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 摄政王的金牌宠妃 作者:潇隋缘 本书标签:爽文 女强 宝宝 王爷 宠文 励志 【001】穿越囧了个囧 睁开迷茫的眼睛,凤倾城忍不住咆哮出声,想过千万种死法,但是,却从来不曾想过,死后穿越。 穿越也就罢了,可身体里,那股燥热从何而来? 历经那么多,凤倾城不傻,她很明白,那股燥热是什么? “坑爹!” 何止坑爹,简直坑死爹了。 躺在地上,凤倾城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磨牙切齿,恼恨不止。 可是,浑身的异热,告诉她,此刻不是留在这里等死,而是必须解了这毒再说! 只是,荒郊野外,要去什么地方找个男人? 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朝牵走,头发乱了,衣裳破了,身上香汗淋淋,凤倾城想,如果现在只要是个男人,看着她这副样子,都会忍不住,对她做一些禽兽不如的事情。 可偏偏,别说是男人了,就连一个男人的影子都没有。靠在大树上,凤倾城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脯剧烈起伏。 身体内,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让她忍不住一阵阵抽疼,紧紧抓住衣襟。 “唔……” 呻吟溢出,凤倾城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希望把那股难耐压下去。 血溢出,丝丝腥甜,更具魅惑。 远山处。 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白衣男子,招招狠毒,毫不留情,而那白衣男子,最先占了上风,剑锋如虹,行云流水,肆意风流,每一招下去,斩杀了不少黑衣人。 只是,一股异香飘来,白衣男子,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杀了君羽玥,他毒发了!” 话音才落下,许多黑衣人,一下子拼足了全力刺杀。 君羽玥眼见自己不敌,身体内,盘旋多年的剧毒再次发作,让他只能运气飞身而起,希望能够撑住,等到侍暗卫前来营救。 “追……” 前面悬崖绝壁,后有追兵无数。 君羽玥犹豫片刻,纵身一跳。 黑衣人见君羽玥跳下悬崖,站在悬崖边上看了片刻,才说道,“下崖底寻人,死要见尸!” 今日若是不能把君羽玥绞杀,那么他日,便是他们的死期! 君羽玥身子急剧下坠,好几次,都使出内里,才平衡一些,只是,却也牵动了身体内的剧毒,让毒发作的更快。 悬崖之下。 凤倾城不停的摇头,呼气,吐气,希望可以把那股难耐驱除。 受不了了! 难道她凤倾城,今日要死在这媚毒之下? 不仅仰天悲呼,“老天爷,你既然有本事,让我死而重生,那么现在,你恩赐个男人给我解毒吧!” 不管是歪瓜裂枣,还是妻妾成群,只要是一个男人,便足以。 或许,凤倾城的祈求,老天爷真的听见了。 只听得砰一声,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在凤倾城面前的草地上,就那么天神一般的出现。 “我去……” 凤倾城忍不住爆出粗口,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人家有重生,穿越有金手指,她凤倾城有金口玉言? 上前几步,凤倾城伸出脚,轻轻的踢了踢白衣男子,“那个,你还活着吗?” “唔……” 君羽玥低吟出声,剧毒在身上蔓延,疼的他浑身都蜷缩在一起,身子也忍不住发抖。 “活着啊,那个,我们商量个事儿吧!” “什么?”君羽玥闻声,翻过身。 若是没有毒发之前,君羽玥是不屑理会任何女子的,更别说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子。 只是此刻,君羽玥不得不放下他高傲的自尊。 “我中了毒,能不能借你身体解毒一下?”凤倾城嘴上说着这话,却已经开始行动! “本王不愿意……”君羽玥气急。拒绝道! 世间怎会又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 光天化日之下,说出这种话来,还对一个陌生男子,动手动脚。 若她熟读三从四德,就应该立即咬舌自尽。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我不在意,我只想要好好活着,所以……” 君羽玥低沉怒喝,“住手,否则……” 自称本王,想来是个王爷!可她凤倾城真不怕,“王爷,先别说那些吓死人的话威胁小女子了,小女子从小就是吓大的!” 为了活着,今日,她凤倾城,非要用他解毒不可了。 直至天黑,月亮挂上枝头。 凤倾城才觉得,身体内,那股火,彻底消去,倒在一边,动动酸疼的手臂,呼出一口气。 不免感叹,干这活,还是需要男女搭配,一个人唱独角戏,太累,太累了。 呼出一口气之后,凤倾城起身,自顾自的穿上衣裳,只是觉得衣裳太破,扭头朝地上,奄奄一息赤身裸体的男子看去,凤倾城歪着头想了想,瞬间做了决定。 帮男人穿上外衣,不顾男人的怒火冲天,顺便摸走属于他的玉佩,身上的银票。 刚准备离开,忽听林子外传来,“快,四处找找,肯定在这附近!” 凤倾城闻言,眼眸微眯。 暗想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呢,还是冲地上的男人来的? 不管那些人是为谁来的,而凤倾城此刻最想做的,就是速度离开这里。 至于这个解了她毒的男人,凤倾城有一丝犹豫,是带着一起走呢,还是独自一人离开。 想了想,凤倾城还是决定—— 丢下君羽玥,自己走。 “你……”君羽玥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利用完他解毒之后,居然不顾他的死活。 过分。 可恶。 罪该万死! “那个,王爷,你慢慢躺着,小女子胆小,就先走一步了!”凤倾城说完,转身要走,可脚腕却被一只手抓住。 凤倾城恼怒的低头,看着脚腕上那只手,弯腰,用力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掰开,却又被死死扣住。 “哟呵,给你点颜色,你就来劲了是吧,我警告你啊,现在立即松开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带本王一起走!” 这几个字,君羽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他恼火,这个女人,太卑鄙无耻了。 前一刻才利用了他,与他覆雨翻云,下一刻,居然翻脸无情,准备丢下他,独自潜逃。 该死,真真是该死。 “不可能!”凤倾城低低的说出三个字,抬脚朝君羽玥的手腕上踩去,君羽玥吃疼,差一点就松手了。 可,君羽玥更明白,一旦松手,他必死无疑。 而潜意识里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她一定可以带着他,离开这里。 而凤倾城见君羽玥不松手,抬脚找准他的手腕,胸口,又是一阵乱踩。 好一会之后,总算把君羽玥从半死,踩到奄奄一息,松开了手,凤倾城却看着那些把她和君羽玥团团围住的人,冷笑一声,“得,大家都不用走了!” 凤倾城说完,环视一圈,那些蒙面的黑衣人,呼出一口气,问道,“各位大侠,你们是来取我性命的呢,还是取他性命的?” “有什么区别吗?”为首的黑衣蒙面人问。 “有,如果,你们是来取我性命的,我会反击,如果,你们是来取他性命的,我会走的远远的!” 言下之意,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呵呵……”蒙面首领却笑了起来,看着浑身邋邋遢遢,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凤倾城,“姑娘好生有趣,只是,在下需告诉姑娘一件事,就算在下不是来取姑娘性命的,姑娘今儿也走不了!” 凤倾城闻言,眼睛眨了眨,然后慎重其事的点点头,“你这么说,我懂了!” 说完以后弯腰拉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君羽玥,问道,“你认识他们吗?” “来杀我的!” 君羽玥说这几个字,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只是,却还强自镇定。 不想让那些杀手看出端倪! “我看出来了!”凤倾城说着,呼出一口气,才对君羽玥说道,“这样子吧,我试试看,能不能自保,如果可以自保,我再救你,如果我救了你,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了!” 这恩恩怨怨,当然是指,她不顾他的意愿,强了他的事情。 君羽玥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是,危险当前,君羽玥抿嘴,轻轻点头,却没吱声。 凤倾城却当君羽玥答应了。 【002】彪悍的萌娃 凤倾城抬手,朝那黑衣人首领招招手,“看你的样子,是老大,不如,你先上吧!” 其实还是要感谢,这个身体,除了中了点媚毒,经过欢爱,有些腰酸背痛之外,还算健康,不然,她凤倾城也不敢这么嚣张。 毕竟,嚣张也是要有资本的。 黑衣人首领眯起眼睛,打量着凤倾城,希望从凤倾城的动作中,或者她的内息已经到了什么阶段。 可是,凤倾城周身很干净,毫无内息溢出。 这…… 莫非她,不会武功,只是虚张声势,以待援兵到来? 这也只是猜想,不敢轻举妄动。 可凤倾城瞧着,却极为不瞒,毕竟,她刚刚在这个地方,做了一件连她都不敢相信的事情,她把一个还剩几口气的男人,折腾到奄奄一息,所以,此地,不宜久留,否者,会东窗事发。 谁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一不留神,把事情给抖了出来。 虽然她凤倾城历来不会矫情的看中脸面,可把这么隐私的事情,拿出来说,还是比较难为情的。 看向不远处,那明显犹豫不决的黑衣人首领,淡声道,“喂,我说,你一大老爷们,想清楚了没?” 黑衣人首领刚想说话,凤倾城继续开口,“算了,看你那藏头露尾的样子,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也干脆一点,今儿不是你死,还是你死,所以,来吧,让我领教领教你们这些古人的功夫,到底厉害到何程度!” 凤倾城这话说得极张狂,尤其是那句,不是你死,还是你死,彻底惹恼了黑衣人首领。 低喝一声,“无知小儿,今儿要你小命丧黄泉!” 凤倾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首领,举剑朝自己砍来,直到长剑快要砍到自己的脑门,凤倾城才身子往后一仰,右手快若闪电般抬起,握住黑衣人首领的手腕,在他错愕的一瞬间,左右已经从他手中夺过长剑,身子一转,从他手臂下钻过,手中的长剑已经划破了他的脖子。 血汹涌喷出。 黑衣人砰一声倒在地上,一切发生在瞬间。 “原来,古人的武功,不过如此!”凤倾城不屑的说着,看向暗处那些黑衣人,冷声问道,“喂,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送死?” 黑暗里,不知道是那个兔崽子喊了一声,“一起上!” 黑衣人们瞬间举剑刺向凤倾城,凤倾城手握从黑衣人首领处夺来的长剑,沉着稳重应对,真应了那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直至杀尽最后一个人,才呼出一口气。 丢下手中的长剑,对君羽玥说道,“喂,虽然我强上了你,可那也是逼不得已,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不过好在,我也帮你把追兵斩杀了个干干净净,咱们现在算算账,也差不多互不相欠,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放心,这事我会保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凤倾城说完,走的潇洒自在。 君羽玥倒在地上,恨毒了凤倾城。 这个卑鄙无耻龌蹉的女人,不止强上了他,还嫌弃他,最后居然把他丢在荒山野外。 该死,真是罪该万死…… 当黎明的曙光到来,营救君羽玥的人已经赶到,暗一单膝跪地,“属下救驾来迟,王爷恕罪!” 君羽玥眯眼,看着面前的忠心耿耿的暗一,抬手指了一个方向,“给本王去追,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杀无赦!” “是!”暗一应了一声,起身准备离开。 君羽玥却再次恨恨开口,“不必杀,把人给本王带回来,本王要亲自剐了她!” “是!” 回到王府。 下人早已经准备了热水,暗二,暗三给准备给君羽玥检查伤势,脱下沾染了点点红梅的衣裳丢给暗四,暗四接过血衣,准备拿出去丢了,君羽玥忽然开口,“把衣裳留下!” 三个暗卫不懂,却没吱声。 给君羽玥清洗伤口上药,暗五拿着君羽玥的衣裳走进来,芊芊素手拿起衣裳,准备给君羽玥穿衣服,只是手还未碰到君羽玥,君羽玥身子微侧,怒喝一声,“滚……” 暗五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却被呵斥,既委屈,又难受,抱住衣裳,转身跑了出去。 一侍卫慌慌忙忙跑进屋子,“王爷,不好了,宫里传来皇上病危的消息,皇上也派人传来圣旨,宣王爷速速进宫!” “皇兄……” 这一年,君羽玥二十。 却落下不近女色,脾气暴戾,恶名远播。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依山傍水华丽大宅,传来朗朗读书声。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老先生教完最后一句,打了打哈欠。 对坐在下方的两个孩子说道,“小公子,小小姐,先生今日有点泛春困,先小憩一个时辰!” “先生请!” 小娃儿奶声奶气的说道,一本正经,客客气气,端正有理。 而另外一个,却掰着手指头数道,“五,四,三,二,一,倒下!” 话音才落下,那先生,果然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嗯,凤茉舞,看来你最近小有进步!” “废话,也不看看我凤茉舞是什么人!”凤茉舞说着,抬起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梳得精致漂亮的包子头,衣袖微微往下滑,露出手腕上,那触目惊心的红线。 凤茉舞眉头微蹙,随即拉了下袖子,遮住。 “别遮了,我都看见了!”凤墨涵说着,拉起自己的袖子,递给凤茉舞看,“你看,我好像也长了许多!” 凤茉舞抬起小手,拍了凤墨涵一下,怒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动手!” “急什么,先生都被咱们迷昏过去,还能跑了不成!”凤墨涵嘴上这么说着,却快速的跑到桌子边,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先生的脸上,一阵涂鸦乱画。 “啊哈哈,漂亮极了!” 姐弟二人说完,哈哈一笑,朝书房外走去,却碰见凤府的管家,两人对视一眼,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凤墨涵立即上前,“管家爷爷,先生刚刚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我说给你听好不好!” 管家闻言,所有前车被恶整之鉴,却还是应着头皮点了点头! 凤墨涵轻轻嗓子,一本正经的念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和一个老尼姑……” 【003】心肝宝贝 老管家最先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听到后面,吓的心肝一抖,连忙说道,“小少爷,这故事挺好,只是,老奴还有事,就先去忙了,不打扰小少爷,小小姐读书认字!” 说完,也不管凤茉舞,凤墨涵同意与否,落荒而逃。 “啊哈哈,啊哈哈,这老管家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哈哈!”凤墨涵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边,凤茉舞也点点头,非常赞同凤墨涵的话。 老管家的确很可爱,可爱的有点可怜! “走,我们出去玩去!”凤墨涵拉着凤茉舞的手,准备去后院,翻墙出门。 “要是娘知道了……”凤茉舞微微犹豫。 “娘知道了,大不了就是训我们一顿,凤茉舞,别告诉我,你丫没胆儿!”凤墨涵说着,不屑的嘘了口气。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着,娘这几日心情不好,咱们要乖一些,别惹娘闹心,懂不?” “懂!”凤墨涵说着,撇撇嘴,歪着头想了想,“那咱们不出去了,咱们去厨房找吃的!” “嗯!” 书房。 气息凝聚。 跪在地上的人,大气不敢喘,连抬头看一眼站在窗边,一袭白衣,一言不发,浑身发出一股森然冷气,长发披肩的凤倾城的勇气都没有。 好半响,凤倾城才冷冷的开口,“红袖她们人呢?” “回小姐,已经追去京城了!” “京城?”凤倾城呢喃,思量着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 当年,她就是在京城郊区树林里,强了一个男人,然后便怀了茉舞和墨涵,原本想着,在这个异世,能有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也算是有个伴,却不曾想过,她强的那个男人,不止身受重伤,还带着毒,让她的一双儿女还在腹中就带毒,生下来,受尽折磨。 原本只要得到天山雪莲做药引,就能解了他们的毒,保他们一世平安。 可谁知道…… “对方有多少人?”凤倾城淡声问。 “三万精兵!” 为了一朵天山雪莲,对方派了三万人,而她事先,派去的人,居然丁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到,可见藏得有多深。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我们多少人?” “三千!” 三千对三万,实力悬殊还真大! “殒命了多少人?”凤倾城问这句话,手已经死死握成拳头。 如果,茉舞,墨涵毒发不是这几日,她一定会亲自前去。 “一百二十七人,属下已经妥善安顿了他们……” 话还未说完,就是茶盅,文房四宝落地破碎的声音,刺耳,带着无尽的愤怒,涛涛怒火。 沉默片刻之后,凤倾城冷声吩咐道,“下去准备,五日之后,进京……” “是!”跪在地上的人站起身,朝外面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停下,小声问,“小姐,小少爷,小小姐也一起去吗?” 凤倾城刚想开口说话,管家跌跌撞撞跑进来,什么礼仪全抛在脑后,到门口,一手扶门框,一手按住胸口,张嘴想说话,凤倾城早已经一阵风似的飞奔了出去。 而那属下也连忙追了上去。 好一会,管家才虚软在地上,哽咽道,“我只是想说,小少爷,小小姐,毒发了……,呜呜,呜呜……” 凤倾城才到门口,一股子血腥味,带着苦涩药味弥漫在院子里,两口大缸子正在大火上烧,浓烟滚滚。 快步走入房间,两个原本粉雕玉琢的娃儿此刻正蜷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那原本粉嫩嫩的嘴唇,此刻乌黑一片。 边上,一白衣老者手拿银针,手微微发抖。 凤倾城冷眸微扫,冷呵,“那两只畜生呢?” 话音刚落,两只雪白的团团从门外滚了进来,蹲在凤倾城面前,有些发抖,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凤倾城,全是惧怕。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凤倾城怒喝,抬脚就要去踢他们,两只雪团立即闪开,快速跑到凤茉舞,凤墨涵面前,而守候在一边的老者,立即拉出凤墨涵,凤茉舞的手腕,两只雪团立即咬住两娃儿的手腕,用力吸取他们身上的血。 直到,两娃儿的嘴唇慢慢的变红,两只雪团开始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凤倾城才呵了一声,“够了!” 上前一巴掌拍开雪团,抱住凤墨涵。 凤墨涵微微的睁开眼睛,虚弱的问,“娘,我会不会死?” “不会,有娘在,墨涵不会死,姐姐也不会死,娘答应过你们,一定给你们解毒,然后,带着你们走遍河山!” 凤墨涵闻言,抿唇轻笑,“娘,墨涵不疼,一点都不疼,你去抱姐姐吧,姐姐是女孩子,女孩子,比较怕疼的!” 真的不疼,只是微微的胀,还有点酸,浑身提不起一点点的力气,感觉,这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平时,凤墨涵从来不喊凤茉舞姐姐,除了在毒发的时候,他才会唤上几句。 饶是铁石心肠的凤倾城,也为凤墨涵的乖巧懂事,化为绕指柔,“娘先帮你把衣服脱了,抱你去药缸,再来抱姐姐,好不好?” “好,墨涵听娘的!” 把凤墨涵衣裳褪去,赤裸裸的抱到院子里,几个丫鬟拿着木棍熟练的翻滚着药缸,伸出一手去药缸里试温度,抬起手的时候,手上早已经布满水泡,却面色不变,沉着道,“小姐,温度刚好!” 凤倾城点头,而她怀中的凤墨涵,身子瞬间冰冷,像个冰棍一般。 凤倾城心一狠,把凤墨涵放到药缸内。 “啊……” 凄厉声喊。 那是冰火两重天的剧痛。 身体是冰,外界是火,疼的他撕心裂肺,却在扭头,看见凤倾城眼角的泪水时,紧紧咬住嘴唇。 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谁来陪娘亲,谁来陪着姐姐一起疼…… 凤倾城毅然转身,进屋子,同样脱掉凤茉舞的衣裳,抱着她走出房间,放在药缸里。 凤茉舞却紧紧拉住凤倾城的手。 “茉舞……” “娘,我不会死的,弟弟也不会死,我们都会好好活着,陪在娘身边,保护娘!” 凤倾城的心,瞬间揪疼不已,“茉舞,你会好好的,墨涵也会好好的,娘,娘一定会把天山雪莲拿回来,一定会……” “娘,茉舞相信你!” 而一边,凤墨涵在晕过去前一刻,无声低语,“我也是……” 【004】阴谋诡计 京城,摄政王府。 正在批阅奏折的君羽玥忽然觉得心口巨疼,那种疼,不似毒发,却揪心的紧。 搁下笔,身子偎入大椅,闭上眼睛,沉淀这巨疼。 除了那一年固定的四次毒发,他亦莫名其妙的承受这心口剧痛,还带着莫名的心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之中,牵引着他。 一个温柔美丽的婢女端着茶水进了书房,看着偎在椅子上,一袭锦缎黑色蟒袍,面若谪仙,闭眸,浑身沉静,散发出悠然自得的慵懒,修长的腿搁在桌子上,脚下是各地官员,朝中大臣递上来的奏折。 心,没来由的跳个不停。 端着托盘,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十步,九步,七步,六步…… 近了,眼看,就能把托盘放在书桌上。 “滚!” 声音极冷,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有一种从地狱而来的阴森,嗜血。 美婢吓了一跳,手一抖,托盘落在地上,美婢立即跪下,“王爷恕罪……” 君羽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更没有看一眼,跪在下面,浑身颤抖的美婢,低喝,“拖下去!” “王爷……”美婢惊呼,生意楚楚可怜,却带着一股子媚意。 她希望,君羽玥可以看自己一眼,只要看自己一眼,肯定会喜欢自己的,因为,对于自己的美貌,她很有自信。 “十个!”说这句话的时候,君羽玥的冰冷刺骨的声音里,已经有了怒意。 不明显,却惊心。 外面已经有侍卫听见君羽玥的声音,进来拉人。 美婢一开始仗着美貌,还不怎么怕,如今外面进来的侍卫毫不留情的架住她,就往外面拖,吓得她大惊失色,惊惧不已,“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二十个!” “王爷……” “三十个!” 一听这数目,那几个侍卫就顿了一下,那美婢见机挣开,幸亏他们武功高强,立即抓了回去,拖走。 君羽玥却咻地挣开狭长的丹凤眼,冷眼看着那空空的大门,“废物!” 而摄政王府地牢。 美婢被丢下去。 美婢惊恐慌乱,立即有男人围上,问道,“王爷说了几个人吗?” “三十个,不论死活!”侍卫说完,不免啧啧啧叹息,“挺美的人儿,可惜没长脑子,弟兄们,记得好好教教她!” 这年头,难道不知道,王爷身边,从不许女子靠近吗? 而那些仗着美貌,往王爷身边凑的人,结果,都便宜了这帮不见天日的弟兄。 “啊哈哈,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的疼她!” 话音从一开始的清冷,随即变得猥琐,而那美婢,惊恐,四处逃窜,却被三十个男子围在中间,无情撕扯,衣裳破了,亵衣亵裤破了,肚兜破了,身子破了,最后奄奄一息,三十个男人,没有一个怜香惜玉,有的只是发泄。 到最后几个,面对的只是一具死尸,却没有人多说一句…… 摄政王府藏宝阁 君羽玥看着那多比莲花大一些,颜色鲜艳一些,香气浓郁一些的天山雪莲,伸出两指,轻轻捏住天山雪莲的花瓣。 淡淡开口,“损失了多少人?” “一万五!”暗一说这句话,心,忐忑不已。 对方大约三千人,却斩杀了自己一万五精兵。 这是一个耻辱。 奇耻大辱! “呵呵,呵呵,你们倒是长本事了!”君羽玥说着,扭头看向暗一,狭长的丹凤眼里,冰寒一片。 毫无温度。 暗一闻言立即单膝跪下,“王爷,她们似乎,很在意这株雪莲,似乎,志在必得!” “追京城来了?” “是,其中两个女子,武艺高强,属下与其对招,落败!”暗一说的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自己人多势众,若是三千对三千,他或许根本没命带着天山雪莲回来。 “看来,五年的时间,浩瀚王朝居然出现了人才!”君羽玥说着,手微微用力,扯下一片花瓣,放到鼻子下轻嗅。 暗一不敢吱声。 五年来,君羽玥的性子变得越发诡异,喜怒无常。 若是他不喜的东西,定会辣手毁去,毫无商量的余地! 藏宝阁内,静悄悄,连跟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许久之后,君羽玥才可向站在一边的紫衣男子,问道,“舒慕白,你说,解我这毒,一片雪莲花瓣够了吗?” “一片不够,两片足矣!”舒慕白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不过,如果我把这天山雪莲配些药材煮了给你服下,可以增加三十年功力!” “三十年功力?听起来挺好的!”君羽玥道。 舒慕白却看向君羽玥,“那你的意思是?” 君羽玥没有回答,看向舒慕白,换了一个问题,“舒慕白,你说,我这毒,如果不解,和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女子有孕之后,这毒会不会遗传给孩子?” “理论上,会!” 很肯定的回答。 “然后?” “没有然后,这孩子会出声,但是在母体带毒,怕是活不过三岁……” 活不过三岁? 君羽玥凝眉沉思。 如果当初那个胆大妄为强了他的女子,真那么奇迹的怀了孩子,那么五年过去,孩子…… “这剩下的天山雪莲,暂时留着!”君羽玥说完,把手指的雪莲花瓣丢给舒慕白,跨步离去。 舒慕白不懂。 却撇撇嘴,对着那雪莲嗅了嗅,才扯了一片雪莲花瓣,去研制解药。 书房 一个身材矮小如侏儒小人,尖嘴猴腮,怎么看怎么讨厌。 “王爷,您要小的打听的人,小的终于打听到了!” 君羽玥闻言,手紧紧握成拳头,咔擦咔擦直响。 “说!” “王爷恕罪,那小的才敢说!” 君羽玥挑眉,眸光微扫,那小人立即干干一笑,“王爷,那女子叫凤倾城,今年二十二,在江山,那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一年赚入数不尽的银子,可不知道是谁中了毒,这次派出不少人去天山寻找雪莲,却被王爷您抢先了一步,此刻,正收拾细软,准备来京城……” 君羽玥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是吗?” “是……”小人结巴。 他虽名为包打听,但是,还真没打听到特别有用的秘密! “拿上银子,滚……” “谢王爷!”侏儒小人欢欢喜喜的拿了银子,屁颠屁颠的走了。 君羽玥沉默好一会,心思微转,“暗三!” 话音一落,黑影瞬间来到,恭恭敬敬,“王爷!” 君羽玥招手,暗三上前,君羽玥低语吩咐几句。 “王爷,这……” “去,记得办的漂亮些!” 【005】苦命娃儿 江南大宅。 凤倾城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两个孩子,默默无语。 伸出手把被子掖好,看了一眼蜷缩在窝里的两只雪团,才起身走出屋子。 屋子外。 白胡须老者低眉垂目,凤倾城朝他看了一眼,老者默默跟在凤倾城身后。 书房。 凤倾城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眸。 第一次,觉得,这般无力。 好半晌之后,凤倾城才睁开眼眸,淡声问,“还有多少日子?” “回小姐,毒控制的好,小小姐,小少爷还有一年寿命,如果控制不好,怕是只有半年,最多不超过七个月……” “够了!”凤倾城厉喝。 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摆手,“你下去吧!” “是!” 这一夜,凤倾城站在凤墨涵,凤茉舞房门外,踌躇不前。 不,她们会长命百岁,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拿到天山雪莲,不计一切代价…… 门打开。 一身单薄衣裳的凤茉舞,凤墨涵手牵着手站在门口,冲凤倾城低唤,“娘……” 凤倾城看着两个孩子,微微一笑,伸出把两个孩子揽入怀中,进了屋子。 两个孩子除了脸,身上没一块好肉,那种疼,一般人根本忍不过来,可他们由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一声疼,说过一句痛。 母子女三人倒在榻上,两个孩子,紧紧靠在凤倾城怀中,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依偎着,吸取着彼此的温暖,彼此的气息。 “墨涵,茉舞,四日后,我们出发去京城!” 凤墨涵凤茉舞闻言,都有些惊讶,小小的两个孩子,心中,已经明白,他们解毒的药引,天山雪莲没有被带回来。 心,似乎揪疼的厉害。 两个孩子,越发往凤倾城身边靠,那原本放在凤倾城肚子上的手,悄悄的握住。 姐弟二人,都给予彼此活下去的勇气。 “娘,那我们还回来吗?”凤墨涵问。 “再说,或许,或许……”凤倾城说着,顿了顿,“我们很快就能回来!” 明日就是去京城的日子。 下人们,忙忙碌碌的收拾着东西,只有凤倾城,一个人坐在花园中,摇椅上,闭目养神。 绝美无暇的面容,沉静无波。 可谁都知道,凤倾城此刻心中的惊涛骇浪,所以都识相的不敢打搅。 雪团一个跳跃,落在凤倾城的胸口上,雪白的小脑袋,讨好似的蹭了蹭,然后另外一只,也有样学样,跳到凤倾城胸口上,蹭了蹭,借机揩油。 那黑葡萄般明亮的眼睛,溜溜的看着凤倾城嫣红水润的红唇,两雪团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往上爬了爬,撅起嘴,就要去亲凤倾城的红唇。 芊芊玉手抬起,“啪”一声,就把两讨厌的东西拍飞了出去。 凤倾城睁开眼睛,“好你两小畜生,几日不丢油锅里煎炸,胆肥了是吧……” 连她的便宜都敢占,胆儿的确挺肥。 虽然雪团的口水能解毒美容养颜,但她凤倾城却不稀罕。 雪白的身子,在地上滚一圈,两只吱吱叫着抗议了起来。还露出白白尖尖的牙齿,只是,见凤倾城并不理会它们,立即屁颠屁颠的走到凤倾城面前,蹭蹭凤倾城的脚腕,一个劲的讨好。 “好了,闪一边去,不就是要跟着一起去京城么,带上你们就是了!” 凤倾城话一落下,两只雪团,立即欢喜的吱吱吱叫了起来。 凤茉舞,凤墨涵走进来,两雪团立即一跳,跳到自己主人怀中,得意洋洋的撒娇。 凤茉舞笑,揉揉雪团的头,“娘,雪团也要去京城?” 凤倾城点头。 “真好!”凤茉舞说着,坐在凤倾城身边。 接过几日调养,身上的水泡去结疤,除了极痒,并无太多疼痛。 不过,如果雪团在,如果实在难受,让他们咬一口,会好受许多。 “明天就要出发,墨涵,茉舞,你们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凤倾城问。 “都准备好了!” 凤倾城见姐弟二人这般乖巧,伸出手,把他们拥入怀中。 “一路奔波,会有些难受,不过,娘相信,你们可以坚持下来!” “娘,我们能坚持!” 我相信你们…… 一路走来,毒发时,那么难熬,都咬牙挺了过来,这份坚毅,她凤倾城都佩服。 由衷佩服。 毕竟,他们还是五岁的孩子。 华丽宽大的马车,驾驶马车的男子看起来忠厚老实,随侧的护卫看起来也普普通通,就连身后两辆装衣服杂物的马车夫,随行的丫鬟,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他们的眼神,太平静,太沉稳,更透着一股看尽沧桑繁华的死寂。 马车内 凤倾城看着睡熟的两个孩子,马车角落里,两雪团也稳稳的睡着。 马车停下,一声呼唤传来。 “小姐……” 马车帘子被掀开,凤倾城就看见一身红衣的添香,微微勾唇,“东西拿到了?” 添香笑,钻进马车。 马车帘子落下,马车启动。 添香才从怀中慎重其事的拿出一个瓷瓶,激动万分的递给凤倾城,“小姐,添香不负使命,总算拿回黾池圣水!” 只要在配上天山雪莲,小少爷,小小姐的毒就可以解了。 真好,真好! 凤倾城接过,细细摩挲瓷瓶,看向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的添香,握住添香的手,“我替两个孩子,谢你!” “小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那天死都不知道,是小姐给了我们一次重生,所以,我们心甘情愿为小姐去赴汤蹈火!”添香说着,看向依旧沉睡的凤茉舞,凤墨涵,想到天山雪莲被抢走,而她们的解毒日子,遥遥无期,心疼的紧。 凤倾城拍拍添香的手,没有说话,却把黾池圣水仔细收好。 凤茉舞,凤墨涵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个孩子,见出去半年的添香回来,兴奋的很,一个劲的拉着添香问长问短,问东问西。 其实最想问的还是,他们药引的事情。 只是,却硬生生忍住。 直到添香抱住他们,小声告诉她们,黾池圣水已经找到,两个孩子,定了好一会,才抱成一团,痴痴笑了起来。 那是求生的欲望…… 京城。 浩瀚王朝国都。 繁华锦绣。 当马车停下的时候,凤倾城抬起手,掀开马车帘子。她知道,暌别五年,再次回来,定不会安稳……那个被他强了的王爷,绝不会就此罢休,明知是自投罗网,可为了孩子,她别无选择!“进城!”低低吩咐一声,马车移动。 【006】未雨绸缪 马车在京城繁华大街一处华丽大宅门口停下,等候在门口的男子立即激动不已,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待马车停下,男子立即上前,行礼问候,“小姐!” 添香掀开马车帘子,凤倾城先下了马车,再把凤茉舞,凤墨涵抱下马车。 “小小姐,小少爷!” 凤墨涵,凤茉舞看见男子,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欧阳叔叔!” 然后跑上前,拉着他们问东问西。 凤倾城淡笑,“进去再说!” 然后进了大宅,马车被下人牵到一边,小门进去。 坐在大厅,凤倾城坐在主位,立即有丫鬟恭恭敬敬的端上茶水。 凤墨涵,凤茉舞东摸摸,西摸摸,好奇的紧,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稀奇。 “添香,你带墨涵,茉舞去转转!” 凤倾城话一落下,两孩子立即扑到凤倾城怀着,一左一右在凤倾城脸上亲了一下,拉着添香走出了大厅。 凤倾城扬手,示意丫鬟们都下去,那些丫鬟错愕的看着凤倾城这个客人,架子这么大,她坐着,主子欧阳浩却站着。 纷纷猜测凤倾城的身份。 欧阳浩却呵斥一声,“下去!” 丫鬟不敢停留,立即退下。 大厅内,就剩下凤倾城和欧阳浩! “红袖可有消息传来?”凤倾城问,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只手端着茶杯,另外一只手,拿着杯盖,轻轻拨弄漂浮的茶叶! “回小姐,红袖暂无消息传来,似乎被阻挡在京城之外,进不得京城……” 凤倾城闻言,捏住杯盖的手微微一颤,随即把杯盖盖住茶杯,搁在茶几上,抬眸看向欧阳浩。 “派人去接应了吗?” “有,属下把身边能派的人全部派去了,只是……”欧阳浩说着,有些犹豫。 “说!”凤倾城低喝。 垂下眼睑,让欧阳浩看不清她眸内情绪。 “我派去的人,也被一股强力阻挡,和红袖没有接应上!”欧阳浩说着,不免担心红袖。 那个风风火火的姑娘。 “如果联系上,告知红袖,让她撤,雪莲我自有办法,另外,飞鸽传书给林风林源,叫他们速速进京,让赵恒去鬼谷,把老头子请京城来,就说我的意思,让他来保护墨涵,茉舞!” 凤倾城说的轻巧,欧阳浩却听得心惊,连忙问道,“小姐,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得到消息,天山雪莲已经被夺走,红袖带人追了过来,只是,对方既然能准备三万人,悄无声息静候雪莲花开三年,岂是泛泛之辈,让红袖先回来吧,此事我另有打算!” 欧阳浩点头,立即说道,“小姐,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等!” “小姐还有何吩咐?” 凤倾城沉思片刻,才说道,“你去给我查一件事,看看五年之前的春天,可有那个王爷在西郊大山里被追杀,另外,找个人给我说一下朝中局势!” “可要属下去把暗桩寻来?” 凤倾城摇头,“不必,好不容易才安插下去,暂时切勿妄动,只要一个口齿清晰,多多少少知晓朝廷局势就可!” 欧阳浩点头,下去。 凤倾城靠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 夜晚,两孩子倒在床上,兴奋的很,添香在一边给他们整理衣裳,凤倾城靠在床边,为他们讲故事。 “今天,我们接着上一次的讲,话说孙悟空,唐僧,猪八戒,沙和尚来到女儿国……” 故事还未讲完,凤茉舞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凤墨涵却抓住凤倾城的手,奶声奶气的问,“娘,我忽然发现这个故事,怪怪的……” “怎么说?” 凤倾城问,就连添香也来了兴趣! “好像那些从天庭偷跑下凡间的妖怪都被带回去了,而那些原本就在凡间的妖怪却被孙悟空打死了,娘,你说怪不怪?” “其实也没什么好怪的,世事便是这样子,墨涵,你还小,不太懂这其中的奥妙,等你大一些,接触的人和事多了,就会明白,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儿一早,娘带你和姐姐出去玩!” 凤墨涵点点头,乖乖的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轻轻的关了门。 一男子站在院子门口,恭恭敬敬。 “小的戴云,见过小姐!” 凤倾城看了他一眼,淡声问道,“是欧阳浩让你来的?” “回,小姐,是!” “书房说话吧!” 戴云点头,“小的这就为小姐带路!” 书房。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添香站在一边,戴云站在下首,抬头看了一眼气色神定的凤倾城,不卑不亢的说道,“先皇于五年前仙逝,当今皇上当年才三岁,先皇临终前,下旨,其一母同胞亲兄弟君羽玥为摄政王,掌管朝政,统帅三军,不过,先皇还有四个异母兄弟,分别为陈王,代王,周王,锦王!” “这些亲王,怕都不是省油的灯,非善良之辈吧!”凤倾城道。 “是,这些亲王,个个暗地里,都纠结了属于自己的实力,每一个都蠢蠢欲动,在找寻时机!” 凤倾城没有说话,欧阳浩也凑巧回来。 “戴云下去吧!” “是,小姐!”戴云朝凤倾城,添香行礼,路过欧阳浩的时候,朝欧阳浩行礼下去。 没有多问一句,多说一句。 待人走了之后,凤倾城才问添香,“添香,你觉得这戴云如何?” 添香闻言,沉思片刻,“行事稳重,做人沉稳,说话不卑不亢,倒是可造之材!” “嗯,那以后,让他在你手下,给你打个帮手!” “谢小姐!” 欧阳浩笑了笑,对添香说道,“恭喜添香,又添一员大将!” “不怪我抢了你的人?”添香挑眉问道。 “戴云在我这,发展终归有限,他能跟在添香身边,是他的福气,我岂会怪?” 添香闻言,抿唇笑,看向凤倾城,抱怨道,“小姐,你看这人,我以为几年不见,嘴巴肯定变笨拙了,岂料,倒是越来越会说了!” “能说会道是好事,那样子,才能哄得姑娘芳心!”凤倾城说着,看向欧阳浩,似笑非笑的说道,“欧阳,你说是吧!” “额,这……” 欧阳浩被凤倾城问的语塞。 他这个小姐,可不是好惹的! 凤倾城见欧阳浩不语,也不穷追猛打,说道,“说说看,你打听到什么了?” 【007】无耻之徒 “回小姐,五年前,出现在西郊的皇亲贵胄似乎没有,不过,当今摄政王在西郊有一个别院,但是,以前摄政王常常去小住,但是,这五年来,摄政王一次都没有去过,而且,从五年前开始,摄政王性情大变!” 凤倾城闻言,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个性情大变法?” “传说,摄政王不近女色,但凡女子,皆不可靠近他五步,如有人违抗,下场凄惨!” 这个邪门? 难道,这摄政王就是当年被他强了人? 当初那男人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本王,本王,一身的衣裳虽然脏兮兮,却富贵非凡! “怎么个凄惨法?” 欧阳浩闻言,沉默片刻,才说道,“这些年,有女子企图靠近摄政王,皆被摄政王丢去军营,沦为军妓,有的更凄惨,被摄政王赏赐给了下人,属下,活生生被折磨致死!” “这么恶毒?” 同为女子,添香有些接受不了。 欧阳浩摇摇头,“这还不是最恶毒的,这摄政王行事乖张怪戾,在朝堂上只手遮天,但凡不服他者,杀无赦,抄家灭族更是常事!” “那皇上呢,就任由他为所欲为?”添香问。 “皇上年幼!” 皇上年幼,四个字,就能说明,不是皇上不阻止,是皇上心有余,而力不足。 添香不免唏嘘。 要是这摄政王想要做皇帝,那小皇帝,真是性命堪忧! 凤倾城却一直没有说话,沉思。 添香,欧阳浩见凤倾城不语,也噤声。 好半晌之后,凤倾城才说道,“这摄政王,身子如何?” “看着并无什么大碍,不过,曾经有人露出风声,说摄政王好像中毒了,不过,自从先皇仙逝之后,这风声就被封锁,再无人提起!” 都说无风不起浪,这点,凤倾城是相信的。 “摄政王暗处实力如何?”凤倾城问。 “不知,不过,摆在明面上的,就不容小觑,这也是这么多年,几个亲王蠢蠢欲动,却不敢动的原因!” 明面上的实力就强悍无比,那暗地里的呢?谁也抓不准。 片刻之后,凤倾城才说道,“密切监视摄政王府,我要得到摄政王的准确行踪!” “是!” 第二日。 君羽玥走出摄政王府,上了马车,准备去上朝的时候,就发现了异样。 虽然,时刻被各种势力监视,君羽玥早已经摸清他们的布局,但是,今天的却不一样。 气息藏匿的极好,如果不是绝世高手,根本感觉不到。 “龙一!” “属下在!” 君羽玥在侍卫龙一耳边低语几句,龙一点头,立即回了摄政王府,而君羽玥的马车,就停在远处,一会功夫之后,龙一拿着东西出来,递给君羽玥。 马车启动,进宫。 仿佛不过是,东西忘带罢了…… 金銮殿之上,皇帝再次称病不上朝,君羽玥怒,“来人,去把皇上请来!” “是!”龙一应了一声下去。 好一会之后,一个身穿龙袍的孩子,慢吞吞的走来,脸色有些惨白。 群臣叩拜,“臣等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闻声身子一抖,眼眶瞬间溢满泪水,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龙椅边的君羽玥,接触到君羽玥那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时,越发紧张。 几乎落荒而逃。 君羽玥在小皇帝要落荒而逃前,冷冷的开了口,“皇上,过来!” 小皇帝一吓,慢吞吞的走向前,迈步走向台阶,站在君羽玥面前,“皇叔!” 君羽玥嗯了一声,说道,“皇上,宣大臣们平身!” “众卿平身!” 小皇帝说完,跌坐在龙椅上,背脊心早已经湿透。 一日的朝政开始,大臣们开始启奏,其中一个大臣,说到黄河水患,民不聊生,需要大批银子救灾的时候。 君羽玥怒,咻地站起身,“胡说八道!” 然后一卷宣纸丢下,砸在他的脸上。 “混账东西,满口嚼蛆,还妄称为国之栋梁,你自己瞧清楚,上面全是你贪赃枉法的证据!” 大臣一听,吓得腿一抖,立即跪下,“摄政王饶命,饶命!” “摘去顶戴花翎,拉下去砍了!”根本不彻查,也不给大臣开口的机会,杀伐果断。 “龙一,待人去抄家,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厮藏匿的账款寻出来!” “是!” 贪官被带下去,君羽玥才说道,“你们都给本王听着,本王的眼皮子下,容不得一粒沙子,谁若是胆敢挑衅,他的今日,就是你们的明日,好好悟着,退朝!” “皇上万岁,摄政王千岁,臣等告辞!” 群臣退下之后。 君羽玥只看了一眼小皇帝,只见他浑身瑟瑟发抖,却什么都没说,离去…… 君羽玥一出大殿,小皇帝才哇一声哭了出来。 大街上。 一袭白衣的绝色女子,牵着两个可爱至极的娃儿,身后,跟着一个丫鬟,护卫。 众人手中,提满了东西。 引得无数人侧目。 纷纷猜测,这绝色女子,是从何而来?将去何处! 而那两个娃儿更是可爱至极,多少人都恨不得,那娃儿就是自己家的。 “娘,这个好看!”凤茉舞说着,凤倾城点头,买了。 “娘,我要这个!”凤墨涵说着,凤倾城点头,买了。 一路走来,买了不少东西,马车早已经堆满。 凤倾城含笑的看着两个孩子,见他们满头大汗,柔声问道,“累吗?” “娘,不累,就是有点口渴!”凤茉舞甜甜的说道。 “娘,我也口渴!” 凤倾城闻言,见前面有一家酒楼,“走吧,娘带你们去前面的酒楼,吃些点心,休息休息,再继续!” “好耶,好耶!” 一进酒楼,掌柜立即热情的迎上来。 添香立即要了包间,凤倾城母子女三人上楼,添香要护卫们先把东西送回去,也转身上了楼。 包间里,欢笑不已。 吃饱喝足之后,凤墨涵摸着自己的肚子,“娘,墨涵好饱!” 凤倾城笑,说道,“刚刚让你少吃点,你偏不听,起来慢走几步,消消食!” 凤墨涵点点头,起身慢慢行走。 凤茉舞也起身,跟着凤墨涵身后,走的东倒西歪。 走了一会,凤墨涵拉住凤倾城的袖子,低头脸红,小声道,“娘,我尿急……” 凤倾城站起身,“走,娘带你们去!”说着,看向凤茉舞,“茉舞,你要不要一起?” “好!” 母子女三人开门去酒楼茅房,添香笑眯眯的跟在身后。 却见隔壁的房间门也打开,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也走出来。 那男子第一眼见到凤倾城,就吹了一下口哨,惊艳道“哟呵,京城啥时候出现这么绝色的美人儿了……” 【008】先下手为强 刚来京城,凤倾城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予理会,牵着凤墨涵,凤茉舞准备离开。 谁知,那男子却使用轻功,瞬间飘到凤倾城面前,拦住凤倾城的去路,“美人儿,莫走啊!爷今儿,请美人儿喝一杯可好?” 一听那流里流气的声音,凤倾城倒没什么,毕竟比眼前更卑鄙无耻的人,她都见过,可添香,凤茉舞,凤墨涵却气坏了。 气极,凤墨涵却笑了起来,“这年头,我以为疯狗只有大街上才有,却不想酒楼也有,京城的酒楼可真乱!” “是啊,的确挺乱的,而且,明明是疯狗,却偏要穿人的衣裳,只是这疯狗忘记了,狗就是狗,穿人的衣裳,也变不了人!”凤茉舞接话道。 添香站在身后,差一点就拍手叫好了。 凤倾城淡笑不语。 红衣男子君羽裳却惊讶的张不开嘴。 这年头,他见过毒舌的人,但是绝对没有见过,毒舌的娃儿。 “你们是在骂我吗?”君羽裳问。 眨巴着眼睛,不可置信。 他君羽裳,好歹绝色美男一枚,虽比不上皇兄君羽玥,但是,他在京城大家闺秀心中,那也是炙手可热。 第一次被嫌弃,还被嫌弃的这么彻底。 “我们骂你了吗?”凤墨涵,凤茉舞齐声问。 天真无邪的不识人间烟火。 “难道你们刚刚骂的不是我?”君羽裳问。 凤墨涵,凤茉舞齐齐摇头,凤墨涵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刚刚骂的是拦路的疯狗,莫非大叔你是疯狗?” “额,这?”君羽裳尴尬的揉揉鼻子,凤倾城却牵着两个孩子,带着添香,越过他离开。 待君羽裳回过神。 “该死,居然被两娃儿骂了!” 这还是十多一年来,独一份。 有点别样感觉,尤其是那两娃儿,长得可真可爱,而那小女娃,还有点眼熟。 只是,在哪里瞧见过呢? 唤来掌柜,君羽裳趾高气昂呵斥一番,掌柜早已经吓得诚惶诚恐。 “锦王爷,小的真没见过她们,王爷明察!” 君羽裳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凤倾城牵着孩子回来了,母子女三人有说有笑。 凤倾城的笑很淡很淡,却极美。 君羽裳见过各色美人,却没见过凤倾城这种的。 自信,有气场。 大方得体,浑身更是带着一股子迷人光晕。 立即上前,朝凤倾城抱拳,“在下君羽裳,今年二十有一,不知小姐家住何处,许配人家没有!” 君羽裳话一落下。 凤墨涵,凤茉舞噗嗤笑了出来。 凤墨涵看君羽裳像看怪物一般,摇摇头,叹息,“啧啧啧,大叔,我身边这位绝色美人,连娃儿都有了,你说她可成亲?” 君羽裳结巴。 好像,最先,听这两娃儿喊她娘,莫非…… 不过,君羽裳是什么人,才片刻功夫,就把那股子不甘隐去,笑道,“成亲了不是还可以和离!” 一直不语的凤倾城看着邪笑的君羽裳。 君,国姓。 在瞧那大红锦衣上,绣的蟒,非富即贵。 面前的男子,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擅玩心计,浑身虽无杀气溢出,但是,那邪魅的眼神深处,却暗藏杀机。 这种人,她们初来京城,摸不清他的来历,最好少惹。 想了想才说道,“嗯,公子说的是,成亲了,的确可以和离,可若是未婚生子,公子可愿背这黑锅?” “未婚生子?”君羽裳错愕。 可凤倾城早已经牵着两孩子离开。 君羽裳回过神来,早已经没有了凤倾城的踪影。 呵呵呵笑了起来,“有点意思!” 回到锦王府,立即派人去查探凤倾城的来历。 回到大宅。 凤茉舞,凤墨涵就去看一路买回来的宝贝,凤倾城笑着目送她们离开,欧阳浩快步走来,“小姐,红袖回来了!” 凤倾城瞬间收敛了笑意,眸子瞬间巨冷,“去书房!” 书房里,一身黑衣的女子跪在地上,衣裳上,沾满血迹,有的地方,还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 凤倾城瞧着,对身边的添香说道,“添香带红袖下去梳洗,上药,换衣!” 红袖却死活不肯离开,“小姐,红袖该死,把天山雪莲丢了,红袖……” 说道最后,红袖哽咽! “什么事情都不重要,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若是墨涵,茉舞看见你这个样子,你叫他们怎么想?” “是啊,红袖,听小姐的,先去梳洗一番,把伤口处理一下!”添香劝道。 红袖无奈,只得起身,去沐浴上药。 书房里,凤倾城看着站在下首的欧阳浩,问道,“君羽裳是谁?” “君羽裳,那不是锦王吗?” “锦王,君羽裳,亲王?”凤倾城问。 “嗯!” 凤倾城没有说话,手在书桌上,轻轻的瞧着,好一会之后才说道,“他势力,人品如何?” “人品?怎么说呢!”欧阳浩顿了顿,才接着说道,“风流,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很少回锦王府,几乎夜夜宿醉在花楼,温柔乡,极少上朝,不过,能在众多皇子中存活下来,还做了亲王,岂是泛泛之辈!” 欧阳浩这话,凤倾城赞同。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君羽裳宿醉花楼妓馆,谁又知道,不是另外一种凝聚实力的做法呢。 “欧阳,把京城的布置图拿来给我看看!” “是!”欧阳浩说完,从暗格里拿出京城地图,摊平在桌子上,凤倾城走向前。 “锦王府,摄政王府在什么地方?” 欧阳浩伸手指了指。 凤倾城瞧了之后说道,“两个王府挨得倒是挺近!” 欧阳浩没有接话,凤倾城又在地图上指了几条街,宅院询问了名字,又问了自己所在的位子,欧阳浩一一说了之后,凤倾城才示意欧阳浩把地图收起来。 红袖梳洗好之后走进来,一见凤倾城,就跪了下去。 “小姐,红袖该死,红袖……” “添香,把红袖扶起来!”凤倾城说道。 添香闻言立即上前,扶红袖起身,红袖死活不肯。 凤倾城微微叹息,“红袖,既然你这么自责,那么从现在开始,好好休养,过几日,我有任务给你!” “是!” 夜深沉、 一抹黑影,快速的窜出大宅,朝摄政王府方向飞去。 黑影快若闪电,几乎在眨眼之间,消失无踪。 【009】再次 摄政王府 守卫森严。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有手握宝剑,身穿铠甲的侍卫,时不时穿梭其中。 凤倾城站在屋顶之上,看着下面穿梭的侍卫,勾唇,翻身跳下屋顶,快速把身子隐匿到黑暗之中。 在摄政王府转了好几圈,凤倾城都一无所获。 直到看见面前的高楼,上面写着藏宝阁三个大字,凤倾城轻轻的靠近,靠近窗户的时候,凤倾城伸出去推窗的手,缩了回来,快速藏入花丛。 一男子提着灯笼,走了过来。 虽看不清那男子的样貌,不过,凤倾城知道,定不是什么软脚虾,八成还是个狠角色。 那男子路过之后,凤倾城只觉得怪异香味袭来,本想抬手捂鼻,又怕发出声响,暴露自己行踪,只得平息静气,待那男人进去藏宝阁之后,凤倾城快速离开。 只是,身体很是不舒服。 那种潮热,让凤倾城握紧拳头。 那该死的男人,居然下了媚药,一时间,凤倾城恨不得杀回去,把那男人,千刀万剐了。 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步伐有些虚浮,凤倾城准备翻墙而出的时候,摄政王府内,不知道谁喊出一声,“有刺客!” 内院开始人潮涌动,就连摄政王府外,也有马蹄声响,似乎把整个摄政王府包围了起来。 凤倾城缩回脚,再次朝摄政王府内院退。 若是没有中了媚毒,她绝对可以冲出重围,可这媚药,不单单藏有媚药,还掺杂了化功散! 真他么坑爹坑娘坑祖宗。 来到一个院子,见无侍卫把守,凤倾城心一狠,身子一闪,藏匿了进去。 君羽玥嘴角勾起泡在浴池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不信,这样子,那刺客还能逃出去。 起身,伸出手拿过衣裳,准备穿上身,冰冷刺骨的剑尖已经抵在了背心。 “别动,否者杀了你!” 威胁压抑的女声,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感情。 君羽玥楞,暗想,浩瀚王朝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却在错愕瞬间,失去反击先机,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连衣裳都未穿,就被翻倒在冰冷的地上,原本准备穿上的衣裳,被凤倾城素手一扬,盖住了君羽玥的眼。 眼前瞬间灰蒙蒙的黑。 凤倾城看着倒在地上,身材高大,肌肉结实的身子,伸出手去,在君羽玥的腰上,掐了一下。 “便宜你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说,便宜了自己呢,还是便宜了君羽玥。 一听这毫不掩饰的声音,君羽玥身子瞬间绷紧,骨子里的仇恨瞬间爆发,想要冲破穴道,可凤倾城的点穴方法极度高强,他居然冲不开。 任由凤倾城那带着汗湿的小手,到处乱摸,却抵抗不得…… 直到精疲力竭,凤倾城才趴在君羽玥的胸口上,大口大口喘息。 小手放在君羽玥的腰间。 身体内还有痉挛的感觉,让凤倾城没有力气起身,直到激情退去,凤倾城快速的起身穿了衣裳,毫不留情的离开。 连一句话都不曾说,更没有多看一眼,倒在地上,浑身冒着森森寒气的君羽玥。 在凤倾城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君羽玥冲开穴道,咆哮出声,“混账,该死!” 一把抓开盖住脸的亵衣,翻坐起身,看着胸口,腰上的抓痕,吻痕,君羽玥暴怒。 “混账,别落在本王手里,否者拔你皮,抽你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宅 凤倾城回来的时候,天才蒙蒙亮。 回到房间,换下夜行衣,凤倾城倒在床上,呼出一口气。 五年前,她穿越而来,身中媚毒,强了一个男人,五年之后,她居然又强了一个男人。 不同的时间,地点,她强了两个男人,却没有看清楚,他们的样子。 不。 是她从来不曾想过,要去看他们的样子。 男人之于她,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 摄政王府 君羽玥一身黑色蟒袍,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跪在下面的暗卫,侍卫首领。 “哼,哼,你们倒是本事,昨晚刺客进府,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让人毫发未伤给逃了!” 摄政王府什么东西都没丢,可他却被强上了。 说出去,多丢人。 如果昨晚那女子,强了他之后,一剑把他杀了,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暗卫,侍卫不敢说话。 倒是站在一边的舒慕白,说道,“按理说那刺客中了我的媚毒,媚毒里还掺杂了化功散,她不可能逃离的……” 这也是舒慕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难道,这刺客有解药? 可是,解药在他手里,一颗不少,除非,她随随便便拉了一个男人解了毒。 可,昨晚,侍卫在府中盘查,并无异常…… 想到这里,舒慕白忽然看向怒火滔天的君羽玥,讶异的张大了嘴巴。 “看什么看,滚!”君羽玥恼火,抄起茶杯就朝舒慕白砸去。 舒慕白扬手接住茶杯,滴水不漏,把茶杯搁在桌子上,咧嘴,露出白牙,快速闪开。 有意思,有点意思。 那女子好眼光,王府这么多男人,居然挑中了君羽玥,还奇迹般的把君羽玥制服,强上,不止如此,还能安然而退,好本事。 这女子,他舒慕白要见一见,必须要见一见。 想到这里,舒慕白吩咐人回他的院子,拿了折扇,优哉游哉的出了摄政王府。 在外面转了一圈,舒慕白回到摄政王府,直接去找君羽玥。 “滚……” 舒慕白笑,“羽玥,我找到那强上你的女子了!” 君羽玥闻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捏住茶杯盖子的手,一用力,茶杯盖子落在地上,而茶杯耳,被捏成碎末。 “在何处!” 舒慕白看着愤怒的君羽玥,犹豫片刻,才说道,“我想告诉你的,不是这个……” 【010】危险来袭 “不是这个?”君羽玥错愕。 倒也没打算瞒着舒慕白,比较,他那鼻子,比狗还灵,而自己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只需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是,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舒慕白咳咳了两声,才说道,“我是想说,如果你抓到她,你打算如何?” “千刀万剐,剥皮抽筋,碎尸万段!”君羽玥说的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咔擦咔擦直响,可见有多恨。 “何必这么恨,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保证比杀了她更痛快!” “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君羽玥闻言,像见鬼一般,看向舒慕白,然后沉默。 好半晌才冷厉阴狠的说道,“她武功极高,昨夜,靠近我之前,毫无察觉!” 这也是君羽玥恼怒的事儿。 一个女子,武艺那般高强。 “武功高,怕什么,咱们可以来一个引蛇出洞,或者让她早就送上门来,我可以好好研制些药,定会让她有来无回!” 君羽玥沉思片刻,在舒慕白耳边低语几句,又唤来暗一,仔细吩咐一番。 舒慕白一直坐在一边,静静不语,待君羽玥吩咐好之后,才说道,“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毒解的如何?” 君羽玥伸出手,舒慕白为其把脉。 “毒解了,不过,内力,却还需一二日才能恢复!”舒慕白说着,有些想笑。 如果,君羽玥不是因为解毒,暂时失去内力,那女子能否得逞? 不过,那女子胆子也到,为了解毒,居然敢上浩瀚王朝权利最大的摄政王。 有趣,有趣极了! 大宅院。 这几日,凤倾城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 “娘,你在想什么呢?”凤墨涵歪着脑袋问。 凤倾城笑,抱住凤墨涵,“没想什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那先生教的好生无趣,而且他说的那些东西,我早就会了!|” “姐姐呢?” “她啊,跟先生下棋呢!” “下棋?” 凤墨涵点点头,“是啊,先生教的那些东西太无趣,我就问先生,先生最擅什么,先生说他棋艺最好,然后凤茉舞就说,要跟先生下一局,我待着无事,就跑出来玩儿了!” 下棋? 自己的儿女是什么性子,别人不清楚,凤倾城却是知道的。 “你们是不是捉弄先生了?” 凤墨涵闻言,连忙摇摇头“没有的事!” “真的吗?”凤倾城不信的问。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凤墨涵点头如捣蒜,生怕凤倾城不信。 只是这边话还未说完,那边,凤茉舞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教书先生垂头丧气的走在后面,很明显,这棋,先生输了。 “娘……”凤茉舞欢喜的唤了一声,扑到凤倾城怀中,呵呵呵笑个不停。 凤茉舞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一个劲的笑,而站在身后的先生,脸涨得越发红。 凤倾城斜眼看了笑的正欢的凤茉舞,站起身,朝先生客气唤道,“朱先生!” “凤姑娘,老朽惭愧,惭愧啊!”朱先生说着,只觉得满嘴苦涩,不待凤倾城说话,连忙说道,“老朽无才,这就告辞!” 凤倾城本想说些什么,朱先生却去意已决,凤倾城只得让添香送送朱先生。 待送走朱先生,凤倾城才问两个孩子,“你们老实说,到底怎么作弄朱先生了?” “冤枉啊娘!”凤墨涵叫冤,忙解释道,“娘,这朱先生一来,就海口自己的学问如何如何了得,既然学问了得,就应该拿出来说事嘛,可他偏偏只教我们三字经,天知道这三字经,我们两岁的时候就能倒背如流了。 好吧,没有学问,你谦虚一些,我们也不能咋地,偏偏他还吹嘘他棋艺精湛,如何如何了得,然后,咱们就说了,下一盘,他赢了,留下,以后吃香喝辣的,输了,立即卷铺盖走人!” 凤倾城听了之后,苦笑不得。 是,她这两个孩子,聪明懂事,学问好,可心眼也小。 “只是,一时半会,去那里给你们找个先生回来?” “不要先生,娘,不如你教我们吧!”凤墨涵说着,挽住凤倾城的手腕,撒娇道,“娘,跟那些先生根本学不到什么真学问,他们满肚子迂腐,好好一句话,一定要掰成三段说,要真那么好学问,为何不去考取功名,却沦落为一教书先生?” “墨涵可是瞧不起教书先生?”凤倾城问,声音冷了几分。 “不是,娘,我从来没有瞧不起教书先生,我只是想说,他们仗着自己岁数大,欺我们年岁小,想糊弄我们,既想我们高薪饷,却又不愿意教我们真学问,娘,这种先生要来何用?” 凤倾城闻言,看向一边默默不语的凤茉舞,“茉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凤茉舞点头。 凤倾城沉思片刻,才说道,“既然你们想找个有真学问的先生,那我让欧阳叔叔给你们留意着,一定给你们找一个有真学问的!” “谢谢娘!” “去玩吧!” 两娃一听凤倾城不怪他们,欢欢喜喜的笑着跑开。 似乎,病痛,剧毒,短暂的生命,在他们眼中,都算不了什么。 书房、 凤倾城和欧阳浩说完事情,凤倾城才说道,“欧阳,京城可有学问极好的先生?” 欧阳浩沉思片刻才说道,“若论学问,当属太傅文大人,不仅是先皇授业恩师,更是几个亲王的恩师,如今还是皇上的恩师!在朝中德高望重!” “这文太傅可收学生?” “收倒是收,不过要求极高!”欧阳浩说道,忽然想起,回来的时候,听说,朱先生已经离开,又想到凤茉舞,凤墨涵的性子,问道,“小姐,可是要小小姐,小少爷拜师文太傅?” “他们今儿,又把先生气走了!” 欧阳浩却笑了起来,“小姐,这也不能怪小少爷,小小姐,这个年代,欺世盗名的人太多了,我倒是觉得,小少爷,小小姐就算没有先生教,也不会差!”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我总不能事事由着他们去!”凤倾城说着,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春天就要过去,夏天马上就要到来。 曾经的她,特别喜欢四季交替,享受每个季节不同的风光,可现在,她希望,时间停留,不要更替那么快,让她的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 欧阳浩见凤倾城在想事儿,小心翼翼的退出去,顺手把门关上。 而凤倾城站在窗户边,想着许多事情。 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天山雪莲,到底落入何人之手。 一阵杀气袭来,凤倾城反应极快,快速侧身,从腰间抽出软剑,迎上…… 【011】有了眉目 来人一袭黑衣,蒙脸。 手中长剑,剑气如虹,带着浓浓杀气。 招招不留情,招招带杀。 而那双露在面巾下的眼睛,带着狠戾冰冷刺骨的怒气,杀意。 几十招下来,两人打了个平分秋色,凤倾城的武功不俗,内功虽然比不上黑衣人,但是,她步伐轻盈,出手收手极快,又杀伐果断,每一招下去,毫不犹豫,照样要把黑衣人置于死地。 三百招之后,院子里早已经一片狼藉,花盆树苗,皆备剑气吹毁,支离破碎倒了一地。 闻讯赶来的欧阳浩,红袖添香就要拔剑上前帮忙,一白发老头从天而降,手中一条带刺鞭子就朝黑衣人袭去。 鬼谷神鞭。 黑衣人一眼认出,运气抽身,毫不恋战,快速离开。 轻功卓绝,瞬间便消失无踪。 红袖添香,欧阳浩准备追,凤倾城出声,“不必追了,红袖添香,去厨房吩咐一声,老头子到,多准备些好菜,在准备壶好酒!欧阳去给老头子准备衣裳,另外派人把这院子收拾一下!” “是!”各忙各的去了。 凤倾城收了软剑,外头一笑,“老头子,你来的可真及时!” 鬼谷子笑,走到凤倾城面前,抬手就要去揉凤倾城的头,却被凤倾城一巴掌拍开,鬼谷子也不气恼,“我这老头子在不来,你都要被人欺负去了!” “嗯,看来,我还的感谢老头子!” “可不是,必须感谢我!”鬼谷子说着,左顾右盼,“我那两个宝贝孙子呢?” “玩着呢,走吧,我带你去找他们!” “啊,几个月不见,可想死我了!” 凤倾城淡笑不语。 当年她穿越而来,强了那男人,离开之后,变卖了他的玉佩,后又遇到被人追杀,身受重伤的鬼谷子,她本来打算袖手旁观,见死不救的,可这老头子,一定要她帮忙,她明令拒绝,却还是被他阴险的拉下水。 最后没得办法,只得出力出钱,谁知道,这老头子颇有来历,居然是一个杀手组织的头领,而她鬼使神差成了他的徒弟,还成了这杀手组织的新当家。 不过,想想,这些年,如果不是杀手组织里,这些人的出生入死,她的两个孩子,早已经…… 一想到那种可能,凤倾城只觉得身心巨冷。 远远的,凤墨涵,凤茉舞就看见头发雪白的鬼谷子,欢喜的叫了一声,“姥爷……” 鬼谷子闻声笑,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哎哟喂,我的宝贝孙子,可想死姥爷了!” 然后弯腰,张开双臂,把那飞奔而来的两娃抱住,在两娃脸上各亲了一口,才说道,“快让姥爷瞧瞧,可长高了?” “高了,高了,姥爷,墨涵(茉舞)都长高了!” “我瞧瞧,我瞧瞧!”鬼谷子说着,站起身,拉着两娃儿转了几圈,才肯定说道,“好像是长高了!” “姥爷,墨涵(茉舞)带你看看这宅院吧,这宅院可大了,比江南的宅院都大!” “好啊,好啊,咱们现在就去!”鬼谷子说着,就拉着两娃儿去转悠。 凤倾城瞧着,不免感叹。 谁又能够想象得到,江湖中,杀人如麻,狠毒的鬼谷子,也有心软疼人的时候。 当初,两个孩子,第一次毒发,是鬼谷子不惜十年内力,为两孩子续命,这份恩情,她凤倾城记在心中,两孩子,更是知道! 那一声姥爷,是真心,绝不掺杂任何东西的。 摄政王府 君羽玥几个跳跃落在自己的院子里,丢下手中的保剑,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低咒一声,直接去舒慕白的院子。 房间内,舒慕白正在研制药物,一见君羽玥负气而来,错愕,又见君羽玥手臂上的伤,惊讶。 “谁伤了你?” “鬼谷子!” 舒慕白闻言讶异,“怎么可能,不是传闻他死了吗?” “他死没死我不知晓,不过,那鬼谷神鞭,可没几人能甩得好!”君羽玥说着,把手臂伸到舒慕白面前,“给我上药!” 舒慕白起身找了伤药,给君羽玥抹上,才问道,“你怎么和鬼谷子遇上了?” 君羽玥扭开头,不语,起身离开。 “不说就不说,拽什么拽!”舒慕白嘀咕一声,继续研制他的秘药。 回到自己的院子。 君羽玥站在书桌前,静静的站了一个多时辰,面色冷厉平静,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对面的三个得力属下,“对于今天这个黑衣人,你们有什么看法?” 红袖添香没有说话,欧阳浩想了想才站起身说道,“小姐,会不会,抢走天山雪莲,背后之人?” 红袖却随即摇头,“不对,那个抢雪莲的人,我和他对招过,武功没这么高,几乎不到三分之一!” “为什么这么肯定?”凤倾城问红袖。 “因为,他打不过我!” 凤倾城沉默,片刻之后才说道,“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来,欧阳,你继续主持京城的一切庶务,红袖和添香跟在我身边,让林源,林风两兄弟不必露面,暗中保护墨涵,茉舞!” “是!” 夜深沉。 两抹黑影快熟消失在宅院,朝郊区外飞去。 “小姐,我们就是追到这个林子,那些人就彻底消失了!”红袖说着,声音里,全是自责。 凤倾城看着前方黑压压的树林,却没有踏前一步,因为,她清晰的嗅到,前面陷进,机关重重,更摆下了五行八卦阵,现在乌漆墨黑,闯进去,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凤倾城拍拍红袖的肩膀,“回去吧!” “小姐……”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回去再说!” 回到宅院,凤倾城立即去书房,找出地图摊开摆在桌子上,仔细看地图上的标志,好一会才恍然大悟。 “红袖,你把欧阳找来,速度的!” 片刻之后,欧阳浩连衣裳都没穿好,急急忙忙来到书房。一进门,凤倾城就说道,“欧阳,想个办法,我要进摄政王府!” 欧阳浩,红袖错愕。 凤倾城才继续说道,“天山雪莲在摄政王府,我必须乘早去,不然……” 若是天山雪莲被摄政王君羽玥用了,她的墨涵,茉舞该怎么办? 欧阳浩,红袖瞬间明白,事情的紧急,连忙下去准备。 【012】陷害 翌日,凤倾城一天都陪着凤茉舞,凤墨涵,跟他们下棋,聊天,一起读书认字。 鬼谷子在一边,呵呵呵笑眯了眼睛。 欧阳浩快步走来,凤倾城连忙站起身,示意欧阳浩直接去书房。 “墨涵,茉舞,你们和姥爷玩着,娘去一会!” 两娃儿还没来得急说话,鬼谷子连忙不耐烦的摆手,“快去,快去,在这碍眼极了!” 凤倾城朝鬼谷子竖起了中指,转身离去。 鬼谷子问凤墨涵凤茉舞,“你们说说,你娘为什么每次朝我竖中指,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两娃儿同时摇头。 不过,却心知肚明,就是不肯告诉鬼谷子罢了。 书房。 欧阳浩拿出一张宣纸,递给凤倾城,“小姐,这是你在摄政王府的身份,你看一下!” 凤倾城点头,拿起宣纸看了起来。 凤儿,女,16岁,是厨房大娘的远房侄女,来京城投靠这个姨母。 “16岁,还真是一个美好的年纪!”凤倾城说着,又几下凤儿乡下的一些风俗,人情,还有凤儿家中的人口。 凤倾城明白,这个凤儿的身份是真的。 “好好安排凤儿一家子!” “是,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我什么时候过去?”凤倾城问。 “明日一早,厨房蒋大娘在摄政王府后门等你,小姐……”欧阳浩说着,顿了顿。 凤倾城挑眉,看向欧阳浩,“怎么了?” “摄政王,不是普通男子,他心思透彻,手段毒辣,小姐,如果见机不对,一定要速速离开!” “你放心吧,我会的!” 房间里。 凤倾城对凤茉舞,凤墨涵说道,“茉舞,墨涵,年轻有要事,要出去几日,你们是乖孩子,娘亲不在这几天,你们要听红袖添香的话,更要听姥爷的话,明白吗?” “娘,我们会乖乖的,娘,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凤墨涵说着,窝到凤倾城怀中。 凤茉舞没多说,红了眼眶,也依偎到凤倾城怀中。 “娘答应你们,一定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回来!” “娘,拉钩!” “好,拉钩!” 母子女三人,拉钩,许诺。 凤墨涵,凤茉舞虽是五岁孩子,却不是傻子,凤倾城要去什么地方,他们心中明白,却不敢问。 怕问多了,凤倾城恼。 更怕凤倾城牵挂他们,所以,他们都会乖乖的。 在家里等凤倾城回来。 哄睡了两个孩子,凤倾城走出房间,红袖添香站在门口,“好好照顾他们!” “是!” 凤倾城点头,却看见站在远处的鬼谷子,上前几步,“老头子,墨涵茉舞就交给你了!” “平安回来,不然,我带两娃儿回鬼谷去……”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们的!”凤倾城斩钉截铁的说道。 天还未亮,凤倾城已经换了一身泛旧的衣裳,就连头发,也梳了简单姑娘发髻,软剑围在腰间,外面衣裳遮住,看不出任何端倪! 摄政王府后门。 蒋大娘跺着脚,搓着手,翘首企盼,想到厨房里,还有许多事儿等着自己去做,有些焦急。 可她那远房侄女,却还不见身影。 蒋大娘有些恼怒,又听得里面传来唤她的声音,刚想转身进去,却见一青布小马车快速驾驶而来,在她面前停下,一只素白小手掀开马车帘子,一个肤色白皙,貌美如花身穿粗布衣裳的姑娘钻出马车。 那姑娘下了马车,从怀中逃出几个钱给了车夫,才冲蒋大娘一笑,“蒋姨母……” “你?”蒋大娘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姑娘。 “蒋姨母,我是凤儿啊!”凤倾城说着,朝蒋大娘一笑,大大咧咧,很乡土气息。 “你就是凤儿?”蒋大娘说着,有些疑惑。 她见凤儿的时候,凤儿还是一个五六岁的娃儿,那时候长得虽然不错,但是她也不敢想,长大以后的凤儿,是这般的绝色。 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是啊!”凤倾城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信,递给蒋大娘“蒋姨母,这是你写给我爹娘的信,你看看!” 蒋大娘接过信,打开看了看,见是自己的笔迹,就连好几处乌黑的墨迹都异样,才放了心,带着凤倾城进了摄政王府。 给凤倾城安排了住处,活计,蒋大娘就忙活去了。 因为凤倾城是蒋大娘的远方侄女,长得漂亮,倒也没多少人刻意为难。 几日下来,就和丫鬟小厮们混成一片,加上凤倾城会做好些美味好吃的糕点,更是有好几个小厮,明争暗斗的讨好着凤倾城。 其中就有舒慕白身边的药童子书。 “凤儿,你怎么了?”子书担心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凤倾城,想伸出手去扶她,却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着急的不信。 “子书,我肚子疼!”凤倾城说着,眉头蹙气,额头更有冷汗渗出。 子书急坏了,连忙喊了几个丫鬟,把凤倾城扶回房间去,便跑去找舒慕白。 “公子……” 舒慕白从药草中抬起头,眯起眼眸,淡声道,“怎么了?” “公子,您能不能给我一点,治腹痛的药!” 舒慕白闻言笑了笑,看着子书,“子书啊,你跟着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家公子我的药,是可以随便乱吃的吗?” 舒慕白说着,仔细打量子书,见子书眸中含有急切,一副情窦初开模样,无奈一笑,笑子书无知,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对一个不名一文的药童,情深意重,死心塌地? 却还是转身拿了一个药瓶递给子书,“拿去试试吧,如果没有用,再说!” “谢谢公子,小的这就把药给凤儿送过去……”子书说完,转身就跑了。 舒慕白不置与否,眉头继续研究自己的药。 凤倾城吃了子书的药,腹痛散去,却和子书感情日渐好了起来,甚至,偷偷给子书做好吃的。 喜得子书一颗心早已经飞到空中,飘飘然然的。 这一日。 摄政王君羽玥要宴客,来的都是朝中大臣,丫鬟婆子们忙坏了,凤倾城也忙着做各式各样的糕点。 一个托盘递到凤倾城面前,“凤儿,快把这个端去大厅,别让王爷等久了……” 【013】自视过高 凤倾城闻言,歪着头问,“没人了吗?” “没了,所以,你快一些送去,可别迟了惹王爷责骂,我去忙了!”丫鬟说着,把托盘硬塞到凤倾城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嘴角却挂着一点坏笑。 凤倾城瞧着同为丫鬟青儿离去的背影,把她那抹子幸灾乐祸看的一清二楚。 来摄政王府半月,凤倾城几乎把摄政王府几个boss的喜好打听的清清楚楚,而摄政王最不喜女子靠近,但凡试图靠近他的女子,下场都相当凄惨。 而青儿那坏坏的笑,凤倾城用脚趾头也想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青儿想送她去死。 “呵呵……”凤倾城冷笑几声。 青儿想陷害她,也的看她肯不肯。 心思微转,凤倾城端着托盘朝外走去,磨磨蹭蹭的穿过几个回廊,见子书笑眯眯的走来,“子书……” 子书一见凤倾城,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凤儿!”然后看向凤倾城手中的托盘,问道,“你这是要给谁送东西啊?” “青儿让我送去大厅,给王爷和贵客们品尝……”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子书已经快速接过凤倾城手中的托盘,心中恨极青儿。 好个坏心眼的丫鬟,若是凤儿把东西送去,惹怒了王爷,怕是会被王爷狠狠责罚,下场凄惨。 “凤儿,厨房一定很忙,我给送去,你赶紧去做点心吧!”子书说完,也不待凤倾城说完,转身离去。 凤倾城勾唇笑,眼眸微扫四周,转身朝厨房走去。 君羽裳最厌烦那些大臣,一个个嘴上说着之乎者也,满肚子迂腐,再加上前段时间,在茶楼邂逅一美貌女子,可派出去多少探子,却硬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 坐在大厅内,烦闷的很,索性拿了酒壶,歪歪斜斜的走了出来。 摄政王府,君羽裳平时也会来,却不会经常来。 因为这里有他最大的敌人——君羽玥,而君羽玥也不欢迎他前来,干脆就不要来。 如今还是春天,花园中,虽不是百花齐放,却也姹紫嫣红,甚是美丽。 君羽裳却看都未看一眼,勾着酒壶在偌大的摄政王府四处乱窜,偶尔碰到几个长得还不错的丫鬟,君羽裳也停下来戏谑一番,直到丫鬟们心花怒放,面色wu媚,一颗心化成一摊水,君羽裳才不耐烦的摆手示意她们下去,完全不顾姑娘们的一刻芳心痴付。 无情到极点。 君羽裳歪着头,看向那些红了眼眶,极力隐忍不让眼泪掉下的姑娘碎了一地芳心离去,呵呵笑了起来。 却见一蓝衣女子,娉娉婷婷的走来。 那一身蓝衣,是摄政王府丫鬟们统一的,梳妆打扮也是中规中矩,毫无特色,可那张脸,却明艳美丽到极致。 眼角眉梢,更是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傲气天然。 “呵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啧啧啧,运气真好!”君羽裳说着,站起身。 他派人寻觅多日无果,却不想,这女子躲摄政王府来了。 有趣,有趣极了。 上前拦住女子的去路,君羽裳自以为是的魅惑邪气一笑,低醇着嗓子唤道,“美人……” 一开始,凤倾城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住了,那眼神太火辣,太势在必得,便低着头,看着路,不左顾右看,往前走,却不想,那人居然胆大,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带着寒冷,带着奢靡,沉思片刻,抬头去看来人,一眼,凤倾城心中就打突。 怎么会是他? 锦王——君羽裳。 “美人,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凤倾城心思微转,福身行礼,“奴婢见过……”话音微顿,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努力想着,面前之人的身份。 “锦王!”像是砍头了凤倾城的心思和短促,君羽裳出声提醒,声音里,却多了一点傲气,和得意。 “奴婢见过锦王,奴婢告退!”凤倾城说完,准备越过妖孽一般的君羽裳离开。 手臂却被君羽裳拉住。 君羽裳的手很大,握住凤倾城的手臂还不安分,几个手指轻轻的捏着凤倾城的手臂,带着戏谑与挑逗。 君羽裳低头,靠在凤倾城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爱昧小声道,“美人,那一日,咱们在茶楼见过,难道,你真的不记得本王了吗?” 凤倾城心中闪过一阵嫌恶,身子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微微一憋气,让自己的脸浮现出红晕,扭动手臂想要挣开君羽裳的魔抓,君羽裳却越发握紧。 凤倾城恼,话音冷了几分,“王爷,请自重!” “美人,脾气来了是不?”君羽裳说着,呵呵笑了起来,另外一只勾着酒壶的手,就要去揽凤倾城的腰。 “王爷,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来的脾气,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奴婢离开吧!”凤倾城说得诚恳,红了眼眶,泫然欲泣。 却带着别样的美。 迷得君羽裳心猿意马,大手一下子搂住凤倾城盈盈一握的芊腰,眼眸里,带着危险,“你不喜欢本王?” “王爷,天人之资,奴婢不敢妄想!” “如果本王给你这个机会呢?”君羽裳说着,松开握住凤倾城手臂的手,抬起,伸出两指,捏住了凤倾城的下巴,爱昧不已的说道,“如果,本王说,现在就带你离开摄政王府,回锦王府,本王给你一个侍妾的身份,你可愿意?” 【014】大打出手 侍妾? 君羽裳还真是大方。 凤倾城听了之后,心中嗤笑。 就君羽裳这调调,别说区区侍妾,哪怕是正妃之位,她凤倾城也绝对不会瞧上一眼。 看了怕脏了自己的眼。 “王爷真爱说笑,奴婢区区贱命,岂敢……”凤倾城说完,腰轻扭,身子一转,想从君羽裳怀中挣开。 君羽裳却笑眯眯的越搂越紧,两人之间紧紧贴近,毫无缝隙。君羽裳甚至感觉到凤倾城的高耸,软的让他瞬间来了反应。 心神荡漾时,捏住凤倾城下巴的手一紧,低头就想去吻凤倾城诱人馥香的红唇。 一只素白纤细修长小手抬起,压在君羽裳的薄唇上,凤倾城声音冷冷的道,“王爷,请自重……” “自重?”君羽裳闻言呵呵笑出声,轻启薄唇,爱昧不已吐着粗气说道,“绝色佳人在怀,美人儿,你说,要本王如何自重?” 天知道,他此时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宠爱。 欢场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女子,没有任何挑逗,闻着她身上馥鼻馨香,而她只是腰轻扭,就让他浴火焚烧,情难自控! “小妖精,你是想本王,在这就要了你吗?……” 凤倾城闻言,心中恶寒,抬手运气,几乎就要发出致命一击,却听得急促脚步声走来。 “凤儿,是你吗?”子书轻唤,心巨疼。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高大的身子发抖,阳光灿烂的脸,阴霾一片。 凤倾城扭头,脸一红,然后用力的推开君羽裳,无视君羽裳跌跌撞撞退后几步,紧张的看着子书,结巴道,“子书,我……” 子书尽管心巨疼,却还是说道,“凤儿,我刚刚见蒋大娘在寻你,怕是有要事,你速速去吧!” “好!”凤倾城应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 被凤倾城用力推开的君羽裳怒,又见凤倾城和子书似乎关系不一般,再见凤倾城连一句歉意的话都没有,就想离开,心中越发恼怒,丢了酒壶,伸出手就要去抓凤倾城,酒壶掉在地上,咔擦一声,碎成几片,酒水洒出,酒香四溢。 子书瞧见,快若闪电袭向君羽裳,招招不留情。 君羽裳还击,出手更是狠辣无比。 “子书,小心……”凤倾城怕君羽裳伤了子书,出声提醒。 子书闻言,嘴角勾起笑意,君羽裳却恨上了子书,招招致命。 见两人打得难舍难分,凤倾城站在一边瞧着,脸上挂着担忧,心中却盘算着,如果自己和他们动手,有几分胜算? 心中更是惊讶子书的武功,这般厉害,出招收招行云流水,像是经过特殊磨练,就像是杀手组织里,那些杀手一般,日日要提高警惕,以防对手来袭。 子书和君羽裳对手上百招,都没有分出谁胜谁负,凤倾城一开始瞧着还不错,到后面就觉得索然无味,“你们慢慢打,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 君羽裳见凤倾城要走,气急,出手越发狠辣,子书沉重应对,却拖着君羽裳没法去追凤倾城。 直到凤倾城离去,不见身影,子书才收了手,退后几步。 “混账,不过是一个xia贱的药童,也敢对本王动手,舒慕白教导的真是好!”君羽裳说完,拂袖直接去了大厅。 子书站在原地,歪着头,冷冷一笑,朝厨房走去,他要找到凤倾城,告诉凤倾城自己的身份,然后送凤倾城离开摄政王府。 厨房。 青儿见凤倾城安然无恙的回来,心一顿,扭开头继续做别的活计,凤倾城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青儿的后背,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却瞬间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青儿却硬生生的打了一个颤,偷偷回头去看凤倾城,却没瞧见凤倾城,微微松了口气。 一只手却不轻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惊得她“啊”一声叫了起来。 “青儿,你怎么了?”凤倾城柔声问,落在青儿身上的手,却微微用力,捏住了青儿的肩骨。 “我,我……”青儿做贼心虚,一句话说的有些不完整,然后恼羞成怒扬手准备拍开凤倾城的手,凤倾城却先她一步,移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眼眸里带着讥讽的笑。 笑的青儿毛骨悚然,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凤倾城却欺身上前,在青儿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道,“青儿,今儿真是要谢谢你,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子书对我的情深意重!” 说完,不顾青儿惊愕张大的嘴巴,转身朝一边走去。 却见子书急急忙忙的走来,凤倾城眉头轻蹙,随即抬手轻拂过自己的眉头,嘴角瞬间挂上担忧。 “凤儿……” “子书……”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子书更是快速握住凤倾城的手,急切的说道,“凤儿,我带你离开王府吧!” 离开? 私奔? 凤倾城有些消化不了子书的急切和大胆,单凭子书一个药童身份,就算武艺高强,又能带她去哪里? 再说,她来摄政王府不是来玩的,是来偷天山雪莲的。 东西未到手,怎么可以离开。 “子书,我……” 子书以为凤倾城害怕,连忙说道,“凤儿,你别怕,不管去哪里,我都可以保护你,不让你受一丁点伤害,凤儿,你相信我,我能给你荣华富贵,富足的生活,绝不会让你做这些粗活累活……” 这是在打口头支票吗? “子书,不是的,我……”凤倾城说着,断然的从子书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很肯定的告诉子书,“子书,我不会跟你走的!” 一,她不爱,甚至不喜欢子书。 最多只是利用。 二,她要的东西还没得到,越发不会离开,好不容易才混进来,她不会半途而废。 子书听得心魂俱碎,歪着头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小声问,“为什么,凤儿,为什么?” “子书,我喜欢你的阳光开朗,而那份喜欢,也只是单纯的喜欢,还没有深到可以不顾一切和你私奔,所以,子书,对不起!”凤倾城说完,朝子书歉意的努努嘴,转身。 子书却忽地从身后抱住凤倾城,紧紧的…… 【015】压根不屑 浑浊的热气喷在头顶,那抱住自己身子的手臂,还微微发抖,抖得凤倾城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凤倾城才抬手,用力掰开子书的手,转身,双眸冷冽,“子书,给自己留点尊严,也给我留点面子里子!”说完离开,不曾回头。 子书站在原地,说不清楚心中的揪痛从何而来,只觉得,呼吸那么急促,喉咙那么疼。 看了看边上,那些诧异,错愕,惊讶看着他的丫鬟,婆子,小厮,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 路过青儿的时候,青儿立即上前,关心的唤了一声,“子书……” “滚开!”子书怒吼一声,越过青儿。背脊挺的很直,离开。 青儿愣在原地,咬住嘴唇,心中恨毒了凤倾城。恨凤倾城不知好歹,恨凤倾城抢了她心中所爱。 一咬牙,青儿朝凤倾城离去的方向追去…… 大厅,大家见君羽裳去而复返,心中不解,却不敢去招惹这魔王。 君羽裳来到君羽玥面前,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兄,问你要个人!” 君羽玥闻言,眸子微眯,眉头微蹙,抬头看着君羽裳,眸子内平静无波,毫无情绪,淡声问道,“要谁,做什么?” “一个丫鬟,我准备带回去做侍妾!”君羽裳说着,抬头去看君羽玥脸色。 只是,君羽玥由始至终面色无波,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君羽玥沉思片刻之后,才淡声道,“摄政王府出去的丫鬟,你就只给一个侍妾的身份?羽裳,你是觉得锦王府门槛高呢,还是摄政王府门槛低?” 君羽裳闻言,心思转了转,正妃之位是绝对不行的,平妻之位也不可,那…… “若我给个夫人,侧妃之位,王兄以为如何?” 君羽玥没有直接回答,整个身子慵懒的偎入大椅子中,眯起眼眸,声音冷了几冷的说道,“我记得,你府中已经有七八个夫人,两位侧妃,羽裳,你确定还有多余的位置?” “这……”君羽裳错愕。 心思微转,顿时明白,君羽玥根本不打算把人送给他。 笑了笑,“王兄,如果我们两情——相悦,我要娶她做平妻呢?王兄可会答应?” “两情——相悦?”君羽玥低低咀嚼这四个字的意思,最后才说道,“就算是两情——相悦,摄政王府一个婢女,也不值得你花这么多心思!” “王兄……” “此事不必再说,坐下喝酒!” 君羽玥一句话,让君羽裳悻悻的收回了所有的话,做回君羽玥身侧的位置,闷闷的喝酒。 不过,一想到凤倾城的绝色,君羽裳决定留下来。 摄政王府下人房。 凤倾城只是回来换一身衣裳,她不喜欢身上沾染了别人的气息,尤其是猥琐男人的。 刚刚脱下衣裳,就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凤倾城秀眉微蹙,连忙找了衣裳准备换上,木门被用力推开,青儿红着眼眶,死死盯着凤倾城。 “出去!” 凤倾城低喝。 “凭什么,我青儿是王府的xia贱婢女,你凤儿也是,我偏不……” 青儿话还未说完,脖子就被一手死死掐住。 “青儿是吧,我警告你,你喜欢谁,爱慕谁,是你的事情,以后,别来招惹我,否者,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凤倾城说完,手用力一甩,把青儿摔在地上。 然后瞧都不瞧青儿一眼,转身自顾自穿衣裳。 青儿被凤倾城这一系列动作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哭都忘记了要怎么哭,好几次使了力气想要爬起身离开,都不行。 抬起头惊心的看向凤倾城,却见凤倾城白白光洁的手臂,正在穿衣裳,“你,你……” 一时间,青儿惊愕的不行。 怎么会,怎么会…… 她居然没有守宫砂? 青儿拼尽最后一口力气,爬起身,跌跌撞撞落荒而逃。 凤倾城撇撇嘴,不予理会。 穿戴好衣裳,走出下人房,凤倾城就被摄政王府管家喊住,“凤儿……” 凤倾城微微行礼,“管家!” “锦王准备在摄政王府小住几日,点名要你过去伺候,你收拾收拾,去兰苑吧!”管家说完,见凤倾城无动于衷,又加了一句,“凤儿,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莫要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最终害人害己!” “是!”凤倾城应声,回了屋子,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去兰苑。 一进兰苑,凤倾城就看见嬉皮笑脸,身子慵懒倒在贵妃椅中的君羽裳,大红的锦裳铺开来,格外妖孽。 “奴婢见过锦王爷!” “凤儿,坐本王身边来!”君羽裳说着,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凤儿站着就好!” 君羽裳闻言,又见凤倾城不靠近一步,哈哈哈大笑起来,“凤儿,你以为,如今,你还躲得了?” 凤倾城挑眉,眸光清澈透明的看向君羽裳,嘴角勾起一抹绝美的笑意,“如果王爷不强迫奴婢,奴婢就决计躲得了!” “何为强迫?”君羽裳问。 “比如强行揽奴婢的腰,强行牵奴婢的手,强行脱奴婢的衣裳,强行与奴婢——,这些,若是奴婢不愿意,就是强迫!” 听得凤倾城这一番大论,君羽裳脸色冷了冷,厉声道,“你就不怕本王恼怒之下,一剑杀了你?” “奴婢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凤倾城说着斩钉截铁。 当然,也要君羽裳有本事杀了她。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想不到摄政王府居然藏着这么有趣的人儿!”君羽裳笑着说着,也不去理会凤倾城,歪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寻思着,要怎么诱引凤倾城。 想清楚之后,君羽裳派人拿了不少金银珠宝来摄政王府,唤来凤倾城和几个丫鬟,当作凤倾城的面打开,随手捏了一串琉璃项链,走到凤倾城面前,“凤儿,这琉璃项链很配你,本王送你如何?” “送我?”凤倾城歪着头问。 从不觉得,君羽裳会这么大方。 “是啊,只要凤儿喜欢,这些东西,全送给凤儿了!” 君羽裳话落,引得一起来伺候的丫鬟,惊呼出声,一个个羡慕嫉妒的看着凤倾城。 恨不得此刻站在君羽裳面前,同君羽裳说话的就是自己。 凤倾城接过君羽裳手中的琉璃项链,仔细看了看,的确是好东西,又打量箱子里的东西,有好几样市值不菲,其他的却很普通。 若是一般姑娘,瞧着,的确心花怒放,巴不得立即扑到君羽裳怀着,任由他予取予求,肆意rou躏。 可惜,她是凤倾城。 她每一日的进账,比这一箱子金银珠宝,多了何止十倍。 抬头,冲君羽裳恬静舒心一笑,“王爷,这些东西,真送给我了吗?” “自然!” “那属于我的东西,我可以随便处理吗?” ------题外话------ 群号,130169827 【016】害人害己 君羽裳一听这话,以为凤倾城已然心动,呵呵笑了起来,“本王说了送你,你只要收下,自然可以随便处理!” 凤倾城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笑脸如花,双眸更是璀璨生辉,仿佛瞬间就能把人深深的吸进去。 微微朝君羽裳福身,“奴婢谢王爷赏!”然后拿了东西,转身,分给身后的丫鬟。 也不管她们喜欢不喜欢,抓了东西就往她们怀中塞。 自言自语道,“这么多东西,也分不完,不如你们帮我抬了,去厨房,分给大家伙吧!” 这下不止君羽裳怒,就连那几个丫头也错愕惊讶的不行。齐刷刷看向黑了脸的君羽裳,随即低下头,抱住怀中的金银珠宝,像抱着个烫手芋头,丢之心疼,不丢心慌。 凤倾城却恍然不知,看向君羽裳,问道,“王爷,奴婢可以把这些东西拿去分给大伙吗?” “嗯哼!” 君羽裳这嗯哼明显带着不悦,凤倾城却不管不顾,再次朝君羽裳行礼,“谢王爷恩准!”扭头吩咐几个丫鬟帮着把箱子抬去厨房,人也跟着离去。 好一会,凤倾城才满面喜色的回来。君羽裳瞧着,格外碍眼,阴阳怪气的问,“分完了?” “嗯,分完了,大伙挺喜欢,叫奴婢带大伙谢谢王爷赏赐!” 君羽裳哼了一声,没去理会凤倾城。 夜饭时。 桌子上饭菜丰盛,君羽裳看了一眼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凤倾城,开口道,“凤儿,坐下来一起吃吧!” 凤倾城一愣,随即谢恩,去拿了碗筷,坐下,也不客气,挑了自己喜欢的菜肴,吃的那叫一个欢。 那粗俗的样子,看的君羽裳眼角一个抽抽! 饭后,厨房准备了燕窝端来,君羽裳摆手,示意给凤倾城,凤倾城谢恩之后,接过燕盅,含了一口在嘴里,鼓起腮帮子,然后把燕窝吐回盅里,搁在桌子上,拿出手绢,优雅的擦拭嘴角。 君羽裳瞧呆,从来不知道燕窝还可以拿来漱口,更不知道,绝美女子,连擦拭嘴角的动作都是这般优雅迷人,毫无身为一个丫鬟的畏畏缩缩。 心中越发要把凤倾城拿下。不止要人,更要心。 晚饭后,凤倾城就回兰苑内,管家安排给她的屋子沐浴更衣,一袭白衣,湿发披散在脑后,立在窗前,抬头望明月,面色无波,心中却弯弯拐拐,思量再三。 这些日子,她知道,藏宝阁明处守卫加了三倍,暗地里更是加大了五倍,似乎在等着谁的自投罗网。 让她不敢擅自妄动。 而隔壁君羽裳的院子,却传来女子吟哦声音,凤倾城嗤笑,这就是男人,永远都不用脑子做事。 第二日,君羽裳又送了凤倾城许多华丽布料,凤倾城依旧转手送了人,恼的君羽裳对站在一边的凤倾城喝了一声,“别给脸不要脸,本王看得上你,是你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识相的速速去洗干净了,过来伺候本王就寝!”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君羽裳怒气腾腾的脸,勾唇冷笑,“王爷,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恼羞成怒? 君羽裳仔细回味这四个字的意思,瞬间寒了脸,“滚!” “是,奴婢遵命!”凤倾城应了一声,立即退下,一刻也不停留。 君羽裳望着凤倾城决然离去的背影,怒气腾腾的扫落桌子上的东西,起身,朝摄政王府外走去。 一个小丫鬟却鼓起勇气般,拦住了他的去路。 “奴婢青儿参见王爷!” 君羽裳眯起眼眸,眼眸里,杀戮微闪,冷斥道,“滚开,在本王没动手杀你之前!” 青儿吓得身子一抖,连忙说道,“启禀王爷,奴婢有关于凤儿的事情要禀报王爷!” 一听凤儿,君羽裳眼眸内,寒栗更甚,一字一句咬道,“说……” “王爷,此处来往人甚多,不如……” 君羽裳闻言,没有多说什么,转身朝兰苑走去,青儿颤颤巍巍的起身,连忙跟上。 兰苑大厅。 君羽裳坐在贵妃椅上,双—脚张开,两手环胸而抱,抬头,双眸如刀如箭,盯得青儿背脊心只凉,双—脚发软,整个人抖个不行,有那么一瞬间,青儿差点落荒而逃。 可她不敢。 心中更是明白,今日若说不出一个所有然,她必死无疑。 “说!” 一个字,让青儿一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巴道,“王……王……” “说,别让本王说第二次!”君羽裳说完这句,眼眸骤冷。 心中已经打算好,青儿说完,不管是什么,都必死无疑,他最不喜这种以出卖她人,换取自己利益的人。 青儿被吓得一抖,结结巴巴说道,“启禀王爷,凤儿她,她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 不是处子之身,六字如一道惊雷,劈得君羽裳魂魄飞散,回过神,大手已经死死掐住青儿的脖子,“说清楚!” 感觉死亡离自己很近,青儿吓得牙齿上下打颤,心跳的飞快,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一般,却不敢妄动,胆颤心惊,“王爷,那日,奴婢亲眼瞧见,凤儿的手臂上,没有守宫砂!” 没有守宫砂? 君羽裳怒气四起,捏紧了青儿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用力撕扯下青儿的衣裳,露出白白的手臂,手臂上,守宫砂鲜红欲滴,炫目。 君羽裳瞧得来了兴致,不顾青儿尖叫,撕拉几声撕掉青儿的衣裳,不顾她的哀求,哭泣,强行要了她,青儿叫哑了嗓子,疼了身子,毁了清白。 只是,君羽裳兴致之后,穿了衣裳离去,丢下只剩下半条命的青儿,赤身果体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半句承诺,一丝怜惜。 君羽裳出了兰苑,却对闻讯赶来的管家说了一句,“本王不想再看见屋子里那女子一眼,管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喝?” “是,奴才明白!” 出了摄政王府,君羽裳直接去了京城最大的花楼,找了十几个姑娘唱曲,嬉闹,直到第二日午时才回到摄政王府。 一回到摄政王府,君羽裳就要凤倾城陪着,吃什么,喝什么,一定要凤倾城先尝一下,晚饭更过分。 凤倾城觉得,君羽裳有些异样,却猜不出过大概。 饭后,照样燕窝端上,凤倾城端了含在嘴里漱口,一股不详预感袭来,吐掉燕窝,暗叫不妙…… 【017】强大气场 “卑鄙!” 凤倾城怒骂一声,抄起燕窝盅,快速朝君羽裳砸去,君羽裳没料到凤倾城忽然出手,而且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挡开,燕窝盅砸在他的额头上,燕窝洒了他一脸。 怒的他咻地站起身,怒喝,“你该死!” 第一次有女人敢拿东西砸他,就算长得绝色无双,也该死。 “我该死?君羽裳,你且记住,今日——你所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他日,我定会十倍百倍还之……”凤倾城说完,用力掀翻了桌子,桌子上,盘子碟子散落第一,咔咔擦擦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身体内的燥热,让凤倾城咒骂不已。 该死的家伙,不止对她下了媚药,还下了软筋散,偏偏她一丁点都没发现,硬生生的中了计。 凤倾城骂完,转身拖着虚软无力的双脚,昏昏沉沉的脑子,准备出屋子离开,大门却在她眼前硬生生关上,而人被一身带着酒气的君羽裳一扫,然后滚落在地。 “唔……” 凤倾城吃疼,理智,力气回来不少,心悸之余,捡起碎碗片,用力刺在自己腿处,疼痛传来,凤倾城翻身而起,快速袭向君羽裳,君羽裳没有想到凤倾城中了他下的媚药,软筋散还能厉害,一时闪身,被凤倾城击中,伸手去抓凤倾城,却撕掉了凤倾城衣袖,光洁的手臂在微弱的灯光下,干净剔透,却独独少了那鲜红欲滴炫目的守宫砂,默地君羽裳脑海里想起青儿说,凤倾城不是处子,微微震楞,而凤倾城乘机开门逃了出去。 君羽裳愣了愣,随即追了出去…… 凤倾城在前面跑,满头大汗,偶尔遇巡逻侍卫,瞧见狼狈不堪凤倾城,先是一愣,却在看见身后紧追不舍的君羽裳时,了然,然后无视,转身,离开! 一而再,再而三的见死不救,凤倾城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恨,笑自己的无知无畏,恨这些人的见死不救。 一直跌跌撞撞往前跑,凤倾城不知道,自己能够跑到什么地方去,不必回头,也能感觉到,君羽裳寸步不离的跟在身后,就像那吐着信子的毒蛇。 书房 君羽玥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听着龙一的禀报。 “锦王爷第一次送了金银珠宝,那凤儿姑娘悉数转手送了人,第二次送了绫罗绸缎,凤儿也悉数送了别人,刚刚,属下得到消息,说锦王对凤儿下了花楼才使用的媚药,这会正追着凤儿满王府跑,王府侍卫……”龙一说着,顿了顿,才找了一个词说道,“侍卫怕得罪锦王,视而不见!” “视而不见?”君羽玥低语这四个字,沉思片刻,才阴冷寒栗的问,“她可有求救?” “回王爷,无!” 君羽玥冷冷的笑了笑,“龙一,你说,她是欲擒故纵呢,还是拼死抵抗?” “属下不知!” 龙一如实说道,其实,心中,还是不屑君羽裳的残忍。 人家姑娘不愿意就罢了,偏生要使出这等卑鄙手段,无耻之极。 君羽玥撇撇嘴,薄唇抿成缝,站起身,淡声道,“你不知,本王也不知,不过,本王好奇了,龙一,随本王去瞧瞧吧!” “是!” 凤倾城跑着,好几次跌倒在地,爬起,回头却见君羽裳阴沉低笑,妖孽无情的站在不远处,勾唇嘲笑她无知,不识好歹。 几乎那么一瞬间,凤倾城差一点拔——出腰间软剑,冲上去和君羽裳拼个你死我活,不过,理智告诉她,和君羽裳这种低贱之人拼命,不值得,家中还有两个孩子,等着她带天山雪莲回去。 这也是,她宁愿拼死,也不愿意发出信号求救的原因。此时此刻,凤倾城还是深信,天山雪莲就在摄政王府。 “呵呵,跑啊,怎地不跑了?”君羽裳站在不远处,冷冷的哼哼,看着凤倾城绝美的脸上,细汗密布,发丝凌——乱的贴在泛红的脸色,透着一股极致的魅惑。 君羽裳走向前,伸出手就要去抓凤倾城的手臂。 趁君羽裳没有抓到自己,凤倾城用力爬起,拔腿就跑,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 心中简直有几千万个泥马飞啸而过。 凤倾城一边拼命的往前跑,心中希望,能有个人出来救救自己,她一定会感谢他祖宗八倍。 远远的,凤倾城就看见两个男人朝这边走来,凤倾城心一喜,也不管他们什么身份,是和来历,想也未想,跑上前,拉住前面男子的手臂,死死拽住,诚恳万分的说道,“公子,拜托你救救我~” 手臂被死死拽住,君羽玥身子瞬间僵硬,浑身瞬间爆发出阵阵蚀骨寒意,扭头,死死盯着揪住他手臂,脸不知廉耻往他衣服上蹭,饶是冰冷镇静,泰山崩于前也不曾变色的他,脸色瞬间变了几遍,眼眸微眯,杀芒飞逝,冷喝一声,“滚开……” 抬起手臂一甩,把凤倾城毫不留情的摔了出去,却在看清楚凤倾城的脸时,心中怒火翻滚,右手伸出,五指张开,快速袭向凤倾城,才凤倾城还未来得及反击的时候掐住了凤倾城的脖子。 “你该死……” 咬牙切齿吐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滔天怒火。 凤倾城眯眼,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面前的男人了? 龙一诧异,多少年了,没女子能够靠的近他家王爷的身,今晚…… 君羽裳错愕,不解,君羽玥出来闹什么? 简直是坏他好事,立即上前,“王兄,她就算我跟你说的那个丫鬟,我……” 君羽裳话还未说完,凤倾城立即摇头大声道,“不是,我不是,君羽裳,你卑鄙无耻,我根本不喜欢你,不稀罕你,你却对我下毒,你龌蹉……” 凤倾城吼完,拍拍君羽玥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喂,公子,放开你的手,你掐的我喘不过气来!” 睁眼瞎,完全无视君羽玥那滚滚怒意与杀气。 君羽玥一听,掐住凤倾城的脖子,往墙壁上推,直到凤倾城背脊抵在墙壁上,君羽玥才低头,冷声,“你不知道本王是谁?” “谁?你是谁?”凤倾城问。 心中却七上八下。 她又不是傻——子,君羽裳喊他王兄,而这是摄政王府,这里面除了摄政王,不会有其他有资格让君羽裳低头的人。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全世间那么多男人,她不撞到,却撞到这个冤家。 五年前,被她强上的男人…… “哼,你不记得了,没事,本王,一会就要你原原本本想起来!”君羽玥说完,放开掐住凤倾城脖子的手,快速一转,揪住凤倾城的手挽,紧紧捏住,拉着去自己的院子——朝晖楼! 完全不顾凤倾城跟不上他的步伐。 跌跌撞撞,东倒西歪。 君羽裳见君羽玥带走凤倾城,立即上前,“王兄,她是我先看上的!” 君羽玥闻言,停住脚步,转身,凤倾城一个不稳,撞在他怀中,鼻子撞在君羽玥坚硬似铁的胸口上,疼的凤倾城嘤咛了一声,捂住自己的鼻子,还未来得及开口抱怨,就听得君羽玥阴气沉沉的说道,“和本王说先来后到,你还嫩了点!” 然后打横抱起凤倾城,吐了一句,“龙一,拦住他,若是他踏入朝晖楼一步,你死!” 抱住神智开始混混沌沌,身子滚烫,小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凤倾城,去了朝晖楼…… 【018】霸道强取 君羽裳见凤倾城被君羽玥拦腰抱走,跨步欲追,龙一立即拦住君羽裳的去路。“王爷,莫要为难属下!” “滚开!”君羽裳怒吼。 双目欲裂,怒视龙一,眸子内,杀戮腾腾。 龙一瞧着,仿若未见,身子纹风不动,沉声道,“锦王爷,请给属下一条活路!” 意思很简单,今夜你君羽裳想要过去,就从他龙一的尸体上踏过去,而他龙一,为了君羽玥的吩咐,势必拼死阻拦君羽裳去朝晖楼! 君羽裳气极,反笑。 “那好,我先杀了你这望门狗!”君羽裳话一落下,变戏法般,一把玉骨折扇豁然在手,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飞速朝龙一袭去。 “锦王爷,得罪了!” 龙一恭敬的说了一声,拔了佩戴在身侧的长剑,迎击。 虽无君羽裳愤怒杀机,龙一的功夫也不弱。 几十招,几百招,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这厢。 君羽玥抱着凤倾城去朝晖楼,凤倾城被媚药折磨的几乎理智全失,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只想有个男人,做尽那极致欢愉的事儿。 小手柔若无骨,圈上君羽玥的脖子,红唇贪凉,在君羽玥脖子处,浅浅低咬。 “唔……” 不够,不够…… 浑身的潮热,让凤倾城觉得,这样子的接触都是小儿科。 得不了救赎,解脱,凤倾城的小手,甚至大胆窜进了君羽玥的衣襟内。 “够了……”君羽玥怒喝。 平静无波,泰山崩于前不曾变脸的君羽玥,此刻面色涨的通红。 恼怒不已。 君羽玥不知道为什么恼怒? 凤倾城这般动作,他早已经有了反应,而且那股原始感觉,几乎焚毁了他。 像是赌气一般,凤倾城吟哦,“不够,不够!” 被君羽玥抱住的身子,扭动了几下,完全不怕自己掉地上去。 “你……”君羽玥闻言,低头,却见凤倾城双面绯红,呼吸急促,眼眸迷离,那是一种极致的诱引。 他一生只经历两次事,两次都被强上。 虽然同为怀中女子,却从未看清楚过怀中女子的样子,只凭着她软软冷脆的吟哦,和刻在骨子里的恨。 记住了这该死的女子! 君羽玥心中恨意翻滚,低头咬住凤倾城的嘴唇,用力,直至咬出了血,两人口中,弥漫着血腥气息,也不肯罢休。 凤倾城吃疼,理智回笼三分,却没有推开君羽玥,而是嘤咛一声,加深了这个嗜血的吻,甚至大胆的去诱引君羽玥! 凤倾城的吻,热情似火, 恨了这个么久,如今这个该死的女子就在他怀中,任由他予取予求,君羽玥不曾犹豫,予以回击。 以前,他觉得,男子要洁身自爱,身为浩瀚王朝最权贵的亲王,更应该如此,身边绝对不能有莺莺燕燕,免得弄了细作在身边,给皇兄添了麻烦,他也从不沾花惹草,再美的女子,在他眼中,也只是长得美罢了…… 谁知道,苦守的清白,却被一个看不清样子的女子,硬生生毁了。 女上男下,他毫无挣扎之力,只得苦苦承受,那种痛苦又欢愉,五年来,简直就是一个梦魔。 午夜梦回时,那种痛苦不在,残留皆是极致欢愉。 他想,他是疯了,所以让龙一挑选了几个美人,可谁知道,那些搽脂抹粉的美人还未靠近,他就全身一阵鸡皮疙瘩,红疹泛起。 更是心浮气躁,恨不得杀人泄愤。 所以,后面那些自以为是的美人,下场都凄惨无比。 他从不心软。 可偏偏,半个多月前,她再次送上门,一句“便宜你了”让他知道,这就是当年那该死的女子,如今,她再次送上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说了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必须要她知道,他君羽玥不是那么容易上,那么容易下的。 五年前,因为皇兄驾崩,他忙于朝政,又要照顾君昂,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根本抽不开身,无暇顾及其它,等他忙完,除了寻回来被典当的玉佩,她却逃得无迹无踪。 如今,她就在他怀中,而他和她亲近,没有恶心,没有起鸡皮疙瘩,泛红疹。 想到这里,君羽玥加深了这个吻…… 五年煎熬折磨,君羽玥一旦下定了某些决心,那感觉来的更是凶猛,如火山爆发,亲吻已经解不了渴…… 抱紧凤倾城,朝朝晖楼走去。 子书从暗处窜出,双眸赤红,拦住君羽玥,“摄政王,把凤儿还给我!” 君羽玥闻言,眼眸微眯,冷眼看着子书,又看了看怀中极其不安分的凤倾城,阴沉沉道,“封子书,你这个要求,本王恕难从命!” “摄政王,你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与子书过不去……” 封子书话还未说完,君羽玥就阴冷的笑了起来,讥讽道,“封子书,和你过不去,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君羽玥说完,抱着凤倾城准备越过封子书离开,封子书却依旧坚决拦住君羽玥去路。 “摄政王,封子书不是碌碌无名的人,当初跟在舒公子身边,做小厮也是有原因的,还请王爷把凤儿给子书带走,子书感激不尽,如若不然……”封子书说完,抬头,恨恨的盯着君羽玥怀着,小手不安分,四处乱抓,红唇泛着诱人红色,嘴角微有血迹,脸妩媚极致魅惑,还发出浅浅低吟的凤倾城,心揪紧。 君羽玥听封子书这么一说,呵呵呵笑了起来,笑意却不达眼底,带着讥讽,嘲笑,“威胁本王?封子书,你也配?” “你……” 封子书刚想反击,君羽玥怀中的凤倾城却不耐烦的撕开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胸口一片雪肌。 君羽玥恼,怒声吩咐,“来人,把封子书给本王丢出摄政王府,从此以后,不许踏入王府半步,若是胆敢擅闯,杀无赦!” 君羽玥话落,黑衣暗卫立即出现好几个,毫不留情朝封子书袭去。 而君羽玥,却抱着凤倾城大步离开。 封子书却被打倒在地,被暗卫架住,血从喉咙满上,从嘴角溢出,大声悲呼,“凤儿,凤儿,你睁开眼睛看看,不要跟他去,凤儿……” “谁?”凤倾城模模糊糊呢喃一声,君羽玥却飞身而起,一进入朝晖楼,寝殿。 君羽玥就把凤倾城压在身下,埋头咬住了凤倾城那没来得及说出口的疑问…… ------题外话------ 不留言,不加群是吧,哼哼,那我就把肉肉收起来,给你们派上青菜萝卜,哼哼!群号,130169827 【019】解毒 这个吻,又霸道,又火热,吻得凤倾城喘不过气来,抬手撑在君羽玥胸口处,歪着头,迷离慵懒,“我……” “你怎么了?”君羽玥问,压制住内心的异样感觉。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女子,到了此时此刻,能说些什么? 说得好,有赏,说不好,哼哼,惩罚必须的! 凤倾城歪着头,媚药早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浑身上下,除了潮热,难耐,凤倾城根本找不回自己的思绪,更是找不到多余的力气。 迷蒙的看着君羽玥,呵呵笑了几声,“我难耐了,你为什么还不脱衣裳,欧阳给了你银子,是叫你来伺候本姑娘的,可不是叫你来耍大牌的……” 君羽玥一听凤倾城这话,便知道凤倾城把他当成了从妓馆花钱请回来的小倌,怒火中烧,拳头捏的咔擦咔擦响,一拳袭出,擦着凤倾城雪白柔嫩的脸,打在被子上,床抖了抖,凤倾城却浑若未觉,身子蓦地捞起,就在凤倾城以为,终于要得到满足的时候,身子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水有些冰凉,凤倾城浑身滚烫,身子得到缓解,理智回笼不少,努力把事儿想了想,凤倾城大惊,顿时了解自己的处境。 心思微转,屏息静气,任由身子慢慢的沉下去。 君羽玥站在池子上,以为凤倾城会扑通扑通几下,喊救命啥的,谁知道,她却慢腾腾的沉了下去。 君羽玥一惊,顾不得脱衣裳,扑通一声跳下池子,把沉下去的凤倾城一把捞了上来。 “你找死……” 只是,凤倾城没有回答他,脸色惨白的紧。 君羽玥没来由心乱,抬手去探凤倾城的鼻息,感觉到凤倾城的呼吸,气若游丝,大喝,“来人,去把舒慕白叫来!” 撕拉几下,撕碎了凤倾城的衣裳,把赤身的她往大榻上一放,拉了锦被给盖住,觉得不妥,又拉了一床锦被压上,还顺手放下了床幔。 由始至终,没有去看凤倾城那洁白无瑕的身子! 舒慕白来到的时候,见君羽玥站在床边,微微发呆,身上衣裳湿漉漉滴着水,讶异的不行,再见床幔放下,一只素白纤细的手露出,舒慕白开口便问,“你在水里,连衣裳都未脱,就把人给办了?” “废话少说,给她把把脉!”君羽玥冷冷的说了一声,撇开头。 舒慕白笑,“这女子想来是个绝色吧,子书为了她要死要活,君羽裳那混蛋现在还跟龙一打的难舍难分,就连你这个不动凡心的人,都忍不住动了手,连衣裳都未脱,就把人给办了……”舒慕白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羽玥,你们是在水池里那啥的?”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给她把脉,把完脉,赶紧滚蛋!” 君羽玥的恼羞成怒,舒慕白也不当回事,用脚勾了凳子坐下,给凤倾城把脉,“咦……”一声吼,眉头蹙起。 “怎么了?”君羽玥问。 “都说龙生九子,九子各有所好,这君羽裳手段太卑鄙了,不止给她下了软筋散,媚药,还给下了毒!”舒慕白说着,摇摇头。 “毒,可有解?”君羽玥问,声音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世间还有我舒慕白解不了的毒吗?”舒慕白说着,挑眉,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还是亲力亲为,把她身上的媚毒解了吧,君羽裳给她吃的,可是花楼里,那些妈妈为了强迫姑娘才使用的下三滥药,除了和男子~,再无解,不过,你也悠着点,你那蕴藏了二十多年的精华,人家姑娘身子板小,承受不起!” “滚~” “这就走,这就走,不打扰你办正事儿~”舒慕白说着,站起身,朝君羽玥爱昧一笑。 然后嬉皮笑脸的离开。 待舒慕白离开之后,寝殿的门也被舒慕白随手关上,大殿内,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无其它。 君羽玥站在床前,冷眼看着那只素白纤细的小手。 脑海里,想着,曾经发誓逮住她之后,要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后来,舒慕白却说,最好的报复,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君羽玥掀开床幔,还未来得及回神,腰间忽然被抱住,人也瞬间把翻倒在榻上,凤倾城双眸欲红,压在他身上。 在君羽玥错愕的时候,凤倾城快速俯身,咬住他的脖子,微疼,却带着一股电流,袭遍全身,然后慢慢转为~。 “唔……” 君羽玥眼神变了几变,从冷厉,清明,到暗红。 这女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这伺人功夫…… 君羽玥刚想开口,凤倾城却嫌他锦裳碍事,小手胡乱脱着,撕扯着。 “够了……” 君羽玥喝斥。 可动情的凤倾城哪里听得进去,使劲要把这碍事的衣裳扯去。 当肌肤相亲,裸裎相对,肤若凝脂,宛如上等白玉,一摸就会情不自禁的上瘾!君羽玥硬生生颤抖。 然后翻身,凭着感觉,与凤倾城水乳相融。 凤倾城窝在君羽玥身下,柔的像一池春水,明眸微眯,红唇轻启,绝色容颜就像那罂粟,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加上媚药作祟,凤倾城更是大胆,小手在君羽玥身上四处游走,煽风点火。 “羽玥……” 这一声呢喃,情不自禁,却魅得出奇。 正在律动的君羽玥一怔,虽知她是无心,却随即俯身低哄,“再唤一声……” 凤倾城摇摇头,咯咯咯笑了起来,藕臂轻抬~ 不是刻意挑逗,却越发蚀骨。 “你这妖精,看本王不收了你……” 寝殿内,喘息声,吟娥声,大床吱嘎声响,不绝于耳,直至天明。 媚毒解了之后,身子像是散了架一般的凤倾城便昏睡了过去,像一只餍足的猫儿,窝在君羽玥怀中,君羽玥一直不曾睡着,凤倾城这一举动,让君羽玥瞧着,满足又舒服。 心思微转,起身,走到寝殿一角,手轻按,片刻之后,拿了一样东西回来,翻身上了床,大手在凤倾城后背游走,脸上似有犹豫闪过,随即变得坚定,然后白光一闪,瞬间消失无踪…… ------题外话------ 加群,有渣渣……130169827 【020】讨要补偿 当太阳从东方升起,洒满神州大地,又落下,月亮初升,凤倾城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迷茫片刻,所有思绪瞬间回笼,凤倾城轻轻扭头,就看见睡在身侧的男人。 他很英俊。 轮廓分明,嘴唇很薄,带着淡粉,双眉如虹,飞斜入鬓,眉心带着一股绝傲,尽管沉睡,那气势还是压迫异常。 尤其是凤倾城做贼心虚,一而再,再而三强了他,瞧着越发的底气不足。 就因为这份心虚,底气不足,凤倾城轻手轻脚的起身,爬到君羽玥腰处,小心翼翼的准备从君羽玥身上翻过,离开。 身子大半个已经出去,只留下两只脚还在内侧,在凤倾城还未来得及欣喜可以逃出生天的时候,脚腕忽地被一只大手握住,心一惊,身子一软,脸不小心,就扑在君羽玥身上,饶是身经百战,就算隔着不厚不薄的被子,凤倾城的脸,还是瞬间红了起来。 暗骂,该死的家伙,居然一直醒着,就等抓她心虚开溜! 凤倾城身子往床内侧一翻,心一横,一脚狠狠踹出,把君羽玥连人带锦被硬生生的踢滚下床,得意之余,却忘记了自己的另外一只脚腕,还在君羽玥手中。 因为惯性,也被拉扯出去。 “啊……”低叫一声。 心中想着,君羽玥肯定会松开手,自保,那她翻个身就能平安落地,可谁知道,君羽玥根本不松手,拉着凤倾城的脚腕,然后另外一只大手一捞,抱住凤倾城盈盈一握的芊腰,重重压在他的胸口上,两人几乎同时落地,君羽玥一个翻身,把凤倾城压在身下,双眸似冰,死盯住凤倾城,阴沉沉的说道,“怎么,想逃?” “不,王爷误会,我怎么会想逃呢,我只是,只是口渴,想倒杯水解渴!”凤倾城说着,妩媚一笑,毫无心虚。 “是吗?”君羽玥低低呢喃,打从心眼里,不相信凤倾城的话。 “当然是,王爷,我向来不说谎的!” “你确定?”君羽玥反问。 “恩恩!”凤倾城点头,一副恨不得把心挖出来给君羽玥看,她有多诚意十足。 “那你一而再,再而三,强了本王,你打算怎么办?”君羽玥问道。 声音云淡风轻,面色平静无波。 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想些什么,可凤倾城却明白,这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看着云淡风轻,可绝对是个狠角色。 一个弄不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王爷的意思是?” 君羽玥闻言挑眉,身子压了压,才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一而再,再而三,不顾本王意愿,强上了本王,那么本王自然要……” “王爷是打算要强回去吗?”凤倾城接下君羽玥的话问。 君羽玥沉默,仿佛在考虑凤倾城的话,可信度有多少,低头看着身下,平息静气,一脸讨好浅笑的凤倾城,君羽玥道,“强回来?这主意好,不过,本王可得好好算算,要问你收多少成本,讨要多少利息!” 利息? 凤倾城笑的越发妩媚,“那王爷需要收多少利息呢?” “这个,可得好好盘算盘算!”君羽玥说着,严肃着脸,一副深思的样子。 凤倾城心咯噔一跳,心知,不能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天知道君羽玥会想出什么损招来。 心思微转,嘴一扁,委屈娇弱的就像一枝被风吹雨打的花,小声道,“王爷,我疼……” 我见犹怜, 君羽玥一听,眉头微蹙,看着凤倾城似乎很难受,却极力隐忍的样子,坚硬的心蓦地就软了几分,生意也软了几分,“哪里疼?” “哪里都疼,后背磨在地板上,又冰又冷,手腕上,被你捏的骨头都碎了,那里,那里更是……”凤倾城说着,暗暗憋了口气,脸瞬间涨红,就连耳根,脖子处,都晕红一片,心慌的扭开头,眼角眉梢媚意一片。 勾魂蚀骨。 君羽玥看的心一紧,“我们去榻上~”然后松开禁锢凤倾城的手,一手揽住凤倾城的后背,一手抱住凤倾城腰,站起身,原本是君羽玥先倒下的,可偏偏君羽玥一转身,就已经把凤倾城压在榻上。 “唔……” 被君羽玥毫不怜香惜玉压在身下,凤倾城吟哦出声。 君羽玥听着,更是动情三分,俯身,贴在凤倾城耳边,哄道,“告诉本王,你叫什么?” “凤儿~” 君羽玥一听这话,脸就黑了几分,磨了磨牙,就去咬凤倾城的脖子,轻轻的,不是很重,低沉道,“别说什么凤儿,鸟儿的,本王不傻,你愚弄不了本王!” 君羽玥话音一落,见凤倾城不语,惩罚性,重重咬了一口。 “唔,疼……”凤倾城低呼。 “知道疼就好,说吧,本王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不过记住,只此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如果本王下次再问,你势必要为此付出代价,懂了吗?” 凤倾城磨牙,只当被狗咬了一口,寻思着,要不要说真话。 君羽玥见凤倾城犹豫,不必用脑子想,也知道凤倾城的弯弯拐拐,张嘴又咬了一口,却比上一口,重了许多,唇齿间,甚至有了血腥味。 又被狗咬了一口。 凤倾城如此想着,开口道,“凤倾城……” 君羽玥闻言,心中满意,心也蓦地舒畅,“真乖~” 真乖?哄宠物么这是? 凤倾城腹语,伸出手抵住君羽玥的胸口,防止他的进攻,“王爷,我饿……” “本王也饿,而且饿了二十多年,本来可以少饿几年的,却被你强上一次,搞得见什么美妙姑娘,都没了胃口,倾城,你说,你给本王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你要怎么赔偿本王?” 凤倾城怒。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赔偿上? 凤倾城缩了缩身子。 要是内力还在,凤倾城不怕,大不了和君羽玥拼死一搏,可此刻,内功尽失,她还真没勇气和君羽玥硬碰硬,所以,很聪明睿智的再次选择了——美人计。 “王爷,你别这么说嘛,说的倾城心里害怕~” “害怕什么,本王又不会撕了你,最多……”君羽玥说着,顿了顿,眼眸带着蛊惑,抬手摸上凤倾城的眼睛眉梢,然后高——挺的鼻梁,红唇,最后停在脖子处,捏住,才阴沉沉的说道,“最多把你加诸在本王身上的屈辱,连本带利讨回来罢了,又不会要了你的性命~” 【021】各怀鬼胎 连本带利? 凤倾城气极,却笑了起来,“那王爷,我可以分期偿还吗?” 分期偿还? 君羽玥仔细思量,片刻之后,很慎重其事的点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利息,怕是得加上一些!” 又算利息? 想着,她不过强了他两次,这利息应该不大吧? “那王爷,准备怎么算?”凤倾城问。 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为了墨涵,茉舞,她忍! “怎么算?这是一个大问题,不过……”君羽玥说着,顿了顿,低头咬住凤倾城红唇,道,“咱们可以先算算,你刚刚一脚把本王踢下床去,本王又充当你人肉垫,让你不至于摔疼的事儿……” “这也算?”凤倾城挑眉问。 暗骂,厚颜无耻,卑鄙! 君羽玥很肯定的点头。 算,必须算。 而且要变本加厉的算,不然,他这五年的守身如玉,真是太不值得了。 “那王爷,你算完了吗?” 君羽玥摇头。 凤倾城暗恨,咬牙切齿,却巧笑如花,“那王爷,咱们今儿个先算到这,行吗?” 她饿的前胸贴后背,两眼昏花了。 君羽玥本想拒绝,可想到来日方长,加上,他刚用银针封住了凤倾城的内力,暂时她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尽管浴火焚身,君羽玥还是很君子的起身,朝寝殿外吩咐了一声,准备晚膳,拦腰抱住凤倾城去了浴池。 凤倾城想着,或许,只是单纯的沐浴,自己双脚酸疼,浑身散架,也就没拒绝,任由君羽玥抱自己去。 可却忘记了一句话,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张嘴。 在浴池被君羽玥双手并用,一番纠缠之后,凤倾城更是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吃了晚膳,凤倾城往被窝里一钻,两耳不闻窗外事,睡了个昏天暗地,根本不去管君羽玥会不会回来,把她怎么样。 凤倾城一心想着,她要睡觉,养精蓄锐,然后从君羽玥手中,把天山雪莲骗到手,然后走人…… 各怀鬼胎的两人,倒也暂时相安无事! 书房 君羽玥躺在贵妃椅上,想到那个女子就在隔壁寝殿,无所顾忌,呼呼大睡,睡相极差,不止打呼,还流口水,再想起,最先浴池的美人,她一开始的抗拒,后来的配合,那种飘飘欲仙,身子一阵潮热。 龙一轻手轻脚走进书房,站在君羽玥面前,欲言又止。 君羽玥却睁开眼眸,歪头看了一眼龙一,眸子内,沉寂又清淡寡情,淡声道,“怎么了?” “属下伤了锦王!” “严重吗?” 龙一犹豫片刻,才说道,“有点严重,怕是没有十天半月,下不得床!” “昨晚,他似乎很激动?” 龙一闻言,没有回答。 他会伤了君羽玥,其实不是意外,因为早就看不顺眼,却碍于尊卑,身份,一直没有机会出手,如今有了,他岂会手下留情。 君羽玥也没说话,书房,顿时寂静无声。 好半晌,君羽玥才起身,直接去了舒慕白的院子。 舒慕白一见君羽玥,歪嘴笑,“咋地,舍得出来了?” 君羽玥没有理会,直接进了内屋,舒慕白撇嘴,暗骂矫情,却也跟着进了屋子,才嬉皮笑脸的问,“我以为你要三五日才能出的来,想不到你精力充沛,对了,那姑娘,滋味如何?” “我用银针封了她的内力!”君羽玥漫不经心的说。 舒慕白却愣了愣,嘴角抽抽,“你不是吧,就你这身武功,摄政王府里里外外多少人把手,她还能插翅飞了不曾,你用得着这么谨慎?” 君羽玥闭上眼睛。 舒慕白见君羽玥不语,又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她把银针逼出来?那东西在身体时间久了,可是会出人命的,你可千万要三思啊!” “我何尝不知,可她……” 君羽玥又怎么说得出口,凤倾城就是几次三番强了他,还逃之夭夭的女人。 要是被舒慕白知道,怕是又会笑他了。 “哎,女人嘛,无非就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如果这些都不喜欢,你就无尽的宠着,疼着,哄着,她要星星,你绝对不给月亮,她要往东走,你绝对不拽着她往西去,我就不相信,还抓不住一个女人心!” 舒慕白这一番大论,君羽玥失笑,“你想太多了!” “真的是这样子吗?”舒慕白挑眉,站起身,“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滚吧,你把我那药童给丢了出去,我现在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忙着呢!” 见舒慕白抱怨,君羽玥也不道歉,只是站起身,离开。 回到寝殿,君羽玥没有上榻,而是站在榻边,静静的看着榻上,翻来滚去,睡得一个乱的凤倾城,嘴角抽了抽。 第二日,凤倾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下了床,哈欠几声,大殿的门就被推开,三个姑娘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完全无视凤倾城的赤身,和那勾起的嘴唇,眼眸内的不悦,“暗五(暗六,暗七)见过姑娘!” 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推门进来,无视她的不悦,见她赤身,不着片缕,却不关门,对她更是没有半点恭敬。 凤倾城心中冷笑,等君羽玥回来,不弄掉她们一层皮,她就不叫凤倾城。 歪着头,不予理会,转身,把榻上的锦被,枕头全部拉到床下,扯过床单,裹住自己,仰起头,挺胸,高傲的走出寝殿。 却见院子内,站了几十个丫鬟,每个丫鬟手中端着托盘,托盘里,衣裳,收拾,鞋子,亵衣亵裤肚兜,应有尽有。 想到,刚刚,她凤倾城就在这些人面前,光溜溜的站在床前,笑的越发妩媚,然后也不去看那些锦衣华服,冷声道,“我饿了,给我弄吃的吧!” 没有人吱声。 凤倾城看向从寝殿走出,一脸清冷,眸内深藏不屑的暗五,“是谁让你们来伺候我的?君羽玥吗?” “大胆,王爷的名讳,也是你这种丫鬟可以称呼的吗?”暗五呵斥一声。 越发看凤倾城不屑。 不就是被王爷恩宠了,一只乌鸦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简直是痴人做梦…… “丫鬟,我?”凤倾城冷笑,撇撇嘴,不在去理会暗五,免得丢了自己的格调,找了干净台阶,坐下,慵懒的晒着太阳。 暗五瞧着,恼恨,却也不多说什么。和暗六暗七对视一眼,心中有了决定。 大约坐了两个时辰,凤倾城是又饿又渴,朝晖楼外传来稳健有力的脚步声,暗五暗六暗七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五步之外站定,“属下见过王爷……” 【022】不肯吃亏 君羽玥没有出声,淡淡的看了一眼暗五,暗六,暗七,和那些屈身行礼的丫鬟,暗五的心腹。 再看向红了眼眶,眸子内,泪水凝聚,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紧紧咬住自己嘴唇,脸色带着委屈绯红,浑身用锦缎床单裹住身子,雪白的藕臂却露在空气中的凤倾城,眉头微蹙,淡声问道,“怎么回事?” 没有不悦,没有责问,仿若只是随口一问。 凤倾城不语,她在等,等暗五先说。 谁说先下手为强,今儿个,她就要让暗五知道,她凤倾城从不是什么好人,更吃不得一点亏! 暗五见凤倾城不语,心中得意,上前两步,才恭恭敬敬的说道,“回禀王爷,凤儿姑娘嫌弃这些衣裳不够华丽,闹性子,不愿意穿!” 好大一盆脏水泼下来,凤倾城不怒,反而笑了。 扭头朝暗五瞧去,暗五只觉得背脊心一凉,如锋芒在刺,蓦地回头,却见绝美的凤倾城在笑,笑的如花如雾,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 不,她根本就没笑。 只是把嘴唇微微勾起,给人一抹浅笑,却带着绝对的残忍。 暗五心一紧,心思微转,暗暗后悔,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更知道,一旦说下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去补,回头面对君羽玥的时候,暗五的脸色已经平静,寻思着,要不要继续抹黑凤倾城。 君羽玥没有相信,也没有不信,却越过暗五,走到凤倾城面前,居高临下。 “你说呢?” 要她说? 凤倾城仰头,盈盈美目,直直的看着君羽玥,只需一眼,凤倾城就知道,面前的男子绝非池中物。 用谪仙来形容亦不为过。 有权有势,自小就沉浸在权势阴谋中的男人,哪怕他没动刀动箭,可那股威严,压迫,依旧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而他,更不是愚笨之人,可以随意糊弄。 不然也不会,单凭声音,就能知道,她就是五年前强了他的人。 红唇轻启,幽幽,带着一抹羸弱,“我说了,你信吗?” 君羽玥闻言,微怔。 他不傻,自然明显凤倾城这话的另外一个意思。如果你信,我说,如果你不信,不说也罢。沉思片刻,才说道,“只要你说,本王信!” “那,如果我受了委屈,你会为我做主吗?” 君羽玥没有应声,却‘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凤倾城却笑了,这一次,是真的笑了。 那笑从嘴角蔓延到眼角眉梢,直达眼底,刹那间,那张绝美的脸上,仿若百花齐放,美艳无双到极致。 “王爷,倾城是你的人,算王府的半个主子吗?” 这是一个坑,君羽玥在凤倾城说完之后,刹那间就已明白。 却还是顺着凤倾城点了点头,跳了下去。 但是,跳坑,他无所谓,这女子,必须得有本事,让他跳的心甘情愿,还能顺带,把她自己摘干净了! 长得美,却愚笨,他君羽玥也是不屑的…… 凤倾城很满意,朝君羽玥伸出纤细修长的手,君羽玥犹豫片刻,才伸出手握住。 柔若无骨,软绵的触感。 是君羽玥不曾感受过的。 凤倾城的小手更泛着冰冷。 君羽玥眉头轻蹙,轻轻一拉,就把凤倾城拉起身,却因为坐的时间久,身子有些僵硬,“哎呀”娇呼一声,身子一软,瞬间落入君羽玥怀着。 凤倾城绯红了脸,冲君羽玥感激一笑,站直了身子,瞬间高贵的看了看暗五,眸内残忍,让暗五看了个清清楚楚,才扭头问君羽玥,“王爷,按照王府规矩,若是下属不敬主子,该当如何?” 一字一句,宛如诛心。 暗五没有想到,凤倾城这般狡猾。 想反驳,却不敢反驳。 又想着,这些人都是她的心腹,定不会出卖她。 才放下心来。 “轻则打板子,重则乱棍打死!”君羽玥道。 凤倾城点头,很满意,算账的时刻即将到来,不过,她不介意,一步一步来,慢慢的磨死她们! 挣开君羽玥握住自己的手,走到一个端坐托盘的丫鬟面前,抬手,拿起一件衣裳,淡声说道,“锦尚阁最新款绫罗烟花衫裙,价值上千两银子!”说着,放下,又拿起另外一套,不止把衣裳款式价钱说了出来,就连首饰,鞋子,配饰的价钱也说的一清二楚。 这些东西下来,凤倾城默算了一下,大概在五万两左右。 君羽玥好大手笔。 君羽玥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凤倾城。 她,简直就是一个谜。 绝美的脸容下,暗藏心机,装傻卖痴,撒娇讨好,瞬间便可以信手捏来。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饶是心中,疑惑重重,君羽玥依旧没有开口,因为深信,凤倾城可不会无聊到拿这些衣裳说事。 果不其然…… “这些衣裳,每一件都是极品,恰巧我又知道它们的价值,王爷,你说,我会嫌弃,而胡闹折腾吗?”凤倾城这话是和君羽玥在说,眼睛却去看暗五。 见暗五低下头去,凤倾城冷哼一声,继续说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穿衣裳吗?” 暗五闻言,心一紧,抬头看向笑面如花的凤倾城。 背脊心瞬间就溢出冷汗。 “属下不知!” 凤倾城嗤笑,“属下,你可不是我的属下,你是王爷派来伺候我的,最多,算我的奴才,你可记住了?” 被凤倾城这般羞辱,暗五恼怒,“你……” 暗五的恼羞成怒,凤倾城视若不见,继续道,“如果真要我选择,你这种人,连做我奴才的资格都没有,放在我面前,我也嫌碍眼!” 曾几何时,被人这般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暗五气急,却又碍于君羽玥在场,发作不得,只能红了眼眶,恨恨的瞪着凤倾城。 “啧啧啧,我不就说了你几句,你干嘛气的像我杀了你爹娘,奸污了你姐妹,夺了你清白似的!”凤倾城说着,眸光瞬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人,我难道就不是?难道就因为我的身份是丫鬟,你进门之前,不会敲门,进门之后,见我赤身裸体立于床前,不随手关门,却满眼不屑,任由我赤身裸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也是人,我也是有尊严的!” 暗五几乎在凤倾城话音一落下,就着急反驳,“我没有!” “是吗?”凤倾城反问,不急不怒。 冷笑的看了暗五一眼,看向一边,一直一言不发看着好戏的君羽玥,“王爷,你信她,还是信我?” 君羽玥默。 暗五跟在身边多年,君羽玥相信她不会说谎,可凤倾城那样子,也决计不像是在说谎。 一时间,君羽玥觉得,他根本不了解眼前女子。 “既然你要本王信你,那就拿出证据来!” 凤倾城笑了,“王爷要证据是吗?” 君羽玥点头。 “好,王爷要证据,那倾城就给你证据,不过,王爷,倾城饿了!” 证据,饿了,两者风马牛不相及! 君羽玥闻言,摆手,“备膳!” 立即有人下去准备。 凤倾城却从一个盘子里,拿了衣裳,鞋子,转身朝屋子走去,君羽玥才发现,凤倾城光着脚。 由始至终,她都没穿鞋子,多久了? “倾城……” 凤倾城闻言,回头,冲君羽玥一笑,“王爷,让这些贱婢都候着吧,账,我一会再算,至于饭菜,摆在院子里就好!” 说完,转身,潇洒之极。 而进了寝殿,凤倾城却当着君羽玥的面,砰一声把门给关上,极重,像是在发泄怒气般。 留下满脸不可置信的君羽玥,在院子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扭头,冷眸似箭,看向暗五,暗五大气不敢出,君羽玥又看向暗六暗七,两人身子一抖,几乎跪下,看向边上那恭恭敬敬的丫鬟,那些人好几个腿已经开始颤抖。 君羽玥没有说一句话,收回眸光,等凤倾城穿了衣裳出来。 好一会功夫,凤倾城打开门,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没有任何饰品,那一身锦裳,仿佛就是替她而做,那满身的风华,炫耀,璀璨,夺目。 “呵呵,王爷,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难道,我穿这身衣裳不好看?” 君羽玥闻言,收回目光,抿嘴想笑,却笑得僵硬,比哭还难看。 凤倾城瞧得嘴角一抽,扭开头,差一点就开口叫君羽玥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难看就算了,还吓人。 还是正常些罢,她不想半夜三更做噩梦,噩梦里,君羽玥就这么笑着,要她肉债肉偿! “好看!” 君羽玥话落,凤倾城笑。 而准备膳食的人已经进来,还抬了桌子,凳子。恭恭敬敬把饭菜摆好,凤倾城才说道,“王爷吃了吗?” “早膳已用,午膳还未!” “哦,那王爷一起吧!”凤倾城说完,找了位置坐下。 一副理所当然主人家的样子。 君羽玥失笑,坐下。 得到消息,舒慕白立即马不停蹄赶来凑热闹,一进院门,就见君羽玥,凤倾城已经落座,呵呵一笑,“吃饭啊,我也还未吃呢,饭菜这么丰盛,一起吃哈!” 君羽玥冷冷的看了舒慕白一眼,没有说话。 凤倾城却抬头,冲舒慕白甜美无比一笑,“好啊,人多才热闹,饭菜吃起来,才会更香!” 真的很好,原来,那晚朝她下毒之人,就是他…… 真是好极了。 “额……”舒慕白见多了美人,但是,还是第一次见像凤倾城这般的,不施粉黛,身上更没有一样累赘的饰品,可那种通身说不出的妩媚,原始天然,更让舒慕白震惊。 就是这么一个美人儿,让子书,君羽裳,君羽裳哄抢起来? 倒也值得! 君羽玥见舒慕白直勾勾的看凤倾城,咳了一声,“不是还未用膳,坐下吧!” “急什么,我还没跟美人自我介绍呢!”舒慕白说着,白了君羽玥一眼,朝凤倾城笑道,“在下舒慕白,不知姑娘芳名?” 凤倾城站起身,朝舒慕白微微福身,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023】心狠手辣 “奴家凤倾城,绝杀门门主,舒公子,如果你以后看谁不顺眼,你都可以来找我,看在咱们有个一两面之源的交情上,我给舒公子打个九折,如何?” 舒慕白错愕。 盯着巧笑倩兮,妩媚多姿的凤倾城看了片刻,才说道,“你真是绝杀门门主?” “如假包换!”凤倾城说着,不去理会舒慕白的惊愕,拿起筷子,夹了菜,放在君羽玥面前的碟子里,柔情似水说道,“王爷,吃菜!” 君羽玥嗯了一声,拿起筷子吃凤倾城夹的菜。 面色万年不变,谁也不知道他的心思。 舒慕白见没人理会自己,摸摸鼻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菜吃,却还是不可置信的问,“凤姑娘,在下听说,绝杀门门主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老头子,凤姑娘这么年轻,怎么看都不像是绝杀门门主~!” 凤倾城闻言,漫不经心的说道,“哦~,你说那老头子啊,按道理来说,他还是我师父呢,可惜独断专行,我看不惯,就欺师灭祖,把他从门主的位置上拉了下来,自己当门主了!” 凤倾城说着,见舒慕白瞠目结舌,端了酒往嘴边送,眼见他喝进去了,又补充道,“你看我把绝杀门经营的多好,都从浩瀚王朝消声灭迹了,呵呵……” “噗嗤!”舒慕白没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还被呛得直咳嗽,“咳咳咳……” 欺师灭祖也就罢了,她还把绝杀门给玩完了,玩完会反省也好,可她偏偏还沾沾自喜,仿佛把绝杀门玩完是多么大的殊荣般。 这个女人,太不可思议,捉摸不透了。 舒慕白咳嗽了几声,看向面色平静的君羽玥,舒慕白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却又想不出。 凤倾城见舒慕白吃惊,看了看脸色无波的君羽玥,忽又歪头问舒慕白,“舒公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的很对?” “额,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下,不好随便评论!” 凤倾城笑,巧笑倩兮。 夹了菜放入口中,凤倾城忽然眉头一蹙,搁下筷子,看向君羽玥,“王爷,光是这么吃饭,太没意思了,咱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游戏? 君羽玥看向凤倾城。 一直不语,就是想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可她却一个劲的捉弄舒慕白,那些话半真半假,却也把舒慕白给糊弄了过去。 她是绝杀门门主不假,绝杀门从浩瀚王朝消声灭迹也不假,可他却是知道,绝杀门门主,鬼谷子对她,绝对是疼爱。 就如那一日,他去刺杀她,几百招下来,两人不分胜负,而那躲在暗处观战的人,心知她不会受伤,也就放纵不理,却在他的剑就要扫到她长发的时候,那条隐匿江湖多年的神鞭,忽然甩了出来,毫不留情,带着滚滚杀戮。 君羽玥想到这里,看向凤倾城。 忽然觉得,自己用银针封了她内力是对的,不然,以她那狂傲的性子,怕是早就拍桌而起,把那些得罪她的人,收拾完,解了气,逃之夭夭,到时候,他又要到哪里去抓她? 微微点点头,算是首肯。 凤倾城笑,“王爷,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真心话大冒险,答对了,活,答错了,死!” 笑颜如花,可那说出来的话,却刺骨冰冷。 君羽玥错愕,却在瞬间,收敛了情绪,默不作声。 舒慕白越发觉得,凤倾城是一个谜,顿时也来了兴趣。 “既然王爷不反对,那就开始吧!”凤倾城说着,扭头,朝站在一边的丫鬟看了看,朝其中一个勾了勾手指头,“你,过来!” 那丫鬟上前,福身行礼,“属下见过王爷,舒公子,凤姑娘!” 君羽玥,舒慕白没有说话,凤倾城却咧嘴一笑,站起身,手中拿着一只筷子,围着那丫鬟转了一圈,“长得还不错,今年几岁了?” “回凤姑娘,属下今年十八!”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真是好年纪,不过,本姑娘记得最先好像说过,你是你家王爷的属下,在我面前,却只是一个贱婢,而我最不喜,不听话的贱婢……” 凤倾城话落,手中的筷子,瞬间折断,筷子的一端,已经瞬间刺中她的眉心,快速抬脚,一脚把她踢飞了出去。 砰一声落在地上,一命呜呼。 “真可惜,才十八岁啊,就香消玉殒了,啧啧啧……”凤倾城惋惜不已,眸子内,还带着不舍。 仿佛刚刚,动手杀人的女子,完全不是她一般。 好快的速度。 这是君羽玥和舒慕白共同的心声。 舒慕白直直看着凤倾城,见凤倾城一脸做戏的感叹,又看向君羽玥,见君羽玥面色无波,面对属下的死,一点不愉都没。 这,太诡异了。 凤倾城坐下,问君羽玥,舒慕白,“王爷,舒公子,好看吗?” 君羽玥没有回答。 舒慕白却干干的说道,“还可以!” 凤倾城摇摇头,“哎,看来舒公子是没有看到精彩的,所以,才回答的这么勉强!” 凤倾城说着,扭头,又朝一个丫鬟勾手。 那丫鬟上前来,依旧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舒公子,凤姑娘!” 凤倾城笑。 学乖了。 挺好的。 “你几岁了?” “回凤姑娘,奴婢十七!” “十七啊,真是一个绝妙的年纪!”凤倾城说着,眸子含笑,见这丫鬟,警惕的看着自己,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剩下的半截断筷。 “谢凤姑娘夸奖!” “可千万别谢我!”凤倾城说着,站起身,右手拿着筷子,挑起丫鬟的下巴,见她身子一抖,手握成拳头,凤倾城觉得好笑,“跟你家王爷说说,我刚刚是怎么嫌弃那些锦衣华裳,闹性子不穿的!” 那丫鬟一惊,看着凤倾城的眸子里,有着犹豫。 可凤倾城是什么人,哪里会给她犹豫的机会,端筷一用力,硬生生刺穿她的喉咙,另外一只手,一掌拍在她的胸口,把她推了出去。 “你……”舒慕白惊呼。 这也太心狠手辣了。 凤倾城挑眉,“舒公子,你有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我……” “既然舒公子没有意见,那就是赞同倾城这么做的了!”凤倾城说着,坐下,无视舒慕白尴尬的脸,拿起君羽玥搁在筷架上的筷子,“王爷,你看,倾城只有一支筷子,不能吃饭了,所以,王爷,倾城和你合用一双筷子吧!” 凤倾城说着,夹了菜,献媚的递到君羽玥嘴边,“王爷,吃菜!” ------题外话------ 说好的二更送上,妹子们,记得加群《130169827 推荐好友文文,我是小小北鼻/作品(直接搜小小北鼻就能找到哈) 当亲情化身为利刃,一次次将她推向地狱! ——她愿为羊,却逼她做狼! 那一夜,他勾起她的下颌“做我的女人,我帮你报仇!” “好!”腥红的血眸,咬牙的字眼,没有人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得出这个字! 【024】美人心计 君羽玥看着嘴边的菜肴,是自己从来不吃的,又看了凤倾城那讨好卖乖的笑,犹豫片刻,张嘴接住。 不动声色,慢慢咀嚼。 凤倾城却完全不知,又夹了别的菜,递到君羽玥嘴边。 “王爷,你再尝尝这个!” 眉头微蹙,几乎是一瞬间,君羽玥又张嘴接住。 洗洗咀嚼。 凤倾城瞧着,笑了起来,“王爷,好吃吗?” 君羽玥‘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凤倾城却不依,站起身,身子一转,便坐到了君羽玥怀中,眨巴着大眼睛说道,“王爷,嗯是什么意思,好吃,还是不好吃?” “好吃!” 肯定的话,凤倾城呵呵直笑,又夹了菜肴送君羽玥嘴里送,还端起了酒,递到君羽玥嘴边,“王爷,喝酒!” 君羽玥张嘴喝酒,两人一个殷勤伺候,一个吃的欢愉,而一边,那两尸体,还笔挺挺躺着。 可凤倾城和君羽玥两人却视若无睹。 凤倾城时不时说句话,君羽玥只是‘嗯嗯’应声,然后凤倾城不悦,一定要君羽玥说句,好或者不好。 偏偏君羽玥由着她,句句说好。 “王爷,你说,我把这两个目无主子的贱婢杀了,对不对?” “嗯!” 凤倾城不依,重重的搁下酒杯,双手勾住了君羽玥的脖子,摇晃着他,“王爷,你倒是给句话,对还是不对嘛?” 这哪里是撒娇,分明是威胁嘛。 舒慕白看的目瞪口呆,偏偏君羽玥还依着凤倾城来了句,“对!” 惊得舒慕白咻地站起身,像见鬼一般看着凤倾城和君羽玥,不明白凤倾城使了什么手段,居然把君羽玥迷得神魂颠倒,事事依她? “咯咯咯……” 凤倾城咯咯咯笑了起来,娇媚如花,那坐在君羽玥身上的身子,因为笑,微微颤抖,面色绯红,那双漂亮清澈的眸子,却得意的看着一边,早已经汗流浃背,满面惶恐的暗五,暗六,暗七。 笑的越发开心。 身子越发窝到君羽玥怀着,“王爷,咱们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还未玩完呢,咱们继续,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尤其这个女子娇媚如花,浑身散发出一阵淡淡馨香,这馨香不是胭脂水粉,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 君羽玥心思微转,伸出手勾住凤倾城的腰,“好!” 因为君羽玥一声好,凤倾城笑的越发开心,眼睁睁看着暗五,暗六,暗七那瞬间的颤抖,在君羽玥脸上,香了一下,“王爷真好!” 舒慕白却瞧得眼珠子都掉了下来。 按常理,君羽玥不是应该一巴掌把人摔出去的吗? 为什么,他纹风不动,那漆黑的眸子里,却闪过丝丝欣喜,虽是瞬间,舒慕白却瞧得明白。 心惊,准备开口,却听得凤倾城天真无邪的说道,“只是王爷,这里还有这么多个人,我要选择谁呢?” “随你!” 凤倾城闻言,点点头,抬起纤细修长的手指,点了这个,摇摇头,觉得不好,又点点那个,摇摇头,依旧觉得不好,最后在暗五,暗六,暗七三人身上,犹豫来犹豫去。 “王爷,昨夜你折腾了倾城一宿,倾城的身子骨还疼的慌,要是一会,倾城失手了,怎么办?” 凤倾城这话,真是露骨至极。 君羽玥真心想说,是他折腾她,还是她折腾他,还优待考究,可偏偏她,扬着小脸,让他可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她脖子上的点点红梅。 “她们不敢还手!” “可是,倾城不想亲自动手了,倾城这手,就只想伺候王爷了,怎么办?” 君羽玥心一紧,呼吸一窒,“暗一!” 君羽玥话落,立即有黑衣人从屋顶跳下,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中抱着一把长剑,浑身泛着极致的黑暗与阴冷。 “属下在!” “把她们都丢去暗房,三十处置!” 君羽玥说完,抱住凤倾城,站起身,就准备朝寝殿走去。 “羽玥,你疯了?”舒慕白第一个叫出声。 暗房是什么地方,凤倾城或许不知道,但是,他舒慕白却是知道的。 暗一也吃惊不已,抬头看向君羽玥怀中,笑的如花灿烂的凤倾城,微微眯了眼眸。 暗五,暗六,暗七等人,却是吓呆了。 在舒慕白一声羽玥,你疯了之后,暗五率先回过神,扑通跪下,“王爷,暗五错了,求王爷,开恩……” 凤倾城见暗五那么害怕,笑声渐止,抬头,小声问君羽玥,“王爷,暗房,三十,是什么意思?” 君羽玥闻言停住脚步,沉默,就在凤倾城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才说道,“三十男子,不见天日,仑之……” 凤倾城闻言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王爷,这处罚,真是妙极,妙极了!” 凤倾城这没心没肝的话,让暗五慌乱至极,一时间,暗五再傻,也明白,今日,只有凤倾城开口,才能救她们。 “凤姑娘,是奴婢不对,是奴婢嫉妒凤姑娘被王爷宠幸,进入寝殿之前,没有敲门,开门之后,没有及时关门,是奴婢的错,求凤姑娘高抬贵手,饶了奴婢等人这一次!” “高抬贵手?”凤倾城低低呢喃这四个字,然后很肯定的摇摇头,“真是对不起,我,从来没有高抬贵手的习惯,若是最先的狗眼看人低,或许还能原谅,可后来的刻意陷害,就真是不值得原谅了,我高抬贵手原谅了你,那谁高抬贵手来原谅我?” 凤倾城说到最后,话音冰冷极了。 那浑身的气势,散发出来,和君羽玥竟然那般的相似。 暗一接到暗五的求救眼神,想到毕竟一起长大,才说道,“凤姑娘……” 凤倾城闻言,看向暗一,“你想为她们求情吗?” 暗一被凤倾城冷眼一瞧,没来由心悸,随即低下头,“不是!” “不是就好!”凤倾城说着,抱住君羽玥的脖子,“王爷,咱们办正事去吧……”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 “你确定?” “当然,王爷今日,这般疼宠倾城,自然是真的,愿意陪着王爷,白日里办正事!”凤倾城说完,我在君羽玥怀着,呵呵笑了起来。 君羽玥脸绷了绷,没有回,抱住凤倾城的手,却紧了紧。 一只脚迈入寝殿门槛,舒慕白才出声道,“羽玥,等等……” 君羽玥闻言,眉头轻蹙,转身,冷冷的看着舒慕白,“有事?” 舒慕白吸了口气,才对凤倾城说道,“凤姑娘,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 “舒公子,我又不做圣母,也不升天做神仙,我修那七级浮屠来做甚?” “你……”舒慕白气结。 凤倾城心思微转,“王爷,这事倾城可以做主吗?”君羽玥‘嗯’了一声,凤倾城笑,才对舒慕白开口道,“舒公子,你看我受了委屈那是千真万确的事儿,你要我平白无故算了,那是绝对不可能,不过,如果舒公子愿意付出些什么,等价交换,饶了她们这事儿倒是可以考虑的!” ------题外话------ 纯露鬼鬼 殉葬女逍遥自在活世间,一步一个脚印活出精彩! 棺材男万丈光芒走庙堂,脚踏实地玩转精彩人生! 此文一对一养成系列种田文,极品无数,恶人环绕,家长里短是非多! 【025】王爷威武霸气 凤倾城的等价交换,舒慕白略微思考,便点头答应,“那凤姑娘,你要什么,尽管开口!” “真的是我要什么,你都答应?” 舒慕白“嗯”了一声,“是的,但凡我舒慕白有,又不违背做人原则,凤姑娘尽管开口!” 一听尽管开口,凤倾城就乐呵了起来,“舒公子,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舒慕白信誓旦旦的说道。 凤倾城笑的开怀,眼眸都眯成了一条缝,就像一只得逞的小狐狸,窝在君羽玥怀着,然后睁开眼眸,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才说道,“王爷,能不能把暗一借给倾城用用?” “好!”君羽玥应声。 “谢谢王爷!”凤倾城说着,双手捧住君羽玥的脸,然后便明目张胆送了一个香吻。 扭头对候在一边的暗一说道,“暗一,你去舒公子处,把舒公子研制的那些灵丹妙药,都给我打包,装箱子,带回来吧!” 暗一闻言,惊,看向舒慕白。 舒慕白却错愕,有瞬间的恼怒,不过,想到,暗五曾经救过他的性命,那些灵丹妙药再好,也只是身外物,以后在研制就好。 可尽管心里这么想,还是有诸多心不甘情不愿,尤其是君羽玥那一味的依着凤倾城,让舒慕白摸不着头脑,无奈一笑,“暗一,你带人去搬吧,不过,那些瓷瓶都极其脆弱,你搬的时候,小心些,别弄碎,弄坏了!” “嗯!”暗一应了一声退下。 舒慕白才看向巧笑倩兮的凤倾城。 忽然,舒慕白觉得,蛇蝎美人也就是凤倾城这样子的。 笑的眉眼如画,眼角眉梢看不出一丁点坏,可那出口的话,做出来的事儿,却坏到了骨子里。 “凤姑娘,如今在下已经付出了代价,暗五她们?” 凤倾城笑,然后一本正经的对君羽玥说道,“王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王爷是摄政王府的主子,而倾城作为王爷的女人,多多少少也算是摄政王府的半个主子,这奴才奴婢见着,不管你心里乐意也好,不愿也罢,你都的规规矩矩,客客气气的磕头行礼,可这暗五呢,欺负倾城身份只是一个丫鬟,一朝被王爷你瞧上,宠幸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心里怨恨,见着倾城,不止不磕头行礼,还蔑视诬赖倾城,王爷,倾城,倾城……” 凤倾城说到后面,声音一顿,红唇一扁,委屈的不行。 明知道凤倾城是在做戏,更心知她打从心眼里,就不想放过暗五等人。 君羽玥还是问道,“你想如何?” 凤倾城闻言,抬头,双眸脉脉看着君羽玥,那眼神,仿佛君羽玥就是她深爱,所依靠的那个人一般,只是瞬间,那脉脉敛去,换成巧笑,“王爷,不知道有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凤倾城话一落下,舒慕白就叫了起来,“凤倾城,你出尔反尔?” “我出尔反尔?”凤倾城看向气急的舒慕白,摇摇头,“舒公子,由始至终,我就没答应放过她们!” “你刚刚,明明说了……” 凤倾城摇头,打断舒慕白的话,“舒公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说了,只要舒公子给的东西,倾城会考虑,可舒公子你所给的那些瓶瓶罐罐,根本不值!” “你……” 舒慕白气死了。 他也算得上厚颜无耻,可没有想到,凤倾城比他更甚。 伸出手,指着凤倾城,抿抿嘴,说不出一句话,看向君羽玥,“羽玥,你怎么说?” 君羽玥看向舒慕白,又看了看怀中,双眸忐忑不安,死死咬住红唇,一脸期待看着他的凤倾城,心微紧,才开口说道,“受委屈的人是倾城,倾城说了算!” “王爷,你真好!” 舒慕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君羽玥他居然为了一个女子,任由她处置了自己的属下,简直不可思议。 “你……”舒慕白手抖了抖,然后重重落下,又抬起,“罢了,罢了,我管不了你,我走……” 说完,气愤拂袖而去。 “王爷,倾城是不是做错了?”凤倾城说着,小手紧紧抓住君羽玥的衣襟。 君羽玥摇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暗五,暗六,暗七等人,开口道,“脱了衣裳,在摄政王府走一圈!” 君羽玥话落,暗五大惊,“王爷……” 浑身颤抖不已。 这种屈辱,叫她们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接受? “如果觉得不满意,死了一了百了,就对得起慕白的救命之恩,就自己去暗室,三十不够,本王不介意五十!” 君羽玥说完,再不去看一眼早已经泣不成声的暗五等人,抱着凤倾城进了寝殿,袖子一扫,寝殿的门瞬间关上。 “王爷威武!” 凤倾城马屁道。 何止威武,简直是霸气侧漏啊。 君羽玥那话,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暗五等人,你想不开,就去死啊,当然,你要是觉得死了一了百了,对得起舒慕白那一屋子的灵丹妙药,就去死好了。 自然也警告了暗五等人,不想死,今儿,无论如何,你也的扒光了衣裳,在摄政王府里游荡一圈了。 不过,这些,你都不满意,那就去暗室吧。 多么美妙的威胁,警告啊! 摄政王出口,君无戏言…… 君羽玥没有回声,只是重重的把凤倾城压在了榻上,“满意了吗?” 凤倾城直直看向君羽玥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凤倾城仿佛从君羽玥的眸子内,看见了款款深情,婵娟情深,只是一瞬间,那抹异常深情消失不见,那狭长的眸子内,依旧平静无波,黝黑深不见底。 愣。 好半晌才抬手,轻轻摸上君羽玥的眼,“王爷,是倾城看错了吗?” “什么?”君羽玥问。 凤倾城笑,“没什么,王爷,今儿,谢谢你给倾城出头,倾城很开心!” “然后呢?”君羽玥问。 气息有些紊乱。 平静无波的眸子内,有浅浅欲望浮现。 “然后?”凤倾城咬牙。 自然知道君羽玥那然后是什么意思。 娇媚一笑,“然后,就全凭王爷做主!” “这可是你说的!” ------题外话------ 此处省略一千字,在群里《130169827 【026】各自算计 从下午到晚上的恩爱,到晚上,凤倾城好几次承受不住,想要抓紧被单,手却被君羽玥死死抓握住,与他十指相扣。 凤倾城不太懂这代表了什么涵义,不过,她也不想懂。 待身边的君羽玥睡熟过去,凤倾城蓦地睁开了眼眸,看着黑漆漆的床顶,放在被窝里的手,紧了紧,然后重重的闭上眼睛。 刚准备翻身,君羽玥忽地抱住她的腰,头也靠到她脖子处,轻轻的磨蹭了几下,再次沉睡过去。 灼热的气息,让凤倾城浑身僵硬,好半晌才慢慢的沉淀内心纷乱,浅浅睡去。 君羽玥起身的时候,凤倾城是知道的,就连君羽玥在寝殿内穿衣,梳洗,和吩咐候在寝殿外的管家,要好好伺候她的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君羽玥迈步回到榻边,凤倾城连忙平息静气,沉静的脸和熟睡无疑。 君羽玥掀起床幔看了一眼之后,放下,然后跨步离开! 君羽玥一离开,寝殿立即安静下来,凤倾城忽地坐起身,衣裳从肩膀滑落,露出一片带吻痕的雪白肌肤,凤倾城歪头,抬手轻轻抚过,又倒下,闭上眼眸,沉思片刻,才起身! 立即有丫鬟恭恭敬敬在寝殿门外,恭声问道,“凤姑娘,是您起了吗?奴婢可以进来伺候了吗?” 凤倾城闻言就笑了。 想来,昨天所做的,把这些人吓得不轻啊。 太皇太后一般嗯了一声,“你们进来吧!” “是!” 寝殿的门被推开一个缝,然后一双眼睛往大殿内看了看,见凤倾城穿了衣裳,才推开门,几个端水盆,拿衣裳,首饰的丫鬟一进来,一个个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连大气都不敢喘,伺候凤倾城洗脸漱口,那叫一个个妥帖。 “凤姑娘,发饰一类的,您是要素雅些,还是华丽些?” “都好,你看着来吧!” “是!” 这边刚刚打扮好,门口已经来了人,说膳食已经准备好,问凤倾城去哪里吃。 “就摆院子里罢!” 几碟精致小菜,一碗鸡肉粥,凤倾城吃了之后,立即有丫鬟递上干净的布巾,伺候凤倾城擦手之后,管家立即上前恭恭敬敬说道,“凤姑娘,王爷吩咐奴才,让奴才带凤姑娘在王府转转,凤姑娘您看?” 在摄政王府转转?还真是正中下怀。 凤倾城点头,站起身,管家立即带路,带着凤倾城在摄政王府四处转悠。 丫鬟奴才,就连那些巡逻侍卫见着,也恭恭敬敬行礼。 凤倾城不得不感叹,权利真好! 在摄政王府转了一圈,凤倾城也不喊累,管家好几次扭头看悠闲自在的凤倾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喊凤倾城休息一下。 直到来到藏宝阁。 凤倾城停下脚步,看着藏宝阁三个大字,眼眸微眯,跨步想要上前,却被一人拦住。 凤倾城看着面前抱着剑的男子,“你?” “属下龙二见过凤姑娘!”龙二不管是动作,还是声音都恭恭敬敬,只是看向凤倾城的眸子,却有轻视扫过。 瞬间敛去。 龙儿以为凤倾城没有发现,毕竟凤倾城的的确确在看藏宝阁三个大字,没有看他一眼。 凤倾城笑,如花开灿烂,“我可以进藏宝阁看看吗?” 心知这么问,很贸然,可是,只要想到,墨涵茉舞的药引,天山雪莲就在里面,凤倾城就有些按捺不住。 “凤姑娘,属下很抱歉,没有王爷的旨意,属下不能让凤姑娘进去!” “我明白了!” 凤倾城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回了君羽玥的朝晖楼。 君羽玥下朝归来,一刻不曾停留,就来到朝晖楼,却见凤倾城病怏怏的偎在贵妃椅上,脸上尽是落寞,君羽玥愣,冷眼看了一眼伺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的婢女,大步上前,“怎么了?” 凤倾城闻言,立即扭开头,故作坚强的说道,“没事,没事的王爷,真的没事!” 若是真的没事,就不会连说三个没事了。 不过,凤倾城不说,君羽玥也不多问,说了一句,备膳。 紧致美味的菜肴,凤倾城却只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不再动一下,君羽玥眉头微蹙,随即松展开,吃了晚膳,君羽玥让丫鬟送凤倾城回朝晖楼,他有政务要处理,却换来管家询问。 管家把凤倾城去藏宝阁却不得进一事说了,君羽玥沉默。 “下去吧!” “是!”管家应了一声退下。 在书房许久,君羽玥才朝朝晖楼走去,站在朝晖楼外,看着朝晖楼内,灯火通明,衣襟院子,就看见那歪在贵妃椅上,闭眸的凤倾城,千年不变的脸上,微微有了情绪,跨步进入朝晖楼,丫鬟立即行礼,君羽玥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走到凤倾城身边,君羽玥拦腰抱起凤倾城,朝踏上走去,把凤倾城放在踏上,埋头去亲吻凤倾城,只是…… 凤倾城冷冷的,身子也僵硬。 完全没有昨日的媚意,一点点也没有。 “倾城……” “王爷,倾城,倾城累了,王爷,洗洗睡吧!” 君羽玥愣。 这是要拒绝他了吗? 抬手,手指轻轻压在凤倾城红唇上,“生气了?” “没有!” 凤倾城说完,身子一翻,就想朝榻内滚去,君羽玥大手一捞,就把凤倾城捞入怀中,打横抱住凤倾城,就朝朝晖楼外走去。 “王爷……” 君羽玥没有说话,不过,凤倾城看着那熟悉的路线,已经知道是去藏宝阁的路,心中大喜。 也不解释。 君羽玥抱着凤倾城来到藏宝阁,龙二瞧着大惊,嘴巴张大,合不拢。甚至忘记了请安行礼,直到君羽玥抱着凤倾城进了藏宝阁,还把藏宝阁内的夜明珠从暗处放下,瞬间照亮了乌漆墨黑的藏宝阁。 凤倾城一入藏宝阁,眼珠子就咕噜噜转,还悄悄主意,君羽玥抱着她走路的步伐,走在那些格子上。 “王爷,倾城……” “喜欢什么,看上什么,一会叫龙二送去朝晖楼!” 凤倾城闻言,大喜。 嘴上却问道,“真的可以吗?” 君羽玥点头,把所以的心思都藏在漆黑的眸子后,抱着凤倾城的手蓦地握紧。 而凤倾城眼珠子转了几圈,随手指了几样东西后就兴致缺缺,因为,这些东西里没有她要的天山雪莲。 却在拐角处,看见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难道,天山雪莲在二楼? 凤倾城这般想着,君羽玥却问出声,“要上去看看吗?” ------题外话------ 首先,缘缘想说,这两人,现在一个人想用美人计偷天山雪莲,一个想用宠,骗人骗心,嗷呜!没有爱上,没有爱上 【027】看的透彻 听君羽玥这么一问,凤倾城心中大喜,却面不改色心不跳问道,“王爷,可以吗?” “嗯!”君羽玥应了一声,抱住凤倾城跃身,一脚踩在楼梯第一格,飞身而起,已经落在了二楼口。 一楼的宝贝已经很好,二楼的更好,每一件拿出去都价值连城,够许许多多人吃穿一辈子。 而君羽玥依旧没有放凤倾城下来,抱着他穿梭在各样宝物之间,凤倾城若是多看某样东西几眼,他也会多看一眼,不过,君羽玥也发现了凤倾城的意兴阑珊。 “三楼,看看吗?” “三楼?还有三楼吗?”凤倾城问。 是她真的没有看见去三楼的楼梯。 “嗯!” 君羽玥抱着凤倾城走到一边,伸出手朝一个暗格一压,咔擦一声,楼上,开了一个缺口,炫目的光从缺口泻下。 见多了霓虹闪烁,凤倾城也忍不住惊呼出声,“好美!” 君羽玥微微勾唇,一运气,身子一跃,抱着凤倾城已经落在了三楼。 各式各样的宝石胡乱放在架子上,大尊的血玉观音,弥勒佛,还有许多她根本没见过的东西。 “王爷,倾城想下来走走,可以吗?” “嗯!”君羽玥应了一声之后,把凤倾城放下,凤倾城在偌大一个三楼随意走,直到一朵莲花状的东西落入眼底,凤倾城大喜,快步走过去,就想拿起。 君羽玥阴冷低沉的生意在身后响起,“天山雪莲不可以,其它你喜欢什么,随便拿!” 伸出去的手,僵住,凤倾城背对着君羽玥。 嘴唇死死咬住,硬生生咬出了血。 从来没有一次,像此时此刻,为了一件东西,浑身血液沸腾,也没有因为一件东西,得不到,这般失望,这般悲伤。 近在咫尺,却没有能力妄动。 抬起的手,轻轻的落下,凤倾城努力牵扯出一个笑,回头的时候,那笑,笑的君羽玥一瞬间,心蓦地揪疼。 不过,随即,君羽玥告诉自己,她在做戏。 “王爷,这就是天山雪莲么,倾城还是第一次瞧见呢,真好看!”凤倾城说着,走到君羽玥身边,挽住君羽玥的手臂,然后到处看。 再没看一眼天山雪莲。 凤倾城害怕,多看一眼,她会忍不住去拿,若是内力没有被封,凤倾城早在瞧见天山雪莲的时候,拿了天山雪莲,哪怕有一场恶战,她也不会在意! 回到朝晖楼。 这一晚的凤倾城格外热情,热情的君羽玥都招架不住。却又迷死了凤倾城的这种热情! 天亮时分,君羽玥依旧起身去上朝,却在离开的时候,想到昨夜的疯狂,撕碎了凤倾城的衣裳,吩咐管家去请锦尚阁的裁缝来摄政王府给凤倾城做衣裳。 待凤倾城起身打扮妥当的时候,锦尚阁的裁缝已经到了。 一见到锦尚阁的裁缝,一个长得娇媚的姑娘,凤倾城笑了笑。 “锦尚阁红袖见过姑娘!” “你是来给我做衣裳的?” “是!” 凤倾城点点头,站起身,“那给我量量尺寸吧!”凤倾城说着,右手却轻轻从左手手尖滑到手腕处。 “是!”红袖上前,给凤倾城量尺寸。 两人见面,不必太多的言语,红袖就明白凤倾城的意思。 趁着量尺寸的时候,右手食指轻轻滑过凤倾城的手腕,“啊……”惊呼一声,红袖身子一僵,倒退一步,看着凤倾城的眸子内,有伤痛闪过。 却在接触到凤倾城的冷眸时,消失。 “姑娘生得可真美,红袖瞧着,都有些失神,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莫要见怪!” 美,却是红粉骷髅,更代表着,红颜薄命!而,红袖添香以至绝杀门的人,从不夸她生得美,红袖这般大惊,说明,她绝对不是内力被封住那么简单了。 怕是还有性命之忧。 凤倾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朝红袖重重的点头,那点头,别有深意,红袖瞧着一喜,喜得拿笔的手都抖了抖,那些伺候的丫鬟,管家全当红袖只是因为凤倾城的不怪罪而欣喜。 傍晚十分,君羽玥还未回来。 不过,摄政王府内的侍卫却被调出去不少。 凤倾城心知,红袖她们定是有了动作,凤倾城不多问,吃了晚膳,就把丫鬟全部遣退,倚窗而立,等着她要等的人。 直到一抹黑影快速落下,凤倾城才勾唇笑了起来。 “老头子,还躲?” “呵呵呵,丫头,你知道是我啊?”鬼谷子说着,从暗处走出,一头白发,白胡须,鬼谷神鞭圈在腰间,一袭黑衣,还真有点仙风道骨! 凤倾城笑,懒得跟他啰嗦,把手一伸,“给我看看,到底什么封住了我的内力!” 鬼谷子收敛了笑,伸出手给凤倾城把脉,小声问道,“这几日,可曾用内力硬冲?” “嗯,有,不过,给我疼的死去活来,我就没了!” 凤倾城说的漫不经心,鬼谷子却听得汗流浃背,不过想想,也只有她这么聪明的女子,才会按捺得住,“幸亏你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硬冲,不然,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么严重?”凤倾城讶异。 想来,君羽玥还真是恨毒了她。 下这般毒手。 那些疼爱啊,都是糖衣炮弹,外面糖衣好看又好吃,等你满心欢喜吃到里面,蚀心剧毒瞬间要你小命。 “倒也不是,只是我们绝杀门的武功相对诡异,相冲罢了!”鬼谷子说着,也庆幸不已。 他一身杀戮无数,独来独往,也没觉得啥,直到凤倾城的出现,他才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有个女儿,然后老了有人赡养,死了有人送终。 虽然她从不喊他爹,却让两个孩子喊他姥爷。 换而言之,她是默认了滴。 “你有办法吗?”凤倾城问。 鬼谷子点头,“把衣裳脱了,我用内力把银针给吸出来!” 凤倾城毫不犹豫,脱了外裳,内裳至腰,拉了凳子,镇定而坐,倒是鬼谷子,瞧着一阵脸红,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 “死老头,你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难道你要等君羽玥回来?” “哦,好!”鬼谷子应了一声,走到凤倾城身后,“有点疼,你忍着,忍不住……”鬼谷子说着,弯腰捡起凤倾城的衣裳,递给凤倾城,“要是忍不住,咬住衣裳吧,会好受些!” 凤倾城闻言,瞪了鬼谷子一眼,一下子从他手中扯过衣裳,丢在地上,催促道,“速度的,婆婆妈妈,像个娘们!” “你……” 鬼谷子气极。 真是好心当着驴肝肺。 然后运气。 那一瞬间的揪心裂肺之疼,凤倾城手紧紧握成拳头,眉头蹙起,死死咬住嘴唇,那怕疼的浑身都抖了起来,凤倾城都没坑出一声。 叮叮两声,银针被定在寝殿的大柱上,泛着刺眼的血红。 凤倾城身子一虚,朝地上倒去,鬼谷子连忙揽住她,“丫头?” “我没事,帮我穿一下衣裳!”凤倾城说着,大口大口吸气,任由汗水从额头上滚落。 身子靠在鬼谷子身上,咽了咽几口空气,全凭鬼谷子不熟练的给她穿衣裳,慢慢运气,却好几次不成功。 “药丸呢?” “什么?”鬼谷子不太懂的问。 “我要瞬间可以恢复内力的药丸,我知道你有的!” 鬼谷子一听,怒不可遏,“死丫头,你就不会休息一会,那种药丸可以随便用吗?” “天山雪莲就在藏宝阁,为了夜长梦多,我必须现在就去拿,老头子,身子损了,可以养回来,可墨涵茉舞就一个,我赌不起……”凤倾城说道最后,眼眶都红了。 鬼谷子扭开头,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却默默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准备倒药,凤倾城却一把抢走,打开盖子,把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入口中,用力咽下。 “死丫头,你疯了!”鬼谷子大惊,伸出手就要去掐凤倾城的下巴,逼迫她把药丸吐出来。 凤倾城却站起身,推开他,自顾自穿衣裳,然后飞奔到寝殿一边,轻轻一按,咔擦一声响,一道暗门打开,透着夜明珠的光芒,凤倾城一眼就看见了她的软剑,走进去拿在手里,捏紧,走出来,对目瞪口呆的鬼谷子说道,“去藏宝阁!” ------题外话------ 明天才是好戏,一定要早早来围观 【028】绝杀 “哎!” 鬼谷子叹息一声,只能跟在凤倾城身后,眼睁睁看着凤倾城把身上的衣裳多余位置撕掉,把软剑缠在腰间。 对于这个既是徒弟,又是女儿的凤倾城,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她,除了服从就是服从,还必需言听计从。 因为,她说,她不喜欢不听话的人,那怕是一条狗,不听她使唤,她绝对不会留着。 只是,他担心,她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药…… 若是这一阵爆发过去,会给身体留下太多的隐患! 凤倾城像轻轻运气,感觉浑身内力充沛,甚至比起之前,还雄厚,勾唇一笑,她喜欢强大,可以掌握一切的感觉。 打开寝殿的门,飞身快速窜上屋顶,悄无声息。 鬼谷子立即跟上,不敢懈怠。 来到藏宝阁,凤倾城抬手示意鬼谷子留在外面,鬼谷子想要拒绝,凤倾城眸轻眯,眉头轻蹙,眸子内,狠戾微闪,鬼谷子脖子一缩,点点头,蜷缩到角落,把自己的身子藏好。 凤倾城满意的点头,悄悄推开藏宝阁的门,闭上眼睛,适应藏宝阁里面的黑,直到适应,能够看清楚藏宝阁内的布局,才按照君羽玥那日所走的位置,慢慢的往前走。 来到楼梯前,凤倾城脚微踩楼梯,飞身上了二楼,在二楼,凤倾城片刻不停留,直接走到一边,君羽玥打开机关的地方,轻轻探寻,咔擦一声,头上开了一个窗口,凤倾城笑了起来。 飞身而上。 朝中放天山雪莲的位置慢慢走去。 想到马上就要拿到天山雪莲,然后墨涵茉舞的毒就能解,他们也能够像健康孩子,再也不用忍受剧毒发作时,放血,在滚烫的开水里煮的痛苦,忍不住喜悦,心也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这……” 喜悦还未来得及膨胀。 凤倾城看着原本放天山雪莲的地方,空空如也,脸上的笑僵在哪里,比哭还难看,身子也僵住,垂在身侧的手,也忍不住发抖。 愤怒,憎恨。 连牙齿都在颤抖。 那股郁气无处可泄。 “啊……”大叫一声,凤倾城运气一掌把搁放天山雪莲的桌子拍得粉碎,都觉得不够解气,又运气拍坏了好几样价值连城的宝物。 “君羽玥,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怒喝,整一个摄政王府都抖了几抖。 那些躲在明处暗处的侍卫立即朝藏宝阁奔来。 鬼谷子躲在暗处,大叫不妙,刚想跨步,箭从四面八方朝藏宝阁射去…… “倾城,小心……” 鬼谷子大叫一声,提醒藏宝阁里面的凤倾城。却暴露了自己的位置,立即,有无数利箭朝他飞来,鬼谷子抽出神鞭,一卷,把第一批利箭卷住,反手甩出去,却立即有第二波,第三波…… 他本可以乘机离开,可他担心凤倾城的安危。 就在鬼谷子疲于迎战的时候,藏宝阁三楼窗户被震开,一鲜艳身影飞身而出,一脚勾住窗柩,双手张开,如大鹏展翅,那长长的黑发散开,一张绝美的小脸上,全是怒气与杀戮。 双眸内,早已经冷成千年冰霜,不带一丝柔情。 “君羽玥,给老娘滚出来!” 怒吼完,凤倾城运气,吸住那些飞来利箭,在运气,全部推出去,立即有猛声传来,剑雨稍歇,又迎来了第二波。 因为天山雪莲的不见,凤倾城浑身滚滚怒火正没出发泄,那些持弓箭的人,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利箭来一波,凤倾城还击一波。 毫不留情,杀红了脸,宛如地狱修罗。 直到,利箭停下,一黑色锦衣从空中飞落,落在藏宝阁外的围墙上。 凤倾城居高临下,磨牙切齿,“君羽玥……!” 君羽玥冷冷的看着凤倾城,不明白,他明明用银针封住了她的内力,为什么她? 而且,武功内力还深厚了许多。 “倾城,下来!”君羽玥沉声道。 这句话,也是想告诉凤倾城,下来,他可以既往不咎。 可凤倾城,因为天山雪莲下落不明,早已经气疯,迷了心智,也不在相信君羽玥,不,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君羽玥,我要天山雪莲,开个价吧!” “千金不换!” 凤倾城闻言,恨急。 “君羽玥,你该死,这是你逼我的!”凤倾城说完,拔出腰间软剑,朝君羽玥刺去。 毫不留情。 这一剑,带着绝杀,非要刺中君羽玥,也要见血。 君羽玥冷冷的看着盛怒的凤倾城,不急不缓的拔出长剑,迎上凤倾城,都是绝色高手,两剑相拼,刀光剑影,两人身后,很多东西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围墙轰然倒塌。 一开始,君羽玥就明白,凤倾城一定是吃了什么了。 不然,上一次,还能打成平手,这一次,他却落了下风,而凤倾城的眸子,越来越红,那是快要走火入魔的节奏。 如果任由她这般下去,她一定会承受不住这巨大冲击力,而暴血身亡。 不……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一开始,他就不是这么想的。 抛开长剑,任由凤倾城发狠的刺过来,另外一手凝聚气息,再凤倾城的软剑就要刺中自己心口的时候,吸住了凤倾城。 “吸功大法,倾城小心……” 鬼谷子大叫一声,窜出想要帮助凤倾城,龙一,暗一暗二立即朝鬼谷子袭去,阻挡了鬼谷子的营救。 凤倾城只能眼睁睁看着君羽玥吸走了她的内力,硬生生的感觉到身子动弹不得,身子越来越虚弱。 直到君羽玥收手,连握软剑的力气都没有,手一软,软剑落下,人也往地上重重的倒去。 凤倾城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不能死,也死不起。 她还有墨涵,茉舞,她不能死,绝对不能。 在凤倾城就要和地面接触的时候,君羽玥拦腰抱住了凤倾城。 “倾城……” 凤倾城睁着美目,胸口剧烈起伏,气息明显不稳,却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君羽玥,这一刻,我是恨你的,恨不得亲手杀了你的那种!” “你……” 凤倾城毫不掩饰的恨,是君羽玥不曾想到的。 真的。 他真不习惯看凤倾城这般瞧他,也不喜。 他喜欢,凤倾城软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一口一个王爷,巧笑倩兮,心机暗藏,要么情动时,那软软糯糯的羽玥。 “君羽玥,你去死吧……”凤倾城吼完,快速拔出匕首,刺在君羽玥的胸口,在君羽玥错愕的时候,重重的推开他,而她人也重重的摔在地上,却呵呵笑了起来。 她知道,这一下,有多重,几乎用尽她全身的力气。 君羽玥看着胸口的匕首。 这是他放在寝殿暗室的匕首,价值千金。 “呵呵,想不到你本事挺好,居然能够进入暗室,凤倾城,本王实在小瞧你了!” “君羽玥,我的本事,你不知道的多了去!”凤倾城说完,挣扎着站起身,朝被围攻的鬼谷子走去。 东倒西歪,全凭意志之撑。 她想着,死并不可怕,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在两个孩子怀中。 对着龙一暗一暗二嘶吼,“暗一,滚开!” 这一声,虽然虚弱,却威武十足。 暗一顿了顿,收手退开,龙一暗二,也犹豫片刻,退开。 鬼谷子脱了身,立即上前,扶住凤倾城,“丫头……” 凤倾城摇头,“我没事!” 眼角,鼻子,耳朵,却有血溢出,而嘴角更是血流不止。 “丫头别说话,我带你回去,红袖医术甚好,我……,你,会好好的,会的!” 凤倾城“嗯”一声,身子靠在鬼谷子身上。 那种信任,依赖,从来不曾见过的柔情,让君羽玥嫉红了眼,冷声哼道,“你以为,你们走的了吗?” “君羽玥,你太高看你自己,也太低看我凤倾城了!”凤倾城说完,朝鬼谷子使了使眼色,鬼谷子点头,快速从怀中摸出一个东西,朝地上一丢。 爆炸声气,刺鼻浓烟滚滚。 一阵剧烈咳嗽,好多人晕了过去。 而鬼谷子抱住凤倾城快速飞跃,出了摄政王府。 可…… 受了伤的君羽玥在身后紧追不舍。 无论鬼谷子怎么拼命,都甩脱不了,而怀中的凤倾城,呼吸渐浅,嘴角血迹越来越多…… “倾城?” “我没事,没事,回去,我看看墨涵茉舞,我……” “不会的,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倾城,你不会的!”鬼谷子说着,索性不再四处乱跑,抱着凤倾城往绝杀门京城分部走。 若是君羽玥今儿敢追去,就杀了他! 君羽玥追出来,就想着,从鬼谷子手中夺回凤倾城,却在伸出手去抢凤倾城的时候,在明亮的月光下,见凤倾城脸色苍白,可从眼角,鼻子,耳朵,嘴角流出的血异常明显,手上已经沾了凤倾城的血。 忽地,君羽玥明白了什么,蓦地就放弃了紧追不舍。 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鬼谷子抱着凤倾城,消失在眼前,抬手,看着手上鲜血,君羽玥摇头,“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忽然间,君羽玥只觉得,浑身巨冷,比母后把他丢在池中,任由他扑腾,几翻沉浮,差点溺水而亡,还要冷。 高大的身子一踉跄,往后一倒。 舒慕白快速抱住君羽玥的身子,在他身上点了几个穴位,又见君羽玥胸口上,擦着匕首,伤口处,血流淋淋,骂道,“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凤倾城被鬼谷子带回绝杀门分部的时候,吓坏了多少人。 绝杀门里,立即没有人下令,立即出动,收集珍贵药材,传信去请神医——空虚子。红袖给凤倾城把脉后,跑到屋子外,哭泣起来。 添香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见红袖在哭,二话不说,甩了红袖两巴掌,“哭什么哭,还有口气呢!” 红袖一愣,随即擦干了眼泪。 那一夜,是绝杀门门众最难熬的一夜。 直到,天明时分,一老者匆匆忙忙赶来,大家依旧不敢掉以轻心。 从早上到夜晚,老者——空虚子疲惫的走出屋子,吩咐红袖添香熬药,才告知大家,凤倾城已经度过危险。 五日过去。 摄政王府 君羽玥喝的酩酊大醉,舒慕白在一边瞧着,都头疼。 舒慕白知道,君羽玥从来不怎么喝酒,就算喝了,也不会喝醉,可现在的他,忽然间,给舒慕白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错觉。 “羽玥?” 好一会,君羽玥才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舒慕白,“慕白,你知道吗,其实,我有一个秘密,谁也没告诉过,真的,可是今天,我忽然觉得,我要是再不说,就一辈子都没机会说出口了!” 秘密? 舒慕白恼。 君羽玥的秘密多了去了。 “不想听!” “不,慕白,你一定要听,一定要听!” 无奈,舒慕白只得呼出口气,“你说吧,我听着……” “其实,我……” 【029】筹谋深算 君羽玥说着,灌了几口酒。 那酒又烈又呛,呛得他踹不过气来。 有那么一瞬间,君羽玥觉得,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好半晌,君羽玥止住了咳嗽,才跌跌撞撞朝外走,舒慕白呼出一口气,只得跟在君羽玥身后。 怕他醉了,随便一倒,却又不允许人把他送回寝殿。 前几晚,因为醉的,他掉进了荷花池,若不是暗一速度快,把他捞起来,怕是直接溺水死了。 一边走,君羽玥一边喝酒。 一直没有说话。 舒慕白见君羽玥回了他的寝殿,才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一进寝殿,舒慕白眉头便蹙起。 这寝殿,有几日没换被褥,几日不曾打扫了? 却见君羽玥倒在榻上,自言自语,“曾经我想着,一定要把她抓回来,用各种酷刑,折磨她,想了五年,想了几十种折磨她的方法,可是,不知不觉,我又开始想,若是酷刑之下,她死了,怎么办? 后来,又开始想,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长得美,还是长得丑,五年下来,她会不会肥得一塌糊涂,又会不会瘦的像一根竹竿? 甚至在想,她会不会已经死了?” 舒慕白闻言震惊,诧异,错愕。 真想不到,君羽玥居然想了一个女人,五年。 “她……” 君羽玥摇摇头,“这个坏女子,五年前强了我一次不够,居然又来,一而再,再而三,却不负责,呵呵,这次,终于落我手里了,是你说的,只要宠着她,由着她,依着她,她要星星,绝不给月亮,她要往东,绝不拽着她往西,可是,慕白,为什么没用!” 舒慕白很想告诉君羽玥,因为你给的东西不对,可是,君羽玥已经醉的昏睡过去…… 摇摇头。 有的秘密,一开始,他没说,可现在,舒慕白不敢说。 他怕说了,君羽玥会直接杀了他。 想到君羽玥的怒火,舒慕白咽了咽口水,走出朝晖楼,微微叹息…… 凤墨涵和凤墨涵很仔细,很轻很轻的给凤倾城擦手,擦脸,又拿了梳子给凤倾城梳头,很小心,生怕弄疼了沉睡中的凤倾城。 两只闪电貂,雪团也窝在凤倾城脖子处。 这是第一次,凤倾城没有一巴掌把它们拍飞出去,因此,有点得意,不过又有点失落。 “墨涵,你怕吗?” 凤墨涵闻言,看着坐在榻边的凤茉舞,磨了磨牙齿,点点头。 “我也怕!”凤茉舞道。 凤墨涵没说话,却走到榻边,爬上榻,把凤茉舞抱住,“有我呢!” 两个五岁的孩子,只得紧紧抱住彼此,除却心中的害怕惶恐。 这些天,他们不敢哭,不敢闹,甚至连说话都小声,生怕吵着沉睡中的凤倾城。 他们虽小,可他们什么都懂。 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才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起来。 因为太懂事,才越发惹人心疼。 红袖添香,站在屋子外,看着榻上那紧紧相拥的两娃,红了眼眶,扭开头,疼惜的眼泪滚落。 手轻轻动了动,凤倾城轻轻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第一眼,就看见那两孩子,紧紧相拥,尽管他们表现的那么镇定,她却一眼,就看的出,他们隐藏心地的恐慌。 凤倾城从不觉得,死有什么可怕,可怕的是,死了之后,没人牵肠挂肚的惦记自己。 可,她,其实害怕死的。 害怕,死了之后,灵魂烟消云散,什么都忘记了。 不…… 她希望时间慢一些,让她看清楚这两个孩子的样子,记在心中,刻在骨髓,铭记在灵魂里。 她也希望时间快一些,让她记住这一刻的永恒! 轻轻费力的伸出手,想要摸摸他们的手,他们的脸。 因为发出声响,墨涵,茉舞蓦地惊醒,然后齐刷刷看向凤倾城,委屈,惊喜的齐唤一声,“娘……” “嗯!” 两娃激动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却很小心很小心的爬到凤倾城身边。 “娘,你摸摸墨涵(茉舞),我们是真的哦!” “娘知道!” 手,轻轻摸在他们脸上,脸色依旧绯红,脸盘依旧丰腴,可,却是触心的冰冷。 “娘,茉舞都有乖乖吃饭,乖乖睡觉,而且,茉舞还跟姥爷学武,娘,茉舞要成为绝世高手,以后保护娘,不让任何人欺负娘,伤了娘!” 凤茉舞话音刚落,生怕落后的凤墨涵立即跟了一句,“我也是!” 凤倾城瞧着,听着,心疼不已。 却也欣慰。 为了他们,拼死拼活,也值了! 又躺在榻上休息几日,一直都两娃伺候她,洗脸漱口,擦手,洗脚,就连头发,也是两娃抖着手给她梳,虽然免不了被弄疼,却也疼的幸福。 红袖走进屋子,见凤倾城歪在枕头上,抿嘴低笑,也忍不住一笑,“小姐,你笑什么呢?” “笑自己幸福,墨涵茉舞呢?” “跟门主练武去了,门主直夸两孩子是练武奇才,巴不得一股脑把全身武艺都传授给他们,一时半会,肯定不会放人回来!” 凤倾城闻言,没有回声。 那一夜,怕是把老头子吓坏了吧。 不然,这几日,好多人都来瞧过她了,单独不见他人。 “老头子他……” “门主挺好的!” 凤倾城摇头,“我是说,那天晚上,他送我回来之后,发生什么了?” 红袖抿抿嘴,犹豫片刻,朝门外一看,见没人进来,才小声对凤倾城说道,“那夜,门主把小姐带回分部,就晕了过去!” 心,蓦地抽疼。 “红袖,我以为,天山雪莲,如囊中取物,却不想……”凤倾城说着,抬手捂住嘴唇,深深吸了几口气,压抑心中的伤感。 是她大意了。 君羽玥是什么人,浩瀚王朝的摄政王,万万人之上,岂是泛泛之辈。 “小姐,我们没怪你!” 凤倾城摇头,“我知道你们没怪我,可是,我在怪我自己,红袖,很多事情,可以无权限挪后,可是,墨涵茉舞的毒,耽搁不起!” “小姐……” “不必劝我了,我不是那种脆弱的人,我会速速好起来的,乘天山雪莲还在君羽玥手中,想法把它夺过来!” 摄政王府。 君羽玥坐在书桌前,看着站在面前的俊逸男子,冷眸微转,似乎在深思他的提起,好一会,才朝一边的龙一说道,“龙一,传出消息去,就说,本王准备选美,但凡夺得头魁者,奖黄金万两,赏天山雪莲!” “是!” 摄政王府要选美的消息一传出,凤倾城就已经得到消息。 欧阳浩,红袖添香站在屋子内,等着凤倾城的决定。 好一会,凤倾城才从窗户边转身,走到一边的古琴变,随后拨弄了几下,峥峥清脆响声之后,凤倾城才说道,“飞鸽传书,让蓝月进京,吩咐锦尚阁,给我量制衣裳,我要亲自出马!” 天山雪莲,她凤倾城势在必得。 欧阳浩点头,随即又问道,“小姐,锦尚阁这次要不要趁机赚上一笔?” “银子,谁会嫌多,图样,我会早些描绘出来,另外,传令下去,各地抽十位高手来京,听你调遣,各地堂主严阵待命,就算天山雪莲最后不是落在我们手里,但凡现世,不惜一切代价,抢也要抢过来!” “是!” 【030】强强对决 摄政王要选美的消息一经放出,立即引来整一个浩瀚王朝的轰动,达官权贵富户们立即把自家最拿的出手,放出去就能招蜂引蝶的闺女,给她们请各种技艺的师傅,再去锦尚阁定制衣裳,越是渴望回报的,付出越是大,不过,好在锦尚阁绣娘多,哪怕是定制,三日内,也能把衣裳亲自送上府。 当然,银子首先排在了第一位,有银子,你就来装大爷,没银子,又要脸面的,挂在那里的成衣选一件付了银子走就是,回去依旧能够何人吹嘘,毕竟锦尚阁的衣裳,一直以来标榜的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小姐,呵呵呵,这几天赚的……”欧阳浩拿着账本,乐呵呵走进书房,却见凤倾城一身冷肃站在窗前,脸上的笑蓦地隐去。 天山雪莲没有带回来,凤倾城的难受,不用言语,就那么一站,那么一眼,他们这些属下,就瞧得明白。 许是感受到欧阳浩的压抑,凤倾城转身,朝欧阳浩一笑,“这几日赚了不少银子吧?” “是,赚了不少,小姐所绘的图样,一下子就被抢购一空,而小姐的衣裳,已经在加紧赶制,布料什么的,各地堂主已经派送过来!” 凤倾城点头,很是满意,“去报名的人多吗?” “多,人山人海,不过……” 欧阳浩欲言又止,凤倾城微微挑眉,示意欧阳浩继续说下去。 “不过,但凡报名的人,必须亲自前去,在摄政王面前展示才艺,通过了,才能记下名字!” 凤倾城没有说话。 心中明白,君羽玥怕是要用天山雪莲,引她出现了。 “欧阳,让林源林风好好保护墨涵茉舞,我不希望有一点点的意外!” “是!” “另外,让红袖添香过来给我梳妆打扮,我们去报名,顺便给我找一把古琴,带着备用……”凤倾城说完,顿了顿才说道,“算了,古琴不必带了,蓝月最擅长的就是琴技,我不能越过她去!” 梳妆打扮之前,找来凤墨涵,茉舞,告诉她们,她有事出去一趟,天黑回来陪他们一起吃晚饭。 两孩子虽然不舍,担心,却还是乖巧的点头,目送凤倾城出门离家。 摄政王府大门前 君羽玥眯眼瞧着一群涂脂抹粉的姑娘唱歌跳舞,画画,下棋,但凡有点姿色,君羽玥便示意管家记下,不过,淘汰的还是很多。 