跟她不对付。   可惜,现在小世界里,她的记忆被压制住,除了知道自己的现世记忆,再者就是被系统逼良为娼,强行拉来在各个世界攻略指定目标。   “跟我来。”饶铎说道。   他为了不让外头的人发现,声音刻意压低,阮熹没听见,懵懵地把头凑到他脸侧,却不想,那耳朵一不小心就贴上了饶铎的双唇。   柔软冰凉的感觉滑过唇瓣,饶铎眼底有一丝异色,他腾地偏头,忽略刚才的唇色的触感,不去看阮熹白嫩的耳垂。   身体里的隐藏在脑海深处的香艳的记忆不期然浮上来,那些暗夜里的情潮涌动,使得饶铎略微不自然起来。   他余光落在阮熹的颈侧,那小巧玲珑的耳朵可爱的让人想要亲吻上去,用熟悉的手段挑起她身体的□□,邀请她一轻沉沦。   “你说什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无意的动作让饶铎多想的阮熹,用气音小小声道。   那耳朵的触感当然不能作假,奈何阮熹只以为自己撞到了饶铎的脸,兴许人家正痛着呢,是以,她歉意地朝饶铎笑笑。   后者短促地叹了一口气,压下那些香艳旖旎,说道,“我们先去躲起来,你在后头跟着我,别走丢了。”   阮熹点点头,表情郑重。   饶铎把阮熹拉进去的事一件有大型仪器的屋里,此时他们穿过这些屏障,周围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仪器静静的伫立在那,没有一丝声响,若此时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   门外间或夹杂着剧烈的撞击,片刻后,轰然倒地的声响,看样子,他们是找不到人不罢休了,所到之处,几乎把所有的门都炸开。   现场一片狼藉,可恶徒们的步伐没有停下,他们眼睛如刀,搜寻着每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特殊的探寻武器为他们节省了大半的时间。   此时恐怕有一只苍蝇飞过,都不能活着去见外边的太阳吧。   时间很是紧迫,饶铎步伐很快,阮熹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   穿过仪器摆放的区域,是一件控制室,幸好饶铎在研究所有很高的特权,他们所到之处,只需要面前这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往智能锁一站,瞳孔扫面确认放行。   休息室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张椅子和全息监控投影仪,饶铎不知按到了哪个角落,原本布置简单的墙上咔擦一声清响,突兀的浮出一面几乎与墙融合在一起的门来。   “请确认信息。”   机械的声音响起,差点把阮熹吓了一跳,这要是被发现了,外头的人会不是一枪毙了她?   大约科技发展到顶尖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厉害的重型枪望人身上一轰,霎时间就炸了成血雾。   虽然看着很是可怕,但这种死法,简直太仁慈了,要是来这么一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回归大自然了。   可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们真的会这样心善,会给人个痛快?   恐怕抓回去之后,让他们饲养的凶残异形宠物把人给啃得半死,扔治疗仓修复,好了之后又让那些怪物磨牙,反反复复,非把人折磨得崩溃才好。   上次天网上就有机甲战士被反联邦联盟把人抓去,不仅废了战士的四肢,还把切下来的肢体叫机器人烹饪了,强行塞进战士的嘴里,还不知,在战士把自己身上的血肉被摁进嘴里时恶徒打开机甲,用厚重的机甲腿把血肉梗在喉头的机甲战士碾压成了肉饼,然后过程把视频PO到网上。   阮熹曾从视频看到那整个虐杀过程,只觉得浑身发冷,好几天看到肉就就仿佛那一大碟机甲战士的血肉糊糊就在眼前,吐得那个叫天昏地暗,不管哪个时代,穷凶极恶的歹人手段都是令人齿冷地残忍。   而现在那熟悉的追寻手法,可不就是反联邦联盟的手段。   如果阮熹和饶铎他们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只希望系统开一次金手指,保证她度过难关啊。   她这边想得自己都吓得打摆子,脸色苍白如雪,饶铎倒是镇定,伸出手腕,把种植在手腕处的芯片放到扫描区域。   “身份确认,饶铎。”   阮熹一脸惊惧神情,不停地咽下唾沫,饶铎回过头,看得莫名,以为她害怕,“快走。”   “哦,好的。”她连连应道。   却仿佛滞住一般,不见动作,饶铎等的不耐,眉头一皱,抓起阮熹的手,进到门后。   那腕子的肌肤滑腻,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握在手里,温暖柔软,透过掌心的肌肤传来,饶铎一顿,既而紧了紧手。   饶铎带领阮熹进入的是研究所的特殊通道,里面仅容两人并排而过,通道内除了走过时亮起的灯,什么都没有。   在他们离开不久,恶徒们已经冲进他们待过的屋子四处搜寻,一个面目粗犷的男人一把抓起饶铎缓下来的隔离服,“他们来过这里!”   “在里面!走。”   四五个人组成的精英队在一群机械中穿梭,企图发现些蛛丝马迹,能找到那个据说全身都是特殊毒素,只要接触到就会染上疾病的人。   特殊通道并不能通到外面,出口在门外不远的地方。   轰隆声过后,地面陷下一块,片刻后,升降梯缓缓升起,两人站在中央,赫然是阮熹和饶铎。   可是,逃过后面一群追捕,他们就能逃出生天?   阮熹抬头看着黑洞洞对着自己的枪口,只觉得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感情外面有人守株待兔! 第62章 移动传染源   阮熹屁|股轻轻抬起, 让坐麻泛红的小|腿回血,她小心翼翼探出脚的往饶铎那边移动。   “干嘛!别动, 小心我毙了你个小娘们!”一个方脸豁口, 嘴唇厚重眉毛杂乱粗狂的高壮男人目光嚯地紧盯着做小动作的阮熹, 噶着嗓子喝止她,面目露出凶狠的神色, 拿着手中的粒子枪直指着阮熹。   阮熹举起手,讪讪一笑, 伸出一根手指, 把那黑漆漆的有她胳膊大的枪移远几分,小心翼翼道, “有点冷, 我过去挨着他,取暖。”   那身着墨色衣服的男人双眼一瞪, 身形原地站立不动, 那握着枪的手却不仅没让阮熹推开,反而使了蛮力,把枪更往前送,几乎抵到阮熹的下巴。   粗|鲁又凶蛮的动作, 那步步紧逼的狠劲, 和天网上宣传的反和谐分子几乎没有出入,因为面对面,反而更直观。   阮熹被吓得够呛,条件反射的后挪, 可惜手脚因为刚才的蹲坐酸麻不堪,造成后移时重心不稳,屁|股一下子跌在地上,她背靠着墙,顺了一口气,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舰艇的地面坚硬冰凉,隔着衣服,肌肤都能感受到那股金属的凉意,阮熹打了一个哆嗦,臂上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激灵灵的站立敬礼。   真够凶神恶煞的,阮熹咽了一口唾沫,杏眼圆瞪,视线从那把枪移到那健硕粗|壮的男人的脸上,扯扯唇露出一个尬笑。   男人从鼻尖哼出一声,那浑厚的气息从胸腔里哼出来,声音又重又大,倒是吓人。   “取你|娘的暖,乖乖的待着不动,否则老子一枪崩了你!臭娘们,老实点!别离我那么近!”   男人粗声粗气的骂骂咧咧后,身体自发后退几步,和阮熹保持着距离,那一双沉压在浓密杂乱的眉毛下面的黢黑眼珠子里警告意味很重。   这个女人危险的程度,目前没有人能承受的,即使狠戾如他们,在遇上病毒这种敌我不分的刺头,也招架不住,恨不得退避三舍。   手臂砍了,还能接驳上去,而身体只要还有一口气,往治疗仓里躺上十天半月,保准愈合如初,但是对上不明病毒,它们浸入肌理,破坏细胞,破坏身体结构,在没有药剂的情况下,只能等死。   是以,尽管阮熹娇娇|软软的一个姑娘,但男人也不敢碰上她一个指头。   在他们到接任务时,已经了解到,这是一个什么性质行动。   当时讶然又震惊,据说这臭娘们只要接触过她,保准会感染上NH3流感,一个活的移动传染源,让他们兄弟几个去把人抢来费劲了心思,碰也碰不得,打也打不得,上头有话交代,这个女人大有用处。   有个这个女人,只要他们控制得当,把这女人往人群堆里一放,保准联邦那几百个人类常住星球大规模感染流感,联邦必定崩溃如同一盘散沙,到时候他们大肆进举,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推翻联邦统治,他们的头儿坐上王座。   称联邦那边还没把克制NH3流感的药剂研究出来,他们就把罪魁祸首和研究员都抓来,联邦混乱是迟早的事。   阮熹一有动静,就被枪口指着,因而,只好乖乖待着,偶尔和角落那边的饶铎眼神交流。   比起对她的松泛态度,反联邦的人,对待饶铎绝对没有留情,把人双手捆住不说,还被按在一个角落里,那高大的身形可怜兮兮的坐在一头,连阮熹看了都不免心软,目光怜悯。   后者却泰然处之,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不甘,只有在阮熹被枪举着的时候,眼睛朝这边睇过来,嘴角紧抿,露出一抹看不透的神色。   