从早上到晌午,君羽玥其实有些累了。 却一直兀定,她会来,一定回来。 午时三刻。 一辆锦缎马车,华丽张扬,身侧八名婢女随从,赶马车的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眸光沉沉,锋芒暗藏,专心的赶着马车。 马车身后,四个青衣男子,手握宝剑,面色肃冷。 马车缓缓前来,在摄政王府前停下。 引得诸多百姓美人侧目,就连不耐烦的君羽玥身子也微微动了动,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千年寒冰脸有了别样神采,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不明显,却存在。 马车停下,赶马车男子立即跳下马车,从马车后端了矮凳,放在马车前,马车帘子被一只素白小手掀开,一红衣女子钻出马车,一身的红,肆意张扬,利索的跳下马车,随即一蓝衣女子走出马车,却退至马车一侧,朝马车内恭恭敬敬的伸出手。 一只带着薄纱的纤长细手伸出,然后,一身精美纯白小西装,把她的芊腰勾勒的细小,盈盈不足一握,脚下纯白内增高绣花鞋,长发披散在身后,额前点缀细细薄纱,白皙如玉毫无瑕疵的脸,红似火的嘴唇,立于马车之上,眸中带笑,环视看呆的众人! 凤倾城笑。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慢慢的,任由红袖扶住她下了马车,慢慢的朝君羽玥走去。 双眸相视,电光火石。 一个人满眼掩饰不住的惊艳,一人毫不掩藏势在必得与恼恨。 他们,第一次,强强对视,凤倾城没有刻意卖乖讨好,君羽玥也没有刻意呵宠倍至,他们,仿佛就像是陌生人第一次相见,但…… 凤倾城一直在笑,笑的如花如雾。 看着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只是眼眸已经出卖了他的君羽玥,向前走了几步,微微福身行礼,“奴家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君羽玥眸子轻垂,摆手示意凤倾城免礼。 待凤倾城起身,眼角眉梢含笑,盈盈望着他,君羽玥心一紧,这笑,太美,太魅惑,却也带着挑衅,毫不掩藏的恨。 她恨他? 是了,是应该恨着的吧! 君羽玥没有说话,身边的管家却惊出一身冷汗,看着凤倾城这阵势,管家可不会傻傻的认为,凤倾城还是摄政王府的丫鬟凤儿。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给你,您表演什么才艺?” “我没有才艺表演,今日,就是前来见见王爷而已……”凤倾城说着,又朝君羽玥走了几步。 距离十步,九,八,七,六,五,四…… 百姓们,姑娘们,都在算计,凤倾城什么时候被拍飞出去。 三步,两步,距离君羽玥一步的时候,凤倾城停了下来,含笑盈盈。 君羽玥站起身,身子微倾,低头在凤倾城耳边沉声,“你是来示威的吗?” “王爷,你说呢?”凤倾城说着,抬头看向君羽玥,眸子内,火焰轻跳。 “本王拭目以待!” 君羽玥说完,跨步准备离开,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低头,在凤倾城耳边道,“想要天山雪莲吗?” 一听天山雪莲,凤倾城蓦地扭头,红唇擦着君羽玥的脸过,君羽玥却震的往后退了一步。 凤倾城的大胆,引来一阵抽气声…… 凤倾城却无动于衷,仿佛刚刚,她的嘴唇根本就没有擦过君羽玥的脸,没有歉意,没有解释。 看向君羽玥的时候,还带着一点得意,和挑衅。 就众目睽睽之下非礼你了,咋滴? 最初的错愕,震惊之后,君羽玥快速恢复镇定,却对凤倾城说了一句,“天山雪莲就在藏宝阁,有本事,只身一人,随时来取!” 凤倾城闻言,随即迎战,“凤倾城,恭敬不如从命!” 【031】凤倾城怒 虽是这般迎战,凤倾城却是知道,如今的藏宝阁,绝对不好闯! “那本王等着!” 君羽玥说完,转身离去,把登记的事儿交给了管家。 管家提着毛笔,犹豫的看着凤倾城,“凤姑娘,你这名字,是记还是不记?” “管家,记下吧,如果暗的拿不到天山雪莲,我就来明的!” 凤倾城说完就走了。 只是,那一身的白,一身怪异,又特别的衣裳打扮,却被多少人记住,那一身的狂妄,当众非礼了摄政王,却没被拍飞出去,那来去的排场,被多少人津津乐道。 回到绝杀门分部,凤倾城唤来欧阳浩。 “小姐!” “欧阳,收拾出一个大宅,让茉舞墨涵搬去住!” 欧阳浩惊,却没问为什么。 他是属下,向来就听从吩咐,安排。 犹豫好一会,才小声问,“小姐,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小少爷,小小姐吗?” 凤倾城闻言噗嗤一笑,“当然可以,不过,不要被跟踪了,明白吗?” 欧阳浩点头。 下去。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把玩着匕首,凤墨涵,凤茉舞咚咚咚跑进来,在凤倾城身边站定。 两娃红扑扑着脸蛋,紧紧抿唇。 显然,已经知道,要被凤倾城送走的事儿了。 凤倾城伸出手,轻轻把两娃拉到怀中,没有说话。 “娘,墨涵会乖,娘,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墨涵,墨涵……”凤墨涵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再坚强,再懂事,也才五岁,五岁而已啊。 凤茉舞立即接下凤墨涵的话,“墨涵和茉舞在家里等娘回来!” 凤倾城心口一软,重重点头。 “娘会平安回来,这次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娘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般胡来了!” 凤倾城是从不道歉的。 不管是真错了,还是假错了。 但是,面对两娃,她情不自禁就服软了。 两娃的确懂事,和凤倾城拉钩许诺之后,绝口问凤倾城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回来,只管和凤倾城开开心心的玩,珍惜最后相处的时间。 夜饭之后,欧阳浩前来禀报,大宅已经准备好,那边丫鬟婆子家丁一应俱全,都说狡兔三窟,其实也就是这个道理。 凤倾城送墨涵,茉舞上马车,两娃紧紧抱住凤倾城的腰,忍了许久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个不停,“娘,我们会乖,会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乖乖读书认字,乖乖练武,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不怕死,可是,我们怕,死的时候,娘不在身边!” 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凤倾城却慎重其事重重点头,目送两娃上了马车,出了府。 然后回了书房,却有些坐立难安。 索性起身,抄了长剑,准备出去,红袖添香立即进来,“小姐,我们随你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凤倾城笑,“也好!” 三人很快来到摄政王府,也很顺利来到藏宝阁前。 一路走来,凤倾城明显感觉到摄政王府的异样,巡逻侍卫少了许多,而藏宝阁前,更是空无一人。 “小姐,会不会有诈?”红袖小声问。 凤倾城摇摇头。 君羽玥敢摆空城计,说明,真正厉害的东西,在藏宝阁内,藏宝阁外,瞧着云淡风轻,藏宝阁内,怕是暗藏杀机。 刚想抬脚,一道低沉嗓音传来,“龙一奉王爷命,再次恭候凤姑娘!” 话音落下,龙一从暗处走出。 红袖添香顿时严阵以待,作势拔剑,凤倾城无奈一笑,抬手轻轻把两人拔出的剑退回剑鞘内。 才看向龙一,讥讽道,“你家王爷倒是好雅兴!” 龙一不置与否,毕竟,凤倾城的癫狂,他瞧见过的,也不与凤倾城多纠结,说道,“王爷让属下来告知凤姑娘一声,还请凤姑娘遵守约定!” “约定?”凤倾城错愕了一会,随即明白。 君羽玥说了,叫她只身前往! 暗骂君羽玥小肚鸡肠,面上却冷冷一笑,“回去告诉你家王爷,她们只是过来伺候我的,一会不管生死,她们都不会出手一下!” 凤倾城说着,看向红袖添香,“你们听明白了吗?” 红袖添香心中瞬间有了决定,只要凤倾城没有生命危险,她们会袖手旁观,若是凤倾城有了危险,她们绝对会出手相助。 嘴上却应声,“是!” “瞧瞧,我的人就是听话!”凤倾城炫耀的说着,忽悠转了话由,“龙一,暗五她们可还好,有没有无颜以对江东父老,上吊跳河割脉吃毒自杀,毕竟都是黄花大闺女,被脱光光在摄政王府走了那么一圈,那日我去瞧了,真真是壮观,龙一啊,你说,要是我跟你家王爷建议让你脱光光在摄政王府走一圈,君羽玥他会不会同意啊?” “吸……”龙一闻言暗抽一口气。 好一张狠毒利嘴,好一副黑心肝! 凤倾城见三言两语就把龙一摄住,心中好笑,不在理会他,转身跨脚,准备往前一迈,一条条虚无红线横空出现,穿梭在藏宝阁前的院子里。 凤倾城连忙拉着红袖添香往后退。 冷眸死死盯着藏宝阁。 红外线? 这藏宝阁是谁设计的? “小姐,这?”添香惊呼。 见过各式各样的机关,还没见过这种的。 “没事,我们回去!” 一听要回去,红袖添香有些失望。 凤倾城也瞧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往藏宝阁前院子一丢,只见无数利箭从四面八方射来。 若是贸贸然进入藏宝阁,被利箭射中,立即成了马蜂窝。 凤倾城带着红袖添香走了,龙一立即去复命。 书房里。 君羽玥独自一人下棋,棋盘上,黑子白子纵横交错,相互制约,相互厮杀,黑子白子都死死咬住对方,不死不休。 “王爷!” 君羽玥闻言,手微微一顿,落子,云淡风轻问,“怎么样了?” “凤姑娘她,已经探出藏宝阁前的机关,还……” 君羽玥不语,继续落子。 平静的像一尊雕像一般,坐在那里,除了偶尔落字,沉思,没有其他的动作,其他的话语。 连着十几子落下,君羽玥才开了口,“雪莲仿得如何了?” “回王爷,舒公子连夜赶工,基本上快好了!” 藏身角落的凤倾城听到君羽玥和龙一的对话,气的都快爆炸了。 君羽玥,你好样的,你等着,等着! 返身回了绝杀门分部,直接去了仓库,从仓库里,拿了几样东西放在身上,飞身直接又去了摄政王府。 君羽玥,让你戏弄我,今日,要你好看…… 【032】恳求 摄政王府书房。 君羽玥落下最后一颗棋子,然后有些心烦的大手一推,布局精巧的棋局瞬间杂乱无章,君羽玥眸子一闭,站起身,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摄政王府震动,摇晃了几下,君羽玥眉头微蹙,吩咐龙一出去瞧瞧发生何事,龙一应声,刚准备走出去。 却见暗一急急忙忙进来,“启禀王爷,藏宝阁机关被毁!” 君羽玥不恼,唇角轻勾,似笑非笑,“怎么回事?” “是凤姑娘去而复返,怒气腾腾的回来,不知道往藏宝阁里丢了什么,只听得轰隆一声,藏宝阁内瞬间火光四射,然后藏宝阁机关就被毁了!” 君羽玥闻言,沉寂无波的眸子内,有了微微暖意,却淡淡开口道,“本王去瞧瞧,你们切记,莫要被贼子有了可乘之机!” 君羽玥意思很明显,凤倾城恼,由着去。 贼人,杀无赦。 “是!”龙一,暗一应了一声,退下。 去做自己分内事。 君羽玥也跨步去了藏宝阁。 “暗一,王爷什么意思?”龙一忍不住问。 暗一闻言,看了龙一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凤姑娘的事儿莫管,莫问,要学会装聋作哑!” “为什么?”龙一不解问。 “暗五等人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你想脱光光在摄政王府跑一圈,你现在就可以去凤姑娘面前晃悠一圈,凤姑娘肯定会成全你的!”暗一冷冰冰的说完,安排别的事情去了。 龙一留在原地,想到自己脱光光,在摄政王府走一圈,顿时一阵恶寒,不敢逗留,立即去处理一些琐事。 藏宝阁前。 凤倾城冷眼看着被她炸的千疮百孔的藏宝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直到君羽玥姗姗来迟。 凤倾城眸子眯起,“君羽玥,你卑鄙阴险!” 卑鄙阴险? 君羽玥微微摇头,这样子的赞美,他还承受不起。 看都不看一眼被炸的支离破碎的藏宝阁,君羽玥朝凤倾城走近。 “君羽玥,你若胆敢向前走入一步,别怪我出手无情!”凤倾城出手警告。 一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 很明显的告诉君羽玥,她凤倾城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是本王的摄政王府,本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倾城,你似乎有点喧宾夺主!”君羽玥说着,在往前走了一步。 何止喧宾夺主,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哼,你的摄政王府,你以为我爱来,如果不是天山雪莲在你手中,八抬大轿请我,我凤倾城都不会来!”凤倾城恼道。 可偏偏她来了,天山雪莲还不在。 磨牙切齿,此刻,凤倾城恨透了君羽玥。 “想来,这王府,除了天山雪莲,就没有值得你上心的了!”君羽玥说着,转身,往朝晖楼方向走去。 凤倾城闻言微愣,飞身闪到君羽玥面前,拦住君羽玥的去路,“君羽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说吧,要怎么样,才肯把天山雪莲给我?” 君羽玥直直的看着凤倾城,半晌才问,“告诉本王,你要天山雪莲做什么?” “救人!” “什么人?” “此生最重要的人!” 最主要的人,亲人,爱人,情人? 君羽玥独自腹语,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因为,有的答案,太伤人了。 “会下棋吗?” 凤倾城闻言,想都未想,“不会!” 君羽玥勾唇,不理会凤倾城的言不由衷,“跟本王下盘棋,如果你赢了,本王就告诉你,天山雪莲真真正正的下落,就连你毁了本王藏宝阁的事儿也一笔勾销,不过……” “不过什么?”凤倾城问。 对于她毁了君羽玥藏宝阁的事儿只字不提,也不说赔偿什么的,君羽玥倒也清楚,这凤倾城,怕是压根就没打算陪他的藏宝阁。 “若是你输了,你要答应本王一个要求!” “摆棋!”凤倾城大声一喝。 她的棋技凝聚华夏五千年精髓,千变万化,她还真不信,下不过君羽玥。 凤倾城也明白,万事她都可以平心静气,半死不活的跟你耗,可一旦牵扯天山雪莲,她便方寸大乱,理智和智慧也瞬间减弱。 可…… 哪怕是一点机会,她都不舍,也不能放弃。 墨涵茉舞说,他们不怕死,但是,他们怕死的时候,她不在身边。 不,不,她不会让他们死的。 不会。 他们还那么小,以后的路还那么长,她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们活下去,哪怕用她的命来换…… 君羽玥走在前面,凤倾城跟在后面。 君羽玥走的很慢,凤倾城走在后面,也慢。 但,两人都不说话。 一前一后,君羽玥没有回头看一眼凤倾城,凤倾城也不去搭理君羽玥。 直到,去朝晖楼和前厅的路。 君羽玥直接去往朝晖楼走去,凤倾城却站在原地,不动。 走了几步,君羽玥感觉到凤倾城没有跟上,停步,转身,冷冷的看着凤倾城,“为何不走了?” “王爷,你走错路了!” 朝晖楼,是君羽玥的寝殿,下棋,怕是不太合适! 君羽玥闻言,先是一顿,随即明白了什么,微微无奈摇头,迈步,越过凤倾城,朝花厅走去。 凤倾城才默默的跟在君羽玥身后。 到花厅的时候,棋盘棋子都已经备好,边上还细心的准备了酒水,点心,两人依次坐下。 君羽玥伸出手,“请!” “王爷请!”凤倾城应声,伸出手捏了一颗黑子,落下。 冲君羽玥一笑。 凤倾城会挑黑棋,君羽玥早已经猜到,只是没有猜到凤倾城落子的位置。 长长睫毛轻挑,捏起白子落下。 一开始,君羽玥或许还有些轻敌,只是,棋子去了一半,君羽玥开始严肃,捏着白子,思量着,要落在何处。 而凤倾城才注意到,君羽玥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很圆润,因为没怎么晒,很白。 凤倾城又抬头去看君羽玥的脸。 狭长双眉,飞斜入鬓,狭长的眸子,沉寂幽深,高高的鼻梁,薄唇。 都说,唇薄的男子薄情。 可,也有说,这种男人,很难情动,一旦情动,便至死不渝。 而,凤倾城刻意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家中的茉舞,墨涵,其实多多少少有君羽玥的影子,尤其是茉舞,瞧着像她,其实很多地方,不着痕迹的像了君羽玥十分。 若是被君羽玥发现墨涵茉舞的存在,他会不会毫不犹豫把天山雪莲拿出来,又或者,他知道两娃中毒,会不会以天山雪莲要挟,让她把两娃交给他,以后再难见面。 这也是,她把墨涵茉舞藏起来,不告诉君羽玥的原因。 感觉到凤倾城直勾勾的注视,君羽玥唇角微勾,心情极好,淡声问,“本王可好看?” 凤倾城闻言蓦地回神,扭开头,尴尬咳嗽了一声,才回头假装一本正经对君羽玥说道,“还可以!” 然后立即端了茶,浅浅品尝,遮挡自己的尴尬。 “还可以?”君羽玥眉轻挑,身子一歪,一手把玩棋子,一手抬起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江湖传言,摄政王君羽玥俊美非凡,谪仙般的容颜,堪称浩瀚王朝第一美男子,在你眼中,居然只是短短还可以三个字?” “噗嗤,咳咳咳!” 凤倾城被君羽玥的话,刺激的一口茶水喷出,咳嗽不停。 实在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滔滔不绝,话多的男子,是那个传说中,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传说,果然只能是传说。 君羽玥见凤倾城咳嗽,也不在多说,落下棋子,心中已经明白,这局棋,胜负已分。 虽然输了棋,君羽玥却无一丝不悦,甚至觉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真真是件极美妙的事儿,尤其这个女子,还与他关系匪浅。 凤倾城落子,毫不客气说道,“王爷,你输了,请兑现承诺吧!” “本王的确输了,不过,就算告诉你,天山雪莲在何处,你也未必能够得手!” 凤倾城闻言笑,“只要真的雪莲,哪怕是刀山火海,我凤倾城也敢去闯!” “那个人对你,真那么重要?”君羽玥问。 “是,比我的命更重要!” 君羽玥沉默。 许久之后,才又问道,“真那么重要吗?” “是!” 凤倾城毫不迟疑的回答,让君羽玥有些难受。 静静的看着凤倾城,“曾经,我一直想着,要得到天山雪莲,不惜一切代价,一为解我身上之毒,二,为解我兄弟身上的毒,虽然他没有消息许多年,可我还是想为自己留一个念想!” 当初,就因为一起中了毒,母后抱着二哥哭,却把他丢入荷花池,任由他自生自灭。 因为那毒,是他拿来,给二哥吃下的。 可,他并不知道,那好吃的桂花糕上,沾有剧毒。 他只是想着,好东西,要一起分享,仅此而已。 凤倾城霍地站起身,有那么瞬间,凤倾城很想告诉君羽玥,墨涵茉舞的存在,或许,他就会拿出天山雪莲,可话到嘴边,凤倾城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好久之后,凤倾城才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直直盯着君羽玥瞧,好半晌,才红着眼眶,低声下气恳求,“君羽玥,算我求你,我不贪心,也不打算要全部,你只需要给我一半,真的只要一半,不管你要什么回报,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应!” 君羽玥看向红了眼眶的凤倾城,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在演戏。 可,这一次,她那么真切。 “你让本王好好考虑!” “好,不过,时间有限,我等不起!”凤倾城说完,转身,才发现自己哭了。 曾几何时,她凤倾城有这般低声下气求人过。 “三日为限,三日之后,本王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胡乱抹去眼泪,凤倾城扭头,看向君羽玥,“三日后,醉仙楼,我做东,宴请王爷,静候王爷佳讯,告辞!” ------题外话------ 作者:墨言不倾城 唐玥仔细想了想,她出生就没了娘,所以第一条中;她因为未婚夫家破人亡,所以退了亲,第二条也中;未婚夫远走他乡,奋发图强带着万贯家产回来,她死皮赖脸要人家履行婚约,这第三条还是中! 怎么在她的穿越人生里,一点闪光点也找不到呢? 相公身边围着一二三四姨娘,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找她做主,整天用让人毛骨悚然的小眼神瞅着她,还时不时的来给她添点堵! 唐玥不开心了!她不过是占着邱府主母的位置,握着府里的财政大权,又没跟她们争宠抢男人,用得着这么跟她过不去吗? 某一天,唐玥发现了一个秘密,这才晓得姨娘们为何都欲求不满了。 邱慕白:“唐玥!信不信我掐死你?!” 【033】赠送雪莲 凤倾城走了。 君羽玥静静的看着棋盘上,已经分了胜负的棋局,有些心烦意乱,随手抄起一本平时再看的军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半个字,却对其中几句很有感触‘当敌人占据有利地形时,你可抛砖引玉,暗度陈仓,无中生有,顺手牵羊将计就计,最后釜底抽薪!’ 虽觉得这几句有些过激,但,君羽玥却不由自主想到他和凤倾城。 那个女子,一身的傲骨,折损不得。 若是真的生生折损了她一身傲骨,怕是也没有真正能够吸引他的东西,或者,在他以牙还牙之后,就把她给杀了。 可,如今,他不止没杀,却还上心了。 只是这份上心,从何而来,为何缘由,君羽玥百思不得其解,较劲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他只是想,先抓住了这份感觉,把人留在身边,然后在慢慢去琢磨。 只是,凤倾城凶悍似虎,他还没琢磨透,就差点害她丢了性命。 天知道,那一夜,见她脸色惨白,七窍流血的时候,他有多惊慌失措,眼睁睁看着鬼谷子抱着凤倾城离去,他却连追的力气都没有。 只觉得浑身力气,在那瞬间被抽干。 霎时间,君羽玥忽然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了。 咻地站起身,直接去了摄政王府的地下城,舒慕白见君羽玥来,有些吃惊,张嘴想要说几句抱怨的话,君羽玥却已经拔了宝剑,两剑下去,把天山雪莲劈成了四份,冷冷的看着一分为四的天山雪莲,君羽玥沉声道,“拿锦盒来!” 一边伺候的暗二哪里敢犹豫,立即拿了华丽非凡的锦盒,还在锦盒里铺放了华丽黄绢,恭恭敬敬递到君羽玥面前。 君羽玥接过锦盒,细心捏起四分之三天山雪莲放入锦盒内,才说道,“慕白,回去歇着吧,假天山雪莲不必弄了!” 舒慕白震厄,待他回过神,哪里还有君羽玥的身影。 有的人,那怕不必刻意去追寻,也能在冥冥之中遇到…… 凤倾城之于君羽玥便是如此。 京城之大,君羽玥是身有领悟的。 可他就那么直冲冲的追了出来,没有目的地,就靠着心中那一份直觉,就看见孤身一人走在大街之上,歪着头,走的跌跌撞撞,那一身的蹒跚落寞,是君羽玥从不曾见过的。 他见过她坏心,刻意撒娇,无情杀人,暴怒大骂,冷漠以对,仿若一切皆入不了她的眼。 但…… 他真没见过这般落寞的凤倾城。 身影拖得很长,让人瞧着,都觉得,她活的极累。 君羽玥不语,也不上前打招呼,只是抱着装了天山雪莲的锦盒,跟在凤倾城身后。 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便慢。 感觉到身后人的有趣,凤倾城勾唇笑了笑,转身本想打趣几句,这位仁兄,深更半夜,你跟着我,是想跟我回家么? 却不想,转身。 君羽玥? 他跟来做甚? 被凤倾城瞧得好不自在,君羽玥撇开头,抱着的锦盒,不着痕迹往身后藏了藏,口是心非道,“最近心情烦闷,有些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还真是猿粪。 出来走走,也能碰到一起。 凤倾城冷哼,没去理会君羽玥,转身迈步准备朝前走,却忽感不对劲,连忙转身细细打量君羽玥。 “王爷好雅兴!” 对凤倾城唤他王爷,君羽玥眉头轻蹙。 他讨厌她唤他王爷。 倒是宁愿她连名带姓,唤他君羽玥。 从不觉得,这名字父皇取得有多好,只是觉得,从她嘴里喊出来,格外动听几分。 见君羽玥不语,凤倾城迈步朝君羽玥走进,一脸的狐疑。 君羽玥却见凤倾城越来越近,心跳的有些厉害。 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了一步,手臂却被凤倾城粗鲁的拉住,另外一只手,却沿着君羽玥腰侧往他身后摸去。 “你做甚?” “没做甚,就是看看,你刚刚偷偷摸摸藏什么东西罢了!”凤倾城一副理直气壮,根本不管,月黑风高,孤男寡女。 佳人在怀,还那么近,姿势还那么暧昧。 君羽玥只觉身子一僵,任由凤倾城那软软香香的身子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藏在身后的手,悄悄不着痕迹往上抬了抬。 几番摸索够不着,凤倾城抬头,怒,“君羽玥,你故意的是吧?” 嫣红滋润诱人红唇。 娇俏妩媚,不必刻意摆弄,诱惑便入骨三分。 只愣那么一瞬间,被凤倾城抓住的手臂便紧紧揽住了凤倾城的腰,随即低头,吻住那带了薄怒的红唇。 一碰触。 那空虚寂寞的心,瞬间便被异样悸动填满。 君羽玥便觉得,这一生,那怕此刻死去,也值。 被君羽玥轻薄,凤倾城怒,张嘴便狠狠的咬了君羽玥一口,偏这厮不怕疼,趁机攻城略地,直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技巧,胡乱狗啃一般,带着掠夺,霸占,可凤倾城却鬼使神差感觉到君羽玥那一分颤抖,三分怜惜,六分情动。 心蓦地一悸! 另外一手却用力去掐君羽玥的腰,然后拧住,360度无死角拧转。 “唔……” 君羽玥吃疼,唔了一声,松开凤倾城。 双眸迷离,不可思议的看着凤倾城。 刚刚,那种美好,让他深深的沉陷。 更与前几日那种亲热不同,多了一份干净纯洁,尤其见凤倾城因为他的亲吻面色绯红,心中更添欢喜。 却瞧凤倾城双眸怒火冲天,嘴角有丝丝血迹,君羽玥抬手,自顾自的给凤倾城拭去,才摸了摸自己被凤倾城咬破的嘴唇。 “好心好意来送东西,却被你又咬又掐,好生委屈!” 凤倾城闻言嘴角直抽抽,刚想推开君羽玥后退几步,君羽玥却快手快脚揽住她的腰,不给她后退的机会,另外一只手抬起,一华丽精致锦盒映入凤倾城眼眸,却见君羽玥大拇指一扣,锦盒啪一声打开,锦盒内,歪歪扭扭躺着天山雪莲。 “这……”凤倾城大惊。 一时间,脸色有些惨白。 “喏,给你的!”君羽玥说着,把锦盒往凤倾城面前一递。 “这,这,这是什么?”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凤倾城还是傻傻的问。 手和身子都微微发抖。 她的墨涵茉舞有救了,有救了。 以后再也不必承受那锥心之痛了。 “天山雪莲!” “呵呵,呵呵!”凤倾城傻笑,抬手捂住嘴唇,眼泪不期然落下,然后用力抹,却越抹越多。 很少见女子哭,君羽玥也不会哄。 “好端端,咋滴还哭上了?”君羽玥说着,慌手慌脚在身上一阵摸索,想找条手绢,才发现,自己没有带出来。 偏偏又见不得凤倾城的眼泪,抬手准备给凤倾城拭去,凤倾城却死死抓住君羽玥的大手,“真的是天山雪莲?” “是,假不了!” 得到君羽玥的肯定,凤倾城又傻傻的笑了,“真的是天山雪莲,真的给我了?” “嗯,真的给你了!” 凤倾城闻言,一把抢过君羽玥手中的锦盒,关上盖子,紧紧捂在心口,生怕再次被君羽玥夺走,绷了五年的弦瞬间断了,人也脆弱起来,尤其,君羽玥还是墨涵茉舞的亲爹,就算他不知道,这世间,有两个孩子,延续他的血脉,可这一刻,凤倾城还是想把心中无法发泄的喜悦告诉他。 头轻轻往前一靠,额头抵在君羽玥心口,又哭又笑道,“君羽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君羽玥没有推开凤倾城,任由她头抵在他的胸口,鼻涕眼泪全抹在他锦裳上。 有严重洁癖的君羽玥忽然觉得,能被她依赖着这么哭泣,也是好的。 抬手轻轻放在凤倾城的腰上,见她哭的伤心,没有拒绝,君羽玥就当凤倾城是愿意被他这么抱着的。 “别哭了,不是等着天山雪莲救人?……”话说到一半,君羽玥浑身泛了冷气。 那是杀戮的气息,仿若从地狱深处出来,渗人的紧。 就连哭的有些找不到东南西北的凤倾城,也瞬间收敛了情绪,抬起还挂着泪水绝美的脸,阴沉冷绝道,“也不知道是冲你来,还是冲我来,或者两者皆是?” “怎么,怕本王护不了你,或者护不了你在意的天山雪莲?”君羽玥挑眉。 他还没逊色到那个地步。 凤倾城却有些哭笑不得,“听王爷这口气,一会,我只管在一旁看戏,好生歇着,王爷自会处理得当,不会让那贼人伤了我,更不会让那贼人抢了王爷送我的天山雪莲?” “自是如此!” 见君羽玥答的诚恳,凤倾城点点头,抬手失去脸上泪痕,“那就有劳王爷了!” 仿若刚刚那个脆弱哭泣的人,根本不是自己一般,却暗暗捏碎了袖口内的暗香…… 【034】倾城暴怒 待那些黑衣蒙面人从夜空而降的时候,君羽玥镇定,临危不乱的大手一伸,把凤倾城给拉到了自己身后,不着痕迹的保护了她。 这轻微又淡然的举动,让凤倾城瞧着,微微有些好笑,心口处,却有些暖。 很少有人,会想着要把她护在身后。 就连绝杀门的那些人,知道她的本事,基本上不会想着保护她,除非她开口。 只是,今天…… 凤倾城不免有些诧异。 而那些蒙面人根本不说任何话,一眼就找准了目标,发了狠袭击君羽玥,君羽玥出来的时候,没有带宝剑或者别的护身,凤倾城犹豫片刻,把圈在腰间的软剑拔出,递给君羽玥,“先借你用用!” 君羽玥微楞,仅是瞬间,就从凤倾城手中接过了软剑,却快速从自己腰间抽出手指粗的细剑,塞到凤倾城手中,飞身迎战。 “这……” 凤倾城错愕。 有些哭笑不得。 忽然又想起,为什么墨涵茉舞很多时候,明明东西都是一样的,可偏偏两人过几天,就会调换一次,莫非,这个习性是遗传的? 蓦地抬头,朝君羽玥瞧去。 只见他剑起剑落,行云流水,下手毫不留情,几乎出手收手,就有人丧命在他的剑下,不,那些倒下的人,没死,只是被挑断了手筋,划破了喉咙,却比死更折磨,更痛苦! 待黑衣人系数倒下,一个个痛苦不已,却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凤倾城歪着头,蓦地发现,君羽玥待自己,似乎宽容了许多。 毕竟,她一而再,再而三强了他,不是么? 君羽玥就站在不远处,衣诀飘飘,那谪仙般的面容上,除了嗜血残忍阴沉,再无其它,眸子内,死寂一片,薄唇紧抿,看了一眼凤倾城,伸手拉起自己的衣摆,握剑的右手一划,一截断衣落在左手,而君羽玥就那么静静的擦拭着软剑上的血。 手指修长,神情专注,姿态优美。 他,是一个优秀的男人。 亦是一个心狠手辣,腹黑绝情的男人,凤倾城从来不敢小巧君羽玥。 君羽玥擦干了软剑上的血迹,才迈步稳重的走向凤倾城,立在凤倾城面前,淡淡开口,“这把软剑本王觉得很好,也很喜欢,便赠与本王吧,本王王府还有一把软剑,改日赠予你!” 凤倾城闻言愣。 若是以往,肯定不会把自己喜爱的软剑赠送与人,但是,君羽玥刚刚才赠了她求之不得的天山雪莲。 “难得王爷瞧得上眼,不嫌弃,是这软剑的幸,也是倾城的幸,那就赠予王爷吧!” 凤倾城说着,把手中君羽玥的细剑还给他,君羽玥没有犹豫,接过,手微抬,落下之时,细剑已经完美服帖缠绕在腰间。 若不细看,还以为,那只是一条腰带,谁又会想着,腰带内,另有玄机? 君羽玥默。 “王爷,这天山雪莲太贵重,不知道王爷可否送我回去?” 君羽玥闻言愣,淡淡点头。 “谢王爷!” “羽玥!”君羽玥冷声强调。 凤倾城不傻,瞬间听出君羽玥的意思,却笑道,“王爷一口一句本王,高高在上,却要倾城唤王爷的名,似乎不妥?” 不管爱人,还是友人,似乎都失去了平等。 凤倾城可不愿意吃这个亏。 若是淡薄关系,她唤他王爷,他一口一个本王,便罢了。 偏他要求多,自然要平等的! 不然,那日被他拆吞入腹,她连哭的地都没有。 君羽玥看着巧笑的凤倾城,有些不甘置信,先前的她因喜而泣,到此刻的巧笑倩兮,似乎种种风情。 “本……”君羽玥顿,嘴唇微动,才继续说道,“我记住了!” 凤倾城笑,走在前面。 君羽玥跨步,跟上。 一前一后,好几次,凤倾城故意放慢脚步,君羽玥依旧保持在她身后一步半距离,不远不近。 空气里传来异动,凤倾城已经感应到,在扭头看君羽玥,却见他眉头轻蹙,一手背在身后,手中软剑烦杂亮光,一手压在腰带上,“那是我的人!” 君羽玥闻言,嗯了一声,压在腰带上的手,返到身后。 绝杀门分部。 大门外,欧阳浩早已经恭恭敬敬厚着,见凤倾城回来,心头一喜,却见她身后的君羽玥,欧阳浩一顿,低头沉思,想着,自己要不要回避? “你到了,本……,我也该回去了!”君羽玥说着,眸光一扫,看到立在大门口的欧阳浩,脸色微变,却没有问一句。 他是谁? “我派辆马车送你!” 君羽玥闻言,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欧阳,去备辆马车,你和老张送羽玥回摄政王府!” 欧阳浩应声立即下去备马车,君羽玥和凤倾城相对而立,都没开口说话,欧阳浩不一会就驾驶了马车前来,欧阳浩下了马车,恭恭敬敬立在一边,凤倾城请君羽玥上马车,君羽玥默,上了马车离去。 凤倾城一扫先前平静,快步回了绝杀门,一进院子,就开口道,“去,让空虚子过来!” 红袖添香本闻香去接应凤倾城,却见君羽玥护送凤倾城回来,又见君羽玥在门口,她们便匿在暗处,见君羽玥被送走,才急急忙忙进了大厅。 “小姐……” 凤倾城把手中的锦盒举起,掩饰不住欣喜,打开锦盒。 “这?”红袖急问。 “天山雪莲!”凤倾城道, 红袖添香紧紧握拳,激动万分,眼眶瞬间溢满泪水,“小姐,真的吗?真的是天山雪莲?” “君羽玥是这么告诉我的,是也不是,等空虚子前来就知晓!” 白发白须的空虚子本已经睡下,却因为凤倾城的吩咐,急急忙忙起身,边走边穿衣裳,到大厅的时候,却恭恭敬敬给凤倾城行礼,“徒儿见过师傅!” 凤倾城摆手,“免了这些俗礼,你快过来看看,这可是天山雪莲?” 空虚子应声,立即上前,恭恭敬敬从凤倾城手中接过锦盒,却在看见锦盒内的东西时,脸色大变。 “这……”空虚子拿着,手微微发抖。 “怎样?” 凤倾城问,忍不住站起身。 双目灼灼,希望空虚子给一个完整答案。 空虚子抬头,双眸万般歉意,动了动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倒是说话啊,可是真的?”凤倾城急切问。 心,却蓦地冷透。 手握成拳头,指甲掐入手心,血从手指缝溢出,却不觉得疼。 空虚子摇摇头。 “不……” 凤倾城低叫一声,愤怒,难堪,恼恨,一时间千头万绪。 气急攻心,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 身子直直往后倒去…… “小姐!”红袖添香疾呼,连忙抱住凤倾城。 “君羽玥……呜呜”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凤倾城的牙齿缝里挤出。 前一刻钟,她还感恩戴德,觉得,这是一个好男人。 绝对的好男人。 可这一刻,凤倾城狠毒了君羽玥。 恨不得亲手把他撕碎。 千刀万剐,不解心头恨。 “小姐,你大伤初愈,不可动气!”红袖劝。 此刻的凤倾城哪里还听得进去一句劝,一把从空虚子手中抢过锦盒,盖住,抱在怀中,“空虚子,红袖添香,跟我去摄政王府,传令下去,绝杀门门众听命,得到我信号之时,血洗紫荆城,我要君羽玥付出血的代价!” 她真是气坏了。 君羽玥怎么可以这样子,给了她那么多那么多的希望,却又给她这么多这么多的失望。 君羽玥,你真是该死…… ------题外话------ 缘缘弄了一个上架那天,亲亲们希望更新多少的调查,亲亲们,去投个票, 【035】保证 摄政王府 君羽玥赤身泡在蕴热的浴池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一手捏住一只莹润的白玉杯,手微抬,把白玉杯放到唇边,小酌一口,搁下酒杯,起身立于衣裳亵衣亵裤前,身上水渍已经干去,抬手拿了衣裳套上,走入寝殿。 寝殿内,夜明珠发出耀眼光芒。 一张红木几上,已经摆好了棋盘,君羽玥走过去坐下,捏子,歪头沉思,想到凤倾城的棋路,君羽玥微微摇头,彼时不觉,此刻仔细寻思,才发现步步精妙至极。 好一个妙人! 棋子落下,重复着他与凤倾城下过的每一步棋。 舒慕白慌慌张张跑进来,简直神情淡漠,嘴角微勾的君羽玥,舒慕白恨不得扑上去,跟他拼个死活。 君羽玥抬头,看了气愤难当的舒慕白,淡声道,“谁又招惹你了?” “羽玥,是你对不对?”舒慕白问,手握成拳头。 君羽玥错愕,抬头直直看向舒慕白,“什么是我?我做了什么,招惹到你了吗?” “你……”舒慕白气结,张嘴想说什么,忽听朝晖楼外,一声暴怒疾喝。 “君羽玥,你给我滚出来!” 一听这声怒喝,君羽玥便知道是凤倾城,只是,她怎么又返回来了? 还这般气愤? 搁下棋子,起身走寝殿,只是右脚跨出,左脚还在寝殿内,便感觉一阵愤怒杀戮靠近。 君羽玥冷眸微眯,就瞧见凤倾城举剑朝他毫不留情的刺来。 君羽玥一手背在身后,右手一伸,握住剑身,用力一握,剑划破手心,血一滴一滴落下。 滴在地上,猩红一片。 龙一暗一手紧紧握住剑柄,只要君羽玥一句话,他们就把凤倾城拿下。 可君羽玥没有命令,他们也只能按捺住,等候命令! “为何?” 君羽玥问。 尽管剑没有刺到心口,却感觉到,心口的疼。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凤倾城怒喝,抬手把抱在怀中的锦盒朝君羽玥砸去。 心中气愤异常。 不想给她天山雪莲就罢了,为什么要给了她希望,又给她失望,这沉重的打击,她承受不起。 这一刻,凤倾城也恨毒了君羽玥。 恨他怎么可以这样戏弄于她? 君羽玥一手接住锦盒,松开握紧长剑,血流不止的手,打开一看,“天山雪莲?” 君羽玥还是有些不懂,她不是急切的需要天山雪莲吗?怎么又砸了回来? 见她这般气愤。 君羽玥心思微转,拿起雪莲仔细瞧了瞧,在看向凤倾城,“倾城,有句话,叫关心则乱,你可曾听过?” “少跟我打马虎眼,君羽玥,不带你这么戏弄人的!”凤倾城冷声道。 一手捏的咔擦咔擦作响。 君羽玥微微叹,血流不止的手蓦地抓凤倾城握剑的右手,凤倾城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君羽玥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随我进去!”君羽玥说完,用力一拉,就把凤倾城拉入寝殿,然后,舒慕白被甩出,寝殿的门,瞬间被关上。 红袖添香见凤倾城被拉走,拔剑就朝寝殿飞去,准备救出凤倾城,暗一龙一立即拦住,四人打成一片。 都是高手,杀伤力更是强大。 空虚子却看着摔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舒慕白,叹息一声,“慕白……” 舒慕白听见有人在唤自己,寻声看去,惊喜交加,连忙爬起身,“师傅,你老人家怎么来了?” “有些急事,你怎么在摄政王府?”空虚中问。 舒慕白拉着空虚子走到一边,避开红袖添香,龙一暗一的激战,才说道,“师傅,我觉得,君羽玥是一个人物,才留下来辅佐他的,可你老人家,不是说,此生不再过问俗事,怎么出谷了?” “还不是为了你师祖!” 舒慕白结巴了。 感情,他家师傅,这么大把年纪,又拜了一个师傅? “师傅,你开玩笑的吧?”舒慕白说着,声音抖了抖。 他虽玩世不恭,但是,对于从小把自己抚养长大的师傅,还是相当敬重的。 “胡闹!”空虚中责骂一声,拉着舒慕白问,“为师问你,你可知道天山雪莲?” 舒慕白点头。 “带为师去瞧瞧,真的天山雪莲!” 舒慕白却为难了。 因为,他现在到哪里去弄真的天山雪莲? 蓦地想起什么,舒慕白回头,却见君羽玥寝殿的门紧闭,红袖添香,龙一暗一打得难舍难分。 一时间,舒慕白有些害怕。 君羽玥虽不约束他,也不管他,但是前提是,他没做坏事,亏心事的情况下。 可如今…… 完了! 抓住空虚子袖子,哀求道,“师傅,你可千万要救救徒儿,徒儿闯大祸了……”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爱徒,虽不是亲生儿子,但感情和儿子差不多,不管闯了什么大祸,总不能见死不救,空虚子点头,算是应下。 寝殿内 君羽玥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腕,两人紧紧盯住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凤倾城不开口,想要君羽玥一个解释。 君羽玥不开口,是思量凤倾城为何怒? 好半晌,君羽玥心中明了,松开了手,才说道,“你觉得这天山雪莲是假的?” 不提天山雪莲还好,一提,凤倾城就气恼。“哼,君羽玥,难道,你想告诉我,它是真的?” “对,这就是真的天山雪莲!”君羽玥说的斩钉截铁。 把锦盒递给凤倾城,凤倾城扭开头不去接。 君羽玥摇摇头,把锦盒搁在桌子上,走到一边柜子处,从里面拿出伤药,倒在血流不止的手心。 才走到凤倾城面前坐下,“别站着了,坐下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凤倾城冷哼一声,刚准备坐下,她倒要看看君羽玥能怎个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却听得寝殿大门砰一声倒下,红袖添香提剑就要闯入大殿,君羽玥运气一股强大内力袭去,把两人硬生生的震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 “红袖,添香!” 凤倾城疾呼一声,准备出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却听得君羽玥不冷不热,不急不缓的说道,“倾城,可以允许你在我面前上蹿下跳,为所欲为,但绝对不会容忍你的属下在我面前放肆,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饶她们一命……” 凤倾城忽地停住了要出去看看的脚,扭头,看向君羽玥。 他就那么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 但…… 刚刚的话,隐含太多太多了。 就在凤倾城沉默的时候,君羽玥又开了口,继续说道,“都说关心则乱,我本是不信的,不过,今天,看着你的行为,我便信了!” 君羽玥说着,一手拿了纱布开始绑手上的伤口。 只是,却打不了结。 把受伤的手朝凤倾城这个始作俑者一伸,“过来,帮我包扎一下!” 凤倾城不为所动。 君羽玥瞧着,也不恼,只是淡声道,“难道,你不想要真的天山雪莲了?” 凤倾城闻言,怒。 却暗暗压下,走到君羽玥面前,准备给君羽玥包扎,只是,想着刚刚他只是胡乱倒了伤药上去,连消毒都不曾,凤倾城忽然问,“刚刚为什么不还手?” 君羽玥淡笑。 “还手,和你拼个你死我活?”君羽玥摇摇头。 这不是他想要的。 再者说,他若真起了杀心,凤倾城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就不恼吗?”凤倾城问。 “恼,怎么不恼,我原本想着,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事事定能想的透彻,却不想,也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时候!” “你……” 君羽玥抬手,压在凤倾城嘴唇上,“倾城,先听我说完!” 凤倾城扭开头,却还是想听听君羽玥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 手尖没有了那温热的气息,君羽玥微微失落,却隐藏的极好,才说道,“我敢保证,给你的天山雪莲是真的!” 【036】真相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见他不像是在说谎,深吸一口气,给君羽玥把手上的纱布打结,坐到一边。 凤倾城瞬间有些明白,自己,或许很多时候,百毒不侵,可事关墨涵茉舞,她就会乱了阵脚。 但,谁又知道。 墨涵茉舞的命,只有半年,不,或许半年都没了,随时都有毒发丧命的危险, 她怎么能够不急。 淡定以对? 君羽玥见凤倾城不语,虽不知道她要救的人是谁,与她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相信那一句,关心则乱。 越是在意的人,越是镇定不了。 “当初,我身重剧毒,必须天山雪莲做药引,派了三万人,暗地潜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其实,解我这毒,用不了多少雪莲,两片足矣!” “雪莲一到,我当下就解了毒,就因为解毒,武功暂时全失,也就是你进府那一夜,中了慕白的媚毒,才让你得逞!” 凤倾城闻言,面色尴尬。 面对君羽玥,多多少少,凤倾城是心虚的。 君羽玥看了一眼凤倾城,不去揭穿,继续说道,“后来知道你来偷取雪莲,我就在雪莲上做了记号,刚刚我仔细看过,是真雪莲无疑!” “怎么可能,空虚子明明说……”凤倾城犹豫。 难道,空虚子看错了? “或许,有人在雪莲上做了手脚,让雪莲暂时失真,不过,是真是假,只要研制成药,便知真假!再说,我既然主动送你,难道还能送你假货不曾?” 凤倾城恍然大悟。 是啊,君羽玥是什么人。 浩瀚王朝的摄政王,一言九鼎,君无戏言。 又岂会送一假雪莲给她? “君羽玥,是我冲动了!” 还好,命令还未发出去,并未铸成大错。 君羽玥摇摇头,不语。 心中暗想,那个人,对凤倾城到底多重要,才能让她乱了分寸? “带着雪莲回去吧,一路小心!”君羽玥说着,把锦盒拿起,递到凤倾城面前。 凤倾城伸手接过。 自问,为什么,莫名的相信君羽玥呢? 凤倾城想说句什么,君羽玥打断,“回去吧,本王还有要事,就不挽留你了!” 想来,摄政王府,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固若金汤。 “君羽玥,我还欠你一顿饭!” “嗯,三日后,我一定赴约,到时候,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好!” 凤倾城抱着锦盒走了。 君羽玥身上那种温润瞬间消失无踪,唤来龙一暗一,暗二至暗十! 君羽玥不言一语,从每一个人面前走过,眸子阴冷,没有询问,没有责怪。 但是,那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阴狠,却让几个暗卫连大气都不敢喘! 君羽玥站在暗五,暗六,暗七面前。 “抬起头来!” 暗五心跳如雷,抬起头,胆颤的看着君羽玥,心虚莫名。 “是自己招,还是本王用刑?” 暗五闻言,扑通跪下,“王爷,属下冤枉……” “拉下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行刑之前,让那些铸剑师好好解解渴!” 暗五还想解释求饶说些什么,却有暗卫上前,架住她,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拉了下去。 君羽玥面对暗五的求饶仿若未见,看向暗六,“你可有话要说?” “王爷,属下只知暗五那一日,去过藏宝阁,并不知道她做过什么,属下当时还以为,是王爷允许暗五去藏宝阁的,求王爷开恩!” 暗六话还未说完,君羽玥一掌把她拍飞了出去。 “吃里扒外,死有余辜,拉下去,同暗五一样!” 君羽玥呵斥完,看向暗七。 暗七扑通跪下,“王爷,属下招,属下招!” “说!” “是锦王,是锦王给了暗五一瓶药,让暗五倒在天山雪莲上,说,可以让天山雪莲失真,王爷,属下错了!” “知情不报,背信弃主,拉下去陪暗五暗六下地狱!” 解决了这三个祸害,君羽玥才对暗一说道,“暗一,重新训练一批死士,保卫王府安全,另外……” 君羽玥吩咐了许多事情,待龙一,暗一下去之后,书房只剩他一人,两指轻轻摩挲,低声呢喃,“君羽裳,你真是该死!” 眸内锋芒暗藏。 回到绝杀门分部,凤倾城得知空虚子带了一个人回来。 询问之下,才得知是舒慕白。 凤倾城让人去请空虚子和舒慕白前来,希望他们仔细看看,天山雪莲到底是真是假。 空虚子和舒慕白前来的时候,凤倾城坐在大厅,端着茶,慢慢的喝着。 空虚子一见到凤倾城,恭恭敬敬行礼,“师傅!” 舒慕白却膛目结舌,嘴巴张大,说不出一句话。 想过,空虚子拜的师傅,年纪或许会大,但是没有想到,是凤倾城。 天,怎么可以是凤倾城。 太惊悚了。 早知道,还不如呆在摄政王府,就算被君羽玥知道真相打死,也不要来这里承受精神上的折磨。 空虚子见舒慕白不吱声,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师祖请安!” “师傅……”舒慕白犹豫。 “小畜生,还不速速跪下,给师祖请安!”空虚子怒骂。 被空虚子一骂,舒慕白看向凤倾城,却见凤倾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张嘴刚想说什么,凤倾城却开口了。 “罢了,我可不敢收下这么个欺师灭祖的小畜生,欧阳,把他送回摄政王府去!” 舒慕白巴不得回摄政王府去。 这会凤倾城开口了,欢欢喜喜的让欧阳浩送他。 空虚子恨铁不成钢,凤倾城却笑道,“由着他跳,过几日,他肯定会求着我收留他!” 空虚子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还是师傅思虑周全!” 凤倾城摇头,“我其实也是个糊涂的,过来看看,君羽玥说,这天山雪莲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撒在天山雪莲上,会让天山雪莲暂时失真?” 空虚子沉思片刻,才慎重其事的点头。 “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已经死了很多年,难道,他有徒弟继承了他的衣钵?” “那是谁?”凤倾城问。 “我师弟!” 空虚子说着,上前仔细打量天山雪莲。 撕下一小片放到嘴里,细细品尝,好半响才重重叹息,“哎,也是我糊涂了!” “是真的吗?” 空虚子点头。 凤倾城拳头捏紧,站起身,“研制解药!” 然后飞身去别院。 她现在,立即想见到墨涵茉舞,想要和他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可凤倾城哪里想得到,她这边惊喜万分,凤墨涵,凤茉舞那厢却是水深火热…… 【037】离家出走 别院 伺候凤墨涵,凤茉舞的丫鬟婆子,半夜起身,本打算进屋子看看,两孩子要不要起身小解,却发现大床空空如也,吓得她们连忙呼叫林风林源,可二人睡得沉沉,怎么也叫唤不醒。 又忙着去找鬼谷子,结果,鬼谷子也沉沉酣睡! 一时间,寻遍了府邸,也不见两娃,急坏了众人,忙去绝杀门分部报信…… 凤倾城欢欢喜喜前来,却得知两娃下药迷晕了林风,林源,鬼谷子,偷偷跑出府。 怒得她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碎。 “到底怎么回事,说!” 下面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对于这个没有见过面的主子,她们是惧怕的,没一个敢糊弄半句。 最后得到的结果是,也不知道谁说漏了嘴,说她那日受伤,罪魁祸首是摄政王君羽玥。 当时两娃脸就黑了,并说了句,要替娘亲报仇,要让那摄政王血债血偿,结果两娃就预谋着离家出走。 “一群废物,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凤倾城怒喝。 “小姐饶命!” 丫鬟婆子连忙求饶,生怕凤倾城把她们发卖出去或者打杀了。 “滚!”凤倾城低喝一声,丫鬟婆子连忙逃命,凤倾城才对红袖添香说道,“派人去摄政王府周围看着,若是见墨涵,茉舞,不必问我命令,把他们带回来!” “是!” “等等……”凤倾城忽地唤住她们,红袖添香回头,看着凤倾城。 “两雪团可还在?” 红袖添香摇头。 两闪电貂,墨涵茉舞离开的时候,随手把它们带走了。 一听两雪团也被带走了,凤倾城才松了口气,毕竟,那两闪电貂是通人性的,和墨涵茉舞也算得上好朋友,若是墨涵茉舞遇到危险,肯定会回来求救。 待红袖添香出去,凤倾城有些无力的歪在椅子上。 若是被君羽玥知道,还有这两孩子的存在,他会如何? 是拼了命把他们抢走,还是? 结果是什么,凤倾城不敢想! 一时间,凤倾城下了决定,等两孩子寻回来,她就带着他们回江南去,永生永世再不进京…… 摄政王府 君羽玥处理了暗五等人,吩咐了别的事情,走出书房,却见舒慕白被人送了回来,君羽玥眉头微蹙,“你?” 舒慕白咽了咽口水,“羽玥,我有事要跟你说!” “很重要?” 舒慕白点头,“很重要!” 君羽玥没有吱声,转身进了书房,舒慕白随即跟上。 片刻之后,书房内传来舒慕白哀嚎声。 “熬……” “嗷呜……” “哎呦唔……” 然后传来君羽玥暴怒的声音,“来人,把舒慕白给本王丢出王府去!” 舒慕白被抬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肿起的脸,若是此刻,他娘在这,也认不出他来。 京城繁华大街 两粉雕玉琢的娃儿一手糖葫芦,一手糖人,吃的不亦乐乎,时不时把吃的塞到斜跨在腰间的漂亮布包里。 两娃出手阔绰,若是喜欢,都会买下,不过,基本上只买吃的。 卖吃的摊贩一个劲的吆喝他们过去买,那些卖小玩意的,却黑着脸,看着那么大块肥肉,飞别人锅里,暗生闷气。 这两善财童子正是凤墨涵,凤茉舞。 本来两娃打算直接问了去摄政王府的路,就去找摄政王君羽玥报仇的,可是,两娃聪明,心知直接去,怕是仇还未报,肯定会被凤倾城的人给抓回来,所以,他们决定,往摄政王府相反的方向走,先在外面荡漾几天,等凤倾城放松警惕,他们在想办法混进摄政王府。 “哎呀,不行了,凤茉舞,我吃不下去了,这些点心,零食,都给你吧!”凤墨涵说着,把怀里的点心往凤茉舞怀中一丢。 凤茉舞连忙摇头“不要,不要,我也撑死了,要不,给雪团吧!” “好!” 凤茉舞打开袋子口,却见雪团在口袋里,翻着白眼,肚子圆滚滚,爪子不停摸自己的肚子,明显是撑到了。 凤茉舞笑,“墨涵,快看看你那只,还饿不饿?” 凤墨涵点头,看自己的雪团,肚子圆滚滚,舌头吐出,眼睛眯起,凤茉舞伸手指去按雪团的肚子,雪团咻地发出一声尖叫,睁开眼睛,凶悍嗜血,见是凤茉舞和凤墨涵,呼呼几声,又闭上了眼睛。 任由凤茉舞拉它耳朵,脚丫子,轻轻的给它揉压肚子,享受的很。 姐弟二人瞧着,呵呵笑了起来。 只是,他们买下的吃食吃不完要怎么办? 姐弟二人思索一会,却见一边,有穿着破破烂烂的孩子,跪在地上,说着,好心大爷大娘,叔叔伯伯,婶婶,求给点吃的。 两人一寻思,把剩下的吃食拿起,走过去送给那些个小乞儿,小乞儿们得到吃的,三下两下把东西吃了个精光,然后贼兮兮的看着凤茉舞和凤墨涵。 这么粉雕玉琢的娃儿,穿着锦衣华裳,脖子上带着金项圈,项圈下,挂着一块莹润玉佩,手腕上是小一号的项圈。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在瞧他们一脸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好欺又好骗的样子,几个做乞丐的娃儿不忍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派出一个算是口齿清晰的乞丐,问,“小弟弟,小妹妹,你们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 凤茉舞看向凤墨涵,要凤墨涵说话。 “不是,我们是离家出走!” 乞丐们,一个个惊讶不已。 睁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凤墨涵,凤茉舞,“那你们准备去哪里?” “不知道,几位大哥,你们可不可以收留我们几天?”凤墨涵问。 其实,他们有银子,可以去住客栈,但是,凤墨涵想的很明白,如果去住客栈,不出三个时辰,他们就会被找到。 回去了,如果想跑出来,那可就难了。 “啊……” 小乞丐们震惊了,其中一个结结巴巴说,“大哥,他们给我们东西吃,现在没地方去,我们就收留他们几天吧!” “我们那破庙有点小,有点脏,你们可千万别嫌弃哈!” “不会,不会!” 结果,两娃就跟几个乞丐回了乞丐窝,凤茉舞一路捏着鼻子,凤墨涵倒还好些,可他总归舍不得这个胞姐难受,立即要求小乞丐们打扫破庙,又拿出银子,叫他们去买吃的,顺便买床被子回来。 一时间,凤墨涵俨然成了乞丐头子,指挥那十几个比他大的乞丐做这做那,然后仔细体贴的照顾着凤茉舞,两雪团忍不住,也钻了出来,东奔西跳,欢乐的不行。 三天过去,依旧没有两娃的消息,凤倾城急的上了火,嘴里也气了泡。 可,她还要打起精神去赴君羽玥的约。 换上一袭白色锦裳,青丝只用一支玉钗挽在脑后,轻点胭脂,娉娉婷婷,好一个绝代倾城俏佳人。 醉仙楼 君羽玥一早就收到凤倾城派人送来的帖子,约他在醉仙楼用午膳,早早便仔细沐浴换衣,来到醉仙楼的时候,凤倾城还未到,君羽玥便先进了约定的包间,浅口品茗。 身子慵懒的倚在窗口,看着醉仙楼下,人来人往。 眼神晦暗莫名。 直到那奢华却又内敛的马车从大街远处驶来,君羽玥才轻轻的勾了勾唇。 马车停下,凤倾城在红袖添香的伺候下,下了马车,几乎本能的,抬头朝醉仙楼二楼看去。却见君羽玥倚在窗户边,朝她微微举了举茶杯。 凤倾城勾唇浅笑,迈步准备进入醉仙楼,却被一人酒醉之人拦住…… 【038】意外之中 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男人,正是被君羽玥丢出摄政王府的封子书,凤倾城眉头微蹙,不待她上前,封子书便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凤倾城身子往边上一侧,封子书醉的晕晕乎乎,身子一蹒跚。 凤倾城想着最先是她去招惹他,终归不忍,伸手拉住封子书的手臂,防止他摔倒在地。 然后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封子书却快速死死抓住,嘶哑着嗓子,低沉悲痛低唤,“凤儿……” “封子书,我不是凤儿!”凤倾城说完,用力挣开被封子书握住的手腕,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大手落了空,封子书凄凄一唤,“凤儿,别,别这样子对我,求你!” 伸手又要去抓凤倾城。 凤倾城这次却没有给封子书抓住她的机会,身子一转,眼看着封子书就要摔在地上,才对一边的欧阳浩使了使眼色。 欧阳浩点头,身子一闪,扶住封子书。 封子书摇摇头,“凤儿,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凤倾城没有说话。 封子书见凤倾城不语,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有缓和,用力推开欧阳浩,就要去抓凤倾城。 几乎在要碰到凤倾城的时候,一抹黑影急速窜出,快速拉开了凤倾城,另外一手,一掌把封子书拍飞了出去。 重重落在地上,封子书嘴角溢出血迹。痛苦,却又悲哀的看着凤倾城。最后竟然呵呵呵呵悲戚笑了起来。 摇着头。 是他错了。 当初,一眼相中之时,就应该带着她离开摄政王府。 错了,错的离谱。 凤倾城见封子书这般,想要上前,腰被君羽玥死死揽住,动弹不得。 刚想开口,君羽玥却先冷冷开了口,“不是说宴请我的么,闲杂人等,理会他作甚?” 嘴微张,凤倾城说不出话,毕竟,君羽玥赠送雪莲,情意比天大。 哪怕这雪莲,曾经本应该属于她。 朝欧阳浩使了使眼色,欧阳浩点头,却没有动。 凤倾城朝君羽玥笑笑,不着痕迹想要从君羽玥魔抓下扭开腰,却被君羽玥揽得越发紧,凤倾城微怒,说道,“其实,也算不得闲杂人等,就是觉得好歹有些交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醉瘫在大路边,受着风吹雨打……” 君羽玥闻言,看了凤倾城一眼,忽地对一边的龙一说道,“龙一,你亲自送人回第一庄,对封子君说,本王不喜封家人出现在京城,让封家人好自为之!” “是”龙一应了一声,上前架起醉得糊糊涂涂的封子书快速离去。 凤倾城干干一笑,抬手用力掰开君羽玥揽住腰的大手,退开一步,“羽玥,请!”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也不怒,迈步上了楼。 奇怪的人,凤倾城这般想着,跟在君羽玥身后上了醉仙楼二楼,完全无视楼内,各式各样的眼光。 打量的,探究的,猜测的,钦羡,嫉妒,种种…… 两人坐下,立即有伙计端了各式小菜酒水上来,红袖上前为二人倒了酒,退回一边,凤倾城端起酒杯,对君羽玥说道,“羽玥,倾城敬你一杯!” 君羽玥眸子微暖,轻轻扫了凤倾城一眼,端起酒杯,“犹记得那日倾城莺歌软语,窝在我怀中,喂我喝下第一杯胭脂女儿酒,如今回想起来,宛若如梦!” 凤倾城闻言,俏脸瞬间绯红,再瞧一边,红袖添香同样面色通红,尴尬不已,慌乱喝下酒,烈酒甘醇,滑入咽喉,本该是琼浆玉液,可凤倾城只觉得嘴里更是火辣辣疼的厉害。 先前为了天山雪莲,她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想来,太贸贸然了。 见凤倾城不语,君羽玥看向红袖添香,命令道,“你们下去,本王与你们主子好好说说话!” 红袖添香怕凤倾城在君羽玥面前吃亏,自是不愿意。 君羽玥瞧着,眉轻蹙,“怎地,你们不愿意?” “王爷恕罪,奴婢是伺候小姐的贴身丫鬟!”红袖添香双双行礼,万般歉意。 但是,却一副要护凤倾城的决然。 “哼!”君羽玥冷哼一声,蓦地起身出手,朝红袖添香袭去。 眼看就要掐住红袖添香的脖子,凤倾城瞬间起身,去抓君羽玥的手腕,却被君羽玥握住自己的手腕,一拉,落在君羽玥怀中,还未来得及惊呼,却已经被君羽玥一跃,落入了内间的大床上。 珠帘断,粒粒莹润珠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袖添香回过神,想要进入内间,却被一股强大气流震住,动弹不得。 君羽玥把凤倾城圈在怀中,压在身下,双目灼灼,“倾城,你说,是她们杀进来,被我拍飞出去,命丧黄泉,还是……” 君羽玥话还未说完,凤倾城巧笑倩兮,抬手压住君羽玥的嘴唇,“红袖添香,出去,外面候着!” 红袖添香闻言,着急得不行。 却听得凤倾城低沉的“嗯”了一声,泄气的退出包间。 苦着脸,守在包间门口。 内间大床上。 君羽玥瞧着身下,姿容艳丽,妩媚多姿的凤倾城,抬手两指捏住凤倾城的下巴,“倾城,你说,有些债,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清算一下?” 债? 凤倾城心咯噔一跳。 心乱。 眼神微闪,眼睑眨巴了几下。 努力压下心虚,“债,什么债,我怎么听不懂?” “真的听不懂吗?”君羽玥说着,大手往下…… 轻轻拉开凤倾城的衣襟,露出雪白中衣。 “那我好心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能说谎,知道吗?”君羽玥说的清淡,但是,声音里,有太多的威胁,太多的压迫。 “呵呵!”凤倾城干干一笑,想要挣开,却发现,她根本奈何不了君羽玥。 甚至,头微微发晕。 酒…… “别乱想,我可没卑鄙无耻到下药,或者别的,只是那酒太烈,太醇,号称一杯倒,偏偏你心中有鬼,喝得太急,醉了而已……” 君羽玥说着,头微微往下。 双眸漆黑,璀璨生辉。 “不!”凤倾城低语,扭开头。 不能。 彼时和现在不一样。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沉浸其中。 她只是醉了,醉了而已,只要好好睡一觉,就会好。 “倾城,别拒绝我,好吗?”君羽玥轻哄。 凤倾城摇头,“羽玥,别这样子,好吗,拜托你,别这样子,好吗?”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尽管身子早已经疼痛,叫嚣难忍,却还是轻轻点头,抬手,从凤倾城脸上轻轻抚过,“睡吧,我保证不碰你……” 心智似乎瞬间被迷糊,感觉,置身万丈深渊,迷迷茫茫,找不到出口。 似乎,有人在不远处循循善诱,让她说些什么,只是说了些什么呢? 【039】求婚 到底说了些什么,凤倾城不知道,只觉得,有人在问自己,而她似乎都说了,模模糊糊之间,好像,说的全是真话。 真话,秘密? 凤倾城吓了一跳,蓦地惊腥。 酒醉瞬间荡然无存。 翻坐起身,才发现,她外裳尽褪,此刻正在醉仙楼包间内的大床上,身边,君羽玥也是穿着中衣,闭着眼眸,安睡在一边。 更有些心惊肉跳。 想着,离开或许最好。 轻手轻脚准备翻过君羽玥,下床离开,腰瞬间被抱住,然后身子一歪,便被君羽玥压到了身下。 凤倾城挣扎了一下,随即放弃,媚眼如花,似笑非笑问道,“你打算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吗?” “白日宣淫?”君羽玥仔细咀嚼这四个字的意思,仿若混沌初开,“若是倾城你愿意,那也是极好的!” “我不愿意!” 墨涵,茉舞下落不明,她哪里还有心思在这和君羽玥卿卿我我。 “知道你不愿意,所以,我只是脱了你的外裳,让你睡的舒坦些!”君羽玥说着,见凤倾城伸手准备推他,身子往下一压,低沉诱引道,“倾城,别闹,我正难受着,让我抱一会,等我好受了,我就放你走!” 凤倾城本想说,你难受难受你的,可感受到君羽玥身子绷紧,浑身烫的厉害,呼吸也粗重,更压抑着浓浓欲望。 到了嘴边的话瞬间消失无踪,身子也蓦地发软。 任由君羽玥抱着自己,在身上蹭蹭,直到他大口喘息,倒在身侧,凤倾城才轻轻动了动身子,君羽玥却忽地翻身,一手撑住脸,侧目灼灼看着她,幽幽开口,“忽然很念想在摄政王府那几日,想要你便要你,一刻也不需压抑,只管着和你恩恩爱爱,极致欢愉,而不需这般克制!” “你……”凤倾城讶异。 君羽玥这算什么意思? 就在凤倾城错愕的时候,君羽玥忽然开了口,“倾城,你嫁我吧!” 凤倾城闻言,竟有些哭笑不得。 感情君羽玥为了给男欢女爱床笫之事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居然不管爱与不爱,就拿婚姻来当束缚。 真真可笑之极。 君羽玥见凤倾城沉默,脸上神色有异,一时间,有些心慌,忙问道,“倾城,你不愿意吗?” “愿意什么?”凤倾城反问。 “难道你不愿意嫁我吗?”君羽玥又一次问。 “是,我不愿意!”凤倾城说着,趁君羽玥震愕的时候,推开君羽玥,硬生生把君羽玥推翻在榻,四脚朝天,可笑之极。 可凤倾城瞧着,却笑不出来。 因为她深知,如果今日,一个弄不好,惹恼了君羽玥,她休想全身而退。 忙下榻,找了自己的衣裳穿上。 回头,君羽玥已经坐在榻上,双眸灼灼看着她。 薄唇轻启,生意清冷至极,“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那是一场没有爱的婚姻,除了欲望,再无其他,她凤倾城不傻,为什么要答应? 而君羽玥对她,根本也谈不上爱。 或许,骨子里,他还是恨着她的。 所以,用摄政王府王妃,荣华富贵,万千荣宠圈禁她,然后,折断她展翅飞翔的翅膀,一步一步,让她没有了反抗的能力,最后生不如死。 这或许,就是他的报复。 “因为没有爱,只有欲望的发泄,所以,我不答应!” 爱? 君羽玥扪心自问,爱是什么东西? 从小到大,就没有人告诉他,或者教他,怎么样才算爱。 他只知道,因为他不排斥她的靠近,和她在榻上也能够欢愉至极,甚至在鱼水之欢的时候,她也是喜悦的,难道,这不是爱? “可是,那几日,你明明说……” 凤倾城摇头,“不,羽玥,那不是爱,第一次,我中了媚药,逼不得已,第二次,舒慕白朝我下药,或许缘分使然,王府那么多男子,我没扑倒,却千挑万选了你,第三次,君羽裳朝我下药,我根本不知道那一次的男子是谁,只能顺应本能,一次次沉沦,至于后来,我是为了天山雪莲……” 事实,很残酷,却真实。 君羽玥却难以接受,下榻,连鞋都未穿,赤脚奔到凤倾城身边,抓住凤倾城的手,目光焦灼,声音急迫,“倾城,不是这样子的,真的不是!” 第一次,尽管身受重伤,命在旦夕,被迫承受,可他依旧能够感觉到那极致的欢愉。 不然,也不会在下了死命之后,改要活口。 或许那个时候,他就想着,或许,人生,有这么个女子在身边,也是好的。 第二三次,在意志清醒的情况下,那种极致快感,更不用说。 “羽玥,情之一字,讲究两情相悦,而如今,我们两个人,根本谈不上两情相悦,所以,谈婚论嫁,太早了些!” “可……” “谢谢你最先的尊敬,没有乘人之危,告辞!” 凤倾城说完,朝君羽玥微微一点头,挣开君羽玥,仓惶而逃,一出包间,凤倾城就下了决定,势必要速速找到墨涵,茉舞,然后离开京城,因为京城的人太疯狂了。 红袖添香见凤倾城出来,立即上前,凤倾城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吃亏,三人一前两后准备朝楼下走去。 “凤儿,咱们又见面了,真是缘分!” 人未到,邪魅带着放荡的声音已经传来,凤倾城闻声,眉头轻蹙,抬眸望去,却见君羽裳一身张狂红衣,手中一把白玉骨折扇,自作风流,迈步走来。 凤倾城眼眸微眯,头微低,打算装着不认识君羽裳,离开。 偏偏…… 君羽裳手拿折扇的手,拦住凤倾城,“凤儿,想本王为你受了伤,还得罪了王兄,你却对本王视而不见,装不相视,可不太好啊!”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君羽裳,勾唇微笑,“锦王爷,或许你记性也不够好!” “哦,是吗?那凤儿告诉本王,本王可是忘记了什么?”君羽裳说着,呵呵一笑,继续说道,“莫非是本王答应纳凤儿为妾,却又没答应?又或者,本王许了凤儿金银珠宝,却又没给~?” 凤倾城摇头,“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凤儿可否告知一二,免得本王望了,伤了凤儿的心!” “锦王爷望了没事,只要我不忘就好!” 这些日子,忙着寻天山雪莲,等天山雪莲到手,墨涵,茉舞又离家出走,她倒是忘记了和君羽裳的旧恨。 明明她都忘了,偏偏他却又晃到她面前来,提醒她。 切莫望了。 君羽裳却哈哈大笑起来,“凤儿就是有趣,不过,凤儿啊,你说,本王为你受了伤,你要怎么补偿补偿本王?” 补偿? 凤倾城心思微转,忽然笑了。 绝美的脸上,巧笑倩兮,笑的君羽裳瞬间有些发懵,又听得凤倾城说,“锦王爷,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请王爷喝杯小酒,算是倾城向王爷赔罪,可好?” “呵呵,好,好,好极了!” 两人这般说定,凤倾城立即让红袖去准备雅间,君羽裳红袖长得明眸皓齿,虽不似凤倾城那般绝美如花,倒也别有风情,再瞧立在凤倾城身边的添香,精巧的瓜子脸,双眼皮,柳叶眉,嘟嘟红唇,也美艳不可方物,“想不到凤儿绝美,就连伺候丫鬟也极妙!” “是吗,锦王真觉得她们好?”凤倾城拖长了声音问道。 “自然,本王向来不打诳语!” “呵呵,王爷,我想,我这两个丫鬟,肯定会记住你今日的夸奖,好好感谢你的!” 进入雅间,两人一落座,君羽裳开口便问。 “凤儿,你是怎么出摄政王府的,我王兄他可曾为难你?” 凤倾城笑,“锦王爷,说来,其实也要感谢你,要不是王爷你,那日对我下了药,我还没办法靠近摄政王呢,所以,今儿个,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王爷的!” 君羽裳一听凤倾城这话,就想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恶心。 感情,他辛辛苦苦,为君羽玥做了嫁衣裳。 心一恼,端起酒杯就喝,凤倾城连忙倒上,又劝了君羽裳几杯,君羽裳被美人劝酒,晕晕然,却没注意,凤倾城端起酒杯,滴酒未沾,唇边勾起一抹嗜血微笑。 看的红袖添香,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却不同情君羽裳接下来的遭遇…… ------题外话------ 加群有明信片送,数量有限,共八十八名,群号,130169827 【040】报仇雪恨 酒,君羽裳一杯一杯喝下去。 一开始只觉得,美人劝酒,美妙无穷。 只是越到后面,君羽裳越觉得不对劲,浑身莫名潮热,莫名虚软。 甚至,神智也有些模糊。 他…… 蓦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坐在对面,巧笑倩兮的凤倾城,“你,这酒?” “呵呵呵呵!”凤倾城低沉一笑,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锦王爷,被下软筋散,媚药的滋味如何?” “你……”君羽裳怒,站起身,想要去抓凤倾城,却一个不稳,身子一歪,撞翻了凳子,人倒在地上。 张嘴想叫,凤倾城快速起身,伸手点了君羽裳的哑穴。 “锦王爷,你现在开始,可以尽情的喊,尽情的叫,因为,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听得见,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当然,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喊,也不会叫,我会想着,要怎么把身上的潮热驱散!啧啧啧,那日,在摄政王府,好歹还有个摄政王,可今日,锦王爷,你就不要奢求,有个女子送上门来给你解毒了!” 凤倾城说着,扭头对红袖添香说道,“你们,去弄几根绳子来,姑娘我今儿个心情好,陪锦王爷玩点虐的!” 红袖添香闻言,也不多问,红袖转身出了屋子,没一会,就拿了四五根粗绳回来,“小姐?” “把锦王爷扶起来,绑椅子上!” “是!” 红袖添香七手八脚把龇牙咧嘴的君羽裳拉扯起,粗鲁的摁在椅子上,然后死死绑住他。 任由他挣扎,无声高喝。 真应了那句,任凭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更不会有人来救你。 君羽裳更是感觉体内,那股潮热剧烈又凶猛,折磨的他几欲死去,可偏生又死不了。 尤其,以往但凡有了欲望,便有各色美人送上榻,任由他发泄。 此刻,除了忍,怒瞪凤倾城,再无他法。 这女人真是恶毒,不止朝他下软筋散,下媚药,还用绳子绑住他,不让他逃跑,发出声音,而她更是在一边咯咯咯娇笑,时不时温柔软语几句,挑逗的他身子快要爆炸。 身子忍不住一沉抽搐。 “啧啧啧,锦王爷,你可千万要忍住啊,毕竟,我给你下的媚药,并没有你那日所下那么狠毒,所以,你忍忍也就过去了!” 君羽裳闻言,身子一歪,连人带椅子重重摔在地上。 大红的衣裳,被折磨扭曲的俊脸,怒目圆睁的眸子,凤倾城瞧着,还真是格外的兴奋。 上前几步,走到君羽裳面前,抬脚,踩在君羽裳的胸口处,居高临下看着君羽裳,“锦王爷,记住,世间女子,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惧怕你的权势,也不是所有女子都必须对你唯唯诺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以后别来招惹我,否者,可不是朝你下软筋散,下媚毒这么简单,定要你生不如死!” 比如,终身——不举! 凤倾城带着红袖添香走了,留君羽裳一人在地上,不停抽搐,口吐白沫,理智似乎越来越飘散,直到一声惊呼传来,“王爷……” 君羽裳知道,是他的暗卫到了。 暗卫在他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君羽裳开口第一句,“凤倾城,本王要杀你了!” 暗卫心惊,因为,跟着君羽裳身边,还从未见过君羽裳这么暴怒。 “王爷,你似乎中了媚毒……” “给本王找几个年轻貌美,处子之身的女子来!” “是!” 醉仙楼雅间,君羽裳和几个女子,颠鸾倒凤,极尽风流,肆意快活,却硬生生的折腾掉了一个姑娘的性命…… 君羽玥独灼,一杯又一杯酒下去,面色沉寂,看不出喜怒哀乐。 直到暗一到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君羽玥眉头微蹙,“人可还好?” “好!” 那么机智可人的小人儿,暗一第一次瞧见,便喜欢上了。 “暗中保护就好!”君羽玥说完,眸子看向窗外,瞧见远处琼山峻岭,嘴角慢慢勾起。 “暗一,你懂爱吗?” 暗一闻言,嘴角直抖,像见鬼一般,看着君羽玥。 微微摇摇头。 他一个暗卫,天生冷情,职责便是给君羽玥收罗情报,哪有谈情说爱的资格。 君羽玥呵了一声,“问你这个木头,想来也问不出所以然,罢了,去文燕公主府!” “是!” 文燕公主,君羽玥同母妹妹,今年二十,嫁金科状元徐世峰为妻,育幼一子,今年两岁。 文燕公主和驸马感情极好,琴瑟和鸣,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倒也没有什么公主高高在上,在公主府,文燕公主更是像普通儿媳妇伺候公婆,和善妯娌。 这会一家子正在花园逗弄两岁的娃儿,听得下人来报,说摄政王到,文燕公主立即把孩子交给公婆,去大厅见君羽玥。 “呵呵呵,什么风把五哥这个忙人吹来了?” 文燕公主一身华丽衣裳,步摇款款,一进入大厅,见丫鬟已经给君羽玥上了茶,才坐到君羽玥下侧,笑看君羽玥,却见君羽玥眉头轻蹙,脸上的笑瞬间敛去,正色道,“五哥,怎么了?” “遇上点事儿,过来问妹妹解惑!” 文燕公主讶异非常。 她这个五哥可是个能人,曾几何时会求她这个妹妹解惑,心下一惊,莫非出了大事? 忙道,“五哥,可是出什么大事了?要不要叫世峰回来,五哥和世峰商议?” “儿女情长的事儿,叫他回来作甚?”君羽玥没好气道。 文燕公主愣,随即想明白一事。 那就是,她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五哥,怕是动心了。手一摆,示意丫鬟婆子全部下去,大厅内,只剩兄妹二人。 “五哥,可是看上谁家姑娘了?” 看上? 君羽玥摇摇头。 “那,五哥,你跟妹妹说说,是谁家姑娘,妹妹改日请公主府来,好好替五哥瞧瞧!” 虽说,妹妹为哥哥相看嫂子,有些过。 但是,母后已仙逝,这个世上,就她与他最亲了。 她总要为哥哥多想想。 “不必了,这次来,只是想问问你!”说到这,君羽玥微顿,话锋微转,“文燕,你可知道怎么讨女子欢心?” 讨女子欢心? 文燕公主略微思索,“哥哥,这还不简单,投其所好,她喜欢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你就送上去,还能不动心?”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这些,凤倾城多不胜数! 她要的,绝对不是这些俗物! 暗一进了大厅,朝文燕行礼,然后走到君羽玥身边,俯身在君羽玥耳边,用二人才听得见的声音,低语了几句,君羽玥眉梢一挑,站起身,“文燕,我先回去了!” 文燕公主愣,却也知道,君羽玥事儿多,忙站起身,“哥哥,我送你出去!” “嗯!” 二人一起出了公主府。 公主府外一小巷子,凤茉舞立即拉拉凤墨涵的衣袖,“墨涵,墨涵……” “咋了?”凤墨涵问。 “你快看,快看,那个人,那个人……” 【041】相见 “谁啊?”凤墨涵问了一声,朝凤茉舞小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高大男子,一身黑色锦衣,仰首阔步走出公主府,身边跟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女子。 “他?”凤墨涵歪着头,嘀咕了一声。 难道运气这么好? 说来公主府碰碰运气,就真的碰到了? “是我们的仇人吗?”凤茉舞问。 可不要弄错了人。 凤墨涵黑溜溜的眸子微眯,歪着头想了想,忽地说道,“茉舞,你在这等着,我上去探探敌情!” 凤墨涵不待凤茉舞说话,已经跑了出去,凤茉舞张嘴想唤,已经来不及,只得硬生生压下声音,眼睁睁瞧着穿着乞丐衣裳的凤墨涵朝君羽玥跑去。 心忐忑不已。 既希望那个人是他们的仇人,那样子,知道仇人长什么样子,也不会弄错人。 却也不希望是,因为,第一眼瞧着,还蛮喜欢的。 毕竟他长得非常好看,还带着丝丝熟悉! 凤茉舞摇摇头,死死盯住凤墨涵。 君羽玥站在公主府门前,其实,一出来,就可以上马车离开的,却站在公主府门口和文燕公主闲说了几句,延迟了上马车的时间,却见一小孩,从公主府对面的巷子里跑出,君羽玥歪头,看向暗一,暗一微微颔首,君羽玥瞧着,眸子一亮,嘴角瞬间上翘。 “啊,大爷啊……” 凤墨涵一声大叫,小小的身子已经窜到君羽玥面前,然后在君羽玥微愣的时候,已经抱住君羽玥的大腿。 “啊,好心的大爷,你赏小的几个钱吧,小的已经几天没东西吃了!” 声音洪亮,哭声响彻云霄,哪里像几天没吃饭的娃? 君羽玥愣。 文燕公主先讶异,后又听凤墨涵抱着君羽玥的大腿,嗷嚎大叫自己如何如何凄惨。 比如,他一出声,他爹就得了大病,肠穿肚烂,口眼鼻歪,耳聋眼瞎死去,留下他和他娘,前几日,他跟他娘也走散了。 在比如,大乞丐见他年纪小,抢他所乞讨的食物,故意打他。 口齿清晰的,让文燕公主这个做母亲的,心肝肺抽抽疼。 更害怕君羽玥一个恼怒,把这小娃给摔飞出去。 也顾不得娃儿身上脏,连忙伸手把娃儿从君羽玥身上拉开,“你这乞儿,好生胆大,几日没吃东西,也不能胡乱求人啊,来,我这就让人带你进去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啊……”凤墨涵愣。 他可不是来乞讨东西的! 文燕公主见凤墨涵愣,以为他是被有东西吃,喜坏了,忙让身边丫鬟上前,准备带凤墨涵进公主府吃些东西,一会她在仔细询问。 那丫鬟立即上前,拉住凤墨涵的手,就要往公主府拉。 凤墨涵急了。 一个劲的挣扎,还朝巷子里抛去求救的眼神。 一母同胞,又一起长大,凤墨涵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凤茉舞都知道他想做什么,这下见凤墨涵抛来求救,凤茉舞哪里敢犹豫,立即对身边的十几个乞丐说道,“快,跟我去救墨涵,记住了,一会啥也别做,只管围着那穿黑衣,头戴玉冠的男子,嗷嚎大叫就好!” 这些个乞丐,平日里食不果腹,又散散没个主心骨,直到凤墨涵,凤茉舞的到来,两人不止有银子,买东西给他们吃,还聪明,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更是以凤墨涵,凤茉舞马首是瞻。 这会凤茉舞开口,连犹豫都不曾,立即点头,跟着凤茉舞跑了出去。 君羽玥瞧着挣扎的凤墨涵,又看向从巷子里跑出来的乞丐,一眼,就瞧见了乞丐中,那娇小,身上虽是破破烂烂衣裳,但脸蛋干干净净,雪白粉嫩,带着几分熟悉的娃儿,冰冷的心,蓦地微暖。 “啊,大爷,好心的大爷,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吧!” 凤茉舞如凤墨涵一般,一上前,就抱住君羽玥的腿,根本无视了君羽玥浑身森森冷气,和跟她前来的小乞丐,一个个吓得站在五步之外,不敢上前。 独自抱着君羽玥的大腿,又是哭,又是叫,又是哀求,鼻涕眼泪全往君羽玥身上抹,还顺手牵走了君羽玥挂在腰间的玉佩,揣入怀中。 暗一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嘴巴微张,不可置信。 这孩子,会不会太经验老道了? 暗一瞧着,也不出声,因为他心知,主子武功谋算皆在他之上,绝对把这娃儿的小动作瞧得清楚,主子都没说,他就没必要开口。 凤墨涵这厢,有了凤茉舞的加入,丫鬟发愣的时候,已经挣开了手,身子快速一闪,学着凤茉舞,也抱住君羽玥另外一腿。 “啊,大爷啊,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给点银子,我们买几个包子馒头吧!” 鼻涕眼泪,又往君羽玥衣裳上抹。 文燕公主早已经看呆了。 这种又哭又闹的戏码,出身高贵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更何况,今日,君羽玥太异常了。 不止没有恼,也没有把人踢飞出去。 更…… “暗一,银子!” 暗一闻言,立即在身上摸索,摸出几张银票,恭恭敬敬递给君羽玥,君羽玥接过,递给凤墨涵,“这些先拿去,若是不够,以后来摄政王府找本王……” 但,君羽玥话还未说完,手中银票瞬间落入凤墨涵手中。 还未回过神,凤墨涵,凤茉舞,一干乞丐,早已经跑远了去。 君羽玥站在公主府门前,看着那一群乞丐,眸子内,却只有那两抹小小的身影…… “哥哥……” 文燕公主低唤,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 君羽玥摆摆手,“进去吧,我回了!” 然后上马车,离去。 坐在马车内,君羽玥瞧着锦袍上,那眼泪鼻涕,口水的,眉头微蹙,随即又舒展开。 回到摄政王府,换了干净衣裳,君羽玥站着衣架子前,看着衣架上被蹂躏的一塌糊涂的锦袍。 唤来暗一,吩咐了几句。 郊区破庙。 “墨涵,多少银子?” 凤墨涵摸出银票,在凤茉舞面前晃了晃,“不多,不过,不拿白不拿!” 凤茉舞却歪头想了想,“刚刚他说,叫我们以后,去摄政王府找他,莫非……”说着,又从怀中摸出玉佩,“你看看,这东西值钱吗?” 凤墨涵也不接,“你傻啊,他堂堂摄政王,万万人之上,不值钱的东西能往身上带!”然后拉着凤茉舞走到一边,小声对凤茉舞嘀咕几句。 凤茉舞美眸睁大,“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难道你想被娘抓回去,咱们不去帮娘报仇了?” 凤茉舞立即摇头。 想起凤倾城被带回来,浑身是血,躺床上,昏迷不醒,凤茉舞立即狠了心。 “那我听你的!” ------题外话------ 墨涵,茉舞要做神马呢? 【042】稳赢赌坊 姐弟二人和小乞丐们告别,小乞丐们一得知两人要走,立即不舍,一来凤墨涵,凤茉舞有银子,给他们买吃买穿,二来,这几天的相处,多少有了感情。 凤茉舞,凤墨涵表示,等他们回到家里,肯定来接他们。 以后一起读书,认字,练武。 还给了他们一张银票,在小乞丐们眼泪汪汪的注目下,两娃跑的飞快,两雪团安安静静窝挎包里睡大觉。 欧阳浩华丽大宅。 凤倾城坐在书房,手指有一下,每一下敲在书桌上,苦思冥想,想着是不是哪一步错了,才一直没有找到两个孩子? 又想着,这世间,墨涵,茉舞对自己的了解? 恍然大悟,站起身,“红袖添香!” 红袖添香立即进书房,“小姐?” “速速派人,往摄政王府相反的方向去找,还有,客栈什么的,多问问,那些乞丐聚集的地方,也不能放过!” “那摄政王府那边?”红袖问。 “继续盯着!” “是!” 凤倾城沉默片刻,见红袖还在等她吩咐,眉头轻蹙,“红袖,今日,在醉仙楼,你们在外面,可曾听见雅间里,我说了些什么?” 红袖摇摇头。 “就一句都没说?”凤倾城问。 红袖点点头。 凤倾城却纳闷了。 因为,她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自己明明说了什么,但是,到底说了什么,凤倾城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抬手轻轻压了压额头,摆手示意红袖下去。 大街上。 两小乞丐左手鸡腿,右手鸡翅,啃得那叫一个满嘴流油,吃相那叫一个粗俗。 ‘稳赢赌坊’ 两娃站在赌坊前,听着赌坊里,兴奋的吆喝声传出,眸子里,全是不解和好奇。 “我想进去看看!”凤墨涵说道。 凤茉舞点头。 表示她也想。 不过是五岁的孩子,再懂事聪慧,没见过歪门邪道,也没进过赌坊。 两人牵手准备进入赌坊,却被开门的人拦住。 “去去去,哪里来的臭要饭,滚一边去,不然……” 被人骂着臭要饭,凤墨涵怒,提高嗓子吼道,“吆喝什么,什么叫臭要饭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扬起手甩了甩,“瞧见了没,这是什么,这是银票,睁亮你的狗眼看清楚了,别狗眼看人低,闪一边去,别挡住小爷的路,好狗不挡道,不知道么!” 凤墨涵小小年纪,却威吓十足。 吼起人来,更是威武霸气。 就连身后的房凤茉舞都悄悄竖起大拇指。 那两个看门的一见凤墨涵手中的银票,那里还管凤墨涵是乞丐,还是富家小少爷,立即嬉皮笑脸的,“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里面请!” “哼!”凤墨涵冷哼了一声,拉着凤茉舞进了赌坊。 一进入赌坊,闻到里面杂七杂八的臭味,凤茉舞眉头紧蹙,“墨涵,我们走吧,太臭了!” 凤墨涵也觉得难以忍受,不过,想到好不容易进来,怎么也的见识见识,“看一会吧,好不容易进来了!” 凤茉舞歪着头想了想,勉勉强强答应,“好吧!” 大厅内,各种吆喝声,下注声,暴跳如雷,欣喜若狂,失落,得意,狂叫,掺杂其中,闹哄哄如一个菜市场。 “落定离手,压大压小!” “大,大,大!” “小,小,小!” 两娃讶异的看着那些人,脸红脖子粗的喊大,喊小,歪着头想了想,也挤到桌子前。 “去去去,那里来的小孩,一边玩去!” 说话的大人伸手就要推凤茉舞,却被凤墨涵扬手紧紧捏住他的手腕,双眸阴冷。 手腕处的疼,小孩阴冷的眼神,让中年男子一愣,见大家看好戏的瞧着自己,脸一红,呵骂一声,“嘿,不给你点颜色,你当爷好惹……” 一边说话,一边扬手就要去打凤墨涵。 可健壮的身子被用力一推,跌跌撞撞退后了好几步,刚想发飙,边上立即有人劝道,“何必跟一娃儿过不去!” 男子见机下台,“哼,要不是看你一娃儿,今儿非好好收拾你不可!” 凤墨涵朝他拌了拌鬼脸,一副有本事你来啊的表情。 气的那男人脸红脖子粗,想到刚刚被凤墨涵推的差点摔倒,却又不敢妄动。 刚好那边摇骰子的已经重重放在桌子上,吆喝,“下注了,下注,买大买小,落定离手!” 一时间众人忙着去下注,谁还管这边发生的小事。 那男子也摸了银子,压在小上。 凤墨涵歪着头想了想,也摸出了一张银票压在了大上面。 “哇……” “这娃儿,傻了吧!” “天,一百两啊,这娃儿真舍得出手!” 一时间,大家开始打量凤墨涵,凤茉舞。 摇骰子的人瞧瞧压在大上面的一百两银票,嘴角勾起笑意,却不见,桌子边缘,一个身着青衣,面色普通的男子,伸手轻轻的在桌子边缘一拍。 “开,开,开……” 摇骰子的男人吆喝一声,把骰盅打开。 “五五六,十六点,大!” 摇骰子的男人脸色瞬间难看之极,刚刚,他明明摇出了小,而且,算定要吃下这一百两银子的。 怎么会? 心不甘,情不愿把一百两推到凤墨涵面前。 “哇,赢了!”凤茉舞欢呼。 “原来,真的是稳赢赌坊,随随便便一压,都能中!”凤墨涵附和。 凤茉舞也蹦跳起来! 接下来几把,凤墨涵都把银票全部压了上去。 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三十二,六十四,一百二十八…… 那些人见凤墨涵把把都中,也开始跟着凤墨涵下注。 都赢了不少,换言之,稳赢赌坊,今日赔死了。 两娃越玩越来劲,压根不想离开的事儿…… 赌坊掌柜立即把这事告诉了当家——裴逸。 裴逸得到消息,笑了笑,“谁家孩子这么厉害,我去瞧瞧!” 裴逸来到的时候,凤墨涵,凤茉舞面前,已经堆了小山般的银票,一见当家,摇骰子的男子连忙恭恭敬敬迎上去,把事儿说了一遍,裴逸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走到凤墨涵,凤茉舞面前,只见两娃虽然一身破破烂烂,但那眼睛格外有精神,小脸也粉粉嫩嫩,带着一股子熟悉,“两位今日赢了不少,运气可真好!” 凤墨涵闻言,抬头,看着裴逸,觉得此人面善,却想不起哪里见过,呵呵一笑,“不是我运气好了,是这赌坊店名取得好,改明儿,我让家里下人都来这赌钱!” 言下之意,来这,稳赢。 多好! 裴逸哭笑不得。 凤茉舞却拉了拉凤墨涵,表示饿了,要走,凤墨涵当下收拾了银票,和裴逸礼貌打了招呼,离开稳赢赌坊。 裴逸招来身边的人,示意他去跟着凤墨涵,凤茉舞,看看是谁家孩子。 倒没有要把银票拿回来的意思。 这点小钱,他裴逸还是输得起的! 不过,而在两娃离开之后,赌坊里,各式各样的人,随后跟出…… 【043】萌娃出手 两娃走出赌坊,外面天已经黑了。 肚子也呱呱叫。 饿的。 就连挎包里,两雪团,也吱吱叫了起来。 “墨涵,我们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吧,饿!” 凤墨涵点头。 两娃朝一家酒馆走去。 一走到酒馆门口,迎客伙计上前想要阻拦,凤墨涵率先拿出一张银票,晃了晃,那伙计立即换了嘴脸,狗腿的请凤墨涵,凤茉舞进去。 “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凤墨涵歪着头想了想,看向凤茉舞,“你想吃什么?” “嗯,招牌菜都来一份吧!” 跑堂伙计一听,乐坏了,“客官,稍等,小的这就去厨房说一声,顺便给二位来些点心!” 不一会,菜肴陆续上来,两娃吃的开心,索性让饿坏了的两雪团也出来吃。 那些随后进入酒楼,或者原先就在酒楼的人,一个个双眸死死盯着那两雪团。要说,两娃怀里的银票不菲,那这两只雪白的闪电貂便是无价之宝。 识货的,不识货的,赶紧去禀报那些识货的。 二楼。 一人,双眼直勾勾盯着那对吃的欢天喜地闪电貂,在瞧瞧那忙着吃饭的两娃,心中盘算,这两娃,怕是没见个世面,或许很好哄骗。 正在吃饭的凤墨涵,凤茉舞虽然知道很多人在看自己,但是,饿坏了的他们根本没打算理会,专心吃饭,却感觉到身边,忽然坐了一个人。 两娃同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男子,坐在一边,笑嘻嘻,满脸不安好心的看着他们。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凤茉舞保持万事有凤墨涵的态度,不语。 凤墨涵却冲男子呵呵一笑。 舒慕白见凤墨涵对自己笑了,立即觉得,这两娃肯定好骗,眼睛直勾勾看向正在吃东西的闪电貂,呵呵一笑,“这两只小貂还挺可爱的哈!” “嗯,是挺可爱!”凤墨涵嘟囔了一声,继续吃饭。 舒慕白见凤墨涵理会自己,自来熟的伸手准备去摸摸闪电貂,结果正吃得欢的两雪团,蓦地抬头,呲牙咧嘴的盯着舒慕白。 眼神里,有怒气。 仿佛恼怒舒慕白打断了它们吃饭一般,怒视舒慕白。 “呵呵,这小貂还挺有灵性的!”舒慕白说完,尴尬的缩回手。 要知道,这闪电貂可是有毒的,要是不小心被咬了,瞬间毙命! “嗯” 凤墨涵应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舒慕白,埋头继续吃。 心里盘算了一会,朝凤茉舞看了一眼,两人心神意会笑了起来。 有的人,一眼瞧着,就讨厌,有的人,一眼瞧着,就可以做朋友,而有的人,一眼瞧着,就觉得特别傻,好欺负又好骗。 在凤墨涵,凤茉舞此刻心中,舒慕白就属于第三种人。 吃饱之后,两只小貂乖巧的走到两娃身边,两娃小手一捞,准备把闪电貂装到挎包里,却听得一女声低喝,“我道是谁偷了本公主的闪电貂,原来是你们这两小贼!” 凤墨涵,凤茉舞闻声一愣,扭头朝门口看去。 带头之女身穿烟箩软菱纱衫裙,头上步摇晃动,长得很美,只可惜嘴带刻薄,眼带轻视,身后跟着男男女女二十几人,个个手拿宝剑,神情肃穆。 来人自称公主,年纪尚轻,也就十七八的年纪,心中微微一转,舒慕白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起身想要说几句缓和气氛,免得这公主一怒之下,伤了两娃。 却听得两娃呵呵呵直笑。 更听得……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要脸不要皮,将人至贱则无敌演绎的淋漓精致,还真是少之又少!”凤墨涵说着,把闪电貂放回桌子上,肉嘟嘟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抚摸闪电貂雪白柔软的毛,闪电貂眯起眼睛,享受的在凤墨涵手心蹭了蹭! 凤茉舞却痴痴笑了起来,就差拍手称好了! 也不接话,只是学着凤墨涵,给自己的雪团挠痒痒,乐的雪团在桌子滚来滚去。 那少女却听得一怒,又见两娃这般无视她,不乖乖把闪电貂奉上,还出言不逊,“大胆小贼,敢侮辱本公主,找死!”然后素手一指,“你,上去给本公主杀了他!” 少女话一落,被点名的侍卫立即拔剑上前,刺向凤墨涵。 凤墨涵小小的身子坐在凳子上,连动都未动,可那眯眼享受的闪电貂,却横空跳起,落在那侍卫身上,在侍卫的脖子一咬,又快速的跳回凤墨涵怀中,一个劲蹭,讨好至极。 而那侍卫,却痛苦的‘啊’了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粗不止。 闪电貂攻击人只发生在一瞬间,很多人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只看见白影一晃,然后就瞧见那侍卫倒在地上。 痛苦挣扎瞬间,身子开始腐烂,却还有一口气。 简直是生不如死! 胆小之人,吓白了脸,怕惹麻烦往角落里缩,舒慕白惊讶至极,毕竟,闪电貂这种灵物,极少有认主的。 可今天这两只,似乎,对那两娃极其的好,极其的依恋。 少女也是一吓,脸色一白,却想着自己人多,“你们都给本公主上,活捉闪电貂,杀了那两娃!” 舒慕白闻言,暗叫这公主好歹毒。 又看向凤墨涵,凤茉舞,暗想要不要帮这两娃。 可在舒慕白犹豫之间,少女侍卫一拥而上,而一直坐在凳子上,除了中途呵呵呵直笑过,便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女娃,咻地站起身,小手一扬,瞬间数白银光微闪,眨眼间,已经刺中那些侍卫的眉心。 在昏暗灯光下,眉心有触目惊心的红。 一个个瞪大眼睛,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死在一个孩子手上。 那少女吓得双脸惨白。 舒慕白却看得膛目结舌。 暴雨梨花一点红。 这小娃居然会使这么狠毒的武功。 “哎,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有人给我们陪葬,人生匆匆,也算值了!” 五岁的凤茉舞说着,抱住闪电貂,起身,落寞的朝酒楼外走去。 “茉舞……”凤墨涵低唤一声,鼻子一酸。 连忙掏了银票丢在桌子上,小手抓起闪电貂,立即追了上去。 却在路过少女的时候,一脚提在她的腿弯处,少女哎呀一声,跪倒在地,凤墨涵快速摸出一药丸,往她嘴里一丢,怒骂,“叫你惹茉舞伤心,毒不死你!” 然后快速追了出去。 月如钩 两娃走在寂静的大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谁也不知道,他们其实多么的想活下来。 哪怕苟延残喘着,也好过,这种,眼睁睁看着生命渐逝,所有人都把哀伤掩藏。 可他们,也顺便掩埋了惧怕。 那种再也醒不来的恐惧,让他们觉得绝望,窒息。 所以,才想着,活着的时候,活的肆意潇洒。 “墨涵,我们回家吧!” 凤墨涵一愣,随即去拉凤茉舞的手,却感觉凤茉舞手冰冷刺骨,蓦地一慌,拉起凤茉舞手一看,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子?” 【056】两娃毒发 那原本在手心处的红线,竟到了中指指尖,触目惊心的红,凤墨涵吼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子?” 凤茉舞没有说话。 双眸泪意连连。 泪眼汪汪看着这个平时从未把她当姐姐,却处处对她好,处处忍让,处处迁就她的弟弟。 一时间,好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她才五岁,人生懵懂初,应该阳光灿烂的迎接美丽的朝阳,而不是还未盛开,便已经陨败! “你说啊,茉舞,不,姐姐,你说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凤墨涵着急不已。 蓦地想起什么,惊呼道,“是刚刚,刚刚你使出暴雨梨花一点红的时候,对不对?” 凤茉舞看着几乎要抓狂的凤墨涵,“墨涵,不要问了,我一直知道有这么一天的,一直都知道!” 却不知道,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早,这么的措手不及…… 终归还是忍不住,泪水落下。 一见凤茉舞哭泣,凤墨涵慌了,“不哭,姐姐不哭,我们回家,不管去哪里,墨涵都陪着姐姐,都陪着姐姐!” “墨涵……” “嗯!” 凤茉舞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什么呢? 什么都别说了。 “我们回家吧,我想娘了!” 凤墨涵眼眶一红,“我也想了!” 要说这个世间,最舍不得就是娘了。 他们的娘啊,那么聪明,那么美丽,那么的果敢决断,但是,每一次,事关他们,她总会慌了手脚。 两人相视一眼,牵手转身。 却见不远处。 那一袭白衣,发丝随意散在脑后,静静站在不远处,面色恬静,嘴角含着宠溺的笑。 没有一丝责备,也没有一声呵斥。 她就那么暖暖的,暖暖的看着他们。 “娘……”凤茉舞忍不住低唤一声,拉着凤墨涵快速的跑过去。 快到的时候,松开凤墨涵的手,重重扑倒凤倾城怀中。 “娘,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 凤倾城轻轻的推开凤茉舞,蹲下身子,轻轻拭去凤茉舞的泪水。 “娘也舍不得你,舍不得墨涵,所以,娘来接你们回家,以后,我们会幸幸福福的在一起,不求长生不死,但求寿终正寝!” 凤茉舞懵。 湿润润的眼睛眨了眨,如黑夜星辰,璀璨生辉。 “娘,可是……” 凤倾城抬头,轻轻压在凤茉舞的粉嫩嫩的唇上,“让娘独自兴奋片刻,别问可好?” “呵呵呵,呵呵呵!” 凤茉舞笑了起来。 眼泪鼻涕流个不停。 “娘,这是梦吗?” “不是梦,一直都不是梦!” 凤倾城说着,站起身,朝站在一边,一直标榜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却哭的哽咽的凤墨涵。 凤墨涵一愣,把手伸到凤倾城手中。 “娘……” “不必说,娘都懂!” 牵着两娃朝绝杀门分部走去。 月光下,倩影拉的很长。 舒慕白追出酒楼的时候,就见凤倾城牵着两娃的背影,身子一僵。 到底还是错了! 而暗处,一身黑色锦袍的君羽玥走出,刚刚,那些话,他听得太清楚。 抬手,轻轻放在心口。 只觉得,很闷,很难受。 想要找个宣泄口,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寻找。 “王爷……”暗一低唤。 君羽玥没有说话,眸子冰冷,看向酒楼外的舒慕白,又看了一眼,酒楼内,吓得三魂七魄俱碎的文思公主。 “传令下去,不许任何人给她解毒!” “是!” 绝杀门 “哎呀,小少爷,小小姐回来啦!” 一声欢呼之后,大家都出来迎接凤茉舞,凤墨涵。 每一个人眸子内,都是疼爱,怜惜,没有一丝在责怪,倒是惹得两娃不好意思,红了脸,低下了头。 凤倾城微微一笑,“红袖添香,带墨涵茉舞下去沐浴更衣,准备药汤!” “是!” 待两娃下去之后,凤倾城又问空虚子,“解药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凤倾城嘴角微勾,对欧阳浩道,“摆香案!” “是!” 香案被抬出,整猪头,鸡鸭鱼肉,各样时令水果,点心,将香案摆的满满。 凤茉舞,凤墨涵换洗了干净的衣裳,两人牵手走来。 凤倾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从来没有一刻,这般轻松过。 “墨涵,茉舞,一会吃下解药,可能会很疼,你们一定要忍住,好吗?” 凤墨涵,凤茉舞笑。 如朝霞灿烂。 没有说话,却朝凤倾城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 凤倾城从空虚子手中接过锦盒,打开,里面两粒红似血,香气芬芳扑鼻。 凤倾城捏起,“娘喂你们!” 两娃毫不犹豫的张嘴,哪怕此刻,凤倾城喂他们穿肠毒药,也不会犹豫,眉头也不会蹙一下。 吃下。 一开始,身体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只是,片刻之后,两娃只觉得身子内,滚烫,如置身熔炉,煎熬。 每一根血管都要爆炸开来。 身子开始抽搐。 抖个不停。 凤倾城手一伸,把两娃抱入怀中。 低低的唱着陌生童谣,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任由怜惜,心疼眼泪不停落下。 她真不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可…… 这两孩子,还这么小,这么小,这么小…… 直到天露鱼白,两娃‘啊’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空虚子立即上前,把脉。 “如何?” “解了!” 不知道是谁先欢呼了一声,随即呜咽低泣。 “红袖添香,抱他们下去,给他们擦擦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吩咐厨房,十二个时辰间断熬汤,给两孩子补补!” “是!”红袖添香把孩子抱下去。 凤倾城才走到香案前,点了香,恭恭敬敬,虔诚的叩拜。 屋顶之上…… 君羽玥坐了一夜。 屋顶之下,发生的一切,皆看在眼里,很多次,他想下去,陪着他们一起疼。 可…… 他不能。 现在不是谜题揭开的时候。 知道凤墨涵,凤茉舞已经解毒,君羽玥心口微暖,嘴角勾起淡笑,飞身离开,悄无声息! 凤倾城坐在床边,亲手喂两孩子吃药。 就连两雪团,这三年来的功不可没,也待遇极好,墨涵,茉舞吃什么,它们就吃什么。 两娃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新生的喜悦,让他们看起来精神抖擞,就连平时不爱吃的东西,也唔唔吃了不少。 “小姐……” 欧阳浩急急忙忙走进屋子,看了一眼凤倾城,欲言又止。 凤倾城站起身,把碗递给红袖添香,“去书房说!” 两娃乖巧的不问一句,专心的吃着东西。 书房。 “说吧,什么事!” ------题外话------ 书名:悍女不愁嫁之肥妞来袭 笔名:阿布丢丢 简介:本文1v1,宠文,轻松搞笑。讲述了一个模特穿越变成肥妞,大婚之夜逃婚,然后经历过肥妞救英雄,倒追高富帅等一系列荒唐事之后,发现身边始终有个他,于是决定休夫。 【045】大礼 “小姐,我们怕是走不了了!” 凤倾城在两娃解毒那日,就吩咐欧阳浩准备东西,回江南。 可没想到几天过去,欧阳浩却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眉头微拧,凤倾城也不急,“怎么说?” 欧阳浩从怀中,拿出一份信,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打开一看,看完之后,呵呵呵笑了起来,“想不到这君羽裳皮糙肉厚,居然还敢招惹我!” “小姐,那这人,救不救?” 凤倾城沉思片刻,“人呢,是一定要救的,好歹也是绝杀门的四大长老之一,只是,欧阳,你不觉得奇怪吗?四大长老是什么人,武功可不低,而且,这被抓之人,偏偏还是处处明里暗里争对我的人……” 这其中的意味,可值得深思。 欧阳浩闻言大惊,“小姐,难道?” “去,把老头子请过来!” “是!”欧阳浩应声退下。 没一会,鬼谷子大步而来,“啥事,急急忙忙要我这老头子来,没瞧见我正跟两娃玩么?” 人还未进来,就先抱怨。 “四大长老之一的木长老被锦王君羽裳抓了,你说怎么办吧?”凤倾城开门见山,毕竟老头子可是一直站在她这边,她没有必要瞒他。 鬼谷子闻言一愣,沉思片刻才说道,“你是门主,你说了算,那些胆敢背叛之人,斩杀了便是,何须费心思!” “话是这么说,可木长老知道绝杀门太多事儿,要是联手锦王击杀绝杀门的事儿,可不乐观!”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默。 半响之后,才说道,“我自由办法,叫君羽裳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不过……” 江南怕是真的暂时回不去了。 那墨涵,茉舞的身份…… 若是君羽玥知道以后,会如何? 一时间,凤倾城头疼不已,恨不得潜入锦王府,把木长老直接给杀了,省的多事儿! “你是门主,自然是听你的!”鬼谷子说着,站起身,又说道,“至于木长老,拿到他的令牌就好,何须管他死活!” 凤倾城愕然。 这人,对入不了他眼的人,还真是狠心绝情呢! “欧阳,去库房挑几样贵重些的东西,准备一下,去摄政王府!” “是!” 欧阳浩出去,林源林风前来请罪。 凤倾城摆摆手,“这事儿也不怪你们,墨涵,茉舞一心谋划,你们又岂能阻止,不过,以后切不可大意了,不然,可不会像这次这般,饶恕了你们!” “是!”林源林风齐齐应声。 摄政王府。 君羽玥本来要进宫的,却得到禀报,凤倾城来访,让他惊喜交加。 凤倾城来到大厅,君羽玥已经坐在主位喝茶,见凤倾城来,搁下茶杯,起身,“你来了!” “嗯!”凤倾城说着,从欧阳浩手中接过锦盒递给君羽玥,“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看,可还喜欢?” 君羽玥眉头轻挑,“你挑选的?” 凤倾城本想否认,话到嘴边,却改了口,“是!” “那的确要看看了!” 君羽玥打开,几块雕工精美的和田暖玉,寓意吉祥富贵,步步高升,鹤寿延年。 “不错,很喜欢!” 君羽玥把锦盒递给管家,然后看向一袭白衣,黑发只用白玉钗挽住的凤倾城,清新,灵动,绝美的容颜,足智多谋,胆识过人。 能文能武,更为他孕育了一双儿女。 不用多想,君羽玥也知道,未婚生育,孩子还带毒,日子过得有多难! “倾城,过来找我,可有事?” “嗯,有!” “何事,你说!” 凤倾城笑,“就是过来问问你,选美大赛还如期举行否?” 选美大赛,因为一些事情,搁浅了。 君羽玥也没多去想。 尤其当初,只是为了引凤倾城出来,才有了这一举。 看向凤倾城,君羽玥问,“你的意思?” “希望能够如期举行!” 君羽玥默,半晌之后点头,“好!” 两人相对沉默,凤倾城端起茶杯,浅浅茗茶,茶水香气扑鼻,不必猜,也是极品好茶。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好几次,凤倾城抬头,君羽玥立即扭开头,尴尬之余,耳根处微红。 凤倾城眼睑轻挑,勾唇一笑。 好一会,君羽玥才开口,“那个,需要天山雪莲解毒的人,解毒了吗?” “解了!” “嗯!”君羽玥‘嗯’了一声之后,略微沉思,又开口道,“想来需要天山雪莲解毒,解毒过程定是痛苦难忍,身子肯定也会虚弱,我这有两株五百年老参,你带去给他补补身子!” 凤倾城愣。 君羽玥会不会对一个陌生人太大方了。 而且,墨涵茉舞,五岁娃儿,可不太适合吃大补东西。 但,拒绝又怕露出端倪,引起君羽玥猜测怀疑。 “那我先代他收下!” “嗯,若是有空,希望能够见上一面!” 凤倾城干干一笑,“呵呵,他已经回江南了,怕是……” “无碍!” 凤倾城闻言,才微微松了口气。 当然,也想着,以后和君羽玥交手,真应该谨慎些了。 这人,太老谋深算! 送走凤倾城,君羽玥偎在椅子上,把玩着凤倾城送来的玉佩。 东西虽好,可不适合他,太花俏了。 “暗一!” “在!” 君羽玥眸子微眯,思虑片刻才说道,“锦王府那边多派些人手!” “属下明白!” 吩咐完,君羽玥眸子微冷,又问道,“暗五几人如何了?” “回王爷,按照您的吩咐,日日折磨,却不给她们自杀的机会,这会子,还有口气儿!” “暗一,你可觉得,本王这么惩罚暗五她们,太过了?” 暗一闻言愣。 他们身为暗卫,活着的唯一就是为了保护主子,听主子调遣。 可偏偏暗五等人,阳奉阴违,还出卖主子。 “不,王爷,是暗五她们罪有应得!” 君羽玥没有回声,站起身,走到院中,才说道,“把暗五等人送去给锦王,就说,他既然看上了暗五等人,本王肯定会割爱,但愿他善待暗五几人,莫让人不明不白的死了!” 暗一闻言大惊。 若说,暗五等人在摄政王府遭受了惩罚,求生不得,那么被摄政王送去锦王府,真的就是求死不能了! 因为,锦王府,折磨人的酷刑,太多太多了。 “另外,再送他一份大礼!” 【046】爹爹去哪里了 锦王府 君羽裳这几日一直养精蓄锐,那日醉仙楼,因为凤倾城的下药,他一次次不知餍足,索欢。 身子一下子被掏空,这两日走路都虚浮。 “王爷,摄政王派人送了礼物来!” 君羽裳闻言眸子微眯,锐利非凡。 却淡漠阴冷问,“送了什么?” “小的不知,不过,有三辆马车,是摄政王身边大侍卫龙一亲自送来的,龙一说,摄政王懿旨,要王爷您亲自去接!” 一扯上懿旨,君羽裳便知道,君羽玥是认真的了。 起身,大红衣裳落下,整个人妖艳非常。 眸子内,阴狠微闪,“走,随本王去瞧瞧!” 锦王府外 龙一一见君羽裳,立即恭恭敬敬行礼,“属下见过锦王!” “免礼了!”君羽裳大手一摆,却看向那三辆马车,一股浓郁血腥味传来,更有血滴从马车缝隙滴落在地上。 君羽裳大感不妙! “锦王爷,摄政王命属下送人过来,我家王爷说,既然锦王爷看中了暗五几人,为了兄弟情谊,他自会割爱,希望人送过来之后,锦王爷能够诚心以待,莫要让暗五等人,红颜薄命,再,摄政王府人口众多,养不起闲杂人等,所以,把锦王的人也一并送了回来,请王爷验收,看看是否还少了人!” 龙一说完,退至一边。 君羽裳使了使眼色,让属下去掀开马车帘子,却见第一辆马车内,暗五,暗六,暗七三人,浑身血迹,身子虚软,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双眸灰败,眸子毫无光际。 属下去掀开了第二辆马车,马车内,尸体堆积,把马车填满。 第三辆毅然。 君羽裳只觉得,浑身冰冷,还带着一股惧怕。 是的,惧怕。 惧怕君羽玥。 他太狠了。 把他安插在摄政王府的暗哨,全部杀了。 一个不留。 “锦王爷,属下告退!”龙一说完,带着属下离去。 君羽裳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说道,“把人丢去乱葬岗!” “王……”君羽裳的属下想说句话。 这些人,毕竟都是为君羽裳去摄政王府探听消息的,死了,却连个坟墓都没有。 但,在瞧见君羽裳那阴冷至极的眼神时,噤声。 “是!” 暗五,暗六,暗七,虽然武功尽毁,不能动弹,却还有意识。 但,却不能说话。 因为舌头,早已经被割掉。 被丢入乱葬岗那瞬间,暗五,暗六,暗七三人,才后悔背叛了君羽玥。 至少,君羽玥对他的属下,不会这么绝情。但凡为他丧命之人,都会厚葬,年年清明,他都会前去上一炷香。 三人在乱葬岗,四处蠕动,有一种绝望,叫求死不能! 绝杀门分部。 按照凤倾城的意思,把牌匾换成了凤府。 凤府大厨姓牛,有一个七岁儿子,今日刚好孩子来了凤府,但也只能在厨房走动,前院是不能去的。 但。 在床上窝了几天的凤茉舞,凤墨涵腻了,得到凤倾城同意,两娃在府里玩闹,放风筝。 结果风筝线断了,风筝落到厨房院子。 “哎呀!”凤茉舞低叫一声,连忙朝厨房方向跑去,凤墨涵追上。 林源,林风立即跟上。 凤茉舞,凤墨涵到厨房的时候,大厨牛的儿子牛宝正捡了风筝,轻轻拍去上面的灰尘,宝贝的不行。 “喂,那风筝是我的!” 凤茉舞喊了一声,上前,伸出手。 牛宝看了看一身华衣,小脸红扑扑,白嫩嫩的凤茉舞,犹豫片刻,把风筝递上。 凤茉舞接过风筝,仔细检查,见没有损坏,才放心了心。 “你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牛宝,我爹是这府里的大厨!” “你爹?”凤茉舞仔细思量这两字的含义,又见大厨牛急急忙忙走来,一个劲的告罪,又责骂牛宝,凤茉舞嘴唇紧抿,歪着头问大厨牛,“你是他爹?” “回小小姐,是!” “没事了,你们下去吧!”凤茉舞说完,大厨牛千恩万谢,拉着牛宝下去,凤茉舞却扭头问站在一边的凤墨涵,“墨涵,我们的爹呢?” 凤墨涵错愕。 他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而且,以前,一直没有人在他们面前,说起爹爹这一称呼。 凤墨涵摇摇头。 凤茉舞又看向林源,林风,“源叔,风叔,你知道我们的爹去哪里了吗?” 林源,林风闻言,苦了脸。 这个问题,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罢了,我去问我娘!墨涵,我们走!”凤茉舞说完,掉头就走。 “哦!”凤墨涵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林源林风叫苦不已。 书房 凤倾城正和欧阳浩,红袖添香说事,一边还站着一个戴云。 要说这个戴云,也是个本事的。又衷心,深的欧阳浩重视,后来跟了添香,做事也极其靠谱。 这才叫到跟前,准备重用。 “戴云,最近武功可有精进?”凤倾城问。 戴云笑,恭恭敬敬,“回小姐,自从那日得到小姐指点,属下武功精进了不少,不过,有的地方,还领悟不够!” 凤倾城笑,戴云这回答,很满意,也是戴云的实话,没有夸大其实,也没有隐瞒缺点,“领悟不够的地方,可有问添香,也可以来问我!” “是!” 凤倾城有吩咐了几件事情,却见墨涵,茉舞气呼呼的走进来,凤倾城微愣。 “娘!”两娃进了书房,唤了凤倾城,又一一唤了红袖添香,欧阳浩,戴云,然后死死咬住嘴唇。 “怎么了?”凤倾城问,却示意其他人下去忙活。 红袖走最后,还顺手关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 剩下母子三人。 凤倾城见两娃眼眶红红,尤其是凤茉舞,“怎么了?不是在花园放风筝么,风筝飞了?” 凤墨涵不语,凤茉舞动了懂嘴唇,才低低的问了一句,“娘,我们的爹爹呢,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不然,为什么从小就没见过? “他……” 凤倾城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几个问题。 难道告诉墨涵,茉舞,你们的爹爹在京城,还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他不是不要你们,他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罢了。 “娘……”凤茉舞低唤,双眸灼灼,等着凤倾城的回答。 “茉舞,你真想知道吗?” 【047】萌娃挑衅 凤茉舞重重的点点头。 虽然,她知道,娘亲或许会编说一些谎言,但,只要是娘亲说的,她都信。 哪怕,只是一个谎言。 凤倾城微微颔首,看向凤墨涵,“墨涵你呢?” 凤墨涵默。 凤倾城笑。 平日里,瞧着是墨涵上蹿下跳惹是生非,但她更知道,真真正正的军师是茉舞。 而她并不想说一个谎言,以后再用无数谎言来弥补。 再者,墨涵,茉舞,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们的爹爹德高望重,万万人之上,他并没有不要你们,也没有不要娘!” 相反的,君羽玥还跟她求婚来着。 虽然,这求婚,没有任何诚意,有的也只是欲望驱使,不过,能够让堂堂浩瀚王朝摄政王开口,她是意外的。 两娃不吱声,静静的等着凤倾城接下来的话。 “你们的爹爹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罢了!” 凤墨涵,凤茉舞沉默。 好久之后,凤茉舞才问,“娘,如果他要带我们走,你会放手吗?” 凤倾城摇头。 “不会,除非你们心甘情愿跟他走,否者,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两娃一听,咯咯咯笑了起来。 一左一右抱住凤倾城的脖子,“娘,我们不要爹爹了,我们只要娘!” 这个世界上,只有娘才是真真正正爱他们的。 所以,他们那里也不去。 至于那个爹爹,凤茉舞,凤墨涵心中已经大概有了一个数。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认他又是一回事。 而且,他伤了娘亲的事儿,他们还没有跟他清算呢! 如果真以为找爹的事儿就算完了,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当天下午,凤墨涵,凤茉舞两人关在屋子里,一合计,已经有了打算。 以前,他们中毒,随时可能丧命,也喜欢胡来,但是现在毒解了,以后日子阳光灿烂,无限美好。 以后事事可不能胡来。 书房。 凤倾城找来欧阳浩,红袖添香。 “你们说,墨涵,茉舞,我是继续藏下去呢,还是?” 沉默。 好一会之后,欧阳浩才说道,“小姐,小小姐,小少爷聪明机智,怕是藏不住,再者说,藏着,掖着,惹人话柄,还不如,大大方方让全天下人知道,小姐你是两个孩子的娘!~” 欧阳浩这话,正合凤倾城意。 流言蜚语,俗世礼教,她并不在乎,但两个孩子呢? “欧阳,虽然,我比较赞同你的说法,但墨涵,茉舞可能接受那些俗人异样的眼光?” “小姐,小少爷,小小姐,比小姐想象中睿智!” 更古灵精怪,虽说在年幼天真年纪,但,两娃绝对是个天才,不管是练武,还是读书识字,医术毒药。 凤倾城沉默。 以前,墨涵茉舞身有剧毒,她不让他们出去乱跑,是怕出事,但是,现在他们身体健康,她是不能把他们关在屋子里,不给放出去的! 但。 若是君羽玥知道这两孩子的存在,会如何? 夜深沉 两雪白团团在黑夜里,东窜西跳。 竟直接去了文燕公主府,在公主府转了一圈之后,两雪团停在了一个房门前。 一只死劲咬住另外一只脖子上的布条。 好一会,布条才咬断,两雪团露出森森白牙,然后吱吱吱怪叫。 一会开门声传来,有人捡起地上的书信,不一会,公主府顿时灯火通明。 “相公,你看……”文燕问丈夫徐世峰。 徐世峰拿着手中的信,并没有拆开看,但,看信封上的笔迹,稚气,却带着霸气,眉头拧。 一边的徐老爷子开了口,“要不,世峰,备了马车,你亲自送摄政王府去?” “我赞成公公的意思!”文燕公主道。 徐世峰起身,“那我这就去!” 摄政王府。 君羽玥看着手中不曾拆封的信,心跳的有些快。 徐世峰低唤,“舅兄……” 君羽玥回神,“我派龙一送你回去,免得文燕担心!” 徐世峰笑,“你当我真是文弱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天知道他……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我要世人以为你是,明白?” 徐世峰愣,随即起身,抱拳,恭敬几分,“舅兄,世峰明白!” “嗯,早些回去吧!” “是!” 徐世峰走了之后,君羽玥看着手中的信,却是好奇,那两孩子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拆开信,信纸泛着淡淡香气,但,却只有白纸一张。 君羽玥凝眉,心思微转,伸手习惯的朝腰间抹去,空空荡荡,会心一笑,“暗一!” “王爷!” “准备药水!” 片刻功夫之后,暗一准备了药水,君羽玥把信纸放到药水里,渐渐的才出现了字体。 字体很工整,很娟秀,但挑衅十足。 “哈哈哈,有点意思!” 暗一讶异,从来不曾见君羽玥这般笑过,上前几步,好奇偷瞧那信纸,却蓦地抽气。 这两娃还真是大胆,不止骂他家王爷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更叫王爷小心,他们必定会前来报复,更威胁他家王爷,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暗一,这说,这两孩子性子随了谁?” 嚣张,狂妄,霸气天成。 那夜在酒楼,那女娃一手暴雨梨花一点红使的行云流水,杀伐果断,一丁点都不拖泥带水。 五岁的娃儿,却让他堂堂摄政王刮目相看。 更有说不尽,道不明的骄傲。 这是他君羽玥的孩子。 虽然,他们并没有叫他一声爹爹,但是,他们骨子里,却流着他的血。 “随了凤姑娘!”暗一实话实说。 这世间,怕也只有凤倾城不把他家王爷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对锦王爷下狠手了。 “随了她也好,若是随了本王,冷情了些!” 暗一默。 好一会,君羽玥提笔,窸窸窣窣写了些什么,“暗一,你把这信给他们送去!” 暗一伸手准备接信,君羽玥忽然犹豫,缩回手,“罢了,本王亲自送去!” 暗一震惊。 但,书房里,再无君羽玥的身影。 凤府。 黑暗的花圃中。 “茉舞,你说,他会不会来?” 凤茉舞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很肯定的点头,“我猜会!” “真的?”凤墨涵不信的问。 两雪团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是…… 那个人真的会来? “不要说话,他已经来了,准备!” 凤茉舞低喝一声,和凤墨涵全神戒备,势要君羽玥脱层皮! 【048】喊你一声君叔叔 凤茉舞也不肯定君羽玥会来,但是,她和墨涵却一把鼻涕一把泪,让林源林风做了他们的同伙,一起设计了陷进,只要君羽玥前来,定要他好看! 君羽玥立在屋顶上,感觉到院子里的小小阵法,在加上那影藏还算不错的呼吸声,其中两个比较粗,两个很弱。 粗的,君羽玥已然猜到是谁。 不过,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倒是让他意外。 不过想着,凤倾城能够把他们教的这么好,身重剧毒,也对他们不离不弃,这他很欣慰! 犹豫片刻,君羽玥还是飞身离去。 “哼,居然让他给跑了!” 凤茉舞低喝一声,从花圃中钻出身子,凤墨涵也钻出来,懊恼不已。 他们辛辛苦苦弄了这个陷进,可君羽玥居然不中计。 怎能叫他们不气。 林源林风却松了口气。 如果摄政王真下来,和小小姐,小少爷对上,可不妙! 小小姐,小少爷的性子跟小姐一样,吃不得一点亏,这次赢了倒罢,若是输了…… 怕是不把面子搬回来,不罢休。 两娃一边进屋子,一边骂君羽玥胆小鬼,缩头乌龟…… 君羽玥在屋顶上,听得苦笑连连。 心思微转,去了凤倾城的院子。 手轻轻在窗户上一划,窗户应声而开,君羽玥刚刚潜入屋子,便有利剑朝他袭来。 毫不留情,招招杀机。 君羽玥沉着面对,几十招下来,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尽管两人都知道对手是谁,却谁也没有开口,凤倾城更是拼尽全力。 她在试探,试探君羽玥的武功,到底高深莫测到何种地步。 直到。 凤倾城收了剑,往后退了几步,才悻悻然说道,“怎么拼命也打不过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君羽玥勾唇,“你不知道是我?” “错,正因为知道是你,我才亲自出手,如果是些阿猫阿狗,我才懒得理会!” 君羽玥笑,不作回答。 “你怎么来了?”凤倾城问。 面色平静无波,可心地却翻江倒海。 想着,君羽玥会不会知道墨涵茉舞的存在,而…… 或许真有这个可能,凤倾城心蓦地一冷,身子也微微往边上跨了一步。 君羽玥瞧着,没有点破,扭开头,“是来问问你,选美即将开始,你参加吗?” “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天山雪莲已经到手,她还真不想去出这个风头。 “嗯,不参加也好,抛头露面的,总归不好,不过,你倒是可以过去瞧瞧热闹!” 凤倾城想说,姑娘们巴不得使出浑身解数来取悦你这个摄政王,以得荣华富贵,一生尊荣,我去,人家才不会搭理。 不过,随即一想,凤倾城笑道,“好啊,到时候,我介绍两人给你认识!” “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凤倾城卖了一个关子,君羽玥淡笑不语,“那我等着,天日不早,你早些睡,我回了!” “好!” 君羽玥微微点头,飞身离开。 凤倾城站在原地。 不知道把墨涵茉舞,介绍给君羽玥是对是错。 不过,他终归是两娃的爹爹,凤倾城希望,两娃和他见见,让两娃知道,他们的爹爹其实是人中龙凤,并不是街头阿猫阿狗。 他们,尊贵不凡,与生俱来。 三日后。 选美在摄政王府举行。 这一次,特别的隆重,特别奢华,也特别的张扬。 听说几个亲王要来,就连皇帝陛下——君昂也要来。 不过,对于大臣们来说,八岁的皇帝来不来都无事,只要摄政王君羽玥在就好。 凤府。 “娘,我穿件好看吗?” “娘,这件呢?” “娘,你快帮我选选啊!” “娘,我这衣裳配那个玉冠好?” “娘,我这鞋子好不好?” “娘,我要不要带一把小短剑?” 凤倾城一边喝茶,一边笑,偶尔给凤茉舞凤墨涵出出主意,端起茶水浅口低抿,眸子内,失落微闪。 或许,是开心去见他们爹爹的! 可凤倾城哪里知道,两娃这般积极,并不是要去见君羽玥才兴奋,而是想给她争脸。 而且两娃也算计好,今天一定要君羽玥好看! 摄政王府。 偌大的花园里,舞台高架。 大臣,王爷们相继而到。 大厅内。 君羽玥坐在首位,一侧是身穿锦袍少年,皇帝君昂。 两侧第一排位置分别是锦王——君羽裳,三十七岁陈王,三十五岁岱王,三十二岁周王。 接下去是文燕公主和驸马爷徐世峰。 文思公主。 文恩公主。 第二排是周王,陈王,岱王子女。 这三个亲王孩子众多,加起来也有二十个之多,不过,嫡出,也就三五个,其他皆是庶出。 摄政王府管家,进了大厅,朝君羽玥行礼,“王爷,凤姑娘到了!” 君羽玥闻言起身,“嗯,本王去迎迎!” 对几个亲王公主说道,“各位王兄,皇妹,请便!”然后又吩咐人照顾好小皇帝——君昂,准备去大门口。 却见。 一白衣女子,一手牵着一个粉衣女娃,一手牵着一蓝衣男娃,两娃脖子上都带着精细项圈,手腕上,脚腕上亦有,头发梳的整整齐齐。 粉雕玉琢,大眼黑溜溜,灵动至极。 通身气派,富贵逼人。 而那女子,一袭白衣,发髻轻挽,一支白玉钗挽住发髻,剩余黑发由它披散在脑后。 身上衣裳,锦缎华丽。 众人一看,就知道,这三人,出身不凡。 文燕公主瞧着凤倾城,惊出一身冷汗,端着茶杯的手一抖,徐世峰不着痕迹伸手握住文燕公主冰冷至极的小手,给予其安慰。 君羽裳却瞧得怒火中烧,恨意丛生。 他被几面夹击,无处可藏身,她倒好,活的肆意潇洒,如鱼得水。 不。 他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绝不! “你来了!”君羽玥走到凤倾城面前道。 凤倾城笑,“是,我把两孩子带来给你瞧瞧!” 说着,把两娃往君羽玥面前拉拉,“墨涵,茉舞,这是你……”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凤茉舞,凤墨涵齐刷刷开口,“墨涵(茉舞)见过君叔叔!” 凤倾城愣,随即,心迹豁然开朗。 如果,墨涵茉舞不认他,不愿意留下来,饶是他用尽手段,也是留不住这两孩子的。 君羽玥听着,却笑不恼,“真是两个乖孩子,倾城好福气!” “谢谢君叔叔夸奖!” 凤茉舞,凤墨涵故意咬重君叔叔三字。 两娃不信,君羽玥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不,这家伙知道,但是,他阴险的按兵不动而已! 所以,他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随时站在娘亲身边,保护娘亲不被欺负! 【049】争锋相对 君羽玥愣。 这两娃,真让他意外。 有勇有谋,却也护短。 一心护着他们的娘亲。 不过想想,也对,他们娘亲为了他们,吃了多少苦,为了解他们身上剧毒,谋划多年,费心费力。 他们护着她,也是应该的。 不恼,反笑。 “倾城,你把这两孩子教的很好!” 由衷之言,没有任何夸奖,也没有任何不悦。 如果,这两娃在他身边,或许,硬生生给教成了君昂那样,处事小心翼翼,唯唯诺诺。 不懂天真快乐为何物。 凤倾城笑,却看向大厅内。 那些人,都是跻身权利中心的达官贵人,弄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容易。 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打量他们母子女三人,惊艳,羡慕,嫉妒,恨,欣喜,期盼,茫然。 交织在他们的眸子内,诡异莫辩。 只需要一圈,凤倾城已经把这些人的身份整理出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为了自己,为了孩子,她必须考虑,付出比别人多。 更要学会隐忍。 因为,只有她好,她强大,她的孩子才能过的更好。 君羽玥见凤倾城不语,朝君昂招收,“昂儿,过来!” 坐在大厅的君昂闻声,身子一抖,脸色瞬间惨白,却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走到君羽玥面前,怯弱小声低唤,“皇叔!” “这是墨涵弟弟,茉舞妹妹,昂儿,你比他们大,是哥哥,你替皇叔带他们去王府转转!” 君昂愣。 却看向笑的天真烂漫,肆无忌惮,大眼睛黑溜溜,直勾勾打量他的凤茉舞,凤墨涵,勉强勾唇一笑,“你们跟我来!” 凤茉舞,凤墨涵看了看凤倾城,见凤倾城点头,“娘,那我们去玩了!” “去吧!”却示意添香跟着。 身边只带了红袖。 “倾城,请!”君羽玥道,身子退了一步,请凤倾城进入大厅。 凤倾城颔首,迈步。 一进入大厅,君羽玥把岱王,周王,陈王,锦王,文燕夫妇,文恩公主,文思公主介绍给凤倾城认识。 凤倾城一一行礼。 而三大亲王家的孩子,有一个上前,“六皇叔,我们也去找皇弟玩,可好?” 君羽玥点头。 二十几个娃儿一溜烟跑了个干干净净。 而一直沉默的君羽裳忽地上前几步,大红锦裳,张扬跋扈,朝凤倾城笑的邪魅生风,斜长眸子内,寒冰潜藏。 “凤儿,多日不见,可还好?” 凤倾城笑,朝君羽裳微微福身,“锦王安好!” 虽知道,君羽裳不会放过她,但没有想到君羽裳这么按捺不住。 君羽裳笑,笑的阴沉,“凤儿姑娘与本王何必这么生疏,毕竟,以咱们的交情……” 果然。 君羽裳的话,引来几个亲王的蹙眉,几个公主的不屑。 文燕公主更是诧异,双眸灼灼瞧着凤倾城,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如果不是她身边的徐世峰一直拉着她,她早已经上前! “交情?”凤倾城疑惑片刻,随即展颜一笑,绝美容颜,霎时花开满室。 凤倾城刚想说话,君羽玥却已经开了口。 “本王还要谢谢王弟成全,让本王认识了倾城,只是锦王弟,听说那日王弟在醉仙楼纵欲过度,这些日子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锦王府养精蓄锐,不知道这‘精’可有养回来!” 君羽裳闻言,脸涨红,气急败坏,却奈何不了君羽玥。 几个亲王尴尬咳嗽,不知要如何应对。 几个公主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唯独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 仿佛听到多么好听,多么好笑的笑话,笑的咯咯咯直响,飘散在偌大却又寂静的大厅内,格外刺耳。 至少,在君羽裳耳中,凤倾城的笑,是讥讽,是嘲笑。 更是宣战。 不过,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一个王牌,君羽裳忽地不气了。 “想不到,本王那点烂事还能博凤儿姑娘一笑,倒也值得了!” 凤倾城笑声停,嘴角上却含着妩媚的笑。 君羽裳,就让你先嘚瑟着,总有一日,你定会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见凤倾城,君羽裳面上虽带着笑意,但暗地里早已经剑拔弩张,君羽玥倒是不担心动起手来,凤倾城吃亏,毕竟,君羽裳有什么手段,他清楚,凤倾城有什么手段,他也知道。 不过,若是歪门邪道,凤倾城怕是更胜五分。 “想来大家都准备好了,都过去吧,一会几个王兄仔细瞧瞧,若是看上中意的美人儿,可不要犹豫,免得被他人寻了先机!” 君羽玥这打趣的话,倒也把凤倾城和君羽裳僵硬的气氛冲淡。 几个亲王也适时哈哈哈大笑。 一起往摄政王府花园走去。 待众人坐下,君羽玥抬手示意比赛开始。 各色美人上了台子,边上边有人报了她们的名字,来历,姑娘们弹琴,作画,跳舞,写字,一个个倒也各有千秋。 有几个运气好,姿色好,身段好的,自然被三大亲王看中,倒是君羽裳,君羽玥一直不曾挑选,表现的兴趣缺缺,君羽玥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除了偶尔看了看坐在一变的凤倾城。 凤倾城倒是瞧得有滋有味,嘴角由始至终都带着笑意。 “江南——云清山庄,蓝月姑娘!” 话音落,一身穿蓝衣,蓝衣绣五彩斑斓大花,身材娇小羸弱的姑娘抱着琴款款走来。 待一走进,便听得一道道惊艳呼声。 “美若天仙!” “倾国倾城!” 那些大臣不敢夸奖凤倾城的美貌,但是,此刻上来的姑娘,却正可以让他们尽兴品头论足。 那蓝月姑娘先是朝大家盈盈一拜,眸子朝众人一扫,却在瞧见某处时,溢水的眸子瞬间璀璨生辉,嘴角的笑也明媚起来。 但见那人并未看她,眸子瞬间一暗,眸子内,泪水泫然欲泣。 在蓝月出现那瞬间,君羽裳便坐直了身子,双眸直直盯着蓝月。 眸子内,势在必得。 君羽玥看了一眼蓝月,又看向一边,低头的沉思片刻。 蓝月虽美,却少了一种姿态,更少了傲然绝世的风华。 这样子的美人,第一眼瞧着或许觉得好,但是瞧多了,便索然无味。 想透这一点,君羽玥倒是不在去注意蓝月。 台上。 蓝月轻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缭绕入耳。 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君羽玥忽然问凤倾城,“倾城,你可会弹琴?” ------题外话------ 群号:130169827 【050】弱肉强食 凤倾城闻言,不恼不怒,淡笑摇头。 男人么,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身边有倾城,又希望来个绝色。 既希望身边的女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最好能够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你温柔贤淑,他说你无趣,你强势坚毅,他说你凶悍似虎。 但问世间女子,若是有一个男子,把你捧在手心,免你惊,免你慌,免你无枝可依,谁愿意强势伪装自己? 君羽玥见凤倾城摇头,又问道,“那倾城觉得这蓝月姑娘琴弹的如何?” “极好!” 有八分精髓,八分曲魂。 的确是极好的! “蓝月姑娘人呢?”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君羽玥,笑,又仔细打量蓝月,才说道,“肤若凝脂,洁白无瑕,面若芙蓉,清新脱俗,琴技高超,妙不可言!” 见凤倾城这般夸蓝月,君羽玥唇角微勾,眸子微眯,又问道,“倾城觉得,蓝月与你可有比较?” 比较? 凤倾城略微沉思,“有!” “哦,怎么说?” “论温柔贤淑,倾城不及蓝月姑娘三分,论嚣张跋扈,蓝月不及倾城一分!” 君羽玥闻言默,好一会才哈哈大笑,“好一个比较,那倾城觉得,我把这蓝月收下可好?” 心蓦地一揪。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见他双眸漆黑,深邃不见底,任谁也看不透,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恭喜!” 简简单单,毫不犹豫,送上的祝福。 君羽玥瞧着,却见凤倾城面色如常,没有愤怒,没有拈酸吃醋,只有淡漠。 但他,明显感觉到,他开口问出那瞬间,她和凤倾城一下子似乎生疏了,也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凤倾城对他还是笑,还是那么客客气气,但有什么瞬间不一样了。 君羽玥刚要说话,坐在一边的君羽裳却开了口,“王兄,这蓝月姑娘,我要了!” 君羽玥看向君羽裳,却见君羽裳满面红光,双眸势在必得。 君羽玥刚想拒绝。 “王兄,刚刚几个王兄选了,王兄都没拒绝,王兄不会拒绝羽裳的,对吧?” “嗯!”君羽玥应声,却在君羽裳开心瞬间,又开了口,“若是人家蓝月姑娘拒绝,王弟也莫要苦苦纠缠才是!” “羽裳明白!” 君羽裳说完,却站起身,飞身一跃,落在台子上,朝蓝月走去。 每走近一步,君羽裳就觉得,这蓝月美的惊人。 而蓝月却开始微微发抖,好几个琴音都破碎了,生生毁了一首好曲子。 君羽裳立在蓝月面前,不在往前走…… 蓝月继续弹琴,双眸含泪,微微朝台下看去。 凤倾城身子微倾,抬手轻轻抚弄自己的发丝,嘴角含笑,渐渐的,笑意扩大。 妩媚生姿。 一瞬间,蓝月已经明白,她来京城的任务是什么了。 垂下眸子,沉浸在琴声之中。 若是一开始的琴声只有八分曲魂,那么此刻,便是十分。 更是把高山流水的清澈灵透演绎的淋漓尽致。 偶尔抬头,看一眼大红衣裳的君羽裳,快速低头,面红耳赤! 一曲终。 蓝月站起身,朝所有人盈盈一拜。 君羽裳上前几步,朝蓝月伸出手,“可愿跟本王走?” “去哪里?”蓝月问。 “锦王府!” 蓝月朝君羽裳微微福身,“锦王,无媒苟合,蓝月不耻,再者,聘娶为妻,奔为妾,恕蓝月不能从命!” 君羽裳看了一眼蓝月,啊哈哈大笑,伸出手,揽住蓝月的芊腰,飞下台子,落在君羽玥面前,“王兄,羽裳决定聘娶清云山庄大小姐蓝月为侧妃,王兄意下如何?” 君羽玥看向蓝月,见蓝月娇羞的低下了头,点头默认。 “啊哈哈,在座的各位大臣,三日后,本王大婚,宴请众大臣,各位大臣可要赏脸啊!” 锦王爷亲自开了尊口,大臣们哪里敢拒绝,一个个恭喜声不断。 君羽裳满面春风,看向凤倾城,“凤姑娘,三日后,你不会缺席的吧?” “自然不会!”凤倾城答。 她不止不会,还会送上厚礼。 接下来的比试,有了蓝月在前的惊艳,后面只能用平庸来说,不过,还是有好几个姑娘被选中。 君羽玥也指了好几门婚事。 可几乎,都是女子低嫁。 可那几个女子,个个害羞,欣喜若狂,似乎…… 凤倾城眉头轻拧,却感觉到有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她,扭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眯起眼睛打量她。 凤倾城愣。 抬头看向红袖。 红袖立即俯身在凤倾城耳边道,“小姐,那是丞相,凤临安!” 凤姓? 莫非? 凤倾城点点头,不在多问,却朝那中年男子一笑。 男子一愣,随即低下了头,佯装喝茶。 凤倾城瞧着,但笑不语…… 摄政王府后花园 君昂带着凤墨涵,凤茉舞四处游走。 两娃一开始还看的津津有味,只是半圈下来,便觉得索然无味,又担心凤倾城被君羽玥欺负,更是心不在焉。 好几次君昂说话,都没有理会。 渐渐的,气氛尴尬。 君昂身边的小太监,也是个木讷的,更不知道要怎么活跃气氛。 “皇弟,原来你们在这里,可害的为兄好找!” 只见一个十四五岁的锦衣少年走在前头,后面男男女女跟了二十来个。 凤茉舞和凤墨涵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君昂瞧见来人,身子一哆嗦,情不自禁想要往角落里躲,凤茉舞第一个瞧见,伸出手一把拉住君昂,用力一拉,把他给拉到了前面。 君昂一慌,脸色更惨白了。 君昂无奈,结结巴巴开口,“紫玉堂兄好,各位堂兄,堂弟,堂姐,堂妹好!” “皇弟还是这般客气,有礼!”君紫玉呵呵道。 却也间接指桑骂槐,说凤茉舞,凤墨涵无礼。 偏偏两娃扭开头,装着听不懂。 倒是君昂开了口,“紫玉堂兄,墨涵弟弟,茉舞妹妹还小,不太懂规矩!” 凤茉舞,凤墨涵闻言错愕。 要是他们猜的没错,这君昂应该是皇帝吧。 哪怕他年纪小,但也是皇帝,九五至尊,何须对这个亲王家的世子爷客客气气。 他完全可以,趾高气昂,鼻孔朝天,哼哼两声,叫他们跪下请安的。 “皇弟心就是好,连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也要护着,只是皇弟,不是堂兄我说你,你连自个都护不住,又怎么去护别人?” “堂兄,不要,不要,他们还小,真的还小!”君昂说着,把凤墨涵,凤茉舞护在身后。 尽管他本身就怕的发抖。 【051】坑蒙拐骗 凤茉舞,凤茉舞见胆小的君昂护着自己,心中微暖,最先的不喜,也淡去不少。 君紫玉见君昂这个小皇帝今天不但不怕自己,还要护着这两娃。朝身后的人使了使眼色,跟着君紫玉前来的几个孩子上前拉开君昂。 一被拉住,君昂身子一抖。 眼巴巴的,胆怯的看向君紫玉,见君紫玉一脸傲气,又可怜兮兮,万般歉意的看向凤茉舞,凤墨涵。 是他没用,是他没用。 连两个小弟弟,小妹妹都保护不了。 这个皇帝,他做的好生窝囊,好生窝囊啊! 想到这里,君昂泪如雨下! 君紫玉见君昂这般,得意非凡,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凤墨涵,凤茉舞,却见凤茉舞唇红齿白,粉粉嫩嫩,如陶瓷娃娃般可爱,心生邪念。 “你们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京城做什么?” 君紫玉那眼神瞧着实在讨厌,凤茉舞不语,凤墨涵却小声,怯弱,“我叫凤墨涵,这是我姐姐凤茉舞,我们是随娘亲从江南来京城,寻我们爹爹的!” 寻爹爹? 君紫玉仔细一想,瞬间各种版本从脑海里闪过,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没有爹爹的野种!” 凤墨涵闻言,恼怒,面色绯红。 “你胡说,我娘说,我爹爹他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罢了,若是知道,我爹爹一定会接我们回家的!” “吼吼,我胡说,你居然敢说本世子胡说,告诉你,你娘就是个破烂货,你也是,你姐姐也是……” “你……”凤墨涵怒,抬手怒指君紫玉。 “我,我,我什么?”君紫玉说着,抬手去戳凤墨涵的脑门。 凤墨涵便往后倒去,嗷嗷大哭。 凤茉舞瞧着,也哇一声哭了起来。 君紫玉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刚刚他明明没用什么力气的?怎么会? “哭,哭什么哭,我又没拿你怎么样呢!”君紫玉恼羞成怒道。 本来先是准备收拾收拾,吓吓他的。 可那里知道,他都还没动手,他就哭了起来。 只是,君紫玉这一吼,凤墨涵,凤茉舞哭的更凶了。 “哇,哇……” 君紫玉听得恼火,“我警告你们别哭,不然,我就把你们丢池塘去!” 凤墨涵,凤茉舞一听,哭声乍停。 却委屈的说了句,“我要去告诉我娘,你欺负我们!” 君紫玉一听,晃了晃神。 他敢明目张胆欺负君昂,是因为君昂早已经被他吓得不敢告诉别人,哪怕他是皇帝。 再者,君昂也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真心疼他,更没有人会好好待他。 但是这两娃不一样。 他们有疼爱他们的娘亲,再说,能被摄政王叔邀请,还亲自迎接,身份定是不凡,若是闹腾起来…… 摄政王叔发了怒,他吃不了兜着走。 想明白,君紫玉立连忙轻哄,他不哄还好,一哄就代表他心虚,凤墨涵凤茉舞哭的更凶,站起身,嚷嚷着就要去找娘亲。 君紫玉慌了。 哪能让凤墨涵,凤茉舞这样子哭着去找他们娘,想着哄了没用,索性恐吓道,“我警告你们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君紫玉可是堂堂陈王世子,弄死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陈王世子? 小小一个世子爷,也敢欺负皇帝。 倒是稀奇。 那他凤墨涵就要瞧瞧,这陈王世子多本事。 “哼,我才不怕呢,我就要去告诉我娘,你欺负我,辱骂我!” 凤墨涵一说,当下就冲冲要跑出去,君紫玉连忙拉住凤墨涵,“那好,你说,你要怎么样,才不去告诉你娘?” 凤墨涵闻言,心里笑开了。 总算说到正题了! 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真的我说什么,你就给什么吗?” 君紫玉牙一咬,“是!” 凤墨涵忽地就不哭了,然后小手一指,“我要你身上的这块玉佩,还有他们身的玉佩,她们头上的发钗,耳饰,还有他们手上的手镯,总而言之一句话,我要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你狮子大开口!”君紫玉怒。 恨不得掐死凤墨涵。 凤墨涵见君紫玉恼,也不慌,只是,嘴巴一边,扯开嗓门一叫,“我要去告诉我娘,你欺负我……” 说完,拔腿就要跑,君紫玉连忙拉住。 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胸口的玉饰,胡乱朝凤墨涵怀里一塞,“给你,给你!” 凤墨涵拿着,心喜。 却把眸子看向边上那些孩子。 那些个孩子,可不太愿意。 君紫玉开了口,“都取下来给他,我那稀奇玩意多了去,赶明儿,我双倍给你们!” 那些娃儿一听双倍,立即欢喜的解下身上的配饰,递给凤墨涵。 “呐,东西都给了你,你可不能再去告诉你娘了!”君紫玉说着,凤墨涵连忙点头,君紫玉吐出几口浊气,才带着二十几个孩子离开。 其中,有一个孩子,双眸璀璨,看了凤墨涵一眼,随即隐去,跟着一起离开。 当下,就只剩下凤墨涵,凤茉舞,君昂和吓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啊,今天的收获可真丰富!”凤墨涵说着,拿起那些玉佩什么的,一一打量。 凤茉舞站在一边,摸脸上的眼泪,歪着头说道,“又不是什么特值钱的玩意,害我流这么多眼泪,眼睛都疼了!” 凤墨涵摇摇头,“你以为我是为了这些破烂东西?” 自然不是的。 站在一边傻愣愣的君昂瞬间明白了。 这两个弟弟妹妹是为了他。 是的,凤墨涵,凤茉舞的确是为了君昂,不为别的,就为君昂那瞬间的挺身而上,保护了他们。 他们愿意给君昂提个醒。 那狗仗人势的世子爷,其实就是个怂包,你要是闹腾起来,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只能吃个闷亏。 这不,他们姐弟二人,小试牛刀,就把君紫玉吓得破财消灾! “我……”君昂怯怯的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凤墨涵瞧着,觉得君昂太软弱了,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会君昂。 倒是凤茉舞,因为女孩子,心比较软一点,才说道,“其实,你应该是皇帝吧!” 君昂点了点头,随即垂下眸子。 瞧瞧,皇帝做成这样,还真是绝无仅有。 凤墨涵不屑极了,凤茉舞却想的比较多。 以血脉来说,他们还是堂兄妹呢,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堂兄做靠山,以后耀武扬威起来,不是方便多。 才说道…… 【052】教唆,醒悟 “刚刚那个什么陈王世子,以前一定经常欺负你吧?” 凤茉舞的声音很清脆,很软,也很暖暖的。 君昂听着,蓦地就特别信任。 抬头,看着凤茉舞,眼眶微红,又低了下去。 沉默好一会,才说道,“他说,这个世上,没有人会保护我,这皇位,迟早也不属于我,而且,皇叔根本不管我死活,母后也不管我,我……” 从三岁开始,他就被各种刺杀,各种恐吓。 龙床上,各种吓人虫子,饭食里,各种吃了浑身起疹子,上吐下泻的佐料。 疼他的父皇不在了,奶嬷嬷也不在了。他不知道,谁能来爱他,谁能来保护他。 “他们不管你,你就不管你自己了么?”凤茉舞问,上前拉着君昂,朝亭子里走去。 语重心长说道,“人生在世,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你自己不坚强,不勇敢,谁来替你坚强,替你勇敢,替你活,而且,你还这么小,你不为自己想退路,想活路,想出路,迟早怎么死都不知道!” 君昂一惊。 “我……”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 今天从一个小妹妹的嘴里说出来,震惊何其大! “再说了,你才是皇帝,九五至尊,他一个世子算什么东西,给你舔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你说往东,别说他,就连他爹,也绝对不敢往西,你说那东西是马,哪怕是只牛,那也必须是马,你就算打个喷嚏,大臣们都得当作要下雨,而且还是滂沱大雨。 在看看你那奴才,真是一无是处,眼睁睁见你受欺负,不上前帮你就罢了,还躲在角落瑟瑟发抖,没用至极。要换成我,早就拖下去,打几百打滚,打得他屁股开花,肠穿肚烂,丢出去喂狗。 看看你这日子过得,说好听点,衣食无忧,说不好听点,就是猪狗不如!” 凤茉舞的慷慨激扬,高谈阔论,君昂真真是倒抽一口气。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权利有这么大。 而且,凤茉舞说他的生活,真的是锦衣玉食,却猪狗不如。 没有自由,没有尊严,没有期盼之日! 高墙之内,见不到高墙之外的风光。 蓦地,君昂紧紧抓住凤茉舞的手,泪如雨下,“茉舞妹妹,你帮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凤茉舞能够帮到他。 凤茉舞一愣,扭头看向凤墨涵。 凤墨涵撇撇嘴,“别看我,我反正一直以你马首是瞻!” 言下之意,你答应了,我就帮,你不答应,我就见死不救! 而凤墨涵却是感觉到,最先暗处本来就有暗卫,但在凤茉舞高谈阔论之后,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或许,正如茉舞猜测,君羽玥那坏蛋,早已经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却没有说出来。 难道,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骗他们的娘? 凤墨涵拳头握紧,他绝对不会让君羽玥那坏蛋得逞的! 绝不! 得到凤墨涵的首肯。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必须先强大起来,不然,谁也帮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 君昂不笨,凤茉舞的话,他懂。 用力点点头。 花园里。 花香,酒香,美人香。 人人嘴角含笑,恭敬有礼。 但,心底,各自也有各自的盘算。 丞相凤临安好几次想要起身,上前,去看看,坐在摄政王君羽玥身边的女子,是不是他的女儿,但只见她巧笑倩兮,眸子清冷,对他,似乎并不熟悉,不得已,作罢。 几个亲王家孩子,因为身上值钱物件都被凤墨涵搜刮干净,不要意思出来见人,也顾不得礼仪,遣派了小厮过来告知君羽玥,各自家长,一群人灰溜溜的回了各自的家。 凤倾城待凤墨涵,凤茉舞回来,就起身告辞。 君昂站在君羽玥身边,十分不舍墨涵,茉舞,却又不能说些什么,红着眼眶,可怜兮兮。 马车上。 凤墨涵,凤茉舞把在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凤倾城沉默,好一会才说道,“娘虽然知道你们这么做的本因,但,你们却和陈王世子等人结下仇怨,他一时没想明白,只是,时日久了,定能想明白的,到时候,你们可要想好,到时候怎么应对,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 凤墨涵,凤茉舞连连点头。 “娘,我们做错了吗?”凤茉舞窝在凤倾城怀里问。 凤倾城摇头,“没有错,若是他在危难时际弃你们于不顾,你们也不会出手帮他,人,就应该知恩图报,不能泯灭了自己的良心!” 凤墨涵,凤茉舞笑。 “娘,你真好!” 凤倾城无奈一笑。 哪里是她好,是这两孩子太好,太懂事,让她气不起来。 陈王府。 陈王气恼的看着跪在一边的君紫玉,手抖了抖,骂道,“混账东西,平日里教给你的东西,你一样没学会,欺软怕硬你倒是学了十足十,他是谁,他是皇帝,哪怕他手里没有实权,万事做不得主,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帝,你是谁,你只是一个小小世子,一旦你欺负他的事儿,被他闹到摄政王面前,别说是你,就是整个陈王府,瞬间灰飞烟灭,也难免!” 君羽玥是什么性子。 根本就是六亲不认,冷血无情。 这些年,他放任不管君昂,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偏偏这混账小子,不知轻重,硬生生打乱了他的计划。 君紫玉被吓到。 脸色惨白。 求救的看向一边。 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微微开口,“王爷,如今事儿闹出来了,您怪世子爷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怎么弥补吧!” 陈王深吸一口气,摆手示意君紫玉下去。 和中年男子,仔细商量一番! 摄政王府。 书房。 君羽玥听得暗一禀报,面色清冷,看不出是气,是怒。 好半响才说道,“若是昂儿有墨涵,茉舞一半的机灵狠劲,也好啊!” 他一直以为,这般不管不顾,放任着,或许,就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却不想,那些人越来越得寸进尺,在摄政王府地盘上,也敢胡来。 也希望,君昂能够在承受不住那天绝地反击,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可他却忘记了,君昂还是个孩子。他,君羽玥,若是在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皇兄,临终托孤! “王爷……” 暗一低唤。 其实,他也是今日才知道,陈王世子等人胆大包天,居然敢暗地里欺辱皇上。 正如茉舞小姐所说,就算皇帝年纪小,没有实权,他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帝。 九五至尊,谁敢蔑视,无礼! 皇权,容不得一丁点亵渎! 半响,君羽玥起身。 “进宫……” 【053】君昂觉悟 皇宫。 富阳殿。 皇帝君昂寝宫。 君昂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大殿上,动也不动,静静的,小太监一直站在一边,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今日,凤茉舞那些话,小太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以往君昂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刺激,都会摆手示意他下去,他也可以去交差,但是,今天,君昂一直没有开口叫他下去。 一支蜡烛烧尽,大殿暗了不少。 “小贵子,你告诉我,你是谁的人!” 声音轻若蚊鸣,小贵子却听得清楚,明白,心一虚,腿便颤,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冤枉,奴才……” “看来,茉舞妹妹说,你一无是处,其罪可诛,死不足惜是对的!”君昂打断小贵子的话,小声说着。 似自言自语,却让小贵子胆战心惊。 刚想求饶,却有太监急匆匆进入大殿,“启禀皇上,摄政王到!” 君昂身子一僵。 然后便见君羽玥一身黑色锦袍,大步走进大殿。 那一身冷厉的气息,压迫的君昂差一点就站起身,怯弱的等着君羽玥入坐。 可蓦地,君昂想起凤茉舞的话。 再不济,你也是个皇帝。 做皇帝,就应该拿出皇帝的气魄来。 身子瞬间僵直,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成拳头,抬头,挺胸,静静的看着君羽玥。 没有开口。 君羽玥看着君昂,双眸对视。 第一次,在君昂眼眸中,看见了坚毅,勇敢。 虽然他很害怕,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但…… 君羽玥知道,君昂从今儿起,将会不一样! 好一会,君羽玥嘴角微勾,抬手,抱拳,弯腰,“臣,参见皇上!” 君昂瞧着,心一紧,咻地站起身。 不可置信的看着君羽玥。 皇叔这是什么意思? 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平身二字。 “皇上能够这般,臣,倍感欣慰!” 君羽玥这话,让君昂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又泄了气。 犹记得,父皇病榻前,父皇凄凄说,昂儿,这个世上,谁都会害你,只有你玥皇叔不会。 倘若有一天,他想君临天下,你千万要成全! 可…… “皇叔!”君昂低唤一声,一步,一步走向君羽玥,伸出小手,虚扶君羽玥,待君羽玥起身,才仰头问君羽玥,“皇叔,昂儿这般,皇叔觉得,真的好吗?” 君羽玥勾唇,眸子里是肯定。 伸出手摸摸君昂的头,“很好,皇叔一直在等今天,等昂儿下定决心,皇叔以为,这一辈子,都等不到了,却不想,天可怜见,让皇叔等到了!” 几个世子欺负君昂的事儿,他是知晓的。 却一直装着不知。 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君昂能够自己反击。 可却忘记了,他只是一个孩子,八岁的孩子而已。 君昂愣住。 好一会,才回过神,一下子扑到君羽玥怀着,嚎嚎大哭,哭尽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 君羽玥眉头轻蹙,却眉头推开他。 直到君昂哭完,抬头,红着眼眶,看向跪在一边的小贵子,“皇叔,这小贵子卖主求荣,你说拉下去乱棍打死可好?” “甚好!” 小贵子一听,就吓的脸色惨白,身子一抖,就想开口说自己为谁卖命,可君羽玥,君昂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被人拖了下去。 打得皮开肉绽,一命呜呼。 大殿外,杖责声不绝于耳。 君昂一开始是害怕的,不过,渐渐的,君昂就不怕了,直到杖责声停止,“皇叔,我以后还能见到茉舞妹妹,墨涵弟弟吗?” “能!” 君昂低笑。 那就好! 君羽玥讶异,“你喜欢他们?” “嗯!” 墨涵,茉舞是唯一不欺负他,还教他世事的人。 在一个,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就喜欢他们,喜欢和他们相处,喜欢茉舞大道理一堆,墨涵趾高气昂的哼哼。 “半月之后,护国寺桃花初开,皇叔带你去,你墨涵弟弟,茉舞妹妹也会去的!”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护国寺便是如此! 君昂大喜。 君羽玥瞧着,却淡淡的开了口,“昂儿,紫玉他们,你打算如何?” “皇叔的意思呢?”君昂问。 “敲山震虎,让几王落下把柄,不管将来他们做何事,便已落了先机!” “那听皇叔的!” 君羽玥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昂儿,你才是皇帝!” “可……” “昂儿,明日才是你做皇帝的第一个开始,皇叔希望,是好的开始,你,明白吗?” “皇……”君昂只唤出一个字,随即就明白君羽玥的意思,以及一些他猜到却不敢置信的事实。 闭上眼睛,微微点头。 凤府 凤倾城轻轻的给两娃拉上被子,柔柔的摸摸他们滑嫩的脸,嘴角含着宠溺的笑,起身,落下床幔,走出屋子,轻手关门。 “小姐!”欧阳浩恭敬低唤。 “去书房说!” 书房。 凤倾城淡声吩咐道,“欧阳,调遣影卫暗中保护墨涵,茉舞,另外,让陈王府的人,仔细监视陈王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欧阳浩惊讶,“小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凤倾城微微叹息,把凤墨涵,凤茉舞在摄政王府,和陈王世子君紫玉的事儿一说,欧阳浩沉思片刻。 “小姐,属下这就去办!” 凤倾城点头。 别的事情,她或许可以不关心,不在意,但是,事关墨涵茉舞安危,她绝不允许有一点点的纰漏。 让他们陷于危险之中。 陈王府。 陈王在接到宫中太监送来的圣旨时,心口拔凉一片。 真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谋师,你看……” 中年男子面色严肃,沉思片刻才说道,“如今之计,王爷也只有舍弃世子爷了!” “可……” 紫玉,可是他唯一的嫡出长子。 怎能舍弃! “王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日王爷得成大业,世子爷身份为何,还不是王爷一句话的事儿!” 陈王闻言,豁然开朗。 “谋师说得对!” 金銮殿之上。 皇帝君昂静静坐着,在他右手下侧,坐着摄政王君羽玥。 今日金銮殿之上气氛诡异,歌亲王世子皆在,从一来到金銮殿,各亲王世子便跪了下去,一晃三个时辰过去,摄政王依旧没有开口唤各世子起身。 众大臣噤若寒蝉,更不敢开口,免得惹祸上身。 君昂瞧着,殿下大臣,心中忽然间明白茉舞那些话是意思。 哪怕他手中没有实权,但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他们也不敢藐视他。 可他偏偏此刻才觉悟。 看向君羽玥,“皇叔,你说,要如何处置他们?” 君羽玥勾唇,“皇上才是浩瀚王朝真真正正的主子,自然由皇上说了算!” 【054】情逢敌手——打赌 君羽玥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但,饱含太多含义了。 是敲打众大臣,也是在表明态度,他,君羽玥,这一辈子,就只能是摄政王。 更,让那些有不轨之心的人,警铃大响。 陈王,岱王,周王三人心一紧,随即想着君昂不过一个孩子,最多罚打几个板子就好。 可…… “刑部尚书何在?” 君昂滑落,一庄严正气男子走出,“臣刑部尚书,薛施礼叩拜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爱卿平身!” “谢皇上!” 待薛施礼平身之后,君昂才淡淡的问,“薛爱卿,你掌管刑部,定知我朝律法,朕问你,藐视皇权,殴打辱骂朕,应当如何?” 抽气声四起。 众大臣更是心惊。 看来,蛰伏多年的皇上,终于从沉睡中复苏。 偷偷抬头看向端坐一边的摄政王,群臣醒悟,是摄政王出了手,准备让皇上羽翼丰满。 薛施礼一愣,随即说道,“按我朝律例,其罪当株,更可斩其满门,灭其九族!” 君紫玉闻言,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其他几个世子,更是当场吓尿,脸色惨白,身子抖个不行。 “皇上,这不关我的事儿,都是紫玉堂兄唆使我们做的,一切都是紫玉堂兄,我们年纪小,不敢不从!” 一旦有人开了这个口。 立即又有人附和,“是,皇上,都是紫玉堂兄唆使我们的,他说,将来这天下都是他陈王府的,若是我们不从,定要我们好看,我们,我们……” 抽气声更重。 陈王恼怒不已,双眸似火,淬毒,含冰,恨不得把那几个口出妄言的小子生生给掐死。 可,不能。 当下,顾不得什么,双膝下跪,恳求道,“皇上开恩!” “养不教,父之过,陈王叔,紫玉堂兄犯下如此弥天大祸,你可知罪?”君昂冷声。 这些,做起来,似乎很自然,可谁知道,他昨夜一夜不眠,这些话,在君羽玥面前,说了几千万遍,力求做到君羽玥所说的气势,压迫。 身为帝王的龙威! 陈王闻声,头皮发麻,匍匐在地,“臣知罪,求皇上开恩!” “既然陈王叔知罪,就不应该求朕开恩,而是求朕严重处罚!”君昂说着,不顾大殿内,瞬间的巨冷,扭头问君羽玥,“皇叔,你说,朕说的对吗?” 君羽玥‘嗯’了一声,淡淡点头。 没有多余的话,却定了陈王的罪。 陈王咬碎一口银牙。 原本以为,君昂年幼,定好欺哄,却不想,老奸巨猾的君羽玥,似乎早已经想到了他的一举一动。 早已经和君昂摆下了棋,等他入局。 一步错,步步错。 “臣知罪,求皇上严惩!” “宣旨!”君昂一声落下。 立即有太监打开明黄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王世子蛮横无理,藐视皇权,殴打辱骂圣上,削去其陈王世子封号,贬为庶人,氏族子孙皆不可入朝为官,陈王教子无方,削去亲王谥号,贬为陈王,周王,岱王教子无方,着其各世子并无大错,带回王府严加管教,面壁思过一年,钦此!” 一时间,满朝哗然。 这圣旨怕是早已经准备好了,不管陈王认罪与否,都是这个结果。 大臣们,惊心胆颤。 尤其是依附陈王的大臣,心思开始活络,更准备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浩瀚王朝,风云渐起…… 富阳殿 君昂手脚冰冷,身子微微发抖。 君羽玥看着君昂好一会,才沉声吩咐,“给皇上来碗热汤!” 君昂却忽地上前,拉住君羽玥的手,“皇叔,我想见茉舞妹妹,墨涵弟弟!” “现在?” 君昂重重的点头。 君羽玥略微沉思,牵着君昂的手,朝富阳殿外走,出宫。 宫墙之内。 华丽端庄女子冷眼看着君羽玥牵着君昂离去,眼睛眯起,杀戮非凡,朝身边的人低语几句,身边太监立即退下。 女子的拳头慢慢的握紧,握紧。 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会…… 凤府。 凤墨涵,凤茉舞正在花园嬉戏,两人玩的满头大汗,欢笑声不绝于耳。 却见欧阳浩快步进来,凤墨涵低唤,“欧阳叔叔!” 欧阳浩笑,“事情都办妥了!” “真的吗?” “当然,不过,他们说,有空过来看你!” 凤墨涵歪头一想,“不了,改日我去看他们!” 对于那些乞丐,凤墨涵,凤茉舞记得,要欧阳浩去关照一番,凤倾城知道后。只说了一句,仗义多为屠狗辈,忘恩多为读书人之后,两娃受益匪浅。 书房。 凤倾城正在算这一个季度的账,红袖添香在一边收拾整理,端茶递水,没有发出一点点声响。 戴云走进书房。 “小姐,摄政王来了!” 凤倾城闻言,眉头轻拧。 君羽玥,他来做什么? “他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孩子,瞧着……” 一听还有一个孩子,凤倾城大概知道那孩子是谁了,“戴云,去花园让墨涵茉舞来大厅,顺便让人去厨房吩咐一声,多做些小孩子喜欢吃的点心!” “是!” 凤倾城搁下毛笔,起身走到架子边洗手,然后去大厅。 大厅内。 君羽玥淡然喝茶。 君昂却左顾右盼,大眼睛滴溜溜直转。 凤倾城到的时候,墨涵,茉舞也跑了来,脸蛋红扑扑的,却在瞧见君羽玥的时候,两娃眼神微闪,朝君羽玥客客气气唤了一声,“君叔叔!”之后就去拉君昂,说带他去花园转转。 “皇叔……”君昂询问的看想君羽玥。 君羽玥点头。 君昂才笑着跟茉舞茉舞离开。 凤倾城走入大厅,坐下,示意君羽玥喝茶。 两人相对沉默。 片刻之后,君羽玥搁下茶杯,“昂儿说,想见墨涵,茉舞,我便带他过来了,会不会冒昧了?” 凤倾城笑,冒昧不冒昧,人都已经到了,不是么? 摇摇头,“怎么会,他能来,是凤府的荣幸!” 或许,现在不算什么。 但是,二十年之后,他羽翼丰满,那就真的荣幸了。 君羽玥淡淡勾唇,没有回话。 凤倾城站起身,“走吧,我带你花园里转转,去看看孩子们!” “好!” 二人一左一右朝花园走去,一黑一白,竟那般的郎才女貌,倾城绝配。 花园里,君昂把一切事情都跟墨涵茉舞说了,听得两娃愣愣的,两娃虽然聪明伶俐,但多是纸上谈兵,实战经验极少。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君昂局促笑笑。 三娃毕竟年纪小,又没人约束,墨涵,茉舞也是好动性子,一下子玩闹了起来,一开始君昂有些放不开,墨涵,茉舞又特意逗他,渐渐的,也跟着哈哈哈,咯咯咯笑了起来。 君羽玥站在远处瞧着。 从来不知道,童年原来可以这样快乐,无忧。 凤倾城站在一边,淡声道,“感触很深吧?” 君羽玥点头,“很深!” 凤倾城笑笑。 两人并立,好一会,君羽玥才开口,“今晚,我和昂儿可以住在凤府吗?” 凤倾城讶异。 这算什么意思呢? 拒绝吧,但是墨涵茉舞他们玩的又那么开心。 不反对吧,又觉得那里不对劲! 凤墨涵却咚咚咚跑过来,拉着凤倾城的手,“娘,晚上留昂哥哥住我们家吧!” 凤倾城一愣,见凤墨涵满头大汗,拿出手绢,给凤墨涵拭汗,见不远处,君昂紧张期待的小模样,点头答应,“好!” “谢谢娘!” 然后一溜烟跑去跟君昂,茉舞分享这个好消息。 凤倾城扭头对君羽玥说道,“看来,你们还挺心有灵犀的!” 君羽玥本想说,父子天性。 但话到嘴边,却淡淡勾唇,“陪我下盘棋吧!” “就不怕我杀你个片甲不留?”凤倾城挑眉。 “鹿死谁手,还没个准数呢!” 凤倾城呵呵一笑,“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请!” 凤倾城带路,两人朝棋室走去。 红袖立即去吩咐人打扫院子,准备房间,又去厨房吩咐晚上的菜肴,一丁点也马虎不得。 到达棋室的时候,凤倾城示意添香在门口,不必进去。 两人对立而坐。 “你是客,你先选子!” 君羽玥闻言抬头,看了客客气气的凤倾城一眼,伸手捏起一颗白子,云淡风轻说道,“光是下棋,太无趣了,不如我们来些赌注吧!” “赌什么?” “金银珠宝太俗气,绫罗绸缎,你也不缺,不如继续上次你惩罚暗五等人游戏,真心话大冒险,不过,咱们不玩命,若是我输了,你问我一个问题,我如实回答,你要觉得,我回答的不够诚意,你可继续深究,直到你满意为止!” 凤倾城闻言来了兴趣。 略微沉思,“这样子似乎也不够刺激,不如,我们加点别的,活跃活跃气氛!” “哦,愿闻其详!” “输了的人,不止要回答赢了的人一个问题,还要脱掉身上一件衣裳,直至脱光为止!” 君羽玥愣,随即心情大好,“附加一个吻如何?” “吻便算了!”凤倾城拒绝。 她是女子,君羽玥输不输,她都吃亏。 轻咬嘴唇,凤倾城灵机一动,“赢了的人,可以在输了的人身上任何一个位置作画一副!” “好!” 凤倾城对自己的棋艺那是十分自信的,今日,她不把君羽玥赢得连裤衩都不剩,在他身上涂满丹青,把他的秘密全部挖出来,她就跟他姓…… ------题外话------ 文文到这里,就要上架了,上架之日首发2万,亲亲们多多支持缘缘,缘缘一定会给大家呈现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也感谢所有亲亲的鲜花,钻石,红包。 【055】情逢敌手,强强对决【求首定 凤倾城胸有成竹,芊芊素手捏起黑子,杀气腾腾落下。 君羽玥淡笑,捏子,沉着应对。 谁都不敢大意。 更不敢小瞧对方。 凤倾城棋艺精湛,君羽玥也不是软脚虾。 好几次堵得凤倾城差点走投无路,落了下风,凤倾城临危不乱,沉思凝算,几颗棋子落下,又扭转了局面。 两人杀的难舍难分,谁也不曾对谁手下留情。 偶尔抬头,四目相视,是客气和融的笑。 各自心思,不必说,都看得出一二分。 “怎么会?” 凤倾城嘀咕,捏子,眉头紧蹙,却不知道要往何处落子。 一时间,凤倾城难以置信。 第一局,她居然输了。 “倾城,承让了!”君羽玥云淡风轻道。 没有得意,没有兴高采烈,就那么云淡风轻。 “你……”凤倾城结巴。 怎么会? 好半晌之后,凤倾城呼出一口气,“愿赌服输!” 站起身,脱掉了自己的外裳,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大红肚兜,在雪白里衣下,若隐若现。 君羽玥瞧了一眼,尴尬的咳了一声,快速扭开头。 心跳,也快了几拍。 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 “好了,我衣裳也脱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凤倾城洒脱道。 对于脱去一件衣裳,她倒不曾在意。倒是君羽玥的棋艺进步之快,让她惊讶。上次,还能杀他个落花流水,怎地才几日,他就迎头赶上了。 君羽玥闻言,看向凤倾城,尽管心中海浪翻滚,面上却不动声色,沉静如镜。 淡声“倾城可有心意的男子?” 凤倾城笑,“那就要看这心仪的含义是什么了?” “怎么说?” “心仪,喜欢,爱,是不一样的!”凤倾城道,开始收拾棋子。 “可曾有男子,入了倾城的眼?” 入眼? 凤倾城歪头想了想,忽然想起那么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认识都有四五年了,次次见面,也还算惬意,但,那也只是纯粹的欣赏。 摇摇头。 “没有!” 君羽玥闻言不再多问,又和凤倾城下棋。 第二局。 凤倾城可不敢马虎,只是,到了最后,还算棋错一步,让君羽玥抢了先机。 硬生生输了一子。 凤倾城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是,连输两局,凤倾城多少还是有些不淡定了。 起身脱去里衣,只着一大红肚兜。 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藕臂微抬,收拾棋子,“问第二个问题吧!”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这般,只觉得,看见的,不能碰,闻着她身上香气,心猿意马。 “倾城,你说,什么叫爱?” 凤倾城收拾棋子的手一顿,抬眸,讶异的看着君羽玥,在瞧见君羽玥眸内灼热,凤倾城垂下眸子。 “爱?” 凤倾城忽然想着,什么叫爱呢? 前世,哥哥们对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穿越而来,如果不是墨涵茉舞,她或许是嚣张,跋扈,无所顾忌的。 因为,除了她自己,谁也威胁不了她。 但是,有了墨涵茉舞,她要收敛自己的戾气,更不能处处与人为敌,埋下祸患。 或许,为了家人,处处隐忍就是爱吧。 “很难吗?” 凤倾城笑,“是很难!” “既然很难,那就不必回答了!”君羽玥说着,起身,捡起凤倾城脱了丢在一边的衣裳递给凤倾城,“穿上吧,天凉!” 凤倾城一愣,巧笑如花,从君羽玥手中接过衣裳,刚准备穿上,忽然把手中衣裳一甩,雪白藕臂抬起,勾住了君羽玥的脖子。 “羽玥……” 君羽玥一愣。 身子蓦地僵硬。 也有了感觉。 “嗯”粗重应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几乎那么一瞬间,想要抬起,落在凤倾城的腰上。 最终却还是没有。 “问你个问题,你会如实回答我的,对吗?”凤倾城歪着头问。 娇笑如花。 绝美的脸上,妩媚风情,妖媚入骨。 君羽玥知道,凤倾城是故意的,这般使用美人计,就是想从他口中,问出些秘密来。 “呵呵!”凤倾城低笑,感觉到君羽玥的反应,非常满意,小手蜿蜒而上,“羽玥,你觉得我美么?” 又来这一招。 君羽玥其实想说,他很享受。 也很喜欢凤倾城这般娇侬软语,但他知道,这一刻的凤倾城,半点真心都没有。 “想要知道什么,问吧!” 凤倾城闻言,一愣,眼睛眨了眨,随即从君羽玥身上推开,重重拍在君羽玥的肩膀上,“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然后转身,穿衣裳。 举手投足,优雅自若。 君羽玥被凤倾城拍的肩膀一歪,嘴角微抽,却没有说话。 直到凤倾城穿好衣裳,随意往椅子上一坐,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坐下。 等着凤倾城说话。 “羽玥,那日在醉仙楼,我喝醉了之后,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凤倾城问。 双目直直瞧着君羽玥的眼睛。 只要君羽玥敢说谎,她定能瞧出个一二。 但。 君羽玥双眸沉寂无波,漆黑幽深。 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先说话,或者扭开头,凤倾城一直等着君羽玥的回答。 “嗯” 简简单单一个字。 却让凤倾城咻地站起身。 “那天,我说什么了?” 君羽玥瞧着面色大惊的凤倾城,嘴角勾了勾。 见过她娇媚如花,吴侬软语,暴跳如雷,却没有见过她大惊失色,心虚的样子。 忽然间,君羽玥坏心一想。 “你说,你喜欢我,心仪我,想要嫁我为妃,为我生儿育女!” “啥!” 凤倾城呆了。 她怎么可能这么说,怎么可能。 好,君羽玥长得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有钱有势,万万人之上。 但,她不可能说那些话的。 绝不可能。 “你还说,你第一次就对我心生好感,才一而再,再而三强上我,还说……” “我还说了什么?”凤倾城尖锐低叫。 真害怕,她把墨涵,茉舞给说了出来。 “你说,和我在一起,很快乐……” 这个在一起,凤倾城不傻。 一猜就知道,君羽玥肯定是指在榻上。 “你胡说八道,我凤倾城怎么可能说这样子的话,怎么可能,绝不可能,万万不可能!” 凤倾城暴跳。 看着君羽玥的眸子内,火气腾腾。 磨牙切齿。 一开始,她仗着自己棋艺高超,想要诈君羽玥的,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会扯出这些来。 悔死了她。 见凤倾城暴跳,君羽玥压住心底的欢乐,一本正经又诚意万分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凤倾城一听,更恼火。 这些话,的确不能说出去。 要是被绝杀门属下知道,他们的门主,居然说出这些荤话,她的威严何在? 冷冷盯着君羽玥,“这可是你说的,如果被人知道一个字,君羽玥,我不会放过你的!” “嗯,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凤倾城咬咬牙,芊芊素手指了指君羽玥,又握成拳头,然后又指了指君羽玥,最后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算你狠!” 迈步,出去。 走出棋室,凤倾城才发现,红袖添香都不在门口。 心顿时好受了许多。 君羽玥坐在棋室,嘴角的笑,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在凤倾城这,赢了。 虽然,胜利很小,很小。 不过,他心满意足。 晚饭的时候,三个娃儿吃的很开心,君昂添了一碗饭,凤倾城有些心不在焉,随便吃了几口,就没有了胃口,君羽玥倒是优雅,慢条斯理吃了两碗饭,凤墨涵,凤茉舞看了凤倾城一眼,又看了看吃的欢快的君羽玥。 心中一下子觉得,是君羽玥欺负了他们的娘。 更想着,晚上一定要君羽玥好看。 吃了晚饭,花园散步消食。 凤墨涵,凤茉舞,君昂各自去沐浴睡觉。 偌大花园里,就剩下凤倾城,君羽玥二人。 “倾城!” 心不甘情不愿应了一声,“嗯!” 如果君羽玥没有赠送她天山雪莲,给墨涵茉舞解毒,凤倾城想,她早把君羽玥给丢出去了。 “说娶你的事儿,我是认真的!” 旧事重提,凤倾城怒。 抬手,竖指,戳在君羽玥胸膛上,“君羽玥,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就你这自大狂,连为什么要娶我都不知道,还大言不惭,谈什么真心!” 骂完,还暗咒一句,神经病。 转身离开,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君羽玥愣在原地。 抬手摸摸被凤倾城戳的生疼的胸口。 胸口并不是很疼,麻麻的,木木的,但是,内里,却是有些疼的。 他会不会,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不过,想到凤倾城气急败坏的样子,以后可以用醉仙楼一事,拿捏住凤倾城,心情瞬间大好。 欧阳浩大步走来,在君羽玥五步之外,停步,恭恭敬敬道,“王爷,小的奉小姐命,带您去客院!” 君羽玥点头。 欧阳浩在前面带路,一直五步之远。 君羽玥步子迈得大一些,欧阳浩的步子相对也大,君羽玥慢下小步,欧阳浩也慢下小步。 一路上,君羽玥不问,欧阳浩绝不开口,君羽玥若是问,欧阳浩也如实相告,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你在你家小姐身边多久了?” 欧阳浩闻言,眸子阴冷微闪,快,让人瞧不清,“回王爷,五年了!” 五年便能把一个傲然而立的男子,训得这般忠心耿耿,倾城的本事,的确让他刮目相看。 “王爷,客院到了,今晚是小的亲自伺候王爷,王爷有什么需求,换一声便好!” 君羽玥微微颔首,走入内间。 淡淡檀香气息,和他寝殿的龙诞香完全不一样。 眉头轻蹙。 “王爷,小姐说,王爷不喜女子靠近,床面被褥是小的亲自收拾!” 短短几句话,透露信息太多,太多。 君羽玥点头,“你下去吧,本王这,不需要伺候!” “是!” 夜深沉 凤墨涵,凤茉舞咻地坐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睡得香甜的君昂,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窸窸窣窣穿了衣裳,刚想朝外面走去。 “墨涵弟弟,茉舞妹妹,你们要去哪里?” 凤墨涵,凤茉舞闻言回头,眸子内,怒气闪闪,凤墨涵不语,推了一下凤茉舞,凤茉舞扭捏了一下,“昂哥哥,我们有事儿要去做,做好了就回来,你先睡吧!” “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心思微转,凤茉舞忽地问道,“你确定?” 君昂愣,却用力点点头。 “昂哥哥,我事先告诉你啊,我们不是去做坏事的,你确定你要跟着?” 坏事? 君昂其实想说,他还从来没做过坏事呢。 犹豫片刻,才重重点头,“嗯!” 凤府 三小黑点在回廊上疾走,走在前面的凤墨涵凤茉舞,恼怒的很。 因为君昂他不会武功,根本跟不上他们。 这会子功夫,已经气喘吁吁,小脸绯红。 两厢思量之下,凤茉舞开了口,“昂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 君昂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嫌弃了。 死死咬住嘴唇,君昂都差点哭出声,结巴。“我,我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何止麻烦,简直麻烦大了。 不过,凤茉舞随即一想,如果一会把君羽玥惹毛了,把君昂退出来,惩罚也会低一些! 心思转了转,“昂哥哥,麻烦呢,多多少少有,但,不是特别严重,我告诉你哦,一会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出声,知道不?” “我还能更你们一起吗?”君昂小心翼翼问。 凤茉舞点头。 凤墨涵一听,却去拉凤茉舞,凤茉舞推推凤墨涵,三人继续朝前走。 偶尔与巡逻的人碰到,君昂吓得目瞪口呆,凤墨涵,凤茉舞却仰首挺胸,高傲的往前走。 那些巡逻的人,恭恭敬敬唤了一声,“小小姐,小少爷!” 凤墨涵,凤茉舞“嗯”了一声,小手一摆示意他们继续巡逻。 君昂瞧得一愣一愣。 可君昂哪里知道,这些人其实怕死了凤墨涵,凤茉舞,更不敢得罪,然后遭受两娃疯狂的报复。 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 而且,凤倾城的命令就是,只要两娃不出府,府里由着折腾! 三娃来到一个阴森森的院子,守门的人一见三人,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小小姐,小少爷,公子!” “把门打开!”凤墨涵低喝。 守门的人略微犹豫,却还是拿出钥匙开了门。 门一打开,窸窸窣窣声音传来,而窝在墨涵茉舞挎包里的两雪团,瞬间醒了过来,冒出一个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兴奋的很。 一阵恶心腥臭传来,君昂眉头紧蹙。 凤墨涵扭头,“你要是害怕,在外面等我们吧!”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君昂咽了咽口水。 八岁的娃儿,好奇心重,又见凤墨涵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心想肯定不会太危险。 伸出手去拉凤茉舞,“茉舞妹妹!” 凤茉舞眼睛铮亮,出声提醒,“里面都是一些毒物,你可要想清楚了!” 毒物? 君昂一顿,抓住凤茉舞的手一松,随即又抓紧,“我想试试!” “进去了,可就不能临阵脱逃,你想好了?” 五岁的娃儿,说起话来,老气横秋。 边上守门的,恭恭敬敬,一丁点蔑视都不敢。 毕竟,曾经瞧不起这两娃的人,都已经下地狱,找阎王爷报道,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君昂愣,却还是重重点头。 “那跟我进来吧!” 饶是君昂有了心理准备,饶是他觉得,里面其实并不危险,但是,进入里屋,夜明珠亮光下,瞧见那些盘旋在柱子,房梁上,各种各样的蛇时,吓得脸色惨白,头皮发麻。 手握成拳头,身子微微发抖。 凤茉舞扭头问,“怕?” 君昂刚想点头,却见凤墨涵手中拿着一条蛇,正玩得不亦乐乎,惊讶的嘴巴张大,不可置信。 “这里是姥爷的宝库,一般人可进不来!”凤茉舞说着,小手一捞,抓起一条蛇,递到君昂面前,“这是小青,你别看它小,牙齿可毒了,要是被它咬到,毒素慢慢的在血液里蔓延,身子慢慢的僵硬,但是不会一下子死亡,会在急剧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啊……” 君昂吓得身子抖个不停。 尤其是凤茉舞说的那么云淡风轻,小蛇在他面前一晃一晃的,让他更害怕。 凤茉舞也看出来君昂的害怕,呵呵一笑,“别怕了,小青跟我很好,也很听我的话,没有我的吩咐,不会咬你的!” “可,可……” 凤茉舞微微叹息,“你要是怕,就去外面等着吧!” 君昂刚想说话,凤墨涵在一边不轻不重的说道,“还做皇帝呢,就这么点胆子,以后还怎么震慑群臣?” 似问,似讥讽。 但是,君昂听得心都疼了。 是啊,他是皇帝,这点胆子都没有,以后还怎么震慑群臣? “我不怕!” 凤茉舞笑,“昂哥哥,我相信你了,不过,一会你可千万不能乱走,也别去碰它们哦!” 这些蛇,你不去碰它们,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你,但是,你要是去碰它们,惹恼了它们,可不怪它们张嘴咬你了! “好!” 他怕都怕死了,连看看都觉得,胆战心惊的,哪里还赶去碰。 凤茉舞,凤墨涵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抓起一条条蛇看了看,又叽叽咕咕商量了一通,放回去。 君昂站在门口,根本听不见墨涵,茉舞在说什么,但是,心里隐隐有感觉,这两娃肯定在谋划什么…… 而那两只雪白的闪电貂,正跟一条又长又大蛇玩的不亦乐乎。蛇吐着信子,凶悍的盯着两闪电貂,似乎准备随时攻击。 可那两雪团也不是吃素的,在那蛇的周围上蹿下跳,弄得那蛇慢慢的卷成一团,动弹不得。 “吱吱吱!” 两雪团跑到凤墨涵,凤茉舞身边,卖乖的吱吱吱直叫。 两娃朝卷在地上的蛇看去,呵呵一笑,凤茉舞拧起一雪团,道“你们就欺负它吧,要是姥爷知道了,指不定剥了你们的皮!” 两雪团一听,脑袋瞬间耷拉。 乖乖的,再也不去招惹那些蛇。 而凤墨涵,凤茉舞也终于选中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拉着目瞪口呆,浑身冰冷的君昂出了屋子。 一路上,两娃得意洋洋,君昂呆呆愣愣。 直到来到君羽玥住的院子,君昂再笨也知道,这两娃要恶整的人是谁,刚想开口阻止,凤墨涵淡淡的开了口,“你要是以后不想跟我们玩了,现在就进去告诉你皇叔,要是想以后还跟我们做朋友,你就装聋作哑,什么都不要说,瞧着就是!” 内心天人交战。 但,两娃手中的蛇,挎包里的闪电貂早已经窜进了院子,朝屋子里爬去。 两娃屏息静气,拉着君昂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院子里,悄无声息。 房间内。 在三娃一出现在院子外,君羽玥便已经察觉。 又听得凤墨涵威胁君昂,君昂无声的妥协,君羽玥真是气也不是,哭也不是。 还未来得及起身,就听得窸窸窣窣声音,手微扬,手指细微银针泛着蓝光。 心思微转,君羽玥便改变了心思,飞身而起,不一会功夫,两条蛇被他抓住,两手一阵翻转,两蛇被打成了死结,开窗外院子一丢,好巧不巧,落在了三娃面前。 君昂大惊失色。 凤墨涵,凤茉舞却面色沉静,对视一眼,然后起身,慢慢的朝窗户边靠近。 君昂瞧着,吓得心都要跳出来,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露了墨涵,茉舞的行踪。 君羽玥站在窗帘,很明显感觉到两娃的靠近,伸手打开窗户,想要抓两娃一个当场现行,却闻异香扑鼻,白沫纷飞。 不妙! 君羽玥低叫一声,想要去遮挡白沫,却发现又一阵臭气传来,刚想反击,却听得两鞭噼啪声响,两道疾风微闪,手臂就被捆住。 再感觉一阵大力,身子被拉的一趔趄。 君羽玥暗叹,是他低估了这两娃的实力。 才被他们给制住了。 当然,挣开也不是不无可能,但,他也想看看,这两娃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呵,抓住他了!” 凤墨涵得意的说着,从怀中摸出夜明珠,让整个屋子瞬间亮了起来。 君羽玥眸子微眯,两娃得意洋洋,刚想说话,却见原先他躺的床上,两闪电貂正在上面,滚来滚去,弄乱了被褥,甚至拉屎拉尿。 千年不变寒冰脸,变了几遍。 这两娃,到底是谁教出来的混世魔王? “你们想做什么?” 凤茉舞嘟唇,不语,凤墨涵走到君羽玥面前,手指蓦地出现一把匕首,那匕首在凤墨涵的小手中,极速的转圈。 “也没打算做什么,就是听说,摄政王你,武艺超群,堪称天下第一,想要讨教讨教罢了!” 人小鬼大。 尽管已经制住了他,但是两娃依旧死死的盯着他,得意洋洋却丝毫不曾放松警惕。 两娃绝非池中物。 “然后呢?”君羽玥问。 心里,莫名的有了骄傲。 凤墨涵歪着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说道,“不过如此!” 被他们两娃给制住了。 但是,他本事这么差劲,是怎么伤了娘亲的? 君羽玥闻言,真是哭笑不得。 要不是他手下留情,又大意,又岂会被制住。 “那你们可以把我放了吗?” “不可以!” 几乎是异口同声。 两娃大声。 就连在床上打滚的两雪团,也跳到了两娃的肩膀上,貂视眈眈的盯着他。 君羽玥敢肯定,若是他反抗,那两只闪电貂,肯定会立即扑上来,狠劲的咬他。 “那你们想做什么?” 凤墨涵抿嘴,凤茉舞开口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想问摄政王几个问题而已!” “想问什么?” 凤茉舞咬牙,讨厌君羽玥脸上的云淡风轻,因为,显得他们极其幼稚。 也讨厌君羽玥身上那股沉着淡定,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太草率,轻浮。 心思微转,“你喜欢我们娘吗?” 君羽玥讶异。 不太明白两娃的意思。 而且,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陷阱。 “喜欢!” 肯定句。 凤墨涵,凤茉舞对视一眼,凤茉舞心中已经有数,“有多喜欢?” 君羽玥本想说,小孩子家家不懂大人的事儿,但是,他却被两娃给制住了,更知道,茉舞的心思缜密,绝对不是娃儿。 “很喜欢!” 君羽玥话音刚落下,就听得凤墨涵尖锐笑声传来,“哈哈哈,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娘才不会喜欢你呢!” 相对凤墨涵的嚣张,凤茉舞就镇定的许多,“是的,我们的娘,那么好的人,是绝对不会喜欢你的!” 凤茉舞说着,见君羽玥脸色微变,继续说道,“而且,我娘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娘有喜欢的人了?” “是啊,在江南的时候就有了,所以,你千万别自作多情,肯定不是你!” 在江南就有了。 君羽玥忽然想起,问凤倾城可有心仪的人时,她那一瞬间的闪神,沉默。 原来是有喜欢的人了。 可为何…… 她骗他! 说不上心中的滋味为何,但,君羽玥觉得很难受,心口也很闷。 两娃见君羽玥不语,本想继续打击一番。 却听得熟悉的香气渐渐靠近,两娃一紧张,连忙从君羽玥身上,抽回自己的鞭子,准备逃跑,凤茉舞却还一本正经的说道,“今儿就先这样,咱们的账下次再算,还有,不许告诉我娘,我们来过,否则……” 越来越近。、 凤墨涵急了,连忙拉凤茉舞,“快走,娘就要到了!” 也不待君羽玥答应,两娃一溜烟窜出屋子,拉起躲在角落的君昂,运气,跳墙而逃。 君羽玥迈步走出屋子,明月当空,月色甚美,却觉得心苦不已。 两个孩子,想为他们的娘出气,争对他,他懂。 但是,却不明白,凤倾城为何不肯承认? 却在看见凤倾城推院门进来,一袭白衣,身后跟着几个小厮,小厮抬着棋盘。 君羽玥真是哭笑不得。 也明白,也只有这种不肯吃亏的娘,才能教出古灵精怪,不肯吃亏的孩子。 “还没睡啊!”凤倾城说着,干干一笑。 空气里,异常气息。 凤倾城闻的真真切切,却假装不知道。 “嗯!”君羽玥淡声。 眸光紧紧盯着凤倾城,等着凤倾城接下来的话。 “我睡不着,正好,过来看看你睡了没!”凤倾城说着,示意小厮把棋盘,小几,椅子搁下,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立即有丫鬟端了酒菜进来,摆在一边。 “要我陪你下棋?”君羽玥问。 他可不相信。 空气里异常,凤倾城一点擦觉都没有。 搞不好,她其实是怕两娃吃亏,过来救场的。 凤倾城也不隐瞒,“下午输的心不甘,所以,想着回来,扳回几城!” 君羽玥闻声,低笑。 笑声极淡,但,却真真切切笑了。 “好!” 两人相对坐下,凤倾城手勾起酒壶,给君羽玥倒酒,端起酒杯,“尝尝看,这可是我亲手酿的葡萄酒!” 葡萄,君羽玥吃过。 但是,葡萄酒,君羽玥却闻所未闻。 点头,端起酒杯,放到鼻下轻嗅。 果香四溢,更带着美酒清香和不属于美酒的甜腻。 甜。 君羽玥并不喜欢。 眉头微拧,却还是浅口轻尝。 “味道如何?” “极好!” 君羽玥说完,一饮而尽。 凤倾城呵呵一笑,又给君羽玥加满。又劝君羽玥吃菜,连劝着君羽玥喝下十来杯,凤倾城才招呼君羽玥下棋。 手起手落,棋盘上,纵横厮杀。 谁也不曾对谁手下留情。 一局终,君羽玥无奈勾唇,“我输了!” 起身,脱衣,潇洒之极。 而君羽玥本身只穿单衣,这会一脱,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凤倾城眸子微眯,毫不避讳的打量。 身材挺好。 还有腹肌。 早前在摄政王府,虽有肌肤之亲,床笫恩爱,但是,她一心挂念两娃的解药,根本无心去打量君羽玥的身材。 如今瞧着,啧啧啧。 真是极赞的。 “好看吗?”君羽玥问。 难得,他这皮囊,还入了她的眼。 瞧那眼神,真真是诱惑至极。 很想,把她拥在怀中,肆意怜爱。 但…… 君羽玥明白,凤倾城是不一样的。 和那些妄想荣华富贵,权势滔天的女子不一样,她要的…… 她要什么呢? 君羽玥自问。 他从来不知道凤倾城要的是什么? “好看!”凤倾城很认真,诚恳。 没有一点点的脸红,或者假意。 是真的好看。 君羽玥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三,加上练武,肌肉紧实有力,容貌更是无可挑剔。 若是这般走出去,多少姑娘大嫂要拜倒在其身下,一心只想着,被他多看一眼,一眼也好。 更别说,与其春风一度了。 凤倾城说着,端起酒杯,边欣赏美男,边品酒。 谁知…… 君羽玥语不惊人死不休。 “想要摸一下,试试手感吗?” “噗嗤!” 口中美酒喷出,伴随激烈咳嗽。 君羽玥忽然心情大好。 直直的看着凤倾城面色绯红,尴尬低咳,在凤倾城对面坐下。 “若是想摸,虽是恭候大驾!” “你!” 凤倾城气结。 这男人。 不是说他冷酷无情,不识情爱的么? 可看看,他此刻,和登徒子有和区别。 “不是想赢我么,继续下棋吧!” 君羽玥说着,执子落下。 抬眸,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呼出几口气,压下心中邪念。 刚刚那瞬间,她是觉得心火难耐,几乎差点,把君羽玥扑倒。 执子落下。 一个时辰后。 凤倾城哈哈哈大笑,得意洋洋,“我赢了!” 君羽玥也不反驳,起身,潇洒风流解开里裤裤袋,里裤滑下修长紧实大腿,小腿。 落在地上。 空气似乎刹那间,稀薄了不少。 凤倾城瞧着,咬了咬嘴唇。 更感觉,心跳,似乎快了几拍。 感觉有些口干舌燥,连忙倒酒,喝入口,滋润咽喉。 忽然间,凤倾城觉得,这个打赌错了。 她似乎被君羽玥的美色迷住了心窍。 摇摇头,凤倾城否决了这个想法。 但,另外一个想法,在脑海里,特别清晰。 她一开始,就是为君羽玥的美色而来! 手中酒杯重重落在小几上,凤倾城死死咬住嘴唇,咻地站起身,“不下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些睡!” 落荒而逃。 君羽玥站在原地,弯腰捡起里裤,里衣,静静的穿上,嘴角慢慢的勾起笑,越来越大,越来越浓。 原来,她也是有感觉的。 原来,情迷的人,不止他一个。 只是倾城,要怎么办,才能不强迫你,要怎么办,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嫁我,要怎么办,才能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倾城啊。 再也不能放手了。 在你一而再,再而三强上我之后。 在知道,有两娃的时候,在你面色绯红,眸中情欲迷蒙的时候,我的心,已经渐渐沉沦。 再也不能放手了。 飞身而起,快若疾风,消失在凤府上空。 落在一华丽别院。 “王爷!” 君羽玥回头,一黑衣人立在一边,恭恭敬敬。 君羽玥进了屋子,屋子内,浴池偌大,池子内,热气沄沄,褪去衣裳,赤身步入浴池。 “皇宫可有消息传来?” “动手了,王爷小心!” “下去吧!” 凤倾城倒在大床之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闪来晃去,皆是君羽玥那结实修长的身子。 “疯了,凤倾城,你真的疯了!” 那么多事儿你不想,那么多人你不想,却偏偏想君羽玥。 屋外,轻微响动传来,凤倾城蓦地回神,翻身而起,素手微抬,挂在床头宝剑已经落入手中。 而在房门被推开,人影一进屋子的时候,快速刺上去。 势必要把这登徒子一刀两断了。 但。 十三招。 只用了十三招,她手中的长剑不再,双手被制住,身子被人紧紧禁锢在结实的胸前,反应过来之极,她和那人已经双双跌落在大床上。 大床发出吱嘎几声响。 凤倾城大怒,“你……” 话还未说出口,那人已经翻身而上,把她压在身下,吻住了她的红唇。 那人像是一头饥渴的野兽,肆意吸取属于她的甜蜜,呼吸粗重。 霸道,却不失温柔。 还有淡淡缱绻。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息。 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悸动。 头有些晕,心有些沉沦。 而他的大手,更是不老实,居然开始言着衣襟往下。 凤倾城恼。 手一得到自由,就朝他腰间,狠狠掐去,希望他知痛而退,可偏偏她手都掐酸了,他除了呼吸越来越重,情欲越来越浓,硬是连闷哼一声都不曾。 手无用,松开。 凤倾城假意迎合。 他感觉到,先是一顿,随即狂喜,吻更像狂风暴雨,势必要凤倾城沉溺。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他才抬头,黑夜里,双眸依旧璀璨,闪闪发亮。 “倾城!” 嗓子嘶哑,压抑,却又带着一丝欣喜和满足。 直直的看着凤倾城片刻,头埋到凤倾城脖子后,耳根处。 凤倾城刚想怒骂,却感觉到,脖子上,滴滴滚烫。 身子一僵。 这人,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她才是吃亏的人,她都没哭,他居然还哭上了? 恶人先告状么这是? “倾城,你说,我该怎么办?” 低低沉沉,讶异。 纠结,挣扎。 凤倾城咬唇,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君羽玥,你没事吧?” 没有回答。 除了脖子处,滚烫,不曾间断。 “我想要你,想的心都疼了,身子也疼了,可是倾城,我不想逼你,更不想强迫,我……” 混蛋君羽玥。 这是做什么? 吼吼吼,难道,他想了,身子疼了,心疼了,然后就有权利跑她房里,强吻她,然后委屈的诉苦? 而她,就要同情他,可怜她,把自己衣裳脱了,洗干净,送他面前,供他品尝? 狗屁。 身子挣扎,凤倾城怒喝,“君羽玥,你赶紧给我死开!” 几乎是使出浑身力气,凤倾城用力把君羽玥推翻在床。 咻地跳到床下,指着君羽玥压低声音骂,“混蛋君羽玥,滚,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 君羽玥倒在床上,看着凤倾城在那骂,眸子微闪,身子一翻,连鞋都未脱,往床上一滚,倒在凤倾城的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累了。 真的累了。 凤倾城瞧着,越发的怒气冲冲。 骂不走,打不赢,凤倾城又跳上床,拉扯君羽玥,“滚,别赖在我床上,否者,否者我叫人了!” 君羽玥闻言,睁开眼睛,看了凤倾城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叫吧,让所有人知道,我在你房里,寝你床上,然后,我便可以对你负责了!” 威胁。 赤果果的威胁。 凤倾城气的,忽然就笑了起来。 只是那么一瞬间,凤倾城手握成拳头,死劲朝君羽玥身上招呼去,偏生他不躲不闪,任由凤倾城打。 带凤倾城打得手疼了,力气也耗掉不少。 君羽玥才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让我在你这睡一会吧,我不知道,世间,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安然入眠!” 这一次。 凤倾城真的看见了。 君羽玥眸子内,那浓的化不去的哀伤,剧痛。 错愕的任由君羽玥抱住了她的腰,头搁在她臀边,闭上眼睛。 平平静静。 但,凤倾城知道,君羽玥的心绝对不平静。 他怎么了? 情不自禁的,凤倾城就想抹去君羽玥眸子深处的哀伤,剧痛。 “羽玥,我想,我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 “倾城,不必说,真的,不要可怜我才告诉我,我希望有一天,你告诉我的时候,你心里是有我的!” 哪怕是一点点。 那个时候,才是惊喜。 现在,除了让他难受,还是难受。 凤倾城愣。 难道,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了? 君羽玥,你真的已经知道了吗? 可,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凤倾城没有问,因为君羽玥似乎睡过去了,而她,就那么坐着,一夜到天明。 日上三竿。 君羽玥还没有醒来的趋势。 凤倾城不悦的动了动身子,君羽玥却抱得更紧,依恋的不肯放手。 凤倾城伸手去推君羽玥,才发现他的身子,烫的惊人。 “君羽玥,你快松手,你发热了!” 说着,就要起身,下床。 “倾城,别动,让我这么抱着就好!” 凤倾城讶异。 感情他一直不曾睡着? “人有三急,懂不懂!”凤倾城没好气的低吼,用力扳开君羽玥抱住她腰的手,下床,走到浄房,方便。 回来的时候,凤倾城走到床边,放下床幔,遮住窗内风光。 开门。 温暖的阳光洒下,暖洋洋一片,凤倾城惬意的眯起眼睛。 红袖添香立即带着丫鬟端了盆子,洗漱用品过来。 一进入屋子,红袖添香明显一顿。 眼睛,直直朝床上快去。 薄透的床幔,并不能遮住床内一切,而且,那蜷缩的身子,有点大。 男人? 她家小姐床上有一个男人! 红袖添香对视一眼,抿嘴低笑出声。 “很好笑吗?”凤倾城立在一边问。 红袖添香立即收敛笑声,“小姐,早饭端房间来吗?” “嗯!”凤倾城从鼻子哼出一声,洗脸漱口,换上干净的衣裳。 红袖添香得命,立即带着丫鬟们下去,却忍不住朝床上瞄去,希望来阵风啥的,能够看一眼床上的男子长啥样。 却感觉到凤倾城如利剑般的眸子扫来,红袖添香立即收回打探,朝外走去。 “一会熬一碗去热的药过来!”凤倾城出声。 红袖添香一顿,坏心思想了许多种, 而唯一可以确定,昨晚,她家小姐把人给弄病了。 天,太激烈了。 凤倾城一掌拍在自己的脑门,暗恨,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被君羽玥毁了。 走到床边,掀开床幔。 只见君羽玥的脸涨红,眉心蹙起,但,他呼吸匀称,似沉睡,但凤倾城知道,他没睡着。 抬手,轻轻试探君羽玥的额头。 烫人的很。 “君羽玥,你还好吗?” 君羽玥眼睑微闪,却没有吱声。 凤倾城知道,君羽玥一直很清醒。 门外,转来红袖添香走路的声音,凤倾城连忙放下床幔,站在床边,被走进门红袖添香别有深意一瞧,绝美的脸微红。 到有几分做贼心虚。 红袖添香只是笑笑,把早饭一一从食盒拿出,搁在桌子上,就退了下去。没有多问一句,也没有往床边瞄一眼。 “君羽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静悄悄,没有回应。 凤倾城撇撇嘴,自己坐到桌子边,吃的饱饱。 当红袖添香来收碗筷的时候,顺便带来了清热去火的药汤。 “小姐?” “把碗筷收拾了,下去吧!” “是!” 红袖添香应声,收拾了碗筷之后,退下。 屋子内,再次静悄悄。 凤倾城端着碗,走到床边,“君羽玥,药来了,你喝点药吧!” 无声。 “君羽玥,你赶紧起来啊,药还是趁热喝比较好!” 依旧无声。 凤倾城耐性也快磨尽。 墨涵,茉舞也没这么难哄。 素手一挥,掀开床幔,凤倾城大喝,“叫你喝药呢,你聋了是不是?” 这一次,君羽玥眼皮子动了动,依旧不吱声。 凤倾城恼,伸手去推君羽玥,“叫你呢,起来,喝药!” 在君羽玥不懂,凤倾城是真冒火了,端着药碗的手一扬,一碗苦涩的药汤便泼在君羽玥的脸上。 药汤虽不是滚烫,但也不凉。 君羽玥的脸,一下子便被烫红,药汁把他的脸,头发,衣襟,身下被褥,枕头,床单弄得湿漉漉一片。 但…… 他依旧半死不活,不动,也不吱声。 凤倾城气的。 一下子把碗砸地上,指着君羽玥,“君羽玥,你这般半死不活,作贱自己给谁看?你当真以为我一定要管你死活啊,我告诉你,要作死给我滚远一点,别死在我面前,碍眼!” 可君羽玥只是眼睑微动。 也不睁开眼睛,而那被药汤烫过的脸,越发红。 凤倾城蓦地想着,莫非,他病的太严重了? 看着和墨涵茉舞几分相似的脸,凤倾城一时间泄了气,坐到床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偏偏君羽玥不吱声,不动,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人气。 凤倾城急了。 难道,真的快要死了? 心思微转,凤倾城才说道,“好吧,既然你要这般作践自己,我也不劝你了,我这就让红袖添香收拾东西,带着墨涵,茉舞回江南去,至于你,是死是活,我瞧不见,便眼为净了!” 说着,起身。 手腕蓦地被抓住,很紧很紧,捏的她生疼。 忍住,不语,盯着君羽玥。 君羽玥微微睁开眼眸,眸子内,血红一片,毫不掩饰的伤痛,憎恨,绝望,让凤倾城吓了一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君羽玥变成这个样子? 昨夜,她离开的时候,他心情明明不错的。 “倾城……” 低低的,带着无限的痛苦,压抑。 仿佛从地狱带来,深深的绝望。 “你衣裳都脏了,我让人弄些热水,你洗洗,喝点药,吃些东西,如果你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听,如果你不想告诉我,我便不问,但是君羽玥,我最见不得人在我面前寻死觅活!” 沉默。 死寂。 好一会之后,君羽玥才哑着嗓子,“好!” 凤倾城起身,吩咐下人准备热水,让红袖添香去熬药,煮粥,想着君羽玥的身材,让他们去拿了一套衣裳过来。 热水送入隔壁房间。 “要不要让欧阳前来帮你?” 君羽玥摇摇头,起身,接过凤倾城手中的衣裳,自己去了隔壁房间。 稀里哗啦的水声。 凤倾城坐在凳子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敲在桌子上,红袖添香手脚利索的把床上被褥换掉,又重新铺了上去。 待君羽玥洗好出来,桌子上。 一碗药,一碗淡粥,三样小菜。 凤倾城看了一眼君羽玥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散在身后,起身拿了一张布巾,递给他。 君羽玥摇摇头,“这样子挺好!” 凤倾城挑眉,不置与否,“先喝药,再喝粥,最后头发干了睡一觉!” 君羽玥这次倒是听话了。 喝药,喝粥,拿了布巾笨手笨脚擦头发。 待头发干了,君羽玥才去起身,准备去床上睡一会,却一个踉跄。 凤倾城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他。 “叫你硬撑,活该!” 君羽玥不语。 倒在床上,凤倾城给君羽玥拉了被子,给他盖了,让他捂汗,准备离开。 君羽玥却拉住凤倾城的手,“倾城,别走,求你!” 声音嘶哑,隐忍剧痛,像被至亲至爱的人抛弃,伤害,带着沉重伤痛,绝望,压得人喘不过气。 凤倾城心底,那隐藏的很深很深的歉意,瞬间滋长。 “到底怎么了?”凤倾城问,坐在床沿。 不问还好,一问,君羽玥身子微动,头搁在凤倾城腿上,脸埋在凤倾城怀中。 低泣。 很隐忍,但也很伤心。 无声,却痛苦。 凤倾城犹豫许久,才抬手,轻轻放在君羽玥后背,轻拍,像安慰茉舞,墨涵一般。 “倾城,倾城……!” 君羽玥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劲喊着凤倾城的名字,似要刻入骨髓,流入血脉。 凤倾城也不问,只是这么默默的安慰着他。 他说,她便听。 他不说,她便不问。 因为像君羽玥这种人,他若是不想说,你就是拿剑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她才懒得浪费口水。 或许觉得好受多了。 君羽玥轻轻从凤倾城怀中起身,眼眶发红,脸上还有被药汤烫过的红,下床,整理衣裳。 “倾城,我有要事去办,昂儿在你这小住几日,我过几日亲自来接他!” 说完,也不待凤倾城回答,离开。 凤倾城张着嘴巴,阴沉沉笑了几声。 呼出一口气。 她真是劳碌命,忙完了茉舞,墨涵,现在又来了一个君昂。 起身去书房。 府中下人见着凤倾城,连忙行礼,“小姐!” “去,喊欧阳,戴云,红袖添香书房见我!” “是!” 书房。 红袖添香,欧阳浩,戴云皆到。 凤倾城坐在书桌手,轻轻把玩手中玉佩,谁也没有开口,因为他们知道,凤倾城思考的时候,不喜被人打扰。 好一会,凤倾城才淡淡开口,“欧阳,把影卫调遣过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另外,调查木长老的人回来了叫他来见我,另外,传令下去,绝杀门京城所有门众,严阵待命,没有我的命令,敢妄动者,杀无赦!” “是!” 凤倾城沉思片刻,又继续说道,“红袖,戴云,从这一刻开始,寸步不离保护墨涵,茉舞,君昂,记住,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带走君昂,明白吗?” 添香见大家都有事儿做,独独没她份,连忙问道,“小姐,我呢?” “你?”凤倾城笑。 笑的添香头皮发麻。 硬着头皮上前,“小姐,你饶了我吧,我错了还不行么!~” 凤倾城瞧着,呵呵一笑,“你错哪儿了?” 添香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想,“是啊,我错哪儿了?小姐,你倒是告诉我,我错了哪儿了,你不给我安排事儿?” 添香话落,大伙笑了起来。 就连凤倾城也呵呵笑的开怀,“傻丫头,后日锦王爷大婚,你说,你要做些什么?” 添香闻言微愣,随即恍然大悟,“小姐,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 凤倾城点头。 大家分头行动,凤倾城忽然唤住欧阳浩,“欧阳,多多注意京城最近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让我们的人,多注意!” 欧阳浩点头。 凤倾城起身去找墨涵,茉舞,君昂。 三娃在花园里正玩得开心,你追我赶,笑声悦耳。 墨涵,茉舞一见凤倾城,欢呼一声,“娘!”跑到凤倾城身边,笑的可爱又讨好。 凤倾城见两娃满头大汗,无奈一笑,拿出手绢给两娃拭汗,“看你们玩得,渴不渴,我叫厨房炖了酸梅汤,给你们端一碗来?”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喝酸梅汤了!”凤墨涵欢喜的叫着,跳着。 君昂站在一边,羡慕的看着。 如果,他也有这么一个娘,该多好啊! 可他没有,没有。 君昂的羡慕,凤倾城瞧在眼里,上前几步,“昂儿,你喜欢喝酸梅汤吗?” “我……” 君昂咬了咬嘴唇。 他喜欢和墨涵茉舞玩闹,但是,还是有些不适应和墨涵,茉舞之外的人相处。 凤倾城瞧着,眼神里有淡淡的暖意和鼓励。 君昂瞧着,好一会,才点点头。 “那好,一会和墨涵茉舞一起喝!” 君昂笑,笑的很开心。 这是父皇仙逝之后,他最开心的一刻。 “凤姨,我可以这么喊你吗?” “当然可以,对了,昂儿,你皇叔说,叫你在我这小住几日,你可愿意?” 一听可以小住几日,君昂那里有不愿意的。 一个劲的点头。 “去玩吧!” 三娃手拉手,一起去喝酸梅汤,一起去鬼谷子处学武,去鬼谷子的蛇屋练胆。 午饭,看着三娃一个个吃的满嘴饭粒,满嘴油,凤倾城忽然觉得,再好的日子,都要有几个天真无邪的娃。 午饭后,三娃要去午睡。 凤倾城留下三人,“墨涵,茉舞,昂儿,你们都在,我有话要说!” 凤倾城这般慎重其事,三娃也心知,肯定是大事儿。 乖乖的站在一边,等着凤倾城说。 “墨涵,茉舞,昂儿,最近几日,京城不太平,你们,要乖乖的呆在府里,不能出去,明白吗?” 墨涵,茉舞盯着凤倾城,见凤倾城脸色很严肃,低下头,想了一会,重重的点头。 “去玩吧!” 三娃点头,兴致少了些许。 墨涵,茉舞走出饭厅,还悄悄回头,看坐在椅子上的凤倾城。 欧阳浩急急忙忙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刚要开口,凤倾城抬手阻止欧阳浩说话。 “去书房!” 书房。 “说吧!” 欧阳浩朝身后的人点头,那人立即上前,“属下牛虻见过小姐!” 流氓? 这名字,有点意思! “虚礼就免了吧,说说看,你得到的消息!” 牛虻点头,起身,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些犹豫。 虽说来的时候,欧阳浩已经说明,他的主子是面前的女子,但是,她太年轻,容貌太美! 见牛虻不语,凤倾城眸子微挑。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笑的如花如雾。 然后…… 牛虻不知道凤倾城是怎么出手的,但是,待他反应过来,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这……” 错愕,惊讶,震惊。 “记住,不要考验我的耐性,现在的你,在我眼中,可有可无,明白?”凤倾城冷声道。 收回剑。 手一扬,剑从牛虻耳边飞驰而过,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牛虻心一紧,单膝跪地,“是,属下明白!” 凤倾城没有唤牛虻起身,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开口,“现在说说,你带回来什么有利的消息吧!” “属下查探到,木长老这些年,每年都要去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有一户人家,当家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上有一五十五老母,下有妻妾六人,儿女十一人!” 凤倾城略微沉思,“那户人家,以何为生?” “在街上开了一个粮食铺子,不过,生意并不好,但我见其家人却用的十分奢华!” 凤倾城默。 也明白木长老为什么一直反对她,而且特别贪财了。 真是可笑,他居然以出卖绝杀门,为家人谋财。不过,也要看看,他和他的家人有没有命来花这不义之财! 好一会,才开口道,“欧阳,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欧阳浩点头,“小姐放心,小的这就派人去!” 此等背信弃义之人,绝杀门人人得而诛之。 “记住,切莫走漏风声!” 欧阳浩点头。 他不止不会走漏风声,还会把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让木长老以后,连哭都不知道要怎么流泪! “小姐,属下自愿请缨!”牛虻说道。 凤倾城朝牛虻看去,见牛虻依旧单膝跪地,淡声道,“你起来吧,不过,这事,你不必去了!” “小姐……”牛虻急。 难道,他再无出头之日? “牛虻,你能在这么短时间打探到这么多消息,说明你是一个有用的人,行走江湖,旁门左道固然重要,但是,自身修为更主要,你可懂?” “啊?”牛虻呆愣。 欧阳浩见牛虻呆在那儿,推了推他,“傻子,还不快谢谢小姐的培育之恩!” 牛虻闻言回神,连忙单膝跪地,“谢小姐!”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一会,你去找红袖,在红袖手下做事,做得好,和戴云一样,做不好,哪里来,回哪里去,我身边,不要庸人!” “是,属下明白!” 翌日 凤倾城和欧阳浩红袖添香,戴云商量了一些事情,却听得管家来报,锦王爷君羽裳到。 “他来做什么?” 疑惑归疑惑,但,凤倾城还是起身去大厅接见。 大厅。 君羽裳依旧大红锦衣,肆意,嚣张,狂妄。身子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水浅浅品尝。眼眸微眯,似懒洋洋,但,眸子内,精光四射。 凤倾城娉娉婷婷朝大厅走进,边走,边笑问道,“锦王爷,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君羽裳闻言,朝凤倾城看来。 依旧白衣,但,却多了一股韵味。 这种韵味,君羽裳说不出是为什么,但是,他知道,此刻的凤倾城,和以往是不一样的。 而且,这种韵味,高雅,傲然的姿态,是温柔,端秀的蓝月不能比拟的。 昨夜,他便宠幸了蓝月,原本以为,和美人鱼水之欢,定能心旷神怡,妙不可言,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此刻,君羽裳终于明白。 少了一种怦然心动。 也少了惺惺相惜。 蓝月,得来太易,而凤倾城,千方百计,不得。 真应了那一句,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越是珍贵! “呵呵呵,凤儿,倒是越来越美了!” 凤倾城挑眉,淡笑,眸子内讥讽连连。 前日才抱得美人归,二日的功夫,又吃着碗里,惦记着锅里,这种男人,真是渣到家了。 “王爷也越来越会说笑了!” 君羽裳站起身,闪到凤倾城面前,居高临下,“凤儿,与你,本王从不说笑!” 凤倾城抬头,绝傲依旧,“锦王爷,看来,醉仙楼的特殊待遇,王爷并没有记在心上?” 醉仙楼。 那是君羽裳心中难以磨灭的耻辱。 大厅气氛,瞬间冷了不少。 君羽裳抬手,想要去捏凤倾城的下巴,手腕抬至半空,却被凤倾城死死扣住。 “锦王爷,你还想再试试那日的滋味?” “凤倾城,别忘了,本王手里,有你的人!” 君羽裳的威胁,凤倾城听了之后,直笑。 用力甩开君羽裳,凤倾城霸气落座。 “锦王爷,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句,玩鹰要小心,切莫被鹰啄了眼!” “难道你就不在意木长老的死活?”君羽裳问。 心中不解。 木长老可不是这么说的。 “木长老?”凤倾城勾唇冷笑,“王爷,你回去告诉他,和我凤倾城玩背叛,他还嫩了点!” “你!” “我怎么?” “难道,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他?” 凤倾城笑,“王爷,随意就好!” 祸害而已,杀了最好。 省的她出手! 就怕君羽裳不杀。 君羽裳忽然不气了,他要的就是她这股张狂劲,和他真是绝配,哈哈哈大笑起来,“凤儿,明日本王大婚,你不会缺席的吧?” “自然不会!” “那本王恭候凤儿的大驾!” “王爷慢走,不送!” 君羽裳走了。 凤倾城却开始琢磨。 会不会有哪一个环节错了。 刚刚送走了君羽裳,凤府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谁?” “小姐,他说,他是丞相凤临安!” 凤临安! 凤倾城深深的吸了口气。 很多记忆被她强力压制,原本以为,不去管,不去理会,就没事。 却不想,人家却找上门来了。 “请!” 管家点头。 不一会,凤临安被请了进来。 凤临安身后,还跟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凤倾城脑海里,很快找到相对应的身份。 那不是自己的记忆,是这身体前身的。 说来好笑。 她凤倾城霸仗了人家身体五年多,从来不曾心虚过,但是今日,见到凤临安,莫名的有些心虚。 凤倾城站起身,迎来上去,朝凤临安微微行礼,“凤丞相有礼!” 凤临安看着凤倾城。 同名同姓,容貌一样。 但。 她叫他凤丞相。 “凤姑娘免礼”凤临安虚扶凤倾城。 眸子紧紧盯着凤倾城。 游走朝堂,凤临安察言观色还是有些的。 比如,凤倾城眸子微闪,有一抹心虚,他瞧得清楚。 心中更是大喜。 “看着倾城,本相忽然想起我那失踪五年多的长女,若是她还活着,和凤姑娘年岁也差不多!” “凤丞相真爱说笑!倾城何德何,能与凤大小姐相提并论!”凤倾城说着,朝边上退了一步,“凤丞相,请客厅坐!” 又朝凤倾城身后两女子含笑,“两位姑娘请!” 凤临安点头,上了客厅。 说的,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凤临安走的时候,凤倾城还特意送到门口。 “凤姑娘!” 凤倾城立即低头敛眉,“是!” “有空多来丞相府走走,本相和凤姑娘很有缘!” 有缘? 凤倾城不以为然,却淡笑,“是,倾城定当从命!” 言下之意,她可不是自愿去丞相府,而是被凤丞相你逼迫的。 凤临安嘴角微抽,却面不改色,“那本相坐等凤姑娘登门!” “是,丞相慢走!” 待凤临安上了马车离去。 凤倾城眼眸微微的眯起,看着绝尘远去的马车。 只觉得,头一阵眩晕,然后身子便不受自己控制,往后倒去。 只听得着急,慌乱声。 “小姐……” 模模糊糊,凤倾城只觉得自己置身无边无际黑暗之中,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走不出这黑暗。 “你来了!” 凤倾城讶异。 “谁?” “是我!” “别给我装神弄鬼,出来!” 那是一抹白影,虚无缥缈,但,却存在。 “我等你很久了!” 凤倾城闻言,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凤倾城见白影这么问,淡定了不少。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好笑而已!” “凤倾城,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哪里过分了?你想说我霸占了你的身体,还理所当然,还是见着你的亲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或许,我应该告诉你,当我穿越到这身体的时候,你,凤倾城,已经死绝了!” 她只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仅此而已, 可并不代表,她欠了她! 那白影见凤倾城这么说,一下子气势就弱了不少,愣了片刻,竟凄凄哭了起来。 凤倾城听得难受,焦躁不安。 因为她知道,再这耽搁的时间越多,她就真的回不去了! “别哭了,有什么事儿,什么心愿,你说,除了把身体还给你,我尽量满足!” 白影听得凤倾城这般说,也不哭了,唧唧歪歪,零零碎碎,啰啰嗦嗦说了一堆。 “好了,好了,我记住了,无非就是让你娘过好日子,把你弟弟给找回来,为你大哥报仇雪恨,让仇人血债血偿!” “是,大概就是这样子!” 凤倾城气结,“我答应了,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凤倾城,你发誓,用你孩子发誓,你不发誓,我不会放你走的!” 凤倾城抚额,“我以墨涵茉舞,健康快乐发誓,一定帮你完成心愿……” 话还未说完,白影便消失了。 无影无踪。 却留下一句话,重复不止。 “凤倾城,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再次睁开眼,看着跪在床边,哭泣不止的墨涵,茉舞,一边伤心的君昂,红袖添香,鬼谷子,空虚子,欧阳浩,戴云,牛虻,林源,林风,管家,丫鬟,小厮。 或担心,或难受,或神情悲痛。 凤倾城才觉得,活着真好。 “娘,你吓死(墨涵)茉舞了!” “小姐,醒了就好!” 凤倾城询问之下,才知道,自己居然气绝三个时辰。笔挺挺躺床上,一动不动,呼吸,脉搏,全无。 再看外面天色,已经黑漆漆一片。 轻轻把墨涵,茉舞拥入怀中,“娘没事,没事!” 但,却心有余悸。 看来,这凤家,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她是必须得回去了。 “小姐,你饿吗,我去厨房弄些吃的!”红袖问。 红袖厨艺极好,但,很少下厨。 “好,多做点,我们一起吃!”凤倾城说完,让添香带着墨涵茉舞君昂下去,却留下了欧阳浩,戴云,牛虻。 “牛虻,你去查查凤临安,我要丞相府所有人的详细资料,人际关系,还有,丫鬟婆子小厮,都不能少!” 牛虻自是不敢懈怠,“小姐,属下这就去着手准备!” “去吧!” 吃了晚饭,凤倾城坚持要陪三娃一起睡。 一张大床,睡四个人,有点挤。 但,似乎,并无大碍。 窗外异风袭来,血腥味甚重,凤倾城原本以为是君羽玥,但,人落在院子里,却未动。 凤倾城讶异,起身,拿了宝剑,开门。 却见君羽玥身边的侍卫,龙一立在院内,浑身是血。 “发生什么事情了?” 龙一一见凤倾城,一下子倒在地上,“凤姑娘,王爷,王爷他……” 君羽玥? “君羽玥怎么了?” “王爷在福安公主府中了埋伏,掉进机关里,求凤姑娘……” “别跟我说,我救不了他!” 凤倾城想也未想,便打断龙一的话。 君羽玥武功比她高了何止一点半点,他都被抓住了,她可不会去送死。 龙一闻言,苦笑。 这点,和王爷,猜想是一模一样的。 “凤姑娘,你误会了,王爷说,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茉舞小姐,墨涵少爷,更希望,你们回江南去,再也不要来京城了!” 凤倾城忽然间明白。 君羽玥早就知道墨涵茉舞的存在了。 细微声响,扭头,却见墨涵,茉舞站在门口,死死咬住嘴唇。 凤倾城恍然明白,这两孩子,其实,特别希望,有个爹爹,而对君羽玥,他们其实还是有感情的。 那种与生俱来的骨血之情。 她,抹不去! 难道,真要她去福安公主府? 谁又知道,这不是一个陷进? “娘!” 茉舞低唤一声,走到凤倾城身边,拉着凤倾城的手,抬眸,泪眼模糊。 “茉舞,你希望娘去救他?” 茉舞点头,“娘,只要救了他,你就再也不欠他任何东西了,待娘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们就回江南,再也不回来了!” 凤倾城很想告诉茉舞。 来不及了。 在她答应一些事情之后,回江南,怕是遥遥无期了! “茉舞相信我能救他?” “娘,无所不能!” 无所不能。 一时间,凤倾城都哭笑不得,感情,墨涵,茉舞,把她当超级英雄了! 微微叹息一声。 这公主府,无论如何,她都的走一朝了。 “龙一,你走吧,从这一刻开始,凤府,严阵以待,你莫要在来送死了,你家王爷,我会去福安公主府看看,能不能救,但看天命!” 凤倾城,从不打没把握的账。 “谢凤姑娘!” 龙一离开之后,凤倾城唤来欧阳浩,当着墨涵茉舞的面,吩咐,“凤府机关,即刻打开,但凡潜入府者,定要他有来无回,插翅难飞!” 也是间接告诉墨涵,茉舞,府里,再不可胡乱走动了。 墨涵,茉舞何其聪明,根本不需要凤倾城多说,便已经明白,一左一右拉着凤倾城,“娘,要平安回来!” 凤倾城闻言,心微暖,点点头,“娘会的,去睡吧,记得照顾好君昂!” 书房。 凤倾城正在穿软天蚕丝软猬甲,两手腕套上袖箭,腰间是贴身软剑,并有竖排淬有见血封喉剧毒的银针,腰间挎包呢,三十几个小手雷。 套上黑衣,面巾。 对于敌人,凤倾城从来不会小觑,只会把他们往最厉害的地方想,然后设定方案,一击致命。 “小姐,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凤倾城看着红袖添香,摇摇头,“如果,我回不来了,墨涵,茉舞就交给你们了!” “小姐!”红袖添香大惊。 “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们不要当真,况且,我答应过墨涵茉舞,我会平安归来!” 红袖添香不明白,为什么墨涵茉舞要救君羽玥,而凤倾城居然答应了。 可凤倾城明白。 墨涵茉舞,一直想要有个爹爹,而这个爹爹,他们可以欺负,可以伤害,但,别人不可以。 与生俱来的护短! 凤倾城的身子像鬼魅一般飞出凤府,待凤倾城一离开,红袖添香立即亲手启动了凤府的机关。 让那些企图靠近凤府,查探消息,或者弄出点动静的人,却连凤府外围院墙都进不去的人,身重毒箭而死。 倒在凤府外墙外,立即有人前来把尸体拖走,一气呵成,除了地上暗红血迹。 这一夜,注定要血流成河。 福安公主府地牢。 一女子坐在椅子上,十指苍老,头戴纱幔,遮住了本来面目。 身后,一排黑衣人,手持弓弩,对准一个方向。 铁笼子内。 君羽玥盘膝而坐,由始至终闭眼,不曾睁开。 他在等。 若是,她来了,他便活,她不来,玉石俱焚又何憾。 人生短暂,他苦楚二十五年,从不知道,心安为何物。 “倒是一把硬骨头,不过,我倒要瞧瞧,君羽玥,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女子的声音带着苍老,带着憎恨,恨入骨髓,沧桑之后的枯烂,恶毒至极。 “点火!” 一声令下,铁笼下,大锅内燃烧起来,熊熊火苗窜上,烤在铁笼底部,铁笼渐渐的开始滚烫…… 福安公主府,严阵待命。 凤倾城像鬼魅一样,躲过重重暗哨,而她越过的地方,清风拂过,若有若无气息流过,无色无味,但若没服下解药,下场何其恐怖。 死并不可怕,但,肠穿肚烂,求死不能才是最痛苦的。 按照欧阳浩所说,凤倾城潜入一间屋子。 屋子里,早已经有人在等候。 凤倾城拿出令牌。 那人几个令牌,仔细看了看,确认令牌真假之后,立即跪下,“属下见个门主!” 凤倾城嗯了一声,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问道,“地牢在什么地方?” “东苑,不过,有重兵把守,门主万万小心!” 凤倾城点头,“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回绝杀门恢复原来身份!” 那人闻言大喜,“谢门主!” 凤倾城没有多说什么,身子早已经隐没在黑暗中。 摸索到东苑的时候,正如那人所说,重兵把守,个个武功不若,而人人手持弓弩,可远距离射杀。 硬闯? 凤倾城摇头,她可不会傻傻的去送死。 那就只能智取了。 凤倾城深思片刻,拿出一个瓷瓶打开,香气瞬间弥漫而出,一下子随风散在整一个公主府。 在就听得院子里,人影倒下,瞬间七窍流血而死。 却还是有人触动了机关,提醒地牢内的人,有强敌侵入。 地牢内。 那女子得到消息,先是一惊,随即有恃无恐,对铁笼内的君羽玥说道,“君羽玥,你就好好瞧着,我要让来救你的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我会对他剥皮抽筋,让他不得好死!” 而。 一直沉默的君羽玥,却忽地睁开了眼眸。 眸内,暗红嗜血。 摄人心魂,夺人魂魄的残忍,从骨子里,冒了出来,这才是地狱索命阎王。 “你错了,今日,才是你的死期,本王不止要你死,更要你生不如死,就连你身后势力,本王会一点一点吞噬,瓦解,让你们知道,摄政王君羽玥,从不接受任何威胁!” ------题外话------ 推荐易洋宅斗文 强力推荐。 缘缘最爱。 另外,谢谢所有亲亲们的支持。 因为有你们,缘缘更努力。 【056】怒揍君羽玥——吃醋 君羽玥说完,抬头,双眸冰冷清淡,不带一丝感情,更没有身为阶下囚的惧怕和慌乱,有的只是淡然。 死。 从来不是他君羽玥害怕担心的事儿。 如今,终于有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了他而涉险,他又怎么舍得死。 “你……” 女子听君羽玥这么一说,纱幔下的脸扭曲而又痛恨,双眸淬毒含冰,怨毒沉重。 却又在瞬间张狂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君羽玥,你以为,世间有人能够安然进入,福安公主府的地牢?” 别做梦了。 先别说,这地牢层层机关密布,就说上面,那么多的侍卫把守,想要进来,除非来人三头六臂长了翅膀飞进来。 君羽玥没有说话,却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淡定,安然。 而诡异般,他身下铁笼,在大火的煎烤之中,却冒着森森寒气。 女子瞧着,大惊失色,她怎么忘了这么一茬。 “给我加大火力,我偏不信,破不了他的寒功!” 血,言着尸体流下,腥臭一片。 凤倾城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迈步朝屋子走去,一走入屋子,凤倾城便感觉到,这屋子危险重重。 而且,偌大的屋子内,空空荡荡,一样家具摆设都没有,墙壁上,夜明珠发出亮光。 眉头微拧,凤倾城先抬头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看地下,计从心来,手往怀中一掏,然后往屋子里一丢,东西闪过,立即有无数暗箭从墙壁射出。 而,地板,慢慢的朝两边移开,一道石阶蜿蜒而下。 凤倾城心微屏,身子一闪,跳下。 在凤倾城跳下瞬间,头顶地板合拢。 这一刻,凤倾城想要反悔离去,都已经来不及。 只得硬着头皮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步往下走。 三十个石阶之后,偌大刑室出现在自己面前,刑室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夜明珠依旧铮亮。 看着没人,但凤倾城却不敢有丝毫大意,谁知道那些夺人性命的暗器,影藏在什么地方。 而,刑室的尽头,有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很好。 迈脚,落在地板上,便听得咔擦一声,凤倾城抬头朝上面快去,只见一个大铁笼从空而降,身子快速一跳,躲开,脚刚刚落在地上,又听得无数飕飕声传来,以肉眼看得见的细针,闪着幽光,凤倾城嘴唇微咬,身子往后一仰,那细针擦着脸射了过去。 呼出一口气。 往前走。 地板咔擦一声裂开,露出下面森森利箭,凤倾城身子一跃,手腕上的袖箭射出,钉在顶部,身子掉在半空,脚一踢,落在对面的地板上,收回袖箭。 但,刚站定身子,脚下地板咔擦裂开。 凤倾城微惊,射出袖箭,钉在顶部,才阻止身子往下坠。 “呼呼!” 如此反复三次,凤倾城才落在安全地带。 离那声音也越来越近。 一墙之隔! 凤倾城在墙壁上仔细摸索,终于在一处摸索到微微凸起,在往下按的时候,无数淬毒银针已经出现在手。 按下机关,银针出。 森森寒光。 只听得砰砰几声,凤倾城已经窜入地牢。 “你……” 女子惊讶至极,尤其看重出现在面前,一身黑衣,蒙面,除了身形看得出是女子,其它一无所知的凤倾城时。 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 她安排了那么多侍卫,而且这地牢,机关重重。 凤倾城可没有给她机会,再一次银针射出,再射中几个目标之后,凤倾城拔剑而上。 几剑下去,已经斩杀了几个人。 血,瞬间弥漫。 女子身边的护卫,一下子和凤倾城厮杀在一起,但,实力悬殊实在是大,有的几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便死在凤倾城剑下。 带着纱幔的女子,慌了。 一边往后退,一边疾呼,“杀,给我杀了她!” 而,铁笼子里的君羽玥却在瞧见来人的时候,惊喜从眸子内一闪而过,时间极短,那本来平静无波沉寂清冷的眸子,也染上了暖色,极淡极淡。 有的人,不去看面容,不去听声音,只需要感觉呼吸,眼神,气息,就能知道是她。 这一瞬间,君羽玥忽然明白。 凤倾城之于他,不是那种肉体欲望的渴望,而是来源自心灵,就算是没有欲望,他依旧会怦然心动。 对,就是怦然心动。 那么的明显,偏生他硬是没有发现。 那蒙着纱幔的女子,见凤倾城这般厉害,心惊之于,立即大声喝道,“给我杀了君羽玥!” 只要人死了,东西可以慢慢找。 女子话音落下,立即有人举剑刺向君羽玥,奈何君羽玥就那么怔怔的瞧着厮杀的凤倾城,不还手,似乎完全未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凤倾城瞧着,怒,高喝一声,“君羽玥……” 声音里有着急,还有担忧。 在凤倾城话音落下瞬间,君羽玥有了反应,抬手运气,发出,把那些想要靠近他,刺杀他的人震飞出去,倒在地上,吐血而亡,关着他的铁笼子,咔擦一声后,炸开,支离破碎落了一地。 女子大惊失色,身子一闪,隐入暗道。 立即有毒雾从看不见的小孔冒出,凤倾城第一时间感应到,下手越发的狠,快速朝似乎拼尽全力和人厮杀的君羽玥靠近,找准机会,一把抓住君羽玥的手,“先离开!” 然后便朝来的地方跑。 来的时候,不容易,离开的时候,亦难。 凤倾城要避开那些暗器,又要照顾身边的君羽玥,等到两人平安离开公主府,跑在大街上时,凤倾城全身的衣裳已经湿透。 松开君羽玥,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扶在墙壁上,“呼呼,终于安全了!” 君羽玥不语,静静的看着凤倾城。 喘过气,天空开始下雨。 “君羽玥,我们快走,下雨了呢!”凤倾城说完,伸出手去拉君羽玥的手,往前跑,跑了几步之后,凤倾城忽地停住脚步,不回头,也不说话。 一开始,她一心想救君羽玥,并没有多想,但是,疑惑太多了。 轻轻的送开手,凤倾城没有回头,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手,慢慢的握成拳头。 咔擦,咔擦作响。 “倾城……” 君羽玥低唤,伸出手想去拉凤倾城,却被凤倾城狠狠甩开。 凤倾城扭头,双眸冒火,愤怒的盯着君羽玥,死死咬住嘴唇,胸口剧烈起伏。 显然气的不轻。 “倾城……”君羽玥低唤,想要解释。 “闭嘴!”凤倾城大喝。 磨牙切齿。 枉费她费尽心机,拼了命去救他。 结果倒好,这原来,不过是一次荒谬的试探。 好你个君羽玥,真真是该死。 君羽玥见凤倾城这般生气,愤怒,也有些心虚,连忙说道,“倾城,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凤倾城说完,扬手就给了君羽玥一拳,拳头在半空被君羽玥抓住,凤倾城更是恼怒,“君羽玥,你丫敢还手!” 说完,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朝君羽玥脸上招呼。 结结实实打在君羽玥的鼻梁上,一下子,鼻血从鼻孔流出。 她打他。 她居然打他? 君羽玥错愕,讶异的时候,双眸圆睁,不可置信低喃,“你打我?” 凤倾城闻言嗤笑,“打的就是你!” 而后用力一翻,把君羽玥翻倒在湿漉漉的地上,身子一跃,骑在君羽玥肚子上,两手握成拳头,狠狠的往君羽玥脸上招呼。 一边打,一边骂,“打死你个混蛋,王八蛋,神经病,猪头……” 开始,凤倾城是凶悍的,只是,到了后来,声音便有些哽咽,下手也轻了许多。 到了最后,凤倾城居然呵呵呵笑了起来。 笑声带着悲戚,落寞。 大雨不知何时开始滂沱而下,打在身上,硬生生的疼。 打的累了,手也疼了,凤倾城看着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却没有还手,由着她打,出气,眼睛璀璨,嘴角含笑的君羽玥,嘴动了动,站起身,鄙夷道,“君羽玥,我看不起你!” 然后,转身,逃似的离开…… 君羽玥倒在地上,不用人说,也不用镜子看,他也知道,此刻的他肯定很凄惨。 但,心却没来由的暖。 “王爷!”暗一站在一边低唤,却不敢上前。 刚刚,凤倾城那般发狠打他家王爷,他在一边瞧着,不敢出声,不敢出手,更不敢出现。 君羽玥闻言,起身,冷情清淡,“无碍,回王府!” 看着君羽玥的背影,暗一嘴角抽搐的厉害。 他家王爷,被打的这么凄惨,居然说没事,只是,真的没事吗? 凤府。 凤倾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抬手,敲在大门上,有气无力。 “来了!” 一声后,大门被打开,开门的家丁一见凤倾城,吓了一跳,“小姐……” 凤倾城冷冷的看了家丁一眼,家丁关心询问的话哽在喉咙,背脊心一凉,待他回过神,早已经没有了凤倾城的身影。 家丁摇摇头,叹息一声,关上了大门。 红袖添香见凤倾城平安归来,欣喜万分,却见凤倾城一身湿透衣裳,坐在大厅椅子上,一言不发,“小姐,可是摄政王……” 凤倾城冷笑,“别担心他,他好得很!” 声音里,有讥笑,有嘲讽,更有恼意。 红袖闻言,不在多问,“小姐,我去厨房吩咐一声,烧些热水送房里去,你洗洗身子,吃点东西,睡一会可好?” 凤倾城点头,起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添香瞧着,眼眸里,尽是心疼。 刚想张嘴说话,红袖拉了拉她,“别多问,小姐感情上的事儿,我们插不上手,也不能插手!” 添香默然。 沐浴,吃东西,凤倾城倒在床上,任由红袖柔柔的给她擦拭头发,闭着眼睛,面色平静,但心中,骇浪翻滚。 君羽玥。 怎么可以。 你怎么可以这般戏弄我。 怎么可以…… 摄政王府。 从浴池起身,君羽玥自己穿了亵衣,亵裤,站在磨得铮亮的铜镜前,看着脸上的青肿,抬手轻轻摸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倾城终究还是在意的,不然不会冒死前去救他。 只是,她太聪明了,居然一下子就领悟了那么多。 一黑影快若闪电落在朝晖楼,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丁点未曾察觉,刚想抬手推门,屋子里传来声音,“进来吧!” 黑影勾唇低笑。 大大方方推门进入,看着君羽玥的背影,“呵呵,还是舅兄厉害,老远就知道是我来了!” 君羽玥闻言,没有骄傲,没有回头,只是极淡的问,“你来做什么?” “得到消息,福安公主府昨夜被人血洗,无数侍卫中毒身亡,文燕让我过来看看,你可安好?” “回去告诉文燕,我很好!” 君羽玥说着,转身。 “吸……” 徐世峰瞧见君羽玥的脸,倒抽一口气。 这? 这? 这是谁干的? 胆子这么大,敢在摄政王君羽玥脸上动手,不得不说,他很佩服。 非常佩服。 而且,心里,特别想要结交一番。 见徐世峰一副被吓到,回不过神,双眸死死盯着他的脸,君羽玥眸子渐冷,“好看吗?” 徐世峰回神,抬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干干道,“不好看,不过这个人倒是胆大,居然敢打你的脸,还把你打得这么惨,舅兄,难道他武功很高,连你都打不过?” 徐世峰叽叽喳喳,君羽玥却忍无可忍,怒喝,“你可以滚了!” 徐世峰闻声,心知君羽玥是怒了,连忙道,“我这就走,这就走……” 边说,边朝门口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徐世峰忽地停住脚步,不怕死的来了句,“舅兄,那人什么来历,你知道吗,要是知道,你告知我一声,我准备和他结交结交……” 一个东西飞驰而来。 徐世峰立即逃走。 东西落在地上,咔擦成了碎片。 回到公主府。 徐世峰兴奋的拉起沉睡中的文燕公主,“文燕,文燕,快醒醒,大事!” “什么大事,不是有你,有哥哥么,让我在睡会!”文燕说完,翻身继续睡。 这几日,她身子无力的很。 见文燕实在想睡,徐世峰心疼,由她去,但,那天大的消息,他还是有些忍不住,低声道,“舅兄他被人揍了!” “啥?” 文燕傻愣愣的问了一句。 随即咻地坐起身,一把揪住徐世峰的衣襟,“你刚刚说什么,谁,谁被揍了?” “舅兄呗!” “不可能,哥哥武艺高强,世间难有对手,怎么可能被揍,再者说,谁这么大胆,敢跟哥哥动手!” “我骗你做什么,我刚刚亲眼所见,舅兄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整张脸,啧啧啧……” 真是要多好看,就多好看。 文燕可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摄政王府瞧瞧,哥哥受伤,身边也没个贴心的人伺候,身边那些属下,一个个大老爷们,粗手粗脚的……” 徐世峰拉住文燕,顺手一拉,把文燕拉入怀中,“你啊,平日里,聪明的紧,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糊涂了呢!” “我糊涂……” 闻言不依,刚想反驳,却有什么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难道?” 徐世峰笑,“八成是!” “怎么可能呢,哥哥他……” “是与不是,咱们不急,日久见分晓!” “可……”文燕还是有些不信。 徐世峰却一下子把文燕压到身下,“好了,不去管那些了,为夫一得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去王府,娘子,为夫表现这般好,娘子是不是要给点赏赐……” 文燕笑,“你想要什么?” “娘子心知肚明……” “啊……”大床摇曳,吱嘎作响。 娇喘连连,活色生香。 一室旖旎。 锦王府 昨日滂沱大雨,洗涤了熏天暗红。 君羽裳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嘴角随意撇了撇,没有说一个字,而是回了寝房,拉着蓝月一番私缠。 没有太多温柔,也没有太多抚摸,缠绵,只有他一个人的满足,发泄。 直到蓝月承受不住他无尽的索取,晕了过去,才作罢。 瞧着蓝月白皙红润的脸,君羽裳眸子眯起。 今日是他的大婚,他也不急。 反正,帖子已经发出去,别说是下雨,就是下刀子,大臣们依旧会来。 而他,只是娶个侧妃而已,又不是正妃,有点动静就好,至于隆重么,还是免了。 蓝月很美,也很温柔,性子好,娇娇羞羞,像朵花,美的紧。 但是,美丽的花,他看的太多,玩的太多。 只可惜…… 娶得不是她! 如果是她,他或许会很隆重的! 寝房外。 “王爷,天亮了!” 昨夜一夜滂沱大雨,原以为今日会一直落下去,谁知道,到天明时刻,大雨停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好晴天。 看来,锦王娶侧妃,天公也作美。 君羽裳闻言,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忽然间,他一点都不想娶蓝月。 一点都不想。 “进来!” 君羽裳大喝一声,昏睡的蓝月身子一颤,惊醒,看着君羽玥的眸子内,水雾弥漫,瞬间垂下眼睑。 但…… 君羽裳一眼都没看她,而是起身,下床,去了隔壁浴房。 立即有美艳丫鬟进去,不一会,喘息声,水洒落在地上的声音,撞击声不断传来。 蓝月趴在床上,死死咬住嘴唇,最后蓦地笑了起来。 明明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期盼什么呢? 想通了,蓝月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起身,招呼丫鬟进来伺候她,浴池被君羽裳霸占,她只能去隔壁的小屋子,小小的浴桶,和偌大浴池形成鲜明对比,蓝月勾唇冷笑。 沐浴更衣完毕。 蓝月坐在铜镜前由着婆子给她上妆,梳头,却见神清气爽的君羽裳从浴池走出来。 起身,朝君羽裳微微福身,“王爷!” 君羽裳瞧着蓝月,极淡一笑,有瞬间的尴尬,不过随即消失无踪,“好好伺候蓝侧妃,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都给本王收起来,否者……” 没有说任何后果,下场。 但这些丫鬟婆子,那个不是人精,一下子就明白了君羽裳的意思,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磕头,保证。 君羽裳点头,跨步离去。 “奴婢见过蓝侧妃!” 如今锦王府还没有正妃,侧妃已经是最大的后院之主。 蓝月勾唇淡笑,“都起来吧!” “谢蓝侧妃!” 谢恩之后,丫鬟婆子继续给蓝月梳妆上脂,穿戴拜堂嫁衣。 蓝月只是侧妃,不能穿大红,只能粉红,不过,好在锦尚阁的衣裳,想来大气华丽,蓝月穿在身上,衬得她肤白如玉,格外美好。 一丫鬟走路蹒跚,面色绯红,走到蓝月面前,扑通一声跪在蓝月面前。 蓝月眸子微眯。 原来,刚刚在浴池,和君羽裳嬉戏激情的人就是她。 长得还算娇俏,可惜太矫情了。 扭开头,蓝月也不去理会她,起身朝外面走去。 “蓝侧妃……” 蓝月闻言,回头,双眸含笑的看着她。 蕊碟不知道为什么,被蓝月瞧着,忽然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好一会…… “你且记住,我也只是个侧妃,你伺候了王爷,名分的事儿,自有王爷做主,我帮不了你!” 离去。 一身的淡漠。 蕊碟跪在地上,瞧着那么多的讥笑,如芒在刺。 凤府。 “小姐,一会去锦王府,你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添香问。 凤倾城微微沉思,“那件湖蓝色的吧,不管怎么说,今日也是蓝月大婚,总不能穿一身白!” “好!” 凤倾城穿好衣裳,坐在铜镜前,像是问添香,又像是问自己,“添香,你说,这么对蓝月,会不会太无情了些?” 君羽裳是个什么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却让蓝月只身入狼窝。 成全了她,可谁去成全蓝月? “小姐,你这么想,就错了,要不是你当初救了她,她何来这几年锦衣玉食,早已经是残花败柳,一口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如今也算得上荣华富贵,她应该感激你的!” 这份荣华富贵,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 红袖说的认真。 添香却听得有些迷茫。 红袖是对的。 真的是对的。 别人或许不懂,但她懂。 真的懂。 为了这份好,她也付出过,但,从不曾后悔,在墨涵,茉舞那一声声娇软的红袖姨母声中,越发不悔。 凤倾城微微叹息。 “你们啊,就是太好了!” 红袖添香噗嗤一笑,“小姐,曾几何时,你也感伤起来了!” “别打趣我!” 欧阳浩站在门口,“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 凤倾城起身,“走吧,你们两陪我一起去锦王府,长长见识,也顺便去给蓝月祝贺,不枉大家相识一场!” “是!” 凤倾城出了府,上了马车。 朝锦王府而去。 到了锦王府。 马车停下。 赶马车的依旧是老张,说起这老张,他就像是一个谜,当初身受重伤,被凤倾城所救,后来自愿留下,为凤倾城赶马车。 老张武功绝对厉害,但凡见过他出手的,除了凤倾城,全死了。 “小姐,锦王府到了!” 马车内传来“嗯”一声,老张才从马车后拿了矮凳,放在马车前,让凤倾城好下马车,伸出手掀开马车帘子,红袖添香先下了马车,伸手去扶凤倾城。 这是绝杀门的规矩,主子就是主子,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在如何情同姐妹,人前,也的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来。 凤倾城下了马车。 守候在锦王府的管家立即笑眯眯的上前,红袖立即地上请柬,管家笑的越发恭敬,却见另外一辆奢华的马车奔驰而来。 凤倾城眉头轻拧。 君羽玥的马车。 想不到这么凑巧。 君羽玥马车停下,君羽玥从马车上下来,鼻青脸肿,四目相对,君羽玥难掩尴尬,扭开头,凤倾城忍不住嘴唇便勾了起来。 心情大好。 站在原地,也不进去。 等着君羽玥过来,像以往,清清淡淡,寡情却又多情的唤她一声“倾城”,然后,两人一起进去。 没有山盟海誓的深情,但也有别样情绪在。 但。 却见君羽玥立在马车边,马车内,伸出一只素白的手,随即一个粉雕玉琢的姑娘钻出。 笑意盈盈的看着君羽玥。 君羽玥无奈的伸出手,牵着那姑娘下马车。 虽然,君羽玥还是君羽玥,依旧那般冷情,但,有什么不一样的。 君羽玥对这个姑娘是不一样的。 凤倾城嘴角的笑,瞬间便冷了十分。 扭头,仰首挺胸,傲然的进了锦王府。 红袖添香怒视君羽玥一眼,立即跟上。 锦王府管家犹豫,他是追凤倾城,还是去给君羽玥请安。 牵着姑娘下了马车,君羽玥随即便摔开了她,那姑娘立即靠上,红了眼眶,眸子内,泪雾弥漫,嘟唇委屈不已。 君羽玥周身气息又冷了几分,迈步往牵走,那姑娘也不怕,使劲拽住君羽玥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 锦王府大厅。 君羽裳难得不摆王爷架子,对前来祝贺的人,笑脸相对,一口一句,“同喜,同喜!” 却见凤倾城带着红袖添香前来,面色有些不好。 君羽裳忍不住一笑,莫非,难道,她不愿意自己迎娶侧妃? 若是,只要她开口,允诺她会嫁他,他立即把这婚悔了又如何。 哈哈哈一笑,君羽裳立即上前,“凤儿来了!” “锦王爷,大喜!”凤倾城客气说着,从红袖手中,接过锦盒,递给君羽裳,“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凤儿就是客气,你明明知道,本王要的可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却总是装着不知,伤本王的心!”君羽裳说着,接过锦盒,却不递给候在身边的小厮,笑的越发邪魅。 凤倾城脸色微冷,却感觉到身后来人,微微回头,却见那姑娘靠君羽玥特别近,甚至半个身子都挂在君羽玥手臂上,君羽玥鼻青脸肿,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更是深不见底。 蓦地笑了起来。 笑面如花。 咯咯咯而笑,“锦王爷真爱说笑!” 见凤倾城笑,君羽裳心情大好,“凤儿,你送了本王什么?” “王爷不妨打开看看!” 君羽裳一愣,随即坏坏的看向凤倾城,眸子内,意味深长,“凤儿,你还是这么坏!” “锦王爷谬赞了!”凤倾城应声。 笑意盈盈的眸子内,水波荡漾,全无一丝惧意。 这才是美人,有血有肉。 “真拿你没法!”君羽裳说着,微微叹息,话锋微转,“不过,本王就喜欢凤儿这个味!” 胆子大,有谋略,有城府。 有本事。 别的不说,单说她身边这两个丫鬟,那也是以一当百的高手。 凤倾城笑而不语。 君羽裳见凤倾城难得没有跟他争锋相对,哈哈哈邪魅一笑,朝快要走进的君羽玥说道,“王兄,玉芝表妹,过来瞧瞧,凤儿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本王作为贺礼!” 君羽玥闻言,脚步一顿。 她身边的姑娘,玉芝脚步一个不稳,脑袋撞在君羽玥的手臂上,疼的她憋屈不已,“玥表哥……” 君羽玥没有理会她,却把目光投向笑的如花如雾的凤倾城。 无视他。 他都和一个女子这般亲昵了,她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笑的那么开心。 身侧的手,慢慢的握起。 对于玉芝的委屈,君羽玥那隐匿的冷厉,气恼,君羽裳视而不见,自顾自打开锦盒,锦盒内是一画轴。 君羽裳拿起画轴,把锦盒递给身边的小厮,打开画轴。 “哇,百子千孙图!” “真迹啊!” “天啊!” 众人惊叹声,君羽裳笑的越发开心。 “都说黄金难寻,珠宝易得,但这古人画卷,那可是千金万金亦难求,凤儿今儿送我这百子千孙图,真是有心了!” 何止有心。 简直太有心了。 他君羽裳,堂堂锦王,府中美妾无数,但,却没有一个子嗣。 以前,他总觉得,那些女人,没一个配生下他的孩子。 那么今日。 君羽裳忽然觉得,蓝月有了这个资格。 因为,凤倾城送上了百子千孙图,寓意特好,不是么? 众多附议声中,“新娘来了!” 闻声看去,只见蓝月一袭粉红色衣裳,款款而来。没有委屈,没有不悦,只有淡淡的温润贤惠。 凤倾城瞧着,不免心疼。 几日不见,蓝月身上的稚嫩褪去,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妾,见过王爷!” 规矩行礼,蓝月很恪守自己的本分。 就算是侧妃,她也只是一个妾而已。 凤倾城眉头轻蹙。 感觉几道目光朝自己看来,面不改色的舒张开来,嘴角慢慢浮出笑意。 仿佛刚刚的蹙眉,不存在一般。 君羽裳率先笑了起来,“月儿,如今这锦王府还未有正妃,你就是这后院之主,以后这后院之事,就全交给你了!” “是,妾记住了!” 又是恭恭敬敬,恪守本份。 蓦地,君羽裳觉得,索然无味。 大手一挥,“来人,送蓝侧妃回去休息!” “是!” 蓝月离去,众人并无太多的遗憾,或者别的,仿佛,身为一个妾,她的身份摆在那儿,就应该这样,不受众人所尊敬,看重一般。 凤倾城不免唏嘘,直到落座,上了宴席,一道嫉妒的眸光朝她射来,凤倾城才抬头看去。 是君羽玥带来那个姑娘。 叫玉芝。 唤君羽玥,君羽裳表哥。 想来身份不简单。 凤倾城朝她微微一笑,玉芝脸色一僵,那嫉妒就生生的挂在脸上,怎么瞧,怎么好笑。 凤倾城眸光微转,打量这一桌所坐的女眷,一个个锦衣华裳,头上金步摇,金钗,恨不得把自己所有金饰往头上戴的贵妇人们。 心知,这些个妇人,来头不小。 再瞧这些妇人的面色并不好看,凤倾城失笑,君羽裳这般安排,抬了她的身份,却也折损了这些贵妇人的身份,人家脸色能好看,才怪了。 “文燕姐姐,玉芝和你换个位置好不好!” 坐在凤倾城身边的文燕公主一愣,看了一眼笑的云淡风轻的凤倾城,刚想拒绝玉芝,奈何玉芝起身,走到文燕身边,拉着文燕的手臂,撒娇道,“文燕姐姐,玉芝特别喜欢凤姐姐,想坐凤姐姐身边,你就依了玉芝吧!” 玉芝都这般说了,文燕若是不换位置,就有些说不过去。 歉意的看了凤倾城一眼,文燕公主起身,坐到玉芝最先的位置上。 玉芝欢喜坐下,笑脸如花。 “凤姐姐,我叫玉芝,是福临公主府的玉芝郡主,凤姐姐你呢,你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以前从没有见过你?” 凤倾城笑。 嘴上叫着凤姐姐,乖巧又可爱。 可说出来的话,还真是不讨喜呢。 “我从哪里来?”凤倾城歪头,仔细想了想,才一本正经说道,“自然是从我娘肚子里来,倒是玉芝妹妹问的稀奇,莫非玉芝妹妹你……” 后面的话,凤倾城没有说,却一副恍然大悟,又惊恐的抬手捂唇。 眨巴着眼睛,看着面色慢慢涨红,怒气有些腾腾的玉芝郡主。 “你……” 玉芝郡主怒,想要站起身,冲凤倾城责怪一通,或者给凤倾城按个罪名,拖下去砍了。 但,坐在玉芝身侧的妇人死死拉住了玉芝。 玉芝扭捏了几下,动弹不得,恨恨的扭头看去,那妇人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玉芝无奈,才重新坐直了身子。 别人没有瞧见,凤倾城却瞧得一清二楚,嘴角微勾,假装没有瞧见。 菜肴一一端上桌。 红袖给凤倾城布菜。 好几样菜肴下来,凤倾城都觉得不错,胃口大开。 红袖见凤倾城胃口好,多夹了几筷子。 “凤姐姐,好吃吗?”玉芝问。 心中恨死。 一桌子人,就凤倾城一人吃的开怀。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玉芝,点头,“味道不错!” 味道不错是其一,其二就是,凤倾城也不知道为何,今日胃口特别好。 “这些菜肴,凤姐姐以前都没吃过吧!” 想来,这姑娘是针对上她了。 凤倾城笑笑,“是啊,人家穷,吃的都是些五谷杂粮,这种大鱼大肉,山珍海味,还真是第一次呢!” 红袖添香闻言,差点没被凤倾城的话噎死。 曾几何时,她家小姐这么穷了? 要知道,当初怀墨涵茉舞的时候,凤倾城没胃口,这也不吃,那也吃不下,门主为了能让她吃点东西下去,花了多少心思。 但凡她能吃上几口,再贵,再值钱,千金万金也买了回来。 后来凤倾城接管了绝杀门,银子更是滚滚而来,穷人家。要是她家小姐是穷人家,试问天底下,可还有富人? 玉芝郡主却洋洋得意,心想,果然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贫贱货。 “那凤姐姐可要多吃点,毕竟这样子的机会,可不多!” 凤倾城搁下筷子,慎重其事点头,“的确不多,不过,若是锦王爷多娶几位侧妃,我就能多吃几顿了!” “咳咳咳……” “额……” 凤倾城的话,让贵妇人们再难自持,咳嗽,脸红,更多的不屑。 低贱的商妇罢了。 真真上不得台面。 男宾席。 君羽玥好几次看向凤倾城。 见凤倾城胃口极好,嘴角微微勾起淡笑。 君羽裳瞧着,心一冷,靠近君羽玥,坏笑道,“王兄,你说,玉芝和凤儿若是掐起架来,谁的胜算更大?” “你做什么了?”君羽玥冷声。 浑身陡然冷厉起来。 看着君羽裳的眸子,似利箭如寒冰。 似乎单凭眼神就可以把君羽裳千刀万剐,至少同桌的几个亲王,都埋下了头,专心吃东西。 仿佛那菜肴,真真美味无双。 君羽裳撇嘴,漫不经心“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了玉芝,你喜欢凤儿,然后和凤儿有了肌肤之亲,再然后……” 有的没的,不必要说太多,只需要三言两语,含糊其辞,就可以挑起一个女人的嫉妒之心。 尤其是玉芝这种野心很大,但是,完全没有脑子的蠢货。 君羽玥静静的听完君羽裳的话,又见凤倾城娇笑如花,一副天真无邪又好欺的样子,君羽玥忽然就不气了。 玉芝的智商和倾城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或许她还没出手,就已经被倾城扼杀在摇篮里,永世不得超生! 只要她好好的,不管她做什么,闯了什么祸,他给善后便好…… 或许,也只有这般宠着,才能入得了她的眼吧? 中饭后,便有丫鬟带众人去客院休息,一个人一个房间,还有专门丫鬟伺候。 要好的妇人们,聚在一个屋子,说笑,打叶子牌。 凤倾城没有熟人,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又没人来找她说话,打牌,索性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红袖添香瞧着,心疼的紧。 给凤倾城放下床幔,又开了窗户,两人坐在门口,嗑瓜子,再来一杯小茶,倒也惬意。 只是,有的人就是不愿意凤倾城好过。 一抹身子鬼鬼祟祟潜入了院子,像是知道目的地一般,朝凤倾城屋子这边潜入,红袖添香眉头轻蹙,扭头看了一眼屋子内,红袖朝添香使了使眼色,两人起身,进了屋子,关了门窗。 窗户被戳了一个洞,然后一根竹管插入,烟雾滚滚。 红袖秀眉一拧,起身,快速开门,抓住那个身子,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混账东西,看我不弄死你!” 就这德行,还敢来害人。 滑天下之大稽。 那人也没有想到凤倾城的丫鬟会这么厉害,一下子吓懵了,等他回过神感觉到疼的时候,已经被红袖狠狠摔在地,嘴巴磕在地上,一口血,牙齿也掉了几颗。 本就胆小无能的他‘哇’叫一声,开始求饶,“啊,别打,别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命行事,不管我的事儿啊!” 红袖怒。 就这样的孬种,她都还没出手,便开口求饶。 “说,是谁指使你的!” 说完抬脚踩在他的背上,把他一下子踩趴在地,痛苦的嗷嗷直叫。 “是玉芝郡主!” 玉芝郡主? 红袖其实一开始就猜到是她,但没有想到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 刚想出手教训他一番,打的他满脸包,走出去,连他娘都不认识。 屋子里传来凤倾城声音,“红袖,把他丢出去,吵死了!” “好!” 红袖拧起那人后领,用力一抛,在狠狠的一脚踹他身上,只见他在空中留下一条线,也不知道落在外面什么地方,只听得一声‘嗷’之后,再无声音。 房间里,凤倾城在床上翻了翻,呼出一口气。 “终于清净了!” 翻了翻身,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红袖添香诧异,她家小姐以前三天三夜不睡都无事,今日这事怎么了? 院子外。 “你们快些,刚刚本郡主看见一个男人进了凤姐姐的院子,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不能让他欺负了凤姐姐!” “还是郡主心善!” 文燕得到消息赶来,见玉芝那洋洋得意,又胜利在望的样子,微微摇头。 这傻姑娘,锦王是什么人,能入锦王的眼,座上宾,怎么可能是一点本事都没有,偏偏她傻傻的往刀尖上送。 门口。 红袖添香拦住玉芝郡主一行人。 “滚开!”玉芝怒喝。 再瞧红袖添香端秀大方,身上自有一股气势,再瞧房门紧闭,玉芝心想,肯定已经得手。 “玉芝郡主,对不起,我家小姐正在休憩,有什么事儿,你告诉奴婢,等小姐醒了,奴婢一定禀报!” 红袖添香一左一右,把房门守住。 她们也坚信,今日若是没有凤倾城的吩咐,哪怕是拼了她们的命,也绝对不能让一个人进去。 别说是个人,就是一只苍蝇都不行。 “你算什么东西,贱婢而已,给本郡主滚开!” 只是,红袖添香再不理会玉芝,仰首挺胸,目视前方。 这般傲慢,玉芝气的不轻。 “你……” 好,很好。 两个贱婢而已,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 思绪微转,玉芝‘哇’一声哭了出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立即有人关心低唤,“郡主!” “你们别管我,守在这,不许那男人跑了!” 红袖添香真心想笑。 这玉芝郡主还真是好心。 实在是太好心了。 客院一偶,君羽玥立在窗前。面目冷肃,轻手抚摸腰间的玉配。一样的玉质,不一样的雕工。 “玥表哥!” 委屈的娇呼之后,玉质泪眼婆娑的跑进来。 君羽玥瞧着,眉头轻蹙。 这又是怎么了? “玥表哥,我亲眼见一男子进了凤姐姐的院子,一直没有出来,你快去看看吧……” 玉芝话还未说完,只觉得一阵风从自己面上刮过,面前再无君羽玥身影。 死死咬住嘴唇。 磨牙切齿,“凤倾城……” 君羽玥奔到客院外的时候,与君羽裳和众大臣遇上,君羽裳见君羽玥心急如焚的样子,忽然有些想笑。 原来,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王兄,你也得到消息了么?” 君羽玥闻言,眸子微眯,但,瞬间便冷静了下来。 凤倾城是什么人,她身边的两丫鬟就不是简单人,岂会让那些宵小得逞? “嗯,所以过来看看!”君羽玥说完,迈步先走了进去。 院子里的人一见君羽玥,立即推开了身。 文燕公主微微叹息,立即上前,“哥哥!”又朝君羽裳行礼,“裳哥哥!” “怎么回事?”君羽玥问。 “哥哥,没事,兴许是玉芝看错了眼!”文燕本想让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 偏偏有人不领情! “不,玥表哥,我亲眼所见,真的有一个男子鬼鬼祟祟进了凤姐姐的院子!” 四周空气骤冷。 君羽玥冷冷的看着玉芝,一直没有说话。 君羽裳抬手,掩唇,低笑。 玉芝见君羽玥不语,伸出手小心翼翼想去拉君羽玥的袖子,却被君羽玥闪开,手僵在半空。 尴尬的小脸通红。 尤其君羽裳不识趣的噗嗤笑出声,玉芝恨不得挖个地洞,自己钻进去。 君羽玥上前几步,问红袖添香,“你们家小姐呢?” 红袖添香见君羽玥鼻青脸肿,又想起昨夜回来,她们小姐的异常,心思百转千回,红袖小声道,“小姐昨夜一夜未眠,这会正在小憩!” 一夜未眠。 君羽玥自然知道是为什么。 又想着,就这般,还有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君羽玥回头,冷冷的看着玉芝。 “玉芝,本王先警告你,若是你胆敢说谎,或者做出栽赃陷害之事,别怪本王不给福临姑姑面子!”君羽玥说完,一顿,历眸朝那些贵妇人扫去,“现在,你们告诉本王,玉芝郡主所说,你们可曾看见了?” 贵妇人们不傻,君羽玥话已经说得这么明显,谁敢老虎头上拔须。 一个个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既然如此,都给本王滚,若是嫌日子过得太舒坦,本王做主,给各位的夫君,一人赐一位平妻!” 抽气声四起。 摄政王所赐的平妻,那和正妻有什么区别。 不,甚至比正妻更有来头。 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像供奉老祖宗一般,供奉着。 “既然你们都不反对,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锤定音,这赐平妻之事,再无反悔的余地。 贵妇人们,一时间恨透了玉芝郡主,也恨透了自己,家中通房姨娘,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如今又来一个平妻,她们以后的日子…… 好几个贵妇人想要跪下求君羽玥开恩,收回成命,紧闭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 “啊……”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美眸微扫,眉头微拧,“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一副我熟睡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君羽玥上前几步,“倾城……” 凤倾城也不看来人,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何方妖孽?” 君羽玥闻言,鼻青脸肿的脸瞬间黑了黑。 “噗嗤!”君羽裳忍不住笑出声。 一开始,他怀疑这君羽玥的脸是谁的杰作,胆子挺大,敢在摄政王脸上动手。 如今见凤倾城睡眼朦胧,君羽玥那异常的宠溺,结合昨夜种种,君羽裳已经有了数。 心中甚至羡慕君羽玥,至少有那么一个人,愿意下刀山去救他,在想想府中姬妾,若是他身陷囚牢,可有人奋不顾身去救他? 上前提醒道,“凤儿,这可是摄政王……” 凤倾城恍然大悟,“啊,原来是摄政王啊,谁这么大胆,居然敢把你揍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应该!” 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样子怎么可以,起码应该下手更狠些,让他十天半月下不得床,才对。 “你……” 君羽玥气恼。 一开始的不认识,到现在的冷眼挖苦。 君羽玥双眸盯住凤倾城,想从她绝美的容颜上,看出点什么,可凤倾城巧笑倩兮,美眸盈盈,不卑不亢,傲然倾城,却没有一点点的惧怕。 见凤倾城,君羽玥两人暗潮汹涌,君羽裳心中开怀,“哎,凤儿啊,你都不知道,刚刚玉芝郡主说,她亲眼看见了一个男子进了这院子,你看?” “亲眼,男子?”凤倾城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小憩!”然后看向红袖添香,“你们看见了吗?” “回小姐,奴婢一直在门口守着,并没有看见什么男子!”睁眼说瞎话,红袖添香把这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哎!” 凤倾城叹息一声,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说给所有人听,“像我这种无依无靠的商妇……” 无依无靠的商妇? 那表情,哀怨的,君羽裳差点没叫出声。 就她那个绝杀门,就她名下那些日进斗斤的店铺,就她那嚣张霸道,连摄政王都敢揍,居然无依无靠。 可君羽玥偏偏看不得凤倾城这个样子。 她可以温柔似水,也可以嚣张狂妄,霸气威武,但是,不能落寞,心伤。 眸子瞬间结冰,扭头,看向玉芝郡主,玉芝郡主见君羽玥看向她,身子一缩,“玉芝,你过来!” 玉芝郡主一愣,她没有见个这么冷,瞬间无情的君羽玥,心中莫名害怕。 却不得不上前几步,委屈低唤,“表哥……” “给倾城道歉!” “什么?”玉芝郡主惊呼。 是她听错了吗? 表哥居然叫她给一个商妇道歉? 不,她绝不道歉。 凤倾城瞧着,心中冷笑,面上却越发的委曲求全,柔柔弱弱朝君羽玥摇摇头,“摄政王,没事的,真的没事的,玉芝郡主高贵无双,倾城只是一介商妇,玉芝郡主看错了也是应该的!” 说到最后,凤倾城美丽的眸子内,溢满了泪水,看着君羽玥,眼神里,已经开始有了失望,慢慢的绝望。 最后呵呵而笑。 摄政王,摄政王。 她居然唤他摄政王。 好不容易才说好了,大家做朋友的,结果…… “玉芝,道歉!” 简简单单四个字,君羽玥是真的发火了。 这其中,兜兜转转,历经阴谋沉浮,君羽玥岂会看不懂,看不透彻。 “我不……” 玉芝话还未说完。 脸上便被君羽玥狠狠打了一巴掌。 “道歉!” 玉芝捂住被打的脸,火辣辣,疼极了。 更有血迹从嘴角溢出。 凤倾城啧啧啧暗叹,打得可真重。 玉芝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君羽玥,又看了看柔柔弱弱,仿佛凤一吹就会摔倒的凤倾城,“唔”叫一声,就朝外面跑去。 “你站住!”君羽玥历喝一声。 玉芝被吓住,脚步一踉跄,摔倒在地。 眼泪啪嗒啪嗒掉。 “回去告诉福临公主,从此,本王在不欠她任何东西!” 按照他本来的性子,玉芝设计陷害凤倾城,今日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院子。 却碍于福临公主,他才网开一面,只让她道歉。 既然她不领情,他又何苦留情。 转身,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双手抱拳,慎重其事弯腰,“倾城,此事,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凤倾城撇嘴,甩甩袖子,“哎,真心一点意思都没有!” 看向君羽裳,“锦王爷,告辞!” 君羽裳本想张嘴挽留,凤倾城却已经开口,“红袖添香,我们走!” 然后傲然的带着两个丫鬟朝外走。 哪里有一点点被人欺负的委屈。 凤倾城还是凤倾城,她的矫揉造作,无非就是生活调剂品,玉芝,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人群自觉让出一条路,让凤倾城离开。 凤倾城路过玉芝的时候,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微转,蓦地笑了,璀璨如花。 扭头看向君羽玥,一字一句,阴冷,“对了,摄政王,有空,去商妇那里,把浩瀚王朝的皇帝接走吧,我那儿庙太小,供不起这么贵重的大佛!” 抽气声四起。 她说,皇帝住她哪儿。 一个个抬眸看向君羽玥,君羽玥磨牙,好一会才挤出两个字,“彻查!” 他原本想着,那三娃交好,以后时常见面。 他也可以时常见到倾城,也不必去找太多理由,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是。 可好好的一步棋,被玉芝给毁了。 怎能不气。 一听彻查,玉芝浑身的力气像瞬间抽干,虚软在地。 全场,只有君羽裳看好戏的笑,文燕欣慰的笑,其他人,一个个开始胆战心惊。 毕竟,今日之事,多多少少都有掺上一脚。 半个时辰之后,在客院后的草丛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男子,户部尚书夫人瞧见那衣裳,喊了一声晕了过去。 户部尚书更是颤抖着腿,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户部尚书,戴仁,本王若是没有记错,当初是福临公主举荐的你,好,好的很!” 君羽玥阴沉沉的笑了,“来人,送玉芝郡主回去!” 没有说怎么惩罚,但是,却比说了更让人心惊肉跳。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自己。 一时间,众人心思百转。 福临公主府。 福临见到被抬进来,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女儿时,惊呼一声,上前抱住玉芝,着急低唤,“玉芝,玉芝,怎么了,告诉娘,发生什么事儿了?” “娘,我惹到玥表哥了,我惹到他了!” 泪如雨下,她后悔死了。 为什么就听了陈王舅母的挑唆。 “没事的,不是还有娘么,你玥表哥,他一直很敬重娘,只要娘开口,他……” 玉芝摇头,一个劲的摇头,“娘,不是这样子的,不是这样子的,玥表哥他说,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欠你任何东西!” 这话。 饶是经历风雨的福临公主,也吓住了。 仔细一番询问,玉芝把事情来来去去一字一句告诉了福临公主。 福临公主真是又气又急。 “你,你这傻丫头,你叫娘怎么说你才好!” 完了,完了。 一切都完了。 若是没有君羽玥的撑腰,她福临公主,除了一个名号,真的什么都不是。 “娘,我们该怎么办?” 福临公主乱的很,“让娘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凤府。 一回到家里,凤倾城就哈哈哈大笑几声。 红袖添香也笑,但没凤倾城那么夸张。 凤倾城笑完之后,倒床就睡。 期间,墨涵,茉舞,君昂来过,见凤倾城睡得深沉,两娃给凤倾城拉了拉薄被,轻手轻脚离开。 君羽玥来接君昂,但,凤倾城依旧沉睡,没有出来见君羽玥。 墨涵,茉舞见君羽玥鼻青脸肿,愣愣的,却在想明白了之后,当着君羽玥的面,哈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给君羽玥面子。 君昂离开的时候,很是不舍,回头不停看墨涵茉舞,但,墨涵茉舞并没有挽留他,只是朝他笑笑的挥手。 马车之上。 君昂有些垂头丧气。 “人生之事,十有八九不尽如人意,要学会看开,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们不挽留你,是为了你好!” 君昂闻言,抬头看着鼻青脸肿的君羽玥,重重的点头,“皇叔,我想学武!” “好!” 君昂没有想到君羽玥会答应。 勾唇微笑。 “过几日,我让师傅进宫,记住,学了,就要学出个所以然来,别学出一个半吊子!”由于回来就睡了一个下午,向来浅眠的凤倾城半夜三更便睡不着,翻来覆去,索性坐起身。 呼呼吐出几口气。 有的事情,不去想,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就如今日,君羽玥牵着那姑娘下马车。 若是可以,凤倾城想,那一刻,她会冲过去,当众给君羽玥几个耳光,又或者,臭骂君羽玥一顿。 但,她的自尊不允许。 砰砰砰几声。 凤倾城打开门一开,却见夜空中,不知道谁放了烟火。 “咦,这烟花,有点奇怪啊!” 凤倾城想着,歪了歪头。 瞬间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想清楚,明白,凤倾城已经飞身上了屋顶,朝烟火燃放的方向飞去。 黑暗中。 凤倾城在前。 完全不知道,身后,一抹黑影悄无声息的跟着她。 奢华的宅院,幽静的院子。 一桌,两凳。 满桌子菜肴,一壶酒,两酒杯。 一白衣男子,立在一边,不停的燃放烟火。 凤倾城立在屋顶之上,呵呵呵一笑,“我说,这又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你这么浪费,真滴好么?” 白衣男子闻声回头,温润一笑,“来了!” “一看见烟火,我就猜到是你,所以,想着肯定有吃的,就来了!”凤倾城说着,飞身下了屋顶,落在男子身边。 裴逸呵呵一笑,示意凤倾城坐下。 一边给凤倾城倒酒,一边说道,“看见你这般,我忽然想起两个孩子!” “孩子?”凤倾城挑眉。 忽然呵呵笑了起来,“裴逸,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你在京城有开赌场!” “难道?” “哈哈哈,稳赢赌坊!” 裴逸也笑了起来,却没凤倾城那么夸张。 说实话,裴逸很喜欢凤倾城笑。 笑的无拘无束,肆意真诚。 搁下酒壶,心有感叹,“原来真的是他们!” “可不就是他们,你都不知道,那两娃一回到家里,嚣张得意的不得了,一个劲说,你那赌坊名字取的好,想着,有空,把家里的人都带去,赢你个精光!” “我当时就觉得,这两孩子眼熟,瞧着面善,原来真的是你家那两宝贝,只是,几年不见,这两孩子长高了不少,我都没认出来!”裴逸说着,感慨不已。 凤倾城也陷入回忆,“裴逸,你第一次见到墨涵,茉舞的时候,他们多大来着?” “一岁半,走路东倒西歪,口齿模糊的喊我裴叔叔,一左一右,拉扯着我的挂配,给了这个,那个哭,给了那个,这个哭,害的我把扇坠都取下来哄他们,结果倒好,两娃东西一到手,屁颠屁颠走了,压根不再理会我!” “哈哈哈,这两娃也不知道像谁,爱财的很!”凤倾城嘴上说着,却与有荣焉。 再者,墨涵茉舞,一般人的东西,他们压根看不上眼。 “像谁,还不是像你!”裴逸打趣。 凤倾城恼,抓起筷子就去敲打裴逸,裴逸起身便躲。 “裴逸,你过分了吼!” 裴逸无奈一笑,“你这霸王,还不许人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是美德,但你这栽赃嫁祸可不好!”凤倾城说着,举杯喝酒,甘醇清甜入口,凤倾城砸吧砸吧了嘴,“哎呀,这酒你哪来的,味道不错!” “是是是,是我的错,我这就给你斟酒赔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则个!”裴逸说着,勾起酒壶,给凤倾城倒了酒,见凤倾城端了酒,轻嗅,才说道,“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本来想着,送几坛子去江南给你,结果管家却说你来了京城,我又带着酒马不停蹄的赶来,你现在住何处,改明儿我给你送几坛子过去!” 凤倾城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含糊不清的问,“你去过江南?” “顺路就过去看看你!”裴逸道。 可事实如何,也只有裴逸心中清楚。 凤倾城相信裴逸,也不去多问,“这菜肴都是你亲手做的?” 裴逸摇头,随手一指,“喏,这几个是我做的,边上那几个是大厨做的,你试试看,味道可好?” 凤倾城点头,一一试了,才说道,“还是你做的这几个好吃!” “合你口味就好,时间匆忙,也来不及精细,等哪日有了空,你把两娃一起带来,我好好做一桌给你们打打牙祭!” “满汉全席吗?”凤倾城问。 裴逸失笑,“看你贪心的,就是几个家常菜!” “去,我还以为裴大厨要做满汉全席给我打牙祭呢!” “要做满汉全席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得给我打下手!” “好啊,我倒时候派红袖添香给你打下手,你知道的,这两姑娘,手艺超赞!” 凤倾城的四两拨千斤,裴逸无奈至极。 “得得得,赖皮不过你!” 拿了筷子给凤倾城夹菜,倒酒,偶尔自己喝一杯。 半壶酒下肚,凤倾城有些晕乎乎,心情却是极好。 搁下筷子,酒杯,凤倾城摆手。 裴逸起身,“走,带你四处看看!” “好啊!” 两人一左一右在裴逸府邸晃荡,裴逸偶尔介绍一下盛开的鲜花品种,偶尔说说院子名称布局。 温文尔雅。 “倾城,要不要下盘棋?” “正有此意!” 棋室。 硕大的夜明珠悬挂在木架子上,几盆吊兰,几株君子兰,一个藤条摇椅。 凤倾城二话不说,坐了上去,摇晃起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说道,“裴逸,还是跟你在一起轻松!” 有那么瞬间,裴逸很想开口。 若是这般轻松,何不嫁我为妻。 这一世,我护你和孩子周全,定不负你,也不约束你。 但,裴逸知道,这话,不能说。 一旦说了,他和凤倾城连朋友都没得做。 温润一笑,“还是那句话,累了,倦了,这儿随时欢迎你!” “就知道你够朋友!” 裴逸笑笑,把棋盘拉到凤倾城面前,又搬了凳子坐凤倾城对面,两人对弈。 裴逸的棋路,和他的人一样,温润文雅,但,决不能小觑。 凤倾城也喜欢和裴逸下棋。 因为,裴逸从来不会让着她。 “啊……”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见裴逸捏着棋子似乎在沉思,凤倾城索性眯起眼睛。打盹,结果,便睡了过去。 裴逸落下棋子,轻轻一笑,起身从衣架子上,拿了他的披风,轻轻盖在凤倾城身上,坐在一边,就着凤倾城和他的棋局,一步一步的下着。 时而沉思,时而蹙眉,时而看看沉睡的凤倾城。 裴逸觉得,或许,这样子,也是好的。 到最后,裴逸输一子。 当公鸡打鸣。 凤倾城幽幽醒来,陌生的坏境,凤倾城微微讶异,却见一遍,裴逸拿了一本书,歪在躺椅上细细瞧着,“我睡着了!” 裴逸笑,“何止睡着了,还打呼呢!” “我说梦话了吗?” 心知凤倾城特别在意自己的隐私,就算她真的说梦话了,他也不会说。 裴逸摇摇头。凤倾城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扭头见棋盘山,胜负已分,凤倾城讶异,“裴逸,为什么你每次都只输我一子?” “因为你棋高一着,我甘拜下风!” “少来!” 却见裴逸眼眸内,有血丝。 凤倾城忽然想起,她倒在藤椅上睡了过去,再瞧身上,还是裴逸的披风。 像裴逸这种男子,真是世间少有。 温润文雅,沉着大气,心胸宽广,体贴入微,又善察言观色,厨艺也极好,还很会说话。 能够得到他深爱的女子,一定很幸福。 “裴逸,你是不是很久没睡好了?” 裴逸愣,随即笑,把书搁在一边,微微叹息,“沿途客栈太陌生,又不太干净卫生,你说,怎么睡得好!” 裴逸有些微洁癖。 “那感情好,如今你到家了,好好睡一觉,我走了!”凤倾城说着,起身,把披风放在藤椅上。 裴逸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的问,“是我送你回去,还是派辆马车送你?” “都不用,我能平平安安的来,肯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回去,你放心睡吧!” “那好,路上小心!” 凤倾城点头,走出棋室,天未亮,却是黎明到来前,最黑暗的时刻。 “我走了哈!” 说完,飞身上了屋顶。 待确定人真的走了,裴逸才起身,站在藤椅前,静静的看着,想起不久之前,她还睡在这儿。 那一刻,他真希望时光永恒,停留在这一刻,让他可以幻想着,他和她,是相亲相爱的两人,她累了,小憩,他在一边静静的看书,始终不曾翻页,生怕弄出丁点声响,惊醒了她。 可…… 伸手拿起披风,裴逸坐在藤条摇椅上,盖上披风,学着凤倾城的样子,摇晃起藤椅。 嘴角微微勾笑。 倾城,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而来,你会不会怦然心动,然后,嫁我? 凤倾城本来直接回家的,却见空气甚好,索性跳下屋顶,走在大街小巷,甚至哼起了小曲,肆意潇洒。 但…… 前面,似乎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眸子微眯。 因为,她感觉到了,拦路之人的怒气。 眉轻挑,刚准备开口,询问几句。 “你去哪里了?” 呀? 君羽玥? 半夜三更,他不睡觉,跑出来荡什么? 还顶着熊熊怒火。 “去哪里关你屁事!”凤倾城嘀咕一声,打算不去理会君羽玥。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 迈步,朝前走。 准备从君羽玥身边而过,无视他! 君羽玥气急了。 伸出手,一把抓住凤倾城手臂。 也不说话。 除了大手微微发抖,用力…… 凤倾城挣扎,抬起另外一只手,握成拳头,就去打君羽玥,“混蛋,放开!” 君羽玥任由她打。 至少,她还会对他发火,对他动手。 至少,还会疼。 挣扎不开,打又不还手,还不吭声,凤倾城也气了,朝着君羽玥一阵拳打脚踢,“君羽玥,混蛋,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 “你去哪里了?” 声音清冷,隐忍了怒火。 “我去哪里关你何事,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君羽玥一提,抱在了怀中,然后君羽玥往前走了几步,凤倾城的背脊已经抵在了墙壁之上。 “倾城,别逼我……” 声音颤抖,有愤怒,有埋怨,有酸醋,也有生生的疼。 后背抵在墙壁,前胸抵在君羽玥胸前,就连两手也被他死死禁锢住,完全不能动弹。 凤倾城暗暗运气,但…… 挣扎不开。 早知道君羽玥武功深不可测,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深厚。 想来,那两次强上,还真是她走了狗屎运。 一次,他毒发,身受重伤,一次,他解毒,内功尽失。 而她,两次都是趁人之危。 “君羽玥,我逼你什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一定要动手动脚?” 君羽玥低头,深深的看着凤倾城。 她总是这样,一举一动,就能挑动他平静无波的心绪,一句话,就能让他大喜,一句话就能让他大悲。 每每被气的半死,却总是下不了手逼她。 深吸一口气,君羽玥发软了语气,“你告诉我,半夜三更,你去哪里了?” 凤倾城咬唇,扭开头,不语。 “说!” 严厉的,没有一丝情绪。 凤倾城闻声,恼。 张嘴便狠狠咬住君羽玥胸口上。 “唔……” 君羽玥低吟。 那种感觉,真是磨人至极。 疼,带着异样情欲。 不带任何挑逗,却别具异样魅惑。 身子瞬间绷紧,已经有了感觉。 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凤倾城才松口,抬头,绝傲的看着君羽玥。 露出带血的白牙。 挑衅的眸光——不屈不饶。 仿佛在说,你禁锢住我又怎样,我照样能够把你弄出血来。 就是这个表情,让君羽玥气死了。 低头,狠狠吻住凤倾城的红唇。 在她诧异,红唇微张的时候,攻城略地,吸取着属于她的美好。 “唔……” 君羽玥的吻,是笨拙的。 没有一丝技巧。 一开始,狠狠的发泄,直到感觉到凤倾城从抵抗,到后来的妥协,微微反应。 君羽玥心中暴喜。 也,柔情蜜意起来。 那禁锢住凤倾城的手,微微一松,改揽她的腰,却让凤倾城得到了自由。 凤倾城运气,握拳,狠狠一圈打在君羽玥胸口。 没有注意的君羽玥硬生生被打退了几步。 “我呸,色狼,流氓!” 凤倾城骂完,转身准备跑。 君羽玥愣过之后,立即回神,见凤倾城要逃,他岂会答应,凤倾城前腿开跑,他后脚跟上,大手一捞。 凤倾城又落在了他怀着。 “倾城,是你逼我的!” 君羽玥说完,抬手点了凤倾城的穴道。 动弹不得的凤倾城,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在黎明到来前,被君羽玥带走朝西郊飞去。 君羽玥西郊别院。 不同于摄政王府的奢华。 这里幽静,鸟鸣,花香。 但,凤倾城真没心情欣赏。 尤其是,君羽玥一进入别院,有下人瞧见,只是微微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而君羽玥却只说了一句,“准备热水!” 然后抱着凤倾城进了一个大院。 “君羽玥,你混蛋……” 君羽玥任由凤倾城骂,面不红,心不跳,只是抱着凤倾城的手,紧了又紧。 泄露了他心底的难过。 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迈步走进去。 屋子内,一切在目。 大床,桌子,凳子,衣柜,梳妆镜,粉色纱幔,摆设,大床上,粉丝床褥。 这完全是女子闺房。 凤倾城还未反应过来,君羽玥已经把凤倾城丢在了大床之上,身子随即压了上来。 “君羽玥,别……” 这样子,算什么呢。 君羽玥闻言,看着凤倾城有些慌乱的小脸,深深吸了口气,“好,我解开你的穴道,你答应我,不逃!” “好,我不逃,保证……”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没有错过凤倾城眸子内,一闪而过的坏,只是埋头,轻轻的吻凤倾城的嘴角。 轻轻的,柔柔的,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般。 小心翼翼,生怕,一个用劲,把心爱的东西,弄坏了。 心底很想告诉凤倾城,只要她好好的,不要逃,安安静静的陪他一会,他就送她回去,绝不拿她怎样。 也不会,不顾她的意愿,强行要了她。 哪怕他想的身子,心都疼了。 凤倾城一动不敢动。 尤其君羽玥动情之时,她更害怕,一个弄不好,弄巧成拙,让君羽玥按捺不住…… 直到腰间被君羽玥两指一点,麻木的身子忽地有了感觉。 凤倾城大喜。 可,君羽玥依旧压在她身上,浅吻。 浅浅的,撩人心湖。 “君羽玥……” 君羽玥闻声,身子一僵,却没有停止动作。 我去…… 凤倾城微微思索片刻,已经有了打算。 抬手,轻轻搂住君羽玥脖子,轻轻柔柔的回应。 “倾城……” 虽知道,这是温柔陷进,君羽玥还是义无返顾跳了下去。 “嗯!” 含糊娇吟。 “羽玥,你好重!” 娇羞,情意绵绵。 君羽玥微微错愕之后,君羽玥抱住凤倾城一滚,位置错换。 换成凤倾城压他身上。 鼻青脸肿的脸,幽深的眸子。 却少了往日,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眸子内,有了期待。 君羽玥希望,凤倾城主动。 那样子,就不是他强迫了凤倾城。 至少,是两情相悦。 凤倾城瞧着,情不自禁有些眩晕,闭上眼眸,轻轻吻了上去。 这一刻,凤倾城知道,她是动情的。 相濡以沫。 浅浅品尝。 那种滋味,君羽玥喜得不行。 至少,比起在摄政王府,凤倾城的刻意讨好,献媚,此刻,她是真心的。 尤其她的手…… 腰间一麻,君羽玥愣。 犹如尽兴之时,被人浇了一盆冰水,生生由外到内,冻成寒冰。 迷醉的双眸,渐渐染上怒火。 滔天熊熊。 呼吸也粗重起来。 “哼,君羽玥,说了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凤倾城的!”凤倾城说着,不服气,还在君羽玥身上掐了几下。 跳下床。 甩了甩乱糟糟的头发,呼出几口气。 差一点,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了。 幸好,幸好。 凤倾城拍拍胸脯,准备离去。 腰被揽住。 “啊……” ------题外话------ 推荐好友可可桃仁 【057】醋意大发——因祸得福 “啊” 尖叫一声。 凤倾城还未来得及反击,人已经被一铁硬手臂禁锢在铁硬的胸膛上。 那不带柔情的撞击,撞得凤倾城头晕,心脏也疼了疼。 不必回头,凤倾城也知道这人是谁。 只是,他……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冲开了穴道? “凤倾城……” 几乎是咬牙切齿。 君羽玥怒吼一声,用力把凤倾城摔在了床上。 没有一点点的手下留情,大床被震得晃动了几下,吱嘎作响。 这下,不止心疼,身子疼,脑袋也疼。 感想反驳。 君羽玥饿狼般扑了上来,压在她身上。 不给她反击的机会。 怒气冲天。 咆哮低吼,“你当真以为我不能耐你何,舍不得伤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墨涵茉舞的存在,当真觉得,我可以无底线的有着你胡来!” “凤倾城,你真真没有良心!” “一丁点良心都没有!” 手握成拳头,咔擦咔擦直响。 他要多努力克制自己,才不让自己暴怒之下伤了她。 要多么多么的爱她,才可以,忍受自己的嫡亲血脉流落在外。 不能认祖归宗。 “你当真以为,如果我要抢墨涵茉舞,你能抵抗得了?你能带着他们远走高飞,躲得了?” “你当真还以为,我还是五年前的君羽玥?” “凤倾城,你摸摸你的良心,我怎么待你,你是怎么待我的?” 凤倾城错愕。 愣愣的。 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君羽玥。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墨涵茉舞的存在。 “你一而再,再而三强上我,换作多少男人,会因为尊严,一刀把你杀了!” “抢走墨涵茉舞,此生再不让你见一面!” “可我呢,我一直忍气吞声,我想着,你那么美好,我不能,不能无情摧毁,我愿意等,哪怕十年八年,只要有那么一天,你发现了我的好,愿意带着墨涵茉舞嫁我!” “可你这没心没肝没肺的,你根本不往这方面想,我几次三番求婚,你都自以为是的以为,我只要你的身体,可你怎么不想想,以我的身份权势,这浩瀚王朝,多少女子愿意前赴后继,洗干净等我临幸?” “我一腔热情,你当驴肝肺,不值一文!” “半夜三更,不好好待家里,跑出去和男子幽会,问你还不承认!” “凤倾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是有限的!” 和男子幽会? 凤倾城惊讶了。 感情,这家伙,一直跟踪她? 刚想开口反驳,解释。 君羽玥蓦地低头,咬住她的嘴唇,用力一咬。 血流出。 弥漫在口腔,腥甜迷散! 张嘴呼吸间,君羽玥攻城掠地,毫不口软。 似在亲吻,更多在发泄。 发泄他的怒气,他的不甘。 好几次,凤倾城都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到了她的衣襟处,只要用力一撕,她就真的逃不了了。 可…… 没有。 尽管凤倾城感觉得到,他的克制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甚至在他一声痛苦又欢愉的低吼之后。他…… 绝艳的容颜瞬间绯红,而君羽玥也虚软的趴在她身上,幽幽低语。 “倾城,你说,我那般把你当宝贝似的供着,是不是错了?” 似乎在问凤倾城,又像是在问自己。 凤倾城还来不及回答,只感觉脖子间,微微滚烫。 那一瞬间。 凤倾城的心疼了。 极微,极微。 但,真真切切的疼了。 刚想伸手去抚君羽玥的后背,君羽玥却先了一步起身,凤倾城的手,就那么僵在一侧。 然后无力落在床上。 “我派人送你回去,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搅你,在不……!” 君羽玥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没有一丝丝的留念,走的那么决然,那么的孤寂。 不,比以前更孤寂了。 曾经,从不识情懂爱,他觉得一个人也可以活的很好,可现在懂了情爱,但,求之不得。 又强迫不得。 只能拼命压抑。 把自己逼近冰冷漆黑的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凤倾城爬起身,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君羽玥走出屋子。 眼眶瞬间酸涩,鼻子也酸,喉咙也疼。 她知道,不能,不能让君羽玥就这么走了。 一旦这次错过了,就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慌慌忙忙追出去,却见君羽玥站在屋檐下,和一个属下说什么,那属下点头,应声,离去的时候,朝凤倾城看了一眼。 君羽玥也看了过来,双眸冰冷,一丝温度都没有,极快的扭头,转身。 迈步往前走。 凤倾城一愣。 接受不了,这般冰冷蚀骨的君羽玥。 愣了瞬间之后,凤倾城跑了上去,不管不顾,伸手从君羽玥后背抱住他。 小脸贴在君羽玥后背上。 “你什么意思?” 君羽玥没有回声。 眸子微低,静静的看着腰间两手相扣,嘴角微微勾笑,却瞬间隐没,抬手握住腰间小手,然后掰开。 松开,然后往前走。 没有回头看凤倾城一眼。 凤倾城见状,真的急了。 一下子窜到君羽玥面前,拦住君羽玥的去路,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息几下,才吼道,“君羽玥,感情你说你不逼我,拿我当心肝宝贝似的疼着,是哄我的,骗我的?” 君羽玥看着气呼呼的凤倾城。 薄唇微抿,扭开头,不语。 凤倾城不依,拽过君羽玥,“你看着我,君羽玥,你看着我说,你都是骗我的?” “我……” “你没有骗我,对吗?”凤倾城问,双眸死死盯着君羽玥,不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君羽玥,你说,你是想真心娶我的,是不是?” “倾城,你走吧,我心眼很小,见不得我心爱的人,心中有别人,趁现在,我还能放手,你走吧!”君羽玥说完,眸内哀痛连连,扭开头,张嘴呼出一口气。 “走,去哪里?” 凤倾城大喝,抬手,勾住君羽玥的脖子,踮起脚尖,用力吻在君羽玥的薄唇上。 “君羽玥,我要你,现在,立即,马上!” 大胆,热情的宣誓。 君羽玥只觉得,幸福,来的太快了些。 “额……”君羽玥讶异。 “额什么额,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要。 怎么不想要。 但,他不敢。 若是真的不顾她的意愿,他或许就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见君羽玥有些呆,凤倾城忽然笑了,再次吻住君羽玥的薄唇,娇媚入骨,“羽玥,我想要你了?” 君羽玥拦腰抱起凤倾城,迈步朝屋子走去。 凤倾城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大床内。 香艳媚骨。 娇喘连连。 喘息粗重。 大床吱嘎作响。 君羽玥一声又一声魅惑心神的倾城。 那是爱入骨髓的呢喃,低唤。 讨要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承诺。 抵死缠绵。 没有了算计,只有彼此的心,渐靠渐近。 凤倾城不知道君羽玥要了她几次,她只觉得,那极致的欢愉之后,她累的昏昏欲睡。 君羽玥抱着她沐浴,换衣,倒在床上。 她像只餍足的猫儿,靠在君羽玥怀中,吸取着他的气息,沉沉睡去。 君羽玥一直睁着眼睛,轻轻的吻住凤倾城的眉心,很柔很柔。 大手揉着凤倾城乌黑的发丝。 把凤倾城抱紧些。 拥入怀中。 紧紧的,却又小心翼翼。 生怕弄疼了她,弄醒了。 尽管他也疲倦至极,但他不敢睡,不想睡,也舍不得睡。 睡梦中。 凤倾城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蹙起,不安的扭动了身子。 君羽玥瞧着,抬手轻轻抚上凤倾城的眉,“傻倾城,何苦这么累,安心跟了我,你只管你的倾国倾城,肆意潇洒,一切难事,破事,闹心事交给我,不行么?” 回应君羽玥的,除了凤倾城的眉心舒展,还有嘴角浅浅的笑,和韵律的呼吸。 就是她身上淡淡,渗入骨髓的香气。 凤倾城是一个美丽无双的女子。 坚强,果敢,有毅力。 就如一开始的见面,她就深深的撼动了他。 原本下了死命令,最后一刻,却蓦然心软,不忍下手。 他见过她太多的情绪,笑的,哭的,无助的,悲哀的,傲然的,坏坏的。 太多太多,渗入骨髓。 “倾城,你说,什么时候,你能爱我,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 不求太多,十分之一就够了。 凤倾城没有回答。 身子却往君羽玥怀着钻了钻,睡得更沉。 或许是受了凤倾城的感染,君羽玥也觉得倦意浓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 一直到第二日天明。 凤倾城是被尿意憋醒的。 一醒来,凤倾城就推君羽玥,“君羽玥,君羽玥……” 君羽玥睁开眸子,“倾城?” “马桶在哪里?” “马桶?” 凤倾城呼出一口气,“净房在哪里?” “下床,右手边!” 君羽玥话还未说完,凤倾城已经不着衣物,下了床,慌慌张张朝右手边的净房跑去。 君羽玥瞧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凤倾城慌慌张张的样子。 终于解决了人生大事,凤倾城才注意到身上的光溜溜,却还是大大方方走出净房,朝大床边走去。 君羽玥那么肆无忌惮的瞧着,眸子内,*翻滚。 “睡进去点!” 君羽玥闻声,乖乖的往大床内缩了缩,让出了一个位置,凤倾城理所当然的钻了进去。 靠在君羽玥怀中。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身体接触,但,却是第一次,坦诚相待之后的靠近。 “倾城……” 声音低沉,浓浓弦外之音。 凤倾城眉轻拧,“别,我不来了,腰酸背痛!” “那我给你揉揉!” 君羽玥说完,也不待凤倾城答应与否,掀开了被子,跪坐在一边,给凤倾城捏捏肩膀,捏捏药,捏捏腿。 凤倾城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堂堂摄政王给她捶背捏腿啊,这滋味真是,极好的! “舒服!” 君羽玥闻言,唇角微勾。 原来,她吃软不吃硬,她受不得别人真心对她好一分。 原来,她喜欢,一个男人,对她呵宠入骨。 咕咕咕声音传来。 凤倾城扭头,可怜兮兮道,“羽玥,我饿了!” 那般的习惯,那般的自然。 仿佛,这就是深入骨子一般。 不必刻意,就能表达出来。 君羽玥手一顿,“想吃什么?” “随便吧,能填饱肚子就好!”凤倾城说完,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反正,你又不会做!” 声音虽小,君羽玥却是听见了。 低头快速攫住凤倾城的红唇,浅吻,“我学!” “额……” 凤倾城错愕,唇微张。 君羽玥趁机侵入,温柔品尝。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君羽玥才又重复了一遍,“我以后会学着下厨,做你喜欢吃的给你吃!” 凤倾城眨巴着眼睛,错愕,讶异。 他,他说…… 他为了她,准备学下厨。 但,古人不是常说,君子远庖厨吗? 刹那间,凤倾城明白了什么。 “君羽玥,你昨晚跟踪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不然,这家伙绝对不会发神经去学什么做菜。 “是,我昨晚跟踪你了,还见到你和一个男人,那般亲密,他亲手做菜给你吃,你们那般的好,我嫉妒,我吃醋,我……” 君羽玥说着,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以后别吃他做的菜肴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可好?” “那可不行,裴逸做的菜堪称一绝,不吃太可惜了!” 裴逸,裴逸。 就因为知道是裴逸,君羽玥才紧张。 才会嫉妒。 那个男子,简直就是传奇。 曾经一贫如洗,却在短短十几年间,成了浩瀚王朝的首富,传奇的成了多少人茶余饭后必谈之事。 心思微转,“要我以后做的比他好,你就再也不吃了,可好?” 以退为进。 君羽玥觉得,未尝不可。 凤倾城歪头低笑,最后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倾城,你答应吗?”君羽玥追问。 他要一个答案。 明确的。 凤倾城笑够了,抬头,直直的看着君羽玥,“羽玥,你这份坚持,会维持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生生世世?” “倾城,这算是,拐个弯问我爱的承诺吗?” 凤倾城讶异,眼神微闪,却‘嗯’了一声,点头。 君羽玥忽然觉得,曾经,太多的苦,太多的伤,太多的恨,太多的怨,都不重要了。 有了凤倾城,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了。 大手一捞,把凤倾城拥在怀中,紧紧的,两人毫无缝隙。 “倾城,一年,十年,太短,生生世世太长,一生一世太虚无,日日如今日这般,可好?” 凤倾城忽然间,其实很想哭。 什么,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 那都是骗人的,只有眼前,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君羽玥,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欺骗了我,我一定亲手将你千刀万剐,你知道我做的出来的!”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君羽玥说的信誓旦旦。 凤倾城却翻起旧账。 “昨天那个玉芝郡主怎么回事?你背地里还有多少个玉芝表妹?” “她?” 君羽玥微微叹息。 “一个都受不了,差点把她拍飞出去,若不是,当初福临公主救了我一命,我岂会隐忍她!” 听君羽玥这般说,凤倾城也不去纠结。 那玉芝郡主,一看就是一脑残,和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 何须挂怀,伤脑子。 屋外。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平仄声传来,“王爷,衣裳已经备好,饭菜也准备好!” “把衣裳送进来,饭菜摆晚香亭!” 立即有丫鬟低头进来,把衣裳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又恭恭敬敬退了出去,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下床,穿衣,立即有丫鬟端来洗脸漱口的水,细盐,柳条。 凤倾城坐在铜镜前,好奇的打开梳妆台的抽屉,里面金灿灿直晃人眼。 “这些?”凤倾城嘀咕。 君羽玥穿好衣裳,走到凤倾城身后,“你猜?” 凤倾城扭头看了看一眼君羽玥,拿起东西仔细看,上面有锦尚阁的标记。 明显是新款。 有什么从脑海闪过。 “难道?” 君羽玥笑了,拿起梳妆台上的牛角梳,轻轻的给凤倾城梳头,“从你入摄政王府那天起,我就吩咐人准备了这些,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准备了些,原本想着,有那么一天,光明正大带你来这别院小住,却不想……” 昨夜,提前了。 不过,提前,也好。 至少,心安了。 凤倾城愣了愣,忽然笑了。 这样子的君羽玥,她忽然想嫁了。 一辈子霸占住,不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好,他的温柔。 凤倾城笑了,君羽玥心情便更好。 整个人都张扬起来。 浑身的冰冷也淡去不少。 大手一捞,一根和衣裳相衬的缎带出现在君羽玥手中,手指在凤倾城头上穿梭,三下两下,把凤倾城的长发随意拉起几缕,用发带绑在了脑后。 简简单单,清清爽爽。 却泛着极致的美。 “要上胭脂吗?” 凤倾城诧异。 立即有丫鬟抬了几个箱子进来,打开,里面各色胭脂水粉。 几乎把锦尚阁里面的胭脂水粉品种网络干净。 怪不得欧阳浩大呼最近生意大好。 原来是摄政王,出手太阔绰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就都买了来!” 凤倾城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 花枝乱颤,一点也不知道什么笑不露齿,肆意张扬的很。 指着君羽玥,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笑了好一会,才开口,“梦笑开娇颜,眼鬓压落花,颦纹生玉碗,香汗浸红纱。 晨起时,妾坐镜台前。 紫陌沉沉青锁脆,雪泻京华,千里飞花坠。 春到长城寒未退,东风窣地芳菲睡。 晚期梳头,慵手描眉翠。 妆罢游鱼飞雁醉,江山谁与争明媚!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愉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君羽玥听闻之后,先是一愣,随即以手指断发。 一缕是凤倾城的,一缕是自己的,两缕发丝合二为一,立即有丫鬟恭恭敬敬送上红缎,锦盒。 君羽玥接过,红缎绑发,装入锦盒。 “铺纸,研磨!” 片刻功夫之后,君羽玥纸笔写下了凤倾城所吟的诗句,一起装入锦盒。 摆手,示意所有人退下。 屋子里,就凤倾城,君羽玥。 “倾城,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额。 定情信物,按理来说,不都是贵重的不能在贵重的东西吗? 这会不会太平常了些? 就在凤倾城错愕的时候,君羽玥已经拿了眉笔,轻轻的给凤倾城画眉。 “倾城,以后,我天天为你画眉可好?” 凤倾城瞪了君羽玥一眼,脸色绯红,起身朝外走去。 君羽玥微愣,立即上前,握住了凤倾城的手。 凤倾城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也就由着君羽玥。 二人朝晚香亭走去。 晚香亭内。 一桌子菜肴,还有一壶酒。 “还挺丰富!” 也真的是饿了。 凤倾城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就没客气过。 君羽玥也不多话,给凤倾城夹菜,倒酒,然后自己吃,相对沉默,却格外的温馨。 “羽玥,吃了饭,我就回去了!” 家里没有她的消息,会着急的。 君羽玥一顿,“我有派人去凤府,告诉欧阳浩,你跟我有事需要出门一趟,墨涵茉舞若是要来,龙一暗一会附送他们前来!” “然后?” “我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 “很特别吗?”凤倾城问。 “非常特别!” 凤倾城沉默片刻,搁下筷子,“好!” 饭后,二人走在林间的鹅卵石路上,鹅卵石路并不宽,二人并肩而走刚好。 两侧,是错落有致的桂花树。 “原先,这里只是一片树林,我命人把树全砍了,种了桂花树,修建出这条小路!” “劳民伤财!” “值得就好!” 一只蝴蝶飞来。 凤倾城伸手去抓,却抓不到。 君羽玥手微伸,那蝴蝶便静静的落在他指尖。 “哇……” 君羽玥把蝴蝶送到凤倾城面前,凤倾城犹豫片刻,伸手去接。只是那蝴蝶,一沾凤倾城的手,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 “什么意思嘛!” 君羽玥淡笑,“倾城,信不信,我能吸引成群的蝴蝶过来!” 吸引蝴蝶? 那是香香公主的特技,一般人,还是算了。 微微摇头。 “如果,我吸引来了蝴蝶,我要一个奖励!” 凤倾城笑,眉眼弯弯,“奖励会不会很苛刻?” “不会,举手之劳!” 歪头,握手,凤倾城往后倒退几步,“好啊!” “先亲我一下!”君羽玥说着,低头,闭眼,抿唇。 凤倾城呵呵呵一笑,踮起脚,轻轻的吻了一下君羽玥,很快退开。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君羽玥说完,两手并拢,轻摇,浑身散发出来一种莫名的吸引。 树林里。 微微有了异动。 凤倾城扭头去看,一群群各式各样的蝴蝶飞奔而来,围绕在君羽玥身边,虔诚起舞。 抬手轻捂嘴唇。 凤倾城简直不敢相信。 直到君羽玥握住她的手,拉着她毫无节奏的起舞。 成群蝴蝶。 凤倾城从来没有见过的盛况。 君羽玥紧紧搂住凤倾城的腰,抱着她一个劲转圈。 “凤倾城,我爱你!” 大声高呼。 山林里,百鸟惊恐而飞。 君羽玥却觉得不够,再次大声高呼,“凤倾城,君羽玥说他爱你!” 凤倾城傻了。 君羽玥得不到回应。 再次大呼,“凤倾城,君羽玥说他爱你,很爱很爱你,你爱他吗?” 哪怕是一点点。 一点点也好。 就算没有十分之一。 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好。 凤倾城没有回答,抬手紧紧抱住君羽玥的脖子,送上自己的红唇。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般对她。 君羽玥轻啄,却在凤倾城耳边低语,“说了,带你去个地方的,闭上眼睛,我带你飞起来!” 难得一次。 凤倾城很乖巧的听了话。 闭上眼睛。 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君羽玥。 腾空而起那瞬间。 凤倾城“啊”尖叫。 虽没有我爱你三个字。 君羽玥却松了口气。 裴逸对凤倾城的感情,裴逸不说,凤倾城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但,裴逸不善于表达。 他必须抓住先机,把所有本不准备说的惊喜,全部告诉凤倾城,捷足先登。 轻轻落下,君羽玥忽然开了口。 “倾城,到了!” 凤倾城闻声,睁开眼睛。 一座规模不大,但也不小的竹屋,竹屋四周,繁花似锦,一个大湖泊。 湖泊边,一艘小船。 在风中轻轻摇曳。 “这?” “还记得这里吗?”君羽玥问。 凤倾城本能的摇头。 她没有来过这里。 身子被君羽玥扳正,然后低头,吻了吻凤倾城的眉心,似怒似恼,“该罚!” “我真没来过这里!” 君羽玥低头,用力吻住凤倾城的嘴唇,“小没良心的!” 似娇嗔,带埋怨。 凤倾城只觉得,鸡皮疙瘩一身抖。 这男人。 要不要这么对她。 简直,毁她三观。 凤倾城心目中,君羽玥就应该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一脸黑锅,端坐在大殿之上,横眉冷眼,斜视众人。 一副,我,高高在上,你们高攀不了的样子。 而不是这个,有点赖皮,有点小坏心思,却又不掩藏的男子。 心思微转。 凤倾城仔细想了想,蓦地睁大了眼睛。 “这,难道?” “可不就是五年前,你强了我的地方,倾城,如今故地重游,你说,你是不是要偿还些什么?” 君羽玥说着,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这,不是,五年前,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凤倾城震惊的无以复加。 要多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才能把一个地方,修改整建成这样。 高山流水,蝴蝶纷飞, 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是啊,五年前,的确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命人挖了湖泊,修建了这个竹屋,栽种了这些花草,就是想着,有那么一天,把那个胆大包天的姑娘给抓回来,关在这里,任由我予取予求!” 君羽玥说的凶神恶煞,不过,那眼神里,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愉悦。 “咯咯咯!”凤倾城笑了起来。 快速从君羽玥怀中闪开。 却瞬间又被抓回去。 “现在才想逃,迟了!” 说完,拦腰,打横抱起凤倾城朝竹屋走去。 两个人的心,都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这一次,彼此都知道,和以往不一样。 竹屋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子所制,竹桌子,板凳,衣柜,案板,大床也是竹子。 还有许多竹子所制作的小玩意。 挂在四周。 “这……” 太不可思议了。 “喜欢吗?”君羽玥问。 凤倾城点头。 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君羽玥淡笑,轻轻把凤倾城放在竹床上,含情脉脉,“倾城,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对你就是有感觉的!” “那一次,虽被你而强,丢了尊严,但,过程中,我是有感觉的,事后,你逃跑了,我本想派人追杀你,只是,在最后瞬间,我改变了注意,我要把你抓回来。 所以,命人修建了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抓你回来之后,要把你关在这里的!” 凤倾城静静的听着,她可以想象得到,君羽玥那个时候的愤怒。 其实一开始,他就是愤怒的。 只是她故意,无视了。 君羽玥见凤倾城不语,唇角微微勾了勾,抬手去抚凤倾城的脸,“你这坏东西,不止如此,还拿走我的玉佩和银票,我原本以为,你会好好收着玉佩,有朝一日前来找我,结果,你把玉佩给当了,还当得那么廉价!” 那个时候,她千方百计藏匿自己的行踪,玉佩值钱与否,她哪里会去注意。 “你可知道,我得到玉佩的时候,多生气吗?” 凤倾城蓦地抬头,亲亲君羽玥的嘴唇,“现在还生气吗?” 君羽玥愣了愣,无奈一笑,加深了这个吻。 许久之后,“早不气了!” “羽玥……” “嗯!” “如果换做是别的女子,你会如何?” “不可能是别的女子,这注定是我和你的缘分,只属于君羽玥和凤倾城!” 心,瞬间沉沦了。 主动。 极致的欢愉,极致的缠绵。 那从未有过的默契,身心如一。 久久之后,凤倾城窝在君羽玥怀中。 岁月静好。 谁也不愿意打扰这温馨,宁静时刻。 微风阵阵,从大门口吹进来。 君羽玥抱紧了凤倾城,淡淡开口,“倾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凤倾城“嗯”了一声。 “曾经,我一直以为,是我害得二哥中毒,害的母后伤心,所以,不管母后怎么怪我,我从来不会反驳一句,我觉得,那就是我应得的罪过。 后来,二哥离家出走了。 母后举剑,几乎直接杀了我。 如果不是皇兄,或许,我真的被母后杀死了!” 君羽玥说这些的时候,目光飘散,远远的。 浑身泛着一股死寂般的孤独。 那种日子,太难熬了。 凤倾城忽然心疼君羽玥,只得伸手,环住君羽玥的腰,“那年你几岁了?” “十二岁!” 十二岁。 却要背负这么多。 “可是,倾城你知道吗,我前几日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阴谋,是母后和皇兄的阴谋。 那糕点上的毒,是母后下的,二哥离家出走,是因为母后给了他解药,他吃了解药,愧对于我,才离家出走,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阴谋,所有人都站在阴谋外,笑看我一个人无助挣扎!” 凤倾城忽然醒悟。 原来,这才是他那夜哭泣的原因。 背负沉重罪恶这么多年,一朝卸下,却只是一个阴谋。 多么可笑。 “羽玥……” “倾城,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你,什么都没有!”君羽玥说的悲戚,抱着凤倾城的手臂,微微发抖。 极力压抑,才不让自己奔溃。 “羽玥,我不会离开你的,只要你不变心,我就不会离开你!” 真的不会。 这么一个男人,却还有这么悲苦的经历。 她怎么舍得丢下他离开。 若是有那么一天,真的要离开,她会带着他一起离开。 恍惚间,君羽玥安心了。 “倾城,睡会吧!” 凤倾城点头,窝在君羽玥怀中,睡去。 待凤倾城发现浅浅的呼吸声,君羽玥才松了口气。 这一仗,打的极其艰难。 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从此,再也不会拥有。 所幸,还好,还好。 嘴角渐渐勾起笑意。 再次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君羽玥,凤倾城伸出手摸了摸枕头,冰冷一片。 疑惑的起身,下床,穿衣,朝外面走去。却见湖泊边,君羽玥支起鱼竿,在钓鱼。 凤倾城慢慢的走过去,小声问道,“有钓到鱼吗?” 君羽玥闻声回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凤倾城坐下。 凤倾城依言坐下。 “有啊,不止有鱼,还有几只野鸡,几只野兔,晚膳可丰盛!” “的确丰盛,山珍海味呢!” 山里跑的,水里游的,可不是山珍海味么。 君羽玥勾唇,扬起大手,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墨涵,茉舞,应该也快到了!” “怎么说?” “按时间算!” “你就不怕那两孩子来,找你算账?”凤倾城问。 要是墨涵茉舞来了,和君羽玥斗起来,那还真是精彩之极。 君羽玥闻言,剑眉微拧,“我的确要小心,这两娃可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你怕了?” “怕到不曾,只要你到时候,帮着那两娃,不帮我!”君羽玥说的委屈。 若是凤倾城真帮两娃,一起对付他,他还真是雪上加霜。 凤倾城呵呵呵直笑,“你放心,我保持中立,那是你们父子女之间的事儿,我不管!” 一句父子女,君羽玥激动不已。 “你总算承认了!”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你,就连墨涵茉舞,我也告诉了他们!” 以前,她不告诉君羽玥,是怕君羽玥和她抢两娃。 如今,君羽玥表明了态度,她已经吃了定心丸,又何必隐瞒。 “倾城,你是个好母亲,真的,天底下最好最好的母亲,你把墨涵茉舞教的很好,好的,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自愧不如!” 当初,他还死捏着天山雪莲不肯给。 真是可恶之极。 凤倾城微微叹息。 君羽玥会是一个好父亲,她深信。 凤倾城刚想说话,君羽玥用力一拉鱼杆,一条鱼挂在鱼钩上不停的跳。 “哇,好大一条鱼!” “都养了五年,肯定大!” 这个湖泊,挖好以后,他就命人往里面养了鱼虾,就是想着,有朝一日,厌倦了权势财富,来这过过闲散人的生活。 “哇,这么大条鱼,晚上,我们烤鱼吧!” “好主意!” 凤倾城起身,打了个响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晚上烤鱼,烤鸡,烤野兔,我想着,墨涵茉舞要是来了,红袖添香一定会跟来,在让红袖添香做几个小菜,在来一壶好酒,啧啧啧,真是妙极!” “依你!”君羽玥说完,招了招手,立即有两个胖嘟嘟的男子从竹屋后走来。 “属下参见王爷,见过凤姑娘!” “把这鱼拿下去,杀了洗干净,腌制起来,野鸡野兔也腌制一下,晚上烤!” “是!”那两男子接了鱼下去。 凤倾城眯起眼眸,看着那两男子离去。 恍然大悟。 原来,君羽玥最强大的势力,不在摄政王府,而是在这郊区别院。 那些只看见摄政王府的人,真是可怜。怕是到头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我继续钓鱼,无聊,屋子里有书籍,你去找找看,可有喜欢的?” 凤倾城闻言,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在书架上一瞧,随手拿起几本,都是游记,散记。 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小说。 就是文言文了些。 随手挑了一本拿着走出屋子,才发现已经有人摆了桌子摇椅,桌子上,有水果点心,还有茶水。 啧啧啧,真是好速度。 好轻功,她在屋子里,居然一丁点都没发现。 看来,这西郊别院还真是卧虎藏龙。 一书,一茶,一水果,点心,悠闲翻页,倒也惬意。 君羽玥偶尔回头,瞧上一眼,见凤倾城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偶有不解,询问他几句,心情大好。 “就知道三从四德,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理论不适合你!” 凤倾城闻言,微微错愕,抬头,眸子璀璨生辉,“然后呢?” “然后,觉得,在家,父从你,出嫁,夫从你,夫死,子从你!” 君羽玥说的一本正经。 “我呸,满嘴走火,没一句实话!” “冤枉啊,我这可是大实话!” “少来,一会墨涵,茉舞来,若是瞧见了我脖子上这些青紫,我看你怎么说大实话?” 君羽玥闻言,就焉了。 尤其在瞧见凤倾城脖子上的青青紫紫之后,不在说话,开始想着,一会墨涵茉舞若是来了,要怎么圆? 凤倾城呵呵呵笑了起来。 果然啊,一物降一物。 “娘……” “娘……” 两声软软绵绵的娇呼声后,两肉团快速的跑来,那速度,怎么瞧,轻功都是极好的。 身后,更有两雪团快速追着,再后面,红袖添香笑意盈盈。 林源林风紧张兮兮,大气不敢出。 凤倾城微微一笑,两娃已经扑入她的怀中。 “娘,墨涵想你了!” “娘,茉舞也想你了!” 两雪团在一边仰着脖子,黑溜溜的眼睛咕噜噜直转,想跳上去,又不敢的样子,可爱的紧。 凤倾城手一捞,把两雪团也捞入怀中。 倒也其乐融融。 红袖添香,林源林风在一边瞧着,笑了起来。 一番亲昵之后,两娃眼尖的看见了凤倾城脖子上的青紫,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凤墨涵歪着头想了一会,“娘,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凤倾城淡笑不语。 “我猜,可能是蚊子咬的!”凤茉舞道。 “又这么大的蚊子吗,我觉得,可能是蟑螂?”凤墨涵反驳。 “怎么可能是蟑螂,蟑螂臭死了!” 凤墨涵闻言,仔细想了想,“苍蝇?” 两娃仔细想想,觉得不对。 “难道是什么毒物?” “啊?” 两娃急了。 “娘,你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要不要让空虚爷爷过来瞧瞧?” 凤倾城摇头。 “真的没事吗?” “是啊,娘,你确定没事吗?” 两娃叽叽喳喳的关心,倒也让这湖边小竹屋温馨起来。 君羽玥在一边钓鱼,完全被无视。 两娃不去理会他,红袖添香静默不语,林源林风低头看着脚尖,一副当我不存在就好。 晚膳。 很丰盛。 香喷喷的烤鸡,烤兔子,烤鱼。 还有各色小菜,美酒佳肴,两娃的果汁,两雪团也抱着鸡腿啃个不停,肚子涨得圆鼓鼓,懒洋洋,动也不要动一下。 红袖添香,林源林风安静的吃着,墨涵茉舞叽叽喳喳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凤倾城笑眯眯的看着两娃,君羽玥时不时给母子女三人切鸡肉,兔肉,挑鱼刺。 一副好父亲,好丈夫样子。 晚饭后,凤倾城借口要四处走走,红袖添香陪同,墨涵,茉舞把林源,林风支开,两娃霸道拦住君羽玥,凶巴巴的盯着他。 “你们有事?” 两娃用力点头。 “啥事?”君羽玥问。 两娃对视一眼,凤茉舞朝凤墨涵使了使眼色,凤墨涵点头,再次仰头看向君羽玥,眼神凶狠,如刀子般。 要是眼神能杀死一个人,君羽玥此刻早已经被凤墨涵千刀万剐。 “你太高了,我仰着脖子累,你蹲下来!” 君羽玥愣。 敢情凤墨涵这孩子,耍起大爷来了。 却还是依言蹲下了身子,和凤墨涵对视。 不用仰脖子,凤墨涵感觉好多了。 才一本正经的开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我娘了?” “啊?” 君羽玥讶异。 果然,如凤倾城所说,这两孩子,铁定会找他算账。真应了那句,知子莫若母。 而,吃了晚饭后,凤倾城就溜了。 “啊什么啊,我问你话呢,我娘脖子上的青紫,是不是你咬的?” 君羽玥语塞。 他要怎么告诉这两娃,那不是他咬的,只是他动情时,情不自禁。 见君羽玥不说话,凤墨涵胆子忒大,伸出手就去推君羽玥,“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 君羽玥纹风不动。 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凤墨涵,君羽玥忽然觉得好笑,却不敢笑出来。 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是下次再看见你咬我娘,我饶不了你!” 凤墨涵说着,握了握拳头。 君羽玥再次慎重其事点头。 得到满意答案,凤墨涵和凤茉舞手牵手离开,后面跟着两雪团。 君羽玥忽然想到,若是刚刚,他不答应,那两雪团,会不会立即扑上来,咬他一口? 角落处。 “茉舞,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凤茉舞眯起眼睛,“不知道,我觉得,这个人,鬼得很!” “怎么说?” “一句话,以后,我们要加倍注意,不让他靠近我们娘,更要挡起保护娘的大人,可不能在贪玩了!”凤茉舞说完,蹲下身摸摸两雪团的头,“你们也是,记得时时刻刻保护娘,要是保护不好娘,让娘在受伤,我就剥了你们的皮,把你们油炸了!” 两雪团见凤茉舞这么凶悍,吓得瑟瑟一抖,吱吱吱一个劲点头。 “乖了!” 湖边小路。 “小姐,你让小少爷,小小姐跟摄政王独处,会不会吃亏?”添香担心极了。 摄政王武功那么高强,要是动起手来。 墨涵,茉舞可是会吃大亏的。 凤倾城闻言,噗嗤笑了出声。 “你啊,把心放回肚子里去,这事儿啊,还真不知道谁吃亏呢!” 添香急,“可是,小姐,要不,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不急,不急,这不,一圈还没走完,你看,这湖光山水这般好,咱们难得清闲,好好看看不好么?”凤倾城道。 看着波光粼粼的湖,凤倾城深深的吸了口气。 如果,有那么一天,在此终老,也挺好。 添香还想说些什么,红袖拉了拉她,添香叹息一声,不语。 回到竹屋。 墨涵茉舞立即迎了上来。 “娘,我们洗洗睡吧!” 凤倾城点头,“好啊!” “娘,晚上,我们一起睡吧!” “好!” 洗脸洗脚之后,娘三睡在竹床上,凤倾城给两娃讲了故事,唱了童谣,两娃才闭眼睡去。 君羽玥一直守在门口,等两娃睡着了,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屋子。 凤倾城扭头,见君羽玥蹑手蹑脚走进来,打趣道,“胆子挺大,两娃在这,你也敢进来?” “就是想看看你们!” 如此简单,凤倾城不信。 “你确定?” “确定!”君羽玥肯定道。 他是真的,只是想看看两娃。 他在他们最最痛苦的年纪里,缺席,却不希望,在以后的岁月里,继续缺席。 凤倾城坐起身,把两娃往床里面抱了抱,把床边的位置留出来给君羽玥。 君羽玥勾唇,脱了鞋子上了竹床,静静的看着并排躺着的母子女三人,“睡吧,我就看看,保证不乱来!” “嗯!” 凤倾城应了一声,闭眼,沉睡。 君羽玥说话算话,就真的只是看看,时不时抚凤倾城的脸,时不时够手给踢被子的两娃盖被子,乐此不彼。 蓦地惊悟, 原来,幸福,就这么简单。 看着心爱的女子,心爱的孩子,静静睡去,把最无垢的一面表现在他面前。 那么的单纯,那么的毫无防备。 仿佛这一切,就应该是这般,和谐,安宁,幸福越来越多…… 第二日。 一大早, 君羽玥提议,大家进山找吃的,顺便也看看山里的一花一木,一草。 墨涵茉舞来了兴趣,完全忘记了要盯着君羽玥的事儿,一个劲拉着君羽玥问东问西。 孩童的天真,一览无遗。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凤倾城“……” “真的吗,这真的是真的吗?”两娃惊讶的问。 凤倾城“……” 君羽玥一一解释,两娃兴奋的很,摸摸君羽玥派人送来的弓箭,小盔甲,急急忙忙穿上,催促快点,要去山里。 一进入大山。 君羽玥一手牵一个,在前面,凤倾城一身男装跟在后面,充当护卫,红袖添香,林源林风随同。 掏鸟窝,水涧抓鱼,摘野果子,看溪水中的小蝌蚪,见溪中鹅卵石。 君羽玥像个大孩子,捡到漂亮的鹅卵石,就炫耀一番,结果硬生生被两娃强了,君羽玥苦哈哈着脸看向凤倾城,凤倾城假装没有看见,扭开头,君羽玥脸上苦涩更甚,两娃笑的越发夸张,欺负起君羽玥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那野果子酸的甜的都有,两娃特皮,甜的自己吃了,酸的,全部塞君羽玥嘴里。 酸的君羽玥眉头紧蹙。 两娃咯咯咯直笑。 只是,开心的时日太短,在竹屋待了一天,摄政王府来了消息,有紧急军情,要君羽玥赶紧回去处理。 凤倾城索性也带着墨涵茉舞回去。 “我先送你们回去,我再回摄政王府!” 凤倾城点头。 相对沉默,墨涵茉舞本想问问君羽玥何时再见,不过,见君羽玥神色那么严肃,也就不问了。 回到凤府。 欧阳浩欢喜上前,“小姐!” 欲言又止,显然是有话要说。 “娘,我们先回院子了!”墨涵茉舞说完,抱着他们从山里弄来的宝贝,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去书房说!” 书房。 “小姐,暗地里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木长老家人几乎全部圈禁起来,不过逃掉了一个!”欧阳浩道。 小心翼翼抬头,想看看凤倾城有没有发怒迹象。 “是谁?” “一个十五岁的庶女!” 凤倾城沉思片刻,“传令下去,秘密监视木长老的人注意些,一旦发现,抓了,若是敢反抗……”凤倾城说着,抬眸看向欧阳浩,“你懂的!” “是!” 这么明显的暗示,怎么可能不懂。 凤倾城满意点头,“牛虻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姐要见他?” “让他过来吧!” 片刻功夫后,牛虻来到书房,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给凤倾城行礼,“属下见过小姐!” 红袖添香噗嗤笑出了声。 才短短几日,这厮的变化也太快了。 红袖添香笑,牛虻可不敢笑,这几日,武功上,得到欧阳浩的指点,他才知道,他这小姐,多么的厉害,多么的深不可测。 凤倾城看了红袖添香一眼,两人立即收敛了笑意,凤倾城才看向牛虻,“查的如何了?” “回小姐,基本上都已经妥帖,小的把人际关系都已经写在纸上,小姐过目!”牛虻说完,立即地上一叠宣纸。 红袖接了,放到凤倾城面前。 一叠宣纸,上面详细记载了凤府里面所有人,甚至与外府有什么关系,姻亲,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心思…… 凤倾城仔细打量起牛虻来。 端端正正的脸,就是眼睛不太好,有些贼眉鼠眼,第一眼瞧着,或许没有好感,但多看几眼,熟悉了,也会觉得这后生不错。 “嗯,做的很好,以后跟在欧阳身边,多多学习,希望你将来能够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啊……” 瞬间的暴喜,牛虻有些反应不过来。 凤倾城摇头,终归有些欠火候。 欧阳浩瞧着,立即上前,“小姐放心,我会好好教他的!” “欧阳,那就教给你了!” 下午。 凤府迎来了一个稀客——裴逸。 裴逸可不是空手而来,还带来了几坛子好酒,还给墨涵茉舞带来了礼物。 “前几日就想过来,不过事物繁忙,没顾得上!” 凤倾城笑,“都在京城,也不差这一二日,在这晚膳吃了再走吧?” “好!”裴逸说完,才仔细去看凤倾城。 却见凤倾城眼角眉梢多了一股别样韵味,慢慢往下,在瞧见凤倾城脖子上的青紫时,裴逸只觉得,在酷暑的天,被人当头浇下一桶寒冰,措手不及,痛彻心扉。 这几日,赌场莫名其妙被人捣乱,砸了,他忙的有些抽不开身,但…… 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让凤倾城这颗他惦记多年的果子,被人捷足先得,给摘了? 脸色变了几变,心一下子,也慌的不行。 凤倾城诧异,眉微拧,“裴逸,你怎么了?” “我,倾城,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件急事,这礼物,你帮我转交给墨涵,茉舞,我先走了!” 裴逸说完,也不待凤倾城反应过来,转身便走。 凤倾城忙追出,瞧见裴逸那辆马车背影,抬手,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落下, 叹息一声,“唉……” 凤倾城疑惑,嘀咕,“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忙唤来欧阳浩询问。 得知稳赢赌坊出了些事儿,凤倾城越发不解,“裴逸那么有银子,还差这点?” 欧阳浩没有说话。 小姐的事儿,他们做属下的,没有插手,多嘴的资格。 就连门主,也不敢妄论。 马车内。 裴逸愤怒的无以复加,平日里的温润,这一刻,荡然无存。 “啊……”低吼一声,拳头重重打在马车底部,咔嚓一声之后,马车底部有了裂缝。 “去,给我查,这几日,到底是谁来赌坊捣乱,再查,这几日,凤倾城去了什么地方,和谁在一起,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没有回声,只有风轻微飘散开去…… 风和日丽。 凤倾城在花园里陪茉舞下棋,墨涵在一边练剑,鬼谷子细心指导,活脱脱一姥爷奴。 墨涵说渴了,倒茶,累了,搬凳,热了,扇风。 凤倾城瞧着,无奈摇头。 茉舞却笑坏了,“娘,你知道姥爷为什么这么马屁墨涵吗?” 凤倾城挑眉,“怎么,有内幕?” 茉舞点头,起身,走到凤倾城耳边低语几句,凤倾城噗嗤笑了出来,宠爱的点了点茉舞的脑门,“你们啊,就欺负老实人!” “那有啊娘!” 添香乐滋滋的走进来,“小姐,小姐,有个好消息,你听吗?” “什么好消息,值得你这么兴奋?” 添香哈哈哈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好消息么,小姐,你不知道,福临公主发出请帖邀请贵妇人们喝茶赏花,但,贵妇人们,不是病了,就是磕着绊着,要么家里这个病了,那个疼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前去!” 添香说着,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小姐,你说,这算不算好消息?” 凤倾城沉思片刻,然后重重点头,“这的确是好消息!” “真应了那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红袖从外面进来,听得添香这话,“你啊,就是嘴巴毒,不过,你这话,我还是很赞成的!” 添香被红袖打趣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倒是墨涵,茉舞哈哈哈大笑起来。 红袖走到凤倾城身边,递上一叠烫金请柬,“小姐,这事各府夫人们的请柬,我仔细看了看,都是请你喝茶,赏花,看戏的,你要不要去?” “不去,那什么宴会,都无聊之极,还不如在家陪墨涵茉舞!” “那这请柬?”红袖问。 “都烧了吧!” 红袖应声,下去了。 墨涵茉舞却一左一右,“娘,你看,今儿天气这么好,我们出去玩儿吧!” “想出去了?”凤倾城问,摸摸两娃的脸。 自从解了毒,两娃起色好多了,再也没有隐隐毒气浮现在脸上,看起来健康又可爱。 两娃重重点头。 “成,让老张套马车,咱们出去转转!”凤倾城一锤定音。 红袖添香跟着,是保护墨涵茉舞,但,鬼谷子一定要跟着,凤倾城就意外了。 大街上。 墨涵,茉舞买了不少小玩意,都不值钱,但却是他们平时接触不到的东西。 凤倾城也由着他们,含笑的跟在身后,添香付银子,红袖接过放到马车后的大箱子里。 一圈下来,两娃满头大汗,却异常兴奋。 “娘,渴!”墨涵说着,拉了拉凤倾城的手。 凤倾城拿出手绢,轻轻给墨涵拭汗,“那走,我们找家酒楼喝点茶,吃些点心!” “好!” 繁华的朱雀大街,有两家豪华大气的酒楼,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却对街而开,一家叫迎龙酒楼,一家叫凤来酒楼。 站在大街中央。 两娃犹豫着要去那边? “娘?” 最后把选择权给了凤倾城。 “去那家都一样,迎龙或者凤来,都只是一个招牌罢了!” 两娃闻言,茅塞顿开,“那我们去迎龙吧!” 凤倾城点头,两娃已经跑了进去。 凤倾城迈步,却感觉到一道灼热眸光,凤倾城疑惑,扭头朝凤来酒楼看去,只见临窗位置,一个紫衣男子,带着银色面具,直勾勾的看着她。 这眼神,倒没有太多侵略性,却又太多试探,询问,以及怀疑。 凤倾城勾唇淡笑,微微点头,转身离开。 “小姐?”添香询问。 凤倾城摇头,“无事,进去吧!” 添香点头,扭头朝凤来酒楼快去,窗户边,却没有那男子的身影。 凤来酒楼内院,一般不提供给客人,是凤来酒楼东家平时来京的住所。 紫衣公子坐于铜镜前,轻轻摘下银色面具。 紫衣男子,执笔轻描,抹上胭脂,涂上水粉,一张倾国倾城容颜,让满室珠光宝气瞬间黯淡无光。 “公子?” “去,把人给本公子请来……” 小厮点头就要下去。 紫衣男子,蓦地又改变了注意,“还是算了,这样子贸贸然然,我怕她不肯来,既然如此有缘,那本教主就耐心些!” 五指纤长,轻抚自己下巴,眼角眉梢,全是趣意。 小厮不敢多问,立在一边,等候吩咐。 半响之后,紫衣公子淡声开口,“打水!” “是!” 迎龙酒楼。 雅间。 凤倾城等人边喝茶,边聊天。 凤倾城好几次忍不住,朝凤来酒楼那边看去,希望在临窗位置,能够再次看见那带了面具的紫衣公子。 “呀!”凤倾城敲头。 她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怎么对一个陌生男子感兴趣了? “小姐,看什么呢?”添香坐到凤倾城身边,小声问,顺着凤倾城眸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 垂下眼睑,凤倾城又抬起,朝对面看去。 思绪万千。 两娃吃饱喝足,又精神抖擞,闹着又要去街上逛上一圈。 “成,趁现在天气还不是很热,带你们转转也好,老实在家,闷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凤倾城说着,见两娃脸上手上全是点心渣子,“去去去,把手嘴擦干净,手洗了,我们就走!” “好嘞!” 看着那蹦蹦跳跳的两娃,凤倾城忍不住一笑。 其实,这两孩子,很懂事。 懂事的,她都心疼。 出了迎龙酒楼,站在大街上,凤倾城又忍不住抬头朝凤来酒楼看去。 窗户边,空空如也。 摇摇头,凤倾城自个都觉得怪异极了,一手牵墨涵,一手牵茉舞,朝前走去。 女子绝美,两娃粉嘟嘟可爱。 引来不少人侧目。 加上两娃买东西,但凡喜欢,出手阔绰,不还价,小商贩们,一个劲热情招呼墨涵,茉舞过去买东西。 惹得凤倾城笑个不停。 这般情景,凤倾城是从来不曾经历过的。 一个卖古老玉佩的摊位前,凤倾城忽然驻足,看着玉佩堆里,一块玉佩。 凤倾城拿起,仔细看了看。 她要是记得没错,这玉佩,和君羽玥那块,有几分相似。 又想起,茉舞说,君羽玥的那块玉佩在她身上,凤倾城把玉佩递给茉舞,“茉舞,你看看,这玉佩如何?” 茉舞接过,仔细看了看,“咦?” 伸出手就要去摸她戴在脖子上的玉佩,凤倾城抬手制止了她,转身问卖玉佩的老者,“这玉佩怎么卖?” 那卖玉佩的老者也是个奇怪的人,从凤倾城站在他摊位前,他就没有开口说一句,也不热情推销自己的东西。 那怕凤倾城问了价格,他依旧不冷不热,“一万两银子,一文不少!” 凤倾城倒是觉得好笑。 但凡,有本事的人,都是孤傲,清高的。 凤倾城又拿起几块看了看,玉质皆是极品,“那这些呢?” “一样价,一万两一块,随便挑,随便选,一文钱不少!” 有点意思。 这些玉佩,就是大型珠宝店,也未必有这么好的成色。 却出现在一个街头小摊上。 “红袖,给银子,这玉佩,我们买了!” 红袖点头,从怀中摸出银票,点了点,不够多,又把添香身上的拿出来,拼了一万两递给卖玉佩的老者。 那老者笑眯眯接过银票,却盯着凤倾城直瞧,“姑娘好眼光!” 凤倾城淡笑不语。 那老者又开了口,“姑娘,看在你买玉佩的份上,老朽免费送上一个故事如何?” 凤倾城闻言,笑,“洗耳恭听!” “传说,这玉佩,有三块,是开启一个滔天宝藏的钥匙!” “这故事,俗透了!” 凤倾城说完,牵着墨涵茉舞离开。 财富,她已经够多了。 只要不大肆挥霍,三五辈子都吃用不完。 凤倾城等人走后,老者瞬间目露精光,“跟着他们,注意那小女孩,她见过别的玉佩!” 主子这抛砖引玉,真好! 回到凤府。 凤茉舞迫不及待拿出自己的玉佩,递给凤倾城,“娘,你快看看!” 凤倾城接过,仔细瞧了瞧,把两块玉佩拼凑在一起。 “红袖,研磨,欧阳,去摄政王府请君羽玥过来!” “是!” 大约半个时辰后,凤倾城总算把玉佩上的细纹描绘下来。 “娘,这是什么?” 凤倾城摇头。 仔细摩挲玉佩,凤倾城忽然笑了起来,“这抛砖引玉可真好,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君羽玥大步从外面走进来,脸上乌青完全散去,但眼角眉梢尽是疲惫。 凤倾城指了指身边的椅子,“坐!”又对红袖说道,“去厨房看看,老头子的参汤还有吗?有的话,端一碗过来!” 红袖应了一声立即下去。 墨涵茉舞却嘟嘴坐到君羽玥身边,歪着头打量君羽玥,又看了看凤倾城。 君羽玥看了看两娃,从怀里摸出两个锦袋,递给两娃,“给你们玩儿的!” “是什么?” 两娃问,却伸出手接过。 打开锦袋,拿出里面的珠子。 “哇,好漂亮!” 珠子不是很大,墨涵茉舞小手一捏,刚刚好,里面流光溢彩,很是漂亮。 两娃一喜欢,嘴就甜了,一口一句谢谢君叔叔,君叔叔你和娘亲聊,我们去玩儿了。 瞬间跑的没影踪。 君羽玥瞧着,哭笑不得,“早知道,他们喜欢这些稀奇玩意,我就多拿几样来!” 不过,君羽玥心中也盘算着,绝对不能一次拿完,不然,东西送完了,他们的娘,还没娶进门,他就真是亏死了。 “你就宠着吧,以后指不定爬你头上作威作福!” 君羽玥勾唇,想着,这两娃,一副,我爹爹是摄政王,你们见着我,都得俯首称臣的模样,噗嗤笑了出来。 这两日的疲倦,也一扫而空。 “那我也心甘情愿!” 凤倾城错愕,面前,这个笑的有些傻的男人,真的是,欧阳浩口中那个,做事乖张狠戾,铁腕,从不留情的君羽玥? 无奈一笑,把两块玉佩推到君羽玥面前,“一块是茉舞从你那顺来的,一块是今日,我在大街上,慧眼识宝,买来的,你看看,可是真的?” 君羽玥瞧着凤倾城推过来的玉佩,收敛了笑。 拿起,仔细摸索。 凤倾城起身,拿起自己临摹的细纹,递给君羽玥,“你看,我画的!” 君羽玥接过。 不免惊讶。 凤倾城画出来的和玉佩上,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些而已。 “这……” 凤倾城笑,“不要崇拜我,我会的可多了!” “看来,我是捡到宝了!”君羽玥说着,直视凤倾城,眸子内,毫不掩藏的灼热和情意。 他真的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够遇到这么个女子。 在那么难的时候,生下墨涵茉舞,为了解他们身上的剧毒,费尽心机。 还把他们教的那么好,那么好。 凤倾城噗嗤笑出声,面色绯红,“君羽玥,我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若是他敢说谎,她一定把他丢出府去。 什么摄政王,高高在上,在她凤倾城眼里,狗屁都不是。 “你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日,去西郊别院,一切的一切,是不是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那一日的事情,虽说,很多地方都合情合理,但,凤倾城回来之后,反复思量,就觉得,其中有许多不合理的地方。 以前,不曾动心,她可以不在乎。 但,现在,她动心了,她不希望,心中一直有根刺。 所以,她问了。 凤倾城问的直接。 君羽玥听得心慌。 红袖端着汤,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好一会,君羽玥才抬头,看向凤倾城,一字一句说道,“是,都在我的算计里,可是,倾城……” 凤倾城闻言,扬起手,“后悔欺骗,算计我吗?” “不后悔!” 从不曾后悔。 更不会因为那随时就要打下来的一巴掌,而反了悔。 “啪!” 一巴掌。 又狠,又重。 打在君羽玥脸上,一下子,就浮出五个手指印。 君羽玥咻地站起身,没有发怒,没有发飙。 只是那么平静的,静静的,“我一早就猜到,若是你知晓以后,会生气,会发怒,但是,倾城,你不知道,看见你和裴逸有说有笑,举杯对饮,后来的对弈,那一刻,我有多害怕,仿佛觉得,整个世间都抛弃了我,再没有任何人会眷顾我。 我承认,从一进入西郊别院,我就开始算计。 可是,倾城,我是真心的。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真心的!” 凤倾城是气的,也是怒的。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呵呵呵笑了起来,笑的弯起了腰,眼角还有泪水流出。 “啊哈哈,啊哈哈……” 君羽玥瞧着,却觉得,凤倾城是气疯了。 上前抱住凤倾城,“倾城,别这样子,我错了,真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好,别伤了自己……” 凤倾城摆手,好一会才喘过气儿,“我凤倾城,聪明有余,事事能够举一反三,却面对你们父子女三人时,总会糊涂一时!” 这一巴掌,打了也好。 至少心中疑惑解开,气儿也消了。 毕竟。 世间,又有几个男子,愿意为你,费尽心机呢? “倾城……” 凤倾城摇头,“我没事,红袖,把汤端进来!” 添香闻言,心一惊,却硬着头皮把汤端进屋子,把汤端起递到君羽玥面前,“摄政王,慢用!” 又对凤倾城说道,“小姐,我那还有事,先走了!” 红袖说完,几乎落荒而逃。 凤倾城瞧着,呵呵直笑,却见君羽玥不动,“老头子的参汤一般人想喝,还喝不着,便宜你了!” “我喝!” 君羽玥说完,端起汤,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凤倾城瞧着君羽玥脸上那五指山,忽地又于心不忍,起身走到一边,在架子上寻了一会,拿了一个瓷瓶,走到君羽玥面前,打开盖子,倒了里面的药膏,抹在君羽玥脸上。 “傻,也不知道闪躲!” 君羽玥闻言,心花怒放。 这是不是表示,这一关,他闯过去了? 很是小心的拉了凤倾城坐在他怀着,握住凤倾城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下次气了,要打我出气,能不能别打脸了?” 他堂堂摄政王,整日脸上带伤。 他的颜面…… “噗嗤……” 凤倾城笑出了声,从君羽玥手中抽出了手,握成拳头,打在君羽玥胸膛上,“你还有脸说,你都敢算计我了,还不许我出手教训你?” “不是这个意思!” “哼,什么叫不是这个意思,当初,你还用银针封住了我的内功,让我受尽痛苦。” “我那是怕你逃了,才逼不得已……” “什么叫怕我跑了,我天山雪莲没到手,我怎么可能跑,再说……” 说到后面。 凤倾城开始翻旧账,但凡她记得,君羽玥有错的地方,都念了一遍。 好一会,凤倾城蓦地噤声。 曾几何时,君羽玥就那么理所当然闯入她的心海? 还生根发芽? 就连此时此刻,她坐在他怀中,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腰,那么理所当然的翻旧账,那么的理所当然。 刚想起身。 君羽玥却很快抱紧,不让凤倾城逃开,头埋在凤倾城颈边,“倾城,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我本想着,少爱你一些,我就可以肆意潇洒些,可我太贪心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你绑在身边,睁眼,闭眼间,就能见到你,身边围绕着你的呼吸,你的气息,或许,从五年前那一开始,你强行闯入我的世界,就来不及了!” “我脾气不好!” “我知道!” “我爱打人!” “我愿意挨打!” “我不会遵守三从四德!” “我不介意!” “我暂时还不打算嫁你!” “我愿意等,等你心甘情愿,等墨涵茉舞接受我,倾城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说过话,有过的表情,比我这二十五年来,还多!” 凤倾城忽然就心软了,松了口,“只要墨涵茉舞愿意喊你爹了,我就嫁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占有心强,爱情里,揉不得一粒沙子,嫁你之前,我管不着,嫁你之后,你可不能三妻四妾,这一生,只许我一人!” 君羽玥闻言,忽然就笑了。 第一次,笑的那么开怀。 额头抵在凤倾城的额头上,“难道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凤倾城问。 “我有洁癖,女子根本靠不近我三步,但凡靠近三步之内,我浑身会起疹子,更会心情烦躁,然后…,玉芝能够靠近我,一来是福临公主叫我保护她,而来,我想气你来着…” “你还说……” 凤倾城说着,就去掐君羽玥。 君羽玥也不求饶,任由她掐。 掐的手都酸了,凤倾城才松开了手。 君羽玥忽然抓住凤倾城的手,轻轻吻了吻,“你除外!” 说完,忽然间笑了起来。 “倾城,你说,我们是不是上天早已经注定,我们必须在一起,所以,给了我这么个怪病?” “你这是病,得治!” “是是是,这病啊,也只有倾城能够治得好!” 凤倾城无语。 这男人。 真的。 变化的太快了。 半月不到吧。 他变得太多了。 “呐,这两个玉佩,你打算怎么办?”凤倾城言归正传。 该问的问了,该打的也打了,气也出了。 她本不是矫情的人,却在君羽玥面前,矫情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君羽玥道。 “那这两个玉佩,你还是先拿回去吧,等事搞定了,墨涵一块,茉舞一块!” “不用拿回去了,这东西,迟早要给他们!” “这么贵重,给两孩子,真滴好吗?”凤倾城问。 两娃还那么小,东西又兹事体大。 “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了,而且,他们有这个能力,能够保护好玉佩!” 毕竟,敢在摄政王身上顺东西,手脚还那么快,天下少有。 有的,靠后天磨练,但,茉舞那么小,多少,便有与生俱来了。 凤倾城沉思。 也是,谁又能够想到,玉佩就在两娃身上。 “既然如此,我就替他们收下了!”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情。 过程之中,彼此都有了一次新的认识,凤倾城也真真正正见识到君羽玥的铁腕,出手又准又狠。 君羽玥也觉得,这么个奇女子,就被他遇到了。 真真三生有幸。 布置好一切,君羽玥起身准备离开。 “吃了晚饭再走?” 君羽玥笑,“不了,不过……” 却伸手拉过凤倾城,轻吻凤倾城眉心,“晚上,我来找你!” 凤倾城闻言,噗嗤一笑,“你晚上,怕是不能得逞!” “怎么说?” “天机不可泄露!” 凤倾城这般说,他已经知道个大概。 君羽玥哈哈大笑,迈步离去。他还真不信,今晚,进不了凤倾城的屋子。 凤倾城也笑,拿着玉佩去找墨涵茉舞。 “娘?”茉舞奇怪。 这么贵重,为什么不收回去? “他说,迟早都是你们的,早给晚给,都要给!”凤倾城道。 “娘,我们……” 凤倾城摸摸两娃的头,“不要急着下决定,用眼去看,用耳朵去听,用心去感受,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在告示娘,你们的决定!” 两娃一听,乐了。 “娘,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当然,你们才是娘十月怀胎,痛了二天三夜才生下来的宝贝,我怎么可能站他那边去!” “耶,以一敌三,他输定了!” 凤倾城瞧着两娃的意气风发,乐不可支,“不过,你们从现在开始,真的不能偷懒,要好好练武,还有,也空虚爷爷学医练毒的事儿,也不能落下!” “娘,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保护好这玉佩!”两娃说完,顿了顿,墨涵才心不甘情不愿说道,“我们也会顺便保护他!” “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开心的!” 墨涵脸一红,“娘,都说了是顺便,顺便!” “我知道,顺便,是顺便!”母子女三人闹成一团。 凤倾城满头大汗,抬头看着夕阳西下,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咧嘴笑了起来。 或许,她穿越,就是来寻找幸福的! 欧阳浩急急忙忙跑进来,“小姐,大事不好!” ------题外话------ 求评价票 【058】铁血手腕——下手无情 凤倾城错愕,两娃立即吆喝了一声,“娘,我们先去玩儿了!” 凤倾城点头,两娃立即跑开。 眼神冷了冷,凤倾城才开口训斥道,“我说过多少次,天大的事儿,在茉舞墨涵面前,都不要咋咋呼呼,欧阳,你忘了吗?” 欧阳浩闻言,吸了口气。 心知自己的确错了,但…… “小姐,属下也不是故意的,但,那是几百人命,所以……” 震惊,愤怒。 也气恨。 如果没有人的出卖,没有费心机的埋伏,筹划,一夜之间,几百人命,瞬间陨灭。 “几百人命?” 饶是镇定,凤倾城眉也微微蹙起,心思微转,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绝杀门,青州分部,昨夜,一夜之间,门众尽死,无一生还!”欧阳浩说道最后,扑地单膝跪下,“小姐,属下恳求小姐,让属下亲自去处理这事!” 青州。 凤倾城去过一次,那里的门众,个个热情似火,一见到她,紧张,期待,然后一气呵成跪地,大呼,“属下等参见门主!” 她笑说,“唤我小姐就好!” 只是…… 谁能想到,一夜之间。 他们再也回不来了。 凤倾城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感情用事,但,那些人对她忠心耿耿,万事以她马首是瞻,如今。 深吸一口气,“欧阳,这事,你亲自去处理,记住,但凡有蛛丝马迹,都要给我查出来,更要把这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我要将他千刀万剐,以祭我青州门众在天之灵!” “是!” “还有,让牛虻,戴云随你一起去!” 欧阳浩闻言,惊讶,“可是小姐,京城……” “我亲自管理!” 她一直站在幕后,遥控指挥,如今,形式所迫,凤倾城决定,她不会在站在幕后,她要站到台前。 俯视苍生。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准备!”欧阳浩道。 凤倾城点头,“去吧,银子多带些,我会传令下去,各地分部将全力配合你,务必要把真凶揪出来!” “是!” 欧阳浩走了,凤倾城站在花园里,夕阳已经落下,直到月亮初升。 红袖立在一边不语。 添香走来,问红袖,“小姐站这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 添香恼恨,“该死的贼子,若是被我知道,他是谁,我非剥他皮,抽他筋,喝他血,以泄心头之恨!” 红袖白了添香一眼,“这还用你说!” 添香也不反驳。 出了这等大事,谁的心情都不好。 凤倾城看着月亮初升,忽然,有什么从脑海闪过,却抓不住,回头问红袖添香,“欧阳出发了?” “嗯,已经出发了,欧阳说,事情紧急,他就不来跟小姐告辞了,还望小姐体谅!” “他一个人走的?”凤倾城问。 “不是,牛虻,戴云一起!” “还有别的人吗?” 添香想了想,摇摇头。 凤倾城沉思,大喝一声,“糟糕!红袖添香,好好看家,我有要事出去一趟!林源林风跟我走!”飞身跃了出去,待红袖添香回过神,早已经没有了凤倾城的身影。 而林源林风在得到命令之后,不敢懈怠,立即跟上。 凤倾城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越过一个个华丽的屋顶,朝京城外,往青州的方向飞去。 远远的,凤倾城就闻到真真血腥。 “欧阳……” 近了,近了。 她在快一些,她必须在快一些。 欧阳他们还等着她救命呢! 果不其然,月光之下,几百人围攻欧阳浩,牛虻,戴云三人,三人皆受重伤,只凭着心中那一口气,一定要撑下去,一定要完成凤倾城的命令。 “啊……” 一剑刺在欧阳浩心口,欧阳浩痛呼出声。 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在刹那间,看见了一抹娇俏身影,腾空飞来。 那么的美,那么的亲切。 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那倩影越来越近,忘记反抗。 “欧阳……” 凤倾城一声娇呼,欧阳浩蓦地回神,原本已经强撑的体力,瞬间散去,身子重重往后倒。 如果,如果,他还能活,他一定要告诉那个姑娘,他对她倾心,他会求小姐成全…… 凤倾城从欧阳浩背后抱住他,只见欧阳浩浑身是血,脸上更是血迹模糊。 凤倾城连忙抬手去给欧阳浩擦拭,欧阳浩忙抓住凤倾城的手,“小姐,不是我的血!” “我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原来的样子!”凤倾城说着,有些哽咽,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喂给欧阳浩,“欧阳,对不起,我来迟了!” 早应该想到,这或许是一个陷阱,一个要一步一步斩去她左膀右臂的陷进。 好心计。 但,希望那贼人,能够承受得起,她凤倾城的反击。 欧阳浩摇头,“小姐,你能来,欧阳就是死……” “呸,不许说死,你还没娶妻生子呢,我不许你死,欧阳浩,你听清楚了,我命令你不许死,我命令你,现在给我站起来,和我一起杀出去,把这些贼子,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像是得到鼓励,又或许是因为吃了灵丹妙药,欧阳浩觉得,体力瞬间又回来了。 重重的点点头。 凤倾城扶欧阳浩起身,原来是林源林风,戴云,牛虻把他们护在中间,怪不得,凤倾城能和他说那么多话。 让他重燃斗志。 他的小姐啊,总是能够一眼,就看清楚,他的弱点,他的不舍。 “欧阳,你的剑,拿好了,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只要你,保护好你自己,给我活着,明白?” 欧阳浩点头,“小姐放心,欧阳浩明白!” “那就好!” 凤倾城说完,快速抽出腰间软剑,杀了开去,所到之处,如阎王索命,每一招,每一式,皆带深怨杀机,更是不给敌人还手反击的机会。 而那些黑衣人,一见凤倾城这么狠,这么厉害,更多的人围攻凤倾城,让欧阳浩等人,有了喘气的时间。 敌人越来越少,凤倾城越杀越勇。 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倾城的两手都有了剑,一手软剑,一手是一把敌人的剑,双剑合璧,所到无敌。 直到杀尽最后一个敌人,最后那一个想逃,把敌人的剑用力一抛,刺中那逃跑的敌人,眼睁睁看着他嗷叫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倒下。 凤倾城浑身是血,傲然而立。 林源林风架着手上的欧阳浩,戴云,牛虻,一步一步走到凤倾城身后,齐齐跪下,“小姐……” 凤倾城闻声回头,见属下跪在地上,“你们……” “小姐,是属下无用,让小姐……” 凤倾城噗嗤一笑,“你们想太多了,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 凤府。 红袖添香见一身血,伤痕满身的欧阳浩,戴云,牛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安排人准备热水,伤药。 给三人擦干净,伤药之后,已经半夜三更。 凤倾城一直站在院子里,不语,身上血衣未曾脱下。 欧阳浩房间里,红袖端了药进屋子,欧阳浩闭着眼眸,感觉到有人走进来,见是红袖,欧阳浩只觉得呼吸一窒。 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红袖。 历经生死,欧阳浩才觉得,深埋爱意,真是太愚蠢了。 被欧阳浩瞧得怪不好意思,红袖连忙说道,“药熬好了,你先喝点药,然后睡一觉!” 欧阳浩点点头,任由红袖喂他喝药。 一碗苦涩的药下去,红袖牵强一笑,“好好休息,其他事儿,等你伤好了再说!”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欧阳浩忽然伸手抓住红袖手腕。 红袖回头,诧异不已,“还有事吗?” “红袖,我有话对你说!” 红袖点头,坐下,静静的等着欧阳浩开口。 只是,欧阳浩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欧阳,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小姐晚膳还没吃,我打算去厨房,亲自做点吃的,让小姐吃了,好睡!” 欧阳浩闻言,勾唇低笑。 却牵扯身上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大口大口呼气,吸气,才把那剧痛压制下去。 出了一身冷汗。 红袖瞧着,没好气责备,“好好休息吧,不管什么事儿,等你伤好了再说!” “不,红袖,我怕,等我伤好了,我又没有勇气了!” 见欧阳浩这般慎重其事,鼓起勇气,红袖有些微不安,却还是忍住,没有立即起身离开。 “红袖,在临死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向我倾心的姑娘表白!” “啊……”红袖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难以想象,都命在旦夕了,欧阳浩居然还有心思想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红袖,你一定很奇怪,都那个时候,还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儿,怪异的很,可是,红袖,那一刻,我无比的清醒,我就是想着,人生啊,那么短暂,我为小姐尽忠职守,从无怨言,小姐给我千金万金,我也不曾贪心,可那个时候,什么前程,大业,都抛在脑后,却偏偏埋怨自己,以前为什么不说,不告诉那姑娘,我对她,倾心很久了!” 红袖但笑不语。 心中,倒也羡慕,被欧阳浩看上的姑娘。或许,应该是添香吧。毕竟,添香和欧阳浩,感情一直很好。 “红袖,你不好奇,那个姑娘是谁吗?” 红袖笑,“应该是……” 话还未说完,手已经被欧阳浩抓住,握在欧阳浩手心。 “红袖,那个姑娘是你,一直都是你,也只有你!” “啊……” 红袖震惊,诧异,不可置信。 “红袖,我心仪你,我知道,你曾经许下誓言,这一辈子,都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一辈子,红袖,让我和你一起,信守你的诺言,留在小姐身边,一辈子,可好?” 红袖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坏了。 一时间,忘记抽回自己的手,忘记要怎么反应。 和欧阳浩两人相对沉默。 凤倾城在屋子外,抿嘴笑了起来。 欧阳浩很聪明,居然抓住了红袖的软肋告白,看来,绝杀门将要有喜事了。 回到院子,沐浴,洗去身上的血腥,换上干净的衣裳,却见墨涵茉舞,立在桌子边,桌子上,摆了几样点心,和一碗稀饭。 “你们还没睡?” “娘,我们想和你一起睡!” 凤倾城点头,“好,晚上,我们娘三一起睡!” 吃了稀饭,又吃了几块糕点,凤倾城才一手牵一个孩子,睡觉。 凤倾城闭上眼睛,睡去。 两娃见凤倾城睡去,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穿了鞋子,慢慢的走出屋子,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人。 几乎,天快亮的时候,君羽玥才披星戴月的赶来。 却见墨涵茉舞坐在门口,君羽玥错愕。 “你们……” 半夜三更不睡,虽快入夏,但,夜里还是比较冷,而两娃穿的也比较单薄。 难道就为了阻止他进入他们娘的房间,特意在这把守? 墨涵茉舞对视一眼,站起身,茉舞慎重其事的说道,“我们在这等你!” “等我?” 君羽玥好奇了。 他们不是应该准备了无数陷进,等着他跳,怎么还专门在这等了? “是的,专门在这等你!”凤茉舞说着,上前几步,仰头直视君羽玥。 这个男人,很英俊。不管是才识,权利,财势,都配的上她娘,但是…… 配得上是一回事。 他们答应不答应,又是一回事儿了。 君羽玥看着凤茉舞,蹲下身,伸手想揉揉凤茉舞的脸,凤茉舞却往后退了几步,避开。 君羽玥抬起的手,僵在半空。尴尬不已。慢慢的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 “你们专门等我,是想教训我,还是想警告我,还是想向我下战书,亦或者……” 凤茉舞摇头,“不是,都不是,我们在这等你,就是想问你一句,你爱我娘吗?” “爱!”君羽玥很肯定道。 “有多爱!” 不曾犹豫,君羽玥道,“愿意以性命而爱!” 君羽玥原本以为,墨涵,茉舞会满意他这个回答,谁知道。 凤茉舞不语,凤墨涵却气愤的呸了一口。 三步两步跳到君羽玥面前,愤怒的指着君羽玥,开口便骂,“你胡说八道,你要真爱我们娘,你就不会半夜三更前来,毁她清白,误她名声,你就应该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慎重其事抬回家去!” 凤墨涵越说越气。 口沫子横飞。 他本来不懂这些歪歪道道,但是,厨房大娘说了,一个男人,要真爱你,就不会半夜三更潜入你房内,而是应该光明正大,娶回家去,好好疼爱呵宠。 看君羽玥这个德行,什么说爱他们娘,绝对都是骗人的。 君羽玥闻言,不怒,却笑了。 是啊,连孩子都懂的事儿,他岂会不懂,可…… 倾城坚持,要墨涵茉舞首肯了他,她才答应嫁他。饶是他权势滔天,但,也不能,强迫心爱的女子。 “墨涵,茉舞,你们虽然年纪小,但我知道,你们什么都懂,天地良心,我时时刻刻连做梦都在想,要怎么风风光光,十里红妆把你们娘娶回王府去,做摄政王府正儿八经的摄政王妃,走出去,威风霸气,谁也不敢小瞧她!” 君羽玥以为,这挖心挖肺诚恳的言论,两娃多少会感动。 然后给他开个小门。 却不想…… 凤茉舞阴阳怪气嘀咕了一声,“摄政王府?谁稀罕!” 君羽玥恍然大悟,这两娃改变战略了。 倾城说了,只要两娃认可了他,她就答应嫁他。 现在两娃也说了,绝对不允许他半夜三更夜探他们娘香闺,若是真心,你就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但…… 两娃就是不松口,就是不认同。 让你急。 急死你。 君羽玥敢肯定,这两娃绝对早已经把他和凤倾城的对话都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才有了这么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见君羽玥被两娃堵的无话可说,凤倾城笑了起来,不过想到,她还有事要拜托君羽玥,才起身下床,开了门。 三人一见门开了,两娃吓了一跳,君羽玥却松了口气。 “娘” “倾城!” 凤倾城应了一声,“都进来吧,晨露寒重!” “哦!” 三人进入屋子,却各据一方,两娃死死的盯着君羽玥,完全忘记了,昨日,他们才收取了君羽玥好处的事儿。 君羽玥求救的看向凤倾城,凤倾城无奈一笑,表示无能为力,君羽玥顿时跨了脸。 凤倾城噗嗤笑出声,“墨涵,茉舞,你们先床上睡去,我和你们君叔叔有事要说!” 凤倾城开了口,两娃也莫可奈何。 心不甘,情不愿应了一声,爬床上去,却不睡。 打定了主意,一旦君羽玥动手动脚,他们就上前,给君羽玥一顿胖揍。 就算打不赢,也要咬上一口。 凤倾城坐到君羽玥身边的椅子上,“真是抱歉,大家都还在睡,也不能给你倒杯热茶!” “无碍!” 君羽玥淡声道,看了看睡意全无的凤倾城,又看了看床上虎视眈眈的两娃,忽然心情大好。 本来有的一些想法,压力,瞬间烟消云散。 沉思片刻,凤倾城还是决定不拐弯抹角,直接步入正题,“其实,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君羽玥微讶异,随即沉声问,“何事,你说!” “绝杀门青州分部,一夜之间,被灭门,欧阳浩请命前去查明真相,在京城外十里亭处,被埋伏击杀,幸亏我觉得事情有异,前去一探究竟,不然……” 这次的敌人,心思很缜密。 几乎把事事算尽。 而且,一早就做好了埋伏,只等欧阳浩入局。 “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借你西郊别院的势力,帮我暗地里去查青州灭门案的真相!”凤倾城说着,去看君羽玥的神色。 西郊的人,是君羽玥的暗势力,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示人或者使用的。 凤倾城也做好,被君羽玥拒绝的准备。 君羽玥却忽然笑了,“要多少人?” “啊……” 答应了? “我问你,需要多少人,一百够了吗?”君羽玥问。 “一百可能有点多,我觉得,以你西郊的势力,三五人就够了吧!” “这一百人,算我送你的,有了他们,办起事来方便,留在府里,也可以保护你们!” 凤倾城无奈一笑,“我忽然觉得,占你便宜了!” 君羽玥闻言撇嘴,“甘之如饴!” 凤倾城真不是矫情的人,尤其是跟君羽玥,她既然开了口,君羽玥也送了,她收下就是。 不过…… “羽玥,我还是要问一句,这些人,应该不会对我阳奉阴违吧?” 阳奉阴违? 君羽玥蓦地想起暗五暗六暗七,顿时明白凤倾城这话的弦外之音,“你放心,西郊的人,都是男子,服从命令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职!” “那就好,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到?” 君羽玥起身,“我这就去西郊别院,亲自挑选百人,让他们天亮之前来你这复命!” “路上小心!” 凤倾城送君羽玥出门,君羽玥好几次抬手,想要摸摸凤倾城的脸,最后还是落下。 最后还是没忍住,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倾城,其实墨涵茉舞说得对,既然真心爱你,我就应该光明正大表达我的心意,而不是这般偷偷摸摸,相信我,我会保护好你,保护好两娃,我会光明正大宣告全天下,你凤倾城,是我君羽玥的妻,此生唯一的妻!” 脸贴在君羽玥的胸口,凤倾城感受着君羽玥的心跳。 她知道,他这话是真的。 因为,她在他身上,除了感觉到小心翼翼的爱,感觉不到一丝寒意,绝情。 君羽玥那般的高傲,却在她面前低头。 多么难得。 “羽玥,我相信你!” 君羽玥柔柔的吻了吻凤倾城的眉心,飞身离去。 他必须走快些,他害怕慢了,就舍不得离开。 温香软玉,美人在怀,还是他心地最深处,融入骨髓,刻入灵魂的女子。 凤倾城站在原地,有些愣愣的。 “娘,你答应了吗?” 凤倾城闻言回头,墨涵茉舞站在门口,齐齐的看着她。 答应了吗? 其实,在西郊别院,她就已经答应了吧。 “墨涵,茉舞,我……” 两娃上前,一左一右牵着凤倾城的手,“娘,其实,我们知道,他会是一个好爹爹,只是,他起先伤害了你,我们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娘,给我们时间,等我们这个坎过去了,就会接受他了!” 凤倾城闻言,感动的一塌糊涂。 把两娃拥入怀中。 不免感叹,上天,待她不薄啊。 西郊别院主事大厅。 君羽玥一袭黑色锦袍,歪在正中央大椅子上,清淡沉声问下首站着的百人,“你们知道,本王为什么在万人中选中你们吗?” “那是因为你们武艺高强,心机也够,还衷心!” 作为一个上位者,君羽玥很懂的怎么训练自己的属下衷心于自己。 强势,霸道。 恩威并实。 有奖励,有惩罚。 自然很的属下的衷心。 但…… 这些人,君羽玥是要送给凤倾城,所以,君羽玥有必要告诉他们,从今而后,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当然,本王的身边,从来不需要庸才!” 没有一个人吱声,只是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像一根人桩,等着君羽玥接下来所有的话。 他们,只需要听命行事便好。 “但,从今儿开始,本王要让你们去一个地方,为一个人效命,从此,你们便是她的属下,你们对本王有多少衷心,本王希望你们对她,亦然!” 听说,要被送出去,终于有人站出来,“王爷,请问,您把我们送给了谁?” 作为影卫,最最羞辱的,莫过于被主子送人了。 这简直让他们觉得羞辱。 “一个女子!” 君羽玥话落下,集体惊呼。 “啊……” 难道,莫非…… 君羽玥瞧着,难得脸上的冰冷散去不少,“你们猜的没错,正如你们所想的那般,她,将来会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堂堂正正的摄政王妃,本王要你们去,一则是保护她,二,则是听命于她,三,则是保护本王的孩子,你们少主子!” “吸……” 饶是平日里,镇定的暗卫,也倒抽一口气。 他们的王爷,居然,居然,有心爱的女子,还有了孩子,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本王这般告诉你们,你们可愿意前去?” “回王爷,属下等愿意,愿意为王妃,少主子肝脑涂地,上刀山,下油锅!” 君羽玥呼出一口气,“既然你们愿意前去,那本王更应该告诉你们,从你们站在她身边那一刻起,她就是你们真真正正的主子,那怕是以后,她嫁与本王,也是你们唯一的主子,本王,与你们再无任何干系!” 这是一个神圣的任务,期限,一生。 “属下等明白!” 君羽玥站起身,“你们放心,她会是一个很好的主子,至少,对她衷心的人,她从来都是当亲人对待,所以,你们是幸运的!” 一百影卫没有回话。 面对新主子,有诸多忐忑。 “去吧,她在京城,凤府等你们!” 凤府。 大厅,灯火通明。 凤倾城一直不曾入睡,而是穿上了外衣,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头发也梳起,发间戴了金钗,端端正正坐大厅等着。 她甚至没有感觉到空气里的异动,就见一百黑衣男子,从屋顶悄无声息落在了大厅前的院子里。 一百影卫很讶异,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新主子,会坐在大厅等他们,第一次,就给予了他们极大的尊重。 凤倾城站起身,仔细打量这一百影卫,个个武功不俗,不免感叹,君羽玥的大手笔。 “你们到了!” 一百影卫单膝下跪,“属下等见过……” “小姐,欧阳他们都这么唤我!”凤倾城提醒。 她可不希望,他们唤她主人,主子。 “属下等参见小姐!” 凤倾城点头,“都起来吧!” 一百影卫闻言起身,整整齐齐。 “想来,你们王爷都跟你们说清楚了?” “回小姐,是,王爷说,从此之后,我们就是小姐的人,终身不可回去!” 凤倾城闻言错愕,随即噗嗤笑出声,“他倒是大方,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矫情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有几句话,要跟你们说清楚!” “小姐请吩咐,属下等,定当铭记于心!” “很好,我就希望,你们能把我的话铭记于心,不管在以后的任何一次任务中,都不要忘记!”凤倾城说着,沿着一百影卫走了一圈,“看的出来,你们都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但,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希望在以后的任务之中,不要有一种,为了达成使命,拿命去拼,而是要学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只有活着,才能最重要的,你们可懂,可听明白了?” 一百影卫震惊了。 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都是为了完全任务,不惜一切代价。 但,他们的新主子告诉他们。 要爱惜自己的性命。 她的声音那么轻,那么的柔,但,仿佛有一股力量,让他们拒绝不了,抗衡不了。 凤倾城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等着他们的回答。 在黎明之前的黑暗过去,第一抹曙光到来之时,那一百影卫才单膝跪地,“属下听明白了!” “我不光要你们明白,更要你们实行到底!” “是!” 凤倾城点头,“红袖,添香,带他们去他们的院子,再给他们排一下编号,我去书房给他们起名字!” 既然是她的人,总不能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 凤倾城说完,转身走了。 红袖,添香立即从暗处走出,朝一百影卫福身,“各位大哥,红袖(添香)有礼了!” 他们早知道暗处有人,但,却不知道会走出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 一时间,个个都不知道要如何自处。 只得慌手慌脚给红袖添香抱拳还礼。 红袖,添香噗嗤一笑,添香立即说道,“各位大哥,你们武艺高强,以后还望你们多多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 “各位大哥,可不要客气,小姐可说了,你们不是这凤府的下人,地位更不在我和红袖之下,准确的说,是我们之上!” “不敢当,不敢当!” “各位大哥,你们以后什么物质上的需求,尽管找我,比如,你们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专门管这个的!” “是,麻烦添香姑娘了!” 红袖,添香忽然觉得,这些男人,可爱极了。 因为他们平日里,除了练功就是练功,根本没有接触过女子,也没有人对他们殷勤客气有礼。 但。 这可不好。 若是以后,敌人派来的刚好是女子,他们要是起了怜悯之心,坏事可如何是好? 看来,得和小姐说说这事。 红袖,添香带一百影卫去他们的院子,一个人一个房间,他们更是发现,房间内,一应俱全。 床,书桌,衣柜,桌子。 “你们先住这,也是暂时的,至于衣服什么的,一会,会有裁缝过来,给你们裁制衣裳,鞋子什么的,都会准备好!” “麻烦添香姑娘了!” “不客气,不客气!”添香摆摆手,“我会给你们一人陪一个小厮,打理你们的生活琐事!” “不用,添香姑娘,麻烦你转告小姐,衣裳什么的,我们无所谓,这小厮,我们不需要,生活琐事,我们自己可以做好!” 有好穿好,没有好的,差的也没事。 既然选择了这个一生的任务,他们便不会有什么物质需求。 “那好吧,不过,我会安排几个,平日里,帮着跑腿,做做杂务,也好的!” 书房。 凤倾城落下笔。 看着纸上一百个名字,忽地觉得不对。 既然要尊重他们,那这取名字的事儿,就不应该由她来,而是应该他们自己来。 张三也好,李四也罢,至少是他们自己取的。 把那些写了名字的宣纸撕了个粉碎,凤倾城站起身,准备出去,红袖添香笑呵呵进来。 “小姐,你不知道,这些影卫太可爱了!” 添香叽叽喳喳把事儿全部说了一遍,凤倾城也微微笑了笑。 “红袖,你去准备五十匹快马,我要亲自去青州!” “添香,你去告诉他们,我需要五十个人跟我去青州,五十个人留在府里保护墨涵茉舞!” “让老张准备双马马车!” 红袖,添香闻言讶异,却点头出去准备。 一个时辰之后,凤倾城已经换了男装,添香随同凤倾城去青州,红袖留府照顾墨涵茉舞,欧阳浩等人。 一辆双马马车,五十匹快马,五十个黑衣人骑在大马之上,神情肃穆。 墨涵茉舞站在门口,“娘,路上小心!” 凤倾城摸摸两娃的脸,“好好照顾自己,不许淘气,不许闯祸,如果实在无聊了,去摄政王府找你们……,君叔叔!” 两娃点头。 凤倾城转身,上了马车。 “老张,出发吧!” “驾……” 一华丽大府。 “主子,凤倾城已经出城!” “带了多少人?” “五十人,一个丫鬟,一个车夫,她做男装打扮!” “知道了,下去吧!” 执笔,在宣纸上写道,“以五千死士击杀之!” 出了京城,一路去青州,路过几个小镇,大镇,都相安无事。 但,一行人,从来不敢大意。 惠州,里青州还有一千公里,马车赶路也需要一天一夜。 惠州最大的客栈,已经被凤倾城包了下来。 惠州绝杀门分部管事立在凤倾城面前,恭恭敬敬递上他所查的消息。 凤倾城看了之后,眉轻拧,重重摔在桌子上,“都是些无用的东西,你给我看什么?” “小姐,属下无能!” “你的确无能!查来查去,就查到,死了多少人,整一个青州分部的银子,珠宝不翼而飞!”凤倾城说着,眸子微眯。 恍然想起,面前这人,当初可是木长老推荐的。 勾唇,冷笑。 咻地站起身,看着面对低头的中年男子,凤倾城冷呵,“抬起头来!” 中年男子抬起头,眼神闪烁。 面对凤倾城的强大气场,他有些心虚,慌乱。 凤倾城瞧得清楚,也明白一句,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而面前这大管事,怕是亏心事做的太多,草木皆兵了。 “惠州这一年的生意如何?” “回小姐,尚可!” 凤倾城点头,“嗯,那就好!” 却扭头对立在一边的添香说道,“添香,你带几个人去各店铺看看,生意如何!” 那人一听,急了,“小姐,属下陪添香姑娘前去……” 凤倾城打断他的话,“不用,添香一个人去就好,你,在这,候着,哪儿也不许去!” 凤倾城摆手,添香立即带了两人出去。 “来人!” 立即有人进来,“小姐!” 凤倾城随手一指,“你们五个,给我看住他,没有我的命令,他要是敢出这个屋子,杀无赦,若是有人前来见他,来人杀无赦!” “是!” 凤倾城说完,走出屋子。 “老张,备马车,去分部!” 老张从他的房间走出来,朝凤倾城点头,下去备马车。 凤倾城随手点了十名影卫,“你们十个跟我走,其他人原地待命,但凡试图闯进客栈的人,杀无赦!” “是!”整齐恭敬。 一路走来,影卫们领略过凤倾城的聪明,冷静,铁血,比起他们以前的主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惠州绝杀门分部。 三个副管事见凤倾城忽然驾临,心慌失措。 “属下等见过小姐!” “都起来吧!” “谢小姐!” 凤倾城点头,“人都在这里吗?” “回小姐,除了大管事,都在这儿呢!” 凤倾城环视一圈,丫鬟婆子,小厮护卫,黑压压一片,“既然都在,那我丑话说在前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走出府一步,但凡那些有贼心,不停话的,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不留情面!” 凤倾城淡淡说着,在主位坐下,立即有丫鬟端了上等的茶上来,凤倾城端起,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轻轻的搁在茶几上。 “知道我为什么来了吗?” “属下等不知!” “嗯,你们不知,无碍,那我告诉你们,我是来查账的,你们去,把惠州去年的账本拿来,给我瞧瞧!” 凤倾城话落,众人面带苦色。 “小姐,不瞒您说,那些账本都在大管事手里,我们拿不到!” 凤倾城闻言,挑眉,“哼,既然如此,那带我去放账本的地方,我自己拿!” “小姐,这……” 凤倾城眸子瞬间狠戾,“怎么,我要看,还需得到大管事的允许吗?” “属下不敢!” “既然不敢,就带我过去,别让我说第二遍,当初,我能让一穷二白的绝杀门富裕起来,让你们一个个穿金戴银,妻妾成群,我也可以让你们瞬间贫穷,一无所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凤倾城说完,手一扬,把茶几上的茶杯扫在了地上,茶杯成了碎片,茶水四溅。 凤倾城这话,说的好生无情,又压迫十足。 三个副管事硬生生被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开恩,小姐开恩!” 凤倾城瞧着,冷冷一哼,“开恩,你们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要我开恩?” “这……”三个副管事其中一个结结巴巴,想要说些什么。 一个人被人从外面用力丢入大厅。 影卫之一——凤七,恭恭敬敬对凤倾城说道,“小姐,这人想从后门走,被属下抓住了!” 凤倾城瞧着地上的人,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难道我的话,你没听进去,还是这府中,没有人告诉你?” 那人以为凤倾城只是吓唬他的,头一扭,硬骨气,死咬牙关。 凤倾城呵呵呵笑了起来,又看了看大厅外院子中,有一颗大树。 嘴上在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心冷汗直冒,“给我吊起来打,打到他招为止!” 凤七点头,把那人拖下去,绝杀门内,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为其说话,任由他被凤七吊在大树上,抽打。 一开始,这人死活不肯说,只是,凤七的鞭子甩的好,每一鞭子下去,都把他抽的死去活来,却死不了。 好几次要开口了,凤七又一鞭子狠狠的抽下去,抽的他开不了口。 直到一百鞭子满。 凤倾城才淡淡开口,“凤七,够了!” 凤七点头,退至一边。 “小姐,小的招,小的招!” 凤倾城冷哼,“那你说吧!” “小的是想去给大管事通风报信,小的……”话说到一半,晕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吊着吧,不用解下来了!”