谁也不知道,在那个看守他们的男人目光死角处,饶铎双手紧握,蓄势待发。   她盯了一会饶铎后,眼睛发酸,这样大眼对小眼的,除了看见对放黑漆漆的瞳仁,根本传递不了有用的信息。   废话,他们又没有那狗屁的心灵感应。   是以,阮熹一双杏眼滴溜溜的瞟了几眼饶铎后,索性自暴自弃地瞥过脸,想想怎么逃出去。   反联邦组织抓她肯定是有用处的,所以目前不担心性命问题,但是饶铎就不一定了,他在联邦体质个个强壮可以单手举起一头牛的世界,估计也就超了平均水平一点点的那样子,说起来就是个弱鸡的研究员,外头民众称之为科学家的生物。   两个体质弱鸡的人,照目前24小时都有人紧盯着他们小动作,连交流都不能有的情况下,肯定是不能逃出去的。   至于等联邦的救援,不知什么猴年马月才到,希望那边尽快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吧。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也不知道反联邦组织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阮熹盯着男人纹在手背张着嘴目露凶光的黑鹰标志,心里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这星辰宇宙无穷无尽,虫洞更是多不胜数,随时都可以进行节点跳跃。   在这样有利的环境下,反联邦组织,哦不,他们自己称之为EAGLE EYE,这一群以推翻联邦统治,恢复旧时法制的反|动分子们,要在这浩瀚的宇宙中躲藏,轻而易举。   到那时,恐怕,联邦把特级侦查全员出动,都不一定能揪住这么狡猾的恶鹰的尾巴。   似与感受到他的焦躁,阮熹那清亮的眸光一转,饶铎那修长的双|腿不在曲着,伸长了往前面动了动,甚至被帮着的手上也从侧旁放到小腹前,他抬眸,视线朝着手背纹身的男人。   那点窸窸窣窣的动作,衣服布料摩擦的身影,在刀口舔血男人耳朵里,放大了无数倍,健硕粗粝的男人猛地调准枪口,对着饶铎,目光不善,“你想干嘛,别在老子眼皮底下搞小动作!”   饶铎举起绑在一处的手腕,示意自己手无寸铁,大概是无法赤手空拳对上那男人了。   阮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清楚饶铎到底想干嘛,悄悄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疑窦深重。   后者在那精光虎目之下,没有给出回应。   阮熹侧了侧身,朝着两人的方向。   饶铎举起的双手紧缚在一起,白|皙的腕间多了一抹勒痕,在那象牙色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他一双手很是好看,指骨分明,皮肉错落在每一寸肌肤上,不多不少,刚刚好。   只是带上玉雕般漂亮的手腕上面的腕表型智脑已经别撸去,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联系外头的工具,手无寸铁,如同待宰的羔羊。   谁也没开口,气氛越来越僵硬,相比起面色平静的饶铎,阮熹心跳越来越快,在她的角落,那看守的男人厚实的嘴唇几次张合,鼻息渐重,握枪的手渐渐不耐,扣着开关处来来回回的动。   他会杀了饶铎的!   只要那只粗粝的手指一个手滑,饶铎就会交代在这里,阮熹无比的清醒,要是饶铎死了,她算是攻略失败,系统特意在投放世界之初告诉她,只要这个攻略目标完成,那她无尽的轮回才会结束。   这正好是被奴役这么久的阮熹想要的,一直渴望的目标就在眼前,有了祈盼,阮熹当然干劲十足。   是以,饶铎不能死!   阮熹有了这个认知,低低的啊了一声,对峙的两人注意力霎时被吸引过来,她伸出一指嫩白的小手,指指自己的小|腿,“抽筋了。”   像是为了说服那个戾气渐重的男人,她煞有其事的上下撸动自己的小|腿,时不时发出一声声嘶嘶地抽气声。   还别说,因为有了几个世界叠加的经验,她演技愈来愈娴熟,这副样子还真像那一回事,至少在场的两位是信服了。   饶铎的目光里还带了担忧。   见方法奏效,阮熹舒了一口气。   嘴里的哼哼慢慢弱下来。   饶铎的视线移开,绕到看守的男人身上,试探着开口道,“如果可以,我想,我要去方便一下。”   “方你|妈的的便,屎屎尿尿草他娘的多,你是不是想玩什么花样!啊?”那声啊气势十足,威吓力耿耿的,稍微一个心态不够坚定的,都被吓破了胆。   今天轮到男人值班,任何一个人都不想在自己手上的时候把事情搞砸,那健硕的男人虽然模样高大呆笨,粗犷又戾气,但隐藏在那副惨不忍睹外貌下的男人却是心细如发。   知晓不能让这两个人在自己手上出事,那边点了名要的阮熹,他自己的斤两,还不够撞在枪口上,是以,只要阮熹和饶铎有超乎异常的行为,那铜铃似的的眼眸,死盯着两人,嘴里恐吓不停,只要消了他们的心思才好。   饶铎睇了睇男人那高大健硕的身材,他在闭合的门前站着,那体型几乎把整个门都给遮挡住了,气势上倒是凶狠吓人。   “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差不多一天,身体在自我调节中,新陈代谢,出现排泄的生理现象很正常。所以——”   “我想,目前,我最需要去一趟洗手间,如果不放心,你可以跟随。”   饶铎目光平静的说完,静静地等着男人的回应。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犯懒了,于是就没有更新,啊,我就是这么耿直 第63章 移动传染源   那男人目光如刀, 剜在饶铎的脸上,像是要从透过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到饶铎内里, 可惜后者神色自然, 目光坦荡。   男人终于妥协, 咒骂了几句之后,踢在门上, 泄愤一般,踢得门震天响。   “给我快点回来!”   男人一声大喝之下, 不知启动了那个程序, 门从中间裂开一条缝,朝两边滑去, 从划拉打开的门看去, 外头同样是灰色的深沉色调,只留出一个两人宽的过道, 再远就看不见了, 被灰色的金属墙面遮挡。   看样子关押他们的地方,是舰艇的角落,至少也是偏僻的地方。   男人探头朝外头高声叫喊,不多会儿, 来了一个瘦高个子, 脸盘狭长,眼睛突兀大得吓人的女人,她穿着紧身的黑衣,四肢裹在衣服里, 高挑的身材拉长伸展了皮肉,使得女人身上骨肉分布不匀称起来,只伶仃的瘦成了柴。   那黑色的衣服又是贴身的款,越发趁得女人瘦成一条竹竿。   “毒姬,里头那小白脸吵吵嚷嚷着要上厕所,你跟着,别让他耍出什么花样。”   他嗓门大,又不掩饰,说话的间隙又不客气的用那阴毒的双眼对饶铎一瞪,气势颇为骇人。   毒姬挑起那细长浓密的眉毛,歪首嘻嘻笑道,“好,不过,31,你知道,我可不是好打发的,你工作范围之事,叫我来帮忙,没点好处那可不行!”   毒姬抬臂,伸出细瘦如柴手指,轻刮了一下指甲,吹了吹里头不存在的灰尘,意味深长的说道。   31是男人在EAGLE EYE的编号,以实力做排序。   可以说,叫他来看管阮熹和饶铎,是大材小用了,在EAGLE EYE里面,追随者上千万人,男人的却在这众多人之中,凭自身的实力脱颖而出,成为EAGLE EYE百人榜中的31名,可见实力多么深不可测。   叫31的男人偏首轻瞄了一眼饶铎,对老神在在站着的毒姬骂道,“你他么的一天不占人便宜你就活不了了么,臭娘们!”   毒姬不气反笑,后背轻轻搭在门框上,目光闲闲地锁着饶铎,又移到不远处装蘑菇的阮熹身上,嘴唇一勾,露出抹笑意来,“这是我的生存之道,呵,不占便宜还真不舒服。”   她煞有其事的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   那指骨实在可怖,像是在深深白骨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皮,不见肉,但能看见骨头的任何细小轮廓,因则是个长期训练的人,在那层薄纸似的皮肉上,破茧与细小的伤口不胜枚数。   毒姬油米不进,非要在31身上咬下一块肉,不然不甘心的模样,实在是气人。   31轻啧一声,撇过头,不去看毒姬那副令人心惊的容貌。   “随便你,别把人折腾死了。”他气哼哼地说道。   毒姬咯咯一笑,嘴里保证道,“可以,我保证,他完好无缺。”   两人迅速地达成了协议,当着阮熹和饶铎的面。   那里头的深意,阮熹和饶铎面面相觑,也GET不到,不过,饶铎倒是给了叫阮熹一个放心他心里有数的眼神。   “我可不管他好不好,缺了不缺,死了算你的!”   “算我的?那行。反正上头也没有要求把他弄回来。”   毒姬轻描淡写地说道。   阮熹后背一股寒凉,似懂非懂,如果毒姬和那个31谈论的是她和饶铎的话,那么,这一次饶铎出了这个门,定然是凶多吉少。   阮熹张口,却被饶铎抢了话头,“你们聊完了?如果聊完了,我想,可以允许我上一趟洗手间,毕竟,这种事,不能憋。”   那冷淡态度实在令人火冒三丈,没点囚徒该有的惊慌模样,至少叫31的男人忍不住了,嚯地转过来,就要大骂起来。   毒姬伸腿踢了他一脚,嘻嘻笑道,“31,你脾气太爆了,喝点药剂降降肝火,你这样做事不行,要是把上头吩咐的事搞砸了,那可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毒姬,你他么的咒我!