凤倾城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个副管事,“现在,你们可以告诉,谁带我去放账本的地方了吗?” “属下带小姐去!” “很好!” 账本本应该放在账房,但,大管事却自作主张,放在了别的地方,三个副管事带着凤倾城到的时候,凤倾城看着那屋子,门上的锁,阴沉沉的哼了哼。 “凤七,给我把这门拆了!” 凤七点头,运气,一掌,就把那门给拍的支离破碎,屋子也抖了几抖。 凤倾城走进屋子。 瞧着这屋子,凤倾城气的就笑了。 “哈哈哈,好一个大管事,瞧瞧,你们都进来好好瞧瞧!” 三个副管事闻言,走进屋子。 却瞠目结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金灿灿的地,桌椅板凳,书桌,书架皆是上等金丝楠木,古董花瓶,字画无数,就连桌子上的砚台,都价值千金,那几只狼毫毛笔,镇纸。 但凡能够体现出奢华的东西,大管事都摆了出来。 凤倾城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账本,随手翻了翻,又拿起另外一本,看似随意的翻了起来。 “嗯,这账本很好,进项出项,都一模一样,不过,有的地方,进账明显少了许多,呵呵,呵呵,看来,这大管事还真用心,太用心了!”凤倾城说到最后,啪一声把账本拍在桌子上。 “看来,我给你们的权利太大了,真的太大了!” 一个个像只大蛀虫,喂不饱的白眼狼。 光一个惠州便如此,那其它的分部,会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凤倾城怒火滔天。 这些年,她忙着墨涵,茉舞解毒的事儿,只管出图,制作销售从来不管,也不过问。 也给各地大管事足够的权利,让他们可以管理好自己的地盘。 却不想,就是这么管的。 一个个虚报假账,中饱私囊。 “小姐……” 三个副管事情不自禁跪了下去。 凤倾城瞧着,冷哼,“怎么,你们心虚了?” 何止心虚,还应该惭愧。 当初她接手绝杀门,绝杀门里,穷的叮当响,拼命杀人,赚点小银子,吃不饱,穿不暖的,老头子死皮赖脸要她接管绝杀门。 “小姐,属下该死!” “你们的确该死,而且死一万次都不足为过!”凤倾城说完,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 “早知道你们皆是一群白眼狼,我当初决计不会接手绝杀门,把你们一个个养的这么贪婪!” 三个副管事一句话都没有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无话可说。 他们是绝杀门的老门众,当初绝杀门是什么样子的,他们心知肚明,如今凤倾城这般愤怒的说出来,他们汗颜,若是老门主在,怕是直接一鞭子一个,连给他们解释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你们说,对大管事,我要怎么处置大管事?” 三个副管事沉默。 “好,既然你们沉默,那我来说,你们来选!”凤倾城说完,声音冷了几冷,“千刀万剐,肠穿肚烂,剥皮,抽筋……” 凤倾城每说一句,三个副管事就抖一下。 凤倾城的狠。 绝。 残忍。 吓坏了他们。 虽然一直知道,凤倾城冷酷无情,但,却不知道,是这般的残忍。 “怕了?”凤倾城问。 现在怕,迟了。 看了三个副管事一眼,凤倾城走了出去,来到大厅,看着大厅里面的人,很多,她不认识。 凤倾城指着他们,“好,很好,你们都很好!” 从来不知道,背叛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 走到大树下,凤倾城伸出手,掐住了那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男人的脖子,用力一拧,掐死了他。 “从即刻开始,绝杀门门众,都给我凤倾城记住,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胆敢背叛者,杀无赦!” 扬长而去。 留下众人胆战心惊。 回到客栈。 添香已经回来了。 添香见凤倾城神色不好,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小姐……” “不必说,我都知道了!” 添香低下头去,深呼吸几口气,才说道,“小姐,对不起……” 凤倾城笑,“你又对不起我,你到什么歉?” “我还记得,五年前的绝杀门,穷迫至极,生意极淡,赚点银子,根本不够维持门内开销,老门主看不下去,接了一笔大单子,可最后失败了,还被追杀,是小姐救了老门主,然后,老门主死皮赖脸要小姐接受绝杀门,那时候,我们对小姐,是不信服的,可小姐你,大刀阔斧,改革,五年间,让绝杀门财源滚滚,门众吃喝不愁,有的还娶妻生子,可……” 结果,他们就是这样子感恩的。 木长老背叛。 惠州大管事贪污。 小姐才出来一次,便遇到此等恶事。 真是寒心。 凤倾城闻言,呵呵呵大笑,“添香啊,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什么?”添香询问。 “毁了绝杀门,让那些狼心狗肺人,都给我喝西北方去!” 添香愣了愣,犹豫好一会,才说道,“小姐,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添香支持你,不仅如此,添香还愿意做小姐的左膀右臂,帮着小姐完成心愿!” 凤倾城笑笑,没有回答添香,朝楼上走去。 却见大管事早已经汗流浃背,而一边的地板上,躺着十几具尸体。 “哟呵,啧啧啧,这边还挺热闹的!” 凤倾城说着,朝屋子内走进去。 大管事见到凤倾城,立即爬着上前,“小姐,小姐饶命,饶命……” 此时此刻,东窗事发,他还还有脸求饶? 凤倾城抬脚,把他踢了个四脚朝天,“滚一边去,别碍了老娘的眼,你知道吗,看见你这副丑陋的嘴脸,比看见蟑螂还恶心!” 大管事一听,心中,大喊,坏了。 “把人带上来!”凤倾城一声命令。 立即有几个妇人被推了进来,一个个戴满了金银珠宝,穿着绫罗绸缎,有一个怀着孩子,有一个抱着一个婴儿,还有三个分别抱着三个男孩。 几个妇人脸色苍白,怀里娃儿吓得哇哇大哭,几个妇人不停小声哄着怀中娃儿。 大管事这会,吓得脸都青了。 那是一种死灰。 喘不过气来的绝望。 凤倾城手一指,“添香,把那男孩抱过来!” 添香点头,上前,抱那男孩,抱男孩的妇人死活不肯,添香一巴掌打下去,那妇人吃疼,手一松,孩子已经落在添香手中。 那娃儿一落入添香手中,哇哇大哭。 添香也不哄他,抱着走到凤倾城面前,凤倾城站起身,慢慢的朝那娃儿伸出手。 凤倾城呵呵呵而笑,“小娃儿,不要哭,我不喜欢爱哭的小娃儿,那会让我忍不住,做出些残忍的事儿来,看看这小脸蛋,多嫩,多滑,瞧着,本来应该是个富贵长命的,却不想,摊上这么个糊涂爹,硬生生给改了命,成了个短命鬼!”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属下招,属下招,属下什么都招……” 凤倾城闻言,扭头看向大管事,“啧啧啧,真是没用,我都没出手,你就吓成这个样子,其实你应该死咬牙关,指天对誓,说你没有贪,没有干坏事,更应该骨气些,等我出手杀了你几个可爱娃儿,你再求饶的!” “小姐……,求你,求你开恩!” 大管事哭的泪眼模糊,绝望至极。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但,他有什么办法。 “小姐,是木长老,是木长老动的手,青州那些人,是木长老设了圈套,在水井里下了毒,除了一个副管事,其他人全是被毒死的,只是木长老怕小姐查出来,又在每个人身上补了几刀!” 木长老。 君羽裳。 我势必要你们血债血偿。 咬牙切齿,凤倾城拳头捏的咔擦咔擦直响,冷笑,“看来,你也参与到其中了,对吗?” “属下罪该万死,不敢妄求,但求小姐,孩子是无辜的,求小姐手下留情,饶他们一命!” “除了你,还有谁参与了其中?” 大管事痛苦的看着凤倾城,又看了看他的孩子,妻妾,用力咬破了牙缝里的毒药,瞬间七窍流血而亡。 凤倾城瞧着,冷哼几声。 “当真以为你这般,便保全了他们吗,当真以为,我是菩萨心肠,容忍得了?” 说完,看向那几个妇人。 “现在开始,你们来说,说得好,说得对,活着走出去,说错了,或者给我装死卖活,我会成全你,把你直接从这二楼丢下去,当然,丢下去或者摔不死,顶多残废而已!” 那几个妇人,一下子跪了下去。 “说说吧,大管事,这些日子,都见了些什么人!” 几个妇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把大管事这些日子见过的人说了一遍,但,并没有太多的有用信息。 凤倾城摆摆手,“滚吧!” 几个妇人,忙磕头谢恩,抱着孩子,连滚带爬离开。 “小姐,就让她们这么走了?”添香问。 凤倾城冷笑,“你以为,她们还能活?” 就算她不出手,有的是人出手。 凤倾城朝凤七使了使眼色,凤七点头,跟了上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凤七还未回来。两个时辰后,凤七还是没有回来。三个时辰之后,凤七回来了。 “小姐!”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闭眼假寐,知道凤七回来,凤倾城眸子都未睁开,“如何?” “有三拨人,分别往西,北,南方向而去,属下已经让人跟着!” 凤倾城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管事的家人?” “已经被那三拨人杀了,一个未活!”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他们或许以为,大管事其实什么都跟我招了,出卖了他们,既然如此,他们又胡须将仁义道德,索性出手,杀了大管事一家,栽赃嫁祸给我,这会回去,怕是开始准备怎么对付我,或者,转移财产,家人,免得落得跟大掌柜一样的下场!” 凤倾城说着,忽然看向屋子外,“老头子,你说呢?” 问说,数根银子飞射而出。 微风轻闪,鬼谷子从外面走进来。 “啧啧啧,这样子,也能被你发现,果然,进步了!” 凤倾城撇嘴,叹气,“不是我发现了你,而是我早就猜到,你肯定会跟来!” 毕竟,这绝杀门是他的。 而她,凤倾城,只是一个挂名门主罢了。 不然,那些大管事,又哪里来的胆子,敢暗地里造反。 鬼谷子苍老的脸,布满皱纹的眼,清澈深邃,看着贵妃椅上,懒洋洋的凤倾城,好一会,才问道,“你恼我了?” “何止恼你,我现在都恨上你了!”凤倾城说着,微微叹息,“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你,墨涵茉舞早已经活不下去了!” “我既恨你,又要感谢你,多么可笑!”凤倾城自嘲。 实在是太可笑了。 可笑之极。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 冷情,寡义,手段狠。 你对有情,她势必还你有义。 你对她无情无义,她还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偏偏绝杀门这些兔崽子,一个个被财富迷失了心性,忘记了,一路走来,凤倾城为绝杀门付出了多少。 如果不是还顾忌着,这些人,曾经为了墨涵的解药,东奔西走,她怕是早已经不管不顾,杀绝杀门一个灭门。 “怎么办?”凤倾城自问,好一会才一字一句开口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背叛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丫头……” 鬼谷子想为绝杀门的人求个情,却在凤倾城那冷厉的眼神下,噤声。 “怎么,你想为绝杀门那些忘恩负义的老东西们求情?那我就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站好队,是跟那些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一起死呢,还是回京城去,做墨涵茉舞的姥爷,安享晚年!” 想求情,门都没有。 她凤倾城不扫平这些白眼狼,不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誓不罢休。 “可是……” “没有任何可是,老头子,你老了,但并不代表你眼睛也瞎了,绝杀门以前是什么样子,如今是什么样子,你比谁都清楚,何必假装不知,当初我接手绝杀门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凤倾城,最恨背叛,但凡背叛我者,杀无赦!” 既然,他们知道了后果,还敢出手,那就要有承受她怒气的准备。 “但,这其中,有许多人是无辜的!” “无辜?”凤倾城嗤之以鼻,呸了一声,“真的无辜吗?不见的吧,老头子!” “要真是无辜,当初那大管事贪墨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上禀报,而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他们同流合污。这种人,真的无辜?” 鬼谷子忽然间无话可说。 但,一想到,绝杀门几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他手上,心,还是绞痛难忍。 “老头子,还是那句话,站在我这边,你回京城去,享你的颐养天年,老年之乐,若是你执意要维护绝杀门那些白眼狼,那很抱歉,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一点都不会。 对待白眼狼,就只有比他更翻脸无情。 绝杀门那些老家伙,一个个仗着自己的身份,拿乔。 真是该死至极。 鬼谷子没有吭声。 他知道,这些年,凤倾城除绝杀门外,有自己的势力,绝杀门只是她的一个垫脚石,当初还是他死皮赖脸把这垫脚石送她脚下去。 她虽然上去了,但。 她并没有抛弃这垫脚石。 而是这些垫脚石,每日面对那数之不尽的财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以为她或许会手下留情。 可他们怎么不想想,她凭什么要手下留情,凭什么? 凤倾城见鬼谷子不语,扭头对添香说道,“添香,倒杯茶,说了半天,口干舌燥!” 添香闻言点头,倒了一杯茶递给凤倾城,比起以前越发的恭敬。待凤倾城接过茶之后,添香再次安安静静的立在凤倾城身后。 鬼谷子瞧着,眼神微眯。 “添香丫头,你……” 见鬼谷子点到自己,添香上前,朝鬼谷子微微一福身,“门主,添香已经做好了选择,不是现在才下的决定,而是在五年前,小姐接手绝杀门那一天,添香就已经做好了选择,只不过,今日越发的坚定!” 鬼谷子气恼的很。 想来,这些跟在凤倾城身边的人都已经觉悟,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执迷不悔? “做人要有良心,真的要有良心!” 添香说道最后,声音都哽咽起来,看了看淡淡喝茶的凤倾城,又看了看一副不可置信的鬼谷子,跑了出去。 “凤三,跟上去,别让她出事!” 一个影卫随即追了出去。 鬼谷子瞧着,蓦地明白,凤倾城这次前来,是早有准备,就拿这些侍卫来说,哪一个不是以一敌百,或者以一敌千。 “看来,你早有准备!” “不,我并没有准备,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撞我枪口上来了!”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好半响后,鬼谷子才哈哈哈大笑,“想不到,绝杀门几百年的基业,毁在了我的手上!” “绝杀门的基业不是毁在你的手上,是毁在了人性的贪婪上!” “那又有什么区别?”鬼谷子摇头,“没区别的,也是我的错,当初,我就不应该放手,由着这些人去做大,养足了他们的贪婪之心,罢了,罢了!” 是深深的绝望,无助。 也是垂死挣扎。 最后鬼谷子才说道,“丫头,不要撵我回去,我保证,不管你要做什么决定,我绝不多言一句!” 因为,他没有资格。 “如此最好!” 凤倾城说完,起身,倒了杯茶递给鬼谷子,“一路辛苦了,喝杯茶解解乏!” 毕竟,一会,还有事儿要做。 小河边。 添香蹲在角落,呜咽痛哭。 凤三站在一边,不知道要怎么做。 面前这个姑娘,一路走来,对他们诸多照顾,吃喝拉撒睡,样样为他们打理的井井有条,有点小痛,她比当事人还紧张,抓药,熬药。 她至于他们,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犹豫好一会,凤三才走向前,从怀里拿出一块蓝色手帕,手帕还是添香为他们准备的。 递给添香,“别哭了!” 添香闻言,扭头,见是凤三,哭的越发伤心。 凤三索性蹲下身,给添香擦拭眼泪。 “别哭了!” “哭,我哪里是哭,凤三,你不知道,我是心疼小姐,当初绝杀门,穷的都揭不开锅了,小姐接手的绝杀门,是一个空架子,这些年,小姐处处由着大家各凭本事去赚银子,却不想养出这么大一群白眼狼!” 越说,添香越气。 头靠在凤三的肩膀上,泪眼模糊,眼泪落个不停。 凤三也不知道要怎么哄人,只能僵着身子,任由添香靠在他肩膀处,嚎嚎大哭。 不远处。 一辆马车内。 上官灏乾一手掀开马车帘子,一手握成拳头,咔擦作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好,很好。 那一次让她给逃了,这一次,他定要来个瓮中之鳖,让她插翅难飞。 客栈。 凤倾城坐在主位,下面,站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 微胖。 “下官见过……” “我姓凤!” “下官,邱良品见过凤姑娘!” “邱大人不必多礼!” “谢凤姑娘!” 邱良品说完,站直了身子,去打量凤倾城。只觉得此女子很是美,气势霸道,盈盈美目内,是毫不掩藏的锋芒。 不止如此,她还有摄政王的令牌,那令牌,整一个浩瀚王朝官员皆知道,见令牌如见摄政王。 再者,摄政王早已经八百里加急文书传令下来,若是有凤姓女子拿着他的令牌现身,无论大小官员,必须全力配合听其调配。 “邱大人,觉得惠州如何?” 邱良品闻言,愣,却恭敬了几分,“回凤姑娘,惠州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这一些,都是摄政王的功劳!” 凤倾城闻言笑。 这马屁拍的。 “那邱大人觉得,京城如何?” 凤倾城已经抛出了橄榄枝,他岂会不接,“天子脚下,下官自是向往,还恳求凤姑娘在摄政王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若你做的好,美言几句不在话下,但……” 邱良品闻言,心知加官之事有戏,立即道,“凤姑娘吩咐,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协助凤姑娘!” “很好,我也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真有本事,朝堂之上,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邱良品喜不胜收,对于凤倾城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立即下去整顿士兵,不出一个时辰,便把绝杀门分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把绝杀门在惠州的一切店铺,全封了。 而,大管事的尸体,凤倾城已经命人给送了回去。 绝杀门惠州分部大乱。 大管事死了,三个副管事一个个呆愣愣,六神无主,那些平日里,做了贪墨之事的人,吓得心魂俱碎。 有的承受不住,开始哀求,要到凤倾城面前,磕头认错。 但,凤倾城既然这般了,又岂会再给机会。 一句话传下去,让他们自己把平日里贪墨的事儿写出来,也可以把别人贪墨的事儿写出来。 一时间,绝杀门内,成了战场,你攀咬我,我攀咬你,恨不得把别人所有的恶毒事全部说尽,好为自己开脱。 凤倾城拿着那一叠叠的招供,看了一遍之后,递给邱大人,“邱大人,这些供词给你,你知道怎么做!” “是,凤姑娘放心,下官明白!” 几乎是铁血的手腕,把那些人全部抓进了惠州大牢,一人五十大板,关了一夜,放出来之后,绝杀门分部的院子,已经被拆为平地,地契房契已经改名换姓,再不属于绝杀门,而是属于凤倾城一人,绝杀门内的金银珠宝财富,全部进入凤倾城的囊中。 那些商铺也全部改名换姓。 他们明白,惠州,再无绝杀门。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地绝杀门分部,各大管事开始心神不宁,各种心思,但,也有人沉静以待。 安安稳稳做自己的分内之事。 这些人,便是平日里,安分守己,恪守本分,从没有异心的人。 客栈。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歪头看着手中的书,而以前那些账本,凤倾城一把火给烧了。 “小姐,那些人还跪在楼下,求小姐给一次机会!” “机会,我已经给过一次,既然他们不识相,可怪不得我!” 凤倾城想不到,一个惠州分部,搜刮下来,居然有百万两之多。 而那些被挥霍掉的,更是没有正确数据。 凤三走进来。 “小姐,外面有一个公子求见!” 凤倾城闻言,拧眉,“他有说他叫什么吗?” “没有,他只说,他来自渑池!” 添香“呀”惊呼一声,瞬间吓得面色惨白。 渑池,她们是知道的。 尤其是添香,当初还去偷了黾池圣水,为此,还用上了美人计,把…… 不会,他怎么会找上门来。 添香想着,求救的看向凤倾城。 “添香,进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凤倾城说完,又握住添香的手,“我从不会把我的人交出去,再者,你是为了墨涵,茉舞,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小姐……” “进去吧!” 待添香进了内屋,凤倾城才让凤三去把人请上来。 只见一袭淡蓝衣裳,风采翩翩,折扇轻摇,长发披散在脑后,没梳冠,也没用缎带绑住,就那么披散开来,那张脸,面如冠玉,白皙的能看得见里面血管。 “渑池教主——上官灏乾,凤姑娘有礼!” 凤倾城站起身,抱拳,“上官教主有礼!”手一扬,“上官教主请!” “凤姑娘请!” 上官灏乾细细打量凤倾城。 暗想,那么个本事的人儿,居然只是面前女子的一个丫鬟,还真是让他侧目。 而凤倾城是美貌的。 至少,上官灏乾还没见过比凤倾城更美,更有气势,更胆大包天的女子。 下手更是不留情,就算是对自己的绝杀门,她依旧铁血的,几日间,让惠州再无绝杀门存在。 两人落座,立即有人端茶上来。 “上官教主请用茶!” “凤姑娘客气!” 端茶,喝茶。 谁也没有先开口。 凤倾城等上官灏乾开口,上官灏乾却在计算,他开了口,有几分把握能把人带走。 虽然,他在客栈外,已经备了不少人,但,进了楼,他才知道,什么叫本事。 光一个端茶倒水的属下,都武艺超绝。 若真是动起手来,这些人之中,任何一个,都可以和他打成平手。 都是高深莫测,老谋深算的人,谁也不开口。 凤倾城更是老神在在,她就不相信,这上官灏乾是来找她这个陌生人聊天叙旧的。 也猜到,当初添香去渑池偷黾池圣水,其实并不顺利,这其中还发生了些别的,但是,添香回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好半响之后,上官灏乾才放下茶杯,“凤姑娘这茶不错!” “是吗?那上官教主,要不要再来一杯?” 装傻充愣,凤倾城也是个中好手。 “茶就不必,其实本教主今日前来,就是想向凤姑娘要个人!” 凤倾城闻言,忽然间哈哈哈大笑起来。 笑的夸张又肆意。 一点女子温婉都没有。 “上官教主,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你这笑话,太好笑了,不行,让我先笑一会,啊哈哈” 上官灏乾见凤倾城这般会装,面色冷了冷,一字一句道,“本教主,没有说笑!” “啊!” 笑音戛然而止。 凤倾城错愕,讶异,震惊的看着上官灏乾。 “本教主说,本教主没有在说笑,本教主,是真心实意向凤姑娘要一个人的!” 凤倾城挑眉,“那真是抱歉,我这,庙太小,可没有上官教主需要的人!” “你拒绝本教主!” 凤倾城点头,“是的,我拒绝了上官教主,若是上官教主觉得委屈,那慢走不送!” 上官灏乾怒。 他堂堂一教之主。 凤倾城居然这般无视于他。 “你就不怕本教主硬抢?” “抢?我相信上官教主做的出来,而且,我更相信,上官教主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我很肯定的告诉上官教主,我凤倾城,可不是吃素的!” “你……” 上官灏乾先是怒,后来忽然哈哈哈大笑,“就知道凤姑娘不会答应,不过,本教主暂时没地去,不知道,能不能在凤姑娘这客栈借住几日!” “当然可以,上官公子,爱住几日,住几日!” 反正,她明日就要走了。 让人上官灏乾去最尽头的房间,凤倾城才走进内室,见添香坐在床沿边,惨白着脸,呆愣愣,一言不发,凤倾城微微叹息,上前握住添香的手,“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带走你!” 添香回神,眼眶瞬间泛红,“小姐……” “不必藏着,躲着,他既然不提黾池圣水的事儿,你要是藏着,躲着,反而显得心虚了,而且,你是我的左右手,我身边很多事儿都需要你,你可不能被一个上官灏乾给吓住了!” “小姐,我不是吓住了,我只是……” “我知道,做贼心虚嘛,当初,我对君羽玥也是这样子,虽然,我表现的很强势,其实很多时候,我也心虚的!” 毕竟,作为女子,虽然那个时候是逼不得已,但,一而再,再而三,还真是…… 或许,也算她运气好,一而再,再而三都是同一个人。 而且,这个男子,由始至终,都惦记着她。 “小姐……” 添香讶异极了。 凤倾城对他们很好,但是,很少跟他们谈心。 “添香,强大起来,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都不要退缩,上官灏乾既然能够找上门来,说明,他已经把你调查清楚了,你躲不掉,既然躲不掉,何不大大方方面对!” 添香沉默片刻,也觉得凤倾城说的有理。 “小姐,我懂了!” 可是,懂了是一回事,面对的时候,又是一回事。 正如此刻。 添香看着站在对面的男子,端着托盘,里面是凤倾城的点心。手,忍不住就抖了起来。 上官灏乾瞧着,忽然笑了,只要她没有忘记他,还有感觉,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步一步走进添香,“香儿,好久不见!” “上官教主……” 结结巴巴,心虚。 “上官教主?”上官灏乾挑眉,摇摇头,不赞同道,“香儿,我记得,那半年,你可不是这么唤我的!” 手抖的越发的厉害。 添香死死咬住嘴唇,不在出声。 上官灏乾瞧着,神色灰暗莫名,“香儿,你家小姐,挺好!” “上官教主……” 添香眉头轻拧,看着上官灏乾,不太明白,他这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想起凤倾城的话,心一横,抬头挺胸,“上官教主,我先给小姐送点心,告辞!” 然后离开。 步伐凌乱,走的很急。 上官灏乾瞧着,勾唇浅笑。 添香,你逃不掉的。 凤倾城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跪在门口的人。 这些人,曾经都算是绝杀门的门众,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你们求我,求我什么呢?” “求小姐开恩,给小的们一条活路!” “活路,可以啊,卖身为奴,从此,你们不再是我凤倾城的属下,只是我凤倾城的奴隶,如果你们愿意,去衙门把卖身契签了,如果做不到,都给我滚,别在我跟前恶心人,像你们这些喂不饱的白眼狼,我要来何用,再者说,以我开出的条件,多的是人愿意死心塌地为我卖命!” 说道后面,凤倾城已经懒得浪费口水,而她自己培养的人已经赶到。 “属下周成见过小姐!” 凤倾城点头,“周成,你来的正好,从今日起,惠州的一切交给你打理,我希望你,谨记一点,不要做第二个大管事!” “属下明白!” 这一瞬间,所有人明白。 凤倾城,开始洗刷绝杀门。而,她早已经做好了推翻,销毁绝杀门的打算。偏偏绝杀门的人,个个自以为是,觉得她压根不管事。 错了,错了,真的错了。 第二日一早,凤倾城等人准备离开。 原本以为上官灏乾不会知道,却不想,他早已经立于大门口等着。 “上官教主,你挺早!” “是,想随凤姑娘一起长长见识,所以,不能睡懒觉,不然,凤姑娘肯定会丢下本教主的!”上官灏乾说着,歪头去看,低头立在凤倾城身边的添香。 “上官教主真是有自知之明!” 一行人各自上了马,马车。 鬼谷子凤倾城没让他进入马车,而是给他准备了一匹马。 从来到惠州的五十二人,到现在多了一个鬼谷子,上官灏乾主仆。 共五十五人。 瞧着并无什么不妥,但…… 烟沙滚滚。 雄鹰盘旋上空,展翅飞翔。 凤倾城端坐于马车内,静静等待那场杀戮的到来…… 既为杀戮,定要血流成河。 不管谁为这背后黑手,她凤倾城,定不会轻饶! 马车停下。 马车前方,黑麻麻的一片人,个个手持弓弩,对准了马车。 其中一人扬手,“射……” ------题外话------ 推荐缘缘种田文 【059】收拾白眼狼 这一厢。 马车之内。 凤倾城静坐,早已经感觉到前方的埋伏。 “小姐……” 凤倾城看了添香一眼,嘴角微勾,“鹿死谁手,善未可知,添香不必担忧!” 添香释然。 的确不必担忧,她风华绝代的小姐,早已经做好了打算,不然也不会延迟一二日在走,给那些贼人静候的时间,也给了自己安排的时间。 外表看,五十影卫依旧是五十影卫,但,其中三十早已经在两日前,得到小姐的命令,已经潜入敌人背部,剩下二十人,又准备了三十人,一般侍卫做掩护,凑足了五十人。 马车外。 “凤姑娘,本教主瞧着,前方甚是危险,我们要不要坐下来,品茶聊天一番……” 凤倾城闻言,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另外一边马车,同样掀开马车帘子的上官灏乾,眸光微闪,“好啊,上官教主请过来吧!” “那本教主冒昧打搅了!” 两辆马车停下,上官灏乾上了凤倾城的马车。 一进入马车,添香就往角落缩了缩。 上官灏乾看了添香一眼,在凤倾城身侧位置坐下,凤倾城开口道,“添香,给上官教主倒茶!” 添香无奈,值得倒了一杯微热的茶递给上官灏乾,“上官教主请喝茶!” 上官灏乾微微错愕,却还是佯装无事接过杯子,浅口品尝,“耶,这茶水,这味道……?” 他可从未喝过这种味道的茶水。 凤倾城淡笑,“这是凉茶,这几日天干物燥,容易上火,所以,我让添香煮了这凉茶,去去火气,上官教主喝得可习惯?” “甚好!” 上官灏乾含糊不清,也不知道是说茶很好,还是夸奖煮凉茶的人很好,或者是手艺很好。 凤倾城也不去戳穿,添香却低垂着头,越发的往角落缩,最大程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凤倾城不着痕迹握住了添香的手,添香像只受惊小兔,一抖,抬头看向凤倾城,凤倾城只是朝她淡淡一笑,却奇异般安抚了添香慌乱的心。 这一幕,上官灏乾看在眼中,扭开头。 她们亦主亦友,这种情谊,他身为男子,还真是不懂。 沉默。 寂静。 上官灏乾总归还是有些忍不住,“凤姑娘,离危险越来越近,凤姑娘难道不做打算吗?” 凤倾城闻言勾唇淡笑,“打算什么呢,跳梁小丑,何须我去操那个心”说着,眼神扫兴上官灏乾,语气淡了几分,“莫非,上官教主是怕了?” 若这样子就怕了,还这一教之主,还真是…… “哈哈哈,怕,我就不会跟来了!”上官灏乾应道,随即又问凤倾城,“凤姑娘,需要本教主出手吗?” “我和上官教主非亲非故,不敢劳烦上官教主,最大心愿,就是一会乱了起来,上官教主莫要吓傻,或者临阵脱逃就好!” 这般瞧不起人、 上官灏乾也来了气性,“凤姑娘放心,本教主不是那种人,一会,凤姑娘且瞧着,本教主如何充当护花使者吧!” “我拭目以待!” 马车停下。 前夫黑压压人群,个个手持弓弩。 “保护小姐!” 一声之后,每一个影卫手中,同样出现了弓弩,不过,弓弩上,多了一个黑黑的东西。 五十个人把马车围在中间。 凤倾城钻出马车,站在马车之上,一边是添香,一便是上官灏乾。 车夫老张立在马车一边,静静的不置一词,仿佛不存在一般。 凤倾城手一扬,“射!” 几乎同一时间,敌人也下了命令。 二十支弓弩,对上五千支利箭,或许成败早已经见了分晓。 但。 那二十支弓弩却在与敌人的弓弩碰到瞬间,砰一声炸开来,把那些利箭在半空中炸的支离破碎。 还未靠近凤倾城这边,便已经落在地上。 在敌人震惊的时候,二十影卫已经发动了第二轮攻势。 弓弩射入敌方人群中,砰砰砰爆炸声起。 “啊,啊,啊!” 惨叫声随即四起。 那黑黑的东西,不止会爆炸,还会在爆炸后瞬间燃烧。 虽是死士,却也是人,尤其被烈火灼烧,从身体皮肤一直疼入骨髓。 敌方人群中,哀嚎声四起。 完全乱了阵脚。 “撤……” 但,后方已经被堵死。 每一次,只有三十支剑弩射来,但落下之后的威力,太大。 腹背受敌。 被打的毫无还击之力。 尤其是那弓弩之上的小黑团,威力太猛,一落下,爆炸开来,几乎会被炸出一个大坑,随即有人丧命,边缘之人,但凡被火光扫到,衣物瞬间燃烧。 短短半个时辰。 敌人几乎系数倒地。 凤倾城站在马车之上,第二次扬手,“刺!” 五十影卫从两面夹进,抽出腰间佩剑,刺入倒地之人心脏,还有活命的,瞬间殒命。 已经死绝的,则毫无反应。 凤倾城第三次扬手,“毁!” 影卫立即拿出身上药瓶,打开盖子,倒下,哧哧哧声后,五千尸体瞬间化为乌有。 除了那地下,黑乌乌的恶血,和那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大坑。 上官灏乾震惊的无以复加,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 好深的心机,好狠的手段,好高的计谋。 谁能想到,她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把身边的高手分成了两波,来个前后夹击,让敌人一个都没逃走。 “本教主,忽然觉得,和你做敌人,真是太不理智了!”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上官教主,何出此言!” 真是太抬举她了。 她无非自保而已。 若是她筹谋不够,那么此刻死的,就不是那些死士,而是她了。 “不,不,不是抬举,凤姑娘,我们做个朋友吧!”上官灏乾是认真的。 凤倾城又呵呵笑了起来,“上官教主,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凤姑娘,我是认真的!”上官灏乾一急。 连自称都给忘记了。 凤倾城无奈一笑,“我一直都是认真的,莫非之前,上官教主是逢场作戏?” 上官灏乾讶异,看了看站在凤倾城身边,一脸崇拜的添香,笑了起来,“曾经有三分真心,那么此刻,已是十分!” 凤倾城闻言,淡笑不语。 五十影卫整顿好之后,立于凤倾城面前,“属下见过小姐!” 凤倾城扬手,“都起来吧,这第一站,你们做的很好,但,也不可骄傲,第一次,我们会胜利,那是敌人轻视了我,高估了他自己,我想下一次,定不会这么容易了!” “是!” 对于五十影卫来说,以前觉得,凤倾城或许很会驾驭下属,那么此刻,他们心服口服。 这般算计,这般计谋。 甚至算到了,敌人的埋伏之地。 早早做了打算。 凤倾城转身对另外三十人说道,“你们回去吧,替我带句话给周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无情无义的主子,不懂人情世故!” 那三十人,皆是受了良好培训,虽抵不上影卫,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培养出来的。 “是!” 然后上马,却不离去。 凤倾城一笑,钻如马车,低沉命令,“出发!” 待凤倾城离去之后,那三十人才调转马头,朝惠州奔去。 他们知道,他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青州。 青州城外,青州知府已经再次等了许久,终于见到信中那马车,喜上眉梢。 “快快快,打起精神,来了,来了!” “下官青州知府,穆登群见过凤姑娘!” 凤倾城眉头轻蹙,却还是钻出马车。 看着面前微胖的中年男子,“你?” “下官穆登群,见过凤姑娘!” “你怎么知道是我?” “回凤姑娘,下官和惠州知府邱良品是连襟!”穆登群说的诚惶诚恐。 凤倾城冷笑,“你们倒是官官相护!” 这么会功夫时间,青州知府都已经知晓她了。 可凤倾城哪里知道,君羽玥已经八百里加急,命令了各地官员。必须全部听候她的调遣。 穆登群吓了一跳。 邱良品给了他信是不假,但,并没有要他前来迎接,只是嘱咐他一定要小心接待。 只是,他想着,邱良品这般慎重其事,他总是要表现一番。 哪里知道,马屁会拍到马腿之上。 “下官知错,下官……” “罢了,罢了,反正我也是要去找你的,你找上门来,也省去我许多时间!” 穆登群闻言,才松了口气。 “凤姑娘,下官已经收拾了别院,你看……” “走吧!” 穆登群准备的别院,倒也不错。 干干净净,幽雅精致,就连伺候的丫鬟婆子,也规规矩矩。 凤倾城坐在主位之上,端着茶水喝了几口。 “嗯,这茶水不错,也不知道,穆大人你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得这一杯茶!” 穆登群一听,吓得三魂六魄俱碎,扑通一声跪下,“凤姑娘,冤枉,只因为得知凤姑娘要来青州,所以才去茶行处买来这半斤茶叶,还请凤倾城明察!” “真的是买来的吗?”凤倾城问。 声音冷了几冷。 “这……” 凤倾城冷哼一声,看向一边的添香,“添香,你拿二千两银子,亲自去跑一趟,告诉那茶行掌柜,这半斤茶,我买下了,剩下五百两,算是给他压惊的!” “是!” 添香说完,就要出去,凤倾城又开了口,“让老张驾马车送你过去,凤三随同!” 凤倾城这话,并无不妥。 但,上官灏乾却按捺不住,“刚好我也要买些茶叶,不如,和添香姑娘一起去吧!” 添香刚想拒绝,凤倾城已经出声,“也好,那麻烦上官教主,一路保护添香了!” “一定,一定!” 待人走了之后,凤倾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穆登群,“同为连襟,你却连邱良品半点都比不上,想要高官厚禄,可不是全靠搜刮民脂民膏,拍马屁就成!” “是是是,凤姑娘说的是!” “起来说说,对于青州绝杀门一夜之间,几百人命,你有什么看法吧!” 穆登群起身,忐忑不安的说了许多,凤倾城觉得,说的还是不错的。 半响之后,凤倾城才开口,“穆大人,我打算派个人来重新整理这青州的生意,你应该会全力配合的吧?” “是是是,一定,一定!” “那成,改明儿,我让你们见上一面,等你们熟悉了之后,我就会离开,剩下的事儿,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交待了!” “凤姑娘放心,下官以后一定爱民如子,再不会做糊涂事儿!” 凤倾城摆手,“回去吧!” 要不是现在还用得着他,这等糊涂官,要来何用? 待穆登群走了之后,凤倾城起身,打算去绝杀门分部看看。 曾经的高耸房屋,被一把大火烧的面目全非。 也没有人出来迎接她。 凤倾城下了马车,走进去。 仿佛还能够感觉到,那些人在回廊间走动。 一个男子带着两个属下走来,立于凤倾城面前,单膝跪下,“属下陈胜见个小姐!” “那些死者的家人都安顿好了?” “回小姐,都安顿好了,只不过,他们有的表示,希望有朝一日再回来,继续完成他们丈夫,父亲,儿子的心愿!” 凤倾城闻言,扭开头,“他们有什么心愿!” “他们说,小姐是个好人,想在小姐手下做工,养家糊口!” 虽然已经知道大概,凤倾城还是感慨万分。 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不肯背叛,才丢了性命。 “陈胜,你知道要怎么做的!” “是,属下知道,属下定不负小姐所托!” 凤倾城点头,“那好,把那些愿意回来的人都叫回来吧,不过,你可不能感情用事,把别有用心的人给弄了回来,也要记住,从此以后,青州,再也没有绝杀门,有的,只是属于我凤倾城一人的锦尚阁!” 她要让她的锦尚阁真真正正属于她。 和绝杀门无任何一点关系。 “是,属下记住了!” 在青州待了三天,凤倾城把一切事儿都吩咐妥当,把所有房契地契全部改成自己的名字,再一次宣告,青州,再无绝杀门。 雷霆万钧的手段。 震慑了不少人。 当然,台州的绝杀门分部,在得知凤倾城就要来到的时候,人心惶惶。 台州大管事——腾老虎。 绝杀门白虎堂堂主。 再杀掉几个意图逃跑,去给凤倾城通风报信的人之后,把那些有心的人震慑住。 “腾爷,你说,本官这么做,可冒了极大的危险,十万两银子,怕是太少!” 腾老虎心中暗骂。 贪心鬼。 面色却笑道,“莫大人放心,这只是一点定金,事儿成了之后,我再给你二十万两!” 莫大人一听,哈哈哈大笑,“腾爷出手就是阔绰,本官佩服,来,腾爷,干了这杯,咱们的敌人,就算达成一致了!” “是是是,莫大人说的是!” 干杯之后,一饮而尽。 “倒酒!”腾老虎大喝一声,身侧随伺立即上前倒酒。 两人开始商量布制陷进,击杀凤倾城。 最终选择进入台州的必经之路——弯月崖。 一番下来,两人都觉得,布制这般精密,凤倾城必死无疑。 素不知。 “小姐,信鸽!” 添香把信鸽抓住,取下信鸽脚腕处的纸条,打开,递给凤倾城。 只是一些数字。 “把书拿过来!” “是!” 添香从马车锦盒内,拿出一本书,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开始翻阅。 “弯月崖,陷进,官商勾结,小心!” 凤倾城把书递给添香,站在马车边,静静的站着。 鬼谷子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凤倾城,叹息一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五十影卫打山鸡,野兔,杀了,烤。 上官灏乾折扇轻摇,走到凤倾城面前,“需不需要我帮忙?” 一路走来,上官灏乾不停的示好。 每一次,凤倾城沉思的时候,他就会上前,来一句,要不要帮忙。 让凤倾城哭笑不得。 “暂时不必!” 上官灏乾失望。 一路走来,他对这个绝色女子佩服至极,都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你美貌,绝对不会给你智慧。 但面前的女子,偏偏美貌智慧兼具。 就像一个闪亮的明珠,时时刻刻都闪耀着耀眼的光芒,怎么也遮挡不住,她也从来不遮挡。 忽然间,上官灏乾不免猜想,要怎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面前,倾国倾城的女子? 凤倾城见上官灏乾不语,又说了句,“如果有需要,我不会客气的,我的朋友!” 有的人,是朋友,是敌人,其实就那么简单。 上官灏乾笑,“你那么聪明,明明知道,我不单单为这个的!” “什么,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为了别的什么,难道是因为和智商低的人在一起久了,智商也低了?”凤倾城装不懂。 上官灏乾被凤倾城气的。 果然,她明明知道的。 却装不知道。 见上官灏乾气结,凤倾城乐坏了,转身朝马车走去,拿出地图,铺在马车上,仔细瞧着。 青州去台州,只有一条路。 若是改道,会花去太多不必要的时间。 但,弯月崖上作为埋伏,他们想躲都无处可躲。 要怎么做,才能把埋伏的敌人系数歼灭,安然过弯月崖? “小姐,喝点水吧!” 凤倾城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喝水。 “小姐,你说,用毒可好?” 凤倾城闻言,沉思片刻,“不好,范围太广,谁也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要是殃及无辜,也不妙!” “那用火攻?” 火攻燎原,生灵涂炭。 “火攻和下毒有什么区别呢?”凤倾城添香。 添香一时间无言以对。 凤倾城却有了注意,“添香,我有办法了!” 对待敌人,她从来都是心狠手辣,但,对无辜的人,她多少还有一分没有泯灭的良心。 凤倾城在添香耳边低语几句,添香忽地眸子铮亮,惊喜的张大了嘴巴。 “小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凤倾城笑。 笑的美艳不可方物,璀璨夺目。 她说过,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成功。 “带人下去准备吧,切记,我们的时间不多!” 添香点头。 弯月崖。 崖上埋伏之人,在瞧见不远处那缓缓而来的马车时,立即严阵以待。 “准备……,只要马车一到崖底,你们就给我把大石丢下去!” 这么高,又巨大的石头丢下去,饶是他武功绝顶,也难逃一死。 但。 马车却在弯月崖入口外三百米停下。 凤倾城钻出马车,两指捏住手娟,感觉到凤来的方向。而她的身侧,十匹骏马排开,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直到,风的方向有了改变,凤倾城手一扬,眼神微眯,“开!” 十影卫打开手中瓶子。 一阵香气随风飘散。 快的崖上之人,只来得高呼一声,“不好,有秘药……”连小心都来不及说,便倒了下去,在崖边的人,更是一个重心不稳,连同巨石滚落山崖,整一个人被摔得稀巴烂,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凤倾城瞧着,打了个响指,“带上面纱,出发!” 马车快速前进。 毫无阻碍。 马车内,上官灏乾朝凤倾城梳起大拇指。 是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用毒,不用火,她居然用迷药,在路上磨磨蹭蹭两天,他还以为,她是怕了,结果却是让他的属下去打量收购药草,然后秘密研制成秘药。 而站在马车那一刻等风来,真真英姿飒爽至极。 凤倾城忽然哈哈哈大笑,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倒在添香怀中,一点女子的温婉都没有。 而那笑,肆意,张狂,露出白白的贝齿。 上官灏乾不忍目睹,扭开头,尴尬咳嗽几声。 凤倾城笑的越发开心,朝添香使了使眼色,仿佛在告诉添香,面前这个男人,这样子就能轻而易举制住。 添香抿嘴低笑,小手轻轻偷捏凤倾城的腰,凤倾城笑的越发大声。 台州绝杀门分部。 屋子内,大床摇曳声,女子娇喘求饶声,男子粗重呼吸不绝。 屋子外,一小厮立在那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仿佛对屋子里发生的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沉寂无波的眼眸内,却有不屑微闪。 直到屋内淫靡声歇,腾老虎穿了衣裳开了门,一股淫靡气息而来,小厮眉头蹙了片刻,随即展开,头垂的越发低了。 “腾爷!” 腾爷,是腾老虎要求所有台州绝杀门门众对他的尊呼,他可不想,一辈子做个大管事,连个姓名都没有。 “唐龙,事儿都处理好了吗?” 唐龙点头,“是的,腾爷!” “那就好!” 腾老虎再霸道,他还是有些发憷凤倾城。 毕竟,一出手就把惠州分部给毁了,不复存在。再者,他在面对日日金银珠宝不断进来,却要分出七成给凤倾城,三成留下来维持分部日常开销,早已经心有不瞒。 早有反叛之心。 开始造假账册,阳奉阴违,暗地里敛财。 唐龙没有吱声,静静的立在一边。 好一会之后,腾老虎才开口,“唐龙,你会一直效忠我的吧!” “是,唐龙一直铭记腾爷的救命之恩!”没有一刻犹豫,说话诚诚恳恳。 腾老虎很满意。 唐龙武功高强,在他身边三年,武艺更是精进不少。而他更有心爱的女子,在他手中,他不怕唐龙背叛。 “很好,下去吧!” “是!” 唐龙退下。 腾老虎洋洋自得。 想着,或许,世间从此再无凤倾城,腾老虎忍不住哈哈大笑。 转身进入屋子,扑到床上,拉着那女子,又是一番纠缠。 台州城。 比凤倾城五年前富饶多了。 也不知道,她可还好? “小姐,咱们是直接去分部,还是?” “先找个客栈住下来,研究研究!”凤倾城道。 她可不让那莫大人和腾老虎连在一气,来个腹背受敌。 腾老虎,他是铁了心要背叛,她不必手下留情。 但这莫大人…… 包了台州城最大的酒楼,凤倾城沐浴更衣之后,成了俊美公子,原本只比添香高出半头,此刻却硬是比添香高出了一个头。 精美华裳,折扇轻摇,邪笑连连,走到添香面前,扇间挑起添香下巴,“美人儿,小爷看上你了,随了小爷可好?” 添香霎时红了脸。 娇羞不已。 不可否认,若是凤倾城真是男子,添香一定是愿意的。 凤倾城笑,把添香的手握在手中,牵着她下楼,一副护花使者样。 上官灏乾噗嗤一声,口中茶水呛得他直咳嗽,涨红脸,手颤抖指着凤倾城,一副见鬼样子。 眸子内,又恼又怨又恨。 这女子。 女装打扮,已经美艳倾城,原本想着,男装打扮,定会有些女气,媚意,却不想,男装打扮的她,丝毫没有女气妩媚,反而英气勃发,嘴角挂着邪笑,怎么瞧,怎么像个下流无耻的男子。 尤其那爪子更是讨厌。 像是挑衅上官灏乾一般,凤倾城还把手放到添香的腰间,轻捏一下,添香“哎呀”娇呼一声,脸越发涨红。 “哈哈哈,美人就是美人,水做似的,手感真好!”说着,还装模作样把手拿到鼻下轻嗅,“香,真香!” “小姐!”添香不依,脚一跺,红着脸跑开。 上官灏乾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咔擦一声响。 待他回过神,凤倾城早已经领着两影卫走了出去。上官犹豫片刻,连忙追了上去。 大街之上。 多少貌美姑娘见着凤倾城这个佳公子羞红了脸,秋波暗送,偏生凤倾城总是朝她们抛去一个飞吻,一个暧昧至极的眼神。 “哎呀,他看我了!” “看我,明明是看我!” “胡说,明明是看我!” 万花楼。 虽不说楼中有万花,但,千花儿却是有的。 老鸨花袭人正摇着绢扇,指导几个姑娘跳舞。 “停,你这是跳舞吗,明明是鸭子走路,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样,别说做我万花楼花魁,不出一个月,那些大爷们保准嫌弃了你,都给我好好练,谁要是敢偷懒,仔细你的皮!” 回到房间,花袭人屏退左右。 进入内间,却见画上姑娘巧笑倩兮,花袭人抬手,怒指,“笑,笑,笑,你就知道笑,没良心的,说了要来看我,如今都几年过去了,也不见你来瞧上我一次,难道你真要等我人老珠黄,身埋黄土,你才来看上我一眼?” 万花楼外 凤倾城摇着折扇,微微叹息。 上官灏乾却问,“你要进去?” “是啊,上官教主可否要一起?” 上官灏乾震惊至极。 她,她,难道女扮男装,就是为了逛妓楼? 但,现在妓楼还未到晚上,并不太热闹,她会不会来早了? 凤倾城见上官灏乾不回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撇撇嘴,迈步英姿飒爽的进了妓楼。 龟公立即上前,“公子,万花楼还未到开业时间,几位公子……” 凤倾城也不语,甩了甩手中的小吊坠,“喏,拿去给你们花妈妈,就说故人来访!” 随手又拿出一张银票,甩给那龟公。 龟公见凤倾城气势不凡,出手更是阔绰,立即拿着吊坠,银票跑开。 不一会,一阵香风扑鼻。 一大红身子飞似的跑来。 凤倾城瞧着来人,倒抽一口气。 真真不怪她惊讶,实在是,这来人来难以置信了。 原本抹得白面似的脸,又抹上了红红胭脂,如今眼泪吧嗒吧嗒落,把那张脸,整的就像是块颜料布。 见那人跑来,两影卫就要上前阻拦,凤倾城扬手示意他们退下,任由花袭人死死抱住她的腰,又哭又笑。 “死鬼,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 “怎么会,如今你这副样子,我都能认出来,怎么会忘记你!” “那你怎么不来看我,或者给我来封信也好!” 凤倾城失笑。 得。 这是要找她算账了。 连忙说道,“看看你,好端端一张脸,咋折腾成这个样子,可把你那倾国倾城给毁了个干干净净!” “我呸,有你在面前,我还谈屁倾国倾城!”花袭人骂道。 “哎,脾气还是这个样子,又冲又直,不过,我喜欢!”凤倾城说着,拉了花袭人衣袖,给她擦眼泪,“别哭了,哭的我心都疼了!” “你还知道心疼,我以为,你早把人家给忘记了,要来也不说一声,我这吩咐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花袭人说着,拉着凤倾城就往她院子走。 两影卫,上官灏乾只能跟着。 上官灏乾震惊的无以复加。 刚刚,那场景,真真震撼太大。 怎么瞧,怎么觉得,郎情妾意,可偏生是两女人。 花袭人院子,凤倾城倒在贵妃椅上,花袭人花着一张脸,递吃喂水,捏肩捶背。 把凤倾城伺候的舒舒服服,妥妥帖帖。 “哎呀,袭人啊,还是你捏的舒服!” 花袭人一听,眼睛冒光,“真的,那你带我一起走吧,去哪儿都没事,吃糠喝水都没事,实在不行,我,我可以……” 凤倾城忽然头疼极了。 当年,她刚刚发现自己怀孕,吐得稀里哗啦,花袭人被老鸨逼迫,要她破身接客,接过花袭人逃跑,老鸨派人追,可以想象,花袭人被追到了之后,下场凄惨程度。 但,花袭人命不该绝,痛苦哀嚎声,吵醒了好不容易入睡的凤倾城。 那时候的凤倾城嚣张跋扈,一副天下皆唯我独尊,下手更是狠辣无情,从老鸨魔抓下救了花袭人。 对于救命恩人,花袭人那是一个小心翼翼,掏心挖肺照顾,凤倾城怀孕,吃不下,喝不下,她是想方设法,或许,是被花袭人打动,凤倾城使计帮花袭人夺下了万花楼。 但,实在是受不了花袭人的粘人劲,凤倾城哄骗花袭人有要事要做,并答应花袭人以后肯定回来,拔腿开溜,一去无影踪。 花袭人却没注意凤倾城扶额的动作,一个劲的问东东西。 她实在是太兴奋了。 “啊,对了,那孩子,你生下来了吧,现在多大了,是男是女?” “哎呀,不行,我得卖了万花楼,跟你走!” “我告诉你啊,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银子,我还给娃儿做了许多小衣裳!” “就盼着有一天,你带着娃儿回来,我不至于一下子忙乱了手脚!” 说到最后,花袭人红了眼眶,紧紧拉住凤倾城的衣袖,可怜兮兮,“倾城,你带我一起走吧,除了你,我在这世间一个亲人都没有!” 若是花袭人大哭大闹,凤倾城或许还能置之不理,可偏生她…… “哎,快去把脸洗洗,换一身衣裳,你这个样子,我瞧着头疼!” 花袭人大喜,“那你是答应了?” 凤倾城微微颔首。 尽管凤倾城答应了,花袭人还是不放心,走出去,连忙唤了十几个姑娘,把守在门口,“你们给我把人可好了,若是看丢了,仔细我剥了你们的皮!” 屋内。 凤倾城无奈至极。 一直被花袭人无视的上官灏乾再次朝凤倾城竖起大拇指。 什么叫男女通吃,这就是。 凤倾城恼,抓起茶杯,就朝上官灏乾砸去,上官灏乾连忙起身躲开,哈哈哈笑了起来。 原来,她不是万能的,她也是有死穴的。 不一会,花袭人换了一身翠绿的衣裳,头发披散在脑后,脸上脂粉未施,虽比不上凤倾城的张艳之美,但,很有韵味,瓜子脸,大眼睛,有点狐狸精的味道。 见凤倾城还在,花袭人笑了起来。 走到凤倾城面前,却忽地撩起了袖子,露出雪白藕臂,献宝一般,“你看,我一直记着你的话,女子要洁身自爱,我一直记得!” 妩媚的脸,天真无邪。 凤倾城看着花袭人手臂上那一粒红似血的守宫砂,抬手轻轻把她的袖子落下,“这次,我会带着你一起走的!” 不是花袭人真天真无邪,要说起手段,花袭人怕也是个狠角色。 只是在她唯一的亲人面前,她希望自己弱小些,被保护着。 得到凤倾城肯定性的答案,花袭人笑了。 哪怕,这又是一个谎言,她亦会等。 把头埋在凤倾城怀中,“倾城,我知道,你嫌弃我话说,粘人,我答应你,我会改!” “不用改,以前,我保护不了你,不能带你一起走,如今我可以保护你了,所以,袭人,我打算带着你一起走!” 花袭人,是她来到这异世。 第一个真心真意对她好的人。 “呜呜……” “别哭了,我找你有事儿呢!” “你说,我听着呢!”花袭人带着鼻音,就是不肯从凤倾城怀中起身。 五年的牵挂。 有什么比她好好的出现,更重要。 “是正事,若是一个弄不好,我可是会没命的!” 哭声戛然而止,花袭人霍地抬头,仔细打量凤倾城,见凤倾城似乎不像是在说谎,脸上泪痕渐止,伸出手,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什么事,你说,我一定帮你办成!” 哪怕豁出她的命。 凤倾城在花袭人耳边嘀咕了几句,花袭人一一记下,“你放心,我肯定帮你办成,不过,你现在住哪里,我……” “不要来找我,等事儿办好,我会来接你!” “那你要小心,千万千万要小心,我……”花袭人说着,微微哽咽,“我等你!” “好了,别像个小媳妇似的,勾人摄魄!” 凤倾城摸摸花袭人的脸,离去。 如来时一般,肆意潇洒,邪魅入骨。 花袭人瞧着,暗暗的捏了捏手,转身前去做凤倾城让她做的事儿。 当夜。 万花楼两大当家花魁,一人被送腾老虎,一人被送知府莫大人处。 知府府衙。 “大人,来抓我呀,来啊!” “啊哈哈,小美人,你别躲,我这就来抓你!” 但。 下一秒。 一把长剑,指住了莫大人的脖子上。 “不要乱动哦,我这手,有些抖,我怕莫大人一个乱吼乱叫,我抖得厉害,要了莫大人的命!” “你是谁,好大胆子,敢行刺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杀头,诛九族的大罪!” “啧啧啧,我好害怕!”凤倾城说着,往前走,莫大人吓得一步一步往后退。 本来,她也没必要让花袭人送两姑娘的,但为了不找错人,才让花袭人安排了一下。 “你,你,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的是,莫大人你货真价实!”凤倾城说完,剑往莫大人脖子上刺入一份。 莫大人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女侠,饶命啊!” 没用的孬种。 凤倾城呸了一声,“说,台州府的兵马都在什么地方?” “在,在……” “最好不要说谎,否者,你小命休矣!” 听得凤倾城这般警告,莫大人一慌,结结巴巴把台州府所有兵马在何处,一一说了。 “令牌呢?” “在,在……” “结结巴巴,没用!”凤倾城说完,剑一扬,落下,直接斩断了莫大人四个手指头。 “啊……”莫大人鬼哭狼嚎嘶吼。 但,却发现,自己已经叫不出声。 “速度点交出来,不然,一会可不是四个手指,而是你的命了!” 莫大人吓得一个激灵,身子一抖,“在书架后暗格里!” 凤倾城点头,示意身边影卫去拿。 “小心些,别有暗箭!” 影卫点头。 按照莫大人所说,推开书架,拿出里面的令牌。 凤倾城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片刻,“杀了他,做的干净些!” 话落,莫大人还未来得及哀嚎一声,已经一命呜呼,然后身上被洒落腐蚀粉,哧哧哧声后,化为血水。 一侧。 万花楼花魁卷缩在角落,凤倾城走向前去,“这是你的卖身契,马车和你的金银细软已经在城外候着,从此天涯海角,由着你去,但,你要记住一点,从此以后,台州一切,和你再无关系,嘴巴也闭紧些,免得招祸上身,可懂?” “懂,谢谢姑娘大恩,谢姑娘大恩!” 凤倾城点头,“送她出城!” 绝杀门分部。 “腾爷,你好威武,好厉害,把奴家都折腾散架了!” “哈哈哈,万花楼调教出来的,就是不一样,那怕是个雏,也风韵无限!瞧瞧这身段,瞧瞧这细腰……” “那腾爷,再疼奴家一次,可好?” “好,好,小妖精,爷这就来疼你!” 屋子内,锦被翻滚。 屋子外,守候的人却急的汗流浃背。 但,他也没胆子开口。 因为,腾老虎在办事儿的时候,严禁人打扰。 “啊,腾爷……” “小妖精……” 天明之前,屋子内,娇喘方歇。 一夜折腾,腾老虎也虚的不行。 那女子就是一个妖精,水的不行,好几次让他把持不住,吃了好几粒药丸,才撑住。 女子其实也累的不行。 但,为了自由,为了性命,她还是勉强撑着下床,穿了衣裳,鞋子,用披风把自己包紧,走出屋子。 “姑娘,腾爷他……” “腾爷累了,临睡前,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女子说完,走了。 那男子,在门口,急的不行。 好几次想要闯进去,但,抬脚的时候,又犹豫。 腾老虎的脾气,他是知道的。 犹豫许久,他还是在门口大声道,“腾爷,任务失败了!” 大床上的腾老虎闻言,先一刻迷迷糊糊。 下一刻,蹭从此床上弹跳起。 开门,赤身裸体站在门口,扬手便甩了属下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为什么现在才来禀报?” “腾爷……” “滚!” 属下一听,连忙拔腿就跑。 “回来!” 一听腾老虎反悔,属下心一慌,差点摔倒在地,连忙返回去,等候差遣。 腾老虎转身回了房间,穿衣裳。 但。 手忍不住发抖,好几次,连衣带都系不上。 等他穿好衣裳,走出院子的时候,却见他的属下已经倒地身亡,凤倾城一脸巧笑的坐在一把大椅子上。 而凤倾城身侧,两个妇人,被压跪在地上。 两个孩子,被黑衣人抱在怀中,软趴趴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腾老虎心慌了。 那是他的妻儿。 这一刻,腾老虎慌了,只觉得,腿那么酸,那么的无力,浑身都在发疼,心脏处更是。 “老爷,老爷……,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尤其在两个夫人的哀求之中。 腾老虎越发的绝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姐……” 凤倾城撇嘴。 瞧瞧,这就是人性。 要不是她棋高一着,躲开了陷阱暗算,那么此刻,他是不是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更甚,把不属于他的东西,占为己有?如此贪心奢靡的白眼狼,有什么资格求救。 “腾大管事,你这是何苦呢?” 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受,她都还未出手,他已经缴械投降,还真是…… 富贵日子过多了,惜命了。 但,她岂会给他活命的机会。 “小姐,属下错了,属下真的知道错了,属下一人做事一人当,求小姐发发慈悲,饶了小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他们……” 腾老虎话还未说完,只见凤倾城已经拔剑杀了他的一个夫人。 而他夫人倒在地上,身子不停抽搐。 血迹汹涌流出。 凤倾城却漠然的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腾元氏,台州城元家大小姐,四年前嫁你为妻,为你生育一子,一女,但,身为富家小姐,却没有身为富家小姐的肚量,曾打死三个丫鬟,打残五个奴婢,还命家丁奸污两个十岁少女,而那两个少女还是她同父异母妹妹,嫁你四年间,贩卖了十一个丫鬟如青楼,其中有两个还怀着你的孩子,腾大管事,你说,这么恶毒的妇人,我帮你杀了,可好?” 倒在地上的元氏不甘极了。 一双眼睛,恶毒的盯着凤倾城。 恨不得活生生吞食了凤倾城。 “瞧瞧,就是这双贪婪又恶毒的眼睛,教唆着腾大管事开始背叛我,学会了贪墨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你说,你是不是该死至极?” 一切的一切,几日的时间,凤倾城调派人查的清清楚楚。 “唔……”腾元氏想要挣扎。 想要求饶,或者威胁凤倾城,她大哥会给她报仇。 凤倾城有轻轻开了口,“不必用你娘家大哥来威胁我,你的娘家大哥,昨夜已经死了,连带着他的妻子儿子,你知道是谁干的吗,就是你那两个妹妹,她们下了毒,毒死了元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包括她们自己!” “啊……” 疼。 死不瞑目。 临死,腾元氏都不瞑目,却没有忏悔,愧疚。 就因为那两个庶出妹妹比她美,她嫉妒成恨,无情的毁了年幼的她们。 报应,真是报应。 所以,她一找上门,那两个妹妹二话不说,答应了,只是手段,比她想象的无情些。 却也怪不得她们。 元家那几个嫡出,就没一个好东西。 腾元氏死了,凤倾城又说出那么多的秘密,腾老虎几乎奔溃。 现在,他什么都不求,只求两个孩子能活。 让他的老来子,能够活下去。 “小姐,我招,我把所有人都招出来,求求小姐,求求小姐,饶了这两孩子,求小姐!” 凤倾城冷了一眼腾老虎,低声,“唐龙,把他说的话,全部记下来!” “是,小姐!” 唐龙从暗处走来。 抬头挺胸,在没有往日的唯唯诺诺,那一身的傲骨,瞬间一览无余。 在唐龙身后,一个貌美女子,手握宝剑,英姿飒爽,哪里还有往日,一点动静,都吓得尖叫,动不动就哭泣的模样。 “你……”腾老虎指着唐龙,一口老血,吐出。 然后哈哈哈大笑。 枉他自认英明一世,结果,阴沟里翻了船。 万劫不复。 “腾大管事,现在开始,你可要记住,不要说谎,只要接下来,你的话,都是真的,你这两娃——活,若是有一句谎话,这两娃给你陪葬,你知道我这个人,既然开了口,我就一定会做到!” 凤倾城说着,抬起自己的手。 “我,凤倾城,为了扫平那些碍我眼的东西,从来不择手段,也不怕血染红了我的手!” 腾老虎闻言,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缓缓开口,把事儿一字一句,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唐龙一一记下。 朝凤倾城点头,证明腾老虎所说皆是事实。 “让他画押!” 看着面前的宣纸,白纸黑字,腾老虎想抵赖都抵赖不了。 在角落按下自己的拇指印。 从此,他腾老虎,就是绝杀门的叛徒。 又抬头去看凤倾城。 好记的,五年前,她出现在绝杀门,那个时候的她,因为怀孕,吃不下任何东西,孕吐的厉害。 他打趣说,生下的孩子,肯定可爱调皮。 她嚣张狂傲的哈哈大笑,说,腾堂主,借你吉言,将来,我让孩子们,喊你爷爷。 什么时候起,他变的那么贪心了。 “小姐,若是没有这般荣华富贵,若是你没有放开手,让我们自己去折腾,或许……”腾老虎说着,摇摇头。 但。 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 一把匕首丢在腾老虎面前。 “自己动手,还是我亲自动手?”凤倾城问。 腾老虎摇头,“腾老虎罪该万死,不敢脏了小姐的手!” 说完,捡起匕首,刺入心口。 倒在地上,抬头去看那两个孩子。 如果没有这两个孩子的到来,他或许不会那么在意金钱,如果没有元氏的搬弄是非,唆使,那些美人的诱惑,他又怎么会背叛。 只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 “给他看孩子最后一眼!” 真的只是最后一眼。 看着那沉睡般的孩子,腾老虎伸手,却怎么也够不着,怎么也够不着。 无力落下,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唐龙!” “属下在!” 凤倾城拧眉,沉思片刻,“把跟着腾堂主的人,都废了他们的武功!” “那以后还留用吗?”唐龙问。 凤倾城看向唐龙,“那依你之见呢?” “小姐,其实,有很多人,都是被逼的,有人本来想去找小姐通风报信,但,被腾大管事,杀了!” 唐龙间接为某些人求情。 见凤倾城冷冷的瞧自己看来,唐龙也不心虚,仰首挺胸,目视凤倾城。 片刻之后,凤倾城淡淡笑了笑,“唐龙,那些人的尸体呢?” “腾大管事让我丢乱葬岗去,不过,我给放在义庄了!” 凤倾城拧眉,“厚葬了吧!” 对于衷心她的人,她真做不到无视。 “是!”唐龙应声。 凤倾城又看向一边,那些英姿飒爽的姑娘,笑着朝她走进,“我记得唐龙说过,你叫季柔?” 季柔一笑,朝凤倾城福了福身,“回小姐,是我叫季柔,和龙哥从小一起长大!”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极好!”凤倾城说着,握住季柔的手,“陪我走走!” “小姐,我带你四处转转吧!” 凤倾城点头。 季柔带着凤倾城在绝杀门分部院子内走了一圈,所到之处,皆有人跪在地上,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恼了凤倾城,而落得腾老虎那般凄惨下场。 “季柔,对于这些人,你有什么想法?” 季柔一愣,虽知道凤倾城会问她,但…… “小姐,其实季柔觉得,这里,有很多人,其实很无辜,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或有把柄落在腾大管事手中,或有亲人被腾大管事控制住,不得不跟着腾大管事!” 凤倾城闻言挑眉,“然后?” “若是小姐问我,我会告诉小姐,把那些真正该死的抓出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给那些有了异心,还未来得及出手的人敲个警钟!” 季柔这话说的其实很有道理。 她还真不能胡乱杀一通,让那些真真正正衷心她的人,寒了心。 “季柔啊,唐龙能遇上你,何其有幸!” 季柔笑,笑的温婉动人。 “小姐,其实季柔和唐龙遇上小姐,才是三生有幸!” “这小嘴,可真会说话!”凤倾城哈哈一笑,一样肆意,张狂,想了想又说道,“当初为了帮我,耽搁了不少日子,如今,隐患已除,而你和唐龙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在等几个月吧,小姐,到时候,你可会来?” “若是有机会,我肯定来,到时候,把我家那两个调皮蛋也带来给你们瞧瞧!” “那感情好,到时候我就叫小少爷给我滚床了!” “这有什么问题,墨涵那孩子,虽皮,但聪明,若是将来,有子如墨涵,也是你和唐龙的福气!” 这倒不是凤倾城夸墨涵,而是,有子如墨涵,真的是福气。 剩下的事儿,凤倾城依旧教给了唐龙打理。 房契地契,依旧改写了凤倾城的名字。 那些被腾老虎藏起来的金银珠宝,也被凤倾城请了镖局送回京城去。 凤倾城想,以后,怕是真的要把大本营设在京城了。 “小姐,那两孩子?” 凤倾城也想起,腾老虎那两个孩子。 “唐龙,他们姨娘是个怎么样的人?” “不是个好人!” 凤倾城默然。 好一会才说道,“既然不是好人,就别留着了,至于这两孩子,暂时先养在你这,等我事情办好,我来带他们回京城去!” “小姐,那可是……”唐龙想说,是仇人的孩子。 凤倾城摇头。 阻止了唐龙接下来的话,“或许,我可以把他们两交给老头子!” 唐龙,季柔豁然开朗。 是啊,谁还能比的上鬼谷子更合适。 而鬼谷子忽然间得这两娃,自然也开心,而两娃也还小,一开始还嚷嚷着哭爹喊娘,但,几日过后,完全忘记了爹娘一茬,谁对他们好,谁就是他们的亲爹娘。 台州的事儿,并没有惊心动魄。 但,好歹也算是完美落幕。 可,剩下两个堂主,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禹州,青龙堂堂主——韩青龙。 丰州,朱雀堂堂主——朱云雀。 这两人,都是有勇有谋,更是为了自己六亲不认,不比先前这几个二货堂主,有什么死穴,一吓,一骗就服了软。 凤倾城靠在贵妃椅上。 思量要怎么做。 想来这会子,他们肯定也听说了台州的事儿,也一定在路上设好陷进,等自己跳进去。 凤倾城一手扶额,一手敲着茶几,闭着眼眸。 没有想出个好主意之前,她还会继续呆在台州。 但,长期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小姐,外面有个姑娘求见!” 凤倾城闻言,睁眼眼眸,眨了眨,“让她进来!” 花袭人在添香的带领下,喜滋滋的不行,还背着一个包袱。 一见到凤倾城,生怕凤倾城不要她般,抢先开了口,“我把万花楼给解散了,那些姑娘的卖身契,我也全部还给了她们,一文钱都没收,万花楼我也给卖了,以后,我可真的是无家可归的人儿了!”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小心思还挺多!” “还不是怕你跑了,这才出此下策!” “我真希望,我有个跟我一样一样的哥哥或者弟弟,把你娶回家去!” 花袭人红了脸,“人家又不全是为了你那张脸皮!” 脸皮? 凤倾城忽然有了好主意。 一下子,大事已定,凤倾城欣喜,把花袭人拉入怀中,抬手色色摸了摸花袭人脸,“我的宝贝袭人,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花袭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帮到了凤倾城,但,只要能够帮到她,豁出命去,她眉头也不会皱一下的。 议事厅。 添香霍地站起来,“小姐,我,我……” “怎么,你有意见?”凤倾城冷声问。 “我,我!”添香委屈的紧。 若是换着别的人,也罢了,偏偏是…… “添香,你坐下!” 添香红了眼眶,却还是依言坐下。 凤倾城摆手示意影卫下去,议事厅就凤倾城和添香二人,“添香,难道,你还没看出来,上官灏乾对你的感情?” 若不是真有感情,他何苦千里迢迢寻来? 若不是真有感情,他何苦在她凤倾城面前伏低做小,希望她开口,放添香跟他走。 上官灏乾是个聪明的,第一眼就知道,若是她凤倾城不松口,添香不会跟他走,他也带不走添香。 “小姐,我不会喜欢他,我也不会跟他走,我……” 凤倾城点了点添香的额头,“你这傻丫头,谁叫你跟他走了,你不会把他迷得神魂颠倒,非你不娶,然后留在京城,那样子,你家小姐我就了一股强大的助力,将来,君羽玥想欺负我,还的商量思量,你说是吧?” 添香愣住。 这样子也可以?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那么聪明,肯定有办法的!”凤倾城说完,拍拍添香的肩膀,起身去找上官灏乾。 她把添香搞定了,这上官灏乾,还没搞定呢。 “什么?” 上官灏乾几乎跳了起来。 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城,就像在看疯子一般。 “淡定,淡定!”凤倾城不急不慢的说道。 “淡定,凤倾城,你叫我淡定,想我堂堂渑池教教主,你居然叫我男扮女装,还叫我代替你去送死?” 上官灏乾不可置信。 凤倾城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上官灏乾的气急败坏,凤倾城却淡然的端起了茶杯,一手捏住杯盖,轻轻的吹了吹茶叶,抿了一口,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你不答应,那我也不勉强,我就让凤三假扮我,坐我的马车,让添香近身伺候,唉,这凤三虽说是个影卫,身份不够尊贵,但,好在武功高强,若是我求了君羽玥,把他丢军营去历练几年,那好歹也能混个将军,一个将军,配我家添香,也是绰绰有余的……” “等等,你什么意思?”上官灏乾打断凤倾城的话。 “什么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上官教主你这么聪明,你不可能不懂的!” 懂。 他怎么可能不懂。 就是他妈太懂了,他这一下子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拒绝吧,凤倾城这种人,乱点鸳鸯谱的事儿,她肯定干得出来,再说,添香,那么个愚忠的人,肯定会答应。 哪怕那个男人,缺鼻子,少眼睛,浑身残废,她都会答应。 更别说,凤三那个堂堂男子汉,凤倾城还让他去军营渡金。 怕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被镇飞起,落下之时,东倒西歪,茶水溢出。 “我,答应了!” 几乎是咬牙切齿。 上官灏乾答应了。 “好,不过,我还要问你借些人!” “人,为什么人?”上官灏顾左右而言其他。 “哦,那些跟在我们身后的人,不是你的人啊,那感情好,我一会,让凤三带人,都给杀了,那是多少人,九十几个,还是一百个,我想着,我派出去三十人,应该能全部歼杀的吧!” “我借了!” 上官灏乾吼了一声,跨步走了出去,还泄愤似的用力甩了甩房门。 待上官灏乾走了之后,躲在屋子里的花袭人走出来,哈哈哈笑个不停。 “坏,你太坏了!” “我坏吗?”凤倾城挑眉,摇头,“我这是在跟他们创造机会,他上官灏乾应该感谢我,祖宗八辈都应该感谢我!” 就要分开。 添香很是不舍,一个劲的跟花袭人说,凤倾城喜欢吃什么,晚上睡觉有什么要求,一个劲的嘱咐花袭人。 花袭人一直觉得,自己话多,如今才觉得,添香比她话还多。 另外一边,上官灏乾男扮女装好,跟着学凤倾城的一举一动。 “别苦哈哈着脸,我又没逼你去死!” 上官灏乾暗恨。 的确没逼他去死。 但是,比逼他去死,还难堪。 杀人不过头点地。 要他男扮女装,屈辱。 “你要换过方向想,我这么好的主子,可真是天下少有,添香那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一般人,就是重金聘娶,我也未必答应,却便宜了你, 再者说,这里去禹州,也的好几日,若是你中途把添香拿下,让她答应跟你私奔,多好!” 上官灏乾,仔细想凤倾城这话。 “要是她真跟我私奔,你不天涯海角追杀我们?” “不会!” 上官灏乾想了想点头。 这生意好做。 分道扬镳之日。 添香上了马车,就怒瞪上官灏乾。 一副全是上官灏乾的错,那模样,真是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上官灏乾被添香看的,有些紧张,身子一动。 “不许懂!” 上官灏乾来了气,“我现在可是你家小姐,你得对我客气点,温柔点!” “我呸,就你这怂样,还我家小姐,给我家小姐提鞋都不够!” 上官灏乾张嘴想说,他好歹…… “你想说,你堂堂一教之主吧,我呸,就你那小破教,送我,我都不要!” 上官灏乾气急,张嘴,一口气,倒抽,“嗨……” “嗨什么嗨,给我坐好了,等小姐事儿完成了,我带你去京城看看,什么叫富丽堂皇!” 见上官灏乾诧异,添香心中好笑,忙吼道,“坐好了,再乱动,看我收拾你!” 添香声音不小。 马车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张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家小姐,传授的绝招真不错。 添香也不错,现学现用,还真是像模像样。 至少,把上官灏乾给唬住了。 禹州。 青龙堂堂主——韩青龙急的走来走去。 “韩爷!” 见来人,韩青龙连忙问,“怎么样,朱堂主怎么说?” “朱堂主说,他暂时走不开,不来!” “这蠢货,他以为,我禹州被毁,他能得到什么好处?”韩青龙气坏了。 一下子,砸了好几个茶杯,不解气,把椅子板凳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蠢货,蠢货。 若是禹州被凤倾城毁了,他丰州必毁。 丰州。 朱云雀也急的不行。 在大厅走来走去。 “堂主!” 朱云雀看向来人,一喜,“军师,军师,你来的正好,你快跟我说说,眼下,我要怎么办?”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贪财,去灭什么青州。 如今倒好。 把自个给搭进去了。 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里知道,一步错,步步错。 “堂主,眼下,我们应该和青龙堂主联合起来,对抗凤倾城,不然,她先夺下禹州,咱们丰州堪忧!” “那你说怎么办?” “留一部分人在丰州,剩下的,带去禹州,和青龙堂主一起抵抗凤倾城,最好,把她给杀了,一了百了!” 朱云雀也觉得,这样子可以。 “好,我立即吩咐下去,带一半人去禹州,支援韩青龙!” 漫天飞雨。 凤倾城倒在马车内。 花袭人小意给凤倾城按摩,凤倾城昏昏欲睡。 “要睡就睡吧,何必这么强撑着,就算有敌人前来,那也得先杀了我,我咽了气,才能轮到你!” 听得花袭人这柔柔软软的声音,凤倾城眼一闭,彻彻底底睡了过去。 花袭人瞧着凤倾城睡去,心一酸。 一个女子,在强大,没有个人真心疼他,惜她,有什么用。 掀开马车帘子,拍了拍赶马车的人,“慢些,她睡了!” 马车立即慢了下来。 而骑马的二十五人,每一个都披着蓑衣,带着草帽。 在小雨里,慢慢前行。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一小茶寮。 马车停下。 “花姑娘,前面有一茶寮,要不要歇息片刻?” 花袭人掀开马车帘子,见雨似乎越下越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眉头微蹙,“那就先歇息歇息,看看雨会不会停,不过,你们可千万小心,这种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怕是黑店居多!” “是!” 花袭人回头见凤倾城依旧再睡,也不唤醒她,吩咐外面,“把马车牵到屋檐下去!” 一进入茶寮。 粗布衣裳伙计立即热情迎上来,“哎呀,客官,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一行人二十五人,进去了五人,其余十九人,骑在大马之上,一人坐在马车上,紧紧拉扯着马缰绳。 买了些馒头,包子,走到马车边,“花姑娘!” 花袭人掀开马车一角,“何事?” “买了包子馒头,花姑娘将就!” 花袭人接了包子馒头,又缩回了马车内,“随便吃点,走吧!” 影卫们点头,把包子馒头分发下去,刚想张嘴。 却听得马车内,凤倾城慵懒至极的声音,“掺了巴豆的包子,馒头真滴可以吃吗?” 众影卫大惊,手中的馒头,一下子吃也不是,丢也不是。 直到凤倾城掀开马车帘子,站在马车之上。 一袭男装,好一个翩翩英俊少年儿郎。 折扇轻摇,下了马车,又小心翼翼扶花袭人下了马车,揽住花袭人的腰,大摇大摆朝里面走去。 茶寮里的人,先听见凤倾城那话,就大喊糟糕,如今又见凤倾城走进来,一个个吓得往后退。 抓起东西,不管什么,挡在自己胸前。 “别,别过来,别,别过来!” 凤倾城找了位置让花袭人先坐下,自己坐在花袭人身便。 “去,给爷弄些吃的,记得可别加料,不然……” 凤倾城说着,一手撑腮,一手敲在桌子上,有一下,每一下的。 敲得人,人心惶惶。 “记住,别想着逃跑,或者搞什么鬼,惹恼了爷,可别怪也出手不留情哦!” 茶寮里的人,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个像是头头的人,上前,紧张询问,“客官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好,你看着这锭银子做,做的好,爷有赏,做的不好,哼哼哼,可别怪爷新帐旧账一起算!” 那人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口水直流,想伸手去拿。 凤倾城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蹭一声,定在桌子上,笑的越发邪魅。 那人咽了咽口水,朝身后的人出声,“去,把好肉都拿出来,做了!” 香气四溢的菜肴端上桌,凤倾城手指大动。 拿起银子,丢向那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嚼了几下,“嗯,不错,继续去做,还是那句话,做的好,有赏,做的不好!” “这就去,这就去!” 凤倾城笑,招呼影卫们坐下。 那人立即上前,“客官,要来点酒吗,小的亲手酿制,味道极好!” “加料了吗?” “没加料!” “那成,给我来几坛子!” 凤倾城说着,掏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那人再次咽了咽口水。 “老规矩,想拿银票,真本事说话!” 那人也来了气性,“客官稍等!” 一会功夫后,几坛子酒搬了上来。 撬开封口,果然香气四溢。 “好酒,还有多少坛子,也全要了!”凤倾城爽快道。 这下子,那人真不淡定了。 “客官,我一瞧,您就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哥,不如,你收下小的几人,让小的几人给你专门酿酒吧!” 专门酿酒的? 那好像有点奢侈了。 不过,酿了,拿来卖,倒是可以。 “你会酿花酒吗?” “会一些,不过,小的材料有限,所以……” 凤倾城喝了一口酒,沉思片刻,“半年后,你们去京城摄政王府找我!” 摄政王府。 莫非? “公子是摄政王?” 凤倾城笑,摇头,“不是!” “那公子……” 凤倾城冷眼,“问那么多做什么,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也没人勉强你!” “去,去,一定去,半年后,我们一定去京城摄政王府,不知道公子……” “凤倾城!” “是,凤公子!” 吃饱喝足之后。 重新启程。 马车内。 花袭人对凤倾城的真是佩服。 “倾城,你好厉害!” “厉害什么?”凤倾城问,懒洋洋的。 “就是刚刚啊,我们都差点……” 凤倾城笑,“其实,他们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不然,也不会只用巴豆了!” “那你也不能让他们去京城啊!” “可他们那酒,的确不错啊,我挺喜欢!” “我看是你贪杯了!” 凤倾城笑笑,并不答话。 赶了十天路,不急不慢,终于到达丰州,一行人想要低调的,但是,实在低调不了。 尤其是那二十五影卫,一个个彪形大汉,霸气十足,就赚足了眼球。 丰州最大的客栈。 影卫先进去定了房间。 凤倾城才下了马车,引来不少姑娘侧目,注目,但,当凤倾城把花袭人小心翼翼,情意缱绻牵下马车,呵护备至,碎了一干姑娘的心。 “哎呀,这几日是怎么了,人咋那么懒呢?” 凤倾城说着,打了个哈欠,倒在床上。 “我让人准备热水,给你沐浴更衣,一会吃了东西再睡!”袭人说着,给凤倾城把鞋子脱了,让整个人睡到床上去。 凤倾城拉着袭人的手,“袭人,你不是我的丫鬟,我就是这几日比较懒,过几天就好了!” “去,我才不是你的丫鬟,不过,我就是喜欢围在你身边,伺候你,要不做点什么,我这心里难受!” “我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凤倾城,就够了!” 凤倾城哈哈哈大笑起来。 花袭人笑了笑,出去准备。 沐浴更衣,吃了东西之后,凤倾城精神也好了很多,召集了影卫,吩咐接下来的事儿。 “你们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沉默片刻之后。 几个影卫提了好几个想法,凤倾城一一点头赞成,君羽玥的人的确不错。 有脑子,有本事。 “就这么办!” 凤倾城一锤定音。 把整个计划制定好了。 第二日,凤倾城去了丰州衙门。 见了知府,给知府梁大人见了君羽玥的令牌,高傲的梁大人立即恭敬起来。 前后态度真是天壤之别。 “梁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了我?” 梁大人干干一笑,“没,没呢,凤姑娘,下官可不敢隐瞒!” “真的没有吗?” 凤倾城可不信。 思虑片刻,才继续说道,“梁大人,一般来说,若是有人拿着摄政王的令牌上门,你肯定会把人拘禁起来,或者上报,但你的态度……” 凤倾城说着,见梁大人脸色变了几变。 凤倾城心中已经有个大概,“是不是摄政王已经有令文下来了?” 梁大人犹豫片刻,才说道,“正如凤姑娘所说,摄政王的确有令文下来,还是八百里加急,早许多日子前便到下官这儿,不止下官有,或许,整个浩瀚王朝的官员都有!” 深吸一口气。 这一刻,凤倾城是感动的。 君羽玥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是真的感动了。 “梁大人,这事儿,你没告诉我,我也没问!” “是是是,凤姑娘说的是,下官什么也没说!” “那剩下的事,就靠梁大人了!” “凤姑娘放心,下官一定竭尽所能!” 翌日。 凤倾城去了丰州绝杀门分部。 但被拒之门外。 凤倾城一气之下,砸了分部的大门,一行人打了进去,但凡反抗者,几乎被打的断手断脚。 有人报了官,梁大人前来,把所有人抓进了大牢。 严刑拷打之下才得知,这些人,根本不是绝杀门的人,绝杀门的人,早已经被朱云雀杀了,而这些人,只不过是朱云雀买回来的替身。 “啊哈哈,好,好一个朱云雀!” 真是好极了。 短短三日,丰州绝杀门易主。 丰州再无绝杀门,只有锦尚阁。 安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管理丰州锦尚阁,凤倾城等人直接去禹州。 相比凤倾城这边的安稳,添香那边,刺杀,陷进不断。 影卫倒是一人未折,但是,上官灏乾的人,死了三十几个。 气的上官灏乾直骂凤倾城骗子。 但,已经上了贼船的他,下又下不去,只得硬着头皮硬上。 “什么?” 朱云雀大呼一声,震惊的无以复加。 跌坐在椅子上。 完了。 他的大本营没了。 “云雀兄……” 朱云雀摆摆手,“不必安慰我,我媳妇儿子,我早已经杀了,所以,她凤倾城,奈何不了我!” 女人,天下多的是。 只要他还有命,儿子女儿,也可以有。 “云雀兄说的是,只要杀了凤倾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京城。 摄政王府。 君羽玥正在批阅奏章。 “王爷,不好!” 君羽玥抬头,看着龙一,浓眉轻拧,“何事?” “墨涵少爷,茉舞小姐,离家出走,说是要去找凤姑娘!” “影卫可有跟着?” 龙一摇头。 “那红袖,或者欧阳浩呢?” 龙一还是摇头。 君羽玥一用力,捏断了手中的朱笔,“备马,本王要出京!” “是!” 这厢快马备好,君羽玥赶骑上大马,马鞭子都扬了起来,那厢,皇宫来了人。 “启禀摄政王,皇上失踪了!” 君羽玥闻言,彻底怒了,“派人去找!” 好端端的,君昂闹腾什么? “皇宫已经找遍了,没有皇上踪迹,求王爷速速下令……!” ------题外话------ 下一章更精彩 【060】白眼狼门——去死 君羽玥闻言,清冷厉眸微眯,骑在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看向单膝跪在地上之人,“你在宫中所任何职?” “回王爷,奴才是……” 那人话还未说完,君羽玥已经怒喝一声,“杀了!” 君羽玥话落,几乎眨眼间,有黑影窜出,一剑斩杀了跪在地上之人,连给他禀报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龙一,暗一,进宫!” 君羽玥说完,已经骑了马直接出京城。 或许,在某一刻,君羽玥是自私的。 在得知,当年下毒真相时,君羽玥就存了怨恨之心。 一个是他的侄儿,两个是他的至亲血脉。 所以,他理所当然选择了他的孩子。 快马出了京城。 城门之上。 君昂愣愣的,只觉得,入夏的天,依旧那么冷,那么冷。 “怎么,我说得对吧,你皇叔他根本就不关心你,你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你瞧瞧,他宁愿为了那两个野种,也不进宫去找你!” 君昂没有说话,也没有吱声。 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眼泪落个不停。 如果,早知道,结果这么伤人,他一定不玩这个真心游戏。 宁愿一辈子不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君羽玥骑着马直接出了京城,但…… 跑了一段路之后,君羽玥忽然拉紧了马缰绳,“吁~” 马儿停下。 君羽玥扭头,朝京城方向看去。 几乎在微微错愕之后,调转了马头,快速朝京城疾驰而去。 在城门口处停下。 君羽玥抬头,看着城楼,城楼之上,君昂就那么孤零零的站着。 那一瞬间,君羽玥是心疼的。 若是以前,他肯定是无所谓,也会觉得,君昂这般,没什么大不了。但,有了凤倾城,墨涵,茉舞之后,君羽玥学会了心疼。 “昂儿……” 泪戛然而止,君昂朝城墙下看去。 皇叔,是皇叔吗? “皇叔?”张嘴低唤,却在确认是君羽玥那瞬间,君昂欣喜大声呼唤,“皇叔……” “昂儿,跳下来,皇叔接住你!” 君昂扭头,带他来的黑衣人,早已经不知所终,又看向城楼下的君羽玥。 君昂把心一横,手脚并用,爬上城楼墙墩,飞身跳下。 几乎在君昂跳下瞬间,君羽玥飞身而起,在空中接住了君昂,然后稳稳的落在大马上。 拉紧马缰绳,“驾……” 马儿飞驰出去。 而,君昂,则被他紧紧搂在怀中。 好久之后,在君羽玥停下来,让马儿喝水的时候,君昂小心翼翼问,“皇叔,你怎么回来了?” 君羽玥看着君昂,犹豫片刻,“昂儿,大人们的错,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大人们什么错? 君昂不知道。 也不懂。 却问了一个最在意的问题,“皇叔,我们要去哪儿?” “去找你墨涵弟弟,茉舞妹妹!” 君昂闻言,有些嫉妒。 “皇叔,为什么,你对墨涵弟弟,茉舞妹妹那么好?” “他们是皇叔的孩子!” 君昂摇头,“不对,皇叔,他们是凤姨的孩子!” 君羽玥哭笑不得,“皇叔这个样子告诉你,墨涵茉舞,是皇叔和你凤姨两个人的孩子!” “就像昂儿是父皇和母妃的孩子一样?” 君羽玥点头。 君昂却忽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嫉妒了。 因为,父皇和母妃都说过,他是他们最宝贝的孩子,为了他,他们愿意做任何事儿。 这边,君羽玥和君昂沟通好,立即有影卫出现。 “王爷!” 君羽玥收敛了情绪,冷声问“怎样?” “已经有了消息,小少爷,小小姐在一个小镇出现过!” 君羽玥翻身上马,“追!” 小镇上郊区树林 经过伪装的墨涵茉舞二人,歪着头,看着面前的男子,漂亮的眼眸眯起。 二人对视一眼,询问着对方,是否认识面前的人。 “嗨,二位小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慕白,二位小友千万千万放心,我是一个好人!” 从那日被君羽玥揍了一顿,丢出摄政王府,舒慕白忽然发现,一身医术的他,居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后来,又在酒楼遇到墨涵,茉舞,尤其两娃手里有稀罕物,闪电貂。 他就在凤府门外潜伏起来。 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两娃居然再次离家出走。 想想,离闪电貂又近了一步,舒慕白就兴奋的不行。 “你认识他吗?”凤墨涵问凤茉舞。 凤茉舞摇头。 她怎么可能认识这么猥琐的人。 “二位小友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我肯定是认识二位小友的,而且,我偷偷告诉二位小友一个消息,摄政王君羽玥已经来追你们了!” 墨涵茉舞闻言倒抽一口气。 好家伙,这么快。 凤茉舞脑海里快速飞转,忽地朝舒慕白露齿一笑,“怪叔叔,你认识摄政王对不对?” 舒慕白想了想,点头。 凤茉舞笑,“那你也认识我们娘,对不对?” 舒慕白又点了点头。 凤茉舞笑的越发开心了,“那叔叔,你是不是特别想看看我们包里的闪电貂?” 凤墨涵说着,还打开了挎包,让雪团露出一个脑袋。 舒慕白咽了咽口水。 他就是为了这两物来的。 怎么可能不想看呢。 “那我告诉你哦,我这只闪电貂呢,是母的,我弟弟那只呢,是公的,叔叔,你说,一公一母在一起……” “呵呵呵!” 舒慕白自个先笑了起来。 一公一母,那肯定是会生一窝闪电貂的。 凤茉舞眨巴眨巴着大眼睛,抹得乌漆墨黑的脸,嘴唇格外粉嫩。 凤茉舞朝墨涵使了使眼色,两娃立即一左一右,拉着舒慕白的手,亲昵的,啧啧啧,简直让舒慕白心中乐坏了。 “叔叔,只要你帮我们躲开摄政王的追捕,等雪团生了仔仔,我们送你一只如何?” “真的?”舒慕白问。 凤茉舞点头,“当然!” “那好,我帮你们!” 凤墨涵,凤茉舞对视一眼,悄悄竖起了手指。 那是胜利的得意。 “那叔叔,我们饿了,你可不可以买点吃的给我们吃啊?” 舒慕白点头,“好啊!”转而一想,“你们出来没带银子吗?” “带了啊,但是,叔叔,你说,你要帮我们,难道,不应该是你请客,你付银子吗?”凤茉舞眨巴着眼睛问。 舒慕白气结。 这两娃,跟他们娘一个德行,坏的很。 “那你们打算去做什么?” 两娃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要去闯荡江湖!” “闯荡江湖?”舒慕白震惊。 就这两个奶娃子,闯荡江湖? 别逗他玩儿了! “是啊,就是闯荡江湖!” 见两娃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舒慕白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为了闪电貂,他忍。 “那你们告诉我,江湖在哪里?” “哦,江湖啊,我娘说了,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舒慕白忽然没有话说。 吸气,吸气。 “呼呼!”吹出一口气之后,舒慕白又问“那你们有什么名号吗?” “有!” 舒慕白诧异,准备的这么充足。 “那请问二位小友,你们的名号是?” “我的名号,哼哼哈,你听好了哈!”凤墨涵说着,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我的名号就是,大侠!” “噗嗤”“咳咳咳,咳咳咳!” 舒慕白,直接被墨涵吓到,好不容易压下震惊,看向凤茉舞,“那你呢?” “我的名号,叫女侠!”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舒慕白止不住笑弯了腰。 这两娃儿,实在太有趣了。 朝墨涵茉舞竖起大拇指。 服,他服了。 两娃见舒慕白笑的那么开怀,对视一眼,凤茉舞忽地问,“叔叔,你吃了贱笑不止吗?” “贱笑不止,那是什么玩意?”舒慕白问。、 凤墨涵小手一捏,一粒血红的药丸出现在他手中,“喏,就是这个……” 舒慕白刚想仔细看,凤墨涵小手一抖,那药丸一抛,不偏不倚,直接落在了舒慕白的嘴里。 药丸,遇唾沫既化。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舒慕白问。 身为医者。 舒慕白居然品不出这药丸的种类。 “叔叔,我不是故意给你吃贱笑不止的,我,我……”凤墨涵说着,缩了缩脖子。 舒慕白先是一愣,随即,“啊哈哈哈”笑个不停。 “给我解药,啊哈哈,给我解药!” 舒慕白一个劲的笑,把身上的解药拿了许多出来,一一试了,总算把这贱笑不止解了。 但,两娃早已经跑了个没踪影。 “可恶,可恶……” 舒慕白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过,好在,他鼻子灵,只要顺着两闪电貂气味,他肯定能够找到两娃。 等着,他舒慕白不是好惹的。 他们爹娘欺负他就算了,那是他技不如人,这两娃…… 小道上。 “墨涵,我饿!” 凤墨涵闻言,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个硬邦邦的饼,撕了大半递给凤茉舞,“喏,吃吧!” 凤茉舞咬吧了几口,“硬邦邦的,不好吃!” “讲究着,等到了前面小镇,我买烤鸡给你吃!” 凤茉舞点头。 两娃扁着肚子,走了一个多时辰。 实在是饿的不行。 “要是有条河就好了!”凤墨涵道。 凤茉舞点头。 两雪团也吐着舌头点头。 凤茉舞瞧着,用手抓住一只雪团,用力揉它,“坏东西,你跟着点什么头,你鼻子灵,快闻闻,这边上可有小溪,要是有小溪,我们抓鱼烤了吃!” 两雪团眼睛立即亮了起来,也用力吸了吸鼻子。 兴奋的又叫又跳。 “走,你们两前面带路!” 半个时辰后。 “哇,小溪啊!” “哇,小鱼啊!” 两雪团直接跳到小溪中,一下子就咬到了鱼,上岸,欢快的吃了起来。 墨涵茉舞瞧着,有样学样,脱了衣裳,光溜溜跳下去,一会子功夫后,岸上,多出十几条鱼。 “啊哈哈,我又抓到一条!” “我也是!” 只是,穿了衣服,两娃看着活蹦乱跳的鱼儿时,开始犹豫纳闷,要怎么杀鱼。 杀人,他们或许会,但是杀鱼。 他们没看见过。 最后凤茉舞下了决定,“不杀了,就这么烤了,到时候,不吃内脏就是!” 捡了干树枝,把活蹦乱跳的鱼儿串起,凤墨涵拿出火折子用力吹。 “啊哈哈,总算点着了!” 凤茉舞拿起树枝烤鱼。 但,串鱼的树枝也是干的,没拷多久,就着了起来。 “哎呀,快快快,着了!”墨涵大叫。 茉舞也用力吹,用力摔,希望把树枝上的火吹灭,但,鱼却掉到火堆里。 “哎呀!”茉舞低叫一声,拿起树枝,就去刨那条考的香喷喷的鱼。 挑起不少火星子,落在边缘草丛里。 天干物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等两娃终于把焦糊的鱼儿挑出来时。 “啊!”墨涵大叫一声,用力拉扯凤茉舞。 “别拉我,别拉我,我饿死了!” “茉舞,别吃了,快跑,大火,我们闯祸了!” 凤茉舞闻言,朝身后看去。 那树林,上方开始冒烟,下放,火光翻滚。 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天地。 凤茉舞吓得眼睛瞪大,顾不得什么鱼儿了,手一甩,拉着墨涵,拔腿就跑,两雪团见墨涵茉舞跑,也立即追上。 “快跑,快跑……” “往哪儿跑,往哪儿跑!” “小溪,小溪!” 眼看身后的火光席卷而来,两娃,两雪团扑通跳进小溪。 闭气。 直到再也承受不住,钻出水面。 看着那火光翻滚,两娃彻底吓傻。 “哇……” 凤茉舞终于忍不住,娃一声哭了起来。 墨涵见凤茉舞哭,也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下,他们闯祸了。 平日,他们闹腾闹腾,也就罢了。 这次,他们把一座山给烧了。 见两娃哭,两闪电貂也吱吱吱叫个不停。 而,另外一边。 舒慕白疾驰如飞,闻着气味追墨涵茉舞,却闻得前方,焦臭传来,舒慕白愣了愣。 随即大骂,“是那个混蛋干的!” 烧山。 转身就跑。 但,舒慕白快,那大火也快。 尤其风向不对,还是把舒慕白的头发烤焦了不少。 这厢。 两娃哭的差不多了。 感觉,也不那么怕了。 “茉舞,别哭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被人发现,我们就完蛋了!” 凤茉舞闻言,止住了哭声。 从小溪起身,也顾不得身上药丸银票被毁了多少,一人抓了一只闪电貂,塞到挎包,运气,拔腿就跑。 “什么?” 君羽玥眉头紧蹙。 “回王爷,前方大山莫名其妙着火,整一片大山都被烧毁!” “可有人员伤亡?”君羽玥问。 “暂时无人员伤亡!” 君羽玥沉思,想着,会不会是墨涵茉舞,不小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君羽玥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派人进山寻找,特别是小溪边,一定要仔细寻找!”君羽玥说完,起身。 “王爷,您这是?” “本王亲自去!” 那两娃本就调皮有本事。 烧了一座山,到无所谓,但,若是两娃…… 若,真是两娃,君羽玥不敢想象。 在烧成灰烬的山间,寻了两天,君羽玥终于在溪边找到了几条烧焦的鱼。 在方位上估摸了一遍,开始朝着小溪下游走。 “王爷,前两日,下游有死鱼浮出!” 君羽玥闻言,想到,或许两娃是跳入水中,躲去了大火的席卷,松了口气。 “可有人中毒?” “暂时无!” 某小镇。 两娃感觉,终于没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东西拿出来,整理。 好在,出来的时候,银票什么的,用油纸包住,好些毒药,都装在瓷瓶里,虽然混杂,好歹瓷瓶没有浸水。 不过,有的毒药,已经被水泡没了。 “损失了多少?”凤墨涵问。 “有点多!”凤茉舞说着,把银针丢在地上,“银针上的毒,全没啦!”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银针上的毒没了,还不好办,让雪团吐点口水出来,抹在银针上就好了!” 凤茉舞大喜,“我怎么没想到!” 想着,又把银针捡来回来。 放妥当。 这可是,他们最后的保命符。 一路跑来,其实还是掉了许多东西的。 不过好在两娃,天性开朗。 “墨涵,我饿,我想吃肉!” “我也想!” 凤茉舞咬了咬嘴唇,“不如,我们找个饭馆,大吃一顿吧!” “好!” 两娃真如他们所说,找了一个饭馆。 免得被人轰出去,一进门,凤墨涵就晃了晃手中的银票,大爷般吆五喝六,“快给小爷上菜,肉肉肉,爷要吃肉!” “来了,来了,烧鸡,烧鸭,烤鹅,小爷,您慢用!” 两娃实在饿坏了,伸手,抓住鸡腿,就往嘴里塞,两雪团也不示弱,跳到桌子上,抓住鸭就开始啃。 两娃,两闪电貂。 引来多少人侧目,自然,也有不少人开始打坏主意。 不远处一桌,两络腮胡大汉,使了使眼色,然后坏坏一笑。 喝酒,吃菜。 为这天上掉下来的宝贝,干杯。 吃饱之后,两娃开始打嗝。 “嗝!” “好想有张床!”墨涵道。 “好像有热水,我想沐浴!” 两雪团吃饱喝足之后,倒是乖乖呆在了挎包里,睡觉。 “我们找个客栈吧!”异口同声。 几乎在瞬间之后,又是异口同声,“不行,会被抓回去!” 对,两娃,真不敢小瞧君羽玥。 尤其,在跟君羽玥那些影卫躲猫猫半个月,才逃跑成功之后,两娃就觉得,君羽玥肯定是极聪明的。 他们一定要小心。 “那……”又是异口同声。 然后叹息,“还是离开,住破庙去吧!” 付了帐,还找回不少现银子,两娃小心翼翼的走在大街上,生怕被君羽玥的爪牙抓住。 “我们被跟踪了!”茉舞靠近墨涵,小声道。 “不是摄政王的人!”墨涵应声。 两娃眼睛眨了眨。 “怎么办?” “走!” 路,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荒芜。 天也越来越黑。 月上柳梢头。 一阵阵阴风吹来。 其实,两娃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直到来到一个新坟墓面前,茉舞看那墓碑上,写着一个名字,像是男子。 “爹,我们回来了!” 墨涵诧异。 却在凤茉舞的眨眼睛中,也跟着叫了一声,“爹,我跟你说哦,人间的东西实在好吃!” 两娃说着,索性在新坟面前坐下,“哎,爹爹,我跟你说哦,我们带回来两个人,你快出来,吃肉了!” 那跟随前来的两个大汉,吓得身子一抖。 本来,他们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但,今日实在邪门。 尤其是那两娃。 一般娃儿见到坟墓,都会躲开,而他们却喊爹,还坐在坟墓前,一副唠家常的样子。 更重要,他们说,他们带回来了两个人。 这,这是不是就在说他们? 就在两大汉错愕间,一个人的后背被拍了一下。 “你打我做什么?” “谁打你了?” 两人刚想往前走,去抓墨涵茉舞,但,两人肩膀处,同时被拍了一下。 “你打我做什么?” 异口同声。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 两个人慢慢回头。 身后,一人披头散发,舌头吐得老长,一身白衣。 “你们就是我儿子闺女给我带回来的美味吗?” “嗯,老了点,不过,好久没吃人肉,将就吧!” 两络腮胡汉子吓得一下子尿失禁,结结巴巴,张嘴,颤抖,惊恐。 尤其那鬼,朝他们身出了又长又尖锐的手。 想要尖叫,想要逃跑。 但…… 出不了声,更懂不了。 一人硬生生吓死了过去,另外一个人,也好不到那里去,吓得两眼一翻,口吐白沫。 离死不远。 “耶,那两人,怎么没动静了?”墨涵问。 茉舞摇摇头,“谁知道呢?” “走,我们去看看!”墨涵道。 茉舞点头,两娃起身。 但,挎包中的两雪团,瑟瑟抖个不停。 “这雪团怎么了?抖什么抖?”茉舞疑惑。 “我的也抖啊!”墨涵说完,忽地张大了嘴巴。 “茉舞,茉舞,茉舞……”小手紧紧抓住茉舞的衣裳。 “咋了?”茉舞问。 墨涵指了指茉舞身后。 茉舞疑惑转身。 一鬼飘在半空,吐舌头,翻白眼。 两娃几乎瞬间抬手,死死堵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孩子,爹爹等你们很久了!” 抖。 两娃都在抖。 脚像灌了铅似的,动都动不了。 茉舞,不能怕,不能怕,你可是姐姐,你要保护弟弟的。 睁大了眼睛,看向对面的鬼。 真的是鬼。 因为,他没有影子。 娘说,邪不能胜正。 娘说,世间有好鬼。 娘说,遇事一定要镇定。 镇定,镇定。 慢慢的,茉舞倒也不那么害怕了,朝那鬼干干一笑,“啊哈哈哈,啊哈哈,其实,我们是开玩笑的!” “可是闺女,爹爹不是开玩笑的,爹爹在这里,等你很久很久了!” 他是冤死鬼。 生生世世不能投胎转世,除非遇到命中贵人。 他以为,他会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直到魂飞魄散那一天。 凤茉舞咽了咽口水。 “你,刚刚那两个人?” “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里,做多恶事,爹爹把他们收拾了,为爹爹积德!” 一口一个爹爹,墨涵,茉舞渗的慌。 “你,你,你……” “闺女,你放心,爹爹不会害你!”相反,他还要保护她。 直到他投胎转世。 “那,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可要走了!”凤茉舞说着,拉着凤墨涵就跑。 但是一圈之后,他们又跑回原地。 不信邪的又跑,一圈之后,又跑回原地。 凤茉舞恼,一屁股坐在坟面前,“不跑了,你说吧,你是不是要吃了我们?不过,你能不能不吃我弟弟,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洗澡,浑身又脏又臭,你吃我吧,我天天洗澡,浑身干干净净!” 呵呵呵直笑。 这娃儿真有意思。 一只玉瓶在手心,递给凤茉舞,“这是我的栖身之瓶,你可要保护好,千万不能打碎了!” 凤茉舞犹豫好一会,才伸手接住。 那瓶子,好凉好凉。 “碎了会如何?”凤茉舞问。 “我,魂飞魄散!” 凤茉舞闻言,在心中思虑一会,才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御清远!” “我们可不可以不叫你爹爹,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太吓人了!” 御清远笑。 身子一转。 “吸……” 凤茉舞看呆了。 这男鬼,真真是,谪仙的匪夷所思。 比起她那便宜爹爹来,真是一点也不差。 这个男子,温温柔柔,和她便宜爹爹,一点都不一样。 “好看吗?”御清远问。 “好看!” 御清远笑,“走吧,我带你们出去!” 御清远飘在前面,墨涵茉舞走在后面。 墨涵紧紧拉住凤茉舞,“茉舞,我怕!” 茉舞咽了咽口水,偷偷告诉墨涵,“我也怕!” 但,凤茉舞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等出去之后,等他钻到那瓷瓶里,她就把瓶子摔碎,让他瞬间魂飞魄散。 “耶,这两娃去哪里了呢?” 舒慕白在荒山转了一夜,在天亮的时候,总算钻到了原地。 呼呼呼出几口气。 “真是邪门!” 是真的邪门。 但,那两娃,跟那两大汉,真的进去了。 想了想,舒慕白还是又走了去。 当他看见一杂草丛生的坟墓前,两男子惨死的样子时,忍不住大喝一声,“大侠,女侠,你们在哪里?” 惊飞无数野鸟。 完了。 完了。 舒慕白此刻想到,他要立即找到君羽玥。 必须,立即马上。 当舒慕白找到君羽玥把事情说了一遍时候,又挨了君羽玥一顿揍。 “嗷……” “嗷呜……” “嗷嗷呜……” 舒慕白倒在椅子上,鼻青脸肿,看不出本来面目。 “说好不打脸的!” 君羽玥没有理会舒慕白,揪住舒慕白的衣襟,“要不是需要你带路,我早就揍死了你!” “我带路,我带路!” 君羽玥看着面前至少千年之前的坟墓,坟墓前是死人时,拳头紧紧捏起。 “羽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福是祸,也要看两娃的造化了!” 舒慕白惊,“羽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你不是说,你鼻子灵,那你现在闻闻,他们往那个方向去了?” 舒慕白摇摇头,“我闻不到!” 是的,他闻不到了。 在昨夜之后,他完全闻不到闪电貂,或者墨涵茉舞的气息。 一拳又狠又准,打在舒慕白鼻子上,打的舒慕白鼻血直流。 “唔……”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我此刻恨不得捏死你!” “羽玥,我冤枉,我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是那两娃的对手!” 奸诈狡猾,他没一样是能玩的过那两娃。 听得舒慕白这话,君羽玥是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破庙之中。 凤茉舞把玩着手中的瓷瓶。 她和墨涵亲眼看见,那鬼变成一道青烟钻进了瓶子里。 而她现在,只要把瓶子摔碎,就让他魂飞魄散了。 墨涵一个劲的朝茉舞使眼色,叫茉舞摔碎了那瓷瓶。 茉舞也好几次扬手,但,最终还是没丢得出去。 “你,干嘛?”墨涵小声问。 “我舍不得……” 舍不得。 是的。 那一瞬间,她真舍不得了。 “舍不得就舍不得,你哭什么嘛……” 哭? 凤茉舞诧异,也没想那么多,捏着瓷瓶的手,就去抹眼。 一滴眼泪,那么不小心,滴在瓷瓶上。 凤茉舞没有注意,墨涵也没有注意。 但,瓷瓶内的御清远却有了感觉。 睁开眼眸刹那间,暖得,融化了整一个瓷瓶的寒冷。 舞儿,舞儿,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前世,你护我,这一世,让我护你…… “见鬼了,我咋哭了呢?”凤茉舞咒骂一声,把瓷瓶放好。 两娃背靠背坐着。 “墨涵,你说,我们要去哪里找娘?” “我也不知道!” “要不,我们去青州吧?”凤茉舞道。 “但是,去青州很远,我们要是走去,娘亲早走了!” 是啊,青州那么远? 怎么办呢? “要不,我们雇一辆马车?”凤茉舞提议。 “好是好,但是,会被发现!” 两娃叹气。 大街之上。 两娃无精打采的走着。 这几日经历太多了。 离家出走,烧了山,遇见了鬼。 吓得魂飞魄散。 又没吃好,睡好,两娃明显瘦了不少。 不远处。 君羽玥骑在大马之上,胸前,坐着君昂。 “快跑,茉舞,快跑!”墨涵说完,抓住凤茉舞就要跑。 但,凤茉舞却眯起了眼睛,纹风不动。 因为,似乎,君羽玥并没有发现他们。 眼睛眨巴眨巴,凤茉舞眼睁睁的看着君羽玥骑着大马从她们面前而过。 吓得她倒抽一口气。 难道? 他们死了? “舞儿,你没死,只是我布置了结界,别人看不见你们而已!” 凤茉舞震惊。 扭头,御清远已经站在她的身后。 墨涵一见御清远出现,立即往边上挪,势必要离御清远远远的。 “你,我,我们?” 凤茉舞说着,嘴巴一扁。 如果,他们真的死了。 娘怎么办? “舞儿,别哭,你真的没死,真的,我向你保证!” 凤茉舞摇头,一个劲的摇头,“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说完,拉着凤墨涵就往前跑,朝君羽玥追去。 本能的,凤茉舞还是相信君羽玥不会伤害她和墨涵。 “君叔叔,君叔叔!” 凤茉舞大叫。 大马之上,君羽玥忽地停下马儿,扭头朝身后看去。 陌生的人群,并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娃儿。 扭头,准备继续往前。 “君叔叔,君叔叔!” 君羽玥忽地跳下马,“墨涵,茉舞,你们在哪里?” “茉舞,我听见你唤我君叔叔了,你在哪里?” 第一次。 君羽玥茫然的很。 除了微风起。 袖子被拉扯的厉害,似乎被什么拽住。 一个劲的拉扯。 “君叔叔,君叔叔!”一左一右,两娃不停拉君羽玥袖子。 但。 君羽玥抬手,抹过袖子。 上马离去。 “哇……” 这一下,两娃是真的怕死了。 他们死了。 死了。 茉舞看向站在一边的御清远,“骗子,骗子,早知道,我就应该让你魂飞魄散!” 凤茉舞一边哭,一边抹泪,又去怀中摸瓷瓶。 然…… 瓷瓶不翼而飞了。 御清远见凤茉舞哭,一时间心疼的厉害。 也恍然想起,她还是个孩子。 朝凤茉舞伸出手,“我带你去找他!” 凤茉舞犹豫片刻,才把手伸给御清远。 鬼使神差,居然能够感觉到。 “你不是鬼吗?为什么会有肉?” 御清远笑笑,没有回答,却朝墨涵伸手,墨涵立即摇摇头,他可不想和鬼接触。 连忙拉住凤茉舞。 那种速度,凤茉舞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太快。 而,当两娃看见前面的人时。 高兴大呼,“君叔叔!” 君羽玥闻声回头,见墨涵茉舞手牵手,站在不远处,朝他招手。 这两娃什么时候出现,他怎么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但,这并不重要。 “墨涵,茉舞!” 快速下马,飞奔过去,把两娃抱在怀中。 见两娃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好,眼眶也红肿着,君羽玥那些责备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只是语重心长说了句,“没事就好!” 温暖的怀抱,贴心的呵护。 总归是被宠着长大,哪怕是身中剧毒,那也是心肝宝贝似的呵护着。 这几日,颠簸,惊吓,使得两娃一下子哭了起来。 “君叔叔,我们还活着,对不对?” 君羽玥怔住,又抱紧了两娃,能把两个调皮吓成这个样子,可见有多惊险。 “是的,活着呢,活着呢!” 这是两娃沐浴更衣,吃饱了之后,对君羽玥所说的第一句话,“君叔叔,我们遇到鬼了!” 君羽玥闻言,没有言语。 只是静静的看着墨涵茉舞。 他知道,这两孩子,没有说谎。 “那个鬼呢?” 墨涵茉舞朝君羽玥身后指了指。 君羽玥扭头,果然瞧见一身白衣的御清远,安静温润的立在哪里。 这是一种沉淀千年的冷寂与孤苦。就那么静静的,御清远朝君羽玥一笑。 君羽玥的脸色却越来越冷。 御清远依旧还是笑,却朝茉舞伸手,“舞儿,我们走……” 凤茉舞可不想跟御清远走。 凤墨涵亦然。 就连站在一边的君昂,也紧紧拉住了墨涵。 “舞儿,我带你去找你娘!” 御清远说着,朝凤茉舞靠近,君羽玥几乎立即运气扑上去。 但。 人与鬼。 御清远轻轻的一甩手,便化去了君羽玥的攻击。 “当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君羽玥说着,冷哼一声,抬手咬破手指,立即有血溢出。 “急急如律令!” 手指在空中画了符咒。 “雕虫小技,你以为能奈何我?”御清远说着,朝君羽玥伸手,那干干净净修长的手上,瞬间长出了长指甲。 便伸向君羽玥。 凤茉舞大急,“不要伤我君叔叔,我跟你走!” “茉舞,不要!” 但,御清远速度很快。 几乎瞬间抓住了茉舞的手,而墨涵瞬间抓住了茉舞,而君昂一直拉着墨涵。 御清远一下子带走了三个娃儿。 看着那三个娃儿瞬间消失,君羽玥大喊,“阁下,不要伤害他们……” 怎么会这样子。 怎么会? 当初师傅说,世间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儿,他不信。 如今信了,却迟了。 凤茉舞表示,她很生气。 非常生气。 一来是气墨涵,君昂,也气御清远。 哪怕一路上,三人一个劲的哄她,她也傲娇的,直冷哼。 直到,御清远靠在一颗大树上,指尖不停有血流出。 凤茉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你,你,你……” 他不是鬼吗? 为什么? 为什么? 他还会流血? 御清远朝茉舞笑笑,“无碍,一会便好!” 凤茉舞歪头想了想,“是我君叔叔伤了你吗?” “是!” 那男子,不是凡物。 若是,他道行高些,而自己修炼低些,或许,真的…… 魂飞魄散了。 “你不是很厉害吗?” 御清远依旧笑的温润如玉,“舞儿,想听故事吗?” “不想!” 凤茉舞说完,起身朝前走。 以前和墨涵二人,觉得特别有趣。 如今多了一个胆小,没主见的君昂,又加上一个神神秘秘,似鬼非鬼的御清远,凤茉舞觉得,无趣极了。 只是,走了几天之后,三个娃儿,实在不要走路,索性出了银子,租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凤茉舞再一次沉默。 生活实在无聊。 “说说你那个故事吧!” 御清远笑。 “从前,有一个凡人,除了长得好看,很平凡,没有绝世武功,也没有惊世才能。 但,他有一颗善良的心。 直到有一天,这个凡人,遇到了一个仙子!” 凤茉舞听得津津有味,“仙子,是真的仙子吗?” 墨涵,君昂也问,“对啊,是真的仙子吗?” 御清远点头,“是,是真的仙子!” “她很美吗?”凤茉舞问。 女孩子,哪怕小孩,也喜欢问她很美吗,比起自己如何,如何? “很美,仙子不止美,也很善良!” “然后,凡人和仙子相爱了!” “他们以为,他们的爱情会很美好,但,直到灾难来临那一天,凡人才知道,仙子已经定亲,有了未婚夫。 仙子的未婚夫很厉害,也非常心狠手辣。 仙子不喜欢他。 那天,天灰蒙蒙的,一望无际的灰!” “仙子被家族的人招了回去,凡人留在小屋,等候他的仙子,但是,仙子没来,仙子的未婚夫来了。 仙子的未婚夫长得很丑,心眼也坏。 第一眼见到凡人,他就嫉妒了。 然后命令他的属下,用绳索勒死了凡人……” “啊……” 尖叫声在马车内响起。 墨涵茉舞虽然坏,出手有时候也不知道轻重。 但,是非善良恶毒分的很清楚。 他们可以对坏人下毒手,但对好人,他们是下不去手的。 “后来呢,后来呢,仙子呢,仙子去哪里了?”茉舞拉着御清远,不停的问。 “后来,仙子赶回来的时候,凡人已经端了气,但,仙子有法力啊,所以,仙子用了她毕生的法力,留住了凡人的三魂七魄,但,仙子最终难逃一死,仙子临死前,告诉凡人……” “仙子说了什么?”茉舞问。 “对,仙子说了什么?”墨涵也追问。 对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两娃很是好奇,感兴趣。 “仙子说,这一世,她倾尽一生,救他护他,但愿来生,他寻到她,护她爱她!” 茉舞看桌御清远,愣愣的。 五岁的娃儿,虽不懂什么叫爱。 但,仙子的舍身救人,还是很感动她。 “那后来呢?后来凡人找到仙子,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吗?” 御清远看着茉舞,点点头。 “哇,真好,凡人终于找到仙子,幸福在一起了!”茉舞惊呼一声。 就像是娘亲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也幸福的在一起了。 或许是因为这一个故事,拉进了三人一鬼的距离,但…… 御清远却发现一件事。 自从墨涵茉舞觉得他不会伤害他们,随即他们的本性又发挥出来,也不许他使用结界。 一路惹是生非,惹了一堆的麻烦,让他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真真是把他使用的淋漓尽致。 君昂那孩子,本来瞧着也是个老实本分的,却是一个跟屁虫,墨涵茉舞做什么,他都跟着,二话不说全全服从命令,指挥,调遣。 两娃在前面捣蛋。 君羽玥在后面追,但,总是追不上。 而御清远也明白,两娃故意把阵仗搞得这么大,就是给君羽玥留下线索,让他知道,他们在何处,是否安好。 禹州 朱云雀,韩青龙坐在椅子上,边上的茶水已经凉透。 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也没有喝茶的闲情逸致。 自从知道,凤倾城掀了丰州之后,两人再也不能淡定,派去刺杀添香等人的属下,也撤了回来。 “云雀,你看……”韩青龙看向朱云雀。 他总归还是做不到云雀那么狠心,把妻儿都给杀了,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朱云雀看了韩青龙一眼,“青龙放心,我已经飞书给木长老,想来,木长老已经在前来支援我们的路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木长老来了。 那其他几个长老,怕是也会来。 到时候,四大长老齐聚,看凤倾城怎么办。 朱云雀忽地站起身。 韩青龙立即问,“云雀,你要去哪里?” “去衙门,咱们必须先和衙门打好关系!” 韩青龙点头,“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你等等,我去拿银票,只要咱们银子给得足,那些官一个个恨不得跪下来舔我们脚趾头!” 不一会,韩青龙怀中抱着一个锦盒。 “里面多少银票?” “二十万两!”韩青龙道。 朱云雀错愕,“想不到,你贪的比我多!” “也不全是,只是,现在关键时刻,不然……” 这简直是在剜他肉。 禹州知府衙门口。 “对不起两位老爷,我家大人今儿不见客!” 韩青龙,朱云雀闻言,气恼。 暗骂这知府摆谱。 却只能笑脸道,“那劳烦小哥,把这个锦盒转交给你们大人!” “对不起,两位老爷,我家老爷说了,无功不受禄,还请两位老爷把锦盒收好,莫要掉了!” 韩青龙,朱云雀哪里有不明白的。 这知府袁大人,怕是听到了什么,根本不愿出手。 两人相携往回走。 知府衙门内堂。 一妙龄少妇正在剥葡萄,然后喂到知府袁大人嘴里。 “大人,妾身瞧着,那锦盒里,八成装了不少银票呢,你何不收下,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 袁大人冷眼看了看身边的少妇,摆手示意边上丫鬟下去。 待内堂只有他和少妇二人,才慎重其事说道,“糊涂,你当那银票好收?” 少妇不语,静静的等着袁大人的话。 “最近几月,我听到的消息是什么?” “惠州的邱良品,青州的穆登群,还有台州被刺杀的莫大人,丰州的梁大人!” “这些人,能够做到知府,哪一个不是人精?” “在瞧瞧,顺着凤姑娘的人,都还活着,似乎还有了被看中的意味,再说那被刺杀,令牌也丢了的莫大人,听说折子上去了不少,可你看,朝廷可有回音?” “没有,再者,我前段时间,可是接到了摄政王的命令……” “这些银票虽多,有了它,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 “但前提下,要有命享受!” 小妇人闻言,不懂政事的她,也觉得,袁大人说的极对。 “老爷放心,妾身记住了,这几日妾身身子不舒坦,就不出去听戏,也不去茶楼喝茶了!” “你这妙人!” 大街之上。 一辆奢华马车,马车内坐着韩青龙和朱云雀。 韩青龙摸着那锦盒,眉头蹙起。 马车缓缓前进。 却,在马车夫“吁”了一声后,挺了下来。 杀气! 韩青龙和朱云雀,都在马车停下瞬间,感觉到了杀气。 韩青龙掀开马车帘子。 却见对面,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但,马车四周,均是骑着大马的黑衣人。 第一眼,韩青龙就知道,那马车内的人,怕是非富即贵,他肯定惹不起。 “往边上让让,让他们先过去!” “是,老爷!”车夫说着,把马车驾驶着,往边上靠,但那辆马车就那么静静的停在那里,不前进,也不后退,而那些个黑衣人,却那么恰巧,挡住了道。 后面,有人开始骂骂咧咧,却在瞧见那骑在大马之上的黑衣人时,蓦地噤声。 平民老百姓更是躲开,免得遭受了池鱼之殃。 韩青龙再傻,也知道这马车,八成是争对他的了。 “掉头,把马车驾驶到巷子去,把街道让出来……!” 韩青龙话还未说完,静静停在对面,一只素白小手掀开了马车帘子。 接着,一抹翠绿色身影从马车内钻出。 好一个绝色美人儿。 但,那绝色美人儿却弯下腰,朝马车内伸手。 又是一只白皙的手,但,钻出马车的却是一个男人,一袭白衣,衣诀飘飘。 面若冠玉,潇洒肆意,嘴上挂着邪魅张狂的笑,一手折扇轻摇,立在马车上,俯视众生。 高贵的让人惭愧,不敢直视。 韩青龙瞧见第一眼,硬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她,她,她…… 怎么来的这么快? “韩青龙,韩堂主,别来无恙!”凤倾城立于马车之上,折扇轻摇,一袭男装。 真真俊美到极致。 多少人在惊呼,暗叹。 世间怕是再无这么俊美的公子了。 韩青龙心一横,跳下马车,走到放前面面前,单膝下跪“属下,韩青龙,见过门主!” 先礼后兵? 凤倾城冷笑。 以为这样做,她就会饶了他? 真是白日做梦。 眸子轻挑,看向马车,“怎地,朱堂主派头这般大,见了本门主,也不出来拜见,一定要本门主~请~吗?” 凤倾城特意加重了请字。 马车内,朱云雀一手死死捏拳,一手伸去抓放在马车内的佩剑。 握紧,松开。 最终牙一咬,下了马车,走到放前面面前,单膝下跪,“属下,朱云雀,见过门主!” 朱云雀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啪一声,一条鞭子忽地甩来,朱云雀还来不及躲,脸上就狠狠的被摔了一鞭子。 愤怒而起,“你……” 愤怒。 气愤。 凤倾城冷哼,“朱堂主,本门主可打错了?” “凤倾城,你别忘了,本堂主可是绝杀门老人,你……” “啪”又是一鞭子,硬生生打断了朱云雀的话。 脸上,一左一右,两道鞭痕。 红中带血,刺目惊心。 那些看热闹的人,悄悄离去。 就连身后的人,也开始悄悄躲开。 只有临街,二楼,一紫衣男子,静静而坐,唇角微勾,双眸灼灼。 “你……” 朱云雀暴怒。 怒指凤倾城。 绝杀门门规,新人必须尊敬老人,哪怕是门主,也必须尊敬老人。 但,凤倾城今日却众目睽睽之下,当众甩他鞭子,已经犯了门规。 “啪” 又是一鞭子。 直接一下子,甩掉了朱云雀怒指的凤倾城的手指。 指断。 鲜血淋漓。 “朱堂主,本门主可打错你了?”凤倾城冷声问,然后又看向一边,依旧跪着的韩青龙,“韩堂主,你说,本门主,可打错了?” 韩青龙深吸一口气。 这下子,凤倾城的把难题抛给他。 若说错了,凤倾城立即把苗头扫向他,若说对了,那就是得罪了朱云雀。 不管对与错,两头不讨好。 “回门主,属下觉得,门主……” “啪” 一鞭子甩在韩青龙的嘴上,快的让他根本躲闪不及,双唇瞬间血肉翻滚。 “啰里啰嗦,对于不对,难道你不会说吗?” 这下子,韩青龙,朱云雀也彻底怒了。 两人并肩而立,双眸怒视凤倾城。 背地里,他们可以使阴招,但,明面上,凤倾城还是绝杀门门主,当初,四大长老,三大堂主,绝杀门门众,都在青天白日下,叩拜,并发誓,此生,定不背叛她。 但,并不代表,她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他们。 恨意滚滚而来。 “哎,这鞭子,总归只是一条普通鞭子,没有鬼谷神鞭那般威力,不然……” 言下之意。 她打得轻了。 韩青龙,朱云雀闻言,相视一眼,五指张开,朝凤倾城袭来。 凤倾城瞧着,眸子微眯。 身子依旧站在马车之上,手维扬,把花袭人推进马车内,鞭子一甩。 “今日,我就用这鞭子,好好教训你们这两个叛徒!” 言下之意,是不许影卫插手了。 朱云雀,韩青龙大喜。 因为,他们自持武功高强,二对一,定能击败凤倾城,若是运气好一点,还能杀了凤倾城。 但。 当凤倾城那鞭子,雷霆万钧的甩开,狠辣无情,虎虎生风,十招之前,他们二人还有还手的机会。 十招之后,他们却只有挨打的份。 那鞭子像是长了眼睛般,专打在身上死穴上。 疼,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凤倾城硬是把韩青龙,朱云雀打倒在地,也不给他们二人躲闪的机会。 每一鞭子,都往死里打。 二人也算是铮铮男儿,却被凤倾城打的落花流水。 直到凤倾城打累了,他们奄奄一息,凤倾城才收了沾满了血迹的鞭子,“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不打死你们吗?” “因为今日,只是一个开胃菜!” “你们可要给我把身体养好了,我以后,每三日前来问候一次,直到四大长老的到来!” 两人血肉模糊,凤倾城一袭白衣,滴血未沾。 “噗嗤!” 紫衣男子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声。 好一个腹黑女子。 真真有趣。 凤倾城闻声,抬头,却见一紫衣男子,临窗而坐,依旧带着银色面具,露出好看的眼睛,和嘴唇,下巴。 带着淡淡的熟悉。 “去,把那马车内的锦盒拿过来!”凤倾城出声,眼眸却盯着二楼。 “是!” 影卫应声,走到韩青龙马车前,拿出马车内的锦盒,返身回到凤倾城面前,恭恭敬敬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却连看都没看一眼,“放了那些喽啰,让他们把这两个叛徒送回去!” 一侧。 影卫松开了脚,放开了被他们制住的车夫和随从。 再不去管大街上的一切,凤倾城素手一指,“住这间客栈!” 身子一跃,人已经坐在了二楼紫衣男子身侧窗户上,两脚荡在窗户外。 紫衣男子笑的越发开心。 “你在笑我?”凤倾城问。 紫衣男子摇头。 抬手翻开一个干净的被子,往里面倒了茶水,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咦……” 这茶…… “味道如何?”紫衣男子开口。 声音清脆,磁姓十足。 和凤倾城这个假男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味道极好,公子,我们做个朋友吧!”凤倾城说着,朝紫衣男子伸出自己的右手。 紫衣男子笑,“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却还是伸出手,去握凤倾城的手。 两手相握。 十分的相似。 除了男子手掌大一些,手指长一些,两手几乎十分相似。 凤倾城依旧坦荡荡,男子却在握住凤倾城手时,眉头微拧,然后看向无畏的凤倾城时,心一紧。 松开凤倾城的手。 “你坐在窗户边危险,进来坐吧!” “不危险,我告诉你,坐这,吹吹风,也是极好的!”凤倾城道。 紫衣男子挑眉,“你喜欢吹风?” 凤倾城点头。 “我倒是有一个吹风好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凤倾城挑眉,“龙潭虎穴?” 紫衣男子摇头。 “那前面带路!”凤倾城说完,把茶杯搁在茶几上。 有些用力,但,茶水,一滴未溅。 紫衣男子,见凤倾城来真的。 站起身,拉着凤倾城的手,从窗户越出,一白衣,一紫衣,两人站在一起,几乎瞬间晃瞎了人眼。 “喂,朋友,你看不起人!” 紫衣男子没有回答,却依旧握住凤倾城的手腕,快速奔走山水间。 直到。 两人立于山顶。 紫衣男子才松开了手。 青山绿水,白云围绕。 凤倾城深深吸了口气,“果然是吹风,观景好地方!” 若是来壶酒,肆意人生,更惬意。 紫衣男子,看着凤倾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若是仔细看,那是一种释然和欣慰。 禹州。 马车内。 添香怒瞪上官灏乾。 一副我是女王,你就得听我的模样。 上官灏乾越瞧越是想笑。 “你笑,你再笑一下试试?” “我没笑!” 一路走来,上官灏乾已经被添香训练的,唯添香命是从,唯添香马首是瞻。 没办法,添香有影卫,一个不乐意,添香一声吆喝,立即有人上前,把他揍得身子骨散架。 “你笑了!” 上官灏乾很肯定说道,“我没笑,姑奶奶,我真没笑!” “哼,看在马上就要见到小姐的份上,饶了你!” 一进城,添香就得到凤倾城在大街之上,发飙狂抽韩青龙,朱云雀的事儿,乐的哈哈大笑。 崇拜的说道,“小姐就是小姐,总是这么出其不意!” 上官灏乾嘴抽搐。 何止出其不意,简直无所不用其极,阴险狠毒。 什么凭他本事把添香骗到手,然后拐跑她。 一路走来,他除了挨揍,就是被追杀,还损失惨重。 客栈。 添香推门而进,见花袭人在窗户边绣衣裳,眼睛瞪大。 “袭人,你一个人在这,小姐呢?” 花袭人闻言,扭头,见是添香,立即放下手中活计,欢喜不已,“添香,是你回来了啊,倾城出去了,看你风尘仆仆的,我去弄些热水给你沐浴!” “我没事!”添香摆手,却见花袭人那衣裳绣得真好,上前拿起,“给谁做的衣裳?” “倾城啊,她最近爱穿男装,又喜欢白色,但我瞧着,光溜溜白不好看,就用白线,在衣裳上,锈些花样出来!” “你手可真巧!”添香夸奖道。 花袭人笑,“添香,若是你喜欢,等你出嫁的时候,我帮你绣嫁衣,保证普天之下,独一无二,仅此一件!” 添香脸瞬间滚烫绯红。 “我,我才没打算成亲呢,你忙着我,不如给小姐做,小姐才好事将近呢!” 心,瞬间跌落谷底。 花袭人一直以为,凤倾城是不会嫁人的。 至少,花袭人觉得,世间没有男子,配得上凤倾城。 添香见花袭人不语,推了推花袭人,“袭人,袭人,你怎么了?” 花袭人回神,“没事,没事,对了添香,那个男子,倾城也倾心他吗?” “是啊,摄政王可是世间难得好男子,而且对小姐极好!” “真的极好吗,比如说?” “哎呀,太多了,等以后,你见到摄政王,你就知道了,而且,这是小姐的私事,我可没有指手画脚的资格!” 添香何其聪明。 也是提醒花袭人,凤倾城的事儿,凤倾城自有打算。 花袭人干干一笑,“我明白的!” 晚饭时分。 凤倾城回来了。 和紫衣男子一起。 添香看见紫衣男子第一眼,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记了重逢之喜。 凤倾城上前,捏捏添香的脸,“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添香道。 却还是打量紫衣男子。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小姐会和他在一起? “大家都辛苦了,晚上吃好喝好,明儿,继续给我打起精神,摆饭吧,我饿了!” 花袭人添香立即下去准备。 凤倾城走向紫衣公子,“一直忘记问,兄台高姓大名?” “龙无忧!” “龙兄,若是不嫌弃,一起吃个便饭!” “好!” 饭桌之上。 凤倾城,龙无忧,添香,花袭人。 凤倾城知道上官灏乾要去整理他的人手,看看到底损失了多少人,凤倾城挽留过,但,上官灏乾去意已决,凤倾城便不执着。 花袭人给凤倾城倒酒,布菜。 凤倾城举杯,“龙兄,小弟敬你一杯!” “我酒量不好,极少喝酒,再者喝酒伤身,凤贤弟,还是少喝为好!” 凤倾城闻言讶异,却还是依言放下酒杯,“成,听龙兄的!” 又拿起筷子,爽朗夹了菜,放到龙无忧面前碟子中,“龙兄,吃菜!” 龙无忧一愣,却还是点头,“好!” 花袭人倒是无所谓,因为,她觉得这龙无忧,并不是坏人,怎么瞧,怎么都是一人物。 但。 添香就不一样。 心中不停呐喊,小姐,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儿啊。 一顿晚饭,凤倾城吃的极多,胃口也好,吃菜喝汤,一碗白米饭。 凤倾城胃口好,花袭人,添香开心,不停给凤倾城夹菜。 就连鱼,也小心翼翼去刺。 吃饱之后。 擦拭了嘴角,凤倾城才万般歉意,“龙兄,真是抱歉,我吃相不好!” “能吃便是福!” “龙兄心胸真是开扩,将来那个姑娘嫁与龙兄,定会十分幸福!” 龙无忧闻言笑,“若是对的人,我定会让她幸福一生!” 若是错的人,他定不会娶。 但,人世间纷纷扰扰,又有几个人,那么好运气,恰巧遇到对的人了? 凤倾城打了哈欠,起身,“龙兄,时辰不早,早些歇息!” “凤贤弟亦是!” 离去,紫衣飘飘。 绝尘。 “诗句美谈,多说女子若空谷幽兰,倾国倾城,但,却也有不少,说男子虚怀若谷,俊逸绝尘!” 凤倾城说完,摇头失笑。 又微微叹息,“最近真是越来越懒了!” 这可不是好习惯,要改! 绝杀门。 韩青龙,朱云雀被凤倾城当街打的只剩半条命,这会子笔挺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朱云雀还好些,可以喝点药。 韩青龙却凄惨,双唇血肉翻滚,连药汁都喝不进。 “呜呜,老爷,老爷,是那个黑心肝的,把老爷害成这个样子!” 韩青龙的小娇妻,韩周氏哭哭啼啼,哽咽难忍。 韩青龙想要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一个劲的翻眼睛,想要告诉韩周氏些什么。 但,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谁!” 院中有人低呼一声,随即听见人砰砰倒地声。 韩周氏大急,起身走出去,却见四个白须老者快步而来。 “韩周氏见过四大长老!” “哼!” 冷哼一声,四大长老连多看韩周氏一眼都不曾。直接进入内室。 见韩青龙笔挺挺倒在床上,恐怕时日无多。 木长老眸中杀戮翻滚,却强力压制下去。 “你们瞧见了吧,面对堂堂门主,她都可以下次毒手,如今是堂主,那么他日,指不定就是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了!” 另外三个长老,没有说话。 却神色凝重起来。 “木长老,这事,老门主怎么说?” “哼!” 木长老冷哼。 老门主,鬼谷子那老货,居然在台州之后,就躲了起来,消失无踪。 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老门主,怕是遇难了!” 此言一出,三大长老顿时不安。 凤倾城好大胆子,连老门主都敢杀,那他们…… 金长老啪一声拍在桌子上,“那叛徒住在什么地方,本长老这就去收拾了她,绝杀门绝不允许,有此等忤逆之徒!” 木长老闻言大喜,却结结巴巴说了凤倾城所住的客栈。 宁静。 蛐蛐躲在墙角,叫个不停。 凤倾城在大床上,睡得安稳。 四大长老带着亲信,东南西北四方围攻。 但。 他们小瞧了凤倾城。 那些影卫绝对不是吃素的。 十二个一个方位,几乎阻挡了他们的前进之路。 除了他们带来的人,死了一地,他们连凤倾城衣角都不曾沾到。 外面血雨腥风,屋内。 凤倾城酣睡如常。 见久攻不进,四大长老撤退。 一地尸体,却在四大长老撤退之后,被衙门的官兵抬走,泼水,洗街。在侍卫长的指挥下,有条不紊进行。天明时分,大街上已经干干净净。除了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 “啊……” 凤倾城打了一个哈欠。 “昨夜可有什么事儿发生?” 添香把水盆放在架子上,“没有,就是一些老鼠蟑螂,不过,都已经打死了!” “哦!” 午饭后。 “小姐,知府袁大人求见!” 凤倾城凝眉。 据调查,这袁大人可是一个特别会见缝插针,精打细算的人。 “让他进来!” 凤倾城依旧一袭男装,身子靠在窗户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人群。 “众生熙熙皆为利来,众生攘攘皆为利往,袁大人,对于这话,你怎么看?” 袁大人抬头看了一眼凤倾城。 只见凤倾城正把玩着君羽玥给她的令牌。 “公子说的有理!” “袁大人,昨夜你做的很好!” 有些事情,凤倾城不闻,其实,多多少少心中有数。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凤倾城笑,“袁大人,你说,禹州发生此等大事,袁大人身为禹州父母官,应当如何?” “下官定当竭尽全力,把罪犯缉拿归案!” “嗯,袁大人说的极是,不过,袁大人,那些罪犯,可个个穷凶极恶,你那些虾兵蟹将,怕是不能将其抓获!” “还恳求公子,指点一二!” “我这,有高手三十,暂时借与袁大人,如何?” “下官谢公子!” 凤倾城摆手。 袁大人走出客栈。 才抬手抹汗。 见个气场大的男人,但,从未见个气场这般强大,说话滴水不漏的女人。 还好,还好,最先没有贪心,不然…… 真真是有名收银票,却没命享受。 袁大人在回到衙门的时候,见到大院内,齐齐的三十影卫时,吓了一跳。 速度好生快。 “快,快,去给各位公子安排住处!” “袁大人,不必了,我们奉命,前来协助袁大人抓捕罪犯,还请袁大人公事公办!” 袁大人连忙应声,“是是是,快去给各位公子那捕快衣服来!” 这个女子,若是不巴结好,以后…… 若是巴结好了,前途无量。 几乎整一个禹州城的兵马都出动,把绝杀门分部,给团团围住。 “长老,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大惊小怪!”木长老沉声问。 昨夜,去夜袭凤倾城,结果,损失惨重。 这会,四大长老正恼火的很。 “木长老,我们被官兵包围了,袁大人亲自带兵!” 木长老怒,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应声而碎。 该死的韩青龙,连个官都收买不了。 “去看看!” 四大长老走到门口。 “众人听命,昨夜的杀人大案就是这个四个老头,带人所为,给本官上,抓住他们,但凡抓住这四人者,加官进爵!” 袁大人一声令下。 官兵涌动,举刀举剑上前。 “哼,无知小儿!”木长老哼了一声。 四大长老被围住,本没把来人放在眼中。 但,被七人围住的四大长老,不久便发现,这些人,不是衙门的人。 武功太狠,招式太辣。 下手更是无情。 这是凤倾城的人。 而,这七人把他们攻击的狼狈不堪,每一剑下去,只刺中表皮,不伤筋骨。 绝杀门内,反抗的人很多。 但,官兵们,虽有软脚虾,但也不全是。 杀戮声四起。 一个时辰之后,绝杀门喽啰系数被制服,或者丧命。 四大长老,除了脸,狼狈的犹如丧家犬。 绝杀门大门口。 一辆奢华马车缓缓前来。 马车内,凤倾城侧卧,享受了花袭人,添香的殷勤伺候。 葡萄去皮,甜味适中,带着淡淡的酸。 这还是龙无忧一早送她的。她一眼,就喜欢,连拒绝都不曾,欢喜收下。 凤倾城微微摇头,“腻味了,不吃了!” “小姐,再吃一颗吧!” 凤倾城摆手,“不吃了,你们吃吧!” 花袭人也不矫情,拿起一颗,连皮都不剥,塞入口中,“嗯,好吃,味道好极了!” 添香失笑。 凤倾城那里是吃腻味了。 葡萄本就不多,她是想留下来,给她们两吃呢。 她要真敞开肚子吃,以她现在的胃口,再来这么多,都吃得下。 心,瞬间,暖暖的,甜滋滋的。 这就是她的小姐,总是,默默的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好。 马车在绝杀门门口停下。 袁大人立即下马,走到马车边,“下官见过公子!” “袁大人,罪犯抓捕的如何了?” “回公子,已经快要落入尾声!” 花袭人,添香掀开马车帘子,一左一右。 两姑娘本都是绝美的人儿,但,在凤倾城出现后,瞬间黯淡,袁大人忽地明白。 绝世美人,无关容貌。 单凭那通身的霸气,灵动,就足以比拟一切。 凤倾城折扇轻摇。 四大长老被逼的狼狈,却见凤倾城傲然而立在马车上,那般绝傲,那般炳然。 恍惚间,有想起。 五年前,她站在高处,穿着绝杀门最华丽,最代表身份的华丽衣裳,面色因为怀孕有些蜡黄,但,双眸璀璨生辉,神采飞扬。 那气势虽不及今天,但,依旧震慑了绝杀门所有的人。 只是,五年间,绝杀门门众见她一直淡笑看风雨,也不约束门众,更多,给予门众空间,由着去发账。 除了每月纯利润七成,赚多赚少,她从不过问。 四大长老收了手,而那围攻他们的捕快也收了手,静静立在一边。 四大长老明白,或许,只要凤倾城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即出手,斩杀他们。 上前。 心不甘,情不愿。 四大长老依旧单膝跪地,“属下参见门主!” 凤倾城笑。 眼眸却很冷。 折扇轻摇,漫不经心。 忽地,凤倾城,张狂大笑。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乐死我了!” 这就是绝杀门除了门主之外,身份最高,资格最老的四大长老。 “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如丧家之犬,哪里还有身为四大长老的威严!” “我知道,你们面上服我,但心地,依旧瞧不起我,因为我年纪小,因为我来路不明,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因为我半路才接手了绝杀门,所以,你们试图用一条条离谱,可笑之极的门规来约束我!” “我呸,一群老东西,真真不要脸,不要皮之极!” “这些年,要不是我源源不断的提供衣裳首饰鞋子画稿,你们吃狗屎去!” “荣华富贵的日子过得久了,你们一个个良心也被狗啃了,开始向着,或许,没有我这个半路门主,你们照样可以过得风风火火!” 四大长老依旧单膝跪地。 凤倾城依旧不开口让他们起身。 而是一句又一句戳脊梁骨的漫骂,说的他们面红耳赤。 “够了!” 木长老怒喝一声,起身。 “绝杀门门规,需尊老爱幼,试问门主你,做到几样!” 凤倾城闻言,哈哈哈笑的越发开心。 “我呸,木长老,要说,不要脸,不要皮,这世间,你敢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尊老爱幼,我去你祖宗的尊老爱幼,就你这种老贱货,也配?” 凤倾城这话,骂的毒。 骂得木长老面红耳赤,还击不了口。 很显然,他骂不过凤倾城。 刚一开口,就败下阵来。 可凤倾城却不放过他。 “木长老,素闻,在绝杀门,除了老头子,你最擅长使用长鞭,我一直想要领教领教,今日,希望木长老不吝赐教!” 凤倾城说完,鞭子一甩。 鬼谷子从不离身的鬼谷神鞭。 噼啪作响。 每一节,倒钩上,闪着幽光。 “你,你,你!” 另外三大长老也震惊至极。 因为,这鞭子。 鬼谷子寸步不离,曾经扬言说过,鞭在人在,鞭去人亡。 如今,鞭子在凤倾城手中,难道…… 木长老见三大长老一个个震惊,愤恨怒视凤倾城,忽然明白,先前的挑拨离间已经起到了作用。 “哼,你是门主,属下可不敢,若是不小心伤了你……” “我呸,生死决斗,听天由命,若是我凤倾城技不如人,死不足惜!” 凤倾城说完,折扇一收,鞭子一甩,噼啪作响。 鬼魅般袭向木长老。 雷霆万钧。 木长老先前被七影卫围攻,并未伤及要害,最多体力透支了一些。 面对凤倾城,他总觉得,一个女子,五年,不可能有多大造诣。 但。 当凤倾城一鞭子甩在他脸上,生生疼时,木长老才知道,他彻彻底底小看了凤倾城。 更低估了凤倾城的实力。 凤倾城可不给木长老懊悔反扑的机会,几乎每一鞭子,都狠狠打在木长老身上。 “一打你无情无义!” “二打你背信弃义!” “三打你道德败坏!” “四打你贪婪无度!” “五打你卖主求荣!” “六打你祸害同门!” “七打你罪该万死!” 七大罪,凤倾城打的木长老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年老的他,哪里想得到,风风光光一辈子,临了,居然被打的这般凄惨。 那七大罪,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另外三大长老见木长老被凤倾城打的面目全非,心惊之于,“门主!” 凤倾城收了鞭子,看向他们,“若是你们,觉得,我这么做,错了,尽可三人一起上,我不介意,送你们这三个糊涂无知的老家伙上西天!” “你!” 三大长老气坏了。 又想到凤倾城杀了鬼谷子夺了神鞭。 三人面面相觑,运气齐攻凤倾城。 “小姐……”添香捂唇惊呼。 凤倾城眸子骤冷,“一起上更好,黄泉路上,你们四个败类,也好有个伴!” 以一敌三。 三大长老各有自己的成名兵器。 但,凤倾城亦然。 在他们袭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软剑。软剑一分为二,变成了双剑。 刀光剑影。 只有衣诀飘飘,四周的石板被震碎。 碎末渣子乱飞。 官兵们急急忙忙后退。 他们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见到这种高手过招。 一百招。二百招。 凤倾城越战越勇。 三大长老更是心惊。 因为,凤倾城的武功一开始,很软绵,给人一种,她本身并不强势,但,后续招式,却越来越凌厉,杀招也瞬间加深。 而在三百招之后,三大长老有人腹部被凤倾城狠狠划了一剑,血迹涌出。 四百招之后,一只手臂落在地上,鲜血淋漓。 五百招之后,凤倾城立在地上,静静的。 一动不动。 一袭白衣上,滴滴血迹,宛若怒放红梅。 妖艳,耀眼至极。 砰砰砰,三声之后,三大长老倒在地上。 但,并未断气。 “这,这,这……” “这就是绝杀门最高深的武功,克制你们所有人的武功,也专门拿来收拾你们这些叛徒的!” “不,我没有背叛绝杀门,没有!”三大长老摇头。 他们没有背叛绝杀门。 绝杀门是他们的家,他们不会。 “是,你们的确没有背叛绝杀门,但是,你们背叛了我,当初,我接手绝杀门的时候,你们四大长老,最先跪下,信誓旦旦,说此生定会效忠于我凤倾城,但,五年时间,人心诡变,你们一个个蒙蔽了心,先后背叛了曾经的誓言,你说,是不是叛徒?” 三大长老摇头,一直摇头。 这不是他们的本意。 尤其是在看见不远处,那缓缓走来的老者时,三大长老震惊至极。 凤倾城不屑,看向还剩几口气的木长老,“木长老,你有何话要说?” “我劝你,最好说真话,否则……” “凤倾城,你不得好死!” 凤倾城闻言大笑,“不得好死,很好,木长老,我们来打赌,看谁先不得好死……” ------题外话------ 缘缘没有食言,12点。准时! 今日中午12点 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 【061】萌娃发怒——大打出手 若真的有不得好死,因果报应,那些做多丧尽天良坏事的人,早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若是今天她凤倾城败了,就没有什么,她凤倾城不得好死,而是成王败寇,她凤倾城活该。 手一扬。 立即有人拉着一个个遮了黑布的马车过来,排成一排。 凤倾城勾唇,双眸冰冷刺骨,阴沉沉的看向木长老,“木长老,我凤倾城说过,我该死与否,自有上天安排,由不得你木长老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来置拙!” 木长老本想张嘴反驳几句,做垂死挣扎,但。 马车上的黑布被拉开,露出里面的精铁的囚车,每一个囚车内,都装在两个人。 或大,或小,或老,或幼! 木长老的脸,瞬间惨白,匍匐在地,手背青筋直冒,手指更是重重抓入了青石板内,血迹斑斑。 汗水从额头冒出,和血迹一起渗透了衣裳,刺激了皮肤,硬生生的疼。 疼入骨髓,痛入灵魂。 “呜呜……” 木长老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尤其是囚车内,一个男孩,痛哭低唤,“爷爷,救救官儿,爷爷,救救官儿……” 男孩之后。 好几个孩子,开始喊,“爷爷,救救我,救救我……” “爹爹……” “公公……” 木长老忽然嚎嚎大哭,一个劲的摇头,老泪纵横。 另外三大长老懵了。 一个个震惊的看向木长老。 希望他给一个答案。 一个明知道,这个答案,他们承受不起,但还是希望有一个答案,为这些日子的荒谬行为,敲响一个警钟。 “门主……”木长老低唤一声。 凤倾城依旧立在那里,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木长老。 好一会,才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木长老,当初我得到第一个消息,是你被锦王抓走,当时我就在想,世间岂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儿?” “所以我派人去查了你,结果,就差了这么一家子人,和木长老私交甚密,木长老,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也不要挑战我的良知,马车上面那些人,我要杀了他们,分分钟的事儿,所以,你的罪证,你自己来说!” 木长老闻言,忽然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又哭了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怨谁来着!” “怨只怨,人心不古,贪心有余!”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青州是我带领三大堂主灭的,从青州搜刮来的金银珠宝,我和三大堂主,平分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这些人,是我的妻子,儿女,孙儿,孙女,是我,背叛了绝杀门,是我,贪心,想要为他们谋取更多的钱财,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是我,处处说门主坏话,是我污蔑了门主清明,求门主……” “开恩……” 三大长老张嘴,满脸的震惊,错愕,慌乱。 尤其是在凤倾城转身,往马车走的时候,越发的慌乱。 错了,错了。 错大了。 这一切都是木长老的阴谋,是他的贪婪,是他利用了他们。 绝杀门拿的出手的几个分部,已经被毁。 若是凤倾城在置之不理,那绝杀门,真的会从此覆灭。 “门主……” 凤倾城从马车内拿出一叠东西,抛向三大长老,“这是木长老等人的罪证,从此,我凤倾城和绝杀门再无干系,以后绝杀门也不允许卖我凤倾城设计的任何一样东西,但凡被我发现,有人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依旧卖我设计的东西,我会见一处灭一处,绝不留情!” 又指了指木长老和木长老的家人。 “这是你们绝杀门的败类,与我凤倾城无关,是死是活,我凤倾城也管不着!” 三大长老彻底慌了。 凤倾城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后路。 若是没有凤倾城设计的衣裳,首饰,鞋子,那绝杀门拿什么来招收门众,怎么延续下去? 离去,飘逸绝尘。 衙门官兵也撤了。 绝杀门禹州分部,成了一盘散沙。 三大长老顿时恨透了木长老,颤抖着手,指着木长老,最后,金长老只说了一句,“把这些人,带回去,门规处置!” 这些人,自然包括木长老的家人。 而绝杀门的门规,但凡进去,出来,决计不会有一个活人。 木长老摇摇头,无语问苍天。 若是,曾经,不要那么不知足,不以蛇心去吞象,不被锦王三言两语诱惑。 或许,一切的一切将会不一样。 回到客栈,凤倾城沐浴更衣,添香给凤倾城擦拭头发,忍不住问,“小姐,你为什么不杀了木长老和他的家人?” 凤倾城失笑,“添香,你以为,木长老和他的家人还能活?” 别说另外三大长老不会放过木长老一家,那些刚刚过上富裕奢华日子的门众,因为木长老的背叛,害的他们美梦瞬间破灭,会饶了木长老? 怕是一回到绝杀门,木长老和他的家人必死无疑。 甚至,比死更凄惨。 她又何苦沾了自己的手。 “再说了,我从今以后,再不是绝杀门的门主!” 添香愣,却是明白,凤倾城是被寒了心,才放弃了绝杀门。 至于没有对绝杀门其他地方赶尽杀绝,那是因为,曾经在墨涵茉舞解毒,寻解药的路上,他们出了不少力。 不然,就不单单是,不让他们挂锦尚阁招牌,不许卖凤倾城设计的东西了。 “那小姐,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摇头,“添香,绝杀门的事儿算是完了,但,还记得我们惠州到青州路上,遇到的埋伏吗?” 添香惊愕,“小姐,你的意思?” “那些人,不是绝杀门的人!” 而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凤倾城心中虽有几个人,却不确定是那个? 不管是谁,凤倾城都要把人给揪出来,千刀万剐。 对待敌人,她从来不会手软。对绝杀门,依她的性格,手段,早已经手下留情了。 见凤倾城沉思,添香也不打扰。 却见凤三疾步进来,“小姐,京城来的信!” 凤倾城眉头轻蹙,伸手接过。 只见密封的信上,日期已经是两个月前,凤倾城连忙拆开信。 在信里说。 墨涵,茉舞,收拾了东西,离家出走了。 留下书信,说要来寻她。 “小姐?”添香拧眉询问。 “墨涵,茉舞,离家出走,说来寻我了!”凤倾城说着,把信递给添香。 添香仔细一看,手便有些发抖。 两个月,两娃离家出走已经两个月,可信,现在才送到。 中途兜兜转转,又错过了些什么?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只觉得脑袋一疼,眼冒金星,身子一晃,添香连忙扶住,担忧低唤,“小姐……” 凤倾城摇头,“我没事!” 微微摆手,凤倾城镇定下来,“传令下去,准备回京!” 凤倾城又想到,若是回京,和墨涵茉舞错开了怎么办? 与其这样,不如把她在禹州的消息散播出去,等墨涵茉舞来找。 她,相信,以墨涵茉舞的本事,平安来到禹州,不是什么大问题。 “罢了,暂时不走了!” 接下来几日,凤倾城精神都不是很好,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添香,花袭人急的,十八般武艺齐上阵,希望做出点别出心裁的吃食来,让凤倾城多吃几口。 上官灏乾送来不一大筐李子。 凤倾城闻着李子的味道,唾沫直流,吃下几个李子,胃口好了不少。 添香瞬间看上官灏乾也顺眼了。 上官灏乾找到凤倾城。 “凤姑娘……” 凤倾城挑眉,“上官教主有事儿?” 上官灏乾一本正经点头,“是!” “上官教主,但说无妨!” 上官灏乾犹豫片刻,才开口道,“凤姑娘,以后不管我送什么来,你都多吃几口呗!” “噗嗤!” 凤倾城实在没忍住,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心中实在是佩服添香,把堂堂一教之主,训练成这个样子。 也佩服上官灏乾,能为添香做到这个份上。 笑过之后,凤倾城点头,“好,我尽量!” 上官灏乾走了之后,花袭人也忍俊不禁,“小姐,你这么欺负一个老实人,真滴好么?” “我怎么欺负他了?”凤倾城挑眉。 她只是觉得,人间难得有情人。 不经历风雨磨练,逃容易得到的爱情,又怎么经得起以后岁月的摩挲。 伸出手摸摸花袭人的脸,“袭人,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心爱的男子,若是有那么一天遇到了,你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袭人笑,“我懂,真的,倾城,我一直都懂!” 凤倾城但笑不语。 添香走进来。 “小姐,消息因为发了出去!” “都是利用暗号吗?”凤倾城问。 添香点头。 凤倾城才放了心。 她在禹州,身边有五十影卫,安全无忧,但,两娃独身跑了出来,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行踪…… “添香,传命下去,留十影卫在禹州,其它四十人,兵分几路,往京城方向去接墨涵茉舞!”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凤倾城的担忧,添香如何不知,立即下去安排。 而另外一边。 某酒楼、 凤茉舞啃着一只鸡腿,满足的眯起了眼睛,墨涵,君昂坐在一边,也吃的开开心心,就连两闪电貂,也大口大口撕扯着吃的。 只有御清远静静的坐在一边,滴水,滴肉不沾。 嘴角含笑,看着茉舞。 一路走来,从一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肆无忌惮,甚至开始指手画脚,那么理所应当。 他,很满足。 凤茉舞放下鸡骨头,端起鸡汤,呼呼呼喝了几口,才看向御清远,“你不吃东西吗?” 御清远点头,“我不饿!” 凤茉舞读唇,歪着脑袋想了想。 也是,他是鬼,鬼怎么会吃东西呢! 饭饱之后,上了马车离去。 大约一炷香之后,君羽玥带人赶到酒楼。 “掌柜,本王问你,这几日,可有三个娃儿,一个大人在这吃饭,或者住店!” 酒楼掌柜见君羽玥气派不凡,又自称本王,立即老老实实全说了。 “离开一炷香?’ 君羽玥大喜。 立即出了酒楼,上了大马。 ”追……“ 路上。 ”听说了吗,最近洛阳有一场比武大赛,要选出本届武林盟主……“ 武林萌主? 凤茉舞忽地眨巴着眼睛,在御清远面前转了一圈,”你说,我可爱吗?“ 御清远点头。 ”那你说,我漂亮吗?“ 御清远还是点头。 凤茉舞的确漂亮,大眼睛,高挺的鼻梁,粉嫩粉嫩的皮肤,红红的嘴唇。 看似天真,实则腹黑狡诈,诡计多端。 就是这种多元素,让她看起来,活泼可爱,像个小精灵似的。 ”那你说,我娘,她会不会去洛阳?“ 御清远摇头。 他不了解茉舞的娘,所以,不知道。 墨涵却歪着头想了想,”茉舞,你想去洛阳?“ 茉舞忽地问墨涵,”难道你不想去吗?“ 墨涵呵呵一笑,”我想去!“ ”君昂哥哥,你呢?“凤茉舞问。 君昂羞涩一笑”你们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凤茉舞慎重其事下了决定,”好,我们去洛阳,去争夺武林萌主!“ 说完,又看向御清远,”你会送我们去洛阳的对不对?“ 御清远叹气。 从发现他可以白天出现,还能驾驶马车之后。 凤茉舞就把那车夫撵走了。 一定要他亲自驾驶马车,而她和墨涵,君昂则倒在马车内,呼呼大睡。 完全把他当成了苦力在使唤。 ”你说话啊,你会不会送我们去洛阳?“ 御清远点头。 ”你会保护我们的,对不会?“ 御清远还是点头。 ”好,我们去洛阳!“ 禹州,洛阳分路口处,墨涵,茉舞,君昂,御清远直接去了洛阳。 君羽玥待人追到分岔路口。 ”羽玥?“舒慕白轻声问。 君羽玥眸子微眯,看向洛阳方向,又看向禹州方向。 ”慕白,你说,墨涵,茉舞,会选择哪个方向?“ ”肯定是去禹州找他们娘啊!“舒慕白道。 反正一路走来,他的鼻子几乎失灵。 什么味道都可以闻到,但,闪电貂的气息,他根本就闻不到丁点。 君羽玥沉思片刻,骑马往禹州方向而去。 通往禹州各个地方。 早已经设有不少埋伏,只等墨涵茉舞出现。 ”主子,前方有了动静!“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错过唯一!“ ”是!“ 几乎在有了异动的时候,君羽玥已经发现。 ”小心,有埋伏!“ 四面八方的暗箭袭来,也好在君羽玥,舒慕白,影卫武功高强,不但没有受伤,反而反扑,把第一波埋伏,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客栈。 君羽玥倚窗而立。 舒慕白走向前,”羽玥,不必担忧,墨涵,聪明伶俐多端,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不会有事的!“ 君羽玥摇头,”慕白,你不懂,你真不懂!“ 墨涵,茉舞再聪明,再诡计多端,那也只是个孩子。 很多时候,又怎么比得过老谋深算的大人。 而且…… 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们是去了洛阳。 君羽玥想着,他要不要掉头往洛阳追去? 可君羽玥更明白,如果他往洛阳追去,就把危险,带往了洛阳。 洛阳一带,是福安公主婆家地盘。 君羽玥瞬间做了决定。 他要先去禹州,找到凤倾城,然后一起前往洛阳。 一路的埋伏,刺杀,君羽玥带着影卫次次浴血奋战,下手更是狠辣无情,所有埋伏之处,必定血流成河,死骨无存。 到达禹州的时候,君羽玥已经五天五夜不曾入眠。 他一袭黑色锦袍,血迹斑斑,处处显出暗褐色,整个却依旧精神抖擞。 因为,就要见到他心爱的人儿。 两个多月不见,他,想她了,想的心都疼了。 ”小姐,小姐,你看谁来了!“ 添香欢喜的跑进屋子,凤倾城正和龙无忧下棋,整个人更是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椅上,花袭人给凤倾城扇扇子。 最近凤倾城燥热的厉害,花袭人心疼她,所以搬了板凳,拿了扇子,坐在凤倾城身边,给凤倾城扇风,偶尔在凤倾城睡过去的时候,为凤倾城执棋,和龙无忧下棋。 龙无忧棋艺极好,花袭人得到凤倾城的调教,自然也不会太差,在一个,因为花袭人和凤倾城的关系匪浅,龙无忧自然会谦让一二。 三个人,很诡异,相处的极好。 凤倾城闻言,挑眉,瞬间惊喜坐直了身子,”可是墨涵茉舞到了?“ 也不待添香回答,连忙跑了出去。 人被一具厚实,坚硬胸膛紧紧抱住。 感觉到他的欣喜同时,也闻到他身上的血腥。 ”倾城……“ 君羽玥低低呢喃。 凤倾城失笑抬头,看着君羽玥,无奈一笑,”你……“ 又见君羽玥浑身是血,心知这一路走来的不易,”墨涵,茉舞呢?“ 君羽玥本想开口,却见屋子内,除了凤倾城,还有一个女子,女子,君羽玥自动活跃,但,那带着银色面具的紫衣男子,君羽玥却眯起了眼睛。 四目相对。 都在打量对方。 在估算彼此的势力。 若是动起手来,自己胜算有多大? ”墨涵,茉舞……“ 凤倾城抬手,阻止君羽玥的话,”先梳洗一番,吃些东西之后,再说!“ 君羽玥点头。 只是,凤倾城这,可没有君羽玥的衣裳。 凤倾城连忙吩咐人去给君羽玥买衣裳,至于君羽玥的影卫,自有凤三等人安排。 凤倾城才朝龙无忧抱拳,”龙兄,真是抱歉,不能陪你下棋了!“ 龙无忧站起身,摇头,”无碍,改日罢!“ 更识趣,抱拳回了自己的院子。 花袭人却在君羽玥出现那一刻,就直直打量君羽玥,又打量凤倾城。 从一开始的默默反对,在君羽玥出现那一刻,花袭人的释然。 ”倾城,那个,他,喜欢吃什么?“ 凤倾城笑,”什么都好,让厨房看着做!“ ”那我去厨房盯着!“花袭人说完,直接去了厨房。 凤倾城再瞧身上衣裳,一股子难闻血腥味,索性重新换了衣裳。 刚换好衣裳,给君羽玥买衣裳的人已经回来。 作为君羽玥曾经的影卫,办事能力,毋庸置疑。 但,这一次,影卫却面露难色,”小姐……“ ”怎么了?“ ”衣裳铺没有王爷所穿的黑色,所以,属下一样颜色买了一套……“ 凤倾城接过包袱,摆摆手,”下去吧,我把衣裳送进去!“ 站在浴房外。 听着浴房内,水落地声音。 凤倾城色色的想,此刻的君羽玥一定十分十分性感。 水声渐停,凤倾城挑眉。 洗好了? 她要不要推门进去,来个一饱眼福? 又或者,等着君羽玥开口,让她进去,再一饱眼福? 浴房门打开。 君羽玥赤身裸体,立在凤倾城面前,淡淡勾唇,”对这身体,可满意?“ ”胆子倒是大,你也不怕这还有别的人,把你给看了去?“ 君羽玥唇上笑意渐浓。 ”若是,连这屋内,有人无人,我都不知晓,那就太逊色了!再说了,我这身子,此生,除了倾城你能看,也唯有倾城能看,其他人,若是看了……“ ”你会如何?“ ”挖了他,夺其命!“ 凤倾城失笑,把一包衣服丢给君羽玥,”我以为,你会自杀,以示清白呢!“ ”怎么这么多衣裳?“ ”哦,锦尚阁我让袁大人给封了,暂时不营业,所以,没有你常穿的黑衣,你将就着挑选一件吧!“ 若是以前,君羽玥肯定非黑色不可。 但此刻,这衣裳是凤倾城的心意,他会将就。 打开包袱,好几色男装。 君羽玥想起,凤倾城穿了白色,也拿起一件白色穿上。 ”倾城,我好了!“ 凤倾城闻言转身。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或许就是描绘君羽玥这种人。 黑衣的君羽玥,霸气外漏,更深藏不露,白衣的君羽玥,衣诀飘飘,谪仙容颜,举世无双。 那种黑暗的气息,似乎被白衣压下,但,似乎越发的张狂。 魅惑人心。 君羽玥见凤倾城愣愣不语,想到她被自己男色所迷,心中欢喜得意,却歪头问,”不好看吗?“ 凤倾城微微摇头,”不,好看!“ 然后在君羽玥错愕间,上前几步,伸手揽住君羽玥脖子,踮起脚尖,狠狠吻在君羽玥唇上,用力吸允,最后甚至在君羽玥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唇破,血流。 君羽玥紧紧搂住凤倾城的腰,手指上的温度滚烫。 加深了这个占有,宣告的吻。 君羽玥满目欲望,却极力压制。 因为,此刻,真不是男欢女爱的时候。 意乱情迷之际,君羽玥哑声低唤,情意缱绻,”倾城……“ 凤倾城抬头,娇喘连连。 ”君羽玥,你记住了,你的唇,只有我凤倾城可以吻,你的手,只有我凤倾城可以牵,你是身子,也只有我凤倾城可以占有!“ 凤倾城说完,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以后,我凤倾城,亦然。 ”我答应你!“ 凤倾城笑。 心爱之人就在面前,就算不能男欢女爱,但,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君羽玥伸舌,舔舐唇瓣。 凤倾城瞧着,呼吸一窒,”你勾引我!“ ”不敢!“ ”但是你已经做了!“ ”等事儿办好,我任由你处置!“ ”到时候,你可不许哭着求饶!“ 君羽玥笑。 第一次,笑的很好看。 也不那么阴森森。 抱着凤倾城几个转身,两人倒在凤倾城的大床上。 ”羽玥,你是不是很累?“ 君羽玥摇头,”不累,就是忽然什么事儿都不想做,就想这么抱着你,天荒地老,只是我知道,现在不行!“ 君羽玥是理智的。 凤倾城知道。 那怕此刻,她就在他怀中,只要他说要她,她一定不会反对。 因为,她也想他了。 ”倾城,接下来,我说,你听,我说完之后,眯一会,你去准备马车,安排人手,我们立即去洛阳,墨涵茉舞昂儿去洛阳了,他们身边,还有一个,一个不是人的人!“ 不是人的人? 凤倾城震惊。 那不就是鬼了,或者是妖精? 刚想开口,君羽玥抬手压住凤倾城嘴唇,”那个不是人的人,我看的出来,是为了茉舞来的,本来,茉舞墨涵是要来禹州的,但是听见洛阳要比武,选出武林盟主,他们就往洛阳去了。 我真庆幸,他们是往洛阳去了,若是来了禹州,一路上,杀机埋伏重重! 这也是我为什么直接来禹州,没有调转马头去洛阳的原因!“ 凤倾城忽地紧紧抱住了君羽玥,”羽玥,我懂!“ 换了她,她也会这么做。 把危险全部揽到自己身上。 君羽玥很欣慰,”倾城,本来不累的,可是,在你身边,我忽然觉得,我其实,就是一个凡夫俗子,再不是冷血无情,空有躯体没有灵魂,不懂喜怒哀乐的摄政王!“ 凤倾城压住君羽玥嘴唇,”别说了,羽玥,我都懂,安安心心睡一会,我去准备,等我准备好,我们立即出发,去洛阳找墨涵茉舞,昂儿,然后,我们一家团聚!“ 君羽玥点头,闭上眼睛。 饶是铁打的汉子,无日无夜不眠不休的厮杀,奔波,都会累。 他一直坚持着,是因为,他只有他一个人。 如今,在心爱之人面前,瞬间脆弱了。 凤倾城小心翼翼下床,拿了扇子,在床内扇了扇,防止蚊子进去,打搅了君羽玥的睡眠,又放下了纱幔。 走出屋子。 凤倾城唤来凤三等人,开始吩咐事宜,又让人去一家查封的锦尚阁拿几套君羽玥可以穿的衣裳来,指明要白色衣裳。 她,喜欢看君羽玥穿白衣。 ”凤贤弟!“ 凤倾城看向来人,”龙兄!“ ”凤贤弟,这是要走了吗?“ ”是的,龙兄,他日京城见!“ 龙无忧并不诧异,尤其是君羽玥来了之后,凤倾城对君羽玥的态度。 和此刻对他的态度。 虽然还是和以前一般,亲热友好,但少了些别的。 也多了一分男女大防。 对此,龙无忧并不在意,因为,他来到浩瀚王朝,并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来。 ”凤贤弟可是要去洛阳参加武林大会?“ 凤倾城闻言,看向龙无忧,很直接承认,”是!“ 凤倾城一直深信,面前男子,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知道她是女子。 却并无什么非分之想,或是不轨举动。 ”刚好,我也要去洛阳,不如,和凤贤弟一同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龙兄,实不相瞒,怕是到时候,我,照应不了你!“ 凤倾城是实话。 她不知道,这一路前去,有多少埋伏。 ”无碍,那就让为兄照应凤贤弟,也不枉我们结拜一场!“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 再拒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成!“ 出发之时。 三辆二马马车。 君羽玥见马车内,多了一个花袭人,还有一个添香,索性骑马。 赶了三天路。 几乎,夜夜露宿荒野。 休息时间也不多,好在并未遇到什么刺杀,或者埋伏。 洛阳。 豪华大宅。 ”啪“ ”没用,没用,没用至极!“ ”一群废物,一群饭桶!“ ”去,调遣一万死士,去刺杀君羽玥,另外,再派一万死士,埋伏在路上,杀了小皇帝和那两个野种!“ ”君羽玥,你既然敢来洛阳,本公主要你有来无回!“ 福安公主笑的癫狂。 而另外一边,一个男子静静的站着,没有言语一句。 有小厮跑进来,”启禀公主,小郡王不见了!“ 福安公主闻言,愤怒滔天,”一群废物,还不给本公主去找,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 随即又是砸东西的声音。 ”你这个废物,饭桶,那可是你的儿子,你这是表情,还不给本公主去找……“ 通往洛阳官道上。 凤墨涵从一开始的惧怕御清远,到后来明白只要有凤茉舞在,御清远就不会拿他怎么样之后,也大胆起来。 ”那个鬼大叔,你看得见别的鬼吗?“ ”看得见,你可以喊我清远哥哥!“ ”噗嗤“”噗嗤“ 三娃在马车内笑成一团,无非是御清远都那么大岁数了,居然让他们喊他哥哥。 实在是不要脸至极。 ”别笑了,前面有埋伏!“ 御清远出声提醒,瞬间在马车四周布置了结界。 三娃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凤茉舞掀开马车帘子,”很多吗?“ 御清远点头。 ”埋伏我们的呢,还是埋伏别人的?“ 御清远摇头。 凤茉舞抬头,看着天空,”那个,清远哥哥,如果,是埋伏等我们的,你会保护我们,杀了他们吗?“ ”会!“ 几乎不曾想,御清远便已经有了答案。 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茉舞,他的舞儿。 ”那我们去凑凑热闹,为民除害吧!“ 御清远无语,感情,一声好听又动人的清远哥哥,是不能白叫的。 就在御清远犹豫间,凤茉舞忽然哭了起来,”呜呜,我就知道,你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什么你会对我好,也是骗我的,呜呜……“ 御清远忽然头疼。 因为,他的舞儿,不是这个样子的。 随即又想起,舞儿把一身仙气都给了他,是会变的。 又释然。 ”我带你们去……“ 结果,谁也不知道,这一万死士去了哪里,死了,还能有个尸体,但是,连尸体都没有。 几乎横空消失了般。 但,三娃对御清远忽然敬重起来。 是的,敬重。 ”清远哥哥,你累不累啊!“凤茉舞给御清远捶背。 御清远笑。 温润如玉,温暖如阳。 ”清远哥哥,你说,你吸收了一万精华,有没有觉得自己厉害了不少?“ 御清远还是笑。 ”清远哥哥,以后你不要离开茉舞,好不好?“ ”好!“ 肯定的答案。 让凤茉舞乐坏了,抱着御清远的脖子,送上一重重的香吻。 温温的,湿湿的,甜甜的,香香的。 ”清远哥哥最好了,茉舞最爱清远哥哥了!“ 当然,除了娘亲,墨涵以外的最爱。 马车依旧稳稳前进,但,谁也没有注意,御清远白白的脸,染上了红晕。 第一次,被人亲吻。 以前的舞儿,是绝对没有这么热情的。 墨涵,君昂则投以凤茉舞崇拜的目光。 强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因为,墨涵君昂,实在找不到词语来解释凤茉舞的强悍。 洛阳城。 马车停下。 三娃下了马车,手牵手。 身后跟着一袭白衣,温暖如玉的男子,或许是因为热,那男子撑住白色的伞。 而那马儿,则乖巧跟着后面,完全不需要车夫。 灵性十足。 ”哇,洛阳好热闹!“ ”是啊,不止热闹,你看,这些小玩意,都是京城没有的!“凤茉舞赞叹。 一副,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从京城来的。 ”喜欢?“御清远问。 凤茉舞点头。 ”那就买吧!“ 凤茉舞瘪嘴,”可是,我们没有银子!“ 是的,他们没有银子。 在知道御清远可以隔空取物之后,三娃很快把他们的银票给败完了。 御清远闻言眸子在人群里一转,再伸手,一张银票出现在手里,递到茉舞面前。 凤茉舞眼睛一亮,伸手去拿银票。 拿走了银票,御清远蹲下身,凤茉舞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清远哥哥,茉舞最爱清远哥哥了!“ 转身,欢快的去买东西。 御清远站起身,抬手,摸摸脸上被凤茉舞亲过的地方。 嘴角上,笑意渐浓。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亲吻的重要意义。 银票有点少,没一会,就被三败家玩意败完了。 凤茉舞再次回头,故技重施。 依旧一个香吻,一张银票。 至于买的东西,不管有用没用,都往马车丢。 三娃败家的开心,御清远也开心。甚至,比千年之前,更开心。 ”茉舞,茉舞,你快看,那个,那个!“凤墨涵一个劲的拉凤茉舞,指着不远处,挂在竹架子上的蝴蝶玉钗。 凤茉舞闻言,看去。 一只白玉钗子,钗子一头,一只翠玉蝴蝶展翅飞舞。 尤其难得,这是一块玉,雕刻出来的东西。 ”好漂亮!“ ”是啊,我们买了,送给娘吧!“ 凤茉舞点头。 只是,这玉钗肯定要很多银票。 回头,看向御清远。 ”清远哥哥……“ 御清远笑。 伸出一手,翻了翻,又翻了翻。 凤茉舞眨巴着大眼睛,数着御清远翻手的次数,她知道,这是要付出的代价。 不过,亲他一下而已,不痛不痒的。 但是,这玉钗,她很喜欢,非常喜欢,而且,娘带上,肯定好看。 ”不用翻了,我答应,多少我都答应!“ 御清远笑的越发开心。 原来,他的舞儿,是一个懂得进退,识时务的笑精灵。 ”老板,你这玉钗怎么卖?“凤茉舞问,小手指着架子上的蝴蝶玉钗。 ”小姑娘,你要买啊?“ 凤茉舞点头,”是,我要买了,送我娘!“ 老板笑,”小姑娘,不瞒你说,我整一个摊子,都比不上这一支玉钗!“ ”你拿下来给我看看先!“ ”好!“ 老板应声,拿着玉钗,准备递给凤茉舞。 ”那支玉钗,本郡王要了!“ 三娃闻言,齐刷刷看去。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子,长得人模人样,但是,浑身一股子邪气,身子带着淫靡。 凤茉舞第一个觉得,这人,不是个好东西。 往后退了退,把战场交给凤墨涵。 ”你是谁,你说你要了,就要了吗,告诉你,这玉钗,可是小爷我先看见的!“ 小男子,郭天赐。 福安公主唯一的儿子,生下来,就被钦赐郡王。从小被人,疼着,宠着。曾几何时,有人敢这么对他?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奶娃儿。 而且这奶娃儿长得还粉雕玉琢,带回去做娈童极好,又瞧见一边的君昂,郭天赐觉得也不错。 再瞧凤茉舞,更是觉得极妙。 那眼神,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看向老板,”把玉钗给本郡王!“ 老板犹豫,打心眼里,他想把玉钗给墨涵茉舞,因为,他觉得,这两娃会给银子。 但是,给了郭天赐,怕是一个子都拿不到。 钗子往前一递。 两娃同时伸出手。 ”你敢跟我抢!“ 土霸王vs小魔王。 谁也不肯让,更不可能让。 墨涵茉舞是喜欢,而郭天赐哪怕是不喜欢,此刻也绝对不可能放手。 ”放手!“ ”放手!“ 异口同声。 凤墨涵眉头紧蹙,”再不放手,我揍你!“ 郭天赐曾几何时受过这种威胁,”你敢,本郡王可是皇亲国戚……“ ”啊哈哈哈,皇亲国戚了不起啊!“凤墨涵说着,一把把君昂拉扯到面前,”他还是皇帝呢,咋地,见到皇帝,你还不磕头下跪?“ 凤墨涵说完,脚一抬,踢在郭天赐膝盖上。 郭天赐吃疼,手一松,扑通跪在地上。 ”放心,皇帝大人有大量,不会怪罪你的,不过,你还是不用起来,就这么跪着吧!“ 凤墨涵说完,拿起衣裳,仔细擦拭被郭天赐抓过的部分,感觉干净了,才递给茉舞。 刚伸手接玉钗,准备仔细瞧瞧。 郭天赐忽地站起身,用力一撞墨涵,墨涵一个重心不稳,身子往一边倒去。 手中的玉钗瞬间被郭天赐抢走,往地上一扔,咔擦成了几节。 看着玉钗成了几节,墨涵瞬间暴怒,忽地扑向郭天赐,”混蛋,我揍你……“ ------题外话------ 推荐好友易洋文文 【062】渣中渣 郭天赐虽然十二岁整,但平日里养尊处优,学武也是个半吊子,若是叫他出手,一招半式都使不出个完整来。 平日里,遛鸟逗狗,妓馆茶楼倒是常客。 在公主府,也没人敢对他不敬。 不,在整个洛阳,但凡知道他身份的人,没人敢对他不敬。 因为谁都知道,福安公主,一直是一个心黑手辣,六亲不认的主儿。 谁敢去热福安公主的宝贝儿子。 但。 今日他郭天赐遇到了凤墨涵,一个从小到大,也是被呵宠,因为中毒,折磨长大的娃儿。 墨涵那一扑,虽然没用武功,但却极其用力。 一下子把郭天赐扑倒在地,在郭天赐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坐在了他的肚子上,抡起拳头狠狠的揍在郭天赐的脸上,一拳又一拳。 “我让你狂,我让你狂,我揍死你个混蛋,混蛋!” 墨涵的凶狠,直接把郭天赐吓住,只有挨揍的份。 “揍他,揍他,狠狠揍他!”君昂在一边给墨涵喊加油。 凤倾城却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御清远很奇怪,为什么茉舞不出手。 茉舞像是知道御清远的心思一般,“我是淑女,我娘说了,淑女是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的!” 御清远闻言,刚想夸,茉舞的娘,把茉舞教育的很好。 “但我娘说了,面对一般的敌人时,让墨涵上就好,因为他是男子汉,他群头硬,我是淑女,这种抡起拳头打人的事儿,还是不要做为好,若是遇上强敌,那就由我出手了!” “为什么?”御清远问。 “因为,我一出手,就会死人!” 御清远默。 这是怎么样子的一个娘? 会教自己的女儿,一出手,便是杀招。 “因为我娘说,我是女孩子,女孩子,比较吃亏,所以,必须学些狠辣的武功保护自己!” 御清远一愣,随即说道,“你娘是对的!” 而那一边,墨涵已经把郭天赐揍的满头是包,嗷嗷直叫。 一个劲的求饶,一个劲的鬼哭狼嚎。 打的手也疼了,手臂也酸了。 墨涵才起身,“没用的东西,打你都浪费力气,还个国皇亲国戚,我呸,皇家有你这种庸才,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郭天赐被揍的动弹不得,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却把凤墨涵的话给记住,心中也恨毒了凤墨涵,想着,回去就找人,杀了凤墨涵。 不,千刀万剐。 才能泄他心头之气。 而那厢,御清远手一扬,手中出现了几张银票,递给茉舞。 茉舞接过银票,塞给那老板,老板见玉钗已经摔断,叹息一声,只得苦着脸接下银票,把摔断的玉钗给了茉舞。 四人一马车准备离开。 郭天赐却吼了一声,“你等着,等着!” 凤墨涵闻言,也来了气,上前又踢了郭天赐几脚,“小样,小爷就记住了,告诉你,小爷就住在前面的客栈,欢迎你随时带人来找小爷算账!” 这厢。 凤倾城在马车内,昏昏欲睡。 花袭人小心翼翼的给凤倾城扇风,添香喂凤倾城吃东西。 “瞧瞧,我这是什么日子,皇太后都没我这么舒坦!” 美人一左一右贴心伺候。 还真心真意,恨不得对她挖心挖肝挖肺。 “小姐,我瞧你这几日精神不好!”添香道。 “可能是没有吃好睡好!”凤倾城说着,漫不经心。 做起身,掀开马车帘子。 君羽玥也扭头看来,四目相对,情意缱绻。 凤倾城忽然坐直了身子,“挺马车,我要出去骑马!” 马车停下,凤倾城站在马车上,“羽玥,我跟你一起骑马吧!” 一起骑马,君羽玥求之不得。 朝凤倾城伸出手。 凤倾城把手放在君羽玥手中,一跳,已经落在君羽玥怀中。 “等等,她不能骑马!” 龙无忧骑马快速追了上来。 君羽玥脸色就变了。 这几日,虽然相安无事,并不代表君羽玥心中没有芥蒂,尤其是龙无忧对凤倾城的好,太有目的性。 在君羽玥严重,君羽玥就觉得,所有对凤倾城好的男人,都是有目的的。 就连他自己也一样。 用一生一世一双人来圈固凤倾城的感情。 “她为什么不能骑马?” “我为什么不能骑马?” 凤倾城君羽玥异口同声。 龙无忧一愣,“难道你们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凤倾城问。 “你怀孕了,已经三个多月了,难道你不知道?”龙无忧话还未说完,就听得砰一声。 只见君羽玥因为龙无忧的话,惊的直接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笔挺挺的躺在地上。 眼睛睁的老大。 凤倾城立即翻身下马,“羽玥,你怎么了?” 不就是一个她怀孕了么,他用得着这么大动静,硬生生从马上摔了下来。 摔在地上也就罢了,偏偏他一副天地似乎都不存在的发愣。 好一会,君羽玥才抓住凤倾城的手腕,双眸紧紧盯着凤倾城,紧张,激动,“倾城,是真的吗?” “什么?” “你真的怀孕了吗?” 怀孕了吗? 凤倾城也不敢肯定,也不敢否定。 但是,其实综合最近种种情况,她的异常,或许…… “慕白,舒慕白,你快给我过来,你快给倾城把脉!” 舒慕白站在君羽玥身后,翻了翻白眼。 什么人呐这是,他明明就在他身后,他却居然看不见,此时此刻,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他心爱的女人,和他心爱女人,是否怀孕一事! 凤倾城见君羽玥这般紧张,有些担心,若是一会舒慕白把脉之后,发现她根本没有怀孕。 君羽玥会失望。 “羽玥,或许……” 君羽玥忽地紧紧抱住凤倾城,“倾城,对不起,当初怀墨涵茉舞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度过那段最难熬,也最甜蜜的日子,这一次不会了,不会了!” 君羽玥心中,狂喜。 虽然,怀孕一事,连个影子都没有。 但是君羽玥,已经完全相信,凤倾城怀孕了,怀了他君羽玥的孩子。 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孩子。 一心一意的认为,这孩子是他的,一定肯定是他的。 凤倾城感慨万分。 当初怀墨涵茉舞时,吃不下,喝不下,呕吐不止。 一心想着,如果在这异世,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也是极好的。 所以,不管多苦,多累,她都无怨无悔。 如今,被君羽玥这般慎重其事拿出来说,凤倾城心中,感动。 “羽玥,你先松开我,让慕白先给我把脉!” “好,好!”君羽玥说着,一下子抱住凤倾城。 “如今你怀着身子,可不能坐在草地上!” 八字还没一撇,好么! 可凤倾城实在不忍打击君羽玥,把手腕递给舒慕白。 舒慕白很小心,很小心,给凤倾城把脉。 然后慎重其事宣布,“恭喜,怀孕三月半,胎儿健康!” “啊哈哈,啊哈哈……” 君羽玥狂笑声。 那种兴奋与幸福感染所有的人。 不苟言笑的影卫们也抿嘴笑了起来,花袭人和添香更是抱成一团,又哭又笑。 龙无忧骑在马背上,看着君羽玥紧紧抱住凤倾城,难以想象,传说中的摄政王,会有这么一面。 上官灏乾瞪大眼睛。 完全不敢相信,凤倾城怀孕三月多。 而先前那些日子,她还和绝杀门三大长老对招,以一敌三,如此强悍。 而君羽玥甚至抱着凤倾城进了马车,小心翼翼把凤倾城放在马车上,谆谆告诫,“倾城,以后,你可不能在出手,凡事,有我!” “可是……” 君羽玥抬手压住凤倾城的嘴唇,“嘘……” “羽玥……” “倾城,你知道吗,我好开心,好开心!”君羽玥说着,又抱住了凤倾城。 “曾经,我一直想着,如果,那一次,你怀孕了,会如何?” “是留下孩子,还是不留?” “后来我又想,是男孩,还是女孩?” “其实,我比较喜欢女孩,我觉得女孩贴心!” “直到我见到墨涵,茉舞,我才明白,那种血浓于水的感情,哪怕他们一直讨厌我,不喜欢我,甚至处处捉弄我,可我却一点都不生气!” “甚至觉得,你瞧,这两可爱调皮的娃儿是我孩子,是我君羽玥的孩子,反而觉得沾沾自喜,洋洋自得,骄傲的很!” 说道后面,君羽玥又笑了起来。 比得到财势,权利,名誉更开心的笑。 凤倾城看着神采飞扬的君羽玥,抬手摸摸君羽玥的脸,“羽玥,我相信,经历那么多,墨涵茉舞已经喜欢上你了!” “真的吗?” 凤倾城很肯定的点头。 虽然两娃一直没有改口。 但是,她凤倾城还没有嫁君羽玥不是么! “倾城,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一回到京城,你就会嫁我?” 凤倾城挑眉,“你想的倒美!” “那倾城,你什么意思?”君羽玥追问。 “天机不可泄露,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墨涵茉舞太皮,我总归不太放心!” 何止不放心,还担心坏了。 自从知道凤倾城怀孕之后,君羽玥就不骑马了,整日窝在马车内,亲手伺候凤倾城。 剥葡萄,喂点心,擦手,洗脸,扇扇子,几乎把所有属于花袭人,添香的事给抢光了。 比如这会子。 凤倾城倒在君羽玥怀中,昏昏欲睡。 君羽玥拿着一本杂记,声音清冷的读给凤倾城听。 花袭人在一边给凤倾城扇风。 君羽玥的声音很好听,除了凤倾城,花袭人和添香都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凤倾城睡了过去,君羽玥才停下念书。 把书搁在一边,接过花袭人手中的扇子,给凤倾城扇风,时不时摸摸凤倾城的脸。 因为怀孕,她似乎瘦了。 见君羽玥这般情意浓浓,花袭人和添香识趣的坐到马车外面去。 晒太阳也好。 一边。 受到凤倾城欺压,哄骗的上官灏乾和舒慕白却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两个人说起前尘往事,那都是一把又一把是辛酸泪。 龙无忧听着,嘴角越勾越高。 只要知道,她曾经过的很好,就好。 “吁!” 走在最前面的马车停下。 后面立即停下。 都是高手,前面有没有危险,大家心知肚明。 对视一眼,影卫们,不必询问主子,已经有了打算。 凤倾城有五十影卫,君羽玥又带来一百,五十影卫留下保护主子,一百影卫拿了弓弩,飞身而起。 大约半柱香之后,一阵砰砰砰爆炸声传来,紧接着,是哀嚎声,刀剑互砍的声音。 凤倾城微微翻了翻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迷糊问道,“怎么了?” “没事,睡吧!” “真的没事吗?” “一些喽啰而已,不必挂在心上,安心睡一会,等收拾完了,就继续赶路!” 凤倾城嘤咛一声,窝在君羽玥怀中,继续睡去。 心爱的女子,就那么柔柔的,静静的窝在他怀中,那般的信任,那般的唯美。 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凤倾城的脸,却有些不老实。 慢慢沿着衣襟而下。 一掌重重在君羽玥手背上,轻侬软语威胁声“老实点!” 君羽玥失笑。 敢情,她睡了警惕心也不曾降低丝毫。 见她又睡了过去,大手又开始不老实。 凤倾城身子一翻,素手一抬,准确,快速揪住了君羽玥的耳朵,“再动手动脚,我把你丢出去!” 声音里,微微有了恼意。 君羽玥立即求饶,“倾城,疼,疼!” “哼!”凤倾城冷哼一声,松开手,瞪了君羽玥一眼,“别打搅我睡觉!” 说完,又倒在君羽玥怀中,找个了舒适的位置,闭眼,继续呼呼大睡。 “扇风!” 君羽玥闻言,哭笑不得,却还是拿起扇子给凤倾城扇风。 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依她,依她。 前方的厮杀很快以君羽玥方省,对方全军覆没告终。 离开,饶是血腥味弥漫了天空,却没有人停下来多看一眼,除了花袭人掀开马车帘子,朝外面看了一眼,却见龙无忧朝马车内看来,花袭人冲龙无忧甜甜一笑,龙无忧有些尴尬,却还是礼貌点头。 他们,真的只是点头之交。 小镇酒楼迎来了有史以来最最最尊贵,出手最最阔绰的客人。 那一百多黑衣人并排,把酒楼围住。 两个貌美如花的姑娘下了马车,走进客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又把要坐的桌子板凳擦了一遍,才朝骑在马上的三个公子点头。 那三个公子,一个穿紫衣,戴银色面具,一个穿蓝衣,一脸皮笑,一个穿青衣,时不时朝那两姑娘其中一个看去。 这些个人,怎么瞧,都是人中龙凤,贵不可言。 酒楼老板激动的不行,小声嘱咐酒楼伙计,速速去买菜,一直注重好菜好菜。 但,停在最前面的马车帘子掀开,一个身穿白衣男子抱着一个同样身穿白衣的男子下了马车。 “吸……” 谪仙般的男子,抱着一个谪仙般的男子。 这…… 君羽玥下了马车,朝酒楼走去。 凤倾城这几日,似乎越来越会睡了。 走进酒楼,凤倾城幽幽睁开眼睛,睡眼朦胧,那种不沾染尘世的美,惊心动魄。 “要吃饭了吗?” 君羽玥“嗯”了一声。 “在大厅一起吃吧!”凤倾城道。 君羽玥点头,把凤倾城放下。 却‘不小心’碰掉了凤倾城的发带,一头绑在头上的青丝瞬间落下,让一张小脸越发动人心魄。 “妖孽!”舒慕白骂了一句。 “无感!”上官灏乾的眼中只有添香,其他人的美,他几乎视而不见。 舒慕白,上官灏乾同时看向不言语的龙无忧。 “很美,世间独一无二,仅此一人!” 对于那些异样的目光,凤倾城不理会,找了位置坐下,素手轻轻把发丝抚到耳后。 花袭人端了茶水出来,“倾城,醒了!” “敢情我最近睡得太多,让你们觉得,我醒了很奇迹?” 花袭人失笑,不语。 她可是瞧出来了,这霸气又霸道的摄政王,护短的很。 她才不要往枪口上撞。 凤倾城招呼大家坐下。 添香已经端了清水,布巾过来。 凤倾城起身洗手,漱口,擦脸,君羽玥也起身跟在一边,递水,递布巾。 凤倾城无奈,“你去坐着吧,这些事儿,我自己可以来!” 她只是怀孕,又不是断腿断手。 “我愿意!” 简短的三个字,君羽玥依旧我行我素。 坐下,喝茶。 花袭人倒了茶递给凤倾城,君羽玥却先一步接走,在手中晃荡了几下,才递给凤倾城,“不烫了,喝吧!” 凤倾城接过,低头喝茶。 舒慕白不怕死,把手中的茶杯递给君羽玥,“羽玥,你也用内功,给我凉一下茶呗!” 君羽玥挑眉,看向舒慕白,阴沉沉问,“你确定?” “不,我只是开玩笑!”舒慕白说完,干干一笑,缩回了手。 埋头喝茶。 他又不傻,跟君羽玥对着干。 以前,觉得,君羽玥还挺理性的,如今,舒慕白才觉得,他当初真是瞎了眼。 对于君羽玥的举动,上官灏乾觉得不错,或许,他应该学习一二,端看凤倾城那么彪悍的人,在君羽玥面前,都是温温柔柔,若是他这般,添香肯定也会。 想到未来美好的日子,上官灏乾信心满满。 更淡定的当属龙无忧了。 不管君羽玥对凤倾城的好,是真好,还是向他示威,都是他乐见的。 菜肴一样一样端上桌。 香气扑鼻,让人手指大动。 想不到这么个小镇,居然有厨艺这么好的人。 各自拿起筷子,端碗,吃饭,吃菜。 安静,却又和谐。 “倾城,吃鱼!” 一直在一盘鱼上挑刺的君羽玥忽然夹了去刺,沾了汤汁的鱼肉,放到凤倾城碗中。 一切那般自然,那般随意。 仿佛这样的事儿,已经做过千万遍。 凤倾城点头,夹了鱼肉放入口中,“嗯,这鱼好吃!” 凤倾城哪里知道,她随口赞了一句,君羽玥却仿佛厨房在做几条鱼过来。 而做鱼的师傅,则重重有赏。 鱼做好,端上来,君羽玥却只夹腹部和鱼头后的肉,其他位置,动也不动。 舒慕白第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朝凤倾城竖起大拇指。 彻底服了凤倾城。 能让君羽玥因为她而变的六亲不认,又能让君羽玥因为她变的像个人。 一路走来,贴心照顾,甚至开始学习洗手做羹汤。 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 重要的是这份心啊。 千金万金亦难求。 凤倾城没好气看了舒慕白一眼,冷声道,“吃饭,若是你吃饱了,去外面站岗,换别人来吃!” 说完,夹了菜放到君羽玥碗中。 君羽玥也不挑食,凤倾城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哪怕是凤倾城夹了他从来不吃的菜肴,他也平静的细嚼慢咽,仿佛山珍海味般。 虽然二人没有说话,但,那种不言以表的感情,却羡煞旁人。 上官灏乾有样学样,夹了菜肴放在添香碗里。 添香嘴角抽了抽,总归还是没忍住,碗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我吃饱了!” 起身,离开。 上官灏乾无辜的看了看众人,立即放下碗筷,追了上去。 凤倾城第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花袭人也跟着笑。 舒慕白则哈哈大笑。 “这叫什么,东施效颦?” 君羽玥和龙无忧则依旧淡然,静静吃饭,吃菜。 旁人,他们无需关注太多,只要关注凤倾城便好。 洛阳城。 公主府。 福安公主在听到禀报时,人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万人全军覆没,一个没回,除了满地尸体,无一活口。 还有一万人,更是离谱,毫无踪迹,像是凭空消失般。 “来人,去把驸马请过来!” 不一会,驸马郭子卿慢步走来,四十多岁的男子,面色平静,俊美无双,却不带一丝人气。 仿佛,活着,就只是呼气,吸气。 进入书房。 郭子卿找了椅子坐下。 淡静无波。 福安公主瞧着,忽地抄起身侧的茶杯砸向郭子卿,茶杯砸在郭子卿额头上,滚烫茶水烫红了郭子卿的额头,一侧的脸,沿着往下,湿了一片衣裳。 茶杯,茶盖子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郭子卿连眉头都没有拧一下,淡静的,仿佛,那茶水不烫,那茶杯也没有砸到他一般。 “公主叫我过来,有何吩咐!” 福安公主忽地大怒,“郭子卿,你是死人吗?” 郭子乾卿。 福安公主越发怒不可恕,忽地起身走到郭子卿面前,低头狠狠吻住郭子卿。 但。 依旧平静的毫无反应。 福安公主是又怒又急,胡乱撕扯着郭子卿的衣裳,失心疯般低吼,“郭子卿,本公主要你,现在就要你!” 直到两人都裸成相见。 福安公主也是极力挑逗。 但,郭子卿就像是一块木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气息依旧那么平静无波。 甚至连最原始的反应都没有。 福安公主扬手便给了郭子卿一巴掌,极重,郭子卿脸上,一下子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郭子卿,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子对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这种侮辱。 简直比活生生剜了她还难受。 “公主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先下去了!” “走?”福安公主可不允许他走。 决不允许。 “不用走,一会二弟就过来了,郭子卿,我倒要看看,是你无能呢,还是本公主不够吸引力?” 郭子卿闻言,终于有了反应。看向福安公主,像看怪物,鬼魅一般。 淡淡的,“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郭子卿,你看看我,貌美如花,虽不如十七八岁少女,但身材依旧在,肌肤依然莹润,可是你看看你,我跟你成亲二十五年了,你前前后后一共要了我几次,加起来,或许两只手都没有吧!” “既然你对我视若无睹,我何须给你留什么面子,里子!” 福安公主吼完,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 忽然笑了起来。 也不穿衣裳,就那么赤裸裸坐在椅子上。 郭子健在门口低唤,“公主!” 福安公主看向郭子卿,只要他开口,她今日就不见郭子健,也不去勾引郭子健,但…… 郭子卿闭上了眼睛。 福安公主深吸一口气,气的牙齿都打颤,“进来!” 郭子健迈步走进书房,却见福安公主赤身坐在椅子上,连忙低头,紧张咽了咽口水。 不可否认,福安公主的美的。 至少在郭子健心中,是这么想的。 “二弟,你低头做什么,难道,本公主入不了你的眼?” “不,不是,公主天仙般,是子健不敢亵渎!” 福安公主笑了起来,起身走到郭子健面前,伸手勾起郭子健的下巴,“二弟,你喜欢本公主吗?” 郭子健微微抬头,便瞧见…… “公主……” 紧张咽口水。 心跳如鼓响。 “二弟,亲我……” 福安公主说完,勾住了郭子健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几乎不曾犹豫,郭子健便缴械投降,更没有注意到,书房内,还有一个人。 几乎忘我的亲吻福安公主,热烈的像火。 郭子健知道书房内有一个小榻,那是福安公主,平日累了休息的地方,抱福安公主走过去,几乎瞬间便成就了好事。 “公主,公主……” 情意款款。 谁又知道,他郭子健钦慕这公主嫂子,多年了。 如今公主送上门来,他怎么会拒绝,怎么可能拒绝。 这厢娇喘呻吟,那厢,郭子乾静静而坐,面不改色,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路人,或许,连一个路人都不是。 起身,捡起地上碎了衣裳,套上。 迈步…… “郭子卿,你今日若是敢走出这书房一步,我就让郭子健和整个郭家陪葬!” 律动声嘎然而止。 郭子健震惊的看向门口,身上衣裳破烂,衣不蔽体的郭子卿就那么笔直的站在那里。 “大哥……” 郭子健想要起身,福安公主却死死抱住他。 眼神却看向门口的郭子卿。 好一会,郭子卿才回头,看了一眼福安公主,眸子内,第一次有了同情,可怜。 “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如今的郭家,早已经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毁了也好!” 离去,毫不犹豫。 更没有一丝哀求,或者讨好的意思。 门外 被凤墨涵揍了一顿的郭天赐急急忙忙跑来,见郭子卿衣裳破烂,连忙问道,“爹,谁欺负你了?娘呢?” 郭子卿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的儿子,没有说话,越过郭天赐离开。 甚至没有问一句,郭天赐的鼻青脸肿是怎么回事。 郭天赐站在原地,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子无视他。连多问一句都吝啬。 很多时候,郭天赐都在问,他到底是不是爹爹的儿子? 若是,为什么要怎么对他? 若不是,为什么要生下他? 屋子里传来福安公主低咆哮声,却死死抱住郭子健,“要我,要我……” 郭子健从一开始的震惊之后,缓过神。 又见福安公主荡漾妩媚的勾引,贱从胆边生,又抱住福安公主。 郭天赐在书房外,听见里面的生意,立即跑进书房。 朝生意发出处看去,就见他的二叔,和他娘,他们在做什么,他懂。 因为房中大丫鬟,早已经诱导着他,做了无数次。 那时候觉得欢愉至极,此刻,却觉得,那般的恶心,恶心到他想吐。 “啊哈哈,啊哈哈!” 狂笑着走出屋子。 一路走,一路笑,笑的眼泪直流。 回到他的院子,郭天赐开始砸东西,谁也不敢拦着,谁也不敢劝。 书房内。 福安公主在听到郭天赐的狂笑声时,用力推开郭子健,胡乱穿了衣裳追出去。 “天赐,天赐……” 郭天赐屋子外。 福安公主用力敲门。 “天赐,你开门,娘求你开门!” 没有回答,除了砸东西的声音。 或许是东西都砸完了,又传来郭天赐的哭泣声。 福安公主闻声,心痛难忍,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呜咽哭泣哀求,“天赐啊,娘求你,求你开门!” 门打开。 郭天赐恨恨的瞪着福安公主。 鼻青脸肿的脸,更显狰狞。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我没有你这种放荡的娘,你滚啊……” 福安公主震惊看着郭天赐,“天赐……” “我一直问,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爹爹他不喜欢我,原来不是我错了,是你错了,是你,都是你连累了我……”郭天赐吼完,忽然觉得,那么恨,那么恨。 忽地像饿狼一般,扑向福安公主。 一下子就掐住了福安的脖子,“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什么这么yin荡,为什么这么不知廉耻,那个男人是谁,那是我二叔,我爹的亲兄弟,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和他苟且!” “你把爹爹置于何处,把我置于何处,把你自己置于何处!” 郭天赐一边骂,一边责问,眼泪鼻涕横流。 丫鬟婆子一大堆,立即上来拉郭天赐。 “滚,都给我滚,谁要是敢碰我,我杀了谁!” 丫鬟婆子怔住。 就连福安公主,也被郭天赐的恨意震惊到。 那怕是郭天赐发泄完,跑开,福安公主依旧愣愣的,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郭子卿院子。 已经换了衣裳的郭子卿单手舞剑,速度极慢极慢。 慢慢的,仿佛想到了什么,郭子卿抿嘴笑了起来。 郭天赐就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爹爹!” 但,郭子卿并没有停下来,或者看他一眼。 郭天赐不服气般,“爹爹,为什么你不爱我?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郭子卿闻言,停下。 扭头看向郭天赐。 “我的爱,给了我的孩子,你,不是我的孩子!” 原来如此。 郭天赐忽然懂了。 转身跑开。 跌跌撞撞,好几次摔倒,爬起,又摔倒。 从一个侍卫手中抢过了宝剑,然后疯了一般跑出了公主府。 大街之上。 郭天赐疯子一般,见人就砍,不管老幼。 再伤了几个老人,孩子之后,有一高手看不下去,飞身而起,一脚踢飞郭天赐手中的宝剑,又把郭天赐踢倒在地。 “谁家孩子,小小年纪,这般心狠手辣,太不应该了!” 一群人,指责倒地不起的郭天赐。 直到福安公主疯一般扑上来,抱起郭天赐。 “天赐,天赐……” 但,郭天赐七孔流血,已经毫无声息,身子也冰冷了,瞪大的眸子内,哀痛滚滚。 死不瞑目。 福安公主怒,看着人群。 一个个都指责她,指责她的儿子。 这些平民百姓,该死,该死。是这些贱民害死了她的儿子,她要为天赐报仇,她要这些贱民给她的天赐陪葬。 “来人,给本公主杀,全杀了!” 身后侍卫,瞬间拔剑,大开杀戒。 人群逃散开,不知道谁踩了谁,谁推倒了谁,一时间,嗷嚎声滚滚…… 这厢。 寺庙前。 一自称天下第一神算智空大师摊子前,排了长长的队。 凤茉舞正在算命。 “大师,你给我看看,我是个什么命?” 那大师看了一眼凤茉舞,“小姑娘之命,贵不可言,幼时疾苦缠身,不过,那已经过去,从疾苦离去那一刻开始,姑娘的命,以后便是一番和顺!” 凤茉舞歪头,有那么一点意思。 “不过,姑娘红鸾星动!” 凤茉舞闻言怒,“呸,老秃驴,我还是个娃儿呢,哪里来的红鸾星动,满口胡言乱语,小心我掀了你的摊子!”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下一位!” 凤茉舞恼。 凤墨涵轻轻推了推凤茉舞,“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凤茉舞恨恨的,让开了身子。 墨涵立即哈哈问道,“大师,你看看我呢?” “小公子之命,真龙天子下凡尘,九五至尊,一统天下!” “啊哈哈,大师,你算的不准,他才是皇帝啊!”凤墨涵说着,把君昂拉到跟前。 还一统天下。 真真笑死人了。 那大师看了看凤墨涵,又看了看君昂。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的事,有缘无分,有的事,有份无缘,而有的事,有份有缘,小公子,你可懂?” 君昂看着大师,小心翼翼问,“大师,你说的是真的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 君昂还想问什么,但凤墨涵已经拉了拉他,“别问了,这老和尚胡说八道呢!” 君昂却是相信的。 因为,他真不适合做皇帝。 魄力不够。 轮到御清远。 他本来是不愿意的,但是,三娃一定要他排队。 智空大师抬头,看了看御清远,手掐指一算,面色沉重。 “公子之命,贫僧算不了!” “我知道!”御清远说道,“我也没有打算算命,就是想问问大师,如何改变现状?” “这……” 智空大师面露难色。 又掐指一算,后微微叹息,“除了公子所想,再无他法!” 御清远眸子微冷,却没有说话,手微翻,一张符纸出现,轻轻搁在智空大师的摊子上。 智空大师面露喜色,“阿弥陀佛,贫僧从此再不算命!” 起身进了寺庙,不一会,立即有另外一个大师出来。 坐在智空大师位置上,替后面的人算命。 四人离开。 寺庙却敲响了钟声。 有僧人大声悲呼,“智空大师圆寂了!” 正在买东西的凤茉舞忽地看向身后的御清远,“清远哥哥,那个老和尚说的话,你信吗?” “半信半疑!” “我也是!”凤茉舞说着,看了看凤墨涵,又看了看君昂。 的确,墨涵比君昂适合做皇帝。 “跑啊,快跑啊!” 一群人疯狂般涌过来。 “快跑啊,福安公主发了狂,失心疯般,命令她的属下,斩杀无辜百姓,天理难容啊!” 三娃错愕。 看着那些狂奔过去,逃命的人。 互相对视。 草菅人命,斩杀无辜百姓? 这是人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对待敌人,可以不择手段,下手无情,但,面对无辜百姓,不应该这般狠毒。 “茉舞,你怎么看?” 凤茉舞闻言,拳头握紧,“管她什么鸟公主,今儿,咱们联手,剥了她的皮,免得她败坏了我们浩瀚王朝的名声!” 姐弟二人握手,达成共识。 两手一牵,两娃已经飞身上了屋顶。 君昂瞪大了眼睛,他从来不知道,墨涵茉舞武功这般厉害。 御清远也错愕。 敢情,一直以来,只有他自以为是,他的舞儿,除了调皮捣蛋,其他啥也不会。 牵了君昂,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既然,他的舞儿要做正义之事,他肯定无条件支持。 杀戮正在继续。 有无数无辜百姓倒在地上,血泊之中。 本该有各路英雄好汉出来相救,但,当福安公主亮明身份之后,退缩了一大半。 剩下一小半,正在观望。 看看,有没有人出手,然后,他们跟上。 但…… 从空中跳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孩。 “住手!” 童言稚语,大呼一声,却威力十足。 【063】残酷真相——还击 两娃儿长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更是锦衣华裳,手中还握住一条不长的鞭子。 肩膀上,还站着一只雪白的闪电貂。 真是萌娃成双,闪电貂亦成双。 小小年纪,更是威风凛凛,一下子居然震慑住了福安公主的侍卫,那些侍卫,手握大刀,一时间忘记了继续砍杀。 而凤墨涵,凤茉舞,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让急于逃命的老百姓,有了逃命的机会。 “小娃,让开,否者,别怪我们手中的刀剑无眼!”福安公主侍卫领头之人说道。 “我呸……” 凤墨涵朝着那说话的男子吐了口口水。 “既然都做了表子,还立什么贞节牌坊,都做了侩子手,还装什么善良,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以为,小爷今日不为民除害?” 凤墨涵说完,手中鞭子一甩,小手一指,“雪团上,咬死他,一会,小爷慢慢跟他道歉!” 几乎在凤墨涵话落下瞬间,两只闪电貂快速窜了出击,一下子跳到一个侍卫肩膀上,在那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一口咬下去,见血之后,跳开,又去咬别人。 也不专门咬脖子,而是逮准了什么地方,便咬什么地方。 只是,瞬间,便有十几个侍卫倒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一时间,福安公主的侍卫吓住了。 这两娃,只派出两只闪电貂,就让他们死了十几个人。 恼怒。 有侍卫举剑刺向墨涵茉舞,两娃却鬼魅一般闪开,跃起,手中鞭子一甩,圈住了一侍卫脖子,用力一拉,那侍卫只来得哎呀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凤茉舞落地,漂亮的眸子眯起,红嘟嘟的嘴唇抿起,鞭子一丢,一只闪电貂立即窜回来,跳起张嘴咬住了鞭子的手柄。 运气,小手合十,扬手。 无数淬了闪电貂剧毒的银针飞射而出。 没入那些侍卫眉心。 街边二楼之上,有识货之人,惊呼出声,“暴雨梨花一点红!” “她是绝杀门的人!” 绝杀门或许以前并不出名,但,由于凤倾城铁血手腕,杀三大堂主,以一敌三,打败三大长老后。 名声大震。 只不过,人们并不是忌惮绝杀门,而是忌惮铁血手腕的凤倾城。 有的人,已经开始猜测墨涵茉舞的身份。 却没有人出手相助。 楼下。 墨涵茉舞,小小娃儿,与成百上千侍卫厮杀。 小小年纪,武艺高强,出手更是狠辣无情。 御清远拉着君昂到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凤茉舞那一身毒辣武艺。 又见那些侍卫对墨涵茉舞两个娃儿也不手下留情。 御清远眸子微眯,松开君昂,鬼魅一般往前跃约去。 手,五指张开,但凡落入他手中的侍卫,必定是挫骨扬灰,魂飞魄散,眨眼睛浑身化成青烟,消失无踪。 “清远哥哥!” 凤茉舞回头,朝御清远甜甜一唤,又欢喜一笑。 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出手帮她。 御清远朝凤茉舞伸出手,凤茉舞一笑,眸子弯弯,身子一跃,把小手放在了御清远的手中,一跳,立在了御清远的肩膀上。 “清远哥哥,上!” 所谓指那打那,边上指凤茉舞和御清远。 马车之上。 福安公主完全接受不了,她唯一的儿子死去的噩耗。紧紧抱住身子已经僵硬,郭天赐的尸体。一口一句天赐,宝贝,心肝。 马车停下,再不前进。 “公主,前方有人出手,阻挡了侍卫前进的路!” 福安公主闻言,愤怒的掀开马车帘子。 “杀,不管什么人,给本公主杀!” 是这些贱民,害死了她的天赐。 她要这些贱命给天赐偿命,要血洗洛阳城,给她的天赐陪葬。 但,一炷香之后。 福安公主微感不妙。 但,悲伤,愤怒的她,并没有往深处想。 直到,一声咒骂传来。 “老妖婆,你给爷死出来,还一国公主,手段这般恶毒,简直侮辱了公主这二字!你这么心狠手辣,摄政王君羽玥他知道吗?” 一声公主,一声老妖婆,又来了个摄政王君羽玥,福安公主再傻,也知道是在叫她。 掀开马车帘子。 就看见不远处,两小孩,一左一右,站在一个谪仙般的男子肩膀上。 那么的粉雕玉琢,那么的面目可憎。 第一眼,恨毒了君羽玥的福安公主,就在两娃身上看见了君羽玥的影子。 拳头捏的咔擦咔擦作响。 “好大胆子,既然知道本宫是公主,居然敢出言不逊,你活腻味了!” “嘿,小爷就是活腻味了,所以把老妖婆你的那些没用属下,送去西天见如来佛祖了,老妖婆,真是对不起,杀了那么多属下,哦,对了,你那一万死士,也是我们杀的,啧啧啧,你是怎么训练死士的,怎么把他们训练的那么不堪一击,都没怎么出手呢,就被我们给捏死了!” 凤墨涵说着,得意洋洋。 一副不气死福安不罢休的样子。 福安公主着实气坏了。 再瞧她的四周,除了她还活着,所有的侍卫,包括婢女,和那些平民百姓倒在一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她,最先,根本没有听到丁点声音。 咻地站起身,怒指凤墨涵,“你……” 一把飞刀蓦地飞来,一道暂断了福安公主的手指头。 “我凤倾城的儿女,岂是你一个过气公主可以指的!” 声落,一白衣男子,面若冠玉,抱住一面容精致的白衣女子,从空中飘然落下。 凤倾城。 她说,她是凤倾城。 那个绝色女子是凤倾城。 一时间,那些藏身二楼的高手够长了脖子。 衣诀飘飘。 凤倾城朝墨涵茉舞张开了双臂。 “娘……” 一声欢呼。 几乎同一时间,两娃瞬间扑向凤倾城。 一抱,把两娃拥在怀中。 而君羽玥揽住凤倾城的腰,顺带两娃,优雅落地。 两娃一左一右,抱着凤倾城,把头搁在凤倾城的肩膀处。 君羽玥瞧了一眼,这温馨的场面。 看向马车之上,断了一指,疼的汗流浃背的福安公主。 “公主,别来无恙!” 福安公主冷笑,“君羽玥,原来,你还活着!” “让公主失望了,本王还活着!” “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捏死你!” 君羽玥阴冷一笑,“那是公主失误,本王也后悔,当初为什么弄死了小郡主,却没有连带她娘一起弄死!” 很多人都知道,福安公主有一个女儿。 瑞敏小郡主。 长得娇媚可人,但,却是一个心思歹毒的主。 当初瑞敏小郡主看上了君羽玥,但,君羽玥并不理会。 瑞敏小郡主便朝君羽玥下了媚药,想要失身于君羽玥,那样子,君羽玥非娶她不可。 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君羽玥虽中了媚毒,却依旧没有要她,而是把她丢入了乞丐窝,眼睁睁看着她被众多乞丐折磨致死。 由此和福安公主结下死仇,不死不休。 瑞敏小郡主,是福安公主一生的痛。 那才是她和郭子卿的孩子,而她,明知道瑞敏的心思,还由着她去,结果害死了她的瑞敏,郭子卿对她,再也不理。 “君羽玥,你该死!” “本王该死与否,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你福安公主该死至极!” 君羽玥说完,拔剑。 “本王,今日,要为民除害,斩杀你这个吃着皇家俸禄,享受着皇家尊荣,却尽做伤天害理之事的公主!” 运气,犀利刺向福安公主。 空中,一黑衣蒙面人快速窜出,揽住福安公主的腰,快速往后退,让福安公主躲开这致命一击。 而那辆马车,却因为君羽玥凌厉剑气,砰一声炸开。 福安公主见来人,立即明白,是来救她的,也知道是谁,“给本公主杀了他!” 那黑衣人松开福安公主,快速刺向君羽玥。 招招狠辣。 武功也极高。 几乎和君羽玥打成平手。 几百招下来,两人依旧气息平稳,但,街两边的店铺被毁去不少。 凤倾城把两娃放在地上,一手牵一个,眯眼,细细打量那黑衣人的武功招式。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凤倾城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龙无忧,上官灏乾,舒慕白落在凤倾城身边。 “看高手过招,就是过瘾!” 凤倾城闻言,凝眉,“亲自上,更过瘾,舒慕白,你要不要去试试?” 舒慕白闻言,干干一笑。 高手过招,招招都是杀机,他这种三脚猫功夫上去,分分钟都有身首异处的可能。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傻,赶着上去送死。 “算了,算了,我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凤倾城冷冷的看了舒慕白一眼,继续看君羽玥和那黑衣蒙面人厮杀。 龙无忧靠近凤倾城一些,小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凤倾城摇头,“不必!” 君羽玥的尊严,不允许,他人插手。 而她也不允许,有她在的情况下,还需要别人出手去帮君羽玥。 龙无忧淡笑,“我猜到你会拒绝!” 凤倾城淡笑不语。 而君羽玥和那黑衣蒙面人已经交手一千招。 这是一个拉锯战,谁支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刀光剑影,招招直攻要害,而君羽玥也恢复了那个冷酷无情到极致的摄政王。 出招收招,快速稳准,一千一百招之后,君羽玥已经占了上风,而他的剑已经挑中的黑衣蒙面人胸口的衣裳,不致命,但,绝对伤的不浅。 君羽玥并没有因为这点先机而高兴,反而越发沉稳。 一千三百招后,君羽玥挑开了那人面纱。 手微微一顿,君羽玥退后几步,收招。 那人背对凤倾城几人,让凤倾城等人看不清他的面目,但,可以看得出来,君羽玥认识这个人,不止认识,还是很亲昵,信任的那种。 瞬间,那男人抓起一边的福安公主,跃身想逃。 君羽玥快速反击,抓住了福安公主的两娃一只手。 “今日,福安公主,我必须带走,羽玥,放手吧!” 君羽玥冷哼,“不可以,福安公主,必须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刀光剑影,就在福安公主周身,来回穿梭。 君羽玥好几次刺向福安公主,那男子便救福安公主,让福安公主次次游荡在死亡边缘。 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 两人的交锋,黑衣人因为顾忌福安公主,落了先机,又因为君羽玥一心要福安公主死,出招狠辣,把那黑衣人逼的节节败退。 一招之后,君羽玥一脚把男子踢倒在地,剑指其咽喉,“三师兄,你输了!” 那男子无奈摇头,“羽玥,听我说,福安公主不能杀!” “哼,三师兄,这是你的个人所见,而我君羽玥,虽然冷酷无情,那是对待我的敌人,对待我的子民,我君羽玥向来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君羽玥说完,已经掐住了福安公主的脖子。 用力。 捏的福安公主,双眸圆瞪,惧怕的双手抓住君羽玥手腕。 “呜呜,呜呜……” 君羽玥见福安公主怕死的抓扯,手捏的越发紧。 “三师兄,我一直敬重你,现在,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男子沉默。 “既然三师兄你不说,那么……”君羽玥说完,用力,咔擦一声后,硬生生拧断了福安公主的脖子。 血迹从福安公主嘴角溢出。 君羽玥手一松,福安公主虚软倒在地上。 男子震惊的看着君羽玥,随即无奈摇头,“既然人你已经杀了,那么尸体,让我带走吧!” “绝无可能!” “羽玥,既然如此,就别怪师兄下手不留情,今日来时,师傅已经下了命令,带不走福安公主,尸体也要带回去!” “那就让师傅亲自来,告诉我为什么!” 君羽玥说完,举剑与男子厮杀。 空闲间,君羽玥开口,“倾城,把福安的尸体带走!” 几乎在君羽玥话落,凤倾城行动之前,龙无忧身子微闪,已经从君羽玥和男子的战场中,把福安公主给拉出了战场。 龙无忧一碰触到福安公主,眉微拧,眸内精光微闪,却不着痕迹的从袖口内滑出几根银针,刺中了福安公主的几大血脉。 而君羽玥的三师兄见龙无忧居然能从两人的战场中,带走福安公主尸体,还毫发未伤,心下大惊。 也明白,若是两人联手,杀了他分分钟的事儿。 抽身离开。 君羽玥站在原地,执剑而立。 直到手被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拉住,后来又有一只,在最后,大一点的手,把它们包在一起。 君羽玥忽地回神。 看向面前的三人。 他的儿女,他心爱的女子。 “就算,没有所有,你至少还有我们!”凤倾城道。 “是的,有了我们,你还怕没有别的吗?”凤墨涵道。 “对的,不管何时,我们都不会抛下你!”凤茉舞道。 君羽玥闻言,感动的很。 从来不知道感动为何物的他,这瞬间,他的心,被暖和了。 握剑的手一松,把凤倾城,两娃拥入怀中。 “我君羽玥,何德何能!” “因为你是君羽玥,是孩子们的父亲,我凤倾城心仪的男子,就够了!” 君羽玥忽然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是发自肺腑的笑。 从小至今,不管多大的喜事,大事,他都没这么笑过。 “羽玥,我们回去吧!”凤倾城道。 “虽然,暂时,我们不想改称呼,但是,我们想,这一声称呼怕是不远了!”凤墨涵道。 凤茉舞撇嘴,叹息,“哎,谁叫我们娘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也只能跟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君羽玥一愣之后,蹲下身,把两娃拥入怀中。 “墨涵茉舞,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们,如今我们娘鬼迷心窍,若有那么一天,你伤害了我们娘,我们定不会饶了你!” “这一天,绝对不会到来!” 君羽玥等人并没有带着福安公主的尸体去公主府兴师问罪,而是来到一个大宅院。 这个宅院,平日里,有人进出,但,似乎并没有主人来过。 大宅守门的在瞧见骑在大马上的君羽玥时,一愣,随即大喜,也顾不得上前行礼,而是转身朝里面跑。 “管家,管家,爷来了!” 不一会,一个白发胡须的老者健步如飞跑出来。 身后跟着不少人。 皆单膝跪下,“属下参见王爷!” 君羽玥摆手,“都起来吧!” 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掀开马车帘子,“倾城,墨涵,茉舞,昂儿,我们到了!” 见马车内,先钻出两粉雕玉琢的娃儿,君羽玥伸手把他们抱到地上,又钻出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君羽玥依旧抱了放在地上。 凤倾城钻出马车,在君羽玥有所行动之前开口“我可以自己走!” “那好!” 龙无忧,舒慕白,上官灏乾下马,添香,花袭人也下了马车,独独不见御清远。 君羽玥对管家说道,“把最后那辆马车牵下去,影卫下马,把宅院围起来!” 管家点头,朝身边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人立即去牵马车,身后跟着不少人。 而影卫则下马,立即有人牵了马去后院马厩。 进府。 墨涵茉舞自来熟,东摸摸,西摸摸,好奇的很。 管家立即叫了两个精灵懂事嘴甜的小厮,“你们快带小少爷,小小姐去院子转转!” 两娃一听,乐得不行,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凤倾城。 “把君昂哥哥也带去!” 墨涵茉舞点头,两人上前,一左一右,牵了君昂,去玩儿了。 连两娃都知道凤倾城等人有要事商量,花袭人岂会不知道,她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索性和凤倾城说了一声,去找墨涵茉舞。 添香也说了一声追了上去。 上官灏乾是添香的跟屁虫,添香一走,上官灏乾立即追上。 大厅就剩下君羽玥,凤倾城,舒慕白,龙无忧,管家五人。 君羽玥起身。 “带本王过去瞧瞧,慕白跟上,龙公子若是感兴趣,亦可一起去瞧瞧!” 龙无忧淡笑,“好,正好,也可以开开眼界!” 管家应声,走在前面。 君羽玥扶住凤倾城,舒慕白,龙无忧走在管家前面。 有路口时,管家都会提醒往左或者往右。 小院子,阴沉沉气息压抑。 “王爷,到了!” 管家说完,上前去开门。 门打开,阴气沉沉。 “倾城,小心!”君羽玥提醒,扶着凤倾城往里走。 一走进屋子,墙壁上,各式各样的行刑工具,地上,一个地道已经打开。 夜明珠镶嵌墙壁,照亮了蜿蜒而下的阶梯。 君羽玥扶着凤倾城往下走,龙无忧,舒慕白跟后,管家则站在了屋子外。 越往下走,越阴沉。 那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渐渐的,能够听到哀嚎声传来,但却听不清从何处传来的。 凤倾城眉头微拧,也不问君羽玥这是什么地方。 “快到了,要是忍不住,我送你上去!”君羽玥道。 “我可不是那么娇弱的姑娘!” 君羽玥勾唇。 “到了!”君羽玥说着,在墙壁上一按。 咔擦一声后,一道石门在阶梯边打开,君羽玥扶着凤倾城走进去。 舒慕白,龙无忧跟上。 就瞧见福安公主面色惨白的躺在一个石床上,那石床还冒着阵阵寒气。 “这石床?” 见凤倾城疑惑,君羽玥开口,“这不是石床,这是寒玉床!” 君羽玥说完,上前几步,伸手捏住福安公主脖子,眉头瞬间拧紧,忽地看向龙无忧。 “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帮了王爷一个忙,难道王爷不知道吗?”龙无忧说完,上前,手扬起,五指张开,从福安公主身上骚过,手捏拳,指缝间,几根细若毛发的银针,闪亮璀璨。 “好功夫!”凤倾城由衷夸道。 让她运气隔空从人身体内吸出银针,怕是有些难度。 龙无忧笑,“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君羽玥闻言,面色微冷。 凤倾城却笑道,“我一把年纪就算了,不如,你收墨涵茉舞为徒,你教他们吧,两娃资质甚好,肯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龙无忧毫不犹豫,点头,“好!” 那两孩子,鬼灵精怪的,很讨人喜欢。 见两人旁若无人聊天,君羽玥心情很不好,也不去管福安公主,走到凤倾城身边,宣誓般搂住凤倾城的腰。 “倾城,墨涵茉舞要学武,我可以教他们!” 何须外人。 尤其是龙无忧这个,心思,动机不明的男子。 “你教是你教,我觉得,墨涵茉舞,跟着龙兄学舞,会更适合些!” 凤倾城实话实说。 君羽玥的武功,一直以狠辣,夺人性命为主。 而她以前教墨涵茉舞的武功,亦然。 但,龙无忧不一样,他的武功,和他们刚好相反,但,杀伤力更大。 正如曾经教茉舞所说,一般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人命。 她作为墨涵茉舞的母亲,她只会想着,给儿女更好的。 再者,对,龙无忧,她莫名其妙很有好感。无关情爱,就是觉得,惺惺相惜,似乎早就认识,更像是好朋友一般。 还有点像亲人。 君羽玥本想反对,但,那边,舒慕白已经收了银针,唤了一声,“羽玥,她醒了!” 君羽玥转身,看着幽幽转醒,一脸错愕的福安公主。 “醒了!” 福安公主闻言一震,咻地坐起身,却一阵头昏目眩,重重倒了下去。 好一会,福安公主才哈哈哈笑了起来。 “本公主一直说,这整个浩瀚王朝,比心计,比手段,谁比得过君羽玥,果不其然,啊哈哈!” 如今想来,普天之下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 可谁又能想到,她居然还活着。 而且,从今以后,永不见天日,苟延残喘活着。 “说吧,三师兄为什么要救你?”君羽玥冷声问。 福安公主闻言,笑个不止,“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君羽玥,你别做梦了,有种你杀了我!” 君羽玥刚要开口,凤倾城拉住了他。 上前几步,仔细打量了福安公主一圈,才说道,“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听说过,这世间有一种酷刑,叫人彘!” “而要把一个人做成人彘,先要断其手足,割其舌头,拔其牙,再把其放到一个缸子里,往缸子里倒入药水,保其不死!” “每日划其几刀,让其生不如死,却求死不能!” 福安公主闻言,震惊的看向凤倾城。 这种酷刑,她没有听过,一直没有听过。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这般狠毒,为什么这般的无情。 再瞧她,美艳不可方物,但,蛇蝎心肠。 “你以为本公主会怕?” 凤倾城呵呵呵直笑,“我知道,公主你不怕,所以,我特别想在公主身上试试,毕竟,胆小之人,一听这酷刑,就吓死了,真是一点都不好玩!” “就算是做成人彘,本公主也绝对不会开口告诉你!” 凤倾城摇头,“不,公主,你真不必告诉我,因为我也没心思知道,我只要好好的把你做成人彘,到时候,送给羽玥的三师兄,我想,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凤倾城说完,挽住君羽玥的手臂,娇滴滴的说道,“玥,我饿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嗯,我想吃红烧猪蹄,红烧鸡腿,请炖鸭爪,泡椒凤爪!” “好,我一会吩咐厨房做!” “不,我要吃你亲手做的!”凤倾城道。 君羽玥一愣,随即道,“我一会找添香学!” 凤倾城呵呵呵娇笑,却看向舒慕白,“小徒孙,这人就交给你了哦,我不是听说,你有几种毒药,正在试验阶段,喏,这人先给你玩了,记得,不要给师祖我玩死了哦!” 舒慕白嘴直抽搐。 原本以为一路走来,凤倾城都没提这事,以为她忘记了。 哪里知道,她根本没忘记。 只是懒得提而已。 君羽玥带着娇笑不止的凤倾城和一直抿嘴淡笑的龙无忧离去,舒慕白才朝福安公主说道。 “公主,真是抱歉了!” 银针起,落。 福安公主哀嚎出声。 娇生惯养,养尊处优的她,曾几何时受到过这种对待。 但,舒慕白完全无视她的悲痛,继续下针,落针。 “我说,叫君羽玥来,本公主什么都说!” 凤倾城和君羽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君羽玥正在厨房忙活,凤倾城,三娃坐在厨房外的桌子上,欢快的吃着东西。 就连一向浅笑的龙无忧也笑了起来。 厨房,一直传来添香,花袭人暴跳如雷的声音。 凤倾城乐坏了。 三娃索性趴在厨房门口,津津有味看厨房里的大战。 “盐,错了,王爷,你这个是糖!” “王爷,酱油,错了,王爷,你这个是醋!” “哎呀,王爷,添香求您,您出去吧,小姐想吃什么,添香来做,添香来做!” “哎呀,我的衣裳!” “哎呀,我的头发!” “着火了!” 不一会,添香,花袭人满面黑灰跑出厨房,两人怒瞪笑的乐不可支的凤倾城。 哼了一声,顶着被烤焦的头发,烧破了洞的衣裳跑开。 龙无忧忽然觉得,凤倾城是幸福的。 至少,那么权势滔天的男子,肯为她下厨。 哪怕他根本就不会厨艺。 “你很幸福!” 凤倾城闻言,笑,“那你会打破这幸福吗?” 龙无忧摇头,“不会,此生,我只会守护你的幸福!” “龙兄,忽然,好像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子!” 龙无忧愣,“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像我的亲人,虽然这么说,很矫情,但,我记得在京城酒楼那一眼,我就有这种感觉!” “还为此,派人去酒楼打听过,只不过,没有打听到任何消息!” 龙无忧恍然大悟。 原来,那些人,是她派去的。 “倾城,你放心,此生,我定不擦手你的幸福,对于那些要破坏你幸福的人,我定不会心慈手软!” “至于我的样子,暂时你还不能看,你相信我,等时机到了,我就会给你看!” 凤倾城笑,“好!” 却见君羽玥端着一盘黑乌乌的东西出来,白衣上,什么颜色都有。 凤倾城瞧着,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君羽玥把盘子放在凤倾城面前,“倾城,对不起,我没做好!” 凤倾城站起身,拉住君羽玥坐下,拿了手绢小心翼翼,旁若无人给君羽玥擦脸,“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君羽玥诧异,“你会做饭?” “应该会的吧,不过,就算不会,肯定也比你这个做得好!快去换身衣裳,等你来的时候,肯定可以吃了!” “不,你怀着孩子呢!”君羽玥反对。 “去,就是因为怀着孩子,才要动动,你别管这么多,快去沐浴换衣,而且,我只做今天这一次!” 君羽玥犹豫。 但又想吃心爱之人做的饭菜。 挣扎,却见墨涵茉舞,眯眼怒视他。 君羽玥才道,“那好吧,你随便做两个就好,我不挑嘴!” 脏乱的厨房,在君羽玥出来之后,立即有人进去收拾,等凤倾城进去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 切菜,下锅,翻炒。 谁都知道,当初为了讨好嘴刁的老爷子,凤倾城的厨艺极好的。 菜肴一样一样端出厨房,放在桌子上,三娃围着,口水直流。 这种搭配,他们从来没有吃过。 九菜一汤,荤素搭配。 等君羽玥沐浴更衣之后过来,便看见桌子上香气扑鼻的菜肴,三娃,龙无忧早已经坐着等。 添香,花袭人端端正正坐着。 “好了,最后一个菜来了!” 凤倾城把菜肴放在桌子上,见君羽玥立在一边愣愣的,笑道,“怎么,我吓到你了?” “嗯!”君羽玥应了一声。 他就觉得,凤倾城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只需要等人伺候便好。 “放心吧,惊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招呼君羽玥坐下。 “吃饭吧!” 就在厨房外的院子里,围坐一桌,吃饭。 凤倾城厨艺极好,三娃吃的开心,主要还是,因为是凤倾城做的,所以他们才觉得特别好吃。 完全忘记了舒慕白。 吃好饭,有人来禀报,“启禀王爷,舒公子说,福安公主开了口!” 君羽玥闻言就要起身,凤倾城却拉住他,“现在她所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君羽玥沉默。 舒慕白第二次派人来说的时候,凤倾城依旧淡淡摇头。 第三次,凤倾城依旧摇头。 第四次。 第五次,凤倾城才站起身,“我想,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地牢里。 福安公主依旧被痛楚折磨的不成人形,卷缩成一团。 舒慕白见凤倾城和君羽玥一起来,才呼出一口气。 “你不是想清楚了么,说吧!”凤倾城道。 来的时候,就和君羽玥说好,她来问。 君羽玥自然答应。 福安公主闻言,抬头,双眸恶毒看向凤倾城,“你走,我不会告诉你!” 凤倾城挑眉,“那真是抱歉,羽玥已经说了,今日,一切交给了我!” 手一扬,立即有人抬了大缸子,铡刀进来。 “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了,说不清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福安真的有些慌了。 因为,那些事情,事关君羽玥,只要她说了,君羽玥肯定会有情绪波动,产生错误的判断。 但,却是凤倾城来询问。 这些事儿和凤倾城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关系。 而更让福安公主震惊的是,君羽玥把凤倾城送到之后,便转身离去,片刻不逗留。 紧接着,戴着银色面具,身穿紫衣的龙无忧走了进来。 凤倾城朝龙无忧点头,才看向福安公主,“说说你和羽玥三师兄是怎么认识的吧!” 福安看向凤倾城。 慢慢开口…… 大厅,气氛很是凝重。 君羽玥坐在主位上,静默不语。 凤倾城走向前,握住君羽玥的手,“你还有我们,我们一直都在!” “我知道,只是,倾城,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人心贪婪,便是最好的解释!” 君羽玥默。 人心贪婪。 的确,太贪婪了。 所以,什么恶毒,伤天害理的事儿都做的出来。 伸出手,环住凤倾城的腰,君羽玥忽然觉得累了。 “倾城,遇到你真好!” 君羽玥的无助。 凤倾城懂。 从小到大,不懂温暖为何物,嘴上不说,心里却期盼着,有那么个人,能够一心一意对他好。 只是,奢望总归是奢望。 既然得不到,索性用冰冷无情来保护自己。 直到有那么一天,才发现,真相那般残酷,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承载的范围,奔溃了。 “羽玥,如果依我之见,我们现在就回京城去,来一个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君羽玥讶异。 万万没有想到,凤倾城这么快便已经下了他下不了的决定。 “可是,倾城,他们知道我别院的影卫!” 凤倾城笑,“那又如何,可他们却不知道,世间有有一个龙无忧,更有一个凤倾城!” “而那些影卫,我相信,经过我凤倾城的训练,不说以一敌万,但以一敌千,却是必须的!” “况且我还有秘密武器,保准那些人有来无回!” 死无葬身之地! “龙无忧,他未必会全力帮我们……” “不,他会!”凤倾城斩钉截铁打断了君羽玥的怀疑。 龙无忧会。 这一点,凤倾城很肯定。 就像她,若是龙无忧开了口,她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虽不明白为什么,但,凤倾城就是坚信。 “是的,我会,我答应过倾城,我会坚守她的幸福,所以,君羽玥,我们放下成见,做朋友吧!” 龙无忧边说,一手牵着墨涵,一手牵着茉舞,从外面慢慢走进来。 “娘,其实,我们不知有无忧叔叔,还有一个鬼叔叔哦!”凤茉舞说着,朝身侧斜看了一眼,像是对着空气说话般,“清远哥哥,你要躲我娘到什么时候?” 御清远尴尬一笑,现出了身形。 凤倾城愣,不过,随即又笑了。 她能够穿越而来,在这个异世生儿育女,为什么别的人就不可以。 而且那个人,不,那个鬼,相当的英俊。 一袭白衣,穿出了君羽玥完全不同的感觉。 一步一步走向御清远,朝御清远伸出手,“你好,我叫凤倾城!” 御清远看着面前巧笑倩兮的女子。 她,就是生茉舞的女子。 犹豫片刻,御清远伸出手。 但。 凤倾城的手却穿透了他。 “咦?”凤茉舞诧异。 伸出手去拉御清远,两手紧握。 更记得,只要御清远愿意,他可以抓住任何人的。 凤倾城却笑了,“御公子,我们聊聊吧!” “什么时候?” “现在!” 御清远点头,“好!” 凤倾城身子微弯,右手微扬,“请……” “请!” 凤倾城御清远并肩而立,往前走,但,两人却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不必害怕了,这是清远哥哥的结界!”凤茉舞说着,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结界内。 “御公子,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凤倾城问。 御清远点头,把自己的故事说了一遍。 “凤姑娘,你听了以后,有何感想?” 凤倾城摇头,“没什么感想,但是,御公子,茉舞她还小!” “我知道,所以,我会一直护着她,直到她长大,识情懂爱!” “不会伤害她?” “不会!”御清远斩钉截铁。 心中又加了一句,那丫头贼的很,除非她愿意,谁又能伤得了她? “可是御公子,你这般,如何长久!”凤倾城问。 御清远静默。 凤倾城又加了一句,“这个世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御公子有没有想过,若是有那么一天,出现一个得道高人,以收妖之法对付御公子?” “凤倾城是担心御某?” “是,我担心御公子,但也担心自己!” 御清远诧异,站定脚步,看向凤倾城,忽地像是领悟了什么,笑了起来。 “正如御公子所想,你来自千年之前,而我来自千年之后,不然御公子你以为,你和茉舞能够相隔千年相遇?这其中是需要媒介的!” “而我害怕,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能够看出我的灵魂,比武功,论毒计,我凤倾城自认不输人,但那些歪门邪道,我却是不会的!” 御清远沉默了。 想起君羽玥的画符。 “凤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世间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凤倾城点头。 “是的,是敌非友!” 果不其然。 御清远沉默片刻,“凤姑娘,他暂时奈何不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怀孕了!” 怀孕,这关怀孕什么事儿? 凤倾城轻轻摸上自己的肚子,腹中孩儿已经快四个月,已显怀。 她这次回到京城,就是希望在孩子出生之前,和君羽玥拜堂成亲,一来,让孩子正大光明出生,二来…… “你怀中的他,可是一个福星!”御清远说着,伸手指了指凤倾城的肚子。 “他?” “是的,是个男孩,不过,比起墨涵,茉舞,更让人头疼罢了!” 凤倾城噗嗤一笑,“若是将来他知道,你说他坏话,他定会记仇的!” 因为凤倾城的笑,气氛轻松了不少。 御清远也笑。 “凤姑娘,其实……,我有办法的,但是,我舍不得,哪怕明知道不会伤害茉舞,但我,还是舍不得!” “我曾经,答应过的,我会护她,用生命来护她!” 凤倾城闻言,却摇头,“御公子,你错了,茉舞只是茉舞,单纯的茉舞,不是你的舞儿,所以,那种移情的感情,真心要不得!” 茉舞,只是单纯的茉舞。 和任何人没有任何关系。 她也不是任何人的投胎转世,她只是她凤倾城和君羽玥的女儿,墨涵的哥哥。 御清远闻言,沉默。 凤倾城又接着说道,“作为母亲,我只是希望孩子幸福,快乐,一世安康!” “所以,御公子,你对茉舞好,千万千万不要带着必须有回报的心理,因为,茉舞还小,还不懂情爱为何,现在的她,只知道,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单纯的犹如一张白纸,你不能,因为你爱她,就要她必须爱你,这种心理,也是要不得的!” 御清远看着凤倾城。 果然,这是一个有大学问的母亲。 她冷酷,无情,有手段,但,对于她关心的,在乎的人,总是处处替他们着想。 “我明白!” “曾经,我看过一部电视剧,叫神话。说一个女子,在古墓里,等着她心爱的男子归来,但是最后,女子还是放了手,因为人鬼殊途,总归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又谈何在一起?” “我也明白!” 御清远说着,忽然肯定起来。 “凤姑娘,若是,我能变成人,你可会阻挡茉舞和我在一起?” “若是真心相爱,不会,若是茉舞对你,只是一般亲人感情,上碧落,下黄泉,我亦会阻止!” “我懂了!”御清远说着,又说了句,“凤姑娘,你是一个开明的母亲!” “问世间痴男怨女,情之一字,断人肠,我只是学着如何成全!” “谢谢凤姑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结界破。 而,凤倾城和御清远依旧站在原先的位置,不曾离开。 “娘……” “倾城……” 墨涵,茉舞,君羽玥几乎第一时间跑到凤倾城面前,拉着凤倾城仔细检查。 “我没事!”凤倾城说着,看向御清远。 御清远忽然笑笑,看向凤茉舞,“茉舞,我要走了,你会想我的,对吗?” “要走了,去哪里?”茉舞问。 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就是有点舍不得御清远走。 “不知道去哪里,就是想着,我已经把你们平安送到你们母亲身边,我应该走了!” 茉舞忽地拉住御清远的手,“清远哥哥,你可以不要走吗?” “不可以,茉舞,清远哥哥必须走!” 凤茉舞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看向凤倾城,“娘,你不要让清远哥哥走,好不好?” 她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凤倾城弯腰,摸摸凤茉舞的脸,“茉舞,相信娘,清远哥哥只是暂时离开,不久后的将来,他一定回来!” “真的吗?”凤茉舞问,又看向御清远,“清远哥哥,是真的吗?” 御清远看着凤茉舞,拿出一个瓷瓶,递到茉舞面前,“茉舞,如果你希望清远哥哥不久后的将来能够回来,那么,以后每天,你都滴一滴血在这个瓷瓶里,等到瓷瓶满了,清远哥哥就能回来,再也不走了!” “那我可以一次性滴满吗?”凤茉舞问。 御清远摇头,“不可以,欲速则不达,茉舞,你那么聪明,一定懂的!” 凤茉舞很伤心,伸出手接过瓷瓶,“那清远哥哥,以后,我每天滴很大一滴,可好?” “好!” 御清远说完这个字之后,便消失不见。 除了凤茉舞手中的瓷瓶,证明他曾经存在过,其他,一无所有。 凤茉舞忽然想起,一个香吻,换一张银票。 一声清远哥哥,他总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 而他走了。 以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只关心她一个人了。 娘的爱,很好,但是,分成了几份,给了墨涵,给了爹爹,还给了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但是,清远哥哥,却只给她一个人。 凤茉舞扑到凤倾城怀中,“娘,我好难过!” 凤倾城抱紧了茉舞,想到御清远所说,以茉舞之血养精养魂样魄,那样子,当他在出现时,就是一个人了。 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茉舞,你清远哥哥会回来的,相信娘!” 凤茉舞吸了吸鼻子,“娘,我也知道,清远哥哥一定会回来,但是,我还是好难过!” 五岁的娃儿,不懂太多感情。 只是单纯的舍不得,单纯的难过。 福安公主的尸体被君羽玥带领影卫亲自送回了公主府。 郭子卿在看见尸体的时候,平静无波的脸,忽然有了笑意。 死了,死了。 这个折磨了他几十年的女人,终于死了,真好。真是好极了。 转身,狂奔向一个院子,“宛如,她死了,她终于死了!” 院子里,芳草萋萋,一个坟墓,边上还有一个小坟墓。 郭子卿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坟头痛哭流涕,“宛如,那个恶毒的女人,终于死了,我当初活着,就是想看看,她的下场多么凄惨,可是我看到了,真的很凄惨,死了女儿,也死了儿子,最后公主封号被罢去,贬为庶民,宛如,我的宛如,你在底下,不必惊慌,不必害怕,一定要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在等我几日,等我安顿好一切,我就来找你们,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而,郭家大厅。 因为当家主母福安公主的死去,郭子卿的不管事儿,郭子健的瘫坐在地,哈哈大笑。 郭家老太太轰然倒地,抽搐不止。 另外几房平日里,除了欺行霸市,盛气凌人,几乎都是些无用之人,一下子,郭家乱了套。 这么快,这么速度把郭家从洛阳连根拔起,君羽玥有些难以置信。 直到囚牢里,郭子卿要求见他,君羽玥才幡然醒悟。 不是郭家不够强,而是,郭子卿不管事,由着郭家腐败下去罢了。 囚牢。 郭子卿就知道,君羽玥会来见他的。 君羽玥坐下,扬手,“给郭公子搬张椅子!” 郭子卿闻言,呵呵笑了起来,看向君羽玥“还记得,当初第一眼见摄政王,摄政王还是一个五岁孩子,却生的粉雕玉琢,可爱至极。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摄政王面带愁容,眼中总是倔强含泪!” “最后一次进宫,摄政王拉着我的衣袖告诉我,叫我一定要速速离宫,回家,不然会后悔终身,当时我并不相信,一个五岁的娃儿懂什么呢?” “可是,当我懂了,真的抱憾终身!” 郭子卿说着,忽地跪在君羽玥面前。 失声痛哭。 就因为他不相信君羽玥,所以,等到他回到家里,心爱的宛如已经被家母灌入剧毒,一尸两命。 那时候的他,痛入骨髓,如刀生生剜心。 他想到,随宛如一起去死,但,皇宫来了圣旨,将福安公主赐婚与他。 他才恍然大悟,这是要为福安公主清路。 他不爱福安公主,一点也不爱,甚至恨毒了她。 所以,他抓紧了洛阳所有势力,一步一步走向巅峰。 当五年前,君羽玥忽然崛起,他忽然想送君羽玥一个回报,开始对洛阳撒手不管,任由福安公主鸠占鹊巢,却撤走了所有他的亲信势力。 不然,以他的势力,今日若是硬拼,必定两败俱伤。 “也怪本王,当初,年少不懂,听不懂太多话,也因为年纪小,胆子小,没有听到重点,害得你,失去挚爱!” 曾经,不懂,郭子卿的痛苦。 如今他懂了,所以,更为理解。 郭子卿摆手,“摄政王,不怪你,若是当初,我不那么自负,不那么自以为是,或许,今时今日,将会有所不同!” “郭公子,按理,本王应该唤你一声姑父,你知道,为何,本王一直不曾这么喊吗?” “因为,我一直相信,你和福安公主,不是一路人!” 郭子卿忽然笑了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 “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能说会道,不过,我今日,请摄政王来,就已经有了打算!” “你想要什么?” “我希望,我死后,摄政王可以给我找一处风水宝地,让我和宛如,孩子合葬,还希望摄政王能够请道士给我们念经诵佛,以求我们来生再做夫妻!” “好!”君羽玥答应了。 君羽玥这般干脆,郭子卿意外。 “为什么?” 君羽玥勾唇,“本王,敬你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 “不要求回报吗?” 君羽玥摇头,“如此小事,本王力所能及,胡须回报?” 郭子卿忽然笑了起来,“你们可听见了,如此主子,值得你们以后的追随!” 郭子卿说完,一手拍向自己的脑门。 倒在地上,双眸紧闭,嘴角含笑。 死得其所。 君羽玥就那么静静的坐着。 不免感叹,当初,若是他年岁大一些,像现在的墨涵茉舞懂事精灵,或许,郭子卿的宛如和孩子,就不会死。 可…… 当初被刻意调教的他,怎么能够懂那么多? “来人!” “王爷!” “郭子卿已经承认了郭家罪行,将郭家满门,发配边疆,永世不得会洛阳,大赦天下,亦不可以!” 君羽玥说着,站起身,看着倒在地上的郭子卿,“寻处好山好水的地方,将其厚葬了!” “是!” 君羽玥沉思片刻,又说道,“去公主府看看,院中可有坟墓,将其挖了,和郭子卿合葬!” “再请法师念经超度!” 君羽玥离开之后,囚牢暗处,走出五人。 五个皆是年轻男子,单膝跪在郭子卿面前。 “主子,你又是何苦,何苦!” 君羽玥说话算话,给郭子卿找了风水宝地,背山靠水,更给他陪葬了许多,他以为丢失了再也寻不回来的东西。 比如,宛如修改他的荷包,宛如写给他的书信,宛如给他衣裳,给孩子做的小衣。 这些,都是在抄家的时候,从郭老夫人房里搜出来的。 君羽玥甚至带了凤倾城前来,给郭子卿祭拜。 “羽玥……” 君羽玥微微叹,“本是重情重义之人,却……,因为阴差阳错,错失真爱!” “羽玥,当年,并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只是,如今想来,多少还是有些歉意!”君羽玥说着,见烈头正盛,“倾城,回去吧!” 凤倾城点头。 两人上了马车。 在凤倾城和君羽玥走后不久,出现了五人,五人手指抱着琴棋书画剑! 弹琴,下棋,翻书,作画,舞剑。 送他们的主子,走完人世间最后一程! 马车之上,凤倾城捏君羽玥的手,暗骂这奸人,好深的算计,好高的计谋。 从郭子卿求见开始,君羽玥便已经把事情算了个大概,八九不离十,却不想,事情演变到现在,果然,每一步都按照他的预定设想再走。 凤倾城蓦地想起,当初在西郊别院。 哭笑不得。 连她都上当了,何况这些人,和多年不管事儿的郭子卿。 马车被拦住。 “属下琴棋书画剑,见过摄政王!”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掀开马车帘子,钻出马车,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向面前单膝跪下的五个年轻人,“你们走吧,本王不夺人所爱!” “摄政王误会,属下既然前来,定是真心实意,还望摄政王相信!” 相信,君羽玥怎么可能不相信。 这五个人,是郭子卿从小养大,又细心培养。 能够从万万万人中脱颖而出,武艺,心智,岂是泛泛之辈。 弄得好,一大助力,弄不好,被反噬,尸骨无存。 “本王相信你们,但,本王说了,不夺人所爱!” 一只素白小手掀开了马车帘子,一绝色美人钻出马车,嘻嘻一笑,“既然摄政王不要你们,你们跟着我可好?” 五人面面相觑。 凤倾城又道,“我凤倾城向来爱惜属下,当然了,是对我衷心的部下,若是有了异心的,我可是不会轻饶的!” “而且,我可以许你们金山银山,高官厚禄,更允许你们结婚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五人再次面面相觑。 因为,这些,主子都已经猜到。 并且告诉他们,别跟摄政王,要跟凤倾城。 跟摄政王,只能是一辈子的属下,若是跟凤倾城,将来定会出人头地,做一个铮铮男儿。 那个,既是父亲,又是兄长,更像朋友的主子,已经不在了。 但,他却为他们铺好了后路。 君羽玥忽然笑了,“或许,你们真可以跟她,她比起我,更好!” 琴棋书画剑愣,又见君羽玥揽着凤倾城的腰,霍地明白,主子的算无遗漏。 “属下见过小姐!” 凤倾城摆手,“都起来吧!” 琴棋书画剑起身,看向凤倾城,也是在打量。 “怎么,怕我不够资格做你们的主子么?”凤倾城挑眉问。 “属下不敢!” 凤倾城无所谓摆摆手,“若是以前,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但是如今我怀着身子,能不动手,就尽量不动手,若是你们在我生了孩子之后,还是觉得不服气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能够以一敌三,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以一敌五!” 琴棋书画剑闻言,有些摩拳擦掌。 凤倾城以一敌三,大败绝杀门三大长老,江湖早已经传遍,他们也想见识见识。 “好了,这是给你们的生活费,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只需要躲在暗处,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哪怕路上遇到刺客,陷进什么的,也不要出来,除非我快死了,可懂?”凤倾城说完,丢了一个荷包过去。 其中一个人接住。 “属下懂了!” 琴棋书画剑说完之后离开。 君羽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夸我算无遗漏,但我忽然明白,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错了,我只不过,有一张王牌罢了!” 烟雾缭绕。 世外仙境。 “师傅……” “怎么样了?” “死了!” “尸体呢?” “羽玥带走了!” 咔擦,东西被拍碎的声音。 “混账东西,既然知道,却不给,该死至极!” 万事具备。三日之后回京。 只是,这一次,谁也不敢大意,因为,真正的腥风血雨追杀,将会到来…… ------题外话------ 晚上十点半有2更 【064】将计就计——胜利 这三日,凤倾城忙的晕头转向,怀着孕的她,本就嗜睡,又这般忙碌一天,几乎沐浴之后,沾床就睡。 君羽玥心疼,可很多事情,他根本插不了手。 那些东西,他完全不懂,饶是这三日跟在凤倾城身后学习,但,还是模棱两可。 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凤倾城,君羽玥心瑟瑟的。 添香端着补汤进来时,凤倾城早已经睡去。 “嘘!”君羽玥在添香开口之前,出声示意添香。 添香一愣,端着补汤走到床边看了凤倾城一眼,心疼不已,微微叹息,端着补汤下去。 另外一边,墨涵茉舞,君昂跟着龙无忧习武,不得不说,墨涵茉舞的习武之资实在太好,三天下来,就学到了龙无忧的百分之一。 虽说百分之一,只是皮毛,但,龙无忧的百分之一,也相当了不得。 更何况一起学的君昂,花袭人连皮毛都没有学会。 君昂倒还好,年纪小,咬紧了牙关继续学,花袭人却一甩手,直言不学,索性给墨涵茉舞,龙无忧,君昂端茶倒水,准备茶水点心。 和添香分工合作。 “吃夜宵了!” 三娃闻言,忽地松了口气,立即欢呼了一声,跑到花袭人身边,“花姨,晚上吃什么?” “三鲜馄饨!” “哇,我最爱吃的!”凤茉舞叫了一声。 “我也喜欢!”凤墨涵跟着。 君昂脸一红,“我也是!” 三娃如此给面子,惹的花袭人直笑,舀了馄饨,让三娃坐在桌子上吃。 “龙公子,你也过来吃吧,我做了很多!” 龙无忧其实并无吃宵夜的嗜好,不过,这几日下来,他似乎已经有点期待每天晚上不同的宵夜了。 点点头,走到桌子边坐下。 花袭人舀了馄饨递到龙无忧面前,“龙公子,趁热吃,这馄饨皮如果涨了,就不好吃了!” “好!”龙无忧应声,接过花袭人递来的筷子,埋头吃馄饨。 “龙公子,你的醋!” “谢谢!” 花袭人笑。 在妓馆待了多年的她知道有的话该说,有的话不该说,更知道,想龙无忧这种男子,并不喜欢被人关心。 第二日。 出发。 一百五十影卫,四辆马车,浩大又庄重的离开了洛阳。 凤倾城,添香,花袭人一辆马车。 三娃,龙无忧一辆马车。 上官灏乾,舒慕白,君羽玥骑马,另外两辆马车上,放满了不能见人的东西。 赶了三天的路,都风平浪静,在天黑快要黑的时候,进入了一个小镇。 一进入小镇,立即引起轰动,很多人立在街边观看,直到一行人在小镇唯一的酒楼住下。 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些人的来历。 酒楼。 围坐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上吃饭,静静的,没有太多的话,谁都知道,今夜,其实并不安静。 因为,太诡异了,不是么! “吃了饭,大家都早点睡,明儿还要早起赶路!”君羽玥道。 “嗯!” 附和声,并没有一声反驳。 吃了饭,沐浴更衣之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两雪团忽地吱吱吱叫了起来,茉舞抓住雪团,轻轻的嘘了一声,然后轻轻抚摸它们的后背,墨涵茉舞快速的从床上翻起,滚到了床底下。 另外一个房间。 凤倾城睁开眼睛,又眯起,冰冷一片。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搂在怀中,用彼此才听得见声音道,“好好休息,交给我就好!” “你会手下留情吗?” “不会!”斩钉截铁。 凤倾城舒心一笑,“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睡的!” 果不其然,酒楼外,已经有了打斗声音。 至于来了多少人,没有人在乎。 第一波,被挡在了酒楼外,对方死了不少人。 君羽玥起身,点了油灯,“这是试探,后面怕是还有强敌!” 凤倾城支起身子,“一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怕他们来,就怕他们不来!” 一波一波的解决,总比一次性围攻上来的好。 君羽玥笑,“都说了,让你好好睡,怎地又起来了!” “哎,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事儿的时候,嗜睡的厉害,一旦有了事儿,瞬间精神抖擞!” 君羽玥也走到床边,轻轻把手放在凤倾城小腹上,“那是我们的孩儿懂事,知道心疼你!” “但愿啊!” 就怕生出一个混世魔王来。 君羽玥可不这么想,不管生出个什么来,他都心疼。 要把他没有感受过的父爱,全部给这孩子。 到不是他不心疼墨涵茉舞,而是两娃实在懂事,明白事理,很多时候,他还没开口,两娃就已经知道错在哪里,对在了哪里。 他也想象一个平凡父亲,为孩子操碎了心,却甘之如饴。 想象中的第二轮袭击并没有来。 一大早,继续上路。 走了大半天,无村,无店,好在离开的时候,带的食物,水够多。 墨涵茉舞跟着龙无忧练武,热的满头大汗。 “你们要不要歇一会?”龙无忧问。 实在是心疼这两娃。 他们的心思,他懂。 就是因为懂,才更心疼。 两娃很坚定的摇头,“不必,时间不等人!” “但是欲速则不达!”龙无忧道。 “哎!” 两娃叹息一声,瞬间泄气,瘫坐在马车上。 君昂立即递了谁给墨涵茉舞,“喝水啊!” 两娃摇头,茉舞道,“还不是很渴,娘说,一路走来,什么情况都有,我们要把食物留着,发挥最大的作用!” 诧异,震惊。 龙无忧从来不知道,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好一会才伸出手揉揉茉舞的头。 静默的,谁都没有开口。 “吁……” 君羽玥拉紧了马缰绳。 因为前面,有许多似乎得了怪病的百姓,步伐蹒跚的走来,互相搀扶,互相依靠。 烈日下,他们的嘴唇似乎已经晒裂。 君羽玥凝眉。 “慕白,你医术了的,你去看看!” 舒慕白点头,驾马前去。 看着面前的人,舒慕白跳下马,“你们这是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跪了下来,哀求舒慕白救命。 “你们到底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其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姑娘跑了出来,面黄肌瘦,眼窝深陷,但,眼眸里,一股不服输的倔强,“摄政王,你是不是摄政王?” 舒慕白摇头,“我不是摄政王!” “公子,求求你,带我们去见摄政王,我们县郡得了瘟疫,死了好多人,公子,求你!” 姑娘说着,跪在舒慕白面前。 舒慕白往后退了退,从小到大,还没人跪他呢。 咽了咽口水,“你先起来,起来,我带你们去见摄政王!” “真的?”姑娘眼睛一亮。 见舒慕白点头,立即用力磕头,“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海音代县郡所有百姓谢谢公子!” 舒慕白犹豫片刻,上前扶起海音,“你先起来,别磕头了,要磕头,还是等见到摄政王之后再磕!” 舒慕白带着海音和一众百姓走到君羽玥面前,“喏,骑在马上,穿白衣服的男子就是摄政王!” 舒慕白话落,海音率先跪了下去。“都县郡,县郡之女,邱海音拜见摄政王!” “草民等拜见摄政王!” 后面黑压压的人群,怎么看,也有二三百。 君羽玥眉头微凝。 都县郡? 仔细想了想,浩瀚王朝的确有这么一个县郡。 “起来说话!” 邱海音却是个固执的,依旧跪在地上,身后百姓见她不起身,也不起身,匍匐在地。 “海音斗胆,求摄政王救救都县郡百姓!” 君羽玥忽然很想夸奖邱海音的勇气,声音冷了几冷,压迫异常,“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请摄政王的马从海音尸体上践踏过去!”邱海音说完,从怀中取出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上。 泪眼汪汪的看着君羽玥。 马车内,凤倾城素手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跪在地上,身子那么弱小,却决然的邱海音,勾唇一笑。 “羽玥,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姑娘!” 话音落,邱海音就看见一白衣女子,从马车内钻出,立在马车上,一袭白衣,脂粉未施,就连发丝,也用发呆全部绑在脑后。 就连她身边的那两个姑娘,头上都金钗步摇,耳朵上玛瑙玉坠。 但,却是这样一身衣服,不沾染任何世俗尘埃的她,却硬生生的给比了下去。 更让邱海音错愕的是。 摄政王君羽玥,在见到白衣女子后,千年不变的寒冰脸瞬间带笑,跃下马,朝那白衣女子走去,“怎地出来了,外面热气这么重,晒着了可如何是好!” 凤倾城摇头,“无碍,坐马车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也好!” 君羽玥也不阻止,而是接了添香递过来的伞,给亲自不给凤倾城撑伞。 那样子,简直是小太监,在伺候太后娘娘。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那般高高在上,那般高不可攀,却这么殷勤的伺候一个姑娘。 凤倾城瞧着邱海音笑,“姑娘,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就算你熬得住,你也要想想你身后的那些百姓!” 邱海音闻言,忽然很想哭。 这个女子,看着那么高贵,不可攀,但,她说话,很动人,很温柔。 “姑娘,求你,求你帮帮都县郡的百姓,求你!” 凤倾城失笑,“姑娘你真固执,我都说了,先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子,我很为难!” 邱海音不傻,忽然明白了。 立即起身,身后百姓也跟着起身,一副以邱海音马首是瞻。 凤倾城看了身后那些百姓,眸子微眯,忽地勾唇笑了起来,“海音姑娘,后面的这些人……” 邱海音回头看了一眼,才对凤倾城说道,“这些都是都县郡的百姓!” 全是? 凤倾城可不相信。 朝身后骑在马背上的影卫们看了一眼,手抬起,轻轻放在唇边,划了几下,“你们一个个愣在上面做什么,还不下马,把水和吃食拿出来,分给这些百姓!” 凤倾城说完,又开了口,“海音姑娘,让这些百姓,一个个过来领水领食物吧!” 邱海音忽然感慨万千,但想到百姓们一路走来,好几天没吃饱了,点头应声,“是!” 邱海音说完,对身后百姓说道,“你们一个个排好队,过来领水和食物,不许挤,不许乱,不许推搡!” 邱海音的声音很脆,也很好听,力道十足。 后面的人,百姓很听话。 排队。 凤倾城却扭头对影卫们说道,“你们排成三排!” 影卫们瞬间整队。 一排五十人。 又对邱海音身后百姓说道,“你们排成一排,听我指挥,去何处领水和食物!” 有些老百姓觉得,凤倾城这般,规规矩矩的来很好。 但,有人却开始着急。 凤倾城坐在马车上,花袭人给扇扇子,添香撑伞。 “舒慕白给把脉,看看可有什么瘟疫,病毒携带,分食物水的,切记不易给太多,不然后面的人就分不到了!” 但凡路过凤倾城的人,凤倾城都素手一指,“一排,二排,三排……” 但,也有十来个人例外,被凤倾城指在了三排之外。 而那二百多百姓,因为喝了水,吃了东西,虽然苦哈哈着脸,但,精神不错。 邱海音看着被凤倾城点出来的十三人,诧异的很,“姑娘,他们?” “你认识他们吗?”凤倾城问。 邱海音摇头。 别说这十个人,就连那二百多百姓,她也有许多人不认识。 认识的只在少数。 凤倾城点头,“你不认识他们,没关系!”凤倾城手一指,“你们这些人中,可有人认识他们?” 有人要开口,凤倾城先说了,“在都县郡发生瘟疫,你们来找摄政王之前,可有人认识他们?” 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摇头。 “那很好,你们这些人里面,可有在瘟疫没有发生之前,彼此认识的,站成队!” 立即有人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立即有三个孤立出来。 凤倾城明白,这些老百姓,不可能一个人自身前来,因为没这个胆子,他们肯定会找一个村里人,或者相熟的一起来,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也有个照应。 凤倾城扬手,“给我把那三个人带出来!”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都是都县郡的百姓!” 凤倾城呵呵一笑,“都县郡百姓?” “那本姑娘好好跟你们说说,你们在哪里漏了陷吧!” 抽出一把宝剑,凤倾城上前,挑开一个男子衣裳,“虽然你脸上有黄土,有倦容,但,肤色骗不了人,双手骗不了人,神情更骗不了人!” “而且,都县郡那么小小的一个县郡,却有人知道摄政王走这条路,还带了这么多人前来围堵,势必是知道摄政王的行踪。而且也料定了摄政王一定不会见死不救,肯定会跟你们回都县郡!” “而,面对你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摄政王一定会疏于防范,你们要闹腾点什么幺蛾子来,也很简单容易方便!” “把你们的手摊开!” 十几人闻言大惊,一个个不肯。 凤倾城怒喝,“给我把他们的弄开,不张开的,往死里打!” 影卫闻言,立即上前。 有人见机想逃,但,又哪里是影卫的对手,还未跑远,就被抓了回来,丢在地上。 影卫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强行让他把手张开。 凤倾城上前,指着他的手说道,“看看这手,虎口处,有明显老茧,这分明就是长期握剑才磨出来的!” “若是你们不信,可以亲自上前,检查这十几个人,看看他们的虎口处,是不是有老茧,你们再看看你们的手,老茧最多的地方是哪里?” 百姓们张开自己的手,干多农活的,手心全是老茧,手指上也有。 而且,都是老茧破皮后,留下的疤痕。 邱海音不信,亲自上前检查,果然,被凤倾城挑出来的人,和后来被孤立的三人,只有虎口处有老茧。 又去看百姓。 邱海音顿时懊悔不已。 看着凤倾城就要跪下去。 凤倾城托住邱海音,“不管你的事儿,若是今天来的人不是你,我想,想要我们去都县郡,还真是不易!” “那姑娘……” 凤倾城笑,却很冷,“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们招出幕后主使,下一次接头暗号是什么为止,切记,不要打死了!” “是!” 一顿的暴打,有人开始支撑不住,什么都开始说。 后来有人也说。 凤倾城忽然笑了,原来对方还留了好几手,怕一个被发现,才弄了这么多个,而这些人,彼此都不认识彼此。 君羽玥微微叹息。 他的倾城啊,实在是太聪明了。 察言观色到这个地步,他君羽玥此生佩服的人极少,但凤倾城,他佩服,心悦诚服。 “好了,我就处理这么多了,接下来交给你了!”凤倾城说完,哈欠了一下,扬手扇了扇风,钻进了马车。 凤倾城把一切安排好,往都县郡出发。 马匹都让出来给百姓坐,但百姓们说了,他们走路就好,但,君羽玥坚持。 因为这一耽搁,夜晚来临时,却没法进入城镇,只能住在荒郊野外,一树林内。 “一百影卫留在原地待命,五十影卫整队出去寻找食物!” 君羽玥吩咐。 但,却打了暗号。 五十影卫闻声,上马,奔驰而去。 剩下的一百影卫,分了三十去看管那些百姓,十影卫看管那十几个奸细。 剩下六十,因为凤倾城的发脾气,又派出去二十寻找食物。 只是,这些人出去寻找食物,似乎回来的有些慢。 直到半夜三更,还未见有人回来。 凤倾城又发了火,君羽玥再次派出去二十。 所以,保护的人只剩下二十。 那些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人得到这个消息,开始兴奋。 暗叹,女人果然容易坏事。 其中一帮扬手示意,可以进攻。 紧接着,见二连三,开始准备进攻。 凤倾城坐在马车内,就着夜明珠,看着一本书,微微叹息,“可惜了我那个琉璃杯子!” 花袭人噗嗤一笑,“你少来,摄政王可是说了,回去多准备一些,给你摔着玩儿!” 凤倾城伸手点花袭人的额头,“叫你贫,对了,墨涵茉舞他们晚上可吃了?” “吃了!”花袭人说着,微微叹息。 “这三娃懂事的,叫人心疼!” 凤倾城搁下书,“吃得苦中苦,方为人所人,袭人,这点苦,墨涵茉舞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知道,可是,倾城,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更心疼!” 凤倾城闻言,但笑不语。 以前墨涵茉舞毒发,那种痛苦,两娃更是咬牙支撑了过来。 他们从来不哭,从来不喊疼。 花袭人想要再说些什么,见凤倾城不语,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夜。 静悄悄。 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就连那些老百姓,也不敢,一群人卷缩在一起,大气不敢出。 尤其在知道有奸细之后,更是不敢。 害怕得罪了君羽玥等人,都县郡的家人再无获救的机会。 而,那些奸细,却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吓得瑟瑟发抖。 带着迷离。 也带着血腥。 那些人带着属下前来,但,还未进入中间休息地带,就被人送后方袭击。 杀的他们措手不及。 反抗,却有些无能无力,甚至如蚂蚁,撼动不了大象一般。 “不好,中计了!” 有人大呼一声,想要发出信号提醒,但是,影卫武功太厉害,速度太快。 还未来得及,就已经倒地身亡。 往里逃,那也是自寻死路。 进退两难,必死无疑…… “主子!” 男人深深呼吸,不曾回头。 “如何,出去的人,可有回来?” “回主子,一个都没有,依属下推测,怕是……” 啪,东西碎掉的声音传来。 “好,好一个君羽玥,居然识破我的计谋,还将计就计,杀我个措手不及!” 沉寂,死一般。 “这次死了多少人?” “回主子,一万三!” 男子闻言,痛苦闭上眼睛,“传令下去,所有人不许在轻举妄动!” 第一次,就损失一万三千人。 若是再这般硬碰硬…… “飞鸽传书京城,把这边情况禀报上去!” “是!” 树林内。 阵阵血腥味传来,让这些平日里没有见过大风大浪的百姓,恶心不止,胆小的,甚至吓得瑟瑟发抖。 就连邱海音,也卷缩了身子,不敢乱动。 她只会些三脚猫功夫,平日里在都县郡,进进出出也有家丁保护,这次出来,是为了父亲,也是为了告诉族里,她一个女儿家,也绝对不输男子。 一个水囊递到邱海音面前。 邱海音抬头,诧异不已,“舒公子?” “拿着吧,最先我记得,你什么都没吃!”舒慕白道。 邱海音摇头,“谢谢舒公子,我不饿!” 舒慕白笑,“你饿不饿,我可管不着,我只是想提醒你,保持体力,因为接下来,肯定会狂奔赶路!” “我……” “难道你不想救都县郡的百姓了?” “我想!” “想就拿着吧!”舒慕白说完,把水囊塞到邱海音怀中,转身离开。 黎明到来,阳光普照大地。 影卫个个浑身是血归来。 君羽玥整队。 “出发!” 脚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老百姓大气不敢出,而那几个奸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走出树林,好多人虚软在地。 “海音姑娘,咱们可不能这么慢吞吞下去,所以……” 邱海音点头,“凤姑娘,我明白的,我这就和大家说!” “很好!” 到下一个城镇,君羽玥出了银子,让所有人吃了个饱。 也和大家告别。 带着影卫先行一步,直接赶往都县郡…… ------题外话------ 明天更精彩,2万字更在下午五点钟,谢谢所有亲亲的支持。 还有,因为上一章缘缘计算失误,500字以外就按千字算,所以这一章,是480多字哦。 【065】事有蹊跷——难题 一路走来,炎夏更甚。 好多庄稼都被烤黄。 凤倾城坐在马车内,也是汗流浃背,饶是君羽玥不停给她扇扇子,也感觉热的不行。 君羽玥瞧着,心疼的紧。 “倾城,要不,在这附近找个好一些的庄子,你留在这,等我事儿办好,回来找你?” 凤倾城摇头,“我们如今最好拧成一条绳,别分开!” 若是敌人知道他们分开了,集中对付一方,不妙。 而且,若是知道一方被伤,或者被害,势必分寸大乱,完全失去了先机。 “可我见你这样……”君羽玥说着,拿了手绢给凤倾城把额头上的汗水拭去。 “我这样怎么了?我好歹还坐在马车内,还有你堂堂摄政王瓜果凉水伺候着,你看外面的影卫,他们也是人,一路走来,在烈日暴晒下赶路,没有得到命令不能喝水,不能休息,就算是停下来休息,他们也不能放松,夜晚睡觉,也要全神戒备,而我,做在马车内,虽然热,但那是因为我怀孕了,不然我早就出去骑马了!” 整天窝在马车内,实在闷。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沉沉道,“倾城,为了我,委屈你了!” 从来不知道,女子怀孕生子会这般难熬。 一路走来,虽然她没有呕吐难熬,胃口却奇好,吃下去的东西,一顿几乎是她以前是三顿,时不时还要吃些点心。 身子已经显怀,却并不显胖,反而比以前丰腴美丽了。 整整一个绝色动人。 凤倾城忽地笑了起来,拍打了君羽玥几下,才笑道,“你这个人呐,怎么说你好呢!” 歪着头想了想,凤倾城才继续说道,“人家要上楼,你立即准备了梯子,人家委屈,你立即送上了肩膀,你这般,真的会把我宠坏的!” “我愿意!” 君羽玥下巴抵在凤倾城头上,“倾城,我愿意把你宠坏!” “一直以来,我就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若是遇上一个女子,我心仪她,我一定会好好宠她,把世间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给她!” “还记得当初,我问慕白,要怎么留住一个女子的心,慕白说,你爱她宠她由着她,她说往东,绝不往西,她说星星,绝对不给月亮,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富养着,让她觉得,这个世上,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对她那般好,就留住她了!” 凤倾城恍然记得。 当初在摄政王府,她的矫情。 就因为被蔑视,她一恼之下,借着他的手惩罚了狗眼看人低的暗五等人。 更记得,他们在床上的默契。 那种极致的欢愉,渗入骨髓的愉悦,至今还记忆犹新。 更别说,在西郊别院的两情相悦,心灵身体的契合。 凤倾城忽地想起,她似乎从未向君羽玥告白过,也不曾对他许下什么山盟海誓的誓言。 身子往君羽玥怀中靠,坏坏的问,“羽玥,你想我吗?” 君羽玥低头,便看见凤倾城眸子里的*,和淡淡的坏意。 抬手敲凤倾城的额头,极轻极轻。 “坏东西,如此温香软玉在怀,怎能不想,想的身子都疼了,可我舍不得!” “更害怕,情动时忍不住伤了你,伤了孩子!” 所以,他会忍住。 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满月之后。 如此甜言蜜语,从君羽玥口中说出来。 似乎格外动听。 抬手勾住君羽玥脖子,“如果我说可以呢?” “那也不可以!”君羽玥说着,低头轻吻凤倾城红唇,缠绵缱绻。 再抬头,君羽玥见凤倾城双面绯红,眸子内水润盈盈。 再次低头吻住凤倾城红唇,“倾城,你真是一个诱人的小妖精!” 凤倾城闻言,痴痴笑了起来,越发的妩媚蚀骨,轻轻一推,把君羽玥推倒在马车上,翻身而上,伸手勾住君羽玥下巴,“那王爷大人,你被身为妖精的我,诱惑了吗?” “三魂七魄,身心都被诱惑了,此生再不醒悟!” “咯咯咯!”凤倾城笑的开怀,抬手压住君羽玥薄唇,啧啧啧感叹,“这张嘴啊,真真会说甜言蜜语!” “也亏得我自制力强,没被你这甜言蜜语哄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若是一般姑娘,被你这么一红,怕是恨不得为你生,为你死!” 君羽玥微恼,抓住凤倾城的手,轻咬一口,“也就是你,我才愿意说,一般姑娘,有多远滚多远!” “哎呀,这句话,我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凤倾城说着,眉头微蹙,从君羽玥身上爬起身,明显不乐意了。 君羽玥错愕。 他那里说错惹到她了吗? 就听得凤倾城阴阳怪气说道,“一般姑娘你不愿意,敢情若是绝色美人,你就愿意了!” “天地良心,就是绝色美人,除了你凤倾城,谁还入得了我的眼?” “哼,谁知道呢?”凤倾城冷哼一声,扭开头,背对君羽玥。 身子抖个不停。 君羽玥瞧着,以为凤倾城生气,或者哭了。 着急的不行。 “倾城,我发誓,我真发誓,这辈子,我绝对不再多看别的女子,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去哄,你别气了,我错了还不成!” 凤倾城抖的越发厉害了。 君羽玥饶是不识情懂爱,也察觉了不对劲。 用力扳过凤倾城身子,只见凤倾城笑歪了嘴,一时间君羽玥愣在那里,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看了凤倾城好一会,才低头在凤倾城红唇上用力咬了一口,“你这坏东西,下次可不能这么捉弄我了!”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马车内,传出凤倾城爽快,嚣张,肆意的大笑声。 众人都在猜测,君羽玥说了什么,把凤倾城逗得这么开怀? 就连后面马车正在练武的茉舞,墨涵,也眉头蹙起。 “娘她怎么了,捡到金子了吗?”墨涵嘀咕。 “不可能,娘视金钱为粪土,绝对不是捡到金子了!”茉舞道。 墨涵泄气,坐在马车上,“哎,也不知道娘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茉舞闻言,也泄气下来,瘫坐在墨涵身边,“墨涵,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吧!” “为什么?” “妹妹太喜欢哭了!” 凤茉舞气,“放屁,我都不哭的!” “因为你是姐姐,所以才不哭的啊!”凤墨涵说的一本正经。 凤茉舞闻言,仔细想了想,觉得凤墨涵说的有理。 “也是哦!” 龙无忧瞧着淡笑,君昂也笑。 另外一辆马车内。 花袭人摇着折扇,邱海音苦着脸,全是着急。 马车虽然一直在奔跑,但,邱海音还是觉得太慢,太慢。 快到都县郡的时候。 那种死亡的气息,渐渐的浓重起来。 马车停下。 舒慕白蹙眉。 龙无忧走出马车,看着都县郡方向灰蒙蒙的天。 前方,凤倾城和君羽玥并肩而立,眉头也蹙起。 虽然一路走来,买下不少药材,后面也拉了几大马车,还带来了许多石灰,艾草。 但是,看着前方灰蒙蒙的天,凤倾城和君羽玥心情有些沉重。 想来,都县郡的疫情已经非常严重了。 “羽玥,可想好对策了?”凤倾城问。 “已经有了大概,不过,我怕不够周全!”君羽玥说着,手背到身后,眸子眯起,眼神严肃。 凤倾城沉思片刻,淡淡开口,“瘟疫,是所有疫病的统称,由病毒,细菌,几十次和其它有毒微生物引起的多种疾病,病发时,人体发热,溃烂,神情萎靡。 要断其疫,先断其根!” “必须找到瘟疫发生的根源,而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一定要用烈火焚烧掉,而他们居住的地方,能烧掉的烧掉,不能烧掉的,也要用石灰杀毒!” “更要关注他们的用水,水源是传播疫病最主要的原因!” “我们还要做最后一步打算,会不会,被人下毒。才导致的这场瘟疫!” 如果是下毒,导致的瘟疫。 那么敌人争对的,就不是这些平民百姓,而是他们。 君羽玥听了凤倾城这话,恍然大悟,“倾城,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凤倾城问。 君羽玥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倾城,你真是我的福星!” 本来有许多地方,他想不透彻,如今,凤倾城一说,他顿时柳暗花明。 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也想明白了。 松开懵然的凤倾城,君羽玥唤来舒慕白,“慕白,你医术了的,去疫区调查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我一个人?”舒慕白问。 君羽玥点头,“是啊,你一个人!” “不,我跟他一起去!” 闻声快去,龙无忧一袭紫衣,带着银色面具,迈步走来,身侧还跟着墨涵茉舞,君昂,两只闪电貂。 “你?”君羽玥问。 如果龙无忧愿意去,以龙无忧的医术,那是最好不过了。 “是,我跟舒慕白一起去!” 两娃其实也想去历练一番,不过,一直忍着没有说。 在都县郡边缘一条清澈见底小溪边扎营,影卫们更是使出十八般武艺,拾整着晚饭。 添香,袭人,邱海音正在缝制凤倾城所说的口罩。 五十人已经被点名,明日一早随君羽玥前去疫区,而舒慕白和龙无忧已经先一步去了疫区。 凤倾城和君羽玥正在商量处置瘟疫的事儿。 “羽玥,我随你一起去吧!” 君羽玥摇头,“不可,你怀着孩子呢!” “可是羽玥,虽然处理朝政上,你比我厉害,但是,处置这些疫病,你未必比得上我,而且,这里离都县郡有些距离,一旦发生了什么,你就是想返回来救急也来不及!” 这何尝不是敌人的设置好的陷进。 若是君羽玥在意她,肯定不会让她进入疫区,人马定会分成两拨。 不管袭击那一拨,都会事半功倍。 若是她随君羽玥进入疫区,若是染上瘟疫,更是随了他们的意。 可她凤倾城,向来不会随意屈就任何人。 “可是倾城,墨涵茉舞,昂儿都是孩子……” “他们,你完全不必担忧,墨涵茉舞,会照顾好自己,更会照顾好君昂,而且你别忘了,还有两只闪电貂!” 君羽玥凝眉,“闪电貂?” “是啊,闪电貂,世人皆知闪电貂有毒,但,并不知道,闪电貂的血液是解毒圣药,当初墨涵茉舞中毒,也是喝了两闪电貂的血,才一次次闯了过来!” 凤倾城的种种设想,君羽玥思虑许久。 “若是我不同意?” “我依旧会去的!”凤倾城道。 君羽玥叹息,“呦不过你,那准备准备,一起进城吧!” 凤倾城笑。 第二日一早,添香,花袭人,邱海音三人熬了一夜,把缝好的口罩分给影卫。 “都别嫌弃丑,嫌弃难看,嫌弃闷热,都带上,预防瘟疫的!” 影卫们见三个姑娘手指上,全是伤。 默默的带上了口罩。 出发,进入都县郡。 大街上,偶尔有人走动,也有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倒下去,身上还无溃烂,却高烧不止。 凤倾城要下马车,添香立即说道,“小姐,我去!” 添香带着口罩下了马车,走到那倒下的人面前,弯腰,伸手试探他的体温,滚烫惊人。 “小姐,体热!” 凤倾城刚想开口,一个中年男子快速的跑来。 匍匐跪在地上,“下官都县郡县主邱元德见过摄政王!” 君羽玥骑在大马上,沉声,“起来说话!” “谢摄政王!”邱元德起身,却不敢抬头看君羽玥。 “邱县主,面对瘟疫,你可有良方?” “回摄政王,下官把感染了瘟疫的,和没有感染的区分开来,又派了大夫前去看诊,不过……” 邱元德暗恨自己能力不够,救不了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 君羽玥本想再问几句,又想起马车内的凤倾城和三娃,“邱大人,本王下榻之处可准备妥当?” “回摄政王,下官已经准备妥当,摄政王请随下官来!” 进入下榻的县衙,一行人各自住下,邱海音看着邱元德,眼眶红红,邱元德拍拍邱海音的手背。 以眼神示意邱海音做的很好。 “爹爹……” “海音啊,不必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有你这样子的女儿,爹爹很欣慰!” “那爹爹,女儿先去看看娘!” 邱元德点头,“去吧,是爹爹无能,不能好好护你们母女!” “爹爹快别这么说,女儿和娘亲很幸福的!”邱海音说着,勉强一笑。 邱元德摆摆手,“不是要去看你娘么,快去吧!” 邱海音点头,快步走开。 凤倾城走在前面,添香撑伞,凤倾城手中折扇轻摇,在拐角处见到这一幕,赞道,“邱大人,你有一个好女儿!” 邱元德闻言回头,见到凤倾城。 忽地想起,先前摄政王君羽玥扶凤倾城下马车时的样子,又见凤倾城端庄大气,神采飞扬。 不敢懈怠。 “下官邱元德,见过凤姑娘!” “邱大人不必多礼,我听说邱大人就海音姑娘这么一个女儿?” “回凤姑娘,是!” 凤倾城笑,“邱大人,海音姑娘可是个好姑娘!” “谢凤姑娘夸奖,海音一直很懂事!” “的确懂事,邱大人,摄政王身边一直缺一个贴心伺候懂事的女子,而我瞧着,海音姑娘能当此大任,若是离开之时,我要带海音姑娘一起,邱大人可会愿意?” 邱元德闻言大惊失色。 扑通跪地,“凤姑娘,下官就这么一个女儿,下官舍不得!” “为何?” 邱元德咬牙,“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再者,一入侯门深似海,里面的勾心斗角,且是海音能够周旋的。 凤倾城笑了起来。 这邱大人胆子倒是大,敢对她说什么‘宁为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有点意思。 “那为何,我刚刚听到有人议论,邱大人打算把海音送给摄政王呢?”凤倾城挑眉问。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 对那些喜欢碎嘴的丫鬟,可以容忍。 邱元德闻言,震惊,连忙磕头,“凤姑娘,是下官的错,是下官没有管教好府中仆婢,下官罪该万死!” “那邱大人知道要怎么做了么?” “回凤姑娘,下官知道了!” 凤倾城摆手,“那邱大人去忙吧,我等着邱大人的好消息!” “是!” 邱元德拜别凤倾城,立即来到凤倾城暂住的院子,见到两个丫鬟,不做活,却聚在一起闲言碎语,怒不可恕。 “大胆贱婢,不好好做活,再次闲言碎语,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两个丫鬟见一贯温润的邱元德忽然发火,愣在原地,直到被家丁拖住,往外拉,才回过神,大声高呼,“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邱元德气坏了。 因为他是过继在老夫人名下的继子,在这个府中,多少奴婢都看不起他,就连他的妻女,也遭受了不少白眼。 尤其是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更是个个嚣张跋扈。 衙门花园里。 添香还是有些忍不住,“小姐,你刚刚这招,真是高,添香佩服!” 凤倾城笑,“佩服什么?” 如果不是磕磕碰碰长期存在,邱元德也不会那么大怒。 “小姐何必明知故问!” 凤倾城摇头,“我可没有明知故问,就是怕这隔墙有耳啊!” 添香震惊。 凤倾城淡笑不语。 走了一圈,凤倾城带着添香去看墨涵茉舞和君昂。 三娃一路走来没有好好睡一觉,吃一顿,这会子,吃饱了,沐浴更衣之后,倒床上沉沉睡去。 花袭人坐在床边,不停的给他们扇扇子。 而门口,两个丫鬟坐在那,嗑着瓜子,笑眯眯的聊天,声音不大,却偶尔笑了起来,悠然自得很。 凤倾城和添香站在拱门处,凤倾城小声问添香,“以前在京城,你们也这样子吗?” “才不是呢!” 不管什么人,来者是客,她们都会遵守奴婢的本分。 更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那嗑瓜子。 “不过看来,这个衙门府,除了邱大人和海音姑娘,其他人并不把我们当一回事!”凤倾城道。 美丽的眸子眯了起来。 “小姐,我过去收拾她们!” “不必!”凤倾城抬手阻止。 心思微转,“添香,我们回去,准备礼物,去拜见老太太!” 添香讶异,却还是跟着照做。 邱老太太院子。 “老太太,凤姑娘求见!” 正躺在竹椅子上,眯眼小憩的邱老太太闻言,睁开了眼眸,冰冷刺骨,瞬间敛去。 “快请凤姑娘进来!” 凤倾城在丫鬟带领下,走进邱老太太的屋子。 邱老太太也在丫鬟的搀扶下,步伐蹒跚的走出来。 “晚辈凤倾城见过邱老夫人!” “哎呦,姑娘可别多礼,折煞我这个老婆子了!”邱老太太说着,虚扶凤倾城,却还是接受了凤倾城的行礼。 凤倾城笑的越发的开心,“邱老夫人,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还望老夫人收下!” 从添香手中接了锦盒递给邱老夫人。 邱老夫人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一尊极品暖玉玉观音。 “凤姑娘真是客气了!”说着,还用手去摸了摸那极品玉观音。 “接下来几日,还要在府中打搅,还望老夫人海涵呐!” “看凤姑娘说的,你们是京城来的贵客,是都县郡百姓的福星,快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凤倾城后来又和邱老夫人说了一会子话,客客气气的,倒也融洽。 凤倾城离开之后。 邱老夫人才双眸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暖玉观音。 不愧是摄政王的女人,这么快就把这府中的门道看了出来,这么快,就送了一尊玉观音过来。 哼。 冷哼一声,把玉观音拿起,仔细打量,然后才对身边的丫鬟说道,“摆起来吧!” “是!” 回到院子,凤倾城特别开心。 心情也极好。 翌日。君羽玥从外面走进来,身上有些湿润,明显刚刚沐浴过。 “你去过疫区了?”凤倾城问。 君羽玥点头,“去过了,情况,比我想象的还糟糕!” “死人无数,就那么丢在一个挖出来的大坑内,臭气熏天,惨不忍睹!” 凤倾城闻言,蹙眉,“没有人掩埋吗?” “没有,很多人,一家子全死光了!” 这是天灾,亦是*。 “那些尸体,你可下命令焚烧了?” “下令了,可,本地官员都说,焚烧是对死者最大的不敬!”君羽玥说着,眉头蹙起,坐在凳子上。 凤倾城倒了茶水,递给君羽玥,又给君羽玥按摩太阳穴。 “倾城,我觉得,似乎有人在阻止我,彻底解决这场瘟疫!” “我已经找到根源了!” 君羽玥诧异,抬头看凤倾城,拉着凤倾城坐到他怀中,“和我说说!” “犹记得,我们来时,只有邱大人一人去迎接我们,说明了什么,说明邱大人并无太多实权,连最起码调动几个人,都调动不了!” “你是说,这背后,有人牵制了邱大人?” 凤倾城点头,“羽玥,让人仔细调查这个邱府,昨日,我和添香在花园漫步,居然差一点没有察觉,这邱府还有高手!” “多厉害?” “应该,比我高一点,比你低!”凤倾城道。 “若是对上手,你可有把握胜?”君羽玥问。 “没怀孕之前可以,现在的话,添香给我打下手可以,我自己一个人,机会不大!”凤倾城实话实说。 君羽玥一听就急了,“不行,倾城,我得派人保护你,或者,我在外面找个院子,咱们搬出去!” “不必,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邱家,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从怀孕来,凤倾城总觉得,她的第六感,特别强。 很多事情,感觉都特别准。 “可是倾城,我不放心……” “傻子,你是关心则乱,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何尝不是邱大人一片苦心!” “怎么说?” 君羽玥问,他特别喜欢听凤倾城的见解,和他的不一样,可很多时候,结果却不谋而合。 “外面死了那么多人,可邱府里,可没有死掉一个,而且,按道理,整个都县郡都有了瘟疫,人人自危,可邱府的丫鬟,居然还能悠闲的嗑瓜子聊天,说明什么?” “你的意思?” 凤倾城俯身在君羽玥耳边,低语几句。 君羽玥点头,“我肯定办好这事!” 夜深沉。 一抹黑影在邱府内流窜,快速的让人察觉不到,就已经消失。 那黑影直接来到邱府厨房,见四处无人,跳下了邱府的水井,再上来时,手中的瓶子已经装满了水。 起身,准备快速离去。 却被发现。 “谁?” 紧接着,“有刺客,抓刺客!” 那黑影快速跑走,另外一个地方,也有黑影跑来,交汇处,先前黑影隐匿,后黑影快速朝邱府外跑。 有几高手快速追了出去。 邱府中。 敲锣打鼓声,“有刺客,抓刺客……” 黑影跳入凤倾城屋中,凤倾城立即上前,快速接过了瓶子,随手放到一边的架子上一个大瓶子内! 黑影脱下衣裳,露出脸,居然是君羽玥。 两人快速钻入床上。 杂乱脚步声走来,“摄政王,有刺客入府,属下奉命前来捉拿刺客,请摄政王开门!” 声落一秒,“摄政王,得罪了!” 一脚踹开了大门。 “啊……” 大床上,凤倾城尖叫出声,香肩微露。 随即呜咽哭泣,“王爷,倾城怕……” “别怕,别怕,我在呢,我在呢!”君羽玥哄道,明知道凤倾城的做戏,他瞧着还是心疼的紧。 拉了一边衣裳给凤倾城穿上,“倾城放心,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说完,怒气腾腾。 下床,全身只着亵裤。 显然,刚刚,屋子内…… 本应该热浪翻滚,鸳鸯交颈,红罗帐摇曳,娇喘吟哦。 却被生生打断,还吓坏了他的女人,而那女人,很明显还怀着孩子。 可见摄政王君羽玥有多生气。 一下子就拔出了挂在床头的宝剑,剑指来人,“刚刚,是谁踹的门?” 立在最前面的人立即低头,“王爷,是小的,小的该死!” “你的确该死,而且罪该万死!” 君羽玥阴沉沉说完,刺向那人,狠辣无情。 那人闪躲不及,被君羽玥刺中一剑。 随他前来的人,自知理亏,一个个往后退,眼睁睁看着君羽玥暴怒中的凌厉杀招。 直到那人被君羽玥一剑划断了脖子,一脚踢飞出屋子,重重落在地上断气,才回过神。 而屋子里,凤倾城哭声更甚。 “呜呜,王爷,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滚……”君羽玥怒吼一声,提剑又奔回了屋子,抱着床上女子,柔声轻哄。 “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呜呜,王爷,倾城被那么多人看了身子,再无颜苟且于世,王爷,你要为倾城做主!” 前一刻不活了,下一刻,就要做主。 而那些人,想要离去,才发现已经被包围。 邱大人满头大汗跑来。 见此阵仗,心思微转,想起海音先去提醒。 “爹爹,转机便是此刻!” 邱元德扑通跪地,“下官教导无方,属下冒犯了王爷,冒犯了凤姑娘,还请王爷降罪!” “邱元德,你说,冒犯本王,冒犯本王爱妃,将如何处置?” 邱元德声音颤抖,“回王爷,五马分尸不为过!” “好,那邱元德,若是本王今夜全杀了这些人,可否应该?” “应该!” 君羽玥点头,“除邱元德一人,其他人,一个不许跨出这个院门!” “杀!” 手扬,房门被关。 屋内,呜咽低泣不停。 屋外,杀戮开始,影卫个个武艺高强,又因为他们的主子被冒犯,未来主母亦然,更是怒火腾腾,杀招更是狠辣。 邱元德就那么匍匐跪在地上,任由身后惨叫声,鲜血弥漫,都不曾抬头。 心中蓦地明白,海音说得对。 他们一家三口的转机,活命机会,就在此刻。 而。 那些追着黑影出去的人,依旧遇到了围堵。 来人不多,三十,却把这一百来人杀得措手不及,拼死抵抗,其中有一个人武艺高强,但,五个同样的高手围攻他,渐渐也落了下风,最后死亡。 一百来人,一个人都没有逃离活口。 系数殒命在都县郡的郊区外。 而尸体,更是被化尸水化去,除了一滩黑血,再无…… 仿佛世间,这些人,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邱府。 邱老夫人在得知侍卫冒犯了摄政王君羽玥和凤倾城后,脸色大变。 立即唤来人询问,得知有刺客入府,他们怀疑其人便是摄政王,只是,追过去,踢开门,才发现摄政王和凤倾城正在床上恩爱。 邱老夫人闻言大惊。 “怎么会这样子?” 比较年纪大了,邱老夫人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跌坐在床上。 一个劲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就拿摄政王君羽玥和凤倾城房事来说,可浩瀚王朝又没有明令规定,有孕期间不能房事? 而且,按照君羽玥的冷酷无情来说,心爱的女子被人窥探,定会发火,大肆杀人,为心爱的的人出气,维护自己的尊严,并不太过。 可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 “老爷呢?” “回老夫人,老爷,已经认罪!” 邱老夫人大气,“没用的东西,扶不上墙的烂泥,当初我怎么就瞎了眼,过继了这么个窝囊废!” 如果邱元德不认罪,她还能散播谣言,说君羽玥滥杀无辜,可邱元德无知的认了罪,那就坐实了这些人的冒犯之名。 邱老夫人只觉得眉心一阵巨疼。 天亮时分。 以邱元德为首,身后马车内,堆叠的尸体,两侧君羽玥的影卫。 邱元德敲锣打鼓,念着这些人的罪名,朝衙门外走去,扬言要拉去焚烧。 “混账!” 邱老夫人怒骂一声,在丫鬟搀扶下走来。 来到邱元德面前,扬手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娘,这些人昨夜冒犯了摄政王,摄政王说,要儿子在大街上,高声念他们的罪名,才会饶恕了咱们邱家!” 邱元德越说头越低。 邱老夫人闻言,扬手又要一巴掌下去。 “看来,邱老夫人对本王的处置,很有意见!” 邱老夫人闻言,看去。 只见一个白衣谪仙般的男子,扶着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比起那日去她那里憔悴了不少,面色惨白,眼眶泛红,眸子内,泪水盈盈!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绝色的容颜,惹人怜惜。 “老妇不敢!” “是吗?”君羽玥挑眉,声音冷了几冷,“那为何老夫人见到本王,却不下跪?” 邱老夫人震惊,却见边上影卫,早已经跪下,就连她的继子,邱元德也跪在了地上。 没来由的膝盖一软,“老妇见过摄政王!” “邱老夫人,你可知罪,认罪?” 邱老夫人错愕。 “老妇不明白?” “这些人是邱府的内侍卫,不属于衙门,但,昨晚,他们闯入本王屋子,吓坏了本王的爱妃,害的本王爱妃动了胎气,邱大人已经认罪,难道邱老夫人你没罪?” 有罪,何止有罪,追究起来,还是大罪。 “老妇有罪!” “既然邱老夫人已经认罪,来人,把铜锣给邱老夫人拿上来!” 君羽玥声落,立即有影卫送上铜锣,敲锣棒槌。 递给邱老夫人。 邱老夫人颤抖着手去接。 这一辈子,她还没有受过这中侮辱,但,如今,已经骑虎难下。 只要邱元德认罪,她连带的也有罪。 “邱老夫人,前面请吧!” 邱老夫人还未来得及想明白,邱元德已经起身,用力敲了一下铜锣,大喊自己的罪状。 邱老夫人闻言,脸色惨白,死死捏住铜锣绳子和棒槌,才不把它们丢在地上,去袭击君羽玥。 用力敲在铜锣上,学着邱元德的话,朝衙门外走去。 大街上。 那些许久不曾开门的店家都开了门,看着大街的一幕。 尤其是邱老夫人带头,邱元德尾随,母子二人一边敲锣,一边数自己的罪名。 惹来多少人侧目,指指点点。 很多人开始忐忑不安,连邱老夫人都妥协了,这摄政王怕是来真的了。 焚烧那些侍卫的尸体很成功,成功的让凤倾城和君羽玥心中乐开了花,面上一人冷酷无情,一人委屈,一副我受了极大的委屈般。 有了一拨人的焚烧,后面焚烧尸体的事儿也顺利许多。 倒下煤油,点火,哧哧哧燃烧。 舒慕白和龙无忧也带了好消息回来。 “怎么样?”君羽玥问。 “先是一个村子的人喝了村中溪水,然后开始发热,最后身子开始溃烂,我们严着那小溪而下,发现许多挨着小溪的村子,几乎死绝了!” 君羽玥怒,“然后?” “初步断定,是有人下毒!”龙无忧道。 “看出来是什么毒了吗?” “暂时无,不过,我很奇怪,城里为什么也有人中了这毒!”龙无忧凝眉。 “传染!” 龙无忧闻声看去,见凤倾城慢吞吞的从外面走进来。 “有的细菌和毒一样,也是可以从空气,或者接触中感染上!”凤倾城说着,拿出一个瓶子递给龙无忧,“你看看,这里面的水,可能解毒?” 龙无忧接过,打开盖子,嗅了嗅。 “咦,这个?” “从邱府水井里打的!”凤倾城说着,找了位置坐下,才继续说道,“派人去看过,那些没有中毒的人家,水井里,都有这种淡淡的药草味!” 舒慕白咻地站起身,“那还愣着做什么,舀了水,去救人啊?” 凤倾城叹息。 君羽玥才开口道,“一开始发热,喝了这水,还有效果,若是到了后面,身体开始溃烂,这水喝了,不止没效果,溃烂反而越发严重!” 屋子内,众人陷入沉思。 这几日下来,死掉的人已经焚烧掉,很多东西,都撒了石灰,吃的,喝的,都改善,但依旧还有人不停死亡。 而那些因为发热喝了水的人,明明已经有了好转,却在几日之后,身子瞬间溃烂,到身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但,那些死去的人,却痛苦至极。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呢?”凤倾城低低呢喃。 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按道理说,舒慕白,龙无忧的医术,那也是数一数二,绝对中高手中的高手。 但是,却有些束手无策。 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不想了,我先去睡会!”凤倾城说着,起身,走到内间,倒在床上眯眼。 睡梦中,凤倾城依旧绞尽脑汁想着这事! 半梦半醒之间,凤倾城忽地睁开眼,大喊一声,“我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何处了!” ------题外话------ 先更新一万,剩下一万,晚上十点半更新。 伤不起的卡文。 【066】公公婆婆——媳妇有礼 从床上翻起身,快速朝外间跑去。 吓得一直坐在一边给她扇风的君羽玥,连拉她都来不及。 凤倾城跑了几步,扭头,见君羽玥呆愣愣的坐在床边凳子上,呵呵笑了起来。 “还笑,都被你吓着了!”君羽玥抱怨着,上前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到底怎么了,看你急的,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肚子有没有疼,或者……” 凤倾城摇头,“没事,真没事,羽玥,我找到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走,我们现在就去验证一下!” 边说,边拉着君羽玥往外走。 君羽玥也不反对,由着头发还有些乱糟糟的凤倾城拉着他往外走。 龙无忧,舒慕白,上官灏乾依旧在小厅坐着苦思冥想。 “舒慕白,准备药箱,跟我走!”凤倾城说完,迈步朝外走去。 舒慕白讶异。 君羽玥补充道,“倾城说她已经想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对于凤倾城,大家一直都深信不疑,如今凤倾城说找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他们也是相信的。 衙门外,老张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倾城,我们去哪里?”君羽玥问。 “先去找一具溃烂的尸体,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看过之后再说!” 遍地尸臭,恶心至极。 就算凤倾城,君羽玥等人戴了口罩,依旧闻得到。 这个地方,简直如人间地狱。 一具尸体被影卫拉了上前,放在地上,四周按照凤倾城吩咐,已经倒上了煤油。 凤倾城强忍恶心,“舒慕白,你上前,划破他的肚皮,小心些,我怕他的肚子里,有东西!” 舒慕白点头,拿了刀子上前,用刀子划开男子的衣裳,露出溃烂的肚子,用刀子划开。 轻轻一下。 便已经划开。 舒慕白诧异,这…… 但,当他把尸体肚子划开之后,里面居然有无数又细又长的虫子爬出来。 舒慕白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众人震惊。 好家伙,原来,尸体肚子里,另有乾坤。 龙无忧极快的拿起夹子,夹了一条虫子放到瓷瓶内,点燃了边缘的煤油。 看着那些虫子连带尸体,在熊熊火光中,化为灰烬。 “看来,那些发热的人,就是吃了这虫子,才导致体力下降,然后开始发热,而,这虫子,在腹内快速繁殖,啃食了他们的内脏,骨骼!” 只不过,这也只是凤倾城的初步怀疑。 到底真相为何,她还必须找到一个正在发热的人,破开他的肚子,才能知道真相。 但。 又有哪个人,愿意让把自己奉献出来? 马车被人拦住。 一男子,牵着一个女子,一个孩子,跪在马车前。 “摄政王,草民李三有事求见!” 君羽玥掀开马车钻出马车,龙无忧等人骑在马上,面面相觑。 “何事?”君羽玥问。 “草民一家三口身体皆发热,草民自知,难以存活,所以,愿意献出草民身子,供摄政王破腹查看……” “还请摄政王,若是利用草民之后,找到解毒办法,努力救救草民的妻女,和草民女子腹中孩子!” 李三说完,拿出准备好的匕首,准备自杀。 而那妇人和孩子,则嚎嚎大哭。 撕心裂肺,不舍。 “等等……” 凤倾城从马车内钻出,看着跪在地上,报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如果你相信我,忍得了疼,或许,你可以不用死!” 李三一家闻言,停止了哭泣。 龙无忧,舒慕白齐齐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呼出一口气,“既然可以破腹取子,那么依然可以破胸腔窥探一二,不过,我不敢保证,我一定能让你不死,但,我会竭尽全力!” “你更可以相信我,我的身边,还有两大医术高手!” 李三闻言,却是笑了。 “姑娘,你放心,生死有命,李三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反悔,还求姑娘,若是找到医治办法,一定要救救草民的妻女!” 凤倾城点头。 直接把李三一家三口带回衙门。 凤倾城开始准备。 从衣裳,刀片,以及院子四周的消毒。 李三在一边,和家人告别。 那种不舍,让凤倾城有些看不下去。 “龙兄,舒慕白,一定要慎之又慎,难得有这么个人,愿意把身体奉献出来,咱们……” “你放心吧,我们会的!”龙无忧道。 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舒慕白也沉色点头。 李三先是走到浴桶清洗身子,把浑身洗的干干净净,穿了亵裤躺倒台子上。 “不必害怕,也会,很快就会过去的!” 李三笑,“凤姑娘,我听说过你!” “是吗?” 李三点头,“凤姑娘,李三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勇武之处,若是李三大难不死,凤姑娘能不能给李三安排个活计?” 凤倾城点头,“好,只要你不死,不止你,就连你的妻女,都可以给你们安排活计!” 李三闭上了眼睛。 但。 若是李三睁眼瞧上一眼,就会看见凤倾城勾唇的冷笑。 阴谋,诡计是么? 或许,她已经找到这些人死亡的原因,对方也已经知道,所以才埋下了李三这么一步棋子。 她会好好的对待李三一家子的,一定! 那边,龙无忧以银针封住李三的几大穴道,舒慕白执刀,君羽玥打下手。 凤倾城在一边观看。 舒慕白切开李三胸腔,甚至无血迹溢出,胸腔内,以肉眼看得见的地方,有细小虫子微微蠕动。 用夹子夹起,放到装有井水的瓷盆里,只见那虫子先是停止蠕动,随即一分为二,二分为四…… 延续速度惊人。 往里面丢入一小快猪肉,瞬间被啃食完。 那厢,舒慕白已经给李三缝合了伤口,“还有口气,好好休养,应该可以完全康复!” 凤倾城点头,勾唇浅笑。 除了君羽玥,龙无忧,谁也没有察觉到她眸底的冰冷渗骨。 李三被抬下去。 凤倾城吩咐仔细照顾着。 小厅内。 “你们说,这些虫子是怎么进入人体的?”舒慕白问。 浑身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毁灭性的瘟疫,实在太残忍了。 凤倾城一手托腮,一手敲在桌子上,漫不经心说道,“其实我比较好奇,为什么都是穷人感染,而富人,几乎无呢?” 凤倾城话落,君羽玥,龙无忧两人瞬间大呼,“我明白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点头。 “你们明白什么了?”舒慕白问。 凤倾城也挑眉。 “因为,穷人有一种心理,那就是贪便宜,若是某一个地方,有免费施送什么,穷人一定会去排队领取,而富人一则碍于面子,一则不屑这些小头小利,更不允许府中下人去!”君羽玥道。 龙无忧点头。 舒慕白和凤倾城瞬间了然。 可不就是这样子。 若是,这些毒物掺杂在食物里,穷人谁会注意,怕是接了就吃下肚了。 “来人,叫邱元德来见本王!” 不一会,邱元德忐忑不安的走来,“下官见过王爷!” “邱元德,最近,都县郡可有什么人,大肆赠送吃食?” “有,三个月前,澜叶寺曾有一次施斋,因为斋包味道极好,去了好多人,更有传闻,澜叶寺三日前,就开始做斋包了!” 君羽玥拳头捏紧,“邱元德,整顿兵马,去澜叶寺!” 凤倾城站起身,“我一起去!” 君羽玥犹豫片刻,点头。 一番安排,凤倾城为了墨涵茉舞,君昂安全,把三娃也顺便带上。 几乎带走了所有影卫。 但,还是瞧瞧留下了十人,监视着府衙。 澜叶寺。 寺门紧闭。 君羽玥扬手,“撞门!” 影卫上前,运气,砰一声,澜叶寺庙门被震开。 一行人走进去,寺院内,树叶落满,香火已断,到处一股死气沉沉。 君昂瞧着很是害怕,墨涵茉舞却兴趣浓浓。 花袭人把君昂拉到身边,摸摸他的头,示意他别怕。 君羽玥扬手,影卫立即进入寺庙寻找,但一股时辰后,所有人回来,皆摇头。 “啊哈哈,笨蛋,你们是找不到那些秃驴的!” 一声清脆娇呼,带着浓浓的鄙夷,嚣张,狂妄声传来,紧接着,一抹俏丽的身影出现。 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唇紫,眸黑,面带紫气,显然是中毒了。 君羽玥刚想开口,凤倾城拉住了他,朝墨涵示意。 墨涵微微点头,上前,“哪里来的野丫头,你懂什么?”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屁孩唤野丫头,汤盈盈很生气,非常生气。 “喂,小孩,你骂谁野丫头!” “谁回答了谁就是野丫头!” 被一个小孩侮辱,唐盈盈很生气,一怒之下,手中蓦地出现了一条鞭子。 “死小孩,看我不抽死你!” “不就是一条鞭子么,我也有!”墨涵说着,也甩了一条鞭子出来。 “我,我,我……” 唐盈盈气坏了。 颤抖着手,指着墨涵,“你等着,我用毒,毒死你!” 从腰间拿出一个袋子,手往里一伸,摸出一个瓶子,“这可是唐门至毒,肠穿肚烂!” 放在地上,又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这是唐门……” 直到地上堆成一个小山,凤墨涵才从腰间挎包里摸出闪电貂,“切,你那些都弱爆了,我有闪电貂,足矣!” 闪电貂雪白一团,两只眼睛湿漉漉,可爱的很。 唐盈盈只是听说过这玩意,却是第一次见到,小孩子心性的她,立即喜欢的不得了。 “喂,小孩,把你那闪电貂,送我玩玩!” “不给!”墨涵拽的。 唐盈盈气急,“那你要怎么才给我玩一会?” “不给!” “哇……”唐盈盈大声一哭。 鬼哭狼嚎般。 “你们欺负人!” “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 “我要回家告诉我爹!” 唐盈盈? 凤倾城心中失笑。 唐门门主唐笑天唯一的女儿。 听说是一个天才制毒师,制毒本事,比起唐笑天,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是唐笑天不折不扣的宝贝闺女,更是唐门所有人的宝贝疙瘩。 凤倾城朝墨涵使了使眼色。 墨涵立即上前,“你别哭了,你只要告诉我,这澜叶寺的僧众去哪里了,我把闪电貂借你玩一个时辰!” 唐盈盈闻声止住哭泣。 “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 唐盈盈怒,“一个半时辰!” “一个时辰!”他凤墨涵可是很有坚持的。 看着凤墨涵手中雪白可爱的闪电貂,唐盈盈咬牙切齿,“一个时辰一刻钟!” 凤墨涵刚想说成交。 凤茉舞开了口,“姐姐,我这儿也有只闪电貂,可以给姐姐玩三个时辰,不过,姐姐,我很喜欢你那个袋子,我还喜欢那些毒药!” “拿去,拿去,都拿去!” 这个乾坤袋,她家还有三个呢。 “可是,姐姐,那些僧众的下落?” “在那个大雄宝殿大佛后面的地窖里,不过都死了,还有哦,我看在可爱闪电貂的份上,告诉你们一声,里面可是有很多毒物的,连我都被咬了,你们要小心哦!” 唐盈盈说着,朝凤茉舞伸出手。 凤茉舞把闪电貂拿出来,递到唐盈盈手上。 唐盈盈摸着昏昏欲睡的闪电貂,“你咬我一口啊,小东西,你咬我啊……” 可闪电貂,应声不理会唐盈盈。 而凤茉舞快速的去捡乾坤袋,把毒药全部装回去。 君羽玥等人甚至没有动,静静的等着。 唐盈盈若是江湖历练深一些,就会看出来,她被两屁孩给耍了。 懊恼的看向凤茉舞,“妹妹,你这闪电貂是不是病了,为什么都不咬人?” 凤茉舞笑,“姐姐,如果你能带我们去大雄宝殿地窖里,我就让闪电貂咬你一口!” “不行,最起码得三口!” “五口都没问题!” 唐盈盈乐哈哈一拍腿,“成交,跟我走!” 凤墨涵,凤茉舞立即跟在唐盈盈身后,马屁的不行。 把唐盈盈哄得乐开了花。 一口一句,我会照顾你们的了,我不会让那些东西咬你们的了,我肯定保护你们的了。 君羽玥,凤倾城等人跟在身后。 两人笑得骄傲。 舒慕白朝两娃竖起大拇指。 不怪他被骗,实在是这两娃太会变脸。 龙无忧则摇头失笑。 添香,花袭人脸色晦暗莫名,君昂羡慕。 影卫崇拜。 上官灏乾嫉妒的很呐。 那是唐门至毒,唐门乾坤袋啊,就被两娃一唱一和给骗到了手,还把那唐盈盈唬的一愣一愣的。 “姐姐,那个地窖,你进去过吗?”凤茉舞问。 “当然,我还被里面的东西咬了一口,不过现在我不怕它了!” “为什么?” “因为我有闪电貂了啊,一会,你让这闪电貂去咬它,不过,你别给我咬死了,咬昏就好!” 凤茉舞凝眉,“姐姐,里面毒物多吗?” “多啊,不过,其它我都没看在眼里,它们奈何不了我!” 进入地窖的人不多,就墨涵茉舞,唐盈盈,君羽玥,凤倾城,龙无忧。 其他人在外面守候。 一入地窖。 嘶嘶嘶声传来。 凤茉舞紧张兮兮小声问,“姐姐,这是什么,我怕!” 唐盈盈立即大姐大抱住凤茉舞,“妹妹别怕,这只是几条五步蛇,它们这事在告示我,不许我再往前走了!” 蛇。 凤茉舞当然知道是蛇。 唐盈盈拿出戴在脖子上的夜明珠,地窖瞬间亮了不少。 “夜明珠,姐姐,我也有哦!”凤茉舞说着,从腰间挎包里拿出一个夜明珠。 比唐盈盈的大,比唐盈盈的更亮。 唐盈盈眨巴眨巴了眼睛,看向凤墨涵,“你呢,你也有吗?” “有啊,这玩意,我家多了去,我都拿来当弹珠玩儿!”凤墨涵说着,拿了夜明珠出来。 唐盈盈忽然就羡慕嫉妒恨了。 眯眼一想,忽地问凤墨涵,“你几岁了,定亲了吗?” 唐盈盈自顾自打量凤墨涵一圈,在凤墨涵震惊中,继续说道,“看你这么小,最多五岁,我今年八岁了。 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我看中你了,做我唐盈盈的相公吧! 你先别拒绝我,等听听我的嫁妆之后,你再好好考虑!” 这般大胆前卫。 饶是镇定的君羽玥,凤倾城,龙无忧都雷得外娇里嫩。 凤墨涵却一个劲的摇头,“不必告诉我,我拒绝,我真的拒绝!” 他才不要娶这么个女魔头。 谁知道,她会不会,一个不小心,下毒,毒他。 唐盈盈瞧着,冷哼一声,“谁稀罕!” 凤茉舞却笑道,“姐姐,其实,茉舞家,也有很多夜明珠!”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茉舞点头,“到时候,姐姐跟我一起回去,我送姐姐二十颗,怎么样?” “噢!”唐盈盈深吸一口气。 她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夜明珠。 小脸掩饰不住的惊喜,磨牙切齿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唐盈盈很漂亮,却因为中毒,脸上毒气四散。 这会子做出这个表情,实在吓人。 “那姐姐,我们快去看看,然后等事情办好,我们就回回去吧!” “好啊,好啊!”唐盈盈说着,拉着凤茉舞,“妹妹,你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的不行,我……” 什么叫话痨,唐盈盈这种就是。 话多的,专挑好话说,你还不反感。 一个劲的夸凤茉舞如何如何,然后连茉舞爹娘也夸了一遍,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也夸了一遍。 除了唐盈盈自己,所有人都风中凌乱了。 凤茉舞拉拉唐盈盈,“姐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唐盈盈闻言,呵呵一笑,“我话有点多,不过,我说得都是实话!” 唐盈盈怕凤茉舞不信,还要指天发誓,“姐姐,我相信,我真的相信!” 好在唐盈盈话说,但是,玩起毒来,那真是一绝。 那些毒蛇什么的,一见唐盈盈,就缩脖子,往角落躲,明显是怕了。 “这些都是小玩意,最厉害的,在前面呢!” 往前走。 地窖的尽头,花开香气四溢。 真应了那句,柳暗花明又一春。 “那些老秃驴都被丢那个池子里去了!”唐盈盈说着,小手一指。 凤倾城君羽玥凝眉上前。 池子里冒着泡泡。 凤倾城折断一根树枝,轻轻的拨弄,树枝一没入池水,瞬间腐断。 “硫酸水!” “什么意思?”君羽玥问。 “就是可以腐烂东西的水,不信,你丢一把宝剑下去,瞬间不见!”凤倾城道。 君羽玥摇头,“不必!” 他身上的东西,都是宝贝,一旦毁去,世间再不会有。 而另外一边,三娃一个劲的叫喊。 “咬它,咬它……” 凤倾城,君羽玥走过去。 只见两闪电貂正在攻击一条金蛇。 不,这不是蛇。 因为蛇无脚,无角,无鳞。 这应该是龙。 或许,就因为举世难得宝贝,才赢得三娃一个劲的叫唤。 “咬,雪团,咬它脖子!” “咬它尾巴!” “一前一后攻击它!” 只是,两雪团再怎么齐心协力,也咬不到它。 凤墨涵瞧着一急,飞身,跳跃而起,伸手去抓。 凤倾城,君羽玥大急,一人伸手,一人甩鞭,总归迟了一步,那小龙已经被墨涵抓在手中。 “啊哈哈,抓到你了吧!” 小龙怒瞪眼,脖子又被墨涵死死抓住,任由它尾巴怎么甩,也动弹不得。 而最不妙的就是,尾巴也被抓住了。 “啊哈哈,让你咬我,这会把你逮回去,我剥了你的皮,把你剁成肉酱,煮了吃!”唐盈盈得意洋洋道。 墨涵却不依了。 “明明是我抓到的,干嘛给你跺成肉酱,我偏不,我要把它养大!” “跺肉酱!” “养大!” 两娃争执不休,一人抓脖子,一人抓尾巴,你抓我扯,把那小龙折磨的,痛苦不堪。 凤倾城瞧着,连忙说道,“你们别争了,再争下去,它都要被你们给捏死了!” 凤墨涵闻言,瞬间放了手。 唐盈盈抓住小龙尾巴,用力甩了甩,“嘿嘿,落我手里了吧!” “哼,我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炖了吃!” 小龙身子一扭,头一抬,用力又咬了唐盈盈一口,唐盈盈吃疼,手一松,小龙落在地上,用力一跳,跳在了墨涵的肩膀上。 龙视眈眈的看着唐盈盈。 唐盈盈不停甩手,又看向小龙,眯眼,“把它给我!” “不给,现在它是我的了!”凤墨涵说着,朝小龙伸手,“我说,你要是想被吃呢,就跟她,要是不想被吃,就跟我!” 权衡利弊,小龙一下子跳到凤墨涵手心,眯眼。 温驯的很。 “这,这……”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两人忽地笑了起来。 看来,墨涵和这小金龙有缘。 凤茉舞却眯起了眼,想到当初在洛阳,那和尚为墨涵算的命。 九五至尊,一统天下! 唐盈盈气坏了。 她千辛万苦,守了这小龙两个多月,结果,落凤墨涵手中,完全替他人作嫁衣裳。 越想唐盈盈越委屈,吸了吸鼻子,哇一声哭了起来,“我不管,它咬了我两口,你要为我负责!” “你必须娶我!” 一句话,她唐盈盈赖定凤墨涵了。 凤墨涵也气得一抽一抽的,“好啊,要我娶你,可以,你把都县郡的瘟疫治好了,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 当然,前提要在唐盈盈未嫁的情况下。 他一定会,收罗各色美男,诱惑她的。 哼哼。 凤倾城,君羽玥大惊。 一个御清远就够了,如今又来一个唐盈盈。 而且,怎么瞧,这唐盈盈就不是个好哄的。 回到衙门。 唐盈盈看着瓷盆里,那些虫子,眉头凝起。 “怎么了?”凤倾城问。 “这是苗疆的蛊毒,我不会!”唐盈盈说着,眉头紧蹙,瞬间又亮了起来。 “啊,我不会,但是,我娘会,我娘可是苗疆的圣女,所有的蛊虫在她眼里,都是小儿科!” 唐盈盈说着,一边咬手指头。 在大厅转来转去。 然后转到凤墨涵身边,“相公,小相公,你跟我回唐门吧!” “不去!”凤墨涵说着,把玩着新的宠文小金龙。 高傲的翘起二郎腿。 “那我跟你回家吧!” “不好!” 唐盈盈嘟唇,“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干嘛不要我跟你回家?” “我们还没拜堂成亲!” 唐盈盈闻言,秀眉蹙起,“哼,这简单,等我爹娘到了,我们就成亲!” “你,赖不掉的!” 另外一厢。 快马上。 “依柔,依柔,慢一些,慢一些!”唐笑天一个劲的哄着前面骑在大马上,急速狂奔的女子。 他的妻子——任依柔。 任依柔可不管,她一心想着她的女儿,跑出来半年了,她言着蛛丝马迹寻找了半年,如今女儿却发出暗号。 暗号啊。 那可是,她告诉盈盈,有危险才能用的。 而她还不敢告诉唐笑天,若是唐笑天知道盈盈有危险,还不得急昏过去。 “依柔,依柔哎……” 紧赶慢赶,总算赶到都县郡。 “这里?”任依柔骑在大马之上,眉头紧蹙。 “怎么了?”唐笑天问。 “有人违背了圣教教规,用了蛊毒!”任依柔说着,跳下马。 拿出短笛,轻轻吹奏起来。 那是一种催眠的音乐。 府衙。 邱老太太咻地惊气,满头大汗。 “怎么会,怎么会?” 圣女怎么会来都县郡? 圣女不是永远不许离开苗疆的吗? 另外一边,正在逗雪团的唐盈盈忽听得笛声,欢喜高呼,“我娘来了!” 起身跑向凤倾城,“婆婆,我娘来了!” 从那天得知凤倾城就是墨涵的娘亲,凤茉舞就是她的小姑子,君羽玥可能是她未来公公之后,唐盈盈就客气懂事的很。 凤倾城笑,唐盈盈,是个好姑娘。 虽然啰嗦,话多,毒技好,但,心思单纯,心眼也好。 “你娘来,我们去门口迎迎吧!” 好歹,还是她未来亲家母不是。 “婆婆,你很看中盈盈的,对不对?” “这个怎么说呢,你现在还小,很多事儿,都没定性,我不发表意见,若是将来,你和墨涵两情相悦,我不会阻止你们,我只会满心欢喜的恭喜你们!” “可是,婆婆,我是毒女,还是正道之人口中的小妖女……” “世间没有正道邪道,你看这都县郡的蛊毒,邪道之人会下吗?” “不会,我娘说,圣教不允许教众做危害百姓的事儿,一直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绝不殃及无辜!如今做下这等毒事,肯定是圣教的叛徒!” 凤倾城笑。 真是一个可爱的丫头。 任依柔,唐笑天看着立在门口的唐盈盈时,夫妻二人瞬间红了眼眶。 “盈盈!” “爹,娘!” 一家三口抱成一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任依柔说着,抱紧了唐盈盈。 “爹,娘,盈盈找到婆家了哦!” 声音戛然而止。 任依柔和唐笑天脸色严肃,严肃,再严肃。 好久之后,唐笑天哈哈哈大笑,明显是被气到了,却舍不得伤了唐盈盈,眼眸一扫,看向凤倾城等人。 “是他们中的谁?” “是……”唐盈盈说着,回头,眉头拧紧,“咦,人呢?” 跑哪里去了? 刚刚,明明在的? 唐笑天松了口气。 幸亏不是这些个男子。 不然,他应该叫他们是女婿呢,还是兄弟。 任依柔倒是无所谓,反正,盈盈喜欢就好。 任依柔比较感兴趣的,是一直静静看着她的女子。她一袭白衣,腹部微凸,头发悉数挽起,绑在脑后。 满身风华,璀璨夺目。 上前几步,走到凤倾城面前。 “你?” “凤倾城!” “我任依柔!” “久仰!” “幸会!” 凤倾城笑,“里面请!” “请!” 两个女人先走了。 盈盈却不愿意,她的丈夫不见了。 小姑子,大伯也不见了。 “哇……”一声哭了起来。 听得唐盈盈哭声,凤倾城脚步微顿。 “盈盈哭了!” 任依柔笑,“有她爹爹在,不必担心,不出一刻钟,便不会再哭了!” “唐夫人好福气!” “凤姑娘福气也不错!” 唐笑天连忙抱起唐盈盈,“好盈盈,不哭不哭,告诉爹爹怎么了?” “爹爹,我的相公不见了!” “没事,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先带你爹爹见见你公公婆婆!” “噗嗤” 舒慕白和上官灏乾没忍住,笑了起来。 果真,有什么爹娘,就有什么女儿。 能教出这么个宝贝来,爹娘也宝贝。 唐盈盈一笑,“爹爹,那个穿白衣服的,就是我公公!” 唐笑天抱着任盈盈上前,“在下唐笑天!” “君羽玥!” 君羽玥? 唐笑天愣了愣。 乖乖,好家伙,他家闺女好眼光。 居然看中了摄政王的儿子。 但? 摄政王不是没成亲吗? “盈盈她说?”唐笑天说着,有些纠结。 他的宝贝女儿,只此一个,难道,要送到京城那个大染缸去? “孩子们的事儿,本王不管!”君羽玥道。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两娃有意,他不反对,若是两娃无意,他也不强求。 唐笑天笑,“摄政王说的是!” “唐门主,里面请!” “摄政王请!” 唐笑天说着,看向一边的龙无忧,舒慕白,上官灏乾几人。 “这是龙公子,上官公子,舒慕白!”君羽玥介绍道。 “三位公子有礼!” “唐门主有礼!” 走在前方的凤倾城和任依柔,忽地笑了起来,“唐夫人,你觉不觉得,这几个男人,酸的慌!” “酸,酸掉牙了!” 内院。 凤墨涵急急忙忙翻东西,急的满头大汗。 “墨涵,你干嘛?”君昂问。 “哎呀,哎呀,一边去,一边去,急死我了!”墨涵一边嘀咕,一边东找西找。 君昂委屈。 茉舞拉着他走到一边,“他丈母娘和老丈人来了,他要收拾东西离家出走呢,不用理会他!” “可是……”君昂担心。 凤茉舞摇头,“墨涵,我要是你,绝对不会离开!” “为什么?”墨涵问。 “你跑不掉的!” 凤墨涵闻言,坐到地上,仔细寻思凤茉舞的话。 是啊,一看唐盈盈那爹娘,就是厉害的。 武功或许不怎么高深莫测,但是,用毒那肯定是数一数二。 逃跑,被抓回来,可不妙啊。 丢脸不说,还丢尊严。 “那你说,怎么办?” “一,让他们喜欢你!二,让他们讨厌你!” 凤墨涵想了想,“那我选择二!” 要让一个人喜欢你,不容易,要让一个人讨厌你,却很容易。 下定主意,凤墨涵他不走了。 收拾的干干净净,帅气可爱,穿金戴银,大摇大摆,势不可挡的去了大厅。 那一身的金光闪闪,亮瞎了众人。 一见凤墨涵走进来,唐盈盈惊喜,墨涵那一身金光闪闪,真是帅呆了。 她喜欢,她喜欢极了。 一个劲拉扯唐笑天的衣袖,“爹爹,爹爹,就是他!” 唐笑天朝墨涵看去。 模样很俊。 气势很足。 穿戴这么好,有家底,盈盈跟了他不会过穷日子。 那一身的气势,不会吃亏。 不错,不错。 另外一边,任依柔也在打量凤墨涵。 模样好,气势足。 就是年纪小了些。 不过年纪也不是大事,盈盈大几岁更好,身子长开了,将来生儿育女健康。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凤倾城心中笑坏了。 墨涵这般,怕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以为唐笑天夫妇不会看上,一身金光闪闪,傲慢无礼的他。 但,偏偏唐笑天夫妇就看中了。 他若是表现的唯唯诺诺,见人就闪躲,唐笑天夫妇肯定以为,他没本事,保护不好他们的女儿…… 晚饭饭桌上。 凤墨涵无礼至极,拿起筷子,风卷残云,把桌子上的菜肴扫了一大半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 埋头狂吃。 “这孩子……”凤倾城微恼。 任依柔却说道,“孩子嘛,正在长身体,多吃些是好事!” 说着,夹了菜肴放在凤墨涵面前的碟子里,“孩子,多吃些!” 护犊子,护上了! 饭后。 唐笑天找凤墨涵问和唐盈盈说的事儿。 凤墨涵老大一个不高兴,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唐笑天哈哈哈大笑,“有骨气,这娃儿,我喜欢!”然后看向君羽玥,“摄政王,这婚事,是咱们唐门高攀了!” 唐盈盈呵呵直笑。 小样,以后非把那小金龙弄到手不可。 凤墨涵却脸色一下子铁青。 胸口剧烈起伏。 啪一声拍在桌子上,“我不同意!” 唐盈盈也急,“你为什么不同意,当初你明明当作公公婆婆,小姑子的面说,只要我解了都县郡瘟疫,你就娶我的!” 凤墨涵恼怒,吼道,“瘟疫不是还没解吗?” “我叫我娘现在就去解毒,凤墨涵,你要是敢不娶我,我毒死你!” “我就不娶你,就不!” 唐盈盈见凤墨涵如此不给面子,怒火冲天,鞭子一甩,就朝凤墨涵扑去。 凤墨涵也不是软脚虾,两娃就在大厅内打了起来。 闪电貂和小金龙一见凤墨涵被被唐盈盈欺负,探出脑袋就要帮忙。 唐盈盈眼尖,“吼,你打不赢我,找帮手是不是?” “才不是!”凤墨涵说着,手一压,把雪团小金龙给压了回去。 却一个不注意,被唐盈盈给硬生生扑倒在地。 唐盈盈骑在凤墨涵身上,“说,你娶不娶我?” “不娶,打死都不娶,毒死我也不娶!” “你这个凶婆娘,丑八怪!” 唐盈盈真是气坏了。 骂她凶就罢了,还敢骂她丑。 气恼的她,低下头,学着任依柔唐笑天亲热时样子,狠狠吻住凤墨涵的嘴唇。 “哼,你都被我亲了,以后你要是敢不娶我,我就告诉天下人,你的清白被我唐盈盈夺走了!” 众人僵住。 好威武,好霸气。 唐笑天和任依柔更是凌乱。 这姿势,这话,怎么那么像他们甜蜜时候的蜜语? 凤墨涵愣住,呆呆的。 他的初吻。 他的清白? 他的幸福? “哇……” 他不要活了! 大哭一声,用力推开唐盈盈,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唐盈盈摔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相公,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追了出去。 大厅内。 凤倾城笑的尴尬,君羽玥亦然。 “亲家母,亲家公,我倒是觉得,这两娃挺配的!”唐笑天说道。 这是要她承认这门亲事了? 只是,瞧墨涵那样子,很是不满意,她这个做娘的,又怎么可能逼墨涵。 “唐门主,唐夫人,这亲事,我暂时不能答应!” “为什么,难道凤姑娘和摄政王看不起四川唐门,也看不起苗疆圣教?” 067两娃怒揍唐笑天 唐笑天说着,非常生气。 他唐笑天的宝贝女儿,那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小孩子不喜欢也就罢了,凭什么,大人也不喜欢。 凤倾城见唐笑天脸色非常不好,也不恼,身子微微动了动,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椅子上,才说道,“就是因为喜欢盈盈,我才说,他们的事儿,要由他们自己做主,我不答应,这和看得起,看不起唐门,苗疆圣教,这是两码事!” 凤倾城说着,手一伸,君羽玥立即把微温的茶水递到凤倾城手中。 由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 一副万事凤倾城说了算,本王没意见的样子。 让唐笑天,任依柔很诧异。 而凤倾城端着茶,小口小口的喝了几口,眉头微拧,放回茶几上。 淡淡开口,“不知道有句话唐门主和唐夫人有没有听过?” “什么话?”唐笑天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都是做父母亲的,唐门主心疼闺女,不管闺女看上谁,喜欢谁,想嫁谁,都无条件答应,而我凤倾城亦是做母亲的,我也心疼宠爱我的孩子,他不喜欢的,不愿意的,我自然也不会勉强!” 唐笑天怒。 一个女子,居然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来威胁他。 哼。 难道他唐门一方霸主是白当的。 啪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茶杯跳起,落下,茶杯落在茶几上,茶水四溢、 凤倾城瞧着,冷冷一笑,摇头“唐门主,这是发怒了。想要逼婚吗?” 说着,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杯跳的老高,落下,却那么准确的落回原位,茶水一滴不漏。 站起身,凤倾城冷哼,“如果是,那么我凤倾城很清楚的告诉唐门主,我,凤倾城,摄政王,乃至整个浩瀚王朝,不答应!” 堂堂摄政王之子,浩瀚王朝数一数二尊贵的人儿,被逼婚,绝无可能。 若是两孩子,两情相悦,她凤倾城,一定会是一个好婆婆。 若一方,不管是谁,单相思,那么她绝对会想尽办法阻止,决不让悲剧发生。 唐笑天刚想反驳,任依柔拉了拉唐笑天,沉声到,“我觉得,凤姑娘说的很对!” “情之一字,最讲究两情相悦,如今两孩子都还小,谁也不知道今天的感情,他们能够坚持多久,所以,我们也不要,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两孩子,八字还没一撇,我们已经什么都想到了,这对于两孩子,未必是好事!” 唐笑天听任依柔这么一说,气坏了。 “难道就任由那小子,占我们盈盈便宜?” “什么叫那小子占盈盈便宜,唐门主,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刚刚发生的一切,大伙可都开着呢!”凤倾城道。 唐门至毒又如何,若是真要灭,也是完全可以的。 见唐笑天这般说,任依柔也觉得难为情至极,狠狠拽了拽唐笑天,“坐下!” 唐笑天哼了一声,却还是乖乖坐下。 任依柔才对凤倾城说道,“凤姑娘,真是抱歉,他太宠盈盈了,所以……” “我理解!”凤倾城笑。 都是为人父母的,谁有愿意自己的子女吃亏。 尤其唐笑天中年得女,又是唯一的女儿,自是百般疼爱。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 “凤姑娘,还是那句话,若是两孩子,将来真是郎情妾意,那咱们就做亲家,若是两孩子,将来有缘无分,咱们亦然是好朋友!” 凤倾城点头,“如此正合我意!” 两女子倒是其乐融融,唐笑天却气坏了。 偏生君羽玥一直不语,静静的坐着,就连龙无忧,等人,却静静的坐着,要么喝茶。 就没有一个人上前理会唐笑天。 让唐笑天觉得,他的面子里子都被丢光了。 “唐夫人,不知道这次的疫病,唐夫人有何高见!”凤倾城开门见山,绝不拖泥带水。 尤其是一开始,她听见的短笛声,绝对不寻常。 “凤姑娘,不瞒你说,我已经有了大致的想法,不过,还需等待时日!” 凤倾城点头,“大概多少日子,唐夫人可否给个准信,再者,唐夫人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 “不必,凤姑娘,其实,这是我圣教的错,圣教教规,教众绝对不许在外如此大开杀戒,但却又此等叛徒,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任依柔说着,叹了口气,“凤姑娘放心,我定会把这事处理好,以后苗疆教众,绝不许无故踏入中原半步!” 任依柔说着,站起身,慎重其事朝凤倾城行礼。 “在一个,凤姑娘,如果找到叛徒,还请凤姑娘允许,我把此人带回去,接受惩罚!” 凤倾城淡笑,摇头,“对不起,唐夫人,这个,我不能答应你,都县郡的百姓不能白死!” “他们何其无辜,却遭受了这无妄之灾,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唐夫人把人带回去的!” “当然,尸体,唐夫人可以带走,我浩瀚王朝,可容不下此等恶人!” 任依柔无奈一笑,“明知道凤姑娘不会答应,却还是忍不住,看来,是依柔无礼了!” 另外一厢。 凤墨涵一边跑,一边哭。 他的初吻,他的清白。 就那么被唐盈盈那丑八怪强占了。 真是气死他,气死他了。 如果可以,他一定会打的唐盈盈满脸桃花开,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更让她丑得,连她娘都认不出她来。 “墨涵,喂,你别跑了,我累死了,快要追不上你了!” 唐盈盈不说还好,一说,墨涵便用力跑。 一个人前面跑,一个人后面追。 看什么不顺眼,踢翻了,打碎了,把整一个府衙闹得鸡飞狗跳。 凤倾城躲在屋子内,就是假装两耳不闻窗外事,眯眼假寐。 君羽玥美其名,要好好看着凤倾城,谁叫凤倾城肚子怀着他的孩子。 一回到房内。 唐笑天就忍不住抱怨,“依柔,那可是柔儿的终身大事,你怎么就答应了那凤倾城!” 怎么瞧,唐笑天都觉得,凤倾城绝对是个厉害角色。 任依柔无奈一笑,“说你聪明,你却糊涂一时,说你糊涂,你却知道这是一门好亲事!” “再者说,盈盈嫁入皇家,的的确确是件大好事!” “但是,笑天,你可曾想过,那凤倾城是谁?” “她是摄政王府未来的主母,单瞧摄政王今日那态度,摆明了,只要凤倾城答应,他肯定无二话!” “咱们不止要考虑她的身份,咱们还要想,她是凤墨涵的母亲,将来咱们盈盈嫁过去之后的婆婆,你说,是人家心甘情愿把咱们盈盈风风光光娶回去,掏心掏肺的疼一辈子好呢?还是咱们死皮赖脸把盈盈送上门去,让他们嫌弃记恨一辈子好?” “可咱们盈盈那么好的一个人儿,她咱……”唐笑天气结。 任依柔更是笑了起来。 “是啊,自己的孩子,哪怕是个丑八怪,一无是处,那也是极好的,可是笑天,你要想想,她还有一个茉舞小姐,那小丫头,你也是瞧见了的,水灵灵的,一看就是一个通透,几十根弯弯绕绕的主,那儿是我们盈盈可以比得了的?” “这样子一户人家,如果不是真心实意,我是绝对不会把盈盈嫁过去的!” 那样子,不是爱孩子,而是害孩子。 饶是那个女婿,怎么瞧,怎么好。 她也不会拿自己女儿的幸福来换。 唐笑天结舌,只是心中那口恶气还是消不了,“可那凤倾城也太狂傲的,居然敢威胁我!” “威胁你?”任依柔摇头。 她可不觉得。 如果,真翻了脸,那凤倾城只是单单的威胁。 别的看不出来,端摄政王君羽玥居然会用内功给她冷茶,就可以看得出来,那女子有多幸福。 若是她开口,要浩瀚王朝,要这个天下。 摄政王也绝对会拼了命给她夺回来,只为哄她一笑。 更别说,一直坐在一边,淡漠不语的银面紫衣男子,和那两个嘻嘻哈哈,一看就知道深藏不露的年轻男子。 再者,她那两个孩子,绝对不是简单娃儿。 “笑天,不是我泼你冷水,如果她真心想要毁灭了唐门,或者苗疆圣教,绝对会做到!” 哪怕过程慢了一些,哪怕过程艰辛了一些。 “怎么可能?”唐笑天大呼。 不就是一个女子。 “完全有可能!”任依柔说着,斜靠在椅子上。 和这种聪明绝顶的女子,做朋友累,做敌人更累。 所以,她委屈些,还是做朋友吧。 敌人,她损失不起。 “她只是一个女子……” “不要看不起女子!”任依柔道,眯眼睁开又继续说道,“或许,她其实已经有了下蛊毒之人的蛛丝马迹,却一直没有出手罢了!” “怎么可能?” “她在等……” “等什么?” 任依柔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迟早会知道的!” 凤倾城房间内。 君羽玥把葡萄喂入凤倾城口中,一影卫立于门外。 默不作声。 君羽玥站起身,走出去,影卫恭恭敬敬递上信。 君羽玥接过,摆手,影卫退下。 进了屋子,君羽玥拆开密封好的信,仔细看了一遍,面露喜色。 “什么好事,瞧你乐的?” 君羽玥把信递给凤倾城,凤倾城接过瞧了瞧,呵呵直笑。 “想不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是啊,的确快!” “几日会到?” “最多三日,若是连夜赶路,二日便可把都县郡包围起来!” “很好,这一次,咱们来一个关门打狗,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凤倾城说着,满面喜色。 凤倾城瞧着,风姿绰约的凤倾城,低头,轻吻凤倾城红唇,“倾城,我忽然感觉,浑身充满战斗力的你,好美!” 凤倾城闻言,挑眉,佯怒,“难道平日里,我不美吗?” “美,但是,不及此刻,璀璨夺目,集万千风华于一身,不管任何男子,一见你,都会为你倾心!”君羽玥说着,加深了这个吻。 虽不能缓解身体的欲望,疼痛。 但是,这般,浅尝解渴也是极好的。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君羽玥才抬头,双眸柔情似水,缠绵缱绻,“倾城,我爱你,很爱很爱!” 凤倾城笑,“你懂爱的含义了吗?” 君羽玥点头,又摇头,“不是很懂,不过,我知道,此生,再也不会有女子,更给我这种感觉,所以倾城,我自动把它归结于爱,渗入骨髓,揉进灵魂!” 凤倾城呵呵直笑。 伸手勾住了君羽玥的脖子,“羽玥,你知道吗,其实,我在西郊别院那个早上,你为我梳发,问我是否要上胭脂时,我特别想嫁你!” “这一辈子,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告诉你,我爱你这三个字,但是,我想告诉你,这一辈子,亦不会有一个男子,给过让我觉得,我被人宠着,视如珍宝的感觉!” “你,是第一个,亦是唯一一个!” 其他人,她不会给这个机会的。 君羽玥忽然笑了。 “这就够了,我不贪心的!” 今时今日,他依旧忘记不了,那一夜,凤倾城和裴逸的聊天,那种随意,那般肆意,他们举杯对饮,裴逸默默给她夹菜,静看她吃的腮鼓嘴满。 他嫉妒,嫉妒的发狂。 更害怕,若是被裴逸抓去了先机,他又该怎么办? 所以,他卑鄙无耻的设下一个个陷进,把一个个从来不打算说的惊喜搬出来。 到今时今日,只要她还未嫁他,他都不敢松口气。 见君羽玥这般容易满足,凤倾城笑了起来。 “忽然觉得,有些手痒,想杀人了!” “不许,如今你怀着孩子,可不能老沾了血腥!” 凤倾城叹息,“可是,人家偏生要送我手里来,我该怎么办?” “这种小事,交给我就好,闭上眼睛,我让添香进来给你扇风!” “好吧,不过,记得处理干净些,别脏了我的眼,我的眼,揉不下一粒沙子!” “放心吧,别说一粒沙子,就是半粒,我也舍不得!”君羽玥说着,让凤倾城躺下,走出屋子,把扇子递给添香,添香愤恨的接过,走进屋子。 凤倾城歪在床头,打趣道,“又不是把美人送给上官灏乾,你气愤什么?” “小姐,你是不是要我一气之下,去把那些个贱人,杀个干干净净,你才罢休?” 凤倾城一听,笑意更浓。 “别别别,我的好添香,可别为这些贱人,脏了你的手,你快过来摸摸,刚刚,宝宝好像踢了我一脚!” 一听宝宝踢了凤倾城,添香立即走到凤倾城身边,“真的吗,让我摸摸!” 轻轻把手放在凤倾城肚子上,感受着,凤倾城肚内微微的异动。 “小姐,好神奇,真的好神奇!” 凤倾城笑。 握住添香的手,“添香,你实话告诉我,当初,你在渑池,可有怀上孩子?” 半年,两个都是健康的人,不可能一次机会都没有? 添香扭开头,“小姐,没的事儿!” “添香,你骗不了我的!”凤倾城说着,轻轻把添香拥入怀中。 “添香啊,是我误了你!” “小姐,你要这么说,添香可就生气了!”添香说着,靠近凤倾城些“那个孩子,她来的不是时候,而且,我不知道她的存在,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离去了,悄然的,给我一点点准备的机会都没有,不知道她何时到来,直到她离去,我才知道,她曾经来过!” 不是她不要她。 真的不是。 如果真知道她的存在,她一定会千方百计保护好她。 小姐都可以坚强生下墨涵茉舞,并且把两娃教育的那么好,她亦然。 “添香,如果下次,她又来了,你一定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要让她再悄然离去,如果你一个人力量不够,我帮你一起保护她!” 凤倾城说着,拥紧添香,“我们决计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好!” 君羽玥走出凤倾城的屋子,直接走到小厅。 就见几个中年男子,领着几个长相清纯貌美,羞答答红着脸的姑娘。 君羽玥眉头蹙起。 这种动不动就脸红耳赤,害羞的女子,别说现在,就是以前,他亦不会多看一眼。 “草民,邱元恩见过摄政王!” 君羽玥“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 双眸阴沉冷厉,看向下首那几个中年男子,妙龄少女,心中烦躁不已。 “有什么事儿,说吧,说完了,滚!” 君羽玥这般冷酷,邱元恩吓得有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爷,草民是瞧着,王爷这几日,这几日……” 君羽玥打断邱元恩的话,“这几个姑娘,你们是打算孝敬本王的吗?” “是,是,是的,王爷!” 君羽玥闻言眯眼,冷眸扫视了一圈,“这是你们自己的注意呢,还是背后有人给你们支招了?” “是,是我们自己的意思!” 君羽玥点头,“很好,非常好!” “来人啊!” 影卫上前,恭恭敬敬行礼,“王爷!” “把这几个姑娘送到妓馆去,给那里的老鸨,就说本王赏的!” 君羽玥说完,起身离去。 那几个前一刻钟还含羞带怯,面色绯红,满怀期待,盼望着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金山银山享之不尽的姑娘,瞬间吓得面色惨白,呼吸急促,浑身颤抖,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荣华富贵,没有。 没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只有以后的倚门卖笑,从此,情郎是路人。 “不,呜呜……” 其中一个忍不住哭出声。 就连邱元恩几人,也吓得不轻。 早知道摄政王君羽玥冷酷无情,但却没有想到,传闻不如亲身体验。 如今的他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妓馆妈妈白的这么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乐开了花,虽然目前还不能开业,但,等瘟疫过去,她肯定开业用这几个白的来的姑娘赚上一大笔。 那厢几个姑娘被君羽玥下令送到妓馆,这厢凤倾城便已经知道。 先是一笑,随后颇无奈道,“也只有他才会这般不懂的怜香惜玉!” “我觉得这般倒是甚好!”添香补上一句。 真要收下了,带回去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粮食,还要额外的人来伺候她们。 最主要的是,就算摄政王不宠爱她们,但,瞧着也碍眼。 凤倾城淡笑不语。 凤墨涵被唐盈盈追的几乎走投无路,心中恼恨极了,跑到拐角处,一只手把他一拉。 墨涵抬手就要袭去。 “别打,是我啊!” 墨涵一看,心下松了口气,“茉舞,快给我想个办法,那个丑八怪太恐怖了,一直追着我跑!” 凤茉舞闻言,极力忍住笑。 “快跟我走!” 墨涵点头,跟在凤茉舞身后,快速离开。 唐盈盈左看看,右看看,不见墨涵,气恼。 “死墨涵,臭墨涵,坏墨涵!” 她又不是真想嫁他。 坏东西,就不会把闪电貂和小金龙拿出来,哄哄她,或者,给一样她,让她反悔么。 刚起身想离开,唐盈盈忽地晕了过去。 “带走……” “茉舞,茉舞,你说真的吗?娘她真的拒绝了?”凤墨涵跟屁虫一般跟在茉舞身后,追问结果。 凤茉舞重重点头,“当然,我骗你做什么,娘不止拒绝了,还拒绝的很干脆!” “啊哈哈,我就知道,娘是疼我的,绝对不会让我娶那丑八怪的!” 茉舞嘟唇,她其实想说,唐盈盈一点都不丑。 个性率直,爽朗,心地善良,很可爱的一个姐姐呢! 晚饭时刻。 大家围坐在一起。 却独独少了唐盈盈。 凤墨涵见唐盈盈不在,最是高兴。 “咦?”凤茉舞却疑惑不解。 按道理说,唐盈盈应该肯定会出现的啊? 看向唐夫人,“唐伯母,盈盈姐呢?” 笑意盈盈的任依柔闻言,笑意一僵,眨了眨眼睛,看向凤茉舞,“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凤茉舞摇头,“没啊,她是追墨涵不假,不过,我中途把墨涵拉走了,盈盈姐她没回去?” 任依柔闻言,彻底不淡定了。 “没啊!” 唐盈盈不止没回去,还一点音讯都没有。 按道理,她若是追墨涵追丢了,应该快速跑回去,找他们夫妻哭鼻子,叫嚷着,要他们给她做主的! 出事了! 唐笑天砰一声把杯子砸在地上,咻地站起身,指着墨涵茉舞,“你们两个,若是盈盈有个什么事,我饶不了你们!” 唐笑天话落,气氛瞬变。 墨涵茉舞,眸子眯起,直直的看着唐笑天,又扭头对视一眼,再次看向唐笑天。 他好本事? 不饶他们? 真动起手来,谁不饶谁,还是个未知数。 君羽玥轻轻的,慢慢的放下筷子,默然的抬头,看向愤怒至极的唐笑天,薄唇轻启,“那本王倒是要好好瞧瞧,唐门主你有什么手段,敢动他们?” 君羽玥声音淡淡的,轻轻的。 仿佛在说,今儿天气真好,云淡风轻,淡漠从容。 但,在他话音落下,周围温度瞬间低了几度。 龙无忧,舒慕白,上官灏乾,添香,花袭人,都放下了筷子。 各自低头,神色晦暗莫名。 不过,有一点,只要君羽玥出了手,他们定会不顾什么江湖道义,把唐笑天就地拿下。 让他知道,有的人,真不是他唐笑天,一个小小唐门门主可以威胁的。 墨涵,茉舞错愕的看着君羽玥。 他这是维护他们吗? 只有凤倾城,依旧拿着筷子,不疾不徐的吃菜,吃饭,喝汤,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唐笑天怒极“你是在维护他们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唐门主,本王要维护谁,你管不着,本王更要提醒唐门主,他们,除了他们娘,谁也不能动他们一根汗毛,包括本王。 再者,本王更应该告诉唐门主一声,这儿是都县郡,浩瀚王朝的天下,就算你四川唐门再厉害,亦是浩瀚王朝的子名。 本王要毁一个唐门,易如反掌!” “你威胁我!” 君羽玥摇头,“不,本王从不威胁人!” 因为他君羽玥向来靠实力说话,威胁人这种小儿科的事儿,他不会玩。 唐笑天刚要反驳,任依柔砰一声拍在桌子上,“唐笑天,你够了,如今女儿下落不明,你不去找女儿就罢了,在这发什么疯!” 唐笑天闻言,想要反驳。 说是墨涵茉舞丢下他家盈盈,但,他却忘记了,他家盈盈,比墨涵茉舞大了整整三岁。 “闭嘴!”任依柔怒喝,瞪了唐笑天一眼。 才万般歉意对凤倾城,君羽玥说道,“摄政王,凤姑娘,笑天他只是太担心女儿,所以才有些胡言乱语,还请摄政王,凤姑娘莫要放在心上,等找回盈盈,我让笑天给二位慎重道歉!” 没有人理会。 任依柔有些尴尬。 凤倾城轻轻搁下筷子,接过君羽玥递来的手绢,擦嘴,喝了水漱口,才开口道。 “唐夫人,若是,唐门主像你这般明事理,就好了!” “只可惜,唐门主似乎只记得,他的盈盈是宝贝,我的墨涵茉舞就是杂草野草,可以随便肆虐!” “凤姑娘……,不是……” 凤倾城摆手,打断任依柔的话,“唐夫人,这些都别说了,等找到盈盈之后,我势必要好好向唐门主讨教讨教,有我这个娘在,他要怎么不饶我的墨涵,茉舞!” 当时,唐盈盈把墨涵推到在地,又强亲了墨涵,她在一边,想着,这是孩子们的事儿,一句话都没有。 并不代表,她凤倾城的孩子,可以随便被人欺负。 凤倾城说完,站起身,对墨涵茉舞说道,“墨涵,茉舞,带我去看看,你们最后见到盈盈的地方!” 两娃点头。 上前,一左一右牵着墨涵,茉舞,出了饭厅。 君羽玥等人随后跟上。 饭厅只剩下浑身怒气的唐笑天,和一脸失望的任依柔。 “你啊,怎么说你好!”任依柔说完,冷哼一声,追了出去。 平日里那么聪明个人,怎么一遇到女儿的事儿,就直犯糊涂。 门口,龙无忧先开了口,“倾城,羽玥,你们去吧,我先带昂儿回去练武!”说完,龙无忧牵着君昂走了。 舒慕白眉一拧,“我先去看我的药材了,灏乾,走,你不是要我教你医术!” 舒慕白说着,把上官灏乾硬生生拉走了。 花袭人撇撇嘴,“我去看看龙公子和君昂晚上想吃什么点心!” 添香立在一边不语。 凤倾城无奈一笑。 这些人啊…… “凤姑娘!” 任依柔在身后低唤。 凤倾城停下脚步,扭头,等任依柔上前。 “唐夫人!” 客气,疏远了不少。 “凤姑娘,真是抱歉,笑天他……”任依柔说着,叹气。 “无碍,那是唐夫人的丈夫,唐夫人喜欢就好,至于我们,总归不会长期相处,所以,唐门主是怎么一个人,我们都不会在意!” 只要不犯着她,她真的不在意。 任依柔拧眉。 不好在说话。 天已经黑,府衙挂起了灯笼照明,却有些模糊朦胧,更透着一股子诡异。 凤倾城扭头看向任依柔,“唐夫人,一路走来,你可曾发现,这个府衙有什么不同之处?” 不同之处? 任依柔还真瞧不出来。 见任依柔这般,凤倾城顿时明了。 这个苗疆圣教圣女,其实,并无太多涉及江湖。 正如唐笑天,以为这里还是他的四川唐门,可以随便吆喝。 “娘,我们就是在这里,最后见到盈盈姐的!”凤茉舞说着,又指了指别的地方,“我就是在那个地方拉住墨涵的!” 凤倾城点点头,四处打量。 君羽玥上前,“可看出什么来?” 凤倾城摇头。 这里,四周都被人打扫过,所以痕迹,完全被毁去。 不过,越是这样,越能说明,盈盈是在府里出的事儿,那么,既然白天人多不能把人给弄出去,晚上就是最佳时期。 “羽玥,传令下去,严阵以待,绝对不许一只鸟飞进飞出!” 君羽玥闻言,抿唇。 看来,对方是打算要提前行动了。 君羽玥点头,转身去准备。 任依柔却上前,“凤姑娘……” 凤倾城朝任依柔,“唐夫人,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联系到盈盈……” “我找不到盈盈,除非她自己发出信号,告诉我,她在何处!” 要说蛊毒,她还行。 但,说起追踪,她不如唐盈盈。 “那好吧,我在想想办法!”凤倾城说着,看向墨涵。 墨涵往后退了退。 凤倾城忽然想起,龙无忧曾经说过,小金龙嗅觉灵敏,对它咬过的东西,都能记住,又想起,唐盈盈曾经被小金龙咬过,上前,摸摸墨涵的头,“墨涵,让小金龙去找盈盈,如果不快速找到盈盈,盈盈会有危险的!” 墨涵闻言,犹豫,还是从挎包里拿出小金龙,捧在手心,“小金龙,你快去找盈盈,记得,不许逃跑哦,这个世界坏人很多,要是没有我保护你,被人抓住你,他们会放你血,抽你筋,吃你肉的!” 小金龙被墨涵这么一吓,死活不肯下去。 墨涵又一番好哄,好骗,小金龙才下了地,慢慢的往前游。 见凤倾城等人跟在身后,才放心了。 小金龙在府衙左拐右拐,而去的方向,凤倾城瞧着,已经明了,立即朝添香使了使眼色,添香点头,快速离去,不一会,龙无忧,君羽玥已经赶了过来。 “怎样?” 凤倾城手一指,“如我猜想的一样!” 邱老夫人院子。 邱老夫人看着昏迷沉睡的唐盈盈,眸内精光四溢。 拿出匕首,在唐盈盈的手挽上轻轻划来划去。 只要她喝了唐盈盈的血,就可以增加内功修为,到时候,别说是圣女,就是教主亲自前来,也奈何不了她。 心一横。 邱老夫人抬手准备划破唐盈盈手腕,一条小金蛇掉在窗户口,龙视眈眈的盯着她。 赤练金龙。 邱府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几乎在邱老夫人错愕间,门被一脚踹开,那速度快的,让邱老夫人手中的匕首,连藏起都来不及。 “盈盈……” 唐笑天低唤一声,快速跑进了屋子,抱起昏迷不醒的唐盈盈,任依柔也快速跑了过来。 抬手探了探,见唐盈盈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呆呆坐在床上的邱老夫人,冷冷一笑,“原来是你!” “想不到,圣女还记得我!”邱老夫人说着,做直了身子。 “怎么会不记得呢,圣教的叛徒,圣教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又怎么可以不记得!”任依柔说着,冷厉阴沉。 她居然想害她的盈盈。 也是,圣教之人,岂会不知道,盈盈的血,可辅助修炼驭蛊术。 “那圣女今天,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哼,你以为,你还能活吗?”任依柔说完,拿出竹笛。 放到唇边。 身为苗疆圣教圣女,任依柔从未出手伤过人,也没有出手害过人。 江湖中人,一提起苗疆圣教,就吓得屁滚尿流,或者大骂邪教,但,圣教中人,却不允许伤害无辜的人,那怕有仇,也只能找当事人,绝不祸及家人。 如今,邱老夫人,做的实在太过,罪该万死。 而屋子外,凤倾城等人早已经退开到院子之外,墨涵茉舞,早已经被带走。 “倾城,你还怀着孩子,不如,你也回去吧!” 凤倾城想了想点头,“你们小心!” 房间内,都是驭蛊高手,吹奏同样的笛声,没有身重蛊毒的人还好,忍忍就过去了,而那些身重蛊毒的人,简直生不如死,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李三院子。 李三浑身大汗,他的妻子,女儿,倒在地上,翻滚着。 “相公,想想办法,救救我们……” 原本以为,只要把事情办好,就能够得到解药,但,如今看来,解药怕是无望了。 两相厮杀,最后以邱老夫人吐血,而告终。 任依柔速度极快,掐住了邱老夫人的脖子,手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又喂了一样东西到她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 邱老夫人着急问。 想要呕吐,却呕吐不出来。 “这是教主研制的蛊毒,专门拿来惩罚叛徒的!”任依柔说完,走出屋子。 对君羽玥说道,“摄政王,人,我交给你了,只要,她死了之后,把尸体给我带回苗疆就好!” 君羽玥点头。 扬手,立即有影卫进入屋子,抓住邱老夫人。 府衙。 邱老夫人的势力彻底破灭。 但,哪怕邱老夫人已死,外面亦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府衙,鸟雀飞不进,飞进也出不去。 一个势力的破灭,定会有另外一个势力的崛起。 而那个从凤倾城等人来到后,就没有见过的邱夫人,却在邱海音的搀扶下来给凤倾城请安。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民妇{民女}见过凤姑娘!” 凤倾城失笑,“别多礼了,快起来坐吧!” 对邱海音,这个坚强勇敢的姑娘,凤倾城一直很有好感。 这几日,身子似乎有些重,凤倾城整个人显得有些懒洋洋。 邱海音母女二人起身,坐在一边。 邱海音笑,邱夫人比较拘谨,时不时抬头打量凤倾城,又低下头去浅笑。 凤倾城看的出来,这邱夫人是个聪明贤惠的,却一身疾病缠身,没走几步就喘气,坐在那,也汗水直流。 凑巧添香端了葡萄进来。 “海音,邱夫人,吃葡萄!” 邱夫人立即摆手,“不不不,凤姑娘如今怀了身子,嘴馋,凤姑娘吃就好!” “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这些葡萄都是君羽玥派人从外县辛辛苦苦运来,就为了给她解馋。 不过,天天吃,也会腻味。 就连墨涵茉舞,君昂都不愿意再碰。 邱海音母女二人一人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然后吐出皮放在碟子里。 “这葡萄很甜,味道也好,凤姑娘可以多吃!”邱海音道,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凤倾城笑了起来,“海音我还记得,那日,你跪在摄政王面前,说,今日摄政王要是不答应,你就死在他面前,那勇气,那通身的坚强,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佩服不已,怎地才几日过去,你就这么谨小慎微了?” 邱海音面色绯红。 那日也是她无可奈何之下,才出此下策。 如今,都县郡瘟疫已解,还存活的百姓,都已开始修建新家,尤其摄政王昨日,亲临,告知都县郡百姓,免都县郡三年税收,任何衙门,任何人,不得向老百姓收取苛捐杂税,否则一律论斩。 “凤姑娘,不瞒你说,如今想起来,我那日实在大胆了!” “何止大胆,你简直是胆大包天,不过如今想来,就是你这份胆大包天救了你的命,救了都县郡老百姓的命,海音啊,你立下如此大功,可想过要什么赏赐!” 海音咻地站起身,“凤姑娘……” 她的确有所求。 所以才带着久病的娘亲过来。 “虽然,我已猜到个大概,海音啊,我多许你一个愿望,如何?” “不不不,凤姑娘,一个就够了,真的,一个就够了!” “那好,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请凤姑娘,让舒公子给我母亲瞧瞧,我娘这身子,已经十多年了,不管吃什么药,请什么大夫,也不见好!” 如此有孝心的姑娘,凤倾城怎会不答应。 “这事,我答应了,不过海音,我听说一个事儿,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凤姑娘但说无妨!” 很坦荡荡的一个姑娘。 “海音啊,我听说,你爹爹是过继在邱老夫人名下的儿子,而最不可思议的就是,你们一家三口,并未上邱家族谱,而原本应该属于你们的宅院,也被邱家族老霸占了去,对吗?” 邱海音闻言,重重的点头。 这些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啊。 凤倾城微微深思,“海音啊,既然邱家不容你们,你们何苦继续留在这里,为邱家卖命呢?” “我爹爹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难的。 “那这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娘的病,我一会让舒慕白给瞧瞧,趁早断了病根才是!” “谢谢凤姑娘,谢谢凤姑娘!” 府衙内,风平浪静。 都县郡外,却早已经血流成河。 原本准备拿来埋伏,击杀君羽玥的人,忽然被大军包围,几乎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真把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大军从几个方向包围过来,把都县郡包围在中间,一路踏血而来,只要不是无辜百姓,什么山贼,毛贼,全杀。 那那些还存有侥幸的人,无处可藏,硬生生的给逼回了都县郡。 “羽玥,你又输了……”凤倾城落下最后一颗棋子。 纵观大局,她已经赢了。 “倾城,我,输的心服口服!” “哈哈哈,堂堂摄政王,就这般容易服输?” “不,在倾城面前,我那是对手!” 凤倾城挑眉,“少来,你那点花花肠子,以前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相处,我还能不知道?” 一开始或许不知道,但,事后她仔细一想,就能想出个大概来。 君羽玥微微勾唇,起身洗手,舀了糖水,用内力冰凉了递给凤倾城。 这几日,她贪嘴,不吃一点有温度的,就喜欢吃凉性东西。 凤倾城接过,舀了一调羹放到嘴里,立即抱怨,“不够凉!” “我想吃墨涵茉舞,君昂那么凉的!” 君羽玥横眉,“不行,你还怀着孩子呢,等孩子生了,满月,你身子养好了,别说想三娃那么凉的,就是冻成冰块的,都可以!” 凤倾城忽然笑了起来。 这样子的君羽玥,谁又能想得到,他就是传闻中,杀人如麻,冷酷无情,手段残忍的摄政王。 传闻有误,有误啊。 另外一项。 唐盈盈醒来。 “爹娘?” “盈盈,你醒了!” 唐盈盈柔柔额头,“娘,我这是怎么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任依柔说着,把唐盈盈拥入怀中。 “盈盈,我们回唐门吧!” 唐盈盈诧异,“娘,为什么?” “盈盈,不是娘不喜欢墨涵,也不是娘喜欢约束你,更不是娘要阻挠你和墨涵在一起,可是盈盈,如今的墨涵,他根本不喜欢你,娘舍不得你受委屈!” 任依柔说的苦口婆心,泪意连连。 她的宝贝女儿,哪里舍得给墨涵那般无视羞辱。 尤其,墨涵的爹娘,都不是简单的人。 唐盈盈闻言,抬头看向任依柔,却见任依柔哭了,心下一酸,乖巧点头,“娘,盈盈听你的,不过,我想去见墨涵一面,只要再问他一句,我就跟你们回去!” 再也不来中原了。 任依柔点头。 任盈盈来找墨涵,墨涵像见了鬼一般。 眸子内,嫌弃,鄙夷,毫不掩饰。 “墨涵,我就要跟爹娘回四川唐门了,我欢迎你随时来四川唐门玩,还有……” 唐盈盈话还未说完,墨涵连忙摆手,“快走吧,快走吧!” 唐盈盈还未说出口的话,哽在喉咙。 “那墨涵,我走了,再见!” 离开,总是伤心。 她其实想告诉墨涵,她并不是故意的。 “茉舞……” 凤茉舞呼出一口气,“盈盈姐姐,一路顺风!” 唐盈盈苦笑。 又看向君昂,“君昂……” “哦,你一路顺风哈!” 没有挽留,没有不舍。 他们巴不得她走。 回到房间,唐盈盈趴在床上呜咽哭泣,任依柔瞧着心疼,唐笑天更甚。 “我去找那小子算账……” 任依柔闻言,怒。 唐盈盈却坐起身,泪眼模糊,“爹爹,你还去,都是你,都是你,每次都这么冲动,如今倒好,不止墨涵不喜欢我了,就连茉舞,君昂都不喜欢我!” “我,我不是……” “是,你是为了我好,你是疼我,宠我,可是爹爹,很多时候,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不是,盈盈,爹爹只是,只是……” “爹爹,很多时候,你只想着,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可你也想想,墨涵茉舞也是别人的心肝宝贝,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子说呢!”唐盈盈说完,哭的越发伤心。 “盈盈啊,爹爹,爹爹……”唐笑天真是想解释,可是唐盈盈根本不听。 任依柔也气坏了。 气唐笑天的坏事。 要是唐笑天那日饭桌上,不发神经病,这事儿哪里会弄到这么糟糕。 就算,墨涵最后不娶盈盈,至少,他们还能做朋友。 可如今看来,这几个娃儿,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不行,我得去见见凤姑娘!”任依柔说着,把唐盈盈交给唐笑天,去见凤倾城。 屋檐下,凤倾城歪在竹椅子上假寐,花袭人打扇。 墨涵,茉舞,君昂在一边写字。 “小姐,唐夫人来了!” 任依柔? 凤倾城挑眉,“请唐夫人进来吧!” 添香点头,一会之后,任依柔进来,“凤姑娘!” 凤倾城笑,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唐夫人坐!” “好!” 墨涵茉舞,君昂放下毛笔,“娘,我们去找龙师傅了!” 凤倾城点头,示意花袭人跟着。 花袭人把扇子递给凤倾城,一手拉一个,四人去找龙无忧。 屋檐下,就凤倾城,任依柔,添香。 添香给任依柔倒了茶,“唐夫人喝茶!” 任依柔接过,捧在手心。 沉默。 凤倾城就是,任依柔不开口,她就不开口。 好一会,任依柔还是有些忍不住,“凤姑娘,盈盈刚刚去跟墨涵茉舞告别,回去之后,痛哭不已!” “然后?”凤倾城问。 微微有了怒意。 怎么着滴,又是她家墨涵茉舞惹到了唐盈盈,她老娘来兴师问罪了? “凤姑娘,盈盈其实,很责怪她爹爹那日的莽撞,回去以后哭,一来是舍不得墨涵茉舞,而来是埋怨她爹爹,那日莽撞,让她失去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朋友!” “若是可以,凤姑娘,能不能去安慰盈盈几句!” “虽然这么说,很冒昧,只是凤姑娘,大家都是做母亲的,我……”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凤倾城倒是讶异。 想了想,举手之劳而已。 “好,唐夫人前面带路!” 一路走到唐盈盈的院子,远远的,凤倾城就听到唐笑天红唐盈盈的声音,偶尔传出唐盈盈,哼哼声。 凤倾城不免失笑。 “这唐门主,很疼爱盈盈!” “笑天快四十岁才得盈盈,此生怕是再难有孩子,对盈盈,难免娇宠一些!” 这何尝不是任盈盈心中的痛。 尤其见凤倾城腹中还怀着一个孩子,墨涵茉舞又那般可爱,她真真羡慕嫉妒。 凤倾城失笑,“唐夫人,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凤姑娘,但说无妨!” “孩子,宠着可以,但不可盲目的宠,盲目的爱,宠爱自己的孩子,无可厚非,我承认,我也护短的很,但是,我绝不会盲目的宠孩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更不能,把错,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门砰一声打开。 “凤姑娘,你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唐某人吗?” 凤倾城闻言,看去。 “是,唐门主,我的确在说你,连盈盈一个孩子都知道你错在哪里,你却不知道你错在哪里,你说,你是不是很失败!” “凤倾城,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凤倾城哈哈哈大笑,张狂至极,“唐门主,若是你觉得,我凤倾城坏了孕,就能欺负,那你就大错特错!” 几乎在话落下瞬间,凤倾城率先出了手。 快速朝唐笑天袭击而去。 手中无刀无剑,但,却招招狠辣犀利。 唐笑天其实武功不咋地,就是善于用毒而已。 凤倾城也兀定,唐笑天他不敢在妻女面前,对她一个孕妇用毒。 这该死的家伙,她早就想抽他了。 唐门门主了不起吗? 打的他满脸桃花开,让他知道,别人的儿女是不好随便威胁的。 三十招,唐笑天就被凤倾城打倒在地,脸上更是挨了几拳,倒地之后,脸上还挨了几拳。 凤倾城收招,拍了拍手。 笑看唐笑天,“唐门主,我这几下,其实算是轻的了,若是墨涵茉舞动手,未必就是把你打趴下!” 唐笑天站起身,吐出一口血。怒瞪凤倾城,“你,你……” “怎么,唐门主不服气?”凤倾城问。 “再来!”唐笑天说道。 凤倾城乐呵了。 难得有人给她练手不是。 却听得一声娇呼,“我娘怀着身子,不宜剧烈运动,唐伯父,就让茉舞来会会您!” 声音落,凤茉舞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手一甩,短鞭噼啪作响。 任依柔着急。 真害怕唐笑天没个轻重,伤了茉舞。 凤倾城却笑着拉住任依柔,“唐夫人,这口气,若是墨涵茉舞不出,盈盈如何留下,唐门主不吃点亏,长点记性,以后如何谦恭!” 任依柔顿时说不出话来。 好个凤倾城,把人打了,倒是有理了。 看向凤茉舞和唐笑天,一大一小,怒目而视。 “唐伯父,请出招!” 唐笑天冷哼,“你是娃儿,我让你三招!” “那就谢谢唐伯父了!”凤茉舞说完,手中鞭子一甩,直袭唐笑天命门。 一鞭子下去,唐笑天只觉得心口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衣裳破了,露出皮开肉绽的伤口。 刚想出手。 唐盈盈立在门口,“爹爹,你刚刚说了的,让茉舞三招!” 唐笑天气坏了。 这就是他的亲闺女,胳膊肘往外拐。 第二招。 凤茉舞直袭唐笑天双腿间…… 却故意打在唐笑天腹部。 “唐伯父,你要记住,这可不是失误!” 第三招。 凤茉舞鞭子一甩,卷住了唐笑天的一只脚腕,用力一拉,唐笑天摔倒在地。 “唐伯父,如果我这招用上内力,那么,你这只脚,怕是毁了!” “三招已过,唐伯父,你输了!” 唐笑天怒。 小丫头片子。 居然使诈。 “你……” “唐伯父,你服不服?” 唐笑天从地上爬起,“不服,重新打过!” “这可是唐伯父你说的,一会受了重伤,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凤墨涵说完,忽然开口,“墨涵,出来帮忙,我们揍他一顿,狠的!” 凤茉舞话落,凤墨涵从屋顶跳下。 呵呵直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一直逮不到机会,今儿正好,光明正大揍你一顿,让你知道,小孩子,也不是好惹的!” 凤墨涵说完,两娃一前一后,袭击唐笑天。 两鞭子,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打的唐笑天毫无反击的能力。 更甚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两娃的脚,总能够那么准确的踢中唐笑天脸,留下一个红红的脚印。 直到两娃打的累了。 收手。 唐笑天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真心连他娘走来,此刻都认不出来。 “笑天……” “爹……” 唐盈盈,任依柔立即跑上前,扶住被揍得东南西北找不到,两眼冒星星的唐笑天。 两娃却上前,一左一右,拉着唐盈盈。 凤茉舞一本正经道,“盈盈姐,京城真好玩,夜明珠也多,不如,你跟我们去京城吧,至于你爹爹和你娘?”“我看唐伯父伤的这么重,怎么也要回唐门去休养过一年半载,等他一年半载之后来京城找你,我们再把他揍伤,让他再回唐门休息一年半载,你看如何?” 唐盈盈闻言愣。 就在唐盈盈错愕见,墨涵,茉舞,已经拉着唐盈盈离开。 “哎呦,盈盈,哎呦,盈盈啊……” 任依柔忽然噗嗤笑了起来。 或许,盈盈跟着凤倾城一起去京城,更好。 唐笑天却恼恨的很。 打不赢这两娃,还不能用毒。 现在女儿也被抢走了。 还扬言,一年半载见一次。 凤倾城见任依柔笑,也乐的不行,“唐门主,唐夫人,你们放心,盈盈跟我们去京城,墨涵,茉舞会好好照顾她的!” “孩子嘛,在外多历练历练也是好的!” 心中也纳闷,为什么两娃忽然又接受唐盈盈了。 这其中,绝对不单单,两娃揍了唐笑天一顿出气的缘故。 “那就有劳凤姑娘多多费心了!” 任依柔道,唐笑天却一个劲的拉任依柔。 怎么可以,那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 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抢走了。 他不服气,他要找那两娃再打一次。 唐盈盈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墨涵,茉舞接受了她,要带着她去京城玩儿。 “墨涵,茉舞……” 凤茉舞笑,“盈盈姐姐,其实呢,我们是很喜欢你的,所以呢,我们也是很诚心欢迎你去京城玩的!” 唐盈盈闻言,双眸发亮。 京城,她是一直都想去的。 那里不止有夜明珠,还有闪电貂,更有赤练金蛇。 “不过盈盈姐姐,你和墨涵的事儿……” 唐盈盈笑,“其实,我并不想嫁给墨涵的,我只是,喜欢你们的闪电貂,还喜欢墨涵的赤练金蛇,可是又怕你们不给我玩,所以……” 呼呼。 凤墨涵舒了口气。 不想嫁他就好,就好。 至于那劳什子初吻,见鬼去吧。 四娃就这般鬼使神差,和好如初。 夜。 深沉。 凤倾城,君羽玥都知道,今夜,必定不安稳。 敌人死了那么多人,势必会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早早的,几个孩子,就梳洗睡下,却是和衣而眠,鞋子也未脱。 凤倾城,君羽玥正在下棋。 静静等候强敌来袭。 夜风起…… “来了!”凤倾城道。 君羽玥笑,“的确,不止来了,还是武林高手!” “可有把握?” 【068】胜利回府——称霸王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 心中想着,为了你,为了墨涵茉舞,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就算是拼了命,也必须得有把握。 就算胜不了,也要给你们娘几个杀出一条血路,让你们一世无忧。 勾唇淡笑,“以一敌三,无胜算,若是以一敌一,胜算九成!” “来了三个高手吗?”凤倾城问。 心中快速盘算。 “三个绝世高手,二十一个高手,另有一百五和影卫功夫一样的高手!” “若是你和龙兄以二敌三,当如何?” 君羽玥闻言,捏子沉思,好一会才开口,“五成!” “若是再加我,三对三呢?” “不可!”几乎想都未想,君羽玥把棋子丢在棋盘上,“倾城,你还怀着孩子!” 凤倾城笑,摄魂夺魄,“是,我还怀着孩子,理应多休息,可是羽玥,你或许不知道,我另有王牌!” “谁?” “御清远!” 君羽玥讶异,“他不是走了吗?” 凤倾城摇头,“他没走,茉舞在我这儿,他能走到哪里去?” “倾城,你不会……?御清远他可是……”君羽玥着急了,“茉舞她还是一个孩子呢!” 凤倾城哑然失笑,“羽玥,有的感情,并不一定要有床笫关系才能维持,御清远他等了茉舞千年,或许你不相信轮回千年这种说法,但是我相信,只要御清远在接下来的十年里,默默的等着茉舞,茉舞和他彼此有情,我绝对不会阻止,我希望你也不要阻止!” “可是倾城,我还是难以接受……” 他君羽玥的女儿,小小年纪,却被那么个老妖怪惦记上。 “慢慢的,你就会接受了!” 龙无忧走进来。 “人已经来了!”龙无忧道,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的他,这会,也多了慎重。 凤倾城,君羽玥点头。 “来了正好,我还怕他们不来!”凤倾城说着,朝君羽玥伸出手。 两手相握,朝外面走去。 屋顶之上,一百五影卫,早已经手握弓弩,严阵以待,屋檐之下,无一人影走动。 除了立于大厅前的凤倾城,君羽玥,龙无忧。 而添香,上官灏乾,舒慕白,被凤倾城派去保护墨涵茉舞,君昂,花袭人。 第一波杀阵对方派来了一百五十黑衣高手。 君羽玥立身于大厅前,感觉到那股异动,扬手,“射!” 声若洪涛,巨浪翻滚。 整个府衙震抖几下,于波延绵。 屋顶之上,影卫得到命令,弓弩射出。 五十一组,三组轮换。 来人见只是弓弩,并不在意,还冷哼一片,侧身躲开,但,那弓弩利箭却在他们身后,身前爆炸开来。 砰一声。 响彻云霄,火光漫天。 而那爆炸开来之时的威力,简直比绝世高手比拼内力还要厉害十倍。 硬生生把在那爆炸边缘的人炸了个稀巴烂,血肉横飞。 仅此一论,敌人损失过半。 但,剩下的依旧快速跃进。 君羽玥凝眉,沉声,“合并再射!” 一百五十人全部合并,举起弓弩射去。 饶是他们武力高强,面对杀伤力如此厉害又会爆炸的武器,也分身乏术。 第二波,又死去四十人。 剩下不足三十人。 却也离影卫极近,已经不适合静距离发射弓弩。 而那三大绝世高手,二十高手已经快速逼近。 君羽玥沉声下令,“三十人一对一,其余四人对一,剩下防守!” 影卫闻得命令,快速移动。 更知道君羽玥是把伤亡人数,降到最低。 一百五十影卫,对上二十一高手,三十武功相当的人,这一战绝不好打。 屋顶之上。 屹立三人。 “羽玥,你何苦执迷不悟,硬要和师傅作对!” 君羽玥冷哼,“我君羽玥,此生并无什么宏图大志,更无一统天下的野心,一求家人平安富贵,喜乐安康,二求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 可这些,你们都要尽力毁去,既然如此,我君羽玥何须顾念什么师徒情谊,若是天下苍生百姓会因此怪罪君羽玥,那么君羽玥的确罪该万死了!” 若是天下百姓觉得,他背叛师门,罪该万死,那么,他就放手,让强敌铁蹄踏破浩瀚。 看看,到底谁更罪该万死! 三人拔剑。 “羽玥,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么我们也无需再说,现在,你接招吧!” 三对一,他们胜利在握。 君羽玥拔剑。 这一仗,他君羽玥必须胜,若是败了,便再无翻身之日。 扭头,缠绵缱绻看了凤倾城一眼,“小心!” 凤倾城点头,素手腰间一抽,软剑在手,机关一按,单剑变双剑。 “我会的!” 她不止会小心,还会好好保护孩子。 龙无忧的武器,则是一把扇子。 白玉为骨,天蚕丝编制扇面,刀枪不入。 三对三。 雷霆万钧。 君羽玥怕凤倾城怀着孩子,吃亏,更是招招杀机尽现,浑身寒气,杀戮非凡。 招招直娶敌人死穴。 不曾有一丝一毫的留情,这一刻的君羽玥是六亲不认的。 谁也不能阻止他杀了面前的人。 招起,招落,皆中。 龙无忧一把玉扇宛若水中蛟龙,在手中宛转飞舞,玉扇从白,慢慢变紫,更与他一身紫衣相互辉映。 杀招总在漫不经心间,直袭对方要害。 凤倾城就没有龙无忧,君羽玥那般好运。 一来她武艺不够,再者,她怀着身子,就已经失去先机,不过好在凤倾城招式由弱到强,让对方有了大意之心,才拖延了时间。 是的,凤倾城的存在。 就是冒险拖延时间,让君羽玥和龙无忧有先机杀了其中一人,然后一对一。 绝对不能让敌人二对一,否则,不管是对上龙无忧,还是君羽玥,他们都会折损一人。 只是一千多招下来,凤倾城已经开始体力不支。 “小姐……” 一声惊呼,添香举剑刺来。 二对一。 有了添香的加入,凤倾城才觉得轻松不少。 添香武功尽的绝杀门精华,许多添香一辈子都不能学到的武功,凤倾城都让她学了。 所以,两人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 这也是添香第一次和凤倾城一起对阵杀敌。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两人把绝杀门的武功使得精妙绝伦。 三千招之后,胜负还未分。 五千招。 黎明前最黑暗时刻。凤倾城,添香已经占了先机。 两人更是奸招尽出。 一人攻上,一人攻下,直攻其下盘,腰间。 曙光初现,凤倾城添香已经收了剑,立在一边嘴角含笑,而另外一边,君羽玥,龙无忧亦停下收剑。 四人相视,皆是一笑。 可哪里知道,凤倾城却笔直直的往后倒去…… “倾城……”君羽玥惊呼,快速闪到凤倾城身边,伸手揽住她。 “小姐……” “凤贤弟……” 在君羽玥怀着,凤倾城只是抿嘴浅浅一笑。 “没事,就是有些累,想睡会,一会就好……” 凤倾城说着,歪在君羽玥怀着,轻轻的嗑上眼皮。 龙无忧立即抬手,搭上凤倾城手腕,半响才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真的只是太累了!” 凤倾城这一睡,就睡了三天。 模模糊糊间吃点东西,就连上茅房,都君羽玥全程伺候。 再醒来。 凤倾城眨了眨眼睛。 看着趴在床沿上,满面胡须渣子,完全没有往日风采,一脸疲惫忧心的君羽玥,睡在床上的墨涵茉舞,心蓦地很柔很暖。 伸出手,去摸君羽玥的脸。 “咦……” 君羽玥一下子抓住凤倾城的手,忽地睁开了眼睛。 张嘴低唤。 凤倾城连忙压住君羽玥唇,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出声。 君羽玥一愣,又见一侧,墨涵茉舞睡得正香,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安放回雄起。 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放在唇边。 轻轻,柔柔的吻着。 那般慎重,那般虔诚。 “羽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凤倾城小声问。 君羽玥闻言摇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倾城,以后,我绝对不允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我绝不允许!” “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子了!” 一次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这么自责,哪里还敢有下次。 君羽玥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整个人微微发抖。 凤倾城倒下时,那种害怕,心慌,绝望,到此时此刻,君羽玥还记忆犹新。 或许,一辈子,他都承受不起,那样子的剧痛。 “倾城,我们回京吧!” “好!” 凤倾城又休息了一日,舒慕白给邱海音母亲看了病,君羽玥也敲打了邱家族老一番,更破裂封赐邱海音为郡主,封地都县郡,更把都县郡一处千亩良田赐给了邱海音。 邱元德一家三口,目光含泪,目送凤倾城君羽玥等人离开。 去四川唐门和京城的分路。 唐笑天鼻青脸肿要找墨涵茉舞单打独斗,希望把唐盈盈给赢回去,结果两娃直接用唐盈盈研制的毒药,把唐笑天给毒昏了过去。 任依柔拉着唐盈盈。 “盈盈,这一路去京城,或许,真要一年半载才能相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想家了,就回来!” 唐盈盈诧异,“娘,你不反对吗?” 任依柔笑,“傻盈盈,我可不是你爹爹那糊涂,你跟着墨涵茉舞,更能学到本事!” “娘,我会想你和爹爹的!” “娘和爹爹也会想你,盈盈,去吧,大家都在等你!” 唐盈盈不舍。 “娘……” “去吧,盈盈,娘和爹爹先回唐门和圣教去,等事情处理好,我们就来京城找你,或许,从此以后,我们将不会再分开了!” 唐盈盈还想说些什么,马车上。 墨涵茉舞探出脑袋,“盈盈姐,快点,马车就要走了!” “是啊,再不走,天都要黑了!”墨涵也叫道。 唐盈盈回头,“就来了!” 扭头看向任依柔,“娘,我在京城等你和爹爹!” 任依柔点头。 看着唐盈盈跑向马车,回头看了她一眼,被墨涵茉舞急急忙忙拉上了马车。 还探出头,不停和任依柔招手。 看着远去的马车,任依柔泪流满面。 马车内,四个娃,玩的乐不可支,笑声不断。 花袭人看着四个娃笑,也跟着笑了起来。 另外一辆马车,君羽玥拥着凤倾城,“真不懂他们怎么想的,前几日还仇敌似的,这一下子,这般好了!” 凤倾城闻言失笑,“孩子们的友谊,我们大人不懂!” 而且,他们的纯真,执着,也是大人不能拥有的。 回京的路,很平顺。 平顺到,几乎没有任何宵小,或者刺客。 凤倾城和君羽玥知道,这并不代表敌人以及罢手,相反,他们正在准备,另外一波更疯狂的刺杀。 那一夜,悉数歼灭来敌,一个都没有放走。 敌人开始有了忌惮,所以,下次,高手只会更多,计划只会更周密。 京城。 并没有因为凤倾城等人的离开,而陷入死寂,依旧繁华似锦,人来人往,笑意连连。 大街之上依旧喧闹。 城门外。 红袖,欧阳浩,戴云,牛虻,林源,林风,早已经翘首企盼多时。 远远的,他们看见了缓缓而来的熟悉马车。 “回来了,回来了!”欧阳浩惊呼,脸上止不住欢喜。 红袖也欢喜一场。 另外几人,也面带喜色。 马车越来越近。 马车内,凤墨涵小手托腮,一副小大人般,唉声叹气。 “咋了?”凤茉舞问。 “回到京城,咱们肆意潇洒的日子,就到头了!” 凤茉舞闻言,幡然醒悟。 可不是,回到京城,要练武,要读书认字,听娘的意思,还要回什么丞相家,到时候,还要学会认亲戚,请安。 两娃开始苦哈哈着脸。 完全没有了回家的喜悦。 另外一辆马车。 “倾城,到京城了,你是回凤府,还是跟我回摄政王府?” “回凤府吧,我打算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 “当然是哪里来,回哪里去,而且,凤丞相都登门几次了,我这个做女儿的若是再不给面子,有些说不过去吧!” “凤丞相,凤临安?你居然是凤临安的女儿?”君羽玥实在是震惊了。 “是啊,怎么,你害怕了?” 君羽玥摇头,“倾城,我只是想提醒你,凤临安和他表面上,完全不一样,你回去,一定要小心!” “再怎么不一样,总归是我爹,应该不会……”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慎重其事说道,“倾城,相信我,小心凤临安!” 君羽玥这般说,凤倾城相信,一定是凤临安做了什么,君羽玥有消息,却并无把柄而已。 点头。 “我明白!” 而她如今回去,定能帮着君羽玥查出些什么来。 马车停下。 看着来接自己的人,凤倾城笑了起来。 君羽玥也下了马车,“我会去丞相府提亲的!” “好啊,不过,可千万要隆重些哦!” 君羽玥冲凤倾城笑,“好,一定是浩瀚王朝,有史以来,独一份!” 他不敢保证后无来者,但,敢保证,前无古人。 身后,四娃已告别妥当,君昂失落的上了马车,却掀开马车帘子,不停招手,“你们要皇宫看我啊!” “好呐,好呐,一定一定!” 三娃不耐烦的摆手。 不是他们不喜欢君昂,实在是君昂太婆妈,又胆小。 做事拖泥带水,真不是他们的菜。 所以,三娃齐心一致,恨不得早点送走君昂,他们三,想干嘛就干嘛。 君羽玥翻身上马,手一扬,浩浩荡荡进了城。 “小姐!” 红袖欢呼一声,跳到凤倾城面前,伸手就想去抱凤倾城,添香立即拉住她,“急急躁躁做什么,没看见小姐不一样了吗?” 红袖微愣,仔细打量凤倾城,却在看见凤倾城微微凸起的小腹时,惊讶不已。 随即又哈哈大笑,“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凤倾城无奈一笑。 墨涵,茉舞牵着唐盈盈来和大家打招呼,一行人也回了凤府。 摄政王府门前。 摄政王君羽玥回来了,龙一暗一,终于可以呼出一口气。 君羽玥跳下马,直接进府。 君昂在侍卫的搀扶下,小心下马车,只见早已经没有了君羽玥的身影,君昂咬了咬嘴唇,低下头走摄政王府。 君羽玥坐在大厅,龙一,暗一立在大厅中央。 君羽玥见君昂进来,眉头微拧,本想说送他回宫的,后来想想。“请皇上去迎松园!” 侍卫点头,“皇上请!” 君昂看了君羽玥一眼,直接去了迎松园。 大厅,君羽玥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龙一,你去打听打听,把京城最好的媒婆给本王请来!” 龙一闻言,震惊,随即大喜。 难道,莫非…… 王爷他…… “是,属下这就去!” 凤府。 因为凤倾城等人的回来,张灯结彩,厨房更是忙的很,各色菜肴,水果点心端了出来。 舒慕白忽然觉得,跟凤倾城回来,是对了。 