我不需要药剂降火,倒是你,我这里有几支从那小白脸的实验室里搜罗来的药剂,送你试试!”   “啧,说两句就不行了。药剂什么的,你送其他人就罢了,我不需要。”   毒姬一顿,继续道,“行了。我就不跟你拉扯了,没看见那边等不及了。”   她说话间睨了饶铎一眼。   “快去快回,一会换班到你。”   毒姬点点头,背手踱步过来,站到饶铎面前,“跟我来。”   饶铎瞥了她一眼,从善如流的站立来,跟在毒姬身后,出了那道门。   阮熹虽然担忧,但目前受制于人,再多的忧虑都是无济于事。   ***   出了门之后,饶铎跟在毒姬身后,他双手被特殊的锁束缚着,除了置于身前,也动弹不得,使它们分开。   “走前面。”毒姬忽然转身道。   饶铎目光一敛,在毒姬声落之后,步履一抬,走在前头。   饶铎步调沉稳,刚健有力,毒姬跟在后头,目光直直落在那颀长的背影身上,眼底的欣赏之意毫不掩饰。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唇,无声的笑了笑。   看来这次,可以好好的尽兴了呢!   EAGLE EYE的苍狼号舰艇大得很是可观,足足走了五分钟,才到洗手间,饶铎迈步进去,指尖按了厕所的门,在几欲关上之际,毒姬轻轻一笑,伸出那骨瘦如柴的手,把轻松门一扳,抬头眸子直逼着饶铎,“急什么。”   她说道。   饶铎不语,视线落在他处。   这副模样惹恼了毒姬,索性她也不装了,把饶铎一推,推到厕所里面去。   惯性后移的饶铎直到被推到墙上才停下来,他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目光微冷。   毒姬嗔了他一眼:“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会忍不住对你动粗哦!   她在心里补了一句。   几乎是话落,她速度极快的袭上饶铎的唇,手脚并用,拉扯着饶铎的衣服,意思不言而喻。   饶铎头一偏,毒姬没有正中目标,一嘴亲在他脸上,不过,她也不介意,反而伸出舌尖,湿嚅的顺着饶铎的脸颊亲过去。   她手上亦不含糊,悄然摸进了饶铎的衣襟里,刮滑着饶铎的肌肤。   “也许,把我手上的锁打开,你会更尽兴。”   饶铎身形不动,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挑弄,冷漠的说道。   毒姬停住亲吻,贴着他的肌肤笑道,“哦,是吗?”   她退开,直视着饶铎的双眼,笑靥如花,“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   “我不会把你放开哦!” 第64章 移动传染源   许久, 阮熹才看到饶铎深一脚,浅一脚, 步履踉跄着走道门口。   他扶着门, 淡淡的瞥了一眼阮熹, 迈开步伐,朝那角落走去。   31一双虎目瞥见他脖颈的鲜红渗血的咬痕, 凌乱的衣服被撕出些口子,松松的挂在身上, 从那些口子裸露出来的肌肤有暗红的痕迹, 似乎被人粗暴的击打过而泛起了红肿。   他瞧着饶铎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露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笑, 冷眼看着饶铎踱步角落里头。   毒姬手段花样白出, 在男色方面粗暴又狠戾,体质稍微不及的男人落到了她手上, 在单方面野蛮顾己舒爽的行为之下, 毒姬能把人折腾得半死。   而观饶铎模样,衣衫破烂褴褛,身上皮肉红肿狼狈,混合着血丝, 所有的七一二表明, 这个小白脸怕是没在毒姬身上讨到好处,这一身伤,也不知那婆娘下了多大的狠手。   怕是留了情,克制住了血液里的激动与兴奋, 才留着这么些痕迹,否则,按以往毒姬的规矩,以饶铎的体质,在毒姬身下滚过一圈,哪里还有这身好皮肉。   毒姬什么品性,31一清二楚,那婆娘嘴皮子利索,整日在言语上对他颇为挤兑,骂他心狠手辣,可在EAGLE EYE的人,那个不是刀口舔血的,心慈手软的人早就葬了身,只留下他们这一群豺狼虎豹,毒姬手上沾的血,怕是比31自己还多,也是个不见鲜血不罢休的主儿。   只是她邪恶的灵魂裹在女人的皮子里,掩盖了一声血腥气。   毒姬平日遇上个把好看的男人,使了力气抢回来玩弄,有些坚持不住的,活活给折腾死了,随手就扔到茫茫宇宙当太空垃圾。命好些的,从她手里出来,留着一口气,也疯了。   这女人手段之歹毒,比起31之流,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EAGLE EYE成员在私底下悄悄流传,听闻是那女人是在容貌上被男人抛弃了,毒姬气不过,气急攻心,脑子迷糊了,亲手把负心的男人给杀了,被抓了起来。   但她在牢狱里认错态度良好,狱警放松了警惕,那女人在杀害前男友时早就激发血液里的狠厉,狱警被毒姬虐杀,之后这个女人逃之夭夭,一路伪装,投靠了EAGLE EYE,从此以后,对相貌好看的男人使了劲玩出百般花样,并且手段越来越狠毒。   阮熹没有31那一番心思,只乍看看起来面色疲惫不堪的饶铎,目露怜惜,她张了张嘴,把担忧问出来。   可31虎视眈眈,是以,阮熹把滚到喉头的话咽下去,只目光一直紧紧落在饶铎身上,未曾一动半分。   饶铎回到角落之后,后背一松,靠在墙上,仰着头,半阖眼,呼吸轻轻,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在阮熹看来,那副样子,就想要昏过去一样。   她一急,站起身走了过去。   “回去!”31大声喝令。   阮熹手脚僵在原地,去也不是,回也不是,她扭头,面露难色,“他受伤了,我过去看看。”   31似笑非笑:“死不了,你他么的是想过去商量怎么避开老子逃走,当老子是傻的,好糊弄,嗯?”   “可是,他伤得很重。”阮熹坚持。   这个时候去刷饶铎的好感度,绝对UP UP的上升,是以,她企图说服31这个看起来不好对付,又处处警惕的莽汉。   “老子有眼看!”   那粗噶的声音拔高,是响雷,震在阮熹的耳朵里。   饶铎睁开眼,侧首朝阮熹的方向,“我没事,不用担心。”   阮熹咬着下唇,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饶铎身上的伤口,目光里满是不信。   饶铎心下一暖,撤唇露出微微笑意。   他的面貌是端端正正的帅气,与向振其风流面带桃花的长相迥异,但大约也曾是个花花公子,因而,勾起唇的时候,总有种轻佻的坏,那一双黑眸也侵略性十足,像把人看到了心里似的。   深邃又含情,似乎所有脉脉的情绪都在里头流动。   阮熹脸一红,避开了那双含笑的眼眸。   其实内心想的却是:尼玛,段数好高,眼神像长了小钩子似的,勾得她心都痒痒的。   总有破坏气氛的人在,当然,也是他们不看场合缘故。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给老子闭嘴,当老子死的。”31一脸不愉地打断两人的谈话,那阴测测的神情,仿佛他们再交谈一句,他就不客气地动手。   阮熹立刻端正了面色,煞有其事的做出面无表情的模样,目光直落在前方的地面上,与饶铎再无半分眼神交流。   而饶铎,也敛了神色,头半靠在金属的墙壁上,闭目小憩。   31满意的哼了一声。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而,原本看着他们的31焦躁起来,在两人面前来回踱步,面色似有不满,嘴里低声咒骂了。   他长相本就自带凶悍匪气,此时那副吃人的表情,更是骇人。   阮熹悄悄尖起耳朵,隐隐约约听到毒姬的字眼,她第一反应是朝饶铎看去。   刚刚饶铎可是和那位柴火棍女人出去了一个多小时的,回来时候,却是饶铎一人,毒姬却不见踪影。   而最为微妙的是,饶铎带了一身伤痕,阮熹看着他脖颈出深深的牙口,暧昧又血腥,像是有某种激烈的碰撞,可反观身上的伤口,却又超出了那个度,使得她都忍不住替饶铎疼。   所以,他们在去厕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令饶铎一个健康的男人一瞬间元气大伤,衣服凌乱破烂,看起来狼狈不堪。   阮熹的有些狐疑。   似是有所感应,闭目小憩的饶铎眼睛一下子与阮熹撞上,在那圆圆的杏眼里,他看出了她的疑窦。   饶铎抿唇,轻轻摇头。   这头摇得奇怪,是要表达什么,阮熹凝视着饶铎,越发不明白了。   饶铎睇着那双杏眼,短促地叹了一口气,手指动了动,缓缓地举起那双被缚在一块儿的手,移到腿边,在地上划拉了几个线条,似乎要写什么,可手一顿,抬首在这小间四处观望了下,想到了什么,又停止动作,眉间陡然皱起。   大约是满身的伤,他的动作慢吞吞地,颇为费力,阮熹看得眉头紧皱,知晓他想说些什么,又怕暴露,可叹不能接通他的脑电波,get到饶铎到底想说什么。   31几次用手中的智脑联系毒姬,无果,面上越发烦躁。   他用力踢踏了一脚,地面的振动从屁股下传来,阮熹猛地抬头一看,31壮硕得仿佛小山一般的躯体已然站到饶铎面前,一双虎目肃杀,如有实质的杀气环绕在饶铎周围。   “小白脸,毒姬哪去了!”31圆瞪虎目,凶神恶煞。   