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丫鬟伺候的好。 几乎样样都好。 上官灏乾也一下子就喜欢上凤府。 布局雅致,更带着渑池所没有的热闹,温馨。 各自沐浴,然后到大厅吃饭。 墨涵,茉舞,唐盈盈吵闹起来,和摄政王府的冷清相比较,简直热闹非凡。 丞相府。 凤临安坐在主位上,一妇人走了进来。 “怎样?”凤临安问。 妇人摇头,“我好说歹说,口说都说干了,嘴都磨起泡了,姐姐硬是不肯出来!” “你把倾城回来的事儿跟她说了吗?”凤临安问。 “说了,可是姐姐依旧坐在蒲团上,念经打坐,连头都没回!” 凤临安深吸一口气,摆摆手。 那妇人看了凤临安一眼后,低眉顺眼的下去了。 凤府。 凤倾城翻看着丞相府的人际关系。 平妻顾氏。 因为凤临安正妻袁氏三年无数次,凤老夫人做主,让凤临安娶了娘家侄女顾氏为平妻。 这顾氏也争气,嫁来凤府一年后就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既如今的凤家大少爷——凤怀瑾。 二小姐凤若幽,三小姐凤若盼,四少爷凤怀敏。 或许是顾氏旺了袁氏,结果,袁氏在顾氏嫁给凤临安的第二年生了嫡出二少爷凤怀瑜。 第四年,生了嫡出大小姐凤倾城。 第六年又生了嫡出三少爷,凤怀轩。 可,二少爷不知何故,落入池塘淹死了,三少爷凤怀轩也被贼人掳走,从此音讯全无。 只有一个嫡出大小姐,凤倾城也在五年前失踪,下落不明。 凤倾城把手中的资料重重放在桌子上。 光是嫡出这两房就够乱的,更别说凤临安另外几房姨娘,姨娘所生的庶出小姐。 添香见凤倾城心情很不好,安慰道,“小姐,要不,咱们就不回去了!” 凤倾城微微叹息,“添香,你不懂的!” 真的不懂。 那一次几个时辰的毫无呼吸。 再者,她已经答应了。 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顾氏回到自己的院子,脸上的笑,低眉顺眼瞬间敛去,换成狰狞。 回来了,那个贱人居然回来了。 拳头握紧,她不会让那小贱人回来的,绝不。 凤倾城回到京城的第三天。 凤临安又带着两个女儿,凤若幽,凤若盼来到凤府。 凤倾城亲自迎接了他。 “凤姑娘……” 凤倾城忽地笑了起来,绝美的容颜,因为怀孕,多了份温婉,少了杀戮。 笑了一会子后,眼眶又微微含泪,福身弯腰,“倾城,见过,见过……” 仿佛那两个字,很难说出口一般,凤倾城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才唤出声,“见过爹爹!” “你……” 凤临安震惊的往后退了退。 倾城,她果然是倾城。 凤临安能够做到丞相一职,哪怕君羽玥不是很重用他,应变能力还是非常好的,伸手扶住凤倾城,“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爹,是倾城不对,倾城……” “无碍,无碍,这些年,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委屈? 凤倾城真相咆哮,委屈你妹子。 她活的不知道多逍遥快活。 见凤倾城低眉,凤临安又道,“既然回到京城了,带着孩子们回家吧,外面再好,总归没有家里好!” 凤倾城心中冷笑。 五年多来都不曾寻找,这会演慈父,还要她把孩子们带回去,摆明了,若是她不听话,就用孩子做威胁。 好一个凤临安。 “只是爹爹……” “回去吧,你娘,祖母,二娘和大家都很想你!” 凤倾城忽然笑了起来,“好!” 当天下午、 凤倾城就收拾了包袱,几大箱子金银珠宝,带着墨涵茉舞,唐盈盈,红袖添香,林源林风跟着凤临安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门口。 或许是因为知道凤倾城要回来了。 一家老小除了袁氏都在。 就连凤老夫人也在门口等。 凤倾城一下马车,看着那打扮的花枝招展一群人,心中暗叹,丞相府好多人,就听得一声苍老的嚎哭,“我的倾城啊,你怎地这般命苦……” 然后就被一人抱住。 “倾城啊,我的好孙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凤倾城心中冷笑,面色却平静不起波澜,微微福身,“祖母安好!” 又对墨涵茉舞到,“墨涵,茉舞,这是你们的曾外祖母!” “曾外祖母好!”墨涵茉舞齐齐一唤。 唐盈盈却在一边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妖婆。 凤倾城赶肯定,唐盈盈那声嘀咕,凤老夫人是听见了的。 可她…… 呵呵一笑,“原来是墨涵茉舞啊,可真懂事,长得也好!”又看向唐盈盈,“这位姑娘是?” “曾外祖母,这是盈盈姐,跟我们一起来京城玩的!”凤茉舞道,把唐盈盈拉到凤老夫人面前。 唐盈盈看着凤老夫人,咧嘴一笑。 却不唤人。 凤老夫人面色有瞬间僵,却随即恢复。 “是个漂亮的姑娘!” 唐盈盈撇嘴。 漂亮与否,她还不需要一个老太婆来夸奖。 凤临安只是淡笑的看着。 顾氏低眉顺眼的上前,“娘,大小姐回来了,是喜事,咱们先进去,让大小姐先坐下来,喝点茶水,吃些点心!” “呵呵,看我糊涂的,先进去,进去!”凤老夫人说着,就去牵凤倾城的手。 一副奶奶慈祥,孙女孝顺的样子。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入丞相府大厅。 凤老夫人坐下,却要凤倾城坐她下首。 看向顾氏,“倾城丫头的院子,收拾出来了吗?” “回娘,一早就收拾出来,来来往往打扫了三遍,东西什么的都是新的,摆设什么的,都是我亲自去库房挑选的!” 凤老夫人满意的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又对凤倾城说道,“一会先过去看看,若是少了什么,尽管来告诉祖母!” “是!” 凤老夫人满意笑笑,“一会也带着孩子们去看看你娘,她在佛堂好些年没出来过了……” 这话,也是瞬间提醒凤倾城,府中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你的归来,可你亲娘却躲在佛堂念经。 “是!” 凤倾城不怒不恼,依旧还是一个字。 “去吧!”凤老夫人道。 凤倾城起身,一手牵着墨涵,一手牵着茉舞,朝外面走去。 一个小孩跳出来,拦住凤倾城的去路,“我知道你!” 凤倾城闻言挑眉,“是吗,那你说说我是谁?” “你是大姑姑,小叔叔说,你跟长工私奔,还生下了两个野种……” 大厅气氛瞬间僵下。 众人脸色大变。 凤倾城依旧还是笑,就连墨涵茉舞,也在笑。 那小孩的娘亲闻言想要上前,凤倾城朝添香使了使眼色,添香立即拉住她,不允许她上前。凤倾城松开墨涵,茉舞,蹲下身,雪白的长裙拖在地上。 伸出手,轻轻的整理小孩的衣襟,“你那个小叔叔说的,可以指出来给大姑姑看看吗?” “是……” “东哥儿,不许胡说!”顾氏出声呵斥。 上前几步,万般歉意对凤倾城道,“大小姐,东哥儿还小,不懂事,胡言乱语,大小姐……” “啪” 凤倾城起身,一巴掌快速打在顾氏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那一巴掌极重。 凤临安没有反应过来,顾氏的两个女儿,两个儿子没有反应过来。 几乎整一个大厅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二娘?”凤倾城冷声问。 顾氏心一突。 她忽然间想起,她已经五年多不曾见过凤倾城,这五年时间,足矣发生太多太多事情了。 “平妻,终归不是正妻,在嫡出大小姐面前,不许大呼小叫!”凤倾城一字一句说着,双眸如刀似剑,剐的顾氏恨不得眼一闭,脖子一歪,直接晕过去。 敢说她不知廉耻,敢说她和长工私奔,敢说她的墨涵茉舞是野种。 今日她凤倾城就要这些人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请她回来容易,若要把她撵出去,那可就难了。 “大小姐……”顾氏低唤一声,捂脸,低头。 委屈的很。 凤老夫人沉声呵斥,“倾城,那是你二娘,有话不能好好说?” “二娘又如何,二娘就可以阻止倾城听到事实的真相吗?还是说,祖母所谓的疼,都是在倾城有利用价值的情况下,更或者,祖母可以容许府中有人这般诋毁倾城,当年倾城是怎么离家的,我想,在座的各位,许多人心中都有数!”凤倾城说完,冷哼一声,蹲下身,看着快要哭出声的东哥儿,“东哥儿,你告诉大姑姑,是那个小叔叔告诉你的?” 东哥儿见凤倾城这么厉害,不止敢打他主母,更敢反驳曾祖母,吓得嘴巴一扁,就要哭出声。 “不许哭,若是你敢哭出声,我就让你永远再也哭不出声!”凤倾城冷声喝斥。 曾经杀人无数的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阴寒,让东哥儿吓的直接尿了裤子。 哭都不敢哭出声。 “说吧,东哥儿,你告诉大姑姑,是那个小叔叔告诉你的,大姑姑今儿就放过东哥儿!” 东哥儿颤抖着手,就要指去。 凤临安怒喝一声,“怀敏,出来给你大姐姐磕头认错!” 凤倾城闻言冷笑。 磕头认错就想了事。 凤临安,你想的太轻松了。 凤临安话落,一个十二三的锦衣男孩子忐忑不安的走出来,走到凤倾城面前,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怒气腾腾的凤临安,再看向一边闭目不语的凤老夫人,低头的顾氏。 扑通一声跪在凤倾城面前,“大姐姐,是怀敏错了,大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怀敏则个!” “你错了,你错哪里了?”凤倾城挑眉问。 她可不相信,十几岁的孩子,知道那么多事。 “我……” “四弟啊,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大姐姐我的脾气,我最恨别人欺骗我,或者说什么话侮辱我,侮辱我的墨涵茉舞,这一次,我就看见你还小,不懂事的情况下,原谅你一次,如果有下次,你又犯到我手里,可别怪我不顾念亲情,直接捏死你!” 凤倾城说完,伸手扶凤怀敏起身。 很明显的感受到凤怀敏的颤抖。 害怕了。 很好。 凤倾城眸子扫视了大厅一圈,什么牛鬼蛇神在她眼中,都难以遁形。 极淡极淡的说道,“这个家,其实还是不回来的好!” 一旦回来了。 说明她的手又要沾染血腥了。 “倾城……”凤临安低唤。 凤倾城勾唇笑,“爹爹,希望,你能够一直让我叫你爹爹下去,若是有那么一天,我改口唤你凤丞相了,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还有,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住了,别来招惹我,别来招惹我的儿女,更别嘴碎,说我的儿女是野种,你们没有一个人有资格这般侮辱他们,若是被我再次听见一次,我一定让你们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凤倾城说完,牵着墨涵茉舞的手、 “你们谁带回我原来住的院子?” 说完之后,凤倾城淡淡一笑,“算了,不必了,我自己还是找得到路的!” 凤倾城牵着墨涵茉舞走在前面,红袖添香唐盈盈走在后面,林源林风抬着箱子。 后面还有几个凤府那边来的人,帮着抬箱子。 看的出来,箱子里,肯定装有无数金银珠宝,不然不会那么沉重。 而大厅内的鬼哭狼嚎,凤倾城自动忽略。 她都说过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大厅内。 凤老夫人气的拐杖一直敲在地上,“临安,临安呐……” 凤临安低头,“娘,您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又看向顾氏,“顾氏教子无方,罚闭门思过半月,不许出房门一步,府中中馈交由夏姨娘掌管,怀敏不敬长姐,罚跪祠堂三日,不许任何人探望,东哥儿……” 凤临安说着,看向自己的长儿媳侯氏,“侯氏,你是东哥儿的娘,失责,以后好好照顾东哥儿,春梅,春秀提上来,去伺候大少爷!” 凤临安说着,又看向另外的人,“你们也都给我记住,以后不许去招惹大小姐,否者,乱棍打死!” 凤临安说完,拂袖而去。 整一个大厅的人,个个惊恐万分。 凤老夫人是第一个起身,“你们都记住老爷的话了?” “记住了!” “记住就好,都去执行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凤老夫人说完离开。 小院。 红袖添香觉得,实在太寒酸了。 凤倾城淡笑,“那是因为你们见多了华丽宅院,才觉得这宅院寒酸,又不会在这里长住,别挑三拣四的了,进去瞧瞧,可有什么不满意的,丢了,重新布置!” “好!” 可什么叫不满意、 几乎把顾氏所有安排的摆设都给丢了出来。 花瓶玉器,在院子外,堆成一个小山。 全碎。 顾氏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既心疼,又恼恨。 歪在床上,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丞相府。 一小院子。 木鱼声响。 “夫人,夫人,好消息,大小姐回来了!” 木鱼石蓦地停止。 妇人扭头,“真的吗?” “是,夫人,奴婢刚刚偷偷瞧了瞧,如今的大小姐可霸气了,刚刚在大厅,不止打了二夫人,还反驳了老夫人,更让四少爷跪下磕头认错,老爷爷惩罚了众人,可见老爷还是疼爱小姐的……” 袁氏闻言摇头。 不,不。 凤临安不是疼爱倾城,他是在害倾城。 如此一来,倾城可是和府中所有人都结下死仇了。 宅门中的女人,整日无所事事,就喜欢搬弄是非,算计人。 倾城那么单纯,怎么是她们的对手。 不行,不行…… 袁氏说着,起身,眼泪便落了下来。 “夫人,不急,咱们不急,如今大小姐回来了,夫人,咱们只要等,只要好好等,咱们的好日子不远了,真的不远了!” “慧娘啊,我心里苦啊……” 大儿子,死不瞑目,二儿子,下落不明,女儿,女儿…… 她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娘,你唤儿子来,何事?”凤临安问。 凤老夫人看了一眼凤临安,好一会才说道,“为什么?” “娘,儿子自有打算,娘不必过问!” 凤老夫人点头,“好,我不问,可是临安,你觉得,你有把握拿捏她?” 不,绝无可能。 怎么瞧,都不是一个好拿捏的。 “娘,我自有办法,娘不必过问!” 凤老夫人有些气,看着凤临安,好一会才说道,“好,我不过问,但是,你真要由着这个野种,而害家里的子嗣,我不答应!” “娘,孰轻孰重,我心中有数,娘大可放心!” “你心中有数就好,临安啊,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把人给接回来?” 凤临安冷笑,“娘,接她回来是因为,摄政王对她情有独钟,墨涵,茉舞是摄政王的孩子,而她肚子里现在怀着的,也是摄政王的种,摄政王找了京城最好的媒婆,准备提亲,而,藏宝图玉佩,就在墨涵茉舞身上,你说,我是不是要千方百计接回来,让她从丞相府风风光光出嫁?” “原来如此!”凤老夫人点头。 “所以说,娘你大可放心,只要袁氏在我们手里,在加上两个孩子,量她不敢不听话!” 凤老夫人听了凤临安的话,点点头,却眉头蹙起,“只是,我觉得,唐盈盈那丫头,有点邪气!” “再邪气,也只是一个丫头,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小院。 凤倾城在得到凤临安和凤老夫人的对话后,呵呵呵笑了起来。 “很有意思,不是么!” “小姐,都被人惦记上了,你还笑得出来!” “难道,我要哭么?”凤倾城说出,找添香招了招手,在添香耳边嘀嘀咕咕吩咐了一通。 “小姐,这样子,真是太绝了!” ------题外话------ 推荐好友烈缺文文 明天更精彩,凤倾城要怎么出招呢,敬请期待…… 【069】残酷真相——戏弄 添香哪里敢懈怠,立即麻溜的就去着手,一刻钟后,拿着一叠宣纸回来,递给凤倾城,“小姐,你看看,可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 凤倾城接过,一张一张仔细翻下去。 看了一遍之后,才说道,“不对,这些人的表情不对!” “那小姐,我在修改!” 凤倾城点头,“添香,你要这么修改,比如那二娘,她一见嫡出大小姐回来,心中那种仇恨,嫉妒,又压抑,又扭曲,人前低眉顺眼,万事不求,人后阴狠毒辣,奸计连连!” “啊,小姐,我懂了!” 第二日。 凤倾城带着墨涵茉舞,唐盈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去,也没有告诉凤老夫人一声,更没有告诉顾氏。 而凤倾城也没去看她亲娘袁氏。 凤倾城前脚才出门,后脚正一个丞相府的人都知道凤倾城出去了。 包括在佛堂念经祈福的袁氏。 “夫人,你说,小姐她为什么不来看看您?”慧娘说着,心里难受的紧。 袁氏停下敲木鱼念经的声音,“慧娘,倾城不来看我,是对的!” “可是……” 袁氏微微摇头,“慧娘,你不会懂的,你且看着,只要咱们在苟且偷生一段日子,好日子,就要来了!” 大街之上。 华丽马车直接来到一家戏院。 凤倾城下了马车,墨涵茉舞唐盈盈跟着。 “娘,你带我们来看戏吗?”墨涵问。 凤倾城笑,“对,一会喜欢看什么,包个场子,叫他们给你们唱!” “好呐!”墨涵说着,露齿一笑,“一会,我一定要点一个经典的!” 进入戏院。 戏子在台上,切切哼唱。 拂袖,舞剑,垂眉。 一行人直接去了楼上雅间。 立即有小厮上前,端茶倒水,又见凤倾城几人锦衣华裳,出手阔绰,更不敢懈怠。 “客官,您们可要点戏?” 凤倾城挑眉,“怎么个点法?” “看点包场呢,还是包戏,包场的话,就是把这个雅间包下来,其他不管,唱什么戏,也由着戏院定。包戏的话,就是戏曲随便您点,但是价钱比较贵!” 凤倾城笑。 好会赚钱。 添香微怒,骂,“没眼力见的东西,速速去把你们戏院的管事请来,我家小姐要点最好的戏!” 小厮被骂也不恼,嬉皮笑脸道,“好,好,小姐稍等,小的这就去!” 不一会,戏院管事快速走进雅间。 只见雅间内,三粉雕玉琢的娃儿正在吃糕点,一白衣女子慵懒斜靠在贵妃椅子上,边上,一红衣女子,一黑衣女子一人给她打扇,一人喂她吃水果。 再边上,两彪形大汉,恭恭敬敬立在一旁。 那白衣女子虽不怒,却威严四溢。 他更不敢去瞧她的长相。 低头,谨声,“小的,夏三通,见过小姐!” 凤倾城微微打量来人。 四十开外,一瞧就是一个精打细算的人。 “夏园主!” “是,小姐要点什么戏,请吩咐!” 凤倾城微微挑眉,“夏园主,你知道我是谁吗?” 夏三通微愣,“恕小的眼拙,小姐是……” “我呢,是丞相府大小姐,就是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摄政王打算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娶回去做王妃的那个凤倾城!” 凤倾城说的漫不经心,素手翘起兰花指,学着戏台上伶人比划几下。 勾唇呵呵笑了起来。 越是这般云淡风轻,夏三通越是紧张,咽了咽口水。 心中更明白,凤倾城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他这些。 在京城没爬打滚多年,夏三通岂会不懂,连忙问道,“不知道小的,有什么可以为凤姑娘效劳,凤姑娘但请吩咐!” “呵呵呵,夏园主就是通情达理,我瞧着特别喜欢呢!” 夏三通闻言,几乎膝盖就软了。 她瞧着喜欢,他可不敢被他喜欢。 尤其是摄政王这几日摆出的阵仗,更开了口,要求稀罕玩意,拿来做未来摄政王王妃的聘礼。 多少人,磕破了脑袋,往摄政王府送宝贝。 摄政王更是亲自坐镇,亲自挑选那些宝贝,连朝政都疏忽了。 他还要命啊。 扑通跪在地上,“凤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小的定会肝脑涂地,为凤姑娘办成!” “夏园主,若是我告诉你,我看上你这戏园子了,你可会割爱?” “这……” 夏三通犹豫了。 这可是他几辈子的祖产。 见夏三通忐忑不安,脸色惨白,汗流浃背不舍样子,凤倾城笑了笑,她可不会强取豪夺,“夏园主,我的意思是,我需要你这戏园子,暂时为我所用,最多三五日,三五日之后,我便归还夏园主!” 听凤倾城说,只是三五日,夏三通不敢再犹豫。 “是,全听凤姑娘吩咐!” 凤倾城笑。 添香立即地上一叠东西。 夏三通双手接过。 “这里面呢,是一个故事,夏园主你要做的,就是让你园子的伶人把它给演绎出来,记住,一个表情,一句话,都要细细揣摩,务必给我演绎的淋漓尽致,活灵活现,容不得半点马虎!” 听得凤倾城这般说,夏三通更不敢懈怠,“是!” “还有,这是一万两银子,当作我补贴夏园主这几日的损失!” 凤倾城话落,添香立即拿出一张万两银票递给夏三通。 “凤姑娘……” “夏园主,我希望,在排练这个故事的时候,戏园子给我关门谢客,你也不用担心,三五日之后,我保证你这个戏园子,宾客爆满,财源广进!”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凤倾城笑,“那夏园主,这就带我去见见你们院子的伶人吧,我想,这女主角,我可得好好挑挑!” “是,凤姑娘请!”夏三通说完,立即起身侧开身子,请凤倾城走在前面。 凤倾城站起身,“墨涵,茉舞,盈盈,你们在这看戏,可不许乱跑,林源,林风在这照顾他们,,添香跟我过去!” “是!”属下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知道了娘(凤姨)”三娃乖巧懂事。 夏三通在凤倾城起身之后,才注意到,凤倾城怀着身孕。 怪不得摄政王那般慎重其事。 原来是母凭子贵。 “凤姑娘请!” 戏园子后花园。 凤倾城坐在桌子边,浅尝瓜果。 而戏院子内,没有登台的伶人,都已经卸了妆,立在那里,等着凤倾城钦点。 凤倾城仔细看去。 眉头越来越凝。 因为,这些人里面,所有角色,都不重要,可是女主角却十分重要。 但偏偏,没有适合的人。 “夏园主,你们园子的人,都在吗?” “回凤姑娘,除了登台的那几个,都在呢!” 凤倾城摇头,“不满意,夏园主,你懂我的意思嘛?” “懂,可是凤姑娘……”夏三通说着,想起院子里才买进来的人,犹豫片刻,才说道,“凤姑娘,我这倒有这么个姑娘,可是,她桀骜不驯,怕冲撞了凤姑娘!” “带过来我瞧瞧!” 夏三通无奈点头,立即有人下去,不一会两个人压制着一个貌美绝傲姑娘上前。 倒真有几分凤倾城的影子。 凤倾城还未开口,那姑娘便出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做这低贱下作的戏子,绝无可能!” 凤倾城闻言,噗嗤笑。 “做戏子怎么了?做戏子也没什么不好,各行各业,都只是为了糊口罢了,而且,你戏子做得好,多少达官贵人捧着大把的银子,上门求你唱上一曲,说上一段戏,风风光光,也不错的!” “哼,那是因为不是逼你,有本事,你做戏子了,再来说这话……” “啪!” 添香上前,啪甩了她一巴掌。 女子怒目而视。 眸子内,怒火熊熊。 刚想开口,添香又甩了她一巴掌,骂道,“哼,你算什么东西,她们舍不得打你,是怕坏了你这身细皮嫩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家小姐看得上你,的你家祖坟几辈子烧了高香,冒青烟了!” 连着被打了两巴掌,女子是又气又怒。 她虽被兄嫂卖入戏园子,但,因为她姿色好,园主舍不得动手打她,怕打坏了。 她才一次次拿乔。 哪里知道,今日来了这个天仙似的女子,开口便嘲笑她。 又出来这么个凶悍的,动手便打。 荀雨涵也怒了,“你这般算什么,如果我不是被下了软筋散,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添香闻言,呵呵而笑。 凤倾城也笑,“夏园主,把软筋散解药给她,我倒要看看,她何等本事,能够打得赢添香!” 说着,又看向荀雨涵,“姑娘,我话放在这里,你打赢了添香,大门在那里,你随便走,若是你输了,从今以后,你可就真的只能是一个戏子了!” “愿赌服输,我荀雨涵说话算话!” 赌,还有一线生机。 不赌,半分机会都没有了。 夏三通不一会那里戏园子特制软筋散解药给荀雨涵吃下,不出半刻钟,荀雨涵便打坐完成。 跳起身,握拳,看向添香,“姑娘,请,千万别手下留情!” 添香笑,“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两个女子打在一起,都有真功夫。 打的也十分热闹精彩。 只可惜,荀雨涵总归不如添香,实战经验足,胆大心细,就是武艺也不如添香。 没几招下来,就已经落了下风。 而添香却不愿意放过她,专门挑她的脸打。 打的荀雨涵闪躲不及,懒呗不已。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端了茶水浅浅品尝,抿嘴浅笑。 噗一声之后,添香硬生生把荀雨涵打跪倒在凤倾城面前,趾高气扬说道,“小样,刚刚看你嘚瑟猖狂至极,如今瞧来,也不过是个三脚猫,还敢充老虎,我呸!” “你……”荀雨涵气的红了眼眶。 凤倾城笑看添香,微微摇头,又看向荀雨涵,“荀姑娘,你可服了?” “愿赌服输,我服,我认,我以后再也不会逃跑,我会好好学做一名戏子……”说道最后,荀雨涵呜咽哭了起来。 她的命真苦,真苦。 倒是个敢作敢当的好姑娘。 凤倾城伸出手扶起荀雨涵,“荀姑娘,若是你演好了这出戏,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 荀雨涵愣,忙问,“去哪里?” “去哪里,要等荀姑娘这出戏之后,才能告诉荀姑娘,不过荀姑娘放心,定不会是什么深海火坑!” 凤倾城说完,看着夏三通,“夏园主,出了女主角,其他的人,你看着挑选,我三日后前来一探成果,这出戏,五日后,必须上演,至于上演的地方,我到时候再告诉夏园主!” “是,!” 夏三通恭恭敬敬说着,准备送凤倾城。 凤倾城摆手,“夏园主,不必送我了,这边,你开始着手吧,毕竟,只有三日而已!” “是!” 凤倾城走了。 荀雨涵却愣愣的回不过神,更诧异精悍的夏三通对凤倾城的毕恭毕敬。 再者,凤倾城明明怀孕,为什么夏三通却称呼她为姑娘? “夏园主,凤姑娘是什么人?” 夏三通看了一眼荀雨涵,冷哼一声,“什么人,反正不是你可以惹得起,能够随便打探的人,我劝你,还是用心演戏,演得好,跳出这火坑,演的不好,你就继续呆着吧!” 荀雨涵微怒,心中发生,有朝一日,她也要如凤倾城办,随便说句话,夏三通就当圣旨一般。 三日之后。 凤倾城来了院子。 看了一遍戏台上的戏,抿嘴笑了起来。 “凤姑娘……” “不错,不过,有的人表情不够生动,夏园主还需下工夫,另外,两日后,演出地点,摄政王府!” 二日后。 几乎,浩瀚王朝,所有能和皇室沾亲带故,或者有点权势,在朝中为官的人,都被摄政王请去摄政王府看戏。 据说还是一出从未登台过的好戏。 多少人对于能被摄政王邀请,心中激动,尤其更能带着妻子儿女前去,哪怕是庶出的,都可以。 丞相府。 早在得到请帖,凤临安公布了这个消息之后,那几个到了待嫁的姑娘就按捺不住,花大钱做衣裳,买首饰,恨不得把自己打扮的最美,以获得某某某的青睐。 凤倾城从回府之后,要么出门,要么窝在自己的院子,倒在贵妃椅上睡觉。 没去给凤老夫人请安,也没去见袁氏,更没有去吃一顿团圆饭。 凤临安索性吩咐了一声,各自在各自的院子吃。 凤倾城院子内。 凤倾城坐在镜子前,依旧脂粉未施,红唇不点而朱,乌黑柔细的长发绑成了公主头。 一袭白衣飘飘,宛若绝色仙子下凡尘。 另外一间屋子。 地上已经丢满了衣裳。 衣柜前。 三娃各自挑选属意的衣裳。 “哎呀,这么多衣裳,叫我怎么挑选啊!”唐盈盈说着,歇气的坐到凳子上。 不得不说,凤倾城对她极好。 一来到京城,光是夏裳就做了二十套,更别说里里外外的亵衣亵裤,鞋子,头饰发钗就给了她几箱子。 样样精美华丽,是她不曾见过的。 墨涵茉舞马屁她,要她教他们唐门毒术,更是拿了不少好东西给她。 “盈盈姐,那件,紫色那件,你穿就挺好!”凤茉舞说着,总算找到一件属意的衣裳,走到内间开始换。 另外一厢,凤墨涵也找到件紫色锦衣穿上。 潇洒可爱的出现。 唐盈盈和凤茉舞已经打扮好。 “咦……” 三娃齐齐一呼,看了看彼此,忽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他们穿的衣服,除了款式不一样,颜色都一样。 “简直帅呆了!” “简直美呆了!” “简直美爆了!” 三娃各自洋洋自得,一副天下地上,我最第一无二。 却在见到一袭白衣,轻抚肚子缓缓而来的凤倾城,瞬间把他们甩出十条街时。 三娃苦涩着天。 “啊,我是世间上最萌的!”墨涵道。 “我是世间上最可爱的!”茉舞道。 “我……”唐盈盈咬唇。 她是什么样子的? “盈盈姐,你是世间上最萝莉的!”墨涵茉舞齐声道。 唐盈盈闻言,哈哈哈笑了起来。 另外一边,凤倾城等人也笑的直不起腰。 这三娃,太自恋了。 丞相府门口。 以凤临安顾氏为首,凤若幽,凤若盼为第二,边上还站着五个庶出的姑娘,一个个年纪不大,眸子内却精光微闪。 每一个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脂粉香气扑鼻。 凤倾城抬手掩鼻。 墨涵茉舞,唐盈盈三人却阿嚏,阿嚏个不停。 而看她们脸上掩饰去的不耐烦,显然等了许久。 凤倾城假意不曾看见,上前,也不行礼,只是淡淡唤了一声,“爹爹,二娘!” 凤临安微微点头,看向凤倾城的肚子。 几日不见,似乎又大了一些。 顾氏想开口,却在瞧见凤倾城面色清冷,身后三娃的挤眉弄眼,扮鬼脸时,尴尬一笑。 凤若幽,凤若盼为首几个妹妹立即朝凤倾城福身,“见过大姐姐!” “嗯!”凤倾城微微点头,冷淡至极。 凤若幽恼,又见凤墨涵朝她一个劲扮鬼脸,吐舌头,不愉开口,“姐姐,墨涵外甥真可爱,都会扮鬼脸了!” 凤倾城闻言,冷笑,“是吗?” 扭头看向一脸笑意的凤墨涵,微微摇头,才看向凤若幽,“想不到二妹妹小小年纪,已经学会诬陷他人了!” “我没有!”凤若幽大呼。 “是吗?”凤倾城冷声反问。 凤倾城相信,凤若幽的确没有说谎。 但,她凤倾城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就算知道又如何,她是绝对不会呵斥她的墨涵茉舞,来讨好这些没有必要的人。 “是,大家都瞧见了的!”凤若幽说着,求救的看向凤临安,“爹爹……” “闭嘴,下次不许信口雌黄!”凤临安冷冷呵斥一声。 凤若幽还想反驳,她身后的凤若盼拉了拉她,冲她摇头。 凤若幽委屈的都快哭了出来。 尤其是墨涵茉舞,唐盈盈三人,又开始朝她挤眉弄眼,眸子里明显的得意洋洋,和嘲弄。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还是爹爹明事理!” 凤临安闻言,心中气急,“时辰不早了,早些过去吧,免得摄政王久等!” “嗯,爹爹说得对,听说今儿戏特别好,一会爹爹,二娘,各位妹妹可要好好看,不要错过任何细节哦!” 凤倾城说完,牵着三娃上了排在第二的马车。 驾驶马车的人是老张,而马车却不是丞相府的,而是她凤倾城专用,奢华至极。 凤临安看着凤倾城几人上了一辆马车,边上还有两个孔武有力手持宝剑的林源林风,就连那驾驶马车,一言不发的中年汉子,都深藏不露。 嘴唇微抿,上了第一辆马车。 马车内,三娃笑翻了。 凤倾城怜爱的点了点三娃的额头,“你们啊,下次可要小心凤临安,他武艺不弱,知道了吗?” “娘,我们又不怕他!”墨涵嘀咕。 “是,你们三一起上,用毒勇武,完全可以缠住他,但是,若他真下毒手,你们未必是他的对手,就像你们三个对上你们君叔叔,或者龙师傅一样!” 三娃闻言,一惊,慎重其事点了点头。 凤临安啊凤临安,凤倾城怎么那么倒霉,有你这么个恶毒的爹,而她又何其倒霉,捡了这么个身子,得了这么多拖累。 凤临安马车内。 顾氏低唤,“老爷……” “嗯!” 顾氏低下头,“刚刚……” 明明大家都看见那三娃扮鬼脸了,为什么…… 凤临安闻言,握住顾氏的手,柔声道,“时候未到,暂时只能委屈若幽了!” 顾氏心一酸,“老爷,这种日子,何年何月是个头?” “快了!” 有第二辆马车的奢华,路边百姓都在指指点点,想着,那马车里坐着的是谁? 更没有人去打量第一辆,第三,第四辆。 马车在摄政王府门口停下。 摄政王府门口,身穿铠甲侍卫手握宝剑而立。 六月酷夏,尽管额头已经冒汗,但,却没有一个人动弹一下。 凤临安等人下了马车,除凤倾城之外,凤若幽,凤若盼,其它庶女都快速奔向凤临安,身后还跟着各自的丫鬟。 凤倾城慢吞吞的下了马车,又小心翼翼牵着三个孩子下马车。 第一次,慎重其事打量摄政王府。 不久的将来的,她将会住到这里来。 摄政王府内,传来骚动。 却见君羽玥一袭白色蟒袍,蟒袍上绣金色金龙。仰首阔步,心情极好的走出摄政王府大门。多少人侧目,君羽玥是来接丞相凤临安的。 可…… 凤临安为首,都已经朝君羽玥弯腰行礼,却见君羽玥直接无视的越过他们,朝他们身后的凤倾城等人走来。 越近,君羽玥脸上的笑,便越浓。 到凤倾城面前,君羽玥略微紧张,“来了!” 然后细细打量凤倾城。 几日不见,她面色好多了,人也丰腴了许多。 浑身更泛出浓浓的母爱之光,炫的他有些头昏脑涨。 凤倾城淡笑,点头。 三娃却极其不悦。 这简直是硬生生的无视了他们。 三娃对视一眼,齐齐动脚,准备踩在君羽玥的脚背上,可君羽玥的脚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往边上挪开了一点点,让三娃硬生生踩空。 “咦……” 诧异抬头,却见君羽玥在一边,朝他们笑得乐意。 噗嗤笑了出声,林源林风也抿嘴笑了起来,就连一直不苟言笑的老张,也微微扯开了嘴。 只有凤倾城怒视君羽玥一眼。 这一眼饱含可多了。 君羽玥脸上的笑瞬间敛去,小意的微微低头,三娃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毕竟,凤倾城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忽地噗嗤笑了起来。 欢欢喜喜叫了一声,“君叔叔!” 君羽玥真有些哭笑不得,“嗯”应了一声,又讨好般看向凤倾城,等着凤倾城这个太皇太后的大赦。 “走吧!” 简简单单两个字,君羽玥忽地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凤倾城一恼之下,转身离去呢。 君羽玥伸出手准备去扶凤倾城,先他一步,扶住了凤倾城,君羽玥手僵在半空,却在刹那间,两只软绵绵的小手一左一右握住了他。 低下头,正是墨涵,茉舞。 两娃朝他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知道你们喜欢吃冰凉的东西,我吩咐人做了好些水果甜汤,一会多吃些!” 墨涵,茉舞一听,眼睛瞬间璀亮,“王府有冰窖?” 君羽玥点头。 “在哪里,在哪里,快带我们去看看!” 君羽玥见墨涵,茉舞这般着急,君羽玥唤来龙一,“你带他们去冰窖!” 龙一点头,三娃立即跟着他跑进了摄政王府。 君羽玥,凤倾城并肩而行,路过凤临安身侧,淡漠至极,“凤丞相!” 凤临安等人弯腰低头,“参见摄政王!” “嗯,都进去吧!” 君羽玥,凤倾城一起进入摄政王府。 凤临安等人只能尾随其后。 众人顿时明白,摄政王只看上了丞相家大小姐,却并未看上凤丞相,不然,也不会如此这般下凤丞相的脸面。 对于凤倾城的怀孕,众人更是装瞎,视若无睹。 摄政王府花园。 唱戏的戏台早已经搭好,边上,甚至还摆着桌椅板凳,六月酷暑,花园上空,已经达了布,遮住了烈阳。 更有瓜果点心,冰镇甜汤端上。 众人谈笑风声,各家夫人互相介绍自己的儿女,以求寻得一门好亲事。 众人落座。 几个王爷坐在君羽玥右手侧,凤倾城坐在君羽玥左手侧,凤倾城这边空出几个位置,是三娃的,君羽玥右侧边也空出了一个位置,凤倾城猜想,那应该是君羽裳的。 就在戏台上,锣鼓敲响第一声之后。 花园门口传来君羽裳哈哈大笑声,“本王是来迟了么?”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君羽玥一身大红衣裳,拥住他的侧妃蓝月慢慢的走来,时不时还低头嘱咐蓝月小心。 而蓝月双面绯红,微微点头,小手护住自己的肚子。 凤倾城眸子微眯。 看来,蓝月…… 君羽玥坐在主位上,微微一笑,“刚好,若是再迟上半刻钟,就错过好戏了!” “别介,王兄,为了我家月儿腹中孩子,王兄可千万千万要见谅啊!” 君羽裳话落,许多人起身祝贺。 “好说,好说,等孩子出生满月,本王定会宴请众位!” 君羽裳说着,瞄凤倾城。 只见她一袭白衣,肤若凝脂,白里透红,嘴角挂着浅浅笑意,似乎在品尝什么好吃东西,因为味道极好,而露出的浅笑。 君羽裳心微涩,扶住蓝月的手一紧,捏的蓝月有些疼,眉头微蹙。 而蓝月也看向凤倾城,因为君羽裳弄疼了她,收回了目光。 两人落座。 君羽玥却有些心情不好。 不就是怀个孩子么。 他家倾城也怀着呢,而且有墨涵茉舞漂亮可爱在前,倾城肚子里这个肯定不会差,再者,倾城比蓝月可美太多了。 “开戏!” 君羽玥一声后,戏台上。 锣鼓一响。 戏台上,立即有意白衣女子,举剑出来,舞动,虽不是绝色倾城,倒也算的上貌美如花。 那个英气,演绎的也不错。 紧接着,有两个丫鬟打扮女子上前,“小姐,你真打算回去吗?” “不回去又当如何,那里总是我的家啊!” 女子退下,便有一中年男子上来。 那男子,儒雅风流,却带着一股子坏意,眉眼眨动间,开口,“若是大小姐回来,你们可知道怎么做?” “回老爷,知道……” 有人怕台下众人看不懂,有丫鬟送上了拓印本。 凤临安从一开始就觉得不妙。 尤其在那老爷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觉得,背脊心拔凉拔凉。 随意拿起拓印本,翻了几页,嘴角开始抽搐。 这里面的人物,丫鬟婆子,姨娘小妾,就连通房,所司其职,说话动作,语气,和丞相府里面一模一样。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回府那一段。 小姐回府那一段都不重要。 而小姐回府之前,之后,老爷和家中妻子,母亲所说的话,太,太…… 根本是他所说过的,一字不差。 凤临安扭头看向凤倾城。 只见凤倾城也浅笑盈盈的看向他。 “爹爹,戏可好看?” 凤临安只觉得,锋芒在刺,浑身蓦地绷紧。 深呼吸,深呼吸。 “倾城,这是你的意思吗?” 凤倾城呵呵一笑,“爹爹,你说什么呢,倾城不懂!” “你真的不懂吗?” 凤临安问,拳头捏的咔擦咔擦作响。 “爹爹,你希望倾城懂吗?” 凤临安闻言,忽地笑了。 他也明白,凤倾城为什么会回丞相府了。 “倾城相信这出戏吗?” 凤倾城呵呵呵直笑,“这出戏是我编排的,我自然是相信的,尤其是那老爷和他母亲的对话,很精彩,爹爹,你说,对不对?” 凤临安忽地站起身,怒喝,“凤倾城,你别太过分了!” 众人目光看来。 带着打探,带着思量。 很多人瞬间明白,齐刷刷看向凤临安。 又看了看凤倾城。 这丞相府刚回来的大小姐,和台上戏,十分相似。 有熟悉丞相府的人,顿时明白,这哪里是一出戏,这分明就是丞相府的真实故事啊。 凤倾城摇头,“爹爹,你千万别怒,继续看下去,难道,你不想知道,这老爷一家子的结局吗?” 凤倾城说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喔,其实,爹爹已经猜到结局了对不对?” “哎,其实这结局真心不好,最后,那老爷死了,大公子,四公子也死了,二娘死了,二小姐,三小姐,其他小姐,连同那恶毒祖母,还未长大的小孩也死了!” “可怜那一大家子,就因为他们爹爹爷爷儿子丈夫的贪婪,全死绝了!” 这哪里是一个故事,这分明是一个诅咒。 更是一个警告,警告凤临安,拿家人来做威胁,不止他一个人会玩,她凤倾城玩的要比他好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戏台上,正演到,那老爷跪地哭诉,求饶,希望女主角饶了他的妻子儿女,孙儿老母。 结果,女住大气禀然,全杀了。 戏台下,众人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可戏却落幕了。 君羽玥第一个鼓掌,“这戏,真是极好,赏!” 立即有人端着一盘子黄金从戏台上走过。 君羽裳讶异至极。 凤倾城出门一趟回来,这是要闹那般? 却也开了口,“的确不错,该赏!” 说着,从怀中摸出银票,立即有人接过送上了戏台。 几个亲王公主也掏出银票赏赐了。 只有一个人,赏赐那么心不甘,情不愿,那就是文思公主。 她恨极了。 原来,那两孩子,是丞相家大小姐的野种。 很好,很好。 众人见亲王公主都赏了,也摸出银票,意思了一下。 “既然大家都觉得好,这出戏,以后就多听听吧!”君羽玥说着,站起身,“戏也看完了,都回了吧!” 又看向凤倾城,和立在那,僵住了一般的凤临安,“我瞧着,三娃怕是暂时不想回去了,就暂时在我这小住几日,如何?” 凤倾城笑,“好!” 众人忙起身吗,上前告辞。 凤临安一行人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走路都在打颤。 回到丞相府。 凤临安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他想不清楚,到底哪一步错了。 直到凤倾城巧笑倩兮的走进大厅。 在大厅的椅子上坐下。 “你早就知道了?” 凤倾城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当初,推二哥下池塘的人,谁也不可能想到,是他的亲爹凤临安,当今的凤丞相,更不可能想到,掳走三弟的人,也是凤丞相你的人!” “可我真想不到,你舍得把你的亲儿子卖给人贩子!” 如果是她这个,袁氏捡回来的孩子,那还的说的过去。 可偏偏,那两个都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他的心,要用什么做起来的,才能够这么狠? 凤临安忽地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不止知道了这个,我还知道,当年我身中媚毒,是你让顾氏那贱人给我下的,这其中,辗转经过了五个人!” 而这五个人,凤倾城也知道。 凤临安忽地像见鬼了一般,盯着凤倾城。 “真是想不到,短短几日功夫,你就把这些调查的这么清楚!” “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凤临安早已经通敌叛国,罪证就在顾氏院中,她衣柜后的暗室里!” 砰一声。 凤临安倒在地上。 双目怒瞪凤倾城。 “你,你……” 她果真什么都查出来了。 凤倾城笑,“我其实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凤倾城,你别忘记了,你顶着一个凤姓,你要从丞相府出嫁,你才能高高在上,被人看得起!” “噗嗤!” 凤倾城嗤笑。 “啊哈哈,啊哈哈,凤临安啊凤临安,你错了,我凤倾城,哪怕孑然一身嫁入摄政王府,摄政王府乃至浩瀚王朝,谁也不能轻瞧了我,谁若是胆敢轻瞧我,我便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就像你一样,就因为轻瞧了我,短短几日,就被我挖出这么多秘密来!” 更何况她有钱,有自己的势力。 “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我就是喜欢看着你们,每日惶恐不安,然后损招尽出!” 凤倾城说完,起身,微微叹了口气,“哎,回来这么几日了,也没去见见我的养母!” 凤倾城走了。 去庵堂找袁氏。 凤临安颓废坐在椅子上。 他明白,如今这个丞相府,早已经被凤倾城和君羽玥的人监视起来,谁也别想逃出去。 他们不杀他,不是什么重情重义,而是,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未得到。 庵堂。 袁氏瞧着木鱼。 凤倾城歪在门口,静静的看着。 “你来了!”袁氏轻轻开口。 凤倾城懒洋洋嗯了一声。 “进来坐吧!” 凤倾城点头,在添香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袁氏放下木鱼棒子,起身,走到凤倾城面前,仔细打量凤倾城。 “你长得可真好!” 凤倾城笑。 “真的,你长得真好!” “你是从什么地方,把我捡回来的?” 袁氏忽地哭了起来。 “我以为,这一生你都不会问我!”袁氏边说,边抹泪,“我想瞒你一辈子的!” “我知道,曾经,你很疼我,用尽一切疼我,护我,却因为我,害你大儿子落入池塘身亡,小儿子至今下落不明!” “倾城,我没怪你,我也不后悔!”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初,那男子,本可以见死不救,却因为救她,被砍的满身是血。 最后逼不得已才把孩子交给了她,让她先走,结果她小产,产下一个死胎,而那男子,却一直没有追上来。 她答应过,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倾城的。 “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袁氏摇头,“不,倾城,你不欠我任何东西的,你也不要管我,你该做什么,尽管去做,不要顾及我!”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不想再这个话题上打转,“我问你,凤临安有一块玉佩,他放在什么地方了?” 【070】畜生都不配做 “玉佩?什么玉佩?”袁氏问。 脑海里仔细回想。 凤临安身上值钱或者价值不菲的玉佩。 却一片空白。 “倾城,有个大概吗?我,已经许久不见凤临安了!” 袁氏说完这话,千般无奈,万般歉意。 恨自己帮不了她。 这些年千盼万盼,日日吃斋念佛,希望菩萨保佑她平安喜乐。 凤倾城见袁氏很紧张,也很无奈自责,微微敛眉,“没事,我自己在找找!” 袁氏却忽地抓住凤倾城的手,“倾城,如果有一天,我落入贼人手里,千万千万不要伤害自己或你爱的人来救我,你应该知道,我这一生,最求的,就是你平平安安,和你爱的平平安安!” 凤倾城讶异。 她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不是么? “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 袁氏叹息一声,“可是,倾城,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是么? “你爱凤临安吗?”凤倾城问。 “爱吗?”袁氏摇头。 这么些年,她都不知道何为爱了。 重重叹息,收回自己的手,“或许,曾经我是爱着的!” 嫁给凤临安三年无所处,她一直以为,是她的错。 后来顾氏要进门为平妻,她默许了。 “凤临安那么个渣人,并不值得你爱的!” 袁氏凄苦一笑,“可是,倾城,你不懂,不懂曾经我和他的那种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凤倾城讥笑。 双眸冷冽的看向袁氏,“你可知道,大哥是怎么死的?” 怀瑜? 怀瑜不是失足掉池塘了的么? 袁氏刚想说话,凤倾城淡淡的开了口,“他是被凤临安推入池塘的,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是当年府中一个洒水长工,不过,他后来自己花了些银子,托了关系,去了凤家远在西北的庄子!” 袁氏闻言,身子剧烈抖触,“不,不,不可能!” 都说虎毒不食子,怀瑜可是他的亲儿子。 嫡亲嫡亲的亲儿子啊! 凤倾城同情的看着袁氏,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知道坏轩是怎么被人掳走的吗?” 坏轩? 又关坏轩什么事儿? 袁氏忽地万般惊恐看向凤倾城。 “不,不,倾城,不会的,他……” “就是他,是他指使人把坏轩掳走,卖给人贩子的,不过,坏轩在中途逃跑了!” 是死是活,至今下落不明。 “啊……” 袁氏惨叫一声,身子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嚎嚎大哭。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做,他的心,怎么可以这般狠毒,他们都是他的亲骨肉啊!” 当初,她把凤倾城抱回来,她也是实话实说,告诉了他凤倾城的来历。 对了。 当时倾城身上有一块玉佩。 “倾城,那块玉佩我知道,我知道……”袁氏说着,激动不已。 蓦地紧紧抓住凤倾城的手。 “倾城,那玉佩是你的,我见过,真的见过,是凤临安说,那东西太贵重,他要替你好好保管着,我当时相信了他,就没有多问,后来我问过,他都以你还小为由,说暂时替你保管!” 袁氏几乎一股脑全说了。 她保护不了怀瑜,保护不了怀轩,她想要好好保护倾城。 凤倾城看着激动异常的袁氏,缓缓开口问道,“你现在还想留下来吗?” “倾城,我要留下来,我要留下来,看着凤临安不得好死!” 袁氏恨意浓浓。 饶是佛堂清心寡欲,也压抑不了她此刻的愤怒,仇恨。 以及绝望。 “好,不过,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怀轩,我能帮你找回来!” 袁氏瞬间满怀希冀。 “真的吗?” “我尽量!” 凤倾城虽然应下,可时隔多年,想要找回来一个人,还真是不容易。 “倾城,尽力就好,如果,如果真找不回来,就不要勉强,不要勉强……”袁氏说着,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强求的!” 凤倾城点头。 离开了袁氏的佛堂。 走在花园路上。 凤倾城一直不语。 添香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直到看见前面走来淡青色身影,添香拉了拉凤倾城。 凤倾城凝眉,看向添香,添香努努嘴,朝凤倾城示意,凤倾城扭头看去。 一袭淡青色衣裳,人很高,也很儒雅。 凤怀瑾? 低头,垂睑,想要假装没有看见他。 凤怀瑾却挡住凤倾城的去路,双眸淬毒含恨,恨不得生生剜了凤倾城,“为什么?” 声音沉沉,杀意尽现。 凤倾城眨巴眨巴了眼睛,心中冷笑,抬头,眸子里,依旧笑意盈盈,仿佛在看一个傻瓜一般,仔细打量凤怀瑾一番,才淡淡开口,“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如果是真傻,那凤临安还真是可怜,如果装傻,接受不了事实,那么就是你自个可怜了!” 如此可怜的一个人,她凤倾城向来喜欢慢慢的,慢慢的摧毁。 “闭嘴,那是咱们的爹爹,你有什么资格直呼他的名讳!”凤怀瑾怒喝。 “噗嗤!” 凤倾城笑出了声。 就连添香也笑了出声。 “凤怀瑾,你千万要记住,凤临安,是你们的爹爹,可不是我凤倾城的爹爹,在凤临安和老太婆眼中,我凤倾城一直以来都是野种,这一点,我相信你那亲娘顾氏,一定有告诉你们,所以,以后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兄友弟恭,你凤怀瑾有什么花花肠子,我凤倾城早打听的一清二楚!” 真当她凤倾城的三岁娃儿,几句话就能唬住? 天打的笑话。 “你……” 凤临安刚想说话,却感觉有浓浓杀气朝自己袭来。 “好狗不挡道,闪开!”凤倾城低喝一声。 添香在凤倾城话落,立即袭向凤怀瑾。 每一招都把凤怀瑾逼的狼狈不堪,直到一掌把凤怀瑾派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添香收手,恭恭敬敬站到凤倾城身后。 凤倾城瞧着凤怀瑾,冷冷一哼,带着添香离开。 “倾城,以前的你,不是这样子的!”凤怀瑾冲着凤倾城的背影大呼。 他气坏了。 真的气坏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更让他颜面扫地。 凤倾城闻言,站定脚步,回头冷冷看着凤怀瑾,“所以,你凤怀瑾以后离我远一些,别在我面前装,否者,惹恼了我,就别怪我撕去你伪善的面具,让你生不如死!” 若是一回到府,听得妹妹们说,凤倾城的如何,如何的狠毒,他还不相信,那么此刻,凤怀瑾相信了。 却也恨毒了凤倾城。 小贱货,你等着,好好等着…… 回到小院。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子上,拿着一只毛笔写写画画。 时不时蹙眉,低叹。 “小姐,你在做什么?”添香问。 “我在想,我当年是怎么出现在西郊的?” “为什么,我只是中了媚毒?” 凤倾城更记得,她和君羽玥的第一次,她还是处子之身。 凤临安为什么只给她下了药,却没有随便找个人奸污了她,而她是怎么离开,又是怎么出现在西郊。 这个迷,这些日子,凤倾城一直查不出来。 添香笑,“小姐,说明你和王爷有缘啊!” “不,绝对不是!” 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凤倾城低眸沉思,结果却在贵妃椅上,睡了过去。 添香瞧着,心疼叹息,拿了薄毯,轻轻盖住凤倾城的肚子,然后拿了扇子在一边给凤倾城打扇。 凤倾城睡着之后,很容易出汗,一点也熬不住热。 凤怀瑾快速找到凤临安,开口便问,“爹,为什么还不出手?” 凤临安看着自己这个大儿子,他这一生的骄傲。 微微叹息,颓废坐在椅子上。 “怀瑾,想个办法,带着东哥儿逃吧!” 凤怀瑾闻言,双眸圆瞪,“逃?爹爹,这就是你最后的决定,还是说,她凤倾城已经厉害到,我们都无力反击的地步?” 凤临安很想说。 是,凤倾城已经厉害到,他无力反击的地步了。 因为她知道的太多太多,把他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 而如今这个丞相府,暗处太多高手,几乎把丞相府给围堵的水泄不通,外面的人进来容易,出去却是极难极难的。 “怀瑾,听爹一句劝,带着东哥儿逃吧!” “爹啊,为什么要我带着东哥儿逃?你呢,娘呢,祖母和敏哥儿两个妹妹呢,难道,你都要不不管了么?”凤怀瑾说着,愤恨的紧。 凤临安微微摇头,“怪我,怪我啊!” 若不是他想利用凤倾城,千方百计,几次三番上门去,露出了马脚,让凤倾城看出端倪。 她回来了。 带着孩子回来。 很准确是迷惑了他。 就连她回来那日,在大厅发火,打了顾氏,他都以为,她只是因为敏哥儿说墨涵茉舞是野种。 哪里知道,她丢下这么个烟雾弹,结果才短短几日,就把他老底都给掀了出来。 “爹,如今她还没有出手,我们出手还来得及!”凤怀瑾道,见凤临安不语,继续说道,“爹,你别忘记了,我们还有最后一步退路……” 几乎在凤怀瑾要说出什么的时候,凤临安快速的起身,捂住凤怀瑾的嘴。 朝他微微摇头。 他不知道,这屋子那个暗处,是不是潜藏了凤倾城的人。 凤临安却是重重点了点头。 凤倾城一觉醒来。 就得到了凤怀瑾,凤临安准备反击的好消息。 也着重研究凤怀瑾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最后一步退路?” 莫非这丞相府有通往外面的地道? 那这地道通向什么地方? “呀……” 凤倾城跳起身,“我知道了,我知道这地道通向什么地方了!” “来人,去请摄政王过来,速度些!” 没有人回答,可,却有一抹黑影快速飞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君羽玥快速赶来。 凤倾城却悠闲的坐在一边自己跟自己对弈。 “看来心情不错!” 君羽玥说着,在凤倾城对面坐下。 凤倾城抬头,笑看君羽玥一眼,手微勾,倒了茶水递给君羽玥,“知道你要来,我让添香泡的茶,喝喝看,味道如何?” 君羽玥接过,浅浅尝了一口,“嗯,不错!” “好吝啬的赞美!” 君羽玥端着茶杯起身,走到凤倾城身侧,俯身,在凤倾城耳边,暧昧低语,“若是倾城亲手泡的,我定会想出千万句赞美的话!” 耳侧,温热的气息,丝丝酥麻直传心窝处。 凤倾城身子微软,笑的明媚多娇,仰头,笑看君羽玥,“什么时候起,这般会说话哄我开心了?” 君羽玥低着头,看着凤倾城眸子内,他清晰的倒影。 这一刻,他终于觉得,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位置。 虽然位置还不是很大,但他很心满意足。 “想我吗?”君羽玥问。 “那个想,想你的人呢,还是想你的身,亦或者,两者皆有!” 君羽玥勾唇,“你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那羽玥你,可愿意被我这个女流氓调戏?”凤倾城说着,伸手勾住君羽玥的脖子。 把他的头往下拉。 鼻尖已经碰触到,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间,那种渴望。 “倾城……” 君羽玥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凤倾城吻住。 肆意的攻入,让君羽玥几乎招架不住。 想要撤离,却舍不得这般美好,又热情四溢的凤倾城。 君羽玥甚至觉得,若是这般沉溺下去,也好。 “倾城……” 气息直喘,胸口剧烈起伏,身子紧绷涩疼。 凤倾城双面绯红,某内莹润含情,见君羽玥撤离,微恼,“你不想我吗?” “不,我想,想的心都疼了,可是倾城,你还怀着孩子呢!” 凤倾城噗嗤一笑,“那你可曾问过大夫,怀孕前三月最危险,三月之后便是安全期,只要不太激烈,其实是没事的!” 原本极力的隐忍,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君羽玥咽了咽口水,心跳越发加速,“倾城,你不能这么诱惑我!” 会犯错的! “我今儿就诱惑你了,一句话,你要还是不要?”凤倾城说着,小手极坏。 身子如蛇一般,沿着君羽玥衣襟滑下…… “唔,倾城……” “要还是不要?” “要!” 很肯定的回答之后,君羽玥拦腰抱起凤倾城,朝里间寝房走去。 凤倾城的房间,很朴素。 一片的粉白。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放在大床上,却害怕压住凤倾城。 “倾城,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凤倾城闻言呵呵呵笑了起来,挑眉,“你确定还来得及!” 身子微侧,朝君羽玥抛出一个妩媚多情勾魂摄魄的媚笑。 小手轻轻去拉衣裳衣带…… “唔……” 唇被封住。 君羽玥像一只饥渴的野兽,尝到美味甘露,再也停不下来。 温柔的激情缠绵。 那种既想狠狠要,又压抑的蚀骨销魂,让两人几乎沉溺而亡。 房间内,娇喘吟吟,伴随着君羽玥柔声轻哄。 一声声蚀如骨髓的轻唤。 “倾城……” 君羽玥总是贪心的,要他唤一声,凤倾城回应他一声,若是凤倾城不依,他便加重力道,直到凤倾城应了他,娇喘连连,气息不稳,唤他一声羽玥。 那瞬间的心满意足,让他觉得,此刻便这般死去,也值。 “倾城,倾城,我爱你,我爱你!” 声声情真意切。 虽然说,男人床上的话,最不可信。 可凤倾城却不这么想。 在这个时候,若不是由心而发,又怎么能够把我爱你三字说的这么好听。 缠绵之后。 凤倾城软软的靠在君羽玥怀中。 迷醉着眼眸,又微微的闭上,面色绯红。 君羽玥轻轻抚摸凤倾城头发,那深情,柔的都快要酿出蜜来。 “还好吗?” 君羽玥见凤倾城不语。 又问,“疼吗?” “孩子呢?” 直到一只小手掐住了他的腰,君羽玥才呵呵笑了起来。 “以后这样子的好事,还有吗?” 凤倾城忽然间,有种无语问苍天的懊恼。 她本是叫君羽玥来商量事情的,结果却商量到床上了…… 啧啧啧,真是…… 难道是因为她怀孕了,特别饥渴? 凤倾城很快否决。 她只是想试探,君羽玥对她这个孕妇的反应,毕竟,此时的她,腰围足足大了一圈,人也渐渐变得臃肿。 还好,君羽玥的反应,她,很满意。 见凤倾城不语,君羽玥微微担忧,“怎么了,恼了?” “嗯,恼了!” “不恼了,是我不好,不应该用男色诱惑你的!”君羽玥说着,翻了身,居高临下看着凤倾城,“倾城,真想快些把你娶回去,从此日日这般恩爱不移!” 凤倾城笑了起来。 “应该快了!” “怎么说,可是你发现什么了?” 凤倾城点头,坐起身,君羽玥立即拿了衣裳给凤倾城穿上,才动手自己穿。 凤倾城扭头,“要我帮忙吗?” “不用,穿衣这事,一直是我自己动手!” 凤倾城说着,起身走到外间书桌边,执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然后,又在边上写下几个问题。 递给走来的君羽玥。 君羽玥接过,看了之后,眉头紧蹙。 “应该是有一条地道,延伸到西郊!” 凤倾城点头,“和我猜测的一样,只是这地道在丞相府那个位置,我需要准确的地址!” 当年,她出现在西郊。 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因为那个时候,君羽玥在西郊,而君羽玥每年那个时候,都会毒发一次,也雷打不动的会去西郊养病。 看来…… 有人早已经算计好了。 “羽玥,你说,凤临安身后,会不会还有人?” 君羽玥闻言挑眉。 凤倾城又诧诧一笑,“可能是我想多了!” 君羽玥却摇头“倾城,或许,你的猜测都是对的!” 凤临安身后,绝对另有其人。 除了通敌叛国,凤临安肯定还做了别的。 “管他背后有牛鬼还是蛇神,我都要把他给抓出来,千刀万剐,杀之后快!” 君羽玥却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不要冒险,这些事儿,我们可以慢慢来!” “羽玥,我没有冒险,真的,或许今日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但,相信我,等时机成熟那一天,我一定告诉你!”凤倾城说着,依偎到君羽玥怀中,“羽玥,如果某一天,我忽然消失了,你一定要好好疼爱我们的孩子,他们和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 君羽玥闻言,紧紧抱住凤倾城,“不会的,不会的,倾城,我不会让你有事!” “就算是豁出我的命去,也不会让你和孩子们有丁点的危险!” 凤倾城忽然笑了。 “那我们一起努力,把渣人,贱人通通杀个干干净净,还我浩瀚王朝朗朗乾坤!” “好!” 十指相扣。 许下誓言。 情深不变。 饶是之后一年,那种黑暗无边不见天日,难熬的日子,君羽玥也咬牙撑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在浩瀚王朝,有个他深爱的女子,和孩子在等他…… 归来! 接下来几日,京城最好的媒婆来了丞相府。 身后的彩礼,从摄政王府一抬出,到了丞相府,还在抬出。 “凤丞相,恭喜,恭喜!” 凤临安,凤老夫人坐在主位,脸色难看之极。 只有凤倾城坐在一边,乐哈哈的笑着。 “凤丞相,你看,王爷光是彩礼都来了这么多,还是小人做媒婆以来,见到的独一份!”赵媒婆叽里呱啦说着。 完全无视凤临安和凤老夫人不善的面色。 和边上几个小姐发狂的嫉恨。 “凤丞相,不知道大小姐的庚帖?” 凤临安看了一眼坐在边上,温顺有礼,淡淡喝着甜汤的凤倾城,“我没有她的庚帖!” 赵媒婆呵呵一笑,“摄政王真是有先见之明,知道凤丞相没有大小姐的庚帖,所以去护国寺找了主持大师,给大小姐写了庚帖,啧啧啧,凤丞相,那可是我赵媒婆这些年见过最好的良缘。 简直天上地下第一份,世间绝无第二了!” 赵媒婆说的天花乱坠。 凤倾城却是淡笑不语。 君羽玥那庚帖,若是龙无忧去弄的,那么…… 这其中…… 龙无忧! 呵呵呵,怪不得了对她这般好! “凤丞相,那这婚事,丞相是答应了吗?”赵媒婆问。 凤临安忽地看向凤倾城,“倾城,你说呢?” “万事爹爹做主!” “若是我不答应呢?” 凤倾城挑眉,浅笑,“爹爹,你觉得,你有反对的资格吗?” 两人剑拔弩张,凤临安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了。 可他知道,若是他一出手,这一府的人都要跟着陪葬。 “呵呵呵,这般好亲事,我怎么会拒绝,断了女儿的幸福,不过……” 凤临安说着,看向一边几个庶出的女儿,“她们三个,作为陪嫁,嫁过去给摄政王做妾!” “噗嗤!”一口甜汤从凤倾城口中吐出,添香立即拿了手绢给凤倾城擦拭,双眸淬毒,看向凤临安。 就是赵媒婆也面色铁青。 来的时候,摄政王可是说了的,他只娶凤倾城一人。 若是多了一个,要她小命。 而,凤临安这一举动,似乎早已经在摄政王的算计之中。 凤倾城像看小丑一般,看向凤临安,又看向那三个面色绯红,满面娇羞的庶出妹妹。 十四五的年纪,花朵一般,正等着采摘,果真极好。 “可是,爹爹,你至少应该问问妹妹们的意思,他们可愿意嫁过去做妾?” 凤倾城话落,那三个庶女立即跪下,“女儿全凭爹爹做主!” 凤临安哈哈大笑,“都起来吧,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儿!” 凤倾城也哈哈哈笑了起来,从容放下碗,从怀中拿出手绢,轻拭嘴角,起身,慢慢朝那三个庶出妹妹走去。 凤倾城满面含笑,笑意盈盈。 满身风华。 一袭白衣,宛若仙子下凡尘,裙摆逶迤,款款生姿而来。 因为怀孕,浑身上下,透着母爱的光辉。 “三个妹妹长得可真好!” 凤倾城说着,伸手,勾起其中一个的下巴,两指捏住。 被凤倾城捏住下巴的女子,结结巴巴谢道,“谢姐姐夸奖!” “哈哈哈,自家姐妹,不必客气!” 凤倾城说着,眸光又扫向一边的两个,“你们是真的想嫁去摄政王府,给王爷做妾吗?” “回姐姐,妹妹愿意帮姐姐分忧!” “分忧?”凤倾城笑的越发开怀。 只有添香知道,凤倾城笑的越开心,那么就越危险。 凤倾城忽地叹气摇头,“哎,可惜啊,我不喜欢和别人同伺一夫,而且,我也不喜欢,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有那么多的贱人,不要脸,不要皮赶着上来抢!” 身上渐渐冒出寒气。 那是杀戮的气息。 瞬间,三个庶出妹妹只觉得背脊心直凉。 “而为了保护我自己的东西,独占独享,我会不折手段,把那些贱人,渣人,给杀掉,比如……” “三个妹妹!” 她给过她们机会的不是么。 可惜,她们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更迷失了心。 既然如此,那可真怪不得她凤倾城心狠手辣了。 手一动,掐住了其中一个的脖子,用力一甩,直接摔出了大厅,砰一声落在地上,连哼叫一声都来不及,便口吐鲜血而亡。 瞪大的双眼,满是震惊,满身惊恐。 另外两个忽地吓傻。 “不要急,现在轮到你们了……” 凤倾城说着,伸手。 两个庶妹连忙往后退,扑通跪下,声泪俱下,“不不不,大姐姐,不不不要,这不是我们的本意,是爹爹的意思,他把姨娘关起来了,说,只要我们不答应,就杀了姨娘,大姐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不要杀我们!” “啧啧啧,瞧瞧,真心话大冒险真好玩,一下子,就口吐真言了!”凤倾城说着,摆手立即有黑影从屋顶跳下,把两个庶妹给拉了下去。 而不一会,凤若幽,凤若盼被强行带了上来。 扭捏,却动弹不得。 一见凤临安,两人立即哭喊,“爹爹,救我!” “凤倾城……” 凤临安怒喝。 这哪里是一个人,这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凤丞相,不要这么紧张,也不要这么愤怒,这么憎恨我,若是今天,败下阵来的人是我凤倾城,我想,你同样会选择用我最亲最爱的人来威胁我,当然,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所以,我先出手了!” 凤倾城说着,慵懒的坐到椅子上。 添香立即打扇。 “哎,既然凤丞相你,有心把你的女儿送进摄政王府,我作为你的养女,好歹也唤你一声爹爹,怎么着也要成全你不是!” “听说摄政王府有许多男子,一年四季忙着打造兵器,长年不见女子,更不知道所谓的销魂蚀骨,我今日瞧着两个妹妹如花似玉,甚是喜欢,作为摄政王府未来的王妃,当家主母,怎么也要为下属谋些福利,就把这两个妹妹赏赐给他们玩乐吧!” 凤倾城话落。 凤若幽,凤若盼吓得脸色产白,直接晕了过去。 凤老夫人气抬手指着凤倾城,眸中全是恨意。 凤临安怒视凤倾城,“你敢……” “我敢?我当然敢!”凤倾城说着,手一扬。 立即有人压在东哥儿和凤怀敏过来,他们的脖子上,都架着宝剑。 “东哥儿,怀敏!” 他不是派人从地道派人送走了么,怎么会,怎么会? 那么地道里面的秘密? 凤倾城瞧着,越发的笑的开心。 凤临安啊,你自己的儿女,你便这般心疼,可别人的儿女,却被你拿来当猪当狗。 听君羽玥说,地道里,有一个地牢。 里面关着三百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而那些女子,皆被割舌,身上除了脸,没有一块好肉。 那些男子,个个被割去xx,成了太监。 而凤临安却没有派人好好照顾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日日活得猪狗不如。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般狠毒的手段,凤临安使得出来,还真是出乎意料。 “凤丞相,你选选吧,一边是你的儿子,孙子,一边是你的两个女儿!”凤倾城懒洋洋的问。 声音清冷。 所有的情绪都被掩藏,看不出任何端倪。 更看不出,她这话是试探,还是…… “爹爹救我!” “爷爷救救东哥儿……” 一时间,凤临安两难。 膝盖一软,跪在凤倾城面前。 “求你,放了他们吧!” 凤倾城闻言,看向凤倾城,摇头,“不可能,绝无可能!” 手一摆,凤若幽,凤若盼被带下去。 凤怀敏,东哥儿也被带下去。 凤倾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凤丞相放心,我已经替你做了选择,咱们坐着慢慢等等,一会结果就会送过来!” 大厅内。 气氛压抑。 凤临安一直跪在地上,凤老夫人瘫坐在椅子上。 双眸含恨,直视凤倾城。 两个时辰之后。 凤若幽,凤若盼浑身是血衣裳破烂的被带了回来,丢在地上。 像一滩烂泥,惊恐尖叫,“啊,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那是地狱,那不是人呆的地方。 那些人,好狠,好狠。 她们的指甲好长好长,抓的她们好疼好疼。 “若幽,若盼!”顾氏低唤一声,从拱门跑了出来。 抱住两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儿。 忽然开口,“凤倾城,你想要知道什么,你问我,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求求你,饶了我的若幽,若盼,我求你,求你!” 凤倾城摇头,“你要求的不是我,你要求的是凤临安,和凤老夫人!” 凤临安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败的这般凄惨。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凤老夫人更是胸口剧烈起伏。 为什么,为什么,她以为至少还能撑一月半载,那样子,救兵还来得及。 凤倾城却懒得理会这些人,站起身,“把那些女子男子带上来,告诉她们,面前这几人就是他们的仇人!” “是!” 三百女子,一百多男子。 因为常年被关押在地牢,脸色惨白。 身上更是恶臭阵阵。 那是身体腐烂,散发出来的臭。 凤倾城和添香默默的退下。 这些人,心中常年埋恨,不让他们发泄了,若是逃了出去,指不定伤害无辜百姓。 “啊,啊,啊……” 有人认出了凤临安,凤老夫人这两个大恶人,指着他们嗷嗷嗷叫了起来。 也有人认出了顾氏。 不顾一切扑向她们。 凤临安会武功,用力反抗。 但,这些人,被关押在地牢,愤怒早已经渗进了骨髓。 完全是一种不怕死的精神,三个五个,一起跳向凤临安,死死抱住凤临安。 然后一群一群围上来。 抓住凤临安撕扯。 一边,凤老夫人同样凄惨。 十几个人,把她的头发都扯了下来,撕扯她的衣裳,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凤怀瑾,侯氏,凤怀敏,东哥儿也被推了出来。 “啊啊啊啊……” 是,凤怀瑾带着侯氏去个地道地牢,看过那种非人性的表演。 这会子被认出,他们岂会放过。 凤怀敏也带着东哥儿去过。 这会子,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丞相府,哭声,求饶,尖叫声,喧哗翻了天。 凤倾城立在一边,悲悯的看着那些疯狂了的人。 低头时,眼泪落下。 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凤倾城抬头,“羽玥……” 君羽玥没有说话,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 “我一直觉得,我已经杀人如麻,心狠手辣,但,我从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那种地狱,倾城,你不知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不是罪恶深重的人,他们曾经,都是无辜的百姓,有的更是千金小姐,可,凤临安却把他们抓起来,割了他们的舌头,炒了下酒。 更肆意凌辱他们,倾城,不必为他们伤心,怜悯,这是我答应他们的!” 他们说,他们的仇,他们要自己报。 “阿弥陀佛!” 袁氏不知何时走出了小院,手指拿着佛珠,跪坐在地,念着超生佛经。 直到凤临安等人皆无气息。 面目全非。 那些人哈哈哈大笑,却快速从怀中摸出匕首,刺入自己的心口。 倒下,嘴角含笑。 双眸含着释然的快意。 凤倾城头埋在君羽玥怀中,吸取君羽玥身上的气息。 凤倾城其实很想说,为什么不送他们回家,或者给他们一个院子,或者…… 可她也知道,这些人,早已经被仇恨癫狂,一旦报了仇,再无活下去的勇气。 “羽玥,这背后,一定还有指使之人,咱们一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君羽玥点头。 “倾城,你放心,他们有人告诉我,说这其中有一个女子,生的极美,眉心有一颗红痣,被人带走了!” 若是那女子还活着,那么这幕后指使之人,便浮出了水面。 “羽玥,厚葬了他们吧!” “好!” “再请法师给他们念经超度,愿他们早登极乐,来世不在受这种苦楚!” “好!” “羽玥,我忽然间,觉得我好难受!” “倾城,回去吧,你还怀着身子呢!” 凤倾城点头。 任由君羽玥抱着她回了凤府。 袁氏一直跪在地上,念经,慧娘走出来,跪在袁氏身边,“夫人……” “慧娘,从此以后,这里,就只剩下我们了!” “夫人……” “我不打算离开这里,我期盼着有一天,我的怀轩回来的时候,而我,一直在这里等他,等他……” “好,夫人,慧娘陪你!” 凤丞相死了。 而凤临安的罪证被君羽玥在朝堂之上,一字一句念出来,朝堂之下,多少人面色惨白,被君羽玥点到名的,摘去顶戴花翎,抄家,全家发配边疆。 世世代代永不得回京城。 经历这一番整顿,君羽玥又安排了自己的人顶上重要职位。 朝堂,大权,几乎全部都握在君羽玥手中。 君羽玥,凤倾城婚期已经定下。 必须赶在凤倾城肚子越来越大之前,拜堂成亲! 皇宫。 君昂趴在桌子上。 文太傅坐在一边,看书。 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君昂。 因为君昂是皇帝,文太傅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要怎么教这个心太软的皇帝。 “太傅,你是不是对朕很失望?” 文太傅闻言,放下书,“皇上何出此言?” “太傅,我知道,其实,我并不适合做皇帝的!” 文太傅大惊失色,“皇上,此话以后切莫再说!”: 君昂笑,“太傅,你不必害怕,这些日子,朕早已经想清楚,朕最想要的是什么,而且,朕更相信,这个浩瀚王朝,有一个人比朕更适合做皇帝!” 文太傅愣。 难道君昂想要禅位摄政王? 若是摄政王做皇帝,那倒真是整个浩瀚王朝黎民百姓之福。 “皇上,做事要三思而行,切莫……” “太傅,你不必劝朕,朕心意已决!” 文太傅叹息一声,出宫之后,直接去了摄政王府找君羽玥,必须把君昂这事告之。 否者…… 摄政王府。 三娃正躲在地窖,纳凉,吃着东西。 眼瞧凤倾城,君羽玥大婚日子越来越近,墨涵,茉舞心中担忧,害怕君羽玥过河拆桥,骗了他们娘,然后整日欺负他们,盈盈倒是喜闻乐见。 不行,墨涵茉舞速速跳起身,要去找凤倾城把成婚的厉害关系分析分析。 最好能够拐着他们的娘,离家出走,让君羽玥一个人去成亲…… 【071】阴谋阳谋——设计认亲 墨涵,茉舞表示,他们后悔了。 后悔这么快认同了君羽玥。 若是这家伙包藏祸心,哄骗他们娘亲感情怎么办? 不行,他们的速速回去,把他们的顾虑告诉娘亲,让娘亲提高警惕。 最好能够不嫁给君羽玥,带着他们远走高飞。 想到便开始行动,墨涵茉舞拉着唐盈盈便出了冰窖,伺候他们的龙一立即上前,墨涵摆摆手,“不用跟着我们了,忙你的事儿去吧,我们就随随便便在王府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龙一一听,那是如释重负。 这三娃,哪里是孩子,分明就是混世魔王,就因为那一日,他和暗一闲话,说了句,还是个小屁孩,结果吃饭的时候,饭碗里爬出蜈蚣,喝汤到底,发现汤里老鼠屎,睡觉床上盘旋了几条大蛇,洗个澡,衣裳裤子不翼而飞,一早起来脸上是一只又黑又丑的大乌龟。 如今三娃终于不要他伺候,真是太好了。 龙一扭头,欣喜的想要嗷叫几声。 墨涵茉舞唐盈盈看着龙一的背影,天真无邪的笑了起来。 “走!”墨涵说了一声。 三娃朝摄政王府后门走去。 准备翻墙而出。 墨涵第一个跳上去,茉舞也跳上去,“盈盈姐,快上来!” 唐盈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青衣老头,而那老头也在看着翻墙的三娃。 “哼哼!”凤墨涵哼了一声,开口威胁道,“老头,不许出声,不许喊,否则……” 墨涵说着,握起了拳头。 一副你要是敢出声,我们就揍你的样子。 文太傅笑,点点头,“放心,我不会出声,亦不会告诉别人,我看见过你们!” “那就好!”墨涵说了一声,三娃快速翻墙而出。 待三娃走了之后,君羽玥才从暗处走出。 “王爷……”文太傅低唤。 他好奇,摄政王到底报以何种心态,让这三娃溜了出去? 君羽玥勾了勾唇,“来人,跟着他们,切记,不要被他们发现,也别管他们去哪里,做什么,只要暗中保护即可!” 大街之上,一小笼包铺子内。 三娃左手吃的,右手也是吃的,就连两闪电貂,小金龙也吃的很欢,三娃,两雪团,一小金龙,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不远处一桌。 一个年轻男子挑了挑眉,先是打量了墨涵茉舞唐盈盈三娃,见他们衣着华丽,浑身上下就是冒着一股,我是土豪的气息。 尤其桌子上,埋头大吃的两貂一蛇,怎么看都是宝贝。 男子摸了摸鼻子,笑了起来。 吃饱喝足,墨涵拿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老板,付账!” 付了帐,三娃又开始往牵走。 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偶尔遇到喜欢的,就买下。 “墨涵,我们被人跟踪了!”茉舞拉着墨涵手臂,小声道。 墨涵眼一瞪,“那个王八蛋,不想活了么?” “跟了我们好几条街了,我估摸着,还不止一个人呢!” “哼,正好最近心情不好,又无聊,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三娃商量了一番,对京城也不是很熟悉的他们,索性乱走一通,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条死胡同。 “哎呀,没路了!”墨涵惊呼一声。 回头,年轻男子,已经带着好几个男子,堵在巷子口。 三娃大叫一声,“啊,我们迷路了!” “嘿嘿,小弟弟,小妹妹,不怕不怕,我呢,姓风名流,人称风流公子,小弟弟,小妹妹,你们是不是迷路了?” 三娃对视一眼,墨涵上前,慎重其事点头。 风流笑的越发开心了,“小弟弟,小妹妹,不要怕哦,风流哥哥可是出了名的好人,不如,哥哥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三娃对视一眼,然后点头。 “风流哥哥,你真的会送我们回家吗?”墨涵问。 “当然,风流哥哥可从来不会说谎的哦!” “哥哥,你可千万要说话算话哦!” 要是说话不算话,下场可是很凄惨,很凄惨的呢! “当然,当然!”风流呵呵直笑。 带着三娃走在大街上。 “对了,你们家住哪里啊?” “摄政王府!” 风流闻言,被自己口水呛到。 扭头仔细打量三娃,倒是满身富贵,但是,摄政王好像没有孩子啊。 看来,这三娃是骗他的。 “呵呵呵,可是,这里去摄政王府的路好远呢,小弟弟,小妹妹,眼看天就要黑了,不如你们先随风流哥哥回家,哥哥让人带个信去摄政王府,让人来接你们好不好?” “好!” 风流闻言。 乐坏了。 这三娃,三个都漂亮可爱,要是卖了肯定能赚不少钱呢。 风流家。 三娃一走进院子,就蹙起了眉头。 院子里好几个孩子,呆愣愣的坐在台阶上,意见风流回来,吓的直哆嗦。 人贩子! 这是三娃瞬间的想法。 “哥哥,他们是?”墨涵问。 风流眸子微眯,呵呵一笑,“他们啊,都是哥哥捡回来的孩子!” “哥哥,你心地真好,都说,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哥哥,你肯定会有好报的!” 风流干干一笑。 好报,他做了那么多恶事,哪里来的好报。 这孩子,真是天真。 风流把三娃带到一个房间,正在收拾房间的女孩回头,冲风流一笑,“风流哥哥,你回来了!” 又看向墨涵茉舞,唐盈盈三人,女孩眉头微拧,眸子内,似有担心闪过。 却瞬间隐去。 “你们三个先暂时休息一下,我这就给你们家人送信,阿依,你做些吃的,给他们吃!”风流说着,拉着阿依朝外面走去。 屋子外。 “风流哥哥,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拐孩子了吗?”阿依说着,微微红了眼眶。 风流一听,捂住阿依的嘴,“胡说什么,我警告你,这三个孩子,货色这么好,你若是给我放跑了,我就把你卖掉!” 风流说完,推开阿依,朝外面走去,又吩咐了几句,让看院子的人,多注意些。 快速去找卖家。 屋子里,三娃头靠在一起,商量起来。 三娃知道,这个风流呢,就是一个专门拐卖孩子的人贩子,坏事做尽,所以他们决定要替天行道,让这个风流再也风流不起来。 墨涵点头,“就这么做!” 三娃做了决定,走出屋子。 就见阿依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了三个碗,碗里装着甜汤。 “那个,那个,我做了甜汤,你们喝一点吧!” 三娃冷冷的看着阿依,好一会唐盈盈才说道,“这加了料的甜汤,还是你自己喝吧!” 阿依闻言,手一抖,手中盘子落在地上,碗碎,甜汤撒了一地。 “你们……” “哼,一点点小儿科,也敢拿出来献丑?”唐盈盈说着,手一挥,阿依只闻到一阵香味,人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外面立即有人跑了进来。 见阿依倒在地上,连忙跑上前,抱起阿依,“阿依,阿依,你怎么了?” “她被我毒晕了!”唐盈盈漫不经心说道。 “什么?”那人明显吓了一跳。 比较面前的女孩,瞧着岁数不大。 “什么个屁,你也给我倒下去吧!”唐盈盈说完,立即手一挥,那人砰一声也倒了下去。 三娃分开行动。 打人,召集那些被拐的小孩,结果一聚集,居然有二十多个。 “你们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跟我们走!”茉舞说着,开了门,走在前面。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敢跟着茉舞走。 茉舞诧异,“你们?” “我们不能跟你走,因为被抓回来,我们会被狠狠打的!” 直到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才作罢, 呼呼呼。 茉舞呼出几声,指着一边被墨涵唐盈盈揍得嗷嗷直叫的几个大人,“你看他们,被我们打的一点还击之力都没有,你们不用怕,快跟我走,不然,以后就真的再也没有人可以救你们了!” 那些孩子一见,咽了咽口水。 其中一个胆子大一些的,“我跟你们走!” 茉舞点头,山前牵住她的手,“嗯,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们的,而且,跟我们回了家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们,敢把你们随便卖掉,我还会求我娘,给你们找家人,送你们回家!” 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我也跟你们走!”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是……” 茉舞点头,拉着孩子们朝外面走。 风流也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见三娃居然带着他拐来的孩子准备逃走,怒骂,“小兔崽子,你们找死!” 墨涵闻言,飞身上前,手中鞭子一甩,打在风流的脸上,又一脚踹过去,踹在风流两腿间。 “嗷呜!” 马车上的老鸨瞧着墨涵茉舞唐盈盈长得确实好,心生邪念,“快,给我抓住他们,抓不住三个,抓一个也好!” 三娃彻底怒了。 齐齐出手,把风流,老鸨,老鸨身边会武功的喽啰打的鼻青脸肿,又用绳子把他们捆绑起来。 “盈盈姐,这个老妖婆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给她喂最毒最毒的毒药,让她肠穿肚烂而死!”墨涵道。 唐盈盈点头,在怀中摸索出一个瓶子,倒了几粒放在手心,喂入老鸨嘴里。 又给风流,喽啰也喂了下去。 毒药入嘴,三人很快开始嗷嗷直叫。 三娃却看都不看一眼,带着被拐的孩子,“我们快走!” 凤府。 “小姐,小姐,小少爷,小小姐回来了!” 添香跑进凤倾城房间,兴奋的。 凤倾城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果然瞧见墨涵茉舞快速跑了进来。 “娘……” 却在接近她的时候,停住,看着凤倾城的肚子,呵呵直笑。 “娘,小弟弟还好吗?”墨涵茉舞问。 凤倾城点头,“好着呢!” 别人怀孕一直吐个不停,她怀孕,却贪吃嗜睡,精神也不错。 “娘,我们有事求你!”两娃小声说道。 凤倾城一笑,“说吧,什么事儿,值得你们这般慎重其事!” 她也好奇,墨涵茉舞向来不多管闲事的。 而他们开口求她了,事情肯定很重要。 “娘,我们……” 墨涵把就被拐孩子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看向凤倾城,等着凤倾城的答案。 凤倾城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现在知道好好学武功,好好读书认字,多长见识的好处了吧!” 两娃重重点头。 因为有武功,他们可以拼命,有知识有文化有见识,智慧才会超群。 危险的时候才能急中生智。 “那你们也要记住,以后好好读书,好好练武,绝对不能骄傲自满,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两娃又是重重点头,“娘,以后我们一定好好读书练武,那,那……” 凤倾城噗嗤一笑,“难得你们善心大发,做娘的,肯定是要支持的,你们放心吧,娘这就让添香派人出去打听,势必把每一个孩子都送回家去!” “娘,谢谢你!” “娘,你真好!” 两娃抱着凤倾城,亲个不停。 母子女三人,乐融融的不行。 添香站在一边,哪里还需要凤倾城吩咐,立即下去询问那些孩子,准备送他们回家。 房间里,就剩下母子女三人。 “娘,你真的一定要嫁给君叔叔吗?” 凤倾城闻言,愣了愣。 仔细看着两个孩子,“为什么这么问?” “娘,你跟君叔叔在一起,幸福吗?”茉舞又问。 凤倾城笑,“应该是幸福的吧!” 跟君羽玥在一起,她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 依旧那般肆意张狂。 “那娘,你喜欢君叔叔吗?” “喜欢的!” “娘,如果我们不让你嫁给君叔叔,你会不会答应?” 凤倾城毫不考虑,点头。 “会,娘说过,如果你们不喜欢他,娘不会嫁他的!” 毕竟,她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长。 她为孩子们付出的也多。 两娃忽然笑了起来,“娘,我们其实,很喜欢君叔叔的了!” 凤倾城点点两娃的额头,“以后可要记得改口!” “娘,我们知道,但是,也要他是一个好爹爹,我们才会改口,要是他做的不对,哼哼……” 他们不止不会改口,还会揍他。 两娃见凤倾城坚持,心中还是愤愤的。 苦思冥想。 却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墨涵,茉舞,你们想什么呢?”唐盈盈问。 墨涵茉舞微微叹息一声,墨涵说道,“我担心,我娘要是嫁入摄政王府之后,君羽玥他会翻脸!” 茉舞赞同点头。 “啊?”唐盈盈错愕。 她觉得,摄政王怎么看,都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啊。 “不管,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找君羽玥问个清楚!”墨涵说着,站起身。 茉舞也连忙点头,决定跟墨涵一起去。 两娃明显的对于这个马上就要多出来的爹,心焦躁起来。 找了欧阳浩套马车,老张亲自送他们去摄政王府。 一到摄政王府,几乎一路通畅无阻。 并且有人还告诉墨涵茉舞,摄政王君羽玥在书房。 书房。 守候在外面的人一见墨涵,茉舞,唐盈盈杀气腾腾的走来,连忙行礼,“小少爷,小小姐,唐姑娘,王爷正在书房处理政务!容小的先去通报一声,可好?” 墨涵眉头一拧,低沉道,“不好!” 想去通风报信,门都没有。 又手一指,“站那儿去,不许出声,不然,哼哼!” 守门的可是知道墨涵茉舞的身份,更知道龙一被恶整的事儿,嗯了一声,走到一边。 墨涵茉舞对视一眼,深呼吸,深呼吸。 然后上前,抬脚一脚踢开了书房的房门。 君羽玥闻声抬头,见是墨涵,茉舞,也不恼,朝他们招招手,“过来这边坐!” 两娃点头,走过去。 唐盈盈可不敢进去,索性躲在门外偷听。 两娃坐在椅子上,难得的,有些拘谨。 君羽玥瞧着,淡淡勾唇。 他早料到这两娃会来找他,但是,却比他想象中沉得住气。 “墨涵,茉舞,你们找我有事?” “嗯!”两娃重重点头。 “什么事?” 两娃对视一眼,墨涵才看向君羽玥。 这个男人,十天之后,就是他们的父亲了。 他长得很好,也很有权势,对他们也极好,对娘亲也好,在都县郡的维护,他们也很感动。 但是,这种好?会不会在娘亲嫁过来之后,有所改变? “你……”墨涵有些难以启齿,求救看向凤茉舞。 茉舞也仔细打量君羽玥,好一会才问道,“你对我们的这份心,能保持多久?” 君羽玥闻言,微微诧异,起身,走到两娃身边,蹲下。 白色衣摆扫在地上。 可有洁癖的他,却脸眉头都没有拧一下。 轻轻握住墨涵茉舞有些冰凉的小手,“我向你们保证,这份好,会是一生一世,我虽然不知道,我的一生一世有多少年,但是,墨涵茉舞,只要我还活着,这份好,就会一直存在,不会更改!” “真的吗?”两娃异口同声问。 “当然,我可是摄政王,摄政王是不能说谎的!” 两娃忽然笑了起来。 “其实,你对我们好不好,我们不在乎的,我们只在乎,你对娘好不好,娘她为了我们,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若是有一天,你敢对不起我们的娘,惹我们娘伤心,我们一定会亲手杀了你!”茉舞道。 墨涵也重重点头。 明明白白告诉君羽玥,茉舞所说的话,他也是赞同的。 君羽玥闻言,愣了愣,却忽地笑了起来。 “倾城,把你们教的很好!” 这些话,凤倾城也说过,她无所谓,只要两个孩子好,就好。 如今,两个孩子,投桃报李,只要她好,他们就好。 “你还没答应我们呢?”茉舞催促道。 君羽玥忽地站起身,走到一边,从柜子里拿出一块雪白绢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上面写道,“此生宁负尽天下人,亦不负倾城一人,溺水三千,只取一瓢,红颜千万,独爱一人,此心不悔,君羽玥亲笔书!” 君羽玥拿起绢布,递给茉舞,“这是我对你们娘的承诺,亦是我对你们的陈诺,若有一天,我违背了这上面所写,你们尽管拔剑相向,我绝不还手!” 茉舞犹豫片刻,才伸手接过。 仔细看了看,小心翼翼收好,跳下椅子。 “那个,那个……” 咽了咽口水,凤茉舞才继续说道,“我,我……” “没有关系,如果你们暂时改不了口,我愿意等,等某一天,你们觉得,我是一个称职的爹爹了,再改口!” 凤茉舞闻言,忽然笑了起来。 重重点了点头。 墨涵也诧异的看着君羽玥,有些不太明白,君羽玥为什么这么大度? “那我们先去玩了!” 君羽玥点头,“去玩吧,不过,以后不能随便跑出去,外面太危险,尤其是敌人还未除掉的时候!” 两娃脚步一顿,扭头看向君羽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拘谨你们,我也希望,不管将来什么时候,你们依旧可以活的随心所欲,但是,现在是特别时期,你们懂吗?” 两娃沉默,好一会,才重重点头。 “我们懂,君叔叔,你将来,肯定会是一个好爹爹的!”两娃说完,脸微红。 跑出了书房,拉着盈盈直奔冰窖。 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了。 他们其实很喜欢这里。 也喜欢住在这里的那个人。 凤府。 凤倾城素手执棋,落子。 龙无忧淡淡一笑,“何必这么霸气,都是要做新娘子的人了,还杀气这么重,可不好!” 捏子落下,断了凤倾城的前路。 凤倾城笑,仔细打量棋盘上的布局。 她和龙无忧的棋艺,旗鼓相当,不过,很多时候,她阴沉狡诈的,总能赢。 “怎么会不好呢,我这可是胎教,希望这孩子,将来不要做一个懦弱的人,老是被人欺负,与其被人欺负,不如强势的去欺负别人!” 龙无忧闻言点头,“虽是歪理,却很有道理,赞同!” 凤倾城抬头,看着戴了面具龙无忧,“龙兄,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龙无忧点头。 记得。 他就是专门为了她来的。 “可是龙兄,你或许不知道,那一日,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我们很亲切,很亲切,那种感觉,很怪异,但是,却真真切切的存在!” 龙无忧笑,不语。 “后来在禹州又见龙兄,我就想,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了!” “这些日子和龙兄相处下来,更发现,和龙兄越发有缘!” 龙无忧听了凤倾城这些话,笑的越发开心。 “龙兄,今日,我想听你说一句真话,你到底为何而来?” “你信我吗?”龙无忧问。 凤倾城点头,“信,真的,不知为何,我就是信你,更深信不疑,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不管我要什么,你肯定会满足我!” 龙无忧看着凤倾城。 犹豫片刻,才伸出手,握住凤倾城的手。 凤倾城一愣。 添香也诧异到极点。 花袭人掉出眼眶。 凤倾城在一愣之后,随即放松,任由龙无忧拉着她的手,伸向他的脸,探向那银色面具。 停下。 “想拿下来看看吗?” 凤倾城心扑通扑通直跳。 “我可以吗?” 龙无忧笑,“世间,若是你都不可以,那便在无人可以了!” 凤倾城鼻子微酸,“你是想我哭给你看吗?” “当然不是,天知道,我最舍不得你哭!” 小时候就舍不得。 犹记得她还在襁褓之中,一点点大,却面色红润,可爱的很。 最喜欢被他抱在怀中,不停的摇晃。 他若是偷懒把他放在摇篮内,她马上嘴巴一扁,呜呜咽咽哭泣。 一定要他抱着,就连爹娘抱都不行。 凤倾城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哭,却用力摘下了龙无忧的面具。 那是一张,和她有九分相似的脸。 只是眉比她的粗,眼睛比她大,鼻梁比她高。 “你,是哥哥吗?” “是,倾城,我是哥哥!”龙无忧说着,再次握住凤倾城的手。 这个动作,从见到那一日开始,就幻想了千万遍。 那一切莫名其妙的信奈,此刻终于有了解释。 冥冥之中,她占据了凤倾城的身体,却也接受了凤倾城许多东西。 凤倾城反手握住龙无忧,“那我今年几岁,你几岁?” “你今年二十二,我二十七!” 凤倾城呵呵一笑,“你的身份,我猜测过的!” “什么时候?” “在禹州见到,一起去吹风,我看见你的下巴,和我很像,我就猜测过,或许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开心吗?” 凤倾城点头,“开心,我还想着,没有兄弟背我上花轿呢!” 那肯定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 “幸亏我来了!” 凤倾城点头,“是啊,幸亏你来,我的哥哥!” “你也可以一直唤我龙兄!” “爹娘?” “爹爹下落不明,娘,已长眠水晶棺内!”龙无忧说着,深吸一口气。 “想听听爹娘的故事吗?|” 凤倾城点头。 “爹爹是一个武艺高强的护院,娘的一大户人家小姐,爹娘的相爱,爱的真,爱的深,所以,他们私奔了。 两年后,生下了我。 六年后,生下了你。 可惜,娘亲的家人寻来了,来了好多好多高手。 爹爹带着你,带着我,带着娘,拼命厮杀,希望带走我们每一个人。 可是来的人太多太多,我和娘被抓住,娘求爹爹带着你走,因为,娘和我,你被抓住都会活,唯独爹爹或不了,只要爹爹活着,我们一家终有再团聚的日子!” “可是,一年后,娘得知爹爹死去,你下落不明,吐了血,晕了过去,再未醒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有一天,我一定要找回你,用尽一切寻回你,带你去见见娘!” 凤倾城紧紧握住龙无忧的手,“哥哥,等我大婚,生了孩子之后,我带羽玥,带墨涵墨涵,带着我肚子里这个孩子,一起去见娘!” “好!” 高山之巅,白云缭绕,仿若仙境。 一白发老者立于悬崖之边,一侧,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子微弯,尽显恭敬。 “三个都死了?”老者轻轻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 “回师傅,是” 老者闻言冷笑,“好,好,好啊!” “养了他这么些年,教了他这么多的武功,他却拿来残害同门,真是好极了!”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因为此刻,没有他说话的权利和资格。 “听说,他要大婚了?” “是!” “那女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回师傅,算的上一个高手,心狠手辣,谋略颇深,徒儿远远见过一次,长得极美,还生有两个孩子,如今还怀着一个,似乎,三个都是羽玥的孩子!” “羽玥的孩子?”老者说着,目视前方。 静默不语。 似乎在沉思。 好一会之后,才开口道,“既然是羽玥大婚,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也要送他一份厚礼,你就带上十个师弟去给他祝贺吧!” 中年男子大惊,“师傅!” “怎么,你有意见?” 中年男子低下头,“徒儿不敢!” “既然不敢,就速速去准备吧!” “是!” 中年男子退下,老者依旧目视前方。 一粉衣女子蹦蹦跳跳走来,“爷爷!” 老者回头,皱褶颇多的脸上,挂起笑意,“弯弯,你怎么出来了” “爷爷,羽玥哥哥什么时候来看弯弯?” 老者闻言笑,“弯弯是想羽玥了吗?” “嗯,爷爷,弯弯如今已十五岁了,再过一年就可以嫁人了,羽玥哥哥什么时候来娶弯弯啊?” “他怕是不能再娶弯弯了!” 弯弯闻言,脸色大变,“爷爷,为什么?羽玥哥哥为什么不能娶弯弯?” “因为他要成亲了!” “不,不,爷爷,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羽玥哥哥只能娶我,爷爷,爷爷,我要下山,我下山去阻止羽玥哥哥,他绝对不能娶弯弯之外的女子!” 老者点头,递给弯弯一个瓷瓶。 “弯弯,这是羽玥的血,只要你的血和羽玥的混合在一起,你在做个法,先控制住他的身体,若是你能得到他的头发,和你的头发绑在一起,再做一个法,他便会爱你一生一世!” 弯弯接过瓷瓶,紧紧握在手中,“爷爷,谢谢你!” “傻瓜,你可是爷爷的孙女,爷爷不疼你,疼谁!” 弯弯笑眯了眼睛,“那爷爷,弯弯先下去做法了!” “好!” 回到自己的屋子,弯弯迫不及待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入瓷瓶,准备施法。 中年男子推门而进,“弯弯……” 弯弯抬头,见是大师兄姬光明,呵呵一笑,“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姬光明一笑,“过来看看弯弯!” “大师兄,你坐,弯弯给你倒水!” 姬光明点头,却趁弯弯倒水之时,快速换掉了那个瓷瓶,弯弯倒水过来,递给姬光明,“大师兄,喝水!” 姬光明接过,浅浅品尝。 “弯弯,不知道为何,你这的水都特别好喝!”姬光明道。 “大师兄,真的吗?” 姬光明点头,搁下茶杯,“弯弯,大师兄就要下山去了,以后大师兄不在,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信他人,更不要意气用事,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有的人,并不是我们可以惹的!” 弯弯闻言,满不在乎,“大师兄,你放心,弯弯记住了!” 姬光明点头,转身离开。 弯弯连忙施法。 姬光明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瓷瓶,用力一捏,瓷瓶瞬间被捏碎,里面的血,流在他的手上,然后滴落在地。 “羽玥,你可准备好了吗?” 此生,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 要怎么办才好? 京城 君羽玥端着茶杯的手忽地一抖,唔,吐出一口血。 “王爷……” 暗一惊叫一声,从暗处跳出。 “王爷,可要请御医过来瞧瞧?” 君羽玥搁下茶杯,摆摆手。 虽然吐出了一口血,但却觉得整个人轻松无比,甚至,甚至有一种逃出升天的感觉。 “王爷,眼瞧您马上就要大婚,可出不得半点差错,还是听属下的,让御医瞧瞧,可好?” 君羽玥闻言,想到成亲,想到以后便可光明正大拥着凤倾城,淡淡一笑,点头。 暗一松了口气。 不一会,御医前来,给君羽玥仔仔细细把脉,“王爷,您身子好得很,并无不妥!” 君羽玥闻言,微微点头。 暗一却说道,“御医,你可得仔细瞧瞧,王爷刚刚吐了一口血!” 御医闻言,眉头紧蹙,又仔仔细细给君羽玥把脉。 结果依旧。 “暗一,此事不必再提,送御医出去!” “是!” 戏院。 这几日,君羽裳天天来此处,直点一出戏。 看着台上荀雨涵的表演,时不时勾唇浅笑。 “不错,赏!” 从桌子拿起一张银票,朝楼下一抛,楼下立即有小厮欢喜接住银票。 戏台之上。 荀雨涵瞧着君羽裳,表演的越发专心,越发的冷艳勾魂。 君羽裳在二楼,笑的越发开心。 张嘴接住身边美人递上来的瓜果,身子一翻,把那美人压在身下,好一番缠绵。 戏台之上,荀雨涵嫉妒的很。 心中想着,若是此刻,君羽裳身下那个女子是自己,该多好? 连着错了几个动作,几个词也错了,但是,把女主那种霸气,硬生生给演成了尖酸刻薄,嫉妒。 台下看官微微摇头,起身离去不少。 二楼之上,君羽裳早已经搂抱着那美人翻云覆雨,纱幔飘飘。 戏落幕。 君羽裳心满意足,美人面色绯红,依偎在君羽裳怀中,“王爷……” 含情脉脉,格外楚楚动人。 君羽裳捏了美人下巴,“乖,一会就带你回去!” 美人笑。 哪怕是个妾,她也该笑的。 戏吧,荀雨涵牙一咬,上了二楼。 “见过王爷!” 君羽裳在屋子内,忽然笑了起来。 果然,不是那个人,哪怕有一点点的影子,也完全不是,这才几日,便自己送上了们来。 若是那个女子,定会斜眼看他一眼,然后满脸嫌弃,再最后不屑的扭头离去。 多看他一眼,似乎都会脏了她的眼。 “进来吧!” 荀雨涵笑,走进屋子。 锦王府。 蓝月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 对他,本来不报以期待的,但是,如今,她却忽然期待了。 “蓝侧妃,王爷带了一个美人回来!” 蓝月闻言,眉头微拧,瞬间笑了起来,“是吗,安排在什么地方了?” “和那些夫人住在一起!” 蓝月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对君羽裳,蓝月从来不就不曾期待过,如今,他身边依旧美人围绕,她并无太多感觉! 如此这般,也好! 凤府。 凤茉舞趴在桌子上。 瓷瓶内,血已经滴满。 可是,御清远依旧没有出现。 “清远哥哥,你是打算不要茉舞了吗?” “清远哥哥,茉舞好想你!” “清远哥哥,你若是再不出现,茉舞可要生气了哦!” 可是,御清远依旧没有出现。 凤茉舞叹了口气,把瓷瓶收好,去找凤倾城。 凤倾城正倒在贵妃椅上小憩,凤茉舞轻手轻脚,慢慢走到凤倾城身边,站在打量凤倾城。 凤倾城睁开眼睛,把茉舞拉到怀中,“什么时候来的?” “娘,你睡着的样子好美!” 凤倾城失笑,“傻茉舞,你的样子,也很美!” “可是娘,清远哥哥,他还没有出现!”凤茉舞说着,难过的低下头。 凤倾城心疼。 摸摸茉舞的头,“茉舞,你清远哥哥来过了,只是,娘有些事,要他帮娘去做,所以,来不及和你见面,告别!” “娘,真的吗?” 凤倾城点头。 茉舞瞧着,欢喜的笑了起来。 “娘,小弟弟懂事吗?” “懂事的很,他啊,偷偷告诉娘,特别喜欢你这个姐姐呢!” 茉舞呵呵直笑,“娘,你也帮茉舞偷偷告诉他,茉舞也喜欢他这个弟弟,茉舞还给他准备了小礼物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茉舞离开之后,凤倾城微微叹息。 要怎么告诉茉舞御清远真的已经出现了。 而且…… “凤姑娘!” 凤倾城失笑,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看向那一袭白衣,腾空出现的御清远,凤倾城眉头微拧,“你成功了?” 御清远点头,“凤姑娘,我成功了,但……” “有话直说!” “凤姑娘,我感觉到一个法术很高的女子朝京城而来,此女若是运用得当,是凤姑娘的一股阻力,若是运用不当……” 凤倾城诧异。 “若是你们对上,你有机会赢吗?” “有!” “几成?” “三成!” 凤倾城笑,“御清远,你就这点本事?” 御清远摇头,“凤姑娘,不是御清远本事小,而是,御清远根本不是人!” 当初,他死之后,舞儿只守住了他的灵魂,他的身体,早已经埋葬在泥土之下。 如今,有了茉舞的精血,他才修炼成人型。 但是,他依旧少了那股子人气。 “可有别的办法,让你有十成的把握?” “有,但是凤姑娘不会同意的!”御清远说完,低下了头。 他也不愿意。因为,茉舞还太小,太小。 “说说看吧!” 御清远闻言,轻轻开口…… 凤倾城闻言,瞬间恼怒,抄起茶几上的杯子,砸向御清远,“御清远,你给我滚!” 【072】天真无邪——萌娃出击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御清远见凤倾城这般愤怒,砸过来的茶杯也不闪躲,任由茶杯砸在自己的胸前,茶水溅在他雪白的衣裳上,瞬间留下了茶渍。 “御清远,你给我滚,你这个禽兽,不,禽兽不如,禽兽都不会说出你这种话来!”凤倾城几乎是气到了极致,更无形象破口大骂。 红袖添香在外面听到凤倾城的怒骂,连忙跑进屋子。 “小姐,他做什么了?” 凤倾城摆手,示意红袖添香出去。 红袖添香讶异,却还是低头走出了屋子,想躲在墙角偷听,屋子内传出凤倾城冷冷的声音,“红袖添香,不许偷听!” 红袖添香身子一僵,连忙朝外面走去,守在院门口。 两人面面相觑,猜不透御清远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惹的凤倾城勃然大怒。 屋子内,凤倾城愤怒之后,慢慢的沉淀下来。 “御清远,还有别的办法吗?” 御清远摇头。 “不,肯定有别的办法!”凤倾城说的斩钉截铁,一手按住自己的额头,一手烦躁的敲在茶几上。 “肯定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一定有,必须有!” 茉舞还那么小,那么那么小。 那可是女子贞洁的象征,她觉不允许任何人,在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就给夺走。 任何人都不可以。 御清远静静的看着凤倾城,好一会才说道,“凤姑娘,你放心,我不会的!” “我知道你不会!” 凤倾城说着,闭上了眼睛。 如果御清远真有那么一点点坏心思,她根本无力阻止。 “御清远,你仔细想想,除了这个方法之外,可还有别的方法,在我们都没有想到办法之前,你不许再见茉舞!” 凤倾城说着,看向脸色越发惨白的御清远,“或许,你会觉得我凤倾城不近人情,翻脸不认人,但是御清远,首先,我是一个母亲,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上,我有资格为了我的女儿,这般自私到极致!” “再者,如果茉舞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御清远,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干涉你们,但是,她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你可懂我的心思?” 御清远看着凤倾城,闭上眼睛,轻轻点头。 “我懂,凤姑娘,你放心,我会遵守你的话,再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我一定不会再见茉舞,可是凤倾城,我能不能偷偷躲在暗处,偷偷见一见她!” 他等了她千年啊。 千年啊,那是多么漫长难熬的日子。 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心心念念的仙子,终于来了。 可他却贪心,不求天长地久,但求相伴一生,曾经拥有。 “不可以!”凤倾城拒绝的斩钉截铁。 随即又微微叹息,“哎,罢了,罢了,你想要见她,必须有我在场!” “好!” 御清远说着,瞬间消失。 御清远虽然消失,但,凤倾城依旧可以感觉得到,空气里那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御清远,别怪我。 饶是我凤倾城千般能干,万般狠毒,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母亲罢了。 晚饭间。 凤倾城不停给茉舞夹菜,惹得茉舞惊讶不已,墨涵一个劲的吃醋。 “娘,你就顾着茉舞,都不给墨涵夹!” 凤倾城闻言失笑,“夹,都夹!”说着夹了菜放到墨涵碗中,又给唐盈盈夹了菜肴。 晚饭倒也和乐温馨。 京城一酒楼。 姬光明站在窗户口,看着皎洁夜空,星辰闪烁,月亮甚圆。手中捏着一个酒杯,杯内,酒已空。 却懒得去续杯。 那个对的人不在,独自浅酌,无趣的很。 咽下满腔涩然,姬光明走出屋子。 “大师兄!” 姬光明回头,是他的七师弟,“七师弟,这么晚还不睡?” “大师兄,我这里有几个招式不懂,大师兄可否帮我推祥一二?” 姬光明点头,“好!” “大师兄,你看这客栈实在太小,不如我们找个无人的林子,大师兄好好帮我推祥一二?” 姬光明依旧好脾气点头,对于师弟的得寸进尺,丝毫未有不愉,或者轻视。 “大师兄请!” “七师弟请!” 荒郊野林。 两男子立于树顶之上,边缘鸟雀尽飞,四周更是鸦雀无声,就连那些最爱吵闹的虫子也悄然蛰伏。 “大师兄,请出招!” “七师弟请!” 两剑相交,电光火石间,已经打得难舍难分。 几十招下来,姬光明开始出声指点,要怎么出招收招,才能御敌致胜。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从来不藏私,从来不欺压师弟们,如此这般的大师兄,师弟很是佩服!” 姬光明笑,“好好练武,七师弟将来修为定在我之上!” 男子笑,退后收招,看向立在前方的姬光明,犹豫片刻,走到姬光明前面,“大师兄,不管多不舍,都不要去找他,想要帮他,暗中行事,不然,你会害了他的!” 姬光明闻言大惊失色。 男子呵呵一笑,“当年和他感情最好的人是大师兄,师弟我可是记得的,不过大师兄,这事师弟知道,师傅他老人家定然也是知晓的!” “你……” “大师兄放心,我姬光曜定然是站在大师兄这一边的,一直如此,将来亦是如此!” 姬光明还有什么不懂。 先前,若不是姬光曜拦住了他,要他来指点什么武功,他怕是早已经去摄政王府寻君羽玥了。 好险,好险。 抱拳,弯腰,“谢谢七师弟!”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我只是忘记不了,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居然不顾安危,给我吸尽腿上恶毒罢了!” 姬光曜说完,转身离开,速度飞快。 姬光明震惊。 想不到,君羽玥和姬光曜还有这么一出。 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凤府。 今日的凤府来了一个客人。 一袭蓝衣的裴逸。 许久不见,裴逸依旧那般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折扇轻摇,怎么瞧,怎么都是翩翩佳公子,误入凡尘来。 凤倾城慢悠悠的走出来,远远的,就出声打趣,“裴逸,我以为你赚钱赚疯了,都把我这个朋友给忘记了呢!” 裴逸扭头看去,见凤倾城一袭白衣,款款生姿,娉娉婷婷的走来,因为怀了身孕,整个人都笼罩了一股子炫目的母爱之光。 眼角眉梢尽是恬静舒心的笑意。 裴逸只觉得心口极疼极疼,就慢了那么一步,一步,她就被君羽玥那阴险卑鄙无耻的小人抢走了。 说什么,此生能够认识,结为朋友,是人生一大幸事。 若真是这般在意这段兄弟情义,就不能够夺他所爱。 勾唇淡笑,却溢出悲哀。 凤倾城瞧出来了,歪头问,“裴逸,你怎么了?” 裴逸摇头,深吸一口气,“无事,就是遇到一些烦心事,没地去说,想到你,就来你这打搅了!” “呵呵,那可真太阳从西边起,天要下红雨,我们一向事事漫不经心,世间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眼的裴公子,居然也有了烦心事,啧啧啧,我可要好好洗耳恭听!” 凤倾城这一打趣,让裴逸好生凄凉。 原来,他给她的感觉竟是事事漫不经心,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眼。 错了,错了。 倾城,错了,你入了我的眼,很早很早很早,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对你的事,事事上心了。 可……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她隔几日就要成亲,她如今更怀着君羽玥的孩子。 “倾城,原来,你竟是这般看我?” 凤倾城闻言,见裴逸似乎真遇到困难了,忙问道,“裴逸,可是遇上什么麻烦了,有事你就说,咱们朋友一场,我肯定帮你!” 裴逸很想说,倾城,我丢了我最深爱的姑娘,你能帮我把她找回来吗? 可裴逸不敢说。 他深知一旦说了,他和凤倾城,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凤倾城这个女人,绝美容颜,笑起来无害至极,可她的手段,亦如她的容颜,狠绝起来,不止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亦无情。 “倾城,能陪我喝杯酒吗?” 凤倾城哑然失笑,“不就是喝杯酒么,这还不好办,袭人早些日子泡了几坛子葡萄酒,这会子拿出来,正好!” 添香闻言会意,立即下去准备,又细心的吩咐厨房做几样小菜。 “走吧,去荷花亭,如今荷花开得正盛,美丽至极!”凤倾城说着起身。 裴逸点头。 两人并肩而行。 “裴逸,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看你满面愁色,看的我也担忧!” “倾城,无碍的,过几日便会好!”裴逸说道。 见裴逸不愿意说,凤倾城也不勉强,两人落座在荷花亭内石桌上,立即有丫鬟端上冰镇瓜果,和凤倾城温热的甜汤。 “这么热的天,来点冰镇瓜果,是一极大的享受呢!”凤倾城说着,端起甜汤,小口小口的喝着。 良辰美景,奈何天捉弄。 迟了一步,迟了一生。 “我并不喜瓜果!” “哦,我给忘记了!”凤倾城万般歉意。 她是真的忘记了,或许从未记得过。 至少君羽玥,龙无忧在她面前,总会她说什么好吃,他们就吃什么,完全不挑嘴,好养至极。 “无碍的!”裴逸道。 添香端了酒上来,给裴逸倒上。 凤倾城挑眉,“添香,我的呢?” “小姐,你怀着身子呢,不能喝酒!”添香说的义正言辞,就是不给凤倾城倒酒。 凤倾城气结。 裴逸失笑,“添香姑娘说的对,你怀着身子呢,可真不能沾酒!” 凤倾城微恼,若是君羽玥,肯定会容许她浅酌一口,过过酒瘾。又暗自失笑,裴逸是朋友,君羽玥是爱人,自然会多一分纵容。 酒不醉人,人自醉。 情难舍,意难忘。 天涯飘飘,从此陌路人。 酒入肠,愁绪思量,蓦然回首,心碎成殇,君不知。 一杯又一杯酒下肚,裴逸完全是在借酒浇愁。最后索性不要添香帮他倒酒,一手拿酒杯,一手执酒壶,优雅倒酒,仰头便饮尽杯中酒。 “裴逸……” 凤倾城说着,压住酒壶,“裴逸,你醉了!” “不,倾城,我没醉!”裴逸摇头,“人生几何,我此刻却是最清醒的!” 清醒到,对那种失去,心疼都快要碎了。 “裴逸,酒喝多了伤身,我还是那句话,遇上什么困难了,尽管开口,我会尽全力帮你,若是我帮不上,不是还有君羽玥吗!” 君羽玥。 君羽玥。 万恶的君羽玥啊。 裴逸忽地悲戚笑了起来,“倾城,你可知道,我和君羽玥早认识了!” 凤倾城看着潇洒,温润完全不在的裴逸,一时间,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是什么,让裴逸这么个人,瞬间溃败? “我知道,羽玥说起过!” “说起过?” 凤倾城点头。 君羽玥的确和她说起过,他和裴逸是相识的,还算得上是朋友。 像君羽玥那种人,人生难得有几个朋友啊。 裴逸咻地站起身,看着凤倾城。 好想好想开口问,倾城,那君羽玥可曾告诉你,我曾经与他说过,我深深的爱着一个女子,爱的心都碎了。 忽地一笑,坐下。 摇头失笑。 “裴逸……” 裴逸摇头,“倾城,我该走了,恭喜你大婚,你放心,你大婚之日,我肯定会亲自来凤府祝贺!” “不,我会去摄政王府,去摄政王府祝贺的!” 说完,也不待凤倾城挽留,搁下酒壶,酒杯。 离去。 凤倾城看着裴逸的背影,微微叹息,“添香,你说,这是怎么了?” 添香本想说,小姐,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为什么独独你没看出来? 不过,添香也不会这么说。 毕竟凤倾城过些日子就要出嫁,而如今的她,更是怀着五个多月身孕,就应该保持心情舒畅。 就连墨涵,茉舞,盈盈三个孩子,都认真学习读书认字,练习武功,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错事惹凤倾城闹心。 她又怎么会说些不该说的,徒添凤倾城烦恼。 “小姐,我哪里知道是怎么了,如今你都要出嫁了,红袖和欧阳也快修成正果,而我……,唉……” 凤倾城瞧着,忽地笑了起来,“添香,看来我得问问上官灏乾,最近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添香一听,恼了。 “小姐……,我去忙别的了,不理你了!” 看着添香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凤倾城笑。 却有些担忧裴逸。 摄政王府 “王爷,这里有您的请柬!” 君羽玥诧异,伸手接过,打开。 “备马车!” 华丽马车驶在街道上,直接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二楼,裴逸捏着酒杯,看着醉仙楼下方,从马车内,从容不迫走出来的君羽玥,心中嫉恨翻滚。 君羽玥也恰巧抬头,也看见了裴逸。 朝裴逸微微点头,进入醉仙楼,直接上二楼,裴逸所包下的雅间。 裴逸的两个下人拦住君羽玥,“摄政王,我家公子说了,只许摄政王一人进去!”龙一要跟进去,君羽玥摆手,独自一人走进去,雅间的门被裴逸的人关上。 雅间内。 裴逸依旧看着窗户外,淡漠道,“你来了!” “本王来了!” 裴逸讥笑。 本王? 居然在卑鄙手段,赢得凤倾城的心后,在他面前自称本王。 君羽玥,好厚的脸皮。 “君羽玥,犹记得我们相识时,你说,此生定不会与我争,你守你的浩瀚王朝,我挣我的锦绣繁华,咱们互不相干,可是今时今日,君羽玥,你却卑鄙无耻,夺我所爱!” “夺你所爱?”君羽玥冷笑。 反唇相讥,“裴逸,你错了,是本王先遇上倾城的,是本王先爱上她的,还记得三年前,本王和你说,本王思念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便是凤倾城,本王与倾城之间的恩恩怨怨,岂是裴逸你可以明白的?” “倾城从未爱过你,你也从未表白,你们更无两情相悦,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再者,你裴逸本已娶妻,本王何来夺你所爱?” 句句伤人肺腑。 直刺得裴逸疼痛难忍。 “君羽玥,你该死……”裴逸怒吼一声,快速袭向君羽玥。 裴逸外表温润优雅,但,他的武功却狠辣至极。 出招收招更是招招夺人性命。 君羽玥决计不敢小觑裴逸,更是小心对待,见招拆招,和裴逸打的难舍难分,雅间内,东西破碎声,声声传来。 守在屋外的龙一和裴逸的两个下人,亦动手打了起来。 他们也明白,今日谁先进入雅间,谁的主子便有胜利的机会。 雅间内。 裴逸是一心要杀君羽玥,这个抢了他心爱的女子,又戳他伤疤的卑鄙小人,他一定要杀之后快。 什么友情,通通见鬼去吧。 只要君羽玥死,倾城就是他裴逸一人的了。 而君羽玥却不允许自己死,也不允许自己败。 这一仗,从那夜见凤倾城与裴逸和谐相处,他吃醋使计告白,并感动凤倾城,得到倾城微微动心之后,他就明白。 和裴逸这一仗,非打不可。 说他君羽玥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倾城最后嫁他君羽玥,为他君羽玥生儿育女,夜晚躺在他的怀中,那些名声,他都不在乎。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从醉仙楼雅间,直接从窗户飞出,立于屋顶之上。 两人都一心要赢,绝不可输…… 凤府。 添香急急忙忙跑到凤倾城院子。 “小姐,小姐,大事!” “怎么了?”凤倾城问,眉头轻凝。 刚刚做了一个美梦,梦中,她儿女成群,子孙围绕,和君羽玥白头到老,鹤发童颜时,君羽玥依旧待她如手中至宝,呵护至极。 “小姐,外面来了一个妇人,称她是裴逸的妻子!” 凤倾城闻言,睁大了眼睛,错愕的眨巴眨巴了几下。 “然后?” “她说,要见小姐一面,有东西交给小姐!” 凤倾城惊呼一声,“裴逸居然成亲了,我却从未听他提起过,这家伙,隐瞒的可真深啊!” 站起身,“走吧,去见见这个裴夫人!” 添香见凤倾城神情无异,似乎还心情不错,疑惑问,“小姐,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裴公子他成亲了啊!” 凤倾城笑,“裴逸成亲,我生气什么呢,人嘛,谁没有些秘密呢?” 她凤倾城不是也有些秘密没有告诉裴逸。 所以,裴逸成亲与否,她还真不生气。 添香气的跺脚。 暗恼,我的小姐哎,若是你当初心仪裴逸,而裴逸已经成亲,你嫁过去就只能为妾,墨涵,茉舞只能是庶出。 一个妾生的孩子,永远低人一等啊。 想到这里,添香有暗自庆幸,幸好,幸好,她家小姐从未心仪裴逸。 大厅。 裴逸夫人芙蓉很紧张,很紧张。 她害怕见到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一见面,就逼迫她让出正妻之位,或者阴沉狠辣,处处陷害她的女子。 虽然,芙蓉这些假设,在凤倾城身上,一一俱在。 但…… 当凤倾城一袭白衣,娉娉婷婷走来的时候,芙蓉忍不住站起身。 那女子很美,很美,笑的也很恬静舒心,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风华。 输在这么一个女子手中,芙蓉忽然觉得,她真是一点都恨不起来。 也怨不起来。 “裴夫人!” 凤倾城低唤,也在打量芙蓉。 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也不是绝色倾城,只是一个小家碧玉,温婉文秀。 芙蓉朝凤倾城一笑,微微福身,“凤姑娘,冒昧了!” “无碍,裴夫人坐!” 芙蓉点头坐下,凤倾城也坐到主位,雍容华贵,小手轻轻扶在肚子上,笑眯眯的看向芙蓉。 芙蓉亦注意到,凤倾城的肚子。 羡慕,嫉妒,排山倒海袭来,那是裴逸的孩子吗? “凤姑娘怀孕了?”芙蓉问,两手紧紧捏在一起。 凤倾城点头,“是啊,五个月了!” 五个月了。 五个月了。 再过五个月就要生了。 而,裴逸上次回到家中,直接丢了她一封休书,是为了给她铺路,给她腹中孩子铺路的吧。 早知道如此,她当初就应该收下休书,而不是气愤的当场撕了,吞入腹中。 至少,那样子,她还有些尊严。 如今,她里子面子,都没了。 “凤姑娘,相公他……” 凤倾城见芙蓉欲言又止,呵呵一笑,“裴夫人,你和裴逸是不是吵架了?” “吵架?” “是啊,那日裴逸来我这儿,喝了许久酒,满面愁容,我询问,他却咬牙不说,如今见到裴夫人,想来是你们吵架了吧!” 芙蓉震惊的看向凤倾城。 她是真不懂,还是演技太高超? “凤姑娘,你……” 添香立即接过丫鬟端来的甜汤递给凤倾城,“小姐,王爷吩咐,你每隔三个时辰都要喝一次的甜汤好了,我试过温度,刚好!” 凤倾城眉头微拧,却还是接过甜汤,“裴夫人,喝茶!” 芙蓉咬了咬唇。 有些回不过神。 王爷? 是她的父亲吗? 原来这般的尊贵,岂是她一个商女可以比拟的。 “好!” 芙蓉端起茶,浅口浅口喝着,时不时偷偷打量凤倾城。 只见她万千风华集于一身,浑身上下不带珠宝金钗,绝美的容颜上,脂粉未施,干净的浑身都流露出一份清晰自然。 若是凤倾城先前有些不懂,那么此刻,也懂了。 “添香,你派人去摄政王府问问羽玥,请柬之事,可需要我操心,还有,给我拿几张请柬回来!” 添香点头应下,立即出去吩咐。 凤倾城才在添香出去之后,立即起身,走到大厅门口一盆绿色盆栽前,素手一翻,把碗中的甜汤倒在花盆内。 芙蓉诧异至极。 凤倾城却朝芙蓉呵呵一笑,“这甜汤日日喝,真是腻味至极,也不知道羽玥是怎么想的,就算是心疼他孩子,也要顺便心疼孩子他娘啊,哪能日日叮嘱我喝这腻味至极的甜汤呢!” 芙蓉震惊。 她,她说…… 摄政王府,羽玥,羽玥,君羽玥。 她腹中的孩子,是君羽玥的? “裴夫人,你这次来京城,准备待多少时间!” 芙蓉回神,“过几天就走!” 凤倾城笑,“那裴夫人,你可一定要等我大婚,喝了我的喜酒之后,才能离开哦!” “啊……” 凤倾城佯装没有看见芙蓉的诧异,震惊,继续说道,“哎,我这个人性子孤僻,一生也没几个知交好友,蓝颜知己也仅裴逸这一人,所以和羽玥成亲,羽玥也没有准备请柬给我,说起来还真是惭愧!” 不过,从今日开始,裴逸再也不能是她的蓝颜知己了。 毕竟,人家妻子都追上了门,虽然没有撕破脸,把话说开,她凤倾城可不能真不脸,不要皮。 “凤姑娘要成亲了?”芙蓉问。 一时间回不来神。 “是啊,你看,我肚子都这么大了,也拖不起了,所以,就被自己稀里糊涂给嫁到摄政王府了!” 凤倾城说的这般清楚明白,芙蓉脸色霎时惨白一片。 “凤姑娘,我……”“裴夫人,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共枕眠,要千千万万亿亿次的回眸,才能修来今生的相遇,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珍惜,你说对吧!” 芙蓉低头,红了眼眶。 她何尝不珍惜,可,也要那人给她珍惜的机会啊。 好一会,芙蓉才抬起头,“凤姑娘,对不起,今日我来的实在是太冒昧了,我……” 凤倾城笑,“无碍!” 芙蓉实在难堪至极,连忙站起身,“凤姑娘,告辞!” 带着她的丫鬟离去。 凤倾城起身,慢慢追出门,芙蓉已经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添香走到凤倾城身边,“小姐……,你为什么不骂她一顿?” “骂她做什么呢?” 看芙蓉的样子,和裴逸的夫妻生活,怕是平淡如水,一丝丝波澜都激不起来,她已经这般可怜了,她哪里还能在她伤口上撒盐。 “小姐,我怎么觉得,你善良起来了!” 凤倾城抬手打在添香身上,“死丫头,你等着吧,我肯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你嫁给上官灏乾,然后给上官灏乾纳十个美妾!” 添香气急败坏。 上官灏乾却开心大声道,“凤姑娘,你可千万要说话算话啊!” 添香怒,抡起拳头就去揍上官灏乾,“我要你多嘴,我要你多嘴!” 把上官灏乾追的满院子跑,逗得凤倾城哈哈大笑。 那厢。 君羽玥和裴逸决斗已经分出胜负。 裴逸抬手,抹去嘴角血迹。 “君羽玥,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影藏的这么深!”说着,血迹沿着嘴角溢出。 低落在衣裳上,触目惊心。 君羽玥依旧一袭白衣,静静而立。 好一会才出声,“裴逸,世间只有一个倾城,我爱她,绝对不会低于你一分一毫,而且,我从未刻意欺骗,再者,就算没有我,你和倾城亦不会有任何结局!” “君羽玥,你闭嘴!”裴逸痛呼。 怎么会没有结局。 知道她挑嘴,他刻意去学厨艺,知道她贪杯,他亲自去学酿酒。 他付出那么那么多的真心,那么那么多的努力,凭什么,就不能有结局。 “倾城她绝对不会做任何人的第三者,亦不会和任何女子同侍一夫,裴逸,你更应该明白,在你认识倾城之前,你就已经成亲了!” “你要倾城跟你回去,做什么?” “做你裴逸的一个妾室?” “还是在外面给她买个大宅院,金屋藏娇?” “不,裴逸,你这不是在爱她,你是在害她,更是在侮辱她,倾城这般女子,她就应该高高在上,被丈夫一辈子独一无二捧在手心宠着,疼着,呵护着!” “你更不要说,你会休妻再娶,那你又错了,你把你的夫人至于何地,今时今日,你会为了倾城休妻再娶,那么他日,你亦会为了别的女人,休了倾城,去娶别的女子!” 君羽玥字字如利剑,直刺裴逸的心。 让他痛的鲜血淋漓,生不如死。 “啊……” “啊……” 连叫几声,裴逸都驱散不出,那浑身的挫败。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他若是知道,此生,会遇上这么一个女子,他定不会娶妻,定会让自己孑然一身,干干净净等着她来。 而不是,相逢动心之时,他已娶妻生子…… “啊……” 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裴逸把脸埋在草地上,嚎嚎大哭。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娶时。 这便是他一直不敢开口的原因。 君羽玥看着裴逸,一点都不同情,真的,他一点都不同情,更不怜悯,而是极淡极淡的说了句,“裴逸,告辞,后会无期!” 他是不打算在见到裴逸。 这个男人,对倾城有臆想,在倾城身边太危险。 君羽玥走了,裴逸却久久回不过神。 抬头之际,瞧见面前,一袭紫衣,面带银色面具的龙无忧之时,裴逸呵呵一笑,“阁下也来笑话我吗?” 笑话你? 龙无忧冷哼。 他可没这闲工夫。 “不是,我只是希望,裴公子看好裴夫人,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出现在倾城面前,她如今怀着孩子,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管理裴公子的家务事!” 裴逸闻言,震惊的看着龙无忧。 不太明白,什么时候,凤倾城身边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绝然若仙的男子。 闭上眼睛,“多谢阁下好意,裴某人知道了!” 再睁眼,面前再无龙无忧的身影,如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京城城门口。 弯弯勾唇,笑意盈盈。 羽玥哥哥,弯弯来找你了。 马车夫小声问,“姑娘,京城到了,请问您要去什么地方,是小的送您过去,还是?” “送我去摄政王府吧!” 摄政王府? 马车夫呵呵一笑,“姑娘是去摄政王府喝喜酒的吧!” 弯弯闻言,怒,“不是,我是去抢我羽玥哥哥的,那个贱女人,抢了我的羽玥哥哥,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不止不会放过她,更要她生不如死。 马车夫闻言,震惊不已。 这般恶毒的女子,摄政王会喜欢? 见鬼了才会喜欢吧? 却不敢多言,拉着马车去摄政王府。 弯弯下了马车,给了马车夫银子,站在摄政王府门口,被守门侍卫拦住。 “你们好大胆子,敢拦我的路,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姑娘,小的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请姑娘速速离开王府,免得动起手来,刀剑无眼,伤了姑娘!” “你……”弯弯怒极。 差一点就要出手。 却见一辆马车驶来,停在摄政王府门前。 君羽玥气定神闲下了马车,谪仙的容颜,宛若天人,冷眉冷目,却是那般的致命诱惑。 弯弯勾唇一笑,“羽玥哥哥!” 君羽玥闻言,眉头紧凝,看向弯弯,脑海里,却想不起这么一个人。 “撵走!” 低沉怒喝之后,朝摄政王府走去。 “羽玥哥哥,我是弯弯啊,我是弯弯啊,羽玥哥哥,难道你不记得弯弯了吗?” 君羽玥闻言,停了脚步。 扭头看向弯弯,“你是弯弯?” 弯弯大喜,立即推开侍卫朝君羽玥跑去。 甚至伸手就要去抓君羽玥,却被君羽玥大手一拂,摔倒在地,狼狈至极。 怎么会这个样子。 她不是已经施了法术,羽玥哥哥一见到她,就会对她爱入骨髓,此生非她不娶的么? 难道是哪里错了? “羽玥哥哥?” 君羽玥嘴唇轻咬,“弯弯,如果本王是你,一定会速速离开此地,而不是沦为他人的刀剑,专做害人害己的事儿,还有,以后别来摄政王府,否者……” 君羽玥说着,看向一边侍卫,“你们都记住,以后不许这个人靠近摄政王府一步!” “是,王爷!” 君羽玥转身离去。 弯弯想要追进去,却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住,然后往摄政王外拖去。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羽玥哥哥,羽玥哥哥,我是弯弯,我是弯弯啊……” “羽玥哥哥,你欺负人,我要告诉爷爷,我一定要告诉爷爷!” 直到重重的被丢在地上,狼狈至极,身侧很多人指指点点,嘲笑。 弯弯哇一声哭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我要做法,让你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下十八层地狱!” “好狠毒的女子啊!” “是啊,怪不得摄政王不喜欢呢!” “就是,就是,人家凤姑娘可是天仙似的人,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比!” 人们说着,摇头叹气,指指点点离开。 “啊……”弯弯气疯了。 伸手就要捏一个法诀,却见不远处,三个孩子,歪头,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那眼神里,有打量,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算计。 是的,算计。 凤茉舞第一个上前,伸出手握住弯弯的手臂,“姐姐,你没摔着吧!” 弯弯诧异。 另外两个也走过来,热心的像亲人一般,嘘寒问暖。 弯弯忽然觉得很委屈,“呜呜,他们欺负人!”“姐姐,你可是个心地善良的美人儿,可不能和这些无知百姓斤斤计较,姐姐来,起来,我们去找个茶楼,坐下来吃些东西,慢慢说!” 难得有人不欺负她,弯弯立即点头。 稀里糊涂跟着三娃去了一个酒楼。 “姐姐,你喝茶!” “姐姐,你吃菜!” “姐姐,你尝尝这个,味道极好!” “姐姐,你试试这个,味道也不错!” 三娃轮番上阵,把弯弯哄得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张嘴便把来京城做什么,有什么准备,甚至连对君羽玥施法的事儿,都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三娃心中气死了,却笑得比花儿还灿烂,一个劲的询问弯弯,满眼的佩服。 要弯弯教她们。 “这种事儿,一时半载也学不来啦,不过,我可以送你们几个符咒,很有用的呢!” “好啊,好啊,谢谢弯弯姐姐!” 一顿饭下来,弯弯简直是把什么都和三娃说了,就连山中有几条路,那几条路有埋伏,那埋伏在什么地方,埋伏的是什么人,武艺高强程度,有什么毒物。 她师傅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一股脑全告诉了三娃。 三娃听得开心啊,一个劲的鼓掌。 听到兴奋时,还不听夸奖弯弯。一个劲说着,有机会要去山里玩。 三娃乐的不行。 还起身给弯弯付了饭前,又给她付了一个月的房钱,和弯弯挥手告别。 并表示回家和爹娘商量之后,来接弯弯去府里小住。 弯弯乐哈哈的倒在床上。 这三孩子真好啊。 三娃一上马车,气愤的咬牙切齿。 “嗷,熬……” “墨涵,冷静点,我们赶紧回去,把这事和娘说了,不然要出大事的!” 回到凤府。 三娃立即找到凤倾城。 “娘,大事,大事!” 凤倾城讶异,“怎么了?” “娘,你先别问,红袖姨,添香姨,快准备纸笔,我来说,你们来记,记住了,一定不要漏掉了任何东西!” 红袖添香见墨涵茉舞这般慎重其事,不敢犹豫,连忙准备纸笔。 三娃口齿清晰的说,红袖添香记,时不时,相互补充。 凤倾城最开始漫不经心,到后来,也慎重其事起来。 直到三娃说完,凤倾城深深呼出一口气,“以后,你们三个,可不能随随便便出去玩了!” “娘……” 凤倾城把两娃拥入怀中,“真是委屈你们了!” “娘,不委屈,能做娘的孩子,是我们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你们啊,总是能够把娘哄得心花怒放,什么烦恼,忧愁,都瞬间抛之脑后!” “娘,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想了想,“娘一个人还研究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我这就派人去请你们君叔叔来,一定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娘,加油!”墨涵茉舞说着,紧紧抱住凤倾城。 有娘在,他们不怕。 不怕! 凤倾城点头,“加油,为了我们一家子的幸福,加油!” 不管是谁要破坏,她和君羽玥势必会全力反击,让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绝不手软留情! ------题外话------ 新的一月,缘缘求各种支持,有评价票的亲亲一定要把评价票给缘缘哦,再者,因为更文时间不稳定,亲亲们追文辛苦,缘缘痛定思痛,一定要把更新时间固定到早上。 还有,亲亲们记得加群,加群有明信片,群号130169827 文文到这里,明天就要大婚,亦是一个高潮情节,亲亲们不要错过哦。 【073】挑拨离间——出手 半个时辰后,君羽玥赶来。 凤倾城让添香去厨房说一声,多准备些饭菜,好菜。 才和君羽玥说事。 “羽玥,你那小师妹弯弯,你可见着了?” “见着了!”君羽玥答道,随即又慌忙解释,“倾城,我虽然见着了,但是,我并没有让她进摄政王府,更没有让她碰到我,我……” “噗嗤!” 凤倾城笑了起来,乐不可支。 好一会才止住笑,见君羽玥冷着脸,笑嘻嘻的去握住君羽玥的手,“羽玥,我知道,我叫你来,可不是质问你这些的,而且你君羽玥的为人,我凤倾城不敢说百分之百了解,但,百分之七八十总是有的,所以啊,真要有人弄出个美人什么的挑拨离间,那他就真是大错特错了!” 她凤倾城不是小肚鸡肠,整日没事就会捏酸吃醋。 而且,这个男人,若是心中有你,又岂会弄出些风花雪月的事儿来。 君羽玥忽然笑了起来,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此生能够遇见你,是我君羽玥之幸,能够与你牵手,结为夫妻,亦是我君羽玥之幸!” 凤倾城只是笑。 君羽玥又说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倾城,这是我君羽玥此生的誓言,你安心嫁我,我不会让你有那些万恶的三从四德,夫唱妇随,我会一辈子把你捧在手心,虔诚供养,我愿意妇唱夫随,你说什么,我便是什么!” 凤倾城听着,心涨的满满的。 轻轻的,轻轻的把自己靠在君羽玥怀中。 “羽玥,我愿意,我一直都是愿意的!” “或许,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曾经,我也想过,那个被我强上的男子,是何种模样,我也想过,若是再相遇,我们会不会是那种你死我活的下场!” “羽玥,我好庆幸,好庆幸,三次媚毒,我遇到的都是你,如果,这其中有一点点的差错,或许,今生,我们就这么错过了!” 真的错过了。 不去说前世的糊涂荒唐,单这一世,她除了手段毒辣,心思谋略算计颇深,在男女情事方面,她很保守。 君羽玥亦听得胆战心惊。 这其中,若是有一点点的差错,他们或许真的就那么错过,一生一世的错过。 紧紧抱住凤倾城,还好,还好,老天见他可怜了二十五年,所以弥补了他了。 幸好,幸好。 “倾城,我不管,我真的不管,我们一定要幸福,所以倾城,我君羽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我们的幸福,绝对不允许!” “倘若有人不怕死来犯,我君羽玥哪怕是双手染满了鲜血,亦要护住我的幸福,护住我的家,我爱的女子,我爱的孩子们!” 凤倾城点点头,和君羽玥十指相扣,“羽玥,我亦然,谁也不能破坏属于我凤倾城的幸福,哪怕是披荆斩棘,我凤倾城亦要破坏我幸福的人亲手毁灭,在所不惜!”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坚定的眼神,忽然笑了起来,“倾城,我们是绝配!” “对,是绝配!” “倾城,既然是绝配,为了我们长长久久的幸福,我们暂且放下风花雪月,好好研究一下,要怎么收拾这些破坏我们幸福的人吧!” “好,我听羽玥的!” 两人很仔细的部署,埋伏,所有的日子,都设定在他们大婚的那一日。 强敌来袭,他们亦做好万全准备,端看那一日,谁更技高一筹。 “羽玥,来得及准备吗?” 君羽玥点头,“来得及,离大婚还有五日,只是到时候,怕是要委屈你了!” “不委屈,为了我们的幸福,我们的孩子,一点都不委屈!”凤倾城说着,又把三娃见到弯弯,和弯弯所说的话告诉了君羽玥。 “原来如此!”君羽玥恍然大悟。 “怎么了?” “我以前,总觉得,我三魂七魄少了什么,却一直不太清楚明白怎么回事,那一日,我忽地吐了一口血,却感觉心口莫名舒服!” “那你对弯弯可有特殊感觉?”凤倾城追问。 “没有,或许,冥冥之中,有人帮了我!” “谁?” “大师兄,或者七师兄,不过到底是谁,我不太确定而已!” “羽玥,你这大师兄,七师兄如何?” “都是好人!” 凤倾城笑了起来,“羽玥,既然都是好人,为何不拉拢过来,为我们所用?” “倾城,此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对我,老头子都留了一手,更何况是他要拿来办事的人,怕是准备更厉害,更毒辣的,一旦他们背叛,下次必定凄惨无比!” 凤倾城闻言沉默。 一个师傅,对自己的徒弟都这么心狠手辣,他还算得上是个人吗? “羽玥,或许,我们可以从弯弯这里入手!” 君羽玥摇摇头,“倾城,弯弯不是老头子的亲孙女,他所教弯弯的法术,大多都是阴狠,用在男女交合之上,更没有教弯弯厉害的法术,再者,他也不是真真正正的疼爱弯弯!” “我懂,有一种爱,叫捧杀!” 假意上,对你很好很好,毫无保留的包容你所有的一切,对与错,是与非,在他眼中,你都是对的。 更不会教你为人处事之道。 让你一个人觉得,你其实被全世界爱着,但,其实真相是,全世界都抛弃了你。 “所以,弯弯这一步棋,走不通!”君羽玥道。 “羽玥,既然弯弯这步棋走不通,咱们也不能大意,你一定要派人暗中盯住弯弯,可别让她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儿来!” “嗯!” 锦王府。 蓝月抚摸着肚子,歪着头,想着凤倾城还有五日就要大婚,她是不是应该准备些什么。 这个她命中的贵人,帮助了她那么多,那么多。 如今她就要嫁人了,可她却连给她添妆的机会都没有。 起身,直接去找君羽裳。 书房。 君羽裳正在荀雨涵身上,两人翻云覆雨,汗流浃背,极致欢愉。 “啊,王爷,王爷……” “小妖精,就知道你是个骚的!” 淫言秽语,君羽裳口无遮拦的说的顺溜。 荀雨涵直求饶,“王爷,不要,不要了!” “现在说不要,迟了!” 当初自己送上门,甘愿成为他君羽裳的一个妾,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妾。 如今,在他身下,还装什么圣洁。 书房外,蓝月静静的站着,屋子内的声音,她熟悉不过。 身后丫鬟婆子一个个面红耳赤,心绪翻滚,只有蓝月,平静无波的立在那里,眸子内,波澜不惊。 纤弱的身子,似乎风大一些,都能把她吹走。 直到屋子内,声音停下,君羽裳穿了衣裳走出,却见蓝月立在门口,君羽裳诧异了片刻,随即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妾见过王爷,妾就是想着,过几日便是摄政王大婚,不知道王爷,贺礼准备妥当了没有!” 君羽裳愣,“君羽玥要大婚了吗?” “还真是挺快的呢!” 又看向蓝月。 蓝月虽美,却少了一股子气韵,更无凤倾城那一身的霸气风华。 “贺礼本王还未准备呢,你若是有空,就去准备一下,若是身子不爽,就回院子好好休息!” 再怎么不是,还怀着他君羽裳的孩子呢。 “王爷,妾也想找些事情做,这样子整日呆在院子中,有些气闷,想找些事放松放松!” 君羽裳点头,“嗯,有点事儿做也好,就不会胡斯乱想了,不过,既然是摄政王大婚,贺礼也不必太寒酸,你去库房看看,多挑几样!” “是!” 君羽玥见蓝月恭恭敬敬,一副以他是天的样子,顿感无趣,跨步走了出去。 蓝月站在书房门口,转身准备离开。 屋子内,荀雨涵穿了衣裳,快速走出来,朝蓝月行礼,“婢妾见过侧妃!” 蓝月看了一眼荀雨涵,第一眼,她有些晃神,觉得她身上有凤倾城的气韵,却在第二眼,笑了起来。 野鸡就是野鸡,那怕披上了太多美丽的毛,飞上了枝头,也不可能是凤凰。 “妹妹不必多礼,都是伺候王爷的女人,妹妹更不必跟我请安,早日怀上王爷的子嗣,为王爷开枝散叶才是硬道理!” “侧妃说的是,婢妾记住了!” 蓝月朝荀雨涵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荀雨涵立在原地,勾唇冷笑。 一个侧妃而已,若是没有了腹中孩子做依仗,看你拽什么拽! 客栈。 弯弯一个人,有些无聊,更无趣,随手捏了一个法决,准备施法,让君羽玥爱上她。 可无论她怎么做,都感觉不到君羽玥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动心。 房门被敲响。 “姑娘,文思公主请您过去小聚!” 文思公主? 弯弯皱眉,她可不认识什么文思公主啊。 不过,想到她一个乡间野丫头,也有公主请,很得意,很开心,欢欢喜喜的去了。 文思公主歪在贵妃椅上,身子内,如有万千只蚂蚁在撕咬她的肉,她的心,她的五脏六腑。 又疼又痒,如果不咬,浑身又难受的厉害。 “公主!” 文思公主看着面前的弯弯,忽然笑了起来,“快坐,快坐,忽然请姑娘过来,真是冒昧!” 弯弯坐下,“公主,唤我弯弯就好!” “弯弯,怎么瞧,我都觉得,咱们有缘!” 弯弯笑,乐坏了。 “可是弯弯,既然我们有缘,有些话,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一声?” “什么话,公主但说无妨!” “今天,我在王兄的摄政王府见到弯弯了,本来想要上前帮弯弯的,可是出现了三个孩子,她们帮了弯弯,所以我……!” “哦,你说小花他们啊!” “小花?”文思公主笑,“弯弯啊,说你单纯吧,你还真单纯,你可知道,那三个孩子是谁家孩子?” 弯弯摇头。 她还真不知道,那三个孩子,是谁家的。 “那三个孩子啊,小的那两个,就是马上要嫁人摄政王府为王妃,凤倾城的孩子!” “什么?”弯弯大叫一声,咻地站起身。 “公主,这些可是真的?” 文思公主笑,“弯弯,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把那三个孩子家地址给你,你自己去打探打探,就知道我到底骗你没有!” 弯弯却瞬间相信了文思公主。 死死咬住嘴唇,气愤异常。 该死的,该死的。 居然敢戏弄她。 他们的贱人娘抢了她的羽玥哥哥,他们居然敢明目张胆戏弄她,把她当猴耍弄,她不会原谅他们的。 绝对不会。 任何一个敢欺负欺骗她弯弯的人,她都不会放过,定要他们生不如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凤府饭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荤素搭配,闻着香气就让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立即夹了吞入腹。 不远处,君羽玥扶着凤倾城慢慢的走来。 满屋子的人,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都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吃饭吧!”凤倾城说了一声,坐下。 美味佳肴,酒杯交错,喝的欢,吃的也好。 忽闻明朗夜空,雷电忽闪,瞬间瓢盆大雨落下,还掺杂着婴儿拳头大小冰雹。 众人放下筷子。 “这场暴雨来的真是奇怪!”凤倾城道。 “的确奇怪,按道理,这朗朗夜空,应该不可能说下暴雨就下暴雨的!”君羽玥点头。 的确奇怪而诡异。 可到底什么地方诡异,君羽玥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眉头凝。 君羽玥走到院门口,伸出手接住一个冰雹,捏碎。 暴雨不停,长此下去,这般下去,必定造成洪涝,百姓的庄稼…… 他身为一国摄政王,从来不止位高权重,只爱自己的家人,他心中亦有百姓。 凤倾城瞧着,上前握住君羽玥的手,“会停的!” 君羽玥闻言,哑然失笑。 是,暴雨会停。 但,若真下个三天三夜,停下了,百姓们怕早已流离失所。 “停不了!” 清冷声传来,众人扭头看去。 凤茉舞忽地高呼一声,“清远哥哥,你回来了!”然后飞奔向御清远,不顾众人诧异,紧紧抱住御清远的腰。 仰头,笑颜如花,“清远哥哥,你不会再走了,对吗?” 御清远低头,含笑看着凤茉舞,点点头。 他从未离开,只是凤倾城不允许他见茉舞。他尊敬凤倾城。因为深知凤倾城作为茉舞的娘亲,不易。 伸出手摸摸凤茉舞的头,“茉舞,我们一会再叙旧,清远哥哥有事要和你娘亲,君叔叔说!” 凤茉舞懂事点头,牵着御清远走向凤倾城,君羽玥。 君羽玥倒还好,凤倾城却冷着脸看向御清远,眸子内,火苗微闪。 “御清远,你最好有个好理由,可以说服我,负责……”凤倾城说着,握紧拳头,咔擦直响。 ------题外话------ 今天字数有点少,可缘缘尽力了,明天2万补上,下午五点钟更新。过节真是伤不起 【074】大婚(1) 众人不太明白,为何凤倾城对御清远这般疾言厉色,甚至有了点刻薄,可御清远心知,那种事情,换成任何一个母亲,怕是都难给他好脸色。 “凤姑娘,御清远从不打诳语!” 御清远话落,扬手,凤府上方,以肉眼看得见的地方,暴雨渐渐停下,又见朗朗夜空。 众人震惊。 君羽玥瞬间明了,这是一个法阵。 走到御清远身边,“你可有办法大方位破解?” 御清远摇头,“我不行!” “为何?” “因为我不是人!” 他只是一个鬼,躯体还未修炼成人。 就算有了躯体,他也只是一个少了精魂的半人半鬼。 君羽玥看着御清远,心略沉思,“既然你不可,那你告诉我方法,我来试试!” 御清远闻言,震惊看着君羽玥,他的确没有想到,略懂法术的君羽玥。 点头,并告诉君羽玥破解之法和紧要步骤,注意事项。 凤倾城在一听听了,立即吩咐,“红袖添香,背案桌!” 红袖添香立即下去,欧阳浩,戴云,林源,林风,牛虻也立即跟下去准备。 案桌摆在院中。 众人后退。 君羽玥一人上前,叩拜三下,才说道,“羽玥愿上苍怜悯天下百姓,让羽玥破解妖法成功!” 说完起身,捏决念咒。 手指天,大声喝,“破……” 君羽玥声音落,暴雨骤停,乌云散去,又是朗朗夜空。 远处。 弯弯见自己阵法被破解,恼怒。连加三道符咒,她还真不相信,有人能够婆了她的符咒。 意外,一定是意外。 乌云瞬间有遮挡了朗朗夜空,眼看暴雨又要来袭。 御清远开口提醒,“她又加了符咒,走第二部!” 君羽玥闻声,点头。 捏决念咒,手指天,“毁……” “唔……” 一口血从弯弯口中溢出,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被自己的阵法反噬了。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弯弯一下子慌了。 “弯弯!” 弯弯闻声回头,见是大师兄姬光明,委屈的直哭,“大师兄,大师兄!” 姬光明立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弯弯,微微摇头之后上前扶起弯弯,“弯弯,你可真傻啊!” “大师兄,连你也这么说弯弯!” 姬光明摇头,“弯弯,不是大师兄说你,你可知道,但凡修炼法术之人,势必要记住一点,切记不可用法术来残害生灵,一旦你施下法术歹毒,有人设阵破解,哪怕他法术低,但若他打着拯救天下苍生的旗号,你必败无疑!” “不,不,爷爷没有告诉我这些!” “是,师傅的确不可能告诉你这些的!”姬光明说着,暗自叹息。 他们都是孤儿,被师傅捡回去,养育长大,可师傅对他们,很严苛,更不容许任何的反驳和背叛。 而弯弯亦然。 如果师傅真疼弯弯,那么就不会让弯弯乱了辈分,唤他们师兄,而是师叔。 “大师兄,你骗我的,对不对?”弯弯垂泪问。 她还是不相信,爷爷会害她。 “弯弯,信与不信,随你,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以后的路,还是要由你自己走,大师兄可以帮你一次,帮不了你一辈子,弯弯,凡事多想想,你的初衷,不要被嫉妒仇恨蒙蔽了双眼!” 弯弯摇头,“大师兄,你是要弯弯收手?” 姬光明不语。 弯弯摇头,“不,大师兄,不可能,绝无可能,羽玥哥哥,弯弯非要不可!” 姬光明很想说,弯弯,君羽玥他,你弯弯要不起,你也没有那个福分。 因为你命格不够。 不够,此刻,姬光明什么都不想说了,像弯弯这种人,从小被师傅可以教导的自私自利,刻薄阴毒,又怎么听得进他的劝说。 摇头,姬光明飞身离去。 “明知道她死性不改,你何苦浪费唇舌?”姬光曜说着,从暗处走出,满脸的不屑。 姬光明叹息,“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我们看着宠着长大的,这般毁了,心有不舍!” “大师兄,你不舍,可人家未必领情!” “领情也好,不领情也罢,我只要做到了该做的,心中无愧天地!”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小弟佩服!” 姬光明摇摇头。 离君羽玥成亲还有五天,他可准备好了? 凤府。 见暴雨再无席卷而来,君羽玥才松了口气,看向御清远,朝御清远抱拳,“代天下百姓,谢过大恩!” 御清远失笑,“不必言谢!” “其实,我是另有所求!”君羽玥道。 “我知道!” “那御公子的意思是?” “自然是帮!” “君羽玥谢过御公子!” “摄政王,请!” “御公子请!” 两人直接去了凤倾城书房。 一个说,一个执笔记下,时不时君羽玥询问几句,御清远一一详细解释。 从黑暗到天明,御清远说了几十个阵法,如何解,如何布,需要什么东西才能施法,什么东西才能破解。 君羽玥孜孜不倦,学得十分兴奋。 凤倾城亲自端来了补汤,在外面轻轻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君羽玥闻言连忙起身,开了们,接过凤倾城手中的托盘,一手端托盘,一手扶着凤倾城的腰。 “天色还早,为何不多睡一会?” “睡不着!” “睡不着,也应该在床上躺着!”君羽玥道,随即又补充,“送汤这种事,你可不能做了!” 虽然见她亲自送汤来,心中高兴。 但,他君羽玥心爱的女子,根本不需要做这些琐事。 “没那么娇贵的!”凤倾城笑道。 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拿起君羽玥所写的阵法看了起来。 御清远走到凤倾城身边,淡声问,“能看懂吗?” 凤倾城摇头。 这玩意,她还真看不懂。 看向御清远,“你怎么不喝汤?” “我暂时还喝不了!” 凤倾城哑然。 “御清远,或许,我应该跟你道歉!” “凤姑娘,不必,真的,作为茉舞的娘亲,你所有的自私,我都懂,而且,你也不必跟我道歉!” 也许将来莫一天,他还的恭恭敬敬唤她一声丈母娘呢。 凤倾城看着御清远,忽地朝御清远伸出手,“御清远,为了茉舞,我们握手言和吧!” 御清远诧异。 不太明白凤倾城为什么忽然有这么大的转变。 “凤姑娘,我或许不该出现的!” “不,御清远,或许,我们都不太了解茉舞,你有空多陪陪她吧,我以后,再不会阻止你们见面,不过御清远,希望你记住一点,茉舞还小,真的还小,并不太懂男欢女爱,我希望你……” “凤倾城,谢谢你的信任,我御清远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龌蹉之人,你放心,我会守护茉舞,像一个哥哥,如果将来茉舞大了,她也只是把我当着哥哥,那么我便只是一个哥哥!” 御清远说完,转身离开。 凤倾城瞧着,眼眶微微发红。 “怎么了?”君羽玥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柔声问。 “昨晚,茉舞哭了一夜!” 君羽玥愣,“怎么回事?” “因为我不喜欢她的清远哥哥,可是羽玥,我真不是故意的,而是……” “没事的,茉舞那么懂事,肯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 凤倾城摇头,“羽玥,或许茉舞很聪明,但是,很多时候,她还是太天真了!” 就拿御清远需要茉舞的处子之血,才能真真正正变成人一事,凤倾城不敢告诉任何人。 就连君羽玥,她也不敢。 这种事情,叫她如何启口。 饶是御清远口口声声的保证,她亦不敢真正让御清远陪在茉舞身边。 “倾城,御清远等了茉舞千年,他其实,比我们更爱茉舞,虽然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帮着御清远,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更深信,如果真爱一个女子,是一丁点都舍不得伤害她的!” “而且,若是御清远要带走茉舞,我们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 凤倾城闻言,微微叹息。 “是啊,他若是要强行带走茉舞,我们都阻止不了,与其不让他们见面,我还不如放手成全,希望御清远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他会明白的!” 御清远的确是明白的。 他从来不知道,凤倾城的担忧这般大。他一直以为,只要他说了,凤倾城就会相信他,可他错了。错估了一个母亲的爱女之心。 一步一步走出书房,御清远就看见不远处,红着眼眶的茉舞。 心蓦地揪疼。 “茉舞……”快步走向茉舞,蹲下身,柔声问,“对不起!” “清远哥哥,你,你……” “茉舞,是清远哥哥让你伤心了!” 茉舞紧咬红唇,眼泪汪汪的看着御清远。 “茉舞,别哭,清远哥哥最舍不得茉舞哭,清远哥哥只要茉舞开开心心的,其他,清远哥哥从来不求!” 凤茉舞闻言,抱住御清远的脖子,“清远哥哥,你别带茉舞走,茉舞想留在娘亲身边,清远哥哥,你也别走,茉舞也希望清远哥哥留在茉舞身边,清远哥哥,你答应茉舞好不好?” 御清远伸手抱住茉舞,点头。 “茉舞,清远哥哥答应你,不会带你走,也不会让茉舞伤心,茉舞,别哭,别哭,你一哭,比杀了清远哥哥还难受!” 凤茉舞闻言,抬头,泪眼汪汪看着御清远,“清远哥哥,你不许骗茉舞,不然,茉舞会恨你的!” “嗯,清远哥哥绝对不会骗茉舞!” 文思公主府。 文思公主砸了手中的茶杯,“没用的东西,指望她,还不如指望一只狗!” 奴婢太监个个不敢吱声。 文思公主心思微转,“你们过来,按照我说的去做!” 不出一个时辰,大街小巷,都有人在说,丞相府嫡长女凤倾城不知廉耻,当年和府中长工私奔,还珠胎暗结,如今居然不要脸不要皮,带着孩子回来嫁给摄政王。 龙一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坏了。 连忙骑马到凤府找君羽玥,却在凤府门口和欧阳浩撞在一起。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深交不多。 “你……”欧阳浩凝眉。 “龙一!” “欧阳浩!” 两人抱拳,相互介绍。 “龙侍卫,你是来找摄政王的?”欧阳浩问。 龙一点头,“是!” “为流言一事?” 龙一讶异,随即点头,“是!” “那龙侍卫不必找摄政王了,摄政王已经离开了!” “王爷真走了?”龙一问。 欧阳浩点头,“的确已经走了,龙侍卫放心,曾经,我们虽然各为其主,但四天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哈哈哈,欧阳大总管说的时,以前各为其主,有所摩擦是正常的,以后还望欧阳大总管在王妃面前,为龙一多说说好话!” “好说,好说!” “那欧阳大总管,龙一告辞!” “龙侍卫慢走!” 送走龙一,欧阳浩才笑了起来,红袖从屋子里走出,站在欧阳浩身侧,“不就是一个侍卫长,你何苦对他那般好脸色?” “话可不能再这么说,他是摄政王身边的一等侍卫,咱们跟他又没有私仇,何苦纠结曾经,红袖,小姐将要嫁人摄政王府,不仅仅要摄政王疼她,宠她,爱她,更要王府所有人敬她,惧她,爱戴她,她才不会寸步难行!” 红袖闻言,心一顿,“欧阳,我明白了,是我糊涂了!” 欧阳浩呵呵一笑,看着红袖娇颜,心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红袖脸一红,怒瞪欧阳浩,“还看,流言的事儿处理好了吗?” 欧阳浩笑,“摄政王说了,这事,他自有主张!” 何止是自有主张。 流言第一天传播的非常快。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人人都在议论。 凤倾城佯装不知道,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 第二日。 京城城楼上,吊着十几个人,男男女女,有的口中流血,有些断手,断脚。 边上贴着一张告示。 告示上面写着,这些人便是散播谣言者,并警告百姓,谁若是胆敢在议论一句,下场边上如此。 当下百姓哗然。 文思公主得知自己派出去的人,一个没回来,还被抓住,实施了酷刑掉在楼上,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起身进宫去找自己的母妃。 却在出门的时候,发现君羽玥骑马,带着侍卫军过来。 铁蹄声滚滚。 文思当下愣住。 君羽玥骑在大马之上,一身戎装,双眸冷酷无情至极,手指向文思公主,“来人,给本王把这散播谣言者抓起来,本王要当着京城百姓,给本王未来王妃一个交代!” 文思吓的呆住。 她听出来了,君羽玥对凤倾城的维护,哪怕这般流言蜚语下,他依旧相信那个女子,连问都没有去问一句她,流言蜚语可有一句属实,她可有解释。 而是铁血般,直接自己出手,把那些散播谣言的人,系数抓起来,严刑拷打。 而她,怕是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的确。 君羽玥的确没有给文思公主任何的解释机会,当街设置大堂,文思公主被押跪在地,刚想哀呼,却见她的母妃,亦被押了过来,按跪在地。 再接着,她母妃的爹娘,兄弟,族人,系数被押了过来,足足三百多人,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文思,你这个害人精,心思毒辣,你不是人!” “你就应该去死,你活着都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 “去死,去死,为什么你不去死啊!” 他们在骂她,各种难听,各种恶毒,各种和她撇清关系。 文思公主看向她的母妃,只见一向疼爱她的母妃面容清冷,眸子内冰冷刺骨。 母妃在怪她,是在怪她啊。 “母妃……” “文思啊,你错了,错的离谱,你可知道,你的恶毒,害死了这么多人!” 他们原本只有一点点小错,如今却被君羽玥揪出来,无限放大,无限加罪,最后变成死罪,不可饶恕。 谁也救不了他们。 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偏偏君羽玥给他们扣了罪名,却不给他们任何一个解释的机会,谁要解释,直接当街斩杀。 所以,那些罪名,他们必须背了。 “母妃……” 也不知道是谁,先扑上来,捶打文思,紧接着,又好几个同年龄,平日以文思马首是瞻的表姐妹扑上来,撕扯她。 而君羽玥就那么冷冷的坐在椅子上,冷眸扫过大街百姓。 “你们都给本王记住,这一生,你们可以不信神佛,不孝奉爹娘,但你们势必不许议论本王爱妃凤倾城一句不是,谁若是胆敢议论,并恶言,那么他们的今日,就是你们的将来!” “本王为摄政王这几天,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更对的起天下苍生,黎民百姓,让百姓有衣穿,有饭吃,有屋子住,有田地可以耕!” “若是你们不惜福,偏生要来挑衅本王的底线,那么本王告诉你们,本王既然可以让你丰衣足食,亦可以让你们瞬间流离失所,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老百姓被君羽玥的话吓傻了。 好多人情不自禁颤抖,然后跪下,匍匐在地。 甚至不敢言语。 是,摄政王处理朝政以来,贪官少了,欺压百姓的恶霸少了,摄政王虽手段毒辣,残酷无情,但对百姓来说,他是一个好摄政王。 至少,他为百姓着想。 君羽玥指向文思公主一行人,“文思公主,斩!” “其他人,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归来!” 对于君羽玥的下令,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百姓们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看一眼。 文思公主吓晕了过去,任由人拖着她去了菜市口,那里是她最后魂归的地方。 文燕公主府。 文燕站在院中,红着眼眶。徐世峰上前,拥住文燕。 “相公……” 她好心疼君羽玥,好心疼。 “哎,虽然手段残酷了些,不过杀鸡儆猴,效果很好,不是吗?” 文燕公主闻言微微叹息,“哥哥孤独这么多年,如今难得有那么一个人入了他的眼,得了他的心,他势必会费尽心机保护!” 徐世峰笑。 何止这些啊。 要说君羽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个阴谋家。 为了这段感情,他付出了多少,别人不知道,他徐世峰却是知道的。 当日。 君羽玥又颁下圣旨,四日后,七月初七,所以文武百官,需身着朝服一起去迎娶凤倾城。 此圣旨一颁布,满朝哗然。 文武百官议论不止,几个亲王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人愿意上前触君羽玥霉头。 就连君羽裳也抬头朝君羽玥看去。 这么多兄弟里面,只有他和他名字有羽,而他和他也长得最为相似。 但,也仅仅只是相似,他君羽裳,比不了君羽玥的谪仙容颜。 更没有君羽玥的气魄,和铁血手腕。 比残酷,他君羽裳更胜一筹,但,比谋略,比计谋,他君羽裳自愧不如。 所以,君羽裳一直想法就是,只要君羽玥在朝,他便不造反,因为毫无胜利把握。 凤倾城在得到君羽玥所做之事时,只是笑了笑。 “小姐,你不感动吗?”红袖问。 “感动啊!” “可是小姐,为什么我见你还是神色如常呢?” 凤倾城乐了,“红袖,难道,你希望我又哭又笑,然后直接去找君羽玥,说我好感动,此生非他不嫁,如何,如何的吗?” 红袖闻言,面色一红。 这种事,她家小姐还真做不出来啊。 “你看,连你都觉得好笑,我又怎么可能去做呢?” “可是小姐,摄政王他做的,真的很感人!” 凤倾城又笑了,“是挺感人的,而我亦没有说不感人啊,红袖,我觉得,你是不是因为爱情了,所以智商也退步了!” 红袖闻言,面色绯红,微恼,“小姐,咱们明明是在说摄政王的事儿,你干嘛又扯到我身上?” 凤倾城笑的开心,挑眉,“苍天明鉴,是你一直在提醒我,往你身上扯的啊!” 凤倾城说完,见红袖脸色难看之极,哈哈哈笑的直颤抖。 脸皮厚果然有好处,可以专门欺负脸皮薄的,让她们连还击的力气都没有。 “小姐,你看谁来了?”添香说着,走进屋子。 身后跟着四个人。 凤倾城眯眼看去。 邱海音,李三一家三口。 邱海音的来祝贺的,凤倾城从不怀疑,倒是这李三一家三口。 凤倾城笑了。 “凤姑娘!” 四人行礼。 凤倾城摆摆手,“好了,好了,都是老朋友了,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 邱海音笑,递给凤倾城一个包袱,“凤姑娘,这是我娘亲自给小孩子做的肚兜,老虎鞋,帽子,来是时候,我娘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终于送到你手里,我这一颗心啊,如今可以放回肚子里,安心喝喜酒了!” 凤倾城伸手接过,打开。 拿起大红娃儿肚兜,仔细打量,手细细摩挲,“你娘的绣工可真好!” 邱海音笑,“我娘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怎么会,先别说这绣工,单说你娘,身子不好,眼睛也不怎么好,还想着给我腹中孩子绣个肚兜,这份心,比什么都珍贵!” 而且,她离开都县郡时间不长,邱夫人怕是日日夜夜都在熬夜做这些东西。 希望,邱海音能够赶得及带到京城来。 邱海音眼眶一红,“凤姑娘,不瞒你说,当时我和我爹爹都在纠结,给你送点什么好,我娘就说,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你样样不缺,缺的就是有人能够真心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娘就着手绣这几个肚兜,鞋子帽子!” “好海音,其实你应该带你娘一起来京城!” 邱海音又笑了起来,“凤姑娘,你不知道,我娘和我爹爹,感情深厚,她才舍不得离开我爹爹呢!” 凤倾城闻言也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把你爹爹调到京城来,到时候我们见见也方便,而且,我还想请你娘,多给我腹中孩子做几件衣裳呢!” “别,凤姑娘,千万别!” “为什么?”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是么。 “凤姑娘,我娘说了,都县郡刚经过大劫,我爹爹是都县郡县主,万万不可以抛下都县郡百姓的!~” “你娘早猜到我会这么说?”凤倾城惊讶的问。 邱海音点头。 在李三夫人送上肚兜之后,凤倾城不得不夸奖,这邱夫人的聪明。 凤倾城依旧对李三一家表扬了一番,更让添香带他们下去休息。 就连邱海音也一并带去,瞧着并无太多的异样。 待人走了之后,凤倾城把两个包袱递给红袖,“悄悄拿去给舒慕白瞧瞧,可有什么不妥,还有,派影卫暗中跟着李三一家三口,不管他们去做什么,只需要跟着就好,不要打草惊蛇!” 红袖点头退下。 不一会,满脸怒容走了回来。 “小姐,你说,这邱海音是不是太会做戏了!” 凤倾城瞧着,心知已经确定了。 “怎么了?” “舒慕白说了,邱海音送的肚兜,老虎鞋,帽子,绣线都浸毒,会通过皮肤,渗入血液,而且,用水洗上三五遍,根本洗不掉,这邱家好生恶毒!” 凤倾城却笑了。 “你气什么呢,若是邱夫人真有心害我,又怎么会让海音千里迢迢亲自把东西送来!” “小姐,你?”红袖讶异。 “添香,你没见过邱夫人,所以你不知道,邱夫人身体不好,眼睛更不好,她根本不可能绣什么东西给我!” “那这些东西?” “必定是邱夫人或者海音知道有人要在孩子的衣服上做手脚,而我们总会有一疏忽,所以,他们才想了这么一出,邱海音一见到我,没有过多的问候,而是直接送上这些肚兜,鞋帽,并且告诉我,这是她娘绣的。 而她娘,我见过,手微微有疾,根本不可能刺绣!” “可是这绣线,又怎么说的过去?” “那这就要问李三一家子了!”凤倾城冷声道。 怕是邱海音一家早已经准备了贺礼,却因为意外得知了什么,才临时做了决定,要绣这肚兜,鞋帽。 结果,有人偷换了她们的绣线。 看来,这幕后的黑手,手伸的很长很长。 “可是小姐,既然你说,这邱海音不知情,那么她接触了绣线,为什么没事?” “暗处的人,不会让邱海音出事,因为,那幕后黑手似乎知道,我对邱海音不错,也很信任!” 别人送来的东西,她肯定不会用,但是邱海音送来的,她多少会让孩子穿上一二次。 这人似乎还很了解她。 那是谁呢? 摄政王府。 君羽玥坐在诸位,赵媒婆一边说着迎亲那日的流程,说到踢轿门时,君羽玥出声打断,“踢轿门有什么含义吗?” “回王爷,踢轿门是为了表示以后男不局内,妻子会对丈夫百依百顺!” 君羽玥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一句。 七月初七。 七夕。 一大早,摄政王府就忙活开来。 不,早在君羽玥确定了迎娶凤倾城之日,就忙碌起来,朝晖楼里里外外打扫,擦拭,所有东西,全部换新,更是由上了年纪老嬷嬷亲自动手,不允许任何年轻男子,女子进入朝晖楼一步。 朝晖楼内,红绸飞扬,喜庆吉祥。 红绸铺地,一直蜿蜒而出,直到摄政王府大门,红绸之上,不允许任何人行走。 君羽玥换上大红衣服,人逢喜事精神爽,眉角飞扬,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摄政王府门外,文武百官早天未亮便已经过来等候,十六人抬着华丽至极花轿。 最前方。 高头大马之上,君羽玥骑坐在大马之上,等着吉时到来。 鞭炮响,文太傅大喊一声,“吉时到!” 君羽玥笑,驾马前行。 后是十六人抬奢华花轿,再后是满朝文武百官,两边,是从未出动过的龙骑禁军,街道两旁百姓围满。 都要看看,这浩瀚王朝第一娶,会是如何盛况。 凤府。 凤倾城依旧睡得香甜。 门外,红袖添香花袭人急死,眼看吉时就要到了,而且君羽玥已经快到。 三人在屋子外,直跺脚。 房间内,凤倾城起身走到内间,沐浴更衣,看着那一身大红衣裳,凤倾城眼微红。 想不到,她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 坐在铜镜前,凤倾城独自梳妆。 从今以后,她凤倾城的命运将和另外一个男子栓在一起,他荣她荣,他损她损。 不,她不会让他损,只会让他越来越富贵。 笑,美若天仙,素手轻描红妆,今日,她凤倾城是最美的新娘。 一切一切的,她从未操心过。 君羽玥会打理好,红袖添香,欧阳浩会打理好,但,今日,这描眉梳妆,她想自己来。 戴上沉重凤冠。 凤倾城起身,上前,轻轻开了房门。 “吸……” 阵阵抽气声。 她,绝色倾城,艳若桃李,宛如百花盛开,芬芳四溢,就那么含笑,静静的立在门口。 万千风华不言,就已经让所有人深深臣服。 龙无忧站在一边,看着凤倾城。 一步一步上前,把手中红盖头轻轻盖住凤倾城的脸,“妹妹!” 凤倾城蓦地红了眼眶。 龙无忧在凤倾城身前弯腰,“我背你出门!” 凤倾城点头,趴在龙无忧的背上。 “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媒婆一声喝,君羽玥朝凤府大门口看去,只见龙无忧背着凤倾城而来。 但见她穿着绣金凤大红喜服,虽不见她的脸,但那背影,那气息,君羽玥知道,就是她,就是她了。 此生再不会有任何一个女子,像她这般,给予他这种冲动喜悦。 嘴角笑意更浓。 轿子前端压下,凤倾城把凤倾城放入花轿中。 凤倾城轻轻丢下手中折扇。 “新娘起轿!” 前方红绸铺地。 君羽玥踩在红绸上,花轿起,漫天火红花瓣从天空落下,百姓抬头,才见屋顶之上,无数白衣女子,手提花篮,素手芊芊,从篮子中拿出花瓣,撒落。 百姓们纷纷伸手去接,接到手指,才发现,这花瓣是用丝绸剪出,一片片跟真花似的,捏在手中,香气四溢。 花轿前,君羽玥神采飞扬,笑意盈盈,时不时缠绵缱绻看向花轿,花轿内,凤倾城嘴角含笑,手捧苹果。 花轿后,文武百官,再之后,便是一百貌美少女,再后面是抬着嫁妆的送嫁人。 不是一个个箱子,而是一张张裱好的地契,房契,铺子契,还有各个钱庄的存银票据,再后面才是二人一抬的箱子。 一直从凤府抬出,更是把各色宝贝亮出,让百姓瞧个够。 百姓们惊呼,这摄政王府好丰厚的嫁妆,单这一嫁妆,便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丞相府 慧娘看着跪在佛像前的袁氏,“夫人,奴婢不明白,你为何不去送小姐最后一程?” 袁氏闻言,眼眶一红。 哪里是她不肯去,而是凤倾城派人来说,叫她不用去了。 “阿弥陀佛!” 慧娘急,却也只能干着急。 摄政王府前。 花轿停下。 君羽玥跳下马,走到花轿前,所有人都在等君羽玥踢花轿。 就连花轿内,凤倾城也等着君羽玥踢花轿之后,还以一脚,表示男不惧内,女不示弱。 却听得一阵惊呼吸气声。 凤倾城讶异。 轻轻的掀开盖头,撩开轿帘,却见君羽玥单膝跪与地,一字一句说道,“倾城,我君羽玥今生今世能娶你为妻,是我十世百世千世修来的福气,我君羽玥发誓,此生定不负凤倾城,倾城要天下江山如画,我君羽玥拼了命,亦会夺来,双手奉上,只换倾城一笑,若倾城要肆意潇洒四海为家,我君羽玥洗去繁华,舍身相配!” “倾城,我不太会说话,亦不太会哄你开心,但我会学,一年学不好,就十年,十年学不好,就一辈子!” “一辈子,我君羽玥都会把凤倾城当作手心宝,倾城好,君羽玥便好!” “敢欺凤倾城者,杀无赦,敢辱凤倾城者,杀无赦!” 花轿内。 凤倾城早自己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 可这一刻,面前这个浩瀚王朝最尊贵的王爷,当作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的面,跪在地上,对她告白。 她真的忍不住。 幸福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个不停。 “羽玥……” “从今天起,君羽玥便是凤倾城的夫,凤倾城定会遵守三刚伦常,三从四德,此生至死不渝!” 君羽玥笑。 面对凤倾城的回应,他笑了。 什么三刚伦常,三从四德,他都不在乎,最最最在乎最后一句,此生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她爱着他的。 是真真正正爱着他的。 朝花轿内伸出手,“倾城……” 凤倾城轻轻把自己的手放在君羽玥大手中。 才发现,他的手心早已经汗湿一片,握住她手那一刻,也微微的发抖,手微微一番,与他十指相扣。 走在君羽玥右侧。 “倾城,要跨火盆了,小心些!” 君羽玥说完,弯下腰,给凤倾城拉嫁衣裙摆。 在继续牵着凤倾城往牵走,“倾城,跨门槛了,慢一些!” 那是一对璧人,虽看不清女子容貌,但,男子俊美无双,举世绝无,尤其那一份小心翼翼,贴心伺候,羡煞了多少女子,震惊了多少男子。 他们不懂,为什么一个男子,能够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个份上。当作那么多人的面,单膝下跪,只为告诉她,这一生,有她作伴,无悔。 裴逸站在远处。 自问,若是他,能不能做到君羽玥这般,能够当众下跪,并那般小心翼翼的刻意讨好。 只为女子那一句此生至死不渝的承诺。 不,他做不到。 真的做不到。 或许,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把凤倾城娶回家,娶回家之后,怎么过日子,他并没有想好。 但,很明显,君羽玥想好了。 若是凤倾城要天下江山,他势必金戈铁马征战四方,若凤倾城要江湖四处潇洒肆意,他君羽玥定会抛弃权贵繁华,与她四海为家。 他输了,输的彻底。 彻彻底底。 他比不了君羽玥,真的比不了,无论从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比不了。 裴逸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高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裴逸只觉得眼睛那么涩,心口那么疼,那么疼。 一步一步蹒跚往前,却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 大厅内。 凤倾城,君羽玥夫妻对拜之后,本应该送入洞房。 君羽玥却忽地抱住凤倾城的腰,隔着那大红龙凤呈祥红盖头,低头吻住了凤倾城的红唇。 滚烫的眼泪滴滴落下,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凤倾城先是一愣,再感觉到君羽玥的情绪手,抬手环住君羽玥的腰,淡淡回应。 这一吻缠绵缱绻至极,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才敢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告诉她,这一刻,他的喜悦。 从今天,这一刻开始,他就可以明目张胆对她好了,哪怕是把她宠的上天入地,都有了正当的理由,谁也不能多说她一句。 “凤儿……” 一个男子忽然从大门口疯疯癫癫跑进来,头发散乱,浑身瘦的只剩皮包骨,双眸悲伤至极,见凤倾城被君羽玥抱在怀中,绝望至极跪在地上,嚎嚎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凤儿,为什么,为什么?” 君羽玥一下子还真没有认出跪在地上好好大哭的男子,直到外面一个男人急急忙忙走进来,抓住封子书,万般歉意对君羽玥说道,“摄政王,抱歉,子书他精神失常,跑了出来!” “封子君?”君羽玥低沉着嗓音问。 浓浓的不瞒,也揽紧了凤倾城的腰。 那种理所当然,很霸气,也很理所当然。 凤倾城依旧盖子红盖头,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如今又见封子书来闹,又听得他哥哥的话,凤倾城忽然间懊恼。她当初真没有跟封子书表白过,更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希望。 “是,摄政王,正是小的!”封子君说着,拉紧封子书,不让他挣扎着上前。 这几个月,封子书情绪一直不稳定,不吃不喝,每日躲在房间内,呢喃着凤儿,也不知道是谁告诉了他什么,他忽然跑了出来,他一路追来,哪里知道,他是要闹摄政王的婚礼。 君羽玥看着封子书,又看了看封子君,再看了看凤倾城,“封子君,把你弟弟带回去,好生看管,今日,便如此算了,本王绝对不允许有第二次!” “是,是,摄政王放心,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封子君说着,拉着封子书朝外面走去。 封子书却死活不肯走,“凤儿,凤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明明是我先遇见你的,凤儿,凤儿!” 字字哀戚,看得出来,封子书很伤心,很伤心。 年少时的执念,很深很深。 凤倾城本想开口,后又想到君羽玥,今日可是她和君羽玥大婚,她要是开口了,置君羽玥于何地。 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封子书依旧被拉走,却一直挣扎,一直喊着凤儿,凤儿。 执着的让人心疼。 文太傅咽了咽口水,立即大声高呼,“礼成,送入洞房!” 祝贺声气,凤倾城君羽玥却没有太多高兴。 因为,真真正正的危机还未到来。 “逍遥派弟子姬光明奉师傅之命,带逍遥派十师弟前来为小师弟君羽玥祝贺,还请小师弟亲自出来接礼!” 君羽玥闻言,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为夫在这掀开你的盖头,可会委屈,可愿意?” “我愿意!” 君羽玥眼眸微涩,抬手掀开凤倾城的盖头。 娇艳红唇,修长柳眉,巧笑倩兮,风华无双。 君羽玥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走,我们一起出去迎接这份贺礼!” 凤倾城笑着点头。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 还有一更,稍后送上。 【075】大婚2 她倾城出来不介意,在她大婚的时候,来些鲜血,为她的大婚增色。 任由君羽玥牵着她的手,朝摄政王府外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那般相衬,那般的郎才女貌,两人皆风华无双,闪耀炫目。 一身大红喜服,更把二人衬托的绝世风华,倾世无双。 多少人在这一刻,深深记住了这一幕,摄政王牵着他最爱的女子,那般高傲不惧的走出去。 摄政王府门外。 姬光明领着十个师弟,手握宝剑,立于门口。 见君羽玥牵着凤倾城走出来,微微讶异,瞬间恢复正常,“小师弟……” “不,姬公子,本王乃浩瀚王朝摄政王,岂能和乱臣贼子称兄道弟,更不会认一个妄想吞灭我浩瀚王朝的败类为师!” 君羽玥这般,也算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诉全天下,他君羽玥早已经和逍遥派断绝关系。 这些话,也告诉天下百姓,逍遥派是想要吞灭浩瀚王朝的乱臣贼子。 他君羽玥大义灭亲。 姬光明怒。 心中却开怀。 他要的,就是君羽玥这一句话,也为什么一开始,并未直接给君羽玥扣上一个背叛师门的罪名,为什么要在他们拜堂成亲礼成之后再出现。 他,希望,这是他这个大师兄,能够送给他的贺礼。 而君羽玥身侧的女子,绝色容颜,双眸璀璨生辉,嗜血无比。 比起君羽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感觉,他只在师傅逍遥子身上见到过。 一开始他还担心,若是君羽玥娶了一个温室花,要怎么去和师傅逍遥子斗,如今他身边有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姬光明一点都不担心了。 “既然摄政王这般说了,那么我也没有好说的,只是,师傅说了,摄政王曾经是逍遥派的弟子,这礼是不可免的!” 君羽玥冷哼,“既然如此,阁下尽管出招!” 姬光明扬手,十个师弟,包括姬光曜在内,瞬间拔出长剑,指向君羽玥。 君羽玥回头,轻声对凤倾城道,“今日总归是你我大婚,哪有做丈夫的,第一天就让妻子担惊受怕,所以,去椅子上坐着,为夫答应你,定会安然回来,陪你过我们的第一个洞房花烛夜!” 凤倾城笑,“好!” 然后伸手给君羽玥整理衣裳,又接过龙一递上来的宝剑,放到君羽玥手中,“平安!” 君羽玥点头。 凤倾城走到一边,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椅子上。 君羽玥摆手,“百姓后退!” 声音落,百姓有条不紊后退,后方更有侍卫在维持秩序。 更有二百黑衣银面影卫从天而降,将逍遥派十一人围在中间。 一袭紫衣,带着银色面具的龙无忧手举玉扇落在君羽玥身侧。 他们的计谋就是,用二百影卫,二十人围攻一人,而龙无忧和君羽玥则联手杀一人。 一对一,君羽玥对上任何一人,都有胜利的把握,但是,时间比较长,若是龙无忧和他一起,二对一,那么肯定可以以极快的速度,杀了他们。 “杀!”君羽玥下令。 “杀!” 姬光明开口。 强者对决,阴谋诡计都无用武之地,只有真刀真枪的打,打赢了,就是胜利。 君羽裳见凤倾城一人歪在椅子上,边上龙一,暗一保护着,却独独不见红袖添香。 君羽裳上前,“嫂子,你这般气定神闲,难道你不怕王兄输吗?”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君羽裳,眼眸冰冷刺骨。 慢慢的站起身,朝君羽裳勾唇一笑。 笑的君羽裳微愣。 “啪” 凤倾城扬手狠狠甩了君羽裳一巴掌,冷厉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今日,我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扒光你的狗牙,把你剁成肉酱,做成包子拿去喂狗!” 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巴掌,君羽裳怒,刚想开口。 凤倾城又扬手打了他一巴掌,刚好两边脸打了个对称,“不要在本王妃面前乱吠,本王妃嫌烦,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打得你发不出声!” 凤倾城说着,看向身后那些文武大臣,皇亲国戚,“你们也一样,谁敢给本王妃发出一丁点声音,本王妃定要你们血溅当场!” 冷冷一哼,转身,坐在椅子上,专心看着君羽玥,龙无忧对联手制敌。 无视身后阵阵抽气声,唏嘘声,和那几道恶毒的视线。 君羽裳发怒异常,却奈何不了凤倾城的怒眸。 两人联手,以极快的速度斩杀了一人。 凤倾城大喜。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当初,他们研究的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而君羽玥和龙无忧配合的也相当好。几乎招招都致命。 一个时辰之后,龙无忧,君羽玥联手斩杀了三个人,那被二十围攻的逍遥派弟子开始有些着急。 因为这二百影卫就是君羽玥专门训练来对付他们的,这些影卫不止知道他们武功的路数,更知道要怎么去遏制他们出招,虽然不能杀了他们,但却给君羽玥龙无忧拖延了时间。 天快黑。 敌人一个一个倒下。 第九个逍遥派弟子倒下,战场上,只剩下姬光明,姬光曜,君羽玥,龙无忧。 君羽玥看着他们。 一时间出不了手。 不管是姬光明,还是姬光曜,曾经,对他都极好极好。 姬光明,姬光曜对视一眼,在各自眼中,看见了那一份释然。 忽地哈哈大笑。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举剑,却不是去袭击君羽玥,而是朝对方胸口刺去。 “不……” 君羽玥大呼,快速上前,却来不及。 姬光明,姬光曜的速度太快,快的君羽玥都来不及阻止。 “大师兄,七师兄……” 君羽玥快速上前,托住二人往下倒的身体。 “羽玥……” 姬光明低唤,伸手轻轻拉住君羽玥的手,“幸福,幸福,一定要幸福!” “大师兄……” “以后,大师兄再也不能帮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上那个人时,一定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否者,否者……” 最后的话,姬光明还未说完,倒在君羽玥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也算死得其所。 而姬光曜却一直在笑,一直笑。 “七师兄……” “一直鼓不起勇气,羽玥,帮师兄把师兄那份幸福一起过了,知道吗?” “七师兄,别说话了,羽玥……” 姬光曜摇头,“羽玥,不要有心里负担,师兄最不愿就是死在你手里,更不愿对你拔剑相向,更不想破坏了当年那一份最纯真无邪,羽玥,原谅师兄的自私,师兄以后不能在帮你了!” 姬光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信递给君羽玥。 “好多话来不及说,好多事来不及做,这里面是师兄所有的梦想,等师兄死了,把师兄烧成灰,带师兄去一次,可好?” 君羽玥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师兄,羽玥一定答应你!” 姬光曜笑,看了一眼君羽玥,又看了一眼慢慢走过来的凤倾城。 “你就是弟妹?” 凤倾城点头,“是!” “真美,羽玥好福气!” “七师兄若是大难不死,亦然可以娶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呵呵,弟妹真爱说笑,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日见到弟妹,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姬光曜笑了,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倒在君羽玥怀中,亦咽下最后一口气。 高山之巅。 逍遥子看着那十一个瓶子相继碎掉,恼怒至极。 “混账,混账,混账!” 派出去这么多人,居然都死了。 都死了。 君羽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下一次见面,定要你命丧黄泉。 晚宴。 虽然来敌已退,晚宴更是丰盛,但,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没有几个吃的欢快,简直是如刺哽喉,难以下咽。 新郎君羽玥没有出来敬酒,只有龙一一人招呼大家吃好,喝好。 更没有人敢去闹洞房。 朝晖楼内。 凤倾城亦没有顶着个沉重的凤冠,等着君羽玥前来掀盖头,喝合卺酒,而是自己去隔壁浴池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换了干净的衣裳,回到房内吃红袖添香端进来的东西。 “羽玥呢?” 凤倾城边吃,边漫不经心问。 “小姐,王爷说了,他一会就回来!” “嗯!”凤倾城点头,不在多问。 吃饱之后,让红袖添香把饭菜撤下去,走到隔壁间,见一古琴摆在案桌上。 凤倾城歪头一向,走向前坐下,轻拨琴弦。 亲生锃锃,悦耳至极。 “好琴!” 凤倾城赞扬道,随即双手浮动,一曲高山流水,抚得妙不可言,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不可自拔。 君羽玥站在门口,任由那轻灵透彻的琴声洗涤去那一身的受伤,孤寂。 身子慢慢靠在墙壁上,仰头看着夜空,人生总是那么多的悲伤离合。 又想起大师兄七师兄对他说的话,忽地勾唇一笑。 逝者已矣。 屋内琴声骤停,君羽玥微微诧异。 又一阵琴声传来。 带着佛理,带着禅机,带着一股温润与安慰,君羽玥听了片刻,忽然明白,倾城已经知道他回来了。 不进去,不是无法面对她,只是,不想把一身的狠戾带进他们的婚房,人生只有一次洞房花烛,能让人怦然心动,期盼许久。 呼出一口气,君羽玥大步走进朝晖楼,浑身上下,再无一丝的悲哀,直接朝琴房走去。 一进门,他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凤倾城,跪坐在地上,素手拨弄琴弦,似乎知道他到了,微微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拨动琴弦。 那一回眸,百媚生。 直直让君羽玥心一紧,心动莫名。 走到一边的柜子旁,取下一支长笛,依照记忆里,凤倾城弹奏过的曲调,慢慢吹奏。 凤倾城微微讶异,却笑了。 这个男子啊,不止武艺高强,谋算好,就连对音乐,也这般有悟性。 她只弹奏一遍,他居然可以记住。 了不得。 一曲停,凤倾城随即手指飞转,一曲缠绵至极的化蝶,缓缓而出。 君羽玥微微停顿,略微沉思,一曲完全不一样,却和化蝶那般相得益彰,像是在述说至死不渝的情话般。 一曲停,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不止有共同语言,还有共同爱好,更有一样的理想。 君羽玥放下笛子,走到凤倾城身边,握住凤倾城的手,“我们还未和合卺酒呢!” 凤倾城笑,站起身,随君羽玥回了寝殿。 偌大的寝殿,用夜明珠照的很亮,君羽玥牵着凤倾城走到床边,让凤倾城坐下,走到一边倒了酒,端到床边,递给凤倾城,然后坐到凤倾城身边。 情意浓浓的看着凤倾城。 “倾城!” 凤倾城举杯,与君羽玥喝了交杯酒。 “倾城,从今儿开始,我们就是夫妻了!” 凤倾城笑,“我记得,好像别人成亲不是这样子的!” “的确不一样,因为那些新郎,没有我这般爱自己的妻子!” 凤倾城闻言,失笑。 这是什么跟什么? “倾城,你别不信,我是说真的,有很多很多夫妻,成亲之前连见一面都不曾,哪里谈得上有感情,更别说爱了!” 君羽玥这话,是对的。 “你去洗洗吧,看你身上,都是血渍!” 君羽玥摇头,“等我做一件事儿之后,我就去洗!” 什么事儿,凤倾城也不问。 君羽玥却站起身走出去,没一会端了一个金色盆子走进来,放在床边。 盆内还冒着腾腾热气。 “这……” 凤倾城错愕。 君羽玥却蹲下身,撩起衣裳,露出结实的手臂,拉住凤倾城的脚腕,给凤倾城脱了鞋子,亲手给凤倾城西郊。 “羽玥……” 君羽玥闻言,抬头冲凤倾城一笑。 “我乐意!” 凤倾城想说,我不乐意。 多少女子,希望相公给她洗脚捶背,捏肩。 可凤倾城看着君羽玥这般对她,心里真是千般滋味。 给凤倾城洗好脚,君羽玥站起身,“先睡,我去沐浴,一会就好!” 说着把盆子端到屋子外,立即有人接走。 君羽玥深深的看了凤倾城一眼,走到一侧池子沐浴。 凤倾城咬了咬嘴唇,起身去给君羽玥找衣裳。 手中抱着君羽玥的衣裳,凤倾城一步一步朝池子走去,只见君羽玥靠在池子一侧,脸上全是舒心的笑意。 凤倾城就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他。 