饶铎抬眼,表情淡漠,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饶铎这副不配合的模样实在气人,31当场就粗声骂起来,“草他么的不知道,两个人出去,就你一人回来!”   其实话说出去31自己都不信,毒姬什么能力他清楚得紧,再来十个饶铎都不是对手,可大约是从把人带回来到看守,31渐渐不耐,积郁的火气就撒到了饶铎身上。   饶铎兀自低头,自嘲一笑,“我这样,能把那鬼女人怎样?”   “你装,你以为装老子就相信你!说,你不是不是把毒姬杀了!”   他气势汹汹,不依不饶。   饶铎实在解释不清,索性闭口不语,这更让31胸口气炸,本就是脾气火爆之人,强压着被拘在这里做这些看守工作,排挤在众人边缘之外,已经让31不爽了,加上毒姬迟迟不来换班,明显是故意为之。   他一气之下,刷拉的扳下粒子枪,朝着饶铎的肩膀。   阮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冲到饶铎身旁,把人扑开,粒子枪擦着手臂而过,划拉开一大片皮肉,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阮熹痛得闷哼一声,额上细汗猛地飚出来,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额头。   操你妈的好痛啊!   早知道就不冲动了!她五官皱在一起,心里碎碎念着。   饶铎身体猛地一僵,眼底闪过不可置信,震惊的低头看着阮熹。   他没想过阮熹会扑过来,此时他被阮熹牵连着情绪,一颗心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一般,又酸又痛。   心里的欢喜也悄悄冒出来,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01,似乎也对他有意思。   31本意就是想给饶铎个教训,没想要杀人的意思,因而故意打偏,阮熹这一股脑的冲过来,差点坏了他的计划,当即怒目圆瞪,一双铁臂挥过来,大掌就要拽起阮熹的手臂,把人拉扯过一边。   忽而脸色一变,想起阮熹是个危险人物,轻易触碰不得,31面目扭曲了一下,冷笑着就要开口。   腕上的智脑想起,制止了31的动作,他重重哼了一声,视线移开,背过身去接通了智脑。   毒姬沙哑的声音透过智脑,传到31的耳朵里,她一如既往的带着笑意,“抱歉31,玩得过火了,没得劲,刚刚去训练几圈回来。”   “你还知道到你了,草他么的。”   “我这就到了,你也别骂了,听着烦。”   毒姬关闭了通话,揉揉发痛的后脖子,眼里怒火横生,“臭男人,竟敢把老娘打晕!你等着,定要你生不如死!” 第65章 移动传染源   不过是个调剂放松的乐子, 竟也反噬,这让毒姬很是恼火, 心头积攒了怒意, 等再见饶铎时, 自拍时不发不快。   也怪她大意,情|欲上来, 昏头昏脑的就拉扯饶铎的衣物,那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毒姬亲上来, 饶铎不见拒绝,反而三分主动, 这让毒姬一乐, 手上轻了几分,没曾想, 饶铎时个会来事的主, 犹豫了几息,一双手就不规矩攀上来。   两人都是个中好手,毒姬又向来在这档子事野蛮粗暴惯了的,饶铎是个男人, 不甘示弱, 是以两人像野兽似的,你拉扯我的衣物,我钳制你的双手,没个认输的意思, 甚是激烈。   毒姬棋逢对手,对饶铎很是受用,在她逼|迫下这样主动识趣的男人,不多了,一时着了道,被迷惑了过去。   渐入佳境,意乱情迷之时,后脖颈被重重连击几下,毒姬定神,是眼前男人动的手,此时那张脸上哪里有情|欲,分明就是厌恶。   可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被饶铎这样体质的男人打晕,脑子混沌一瞬,双目渐渐清明,却在此时,被饶铎倾身一推,身子打了个趔趄,跌坐在地,饶铎看准时机,起脚重击毒姬大脑。   这样连环攻击之下,就算是个铁人,也熬不过去,况且毒姬是肉体造就,便是眼前一黑,昏过了去。   不曾想饶铎是个蠢的,本以为他打晕人之后,悄悄逃走,反倒是自投罗网,自己又回去了。   算他聪明,不然,苍狼号上几百个人,就算他变成苍蝇,也飞不出去。   毒姬眉眼含霜,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快步朝关押阮熹两人所在的地方而去。   ***   阮熹的胳膊被炸开一片皮肉,伤口深可见骨,手臂血糊糊的,红色的液体争先恐后的从那处缺口处流出来,顺着浑|圆的臂膀,蔓延到饶铎的胸口衣衫处,那血液是温热的,黏糊在饶铎身上,透过衣物,传到了他的心里。   阮熹痛得紧|咬牙根,痛呼压在喉咙里,但终究是抵不过那钻心的疼痛,身体打了几个摆子之后,从喉咙里挤出低低地呻|吟。   饶铎眼底错综复杂,在那痛哼中手忙脚乱的撕扯身上的衣服,按在阮熹的手臂上。   31冷眼旁观,慢吞吞的从空间钮里拿出一支止血药剂,冷着脸,扔到阮熹脚边。   这可是上头指定要的人,量31有天大的胆,在没有实力避开联邦和EAGLE EYE双重追杀   之时,绝对不会在得罪联邦之后,忤逆EAGLE EYE下达的命令。   是以,他虽然不待见阮熹,只觉得这个女人不仅多事还脆弱,没那个实力却偏偏逞那个强,看不清自己的定位,装什么患难见真情,活该受伤。   要不是上头明令交代,31绝对会补上一枪,送阮熹上西天,免得那臭婆娘哼哼唧唧的在那里吵,没得影响人。   但他也打算放过阮熹,在那边痛哼呻|吟更大声时,才磨叽的拿出止血剂,肃着脸,扔过去。   饶铎瞄见地上滚过来的止血剂,猛地抬起头,眼睛黑沉沉地盯着31。   那双黑眸里冰封万里,冷得深入骨髓。   31被那令人发憷的眼睛看得头皮发麻,脊背窜起一股凉意,不过是一个弱质小白脸,有什么可怕的,他只要想,饶铎可以瞬时变成血雾。   是以,31迎着那黑沉冰凉的目光,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想死啊!”   饶铎双|唇紧抿,几欲成一条细线,他伸臂捞起地上的止血剂,打开在鼻尖嗅了嗅,才喷到阮熹的伤口上。   药剂的品质算不上好,大约是故意要为难阮熹,喷在上面没有瞬间愈合,但也慢慢止住了血,结痂的伤口浅浅凹出一个槽,丑陋的印在阮熹的手臂上,饶铎却是轻轻舒了口气。   “没事了。”他安慰似的拍拍阮熹的后背。   那伤痛虽然结了痂,可确确实实是存在的,手臂的肌肉还在抽|搐,间歇的痛着,阮熹哼唧了一声后,撑着饶铎的胸膛,直起身来,退出那怀抱。   饶铎的双臂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那温暖的躯体离开,霎时间空荡荡的,他动了动手指,只觉得仿佛心也空荡荡了一般。   他压下那阵不适视线,落在阮熹凹着的伤口上,轻声问道,“还痛吗?”   这不是他熟悉的实验室,也没有那些逆天的药剂,不然,这样一个小小的伤口,哪里需要这么麻烦,他能让阮熹手臂上连疤都不剩,别说只是止痛愈合那样简单。   他们能这样交谈,得益于31扔了止血剂之后出了门去,和毒姬在交班。   狭小的空间霎时就剩下两个人,阮熹垂下眼,摇摇头,道,“还有一点,不是很痛。”   她的声音沙哑,大约刚刚实在痛得狠了。   那声音听在耳朵里,仿佛刀子,钝钝地割着心脏。   饶铎心里很是微妙,酸酸涩涩,有些痛,他克制自己不去看阮熹,偏过头,说道,“不痛就好。”   两人的距离实在过去近了,阮熹刚刚一扑,把人扑在身下,这下起来时,也不过是隔着一肘的距离。   她的伤口流了许多的血,不仅自己身上,饶铎身上也是一大滩,这样的距离,让两人之间漫起一股甜腥味。   阮熹鼻子灵敏,嗅到了,整个胸腔里仿佛都是这股味道,她蹙眉,想要站起来,离饶铎远一些。   “啊呀!”   阮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在失去一些血液之后,一站起来眼睛便发黑,脚都没踏出去半步,摇晃了几下,跌回原地。   饶铎听到惊呼,眼疾手快地把阮熹接在怀里,慌乱中他只觉得脸上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滑过,作为一个曾在女人堆里滚过一圈的男人,他自然顷刻间就意识到碰到自己脸颊的柔软是什么,心里霎时悸动起来。   扑通扑通——   许久未曾动过的心,仿佛回到了十四五岁,情窦初开,对女孩有朦胧好感之时,新鲜又刺激。   饶铎向来是个行动派,在阮熹嘴唇贴着自己脸颊而过之后,猛地扳过阮熹的脸,贴上那温软的唇,霸道的亲上去。   他亲得又狠又急,舌头强势挤进阮熹的嘴里,叼起她的唇,肆意吞咽,蛮横扫荡在那小小的口腔里。   这样的热情,阮熹实在消受不了,未几,呼吸就透不过来了,她挣扎着推拒着饶铎胸膛,触手就是一片灼热的肌肤,饶铎自从厕所回来,衣服就诡异的被撕烂了,这一推之下,直接就是饶铎赤|裸的肌肤,阮熹掌心滚烫,触电一般,退了回去。   胸腔里的气几乎都被挤尽了,阮熹没能推开饶铎,直到那人亲得尽兴,才松开阮熹的唇,看着她喘息的模样,抵着阮熹的额头,低低的笑了。   “你!”阮熹总算缓过气来,用力一把推开饶铎。   “你不要命了!”她瞪圆了那双水润动人的双眼,气鼓鼓地质问饶铎。   