君羽玥蓦地睁开眼睛,也朝凤倾城一笑,快速起身,擦干身上水滴,穿上衣裳。 两人静静躺在床上。 凤倾城依偎在君羽玥怀中,君羽玥一手抱着凤倾城,一手拿着扇子,给凤倾城扇风。 “睡吧,明儿还要去祭祖,去皇家寺庙,把你,墨涵,茉舞的名字写到族谱上!” 凤倾城点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不一会,君羽玥也沉沉睡去。 幸福气息,慢慢蔓延…… 摄政王府一院子。 四个娃儿吃菜划拳,结果都喝的熏熏然,面红耳赤,东倒西歪。 御清远站在一边摇摇头,上前把几个孩子分别抱到床上。 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茉舞,御清远的心很软很软,然后趴在床边,闭目睡去。 凤倾城和君羽玥相携而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 御清远守在茉舞床边,睡得很沉很沉。 君羽玥刚要开口,凤倾城微微摇头,拉着君羽玥离去。 摄政王君羽玥娶妃,是一大盛事,祭祖非常浓重。 凤倾城也穿着打扮的很隆重,忙忙碌碌一天,几乎累弯了腰。 墨涵茉舞也叽叽喳喳直喊累,倒是君昂,一直乐哈哈的笑着。 墨涵茉舞,也正式改名君墨涵,君茉舞,正式写入皇家玉牒,成为君羽玥的嫡出长子,长女。 成亲一个多月来,肚子已经六个半月,凤倾城更懒得动了。 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懒散的很。 墨涵茉舞也跟着文太傅学习,就连唐盈盈也跟了去。 这一日。 朝堂之上。 君昂第一次开了口。 “朕有事要说!” 文武百官诧异,个个恭恭敬敬低头。 “朕登基五载,从无建树,更感觉,朕做不好这个皇帝,对不起天下黎民百姓,更对不起父皇所托!” “如今,朕已经觅得比朕更适合做这个皇帝的人,所以朕,决定禅位于他!” 文武百官哗然,纷纷跪下。 “皇上不可,皇上三思!” “朕很三思,而且,很早很早之前,朕就想过,这个皇帝,朕是做不好的,今日,朕瞧着风和日丽,是一个好日子,所以,朕才做了这个决定!” 君昂说着,看向君羽玥,“皇叔,你怎么说?” 君羽玥看着君昂,“你想好了吗?” 君昂重重点头,“皇叔,朕想好了!” “那就随心所欲吧!” 君昂诧异,“皇叔,你不问是谁吗?” 君羽玥失笑,“是谁都不重要,只要皇上觉得那个人好,那个人比皇上更适合,那个人也有资格,那么,我支持皇上的决定!” “皇叔,你想做皇帝吗?” 君羽玥摇摇头。 “为什么不想?” 君羽玥笑,“因为倾城不想做皇后!” 君昂恍然大悟,原来皇叔爱惨了皇婶呢。 “皇叔,既然皇婶不想做皇后,那朕就让皇婶做太皇太后吧!” 君羽玥震惊,咻地站起身。 君昂却郑重其事开了口,“摄政王之子君墨涵,文韬武略,千古奇才,朕深感不如他,所今日决定禅位与君墨涵,钦此!” 文武百官闻言大惊失色。 若是禅位给君羽玥,还能说明些什么。 但是却禅位给君墨涵。 虽然他已经进入了皇家玉蝶,但,但,但…… “皇上三思!” 君羽玥也错愕的看着君昂,“为什么?” “皇叔,墨涵比我更适合做皇帝!” “可……” “皇叔,墨涵是我弟弟,是您的亲儿子,所以,我是心甘情愿禅位的,没有人逼我,也没有迫我,而且,这深宫,太阴沉,太冷凄,太孤寂了,皇叔,求你,答应昂儿吧!” 君羽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却见君墨涵一袭龙袍,昂首阔步的走进金銮殿。 在众人的注目下,一步一步走向宝座,走到君昂,君羽玥面前。 “君昂,爹爹,你们说,我适合做这个皇帝吗?” 君昂点头,“你可以!” 君羽玥看着君墨涵,“你想做皇帝?” 墨涵点头,“是,我想做皇帝,只要我做了皇帝,就没有人敢再欺负我娘!” “谁要是敢欺负我娘,辱骂我娘,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君羽玥摇头,“墨涵,一旦做了皇帝,就不单单是为了你娘,你还要为了天下苍生,黎民福祉,你可懂?” “我懂,爹爹,我都懂!” “一旦做了皇帝,我会为天下苍生造福的!”墨涵说道。 不过心中,还是悄悄加了一句,谁敢欺负我娘,我就灭他九族。 君羽玥看着墨涵,“那好,爹爹不反对!” 如果侄子,儿子,君羽玥很快选择了墨涵做皇帝。 墨涵笑了。 才看向文武百官,“既然摄政王都同意了,不同意的大臣们,你们站出来,文官,咱们文斗,武官,咱们武斗,我君墨涵输了,再不替登基做皇帝的事儿,要是我君墨涵赢了,你们都给我乖乖的俯首称臣!” 君羽玥一派,自然是同意的。 一个个全部起身,往后退。 不同意的,都几个亲王的党羽。 君墨涵冷笑,今日先饶了你们,等他日我羽翼丰满,第一个宰了你们。 徐世峰第一个上前,“不知道,世子爷想怎么个文斗!” 墨涵看着徐世峰,这个驸马爷。 歪头一想,“就以春夏秋冬为诗吧!” 徐世峰笑,“世子爷请!” 墨涵笑,“那驸马爷可听好了!” “春还春节美,春日春风过,春正日日异,春情处处多。处处春芳动,日日春禽变。春意春已繁,春人春不见。不见怀春人,徒望春光新,春愁春自结,春结讵能申。欲道春园趣,春忆春时人。春人意何在,空爽上春期。独念春花落,还似惜春时!” 徐世峰脸色大变。 小小年纪,这诗? 就算不是他写的,身后亦有高人。 身后几个不赞同的,开始数,这整一首诗,一共出现多少个春字。 “驸马爷,请!” 徐世峰摇头,“世子爷,不,未来皇上,臣认输!”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君墨涵。 后有几个文臣,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 也不是想不出,只是,一时间,想出来,也词不达意,丢人现眼罢了。 可有的人就是脸皮厚,不要脸,上前,“还请世子爷赐教!” 君墨涵看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好啊,那我就好好赐教赐教你!” “春光春风春景和,春人路上唱春歌,春日临窗写春字,春闺女子绣春罗!” 文太傅一个忍不住,大呼,“好啊,好文采!” 君墨涵朝文太傅抱拳,“恩师教导的好!” 文太傅摆手,“不不不,不是我教导的好,是世子爷,不,是皇上学得好!” “学得好啊!” 上前求赐教的人羞得面红耳赤,想要退下,君墨涵却快速跃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你别走,既然求了我赐教,我怎么着,也得好好赐教,免得你回去之后,抱憾终身!” “世子爷,您……” 君墨涵冷笑,“你且听好!” “春日春风动,春江春水流,春人饮春水,春官鞭春牛!” 君墨涵说着,又冷冷一笑,“本来还有一首68个春字的,今日就不说了!” 一个个自认学富五车,却连一个孩子的诗句都对不上,真真笑话至极。 墨涵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们,这些诗句,都不是他做的,而是他在凤倾城的一个手抄本上看见的,觉得很有意境,华美至极,就背了下来。 而凤倾城也只是曾经在百度上看见,背诵下来的。 好几个文官扑通跪下,“臣请旨,辞官归隐!” 墨涵微微错愕,看向君羽玥,君羽玥微不可见点头。 墨涵大喝一声,“准了!” 既有文官在前,自有武将挑衅。 君羽玥先开了口,“点到为止!” 一来怕墨涵伤人,二来怕伤了墨涵。 “是,摄政王!” 几个武将点头。 几乎也是一个一个上。 墨涵这些日子跟着龙无忧练武,那是进步神速,加上基础好,有鬼谷子十年内功做底,又吃了不少灵丹妙药。 更喝了雪貂之血,吃了天山雪莲。 动起手来,快速狠准,连赢几个武将。 不少人眼露惊喜,或许,这才是浩瀚王朝真真正正的皇帝陛下啊。 摄政王府。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昏昏沉沉。 “小姐,小姐……” 添香咋咋呼呼跑进来,凤倾城眉头紧拧。 “添香,天塌下来了吗?” 添香咽了咽口水,“小姐,天没塌下来,但是,但是,浩瀚王朝变天了!” 凤倾城大惊,咻地坐起身,“怎么了?” “小姐,你可不知道,君昂那小子,今日在朝堂之上,当朝宣布,禅位给墨涵啊!” “咳咳咳,咳咳咳!” 凤倾城直接被抢到。 “这几个孩子,玩什么呢?羽玥怎么说?” “听龙一的意思,摄政王同意了!” “胡闹!”凤倾城怒喝。 摆手,“去,去门口等着,这对父子回来,叫他们立即来见我!” 这是要反了天了。 小孩子不懂事,胡闹也就罢了,君羽玥那么个大人,怎么也跟着胡闹。 摄政王府大门口,君羽玥,墨涵一下马车,添香就跑向前,行礼,“参见王爷!” 君羽玥淡淡点头,客气疏远。 “王爷,小姐说,等您和墨涵少爷回来了,立即赶去一趟,还有,皇上禅位一事,小姐已经知道了!” 添香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君羽玥,墨涵,要小心应对了。 父子二人点头,朝朝晖楼走去。 “爹爹,一会,娘亲要是发起火来,你多担待一些哈!” 君羽玥闻言愣。 这明明不关他的事儿,为什么要他多担待一些? 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朝晖楼,父子二人忽然不敢走进去。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谁都鼓不起勇气。 直到屋子里传来凤倾城不冷不热的声音,“还不进来,外面不热吗?” 墨涵闻言,呵呵一笑,立即朝屋子跑去,“娘,外面热,热死了,你这有冰镇甜汤吗,我想喝一碗!” “甜汤没有,板子倒是有一顿,你要么?” 墨涵干干一笑,“娘,娘,别这样子,嘿嘿,我不就是,不就是……” “倾城,不关墨涵的事儿,让他出去吧,这事我来说!”君羽玥道。 墨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那啥,娘,让爹爹跟你说,我,我,我去看看茉舞和盈盈,我走了,我先走了!” 说完拔腿就跑,生怕凤倾城追上去揪住暴打他一顿。 看着墨涵跑远的背影,凤倾城哭笑不得,“你最好能够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不阻止他们胡闹!” 君羽玥微微一笑,给凤倾城捏腿。 最近几日,凤倾城的腿开始微微浮肿,君羽玥瞧着,格外心疼,没事就给她捏捏。 希望她可以舒服些。 “墨涵这般做,都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凤倾城不懂了。 “是啊,为了你!”君羽玥说着,羡慕的看向凤倾城,“你可知道墨涵做皇帝的初衷?” “什么初衷?” “他希望,他做了皇帝之后,你就是太皇太后,谁都不敢欺负你,包括我这个摄政王!” 凤倾城似懂非懂了。 “倾城啊,墨涵茉舞虽然对我改口,但是,他们本心里,并不相信我会对你好一辈子!” 这下子,凤倾城是真的懂了。 深深呼出一口气,“哎,这两个孩子,我总是对他们又爱又气,可是,羽玥,墨涵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不好?倾城,其实墨涵比君昂更适合做皇帝,不管是魄力,还是能力,今日在朝堂之上,几首春字复字诗,把几个才高八斗的文官逼的辞官归隐,一身武艺,大败了几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这一点,给君昂二十年,他亦做不到!” “可……”凤倾城还是微微担忧。 君羽玥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我不争,一开始是觉得亏欠了太多,后来不争,是因为你不喜,如今,墨涵要争,我会赞同!” “你想做皇帝?”凤倾城问君羽玥。 君羽玥摇头,“不想,天大地大,我只想要倾城,要倾城为我生的孩子!” 凤倾城忽然笑了,“你啊,太会花言巧语了,或许,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对我千般万般好,让我再也离不开你!” “是的,倾城,我就是这么算计好的!”君羽玥承认。 他的确算计好了。 对凤倾城千般万般好,让她觉得,世间除了她君羽玥,再也找不到一个对她那么那么好的人了。 两人相视一笑。 多少情意缱绻在其中。 君羽玥摸上凤倾城腹部,“孩子今天有没有踢你?” “踢了几次,不过不是很用力!” “我听听!”君羽玥说着,把头靠在凤倾城小腹上,听着凤倾城和孩子心跳。 此刻的君羽玥,安静祥和。 “倾城,我听到孩子的心跳了!” 凤倾城笑,抬手轻轻放在君羽玥肩膀上,抚他的黑发。 君昂禅位,墨涵登基。 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有条不紊的经行。 亦有人开始谣言,说君羽玥控制住了君昂,君昂为了活命不得不禅位。 只是这一次,大街小巷,却没有一人附和。 那些个散播谣言的,当场被抓住,打的半死不活,送到了摄政王府。 谁做皇帝,对老百姓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给他们安居乐业的生活。 君羽玥瞧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谣言者,冷冷的笑了笑。 凤倾城在花袭人的搀扶下,慢慢走来,“看来,上次你的杀鸡儆猴,效果很好!” 君羽玥勾唇,上前扶住凤倾城,“的确不错!” 又担心凤倾城看着血腥反胃,连忙吩咐道,“把人拖下去,严刑逼供,一定要问出幕后主使!” “是!” “走,我扶你花园走走!” 凤倾城点头。 和君羽玥慢慢走在花园内鹅卵石小路上。 “快到冬天了,菊花都谢了呢!” 君羽玥却答非所问,“是啊,我们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 “我说花,你给我说孩子,是在敷衍我吗?”凤倾城恼。 “不是,我只是觉得,花儿再好看,谢了,明年依旧会开,看看也就腻了,可我们的孩子不一样,刚刚生下来,好小好小,可是他又每天都在长大,一点一点的长大,每天都给我一个惊喜,第一次爬,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喊我爹爹,第一次扑进我怀里,第一次摔倒哭泣……” 凤倾城笑着听君羽玥说起孩子那么多第一次。 不免也笑了起来。 “倾城,对不起,墨涵茉舞因为是长子长女,不能跟你姓,但是,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一定要他跟你姓,不管男孩女孩,都跟你姓,好不好!” 凤倾城鼻子微酸,点点头。 “好!” 那几个散播谣言者,终归抵挡不住酷刑,招供了。 “是谁?”凤倾城问。 “哼,一群白眼狼,看来,我当初,对他们是手下留情了!” “一群,不止一个吗?” 君羽玥点头,“不止,几个亲王,除了君羽裳,都有派人去散播,而这几个里面,不小心还重复了!” 陈王,岱王,周王。 哼哼,君羽玥冷哼,看来,真应该给他们沉重一击,让他们知道,不管是谁,只要他君羽玥不放手,谁都别想做皇帝。 接下来几日,君羽玥一直很忙碌。 摄政王府外。 弯弯一袭粉丝衣裳,双眸溢满了仇恨。 上一次的反噬,让她一个多月才恢复,今日,她绝对要让凤倾城死无葬身之地。 摄政王府后门轻轻打开,一个妇人小心翼翼走出,朝弯弯招手,“姑娘,姑娘!” 弯弯连忙上前,“东西呢?” “都在这里面呢,姑娘,说好的银子呢?” 弯弯从怀中抽出几张银票递给她,那妇人接过,看了看,欢喜的不行。 “姑娘,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还找我哈!” 弯弯点头。 拿着东西转身离开。 那妇人欢喜的很,转身回了摄政王府。 却在进入之时,见到凤倾城含笑看着她时,心一紧。 “凤,凤,凤姑娘……” 凤倾城没有说话,添香立即上前,扬手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吃里扒外的贱人,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妇人立即跪下,“王妃,冤枉,冤枉啊!” “冤枉,你敢再说一句冤枉,我踢死你!”添香说着,一脚把妇人踢摔倒在地。 凤倾城却笑了,“添香,不必打了她了,咱们等等,一会,她一定会什么都招了的!” 添香闻言,了然醒悟,却朝着妇人吐了口口水,“呸,看着你都恶心!” 妇人倒在地上,心忽然觉得很冷很冷。 一刻钟后。 一声痛苦至极的声音传来。 “啊,娘啊!” 不一会,李三抱着他的女儿跑来,却见自家媳妇倒在地上,一边凤倾城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喝着鸡汤。 “王妃,王妃,这,这,这是怎么了?”李三结结巴巴问,更心知,事情怕是已经败露了。 而他怀中的女儿更是痛苦的连声音都发不出。 李三媳妇顿时间慌了。 惊恐的看向凤倾城,“王妃,是你,是你对我女儿下了毒手!” “我呸,我家小姐是那种人吗?”添香怒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女儿此刻遭受的痛苦,可都是你自己造的孽,毕竟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头发,都是你亲手交给弯弯的!” 李三媳妇吓傻了。 她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发现了。 “王妃,王妃……”李三媳妇含着,想要爬到凤倾城身边,添香岂会如她意,拦住了她。 李三也跪了下来,不停磕头,“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凤倾城瞧着,淡淡搁下碗,柔柔开口,“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可不要给我耍花招,不然……” 可别怪她凤倾城出手无情。 李三李三媳妇,见李三怀中孩子渐渐没有了声息,一时间吓的脸都青了。 凤倾城,添香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要不是凤倾城派人盯着李三一家三口一举一动,若是凤倾城头发真被他们拿给弯弯,后果不堪设想。 “王妃,招,小的什么都招,求王妃给条活路!” 凤倾城冷笑,“活路,那就看看你给的消息值不值钱了,若是值钱,活路自然有,若是一文不值,那就可怪不得我了!” “对于王妃来说,消息肯定值钱!” “那就说吧!” 李三看了看他的媳妇,已经死去的孩子。 慢悠悠准备开口。 一支利箭忽地飞来,直直射向李三,龙无忧在暗处忽地出招,用别的东西击飞了暗器,飞身而出,朝发射暗器之人袭击而去。 凤倾城站起身,冷冷一笑,“果然藏不住了!” ------题外话------ 推荐文/梨小唯… 秦落羽,21世纪影视歌三栖巨星,风华绝代;一朝穿越,却成了饭都吃不起的乞丐?——导演,你丫拿错剧本了吧?! 原以为这是上天对自己的一场捉弄,没想到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当灵魂交错,现有格局,全部翻盘逆转。 天才萌宝,无敌兽宠;男强女强,双洁宠文。 076破阴谋诡计(1) 龙无忧出手极快,快速拦住了那贼人去路,和他厮杀在一起。而那贼人武功也不弱,和龙无忧打斗,居然毫不见落败。 凤倾城瞧着,对添香说道,“把李三一家三口拉下去,好好审问!” 添香点头,让人带了李三一家去了地牢。 凤倾城瞧着龙无忧和那贼人厮杀,冷喝一声,“影卫何在!” 立即有三道黑影闪出,听候凤倾城差遣。 “协助龙公子抓住这贼人!” 有了三个影卫的加入,和龙无忧配合,不出一刻钟,就占了上风,半个时辰后,彻底擒住了贼人。 “毁了他的武功!”凤倾城淡淡阴冷开口,龙无忧并无任何疑惑犹豫,扬手硬生生毁了贼人几十年的修为。 “唔……”贼人虚弱低吼一声,身子一软。 龙无忧一把扯掉他的蒙面黑色布巾,露出本来的样子。 凤倾城瞧着,忽地冷笑起来,“我想过千百个人,但是我从未想过是你,老张!” 枉费她当初舍命救他,却不想救会一条恶毒的阴沟虫。 老张瞧着凤倾城,低头苦苦一笑。 “小姐就是谋算好,我潜藏的这般深,也被你挖了出来,不过,你休想从我口中听到任何有用消息!” 凤倾城摇头,“我就没打算从你口中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可以闭嘴了!” 冷声吩咐影卫,“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老张被带下去,凤倾城站在院子,任由微微冷风吹乱了发丝。 龙无忧站在一边,轻轻帮凤倾城把发丝拉到身后,“别想了,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凤倾城闻言,心蓦地温暖。 扭头看向龙无忧,“这些年来,老张恪守本分,不多言,也不多管闲事,却不想,他只是敌人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暗哨!”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敌人安排的好生周密。 周密到几乎算准了一切。 凤倾城忽地大惊,“不,不是他算的精准,这一切,或许就是他和凤临安的一个阴谋!” “什么?”龙无忧疑惑。 “我是说,当初我身重媚毒,在西郊出现,是有人早算计好君羽玥会那个时候毒发,甚至派了人去追杀君羽玥,让君羽玥身受重伤,而我想要解毒,那么君羽玥肯定是最好的人选!” 若是怀上了君羽玥的孩子,那真是一举几得。 所以,这些年来,她的背后,一直有人在监视着她,也有人掌握着她的一举一动。 甚至…… 怪不得凤临安一丁点都不怀疑她的身份。 怪不得一定要她回去,怕是早就知晓,她和君羽玥的纠缠不休。 而他们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她凤倾城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凤倾城,他们拿捏不住,所以拍了老张前来卧底。 “好,好,好得很呐!”凤倾城说的咬牙切齿,隐匿一个多月的杀戮瞬间倾泄而出,让她整个个瞬间染血。 拳头捏紧,咔擦咔擦直响,“敢算计我凤倾城,我定你要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添香急急忙忙跑来,“小姐,李三和他媳妇在地牢咬舌自尽了!” 凤倾城闻言,蹙眉,“问出什么了吗?” 添香摇头。 “不必问了,我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只是凤倾城没有想到,不一会影卫也来报,说老张亦咬舌自尽。凤倾城去地牢检查了李三夫妇的死因,的确是咬舌自尽。就连老张亦是。 说明什么呢? 凤倾城百思不得其解。 好一会,凤倾城恍然大悟,“添香,立即带人去抓住弯弯,不要让她跑了,或者落入别人手中!” “是!” 添香带着十个影卫赶到弯弯住的酒楼。 弯弯早已经离去,似乎走得非常慌忙,好多东西都来不及带。 添香四处检查,就连抽屉也打开仔细检查,却没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只得无奈回到摄政王府。 凤倾城听了添香的禀报,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敌人很强大!” “小姐,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如今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的确不好办,不过,如果能够把敌人引到明处,我们在暗处,那么就好办多了!”凤倾城道。 只是,要怎么做,才能把敌人引到明处? 晚上,君羽玥回来了,见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眉头轻轻拧气,轻手轻脚走向前,坐在一侧的凳子上,轻轻给凤倾城按摩头部。 “怎么,有烦心事儿了?” “嗯,的确有点闹心了!” 凤倾城说着,把李三夫妇,和老张的事儿说了一遍。 君羽玥手微停,沉思片刻才说道,“那就让墨涵登基吧!” 凤倾城闻言讶异,瞬间明白过来。 “好,就让墨涵登基,不过,我要见一见君昂!” 君羽玥点头。 第二日,凤倾城进宫。 君昂在城门口迎接凤倾城。 “皇婶!” 凤倾城笑,“怎么出来了?” “知道皇婶要进宫,想早些见到皇婶!” 凤倾城伸手牵着君昂,慢慢朝皇宫走去。 皇宫很大,也很雄伟。 凤倾城更知道,这得多少年的血洗,才能炼就出一个皇朝。 “昂儿,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君昂闻言噗嗤一笑,“皇婶,昂儿当然是心甘情愿的,皇婶,其实,昂儿很累很累很累,很多时候,昂儿都想,放弃一切,远走高飞,可是不行啊!” 他一个人根本走不了。 天大地大,他却不知道何处可为家,没有伤害,没有算计,只有一个愿意与他相依为命的人。 凤倾城听着君昂的话,没有回答,只是仅仅握住了君昂的手。 牵着他在皇宫里漫无目的走来走去。 路上,多少宫女太监跪地请安,两人都视若无睹,只是慢慢的走着,沿途风景无数,可真真正正看的入眼的,却一处都没有。 凤栖宫。 太后的宫殿。 这个只知其人,却从未见过的人,凤倾城忽然来了兴趣。 “昂儿,我们去拜见太后吧!” 君昂身子一缩,却很快镇定,朝凤倾城点头。 凤倾城自然也感觉到君昂那微微的变化。 凤栖宫门口,一个嬷嬷告诉凤倾城,太后病了,不召见任何人。 凤倾城笑笑,牵着君昂离开,却在凤栖宫门口,微微回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出宫的时候,凤倾城顺便把君昂也带回了摄政王府,由着四个孩子去玩。 在大厅坐着等君羽玥。 这几日君羽玥很忙很忙,忙着墨涵的登基大典,也忙着找出那几个亲王的罪证。 不止要让他们吃瘪,更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君羽玥回到摄政王府,见凤倾城正坐在大厅等他,微微惊讶,快步向前! 凤倾城闻声抬头看向君羽玥,柔柔说道,“回来了!” 君羽玥笑,走到凤倾城身侧,蹲下,头轻轻靠在凤倾城腹部,“孩子今天有没有踢你?” “今天没有,他很乖!” 君羽玥没有说话,对着凤倾城的腹部,隔着衣裳亲了一下,才起身问道,“有事吗?” 凤倾城点头,“羽玥,那日在福安公主府,那个妇人是谁,你查到了吗?” “已经查到了!” 君羽玥既然说查到了,凤倾城也不去追问是谁。 “墨涵登基的事儿……” “你放心,我已经全部处理好,绝对不会让墨涵出一丁点的差错,再有就是,这几日事儿比较多,我怕是不能及时回来陪你们吃晚饭,不过,我会派人回来说一声!” “那我派人在厨房煮些鸡汤,等你回来好喝!” 君羽玥点头。 围坐一桌子吃饭,人多,胃口也好。 接下来几日,君羽玥的确很忙,连着好几日回到摄政王府都是半夜三更,凤倾城更是把君昂留在了摄政王府。 天才刚刚入冬,却下了第一场雪。 整一个京城都笼罩在银光素裹中,一眼望去,雪白一片。 君羽玥希望在墨涵登基前,把所有挡住墨涵登基之人悉数歼灭,但,以一敌三,还是比较吃力。 君羽玥见了君羽裳。 君羽裳慵懒倒在贵妃椅上,怀中抱着一个暖炉子,对于坐在一边的君羽玥,理都不理会。 君羽玥也不气恼,只是淡淡的喝茶。 茶水见底,君羽玥站起身,“既然你已经给出了答案,那咱们就战场上见!” 说完,转身朝外走。 君羽玥那身影,熟悉的感觉,让君羽裳几乎差一点就要以为,其实他和君羽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等等!”君羽裳开口。 可君羽玥却不听他话,径直朝外走去。 君羽裳恼怒,跳起身,怀中暖炉丢在地上,追出去,拦住了君羽玥的去路,“君羽玥,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君羽裳,你且记住,本王从不求人,今日前来,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本王只不过来一趟而已!” 意思也很明显,有你君羽裳更好,没有也无碍。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君羽玥看着盛怒的君羽裳,“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值得被人看得起的?” “遛鸟逗狗,宿妓无数,妻妾成群,还是妓馆开了几十家?” “这些,全是下三滥玩意!” “有本事,你为黎民百姓做一件好事,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让浩瀚王朝内忧除去?” “不,君羽裳,这些你都做不到,整日一身红衣,招摇过市,不知所谓!” “你目光短浅,只看见京城繁华,你怎么不看看,朝堂内,暗潮汹涌,早有人通敌卖国,企图吞灭我浩瀚王朝!” 君羽裳被君羽玥骂的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 震惊的看着君羽玥。 “我没有通敌卖国,我……” “是,你是没有,但是,你就是浩瀚王朝的一只大蛀虫,既然你这般无用,本王何须在你身上花那么多时间!” 君羽玥说完,拂袖而去。 君羽裳愣了愣,连忙追上,“君羽玥,君羽玥……” 君羽玥就是不理会君羽裳,上了马车直接回摄政王府。 君羽裳站在锦王府门口,“备马车,给本王备马车,本王要去摄政王府问过清楚明白,他君羽玥凭什么骂本王,凭什么……” 君羽裳气坏了,凤倾城大婚那日当作那么多人的面甩了他两巴掌,他几次三番想要潜进摄政王府,找凤倾城算账,都没机会,如今君羽玥又跑到他的地盘上骂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凤倾城得知君羽玥回了摄政王府,立即让人准备热水,又准备了热鸡汤。 君羽玥沐浴之后出来,喝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看着蹲在花园里,用手去拨弄牡丹花上的积雪。 君羽玥忽然觉得,这般辛苦,值得了。 拨开积雪,露出一个小小的花苞,凤倾城忽然回头冲君羽玥一笑,“羽玥,你过来看看,我敢保证,这朵牡丹肯定会在过年的时候盛开!” 君羽玥走到凤倾城身后,“这朵牡丹开了,肯定很美!” “的确会很美!” 君羽玥扶着凤倾城,“起来吧,肚子越来越大,蹲着会难受的!” 凤倾城点头,站起身,“哎呦!”了一声,君羽玥连忙问,“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没有,我很好,就是蹲了一会,脚有点麻!” 两人说着一些琐事,朝大厅走去,君羽裳心急火燎跑了进来,却在第一眼,就看见那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 君羽裳敢发誓,他从未见过这般相得益彰的夫妇。 那一肚子的火气,硬生生的发不出来。 而君羽玥和凤倾城在看见君羽裳的时候,硬生生把他给无视了。 离去。 君羽裳忽然开口,“君羽玥,我答应帮你了!” 君羽玥闻言停住脚步,扭头看向君羽裳,“我知道了!” “有什么好处吗?”君羽裳问。 君羽玥摇头,“没有好处!” “小气!”君羽裳咒骂一声,转身朝摄政王府外走去。 君羽玥忽地开口,“你可以在摄政王府吃顿晚饭!” 锦王府。 荀雨涵走在前面,她身后丫鬟提着一个食盒,姿态优雅的朝蓝月住的院子走去。 见到蓝月,荀雨涵福身行礼,“婢妾见过蓝侧妃!” “妹妹不必多礼,坐吧!”蓝月淡淡的说着,笑看荀雨涵。 荀雨涵坐下,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碗,递到蓝月面前,“侧妃,这是婢妾吩咐厨房做的甜汤,听说摄政王府凤王妃就特别喜欢,侧妃你尝尝!” 蓝月笑眯眯接过,却没有喝,而是放在桌子上,对身边的嬷嬷说道,“去请大夫过来,瞧瞧这碗甜汤!” 嬷嬷应声,连忙下去了。 荀雨涵却惊的脸色产白,抬手就想要打翻甜汤。 “妹妹,不必打翻了碗,毕竟碗碎了,甜汤撒了,但药性却会残留在碗上,或者汤汁里的!” 荀雨涵伸出去的手僵直在半空,死死咬住嘴唇。 不,不,她不能自乱了阵脚,她想要的生活,还没有得到,她想要高高在上,呼风唤雨,还没有成功。 扑通跪在地上,抱住蓝月的腿,“蓝侧妃,求求你,不要告诉王爷,不要,求求你饶了婢妾这一次,婢妾……”】 蓝月轻轻推开荀雨涵,眸子内,毫无半丝怜惜。 一字一句淡淡说道,“我记得,我说过,你们想要什么,都去王爷那里争,去王爷那里抢,不要来害我,来害我的孩子,所以,对不起,这事,我会交给王爷处置,王爷最后是要放了你,还是严惩你,都与我无关!” 蓝月说完,推开荀雨涵,迈步朝外面走去。 不不不。 荀雨涵心中想着,绝对不能让蓝月走出这个门,不然,她就真的完蛋了。 忽然想到凤倾城,若是凤倾城,她此刻会怎么走出这个困境。 可荀雨涵不知道,凤倾城不会玩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游戏,一出手就是要人命,也不会给人反击的机会,更不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荀雨涵也是急疯了,起身端起碗,一口喝光了碗里的甜汤,一碗甜汤下肚,荀雨涵看着蓝月,“你满意了!” 这碗甜汤下去,表示她荀雨涵,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眼泪不停落下。 蓝月错愕的看着荀雨涵,好一会才说了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你想要荣华富贵,尽管去争,我蓝月,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绊脚石!” 迟早有一天,小姐会让她回去,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带着孩子。 锦王府,她从来都没有上心过。 而荀雨涵似乎不明白,这个锦王府的荣华富贵,都在君羽裳一个人手中捏着。 君墨涵登基大典。 在十一月二十一如期举行。 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一身龙袍,一手牵着他的娘亲,一手牵着他的妹妹,一步一步迈向权利最高的位置。 都说母凭子贵,那么此时此刻,凤倾城便是天底下最最最珍贵的女人。 她的丈夫是浩瀚的摄政王,她的儿子是浩瀚王朝的皇帝,她的侄子是浩瀚王朝的先皇帝,如今的潇洒王。 一个女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君羽玥在凤倾城走到身边的时候,朝凤倾城伸出手。 九个月身孕的凤倾城,脸上都丰腴了不少。 君墨涵坐在龙椅之上。 群臣叩拜,“臣等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好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墨涵小手一挥,大声威严一喝,“众爱卿平身!” 那气势,那派头,天生的皇帝相,皇帝命。 小小年纪,便已经知道如何俯视众生。 看着下方叩拜的大臣,君墨涵忽地笑了。 从今以后,他君墨涵的娘亲,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可以谣言中伤,再也不是只有爹爹一个人保护。 他,君墨涵,亦然可以拿起手中权力,保护他的娘亲。 权力这玩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好东西。 “谢吾皇!” “朕初登大宝,诸多事宜不懂,摄政王依旧为摄政王,辅佐朕治理这浩瀚王朝,直至朕能够独立处理朝政为止!” “朕的娘亲,凤倾城,贤惠端庄,智德无双,赐封贤德太后!” “御妹,君茉舞,赐封茉舞公主!” 文武百官多少人心中明白,如今坐在皇位上,是君羽玥的儿子,君羽玥势必会百倍千倍万倍用心辅佐,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三个亲王心中那是一个气,一个恼,一个毁,以后恨。 原本他们准备在登基大典之上闹腾一番,可,他们的暗势力莫名其妙被斩杀了大半。 而各地藩王,更是送了大礼进京,祝贺新王登基。 更信誓旦旦表示,愿意效忠新皇。 绝无二心。 凤栖宫。 先太后,如今被封为太皇太后。 “可笑的太皇太后!” 就只有太皇太后四个字,没有别的封号。 女子年纪不大,三十五岁左右,却因为嫉恨,面色狰狞。 “君羽玥,君羽玥,我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 “太后!”宫婢走进大殿,恭敬低唤。 女子扬手便狠狠甩了宫婢一巴掌,“废物,什么太后,是太皇太后!” 宫婢扑通跪下,“奴婢知错!” “哼,说吧,什么事儿!” “太皇太后,贤德太后过来了!” “一个人?” “不,摄政王一起!” 女子闻言,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这是要找她算账了吗,来的可真快! 手轻摆,“都给哀家退下,且记住,一旦今日哀家死了,你们就出去散布谣言,说君羽玥和贤德太后逼死了哀家!” “呵呵,呵呵,只是,太皇太后,你应该看看,你这儿,有多少人能够出去!”凤倾城呵呵一笑,在君羽玥的搀扶下走进了大殿。 身后是红袖添香,十个一身戎装的影卫。 凤栖宫外,更是被龙骑军给团团围住,别说是个人,就是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 太皇太后看着凤倾城和君羽玥走进来,恨极。 “你们以为,你们能够抓得住哀家!” “抓不抓得住,要试过才知道!”凤倾城笑眯眯说道,任由君羽玥扶着她走到一边贵妃椅上坐下,真像一个高贵十足的皇太后。 而,君羽玥,堂堂摄政王,此刻,却像一个贴身侍从。把她这个高贵的皇太后伺候的妥妥的。 太皇太后嫉妒的都要发狂了。 她活了三十五年,却没有一个男子这般对待过她。 忽地讥讽一笑,“怎么,你很得意!” 凤倾城笑,乐不可支,“难道我不应该得意吗?” 儿子是皇帝,丈夫是摄政王,如今的她才是这个浩瀚王朝最最最尊贵的女子。 她有资格得意。 更扭头朝君羽玥撒娇道,“羽玥,我看她不顺眼,怎么办?” 【077】破阴谋诡计(2)要生了 君羽玥瞧着,立即软语哄道,“既然倾城看不顺眼,就让她消失!” “消失?”凤倾城摇头,“可是,她刚刚讥讽我,单单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太便宜她了!” “这个……”君羽玥歪头,凝眉,“那就端其手足,割其耳,挖其眼,做成人彘吧!” 凤倾城拍手,“好啊,好啊,羽玥,我喜欢这个,我长这么大,还没见个人彘呢,太皇太后容貌绝美,如果做成人彘,一定很好看,对了,羽玥,你让人下手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不要破坏了太皇太后的美貌哦!” 凤倾城君羽玥这般一唱一和,把太皇太后气的磨牙切齿,怒极,握拳出招,袭向君羽玥和凤倾城。 两人瞧着,勾唇淡笑,却纹风不动。 身侧影卫立即拔剑而上,和太皇太后厮杀在一起。 十对一。 太皇太后哪里是对手,没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 一直潜藏在暗处的黑影着急,担忧,可太皇太后一直没有开口唤他。 他也只能干着急。 太皇太后也急。 因为一动手,她就被影卫中的一人点了哑穴,几次想要冲开,都无济于事。 直到被制住。 “呜呜呜,呜呜呜……”用力摇头,看向暗处,求救。 而那些宫婢太监一个个平日里对她花言巧语,阿谀奉承,此刻却匍匐在地,动都不敢动一下。 太皇太后用力挣扎,用力摇头。 躲在暗处的人终于看了明白,立即出招,朝影卫袭击而来。 君羽玥同时出招,和那蒙面男子打斗在一起,而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龙无忧也瞬间窜出,和君羽玥联手。 一百多招下来。 也才只能打个平手。 二百招之后,君羽玥龙无忧终于占了先机。 一边,凤倾城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宝剑,横在太皇太后的脖子上,自言自语道,“哎,太皇太后这般花容月貌,毁了真是太可惜了!” 蒙面男子闻言,看向太皇太后,却见太皇太后的脸上已经被凤倾城划了一个口子,血不停的流。 心一紧,一慌,被君羽玥一掌打在胸口,错愕间,龙无忧亦一掌打在他的右肩膀上。 “唔……” 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却极快强撑着站起身,抽出腰间软剑,指向君羽玥,“摄政王,放了太皇太后,你想知道什么,问我!” 君羽玥冷笑,“若是放了太皇太后,本王如何抓你?” “摄政王,你……” “本王不是三岁小孩,还会被你们哄骗,所以,别给本王玩花样,否者……” 君羽玥话音落下,凤倾城举剑刺向太皇太后的脖子。 “唔……” 太皇太后吃疼,溢出呻吟。 “梦儿……”男子惊呼。 云瑶梦——太皇太后的闺名。 “救我,朗哥,救我!”云瑶梦惊呼,一挣扎,凤倾城手中长剑便往她脖子上划入一分,怕死的她硬是不敢动。 蒙面男子闻言,眸子内深深的不舍,手中的软剑重重丢在地上,“摄政王,我投降!” “周朗,听说你失踪二十年了,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这一点,倒是让君羽玥意外。 “摄政王,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才五岁,不知道那绿豆糕好不好吃!” 君羽玥哈哈大笑。 要是以前,他肯定难受,如今,他有了心爱的女子,心爱的儿子女儿,再过一个来月,他又会多了一个至亲血脉。 他早就不在乎当年的阴谋了。 “你以为,这般便可以扰乱本王吗?” 错,大错特错。 周朗的确挺意外,毕竟当年的君羽玥很敏感,至少后来这些年,他依旧敏感,却用冰冷封闭了自己而言。 那么…… 看来,爱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啊哈哈,摄政王,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君羽玥摇头拒绝,“本王从不和手下败将做交易,更不会和你这个败类做交易,本王敢打赌,就算今日你周朗逃了,不出三日,你就会乖乖跪到摄政王府大门口,请求本王开恩,赦免周家九族一千五百口人!” “卑鄙!”周朗咬牙切齿低骂。 君羽玥张狂一笑,“卑鄙如何,无耻又如何,本王说过,这个天下,在本王手中,本王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周朗,如果本王是你,一定不会耍花样,老老实实招了!” 周朗犹豫。 那一厢,凤倾城一脚踢在太皇太后的背上,把她踢倒在地,一脚踩在她的背心上,居高临下,鄙视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养尊处优,沦为阶下囚时,也不过如此!” “凤倾城,当年,真应该直接杀了你!” 凤倾城哈哈大笑。 “可惜啊,太皇太后,当年你错过了,如今,就再也不可能了!” “凤倾城,你以为,杀了我,这个浩瀚王朝就能安稳了吗,错,大错特错!”云瑶梦怒喝。 “哼,浩瀚王朝是墨涵的,谁要是敢碰,我断其手,谁要是敢觊觎,我要其命,他敢让墨涵忧心,我定要其全家陪葬!” 老老少少,一个不留。 凤倾城说完,又看向周朗,再看向君羽玥,“羽玥,不必再问,答案,我心中有数了!” 君羽玥点头,和龙无忧快速袭击周朗。 十五招之后,擒住了周朗,并毁了周朗毕申武功。 就连云瑶梦也被凤倾城毁了武功。 两个没有武功的人,凤倾城,君羽玥还真不怕他们会逃走,或者怎么样的。 “云瑶梦,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丞相府地牢只之事,你可参与了?” 云瑶梦闻言,心一紧。 她当然参与了,但是她不会说的。 凤倾城瞧着,冷哼,又问,“当年我身重媚毒之事,你亦是知晓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云瑶梦刚想讥讽几句,凤倾城扬剑,从她头顶扫过,落下许多黑发。 “啊……”云瑶梦惊恐。 她虽然心思歹毒,手段残忍,但一直都是养尊处优的,曾几何时受到过这种对待。 周朗瞧着,微微摇头。 曾经觉得云瑶梦风华万千,高高在上,如今才觉得,那是被他高看了。若是一个比她手段更狠,更残酷的人出现,她那满身的高贵风华,瞬间荡然无存。 “云瑶梦,记住一点,我凤倾城不喜欢听谎话,更不喜欢听胡言乱语,你若是胆敢有一个字说谎,下一剑,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耳朵,你的鼻子,你的手指,你的脚!” 凤倾城说着,接过影卫递上来的布巾,擦拭着长剑。 姿态优雅从容,浑身却散出森森寒气。那股子森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而凤倾城又穿着雪白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飘飘谪仙,不染尘埃,只是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罢了。 “是,我参与了,你敢拿我何……” 云瑶梦话还未说完,便惨叫一声,“啊……” 低头看去,只见她的一只手被凤倾城砍去,手腕上光秃秃直冒雪,而手落在不远处,一直抖一直抖。 痛,从手腕蔓延到心口,痛的她浑身都痉挛了。 大冬天,汗流浃背,身子一软,往周朗靠去。 “怎么,当初拔那些姑娘舌头,断那些男子子孙根,他们都不疼,怎地,你今日就这般疼了呢!”凤倾城冷冷的问。 虽然没有经历人间地狱,但她可以想象得到,那种目不见光明,心得不到救赎的绝望,在获救之时,他们只求血债血偿,报仇之后,一个个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自尽而亡,是他们最后的尊严。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云瑶梦疼极了。 “杀了你,便宜你了,我要让你尝尝那些女子锁经历的痛苦,被几个,几十个肮脏男子玩弄的滋味,云瑶梦你应该很想体验体验!” “不……”云瑶梦低叫一声,看向一侧的周朗。 “朗哥,朗哥,救我,救我!” 周朗看着凤倾城,此女绝色倾城,蛇蝎心肠,歹毒手段,善谋略,更会击溃人心,才几句话,几个动作,就把云瑶梦吓得魂飞魄散。 不,周朗不知道,凤倾城不是吓云瑶梦的。 真不是。 周朗想要说些什么,凤倾城摇头,“周公子,你不必说了,云瑶梦有的,你一样不会少,真的,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公平公正!” 凤倾城说完,靠在君羽玥怀中,呵呵呵直笑。 君羽玥摆手,云瑶梦,周朗被带了下去。 只是,看着那几十个肮脏的乞丐,一脸欲望看着她时,云瑶梦恨不得撞墙而死。 而周朗被关的铁牢里,亦有几十个女子,她们赤裸着身体,浑身泛着绯红,朝周朗靠近。 “不,不,别过来!”云瑶梦惊呼。 “朗哥,救我,救我……” 周朗自身难保。 受了内伤,武功被毁的他,完全没有力气抵抗这些女人,尤其是在她们吃下媚药之后。 “不,不,不要……” 云瑶梦想逃,但是,她逃不了,一个手腕还在流血,一只手抓什么都使不上劲。 她还不敢晕,不敢死。 “啊,凤倾城,不要,不要,我说,我说,什么都说,凤倾城,你给我出来,出来……” 衣裳被撕烂,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云瑶梦趴在地上,痴痴直笑。 “云瑶梦,说吧!” 云瑶梦抬头,看着凤倾城,“你真的是凤倾城吗?” 当年的凤倾城,美虽美,却很善良。 如今的凤倾城,依旧美,却蛇蝎心肠。 “云瑶梦,你说呢?”凤倾城答非所问,拿着一把匕首,挑起云瑶梦的下巴。 “当年,是你给凤临安建议,给我下媚药的吧?” “是,是我建议的!” 凤倾城笑,很好,回答的非常好。 “那地牢呢,是你建议的,还是凤临安,或者,另有其人?” “地牢不是我,是,是……”云瑶梦说着,犹豫了片刻。 “云瑶梦,你怕了?” 是的,云瑶梦怕了。 那个人,她得罪不起,就连陈王,岱王,周王亦不敢得罪。 凤倾城瞧着云瑶梦,勾唇浅笑,“是谁呢,我猜猜?” “周王?”凤倾城摇头,“不是,周王可没这个本事!” “岱王?”“瞧着也不像!” “那就是陈王了!” 凤倾城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云瑶梦,见她在听见周王,陈王,岱王的时候,都抖了一下,不明显,却存在。 凤倾城敢保证,丞相府地牢之事,周王,陈王,岱王都参与了。 这次畜生。 真是猪狗不如。 她凤倾城心狠手辣,却还有个底线,这些人,不,这些畜生,却连底线都没有,视人命如草菅。 好啊,好的很。 她凤倾城倒要看看,如果有一天,这些报应发生在他们自己的孩子,妻子身上,他们会如何? 凤倾城收了匕首起身,云瑶梦急了。 “凤倾城,我还知道别的,你别走,别走……” 凤倾城停住脚步,回头,嫌恶的看了云瑶梦一眼,“可惜,我不想知道了!” 更对一边的乞丐们说道“好好伺候太皇太后,记得,别一天就玩死了,玩的时间越久,你们得到的银子就越多,以后荣华富贵也就越长!” “是,谢皇太后赏赐!” 这些乞丐,有些人还是比较通透的。 丞相府地牢之事,如今浩瀚王朝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凤倾城大义灭亲,那老百姓们都竖起大拇指称赞啊。 那些失去闺女儿子的人家,求到君羽玥面前,君羽玥却开了口,他们的孩子,已经被妥善安葬,青山绿水,风水宝地,老生投胎,必定大富大贵。 皇宫高墙。 凤倾城静静的站着。 君羽玥那种狐毛披风走来,轻轻披在凤倾城的肩膀上,从凤倾城身后抱住凤倾城,把头搁在凤倾城肩膀上。 “倾城,大好河山,都是我们墨涵的了!” 凤倾城失笑,“你不嫉妒吗?” “不,我愿意做墨涵的摄政王,帮他把这个天下治理好,让他将来做一个盛世明君!” 凤倾城笑,抬头一指,“羽玥,你看,江山如此多娇,等我生了孩子之后,我们联手,把这三国同一了吧!” 免得那些贼人一直惦记着她儿子的浩瀚王朝。 君羽玥笑,“好,我们联手,必定天下无敌,所向披靡!” “要同一三国,必先除内患,断了他们里应外合!” “对!” 新皇登基第三日。 颁下了诏书。 诏书十几张,张张直数三大亲王罪证。 其中一罪,便是草菅人命,更把丞相府地牢一事,写的详详细细,把他们去了多少次,都给写了出来。 陈王府。 陈王气急败坏,砸了不少东西。 “谋师……” 中年男人眉头轻拧,“王爷,我们唯有一步棋可以走!” “哪一步棋?” “劫持凤倾城,或者君墨涵,君莫舞,君昂!” 陈王沉思片刻,“只是,他们现在都在皇宫!” “在皇宫不重要,重要的是,听说一个通道,可以通往皇宫!” “通道在什么地方?”陈王急切问。 仿佛看见了胜利就在眼前一般。 “锦王府!” 陈王闻言,神色微拧,“君羽裳不会同意的!” “锦王同意不同意不重要,只要我们有人,能够把锦王暂时拖住,而我们只需要派五个高手前去,便可!” “本王在锦王府虽然有暗哨,不过……” “王爷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 锦王府。 荀雨涵见到黑衣人的时候,心情激动万分。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 荀雨涵深深的吸气,“你提的建议,我答应,事成之后,一百万两银子,你可不要忘记了!” “不必事成之后,这是一百万两银子的存票,你看看!” 荀雨涵欣喜接过,仔细瞧了瞧,果然是真的。 “你需要我做什么?”荀雨涵问。 “今晚拖住锦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让锦王离开你的床!” 荀雨涵点头,“你放心,我定会做到!” 夜深沉。 大床摇曳。 吱嘎作响。 君羽玥用尽全力在荀雨涵身上驰骋,荀雨涵媚眼如丝,带着诱惑。 君羽裳更是享受至极。 五道黑影快若闪电,潜入锦王府,悄悄潜入一个房间,找到了地道机关,直接跳下地道。 在他们进入地道瞬间,天空响起无数绚烂烟火。 皇宫处。 凤倾城勾唇浅笑,“羽玥,来了!” “倾城,你要不要和茉舞他们一起……” 凤倾城摇头,“不必,没有了我,他们会怀疑的!” 几个孩子不见了,是他们贪玩,若是凤倾城不见了,那他们定会发现什么的。 御清远慢慢的走进来。 “凤姑娘……” “御公子,茉舞他们,我暂时交给你了!” 御清远笑,“凤姑娘放心,我御清远,一定会用性命保护他们!” “好!” 锦王府。 君羽裳低吼一声,心满意足从荀雨涵身上起身,站在床边,看着被他折腾的奄奄一息的荀雨涵,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王爷……”荀雨涵微微错愕。 “来人!”君羽玥低唤。 立即有人走近房间。 君羽裳指着床上的荀雨涵,“她,赏给你们了,记得好好玩,玩死为止!” 荀雨涵大惊失色,“王爷,为什么?” “为什么?”君羽裳捏住荀雨涵的下巴,“因为本王嫌弃你了,还有,多谢你为本王赚的一百万两银子,够本王逍遥许多日子了!” 君羽裳说完,摆手。 荀雨涵被拉了下去。 下场便是十几个锦王府小厮,硬生生玩弄死了她。 死不瞑目便是荀雨涵这种人。 银子没花到,荣华富贵没得到,小命休矣。 蓝月在得到荀雨涵死了时,眸子微微眨了眨,却什么都没有说,起身直接回屋子睡了。 君羽裳喝了酒,跌跌撞撞走来。 “蓝月,蓝月……” 蓝月连忙起身,上前扶住君羽裳,“王爷,你醉了!” “蓝月,你喜欢本王吗?” “妾自是喜欢的!” “那爱吗?” “自是爱的!” “呵呵,蓝月,起身,本王对你,也微有动心!” 蓝月笑,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若是真是动了心,就应该像摄政王对小姐那般,衷心不二,至死不渝,此生不纳妾,不约束小姐。 看着床上睡去的君羽裳,蓝月一夜未眠。 美其名伺候君羽裳,实则想着她自己的事儿…… 暗道内。 五个黑衣人按照地图快速向前。 “唔……” 其中一人不知道被什么咬了一口,拿出夜明珠仔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但是,他的脸色却瞬间铁青。 “中毒!” 连吃几颗解毒丸都无济于事,不出一刻钟,便口吐鲜血而亡。 “大家小心,这暗道内,有毒物!” 而且是剧毒。 一不被咬到,任何解药都无济于事。 继续往前走,越发小心翼翼。 身后有什么东西快速跑来,咬了其中一人,然后快熟窜开。 “嗷!” “怎么了?” “我被咬了……”被咬之人话还未说完,扑通倒在地上。 有人看见了雪团,惊呼,“是一只闪电貂!” “不对,是两只!” 若是他们抬头看,会发现头顶还有一条贴在暗道顶部的小金龙。 他们没有仔细看,小金龙也快速游走。 暗道口,两闪电貂,小金龙跑出,快速找到凤倾城,不停的在凤倾城面前撒娇卖萌。 “咬到几个?” 闪电貂眼睛眨巴了几下,倒在地上,另外一只也倒在地上。 “两个?” 两闪电貂乐了。 凤倾城笑,“不错,不错,下去吃人参吧,刚刚出土,新鲜着呢!” 这三愿意去咬人,说到底还是为了吃的。 自从上次尝过人参的滋味后,这三家伙就对人参爱不释口了。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儿教给我!” “好!” 君羽玥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蓦地回头,在凤倾城额头上亲了一下,“倾城,跟着我,没有好好享福一天,一直破事不断,委屈你了!” “呵呵呵!”凤倾城乐了。 推推君羽玥,“所以我们伟大英明神武霸气的摄政王,快去把这些破事处理了,回来伺候哀家沐浴就寝!” 君羽玥闻言一愣,随即道,“喳,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小的遵旨,小的告退!” 这下子,君羽玥是彻底把凤倾城逗乐了。 不止凤倾城,就连一旁的红袖添香,也乐的笑弯了腰。 君羽玥没好气看了她们一眼,快步离去。 君羽玥一走,红袖添香立即围在凤倾城身边。 “小姐,摄政王,他刚刚真是太搞笑了,啊哈哈哈!”添香忍不住,一个劲说,一个劲笑。 凤倾城也笑,“难道上官灏乾不搞笑吗?堂堂教主不回去做,却偏偏要留在浩瀚王朝,给你当一个跑腿小厮!” “小姐,明明是在说摄政王,干嘛又扯到上官灏乾身上去?”添香羞红了脸。 嘟囔抱怨。 不过,小女儿幸福姿态尽显。 只有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女子,才能毫不矫揉造作的做出这种媚态。 “我没有扯上官灏乾啊,天地良心,我可没对他动手动脚!”凤倾城挑眉道。 一副我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样子。 “小姐,你……” 添香气恼,哪有这么耍赖皮的人啊。 “我怎么了,我真没扯你家上官灏乾,也没对他动手动脚,不信,你去问上官灏乾,我真没扯他!” 添香被凤倾城堵得哑口无言。 红袖却笑得直不起腰。 添香饶是在腹黑,她忘记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的腹黑都是从小姐这里学过去的。 凤倾城看着笑的直不起腰的红袖,眉头轻拧,“红袖,为什么你这么开心,难道是因为我也没有扯欧阳的原因?” 红袖闻言,笑顿时卡在喉咙。 错愕的看着凤倾城,连忙说道,“小姐,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有,一会咱们喝汤,大冷的天,忙完了,喝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鸡汤,惬意万分啊!” 红袖说完,拔腿就跑。 “跑的倒是快!” 添香不悦道,“哼,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谁叫你脸皮不够厚,跑的也不够快呢!”凤倾城打趣,添香先一愣,随即噗嗤一笑。 “谢小姐提醒,下次我定脸皮厚些,跑的快些!”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暗道口,君羽玥扬手,几个小推车,立即推入暗道口,然后点燃,浓烟滚滚。 “关门!” 锦王府,舒慕白和上官灏乾亦让人把装有杂草的小推车推入暗道内,“点火!” 点火之后。 舒慕白小声问上官灏乾,“要是熏不死咋办?” “你不是会毒吗,放点迷香进去,让他们吸入迷香,晕倒之后,再吸入浓烟,不死也难!” 舒慕白竖起手指,“高,高!” 然后往暗道内,甩进一瓶迷香。 暗道内,还活着的三人一感觉到浓烟,心中皆感不妙,而且更感觉到前有强敌,后有追兵。 五个高手,连出手都不曾,便被咬死两个,呛死了三个。 天明时分。 五大高手还未回来。 陈王着急的来回打转,面容上,尽是担忧,慌乱。 “怎么还不回来?” 就算没有劫持到凤倾城等人,那么活着回来也好,可是…… 一直未曾开口的中年男子淡淡开口,“他们回不来了!” “什么,谋师,你为何这么说?” “我们中计了!” 从君墨涵登基开始,就是一个局,一个君羽玥设好的局,想要把他们从暗处引出来的局,而那暗道,君羽玥早就知道,或许,连他们什么时候,勾结上荀雨涵,都在君羽玥的算计之中。 “派人去看看,荀雨涵可还活着?”中年男子道。 陈王闻言,立即走出去,碰到一个侍卫走进来,在陈王耳边低语几句。 陈王脸色一变,走进书房。 “不必去了,荀雨涵已经死了!” 中年男子闻言讶异,随即明白过来。 君羽裳要什么女子没有,一个荀雨涵,君羽裳是决计不会放在眼里,什么疼宠,都只是在床上欢愉那一刻,下了床,君羽裳依旧是君羽裳,荀雨涵依旧是被卖入戏院的戏子。 上不得台面,入不了君羽裳的眼。 门外更有侍卫快步跑来。 “王爷,摄政王派龙一送了东西过来,要王爷亲自去门口查收!” 陈王诧异,君羽玥此刻要送他什么? 却还是朝中年男子点头之后,走了出去。 陈王府大门口。 陈王脸色气的铁青,不,不是气的,是吓的。 也是震惊的,忌惮的。 马车上,堆叠着五局尸体,两句面色乌青,明显中了剧毒,另外三具,面色也难看之极,显然是憋气憋死的。 “这……” 龙一朝陈王抱拳,“陈王,这五人,我家摄政王说,是陈王府的人,要属下给陈王送回来,免得陈王丢了人,四处寻找,如今新皇初登大宝,不易闹出个人口失踪案来!” 君羽玥。 你好狠,好狠。 用这么一个瓮中之鳖之计,不费吹灰之力,就折损了他五员大将。 龙一见陈王气的不浅,拳头握紧,还死命忍住,故意问道,“陈王,请问,这几个人是不是陈王府的人?” “如果不是,那属下送岱王,周王那里去问问!” 送岱王,周王那里去? 这不明显告诉两王,他陈王已经败下阵,连认自己亲信的勇气都没有。 将来又怎么会顾忌他们。 “不,不用了,这是本王的人!” 龙一呵呵一笑,“那好,既然是陈王爷的人,龙一也算完成了摄政王的吩咐,陈王爷,属下告辞!” 陈王忽地开口,“龙侍卫这般能说会道,只在摄政王身边做一个小小侍卫长,会不会屈才了?” 龙一闻言好笑。 这是准备收买他吗? 扭头看向陈王,“陈王爷,不瞒你说,属下也觉得一个侍卫长委屈了属下,不过,摄政王说了,属下命中注定无高官厚禄,只能这么着了!” “若是本王许你龙侍卫高官厚禄呢?” 龙一笑,“陈王爷,大清早说这种话,可不好,尤其是在陈王府门口,还当作这么多摄政王府侍卫的情况下!” 龙一说着,哈哈哈大笑。 几乎是扬长而去。 完全没有把陈王放在眼里。 陈王站在陈王府门口,气的闭眼深呼吸,才下了命令,“把人抬进去!” 书房。 陈王颓废坐在椅子上。 “谋师,我们输了吗?” 中年男子看着陈王,一字一句说道,“胜负尚未见分晓,陈王这是泄气了吗?” “不,谋师,本王才是皇长子,那个皇位理应属于本王,而不是君尚,也不属于君昂,更不属于君墨涵那野种!” 中年男子看向面孔狰狞的陈王,开口提醒,“陈王爷,要学会沉得住气,再者,君墨涵已经登基为帝,他到底是不是君羽玥的儿子,我们不是最清楚的么?” “是,本王知道,可是,本王不甘心啊……” 门外又传来侍卫低唤,“王爷,摄政王妃,贤德皇太后给王爷送了礼物来!” “什么?” 陈王诧异。 站起身,眉头紧拧。 一个君羽玥还不够,一个女人凭什么来插一脚。 “是什么东西?” “回王爷,是,是四口棺木!” 砰一声,陈王拍碎了身侧的茶几,怒问,“棺木里装了什么?” “贤德太后说,要王爷您亲自验收!” 中年男子却问道,“她派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紫衣戴银面公子!” 紫衣,银面? 龙无忧? 中年男子咻地站起身,直接越过陈王朝外面走去。 陈王府外,龙无忧坐在马车内,手轻轻拨弄琴弦,铮铮铮琴声缭耳,绝妙至极。 中年男子走到陈王府大门口看向马车,嘴唇微微勾起,“原来真的是表少爷!” 龙无忧笑,“原来是藏家的一个走狗!” 中年男子微怒,却依旧上前,“表少爷,你别忘记了,你是属于藏家的人!” “藏家的人,那又如何?” 他龙无忧随爹姓,姓龙。 不姓藏。 “老太爷希望表少爷回去接管藏家!” “老不死的希望,我就要回去吗?”龙无忧说着,拨弄琴弦,无数细如汗毛的银针直直射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大手一挥,跌跌撞撞后退几步。 “表少爷,都是一家人,何必出手这般狠辣?” “狠辣吗,回去告诉老不死,迟早有一日,我龙无忧,会带着妹妹回去,亲手毁了藏家,为我们早逝的爹娘报仇血恨!” 妹妹? “表少爷,你找到表小姐了吗?” 龙无忧却没有开口继续说话,而是低沉吩咐,“回!” 马车掉头,扬长而去。 陈王府门口,依旧摆放着四口棺木,中年男子上前,看着棺木。 当他看着里面的人时,心咻地一惊。 老张,李三一家。 老张,老张,那可是,可是他当初派出去监视凤倾城的。 难道,难道…… 陈王也走了出来,中年男子握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问道,“凤倾城长什么样子?” “什么?” “我是问,摄政王妃,贤德太后长什么样子?” 陈王闻言,忽然想起,凤倾城那满身风华,傲气炳然,动心心魄的绝色容颜。 “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女子!” 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那是藏家小姐,藏灵儿的代名词。 当初,多少青年才俊,武林高手,只求见藏灵儿一面,而进入藏家,就连沧溟皇朝皇帝,太子,各皇子王爷,亦然。 可偏偏你们一个绝色美人,却爱上了一个武夫。 “找个机会,我要见一见这贤德太后!” “好!” 陈王府一华丽宅院。 一绝色女子,歪坐在贵妃椅上,眉心一粒朱砂,宛若刚刚滴出鲜血。 陈王快速走进宅院。 “苗儿!” 女子回头,朝陈王一笑,“王爷,您来了!” 陈王搂住苗儿的腰,“想本王了吗?” “想了!” 陈王亲了亲苗儿眉心朱砂,“本王也想苗儿了!” “浑身都想!” 说完拦腰打横抱起苗儿,进了内屋。 颠鸾倒凤,好一番逍遥快活。 陈王离去之后,苗儿笔挺挺躺在床上,脸上绯色褪去,眸子内慢慢溢满了仇恨。 是的,她恨。 恨毒了。 起身,丫鬟伺候着穿衣裳,苗儿才问道,“牧哥儿呢!” “回苗夫人,牧哥儿学堂去了!” “等牧哥儿回来,让他来见我!” “是!” 牧哥儿是陈王一个妾生的孩子,却因为命薄,剩下牧哥儿没多久就死了。 而苗儿来到陈王府时,牧哥儿被兄弟欺负,苗儿见他面带仇恨,又仗着自己得陈王宠,求陈王把牧哥儿养在她名下。 而她,五年无所出。 待牧哥儿视如己出。 皇宫。 龙无忧带回来了好消息。 “怎么样?”凤倾城问。 “是藏家的人!” “藏家?” “是的,沧溟藏家,我们的外祖,亦是我们的杀父杀母仇人!” 凤倾城微微讶异,“哥哥,你打算报仇,对吗?” “是,我要藏家血债血偿!” 他温馨和美的家,孔武有力却疼他至极的爹爹,温婉坚毅的娘亲。 可人的妹妹。 如今,就只剩下一个妹妹了。 凤倾城犹豫片刻,握住龙无忧的手,“哥哥,我帮你!” 龙无忧笑。 他其实不需要凤倾城帮忙,只是希望,凤倾城能够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杀回去,把藏家的人杀个片甲不留。 为他们的爹娘报仇。 更告诉爹娘,他找回了妹妹,找回了全家人的心头肉。 陈王府。 “姨娘!” 苗儿闻言回头,“牧哥儿,回来了!” “姨娘,这是牧哥儿路过大街,给你买的糖糕,你尝尝!” 苗儿微微一笑,“牧哥儿就是好,快坐下来,喝杯热汤暖和暖和身子!” 牧哥儿坐下,规规矩矩喝汤。 “牧哥儿,在学堂可好?” “嗯,先生今日有批评牧哥儿不学无术了!” 苗儿闻言笑,摸摸牧哥儿的头,“牧哥儿做的很好,牧哥儿要记住,在这个世上,要学会审视力度,才能活的长久,牧哥儿是个聪明懂事的好孩子,现在或许不明白姨娘的苦心,将来肯定会明白的!” 牧哥儿抬头,“姨娘,牧哥儿明白的!” 他一直都明白的。 不然,也不会偷偷卖了些消息给摄政王,以求将来陈王府败时,护住他的姨娘。 “不说这些了,牧哥儿快喝汤,一会试试姨娘给你做的过年新衣,牧哥儿……” 她怕,怕她命薄,再也不能给幕歌做新衣了。 如今这局势,从陈王在她这里,来去匆匆,苗儿多少有些领会。 她一定要做些什么,护住她的牧哥儿。 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还未动陈王府,是因为新皇初登大宝,贤德太后还未生子。 不想大肆沾染血迹,一旦贤德太后产子,那么浩瀚王朝势必会经历一番血雨洗礼。 大年三十。 一大家子,全部回了摄政王府。 在凤倾城心中,摄政王府才是她的家。 无数美味佳肴端上桌,吃的极尽欢。 “好香的酒啊!”凤倾城嘴馋。 君羽玥一笑,勾手倒了小半杯喂到凤倾城嘴边,“就只能喝半杯,不许贪嘴!” 凤倾城笑了。 她的羽玥,其实是最宠她的。 就着君羽玥的手,喝下半杯酒,眨巴着嘴,一个劲赞,“好香!” 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凤倾城一笑。 四个孩子在花园里放着烟火,玩的不亦乐乎。 凤倾城坐在摇椅上,摇椅下面垫着厚厚棉被,身上穿的也厚,还抱着一个暖炉子,笑的开心不亦。 “这是一个小团圆!” 君羽玥说道。 然后摸着凤倾城的肚子,“等他出生,明年的今日,便是一个大团圆!” 凤倾城笑,忽地哎呦叫了一声,紧紧抓住君羽玥的袖子,“羽玥,我,我要生了……” ------题外话------ 好友姚柒柒 重生庶女,备受欺凌,她要踩着刀尖一步步往上爬,看谁能笑到最后。 嫡母狠毒,且让你笑着自食其果,悔不当初! 庶姐蛮横,我让你痛哭流涕跪地求饶! 渣爹自私,我让你失去一切自生自灭! 她不屑看到那些阿谀奉承的嘴脸,带着生母远离纷争,却自有麻烦跟着上门 来! 夺权立威非我意,全是你们逼得!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被你们灭,那就只能灭你们了! 不过,她宅斗斗的挺欢乐的,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人前腹黑冷漠,人后装楞扮可怜,紧追不舍,装疯卖萌,只为讨她欢颜。 尼玛,是谁说他是个瞎子的?看这健步如飞的样子,我看说这话的人肯定是个瞎子。 【078】亲爱的小伙伴——生了 腹部传来剧痛,凤倾城紧紧抓住君羽玥的袖子。 大口大口吸气,呼气。 君羽玥闻言只觉得心跳瞬间加速,人也不受自己控制,一紧张,就把桌子上的酒杯打翻了。 快速拦腰抱起凤倾城,直接朝朝晖楼走去。 红袖添香也咻地站起身。 “稳婆,稳婆呢,快去后院把稳婆叫到朝晖楼!” “快去厨房让厨房准备热水!” “衣裳,孩子的衣裳!” 一桌子的手忙脚乱,就连几个大男人,也忍不住起身,朝朝晖楼走去。 四个娃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好一会,茉舞才低低说了句,“娘亲是要生了吗?” “应该是吧!” 四个孩子的印象里都没有生孩子这事,总感觉生孩子,就像生孩子三个字,一下子就好了。 朝晖楼。 君羽玥把凤倾城放在床上,凤倾城的额头上汗水密闭,疼的她直抽。 “倾城,要是疼,你就叫出来,别忍着!” 凤倾城本来想说,这点痛算不了什么的。 而且,她已经生过孩子,当初她都没有叫出一声。 可这一刻,凤倾城忽然很想,像一个普通的产妇,哀嚎痛叫。 微微失笑,凤倾城握住君羽玥的手,“羽玥……”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难产……” 几乎在凤倾城说出难产二字时,君羽玥快速抬手捂住凤倾城的嘴唇,“不许说傻话,不许,你不会有事,孩子也不会有事,倾城,大好河山,我都还没带你去看看,墨涵茉舞还小,他们需要一个疼爱他们的娘,我,我要是没有了你,肯定不会是一个好爹爹的!” 因为爱屋,所以及乌。 要孩子,他君羽玥可以有千千万万,只要他愿意,他想,无数的女人愿意为他生孩子。 但,他不要,真的不要。因为他深爱凤倾城,所以,对凤倾城所生的孩子,他才会疼若至宝。 “羽玥……” 君羽玥忽然笑了起来,“倾城,谢谢你!” “什么?”凤倾城不解。 君羽玥抬手,用指腹拭去凤倾城额头上的汗水,“谢谢你愿意为我君羽玥生儿育女!” 凤倾城笑了起来。 曾经,她不是为任何人生的墨涵,茉舞,她只是为了自己。 希望在这个异世,她能够有个至亲的血脉。 如今,或许,她是心甘情愿为君羽玥生这个孩子的。 从知道他存在那一刻,她似乎从未纠结过,这孩子,该留,或者流,就那么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肚子依旧那么疼,凤倾城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比墨涵茉舞快。 也比墨涵茉舞疼。 稳婆走了进来,恭恭敬敬朝君羽玥行礼,“王爷,您还是到外间候着吧!” “不必!”君羽玥说着,越发紧紧握住了凤倾城的手。 “倾城,别赶我出去,墨涵茉舞,我已经缺席一次,这一次,别让我在缺席!” 凤倾城笑,“好!” 从大年三十,一直痛到大年初一,太阳升起。 凤倾城身上的衣裳,在红袖添香的帮忙下,已经换了三次。 孩子却一直不肯出来。 “太后,已经看见孩子的头了,你用力些!” 凤倾城闻言,用力使劲。 饶是君羽玥,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也激动异常。 “啊……”凤倾城低叫一声,用尽最后一口力气。 “啊……”婴孩破啼而哭。 声音洪亮,嗓门也大。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是个小世子!” 凤倾城嘴角微微含笑。 君羽玥却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辛苦你了!” 凤倾城只是淡淡笑着,瞧着君羽玥惨白的脸,“去看看孩子吧!” “一会在看,我先看看你!” 君羽玥忘记不了,凤倾城一直痛了几个时辰,他也感受不了,生孩子时的痛苦。 但,他知道凤倾城的脾性,如果不是痛极,她不会叫出声。 亦不会紧紧抓住他的手。 生怕他会松手般。 “王爷,你还是先起身,让我们给小姐清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吧,还有,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你快把二少爷抱出去给大伙看看!” “可……”君羽玥还是犹豫。 凤倾城淡淡开口,“去吧,墨涵茉舞一定害怕极了,你去安抚安抚他们!” 君羽玥闻言,总算点点头。 走到一边,从稳婆手中接过已经清洗干净,包裹好的孩子。 孩子好小,好小。 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大大嘿嘿,睁着好奇又迷糊的看着他。 君羽玥很紧张,双手都在发抖。 他也很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伤了他。 这孩子实在是可爱的紧,还微微吐出了粉嫩粉嫩的舌头,吐出一个小泡泡。 君羽玥忽地笑了起来。 “唯一,凤唯一,你的名字!” 寓意凤倾城是他君羽玥的唯一,也寓意这个孩子的独一无二。 “唔唔……” 像是回应君羽玥般,凤唯一唔唔几声,嘴巴微微一扁。 “哇”一声哭了起来。 君羽玥慌得手一紧,又怕弄疼了凤唯一,抱着孩子木呆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做。 “王爷,小世子是饿了!” “乳娘,乳娘呢!” 乳娘早已经在隔壁,身子清洗的干干净净等着,这会子连忙走过来,朝君羽玥行礼,想要接过孩子。 只是那乳娘一靠近,凤唯一哭的更厉害了,君羽玥冷冷的看了奶娘一眼,奶娘吓得扑通跪在地上,“拉下去,仔细审问!” 然后轻轻的出声,哄着怀中的孩子。 外间。 墨涵茉舞,已经等不及要看他们的弟弟,趴在门板上,把门推开一个缝隙。 偷偷朝屋子里看。 舒慕白,上官灏乾也好奇,也趴在门板上,结果不知道是谁一个用力不稳,四个孩子,两个大人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四个孩子齐刷刷一致认为是舒慕白,上官灏乾的错,害他们摔倒。 两个大人死不承认。 “你们给我们等着,今日我们弟弟刚刚出生,我们不跟你们计较,等我们弟弟满月之后,哼哼……” 君墨涵说着,捏紧了拳头。 君羽玥看着四个孩子,从地上爬起来的舒慕白,上官灏乾,“墨涵,茉舞,快过来看看弟弟!” 墨涵茉舞点头,跑到君羽玥身边,看着君羽玥怀中哇哇大哭的凤唯一。 墨涵茉舞表示,为什么弟弟也这么爱哭? “别的乳娘呢?” 花袭人把剩下的五个乳娘也带了过来,一一上前。 不靠近凤唯一哭的还轻一点,一靠近,便扯开嗓门嗷嗷嗷直哭。 屋子内间,凤倾城换了干净衣裳,头发也绑成了麻花辫,垂在脑后,坐在椅子上,有丫鬟抬着直接去了朝晖楼正寝殿。 靠在床上,凤倾城面色依旧惨白。 “小姐,先吃了这鸡蛋,一会再喝培元固本的药!” 凤倾城点头,任由添香喂她。 两个鸡蛋下肚,凤倾城摇摇头,“添香,去问问,孩子为什么一直在哭,乳娘呢?” 添香点头,刚准备出去,君羽玥便抱着孩子,身后跟着四个够长脖子,直瞧襁褓中凤唯一的四娃。 “倾城,唯一根本不让乳娘靠近!”君羽玥说着,无奈至极。 抱着凤唯一又哄又抖,凤唯一就是不止声。 哭的嗓子都快哑了。 凤倾城瞧着,心疼。 “给我抱抱看!” “哎,好!” 君羽玥说着,把孩子小心翼翼放到凤倾城怀中。 说来也怪,凤唯一一靠近凤倾城,便不哭了,吸了吸鼻子,委屈的看着凤倾城。 “哭了半天,也没见你掉一地眼泪,干嚎!” 凤倾城说着,解开捆住襁褓的带子,见凤唯一尿布湿漉漉的,又说君羽玥,“你怎么当爹的,孩子尿了,你却当他饿了!” 君羽玥瞬间脸红。 他第一次干这种事,那里知道他是饿了,还是尿了。 红袖添香掩嘴低笑。 君羽玥冷眼快去,红袖添香连忙止笑,心里却憋不住。 拿了早已经洗干净,晒干的尿布递给凤倾城,凤倾城利落的给凤唯一换上干净的尿布,捆上襁褓,递给君羽玥,“抱去喂奶!” 君羽玥接过凤唯一,见凤唯一依旧睁着眼。 笑了起来。 抱去隔壁让乳娘喂奶,四娃立即跟上。 凤倾城洗干净了手,喝了药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养精蓄锐。 不一会,君羽玥又抱着嗷嗷大哭的孩子走来,身后依旧跟着四娃。 凤倾城凝眉,“怎么了?” “倾城,唯一不要乳娘抱!” 乳娘还未靠近,他就哭。 凤倾城愣。 当初墨涵茉舞也是乳娘奶大的啊。 难道这小家伙要她喂? “要不,要不,再请几个乳娘回来试试?”君羽玥一边哄怀中的凤唯一,一边问凤倾城。 凤倾城摆摆手,“把他抱过来!” 君羽玥把凤唯一抱到凤倾城身边,一落入凤倾城手中,凤唯一就不哭了。 却依旧哽咽,吸着鼻子。 凤倾城无奈。 “你真是个磨人精!” 又对红袖添香说道,“去打盆水进来,我清洗一下!” 红袖添香立即出去打水,一会一盆干净的温开水端进了屋子。 放在床边,凤倾城洗干净手,准备擦拭一下,好喂奶。 结果,大大小小却立在床边,一个个眼睛睁的老大,凤倾城失笑,“除了君羽玥,你们都出去,一会再进来!” 红袖添香失笑,把四娃全部劝了出去。 “倾城,我,我……” 凤倾城懒得理会君羽玥,解开衣裳,拧了布巾擦拭。 君羽玥瞧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雷,更觉得,一股子热浪,几乎把他淹没。 一湿漉漉布巾砸在君羽玥脸色,“想什么呢?” 君羽玥一把抓住布巾,呵呵一笑,“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鬼才信。 凤倾城抱起凤唯一,喂奶。 结果这家伙吸了几口,吸不出,嘴巴一扁又要哭。 “哭,你在哭,你饿,我还疼呢,要么乖乖吃饭,要么我丢你去猪圈,问母猪吃奶去!” 凤倾城说的认真。 君羽玥是吓到了。 凤唯一先是扁着嘴,几乎在凤倾城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忽然不扁嘴了。 反而乖乖的,努力吃饭。 只是,实在的没饭吃,委屈的直瞧凤倾城。 凤倾城瞧着,看向君羽玥,“羽玥,你来!” “我……” 君羽玥诧异。 “是的,不是你,还能有谁,难道,你要你儿子饿着?” 君羽玥犹豫片刻,才慢慢的朝床边挪动。 片刻钟之后。 “轻点,疼……” 再一炷香之后。 重重一巴掌,“满脑子想什么呢,专心点!” 半个时辰后。 君羽玥居然唤了衣裳,面红耳赤走出寝殿。 红袖添香,四娃立即跑进寝殿,却见凤唯一吃的饱饱的,躺在凤倾城身侧。 “娘,弟弟好可爱!”茉舞说着,伸手去摸凤唯一的脸。 墨涵也有样学样,伸出手就要去摸。 茉舞一巴掌打在凤墨涵手背上,“你洗手了吗?” 墨涵摇头,连忙转身去洗手。 唐盈盈,君昂也跟着去洗手。 几乎是排队,一个个上前摸摸凤唯一的脸,然后轮到另外一个。 凤倾城瞧着无奈,索性翻身拉了被子沉沉睡去,由着几个孩子玩他们的弟弟。 但。 凤唯一也就第一天配合。 谁摸都没事,第二天开始,除了第一个摸他的人,他不哭,第二个开始,谁摸,哭给谁看。 为了摸摸凤唯一这个小可爱,四个孩子大打出手,每次君昂都是垫底,被揍得鼻青脸肿。 茉舞计策最高明,在连续打败墨涵,唐盈盈得逞三天之后。 唐盈盈和墨涵联手,把茉舞打败,两人商量好,一人一天,如此轮换。 这是摄政王府最欢快的新年。 凤倾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君羽玥又做了爹,摄政王府来祝贺的人很多,很多。 大人小孩,热闹非常。 就连以前千年寒冰脸的君羽玥,也学会了笑。 没办法,他宝贝儿子,一见他寒冰脸就闭眼睛睡觉,要是他带着笑,凤唯一就给他逗一会。 所有人都拿凤唯一当心肝宝贝,只有凤倾城,吃了睡,睡了吃,喂喂凤唯一。 安安心心的坐她的月子。 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半夜三更君羽玥喂她吃夜宵,给凤唯一换尿布,给凤唯一洗澡,凤唯一不睡,君羽玥抱起来,里间,外间走,有的时候,君羽玥抱着凤唯一靠在床边就睡了过去。 似乎一切都很风平浪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 等凤倾城满月之后,京城是局势势必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很多人,都把宝压在了君羽玥身上,尤其是在君羽玥,凤倾城前后脚送了死人,棺木去陈王府后,文武百官,暗地里都向君羽玥靠拢。 这些,凤倾城都不想去管。 一个月,凤倾城窝在床上一个月。 一大清早,凤倾城就下了床,直接去浴池,泡了半个时辰,直到感觉把身子洗干净了,才穿了衣裳出来。 随随便便一收拾,凤倾城第一次跨出住了一个月的房间。 “啊,外面的风光真好!”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一切都是那么的好。 摄政王府的满月宴。 文武百官几乎都携家带眷备了厚礼,好几个围着凤倾城,一个劲的说恭喜,凤唯一也被抱出来给大伙瞧了一眼,却也只是一眼,就被抱了回去。 “呵呵呵,也不知道,是叫您太后好,还是王妃好!” 凤倾城看着面前的妇人,笑了笑,“王妃吧,太后老了些!” “呵呵!” 凤倾城这一番打趣,大厅气氛活络不少。 陈王妃却一直冷着脸,怎么看凤倾城怎么厌恶,凤倾城完全无视,也不在乎。 成王败寇,她何须去计较。 再者,陈王几人,她和君羽玥真没看在眼里,只是,要给他们按一个天下人都信服的罪名,有些难罢了。 “王妃,民妇过几日有一个春茶宴,不知道王妃能不能赏脸……” “去你哪里吗?”凤倾城问。 那妇人笑,点头。 “那可能不行,孩子还笑,我正奶着,如今天气还凉,带出去王爷也不答应。不过,你可以来摄政王府举办,你早一日过来准备就好,你放心,我定不会抢了你的功劳!” 那妇人一笑,乐开了花。 凤倾城这般抬举她,相公在摄政王面前,也更能抬得起头来。 再者,她亦是受人所托…… “那就谢谢王妃了!” 凤倾城不在意摆摆手。 许多妇人连忙和这个妇人讨要请柬,这妇人也特别会做人,笑着一一应下。 陈王妃脸色更难看了。 要知道这九门提督夫人,以前可是一直巴结她的。 该死,该死…… 夜深沉。 凤倾城已经倒下,凤唯一也睡在摇篮里。 君羽玥微有酒意走进寝殿,见凤倾城歪在床边,一手执书,静静的看着。 君羽玥嘴角慢慢勾起笑,一步一步走向凤倾城。 “为夫都来了这么就,你却连看一眼都不曾,难道为夫不及这书?” 凤倾城闻言,抬头,“什么时候起,你也文绉绉了?” 君羽玥伸手,拿走凤倾城手中的书,往边上一丢,快速握住凤倾城的手,“不要扯开话题,你知道我的意思?” 凤倾城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坏!” 君羽玥说着,抬头咬住凤倾城的红唇。 “倾城,我禁了五个多月了!” 这么赤裸裸的提示,她总该知道了吧。 凤倾城冷哼哼,“是吗,那前四个月,我手酸的,抬都抬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题外话------ 先更新5000。一会继续奉上。 079摄政王投妻所好卖乖 君羽玥身子微僵。 瞬间呵呵笑了起来,“倾城辛苦,怀着孩子,又要顾忌为夫,为夫甚是感动,今日良辰美景,不如让为夫为倾城服务服务……” 君羽玥说完,再次咬住凤倾城的红唇,细细品尝。 “唔……” 生了孩子,凤倾城只觉得,似乎比起以前,更渴望君羽玥。 “倾城……”君羽玥笑。 越发卖力。 美人倾国倾城,面色绯红,娇媚无限。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满眼痴迷。轻吻凤倾城额心,一直往下,气息交缠。 “倾城,倾城,我的倾城!” 他君羽玥一个人的倾城。 蚀骨缠绵,红罗帐翻滚,大床摇曳,大床内,旖旎风光,曼妙无边。 激情过后,君羽玥抱住凤倾城,拉了被子盖住凤倾城,先是浅浅的笑,最后慢慢蔓延,最后咧嘴一笑。 甚至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 “笑我幸福呢!”君羽玥应声,抱紧了凤倾城。 他君羽玥一身的幸福。 凤倾城闻言,微愣,也笑了起来。 这个男人,总是在她对这份感情有些消极倦怠的时候,用甜言蜜语行动,告诉她,提醒她,不能。 至少不能辜负他这份情深。 凤倾城忽然想起,当初在西郊别院,君羽玥说,什么时候,你爱我,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 凤倾城不知道是多少,至少,此时此刻,她想,她是愿意窝在这个怀中一辈子的。 身子微微动了动,把脸埋在君羽玥怀中。 “睡吧,明日事儿还多着呢!” 君羽玥点头,刚想闭眼,睡在摇篮里的凤唯一哇一声哭了起来。 君羽玥连忙下床穿衣,然后抱起凤唯一,坚持他是不是尿了。 “果然尿了!” 君羽玥说着,动手给凤唯一换了尿布,又抱着哄了哄。 直到把凤唯一哄睡着,又感觉他的被窝已经冷了,所幸抱着回到大床。 而凤倾城也睡了过去。 君羽玥瞧着,一笑。 把凤唯一放在中间,侧着身子,看着沉睡的母子两人。 他的人生,至今已是一个小圆满。 这份圆满,弥补了曾经所有的怨恨,不甘,愤怒,剩下的除了幸福,还是幸福。 闭眼,沉沉睡去。 九门提督的妇人姓刘,这刘夫人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止会讲话,手段也不错。 “王妃,你尝尝,这茶味道如何?” 凤倾城伸手接过,浅浅品尝了一口,“的确不错,这是今年的新茶吗?” “回王妃,是的呢,民妇娘家就是种茶的,民妇哥哥搭了棚子,早晨拆了晒太阳,晚上盖回去,免得冻了嫩芽,所以今年新茶早了半个月!” 刘夫人说着,见凤倾城再听,面容含笑,颇有兴趣的样子,才继续说道,“王妃,其实民妇办这个茶宴是假,想为一个人牵线搭桥才是真!” 凤倾城闻言笑。 这个,她早就猜到一些,只是猜不到刘夫人受何人所托罢了。 “刘夫人但说无妨!” 刘夫人闻言,看了看大厅中的红袖添香,其它的丫鬟。 凤倾城出声,“除了红袖添香,都下去!” “是!” “刘夫人,红袖添香是我的左膀右臂,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她们是不会泄露出去一句的!” 刘夫人点头,起身,走到凤倾城面前,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凤倾城,“王妃,这是陈王府苗夫人让民妇带给您的东西,她说,王妃是聪明人,定会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陈王府? 凤倾城笑了。 伸手接过,打开。 是一张地图,歪歪扭扭,凤倾城心思微转,“刘夫人,这苗夫人,眉心是否有一粒朱砂痣?” 刘夫人震惊,“是,苗夫人眉心的确有一粒朱砂痣,鲜红欲滴,听说,这是观音转世,世间少有,正因此,陈王特别宠爱这个苗夫人!” “刘夫人,刘大人如今官居何处?” 刘夫人闻言大喜,“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有些低了,等晚上王爷回来,我跟王爷说说,像刘大人这样的人才,可不能屈才了!” 刘夫人大喜。 连忙跪下谢恩,“谢王妃,王妃大恩,民妇铭记于心!” “刘夫人不必多礼,起来吧,不过,刘夫人,你可有办法把那苗夫人请出来?” 刘夫人摇头,“怕是不行,陈王似乎不允许苗夫人出门!” “那你可有办法进去见她?” “以前可以,现在,陈王妃不喜民妇,怕也难!” 凤倾城笑,“陈王妃不喜你,那是因为有我这一茬,如果我对你微有不瞒……” 刘夫人何种透彻,瞬间明白了什么,“怕陈王妃不会纡尊降贵!” “陈王妃或许不会,但,陈王会!” 九门提督,这个官职可不低。 陈王势必会千方百计,拉拢刘大人。 “王妃,我家老爷,对摄政王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王妃可……” 凤倾城呵呵一笑,“老夫人,你多心了,我只是这么一说,你先回去吧,这茶会一事,就说你说错了话,惹恼了我,但,你且记住,我凤倾城,从来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许诺了刘夫人的,定会做好,也希望,刘夫人不要让我失望!” 凤倾城说完,拍手,两个俏丽姑娘走出来。 “刘夫人,你先见见她们,你回去之后,从牙婆手中买回去吧!” “王妃的意思是?” “刘夫人,她们不是监视你的,是来协助你的,等事情办好,是要回到我身边的,你可明白?” “明白!” 当日,大街上有人传,说刘夫人说错了话,惹恼了凤倾城,被凤倾城直接派人撵了出去。 就连她所请的那些茗茶的夫人,一个个不是病了,就是有事抽不开身,更有人直接回了。 陈王妃在得知这事的时候,哈哈哈大笑三声。 同样身为王妃,凤倾城那架子,端的比她高出几倍,对她这个嫂子,她是一句都不曾喊过,更别说尊敬了。 心里,陈王妃对凤倾城的羡慕嫉妒恨。 五味杂陈,什么都有。 那厢。 陈王和他的谋师却在因为凤倾城这出尔反尔而寻思,这九门提督是要拉拢呢,还是不拉拢。“谋师,你看……” 中年男子也沉思。 他推算得出君羽玥的思路计谋,但对凤倾城,他压根算不准凤倾城想做什么。 此刻,她这般做是为何? 这九门提督,是拉拢还是不拉拢? 摄政王府。 凤倾城心情很好,还亲自去了厨房一趟,点了几个自己,几个娃,君羽玥都喜欢吃的菜。 才欢欢喜喜回了朝晖楼。 花袭人推着摇篮,凤唯一睡得香甜。 “袭人,看你把唯一照顾的这么好,早点嫁人,自己生一个呗!” 花袭人闻言,扭头怒视凤倾城,“怎么,你嫌弃我啊?” “不敢,不敢,花姑娘,我哪敢嫌弃你,我感谢你,真的,君羽玥也感谢你,感谢你把凤唯一给照顾的这么好,白天睡觉要人摇,晚上睡觉要人抱,在这么下去,他怕是恨不得所有人都围着他打转才好!” 一个月的娃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动不动就哇哇大哭,他们所有人都舍不得他哭,抱起来哄。 她偏不,他一哭,她便扬手打他屁股,他马上扁嘴,不哭了。 吃奶,不好好吃,她就饿着他,饿了他就会好好吃了。 花袭人笑,“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娘,这么可爱的娃儿,你都舍得虐待他!” “天地良心,我可没虐的他,你们所有人都扮好人,我没得选,只能扮恶人了!” 凤倾城说着,走到一边贵妃椅处倒下,逍遥惬意。 “你啊,说到底就是懒,自己的孩子,都不心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粘你!” 花袭人说着,轻轻晃动摇篮。 又轻轻给凤唯一动动被褥,伸手进去探探,见被窝暖烘烘的,才放了心。 凤倾城呵呵一笑,“袭人,让唯一认你做干妈吧,以后你把我那份一起疼了!” “呸,我早就是他干妈了,你少哄我,我才不上当!” 想把唯一甩给她,门都没有。 凤倾城呵呵笑,“说实话,这家伙,真比不上墨涵茉舞,那两娃小时候,吃饱了就睡,我抱不抱都没事!” “你瞧瞧他现在,白天,你,红袖添香,四娃围着他打转,他还拿乔,高兴给你们乐一个,不高兴嘴巴一扁,哇哇大哭!” “晚上,君羽玥随时待命,哭了,不是饿了,就是尿了,弄得我都没好觉睡!” 花袭人听了,笑也不是,恼也不是,“你还说呢,我不用想都知道,晚上八成都是摄政王换尿布,就算是饿了,肯定也是摄政王抱到床上,你衣裳一掀起就好了吧!” 凤倾城讶异。 “你咱连这个都知道?” “我猜的!” 花袭人说着,见凤倾城懒洋洋的,心里明白,凤倾城是呆在这大宅腻了。 曾经,就算生了墨涵茉舞,她依旧忙着开疆扩土,发展属于她的版图。 如今,她每日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一开始还抱抱孩子,到现在,时不时一个人窝在贵妃椅上,看着外面发呆。 抑郁的紧。 凤倾城呵呵直笑。 却不在接话。 歪头,朝外面看去。 外面风光正好,若是此刻纵马扬鞭,清风肆意潇洒,那该多好。 君羽玥快步走进朝晖楼,花袭人连忙站起身,君羽玥却扬手,示意花袭人不必多礼。 走到凤倾城身边,见凤倾城那一脸的希冀。 君羽玥心蓦地一紧。 凤倾城那种表情,那是希冀自由。 她觉得,这摄政王府,捆绑了她高飞的自由。 君羽玥蹲下,握住凤倾城的手,凤倾城回神,冲君羽玥一笑,“回来了!” 没发现,刚刚她想的入神。 真没发现君羽玥回来了。 这是因为安逸的生活,渐渐磨去了她的警觉。 “倾城,快把唯一喂饱,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凤倾城不解。 君羽玥却不在理会凤倾城,走到摇篮边,抱起沉睡的凤唯一,逗弄醒了他,放到凤倾城怀中,“快喂唯一,他吃饱了,我们就走!” “走,去哪里?” 君羽玥抬手,压住凤倾城,“别问,一会听我的就好!” 凤倾城有些发愣,却还是乖乖喂凤唯一吃奶,凤唯一吃饱了之后,君羽玥抱过凤唯一,递给花袭人,“孩子交给你带,大概三个时辰,三个时辰我们就回来了,他要是饿哭,王府有奶娘,你让奶娘挤些奶,你喂他喝!” 然后拉着凤倾城就朝外面走。 “羽玥,做什么,我们去哪里?” “说了不问的,你乖乖跟我走就是了!” “可……” 君羽玥索性拦腰抱起凤倾城,飞身上了摄政王府屋顶,朝摄政王府后门飞去。 君羽玥的坐骑早已经在后面候着。 君羽玥抱着凤倾城稳稳落在马背上,一手揽凤倾城的腰,一手拉紧马缰绳。 双腿夹马腹,“驾……” 马儿飞驰一般跑出去。 直往摄政王府后山方向跑去。 春光正好,风还带着微微寒意,但,此刻,凤倾城却觉得,那般的舒适。 马儿越跑越快。 让凤倾城有一种心旷神怡,心中的抑郁,在这瞬间,消去了不少。 山涧,野花盛开。 蝴蝶纷飞。 凤倾城坐在马背上,难以置信,“哇……” 外面盛开的花很少很少,蝴蝶几乎无,可这山涧,却美得像一个仙境。 “美吗?”君羽玥问。 凤倾城点头。 “忽然想跳舞了!” “你会?” 凤倾城闻言扭头,笑看君羽玥,“你以为我不会?” 君羽玥但笑不语。 凤倾城身子一跃,落在野花丛中,翩翩起舞,一袭白衣的她,像一个仙子,蝴蝶在她四周,飞来飞去。 “羽玥,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实在是太美了,我要在这里修建一个院子,下次带孩子们一起来!” 君羽玥笑,飞身落在凤倾城身侧,抱住凤倾城,“倾城,我从未想过,把你从此圈禁在摄政王府,圈禁在孩子们身边!” 凤倾城微微错愕,“你看出来了!” “是的,我看出来,所以想带你出来散散心!” 说完揽着凤倾城的腰往山涧内飞去,那是一间小茅屋,君羽玥和凤倾城停在小茅屋前,君羽玥伸手轻轻推开门。 小茅屋内,一床,一桌,四个凳子,一个衣柜,一张书桌。 君羽玥打开衣柜,衣柜内还有发了霉的被子,衣裳。 “你别告诉我,你以前没事就来这里?” 君羽玥笑,“是的,不过,从六年前,西郊被你强上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凤倾城靠在房门口,笑眼迷蒙。 等着君羽玥接下来的话。 “这里和西郊是不一样的!”君羽玥说道。 手摸过每一个地方。 “这里是二哥给我修建的,我一直以为,二哥或许有一天,会回来这里,如今想来,或许他再也回不来了!” “他……”凤倾城低声问。 “不提他了,倾城,你喜欢这里吗?” 凤倾城点头,“喜欢!” “那我把这里修建一个别院,等天下太平了,我们常来小住!” “天下太平,可是还要些日子呢!” 君羽玥哈哈哈一笑,“不怕,我有倾城这个谋师在身边,妖魔鬼怪算什么,照样打的他落荒而逃,只有臣服!” 凤倾城微微讶异,上前抱住君羽玥脖子,“羽玥……” 媚眼如丝,魅惑至极。 “倾城,别诱惑我,荒郊野外的……” “荒郊野外,君羽玥,你睁眼说瞎话,咱们此刻,可不是在荒郊野外,再说了,我们早已成亲,就算在荒郊野外有肌肤之亲,那也只是情之所至,情难自禁……” 凤倾城说着,压下君羽玥的头,勾起脚,咬住君羽玥的薄唇。 “难道,如我这般绝色在怀,肆意诱引,你还能忍得住?”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的腰,“你说呢?” “我说,其实你一开始就打算好的,不然也不会告诉袭人,我们要三个时辰后才回去!” 三个时辰,在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六个小时。 六个小时,实在可以做许多许多的事情了。 比如,在这个茅草屋内,激情缠绵一番。 “你这么聪明,叫我想使诈都不行!” 君羽玥说完,吻住凤倾城的红唇,缠绵缱绻。 犹记得,那一次荒郊野外,她的热情如火,第二次,她亦然热的让他缴械投降。 第三次,总算掌握了主动权,却依旧沉沦在她面前。 他或许,从一开始,就被她那一身的嚣张,霸道,为所欲为给征服了。 世间,有几个女子,能够做到她那般。 就是他这个男人,亦做不到。 “倾城,会不会冷?” 衣裳尽褪。 君羽玥却问出这么个大煞风景的话来。 凤倾城咯咯咯笑了起来,“那要不,我们穿上衣裳回去?” “不行!” 蚀骨的缠绵,比起在摄政王府,是另外一种体验,滋味。 凤倾城知道,她或许,真真正正从产后抑郁中走出来了,想明白这个,凤倾城越发热情回应君羽玥。 “倾城,此刻,就算死在你身上,亦不悔……” 凤倾城只是笑,回应。 热情似火。 和君羽玥一起燃烧。 激情缠绵之后,凤倾城穿了衣裳,窝在君羽玥怀着,“羽玥,本想回去的,可是手又痒了!” 君羽玥好笑,轻轻握住凤倾城的手,“既然痒了,一会好好活动活动,就不痒了!” “你安排的?” 君羽玥笑,“我设计的,知道你好久没有活动筋骨,浑身酸疼难忍,为了不然我自己遭殃,而某些人一直在找机会,所以……” “哈哈哈,还是羽玥最爱我!” 水涧外,有一百黑衣蒙面男子,手握宝剑,快速朝山涧内飞来,危险正在靠近…… ------题外话------ 允许缘缘有3更,十点上第三更 【080】摄政王最深的爱 两人似乎对这危险,并不在乎,凤倾城坐在凳子上,君羽玥用手指给凤倾城梳理长发。 “要不要挽个发髻?” 凤倾城噗嗤一笑,“随便弄一个得了,反正一会还是要弄乱的!” “乱了,等乱了再说,现在还是挽一个漂亮的吧!”君羽玥说着,收拾翻动,灵活的很。 “你学这个,学了多久?” 君羽玥挑眉,“一个多月吧,一直没有机会表现呢!” “哎哟喂,堂堂摄政王给我梳头,真是荣幸万分啊!”凤倾城说着,痴痴笑了起来。 眸子内,全是得意。 还有幸福。 “我就喜欢把倾城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赏心又悦目!” “你就不怕赏心悦目的我,走出去招蜂引蝶?” “不怕,我会在哪些蜂啊蝶的,叮上来之前,把它们通通消灭了!” “好霸道!” 君羽玥摇头,拿了发带给凤倾城绑住挽好的发髻,“这年头,自己的东西,想要看好,就得霸道威风些!” “君羽玥,你这比喻,我不喜欢!” 什么叫自己的东西。 她凤倾城可是一个人,一个大活人。 “是是是,倾城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既然是心肝宝贝,自然要好好看着,保护着!”君羽玥说着,坐到凤倾城身边,握住凤倾城的手,“这嚣张霸道,怕是年数不会长久了!” “怎么说?” “咱们的墨涵皇帝啊,可是野心勃勃呢!” 凤倾城错愕,“怎么又扯到墨涵了?” “墨涵疼你,这孩子,今日找到我,问我要看三国布局图,一番下来,他说了,他要统一天下,然后让我带着你云游四海去!” 凤倾城一听,鼻子就有些酸。 “这孩子!” “倾城,别不开心,别害怕我会用几个孩子,把你圈禁在摄政王府,我还是那句话,你在哪里,我君羽玥便在哪里,这一辈子,不是我圈禁了你,而是你圈禁了我,我愿意,被你,圈禁一辈子!” 凤倾城闻言,手握成拳头,打在君羽玥胸口上。 “坏蛋,坏蛋,感情我的异常,你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害她一直以为,她很小心翼翼的掩藏着。 “是啊,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作为你的枕边人,你晚上翻了几次身,叹了几口气,我都知道,只是最近忙,没来得及,倾城,别怨我,别怪我,我……”君羽玥说着,握住凤倾城的手,放在唇边。 轻轻浅吻。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扫平这一切障碍,还我浩瀚王朝朗朗乾坤,那样子,就算是带你出去玩过一年半载,墨涵也能把朝政处理的很好!” 凤倾城感动坏了。 头靠在君羽玥胸口处。 “我何德何能!” “不知道,就是觉得,看你对眼了,又对心了,更对口了,就那么莫名其妙,深深的惦记上,然后怨上,最后又莫名其妙爱上!” 凤倾城诧异,“干嘛又怨上了?” “你还说,当年你一跑就是五年,等我处理好朝政,想要寻你,除了寻回来那一块玉佩,再无其他,你也真是坏,那么值钱的玉佩,说当就当了,还只当了二百两银子!” 君羽玥越说越憋屈,凤倾城噗嗤一笑,“早知道我应该当二千两银子的!” “哼,你就是当贰万两,也有人要的!” “啊哈哈,你还说玉佩呢,我在想,当初,我要是落到你手里,你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君羽玥摇头,“非矣,非矣,我当时,在西郊,被暗一找到的时候,我当时就下了命令,格杀勿论,只是瞬间,我又改了口,要把你活捉回来!” “你可不知道,对一个男子来说,被女子强上,可是一种耻辱,我当时却鬼使神差的,居然忽然就不想杀你了!” “结果呢?”凤倾城问。 “结果,那凤小妞太狡猾,硬是叫我寻了五年,才得到那么一点点蛛丝马迹,要不是你也寻找天山雪莲,怕是一辈子都遇不上了!” 说起天山雪莲,凤倾城忽然想起一件事。 “羽玥,我听舒慕白说,吃了这天山雪莲,可以增加二十年内功修为,当时你为什么没吃?” “不知道,当时就是不想吃,也舍不得吃,总感觉,那东西,应该是大有用途的,而且,那五年,每一年,我的心,都会莫名其妙的疼几次,后来一次,我发现,那是墨涵茉舞,毒发作的时候!” 君羽玥说着,抱紧了凤倾城。 “倾城,你不知道,当墨涵茉舞,像两个小乞儿一般,跑向我的时候,我的心,很激动,也觉得,你把他们教育的很好,很好!” “甚至觉得,这两个,是我的君羽玥的孩子,很骄傲,很与有荣焉!” 凤倾城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了君羽玥。 异动越来越近。 “该死的,居然敢打断我们的风花雪月,互诉衷肠!”凤倾城怒吼一声,抬头看向君羽玥,“羽玥……” “放心,放心,既然来了,就一个别想走!” 凤倾城闻言,眸子瞬间精亮,“你早有准备?” “这不,为了给你活络活络经脉,自然是早有准备的!”君羽玥说着,拍了拍凤倾城的肩膀,起身,走到衣柜内侧,按了一个机关。 咔擦一声后,一个暗道从床角落移开。 凤倾城微微讶异,之后忽然大叫,“君羽玥,你这个骗子!” 君羽玥淡笑不语。 凤倾城却率先跳了下去。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凤倾城摇头。 她又不是神算子。 “这里就是那个宝藏的位置!” 凤倾城错愕。 “怎么会?” 这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只有两个玉佩,他是怎么发现的? 而且,藏得可真深,现在才告诉她。 “金银珠宝,我早已经派人移到别的地方,给墨涵留着,将来一统天下用,还剩下几把宝剑,一直不曾移动,想给你一个惊喜!” “呸,好东西你都拿走了,还惊喜呢!” 君羽玥也不恼,“那些金银珠宝,我有空带你去看,你若是想自己留着,就给你了!” “不给墨涵了?” “你若是想要,就给你了!” “你克扣墨涵的军饷,墨涵会揍你的!” “墨涵要是知道,你看上这些金银珠宝,而我不给你,他才会揍我!” 凤倾城失笑。 这家伙,倒是了解墨涵。 沿着暗道一直走,走了一炷香,才遇到一个石门,君羽玥轻轻敲了敲,石门打开。 几百黑压压影卫,“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君羽玥摆手,“把宝剑拿上来!” “是!” 君羽玥点头,“你们上去,里外夹击,不许放走一个人,否则……” “属下明白!” 凤倾城急了,“我……” 君羽玥拉住凤倾城,“那些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选一把宝剑,过几日,你亲自出手,收拾了当初朝你下媚药的人!” 凤倾城点头,“好!” 出去的人,一个没回来。 这下子,不是陈王急了,就连一直坐着的中年男子,也急了。 那一百多人,可是他精心训练出来的。 得知君羽玥只身一人带着凤倾城进入深山,他才派出去伏击的,结果,结果…… “王爷,摄政王和贤德太后已经回了摄政王府,安然无恙!” 陈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退,跌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又有丫鬟来报。 “王爷,苗夫人不见了!” 陈王大惊,连忙站起身,“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牧哥儿呢,牧哥儿可回府了?” “回王爷,没有!” 陈王暴怒,“滚!” 立即朝苗夫人所住的院子走去,院子空荡荡的,陈王心下惊恐,连忙走进苗夫人的内屋,却见屋子内,东西倒了一地,他藏东西的暗室门大开,暗室内,所有东西不翼而飞。 “啊哈哈,啊哈哈,苗儿,苗儿,这些年,本王待你不好么,为什么,为什么?” 陈王说完,跌坐在地。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 “王爷,不好了,摄政王亲自率领龙骑禁军,包围了陈王府!” 陈王的脸,瞬间狰狞。 君羽玥,君羽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陈王带领人走出陈王府,却见君羽玥一身戎装,高高骑在骏马之上。 身后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 凤倾城先钻出,随即从马车内,牵出一个绝色美人。 “苗儿……” 苗儿看着陈王,恨恨的笑了起来,“陈王爷,我把你通敌卖国所有的证据都交给摄政王,交给整个浩瀚王朝的百姓了!” “为什么?” 陈王问,可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因为我恨你,恨毒了你,知道我这些年,为什么没有逃,为什么怀不上孩子吗?” “因为,我吃了药,极寒的药,终身难孕,因为我恨你,我不愿意生下你的孩子,因为我想要找到你通敌叛国的证据,因为,我是丞相府地牢内,唯一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人,所以我留下来了,苟且偷生的活着!” 这些是实话,但也不全是。 苗儿更知道,她跑不了。 如果没有靠山,她不止跑不了,跑了更活不了。 陈王怒,拔剑袭向苗儿,凤倾城把苗儿往马车内一推,拔剑迎上陈王。 凤倾城出手又快又狠,手中长剑更是锋利无比,几十招下来,就把陈王逼的节节败退,还受了伤。 凤倾城根本不给陈王还击的机会,直到一脚把陈王踹飞在地,凤倾城快速上前,剑起剑落,直接要了陈王的命。 “那个姓藏的,给老娘滚出来!”凤倾城怒喝。 一个青衣中年男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凤倾城眯眼。 他就是藏家的人? “小的见过表小姐!” “呸,什么东西,少在这跟老娘攀什么亲戚,我且问你,当年,设计陷害老娘的人,是不是你?” “回表小姐……” 话还未说完,飞刀从他脸上划过。 “警告你一次,是或者不是,别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 “是!” 凤倾城点头,“很好,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杀了一个陈王,不够,远远不够!” 中年男子,微微讶异,“表小姐,藏家有规矩,属下不得对主子动手!”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吧!” 凤倾城说完,举剑袭去,狠辣无情。 更是嚣张至极。 中年男子见凤倾城来真的,侧身闪开,拔出腰间软剑,“表小姐,你不可欺人太甚!” “呸,满嘴胡言乱语,嚼蛆,想出招就出招,少在这婆婆妈妈!” 凤倾城骂完,速度飞快。 刀光剑影,杀戮非凡。 凤倾城出尽全力,招招雷霆之势,直砍中年男人的要害。 不留情,不手软。 最后一招,凤倾城一剑刺入男子的心口,屹立而笑,“虽然当初你当初算计了我,却给了我一段好姻缘,所以,我才会大发慈悲,让你死的快些,不会像那狗屁太皇太后,如今还在皇宫的地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中年男子摇头,一样的容颜,却不一样的脾性,简直是天南地北,南辕北辙。 又恍惚想起,若是那个女子,有凤倾城的勇气,城府,谋算,狠辣,无情,势必可以保住她的爱人,她的亲人,亦不会死。 身子重重倒在地上,血四溢。 嘴角慢慢勾起笑意。 灵儿小姐,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陈王已死,岱王,周王掀不起大波浪,甚至乖乖缴械投降,以求自保,或者保家人性命。 依旧是亲王,依旧住京城,但,却在没有任何权利。 朝堂之上,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很多养家糊口的商铺,田地,亦被君羽玥抄了,充入国库。 时光飞逝,凤唯一都八个月,会喊爹爹,娘亲了。 “唯一,唯一,喊一声,爹爹,爹爹!” “嗯,嗯,嗯,嗯!” 君羽玥一个劲的教,凤唯一一个劲的学,凤倾城在一边一个劲的笑。 这到底是老子喊儿子,还是儿子喊老子。 凤倾城更是微微讶异,凤唯一早已经断奶两个月,而她却一点怀孕的反应都没有。 而君羽玥却是夜夜都在努力耕耘的。 莫非,她身体出了问题? 或者君羽玥出了问题? 凤倾城找到舒慕白,舒慕白对她遮遮掩掩,一副欲言又止,却又不敢的样子。 “小样,说不说?”凤倾城说着,握紧了拳头。 舒慕白脖子一缩,“虽然如今你贵为太后,又是王妃,但你也不能打我,我可是要成亲的人,而且,而且,就算你要打我,你也不能打我的脸,我家海音,心地善良,你,你千万不能让她伤心……” “如果,你要是让海音伤心,我亦是会还手的!” “还手?”凤倾城挑眉,“舒慕白,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是我说错了!” “哼!” 凤倾城冷哼一声,舒慕白吓得脖子一缩,“你别逼我了,我求你了,你去找龙无忧,龙无忧也知道的……” 舒慕白说完,转身就跑了。 凤倾城眯眼,直接去找了龙无忧。 “哥哥……” 龙无忧放下棋子。 看向凤倾城,“你来了,过来坐!” 凤倾城点头,走过去坐下,“哥哥,你不会骗我的,对吗?” “你想问什么?” “哥哥,我知道,若是产妇还在哺育孩子,不依有孕,但如今我已经两个月没有喂唯一,而且月事也很准,可我为什么一点怀孕的迹象都没有?” “你想怀孕?”龙无忧惊讶问。 凤倾城摇头,“不是,而是,有几次,我发现,床上,微有血迹!” 凤倾城说着,仔细打量龙无忧,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体很好,吃得饱,睡得好,但是,君羽玥似乎不对劲,好几个晚上,我一觉醒来,他不在,而他似乎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咳嗽,那天晚上,我瞧见,他藏了东西,我偷偷翻开看了,雪白的布娟上,有血迹!” “你说,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什么?” 龙无忧错愕。 不对啊。 那药吃了,不会发生这些状况的? 莫非,君羽玥体制有异? “羽玥怎么跟你说的?” “我没问他!”凤倾城说道,心中肯定了,君羽玥,龙无忧,舒慕白,这三个家伙,狼狈为奸,哄骗了她什么。 龙无忧忽地一笑,“你在诈我!” 凤倾城呵呵直笑,“就是在诈你,就看你对不对我说实话了!” 君羽玥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糟糕的情况。 要真发生了,她早喊舒慕白给瞧瞧了。 龙无忧微微叹息,“倾城,你好福气!” “我福气一直很好,儿女双全,丈夫疼爱,朋友忠诚,用不尽的金银珠宝,穿不完的绫罗绸缎,还有一个不会骗我的好哥哥呢!”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有一个男子,他舍不得你惊,舍不得你惧,舍不得你疼,舍不得你辛苦,舍不得你惶恐不安,更舍不得你皱一下眉,他把你捧在手心,含着口中,放在心头,妥善安放,为了你,他放弃了一个男人的权利,为了你,他吃下了终身不育的毒药!” 轰…… 似乎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 凤倾城傻傻的看着龙无忧,又看向自己的腹部,再看看自己微微发抖的双手。 忽地想起君羽玥那句。 倾城,什么时候,你爱我,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 我就心满意足了。 “哥哥……” “我没骗你,我说过,只要你问,我就会说!” “为什么?”凤倾城问。 眼眶发红,喉咙哽咽的难受。 “因为他爱你,爱惨了你,爱入骨髓,这个世间,再没有一个男子,如他那般爱你了!”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跌跌撞撞走出龙无忧的院子。 路上碰到许多人。 她现在要立即见到君羽玥,亲口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他了。 这一辈子,她凤倾城再也不去想什么风花雪月,什么良辰美景。 只要有君羽玥在,就足矣。 回到朝晖楼,只有花袭人在逗玩凤唯一。 “袭人,君羽玥呢?” “摄政王啊,刚刚脸色不好,告诉我有急事,还留下了好几块令牌,说叫你妥善保管,就急忙出去了,龙一,暗一跟着呢!” 什么令牌,凤倾城都不去想了,她现在急需见到君羽玥,一定,马上…… 只是,凤倾城怎么也想不到,这一错过…… 几乎差一点就是一生…… ------题外话------ 搞定,群么么亲,求留言鼓励 【081】倾城怒——誓剑临天下(精) 君羽玥有一种错觉,这一去,弄不好,就再也回不来。 所以拿下了身上所有的令牌,放在朝晖楼的暗室里,并告诉了花袭人。 离开的时候,还摸了摸凤唯一的脸。 凤唯一扁扁嘴,很不舍。 “别哭,你娘不喜欢你哭,你要是哭了,被你娘听到,她又要打你屁股了!” 凤唯一闻言,扁嘴,扁了几下,欢喜唤了一声,“爹爹!” 君羽玥笑,“乖,爹爹出去有事,很快回来!” 他得到消息,他的师傅,逍遥子已经出现在京城,只身一人,更送了信来摄政王府,只见他一人。 为了不伤及无辜,君羽玥知道,这一趟,他飞去不可。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了龙一和暗一。 绝壁崖,正如它的名字,一面的绝壁,绝壁下方,不是万丈悬崖,而是一条湍急而下的大河,大河的上方从何而来,无从而知,大河的下方,哺育浩瀚千千万万百姓。 大河最后流入沧溟国。 逍遥子站在绝壁崖边上,一直在等君羽玥。 远远的,逍遥子就看见了君羽玥,不似从前,总是黑衣,如今的他,换上了干净,不染尘埃的白衣。 逍遥子白发黑衣,胡须极长,若是没有满眼的狠戾狰狞,还有几分仙风道骨,可那尖酸刻薄,把他那一身的飘逸,完全掩盖下去。 君羽玥在逍遥子前方站定,不在上前一步。 两两对视,都是算计对方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 逍遥子瞧君羽玥亦然。 这个徒弟,是他的最骄傲,但…… 今日,无论如何,必须要毁去。 “你来了!” 君羽玥点头,“是,我来了!” “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君羽玥淡淡勾唇,“既然前辈有约,刀山火海,羽玥亦是会来的!” “前辈?”逍遥子冷声大笑。 “好一个前辈,想当年,你可是口口声声说,此生绝不背叛师门,如今想来,你摄政王君羽玥的话,真真是信不得!” “遥想当年,师傅一心清正不阿,一心为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师傅已忘记,本来的身份是浩瀚的子民,却做出了出卖浩瀚王朝的事儿,前辈,你说,这样子的师傅,羽玥,真的会认吗?”君羽玥质问。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逍遥子是卖国贼,他君羽玥是浩瀚王朝的摄政王,身在其位,某岂知。 他自问对浩瀚百姓无愧,对自己无愧。 “错了,君羽玥,你错了,我从来不是浩瀚的子民,我出现在浩瀚,只是一个阴谋罢了……” 有什么从君羽玥脑海闪过,快的他抓不住,却多少有了影子。 拔剑,指向逍遥子,“既然如此,那前辈今日,可千万别瘦小留情!” 逍遥子冷笑,“就凭你!” 身影闪动。 逍遥子和君羽玥缠斗在一起,绝世高手过招,方圆百里鸟兽皆惊,四处逃窜。 龙一,暗一都承受不住,往后退了不少。 几千招下来,君羽玥年轻力胜,越战越勇,逍遥子虽然技高一筹,但面对君羽玥这个吸纳了各种高强武功的徒弟,逍遥子越来越心惊,更知道,若是拖下去,今日,他非死在君羽玥手中不可。 不。 绝不可。 他的任务还未完成。 一招之后,君羽玥剑指逍遥子的心口。 逍遥子看向君羽玥,再看看指在自己心口的剑,面露沉痛,忽地扑通跪在地上。 “啊哈哈,啊哈哈,羽玥,啊哈哈,我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君羽玥冷冷的看着逍遥子。 不言语。 逍遥子却继续说道,“曾经,我想着,若是有一天,我们拔剑相向,若是我技高一筹,伤了你可如何是好,更想着,你小时候,去隙间给我打水,只为给我泡一杯甘甜的清茶,羽玥……” 逍遥子抬头看向君羽玥,“难道,我们师徒再也回不去了吗?” “是,回不去了!” 再也回不去了。 各为其主,各司其职。 他君羽玥是浩瀚王朝的摄政王,他就要为浩瀚的百姓办事。 他不能享受着荣华富贵,却不做一件实事。 逍遥子见君羽玥这般说,忽然痛哭流涕,“羽玥,羽玥啊,为师是被逼的,为师不想这样子的,为师……” 君羽玥闻言,神情微微浮动。 看着逍遥子,想起曾经,他背着自己上山采药,牵着自己去集市。 他是师傅,亦是半个父亲。 难道,今日,真要杀了他? 就在君羽玥神情微微浮动,陷入浅浅回忆时,逍遥子面露凶光,眸子内,嗜血异常。 手心凝聚了所有的内力,袭向君羽玥,“你这个蠢货,去死吧!” 这一掌极重,又快又狠,君羽玥只来得及运气,却来不及护身,眼睁睁看着那一掌,击在他的心口上,身子快速往绝壁崖下坠去。 蓦地想起,大师兄曾经说过,不要心软,不要陷入所谓回忆,不要顾念曾经的师徒之情。 若是曾经,他定会牢记,但,如今的他,被爱,被温暖滋润的,已经忘记太多太多了。 “倾城……” 君羽玥只来得及叫这么一声。 重重跌落在大河中。 那种灭顶的溺亡,让君羽玥瞬间惊醒过来,五脏六腑俱碎,但,他不敢死。 他答应,陪倾城天荒地老,若是他死了,谁来护倾城,谁能比他更爱倾城。 “倾城……” 用最后的内力,护住心脉,闭气,陷入了昏迷…… 悬崖之上,逍遥子哈哈大笑,好生得意。 “啊哈哈哈,君羽玥,没有了你,浩瀚灭亡,迟早的事儿!” 笑完之后,逍遥子飞身而去…… “王爷……” 龙一暗一快速奔跑过来,趴在悬崖边上,朝悬崖下大喊。 “王爷……” 许久之后,龙一问,“暗一,怎么办?” “回王府,告诉王妃这事……” “可王妃的脾气……” 暗一看着山崖之下,拳头握紧,“由着王妃去!” “暗一,你!” “我是王爷的暗卫,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从此刻起,我暗一,生的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我相信,王妃定会为王爷报仇雪恨,也只有王妃能够为摄政王报仇雪恨!” 摄政王府、 凤倾城端在手中的茶杯忽地掉落在地,心慌的厉害。 咻地站起身,凤倾城在大厅走来走去,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地的慌乱。 “呼呼,呼呼!” “小姐,你怎么了,可是热了?”添香问。 凤倾城摇头,“不是,不是热,添香,我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东西丢了,可丢哪儿去了,却怎么也想不起!” 凤倾城说着,只觉得手脚都开始冰冷,不停跺脚,抖手。 “不行,添香,过来陪我过几招,我实在难受!” 凤倾城说完,就朝添香袭击而去。 又快又狠,添香哪里是凤倾城的对手,十来招之后,就被凤倾城打倒在地。 “小姐,你怎么了?”添香问。 “啊啊啊!” 凤倾城低吼一声,朝摄政王府荷花池跑去,扑通一声跳进荷花池,憋足了一口气。 再次钻出水面,一身白衣,污泥布满,凤倾城呼出一口气。 龙无忧站在岸边,“起来,换了衣裳,我陪你过招!” “好!” 凤倾城说完,跑回屋子,换了衣裳,头发湿漉漉的,用了锦缎绑在脑后。 握拳面对龙无忧,“别手下留情!” “好!” 若说内功,龙无忧居高,若说手上功夫,凤倾城绝对的高手。 高手对决,不用内力,很快,龙无忧被凤倾城打了好几拳。 凤倾城收手,“不对,不对,不是这个感觉,出不了这口气,酒,给我拿酒来!” 红袖,欧阳浩,林源,林风,牛虻,戴云见状,纷纷想上前劝。 龙无忧淡淡开口“去给她拿酒!” 红袖无奈,跑去抱一坛烈酒过来,凤倾城接过,掀开坛封,仰头就喝。 那不是喝酒,就是灌酒。 一坛子酒下肚,凤倾城打了个酒嗝。 原本应该要醉的人,此刻却异常的清晰。 在瞧见失魂落魄飞进来的龙一,暗一时,凤倾城的那种清醒,从未有过。 “你们……” 龙一暗一跪在凤倾城面前。 “王妃……” “说,君羽玥人呢?” 对,就是关于君羽玥。 这种异常的感觉,就是来自君羽玥。 似乎,迷迷茫茫之中,有人在唤她,那般的缠绵,那般情深,那般不舍,那般的绝望。 却又坚持。 “王妃,王爷被逍遥子打落绝壁崖下大河……” 砰一声。 暗一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倾城一脚踢飞了出去。 “你他娘的再说一句,我今日弄死你!” 气急,脏话连篇。 暗一从低山爬起来,跪在地上,“王妃,属下护主不力,该死!” “死,死便宜你了!” 凤倾城说着,目眶深红,拳头捏紧,咔擦咔擦直响。 又想看一直不语的龙一,“你说!” “王妃,王爷……” 砰一声。 凤倾城再次把龙一踢飞在地,“说重点!” “王爷跌落山崖,属下和暗一亲眼所见,但我们隔得太远,所以,所以……” “那你们回来做什么,你们就应该沿着大河,一直往下去寻找!”凤倾城怒吼,“蠢货,蠢货,蠢货,你们这两个蠢货!” 凤倾城吼完,不顾一切朝外跑,不一会又跑了回来“绝壁崖在什么地方?” 暗一支持着起身,“属下带王妃去!” 绝壁崖。 还残留打斗的痕迹。 那是绝世高手之间的打斗,留下的痕迹。 凤倾城站在悬崖边上,看着悬崖下,湍急的河水。 “羽玥……” 失声大喊。 喊声回荡在山涧,回应寥寥。 却没有应她。 “你一定要活着,活着,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 凤倾城一字一句说着,眼看内,泪水溢满,却一滴都不曾落下。 她更没有什么,要跳下去寻找君羽玥的冲动。 “逍遥派,逍遥子!” 你们且等着,等着…… 摄政王府。 凤倾城拿到君羽玥留给她的令牌。 再次走出朝晖楼,一身大红衣裳,那是她和君羽玥成亲之日所穿的嫁衣。 “进宫!” “宣文武百官上朝!” 两道旨意,同一时间颁布下去。 朝堂之上,百官静立。 “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百官看去,一身龙袍的君墨涵牵着一身大红衣裳的凤倾城走来。 凤倾城双眸冷厉,不带丝毫柔情,满身杀戮,饶是曾经边疆厮杀的将军都心一禀。 更让所有人诧异的时,凤倾城坐在了君羽玥的位置上。 “从即日起,哀家代摄政王掌管朝政,直至摄政王归来那一日!” 百官哗然,面面相觑,有几个想要上前说,后宫不得干政。 凤倾城身子往椅子上倚靠,冷声道,“都给哀家闭嘴,那些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话,都给哀家吞回肚子里去,谁若是胆敢多说一句,拉下去乱棍打死!” 凤倾城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文武百官,“你们谁有意见,现在站出来,若是日后,哀家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不管你是皇亲还是国戚,哀家照杀不误!” 听凤倾城这么说,有人胆子比较大,也觉得,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连忙上前,“启禀皇太后,女子的确不得干政!” 凤倾城闻言怒笑,“你这无知老儿,现在什么时候,摄政王下落不明,敌国势必会趁机发兵,你觉得,哀家愿意站在这朝堂之上,由着你们这些无知老儿指手画脚,哀家也想,整日无忧无虑,享受着荣华富贵,有句话说得好,国之将亡,毛将焉附?” “没有国,何来家?” “还是你们觉得,你们之中,有人能够挑起大任,在覆国之后,后代子孙能够承受千古骂名?” “成大人,你可以吗?” 满朝文武静默。 他们不敢。 这千古骂名,他们不敢。 “可是皇太后,你就能保证,你可以守住这浩瀚王朝!” 凤倾城哈哈哈大笑,“哀家若是不可以,哀家就不会站在这金銮殿之上,你们且听着,有哀家在一日,浩瀚便会存在一日,敌国若敢前来进犯,哀家定亲自领兵,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徐世峰看着凤倾城。 她。 一介女流,此刻站的那么高,风华万千。 迷煞了多少人的眼。 徐世峰上前,单膝跪下,“臣,恭迎皇太后,垂帘听政!” 凤倾城的手段,文武百官多少有所了解,而这般张狂的性子,就是摄政王,怕是也要减弱三分。 跪下,“臣等,恭迎皇太后,垂帘听政!” 凤倾城扬手,“不是垂帘听政,是把持朝政,在摄政王回来之前,在皇帝长大之前,这个浩瀚王朝,哀家说了算!” 得寸进尺。 凤倾城发挥的淋漓尽致。 徐世峰抬头,看了一眼凤倾城,“臣听命!” “臣等听命!” 凤倾城笑,笑意不达眼底。 什么沧溟,什么齐国。 你们有种便放马过来,我凤倾城,不怕你们。 哪怕你们联手攻我浩瀚王朝,我亦不怕。 “传旨下去,全国招兵,每一家每一户,皆出壮丁一名,独儿户,可不必出,若是有官员欺下瞒上,搞出什么幺蛾子来,百姓可进京找哀家告御状!” “所招兵马,由哀家派下去的人统一训练!” “再传旨,接下来一年,浩瀚王朝不许迎亲纳妾,违令者,杀无赦!” 旨意一道一道颁下去。 沧溟,齐国交界。 一客栈。 两男子杯酒交碰。 “灭浩瀚,我们两国瓜分,以后鹿死谁手,全凭本事!” “啊哈哈,听说,浩瀚的皇太后,已经开始大肆招兵买马,想要和我们硬碰硬呢!” “怎么,你怕了?” “啊哈哈,朕登基十年,可曾怕过谁,就连君羽玥,不也被朕设计除去,听说皇太后要御驾亲征,朕倒是很想去会会她!”沧溟皇帝——沧瑾瑜说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那祝沧皇马到成功,一举歼灭浩瀚王朝,擒得这绝色倾城皇太后!”齐国皇太子——祁宏轩,举杯敬沧瑾瑜。 “干杯!” 浩瀚王朝。 凤倾城去了西郊别院。 看着下面两千影卫。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属下知道!” “说说看!” “您是摄政王妃,摄政王爱妃,以后属下等的主子!” 凤倾城站起身,“好,很好,但是,我希望,我只是暂时的,等君羽玥回来,他依旧是你们的主子!” “王妃……” “都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如今君羽玥下落不明,沧溟齐国联手来犯,我,需要你们去给我招兵买马,并严格训练,以求将来在战场上交锋,大败沧溟齐国,还我浩瀚王朝景秀河山!” “属下等愿意为王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凤倾城点头,“好,一千影卫留在京城,保卫皇城,一千影卫,到欧阳浩这里,写下你们的名字,记住,从这一刻起,这个名字将伴随你们的下半生,从西郊出去,你们将不再是君羽玥见不得天日的影卫,平定沧溟,齐国来犯之后,你们亦可加官进爵,娶妻生子!” 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多少影卫,瞬间发了誓,定要为自己拼一个锦绣前程。 或许,还能由此,风风光光回到家乡,寻到自己的亲人。 “是,谢王妃!” 浩瀚王朝——皇宫。 凤倾城歪在贵妃椅上,手中的书,半天不曾翻一页。 “小姐,你已经五日不曾入眠,你睡一会吧!” 凤倾城合上书,看向添香,“添香,墨涵,茉舞这几日可还好?” “好,两人不曾哭泣一下,也不曾抱怨一下,只是更用力读书练武,再也不贪玩了!” 凤倾城微微眼红,“他们或许也是相信,他们的爹爹还活着的!” 添香上前,抱住凤倾城,“小姐,你哭一下吧,哭一下,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添香,我凤倾城,且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倒的!” 曾经她哭,是因为对墨涵茉舞的毒,无能为力。 再有就是幸福的哭。 如今,她没有资格哭,君羽玥一定没死,一定没死。 他一定还活着,还活着的。 只是,暂时回不来,而已! “报……” 一侍卫戎装进来大殿。 凤倾城冷声,“何时!” “皇太后,潼关八百里加急!” “念!” 侍卫点头,打开信筒,念道,“沧溟,齐国百万大军齐攻我浩瀚潼关,守关大将军封念深请皇太后派兵支援!” “封?”凤倾城凝眉。 “这封将军,和天下第一庄封家有什么关系?” “是封庄主的爹爹!” 凤倾城恍然大悟,当初君羽玥为什么不杀封子书了。 “回封将军,哀家会亲自带领五十万大军前去支援!” “是!” 凤倾城站起身。 “小姐,此去危险,你打算带谁去?” “谁都不带!” 添香死死抱住凤倾城,“不要,不要,小姐,你带添香一起去吧,你总算那么懒散,生活上,什么都处理不好,你不带别人可以,至少带上添香,添香别的不行,至少可以站在小姐身后,为小姐挡上几支暗箭,而且小姐,我们总能配合的天衣无缝,求你,求你带添香一起去吧!” “添香,没有后顾之忧,我才能所向无敌!” “不,小姐,京城没有添香,红袖,欧阳浩,戴云他们,依旧可以处理的很好很好,而且,而且……” 凤倾城微微叹息,刚想开口,龙无忧从外面走来。 “倾城,难道连为兄,你也不打算带吗?”龙无忧问。 凤倾城点头,“是,墨涵茉舞还太小,纵观天下局势,只有哥哥你懂,所以,我要把你留在京城,辅佐墨涵,免我后顾之忧!” “那就带上添香,你身边,需要有一个人为你打理庶务,否则,我绝不答应留下!” 凤倾城无奈,“好,那我就只带添香一人!” 凤倾城去见了凤唯一,墨涵,茉舞。 只来得及亲亲他们沉睡的小脸,几乎是连夜出发。 一身大红衣裳,嚣张霸气,骑在大马之上,飞驰出京。 城门口之处。 凤倾城拉紧马缰绳,“吁……” 回头,看着身后蜿蜒皇宫,“我回安然无恙回来的,孩子们,相信娘亲,相信娘亲!” “小姐!” 凤倾城点头,看了看身后五百影卫,扬手,“出发!” 君羽玥有二千一百影卫,当初挑选了一百送她,如今一千被她派去各地招兵买马,训练新兵。 她带走了四百,留了六百保卫皇宫,加上以前君羽玥所送的一百,共五百。 龙无忧一手牵着墨涵,一手牵着茉舞,身边是抱着凤唯一的花袭人,站在城楼之上,看着黑暗中,消失的快马。 花袭人忽地哭了出声。 龙无忧扭头看着花袭人,犹豫片刻,才安慰道,“她会平安归来的!” “我知道,我就是心疼她,就是心疼她!” 潼关。 封念深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骂,“该死的贺明渊,本将军去借兵,居然将本将军拒之门外,该死,该死!” “将军,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左幅将问。 “还能怎么办,皇太后虽然说带兵五十万来支援潼关,但是,半月过去,我们却连皇太后人影子都没看见,一个妇道人家,根本不懂打战,却偏要来凑热闹!如今我们也只能坐以待毙,若是潼关被破,这浩瀚王朝……”右副将怒气冲冲说道。 “够了!”封念深怒喝。 “女子如何,说不定,你们还不如一个女子,本将相信,既然她能一日之间震慑住满朝文武,就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可是将军,半个月了,我们所有的探子回报,可没有看见大军朝潼关而来!”右副将提醒。 “闭嘴!” 第二日。 潼关。 沧溟军营。 沧瑾瑜一身戎装,坐在大椅子上,研究着军事图。 “今日,攻潼关!” 沧溟众大将心花怒放。 浩瀚王朝地广,物产丰富,只要攻下潼关,进军浩瀚,指日可待。 “是,皇上!” 战场之上。 封念深手执长枪,一手拉紧马缰绳。 “杀!” 两军交战。 铁蹄刀剑无情。 沧溟皇帝——沧瑾瑜亲自上了战场,对阵封念深。 沧瑾瑜知道,只要杀了,或者擒住封念深,潼关不攻自破。 封念深武艺高强,心思谨慎,更衷心为国,他千金万金亦收买不了,而前去诱惑之人,皆被封念深杀了。 沧瑾瑜勾唇,“封念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执长枪刺向封念深。 两大高手,厮杀。 战鼓擂,硝烟起。 沧瑾瑜,封念深打的难舍难分,沧瑾瑜一长枪,砍掉了封念深的盔帽,头发亦被砍去不少。 发丝散乱。 封念深微微讶异,就是这微微讶异,动作便慢了几分,沧瑾瑜乘胜追击,一长枪刺入封念深肩膀上。 “将军……” 浩瀚众将疾呼。 好几个大将拼了命要杀上前,去救受了伤的封念深,却被沧溟大将阻拦。 沧瑾瑜一拉长枪,再次刺入,把封念深从马背上,刺摔倒在地。 一直推着他后退。 长此下去,封念深必死无疑。 一道大红色身影,快速飞来,踩在浩瀚将士头顶。 人未到,数把匕首快速刺向沧瑾瑜,雷霆之势,沧瑾瑜收了长枪快速躲开,又见一长鞭一甩,直接扫向那些手举长枪刺向封念深的沧溟将士。 给了封念深喘气之机会。 沧瑾瑜躲开匕首,但那匕首却一下子射穿了他身后的侍卫,连穿三人,最后停在第四个人身上。 沧瑾瑜扭头看去。 只见那女子,一袭红衣,娇颜如花,美貌倾城,风华绝代,但满面冷厉,毫无温度,嘴角紧抿,眼眸含恨,滔天的怨恨,让她像一个地狱而来的修罗。 夺人性命,无声无息间。 凤倾城长鞭飞甩,已经落在封念深身边,“封将军,哀家来迟了!” “皇太后……” 凤倾城勾唇,“正是哀家!” 凤倾城回声,甩鞭,杀掉那些企图靠近的沧溟将士。 出手之狠辣,世间女子,再无第二人。 封念深忽地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溢泪。 这哪里是浩瀚太后,分明是他的灵儿啊。 凤倾城可不管封念深此刻心绪排山倒海,长鞭一甩,勾住封念深的腰,用力朝空中一抛,抬脚踢在封念深腰上,朝浩瀚士兵处踢去,“添香,接住他!” 沧瑾瑜回过神,他怎么可能让凤倾城把封念深救走。 飞身去拉封念深。 凤倾城长鞭一手,抽剑去刺沧瑾瑜。 沧瑾瑜眼看就要抓住封念深,却感觉到身后的刺杀,只得放弃封念深,返身迎上凤倾城的刺杀。 凤倾城的杀招和封念深完全不一样,不,和浩瀚王朝,甚至沧溟,齐国的人都不一样。 沧瑾瑜不曾研究过,所以打斗起来,略显吃力。 但凤倾城的武功就是越战越勇,沧瑾瑜越吃力,她便发挥的越好,甚至好几次,就要刺中沧瑾瑜的要害。 凤倾城忽然收了长剑,快熟抽出腰间软剑,软剑一分为二,左右开弓,刺向沧瑾瑜。 沧瑾瑜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武功可以厉害到这个程度。 更不知道,可以狠辣到这个地步。 “唔……” 一刀重重划破了沧瑾瑜的胸口。 沧瑾瑜快速往后退去,落在沧溟将士包围中。 凤倾城执剑而立,但是,却踩在两个影卫的肩膀之上,高傲的就像是一个女王。 傲视天下。 “沧瑾瑜……” 凤倾城低冷呢喃。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沧瑾瑜听见了。 是的他听见了。 沧瑾瑜一直以为,自己算得上绝世高手,可他为什么打不过凤倾城。 哪怕是君羽玥,沧瑾瑜也敢保证,他可以和君羽玥打成平手。 “撤……” 沧瑾瑜下命令。 沧溟将士快速撤退。 这一战,沧溟皇帝上,浩瀚大将军伤。 也算得上打成了平手。 但,沧瑾瑜做梦都想不到,凤倾城在软剑上抹了小金龙的口水,剧毒。 潼关军营。 凤倾城霸气坐在主位,冷眼看着下首的众将军。 “怎么,你们见着哀家不下跪行礼吗?” 右副将忽地站出身,“皇太后,那是大将军的位置!” 凤倾城怒,起身,长鞭一甩,打在右副将的嘴巴上,“闭上你的狗嘴,哀家是谁,哀家是皇太后,就连当今皇帝见到哀家,都要下跪行礼,他一个将军,一个元帅见到哀家,亦要磕头行礼,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哀家大呼小叫?” 嘴巴被打的血肉模糊,右副将怒,抬手拔剑,“皇太后,你欺人太甚!” 凤倾城再次扬鞭,打在右副将的手腕上,用力一拉,硬生生拉掉一块肉,瞧见了手腕内的森森白骨。 凤倾城挑眉,眯眼,“哀家今日,就欺你了,你又如何?” 众大将也被凤倾城这般狠辣,激起怒气,“皇太后,右副将就算有错,也不该受此惩罚!” 凤倾城扬鞭,朝那说话之人打去,硬生生从他的鼻尖扫下,落在他的脚尖前。 啪一声。 灰尘四起。 凤倾城又丢出一样东西,“你们都是长眼睛的,好好瞧瞧,就知道哀家为什么容不下右副将这种败类,人渣了!” 左幅将捡起,仔细看了看,脸色微微发白,看向右副将,“你真的做了吗?” “什么?”右副将痛极,惨白了脸。 “通敌叛国!” “我,我,我没有……” 右副将狡辩,凤倾城喝声打断,“把人证带上来!” 一个被捆绑成粽子的人被添香拉扯上来,嘴里还塞着东西,添香把他按跪在地。 “他是沧溟的一个官吏,但是,却被哀家从右副将的营帐里搜了出来,而且,哀家还搜出了,右副将和此人的通信,收受此人的财物,以及美人的清单!” 右副将闻言,再也没有勇气申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拉下去斩了,以儆效尤,至于这家伙,杀了,毁尸灭迹!”凤倾城快速下命令。 那边有人来报,说大将军封念深醒了。 一定要见凤倾城。 凤倾城讶异,却还是起身去见封念深。 “灵儿……” 凤倾城蹙眉,“凤倾城!” “倾城,倾城,倾城,你是倾城?” 封念深挣扎着要起身,却怎么也爬不起来,朝凤倾城伸出手,凤倾城却站在远处,冷眼看着他。 “倾城,你为什么不过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如今,你只是浩瀚王朝的封大元帅!”凤倾城说完,看了封念深一眼,“好好养伤,快速好起来,潼关需要你!” 凤倾城说完,转身离开。 回到营帐,添香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小姐,洗个澡吧,看你浑身,都是血呢!” 凤倾城点头,褪了衣裳,泡在浴桶,“添香,你觉得,我穿红衣好看,还是白衣好看?” “小姐穿什么都好看!” 凤倾城哑然失笑。 沐浴之后,换了干净的衣裳,凤倾城倒在小床上,任由添香给她擦拭头发,“添香,把这头发给剪短一些!” “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不能……” “别啰嗦,这一头长发,打起架来,麻烦,还容易受伤!” “小姐,头发千万不能剪,至少现在不能剪!” “为什么?” 添香吸了吸鼻子,“小姐,摄政王如今下落不明,你若是剪了头发,就表示和摄政王恩断义绝了!” 凤倾城闻言愣。 好一会,才闭上眼睛,“那就不剪了!” 添香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半响之后,凤倾城才微微叹息,“添香,我好累!” “那小姐,你睡一会!” “嗯,睡一会,无论我做了什么噩梦,谁都不许喊醒我!” 这些日子以来,凤倾城一入眠,便噩梦连连。 梦中,君羽玥染血的脸,那般痛苦深情的看着她,一句一句要她好好的,好好的。 那种牵挂,那种担忧,凤倾城一瞧着,就心如刀绞。 疼的她浑身痉挛,呼吸都疼。 君羽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陷在这沼泽池里多久了,他只知道,他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 倾城不能没有他,不能…… 倾城没心没肺,要是他不在,若是某一天出现了一个男子,比他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再也不会记得他了。 饿了,沼泽四周有什么吃什么。 而沼泽四周的东西都有剧毒,却奇异的让他碎掉的五脏六腑慢慢愈合。 沼泽内,有吸血蚂蝗无数,每日吸他的血,顺便也吸走他身上的毒。 如此反反复复。 终于有一天,君羽玥爬上了沼泽,才发现双腿根本无法行走。 “啊哈哈,老天爷,你一定要这般折磨我吗?” 君羽玥仰天大笑。 却努力朝外面爬,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倾城身边去。 潼关。 凤倾城依旧坐在主位,歪头,沉睡。 偶尔还打鼾。 下首,是潼关众大将,还有封念深。 却没有人敢打扰,因为他们明白了一点,皇太后,夜间失眠,白日也偶尔能够入眠。 一个个静坐,就连尿急,也只能憋着。 他们忘记不了,凤倾城那一日从乱军之中,救回封念深,更忘记不了,凤倾城铁血手腕,斩了右副将,以儆效尤。 更佩服凤倾城的计谋和决断。 至少凤倾城来潼关一个月,沧溟不再来犯,退兵十里。 沧溟大营。 沧瑾瑜昏睡不醒。 众大将忧心忡忡,一个个愁眉不展,更不敢吧沧瑾瑜中毒一事传出去。 “来了,藏家当家的来了!” 众大将呼出一口气,连忙出去迎接。 藏家,沧溟的用毒世家。 藏轻痕迈步走入大营,给沧瑾瑜把脉,“咦?” “藏公子?” 藏轻痕眉头微拧,“这种毒,我还从未见过!” “藏公子,可有解?” 藏轻痕浅笑,“先拿天山雪莲试试!” 从怀中拿出一颗天山雪莲,喂入沧瑾瑜口中,藏轻痕奇怪,世间还有谁,能够制出这般厉害的毒药? 他一定要见一见。 “唔……” 沧瑾瑜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见是藏轻痕,“你怎么来了?” 藏轻痕失笑,“你昏迷不醒,我得到消息,就赶来了!” 轻轻给沧瑾瑜把脉,藏轻痕眉头瞬间紧蹙。 “怎么了?”沧瑾瑜问。 藏轻痕静默不语,沧瑾瑜摆手,示意众大将下去。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原本以为天山雪莲可以解你的毒,但是……” “然后?” “解了一种毒,又延伸出另外一种毒!” 沧瑾瑜恨极,“那个女人真是恶毒!” “女人?那个女人?”藏轻痕问。 “浩瀚王朝的太后,凤倾城!” 藏轻痕笑了起来,“皇上,那个女人,按辈分来说,还算是我们的表妹!” “什么?”沧瑾瑜不可置信。 “她是灵儿姑姑的女儿!” “怎么可能?” 沧瑾瑜的母后是藏家的女儿,当初进宫的人本应该是藏灵儿,却因为藏灵儿和一个侍卫有染,私奔。 “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子的!” “她知道了吗?” “知道,龙无忧在浩瀚王朝!”藏轻痕说道。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认祖归宗?为什么不把浩瀚王朝捧手奉上!” 沧瑾瑜说的理所当然。 藏轻痕闻言不语。 依得到的消息,凤倾城,并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比起他的姑姑藏灵儿,厉害,心狠手辣,诡计多端不知道多少倍。 这样子一个女子,叫她双手奉上浩瀚王朝,怕是比登天还要难。 “轻痕,你去见她,叫她认祖归宗,更要她交出解药!” 藏轻痕闻言,像见鬼一般看向沧瑾瑜。 这家伙,中毒之后,智商为零了吗? 是的,藏轻痕猜的不错,沧瑾瑜中毒,这毒里面,凤倾城就加了破坏神经,破坏脑髓的剧毒,慢慢的,智商下降,最后变成一个笨蛋,白痴。 “轻痕,你干嘛这样看着朕,速度去见凤倾城,你不知道,这凤倾城真美,美的倾国倾城,你去见她,顺便告诉她,只要她愿意,朕不嫌弃她嫁过人,生过子,愿意在沧溟后宫,给她一席之地!” 藏轻痕更是错愕。 一席之地? 她如今是浩瀚王朝的皇太后,早已经高高在上,万万人之上。 更听说,君羽玥宠她如命,她要什么,给什么,她不高兴,千方百计哄她高兴,疼她入骨。 有这么个男人在前,世间男子,谁能入她眼? 藏轻痕点头,“好,我去见她!” 潼关大营。 凤倾城一手执酒杯,看着下首,刚刚说完话的藏轻痕。她名义上表哥的话时,笑的嚣张霸气。 “啊哈哈!” “有句话说的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我凤倾城今日,偏要破破例,杀了你这个侮辱浩瀚王朝皇太后,众将士,你们说,哀家这么做,对不对?” 【082】设离间计——杀君羽玥 凤倾城说着,浅尝杯中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了却怪相思苦。 凤倾城歪头,眯眼,看着藏轻痕。 嗯,一个不错的俊美男子,可惜,是敌人。 从一开始,就命中注定,他们是敌人,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那种。 再好看,以后,也会死在她的手下,成为一堆白骨。 而他今日来,是给来跟她谈什么狗屁亲戚,人性道义。狗屎的认祖归宗,不要手足相残。 去他祖宗的手足相残,她都不认识他。 还在这大言不惭,满口嚼蛆。 封念深第一个站起身,摔碎了手中酒杯,满眼痛恨,“放屁,我浩瀚王朝皇太后,岂是你们沧溟国一小小世家可以侮辱的,回去告诉沧皇,叫他把脖子洗干净了,等我皇太后亲手来割!” 藏轻痕闻言怒,咻地站起身,“凤倾城,你别不承认,你的骨子里,流着藏家的血!” “更别以为,你那几句威胁,我藏轻痕就会害怕!” 他要是怕,他就不会来了。 “威胁?”凤倾城哈哈大笑。 慢悠悠,风华万千的站起身,一手勾酒壶,一手捏酒杯,一步一步走向藏轻痕,红唇微启,漫不经心,又压迫感十足,“你说,哀家刚刚那些话,只是威胁你,何以见得?” 美人如玉,绝色倾城。 此刻更是仪态万千,笑意连连,甚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种魅惑的笑。 尤其她的身上,香气四溢,芳香扑鼻,不似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儿香,亦不似青楼妓子放荡妩媚香。 而是一种带着冷冽,带着刚毅,傲然的绝傲女子独特香气。 藏轻痕心微微漏跳几拍。 甚至微微快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凤倾城挑眉,“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藏轻痕,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凤倾城说着,提了酒壶,往藏轻痕的酒杯内倒酒。 藏轻痕前来,她就立即命人准备了这场别开生面的酒席,为什么,因为她要来一个挑拨离间。 她想看看,沧溟和齐国结盟,这盟网到底有多牢靠。 凤倾城笑眯眯的举起酒杯,笑看藏轻痕,“藏公子,哀家敬你一杯,这一杯酒之前,哀家先礼。 只是,这一杯酒之后,哀家可要兵了,希望藏公子,你福大命大,能够从浩瀚的军营里,逃出生天!” 凤倾城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 那般肆意,洒脱。 凤倾城笑。 所以的哀伤,剧痛,她都隐藏在了笑意之下。 心底深处,伤痕累累,千疮百孔。 都是这些该死的渣人,阻挡了她去攻击逍遥派的脚步,让她不能去给君羽玥报仇雪恨。 不过,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逍遥派不会消失,就算消失了,哪怕是天翻地覆,她也要给它翻出来,生杀活剥了逍遥子。 想到这里,凤倾城脸上的笑,越发浓。 “藏公子,请!” 藏轻痕看着凤倾城,伸手端起酒杯,放在鼻下轻嗅。 并无下毒。 “倾城,还是那句话,莫要忘记,你的身体里,流着藏家的血!” 仰头饮尽杯中酒,翻了杯子。 凤倾城哈哈大笑,“那请藏公子回去告诉藏家人,千万千万别承认我,因为,接下来的日子,我凤倾城和藏家,势不两立,再见藏家人,我定会出手杀之,就像此刻杀你藏公子一般!” 凤倾城说完,手中酒壶就被朝身后抛去,添香立即飞身接住。 凤倾城抽出腰间软剑,指向藏轻痕,“藏公子,出招吧,今日,你也千万别手下留情,不然,你是走不出这军营的!” 藏轻痕冷冷的看着凤倾城,“你真的决定了要六亲不认,如果姑姑在世,她一定会伤心的!” “谁的六亲,藏家人,从来都不是我凤倾城的六亲,既然不是,何来认与不认,再者说,如果我亲娘真在世,她瞧见我举剑嗜尽藏家人,她一定会拍手称快的!” 凤倾城话落,封念深第一个拍手,“对,对藏家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皇太后就应该这样!” 凤倾城闻言,眉头微拧,不曾深想。 却快速刺向藏轻痕。 藏轻痕的武功,那也是极高的,比起沧瑾瑜,更要胜上三分。 如今见凤倾城这般狠辣无情,出招接下凤倾城的攻击。 几招下来,凤倾城不敢对藏轻痕掉以轻心,藏轻痕对凤倾城,亦不敢小瞧。 两人从大帐打到帐外。 多少将士围观。 他们年轻的皇太后,果然好武功。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皇太后威武,皇太后霸气!” 众将士瞬间跟着喊了起来,“皇太后威武,皇太后霸气!” “皇太后把这罪该万死的侵略者赶出我们浩瀚王朝!” “赶出去……” “赶出去……” “杀死他……” “杀死他……” 将士们,在凤倾城这一击杀之中,瞬间找回了士气,一声高于一声。 他们要拿起武器,保卫疆土,保卫浩瀚王朝。 也不知道是谁先拿着长枪上来帮凤倾城,紧接着,无数将士拿着长枪上来刺杀藏轻痕。 凤倾城乘机退后。 藏轻痕忽然之间明白,凤倾城杀他是假,提高士气是真。 “凤倾城,你够狠!” 飞身离去。 “噢,噢,……” 那是欢呼,欢呼之后,众将士明白过来,他们的皇太后是在给他们打气,更是在表明立场。 瞬间跪倒无数,“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的臣服声,响彻云霄。 沧溟军营。 沧瑾瑜正在喝酒吃菜,更左拥右抱美人,寻欢作乐。 藏轻痕回到军营的时候,诧异的不行。 “皇上,你,你……” “朕怎么了?”沧瑾瑜问。 看了看身边美人,微微叹息,“可惜了,这些美人,都是些胭脂俗粉,轻痕啊,你去了浩瀚军营,可见到浩瀚太后凤倾城了?” “见到了!”藏轻痕道。 “美吗?” 藏轻痕点头。 美,绝美。 倾国倾城的蛇蝎美人。 “啊哈哈,朕就说这凤倾城绝美吧,怎么样,动心了没有?” 藏轻痕闻言,微愣。 这种女人,开口闭口都是阴谋,打杀,狠辣无情,又高傲,动心,除非不要命了。 见藏轻痕不语,沧瑾瑜微微失望道,“可惜已经嫁人,不是个纯洁无暇的女子,不然,这沧溟皇后之位,朕肯定是给她的!” 藏轻痕看着沧瑾瑜,他敢打赌,如果凤倾城此刻在这里,听见沧瑾瑜说这种话,一定会动手打的他鼻青脸肿,奄奄一息为止。 “不过,不是处子之身也无碍,反正朕已经有了皇后,也不可能为她这个不贞的表妹废了皇后,封个贵妃什么的,倒是可以的!” 沧瑾瑜一个人在那说得洋洋自得,藏轻痕在一边听得眉头紧蹙。 不对劲。 不对劲。 以前的沧瑾瑜绝对不是这样子的。 好像,从他中毒醒来之后,就一天一个样,越来越蠢笨。 “皇上,我给你把把脉吧!” 沧瑾瑜摆手,“不必不必,朕这几日神清气爽,看什么都好,吃什么都香,身子好得很,对了,轻痕啊,那个攻打浩瀚的事儿,你多出点力,朕不管浩瀚的结果如何,朕只要凤倾城,其它你看着办!” 沧瑾瑜说完,左拥右抱直接回了内室,不一会,女子吟哦,大床摇曳声传出。 藏轻痕愣在原地。 到底是什么剧毒,居然可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到这个地步? 齐国边境。 大宅华丽。 各色花卉齐齐绽放。 祁宏轩依靠在竹椅子上,边上美人摇扇,美人弹琴,美人跳舞,美人捶背捏腿,把他伺候的服服帖帖。 “属下见过太子!” 祁宏轩看向来人,微微摆手,“都下去吧!” 众美人福身,退下。 “如何?”祁宏轩淡淡开口。 “回太子,沧溟这一仗看似赢了,但实际上输了!” 祁宏轩挑眉,“沧溟,百万大军,输了?” “输了,据属下得到的消息,沧瑾瑜如今毫无再战之意,甚至日日纵情声色,甚至把军营大事全权交给藏轻痕处理!” 祁宏轩起身,伸手拍了拍毫无皱褶的衣裳,双手背在身后,才说道,“准备准备,本宫要去见一见沧瑾瑜,他不能把我齐国拉下水,如今又独自一个人游上了岸!” 只是祁宏轩做梦都没有想到,沧瑾瑜居然不见他。 不止把他拒之门外,甚至还派人跟他说,他沧瑾瑜是绝对不会和祁宏轩合作的。 祁宏轩气急,却哈哈哈笑了起来,“沧瑾瑜,好,很好!” 这何止是把他拖下水,瞧沧瑾瑜如今这架势,怕是想要联合浩瀚王朝,吞并他齐国了。 “太子殿下!” 藏轻痕得到沧瑾瑜拒见祁宏轩之后,立即追了出来。 “太子殿下!” 祁宏轩停步,看向藏轻痕,呵呵冷笑,“藏公子,何事?” “太子殿下,皇上他……”藏轻痕想要解释。 祁宏轩却呵呵笑着打断,“藏公子,不必多说,本宫都明白,都明白的!” “太子殿下?” “藏公子,请你转告沧皇,齐国和沧溟的联盟,从此刻开始,瓦解,再不复存在,以后,浩瀚王朝,想要吞并,咱们各凭本事!” 祁宏轩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快速驶出,藏轻痕微微叹息。 马车之上。 一黑衣男子早已经恭候祁宏轩多时。 “怎么样?” “回太子殿下,听说,浩瀚的太后凤倾城和藏轻痕是表兄妹!” 祁宏轩失笑,和藏轻痕是表兄妹,那和沧瑾瑜不也是么。 怪不得,沧瑾瑜翻脸比翻书还快。 真是好极了。 “撤兵!” “是!” 浩瀚军营。 凤倾城正跟封念深习武。 “封将军武艺高强,倾城佩服!” 封念深笑,“皇太后是抬举末将了!” “啊哈哈,封将军,你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你不知道,跟你习武这些日子,我武功好些不足之处,都填补上去了,真真是妙极!” 封念深淡笑不语。 如果他曾经没有身受重伤,他亦不会丢失了他心爱的女儿,妻子,孩子。 更不会被第一庄夫人所救,成为她丈夫的一道影子。在这军营之中,永不回第一庄。 这是还她的救命之恩。 可他依旧不曾放弃寻找他的孩子,但,茫茫人海,派出去的人那么多,好消息却一个都没有带回,他甚至都不知道要去何处寻找他的孩子了。 老天爷却偏偏眷顾他。 真是太眷顾他了。 “属下参见太后千岁,见过封将军!” 凤倾城瞧着来人,忽地哈哈哈大笑,“封将军,看来,我要等的好消息,已经送来了!” 封念深亦笑。 “说吧!” “太后千岁,将军,齐国撤兵了!” 凤倾城率先狂笑起来,“撤兵了好啊,咱们先攻打沧溟,胜了沧溟,咱们在攻打齐国,哀家要的,就是让他们记住,不要以为浩瀚老弱妇孺,就好欺,只需出来一个凤倾城,就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凤倾城这话,真是话糙理不糙。 句句在理。 齐国退兵,浩瀚将士很快知道,凤倾城立即要封念深整顿三军,备战。 沧溟将士却百思不得其解,个个希望见到皇帝沧瑾瑜。 但沧瑾瑜越来越沉迷女色,不见任何人。 就连藏轻痕,亦不见。 这消息传到沧溟国都,急的太后藏菲儿直上火,连忙请来沧溟最年青的王爷,沧昊天。 “昊王!” 沧昊天朝太后藏菲儿行礼,“臣参见太后!” 藏菲儿也是没法,明知道昊王野心勃勃,但,此时此刻,真没有一个比昊王更适合去边疆的人了。 “昊王免礼!” “谢太后!” 沧昊天笑,极淡极淡。 终于,等了几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只要沧瑾瑜与浩瀚这一仗,败了,那么满朝文武,乃至沧溟百姓,怕是难以服他。 那么他这些年来的布局,就能收到想要的成果。 “昊王,哀家请你来,是想要昊王去边疆,看看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藏菲儿话还未说完,沧昊天便咳咳咳咳嗽起来,连忙拿手绢捂嘴,拿开的时候,手绢上,还沾染了滴滴血迹。 “昊王,你……” “不瞒太后,前几日,臣偶感风寒,原本以为吃点药,便可痊愈,可谁知道……”沧昊天说完,咳咳咳,又咳嗽了起来。 藏菲儿叹气,“那哀家便不强求昊王,昊王回去之后,好生休养!” “是,臣告退!” 昊王府。 昊王一回到王府,昊王妃立即端了药碗递给昊王。 “王爷,快喝了这药!” 昊王笑着接过,一饮而尽,把碗递给昊王妃,才说道,“弯弯呢?” “在房间里休息!” “本王去看看她!” 昊王妃闻言,面色微僵,瞬间恢复平静,“好,那臣妾去准备些点心,让王爷给弯弯姑娘带过去!” “嗯!” 转身之际,昊王妃手握紧,心中暗恨,面上却依旧带笑。 昊王妃客院。 弯弯坐在椅子上,这几日,她不停推算君羽玥的命格,只觉得君羽玥似乎遇到了大麻烦,却推算不出他的具体方位。 “弯弯!” 弯弯闻言,回头,朝昊王一笑,“昊天哥哥!” 昊王走到弯弯面前,把食盒递给弯弯,“给你带了糕点,你尝尝看,可合口味!” “好!” 弯弯接过适合,拿了几块,慢慢吃了起来。 “弯弯,可算到你羽玥哥哥的下落了?” 弯弯摇头,“没有!” 放下糕点,弯弯对沧昊天说道,“昊天哥哥,我想出去走走,顺便四处去寻找,我想,羽玥哥哥,一定在某处,等着我去救他!” 沧昊天笑,“好,我这就派人随你一起去!” “谢谢昊天哥哥!” 沧昊天笑。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真是好哄骗。 昊王府。 大床摇曳,昊王妃早已经承受不住昊王的索取,“王爷,王爷……” 气息急促。 却迫切的需求着。 弯弯急急忙忙跑来,一路也没人拦她,不顾一切推开紧闭房门,“昊天哥哥……” 却意外看到床上那一幕。 沧昊天俯在昊王妃身上,活色生香。 面色瞬间爆红。 扭开头。 昊王妃面色绯红,心中暗恨,沧昊天心思微转,加快了速度,惹得昊王妃娇喘连连,声音极大。 是有意,亦是故意。 直到沧昊天心满意足,才下床,穿了衣裳,走到面红耳赤,僵在屋中,连跑出去都忘记的弯弯身边。 似漫不经心,又似故意,双眸带着情欲过后的魅惑,“弯弯,怎么来了?” 弯弯闻言,身子一抖,脸越发的红。 “昊天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有了羽玥哥哥的消息,所以,所以……” 君羽玥的下落。 沧昊天一笑,伸手压在弯弯肩膀上,“没事,没事,弯弯的事儿,最重要,我这就亲自随你去!” “真的吗,昊天哥哥!” “当然!” “谢谢昊天哥哥!” 沧昊天立即吩咐人备马车,却只备了一辆马车。 弯弯和沧昊天同坐一辆马车,时不时马车颠簸,身体总有碰触。 弯弯每次面红耳赤,沧昊天却佯装没有感觉。 还好意问弯弯,可有事儿? 沼泽处,君羽玥从只能往前爬,到现在,都能够慢慢的走动。 身前的衣裳破烂不堪,肉也有好些地方,磨得坑坑洼洼,血肉模糊,脚也起了泡。 君羽玥却不觉得疼。 只要想到,他还活着,还能活着回到凤倾城身边,他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疼。 倾城…… 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沧昊天处处对弯弯细心照顾,还带给弯弯许多惊喜,给弯弯买小玩意,逗弯弯开心。 慢慢的,弯弯看沧昊天的眼神有了变化,有了迷离。 “昊天哥哥,就在前面了,就在前面的峡谷……” 沧昊天拉住弯弯,“弯弯,看你急的,满头大汗,一会就到了,不急,不急!” 却朝外面使了使眼色,有侍卫得命,快速离去…… 小道上,君羽玥一步一步走的非常辛苦,嘴角却慢慢勾起了笑。 “吁……” 几匹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君羽玥?” 君羽玥闻言愣,低头,不语。 “不管是不是,今日,你非死不可,杀……” 【083】报复设计毁弯弯昊王 浩瀚军营。 凤倾城收了手中的长剑。 添香立即地上布巾让凤倾城擦汗,“小姐,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凤倾城微微眯眼,“是封将军指导的好!” 封念深摇头,“皇太后谬赞了!” 凤倾城但笑不语,这封念深修为的确厉害,但,他使出的武功招式却不如他的修为。 而且,她的武功缺陷,他一眼就能瞧出,并给予相应的方法,让她的招式变得越发凌厉,不可攻破。 “封将军,你修为这般好,为何你的武功……” 封念深笑,“回皇太后,因为末将曾经受过重伤,五脏六腑伤的太重,好些武功都不能使用了!” 如此这般,倒也说得过去。 “浩瀚有封将军,是浩瀚的福气!” 封念深摇头,“能为浩瀚做点事,能遇到皇太后,是末将的福气!” “封将军莫要妄自菲薄,浩瀚王朝百姓都知,潼关有封将军在一日,浩瀚便安稳一日,而且,封将军治军严明,更赏罚分明,哀家都在想,大败沧溟,齐国之后,要怎么奖励封将军才好!” 封念深看着凤倾城,他很想告诉她,他不要任何奖赏。 他只要她唤他一声…… 可他不能。 当初答应第一庄庄主夫人,此生,他只能是封念深,就只能是封念深了。 “末将不要任何奖励,只求在有生之年,能够镇守边疆,阻止一切外地来侵!” 凤倾城讶异,“封将军,难道不想回家去看看妻儿?” “他们应该过的很好,而我只要好好保卫边疆,不让外地入侵,毁我浩瀚家园,便足矣!” 凤倾城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更难以理解封念深为什么有这种思想。 也不在多问。 沼泽峡谷。 君羽玥快速奔跑,身后是十几个骑着大马的男子,他们是来杀他的。 若是没受伤,内功尽毁之前,别说这十几个人,就是一百个,他君羽玥也不曾放在眼里,但是,今非昔比,君羽玥知道,什么曾经,都是妄谈,此刻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身上剧痛传来,君羽玥顾不得许多,更不管前方到底有何危险,他只知道,他一定要逃出去。 只有活着,才能回到凤倾城身边。 回到孩子们身边。 不远处,华丽马车上。 弯弯大声喊,“羽玥哥哥,你别跑了,你别跑啊,弯弯不会伤害你的!” 坐在一边的沧昊天却勾唇冷笑。 真是一个单蠢的姑娘。 今日君羽玥死于非命,他沧昊天若是直接侩子手,那么弯弯便是间接的侩子手。 既然都是侩子手,又装什么清高。 弯弯气坏了,“羽玥哥哥……” 气恨的钻入马车,挽住沧昊天的手臂,说道,“昊天哥哥,我们回去吧,我再也不要管他了!” 沧昊天笑,抱住弯弯,宠溺应声,“好!” 手伸出马车,一扬,那些追着君羽玥的人,忽地出了杀招。 “昊天哥哥,你说,为什么,为什么,羽玥哥哥他要这么对我?” “那是因为他有眼无珠,不知道弯弯的珍贵!” 弯弯闻言,看向沧昊天,“昊天哥哥,你说弯弯珍贵?” “当然,弯弯在昊天哥哥严重独一无二!”沧昊天带着丝丝魅惑,丝丝情欲。 弯弯长得不错,身体曼妙。 十六年,花儿一般的年纪。 一掐就能掐出水来,而且,她懂法术,只要运用得当,她将是他一股不小的助力。 弯弯被沧昊天瞧得发愣。 忽地想起,肯定是凤倾城的缘故,如果不是凤倾城,君羽玥是不会这般对她的。 想到这里,弯弯心中仇恨万千,恨毒了凤倾城。 刚要开口,沧昊天却低头吻住了她。 “唔……” 浑身触电一般,弯弯瞬间忘记了要挣扎,慢慢沉沦在沧昊天高超的调情技术中。 “昊天哥哥……” “弯弯,昊天哥哥要你,现在就要你!” 弯弯虽然不懂,沧昊天的要她是什么意思,但,她却非常喜欢沧昊天亲她,抱她,甚至脱了她的衣裳,肌肤相亲。 “昊天哥哥……” “弯弯,你愿意吗?” “我愿意!” 沧昊天笑,俯身压住弯弯,在奔跑的马车内,便宠幸了弯弯,没有任何承诺,所谓的甜言蜜语,也只是张口说说。 十几个人攻击,君羽玥实在还击不了。 连连受伤。 悬崖峭壁之上,一黑衣男子手拿折扇而立,看着下方拼命奔跑的君羽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残忍。 君羽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放心,一旦你死了,你所有的一切,都将归我。 浩瀚王朝,你的女人,你的财富,你的孩子。 一个都逃不出我手心。 黑衣男子眼睁睁看着君羽玥在下方,被十几个攻击,最后跌落峭壁…… 黑衣男子掐指一算,呵呵呵笑了起来,飞身离去。 浩瀚军营。 凤倾城从睡梦中惊醒。 “羽玥……” 刚刚,她梦到君羽玥一身是血,从高处坠落。 凤倾城顾不得穿衣裳,穿鞋子,连忙起身,铺纸,提笔,闭上眼眸,回忆梦中的高山,峭壁。 动手,在纸上快速画着。 收笔,凤倾城看着白纸上的高山,流水,峡谷,眼眸慢慢闭上,睁开,泪水滚滚落下。 “羽玥,你是舍不得我的,你一定是舍不得我的!” “你要是敢不活着,我一定让你的儿子跟别人姓,我一定不会等你,一定不会……” 添香在大帐外听到凤倾城的呼喊声,立即跑进大帐,见凤倾城泪流满面,“小姐……” 凤倾城扭开头,把画纸递给添香,“派人去找这个地方,我有预感,羽玥,一定在这里出现过!” 添香闻言,哪里敢犹豫,接过图纸,立即走出去,把图纸拓印了很多份,分派给影卫,“你们都去找,记得,沿着从浩瀚那条大河,然后一直往下,沧溟也不要放过!” “是!” 五百影卫,出去了四百。 留下一百,守护凤倾城。 一日过去,凤倾城忐忑难安。 二日过去,凤倾城心烦意乱。 三日过去,凤倾城焦躁暴怒。 “小姐,有消息传来!” 添香走进屋子,把影卫送回来的信件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快速撕开信,看了之后,忽地站起身,“添香,带五十影卫,出发!” “小姐,有消息了吗?” “是,找到这个峡谷了,在沧溟!” 添香大喜,扭头,捂脸,整个人抖过不停。 “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凤倾城点头。 羽玥,羽玥,你一定会等我的。 一定会的。 黑暗,无边无迹的黑。 君羽玥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摔死了。 亦或者,正走在轮回的道路上。 不,不,不。 他不能死,他许倾城一生一世,这个诺言,他还没有做到,他绝对不能死。 “你醒了!” 君羽玥闻言,扭头看去。 那是一个乌漆墨黑的人,浑身上下,全捆在一团黑布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 但,君羽玥知道,她是人。 “你是谁?” “一个救你的人!” “我还活着?”君羽玥问。 “是,你还活着,不过,你的命格已经被我修改了,从此世间再无你!” 这是什么意思? 君羽玥不懂。 “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谢我,因为,你将用一生来陪伴我,直至你死!” “不,我不会,我要回去的,我有妻子,有儿女,他们在等我回去!”君羽玥说着,大口大口喘气,“恩人,你也跟我一起回去,我的妻子,她是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人,她会很多很多东西,她亦非常好客,她是世间最好最好的女子,我不能放下她,恩人,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牵挂着她,我早就撑不住了!” 女子闻言,看着君羽玥。 眸子内全是疑惑。 “她真的这么好吗?” “是!” “她很美?”女子问。 君羽玥点头,“在我心中,她是最美的,任何人都无可替代!” 女子忽地恼怒,掀开了黑色的布巾,露出一张白皙,倾国倾城,天仙般的容颜。 “比我还美?” 君羽玥看着女子,摇头,“恩人更胜一筹!” 女子笑,“既然我比她美,那你就应该选择留在我身边!” 君羽玥摇头,“恩人,有一种爱情,无关美丑,我爱的是她整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我甚至爱她无理取闹,什么都爱,曾经,我也想,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便是最好的,后来,遇到她,我才明白,容颜易老,当一天,美人迟暮,我还能不能爱她?” “如今我明白,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对她,哪怕有一天她白发苍苍,美人迟暮,容颜不再,我依旧爱!” 女子咬唇,“我不懂!” 她一生在这个山洞,没有出去过。 唯一的一次出去,就捡了君羽玥回来。 “恩人,让我走吧,我……” “不行,我不能让你走,我一个人住在这个偌大的山洞,太孤单了,你必须留下来陪我!” 君羽玥无奈,如今他动弹不得,更不知道他昏死了几日。 君羽玥心思急转,“恩人,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走的!” “师傅说,外面的人太坏了,我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必定会被生吞活剥!” “为什么?” “师傅说我,红颜薄命!” 红颜薄命? 君羽玥看向女子,是了,这般绝色容颜,若不会保护自己,的确容易红颜薄命。 忽然间,君羽玥十分庆幸,他的倾城,很会保护自己。 “你不是可以给我改命吗,你为什么不改自己的命?” “我不能修改自己的命,在一个,我会替你改命,是因为有人掐住了你的命脉,不改,你就活不了了!” 有人掐住了他的命脉? 这个人是谁? “谢谢恩人!” 君羽玥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他无论如何都是要走的,只要出去了,他总有机会把这个人揪出来。 “我叫诺诺,你叫我诺诺啊!” “不了,我还是叫你恩人吧,显得尊敬!” 亦生疏。 他不想和她,除了恩人之外,有任何别的关系。 因为她美,他更要远离。 倾城醋意大。 想到倾城,君羽玥只觉得,心又暖了。 求生意志更大。 诺诺瞧着君羽玥,歪头,“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走的,而且,这个山洞,如果没有我带路,你走不出去,我也警告你,如果你敢逃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走的,只要我身子好了,我就会走!” 诺诺是被君羽玥给气死了,“你一定要走吗?” “是!” 见君羽玥那般肯定,诺诺也好奇,他的妻子是怎么样一个人。 “好,我让你走,不过,你要陪我一年,一年之后,你带我去见你妻子,而且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阻止我,也不能帮你妻子,你只能保持中立!” “不行,我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包括我自己,亦不可以……” “你,气死人了!”诺诺说完,转身就走。 峡谷之间。 凤倾城拿着手中的布料,虽然脏污不堪,但她知道,这布料,是君羽玥身上所传的。 而从一路的痕迹来看,羽玥是被人追杀,然后掉下峡谷的。 深深的吸气,吸气。 紧紧的把布料捏在手中,凤倾城咬牙切齿,“派人去查,当日,有什么人出现在这里!” “是!” 而潜入峡谷下的人已经回来。 “怎么样?” 凤倾城立在峡谷边,静静的问。 谁也看不见她的脸,风吹乱了她一头长发。 “回王妃,峡谷下面,并无王爷尸体!” “四周找过了吗?” “找过,发现了几只老虎,属下杀了老虎,发现老虎腹内有人骨……” 添香抬脚,踹这个老实的影卫。 凤倾城却呵呵笑了起来,“我相信,那人骨,绝不是君羽玥!” 凤倾城说完,身子忽地朝峡谷下跳去。 “小姐……” 添香惊呼,连忙伸手去抓,无奈凤倾城速度实在太快,添香什么都没抓住。 凤倾城安然无恙落在峡谷内。 若是君羽玥从上面掉下来,就应该在这个位置,或者四周。 四处寻找,却依旧无君羽玥的影子。 但,凤倾城却在一树枝上,发现了一小块乌黑的布料,飞身,落在树梢上,伸手捏住布料,把布块握在手中。 “羽玥,你是想回去找我的,结果却被人追杀,落入这峡谷的,对不对?” “羽玥,羽玥……” 凤倾城低唤,最后大叫。 整一个峡谷,鸟雀尽仓惶而飞。 “君羽玥……” 这一声大喊,凤倾城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叫了最后,忽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便那般不争气,落个不停,“你一定还活着的,因为,我总是感觉不到,你已经离我远去,我总能感觉到,你在某一个地方,深深的思念我!” “羽玥,我不忘记你,你也不要忘记我,我不能来找你,那我就在原地等你,等你回来找我!” 山洞内。 君羽玥咻地梦中惊醒,“倾城……” 诺诺从外面跑进来,“你醒了?” “恩人,恩人,咱们不要再有一年的约定了,你让我走吧!” 刚刚,梦中,他看见倾城哭了。 她那么个骄傲的人,是不屑哭的。 却因为他哭了。 诺诺微微动了动,忽地叹了口气,坐在一边,看着君羽玥,才说了实话,“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你身重剧毒,武功也没了,腿也不能走动,没有个一年半载,你根本痊愈不了!” 君羽玥看着诺诺,才深深觉得,这姑娘其实很善良。 “有别的办法吗?” 诺诺摇头,“没有,我又不是我师傅,医术毒术那么高,而且,我师傅已经死了!” 君羽玥忽地看着诺诺,“一年,一年,我真的开业痊愈吗?” “当然,我虽然没有师傅那么厉害,但是,七八成总是有的,啊,你等着,我去拿些东西给你看!” 诺诺说完,不一会,抱着一堆书过来,放在君羽玥面前,“这些,都是我师傅收集的武功秘籍,还有改命的办法,五行八卦,你能不能学学法术,到时候,给我改改命,我不想红颜薄命,我更不想,一年后,你走了,我又一个人呆在这山谷里!” 君羽玥看着诺诺,“好,我君羽玥此生,只帮你一个人改命,当算我还你救命之恩!” “好啊,好啊!” 沧溟某客栈。 凤倾城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很好!” “好一个昊王,好一个弯弯!” “渣男配贱女,还真是绝配,借配!” 添香看着凤倾城,“小姐……” “添香,你说,我会轻易饶了他们吗?” 添香摇头、 “对,我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我要让他们自食恶果!” “沧昊天希望借用弯弯的法术,助他成就大业,害我君羽玥,我今天非要慢慢的玩死他,让他知道,弯弯其实不止会依着生辰八字,推算一个人是死是活,下落的!” 沧溟京都。 一妓馆。 琴声妙曼,撩动人心。 多少行人在妓馆前驻足,只求听得这洗髓的琴声。 妓馆内。 一红衣女子坐在琴台后,慢慢抚琴,红纱遮面,看不出本来面目,只能看见一双盈盈秋波的眼睛。 妩媚生姿。 眸光微扫,顾盼生姿,勾魂摄魄。 大堂内,多少人只觉得心跳加速,想要看看这拥有一双美目的姑娘,生得怎样倾国倾城容貌。 琴声停。 红衣女子起身,微微福身,抱琴离去。 “念玥姑娘,再弹一曲!” “老鸨,老鸨!” “叫念玥姑娘再弹一曲,银子,银子好说!” 老鸨呵呵直笑,“各位爷,各位爷,咱们家念玥姑娘说了每日一曲,各位爷若是想听曲,明日再来!”老鸨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这个念玥姑娘是三日前来的,那容貌,当时就把她给震慑住,而念玥姑娘说,想在她这挂牌几日,所赚系数归她。 啊呀呀,真是一个招财的。 就一曲,就迷煞多少公子的眼,心。 有人不乐意,开始砸酒杯,砸凳子。 老鸨咬牙,“各位爷,别,别,那,我,我这就去问问念玥姑娘,愿不愿意再弹一曲!” 房间内。 凤倾城轻轻接下面纱,执了眉黛轻轻描眉,老鸨推门进来。 “姑奶奶,楼下都要朝翻天了,多少公子希望你能够再弹一曲,你看……” “妈妈,你下去告诉他们,想听曲,可以,一千两银子一曲!” “唉,好,好!” 凤倾城看着面前的一叠银票,心中冷笑。这沧溟的百姓还真是有钱,早知道,她应该开口一万两的。 “念玥姑娘,你看这些银票?” “当初说了,全归妈妈的!” 老鸨笑,乐坏了。 “不过,妈妈,我希望,你不要太贪心,不然……”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 老鸨横行欢场多年,虽然看不出凤倾城来历,但,身份背景绝对不会低。 凤倾城一曲接一曲的弹,不同的曲子,听得多少人如痴如醉。 琴声停,凤倾城站起身,轻轻开口,“今日累了,不弹了,各位公子,明日再来吧!” 说完转身离去,连琴都不抱了。 堂中有人怒。 老鸨连忙开口,“各位爷,各位爷,咱们念玥姑娘那可是水做的,这弹了几个时辰,手也酸了,人也累了,各位爷都是怜香惜玉的人,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 有人想要发飙,不过想到老鸨说的也对。 他们都是怜香惜玉的人呐。 有人开口,“老鸨,这是一万两银子,你给念玥姑娘说说,啥时候单独给爷弹!” “一万两算什么,爷这有五万两!” 一下,为了争念玥姑娘单独弹琴,好几个身家不错的公子,出手打了起来。 “昊王到!” 老鸨听昊王也来了,那笑的更开心了。 “昊王吉祥!” 沧昊天摆手,“听说,你这来了个琴仙?” “是是是,念玥姑娘的琴技,可不就是琴仙么!” 沧昊天笑,“带本王去见她!” 老鸨为难了。 “怎么,难道,一个妓子,本王见她,她还敢拿乔?” 沧昊天说完,越过老鸨,就朝内院走去。 老鸨跟在后面,急的汗流浃背。 她还指望念玥这颗摇钱树,多摇几天呐。 沧昊天走的快,老鸨后面追的急,又莫可奈何。 内院,花园。 凤倾城一袭红衣,翩翩起舞,舞姿曼妙,红色面纱遮面,更添一抹魅惑。 沧昊天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把舞跳得这般魅惑,可以把腰肢扭得这么曼妙,活色生香。 而那个红衣女子,眼角眉梢的笑,不是那些妓子轻浮的笑,而是高傲,绝傲。 舞停,沧昊天拍手,“好,跳得好!” 凤倾城却只是微微看了沧昊天一眼。 算得上一个俊俏男子,可惜,迟早要死在她手里。她说过,要一步一步玩死他,要让他生不如死的。 转身离去,连多看沧昊天一眼都不曾。 进屋,关门。 沧昊天瞧着,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这女子,本王喜欢!” “昊王……” “本王为她赎身!” 老鸨瞬间大感不妙。 她手中根本没有念玥的卖身契,怎么赎身? 脑海微转,没有真的卖身契,可以弄一张假的。 “昊王,念玥的赎身价钱比较高!” “多少?” “最少二百万两!” 沧昊天看着老鸨,忽然笑了起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鸨,看来,你是忘记了,你的脚,踩在谁的土地上了!”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老鸨身子一颤,就要跪下。 门忽地打开,一袭红衣,面带面纱的凤倾城慢慢走出来,“昊王,你看上念玥了吗?” 沧昊天笑,面前的女子,光是一双眼眸,就足矣迷惑众生。 凤倾城亦笑。 “可是,念玥并没有看到昊王的诚意,所以,昊王请回吧,念玥暂时还不想离开!” 凤倾城说完,眯眼看向老鸨。 老鸨只觉得,这眼神,比起沧昊天的威胁,厉害太多太多了。 转身,凤倾城走的潇洒。 沧昊天立即跟上,“念玥姑娘不是沧溟人?” “何以见得?”凤倾城问。 “念玥姑娘并不把本王看在眼里!” 看在眼里? 凤倾城真想说,她现在要杀沧昊天,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如果君羽玥不受伤,沧昊天的人,岂能奈何他? 想到这里,凤倾城周身,瞬间杀戮气息四起。 却瞬间被她压制住,扭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面纱滑落在地,露出白皙的脸,红的滴血的嘴唇。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是沧昊天对凤倾城第一眼感觉。 而凤倾城连忙弯腰去捡面纱,快速跑开。 沧昊天回过神来,早已经没有了凤倾城的身影,但,空气里,凤倾城身上的香气,却一直飘散。 接下来的几天。 沧溟京都的人都知道,昊王迷上了一个青楼妓子,日日入妓馆,而那姑娘似乎病了。 老鸨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把那些给了银子听曲的公子劝下来,那里知道,昊王天天来,那些人也不敢闹。 要知道,昊王可是先皇最小的兄弟,几乎是先皇拉扯长大的,当今皇帝,还比他大上两岁。 权势,财势,在那里摆着呢。 半月过去。 “听说念玥姑娘被赎身了?” “谁赎的?” “还能有谁,昊王呗!” 马车之上。 凤倾城坐在角落,沧昊天都伸手准备去碰触凤倾城,凤倾城便抬头,怯生生的看着他。 “好好好,不碰,不碰!” 马车停在昊王府。 沧昊天先下了马车,凤倾城才一袭红衣,面带红纱慢慢走下马车,沧昊天伸手去扶凤倾城,凤倾城本想拒绝,却见弯弯满脸绯红小跑过来,瞬间笑了起来,脚一歪。 “哎呦……” 沧昊天连忙扶住凤倾城。 “玥儿……” “疼!” “哪里疼?” “脚腕,好像扭到了!” 沧昊天连忙打横抱起凤倾城,朝昊王府走去。 “昊天哥哥……”弯弯低唤,绯红的脸,瞬间惨白。 尤其是看着沧昊天抱着一个红衣蒙面女子,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但凭女人的感觉,弯弯觉得,那女子一定很美很美。 沧昊天刚想应声,凤倾城忽地低呼,“王爷,疼,王爷,你说,玥儿会不会再也不能跳舞了……” “不会,不会,本王这就叫大夫给你看看!” “王爷……”凤倾城说着,看向弯弯,却忽地尖叫一声,身子发抖。 “妖怪,妖怪……” “王爷,我怕,妖怪,妖怪……” “我不要进王府,我不要进去!” 沧昊天惊讶,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弯弯,连忙安抚凤倾城,“没事的,玥儿,那是弯弯,不是妖怪!” “不,不,她就是妖怪,就是妖怪,王爷,王爷,我不要和妖怪住在一起,妖怪会吃人的,王爷,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 “玥儿不怕,有本王在,妖魔鬼怪亦不敢靠近的,别怕,别怕!” “真的吗,王爷,是真的吗?” 沧昊天点头。 凤倾城指向弯弯,“那王爷,你让她走,我不要和她住在一起……” 这…… 沧昊天为难了。 一个是到手的助力。 一个是刚刚到手,还未尝到滋味的绝色美人…… “昊天哥哥,你,她,你们?”弯弯说着,难受的很。 “王爷,你看,妖怪瞪我!” 沧昊天见凤倾城双眸泫然欲泣,美人垂泪,自然是心疼,“弯弯,先回院子去!” 弯弯瞬间僵硬,石化。 他,他…… “王爷,我不要和妖怪待在一起,你抱我进去吧,好不好,好不好!” “好!” 弯弯站在原地,看着沧昊天抱着凤倾城进去。 而她震惊的是,那个叫玥儿的女子,回头,冲她笑了。 笑的那么恐怖,那么阴森森。 凤倾城住在昊王妃一个华丽非凡的院子里。 院子的东西,本来不够华丽的,凤倾城却一口一句不喜欢,不好看,沧昊天便让人换了。 昊王府 一下子流言飞了起来。 很多人都说,念玥姑娘,比弯弯得宠,肯定比弯弯早一步生下孩子,而且,沧昊天一回王府,就去凤倾城处。 不去,凤倾城就闹,砸东西。 去了,凤倾城也不让他碰,要么弹琴,要么跳舞,晚上,也不让他碰,硬要拉着他下棋。 沧昊天急的上火,可也没办法,当初在妓馆,他答应,一个月不碰她,给她时间适应昊王府的生活。 弯弯急了。 她觉得,属于她的宠爱,被人抢走了。 所以处心积虑,要得到沧昊天的血,或者头发。 凤倾城得知之后,自然是要帮着弯弯的,让人去接触弯弯,并把府中一个长工的血和头发给了弯弯。 凤倾城站在阁楼上,看着弯弯那笑嘻嘻的脸,也笑了起来。 她凤倾城一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呢。 当天晚上,弯弯施法。 念完最后一句口诀,弯弯抿嘴笑了起来。 凤倾城院子。 “王爷,我想去府中走走!” 美人巧笑倩兮,沧昊天完全被迷住。 尤其这美人,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他在她身上,完全找到了红颜知己的感觉,所以舍不得那么早早,草率的要了她。 他想给她一个名份,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 更想要,把这美好的一夜留到洞房花烛。 但,有人挡道了。 所以,沧昊天命人在昊王妃的补汤里,下了一些会慢慢要人性命的东西。 “好!” 两人相携。 凤倾城也不说去哪里,就是慢慢的走动。 弯弯院子外,一个男子,迫不及待翻墙而进,凤倾城捂嘴,“王爷……” “去看看,或许是一个小贼!” 沧昊天这般说,心里却直打突。 而屋子内,很快便传来弯弯和那男子的浓情蜜意的声音。 什么情郎,什么心肝宝贝。 更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传来。 凤倾城可以相信,屋子内,此刻怕是战况激烈。 凤倾城歪头,“王爷,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弯弯那么痛苦?” “弯弯病了,我们回去吧!” “好!” 念玥,一个比弯弯还要清纯懵懂的红尘女子。 这就是凤倾城给沧昊天的感觉。 而沧昊天为此,深信不疑。 只不过,一把凤倾城送到院子,沧昊天便拔剑出去了。 凤倾城瞧着,呵呵呵笑了起来,“添香,你说,我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小姐,还是不去的好!” “可是添香,如果沧昊天就这么把弯弯杀了,会不会太便宜弯弯了!” “小姐,我明白要怎么做了!” 凤倾城笑。 添香就是好,她几句话,就知道她的意思了。 “还有,昊王妃知道补汤加药的事情了吗?” “已经知道了,这会似乎已经开始筹谋了!” “嗯,很好,添香,记得给她添砖加瓦,让她早日达成所愿!” 弯弯院子。 大床摇曳。 “桂郎,爱我,爱我!” “弯弯,哦,你真是太美妙了!” 阿桂,昊王府一个看门的,平日里,就不是一个干净的人,有一点银子,就去妓馆逍遥快活,得了一身的脏病。 穷的连看病的银子都没有。 却做梦都没有想到,王爷的女人,弯弯居然看上了他,还朝他抛眉送眼,秋波暗送。 这弯弯可比妓院的女子美多了,干净多了。 偏生他对弯弯,也似乎真上了心,这不,干柴烈火,那是一触即发。 大床上,两赤裸身子,激情缠绵、。 门砰一声被踢开。 沧昊天拔剑便朝床上刺去,由于阿桂在上,一剑便要了阿桂的命。 弯弯也吓得尖叫一声。 “好你个弯弯,好你个淫妇,本王今日杀了你!” 沧昊天又刺出第二剑,立即有黑衣人从暗处窜出,和沧昊天打斗在一起。 弯弯心慌失措,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才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错了。 她本来是要做法,沧昊天爱她的,可,可…… 看着地上阿桂赤裸裸倒在血泊的身子,弯弯惨叫一声,光着身子便跑了出去。 “啊……” 引来无数仆人的围观。 指指点点。 “不,不,不,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弯弯一个劲的摇头,一个劲的摇头,但是没人相信她。 而屋子内,黑衣人在弯弯跑出院子的时候,快速收招离开。 沧昊天也不去追黑衣人,追到院子里,举剑便朝弯弯砍去。 弯弯回头,看着沧昊天,忽然笑了起来,也不闪躲。 任由那夺命一剑越来越近。 “王爷,别杀弯弯啊!” 凤倾城站在不远处,低低唤道。眸子内,溢满了泪水。一副被沧昊天吓到的样子。 现在杀了她,太便宜她了。 凤倾城要弯弯活着,然后感受一下,脏病发作时的痛苦。 她要让弯弯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沧昊天看向依旧带着面纱的凤倾城,丢下手中宝剑,上前,一把抱住凤倾城“玥儿,你不会这么对本王的,对不对?” “王爷,弯弯只是病了,玥儿可不会病的呢!” “王爷,弯弯病的厉害,你还是用什么帮她绑起来,别让她出来伤人才好!” 沧昊天笑,“是,弯弯病了,得了疯病,本王这就命人把她锁起来,再也不能出来害人!” 弯弯被沧昊天派人从铁索锁在了院子里,一日三餐,有人送到门口,就像是喂狗一般,喂着弯弯。 眼看,离一个月,约定日子越来越近,沧昊天越来越兴奋。 可他这兴奋,落在昊王妃眼中,就太刺眼了。 那一日,昊王妃从弯弯来王府后,就没有被沧昊天宠幸过,这一晚,昊王妃洗的干干净净,身上香气四溢,走到书房找沧昊天。 “王爷!” 沧昊天看着昊王妃,笑,“怎么来了?” “妾身就是想王爷了!” 沧昊天忽然想起,他许久不曾碰昊王妃了,又想起,昊王妃还为他生下了几个孩子。 在一个,昊王妃的日子不长。 听说,若是有房事,会加速毒药发作。 伸手揽住昊王妃芊腰,“本王亦想你了!” “王爷!”昊王妃媚眼如丝,伸手主动脱了衣裳。 沧昊天瞧着,微微讶异,却来了兴致,两人在书房便成就好事。 只是,最后一刻,沧昊天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总觉得,浑身,那一股精气,瞬间泄去不少。 “王爷,你今日好威猛,好厉害,是妾身嫁你这些年,最厉害的一次!” 沧昊天看着媚眼如丝的昊王妃,眼睛眨了眨。 天真无邪。 却又有欢爱之后的妩媚。 “你?” 不是中毒了么? 为什么极致的欢愉之后,她毫无反应? “王爷,妾身怎么了?”昊王妃问。 心中恨极,怨极。 她才是他的结发夫妻啊,为了一个妓子,居然忍心对她下手。 好恨,好恨。 沧昊天摇头,抽身离开昊王妃身体,却身子踉跄了几步。 “这……” 沧昊天大惊。 他是怎么了? 难道一次欢爱,就让他虚弱到连路都走不稳? 书房外。 “王爷,念玥姑娘请王爷过去,说有事儿王爷说……” 【084】弯弯死昊王残——哄呆萌小帅哥 沧昊天一听念玥,那心情就相当的好,什么也不顾,起身就准备走。 昊王妃瞧着,心痛难忍,却在沧昊天走出哈笑了起来。 他无情,她又何须有义。 她可以无丈夫,但,孩子们,不可以无母妃,一旦没有了母妃,沧昊天随便娶一个蛇蝎女人回来,她的几个孩子,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无情无义的丈夫和几个孩子,昊王妃选择了孩子。 沧昊天到的时候,凤倾城闲适的倒在贵妃椅上,一手捏着一个精致的酒杯,屋子内,酒香四溢。 这酒的味道,他在沧溟,并未闻到过! “玥儿……” 沧昊天在门口便情意浓浓低唤。 沧昊天知道,对念玥,他是动了心的,不然,亦不会对自己的发妻出手,只为给她腾出一个位置,一个配的上她的位置。 对弯弯,沧昊天是利用,所以不给任何承诺,任何好处便占有了弯弯那个蠢姑娘,对念玥,沧昊天是真心带着期盼的,所以舍不得早早要了她,而一直都宠着。 就那么奇怪。 有的人,天生就是被利用的,如弯弯。 有的人,天生就是被宠爱着,如凤倾城。 只是,这一刻,沧昊天觉得,那一袭大红衣裳的念玥,有些诡异,霸气倾城,完全没有往日里的弱不禁风,天真无邪。 “玥儿……” 沧昊天低唤,希望凤倾城像以往,笑眯眯的看向他。 这一次,凤倾城是看向他了,亦笑眯眯,如梦似幻,甚至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嘴角微微翘起,慢慢的张开,张狂大笑, “啊哈哈,啊哈哈,沧昊天,我看到你现在这副蠢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沧昊天笑瞬间僵在脸上,错愕的看着凤倾城。 “你?” 病了? 中邪了? 一定弯弯那贱人干的。 一定是她弄了什么法术。 沧昊天想到这里,几乎就要转身去找弯弯算账。 凤倾城看着沧昊天一脸白痴呆愣相,讥讽道,“我一直以为,沧溟的男人,应该是聪明霸气的,如今交手了之后,才发现,其实愚蠢之极,不管是沧瑾瑜那白痴,还是藏轻痕那傻蛋,亦或是沧昊天你这个败类,都蠢笨如猪,让人瞧着倒尽胃口!” 这一下,沧昊天明白了。 念玥,不是什么青楼名妓,亦不是什么单纯的姑娘,她算计好了一切,专门为他沧昊天而来。 一步一步极慢极慢走入屋子,沧昊天找了位置坐下。 此刻心头,翻江倒海翻腾,沧昊天却连发怒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敢。 真不敢。 手握住椅子扶手,闭上眼睛,手握紧扶手,手背青筋直冒。 “你是谁?” 别说,别说,念玥,别说。 就当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一直错下去,一直错下去。 沧昊天在心中呐喊,他害怕听到答案,害怕听到凤倾城直言沧皇名字,直骂他和藏轻痕之后,已经猜到的名字。 尤其她一身嚣张狂傲,一副鄙睨天下的王者霸气,沧昊天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 “我是谁?” 凤倾城挑眉,呵呵呵笑了起来。 “添香,倒酒!” 添香没有回声,只是从暗处走出,手中提着一个酒壶,走到凤倾城面前,弯腰给凤倾城倒酒。 沧昊天惊,这个女子,她并未见过。 而且进屋这会子,他根本没有感觉到,屋子内,还有别的人! 添香倒了酒,立在凤倾城身侧,不语。 凤倾城捏着酒杯,放到鼻子下轻嗅,“嗯,浩瀚的酒就是香,沧溟的与之比起来,真是索然无味至极!” 沧昊天闻言,双手松快,又握紧。 “玥儿,别说了,别说,不管你从哪里来,都不要说,我,我不追问!” 凤倾城闻言,笑的越发开心。 绝色妩媚的脸上,笑意浓浓,眸子内却寒冰千丈。 “你不追问?”凤倾城冷哼,“你有什么资格追问,不过,我这个人呢,最是善良,一般不会欺瞒人,最讲究实事求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更喜欢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三分,我必十倍还之!” 沧昊天看向凤倾城。 她张牙舞爪,浑身都渗出森森嗜血寒意,但,偏生,就这一刻,她美的无以复加,怎么瞧,都绝色倾城。 世间独一无二。 “啊哈哈,玥儿……” 沧昊天话还未说完,感觉脖子被一只纤细的手掐住。 更闻到了凤倾城身上的香气。 依旧那么香气馥鼻,醉人心魂,散人九魄。 “你,没资格唤我玥儿,你可知道,念玥的意思?”凤倾城一字一句开口。 冰冷无情。 念玥,念玥,念君羽玥。 她的羽玥,差一点就可以回到她的身边,却别面前之人,残忍杀害。 “啊……”凤倾城低怒。 浑身寒气,怒气,嗜血之气,交织。 手用力掐住沧昊天的脖子,“沧昊天,你该死,该死,该死至极!” 沧昊天看着暴怒的凤倾城,任由她掐紧自己的脖子。 从第一眼的一见倾心,那一刻注定他的沉沦。 后来的相处,她的天真无邪,她的懵懂,她的巧笑倩兮,她的才华横溢。 到此刻,她的冷酷无情,嗜血。 都依旧深深的印入脑海,此生在难忘。 “倾城……” 沧昊天低唤。 从进门那一刻,他就已经猜到凤倾城的身份。浩瀚王朝的摄政王妃,皇太后。世间独一无二尊贵女子。他何其有幸,曾经与她花前月下过。 凤倾城听到沧昊天低唤,笑了起来,“添香,倒酒!” 添香拿起一个酒杯,往里面倒了酒,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送到沧昊天嘴边,“这杯酒里,掺有剧毒,昊王敢喝吗?” 沧昊天看向凤倾城,“你希望我喝?” “是,我希望你喝,喝了之后,你将生不如死!” 沧昊天看着凤倾城红唇一起一合,曾经,他做梦都想尝尝这红唇的滋味,那么的强烈,却又努力压制住那蠢蠢欲望。 如今,这红唇近在咫尺,却再也没有希望了。 “既然你希望我喝,我便喝吧!” 凤倾城笑,“那就喝吧!” 凤倾城喂,沧昊天喝。 一杯酒下去,沧昊天只觉得五脏六腑瞬间烧了起来,一会滚烫似火灼,一会寒冷似冰浇。 疼痛难忍,一热一冷,真真应了凤倾城那句,生不如死。 “倾城,杀了我吧,让我死在你手中,我此生……” 足矣。 茫茫然然快三十年,他从来不懂,什么叫倾心,什么叫动情。 当他懂了,这个女子却是来杀他的。 “杀了你,真是便宜你了!”