不是骂他耍流氓,而是说出这样一句话,饶铎胸腔霎时间欢喜。   他伸手撩|开她唇边沾着的发丝,翘高了唇角,问她,“我怎么不要命了,亲|亲你而已,这周围又没有人。”   “你忘了,”阮熹深吸一口气,不去看那双含笑宠溺的眼睛,缓缓说道,“我身体的事,你不会感染上什么奇怪的病毒么!”   她可没忘记自己特殊的体质,饶铎对她又是亲又是抱的,绝壁是要中招的呀,要是这个研究药剂的人都感染了,那还谈什么解毒剂啊!   饶铎后背一靠,贴在身后的墙上,他抓起阮熹的一只抓子,闲适地来回把|玩了一通之后,才悠悠道,“不会。”   他凝视着阮熹的脸,目光甚是愉悦,“在我们被抓之前,记得吗,我给你推了抑制你身体毒素发散的药剂进去,当然,我也不只做这点准备。”   阮熹仰着头,等他的答案。   “在抑制剂出现之前,我首先着手做的是隔离剂,就是说,我自己身上打了隔离药剂,切断了你身上的病毒传染的机会。”   阮熹疑惑:“那你给我用的药可行不?”   饶铎摇摇头:“不知道,毕竟只有你一个人试过用。”   阮熹叫道:“感情你把我当做小白鼠来试验了!”   饶铎矢口否认:“在给你推|送之前,我在黑猩猩试验过,药剂是没问题的,只是对你体质行不行就不清楚。”   阮熹哦了一声,黑猩猩啊,又不是人,那她也还是小白鼠。   可惜这回饶铎没能发觉她那小脑袋里的想法。   “不过,”饶铎低头,靠近阮熹的脸,低低道,“刚刚那位31脸上可沾了你的血呢,这是抑制发散的药剂,但是血液自带的,我可不敢保证,他不注射隔离剂,会不会感染上NH3呢。”   那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是祸大了的语气,阮熹兴奋的低呼一声,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饶铎,“你是说……”   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饶铎点点头,肯定了阮熹的疑问。   阮熹心情激动起来,也不管饶铎把她当小白鼠的事了,满脑子都是那倒霉的31,啊呀,最好,整个苍狼号都不幸遭殃呢!   阮熹对这种情况可是喜闻乐见啊,她喜滋滋地等着好消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体质逆天,而不是累赘。 第66章 移动传染源   由31换班之后, 因为31的警告,毒姬自然没有没能拿饶铎怎样, 不过也没给饶铎好脸色, 冷嘲热讽不说, 在阮熹眼皮子底下,一进来就把饶铎一连踹了几脚。   阮熹虽然愤愤, 可她上前也没能阻止毒姬,反倒被毒姬嫌弃吵闹, 拎过一边绑在椅子脚上, 任凭阮熹怎样挣扎也逃离不了,只能无助地看着饶铎被毒姬这个鬼女人欺辱。   索性他们是轮班制, 一人一天, 在极其难熬的一天过去之后,阮熹他们终于摆脱了毒姬这蛇精病。   “不要想我哦!”毒姬挑高了眉头, 笑得甜美。   可惜配上那副尊容, 实在不忍直视,阮熹看得浑身打激灵,一脸嫌恶的撇开脸。   而饶铎,按了按脸上的伤口, 连余光也未曾给予她一分。   对饶铎进行了一天折磨的毒姬则分外高兴, 喜滋滋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离去。   让受害的两人实在呕血,受制于人,实在悲哀。   不过,事情的转机在两天之后, 换班来执勤的人看阮熹宛若怪物,不仅离她远远的,连她稍有动静,两只眼睛紧盯着,一举一动都尽收在眼底,仿佛只要她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那人的枪就立刻抵在阮熹的脑袋上,砰开一朵血话花,送她去西天。   “怎么了?”阮熹就抬个手,就引来对面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如炬的目光,她的小心脏有些紧张,不由得出声问道。   清秀面容的男人似笑非笑,目光更是古怪。   男人不答话,反倒是奇怪的探究的观察着她,阮熹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看向饶铎。   “饶铎……”她在那样灼灼的目光之下,仿佛被剥开了衣服,赤|裸裸的打量着,阮熹在那样侵略意味的审视,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好求助地向饶铎问道,“到底怎么了?”   比起31动不动就喜欢呵斥,不允许两人交流,其他人对于阮熹和饶铎的小话,倒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就这两人的弱鸡体质,在他们眼皮底下也逃不出去,小动作再多,难不成还比拳头硬。   饶铎对阮熹上了心,一言一行都被她牵动着,见她小脑袋转过来询问自己,不由得心里一软,看向视线始终不移开的清秀男人,胸有成竹般说道,“如果没差错,你们有人感染了。”   他指指那清秀的男人,语气平淡的说出事实。   清秀的男人呵了一声,说道。   “不错,糟糕的是,在31被发现感染之前,曾经和许多人接触过,而那些人又不知跟多少人打过交道,苍狼号几百个人,谁今日和谁见过面,有过触碰,连自己都不清楚。”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现在,31不过是看守过这个女人一天就感染上了NH3病毒,整个苍狼号人心惶惶,可都在担心自己的小命呢。”   阮熹睁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事情居然这么容易,心里暗暗欢喜着。   “幸灾乐祸?”清秀的男人自然没有错过阮熹阮熹那一瞬间眼底闪过的亮光,“恐怕你高兴得太早了,现在苍狼号上确切感染的人数达到了九人。   而着数字还在上升着,谁也不知道自己身体没有没潜藏的病毒咋蠢|蠢|欲|动,蚕食身体。这些感染的人则性命堪忧,也不知什么就死去,这次我们可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啊,而作为罪魁祸首的你,还有心情幸灾乐祸,看来真是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   是你们活该,要是不跑来抓人,哪里会有这种人祸,当然,阮熹知晓在他面前不能把这种话说出口,也只是在心里腹诽。   男人低下头,来回端详自己掌心,慢条斯理,“现在想把你生啖其肉的不下百人,这么大规模的损失|精英人才,你说,你还能活着去实现我们头儿的计划么?”   他从掌心移开目光,略微低头,视线逼上阮熹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你们还能安然的待在这里,没被直接扔进太空里,多亏了上头有人镇压着不松口,坚持执行计划,不然——”   男人低低一笑,目光里满是从镇定到惊慌的阮熹,讥诮道,“再有几个你,也不够那帮人杀的呢,反正没有药剂治疗是死,拉上一个垫背的,至少心里舒坦,毕竟,你可是祸乱的源头。”   那满身的压迫气息,令被他看着的阮熹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来。   看来这个反联邦的阻止,真是卧虎藏龙,怪不得联邦几次派遣军队去围剿,都铩羽而归。   几次都是把外围的力量剿灭,精英部队得以保存,等风声过去之后,才一次出来搅天搅地,做些反|人|类的行为活动,滑不溜秋,像条泥鳅似的,实在令人恼火。   比起阮熹的惊慌,饶铎从一开始就从男人说话里听出些意味,不仅没有如他所愿的惶乱,反而抓|住关键,“你和我们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清秀的男人双手一摊,翘了翘唇角,压迫感退去,“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想告诉你们罢了。”   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道,“就当我好心。”   饶铎嗤的一声就笑出来了,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清秀的男人也不在意,仿佛那嘲弄不存在。   “恐怕那些人死绝了,你就能爬到更高吧,也许,取代EAGLE EYE的首领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谁叫他指挥不当,把01掳来,不仅没有如愿的实行自己的计划,反而让精英部队损失惨重,剩下的人,肯定心有芥蒂,不服管教,到时候你顺势呼吁,正好上|位。”   饶铎目光微微一敛,分析道。   “挺有见识的,看来你也不是很蠢。”清秀的男人目光赞赏。   嗤,饶铎从来都不与蠢沾过边,能得邓轩赏识,收为弟子的人,莫不是天才中的天才,饶铎和向振其可能在女色的做法有些令人不齿,但瑕不掩瑜,在自己的药剂研究领域,就是整个联邦,都找不出同时代年轻的第三个人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跟做实验一样,这些东西稍加推里假设,就能得出结论。   更何况,清秀男人的话直白露骨,只要饶铎不傻,轻而易举的从哪些话里听出野心来,阮熹只是被那凌厉的气势压得紧张,没有回神,不然,怕是她,也知晓面前这男人有多明目张胆,野心勃勃。   “过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真心实意,倒是满满地讽刺。   “你倒是有意思,不如……”   男人的话没说完,阮熹就打断,“想都别想,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像你一样,愿意做见不得光的老鼠的。”   EAGLE EYE那些残忍的手段,见不得光的行为,为了自己的私欲愈发膨|胀的掌权欲,如果一旦沾上,轻易脱身不得,一辈子恐怕都在阴沟里张望人间。   饶铎对联邦忠不忠诚另说,但如果过上东躲西藏的日子,带给阮熹攻略上的困难,而且自己也被连累进去,一、只能像EAGLE EYE那帮人一样,活在别人的咒骂里,想想就不舒坦。   “老鼠?老鼠……”男人喃喃地重复道,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令得那张清秀的脸有些扭曲。   “可不是老鼠么……”   他的话音未落,苍狼号剧烈的振动起来,炮火的声音如在耳侧想起。   阮熹身体摇晃了几下,慌忙撑着,不至于跌倒。   反观饶铎和那男人,一个在听到这声音后目光幽深,仿佛早有预料,一个面色惊骇。   男人忽而收起那副惊讶的神情,朝智脑的紧急通讯瞄了一眼,对两人说道,“看来,有人来救你了呢。”   阮熹心下一紧,担忧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身体自发做出了防卫的动作。   清秀的男人轻轻一笑:“别紧张,我和你们可没有仇怨,相反,还感谢你们呢。”   不是阮熹的到来,清流掉那么多拦路石,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机呢。   阮熹听到那话,舒了一口气,但紧绷的心弦没有放松,目光怀疑的盯着清秀男人的脸,要从那虚假的面皮上盯出些真实意味来。   男人对于她小心翼翼的轻微哼了声,不以为意,打开门,出去了。   苍狼号舰艇还在震动,似乎被什么袭击了,重型炮打在舰艇上,发出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看来真如那男人所说,有人来救他们了,毕竟,一个是联邦帝国不可或缺的药剂研究天才,一个是情况特殊的研究体。   这样珍贵的存在,帝国不可能睁只眼闭只眼让这事给过去,而是派来了实力雄厚的军队,连同剿灭EAGLE EYE一起,把他们两人捞回来。   而两人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EAGLE EYE的人闯进夜北星带走的,如果联邦没有作为,怕会招致骂声一片。   阮熹在爆炸的背景声中,踱过去,紧挨着饶铎,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道,“饶铎,我们会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约写完这个故事就不写了 第67章 移动传染源   营救比想象中的顺利, 阮熹是后来才知道,毒姬那女人盯着饶铎上洗手间时起了什么龌蹉心思, 为此很是谴责了一番。   啧, 真是不要脸的!好在没有得逞, 阮熹哼哼地想着。   也幸好是毒姬这个色|欲熏心的女人跟去,饶铎可是使劲了浑身解数, 才让毒姬迷醉时给打晕了,破解了她的私人智脑, 给向振其他们发讯息, 令联邦的营救来得更顺利。   脱离了紧张环境的两人一身轻松,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十指相扣, 如此水到渠成的亲密行为, 当时人丝毫没有察觉不妥。   倒是跟随而来的向振其一脸不可置信,惊讶道, “你们这是?!”   他瞄见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眼睛看看阮熹,又看看饶铎,忍不住惊诧朝两人开口。   阮熹瞧他那瞪圆的眼睛,完全毁灭邪气轻佻人设的向振其, 扑哧一笑, 摇摇头,侧首与正看过来的饶铎相视一笑。   这一眼,情意脉脉,眉眼传递了对方对赤忱的爱恋。   向振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无时无刻亲密得眼里只有对方, 再也插不进第三个人的氛围,正向他宣示着,两人在被反联邦那群人抓去之后,狗血且神奇的患难见真情,还是爱情那个情了。   真是十分打击单身狗,向振其很是郁卒。   他张了张口,想问问饶铎,不是说好一起做单身狗,游戏人间,流连花丛么,一转眼,你上岸不说,还有固定的女朋友了,这以后还怎么好好做还基友。   不过,到底没有做这么没眼色的事,在好友找到找到自己感情的归宿时,说那些挑事的话,那还不被饶铎打死呢。   饶铎看向振其那表情,自然知晓那些心思,几十年的朋友,他的一举一动仿佛写在了脸上,昭然若揭。   刚刚有了女朋友,感情不稳定的某人当然狠狠的给了他一记警告,冷哼一声。   收到讯息的向振其把喉咙里滚了几回的话,压下去,捏起拳头,一锤打在饶铎的肩膀上,“真有你的,这么一下子回来,女朋友也有了,够迅速啊,厉害厉害!”   阮熹听得那直白的话,低下了头,耳|垂微微发红。   那故作娇羞的模样,看在饶铎眼里,自然是另一种意味,他愉悦的勾起唇,掌心微动轻轻挠了挠阮熹的手心,“我一向比你厉害。”   那意思说,我不仅在药剂研究方面比你厉害,连找女朋友也是不同寻常。   向振其一噎,登时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嘀嘀咕咕的骂了几句。   饶铎不理会他,拉着阮熹的手,上了飞车。   “哎,你们去哪?方向不对!”本来眼不见心不烦的,离那不理会他一个凄凉单身狗的两人远远的,谁知,饶铎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那飞车的方向可不是去研究院的。   饶铎步履一顿,睇了她一眼,才转身朝身后的向振其道,“我家。”   那理由当然的态度,让阮熹莫名的红了脸。   去饶铎家里耶,这个进展也是可以的。   谁让她没有房子在夜北星,所以,女人啊,要有自己的房子才可以硬气,不然,哼哼,直接被男人理直气壮地带回去。   向振其一脸你不是吧的神情,旋即反应过来,呸了声,“01可是我们实验室……”   他话还没说完,饶铎就淡淡扫了一眼,那眼风里大有你再说试试的意思,向振其把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咽,艰难道,“你不能把阮熹带回去,这样很难搞。”   这怎么都是他们的实验对象,说白了,是属于研究院所有,饶铎因为私人问题一声不吭的把人带走,这是在让人难做,是以,向振其出口提醒。   可陷入爱情的男人,似乎理智所剩无几,不让他指明出阮熹目前尴尬的身份,把她打回原形,怕是担心妹子难堪。   最重要的怕是,心态问题,以前阮熹就是个陌生的代号01,现在带了名字还是饶铎的恋人,自己的女朋友是实验体,这么一想是个男人心里就有点疙瘩,所以向振其理解饶铎。   向振其深入想其中的缘由,便明白了八|九分,暗忱这饶铎果真厉害,处处没女人着想,心细如毫,连他们的实验体都不例外,怪不得当年撩妹手段如此高,幸好这个人早就退出江湖,才是他向振其叱咤风云的天下。   饶铎神色淡淡,抬眸,“不必理会,我会跟研究院打招呼。”   “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怎么解决,那行吧,我先走了。”   ***   对于莫名的就在饶铎的家里呆一个晚上,她也是很懵逼的,当时怎么就没拒绝了呢,真是脑子犯抽了。   不过既也成事实,多想也没用。   阮熹吐了一口气,把头发擦干。   要说被抓去有什么倒霉的,大约除了担忧小命,就是这洗漱问题了,忍着恶心熬了过去,好在一回来就解决了如此的世纪难题,否则,再关下去,非臭了不可。   要是真顶着一副臭烘烘的身体,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攻略到饶铎,怕是人都给熏跑了。   睡裙是饶铎准备的,保守宽松的及膝睡裙,奈何她身材不错,愣是穿出了诱|惑的意味。   当事人偏偏不知,动作随性自然,一举一动都成了无形的引诱,毕竟资本在那里,那晃荡的衣服下面,是纤浓有度的形体,漂亮纤瘦却又恰到好处,该有的一样不缺,而不该有的,一丝赘肉也无。   阮熹甫一出来,正在和人视频通讯的饶铎视线就飘了过来,他曾是花中好手,只消一眼,便看清了阮熹套在那浅蓝色睡裙下的身材是多么有料。   胸|型饱满挺翘,腰|肢纤瘦却又不失柔软,还有起伏的翘|臀,每一样,都让饶铎的眼底一再暗沉,呼吸灼热又急促。   恐怕任何一个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都不能保持那该死的风度,饶铎也一样。   以前以实验体的眼光看阮熹还好,丁是丁卯是卯,可上了心之后,不仅觉得她容貌十分好看,身材曲线完美,即使是声音,也娇憨软糯,激起他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   心烦意乱,索性跟关了视频通讯,饶铎偏过脸来,目光看着阮熹的一举一动,心中火热不已。   这样灼灼的视线,阮熹一开始还能淡定,不一会之后,只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异样叠生,她终究是忍不住,倏地回头,声音拔高,故作凶巴巴的问道,“饶铎,你看什么!”   她其实是希望某个人移开那灼穿人的视线,不然,阮熹实在无法保证,自己在那视线之下,自己的衣物是否完好。   是的,那目光赤|裸仿佛透过她的衣服,自己一|丝|不|挂的呈现在饶过面前。   饶铎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哑着着嗓子开口,“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不是要做事吗,快去啊!”   阮熹小声的嘀咕着,你那看,可不是一般的看啊,是拆吞入腹的节奏。   饶铎轻笑:“你,好看。”   他说得认真,阮熹的脸腾地一下红了,瞪了饶铎一眼,瞥过脸,暗地里却骂死流氓!不要脸!   这副模样含娇带嗔,直叫饶铎心里发麻,黢黑的瞳孔一片暗沉,欲色浓重。   他本就不是个纯情的主,情史也曾丰富得令人咋舌,是以,阮熹这一眼,直接让某人跳到了少儿不宜的频道。   饶铎低低一笑,站起身,朝那边的人靠近,那磁性的声音滑过阮熹的耳际,她的耳尖动了动,莫名的心|痒。   自己,似乎,也有点喜欢这个臭流氓了呢。   哎哎哎,臭流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了自己了,阮熹眼前蓦地投下一片阴影,她缓缓抬头,看到了饶铎含笑的双眼。   女人的瞳孔在灯光下晶亮,那琥珀的色泽仿佛上好的酒液,让人迷醉不已,饶铎一只手按上阮熹的脸,在她的唇角摩挲,片刻后,索性放任自己,低头吻上那菱形的唇|瓣。   那唇|瓣甜美得仿佛上好的蜜糖,使人留恋不已。   饶铎的吻技实在好,时而轻,时而中,轻时如春风扶柳,细细抚|慰,舔|吮她的唇角,唇|瓣,破开双|唇,进入内里,温柔痴缠,重时如寒风骤雨,急急切切,粗舌扫过每一寸角落,重重顶|弄,肆意侵占。   阮熹被吻得头脑发晕,从脊背窜起一阵电流,直击后脑,舒爽得仿佛在云端漫步,飘飘欲仙。   阮熹迷乱中只觉得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探进睡裙里,顺着那腻|滑的肌肤,一路向上,在隆|起处停下,肆意揉|捏。   胸前被这样肆意玩弄,阮熹蓦地清醒过来,她猛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措不及防之下被推开,饶铎盯着阮熹那水润红肿的唇|瓣,绯红的眼角,以及红晕密布的双颊,眼里闪过不解,“为什么?”   此时两人衣衫凌|乱,尤其是阮熹,那睡裙滑落肩头,露出半片,雪白的颜色,细腻嫩滑,热火得紧。   阮熹尴尬的把衣领拉上去,低下头,面容羞涩道,“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一步步来。”   “哦,懂了。”饶铎点点头,摩挲了一下指尖,那滑腻的触觉仿佛还停留在上头。 第68章 移动传染源   “等等!”喘息渐渐平缓下来后, 阮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你那个隔离感染的药剂时限过了没有?”要是没过,他们还亲吻, 拥抱, 做了情侣间的亲密事, 岂不是害了饶铎。   “没有,放心吧。”饶铎轻瞄了她一眼, 只觉得她紧张的模样都十分可爱,不由得捏了捏那充满胶原蛋白的小脸, 轻笑起来。   “那就好, 太担心了。”苍狼号上面那几百号人都被抓起来蹲大牢了,不过因为他们情况特殊, 一般携带有NH3, 是以,被特地隔离开来。   阮熹可没忘记, 最开始的源头出自那些溅在31脸上的血, 所以和饶铎唇齿交融中,就怕自己不小心把病毒渡过去。   幸好饶铎是个有本事的,自己想了办法,把隔离药剂弄出来, 现在看来, 真是有备无患。   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眼角还泛着绯红色,一双杏眼波光流转,煞是动人。   饶铎眼底一片暗沉, 瞧着阮熹还有话要说,他却忍不住一把揽过那似柳条般细软的腰肢,按在怀里,低头凑上去,印在那张小嘴上。   “既然不可以,那让我亲亲。”他低低地在阮熹的嘴边说道。   什么不可以?   已经转移了的话题不知什么时候拐了个弯,又回到原先的问题上,阮熹还没反应过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怔愣。   不过某人可没给她反应的时间,该亲上去的时刻,绝不含糊。   于是,阮熹呜咽着任饶铎予舍予求,两只嫩白的小手紧紧揪在他腰侧的衣服上,抓出深刻的褶皱来。   渐渐地,那紧抓的力度越来越松懈,软软的搭在饶铎的劲瘦的腰肢上,仰着头承受他的给予……   ***   虽说约定好恋爱步骤要一步一步来,但两人情况特殊,无法像普通的情侣一般,约会,看电影,压马路,因为那该死的传染性体质,阮熹和饶铎所有的一切接触都被禁锢在实验室。   但大约喜欢一个人,所有的事情自带滤镜,美化了一切,连饶铎认真的工作都是迷人的。   阮熹尽自己一切所能,配合着饶铎的药剂研究工作。   成果是喜人的,饶铎和他的基向振其成功的研究出来可以克制NH3流感病毒的药剂,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   于是,曾经席卷天浮星的流感得以控制,而感染病毒的人等来了福音,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生命的救赎。   药剂通过实验后,短短数日,很快推行下去,给所有感染者和携带者注射,成功的解决了困扰联邦一时的难题。   当然,即使研究出来药剂,饶铎的工作还没有彻底完成。目前摆在两人中间的鸿沟,是阮熹的传染性体质,一日不除,终究是个隐患。   甚至因为这样的体质,她在联邦毫无自由可言,时时刻刻活在监控之下,十分无奈且痛苦,甚至她的腕上还佩戴有专门的手环,只要阮熹出现在人群里,就会立即警告。   是以,她除了天网闲逛,每天在屏幕后面观看人生百态,哪里也去不了。   这样的日子不是饶铎的陪伴,阮熹都要疯了。   而她的恋人呢,为了他们将来顺利的在一起,饶铎转头就把心思放在阮熹的体质问题上。   阮熹在古地球生活的时间不是一朝一夕,那些毒素早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带给饶铎的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似乎除了把活人的细胞全部清理别无他法,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试想一个人的细胞全部清除,只为了清理里面储存的毒素,那么携带百分百的阮熹恐怕只会清楚得剩下一身骨架。   没有了全身的骨肉,阮熹的生命体将不复存在。   而基因更无法下手,毕竟毒素不是刻在基因上的,因而,饶铎面对的问题前所未有的棘手。   “你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阮熹劝解般说道。   即使内心真的无法忍受那样被监控,被拘束的生活,但饶铎疯魔似的猜想,埋头做实验做实验的忙碌,在渐渐对这个男人上心后,她有些心疼。   “无事,我已经有头绪了,你不要有心里负担,就算不是你,我也会这样。”   改变阮熹体质,的确是一件充满挑战的事,对于科研者来说,这种充满挑战的事能让他们时刻处于亢奋的状态,生活不能如同一汪死水,平静无波,充满零零总总的挑战才是饶铎所需的人生。   是以,攀完一座高山,就朝另一座出发。   阮熹的存在,不仅是他的伴侣,也是他研究工作继续的激情所在。   “有头绪了?这么快?”阮熹惊疑不已。   饶铎点点头:“想了好几天,觉得这次可行。”   阮熹顿时心花怒放,如果能解决这个该死的体质,那么她从研究院出去是迟早的事,她高兴得蹦上前,给饶铎一个大大的么么哒。   饶铎目光含笑,低头看着她的兴奋激动的小模样。   阮熹停下手舞足蹈的手,瞄了眼饶铎,似乎忘了一件事。   这个时候的男人要夸!   “你好厉害!”她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凝视着饶铎,从红润的小嘴里蹦出一句夸奖。   饶铎心里一乐,低头吻了一记阮熹的嘴角,目光里满是志在必得。   阮熹还是太天真了,所谓研究的有头绪,这个头绪不一定是正确的方向啊,只是一个突破性的猜想而已。   是以,在饶铎第N次失败之后,再次听到所谓的有头绪,阮熹再也没有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可惜她的冷漠丝毫没有打击到饶铎的热情,猜想一出来后,他就立刻埋头实验。   时间晃晃悠悠,过了十一年,饶铎才把她体内的毒素清除掉,那是一个漫长且痛苦的过程,至少阮熹是咬着牙挺过去的,但走出实验室站在阳光下的那一天,她几乎喜极而泣。   妈的,被关了整整十一年!   再不搞定,她就要废了!   所幸,从研究院出来后,她融入了星际生活,开启自己多姿多彩的人身,与这一世的灵魂伴侣。   这一生平安喜乐,有爱人相随,阮熹过得很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写着写着,就没有激情了,没有激情,那当然是编不下去了/(ㄒoㄒ)/~~所以这篇我明天交代一下,就可以结局了,好佩服那些写五六十万甚至一百多万那些啊,短小君表示无力了 第69章 后来   阮熹坐在玉石床上, 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赤阳峰高九千尺,直直的插入云霄之中, 它的四周围云雾缭绕, 清风吹来, 流云似水一般飘动,却被无形的屏障隔离开来, 怎么也接近不了那漂亮得如同世外仙境的洞天福地。   一股山风飘飘悠悠,吹动一树粉色的紫薇花, 纷纷扰扰的飘旋落地, 铺了一层浅浅的粉红。   一缕调皮的发丝从耳际飘起,吹到嘴角, 撩得阮熹肌肤发痒,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把烦人的发丝别到耳后, 视线朝那株紫薇树下, 轻瞄着底下懒洋洋坐着的赤角金斑虎。   赤衡头枕着前脚,悠哉悠哉的甩着尾巴,惬意舒适,大脑袋懒懒的移动, 余光瞥见那个女人的视线, 它恶劣地朝阮熹龇了龇牙,露出尖利的牙齿,发出低低的吼声。   阮熹瞧着恶意满满的灵宠,把白眼翻出了天际, 而后撇过头,表情不屑一顾。   她可没忘记,在小世界里,赤衡这白眼狼是怎么坑她的,真是胆子肥了,也不看看谁是它主人,竟敢噬主,专门给她找不痛快。   阮熹心念一动,催动灵宠契约,顺手给了赤衡这不知天高地厚,脾气矫情又可恶的宠物一个爱的教训!   要知道,她对系统恨得牙痒痒,可没忘记赤衡冒充系统时多么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嘴脸,当时就恨不得把其大卸八块,蒸熟了喂狗,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可现在不一样了,回到修真界,主动权在她手上。   谁叫它是她的灵宠呢!哼!   没听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吗!   赤衡敢捉弄她,就要做好被惩罚的觉悟!   以前它恶劣也就罢了,至少没在她头上放肆,可是在她灵力尽失,如同一个凡人时候,竟敢把她当做猴耍!   太岁头上动土,没有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嗷嗷嗷!嗷嗷!死女人,你停下!痛死老子了!吼——”   震天的巨响在赤阳峰响起,流云门弟子听到响动,纷纷探出头来,想看个究竟,可惜赤阳峰高耸入云的天然屏障,无形的隔除了许多八卦探究的视线。   阮熹对那只死命翻滚,痛得嗷嗷直叫的赤角虎渐渐停歇的高傲威胁声充耳不闻。   “吼——”   粗重的鼻息喷起一地的粉色紫薇花,惊吓得几只嬉戏的蝴蝶纷纷落荒而逃。   “快停下!”   阮熹冷笑一声,不当回事,悠哉悠哉的往洞府里走,也不捏法术,只用一双肉脚,缓缓朝里。   记忆纷杂而烦乱,倶都在脑海里演绎着她的种种过往。   被迫兵解不成的苦楚仿佛如在昨日。   其实赤衡除了在小世界里百般对她刁难,本质上也还是护主的,当日她从秘境带回宝物时,遇上强抢的无耻之徒,拼尽全力,也没能逃脱。   赤衡帮她挡了一击,奄奄一息的倒在一旁,可惜她这个主人伤得更重,即使它被伤得得只剩一口气,也无能为力。   在那无耻的强盗强行捏碎她的元神之前,阮熹几乎是勉力运起干涸的灵力,强行兵解。   本想借机逃脱,还有转世的机会,却不想,那人早有预料,要赶尽杀绝,是以,她的口诀才催动一半,眼前一黑,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她的道侣在千钧一发之际赶来,救下了她。   不过这救下,也只是保持灵魂不灭而已,无奈之下,她的道侣把她破碎的灵魂放进轮回之道。   后来,才有了她一世世的穿越。   没曾想到,会来救她的不是自己的父亲,流云门的当家掌门,而是从来都相敬如宾的道侣——竺维。   说来两人都是听从长辈的意愿而联结在一起,感情,说不上深厚,至少在双修大典之前,阮熹对于这个惊才绝艳的师兄,从来都是听得一耳朵的传闻,他本人流云门推崇深甚,不过神出鬼没,一般人连面都见不上,靠着几副丹青画像被众人口口相,传连阮熹这个掌门千金都是远远的瞧过几眼,竺维给人的印象大约是高冷不近人情。   他平日里基本都醉心于修炼,要么就是出去外头历练,两人在一起后连平日的亲热都是当公事一般,最热烈的一次,大约是他有次历练回来后送了她一头灵宠。   那灵宠战斗力高,强悍不可多见,当时阮熹着实高兴了几日,迫不及待的就契约了赤衡。   可那只死老虎是个养不熟的,各种高傲不理会她,对带回来它的人倒是亲热,每每那人到来,都热切的迎上去。   阮熹后来才知道,原来这货是竺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完全是被黏上强跟着回来,竺维烦不胜烦,又一想可以给她做坐骑,才勉强把赤衡这个白眼狼带了回来。   往事种种,不可提。   赤阳峰原本是属于竺维私人的洞府,他们成亲之后,阮熹搬了过来。   虽然两人感情不怎么地,但是对于住的地方,阮熹毫不将就,她骄奢惯了,嫁给竺维之后,当然也没委屈了自己,愣是把以前洞府里头的好东西都搬了过来,把原本竺维冷冷清清的洞府装点得有模有样。   阮熹卷开珠帘,往里走,洞府那引来的池子上头雾气缭绕,中央的石台上,铺着四方的地席,上头端坐着一个面目俊美的男人。   他显然已经入定,冷然沉暗的双目紧闭,神情安详,无波无喜。   赫然是她的道侣竺维。   阮熹慢慢踱步过去,朝着石台进入忘我状态的人走去。   阮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觉得的所谓相敬如宾,是不是她的错觉。   竺维性子冷,又是修仙问道之人,情绪起伏不明显,而她呢,对着俊美的丈夫,只觉得他冷淡不近人情。   其实细想,在成亲后,两人渐渐习惯对方的存在,甚至阮熹鼓捣他的洞府,大变模样,竺维也未曾讲过一句她的不是,而默认了她的行为。   他时常在游历归来时,都会默默的掏出在外面的来的宝物,送她一两件,渐渐地,她的介子空间堆了大半他的送的东西,甚至比起她父亲给的还多,这些东西在她出门在外,多次护住了她性命。   连死不要脸来着竺维回来的赤衡也不例外,在那次浩劫也拼了命护她。   甚至在双修上,不在纯粹的练功,而慢慢注意她的感受,享受肉体的欢愉。   这些,都被掩藏在那清冷的外表之下,是以,她从来注意到的不是他的温情,而是冷漠、   绣着水芙蓉的精美裙摆微微摆动,略过那升腾的池子,沾了一点湿意。   阮熹靠着闭目修炼的竺维而坐,脑海里恍惚想了许多。   大约是死过一回,以前种种不注意的事,现在回忆起来,大变了模样。   不然,怎么解释,在那三千小世界里,竺维冒着撕裂空间,修为大损的危害,一路追随而来呢。   日转星移,洞府外面很快就被黑夜覆盖,被折磨了一个下午的赤角虎叫声渐渐停歇,忽地被解除痛苦,赤衡有些怀疑的朝那透着亮光的洞看了两眼,哼哧哼哧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窝里。   当了几百年的凡人,日落而歇的习性带了回来,阮熹小小的打了个哈欠,迷糊中移动着身体,自发的朝竺维靠过去,枕在那结实大腿上,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中,耳边响起轻声的叹息,而后,一个温热的东西轻轻落在额头上。   阮熹呓语一声,眉眼恬静,陷入黑甜的梦境,再次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好开心!   休息一阵,再写新文,可以先收藏一下我的新文哦   下面是广告时间!   《重生之女配她不屑》   文案:   傅絮直到凄惨死亡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穿书文中的处处下绊子的搅屎棍女配。   不过没关系,上天开眼,让她重生了,这一世,她要远离那对恶心的男女,自个潇洒去。   没想到,原本的男主也重生了,在他的故事里,傅絮和他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WTF?!!!   你他么逗我!   盛煊(指天发誓):小絮,我们才是一对,你说那谁,我连听都没听过!   傅絮搂着某傲娇:老娘不屑,滚!   不会弄那个链接,小可爱们可以手动戳进我的专栏,收藏一发   顺便,还阔以收藏一下我的专栏,你就可以包养一个小(老)软(司)萌(机)   另:谢谢一直追文到现在的小可爱,么么么! 小说下载尽在m.jjxsw.com---久久小说网手机版 本书由 一世长安 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