凤倾城说着,摔了手中酒杯,亦收了手,“要杀你沧昊天,我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我偏偏没那么做,我花了心思,一步一步勾引你,有一步一步陷害弯弯,更一步一步怂恿昊王妃,用她自己为药引,让你中毒!” 谜底揭晓。 沧昊天却平静毫无波澜,“真那么恨吗?” “是,恨,狠毒了你,沧昊天,你害我羽玥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但,那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日日夜夜对我牵肠挂肚,又恨之入骨,我要你夜夜噩梦连连,食不下咽,睡不安枕!” “我要你在意的一切,统统离你而去,我要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我要你看着你的亲人,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死去!” 凤倾城恶狠狠的瞪着沧昊天。 她的羽玥,她的羽玥。 就是这个罪该万死的沧昊天。 害了她的羽玥。 看过太多太多憎恨的眼神,但沧昊天从来没有看过像凤倾城此刻的眼神。 太多的恨,太多的怨,太多的毒。 交织着,狰狞,却又美艳的让人心甘情愿沉沦,只为被这双眼眸多看上一眼。 “倾城,沧昊天并不是那么无能之人!” 凤倾城闻言却呵呵讥讽起来,“是吗?沧昊天,你确定……” 凤倾城说完,扬手,“拉上来!” 弯弯像狗一般被一黑衣人拉住铁链子,从外面拉紧屋子,头发凌乱,面容憔悴。 双眸更是灰白无光。 却在看见凤倾城第一眼,弯弯低叫一声,“你,你,你,你你你……”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她,她,她…… 凤倾城,凤倾城。 她是凤倾城。 弯弯爬到沧昊天身边,结结巴巴,颤抖,惧怕,慌乱,无助,惶恐交织,弯弯硬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昊天哥哥,是她,是她,她是,她是……” “凤倾城,君羽玥的妻子,浩瀚王朝摄政王妃,贤德皇太后!” 凤倾城一字一句接下弯弯的话。 句句冰冷刺骨。 刺得弯弯硬生生发抖。 忽地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你是来找羽玥哥哥的,羽玥哥哥他……” “他掉入峡谷,如今下落不明!”凤倾城阴沉沉道。 就是这个愚笨无耻的白痴女人,她才害君羽玥的罪魁祸首。 “不,不,那日,我明明看见羽玥哥哥他还活着,虽然瘦了,衣裳也烂了,但,我亲眼看见,他还活着的,我以为,我以为,他不理我,一定是回去找你了,我以为……” 凤倾城闻言,真是气急,怒急,一脚踢在弯弯胸口,“去你娘你以为,你这个白痴,混蛋,蠢笨如猪的狗东西,是你瞎了眼,错看沧昊天狼心狗肺,是你害的羽玥被沧昊天的人刺杀,滚落峡谷,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弯弯被凤倾城一脚踢倒在地,又怒又疼。 又听得凤倾城句句指控,难以置信的看向沧昊天,“昊天哥哥,你告诉弯弯,你没派人刺杀羽玥哥哥,你告诉弯弯,求你,求你……” 亲疏远近,弯弯一直都是向卓君羽玥的。 哪怕君羽玥不理她,不管她,她心中,永远都记得,小时候,背着她满山跑的羽玥哥哥。 沧昊天不语,默认。 弯弯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要害我的羽玥哥哥!” 弯弯哭着,又去拉扯沧昊天的衣裳,“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要害羽玥哥哥,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就算是恨死了他,怨死了他,我都舍不得念个法咒去诅咒他,伤他一根寒毛,你为什么这么狠心……” “因为你蠢,因为你无知,因为你盲目的自信,以为这个地球就是围着你打转的,因为你有眼无珠,瞎了眼,错把饿狼当好人,他沧昊天根本不在乎你弯弯,他要的,只是你会法术,将来可以帮助他夺取这个沧溟江山皇权霸业,你以为他真爱你吗,若是真爱你,就不会因为一个念玥,对你视而不见!” 凤倾城一字一句,简直是拿利箭刺弯弯的心。 千疮百孔,疼痛难忍。 她一直活得快快乐乐,她一直以为,君羽玥已经回去了。 回浩瀚找凤倾城去了。 所以,她快快乐乐的活着,哪怕沧昊天后来有了念玥,她依旧活得快快乐乐。 可如今,所有的快乐就想是一个梦,被人硬生生撕碎。 弯弯怨恨极了。 恶毒的看着凤倾城,“你是来报仇的?” 凤倾城应声,“是,我的来报仇的,所有害了君羽玥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沧昊天,你弯弯,都必死无疑!” 弯弯闻言,又看向沧昊天,“昊王爷,你告诉我,羽玥哥哥,他……” 弯弯说着,不停掐指。 不停摇头,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好几次张嘴,硬生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唔……”一口血硬生生吐出,沿着嘴角,流到衣襟上,弯弯只觉得,心口好疼,好疼。 疼的她浑身都痉挛。 颤颤巍巍起身,指着沧昊天,“我恨你,沧昊天我恨你!” “我恨死了你,我弯弯用我最后的七魂六魄,生生世世轮回转世,诅咒你沧昊天,诅咒那些杀害我羽玥哥哥,企图谋害我羽玥哥哥的人,不得好死,生不如死,此生不得所爱,不得所盼,不得所求,不得心安,日日夜夜噩梦缠身,生生世世不能为人,只能为畜……” 弯弯说完畜,连吐几口鲜血。 口中快速念咒。 甚至开始七孔流血,身上慢慢往后倒。 凤倾城就在弯弯诅咒那瞬间,不知为何,忽地就原谅了弯弯。 在弯弯往后倒的时候,抱住了她。 “弯弯……” 凤倾城坐在地上,弯弯倒在她的怀中。 “我,我,我……” 弯弯很努力想说一句完整的话,一句对不起。 一句,她一辈子都不愿意送出的祝福。 “弯弯,不怪你了,我不怪你了,若是,我早些日子知道,你对君羽玥,不完全是儿女情长,我一定会留下你,一定把你留在身边……” 弯弯闻言,紧紧抓住凤倾城的大红衣裳。 强撑住最后一口气,“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害任何人,我不会害羽玥哥哥,我是一个孤儿,没有人对我好,小时候的我,满头癞子,流脓生疮,逍遥山上,没有一个人喜欢我,疼我,只有羽玥哥哥,他给我摘小花,给我唱歌,他背着我满山跑,他告诉我,弯弯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长大以后一定有一个人对弯弯很好很好,我便妄想,这个人是羽玥哥哥!” “我一直在做梦,梦里的羽玥哥哥,依旧那么好,那么好!” “我一开始想不明白很多事情,但是,现在我明白了,羽玥哥哥是我的亲人,我不能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他!” 弯弯一直很努力说着,张嘴闭嘴间,血不停流出。 凤倾城却知道,不能打断她。 这是她最后的一口气,最后的念想。 这些话,她怕是一辈子都不曾对任何人说起。 弯弯看着凤倾城,很仔细,很仔细。 “羽玥哥哥眼光真好,真好……”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当初到京城的时候,她就不会那么恶毒,那么的自以为是。 她若是那个时候想明白一些事情,就不会弄出现在这个结果。 弯弯忽地想起一件事儿,越发紧紧揪住凤倾城的衣裳,“我算不到羽玥哥哥的命格了,你等,你一定要等,等他……” “等他回来,我,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凤倾城摇头,“弯弯,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了!” 这个可怜的孩子。 从小被逍遥子刻意教歪,她一直记得的美好,君羽玥却忘记了。 若是君羽玥还记得一丝一毫,当初,就不会那么毫不留情的把她拒在摄政王府之外。 弯弯忽然笑了,头往凤倾城怀中靠。 她的身上有羽玥哥哥的气息。 “嫂子,带弯弯回浩瀚好不好,弯弯想回浩瀚,等羽玥哥哥回来,弯弯没有家,没有家,弯弯,弯弯……” “弯弯,摄政王府就是你的家,嫂子带你回去!” 弯弯勾唇,慢慢的笑了起来。 在凤倾城怀中,她找到了家的感觉,也找到了亲人的感觉,笑。 羽玥哥哥,弯弯对不起,弯弯不是故意的,所以弯弯用生生世世的轮回,魂飞魄散,诅咒那些害了你,还在想害你的人,通通不得好死,求什么不得什么。 弯弯总归还是在凤倾城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带着忏悔,带着释然,带着心安,继续着她一个人的魂飞魄散。 屋外,漫天飞雪。 似乎也在为这个可怜的姑娘,哭诉。 哭诉她的一生如此短暂,如此的荒谬,如此的悲戚。 “添香……” 添香立即上前,“小姐!” “带弯弯回浩瀚!” 添香点头,又看向一边,目光呆滞,一脸恐惧,伤心,慌乱,迷茫的沧昊天,“小姐,他……” “既有弯弯诅咒,我何须再费劲!” “可……”添香犹豫。 按照她的想法,杀了沧昊天最好。 凤倾城却冷冷的笑了,“添香,杀了他,一了百了,我说过,我要他生不如死,我更相信,有一个人,比我更愿意折磨他!” 弯弯闻言,恍然大悟。 她怎么把昊王妃给忘记了。 “小姐,添香明白了!” 凤倾城病了。 从昊王府离开那一日,就病了。 浑身滚烫,高烧不退,浑浑噩噩,一直呓语着羽玥。 华丽的马车,一百影卫明里保护,其它的暗中保护。 只是,这几日雪下得很大,马车难在雪中行走,添香便做主,在沧溟徐州最大的客栈落脚。 添香看着床上浑浑噩噩高烧不退的凤倾城,心急如焚。 “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长此下去,就烧坏了!” “小姐,我的小姐唉,你可不能这样子下去,你不能一直只想着摄政王,你还要想想墨涵茉舞,唯一,他们可不能没有娘啊!” 添香说完,忽然听得楼下传来算命的声音。 添香微微犹豫之后,连忙起身,朝守在屋外的影卫吩咐了几句,朝大街而去。 拦住了算命之人的脚步,见算命的人年纪颇大,胡须又长,倒有几分仙风道骨,“你给我算算,我是什么命?” 算命之人看了看添香,笑道,“姑娘天庭饱满,眸光清亮有神,是一个有福之人!” “有福之人,有福到何种程度?”添香追问。 算命的又掐指一算,“上有天,下有低,姑娘靠近天,接近地,姑娘万万人之上,几人之下!” 万万人之上,几人之下。 添香笑了。 “好,你跟我来,你再帮我算一个人的命!” “好!” 算命之人看着床上,昏迷的凤倾城。 “凤凰命,贵不可言,老朽不敢算!” 添香看着算命之人。 有点本事。 “那你说,她所等之人,还能不能回来?” “不敢说,不敢算!” 添香怒,“你这个流鼻子老道,今日算也的算,不算也的酸!” 算命之人,叹息,“哎,姑娘,你不能强人所难,有的人命格,老朽可以算,有的人,贵不可言,老朽不能算,因为那是破忌,会折损了老朽的修为和寿元,还是那句话,这姑娘的命,贵不可言,既有天命所归,自然是心想事成!” 添香闻言,恍然大悟,“是我鲁莽了!” 拿出两张银票递给算命之人,“这是报酬!” 算命的却只拿了一张,“我只为姑娘算了命,只需要收一份便好,告辞!” “慢走!” 夜。 深沉。 添香好几日不曾入眠,这会子趴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凤倾城模模糊糊醒来,浑身滚烫似火烤,口干舌燥,本想唤添香,却见添香眼睑下,全是淤青。 心疼添香,拉了被子盖在添香身上,自己下床,走到桌子边。 拿起茶杯。 茶杯空荡荡的。 凤倾城微微叹息,开了门朝外面走去。 隔了几个院子,沧陌拿着一支长笛,正在吹奏。 这曲子是从浩瀚传来,据说是摄政王和他的摄政王妃大婚那夜,洞房花烛时所演奏,一时间摄政王妃名动天下。 毕竟能做出这么一首曲子之人,定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凤倾城站在拱门处,刚好看见沧陌上一袭白衣的背影。 那么的像,那么的像君羽玥。 模模糊糊的她不顾一切跑上前,从沧陌后背抱住了他。 “羽玥……” “羽玥,是你回来了吗?” 笛声戛然而止,沧陌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身后之人身体娇柔滚烫,更是女子香馨扑鼻。 沧陌身子一僵,硬是不知道要如何反应,是推开,还是由着她继续,纠结的面红耳赤,心跳如雷。 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姑,姑,姑娘……” “羽玥,是不是你回来了!” 凤倾城是真的病了,病的模模糊糊,只凭一个相似的背影,便抱住不放。 沧陌咽了咽口水,“姑娘,你认错人了……” “你这个骗子,骗子,骗子……” 凤倾城只是一个劲的低骂,泪如雨下。 沧陌犹豫片刻,才抬手,掰开凤倾城抱在他腰上的手,转身。 凤倾城模模糊糊,却看得异常清楚。 他眼神清亮,鼻梁高挺,唇不厚不薄,刚刚好。 “清贵优雅,温润如玉,难得一佳公子!” 凤倾城说着,呵呵呵而笑,从沧陌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腕,慢慢往后退,她是想逃跑的。 但由于出来的时候,衣裳穿的少,而沧陌这几日一直在下雪。 她又病了,一直未好。 还未来得及逃开,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姑娘……”沧陌惊叫一声,上前揽住凤倾城的腰,感觉男女授受不亲,松开了手,凤倾城便重重往地上倒,沧陌又随即抱住凤倾城。 温香软玉在怀,沧陌俊脸瞬间涨红。 又没得法子,叹息一声,只得抱着凤倾城,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把凤倾城放在床上,又给凤倾城把脉。 “心脉混乱,虚寒入体,长久睡眠不稳,思虑过重!” 沧陌说着,又看向凤倾城。 绝美容颜,惨白一边,嘴唇却红的异常。 沧陌第一次如此直视一个姑娘,心跳蓦地加速,扭开头,面庞滚烫,耳根处更是火烧一般。 而手指扣在凤倾城的手腕上,更能感觉凤倾城的皮肤滑腻如玉,慌乱收回手,沧陌咻地站起身,犹豫太猛,砰一声摔倒在地。 连滚带爬朝外间跑去。 大口大口吸气,呼气。 沧陌觉得,自己刚刚那滋味,实在是诡异,却又奇异的舒服至极。 微微咬唇,偷偷朝屋子内看去。 大床上,凤倾城依旧紧闭双眼,磨牙呓语。 沧陌见凤倾城并无醒来的迹象,才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进屋子,走到一边柜子处,打开柜子,拿了一个瓷瓶,在慢慢走回床边,倒出一颗药丸,喂到凤倾城嘴边。 药丸清香扑鼻,醒脑,凤倾城继续在嗅到这个气息的时候,便微微张了嘴。 沧陌连忙喂凤倾城吃药,却那么不小心,指尖被凤倾城的舌头微微滑过。 “唔……”沧陌如触电一般,慌忙收回手,紧紧握住被凤倾城不小心滑过的手指,心跳如雷。 看着床上的昏迷的凤倾城,慢慢的伸手,又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好几次,终于把手指放在凤倾城的嘴唇上。 柔润的触感,沧陌瞬间心动不已。 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好一会,才俯身在凤倾城耳边低语,“我叫沧陌,沧陌……” 凤倾城只觉得耳边嘈杂的难受,扬手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虽然病了,却很有力。 啪一声,打在沧陌的脸上。 五个淡淡的手指印。 沧陌怔在原地,而凤倾城在吃下沧陌的药丸后,感觉神清气爽,翻身拉了被子,沉睡过去。 沧陌捂住被打的脸。 这是他这十九年来,第一次挨打。还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 添香一觉醒来,不见凤倾城,急坏了。 连忙唤出影卫,四处寻找。 “小姐去哪儿了?” 这么多人,看一个人,居然看丢了…… 沧陌院子。 沧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发呆了一夜。 手一直摸着自己的脸,时不时回头,朝屋内看去,那个女子睡相不好,老是踢被子,还在床上滚来滚去,叠放在床内侧的被褥,被她弄得一团乱,还有一床被褥落在地上,枕头也掉在了地上。 沧陌想,如果是夏天,她肯定不会拉被褥,掉了就掉了吧。 “啊……” 凤倾城打了个哈欠,扬手伸懒腰,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一病,病的她腰酸背痛,不过好在,此刻精神不错。 坐起身,凤倾城就看见了门外的沧陌。 掀开被子,看了看,衣裳完好,并无不妥,又看了看沧陌,冷声问,“你是谁?” “沧陌!” 姓沧! 沧溟皇室的人。 “哦!”凤倾城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声,下床,她的鞋子在窗边,摆放的很整齐。 仔细打量这个屋子,太男性,亦不香客栈。 “添香呢?” 沧陌摇头,“这是我的院子,昨晚你一个人闯进来的!” 昨晚,凤倾城忽然想起,昨晚混混沌沌,她似乎看见君羽玥了。 还抱了君羽玥。 “然后?” 沧陌脸一红,“你还抱了我!” 凤倾城闻言,眼睛眨了眨,脸不红,气不喘,“你,转过身去!” 沧陌诧异,却还是转过身。 凤倾城忽然笑了。 “呵呵……” 原来,就因为这个相似的背影,她病的误当成君羽玥。 凤倾城啊,你病的可真不轻。 沧陌扭头,看着凤倾城,“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谢你昨夜收留了我,告辞……”凤倾城说完,朝外面走去。 沧陌低喊,“等等!” 凤倾城凝眉,“有事?” “我叫沧陌,你呢?” 凤倾城看着温润如玉的沧陌,犹豫片刻,才说道,“我,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知道了,就是敌人了。 不知道,起码这一刻,还是朋友。 沧陌却不愿意,上前几步,拦住凤倾城的去路,“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不愿意告诉你,懂吗?”凤倾城挑眉。 小屁毛孩。 懂个屁。 “我救了你!” 凤倾城闻言笑,“然后呢,你希望我以身相许?” 沧陌脸蓦地涨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救了你,我们应该做朋友的!” “你只是收留了我,所以,请让开!”凤倾城冷声。 “我明明救了你,昨夜,你浑身发烫,还呓语,我给你吃了药丸,你才好的!” “那又如何?” 沧陌气恼。 这个女子,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我说了,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难道,你的名字,真那么见不得人?” 见不得人? 凤倾城笑了。 “不是,我只是不想告诉你,不想和你做朋友罢了!” 说完,伸手推开沧陌,朝外面走去。 只是走了几步,凤倾城发现,这院子忽地启动了五行八卦阵,停住脚步,扭头看向沧陌,“什么意思?” “你还没答应我,我不会让你走的!” “如果我非走不可呢?” “你走不了!”沧陌很肯定说道。 他对自己的五行八卦阵,很有自信。 凤倾城冷笑,“那就各凭本事吧!” 说完,闭上眼眸,运气,朝一处击去,砰一声后,凤倾城扬长而去。 沧陌愣在原地,张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居然破了五行八卦阵。 回过神来,连忙追了出去。 添香见凤倾城回来,大喜,“小姐,你去哪里了?” 凤倾城笑笑,“走丢了,不过又回来了,弄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添香点头立即去办。 沐浴更衣之后,凤倾城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添香,弯弯他们,应该快到浩瀚了吧?” “小姐,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凤倾城嗯了一声,不在多问。 “小姐……” “嗯!” 添香犹豫片刻,才继续说道,“你可千万要保重自己!” 凤倾城哑然失笑。 “我会的!” 浩瀚京城皇宫。 龙无忧立在城墙之上,遥看远方。 花袭人抱着狐毛披风走来,递给龙无忧,“龙公子,下雪了呢!” 龙无忧看着花袭人手中的披风,淡淡勾唇,“谢谢!” “不必客气,你是倾城的哥哥,我应当对你好些的!” 龙无忧失笑。 的确,因为他是倾城的哥哥,花袭人对他的态度,的确好了许多。 不止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还给他做了几套衣裳,一个披风,是他喜欢的紫色。 “花姑娘,今年几岁?” “二十一了!” 二十一,大龄了。 却不嫁人! “花姑娘打算一直守着倾城?” “是,我就没打算嫁人,就打算一辈子守着她!” 龙无忧看向花袭人。 一袭翠绿色棉裙,头上珠钗步摇,摇曳生姿,不管是姿色,脾性,才情,都是上上等。 花袭人是一个有真性情的女子。 见龙无忧看向自己,花袭人也坦坦荡荡任由他看,好一会才问,“龙公子,袭人可好看?” “好看!” 花袭人笑,“那龙公子呢,今年几岁?” “二十七!” 二十七,还未娶妻生子。 “龙公子可有心仪之人?” 龙无忧摇头,“没有!” “都入不了龙公子的眼吗?” 龙无忧点头,“是,皆是庸脂俗粉罢了!” 花袭人不语,见天空飘下皑皑白雪,微微感叹,“都几个月了呢,也不知道,倾城收到我寄过去的棉衣了没!” “应该收到了!” “哎,在身边的时候,我总觉得,她老拘着我,不许我为她做这,做那,一定要我像个千金小姐般,享受着别人的伺候,一定要我养尊处优,养的娇弱又矫情!” “如今她不在,我却是想为她做些什么,都不行了!” 龙无忧闻言,微微心酸。 见花袭人披风上,全是白雪,伸手轻轻给她弹去,“她会回来的!” “嗯,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回去吧,雪下大了,一会唯一醒了,不见你,会哭的!” 说到凤唯一,那个长的十分像凤倾城的可爱娃儿,花袭人笑,“好,龙公子,城楼上风大,你也别久呆,我先回去了!” “嗯!” 花袭人慢慢的走了,龙无忧站在城楼之上,看向远方。 倾城,一定会回来的。 一定会的。 沧溟徐州。 休息了一天,凤倾城病情完好,整个人神采飞扬,一袭大红衣裳,炫目至极。 走出客栈的时候,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仙子!” “太美了!” “比起当年的藏家灵儿,还要美上几分!” “可不是,可不是!” 对这些人的指指点点,凤倾城毫不在乎,直接准备上马车。 沧陌从客栈跑出来,拦住凤倾城,“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凤倾城眨巴眨巴了眼睛,“添香,把他扔开!” “是!” 添香应声上前,伸手就要去抓沧陌。 沧陌却诡异般躲开,甚至出手点了添香的穴道,一招便制住了添香。 凤倾城微微眯速朝沧陌袭去。 沧陌躲开,微恼,“我不跟你动手!” “如果我非要跟你动手呢!” 凤倾城说完,快速袭击沧陌。 沧陌一个劲的躲,凤倾城狠戾袭击,“我会伤了你的!” 凤倾城笑,“那天你不是还自信满满,结果呢……” “那是个意外!” “那么这一拳也是一个意外!”凤倾城说完,一拳打在沧陌的鼻子上,一下子就流出了血。 一个小厮模样少年从屋子内跑出来,“天啊,世子爷,你鼻子流血了!” 沧陌怒,看向凤倾城。 “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你干嘛又出手伤我?” “白痴!”凤倾城低骂一声,上前准备解开添香的穴道,只是点了几下,都不成功。 看向沧陌,“解不开?” 沧陌咧嘴笑了起来,“你要是不跟我做朋友,我就不给她解穴,我告诉你哦,我这独门的点穴功夫,如果长时间不解穴,可是会死人的!” “威胁我?” 沧陌摇头,“不是!” “那好,你给她解穴,我跟你做朋友!” “肯定?” “嗯!”凤倾城哼了一声。 沧陌笑,走到添香身边,手一点,给添香解了穴道。 添香一得自由,便摸着被沧陌点穴位置,又麻又疼。 “还好吗?”凤倾城关心问。 添香点头。 凤倾城却朝沧陌伸出手。 “什么?” “你点了她的穴道,造成她血脉不顺畅,难道你不应该拿颗药丸出来,给她舒筋活血?” “那你还把我鼻子给打流血了呢!”沧陌嘀咕。 却在怀里摸索起来,摸出一个瓶子,刚刚准备打开,凤倾城却一把从他手里抢走了瓶子,丢给添香,“他赔给你的!” 添香拿着瓶子,打开木塞,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不懂医术的添香知道,这瓶子里,肯定是好东西。 “你,你,你……”沧陌惊叫。 那瓶子里的药丸,颗颗都价值万金,她居然一瓶都给抢走了。 “我忽然觉得,添香伤的厉害,一颗肯定不能药到病除,一瓶才可以!” 凤倾城说着,在怀里摸了摸,摸出一张雪白手绢,丢给沧陌,“擦擦你的鼻子,难看死了,还有,我就要走了,后会无期!” 沧陌拿着手绢,手绢上,是凤倾城的香气。 淡淡的,却极香。 是他不曾闻过的女儿香。 面色慢慢绯红,沧陌笑了起来。 “世子爷,世子爷,你回神啊,那姑娘都跑了!” “什么?” 沧陌回神,面前哪里还有凤倾城的影子。 “人呢?” 小厮指了指一个方向,“往那边去了……” “备马,我要去追她!” “是,世子爷!” 不一会,小厮牵了马过来,沧陌翻身上马,朝凤倾城离开的方向追去。 鼻子上,还挂着两道鼻血。 好几次想要用凤倾城给的手绢擦拭,又舍不得,索性用袖子擦。 弄得雪白的袖子上,红梅朵朵开。 “小姐,那家伙追上来了!” “那个家伙?” “就是被你揍的流鼻血的那个!” “沧陌?”凤倾城诧异,掀开马车帘子看去。 果然,沧陌一边骑马,一边招手,“嘿,嘿,嘿,你等等我啊!” 凤倾城微怒,“加快速度,甩掉他!” 结果,一群人在前面跑,沧陌在后面追。 不停朝马车处招手,一个劲的喊,“嘿,嘿,嘿,你等等我啊!” 马车内,凤倾城终于没忍住,噗嗤笑了出声。 “呵呵,这家伙,实在逗人!” 添香瞧着,低头淡笑。 从摄政王出事之后,这是她家小姐,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笑。 马车停下。 沧陌骑在马背上,看着掀开马车帘子的凤倾城,“呵呵,我总算追到你了!” “然后呢?”凤倾城问。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啊……”凤倾城说着,微微挑眉,“你猜啊,你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骗子,我猜对了,你还告诉我什么!” 沧陌说着,跳下马,就朝凤倾城马车内钻。 “你进来干吗?”凤倾城问。 “外面冷,你看,我还流着鼻血呢,我受伤了,不能吹风!”沧陌说着,窝在马车角落里,从怀里翻出一堆瓶瓶罐罐。 凤倾城瞧着,眼睛瞬间铮亮。 凑向前,“这些都是什么啊?” “什么都有,都是我研制的丹药!” 凤倾城随手拿起一个瓶子,打开木塞,嗅了嗅,“这个是什么做的?” 沧陌吸了吸鼻子,“是天山雪莲,灵芝,人参,鹿茸……主治内伤,解毒……” 凤倾城笑,“送我吧!” 沧陌点头,“好啊!” 凤倾城乐,把瓷瓶递给添香,添香立即装到一边的小锦盒里。 凤倾城又拿起一个瓷瓶问沧陌,沧陌一一解释,凤倾城最后又是一句,“这个也送我吧!” 沧陌点头,“好!” 凤倾城索性把瓶瓶罐罐全部扫到自己面前,“这些都送我吧!” 沧陌依旧点头,“好,你喜欢丹药?” 凤倾城点头。 沧陌大喜,“我家还有很多呢,你要不要?” 要,怎么不要。 不过,凤倾城想着,与其要丹药,不如把这个炼制丹药的给骗回浩瀚去。 “哎……” 深深叹了一口气。 沧陌瞧着,心一揪,“怎么了?” “哎……” 凤倾城又叹气。 “你到底怎么了嘛?你是不是遇上麻烦了,你告诉我,我帮你啊!” “哎……” 继续叹气。 心里却坏坏的想着阴谋诡计。 沧陌急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凤倾城忽然以手捂脸,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题外话------ 想看二更吗?留言在哪里,掌声在哪里? 【085】坑蒙拐骗——遇齐太子 沧陌见凤倾城忽地呜咽哭泣,吓了一跳,一个激灵跳起,人便撞到了马车顶,又重重蹲下,一手捂住头,一个劲的头,“哎呦,哎呦!” 一手去拉凤倾城衣裳,“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遇到特别大的麻烦了啊?” 添香瞧着,心中暗笑。 这沧陌,瞧着聪明,英俊潇洒,温润如玉的,居然被她家小姐骗的一愣一愣的。 不过,添香随即想到,她家小姐的智商,岂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凤倾城捂脸,重重点头。 沧陌瞧着,连忙哄道“那你别哭,我,我帮你啊!” “我没银子!” “我有!” “你有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凤倾城说道。 沧陌先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你要多少银子啊!” 凤倾城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万两?”沧陌猜。 凤倾城摇头。 “一十万两?”沧陌继续猜。 凤倾城还是摇头,哭的更大声了。“啊,我怎么这么穷啊,都快吃不起饭了,我还有那么多侍卫要养,啊……,算了,算了,我还是把他们撵走,让他们去自力更生去!” 沧陌闻言,拉了拉凤倾城衣袖,“你先别哭啊,难道你要一百万两?” 凤倾城忽地抬头,红着眼眶,“难道你有?” 沧陌点头,“我有啊,很多人问我买丹药,给的银子都蛮多的!” “啊,一百万两也不够养啊!” 沧陌讶异,“那一百一十万两呢?” “也不够啊!” “一百二十万两呢?” “还是不够啊!” 沧陌急了,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那一百三十万两呢,够了吗?” 凤倾城怒了,“你就不能在第一个数字跳啊?” “第一个数字,那个数字啊?”沧陌天真问。 “就是一百万两过后,二百万两,二百万两过后,三百万两,一次类推了!” 沧陌闻言,仔细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才说道,“可我全部家当只有七百万两多点点,类推不了几次就没有了啊!” 凤倾城闻言差点没笑出声。 感情这家伙,就想着,一十二十,加上去,等喊道她全部家当拿出来,能喊上半天,而她,也要鬼哭狼嚎半天?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真心想和我做朋友的!”凤倾城说着,扭开头。 不去看沧陌,身子抖得厉害。 “不是啊,天地良心,我是想和你做朋友的,我是真心的,我我我……” “哼,你就不是真心的,我缺银子,你却那么有银子,可是你都不给我!” 沧陌急了,连忙去拉凤倾城衣袖,“没啊,没啊,我给,我给,我全给你!” 凤倾城闻言大喜,扭头,眼睛铮亮铮亮,“真的?” 这家伙也太好骗了吧! “真的,我沧陌从来不骗人的,而且,这些银子都是我去年赚的!” 凤倾城闻言,就有些诧异了。 一年赚七百万两银子,这家伙会点石成金不成? “那你前年赚的呢,大前年赚的呢,大大大前年赚的呢?” 沧陌笑,“那些银子啊,都给我父王母妃了!” “那你把银子给我了,你爹娘不怪罪你吗?” 这可是大事,必须的问清楚了。 沧陌呵呵一笑,“不会啊,我父王母妃银子多的都用不完,不差这点银子!” 凤倾城心思微转,“那我把明年的银子预定了!” 沧陌点头,“好啊!” “后年,大后年,大大大后年也预定了!” 沧陌脸一红,“不行啊,最多只可以给你三年!” “为什么?”凤倾城问。 沧陌呵呵呵直笑,“因为,因为我母妃说,叫我存银子娶媳妇,要是银子不多,以后媳妇跟了我,会吃不饱,穿不暖的!” 凤倾城闻言,心揪疼了一下。 好好一颗摇钱树,却只能摇三年,真是,真是太舍不得了…… 不过,三年就三年吧,这三年好好摇,也能摇下不少来。 “好,三年就三年吧!” 沧陌笑,“呵呵呵,那我们是朋友了,我银子也答应你给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固执的家伙。 凤倾城想着,又蒙住了脸,大声哭了起来,“啊,啊,啊……” 沧陌错愕,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拉凤倾城,“又怎么了,我不是答应给你银子了吗?” “银子是有了,但是,但是没有好的药材!” 沧陌呵呵呵一笑,“药材啊,这个好办啊,我家有,我家种了几千亩的药材,每年都要收割不少呢!” 凤倾城吸了吸鼻子,“那是你家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呵呵,我们是朋友了,你要是需要,我自然是要送你一些的啊!” 凤倾城闻言,满脸失望,“才一些啊……” “一些不够吗?” 凤倾城点头,“是啊,我属下太多,总有个磕磕绊绊,这一年下来,得不少药材呢!” “哎呀,这倒是哦!”沧陌说着,歪头想了想,又见凤倾城满脸的失望,心中不舍,“要不,我送你一半吧!” “才一半啊~”凤倾城拖长了尾音,对这一半,明显不满足。 “那你要多少?” “八成!” “八成啊?”沧陌说着,又掰着手指数,数了一会后才答应,“好,八成也没事,反正剩下的两成也够药农们的工钱了!” “呵呵,沧陌,你真好!”凤倾城马屁道。 沧陌也呵呵呵笑,“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凤倾城错愕。 真固执。 既然沧陌这么固执,凤倾城也想试试,到底能从他身上榨出些什么东西来。 嘴巴一扁,眼眶一红,又捂脸大叫,“啊,啊,啊……” 沧陌懵了,“我,我,我,你又怎么了?” “我,我有一个强敌,他时时刻刻想着要我性命,我害怕!” “什么?”沧陌大惊。 跳了起来“你那强敌姓甚名谁,几岁了,武功有多厉害,他家住哪里,我帮你去打败他!” “可是,你也只能帮我一次,不能帮一辈子啊!”凤倾城道。 沧陌歪头想了想,“那要不,我教你武功吧!” “好啊!”凤倾城应声,随即又苦哈哈着脸,“可是,光学了武功,我怕还是打不过他呐!”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咬唇,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沧陌瞧着,急的不行,“你就说嘛,我们是朋友呢,我肯定帮你的!” “要不,你顺便教我点穴吧!” 沧陌哈哈大笑,阳光又灿烂,不然丝毫尘埃,“好啊!” “能不能顺便让我这丫鬟也学?” 沧陌闻言,看了看一边憋红了脸的添香,犹豫…… “怎么,不可以啊?”凤倾城小声问。 沧陌叹息,“本来呢,是不可以的,不过既然你开口了,咱们又是朋友,既然是朋友开口,我怎么可能拒绝呢,那就一起学吧!” 凤倾城叹息。 真他娘的绕。 沧陌又呵呵笑着,“我都答应你这么多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够执着。 凤倾城竖起大拇指。 轻轻淡淡开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凤倾城!” “凤倾城?”沧陌呢喃。 凤倾城点头,“对,就是凤倾城!” “凤倾城,原来你叫凤倾城,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喊你倾城妹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凤倾城直接被沧陌的话呛到。 添香也咳得不行。 却抬手给凤倾城顺气。 好一会,缓过气的凤倾城才问道,“你几岁?” “我十九,过了年就二十了!”沧陌得意洋洋说道。 他瞧凤倾城,倾国倾城的脸容,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 啊哈哈,他大,一定是他大的。 “沧弟弟,不好意思,本姑娘今年二十二,过了年就二十三了!”凤倾城得意洋洋道。 “而且……” 添香连忙伸手拉了拉凤倾城。凤倾城诧异,扭头看向添香。添香不着痕迹摇头。凤倾城恍然大悟。 她怎么可以告诉沧陌,她家中已经有两个六岁玩娃儿,一个一岁娃儿。 想到三个孩子,凤倾城唯有深深的牵挂,叹息,和自责。 沧陌再反应迟钝,也是看见添香拉凤倾城那一年,再瞧凤倾城脸色瞬间变得特别不好看,沧陌咬了咬嘴唇,“好吧,你大就你大,我以后就喊你凤姐姐!” “嗯,好!”凤倾城说完,身子便懒散的靠在添香身上。 一手掀开马车帘子,看向马车外。 大地银装素裹,积雪覆盖,凤倾城瞧着,眼眸慢慢闭上。 浩瀚的京城,是否也下雪了? 几个孩子的棉衣是否做好?大家可还好?今年过年,她能不能赶回去? 赶回去又如何,终归少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羽玥,羽玥,你在哪里? 短暂的快乐之后,凤倾城忽然觉得,压抑的很。 “停车……” 凤倾城呼声后,马车立即停下,凤倾城钻出马车,跳上一匹马,扬长而去。 大红的衣裳,乌黑的发丝飞舞,那英姿飒爽的背影,美得极致,沧陌瞧的都痴了。 扭头看了一眼红了眼眶的添香,“凤姐姐她怎么了?” “别多问,问多了,她伤心!” 沧陌张嘴,又乖乖闭上,最后点头,也钻出马车,跳上自己的马儿,朝凤倾城追去。 “驾……” 凤倾城跑的毫无目的,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觉得心口闷,心情不好,需要释放一下。 沧陌在后面追,却不追上凤倾城,而是落后凤倾城十米。、 若是一会距离长,一会距离短,也说不出十米,但偏偏一直是十米。 凤倾城好几次回头,微微一瞥,快速扭回了头,眼眸眯起。 这个家伙,心机够深沉,只是,他为了什么接近她? “吁……” 凤倾城拉紧马缰绳,因为她看见下方,有许多黑衣人,正在围攻一个身穿华丽衣裳的男子。 凤倾城仔细看了看,才看明白。 不是一群人围攻一个人,是一群人围攻一群人。 只不过,围攻的人比较多,被围攻的人少,才渐渐落了下风,若是一对一,谁胜谁负,还是个未知数。 沧陌骑马来到凤倾城身边,看着山下,忽地惊呼,“凤姐姐,那个人被刺中了!” “我看见了!” 凤倾城冷冷道,而她却打算见死不救。 救。 她为什么要救。 她今天出手了,可当初,为什么没人来救她的羽玥? 说不定,羽玥被攻击的那一天,也有这么一个人站在高处,冷眼看着山下一切。 这只是凤倾城的猜测,可她哪里知道,她猜对了。 那一日,的确有一个男人,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君羽玥被打下峡谷,冷眼旁观,没有出手相救。 “凤姐姐,你不救他吗?” 凤倾城挑眉,“我为什么要救他,我和他一不认识,二不沾亲带故,三,我不喜欢出手!” 一出手,就有人要死。 “那我呢?”沧陌问。 凤倾城看向沧陌,“你是你,我是我,你要救就去救,我反正是不会出手的!” 沧陌犹豫了。 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可是凤姐姐,我出手太狠,一出手,就要死人的!” “那你可以点他们穴道!” 沧陌还是摇头,“凤姐姐,我点了穴,都不会解穴的!” 凤倾城眨了眨眼睛,看向沧陌。 沧陌被凤倾城看的羞红了脸,“凤姐姐,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什么?”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救一生一死,点穴不解穴,生死各由命!” 凤倾城眸子微眯,“是在说你吗?” 沧陌点头,“是啊,所以凤姐姐,要不,你出手吧!” “不要!”凤倾城想都未想,拒绝。 凭什么要她出手,她又不喜欢多管闲事。 凤倾城说完,驾马准备离开,可那男子,似乎发现了凤倾城和沧陌,忽地杀出重围,朝上面飞来。 “该死的男人!”凤倾城咒骂。 而那男人快速落在凤倾城面前,“公子,姑娘,在下洪轩,希望姑娘和公子可以出手相救,他日,洪轩定厚礼相赠,报答二位的救命之恩!” 凤倾城扭开头,不理会。 沧陌却开了口,“凤姐姐,你不是缺银子么,你问问这个洪公子愿意出多少银子,要不……” 凤倾城忽地出声,“不要!” “为什么啊?”沧陌问。 “懒得赚呗!” 沧陌呼呼呼吐出几口气,“可你不是缺银子么?” “缺银子是一回事,懒得出手又是另外一回事,要是你愿意把这笔银子赚了送我,我倒是不介意的!” 凤倾城说着,甩了甩马鞭子。 笑眯眯的看向沧陌。 沧陌犹豫了一会,“那好吧,只是洪公子,你愿意出多少银子啊?” 祁宏轩真是服了面前这两个人。 但身后有追兵,说道,“一万两如何?”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一万两,你当沧陌是什么,当你自己是什么?” 沧陌? 祁宏轩看向一袭白衣,白衣袖子上,染了血迹,鼻子还肿着的男子。 他是沧陌? 沧陌国最具传奇色彩的陌上公子,沧陌? 沧陌听凤倾城这话,也觉得确实低了,“一万两的确太少了,你再加点!” 祁宏轩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而身后的追兵已经赶到,“十万两!” 沧陌觉得差不多,刚要开口。 凤倾城却淡淡的出了声,“一百万两吧,少一个子,沧陌都不许出手,听见了没!” 沧陌被凤倾城吓了一跳,连忙点头。 祁宏轩却愣住,这坐地起价,涨的太快了。 “只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银票!” 凤倾城笑,“没关系,就用公子腰间的玉佩先抵着,公子什么时候备好了银子,什么时候来取回玉佩!” 祁宏轩情不自禁摸向腰间的玉佩,“这玉佩,可不行,姑娘换一个吧!” “不,我非要这个,若是公子不愿意,我亦不勉强,沧陌,我们走!”凤倾城说完,就要驾马离开。 而那些追杀祁宏轩的人,已经举剑朝祁宏轩刺来。 祁宏轩若是没有中毒,亦可逃开,偏偏他中了毒,内功失去了大半。 再三思量,祁宏轩扯下腰间玉佩,“姑娘,说话算话?” “自然!” 大难当前,祁宏轩也顾及不了太多,把玉佩抛向凤倾城。 凤倾城伸手接住,手指轻轻摩挲,对沧陌说道,“还愣着做什么,把那些人都给杀了啊!” “可是凤姐姐,我……” “难道你要我一个柔弱,毫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出手吗?”凤倾城挑眉问。 沧陌震惊。 柔弱,毫无缚鸡之力? 是谁一拳把他鼻子打出血的? “可是……”沧陌还想说几句。 凤倾城冷眼,拧眉,“嗯~” 沧陌咽了咽口水,“好吧,我出手就我出手!” 话音落下,沧陌飞身一跃而起,不知道何时,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软剑,一袭白衣,鬼魅一般飘向追杀祁宏轩的人,凤倾城没有看到沧陌是怎么出手的,至少那些人没有来得及还手。 沧陌依旧闪回了凤倾城面前,手中软剑滴血。 沧陌冲凤倾城呵呵一笑,“凤姐姐,顺利完成任务!” 而那些追杀祁宏轩的人,砰砰砰一个个气绝身亡,倒在地上。 没有来得及出手,也来不及还手。 沧陌几乎是秒杀了这一百多人。 怪不得他说,他不能出手。 原来,真的是绝世高手,若是她和他对照,想赢,机会真是渺茫呢。 凤倾城干干一笑,“呵呵呵,呵呵呵,真乖!”又看向祁宏轩,“公子,记得来浩瀚潼关找我赎回玉佩,否者,可别怪我,拿着这玉佩,做一些见不得人,或者伤了公子尊严的事儿来!” 祁宏轩闻言,忽地看向一身红衣的凤倾城。 这个女子,很美。 美艳倾城,那通身的霸气,邪魅,这这一瞬间,毫无遮拦的倾泻而出。 而她所说的话,却让祁宏轩震惊。 尤其是沧陌对她的言听计从,她的身份,祁宏轩急切的想要知道。 所以他开口了。 “姑娘高姓大名?” 凤倾城闻言,呵呵呵直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浩瀚凤倾城!” 【086】将计就计—— 浩瀚凤倾城。 浩瀚王朝姓凤的不多,姓凤名倾城的更不多。 至少在凤倾城贵为皇太后之后,多少叫倾城的姑娘默默改了名,为的就是不落下冲撞皇太后的把柄,将来害了家族,害了自己。 可这个骑在大马上的红衣女子,就那么巧笑倩兮,无所畏惧的告诉他,她是浩瀚凤倾城。 说明什么? 祁宏轩脸色变了又变,眸子冷阴霾密布。如果他此刻能杀了凤倾城,那么浩瀚必亡。 看向沧陌,见沧陌咧嘴一脸崇拜的看着凤倾城。 祁宏轩心中大为不解。 凤倾城骑在大马之上,把祁宏轩脸色变化瞧在眼里,笑在心里。 他真以为他换个名字,她就猜不到他的身份。可惜啊,他就不应该佩戴什么象征身份的玉佩。 “呵呵!” 凤倾城冷笑一声,才开口道,“洪公子,既然我已经如是告知,希望你记得快些把银票送到潼关来!” 凤倾城说完,驾马离去。 沧陌撇撇嘴,又笑嘻嘻的看向祁宏轩,“洪公子,再见哦,不,最好不要再见到了,我刚刚瞧着,凤姐姐是想杀你呢!” 沧陌说完,快速的朝去追凤倾城。 凤倾城回到队伍,添香立即送上了信函,“小姐,是潼关封将军派人送来的!” 凤倾城接过密函打开,看了几眼之后,冷冷一笑,“想来沧瑾瑜已经彻底傻了!” 添香眨了眨眼睛,“怎么说?” 凤倾城把信函递给添香,添香接过看了看,呵呵笑了起来,“小姐,这可是好事啊!” 凤倾城摇头,“未必!” 如今沧陌不清不楚的跟在她身边,意图未明。 “添香,出发!” 添香诧异,“可,沧公子他……” “他和我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凤倾城说完,上了马车。 浩瀚,沧溟,一个皇太后,一个世子爷,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添香瞬间回过神来。 “出发!” 凤倾城就这样子丢下沧陌,率先离开。 沧陌骑在马背上,看着远去的队伍,勾唇既无奈,又悲哀。 他是沧溟的世子爷不假,他姓沧也不假,但,不是他闯进她生活里,是她自己闯到他生活里,是她先对他动手动脚的,撩拨他动心,动情的! 而且说好要做朋友,她怎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根本问一问他的心思都没有。 就这样丢下他,离开。 在她心目中,他沧陌,算什么? “世子爷……” 沧陌闻言回头,冷眼,低声问,“查到了吗?” “查到了!” 沧陌深吸一口气,“说!” “凤倾城,浩瀚摄政王爱妃,浩瀚当今圣上亲母,御封贤德皇太后!” 沧陌只觉得心口好疼好疼。 那夜,她从身后抱住他,病的模模糊糊,口口声声换他羽玥。 羽玥,羽玥。 君羽玥。 浩瀚的摄政王! 她把他当成了君羽玥,如今她病好,脑子清楚了,眼睛看的明白了,他便什么都不是。 连个替身都不是! 多么悲哀,他的要求,其实真的不高!“她来沧溟做什么?”沧陌问。 “回世子爷,浩瀚那边传来的消息,浩瀚摄政王君羽玥先前下落不明,一个半月前,昊王和一个女子去过一个地方,属下查到,当日昊王曾派人围杀一个男子,导致那男子最后跌落峡谷,在后,浩瀚凤倾城带着人去了那个峡谷,杀虎取出虎腹内未消化的人骨!” “她便出现在沧溟京都,化名念玥,最后进了昊王府,属下更得到消息,昊王病的很严重,那个一起去峡谷的女子已死,尸体被带回了浩瀚!” 沧陌闻言,没有吱声。 静静的看着前方。 怪不得那几日她病的那么严重,原来,是知道心爱之人已经死去,所以万念俱灰。 所以才会模模糊糊抱住他,口口声声直喊羽玥。 “你回去吧!” 侍卫诧异,“世子爷,王爷的意思,要您回去!” “回去告诉父王,我不回去了!” “世子爷,王爷,王爷已经领兵前去边关,和浩瀚这一战,非打不可,王爷说,叫你切莫被儿女情长所累,天下女子多如牛毛,世子爷要什么样的女子,都好,何必为一个寡妇……” “滚……” 沧陌大声喝斥,气的浑身都抖了起来。 怪不得她要丢下他,怪不得她连问他一句都不肯,她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她不止知道他是谁,刚刚怕是也猜到祁宏轩的身份,面对那些刺杀祁宏轩的人,她不出手,却偏偏要他出手。 她在试探他。 如今,她肯定知道他父王已经去边疆,所以迫不及待要回去镇守潼关吗? 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啊! “回去告诉父王,他想要天下,那是他的事情,我想要的,亦不会放手,他更别想我出手帮他夺这个天下,还有,不许他插手我任何事情!” 沧陌说完,驾马追去…… 客栈。 凤倾城等人刚刚下马车,寒风谁来,凤倾城冷的一个激灵。 “好冷啊!” 添香笑,把披风披在凤倾城身上,“都说了冷,你却偏偏不肯穿棉衣!” “那东西楞手楞脚的,不习惯!”凤倾城说着,拉拢披风,准备朝客栈走去。 “嘿,凤姐姐……” 凤倾城闻言回头,见沧陌脸冻得通红,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凤倾城冷冷一哼,扭头,朝客栈走去。 沧陌手微微一僵,随即笑着跑向凤倾城,“凤姐姐,你太坏了,为什么都不等沧陌一下呢,哎,也怪沧陌,不应该多管闲事的,凤姐姐,你别气了,沧陌保证,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沧陌一个人嘀嘀咕咕再说,凤倾城一直不曾理会。 找了干净位置坐下,店小二立即上前,“几位客官,要来点什么?” 添香刚想开口,沧陌立即呵呵开口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菜肴都上来,我有的是银子!” 然后笑嘻嘻坐在凤倾城身边,凤倾城却站起身,看了沧陌一眼,才说道,“添香,去把沧公子那些东西,都搬来还给沧公子!” 沧陌的笑忽地僵在脸上。 抬头错愕的看向凤倾城,“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们还没有刀剑相向,他日若是在战场上碰见,沧陌,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沧陌咻地站起身,“说好了做朋友的!” “那是沧公子的自以为,我凤倾城从未把沧公子当成朋友!”凤倾城说完,直接上楼,去了预定好的房间。 添香立即去马车,把凤倾城从沧陌那里骗来的药瓶放在桌子上,“沧公子,你清点一下!” 沧陌瞧着,忽地掐住添香的脖子,“你说,我做错了什么?她要出尔反尔?” 脖子被掐住,添香却毫不害怕,“沧公子,小姐已经很伤了,沧公子若是真有心,以后就不要出现在小姐面前!” 沧陌红了眼眶,推开添香,咚咚咚朝楼上跑去,一脚踹开凤倾城的房门。 却见凤倾城歪在床上,闭着眼睛。 面色红润异常…… 沧陌站在门口,一心只想知道为什么,忽略了凤倾城的异常,屋子里的异样,“我做错了什么,你说,你说了,我改!” 没有回应。 沧陌朝屋子内走了几步,“你说啊!” 依旧没有回应。 沧陌诧异,连忙走到床边,犹豫片刻,才伸手去推凤倾城,凤倾城微微睁眼,眸子内,万千柔情似水,妩媚多姿。 “嗯~” 却轻轻伸手,抓住了沧陌的手,“沧陌……” 声清润温柔,激起片片涟漪。 沧陌抖的厉害,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我,我,我在呢!” “你有解药的,对不对?” 沧陌诧异,“什么?” “我中毒了,你有解药的,对不对?”凤倾城说道。 心中恨毒了沧陌这个害人精。 她一进这屋子,就有一个黑衣人蹿出,她连还手都来不及,就被他拿下,给她下了媚毒。 临走时还说了句,要么找个男人解毒,要么找沧陌要解药。 若是以前,她可以不在乎。 可如今,她在乎极了。 她绝对不会,给羽玥戴上一顶绿帽子。 沧陌听凤倾城中毒,连忙说道,“我给你看看!” 拉住凤倾城的手,把脉。 果然中毒了,而且,这毒,要么男人,要么…… 沧陌抬手,在凤倾城身上点了几处穴道,凤倾城便软软的倒在床上,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沧陌瞧着,咬了咬嘴唇,抱住凤倾城,从窗户便飞了出去。 华丽大宅。 “世子爷来了,快快快准备热水……” 房间内,沧陌把凤倾城放在床上,而凤倾城一直闭着眼睛,沧陌心跳如雷,轻轻俯身,双眸水润,嘴唇隔凤倾城红唇一指,“让我给你解毒好不好?”凤倾城闻言,咻地睁开眼睛,眸子内毫无感情。 没有发怒,也没有生气,就是一点情绪都没有,淡漠的看着沧陌。 沧陌紧张的很,用力呼气,鼓起勇气,嘴巴扁了扁,才说道,“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真的,我是喜欢你的,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我好紧张,又好欣喜,从来没有的感觉,而且,而且,我还是童子之身,你不吃亏的!” 啪一巴掌。 很轻,打在脸上,一点都不疼。但,沧陌却感觉到了凤倾城的愤怒。 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愤怒,憎恨。 “沧陌,如果,真要一个男人才能解毒的话,你去街边给我找个乞丐来,你,我不要!” 这个男人,凤倾城知道,一旦染指,甩都甩不掉。 他只是比较单纯,绝对不是笨蛋,而且意志力超好,又固执。 沧陌震惊,错愕,受伤。 “我哪里不好?” 一见钟情有错吗? 明明是她狡诈多变,吸引了他的目光,如今,他给她解毒,有什么不好? 他干干净净,从不曾经历男欢女爱,她还嫌弃他什么? 凤倾城没有回答,拼了力气翻身,沧陌就要上前扶凤倾城,“滚……” 凤倾城怒喝。 沧陌愣住。 凤倾城便硬生生从床上滚到床下,摔得她五脏六腑都疼。 疼的她眉头紧拧,磨牙切齿。 那个该死的家伙,她不会放过他的,不会…… 沧陌瞧着,心疼的紧,连忙上前,抱起凤倾城,“别这样子,我给你解药,我给你解药……” 凤倾城咬唇,看着沧陌。 身体内,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在咬,“沧陌,给我,给我解药……” “那你答应我,让我留在你身边?” 凤倾城深深吸气,“好,好,我答应你,把解药给我!” “以后都不许丢下我,撵我走!” “好,我都答应你,解药啊……”凤倾城磨牙,张嘴咬住沧陌的心口,直至尝到血腥味。 是了,沧陌不靠近,她并不是太难受,沧陌一靠近,她便浑身难耐,煎熬至极。 看来,那下毒之人,和沧陌关系,不一般。 不然,这媚毒,下的不悔这么诡异。 沧陌任由凤倾城咬住他的心口,疼,却又舒服着。 把凤倾城放在床上,沧陌开口,“拿碗来!” 有人拿了碗走进来,却看向床上,发丝凌乱,衣裳也凌乱,还露出雪白肩膀的凤倾城,那人笑了起来,连忙退了出去。 沧陌起身,掀起自己的衣袖,往上挽,拿了匕首,划破了手腕,任由血液滴在碗内。 一碗血,沧陌脸色已经惨白一片,沧陌回头,看向床内,蜷缩成一团的凤倾城,微微勾唇,连伤口都不曾处理,端了碗走到床边,“喝了吧,喝了你的毒就解了!” 凤倾城早已经被媚毒折磨的三魂七魄都疼痛难耐,如今沧陌又靠近,模模糊糊中,她似乎看见了君羽玥。 “羽玥……” 嘴角慢慢的勾起笑意。 “羽玥,是你回来了吗?” 笑的温暖如阳,缠绵缱绻。 沧陌瞧着,难受至极,扭开头,那背影,却更新君羽玥。 凤倾城却呵呵笑了起来,抱住沧陌的腰,“我就知道你没死的,我就知道!” 沧陌闻言,微微叹息,扭头,“快把解药喝了吧!” 凤倾城摇头,“不想喝,羽玥,我不喝,我不喝!” 既然羽玥回来了,她还喝什么解药。 沧陌急了。 他手腕上还在流血,凤倾城却在这一刻耍起性子,微微咬唇,含了一口鲜血在口中,哺给凤倾城。 腥甜的血液入口,凤倾城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我还要!” 沧陌哭笑不得,却不愿意以碗为凤倾城,而是一口一口含了,亲口哺到凤倾城口中。 一碗血下去,凤倾城晕了过去。 沧陌却意犹未尽,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去亲吻凤倾城的红唇,只是那么轻轻一碰触,沧陌便受惊一般退开。 跌跌撞撞朝外面跑去。 在院子里疯狂一般大喊,“出来,出来,你给我出来!” 黑衣蒙面男子,从屋顶慢慢落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毒,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男子失笑,“沧陌,我是在帮你!” “你在帮我吗?你是在害我!”沧陌恨恨道。 “怎么,你没碰她?” “她嫌弃我,她宁愿找个乞丐,都不要我给她解毒!” 蒙面男子诧异,却呵呵笑了起来,“如今,你依旧得偿所愿,留在她身边了,不是么?” 沧陌看着面前的蒙面男子,“师兄,下次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你不是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吗?现在你赶紧去做你的事情吧,我,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能够处理好!” 重要的事儿? 男子想说,他已经在做了。 而且,一环一扣一环,效果不错。 “那好,沧陌,我先走了,你保重!” 男子说完,飞身离去。 房间门口,凤倾城咬住嘴唇,血都要咬出来了,拳头捏紧。 沧陌,师兄,很好,非常好。 沧陌回到房间的时候,凤倾城依旧再睡。 沧陌立在床边,看着凤倾城,一会情不自禁红了脸,又痴痴笑了起来。 “唔……” 沧陌连忙关心问,“你醒了?” 凤倾城眨了眨眼,抬手按住太阳穴,“头疼……” “很疼吗?”沧陌问。 凤倾城点头,“你是谁啊?” 沧陌错愕,震惊,“我,我是沧陌啊!” “沧陌是谁啊?”凤倾城问,随即又问,“我是谁啊?” “你,这,我……” 沧陌眨巴着眼睛,咬唇,连忙给凤倾城把脉。 毒已经解了。 难道有了后遗症,她失忆了? 失忆了,失忆了好啊…… “你是倾儿,我,我的未婚妻!” “倾儿?未婚妻?” 凤倾城心中冷笑连连,沧陌啊沧陌,好你个骗子。 “是啊!”沧陌说着,眼神闪躲,不敢去看凤倾城。 好在凤倾城也不多问。 “哦!”了一声之后,倒在床上,闭眼,似乎又睡了过去。 沧陌走到外面,兴奋的又跳又叫,一个劲的笑个不停。 “世子爷……” 沧陌看向来人,摆摆手,“去去去,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别来烦我,你爱怎么做怎么做去,还有,写封信告诉父王,我要成亲了!” 侍卫看向兴奋的难以自持的沧陌,微微叹气,“是,属下这就去办!” 客栈。 添香见凤倾城又不见了,着急的很,连沧陌也不见了,更是着急,一时间拿不定注意,去什么地方寻找凤倾城、 沧陌却亲自来到客栈。 “添香姑娘!”“沧公子……” 沧陌笑,笑的很幸福,这种幸福,添香认得,当初摄政王在和她家小姐成亲后,天天这个德性。 “添香姑娘,你家小姐要我回来告诉你一声,她有要事去办,让你先回潼关去!” 沧陌这话,添香是不信的。 因为,凤倾城的性子,添香了解。 如果真有要事,她不会不辞而别,更不会让沧陌来和她说。 再瞧沧陌这个样子…… 又想起先前,沧陌气的掐她脖子的事儿。 添香立即点头,“那一路上,沧公子多多费心了!” “好好,好好!” “还有沧公子,我家小姐喜欢吃墨鱼,你一路上,记得多点墨鱼给我家小姐吃!” 沧陌又笑,“好好,添香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的!” 添香又再三道谢,在沧陌离开之后,立即收拾东西,往潼关赶去…… 华丽大宅。 饭桌上,凤倾城看着那道墨鱼,嘴角勾起笑意,添香果然是添香,还是了解她的。 沧陌见凤倾城笑,以为她喜欢吃墨鱼,立即夹了墨鱼肉放到凤倾城碗中,“倾儿,你吃!” 凤倾城点头,吃着她最讨厌的墨鱼。 百思不得其解,沧陌是怎样一个人,说他聪明吧,他却跑去告诉添香,她在他这里,说他笨吧,但很多时候,又贼精贼精的。 饭后,凤倾城笑意盈盈的看着沧陌,看的沧陌心肝扑通扑通直跳。 “有事?” 凤倾城点头,起身朝沧陌慢慢走去。 沧陌见凤倾城走来,心跳加速,整个人往椅子里缩。 凤倾城伸出手,勾起沧陌下巴,“你怕我?” 沧陌摇头。 然后又点头。 凤倾城笑,润润红唇,轻轻的,慢慢的,靠近沧陌…… ------题外话------ 推荐好友猪亚亚,女流氓vs纯萌小受,嗷呜,有点像我家倾城调戏沧陌了。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今天没有二更,妞们明早8点见 今日更新中午12点 章节名:今日更新中午12点 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因为一些事儿,昨日未来得及码字,所以,中午12点准时更新 本书由首发, 缘妈新文《邪王的蛇蝎拽狂妃 章节名:缘妈新文《邪王的蛇蝎拽狂妃 彪悍重口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强强联手,渣人贱人给我跪下唱征服! 邪王表示,爱妃太狂太拽,作为相公的他,在榻上总是要吃点亏! 萌宝表示,爹娘太不靠谱,做事不关门窗,为人子觉得鸭梨山大! 狂妃表示,相公儿子傲娇,整日无病呻吟,为人妻母很手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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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冠珠帘外,他勾唇轻笑,邪魅冷酷,“打昏官,欺后妃,斗太后,除外戚,本王全包,只求爱妃卖身不卖艺!” 本书由首发, 【087】打败沧溟——遇君羽玥 沧陌忍不住一阵欣喜,一阵发抖。 “你很紧张?”凤倾城问。 沧陌微微摇头,“不紧张!” “可是,你在抖!” 沧陌闻言,咽了咽口水,“我,我……” 他只是期待。 那莹润红唇的滋味,他终其一生都忘记不了,太美好了。 “沧陌……”凤倾城低唤。 “嗯!”沧陌嘶哑应声。 音调支离破碎,整个人紧张,双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 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凤倾城瞧着,哭笑不得。 莫非他以为,她想亲吻他吗? 轻轻松开手指,凤倾城淡淡开口,“你教我武功吧!” 咻地睁开眼睛,沧陌诧异震惊的看着凤倾城,“倾儿……” “怎么,难道你不想教我吗?” 沧陌摇头。 他只是失望。 太失望了。 原本以为,她会吻下来的。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凤倾城说着,朝外面走去。 沧陌看着凤倾城的背影,有瞬间迷茫。 她真的失忆了吗? 若是失忆了,为什么还记得学武功? 沧陌连忙追出去,“倾儿……” 凤倾城闻言,停住脚步,扭头看沧陌,“怎么了?” 沧陌摇头,“没事,我就是想着,要不要把武功秘籍拿来给你看看!” “武功秘籍,好啊!” “那我们一起去啊!”沧陌说着,走到凤倾城身边,伸手去拉凤倾城的手。 凤倾城微微闪开,沧陌错过。 沧陌看着空空的手,犹豫片刻,又伸出手,“你大病初愈,还是我牵着你走吧,刚刚下过雪,路很滑呢,会不小心摔倒的!” “不用,我会小心的!” 凤倾城说完,往后退了退。 沧陌瞬间明白,她哪怕是失忆,也不愿意他靠近太多。 干干一笑,“那你小心些,别摔了!” 凤倾城嗯一声点头,却看见沧陌另外一只手腕上,包裹的白纱,犹豫片刻,挽住了沧陌的手臂,“走吧!” 沧陌瞧着,瞬间大喜。 带着凤倾城去了华丽宅院一个书房。 里面很多书,五花八门。 “你想学什么?” 凤倾城随手拿出一本书,“什么厉害学什么吧!” 沧陌呵呵一笑,“那你有的学了,这里面好多武功秘籍呢!” “沧陌!” “嗯!”沧陌应声。 “这些武功秘籍?” “呵呵,都是手抄本,我以前身子不好,喜欢到处走,所以,这些都是手抄本!” “哦!” 凤倾城应声,随手翻了几页。 不得不说,这些武功秘籍,比起她所学的,的确厉害许多。 扭头,看向靠在架子上,眨巴着眼睛看她的沧陌,凤倾城笑了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觉得你好看!” 一副皮囊而已,真那么重要吗? 凤倾城失笑,“天底下比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你没遇见罢了!” “不,倾儿,你的美,不单单是容颜,而是那种气势,之态,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感觉,好优美,好理所应当,仿佛你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凤倾城没有说话,却拿出一本书,放在手中翻阅。 这不是一本武功秘籍,而是一本沧陌的野史,凤倾城却觉得,比武功秘籍更好看,更精彩。 沧陌见凤倾城看的起劲,偷偷看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原来你也喜欢看这种野史!” “是啊,闲来无事做,就喜欢翻翻看!”: 沧陌闻言,低头笑了起来。 果然没有失忆。 那她又是为了什么? “我那边还有好多,你要不要都看看?” 凤倾城抬头,看向沧陌、 依旧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怪不得沧溟的人说他公子世无双,其实,沧陌不单单是容貌英俊,骨子里那股子大气,也不是一般人会有的。 如果不是敌人,凤倾城想,她和他应该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低下头,凤倾城再抬头,才说道,“沧陌,我没失忆!” 沧陌笑,“我知道!” “我也不是一穷二白的人!” 沧陌依旧笑,却笑得越发开心了,“我也知道!” “我成亲了,最大的孩子已经六岁,过了年就七岁了,小的那个,过了年,也要两岁了!” “呵呵呵,呵呵呵!”沧陌笑了起来,抬手捂唇,鼻子有些酸。 “我知道,我派人调查过,我知道你是浩瀚的摄政王妃,贤德太后,可是倾儿,我不是输给君羽玥,我只是输给了时间!” “人家都说,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可我却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我真没想过,要把你强行留下,也没想过要对你下毒,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你有困难了,我帮你,你不开心了,我逗你开心!”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沧陌,也不是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的男子!” “我羡慕君羽玥,真的,你们的爱情故事,我听到过,传闻摄政王极宠他的王妃,事事都依着他的王妃,恨不得把天下所有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王妃面前,听说摄政王妃才艺双全,美貌无双,而我特别喜欢,你们洞房花烛夜那晚,所奏的曲子!”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也遇到这么一个女子,我也一定会像摄政王宠他王妃那般,宠着这个女子的!” 沧陌说着,低下头。 释然一笑。 他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什么回报的。 而且,一开始,他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而她,也没有骗他,她说她叫凤倾城,便足矣说明一切。 凤倾城闻言不语。 沧陌却继续开口,“添香已经走了,如果你要去追,我送你,如果,你不希望我再出现在你身边,我,我,我保证,以后一定不会打搅你!” 凤倾城低下头。 心中五味杂陈。 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她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君羽玥,这个不管什么都谋算颇深的男人,他一味的宠着,疼着,爱着,让她将来的某一天,就算是遇上一个还不错的男子,她都已经没有了再爱的力气。 而她在错的时间,遇到了沧陌。 这个笑起来又傻又呆又萌的男子。 “沧陌,或许,我该谢谢你!” 在失去君羽玥这段时间里,因为沧陌,她也曾忘记烦恼,发自内心笑过的。 沧陌摇摇头,“不必谢我,真的!” 凤倾城搁下书,起身,“沧陌,告辞!” “再不见吗?”沧陌问。 凤倾城犹豫片刻,点头,“嗯,再不见!” “我会想你的!”沧陌说道,扭开头。 十九岁的少年,情窦初开。 却已经知道成全,退让。 凤倾城抬手,拍拍沧陌的肩膀,“我也是!” “若是在战场上遇上我父王,你不要手下留情,只要最后,最后留他一命就好!” 凤倾城一顿。 “好!” 离去,潇洒之极。 不曾有丁点的不舍,更不曾回眸,或者驻足。 如她来时,一带来任何东西,离去,依旧孑然一身,却带走了沧陌的心。 “呜呜……” 蹲下身,抱住头,沧陌呜咽哭泣。 就这么走了。 哪怕,哪怕回头看他一眼,也好。 沧陌哭着,忽然想起,她说,她有一个强敌…… “不行,我的去保护她,不然她仇家上门了,怎么办?” 浩瀚,沧溟交界处。 添香看着那过界回浩瀚的队伍,转身,却瞧见不远处,那一身大红衣裳,骑在大马之上,飘逸而来的女子。 心忽地松了一口,勾唇笑了起来。 “走吧!” 凤倾城说道。 添香点头。 潼关浩瀚军营。 凤倾城的回来,最开心的莫过于封念深。 一个人在大帐不停搓手,来回走动,不停念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凤倾城却来找封念深。 “封将军可在?” 封念深闻言,立即走出大帐,“末将参见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凤倾城噗嗤一笑,“封将军,都说了,无须多礼,你怎么一直记不住呢?” “末将,末将……” 凤倾城见封念深窘迫,摆摆手,“封将军,其实我找你有要事!” 封念深闻言,瞬间慎重其事起来,“皇太后,咱们议事厅再说!” 凤倾城点头,和封念深去了议事厅。 议事厅,凤倾城说了一边,在客栈遇到的黑衣人,还有他所使出的手段,用毒。 封念深闻言,眉头紧拧,“看来,是个高手!” “何止是一个高手,还是一个绝世高手,我和他对招,三招都没有,便败了!” “这么厉害?”封念深惊讶。 沧溟曾几何时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但是,他并未听说啊! “是,是沧陌的师兄!” “沧陌,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个沧陌?” 凤倾城点头。 “听说这沧陌公子师出飘渺门,还是飘渺门掌门的关门弟子,不过,这飘渺门掌门,一生收下的徒弟,怕是不超出五个!” 凤倾城闻言,没有说话。 这个亏,她不会白吃的,迟早有一日,她会百倍千倍讨回来。 她讨不回来,也要墨涵茉舞替她讨回来。 封念深见凤倾城不语,又继续说道,“听说这飘渺门门主,曾经有一个心爱的女子,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感情破裂,最后你死我活,若是那个女子还在,或许,她的武功,刚好可以破解飘渺门的武功!” 只是茫茫人海,去哪里找这么个隐世,或许早已经不在人间的女子? 凤倾城闻言笑,“只要是武功,都会有破解之法,咱们先不说这个了,说说目前的战况吧!” 封念深点头,“听说沧皇病了,挺重,而这些前来带兵的人是沧溟的睿王,沧睿!” “要说这个睿王,是当今皇上的皇叔,绝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更是沧陌的父王,一心想做皇帝,暗地里没少筹谋,不过,不管是以前的沧皇还是现在的沧皇,都不是软弱无能的人,让睿王一直没有机会!” “若是如今这一战,睿王赢了,对我们浩瀚,大大不利啊!” 凤倾城微微沉默,“这睿王喜欢什么?” “皇位!” 风味餐闻言,看向封念深。 笑了起来。 别说,这睿王还真喜欢皇位呢。 “除皇位之外呢?” “他儿子,沧陌!”封念深说道。 见凤倾城沉默,又继续说道,“传言,睿王对这个世子爷极其宠爱,更事事迁就,几乎算得上唯儿子命是从了!” “睿王武功如何?” “应该在我之上,和皇太后伯仲之间!” 凤倾城点头,站起身,沉声说道,“准备应战吧!” 希望在过年之前,打退沧溟,然后调了兵力去攻击逍遥山,灭了逍遥门。 她要为毁了逍遥门,为君羽玥报仇雪恨。 然后回京城,为君羽玥守好他所想守护的一切。 家人,孩子,江山。 山洞。 就着那微弱的光亮,君羽玥坐在石凳上,一手匕首,一手木头,埋头细细雕刻。 很小心很小心,时不时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有停下手,抬头看向那小小的圆洞,笑意慢慢扩大,眸子内,浓浓思念。 诺诺抱着野果从外面走进来,见君羽玥那申请,微微错愕。 走到君羽玥身边,“你在想她吗?” “是,我在想她,我恨不得张了一双翅膀,飞到她身边去,陪着她,只想好好陪着她,哄她开心,逗她快乐!” 诺诺羡慕极了,“她真幸福!” 君羽玥摇头,“不,她不幸福,小时候,被家人算计,大了,被家人陷害,再后来,有了孩子,她要为孩子担心,好不容易遇上了我,原本以为我会好好陪她一辈子的,却不想,我也离开了她!” “你不知道,她看似坚强,实则脆弱!” “她只是用坚强的外表,伪装了自己的脆弱!” 那个凶悍似虎的人儿啊。 可还好? 他想她,想的心都疼了。 诺诺歪着头,看向君羽玥手指的木头,“你要做什么?” “木钗,我想做支木钗给她!” 虽然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用之不尽,可他一直都想,亲手做样什么东西给她。 不必太珍贵,却代表了他一腔真心,浓浓爱意。 倾城,他的倾城啊。 一定要坚强,一定要等他回去。 “木钗啊,虽然还只是一个雏形,可我觉得真漂亮,你可以做一支送我吗?”诺诺期盼问。 君羽玥摇头,“不行,我不能送给你,不过,你若是喜欢,等你去京城,你可以叫倾城送你,她有许多不曾佩戴过的珠钗饰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一定会送给你许多的!” “为什么不行呢?” “男女私相授受不好!” 诺诺闻言,心伤。 这个男人真是狠心,一心只有他的倾城,可他明明说,她比他的倾城美,既然美貌比过去了,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些?“可是,我就喜欢这木钗啊!” 君羽玥淡笑,看向诺诺,“诺诺,对不起,我还是不能送给你!” “为什么?” “因为,这东西是我第一次做,也是唯一一次做,我只为我心爱的妻子做,诺诺不要泄气,总有一天,有一个男子,他也愿意,亲手作样东西给诺诺,或许不是钗子,但不管是什么,都是他对诺诺的一片真心!”“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爱我,像你爱你的倾城一样吗?” 君羽玥点头,“会,人世间,冥冥之中注定,不管你多孤独,心多寂寥,总有一个人会好好爱你,一心一意,不离不弃!” 诺诺闻言,羞红了脸,笑了起来,“那你愿意帮我寻找吗?” “我愿意,我愿意帮你找到这个爱你之人,诺诺,你是个好姑娘,你应该得到一个举世无双的男子,一心一意爱你,此生至死不渝!” 诺诺笑了起来,把野果递给君羽玥,“君哥哥,你快吃,快吃了练武,等你腿好了,我们就离开这山洞,你帮我去寻找,那个爱我至死不渝的人,好不好?” 君羽玥点头,“好!” “那君哥哥,你要加油,要努力哦,我现在就去给你找武功秘籍,不,不,我要把武功秘籍都打包起来,等君哥哥腿好了,我们就走,然后一边走,一边学!” 诺诺说着,兴奋的上蹿下跳。 君羽玥瞧着,忽生怜爱。 诺诺很美,但她太孤寂了。 诺诺也很聪明,懂事,更懂得成全,不强求。 “诺诺,我一定帮你找到,那个爱你至死不渝的人!” 诺诺闻言,笑的阳光又灿烂,“君哥哥,我记住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以后可不许反悔哦!” “绝不反悔!”沧溟军营。 睿王已经在沧瑾瑜大帐门口等了许久,但,除了大帐内传来的淫靡欢笑声外,再无其他。 藏轻痕跨步走来,睿王扭头看了藏轻痕一眼,冷冷一哼。 “睿王!”藏轻痕行礼。 “哼!” 睿王的冷厉不屑,藏轻痕淡淡一笑,毫不在意,轻声说道,“睿王请回吧,皇上不见任何人!” 睿王闻言,看向藏轻痕,然后冷冷哼了声,拂袖而去。 藏轻痕微微呼出一口气,摇头,沧瑾瑜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无心打战,不理朝政,如今睿王这个死敌前来,他依旧毫不在意,一心只想欢愉。 不行,还是要去找凤倾城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藏轻痕飞身出了沧溟军营,直奔浩瀚军营。 凤倾城手拿长剑,正在雪地里练武,招招凌厉狠辣,雷霆之势。 封念深在一旁出声指点。 藏轻痕到的时候,凤倾城刚刚收剑,满头大汗,发丝凌乱。 看向藏轻痕,凤倾城淡淡一笑,“藏公子好功夫,入我浩瀚军营,居然如入无人之地,实在佩服!” 笑里藏刀,藏着算计。 藏轻痕可不敢觉得,她这是夸奖。 “凤……。皇太后,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凤倾城闻言,笑了起来,“想不到沧溟的谋师,藏公子对哀家也有事相求,说说看吧,是什么事儿呢?” “在下今日前来,是希望皇太后高抬贵手,把沧皇的解药给在下带回去,给沧皇解毒,一旦沧皇解毒,沧溟立即退兵!” “哈哈哈!” 凤倾城张狂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打的笑话一般。 对,这就是一个笑话,可笑之极。 笑声敛住,凤倾城双眸阴冷,看向藏轻痕,“那哀家也告诉你一句实话,想要解药,绝不可能,还有,回去告诉你们沧皇,退兵,我凤倾城可不稀罕,我要的……” “你们沧皇他给不起!” “皇太后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沧皇给不起?” 凤倾城挑眉,“因为,那是你们沧皇的命,你说,他给的起吗?” 在一个,当初弄这个药的时候,就没有弄解药,而且也不可能有解药。 “你……”藏轻痕怒。 真真是一个蛇蝎美人。 他们藏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异类? 短短日子,毁了一个昊王,偏生昊王对她念念不忘,更舍不得说她半句不好,还把沧陌迷得神魂颠倒,心心念念,一心非她不娶?藏轻痕都在怀疑,她是不是什么妖孽转世? “我,我怎么了?”凤倾城问。 一步一步走向藏轻痕,仰头挺胸,霸气炳然,“我告诉你藏轻痕,我这次去沧溟京都,我见到藏家的人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没对藏家的人出手吗?” “为什么?”藏轻痕问。 凤倾城冷笑,“因为他们在我心中资格不够,不过,当时不出手,并不代表我以后不出手,回去告诉藏家人,把脖子洗干净了,等着我凤倾城来割,你亦然!” “你别忘了,你骨子里依旧流着藏家的血!”藏轻痕低吼。 恼怒至极, 拳头捏紧。 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偏偏要生的一副蛇蝎心肠? “那我也告诉你,藏轻痕,对于骨子里有藏家血这事,我凤倾城不屑,而且,当年藏家人不顾血脉亲情,追杀我爹爹的时候,我和藏家就已经亲情锦缎,我娘死在藏家,我的哥哥,在藏家那些年,过得什么日子,藏轻痕,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知道,你没有参与其中……”凤倾城怒吼。 藏轻痕被凤倾城吼得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 她说对了。 当初少不更事,见大伙欺负龙无忧,他为了表示自己是藏家人,也上前一起欺负。 拳头相向,脚踢辱骂,把龙无忧打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是常事,后来学了武功,更是把龙无忧打的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直到后来龙无忧离家,不在回来。 他才发现,其实,对龙无忧,他一直都有愧疚之心。 “我,我,对不起无忧,但……” “没有但,藏轻痕,你给我滚,滚回沧溟去,告诉你们那可怜虫皇帝,糊涂虫爹爹,爷爷,迟早有一日,我凤倾城和龙无忧,一定会杀回藏家,要藏家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以后也别随意出现在我面前,今天是最后一次,我对你手下留情,下一次,可别怪我手中的剑直取你性命!” 凤倾城说着,剑指藏轻痕。 双眸阴狠毒辣,没有丝毫暖意。 她的温暖,在君羽玥失踪那一日开始,就因为消之殆尽,再也回不来了。、 藏轻痕看着凤倾城,犹豫好一会,才转身,“睿王不是昊王,会迷恋美色,战场上碰到时,你千万小心……” 藏轻痕说完,飞身离去。 凤倾城咬唇。 “睿王?很厉害?哼!” 厉害,她也会把他给打下马! 当夜,派出去训练士兵的一千影卫,各自带着五千精兵前来凤倾城处报到。 那些被训练的士兵,个个目露精光,精神抖擞。 凤倾城拍手,“不错,不错,你们干的很好,记住,这些士兵,以后就归你们管了,不过,一定要好好管理,操练士兵之事,也不能耽搁!” “是,属下等定当为浩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五十万士兵单膝跪下,盔甲声,呐喊声,震耳欲聋。 凤倾城扬手,“都起来吧,大帐早已经准备好,封将军,派人带他们过去!” 封念深点头。 对于凤倾城,封念深真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得。 所以对于凤倾城的命令,他势必样样做到亲力亲为,做到最好。 他想弥补,可却不知道要怎么弥补。 这一辈子,有的话,都是说不出口的。 既然说不出口,就这么默默的关心着她,帮着她,也好…… 战鼓擂。 两军交战。 凤倾城一身红衣,手持长鞭。 一侧是封念深,一侧是添香。 身后是几个大将军,再后面是一千五百影卫,影卫之后,是他们训练之后带来的士兵。 沧溟军营。 睿王沧睿,身侧几员大将军,藏轻痕。 睿王看着不远处,一身红衣,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悉数绑在脑顶,用一条红色发带固定住,白皙莹润的脸,血红似血的红唇。 一身霸气,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抹残忍的凤倾城。 这个女子,配的上他的沧陌。 就算她嫁过人,生过孩子,依然配得上他的沧陌。 只是,如今,他们是敌人。 睿王长枪指向凤倾城,“今日,就让本王请浩瀚皇太后赐教!” 睿王居然用了请。 凤倾城倒是意外,却笑着说道,“承蒙沧溟睿王看得起,哀家今日,便献丑了!” 凤倾城话落,拉紧马缰绳,手中长鞭摔得噼啪作响。 战鼓敲得更响,浩瀚士兵为了给凤倾城打气,开始喊道,“皇太后威武,皇太后霸气,皇太后千秋万古,千岁千岁千千岁!” 震耳欲聋呼喊声,浩瀚士气大振。 马鞭和长枪远远便交手数招,正如封念深所说,睿王的武功和她不分伯仲,但比起她所学的阴柔,更霸气些。 高手过招,惊心动魄,慑人心魂。 凤倾城不敢大意,睿王亦然。 睿王对凤倾城,若是儿媳妇人选,他是看中的,若是敌人,亦是钦佩的。 几百招下来,两人打成平手。 浩瀚士兵,见他们的皇太后这般英勇善战,更是直呼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个更是心潮澎湃,想要上战场厮杀,为自己,为家人,争一个好前程。 一千招之后,凤倾城忽地落了下风,身子从马背上掉下,摔在地上。 “皇太后……” “小姐……” 睿王见机,心中大喜,长枪朝凤倾城刺去。 凤倾城摔掉长鞭,快速抽出匕首,身子鬼魅般,从睿王马腹下穿过,匕首上带血。 马腹破,马儿吃疼,抬前蹄嘶鸣。 睿王一个不稳,从马背上摔下。 凤倾城口中咬住匕首,双手快速抽出软剑,急速袭击睿王。 招招比起长鞭来,快了十倍。 睿王从马背上摔下,又见爱马受伤倒地,一命呜呼,瞬间闪神,只是,在睿王闪神间,凤倾城已经欺身靠近,手中软剑连刺睿王要害。 战场之上,最容不得分心。 直到睿王被凤倾城踢飞在地,一脚踩在他胸口上,一剑抵在他脖子上,更是幡然醒悟。 他输了。 在沧溟千千万万士兵面前,他输了。 不止输了自己的尊严,亦输了自己的皇权霸业。 凤倾城一手拿下咬在口中的匕首,冷冷说道,“睿王,你输了!” “本王输的心服口服!” “既然如此,请睿王到浩瀚兵营做做客吧!” 睿王气恼,凤倾城双速收了软剑,揪住了他的衣襟,以匕首横在睿王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好高的换剑手法。 睿王沉声,“好,本王就去浩瀚做做客,顺便和皇太后好好聊聊!” “睿王请!”浩瀚士兵见凤倾城擒住了睿王,那叫一个士气高涨。 沧溟见睿王被擒住,自然想要把睿王救回去,其中几个大将下命令,“杀,救睿王!” 沧溟士兵要救睿王,浩瀚一千多影卫又岂是吃素,那些刻意训练出来的士兵,虽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有凤倾城的大胜在线先,他们士气足,那上了战场,亦是一名合格的好将士。 这一战。 浩瀚大败沧溟。 俘虏沧溟十万士兵,缴获粮草兵器无数。 浩瀚大帐内。 凤倾城,睿王对立而坐。 “本王其实好奇,皇太后为何不一剑杀了本王,那样子,沧溟再无一个真真正正可以和皇太后抗衡之人!” 凤倾城笑,朝睿王端起酒杯,“那是因为我答应了一人,不杀睿王!” 沧陌。 “是沧陌吗?” 凤倾城点头。 睿王哈哈大笑,“说实话,若是本王有幸,得皇太后这样的儿媳妇,本王的皇权霸业,指日可待!” 凤倾城闻言,淡笑不语。 她凤倾城,且是谁都可以娶的? 睿王见凤倾城不语,亦无被夸奖的骄傲,更没有羞怒之意,就那么淡淡的笑着,云淡风轻。 微微叹息,“可惜了,本王没这个福分,沧陌也没这个福分!” 这个女子,沧陌降不住。 或许,浩瀚摄政王君羽玥也降不住,君羽玥只是用爱情,牵绊住了她。所以,在君羽玥失踪之后,她用尽心机,也要为他守着这浩瀚江山。 沧瑾瑜真是愚笨,以为浩瀚无君羽玥,便好欺,还暗中和齐国联手。如今倒好,齐国退兵,沧瑾瑜自己整日沉迷欢色。 睿王不笨,心知,沧瑾瑜遽变,这其中,凤倾城肯定动了手脚。 凤倾城一口饮尽杯中酒,站起身,“睿王,这几日,要委屈你了!” 睿王失笑“本王怕是有史以来待遇最好的阶下囚!” “或许是!” 凤倾城说完,走出大帐。 大帐外,是密密麻麻的影卫,把大帐围住。 换言之,睿王想要逃走,或被人就走,痴人做梦。 士兵们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人眼尖,见凤倾城走来,连忙跪下大喊,“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倾城扬手,“都起来吧,大家今日表现很好,非常好,这种好,要继续保持,更不能骄傲,为了我们的浩瀚,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妻子儿女,父母亲人,我们势必要以手中刀剑,砍断侵略者的头颅!” “保国为家,保国为家!” 相对于浩瀚的庆功,沧溟便沮丧一片,士兵们伤的伤,死是死,被掳走的被掳走。 睿王被掳,还死了五个大将军。 偏偏这会,皇上依旧醉声梦死,抱着舞姬把酒言欢,肆意缠绵。 藏轻痕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完全变了样子的沧瑾瑜,犹豫好一会,才跨步走向前,怒喝,“滚!” 歌姬舞姬一见藏轻痕,胆子小的,吓得连滚带爬跑开,胆子大的,却依偎到沧瑾瑜怀中,“皇上……” 沧瑾瑜呵呵傻傻一笑,“乖,听轻痕的话,离开吧!” 歌姬舞姬闻言,仗着平日比较受宠,依旧不愿意离开,藏轻痕怒,拔剑一剑刺死了其中一人,吓得剩下几个尖叫一声, 惊恐而逃。 沧瑾瑜却错愕的看向藏轻痕,“放肆,藏轻痕,你放肆!” 藏轻痕闻言,把长剑丢在地上,“我放肆,皇上,你还是曾经的皇上吗?” 曾经的沧瑾瑜虽有后宫佳丽无数,却野心勃勃,绝不沉迷。 如今呢,颠倒了过来。 “你可知道,这一战,我们死了五员大将,睿王被掳,死伤无数,更有十万士兵,逃窜不及,成了阶下囚,这么多人等着你开口,是救还是放弃,可你呢,你在做什么?” “你在醉声梦死,皇上,这般的你,可真真寒士兵的心,寒沧溟百姓的心!” 沧瑾瑜看着发怒的藏轻痕,也恼怒起来,“朕当初就说,不要打战,不要打战,可你们偏偏不信,一定要打,要打是吧,那朕就下令,让你们去打,结果呢,打输了,打输就打输吧,可你们干嘛来怪罪朕,朕做错什么了?” 藏轻痕闻言,忽地哈哈哈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笑话啊,天大的笑话,皇上啊,你,你……” 藏轻痕最后无奈摇头,“罢了,罢了,皇上继续,轻痕告退……” 却在藏轻痕走出大帐之后,便听见沧瑾瑜大唤美人,美人…… 心,瞬间跌落谷底。 如此皇帝,沧溟灭亡之日,不远矣。 浩瀚军营。 封念深笑的不行。 “皇太后,如今咱们士气正盛,要不要乘胜追击,直攻沧溟,或许,咱们还可以吞并沧溟……”有大将提出。 凤倾城摇摇头,“时机未到!” 凤倾城说完,落下棋子。 “何解?” 凤倾城笑,“如今,咱们只需要沧溟割地赔款即刻,想要吞并沧溟,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者,沧溟富庶这么多年,并不好攻,而且,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齐国对我浩瀚虎视眈眈!” 众大将恍然大悟。 的确,若是他们去打沧溟了,齐国从后方,抄了他们的老巢…… “还是太皇太后英明!” 凤倾城笑,看向众大将,“你们谁棋艺精湛,上来陪我下几局!” 众大将一个个瞬间面红耳赤,搔头,“皇太后,要说上战场,打战,我们倒是还拿的出手,下棋……” “呵呵呵,它认识我们,我们不认识它啊!” 凤倾城闻言笑,“是我强人所难了!” 见凤倾城不止不怪罪,还心思豁朗。 立即有人上前说道,“皇太后,潼关城内,有一个棋社,听说那下棋能手颇多,太后要不要去……” “如此甚好!” 潼关城。 凤倾城依旧红衣,却换成了男装。 倒真真是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邪魅俊逸的公子哥。 身后跟着女装打扮的添香,几个影卫。 站在棋社前,凤倾城眼角眨了眨,“就是这里了,走,进去瞧瞧!” 棋社内,收拾的很雅致,有小厮见来客,立即上前,“公子,要下棋?” 凤倾城点头,“嗯!” “公子雅间请!” 雅间坐下,小厮连忙上了茶水,点心,才问道,“公子是要找棋社内的棋手呢,还是找如公子一般,来这下棋的人?” “都好,给我安排个棋艺高超的就好!” 小厮闻言,立即下去,不一会,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袍男子。 添香瞧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一个劲推正看着窗户外,不知道看什么,看得入神的凤倾城。 凤倾城笑道,“添香,你快看,那个妇人,好生有趣呢!” 一手抱着猫儿,一手抱着狗儿,而那猫狗不停打架,妇人一会责怪猫,一会责怪够。 难道她不知道,猫狗向来不能好好相处吗? 什么有趣妇人,添香没兴趣。 而是面前这个男子…… 凤倾城见添香不停拉扯自己衣裳,“添香,你做什么呢!” 回头,却在看见门口的男子时,笑瞬间僵在脸上,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内打转…… 一步,一步走向男子。 “你,你,你……” ------题外话------ 作者风间云漪最新力作 简介:摸个香炉都能玩穿越,身份农妇,未婚,还带娃!从单身贵族一下成为有娃人士,苏青媚表示太有挑战力了! 日子清减,受尽白、眼,爹不疼,娘不爱,兄嫂不亲,姐妹不宁,苏青媚嘴角直抽仰天长啸: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所以苏青媚为自己立下人生第一目标——马上有钱,马上有房,马上有对象! 哦哦哦,应该是——种田养家,开铺子,闲来调香钓凯子,红红火火过日子! 【【【【有二更】】】】 【088】真假羽玥——重头戏 如果世间有一模一样的人,那么面前之人,或许只是长得想象。 但,时间没有眼神,连勾唇的小动作都一样的人。 黑袍男子在瞧见凤倾城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进的时候,嘴角微微下抿紧,眼神内,是微微的嫌弃。 嫌弃,他为何要嫌弃她? 是失忆忘记她了吗? 凤倾城自问。 一步一步越发靠近黑袍男子,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黑袍男子却往后退了几步。 清冷道,“公子,请自重,在下无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 凤倾城想暴粗口,去你娘的断袖之癖! 却忽地笑了起来,“啊哈哈,羽玥,你,你……” 笑着笑着,凤倾城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然后不顾一切抱住黑袍男子。 “我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我以为,你真那么狠心,不要我了,羽玥,你知不知道,被你宠坏的我,再也没有爱上任何人的勇气,我就知道,你终归还是舍不得我伤心,难受,所以你回来找我了,对不对?” 仰头,绝色容颜,泪痕模糊的小脸。 黑袍男子瞧着,轻轻的,淡淡的推开凤倾城,“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 凤倾城笑。 的确认错人了,再她抱住这具身体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真的认错人了。 这个人和君羽玥只是长得像,但绝对不是君羽玥。 既然不是,她何须留恋牵挂。 慢慢的松开手,退后几步,“真的认错了吗?” “是的,你真的认错了!” 凤倾城看着黑袍男子,“你说我认错了,那你告诉我,你,你姓甚名谁,叫什么,家住何处,今年几岁了?” 边说,双眸紧紧盯着黑袍男子。 凤倾城从来不相信巧合。 一直不相信的,就连当初君羽玥,为了她,不也是机关算尽,谋算多时。 一步有一步,环环相扣,才把她骗了回去。 “我……” 黑袍男子犹豫。 却听得外面有女子在低唤,“阿郎,你在哪里?” 黑袍男子闻言,眸子内,闪过淡淡欣喜,朝凤倾城点头,走出屋子,“珠珠,我在这里!” 女子快速跑到阿郎身边,“你又要找人下棋吗?” 阿郎点头,“你怎么出来了?” “我就是担心你,所以出来了!” 两个人视若无人的郎情妾意,凤倾城瞧在眼里,脸色惨白。 那个女子,就是刚刚她看的那个抱着猫狗的小妇人,原来叫珠珠,还真是三人行,猫狗猪。 凤倾城忽地上前,拉住珠珠,“你说,他是你的阿郎,今年多大了?” 珠珠被凤倾城这么一拉,惨白了脸,双手护住小腹,浑身抖个不行,可怜兮兮看向阿郎。 “阿郎,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好不好!” 凤倾城何其眼尖,在珠珠护住小腹的时候,心中明白了很多很多。 却…… “羽玥,羽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倾城,倾城啊……” 凤倾城说完,拉下了绑住黑发的红锦缎,乌丝轻泻,衬的整个人明艳娇媚。 似乎怕阿郎不信她,一个的说了许多事情。 “羽玥,你好好好好想想,我们还有孩子,孩子们还在京城等你回家,羽玥,羽玥,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想,你肯定只是暂时忘记我了……” 阿郎看着凤倾城,又看向珠珠,最后摇头,“你们都别说了,我头疼,我头疼……” 然后跑了出去。 凤倾城瞧着,眸子内,算计微闪,随手一指,“你们两个立即跟上,绝对不能让王爷出事,还有,不管王爷做什么,都不许打扰,更不许靠近王爷!” 那两个影卫闻言立即点头,追了出去。 凤倾城在看向珠珠,“是你救了羽玥,对吗?” “我,我……”珠珠说的结结巴巴,护住小腹往后退了好几步。 棋社内,似乎一下子多了许多看戏,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 更有人走出来,“珠珠,你怎么在这里,对了,你救回来的阿郎呢,怎么没看见!” 珠珠闻言,瞬间红了眼眶,“呜咽”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凤倾城瞧着,慢慢勾唇,却瞬间敛去,扑在添香怀中,“添香,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了!” 添香一边安慰凤倾城,却感觉凤倾城在轻轻掐她,心下不解,却还是努力安慰凤倾城,“没事的,肯定只是暂时失忆了,一定会想起你的!” 瞬间,棋社砸开了锅。 很多人纷纷猜测那阿郎的身份。 有人甚至立即上前,“那个阿郎是两个月前,被珠珠从沧溟救回来的!” “是啊,是啊,听说当时伤的很重,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好呢!” “还说呢,这珠珠也福气好,居然嫁了这么个英俊有才气的男子,棋艺好不说,脾气也好,对珠珠也好!” “哎呀,瞧珠珠刚刚那动作,莫非是怀上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透露的太多太多了。 凤倾城趴在添香怀中,勾唇冷笑。 这幕后之人,真是太小看她凤倾城了。 她心中有君羽玥不假,但还没愚笨到单凭一张脸就分不清是真是假,再者,君羽玥早就服下了绝子的药。 怎么可能使女子再受孕。 回到浩瀚军营,凤倾城趴在床上,阴沉沉冷冷直笑。 添香瞧着,好几次想要问,都问不出所以然来。 影卫回来。 “王妃!” “怎么样?”凤倾城问。 “启禀王妃,那男子,离开棋社之后,一路乱跑,跑到一个僻静之处,抱头,一个劲喊头疼,然后便晕了过去!” 凤倾城闻言,看向影卫,“你觉得,他是你们的王爷吗?” 影卫面面相觑,“回王妃,容貌是,身材是,只是灵魂……” 影卫想说,在君羽玥身上,他们找不到君羽玥一丁点以前的气息。 哪怕是失忆,但是,有的东西很奇怪。 凤倾城笑了,“好好跟着,有了消息随时来报,记住,不要多问,只要盯着他就好了!” “是!” 影卫退下。 封念深送来一份信,递给凤倾城,“皇太后,齐国太子,约皇太后见面!” 祁宏轩? 凤倾城歪头,摸出一块玉佩,把玩着,“说了什么地方见面吗?” “齐国和浩瀚的交界处!” “回个信给齐太子,就说哀家应了,不过,希望齐太子把一百万银子准备好!” 封念深点头,退下。 第二日,凤倾城依旧去了棋社,却不见阿郎。 第三日,凤倾城又去,还是不见人。 凤倾城慢慢勾唇,眉眼弯弯。 很好,很好。 “添香,准备厚礼,咱们登门看人去!” 添香点头,立即着手准备。 凤倾城去珠珠家,很隆重,没来得及准备凤辇,却用了最华丽的马车,马车后,一百影卫,个个佩剑别在腰间,手中捧着礼盒。 一路直接去潼关富户朱员外家。 朱员外的女儿叫珠珠。凤倾城很邪恶的想,这爹真厉害,给女儿取名字,猪猪猪。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是谁啊?这么大排场”有百姓问。 “不知道是谁,在潼关从来没见过呢,你看那些侍卫,一个个瞧着都厉害的很……” 议论声中,凤倾城到了朱员外家。 可朱员外府大门紧闭。 凤倾城也不恼,“把礼物放下,咱们回去,明儿再来吧!” 当天,大街上就有了谣言,说朱员外家女儿珠珠救的男子,已经娶妻生子,如今正室夫人寻上们来了。 更有人说,那就是失踪多日的摄政王君羽玥。 一时间,百姓纷纷上门,询问朱员外,谣言是否属实。 朱员外府。 黑袍男子立在窗户边,唇角微勾。 虽然他回来已经沐浴更衣好几遍,可身上,似乎还有她的香气。 芳香扑鼻。 “爷……” 珠珠人站在屋子外,低眉顺眼。 男子回头,“嗯”了一声,才说道,“怀着身子,好好休息!” “是!”珠珠说完,福身,起身,转身,慢慢朝外走去。 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爷希望她是一个会做戏,吃的了亏,忍的了委屈的女子,她一直在努力,为了什么,为了爷可以多看她一眼,可偏偏…… 朱员外看着红了眼的珠珠,心中叹息,却走上前,“珠珠,不许胡思乱想!” 珠珠委屈,“爹爹,你明知道我……”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好好照顾腹中孩子,就好!” “爹爹,孩子已经两个月,世间上,会对不上的!” 朱员外凝眉,“这个你不用管,爷自由主意,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胎,给爷生一个大胖小子!” 也只能是个大胖小子。 珠珠咬唇。 是啊,只能是大胖小子。 因为,暗地里,还有几个女人,也怀着孩子,只要她生下女儿,那么立即就会被抱走,换成儿子。 可是,隔了一层肚皮,她哪里知道是儿是女? 朱员外深深看了一眼珠珠,招来下人,“好好照顾小姐!” “是!” 几个下人簇拥着珠珠下去。 朱员外走到书房,依旧恭恭敬敬站在书房外,“爷!” “嗯!” 黑袍男子轻轻的应了一声,好一会才问道,“人走了吗?” “走了,不过又留下了许多礼物,外面谣言四起,爷,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手?” 黑袍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君羽玥爱上的女子,果然不简单。 “不急,既然如今她深信不疑,我倒是想好好利用一番!”黑袍男子说完,轻轻摆手。 朱员外立即点头,准备退下。 “那几个怀上孩子的人可好?” 朱员外脚步一顿,立即应声,“还好!” “好好照顾着,她们毕竟怀着我的孩子,就算生了孩子以后不能活,总归是孩子的母亲!” 朱员外闻言心寒,却不得不恭恭敬敬应声,“是!” 浩瀚军营。 添香看着一身斗志的凤倾城,心中心疼。 她家小姐,没事的时候,就懒洋洋,恨不得找个地方睡死过去,一旦遇上什么事儿,她一定百倍千倍警惕,每一样事情都在心中演算千遍。 就如此刻。 凤倾城一手拿着棋子,一手托腮,手中棋子半天落不下去。 好几次,眉头紧蹙,然后微微笑了笑,落下棋子。 棋盘上,棋子杂乱无章,根本就是胡下,偏偏凤倾城下的一本正经。 直到棋盘满,凤倾城摸了摸棋罐,罐子里,一颗棋子都没有,凤倾城才回过神,看着棋盘上,杂乱无章的布局,伸手抹乱,起身,“添香,我出去一下,不必跟着!” 说着,人便朝外面走去。 添香立即追上,“小姐,外面冷,你好歹把披风披上,免得冻着!” 添香追出去,也只看见凤倾城骑在大马上,早已经跑出去老远。 凤倾城一直往山里跑。 直到到了山顶,凤倾城骑在马背上,看着山下浩瀚一排又一排的大帐。 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沧溟的已经送来了降书,希望她能够放了睿王,更割让五个城池,黄金百万两,金银珠宝一百箱子,绫罗绸缎十万匹……。 沧溟撤兵,今后不在进犯浩瀚。 “羽玥,大好河山,你却不在!” 而出现的那个,长得再像,伪装的再好,他却忽略了君羽玥对她的爱。 已经爱入骨髓,舍不得她痛,悄悄吃下了绝子药。 而她,却连一句我爱你都不曾对他说过。 羽玥,羽玥。 活着,活着,我凤倾城什么都不求,只求你好好活着。 轻微异动传来,凤倾城扭头,只看见一截未来得及掩藏的衣裳,轻轻咬唇,“沧陌,出来!” 沧陌心惊。 他躲得很小心了,怎么还被发现了。 “出不出来,再不出来,以后都不许出来了!”凤倾城低喝。 沧陌从一颗大树上跳下,脸懂得通红,朝凤倾城呵呵呵傻笑,“嘿嘿,嘿嘿!” “你怎么来了?”凤倾城问。 “额,这个,这个?”沧陌说着,不停搔头,看着凤倾城,吸了吸鼻子。 显然被冻得不轻。 凤倾城瞧着,忽然觉得好笑,驾马走到沧陌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吗?” “不冷!” 凤倾城点头,“那好吧,既然不冷,你就在这山顶上,吹两个时辰冷风,然后来浩瀚军营找我!” 沧陌闻言大喜,“你不撵我走了吗?” “难道你希望我撵你走?”凤倾城问。 沧陌呵呵直笑,“不是啊,我就是,就是……”越说,沧陌越开心,“那个,山顶很冷的,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冻两个时辰,自己会回去的!” “噗嗤!”凤倾城笑出声。 “沧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沧陌红了脸,“在别人面前,我一直是假傻,在你面前,我是真傻,一直都是如此的!” 凤倾城尴尬扭开头,“沧陌,我,这一生都不会再嫁人了,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不管君羽玥是否还活着!” 沧陌的心,瞬间揪疼。 却笑了起来,“我没打算娶你的,我只是,只是,单纯的想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如果有一天,君羽玥他回来了,不用你撵,我自己会走的!” “那好,你继续留在这冻着,我先走了!” 凤倾城说完,驾马准备离开。 沧陌瞧着,急忙问,“真走啊!” “对啊,你又不冷,在这多冻两个时辰,不碍事的!”凤倾城说完,驾马跑开。 沧陌忽地惊呼,“凤姐姐,凤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等等我,我冷啊,我真的冷啊!” 然后快速追了上去。 回到军营,凤倾城让添香去熬锅鸡汤,又准备了热水,走进大帐,却见沧陌立在大帐内,嘻嘻嘻直笑。 好家伙,居然比她还先到,而且悄无声息的连一直呆在大帐内的添香都没发现。 凤倾城朝沧陌竖起大拇指。 沧陌笑了起来,“凤姐姐,我教你武功吧,保证不掺水!” “什么叫掺水?”凤倾城挑眉问。 “掺水就是,教一半,留一半,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你就走火入魔了!” 凤倾城忽地看向沧陌,“沧陌,你会害我吗?” “当然不会!” 凤倾城挑眉,“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 “凤姐姐是不相信沧陌?” 凤倾城点头。 “那沧陌把心挖出来给凤姐姐看看,凤姐姐可会相信?” 凤倾城见沧陌说的一本正经,忽地呼出口气,“呆子,骗你的呢,快去沐浴,把你身上的脏衣裳换下来,臭死了!” 沧陌拉起自己的衣裳嗅了嗅,凝起鼻子,自言自语道,“我说为什么被发现了,原来是身上的臭味泄露了我的行踪,呵呵呵,呵呵呵!” 凤倾城淡笑不语。 这和臭味还真没关系,她就是猜,猜着沧陌绝对会跟上来。 而且,在沧陌身上,她真看不出一点点阴谋。 沐浴换了衣裳后,沧陌实在不习惯穿黑衣,但是,没办法,影卫们的衣裳都是黑色。 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给沧陌找一套白衣来。 “将就着吧!”凤倾城道。 沧陌呵呵直笑,“恩恩,将就着,不过凤姐姐,你可不可以派人去城里给我买一套回来,实在不习惯唉!” 凤倾城嗯点了头,派人去沧陌买衣裳。 鸡汤熬好端上来,添香看着沧陌愣了愣,沧陌却朝添香笑了笑,添香亦笑。 淡淡的,疏远。 沧陌瞧着,毫不在乎,平平静静的喝着鸡汤,时不时看向上方,也专心喝鸡汤的凤倾城。 嘴角慢慢勾起笑意。 “小姐,小姐……” 添香欢喜的从外面跑进来,“你快看看,谁来了!” 凤倾城挑眉,“谁啊,看你高兴的!” “你猜啊!”添香笑道。 凤倾城摇头,“不猜!” “小姐好生没情趣!”添香说着,走到外面,把三个人拉进了屋子。 上官灏乾,舒慕白,邱海音。 三人看着凤倾城,一个个笑的露出白白的牙齿。 “你们……” “嘿嘿!”三人一个劲的笑。 好一会邱海音才站出身,“王妃,我们是奉皇帝陛下的命令,给你送东西来的哦!” 凤倾城大喜,急忙上前,“墨涵茉舞让你们给我带了什么来?” “都是一些穿的,用的!” “快带我去看看!”凤倾城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两个孩子,给她带了什么。 “好!” 好几两马车,马车内装有大箱子。 凤倾城打开一个,是衣裳,棉被。 手轻轻摸着那些针脚,凤倾城知道,这些都是袭人亲手做的。 她想的很周到,里里外外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都搬我大帐去,传令下去,今晚给士兵们加菜!”凤倾城说着,欢喜的进了大帐。 邱海音也走跟进去。 凤倾城握住海音的手,“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我啊,就想着,能为你做些什么,这不,大家都走不开,只有我这个闲人,什么事都做不来,所以就自告奋勇,幸好不辱使命!” “你啊,就这张嘴最会说,怪不得把舒慕白吃的死死的!” 邱海音闻言,面色瞬间绯红。 “呵呵呵,王妃,你就知道打趣我!” 凤倾城挑眉,“我打趣你了吗?”凑到邱海音耳边,“要是你不喜欢舒慕白,我给你指门亲事如何?” “王妃,你就知道欺压海音,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添香那边,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做不!”邱海音说完,转身就走。 走出大帐遇到沧陌,客气的朝沧陌点点头,沧陌也客气的朝邱海音点点头。 一边,上官灏乾推推舒慕白,“瞧,那小子朝海音挤眉弄眼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舒慕白闻言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这家伙一看就贼眉鼠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 两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讨厌沧陌。 一个是因为添香,一个是因为邱海音。完全就没往凤倾城身上想去。 晚饭。 很丰盛。 凤倾城举杯,“海音,慕白,灏乾,一路上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吃了饭,喝了酒,就回去洗洗早点睡,明儿一早,我有要事跟你们说!” “干杯!” 沧陌见凤倾城待邱海音,舒慕白,上官灏乾很好,有心和三人打好关系。 举杯,“在下沧陌,有幸识得三位,万分荣幸!” 沧姓? 沧溟国过来的? 舒慕白,上官灏乾对视一眼。 上官灏乾从沧溟国来,自然知道沧陌这个人,朝舒慕白微微点头,两人嘻嘻哈哈跟沧陌喝酒,却客气疏远的很。 尤其是舒慕白,靠向沧陌,手指微动,往沧陌杯中下了药。 沧陌瞧着,眼眸微挑,看向凤倾城,只见凤倾城和海音添香有说有笑,心思微转,也往舒慕白杯中下了药。 “干杯!” 夜深沉。 舒慕白起了十几次了,拉的他两腿虚软,走路都走不稳。 上官灏乾在一边瞧着,“你是不是吃什么脏东西了?” 舒慕白摇头,趴在床上,有气无力。 “不知道啊,你不知道,我这肚子,吃什么都没事,而且一路走来都好好的,哎呦,拉死我了,灏乾,拉我一把,我腿酸的,走不动!” 舒慕白说着,有气无力,气若游丝。 上官灏乾下床,把舒慕白拖床上去,舒慕白刚刚沾到棉被,又叫了起来,“哎呦不行了,灏乾,扶我一把,哎呦,急,急,急啊……” 一晚上,舒慕白来来回回跑,上官灏乾跟着没法睡,一开始还帮着舒慕白跑茅厕,后来上官灏乾实在懒得理会舒慕白,索性劝舒慕白,就呆在茅厕,不要回床上。 另外一个大帐,沧陌一觉美美到天亮。 第二日。 舒慕白虚弱的走路都走不动,沧陌却依旧生龙活虎,上蹿下跳。 上官灏乾见了,立即跑回大帐,“慕白,慕白,我猜,那姓沧的,肯定给你下药了?” 舒慕白从被窝钻出个头,“怎么说?” “我刚刚看见他了,精神的很呐!” 舒慕白闻言,磨牙切齿,双手握拳,“这该死的家伙,我跟他势不两立!”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凤倾城得知舒慕白病了,过来看,讶异的很,“你不是医术了得么,没自己弄药吃吗?” 舒慕白苦哈哈着脸,“没用,我吃了好多药,都不管事,倾城啊,你说,我是水土不服呢,还是被人下毒了?” 下毒? 凤倾城微微挑眉,看向站在一边装模作样看外面天空的沧陌,瞬间明白了过来。 “胡说什么,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我还有事儿,先去忙了!”凤倾城说着,朝外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对舒慕白说道,“哦,对了,君羽玥还活着,失忆了,等你病好了,你去见见他,说不定,他能够想起什么来!” 舒慕白闻言,错愕,“真,真的吗?” 君羽玥真的还活着? 凤倾城点头,“嗯,还活着!” 离去。 沧陌愣在原地。 刚刚他们是在说,君羽玥还活着,只是,那个峡谷那么高,那一日受了伤的君羽玥掉下去,还能活? 不对劲,不对劲…… 这一日,凤倾城依旧声势浩大去了朱员外府。 身后依旧一百影卫,带着厚礼。 只是这一次,朱员外府大门开了,珠珠泪眼模糊的走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凤倾城面前…… 凤倾城挑眉。 看来,重头戏来了…… ------题外话------ 亲亲们,记得去看缘缘新文, 一样的女强爽文,宠文哦。 【089】破阴谋——想透心惊胆颤 自从凤倾城打败沧溟,沧溟送来降书赔款条约之后,百姓便彻底放了心,加上这几天的流言蜚语,这会子成群结对的过来看好戏。 猪猪猪这一跪,百姓随即指指点点。 “哎呦,这算是伏低做小了吗?” “应该是,应该是,你看原配那架势,这几天送来的礼物,那得值不少银子呢!” “肯定是大户人家!” 不知道谁挤出来,“什么大户人家,那马车内的人,是当今贤德皇太后,那个阿郎,是当朝摄政王!” 哄,百姓瞬间哗然。 不知道是谁先跪了下来,“草民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有了第一个下跪之人,便有第二个,第三个…… 珠珠瞧着,咬牙。 她伏低做小,让凤倾城认了她的身份,而不是让凤倾城的身份暴露出来。 如今这般,不管她有什么要求,都不能提了。 因为凤倾城不止是摄政王妃,更是贤德皇太后,她还打败了沧溟,俘虏了沧溟睿王。 保卫了浩瀚。 而凤倾城掀开马车帘子,在添香的搀扶下,慢慢走下马车,贵气浑然天成,风华无双。 “都平身吧,哀家只是来确认一下这个阿郎到底是不是摄政王,可惜朱员外家的大门不好进,哀家日日前来,都不得其门而入,今日朱姑娘这一跪,哀家着实好奇,所为何由?” 珠珠咬唇。 张嘴刚想说话,凤倾城又淡淡开口,打断了她,“其实吧,这个世间,像象之人着实多,哀家相信,只要有心,别说一个,就是十个都可以找出来,所以这阿郎到底是谁,哀家还真应该好好确认确认,免得混入敌国奸细,大家说,哀家这般思虑,对不对?” 一听敌国奸细,百姓就想到家破人亡。 “对,对,对,皇太后思虑周全,理所应当好好确认确认的!” 一人开头,便有人立即跪下附和,“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倾城淡笑,“都平身吧,哀家这儿,没这么多规矩!” 珠珠死死咬住嘴唇。 朱员外府内书房。 黑袍男子依靠在窗户边,一手捏住酒杯,慢慢放到嘴边,朱员外立在书房外,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得到他身上森森寒意。 “爷……” 黑袍男子回头,一张脸皮和君羽玥一模一样,淡淡开口,“朱员外,你样的好女儿,毁我大计!” 声音冰冷刺骨,朱员外扑通跪在地上,“爷,珠珠年幼无知,她,她……” “来不及了,我一早就说过,要成大业,心急不得,你那个愚蠢的女儿,却问都不问一声,就跑出一跪,凤倾城是谁,她不止是摄政王妃,更是贤德皇太后,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她的亲儿子,是她的儿子……” 就算当今皇上死了,她还有另外一个儿子。 黑袍男子说着,手一用力,捏碎了手中杯子。 他要的,是凤倾城对他深信不疑,把他当成真的君羽玥,然后要小皇帝让位给他,而不是珠珠愚蠢的跑出去闹这一处。 不对,是哪里错了? 还是说,凤倾城已经怀疑他了? “来人!” 立即有三个身材一模一样,面容也较为相像君羽玥的男子出现,黑袍男子手一指,“你,以后便是珠珠的阿郎!” “是!” 黑袍男子微微点头,“出去见见皇太后吧,并且告诉她,你不是她的阿郎,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是!” 朱员外府大门前。 珠珠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凤倾城也没有开口唤她起来。 凤倾城双眸看向敞开的朱府大门,却见一个黑袍男子快步走出来。 一样的身材,但,样貌却差了许多。 凤倾城嘴角慢慢勾起笑意。 很好啊,很好。 正主撤了,派了一个替身出来,很好。 男子走到凤倾城面前,单膝跪下,“草民阿郎见过皇太后,皇太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哀家瞧瞧!” 阿郎抬头,看向凤倾城。 “果然只是长得相像罢了!”凤倾城很失望一般的呢喃,微微叹气,又继续说道,“只是,也太相像了,所以,哀家容不下这么一张相似的脸……”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手中蓦地出现了匕首,在阿郎还未来得及躲开的时候,在他的脸上划了一刀又深又长的疤痕。 “如此,以后,哀家见了你,也不会认错了!” 珠珠吓的脸色惨白。 阿郎却低头,“谢皇太后不杀之恩!” 凤倾城冷笑。 倒是一个识趣的。 “既然不是哀家的摄政王,记得哀家早几日送来的贺礼,都给哀家原封不动的还回来,记住,可别磕磕碰碰,弄坏了一样!” 凤倾城说完,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内,凤倾城闭眼,靠在添香的肩膀上。 “小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呵呵!”凤倾城笑,坐直了身子,才淡淡说道,“第一,他小看了我凤倾城,第二,他忽略了君羽玥对我的爱,第三,那么高的峡谷掉下去,没个一年半载恢复不了,可偏偏他才几个月,恢复如初,还让珠珠怀孕了,第四,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不应该收下我送来的贺礼,第五,珠珠太蠢了!”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偏偏还是猪猪猪! 愚蠢之极。 今日珠珠若是不出来这一跪,她安排的人,又怎么说出她是浩瀚的皇太后。 珠珠一个小小民女,她有什么资格,跪在皇太后面前,希冀皇太后给她一个身份。 “所以,是珠珠破了他们设好的局吗?”添香问。 凤倾城点头,“是的,只是我好奇,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让珠珠这么没有安全感?” “那还不简单,把珠珠掳来,严刑拷打就好了!” “没这么简单,就拿刚刚被我划伤脸的男子来说,他的武功不低,至少不在我之下!” 添香大惊。 “可是,刚刚他明明……” “这就是他的聪明之处,一旦他还手,那对上的会是谁,整一个浩瀚王朝,而且,我还带了一百影卫!” 凤倾城说着,靠在添香身上。 心中下了决定,一定要把沧陌哄好了,跟他好好学武功。 回到军营,凤倾城便让添香去准备了好吃的,亲自去找沧陌。 沧陌一见凤倾城,笑的眼睛眯起,嘴角咧开,露出白白的牙齿。 “凤姐姐……” “嗯!”凤倾城应了一声,眸子在营帐内扫视了一圈才说道,“住的习惯吗?” “习惯,习惯,凤姐姐,你有事?” 凤倾城点头,“有事!” “什么事儿,凤姐姐你说!” “打算带你去看看睿王!” “父王?”沧陌讶异。 凤倾城点头,“跟我走吧!” 沧陌笑了起来,跟上凤倾城,在军营里走来走去,“到了!” 凤倾城说着,率先走了进去,沧陌连忙跟上。 大帐内,睿王正在看兵书,倒没有身为俘虏的虐待,或者监禁什么的,相对来说,睿王比较自由,只要不出大帐,凤倾城一般不管。 “父王!”沧陌欣喜低唤。 睿王闻言抬头,立即放下兵书,“陌儿!” 父子两抱在一起,睿王不停拍打沧陌的肩膀,“消瘦了不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有好好吃饭的!”沧陌说着,看向凤倾城,可大帐里哪里还有凤倾城的人影。 沧陌小小失落了一下下。 睿王瞧着,拍拍沧陌的肩膀,“陌儿喜欢她?” 沧陌瞬间红了脸,轻轻点头。 睿王哈哈大笑,“陌儿眼光极好!” 沧陌诧异,抬头看向睿王,“父王,你不反对吗?” 反对? 睿王摇头,先不说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再说凤倾城的脾性,还真挺对他胃口的。 若是郎情妾意,他肯定第一个赞同。 可惜…… “陌儿看上的,一定是好的!” 沧陌闻言,轻轻靠在睿王肩膀,“父王,可是她不喜欢我!” “傻陌儿,人世间,并不是所有女子都要喜欢你,你可知道,那些喜欢你的,有多少单单的喜欢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权势,你的身份,你的金钱!” “陌儿啊,你喜欢她,千万千万不要强迫人家也喜欢你,那样子,不止伤害自己,也伤害了心爱的人,懂吗?” 沧陌点头。 懂,他怎么会不懂呢。 不怨谁,只怨遇到的时间不对。 “所以陌儿,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既然喜欢她,就好好留在她身边,关心她,照顾她,不要让人欺负了她!既然喜欢她,就不要小气巴拉的寻求什么回报,我的陌儿是男子汉,既然是男子汉,就要守好自己喜欢的女子!” 沧陌闻言笑,“父王,你不要我跟你回去吗?” “不用的,陌儿如今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父王懂的!” 沧陌很难受,“父王,给陌儿三年,如果三年后,她,她依旧不喜欢陌儿,只当陌儿是朋友,那陌儿就回到父王身边,再也不离开了!” 睿王笑,“好!” “父王,江山社稷,你想要,自己去争取哦,陌儿,陌儿……” 睿王无奈,“傻孩子,父王不会让你两难的!” 晚饭时。 凤倾城立在大帐内,听见脚步声,扭头,见是沧陌,疑惑问,“你不和你父王一起吃饭吗?” 沧陌笑,“凤姐姐,我父王说,要我请你过去,一起吃饭!” 请她一起? 凤倾城诧异,却点头,“好!” 圆桌,菜肴丰盛,坐三人。 睿王举杯,面对凤倾城,“按照国与国之间,我要唤你皇太后,按照年龄辈分来说,你还得唤我一声伯父,今儿,咱也不拘泥那些国恨家仇,单纯些,你就是沧陌的朋友,我就直接唤你名字,如何?” 凤倾城笑,“苍伯父!” 睿王亦笑,聪明的姑娘。 可惜他家陌儿无这个福气啊。 “过了今夜,我就要回沧溟去了,沧陌这孩子,从小娇生惯养,以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该教训,该打该骂,倾城不必手下留情!” “倾城不敢,沧陌,很好,很懂事,倾城亦把沧陌当成小弟弟,又怎么会舍得打,舍得骂!” 小弟弟? 沧陌闻言难受极了。 敢情,他只能是一个小弟弟了。 浩瀚和沧溟签署了和平协议,沧溟退兵,割地赔款,浩瀚亦信守承诺,送回了沧溟睿王。 沧溟军营。 睿王看着寻欢作乐,不理朝政的沧皇,微微叹息,“沧溟灭亡之日,不远矣!” “睿王!” 睿王闻言回头,“藏轻痕!” “轻痕见过睿王!” 睿王摆手,“都是为人臣子,藏公子不必多礼!” 藏轻痕本想说些什么,睿王已经跨步离去。 藏轻痕摇头,睿王一生只得一子,对这唯一的儿子,睿王是极其疼爱的,如今想来,睿王忽然放弃对皇位的争夺,怕是因为沧陌吧……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有什么好,沧陌居然一心为他,就连睿王,瞧着,似乎也不反对沧陌和她的交往…… 浩瀚王朝。 凤倾城已经跟沧陌练武三日,不得不说,沧陌的武功极其高深莫测,而且,凤倾城的武功,经过沧陌的指点,更是突飞猛进。 “沧陌……” 沧陌闻言,呵呵一笑,“凤姐姐!” “沧陌,我这有一百影卫,你可不可以帮我指点他们一下?” 沧陌眨巴眨巴了眼睛,低下头,沉默片刻,才抬头,呵呵一笑,“好啊!” 一百影卫,是当初她要离京去青州的时候,君羽玥给的,如今她带来了边疆。 这些影卫里,以凤三凤七武艺最为高强,察言观色,处事能力,也不错。 “沧陌,谢谢你!” 沧陌呵呵一笑,“凤姐姐,你客气什么呢,要不,我连着他们一起教吧!” 能这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沧陌,我知道,我这么做,太卑鄙了,可是沧陌,我有大仇未报,如今,又跑出一个假冒君羽玥的人,所以……” 这背后种种阴谋,她必须有强大的势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墨涵,茉舞,保护她在意的人,保护这个浩瀚江山。 沧陌笑,“凤姐姐,我懂,父王都告诉我了,所以,你不用跟我解释,你需要沧陌做什么,只要沧陌力所能及,沧陌一定全力以赴,绝对不敷衍凤姐姐!” 因为爱,所以爱。 因为爱,所以珍惜,成全。 因为爱,所以要护着。 他懂。 说不感动,是假的。 凤倾城拍拍沧陌的肩膀,“谢谢!” 转身,离去。 一身傲骨,风华绝代。 一袭红衣,单薄至极。 一头青丝,锦带捆绑。 沧陌瞧着,忽然觉得,眼睛很酸。 她坚强过头了。 呵呵一笑,沧陌本想追上去,却忽地想起,添香曾经说过一句话。 她家小姐已经很伤了,就不要多问,惹她更伤。 沧陌咬了咬嘴唇,连忙跑去找添香。 “添香,添香!” 添香闻言回头,“沧公子,有事?” “添香,我,我……”沧陌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添香淡笑,温柔说道,“沧公子,不急,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添香吧!” 沧陌摆手,“添香,你家小姐,她,她……” “我家小姐,她很苦,沧公子,如果你真有心,不要逼她,她再也没有爱任何人的力气和勇气!”添香说完,转身离去。 摄政王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阴谋诡计随之接踵而来,敌国入侵,她最想做的,就是去毁了逍遥派,为摄政王报仇。 可,来不及抽身。 更要丢下才几个月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她一直咬牙坚持了过来,不曾哭过一次。 如今,又出现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她的压力,可想而知。 沧陌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转身跑回自己的大帐,亲手写下了飘渺门绝不外传的武功秘籍。 然后笑嘻嘻的去找凤倾城。 却见凤倾城在看一副画,画中男子一袭白衣,嘴角微微勾起,而那双眼眸内,写满了浓浓爱意,缠绵深情,只一眼,沧陌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用心,用灵魂在爱他所爱之人。 凤倾城微微抬手,去抚摸画中男子的脸。 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君羽玥一定还活着。 只是暂时回不来而已。 因为,她真的感觉不到,他已经死了。就如那一夜,她做梦,可以梦见他在峡谷处遇险。 “凤姐姐!” 凤倾城闻言回头,见是沧陌,淡淡一笑,“沧陌,有事?” “凤姐姐,这是缥缈门的武功秘籍,你收下好好练习,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我,你也可以,给你那些影卫练习,算是我送你这个姐姐的礼物!” 凤倾城微微挑眉。 沧陌这是什么意思? 却伸手接过,“谢谢!” 沧陌笑,“凤姐姐,我相信,摄政王一定还活着,你不要伤心,他总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的!” “沧陌……” 沧陌笑,伸出手,轻轻拥住凤倾城肩膀,“以前,我不懂,我也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到什么地步,我更不知道,若爱一个女人,要做些什么,我没有见过摄政王,但是,我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懂了,我沧陌,终其一生,也不能像他爱你的十分之一!” 沧陌说完,拍拍凤倾城肩膀,转身,离去,落寞萧索至极。 凤倾城瞧着,总归没有开口,留下沧陌。 脑海里,犹记得,君羽玥那句,什么时候,你爱我,有我爱你的十分之一。 如今,她刚刚有了那十分之一,君羽玥却不见了。 “小姐!” 添香走进屋子,动手收起君羽玥的画像,小心翼翼收好,放入锦盒。 “添香,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哄骗沧陌这个单纯的孩子。 添香笑,“小姐,不是你坏,而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那个伪装成摄政王的人,一计不成,肯定还会有第二计,第三计,我们要做的……” “添香,你说,他会不会去京城?” 添香闻言大惊,“小姐,如果他去了京城……” 凤倾城捏紧拳头,“添香,你说,这个人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故弄玄虚,或许,我错了!” “不,小姐,你没错,如果你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么你顺带要承认珠珠,你忘记了,珠珠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孩子,孩子? 凤倾城死死咬住嘴唇,忽地恍然大悟,“添香,你立即收拾,我让沧陌护送你回京城,让御清远好好保护墨涵茉舞唯一他们,我怕……” 见凤倾城这么紧张,添香立即安慰,“小姐,茉舞,墨涵,唯一少爷,你完全不必担心,御公子除了听你的,他谁都不听,就是摄政王,他见面也极其冷淡,所以,以御公子的本事,他一定会保护好几个孩子的,而且,龙公子不可能会上当!” “可我就怕……” 就怕龙无忧像她一样,不小心相信了。 ------题外话------ 明天,绝对精彩。 【090】破阴谋一家团聚(精) 想到这个可能,凤倾城只觉得手脚冰凉,心慌失措。 “小姐……” 添香担忧低唤。 凤倾城摆摆手,“没事,添香,没事,或许,他们,应该,应该,可以发现蛛丝马迹,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 凤倾城是想要自己回去的。 但是,齐国太子,祁宏轩的请柬已经送到,见面时间,一天后。 祁宏轩,齐国。 棋社内,第一次见面的男人? 他们会不会有所联系? 凤倾城这几日练武,明显心不在焉,沧陌微微讶异,“凤姐姐,怎么了?” “沧陌,你说,世间有没有一种医术,可以让一个人的容貌,特别像另外一个人?” 沧陌闻言,呵呵一笑,“应该有的吧,我师兄医术超绝,还懂五行八卦卜算,或许,他应该可以!” “你师兄?” 沧陌点头,“是啊,师兄武艺高强,医术超绝,就是不愿意出手!” “那一次,在沧溟客栈,对我下毒的人,就是你师兄吗?” 沧陌尴尬一笑,“那个凤姐姐,师兄他误会了,所以,所以……” 凤倾城摇头,“沧陌,你师兄他不是误会了,他是故意的!” 如果她猜测的没错,沧陌的师兄,应该是君羽玥那个失踪的二哥。 他设计自己中毒,如果她用沧陌解毒,那么她对君羽玥便心中有愧,当再遇上君羽玥的时候,定会事事迁就。 好恨的算计,好狠毒的心机。 只是,他究竟想要什么? 凤倾城想到这里,立即起身,去找舒慕白。 “什么?”舒慕白问。 “君羽玥那个失踪的二哥叫什么?” 舒慕白眨巴了眼睛,好一会才道,“君嘉誉,好像是这个,我听羽玥提起过,那个时候君羽玥是这么说的!” “君嘉誉!” 凤倾城轻轻呢喃,闭上眼眸,睁开,“慕白,你说,这个人如果还活着,他想要做什么?” 舒慕白摇头,“不知道,听羽玥说,这个二哥对他不错!” “不错?” 不对,一定有那个地方不对。 君羽玥年少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五岁的年纪,那这个二哥呢,当时几岁,中毒之后,为什么忽然离开,君羽玥为什么在去年,知道了当年的秘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发生在君羽玥身上,而君羽玥没有告诉她的东西。 一切都很乱。 凤倾城咻地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管他为了什么,只要不伤到我凤倾城在乎的人,由他去,若他胆敢伤我凤倾城在意之人,我凤倾城发誓,上天入地,势要他血债血偿!” 桌子噼啪一声,碎成几片,洒落在地。 舒慕白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好一会才说道,“君羽玥此生,最大的幸运,就是娶了你凤倾城!” “不,是我凤倾城三生有幸,能嫁君羽玥为妻!” 凤倾城说完,起身离去。 不管是沧陌的师兄,还是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誉,她都会想方设法抓出来的。 和祁宏轩的见面日子便是明日,早早的一行人便做了准备,不管祁宏轩有什么阴谋诡计,凤倾城都必须去,一来是去还玉佩,二来…… 那是一片林场,因为是祁宏轩宴请凤倾城,所以,祁宏轩是东道主,林场四周不禁有层层士兵把守,后方更有几十万大军。 凤倾城这边,相对就太弱势了。 一千五百影卫,凤倾城,添香,沧陌,舒慕白,上官灏乾,邱海音,封念深。 祁宏轩坐在搭起的台子上,看着远方慢慢行来的车辇,问身边人,“你说,她是太自信呢,还是太大胆!” 身边男子不语。 祁宏轩也不恼,静静等着。 好一会男子才淡淡开口,“有自信,有魄力,而且,你准备这么多士兵,未必比得上她带来的一千五百人!” 祁宏轩错愕,看向身边黑袍男子,“你这么了解她?”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人快到了,我先下去了,你自己小心,这个女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切莫大意,着了她的道!” 祁宏轩点头。 再次看向那华丽车辇。 凤倾城的绝美,祁宏轩是见过的,只是,当凤倾城下了车辇,慢慢走来,祁宏轩又觉得,这女子,似乎,比起那一日见到,又美了三分。 的确,今日的凤倾城梳妆打扮,更是画了眉毛,染了胭脂,发髻间,慎重其事加了点缀。 整个人华丽大气,端庄大方,一颦一笑,皆万千风华。 祁宏轩起身迎上去,“浩瀚皇太后,本宫这厢有礼了!” 凤倾城笑,“齐太子不必多礼!” 再瞧祁宏轩准备好的箱子,凤倾城笑了起来。 “看来齐太子还记得,当初的承诺!” “自然记得!” 凤倾城笑,“嗯,挺好!”扭头对添香说道,“添香,你带人去点银子,也不必太仔细,大约差不多就好,我想齐太子应该不会少了两半钱的!” “是!”添香闻言,带了人去清点银子。 祁宏轩朝凤倾城扬手,“皇太后,这点银子,一时半会好不了,不如,咱们先听听曲,看看歌舞,如何?” “甚好!” 一起上了台,立即有舞姬出来现舞,舞姬身材曼妙,到也有可看性。 只是,这一刻,谁都没有欣赏的雅兴。 祁宏轩时不时看向凤倾城,“皇太后莫非对这歌舞不感兴趣?” 凤倾城笑,“只是看多了,觉得跳来跳去,都那个样,没什么好看的!” “皇太后言之有理,本王这,有一个人,不知道太皇太后认识与否!” “认识不认识,见了就知道了!” 祁宏轩笑,“正是如此,把人带上来!” 祁宏轩话落,立即有人抬着一个男子上台,凤倾城瞧着,微微眯眼。 这是一个和君羽玥十分相似的男子,浑身皆是伤。 奄奄一息。 凤倾城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男子。 靠近男子的时候,男子瞧着凤倾城,情深意浓轻唤,“倾城……” 凤倾城伸出手,轻轻去抚摸男子受伤的脸,然后是脖子,再握住男子的手,细细摩挲。 舒慕白等人,皆站起身,希望那躺在担架上的人就是君羽玥。 “羽玥,你还好吗?”凤倾城问,缠绵缱绻。 别人看不见,但是那个男子却看得清清楚楚,凤倾城的眸子内,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欣喜,有的只是冰冷刺骨的无情。 一眼,她便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只是长得像君羽玥,但绝对不是君羽玥。 凤倾城扭头,看向祁宏轩,“太子殿下,这个人……” 祁宏轩哈哈大笑,“皇太后,这可是浩瀚的摄政王?” 凤倾城挑眉,“齐太子在什么地方救的他?” “沧溟一个峡谷下游!” 凤倾城点头,“太子殿下有心了,真的!” 凤倾城一边说,手一边抚摸上男子的脸。 浑身俱伤,却偏偏有一张无伤疤,保持完好的脸。 “啊哈哈,啊哈哈哈!” 凤倾城狂笑起来,手轻轻摸向男子的脸,“你告诉我,你是君羽玥吗?” “倾城,我……” 凤倾城抬手,捂住男子的嘴唇,“不用解释,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君羽玥,是浩瀚王朝的摄政王,我凤倾城的夫君吗?” “我是!” 几乎在男子话落,凤倾城咔擦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冷哼,“我呸,只是一张相似的皮囊而已,也配?” 所有人脸色大变。 祁宏轩最甚。 凤倾城扭头看向沧陌。“沧陌,你过来帮我看看,他的脸,可曾动刀?” 沧陌点头,上前,撒开了断气男子的衣裳,露出肩膀处的疤痕。 一切不言而喻。 凤倾城冷眼看向祁宏轩,“太子殿下,你可得好好给哀家一个解释,不然,今日之事,哀家定不善罢甘休……” 祁宏轩错愕。 他那里想的到,凤倾城会亲手杀了和君羽玥一模一样脸的人,又那里知道,凤倾城的身边有沧陌这个高手。 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皇太后,本宫亦是被这人骗了……” 凤倾城冷哼,“是吗。哀家可不信,太子殿下,今日,你约哀家前来,是为了还哀家当日的救命之恩,可你却恩将仇报,戏弄哀家,戏弄哀家就算了,可你还戏弄了浩瀚王朝,要知道,打了哀家的脸,无所谓,但是,浩瀚王朝的脸,打不得!” 凤倾城说着,一掌打在那担架之上,担架碎,男人摔落在地。 尸体跳动了几下,无反应。 “皇太后,一切都是误会……” “误会,哀家从不相信误会,太子殿下,回去告诉齐皇,浩瀚王朝的皇太后是戏弄不得的,我们走!” 凤倾城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丢在地上,玉佩碎。 “太子殿下,从今日起,我浩瀚和齐国的友好,如这块玉佩,碎,请齐国备军,接受我浩瀚王朝的铁蹄吧,哀家定会御驾亲征,为今日的羞辱,讨回一个公道!” 转身离去。 决然。 不给祁宏轩一点点解释的机会。 上马车,快速离去。 就连祁宏轩准备的一百万两银子,都没有要。 马车之上,添香叹息,“哎,那可是一百万两银子啊!” 凤倾城冷冷一哼,“今日一百万两银子,不可惜,他日我要他齐国,送来一千万两金子,添香你可好好数!” 添香笑,“可是小姐,真要打战吗?” “是的,我要让齐国,长点教训,浩瀚就算没有君羽玥,也容不得他国小觑!” 因为,浩瀚,有一个凤倾城。 祁宏轩急了。 黑袍男子走出来,“怎么样,我叫你不要把人抬出来,你不信,自食恶果了吧!” 祁宏轩微微叹息,“我原本以为,她爱惨了君羽玥,势必会上当,可那里想到……”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不是一把米,若是凤倾城攻打齐国…… 而这祸的他闯下的,父皇那里…… “她爱惨了君羽玥不假,但是,你忽略了她的观察入微,一个小动作,她若是不知道还好,瞧见了,她就会无限放大,然后琢磨出来!” “那这一战?” “必打!” 祁宏轩倒吸口气,“那齐国可有胜利的机会?” 黑袍男子,掐指一算,“一成胜利希望!” 祁宏轩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摔坐在锦椅上。 他果然还是太嫩了。 黑袍男子看着祁宏轩,忽地开口说道,“不过,有一个机会,你可以胜!” “什么机会?” “派人去京城,抓住当今皇上,或者茉舞公主,再不济,抓住凤唯一,只要抓住这三个娃儿其中一个,就算输了,凤倾城亦会乖乖把浩瀚王朝送上!” 祁宏轩闻言,心思微转。 “好,就这么办!” 黑袍男子勾唇冷笑。 愚不可及。 天底下谁都知道,这三个娃儿是凤倾城的死穴,逆鳞,碰触不得。 就连君羽玥,对这三个亲生孩儿,也打不得,骂不得。 因为他们的娘是凤倾城。那个若是疯起来,什么都不顾的女人。 祁宏轩若是愚笨的去触碰了凤倾城的逆鳞,只会加速齐国的灭亡…… 浩瀚皇太后颁布了懿旨,因遭到齐国太子戏弄侮辱,心中难咽恶气。 势要大兵压境,出了这口恶气。 齐国皇宫。 齐皇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怒不已,齐国另外几个皇子立即联名上书,参太子祁宏轩不识大体,危害了齐国江山社稷,引来祸端。 反正,什么坏怎么说,让齐皇对祁宏轩恼怒至极。 要不是朝中几个保太子党护住,差一点就要下旨废太子。 浩瀚皇宫。 君墨涵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怒急,“该死的齐国,该死的齐太子,欺人太甚!” 龙无忧立在一便,静静的看着,不言一语。 “舅舅,你怎么不说话,我娘她被人欺负了!”君墨涵大喝。 气死他了。 他当初为什么做这个皇帝,就是不想他娘被人欺负,说一句闲话,就连君羽玥也绝对不可以。 如今倒好,他一个齐国太子,居然敢戏弄他娘。 该死,该死! 君墨涵想着,抄起桌子上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砸。 龙无忧微微摇头“墨涵,如今你是皇帝,要喜怒不行于色,你娘没教你吗?” 君墨涵闻言,扬起的手,慢慢落下,“我娘教了,但是,我君墨涵的娘只有一个,她为了我,为了茉舞,为了唯一,吃了吃多苦,受了多少累,当初我要做这个皇帝,就是想着,只要我君临天下,她便是最尊贵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了她,可是,今天,他齐国太子……” “既然恨,既然怨,墨涵,有一条路,你可以走……” “什么路?”墨涵问。 “御驾亲征,师出有名!” 君墨涵微微愣。 随即恍然大悟。 他的娘亲被人欺负,作为儿子,最有权力出兵了。 “舅舅,你真是我亲舅舅!”墨涵大喜,随即有微微失望,“可是朝堂之事……” “有徐世峰,他是一个治国能才,以前一直隐而不发,或许君羽玥的意思,但如今,他完全可以信任!” 君墨涵歪头,“舅舅,这事我听你的,我这就去叫茉舞准备!” 龙无忧点头。 君墨涵去找茉舞,龙无忧亦去找御清远。 “你找我有事?”御清远问,冷冷的,不沾染人间烟火。 龙无忧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御清远,“这是倾城叫我给你的,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给你,她还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把这个瓷瓶给你,依旧帮不了你,为了保护茉舞,墨涵,唯一,那件事,她答应了!” “不……”御清远摇头。 “不可能的,她是茉舞的母亲,她还等着看她女儿出嫁,而且,我算到,她的命极硬,谁都克不了!” 龙无忧微微叹息,“你不懂她,她若不是遇到什么麻烦,是不会出兵攻打齐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她需要强大起来,不管是声势,还是自身!” 御清远诧异。 “龙无忧,我御清远孤寂千年,从不觉得,欠人任何东西,但我觉得,我欠她一句谢谢,谢谢她生了茉舞,谢谢她没有抛弃茉舞,更谢谢她把茉舞教的很好!” 龙无忧笑,“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说你矫情的!” “是啊,的确矫情了!” 御清远说完,接过瓷瓶,“这里面是什么?” “唯一的脐带血,你要茉舞的血,而唯一和茉舞是同父同母,或许……” “我试试,如果可以,最好,如果不可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那么做的!” 龙无忧点头。 只是,凤倾城留下的脐带血总归还是没有帮到御清远。 御清远独自一人坐在台阶上,看向漫天飞雪。 “清远哥哥,你怎么了?” 御清远回神,扭头看向茉舞,笑笑,“茉舞来了!” 茉舞点头,坐下,“清远哥哥,你怎么了?” “茉舞,你说,做人为什么这么难?” 茉舞笑,“才不呢,清远哥哥,你感叹什么呢?” “没有,茉舞啊,我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我希望,我可以看着你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 “然后嫁给清远哥哥!” 御清远瞬间脸红。 茉舞笑了起来,“清远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御清远摇头。 说不得啊。 真没有? 茉舞不相信。 肯定是有的,娘亲不告诉她,舅舅不说,御清远也不说。 那事情肯定很严重了。 “清远哥哥,是不是茉舞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不许胡说!”御清远说着,把茉舞拉到怀中。 “可是清远哥哥,刚刚你那表情,真的就像是茉舞得了不治之症,快要死了,伤心又难过,还不舍……” 御清远微微诧异,“这那么像吗?” 茉舞点头,“很像!” “茉舞,清远哥哥不会伤害茉舞,永远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清远哥哥,是不是你遇上什么难题了?” 难题? 是一个大难题啊。 “没有,茉舞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就要出发了呢?” “快好了,就是唯一了,那小,坐马车,我怕他受不了!” 御清远揉揉茉舞脑袋,“还有我呢,我有办法,让唯一不那么辛苦的!” 茉舞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清远哥哥最好了!” “只要茉舞高兴!” “高兴,高兴,茉舞当然高兴!”君茉舞说着,一个劲的亲御清远。 亲的御清远双面绯红,俊逸若仙。 “清远哥哥,以后可不许别的姑娘亲你!” “嗯!”御清远点头。 山洞。 君羽玥看着手中成形的木钗,放在心口,一遍又一遍念着那刻入骨髓,渗入灵魂的名字。 每每念一次,他就心痛一次。 思念就像毒药,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诺诺在山洞外看着,仰头。 很好奇,那是怎么样一个女子,能让君哥哥牵肠挂肚,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 一定是的。 诺诺想着,或许,她也应该给这个姐姐准备点什么。 发钗,君哥哥做好了。 那还有什么呢? 灵丹妙药? 药房的灵丹妙药都给君哥哥吃完了。 啊,对了。 诺诺想着,转身就跑,君羽玥闻声看去,淡淡一笑。 这个单纯天真又怕死的姑娘,怕是又想一出是一出了。 不一会,诺诺抱着一个东西跑来,“君哥哥你看,我打算把这个给凤姐姐,你说好不好?” 君羽玥看着诺诺手中光亮剔透的石头,点头,“她就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肯定会喜欢你送她的礼物!” 诺诺笑,“君哥哥,你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离开这里,诺诺比君羽玥更着急。 “快了,快了!” “君哥哥,我去池子你抓鱼,一会你烤给我吃,好不好?” 君羽玥点头。 那种鱼,世间早已经灭绝,吃了,会增加内功修为。 更能疗伤。 因为有了诺诺的武功秘籍,加上池子里的鱼,他的腿,内伤,毒素,都好了大半。 快了,快了。 只要能走,他就可以带着诺诺,从那池底游出去。 不一会,诺诺抱着几条鱼回来,衣裳湿透,“君哥哥,我今天又潜水了!” “有进步吗?” 诺诺点头。 “加油!” “恩恩,君哥哥,要是诺诺游不出去怎么办?” 君羽玥微微笑,“诺诺一定可以的,君哥哥一定不会让诺诺死的!” 当日,他从峡谷掉下,落在一个池塘里,然后被大水冲刷到这个世外。 没有想到,遇见了诺诺。 诺诺是在池子边发现他的,这个姑娘,除了会改命,医术半吊子,什么都是半吊子。 可是为了能够出去,却努力学习潜水。 “君哥哥,你说,凤姐姐她会不会喜欢诺诺?”诺诺一边看君羽玥烤鱼,一边问。 君羽玥点头。 “会的,她是一个极好相处的女子,诺诺这么善良,她会喜欢诺诺的!” 诺诺笑,“君哥哥,你也要努力练武啊,诺诺以后就靠你了!” 君羽玥把烤好的鱼递给诺诺。 “好!” 浩瀚军营。 凤倾城一袭红衣,艳丽夺目。 马上就要过年了,可她…… 一杯酒下肚,凤倾城笑了起来。 “人不圆,人不圆啊!” 沧陌立在大帐外,他知道,凤倾城这几日心情不好,却不敢随意打扰。 “沧陌……” 沧陌闻言,立即走进屋子,“凤姐姐!” “陪我喝一杯!” “好!” 几杯火辣辣的烧刀子下肚,沧陌只叹。 这酒,不好喝。 “沧陌,跟你学武功一个多月了,你说,我如今在什么阶段?” “三成!” 凤倾城竖起三个手指头,笑道,“还不错,对吗?” 沧陌点头,“凤姐姐,我说的三成,是你学到了我武功的三成,若是加上你本身的武功,应该在六成!” “呵呵呵!” 凤倾城笑了起来,拿起酒壶就灌。 “沧陌啊,我恨不得,我现在就有你一身的功夫,然后,然后……” 凤倾城有些醉了。 靠在贵妃椅子上,呢喃道,“从来没有像这一刻,想要强大,强大到,天下无敌,唯我独尊!” “以前,我总想,人生嘛,过得去就好,丈夫,儿女,财富,权利,我凤倾城都有了,我也可以懒散,矫情,做一个被夫君呵护手心,如珠似宝宠着,疼着,爱着,然后每天,心情好,笑。心情不好,闹!” “夫君依旧好脾气,带着我去游山玩水,不为别的,就为逗我开心!” 沧陌瞧着,很难受。 “凤姐姐,你醉了!” 凤倾城摇头,“我没醉,真的!” 从来没有一刻,这般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其实她的愿望很简单,很小女人。 可惜,实现不了。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沧陌,你医术不错,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我提升内力?” “凤姐姐,你疯了,那种东西不可以乱吃的,欲速则不达,你懂的!” 凤倾城摇头,“沧陌,你不知道那个男人,厉害到,他身边的人,武艺都跟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厉害,你说,我跟他过招,可有胜利的机会?” “不是还有我么?” “你?” “对,我!” 凤倾城笑,“沧陌,你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我身边的!” 迟早有一天,他会遇到一个爱他的女子,然后离开她。 这个世间,只有君羽玥,不会在感情上背弃她。 只有她的墨涵茉舞,唯一不会在亲情上抛弃她。 凤倾城啊凤倾城,不能消极。 为了家人,你一点都不能消极。 也消极不起。 深吸一口气,凤倾城砸了酒壶,“传令下去,明日攻打齐国!” 凤倾城的话,瞬间传遍了浩瀚军营。 将士沸腾,整兵出战。 齐国得到消息,将士们忧心忡忡。 因为浩瀚如今百万大军,五十万大军骁勇善战。 未打,齐国便先弱了气势。 战场上,战鼓擂。 凤倾城一袭红衣似血,手中长鞭轻甩,看着齐国大将军,冷冷一哼,扬手,“杀,一个不留!” “杀啊!” 两军交战,战鼓擂。 战场上,血飞扬。 凤倾城杀红了眼,手中长鞭淬血,整一个人,所到之处,杀无赦。 远方城墙之上。 黑袍男子拿着望远镜。 看着战场上,杀戮滚滚的凤倾城,慢慢抿唇。 若是他曾经遇到这个女子,也许也会同君羽玥般,深深爱上,呵护一生。 可惜,总归迟了一步。 “爷……” “何事?” “梁王求见!” “不见!” “梁王说,他以齐国半壁江山为酬,求爷出手帮他!” 齐国半壁江山? 黑袍男子笑。 被凤倾城瓜分之后,齐国的半壁江山还有多少?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一点一点吞噬过来。 如果,有了沧溟的半壁江山? 那就更好了! “见!” 侍卫立即下去。 齐国边疆客栈。 黑袍男子直接上了二楼,一个雅间。 祁宏宇见黑袍男子前来,立即上前,笑脸相迎,“见过谋师!” 黑袍男子摆手,“梁王殿下,好雅兴!” 祁宏宇笑,“谋师是在打趣小王!” “不,君某人从不打趣任何人,今日前来,只为梁王的半壁江山!” “自然,自然!” “那君某人可否要,邻沧溟的半壁江山呢?” “自然是可以的!” “好,协议就此达成,君某人告辞,梁王速速回京,等候好消息!” “谋师慢走!” 出了客栈,黑袍男子,既沧溟的师兄,君羽玥的二哥,君嘉誉勾唇笑了起来。 有了齐国半壁江山,看来,他还需要去谋夺沧溟的半壁江山。 如此甚好。 而浩瀚齐国一战,齐国全军覆没,一人未生还。 齐皇大怒,扬言要御驾亲征,会会凤倾城这个浩瀚皇太后。 几个皇子自然全程相随。 浩瀚军营。 凤倾城在得到齐皇御驾亲征,笑了起来,“如此甚好,来了,就别想走了!” 凤倾城是嗜血的。 这一刻,沧陌看出来了。 沧溟。 谣言四起。 睿王之子,沧陌,与浩瀚王朝皇太后有奸情,沧陌已经投靠了浩瀚,所以睿王与浩瀚一战,才输了。 朝堂上,弹劾睿王的奏折飞满了天。 皇帝沧瑾瑜依旧沉迷欢色,看到这些烦人奏折,直接交给身边太监,“看着办!” 太监立即跪下,“皇上,这睿王真是大逆不道,想要谋夺皇上江山,一定要重重严惩不贷啊!” 沧瑾瑜闻言,觉得有理,“那就下旨抄家,记得把罪名写的严重一点!” “是!” 睿王府被抄家,睿王一齐之下,烧了睿王府,和睿王府葬身火海。 昊王府。 沧昊天神情萎靡,双眸蜡黄。 对人生,沧昊天觉得,悲哀极了。 曾经,从不懂什么叫爱,什么叫情,所以流连花丛,身边美人无数。 等到他懂爱了,那个女子出现了。 结局却…… 如此残忍。 “呵呵呵,呵呵呵!” 沧昊天笑,笑自己看不开。 她明明那么狠,那么毒,为什么他还要记挂着,惦记着,并傻傻爱着呢。 “王爷,喝药了!”昊王妃端着药进来。 沧昊天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喝下,一滴不剩。 昊王妃瞧着,忍不住悲哀,“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明知道,这药有毒,你还要喝下去,你为什么不跟我认个错,为什么不说,你其实,并不是真心要我死的!” “没有意义!”沧昊天说着,把碗递给昊王妃。 笑了起来。 “真的没有意义,本王不爱你,一点都不爱,对你,亦没有一点点的真心,本王要害你,是因为,你挡道了,想给她一个身份,正儿八经的身份,可你还活在,所以要你死,下手一地点都没留情,那毒药,吃一次可解,两次亦然,三次的话……” “偏偏好巧不巧,本王一心为她,却被她反咬一口,可偏偏依旧忘记不了,她的巧笑倩兮,倾国倾城……” “唯一懊悔的事儿,不是她怎么无情对我,而是,临死了,却见不到她一面!” 昊王妃这一刻是真绝望了。 这个男人,她爱了十几年,从还是孩子,知道他将是自己夫婿那一天,她便悄悄爱着。 知道以他的身份,三妻四妾很正常,也知道,这其中,有一个一定是他爱着的。 但,从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会爱的这么神,这么癫狂。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昊王妃跌跌撞撞起身,准备朝外面走去,却看见书桌上,一张张画像,画像中的女子,一袭红衣,巧笑倩兮,嫣然回眸,顾盼生辉。 “王爷,何苦,何苦这般爱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妾身,妾身一心为你,毫无怨言,难道比不上一个伤你至深的蛇蝎女子?” “若是王爷单单只爱她的绝色倾城容貌,可这个天底下,比她漂亮,美丽的姑娘也不是没有的!” 沧昊天摇头,“不,不,不是,不单单是容貌,是她的才情,她的姿态,你不懂,你不会懂,和她在一起,她的好!她的美好,这世间一切女子都无法比拟,无法比拟……” 看吧,看吧,到了此时此刻,他还帮着她说话,那怕她伤他千疮百孔,他依旧爱她至深。 昊王妃忽地嫉恨起那画像来。 好端端一活人,他不屑一顾,却偏生对一画像爱若至宝。 不,不。 疯狂一般扑上去,拿起一张画像,疯狂撕扯。 “啊啊啊啊啊……” 沧昊天瞧着,双眸圆瞪,瞬间发怒,不顾一切起身,奔到昊王妃身边,拉扯昊王妃,“不许撕,不许撕,不许伤我玥儿!” 沧昊天越在乎,昊王妃越要毁去。 沧昊天大急,扬手便狠狠朝昊王妃打去。 真真是拳打脚踢,“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怎么可以撕了我的画像,我打死,打死你……” 只是,没打几下,昊王便静静的一动不动。 然后身子重重往后倒。 “王爷!” 昊王妃惊呼。 连忙起身扶住。 却依旧阻止不了,沧昊天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倒在昊王妃怀中,沧昊天紧紧拽住昊王妃的衣袖,“别撕,声儿,求你,算本王求你,这一生,不动爱,不动情,才伤声儿至深,声儿,来生,来生别遇见我!” 声儿。 昊王妃的乳名。 嫁沧昊天十来年,他一直都是爱妃,从来不曾唤过她的乳名。 如今开口。 昊王妃声泪俱下,“王爷啊,你可知道,你才是声儿一生的幸福!” “不,声儿,不是,不是的,来生,离我远远的,不要再遇见我这个人渣,在我眼中,女子,皆是我争夺皇位的铺路石,声儿,我死之后,我允许你再嫁,我只求你,不要撕毁这些画像,让它们跟我一起入土,好不好声儿,算我求你!” 昊王妃哭了起来。 伤心欲绝。 这个男人,要多恨心,才能口口声声唤她乳名,却只为那些画像。 “王爷,你放心吧,声儿不撕,声儿让这些画像随王爷入土为安……” 沧昊天听了。 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呵!谢谢你声儿,谢谢你!” 忽地,沧昊天看见远方,一袭红衣的凤倾城翩翩起舞,朝他巧笑,满眼含情,没有算计,没有仇恨,只是单纯的爱着他。 勾唇,伸手,“玥儿,玥儿……” 手垂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昊王妃悲痛欲绝,“王爷,王爷啊……” 她不懂,那个蛇蝎女子倒地哪里好,倒地哪里好。 “王爷殡天了!” 既睿王之后,沧溟又一个王爷入土为安,葬礼很浓重,听说陪葬物品每一样都用锦盒装着,放在棺木内。 浩瀚军营。 凤倾城歪头小憩。 朦朦胧胧中,凤倾城听见有人唤自己,扭头看去。 “沧昊天?” 沧昊天笑,“玥儿,我就要走了,来跟你告个别!” 凤倾城漫不经心,“哦,那你慢走!” 沧昊天闻言,失落至极,“玥儿,对不起!” “若是知道,有那么一天会遇到你,我一定洁身自爱,一定不沾花惹草,一定不伤了你的君羽玥,就算做不成爱人,和玥儿做朋友也是极好的!” 凤倾城不耐烦的摆手,“你不是要走了么,啰啰嗦嗦做什么,快走吧!” 沧昊天苦笑,“玥儿,还是这般嫌弃我!” “快走吧,我还有事儿!” “那玥儿,我走了,你保重,保重,一定要保重!” 凤倾城不耐烦摆手。 沧昊天转身,蓦地回头,深深眷念的看向凤倾城。 这一眼,凤倾城看见沧昊天眸子内,溢满了不舍深情,刚想开口,沧昊天却朝凤倾城摆摆手。 瞬间消失。 “呀……” 凤倾城惊呼一声,蓦地醒来。 刚刚那个梦? 太真实。 到了这一刻,她还能感觉到,沧昊天的失落。 添香从外面走进大帐,“小姐,沧溟传来消息,昊王殡天了!” 凤倾城闻言,愣住。 久久回不了神。 那个梦,那个梦…… “什么时候的事儿……” “三日前,今日入土,葬沧溟皇陵,听说陪葬物品,是一一些字画!” 凤倾城闭眼,倒在榻上。 “小姐,你怎么了?” 凤倾城摆手,“添香我没事,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一刻,凤倾城才正儿八经的想起沧昊天,却连他的容貌,脾性都想不太起来。 一笑,“既然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无需庸人自扰之!” 毕竟,此时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帐另外一侧。 沧陌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身侧,是他的影卫。 “世子爷……” 沧陌忽地站起身,摔了桌子上的茶具,“别叫我世子爷,父王都死了,我哪里还是什么世子爷……” “父王,我的父王……” 沧陌说着,嚎嚎大哭。 凤倾城在得到消息,立即赶到沧陌大帐。 却看见沧陌卷缩在床角落,浑身发抖,一个劲的哭,哭的伤心欲绝的沧陌。 慢慢走向前,“沧陌,要不,我陪你回沧溟去看看吧!” 沧陌闻言抬头,泪眼模糊,“凤姐姐……” 凤倾城走向前,轻轻拥住沧陌,“我都知道了,只是沧陌,你父王不是庸人,他定是铺好了后路的!” “但是,影卫,影卫说……” “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沧陌,我陪你回去看看吧,不管如何,你还有我这个姐姐呢!” “凤姐姐……” 沧陌靠在凤倾城怀中,哭的伤心。 从这一刻开始,他沧陌,除了凤倾城,无依无靠了。 “起来,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哭哭啼啼,快收拾收拾,我陪你回沧溟,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坚强起来!” 沧陌闻言,看向凤倾城。 “可是凤姐姐,我父王,母妃……” 凤倾城抬手,拭去沧陌脸上泪水,“沧陌,相信你的父王,他不是庸人!” 这一刻。 沧溟浩瀚交界口。 一个满脸胡腮胡子的男子,驾驶着一辆马车,马车内,时不时传来女子咳嗽的声音。 “什么人,出关可有通关文牒?” 男子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士兵,士兵检查之后,点头“过去吧!” “谢谢官爷……” 说完,准备驾马车离去。 “想不到堂堂睿王,小王的睿王叔,也会偷梁换柱,暗度陈仓!” 络腮胡男子微微惊愕,却瞬间恢复平淡,忽地拉起马缰绳,马车飞驰而出,瞬间出了关口。 锦衣男子——沧溟平王——沧景平怒,“给本王抓住这个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 后,追兵无数。 马车内,女子面色微微发白,“王爷,别管我了,你速速去找陌儿,许久不见陌儿,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睿王笑,“爱妃不必担忧,陌儿好得很!” “哪能不担忧呢,有句俗话说的好,儿活一百岁,母忧九十九,王爷,这次咱们找到陌儿,陌儿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咱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睿王点头,“好,这事,听爱妃的!” “还爱妃呢,如今沧溟可没有睿王喽!” “那就爱妻的,我沧睿听爱妻的!” 女子笑,幸福无双。 却见前方,一黑袍蒙面男子,拦住了去路,黑袍男子身后,是十黑衣蒙面人。 沧睿停下马车,“阁下……” “等睿王大驾的!” 睿王心咯噔一下,因为面前之人,武艺绝对在他之上,他一个人能不能脱身,善未可知,何苦他还带着一个病人。 “阁下可否高抬贵手,放过沧睿和拙荆,沧睿感激不尽!” 黑袍男子笑,阴冷至极,“不可,今日来,就是奉命取睿王性命的!” “奉谁的命?” “浩瀚太后凤倾城!” 沧睿却笑了起来,“那阁下这挑拨离间之计怕是不好用了!” 凤倾城是什么人,沧睿清楚的很。 那个女子,她若真要杀一个人,绝对不会藏头露尾。 而他作为沧陌的父亲,凤倾城更不可能对他动手。 很快,睿王便想到,这一切就是一个阴谋,一个挑拨沧陌离开凤倾城的阴谋。 “呵呵,睿王果然是睿王!” 黑袍男子说完,扬手。 身后黑衣蒙面人立即举剑袭击沧睿。 沧睿武艺高强,以一敌十,还要顾及马车内的妻子,很落下风。 “唔……” 几剑同时刺中沧睿心口,跌跌撞撞倒在地上。 “王爷……” 睿王妃痛呼,从马车内跑出,抱起沧睿。 “王爷,王爷……” “没事的,不要哭,不要哭!”沧睿一个劲想要抹去爱妻脸上泪痕,却擦了她满脸血。 “王爷,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们的诺言,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我们一家三口,还未团聚,王爷……” 黑袍男子举剑,刺透睿王妃心脏,剑尖刺在睿王心口上。 两人相对而拥抱,却那么诡异心脏重叠。 睿王妃吐出一口血。 “王爷……” “莲儿别哭,别哭,也别怕,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莲儿不怕……” 睿王妃忽然笑了起来,“生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同年同月同日死,王爷,我们算不算死得其所?” 睿王点头,抬手拔出长剑,丢在地上,紧紧抱住他的爱妃。 “莲儿,来生,我们再续姻缘,能娶你,我沧睿千百世修来的福气!” 睿王妃笑。 “是啊,千百年修来的福气,可惜,可惜,我们的陌儿不在,不在也好,至少要有个人为我们报仇雪恨!” “是,报仇雪恨!”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同一时间咽气。 黑袍男子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上前掰开沧睿的手,塞入他的手心。 潼关。 沧陌忽然觉得心极疼。 “沧陌,怎么了?” 沧陌脸色发白,“凤姐姐,我刚刚心口好疼!” 凤倾城微微叹息,“沧陌,快上马,我们早些出发,也能早些得到准确消息!” 沧陌点头,忍痛上马。 两人驾马离开潼关,准备直接去沧溟。 却…… 沧陌骑在马上。 看着前方那辆马车,马车边,相拥的一男一女。 硬生生从马背摔滚下地,连滚带爬跑向两人,趴在地上,沧陌啊哈哈哈笑了起来。 眼泪直流。 “你们,你们又是再玩游戏了吗?” “喂,我说,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咱们别玩了,好不好?” “我跟你们说话呢,你们倒是应一声啊!” 沧陌捡起一颗石子,丢在相拥男女身上,“嘿,嘿,你们动一下啊,这么冷的天,你们,你们……” “你们是不是又生气了,我再也不淘气了!” “我说,你们,你们看我一眼,你们看,我又冷又饿,我说我饿了……” “我摔疼了,我还流血了!” “你们谁帮我看一下,呼一下啊!” 没有,再没有人如小时候一般,立即跑来,抱起他,一个劲的哄,心疼的直喊心肝宝贝。 他再也不是任何人的心肝宝贝了。 “爹,娘,咱们别玩了,好不好,咱们回家吧,回家,陌儿依旧努力赚银子,你们依旧乐哈哈的数着银子,咱们再也不管凡尘俗事儿,好不好?” “你们倒是应我一声啊!” 凤倾城骑在马背上,难受的很。 失去亲人的痛苦,真的太难受了。 跳下马,上前,蹲下身子,手按在沧陌的肩膀上,“沧陌……” “凤姐姐,你胆子大,你心眼多,你帮我看看,他们,他们……”沧陌说着,脸趴在地上,沾了一脸的泥,一脸血。 嚎嚎大哭。 “这两个无良的爹娘,就知道欺负他们的儿子,老实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其实一点都不好玩!” 凤倾城闻言,红了眼眶。 是不好玩。 上前,一一检查沧睿夫妻二人。 却在睿王手里,看见了一块令牌。 凤倾城伸手拿出,极其容易,“咦?” 从死人手里拿东西,那可是非常难的。莫非这令牌是人死之后,塞入睿王手中的。 而且令牌。 “沧陌,这令牌是我影卫专属!” 没有隐瞒,凤倾城实话实说。 沧陌闻言,停止了哭泣,抬头,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凤姐姐,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说,有人拿着影卫令牌,杀了你爹娘,却不是我的命令,你相信我吗?” 沧陌呆呆的,好一会,才站起身,上前揪住凤倾城衣襟。 握拳,抬手,就要打在凤倾城脸上。 “你,你,你,你……” 沧陌然后松手。 一时间,沧陌就想明白了。 怎么会是凤倾城呢。 她的为人,他父王第一眼就喜欢的紧,所以,父王的意思,只要凤倾城于他沧陌有意,父王便不会阻止。 父王一生,没几个人看的上眼。 而让父王看得顺眼的,绝对不会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人。 那么,这便是一个阴谋,一个想要挑拨离间的阴谋。 “沧陌……” “你走,你走……”沧陌大呼。 凤倾城咬唇,“沧陌,不是我,不是我下的命令,我不会下这种命令!” 沧陌冷眼看向凤倾城,“我说了,我叫你走啊……” “沧陌,你个混蛋,不是我,我都说了,不是我,你怎么不相信我?”凤倾城大吼。 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好不容易,有个人,一心一意宠着她。 难道,就要因为误会失去了吗? 沧陌不理会,努力想要掰开相拥的爹娘。 “爹娘,是陌儿来迟了!” 若是早知道,就应该听凤倾城的,昨夜,连夜出发。 那样子,他的爹娘…… “啊……” 仰天低叫。 悲痛嘶鸣。 “啊……” 又恨又怨。 爹,娘,你们安心去,安心去,陌儿会好好活,陌儿会给你们报仇。 漫天飞雪飘落。 沧陌勾唇笑了起来,“苍天在上,大地在下,我沧陌在这发誓,誓要把害我爹娘元凶抓出来,千刀万剐!” 沧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相拥而死的人分开,抱入马车,却见一个人带着大队人马过来。 沧陌冷眼看着,认出了来人。 拔剑,指向来人,“沧景平,你是来杀我父王的吗?” 沧景平怒喝一声,“沧陌,你父王通敌卖国,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你若是识相,跟我回沧溟受审,若是不识相……” “我呸……” 沧陌怒呸一声,拔出腰间软剑,剑指沧景平,“我父王母妃死的冤枉,今日,我便用你们的血来祭奠他们,让他们在天之灵,略感欣慰!” “你,你,你,沧陌,你敢!”沧景平结结巴巴说道。 其实心中怕死了沧陌。 这个堂兄弟,武艺高强,心虽然不狠辣,但如今他死了爹娘? 咦,死了吗? 不对,他追出来的时候,不是还活着吗? 沧景平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沧陌却已经举剑杀了过去。 每一个人,都没有一剑杀死,而是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倒在地上,生不如死。 沧景平吓得抱头鼠窜,沧陌一脚把他踢飞在地,抬脚踩在沧景平心口上,“沧景平你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父王母妃出关的?” “我我,我……”沧景平吓得心魂俱碎。 “说,不然我杀了你!” 沧景平闻言大惊,“我说,我说!” “我得到一封密函,说你睿王睿王妃将出关,所以,所以……” “密函呢?” “我烧了!” 沧陌怒极,一剑杀了沧景平。 沧景平瞪大了眼睛,咽气。 他不明白,他只是想抓住睿王睿王妃邀功,但是没有想到,他会丧命。 沧陌没有在停留,而是拉着睿王,睿王妃直接进了沧溟。 随拦杀谁。 六亲不认,出手更是狠辣无情。 直接去了沧溟京都,凤倾城一路尾随,沧陌也不说叫凤倾城跟,也不跟凤倾城说话。 朝堂之上。 “启禀皇上,乱贼睿王之子,沧陌,一路斩杀无数人,朝京城而来,并扬言,要将睿王葬入皇陵!” 沧瑾瑜头疼摆手,“众爱卿以为如何?” “万万不可,沧陌不止滥杀无辜,更杀了平王,其罪当诛,睿王通敌卖国……” 那大臣话还未说完,便咽了气。 是一支长箭,从大殿外飞进来,从他脖子直穿咽喉。 紧接着,便见沧陌一身白衣染血,飘然落在大殿之上。 “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禁卫军涌动,沧陌无动于衷,看向沧瑾瑜,“你说,我父王是不是乱臣贼子?” 沧瑾瑜结巴。 沧陌又看向沧瑾瑜身侧太监,“你说,当初收了谁的贿赂,冤枉我父王,还有你们这些大臣,当初那些人上了奏折,污蔑我父皇通敌卖国,通通自己站出来受死,我大人大量,祸不及妻儿家人,若是不站出来,别怪我血洗……” 太监吓得一抖,却打起精神,“大胆沧陌,你……” 话还未说完,一把长剑横在他脖子上,“不说是吗?” “……”太监吓得说不出一个字。 “如今,我已经不想听了!” 手一用力,直接划断了太监脖子。 沧陌看向沧瑾瑜,“曾经我觉得,你是一个明君,如今想来,你也不过是一个昏君,无知,愚蠢,早知道如此,我就应该支持我父皇夺了这皇位,夺了这沧溟江山……” 如今,真是悔不当初。 他的父王,只因为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所以选择了放手。 却不想,顺带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大胆……”沧瑾瑜怒喝。 好歹,他还是皇帝呢。 怎么可以这样子当着文武百官打他的脸。 “放肆,沧瑾瑜,这样子就算放肆了吗?”沧陌说着,一剑架在沧瑾瑜的脖子上,“说,我父王可是通敌卖国贼,他可有资格葬入皇陵?” 沧瑾瑜刚好开口,藏轻痕从外面进来,“沧陌,万事好商量,先放开皇上!” “我呸,藏轻痕,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藏轻痕微微恼。 沧瑾瑜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是在他的算计之中。 谁能想到凤倾城那毒如此歹毒,无论他怎么做,也解不了。 沧陌一把拉起沧瑾瑜,“下令,让我父王葬入皇陵,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沧瑾瑜吓得一抖,“朕,朕下旨,睿王是无辜的,睿王是清白的,睿王葬入皇陵!” 沧陌冷眸一扫,“哼,传旨下去就好,皇陵,我父王不稀罕!” 沧陌说着,狠狠的把沧瑾瑜推倒在龙椅上。 “对你,真真是失望之极,曾经,一提到你,我便竖起大拇指,觉得你是一个好君王,如今想来,你狗屁都不是!” “我告诉你,沧溟在你手里,必亡!” 沧陌说完,飞身离去。 青山绿水。 沧陌亲手挖了坑,一锄头一锄头,不假任何人之手, 睿王的属下,一个个单膝跪地。 当初睿王叫遣散了他们,他们也想着各自去过各自的生活,可哪里知道,那一别,是诀别。 雪下的很大,很大。 沧陌亲手给睿王夫妇整理身体,穿寿衣,却见睿王妃手心,有一个计字。 沧陌嚎嚎大哭。 “啊,啊……” 他的爹娘啊,总是牵挂着他,临终还留下这么个线索,提醒他,不要中计。 “你们放心,陌儿懂!” 看着睿王妃背心的剑伤,沧陌轻轻伸手抚摸。 母妃一向怕疼,这一剑下去,她一定疼极了。 “安心去把,陌儿都懂的!” 亲手埋葬了双亲,沧陌似乎瞬间长大了。 凤倾城立在一边瞧着,微微叹息。 沧陌,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再也回不去了。 埋葬了睿王夫妇,沧陌让睿王所以属下都走了,只留凤倾城一人,却愣愣的看着凤倾城,一言不发。 凤倾城上前,给睿王夫妇上香。 “你们放心,凶手,难逃法外,沧陌,我会照顾,当亲弟弟一样照顾他一辈子!” 沧陌闻言,心疼。 飞身离去。 凤倾城连忙去追,奈何她实在追不上沧陌。 客栈。 沧陌病了。 模模糊糊间,有人靠近。 “是她,是凤倾城派人杀了你的父母,沧陌,你要杀了凤倾城报仇,你一定要杀了凤倾城报仇!” 沧陌忽地睁开眼睛,眸子内,阴冷低沉,毫无病意。 “是你杀了我的父母!” 来人微惊,飞身准备离去。 沧陌岂会让他逃走,拔剑袭击。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好一会,沧陌退后一步,“是你,师兄!” 男子错愕,“你早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凤倾城不是那种人,而且,她懂的成全,她看似心狠手辣,但,绝对不是大恶之人,所以,我的父母,绝对不是她派人所杀!” “想不到,你如此信任她!” 凤倾城从外间走进,“不止如此,你不止的沧陌的师兄,更是君羽玥的二哥,你送了书信给平王,让平王逼的睿王露出行踪,你再杀了睿王,沧陌,睿王夫妇是他,君嘉誉杀的,他才是你的杀父母仇人!” “我知道!” 沧陌冷冷道,“从今日起,我和你的师兄弟情意,再无,若是他日师傅问起,我定会实话实说!” 君嘉誉微惊。 要知道,他的师傅,对沧陌这个小徒弟,那是极疼爱的。 所以,一旦闹起来,他,真讨不到任何好处。 为今之计,杀了沧陌和凤倾城。 二对一。 凤倾城和沧陌配合的天衣无缝,把君嘉誉打的懒呗不急。 见状不好,君嘉誉转身逃去,沧陌连忙追上,凤倾城尾随其后。 追君嘉誉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凤倾城是不行了,沧陌却依旧毫不放弃。 凤倾城拉住沧陌,“沧陌,沧陌,听我说,咱们别追了,他君嘉誉如此图谋,想要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天下江山,只要咱们把天下江山拽在手中,他君嘉誉迟早会出现!” 沧陌闻言,扑在凤倾城肩膀上嚎嚎大哭。 “凤姐姐……” “嗯!”凤倾城应声。 “我好难受!” 一朝失去父母,还是自己最敬重的师兄杀害。、 “我知道!” “凤姐姐,你不要离开我,也不要丢下我,我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凤倾城点头,“我不会离开你,沧陌,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沧陌,是我凤倾城的小弟弟,一辈子的小弟弟!” 沧陌又哭又笑,瞧着让人心疼。 “别哭了,我们回潼关去,我得到消息,君嘉誉和齐国梁王暗中有了勾结!” “什么勾结?”沧陌问。 “梁王许诺君嘉誉齐国半壁江山,希望君嘉誉帮他夺取齐国!” “凤姐姐?”沧陌看向凤倾城。 “我不会让他如意的,沧陌,帮我!” 沧陌握住凤倾城的手,“凤姐姐,沧陌帮你,沧陌要为爹娘报仇!” “好,到时候,我帮你!” “嗯!” 潼关边疆,浩瀚军营。 凤倾城一回到军营,就得到墨涵茉舞几人要来潼关。 想欣喜,亦是担忧。 “整顿兵马,攻齐!” 凤倾城下令。 浩瀚军营,立即沸腾。 他们的皇太后,骁勇善战,不输男子。 通往潼关边疆大道,一辆不奢华,却很大的马车,前一紫衣面带银色面具男子领路,后一千黑衣骑马影卫。 马车内,墨涵茉舞上蹿下跳哄着凤唯一。 小家伙第一次坐马车,欣喜的很,一个劲想要钻出去。 胖嘟嘟的身子,穿的厚实,像个小球球,黑黑的大眼睛,晶亮有神。 这会一个劲的拍手,“姐姐,棒,棒,!” “哥哥,棒,棒!” 一边唐盈盈君昂直笑,花袭人红袖亦笑过不停。 完全没有去边疆大战的烦忧,有的只是即将见到亲人的喜悦。 马车外,戴云,林源,林风笑了起来。京城需要欧阳浩,所以牛虻自动留下。 御清远隐身,免得自己占空间,在者,他还是一抹幽魂,尽量少在白天现身。 “唯一,我们就要见到娘了,开心不?” “见娘,开心,开心!” 凤唯一拍手,“开心,开心,”然后扑到茉舞怀中,一个劲的亲! 亲的茉舞咯咯咯直笑,其他几个也乐呵的不行。 马车前,龙无忧扬手,马车停下。 “有刺客,严阵以待!” 一千影卫快速上前,把马车护在中间。 果然,不一会功夫,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 朝马车袭来。 龙无忧抬手,“五百护马车,五百影卫,杀!” 杀戮起。 刀剑相交,发出刺耳声音。 马车内,红袖,花袭人微微着急,毕竟还有一个小孩凤唯一,可偏偏凤倾城好奇的朝马车外钻。 茉舞立即拉住他,“唯一,我们玩游戏啊!” 凤唯一嘴巴一扁,哇一声哭了起来。 他才不要玩那无聊的游戏呢,他要看刺客。 只是,大大小小一个个拉住他,硬是不给他出去,凤唯一急的啊,嗷嗷大哭。 “好了,好了,唯一不哭了哦,我们过几天就可以见到娘了呢!”花袭人抱着凤唯一,柔声低哄。 一听快要见到娘,凤唯一慢慢的扁嘴,靠在花袭人肩膀上,哽咽不行。 小家伙虽然一岁不到,但是懂事聪明,智商绝对比得上五岁的孩子。 “好了,好了,唯一不哭了哦,姨给唯一讲故事好不好?” “好,好!” 花袭人的故事很无聊,讲的都是她和凤倾城的初识,后来相处,所有人都听得乏味,只要凤唯一,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然后睡过去。 马车外。 杀戮挺。 龙无忧下令,“检查看看,可有活口?” 一番检查后,戴云朝龙无忧摇头。 “翻翻看,这些人身上可有令牌,或者别的,衣裳剥光了看!” 戴云点头,继续检查。 “龙公子,有,这些人腰间都有刺青!” 龙无忧跳下马,走过去,仔细一看,“齐国皇室影卫!” “齐国太卑鄙了!” 龙无忧冷冷一哼,“把这些尸体都装车,给齐国送回去!” “是!” 浩瀚边疆。 凤倾城再次攻下了齐国两个城池,将士士气居高不下。 “皇太后,末将,末将敬皇太后!” 一个将军端着酒杯,走到凤倾城面前,面红耳赤。 凤倾城笑,端起酒,“哀家敬你,好好打战,你很有前途!” 说着又指向封念深,“努力,不久之后,封将军的位置,肯定是你的!” 将军大喜,“末将一定不负皇太后使命!” 凤倾城笑,站起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哀家希望,你们都有一颗上进的心,保家卫国!” “是,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回到大帐,凤倾城微微熏然。 添香打来热水,给凤倾城洗脸洗脚,伺候凤倾城睡下。 走出屋子,见到凤三,“凤三,有事?” 凤三点头,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添香,“给你的!” “是什么?” “一对耳环,那日瞧着很好看,配你正好,所以就买了来,送你!” 添香好奇打开,“翡翠的啊!” 凤三点头。 添香笑,“挺好看的,谢谢你凤三!” “不用,早想送你点什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凤三,你以后可千万别送我东西了,你还是把银子存起来,将来娶媳妇!” 凤三笑红了脸。 娶媳妇,很美好的愿望。 添香也笑。 两人边走边聊天,家长里短,基本上添香说,凤三听。 另外一边,舒慕白急急忙忙跑进大帐,“灏乾,灏乾,你还有闲情逸致,刚刚我瞧见,凤三送了东西给添香,添香收下了,这会,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和谐的很!” 上官灏乾咻地站起身,揪住舒慕白衣襟,“在哪里?” “走,走,我带你去!” 远远的,上官灏乾就看见添香和凤三有说有笑,手中还拿着一个锦盒。 上官灏乾气急了,“凤三,你个混蛋……” 骂完,飞身上前,去揍凤三。 凤三武功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一下子就打起来。 添香瞧着,错愕的直眨眼睛,好一会才大叫,“上官灏乾,你发什么疯,住手,住手,你给我住手!” 添香上前拉架,凤三和上官灏乾打的那叫一个难舍难分,添香怎么劝,也劝不住。 凤倾城立在大帐门口,瞧得津津有味,眉开眼笑。 “王妃,他们都打起来了,你怎么还笑啊?”邱海音问。 凤倾城笑道,“他们会打,说明在意添香,说明添香抢手,嗯,上官灏乾有情敌了,挺好!” 邱海音诧异。 这都打起来了,还好? 这一架,上官灏乾和凤三打了个平手,两人都鼻青脸肿,站在凤倾城面前,凤倾城噗嗤笑了起来。 “不罚不罚,都回去,上药吧!” 所有人震惊。 凤倾城却意味深长说道,“情之一字,让人精神错乱啊!” “小姐……” 添香不依,她觉得,凤倾城就应该好好惩罚上官灏乾和凤三,在军营打架,还是因为她添香,以后她添香在军营,如何立足? 凤倾城拉着添香,“傻瓜,有人为你打架,还不好吗?” “好什么,你不知道,现在整个军营都知道,我添香朝三暮四,和凤三,上官灏乾不清不楚!” “在意流言蜚语了?” 添香点头。 “傻瓜,你在意这些做什么呢,生活是自己再过,再有啊,凤三对你,未必就是男女情爱!” “他……” “这想影卫啊,从来不知道亲情为何物,若是凤三喜欢你,早来求我了,添香,不要给自己压力,也多给上官灏乾一些安全感,一会拿了伤药,去找上官灏乾!” 添香摇头,“我不想去,这家伙,做事不经过头脑!” “那也要看什么事情上,上官灏乾能做到一教之主,岂是泛泛之辈,你可要好好把握,不要像我,等到失去了,才……” “小姐……” 凤倾城笑笑,“没事,去看看上官灏乾吧!” 添香点头,“小姐,我这就去拿药,去看上官灏乾!” “去吧!” 上官灏乾大帐。 邱海音坐在一边,舒慕白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躁舌的紧,邱海音眉头紧蹙。 咬紧嘴唇,“舒慕白,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尖酸刻薄?” 舒慕白闻言,回头看向邱海音,“海音,我实话实说,那凤三,凤三……” “凤三怎么了,我瞧着很好,很正直,倒是你舒慕白,一个大男人,小肚鸡肠,唯恐天下不乱,我告诉你,你若是长此下去,我们的亲事,吹了!” 舒慕白闻言,愣住。 “海音,你开玩笑的吧?” “我不开玩笑,我警告你舒慕白,你若在如此婆婆妈妈,小肚鸡肠下去,我和你的婚事,我邱海音不答应!” 邱海音说完,站起身,走出大帐,就见添香站在大帐门口,舒慕白追出来,刚想开口,邱海音拉着舒慕白,朝添香笑笑,快速离开。 添香犹豫片刻,才走进大帐。 上官灏乾一见添香,大喜,随即哼了一声,扭开头。 “咋地,还气上了?” “哼!” 何止气,气坏了。 添香坐到床边,“很疼吗,我带了伤药过来,给你抹一下!” “不用,反正没人疼,痛死算了!” 添香失笑,多大人了,还使性子。 “真不抹药啊?” “不抹,痛死算了!” 添香挑眉,“那好吧,我送去给凤三,我想,凤三肯定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 上官灏乾闻言大惊,一把拉住添香,“你敢,你敢给那家伙送药去,我,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我……” 上官灏乾结巴,忽地抱住添香,死死吻住了添香红唇。 “我就亲你,亲的你再也不想别的男人,只能想我上官灏乾一个人!” 添香先是一愣,随即勾唇淡笑。 面色绯红。 上官灏乾瞧得心动不已,“添香……” “嗯!” “我可以再亲亲你吗?” 添香脸越发红了。 却轻轻点头。 “添香……”上官灏乾大喜,拥住添香,缠绵而吻。 大帐外,凤倾城微微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 真理。 大年三十。 龙无忧带着孩子们赶到边疆。 凤倾城瞧着墨涵茉舞牵着凤唯一走向她,眼眶红。 几个月不见,唯一都会走路了。 “娘……” 凤倾城蹲下身,等着三个孩子扑入她怀中。 “娘,我们想你!” “我也想你们!” “娘,晚上,我们一起睡!” 凤倾城点头,“好!” 除夕夜,团圆。 却不够圆。 少了君羽玥,除夕夜少了团圆的味道。 龙无忧一直看着有些呆呆的沧陌,举杯走过去,“沧陌,好久不见!” 沧陌先是一愣,眨巴眨巴了眼睛,“你是无忧哥哥?” 龙无忧点头,“对,是我!” 沧陌大喜,“无忧哥哥,能再见到你,真好!” 龙无忧轻拍沧陌肩膀,“沧陌,人死不能复生,要坚强!” “嗯,无忧哥哥,我一定坚强,我一定会为爹娘报仇,我……” “需要帮忙,尽管开口,你无忧哥哥,没什么本事,但对沧陌,有一腔真心!” “无忧哥哥,你的肩膀可不可以借我靠靠!” “当然!” 龙无忧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沧陌轻轻靠上去,眼泪落下。 总算,有一个人,和他一起,思念爹娘了。 夜深沉。 凤倾城看着床上沉睡的三个孩子,坐起身,轻轻穿了衣裳走出大帐,坐在大帐门口的椅子上。 看夜空星光闪闪。 那么明亮,那么美好。 “羽玥,过年了,你那个地方,是不是也在过年?” “我们娘四一起想你了,你呢,可有想我们娘四?” “你放心,等打败了齐国,我就出兵去攻打逍遥派,我会亲手杀了逍遥子,为你报仇!” “再有,我们娘四,等你回来!” “没有你的家,真的很不幸福!” 龙无忧慢慢走来,坐在凤倾城身边。 “还没睡?” 龙无忧点头,“睡不着!” “京城一切都安排好了吗?”凤倾城问。 “妥妥的!” 凤倾城笑,靠在龙无忧肩膀上,身子冰冷。 “这么冷的夜,为什么不多穿一些?” “不想穿,穿多了,难受!” 龙无忧把披风拉了拉,包住凤倾城。 暖烘烘的感觉,凤倾城忽然觉得不对劲,“哥哥,你这披风那里来的?” “花姑娘做的!” 凤倾城笑,“哦~” “别乱想,我和花姑娘没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哥哥你紧张什么呢?” “哥哥,锦王府,蓝侧妃生了吗?” “生了,是个儿子,听说很可爱,很得锦王宠,而蓝侧妃已经被抬为正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凤倾城淡笑不语。 蓝月怕是并不想这正妃之位吧! 过年之后,浩瀚士兵一直攻打齐国,浩瀚小皇帝君墨涵亲自带兵,那小小的样子,霸气十足。 打的齐国毫无反击之力。 齐皇大急,连连求饶,希望君墨涵可以收兵,但,君墨涵说了,浩瀚的皇太后,是不允许任何人欺辱,戏弄的! 小小年纪,护母的厉害。 转眼,四月到,齐国半壁江山,已经归入了浩瀚王朝。 几个娃儿一直跟在龙无忧习武,如今沧陌又主动教他们,几个娃儿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就连呆笨的君昂,也厉害了起来。 凤倾城瞧着,很满意。 决定把攻打齐国的事儿交给墨涵,而她自己带兵,去攻打逍遥派,整顿大军二十万。 “出兵,攻打逍遥派!” 【091】倾城羽玥重逢——缱绻缠绵 君墨涵不是很同意凤倾城就带二十万大军前去,“娘,再带一些吧,二十万,少了点!” 凤倾城笑,“不少了!” “可是娘!” 凤倾城摇头,摸摸君墨涵的头,“傻儿子,攻打逍遥派,娘可不会用武力,娘自有办法!” “可是娘,我还是担心……” “不必担心,二十万将士,一百精兵影卫,再加上我的独门武器,足矣!”凤倾城说的很肯定。 几员大将,龙无忧,凤倾城一个都不带走,只带添香,就连沧陌,凤倾城也让他留下来帮墨涵。 沧陌虽不舍,但也知道墨涵这几个孩子对凤倾城的重要性,点头应下。 大军出发,大伙祝酒,祝凤倾城马到成功。 凤倾城笑,“等我凯旋归来,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山洞。 君羽玥不知道时间过去多少,但他知道,那思念越发渗入骨髓。 他的爱,从不曾减少一分,甚至,与日俱增。 “君哥哥!” 诺诺跑进山洞,君羽玥已经可以行走,一年不晒太阳,君羽玥脸色略显苍白。 “诺诺!” 诺诺笑,拿出很多藤条,“君哥哥,不知道这些藤条够不够?” “再弄一些吧,若是找不到出去的路,顺着藤条,我们也可以回来!” 诺诺点头,“君哥哥,其实我奇怪,师傅每次出去回来,衣裳都是干的,为什么我们一定要从那池子里歉出去,而且,从这个池子出去,要潜水多久?” 君羽玥却从诺诺的话里,找到了要点,“诺诺,你的意思?” “君哥哥,你说,这个山洞里,会不会有通往外面的密道什么的啊?” 君羽玥点头,“我觉得会有!” 诺诺大喜,“君哥哥,你这么聪明,咱们去找找吧!” 君羽玥点头。 诺诺在前面带路,从山洞里摸索来摸索去,整整摸索了一个月,君羽玥和诺诺才找到那条通往外面的密道。 “呜呜……” 诺诺开心的哭了起来。 君羽玥也咬唇,浅笑。 终于,终于,可以出去了。 “诺诺,我们走!” 诺诺点头。 只是,他们走过了密道,看见那个冒着寒气的池子时,君羽玥和诺诺才明白,他们依旧要从这个池子里游出去。 “诺诺,怕吗?” 诺诺摇头,又点头。 “别怕,咱们还是老办法,依旧用藤条绑住我们的腰,如果不行,我们就回来!” 诺诺重重点头。 如此在池子里,来来回回了五次,他们才总算出了那个山洞。 两个憋气,憋得晕死过去,漂浮在水面上。 “娘,娘,你快来,湖面上,有两个人!” “牧儿,胡说什么呢,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来的人!” “真的有啊,娘,你快来啊!” 苗儿从屋子里跑出来,停着肚子,身后一个腼腆老实的男子一路护着。 “在哪儿呢?” 君牧指了指,“娘,在那里呢!” 苗儿瞧着,连忙催促身边男子,“大壮,你快,快把人救上来!” 只是,当大壮把人救上来之后,君牧和苗儿瞬间惨白了脸。 “他,他……” 君牧个震惊的很,扭头看向苗儿,“娘……” “快别说了,大壮把人弄到屋子里,牧儿,你快去请大夫!” 君牧点头,撒丫子跑了出去。 不一会请来了大夫。 君羽玥醒来,见到君牧第一眼,诧异至极,“你,你们?” “叔叔!”君牧小声低唤。 君羽玥失笑,“看来,冥冥之中天注定,当初,我听倾城的话,放了你们,让你们从此远离京城喧哗,却不想,今日,你们母子二人却阴差阳错,救了我!” “叔叔,你,你”君牧犹豫。 “有话就说!” 君牧咬牙,“叔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齐国,还有,那个姑娘,婶婶呢?” 三个问题,支离破碎,君羽玥却听懂了。 “我遭受奸人暗害,跌落悬崖,后来阴差阳错,诺诺救了我,你婶婶,应该在京城吧?” 君羽玥说着,想起凤倾城,心疼的厉害。 “叔叔,婶婶,墨涵带兵攻打齐国了,你不知道吗?” 君羽玥摇头,他的确不知道,在山洞里与世隔绝,连见点阳光都要去那绝壁之处,看着下方湍急河流,心每一次都如那河流,惊涛骇浪,思念剧痛。 君牧微微叹息,“婶婶,墨涵弟弟,不容易!” 君牧说完低头。 那个婶婶,弟弟,他见过,只不过,他们太明亮,太耀眼,他不敢靠近,也靠近不了。 君羽玥看着君牧,“君牧,你想过回京城吗?” 君牧诧异,抬头错愕看向君羽玥,“叔叔?” “那些荣华富贵,权势,本属于你的!” 君牧闻言,笑了起来,“叔叔,你觉得,君牧当初为什么要告诉一些,叔叔特别想知道,又没有办法知道的东西?” 君羽玥摇头。 “叔叔,因为君牧想要自由,想要离开陈王府那华丽却阴暗的牢笼,想给娘一个安稳幸福的生活,叔叔,或许,君牧在叔叔眼中还小,可是叔叔,墨涵不也还小,可他都能够带兵打仗!” 君羽玥心口剧痛。 脸埋在双手中,“是我对不起他们,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做丈夫的责任,丢下了这个一个烂摊子给他们……” “叔叔,世人皆说你心狠手辣,阴毒无比,可在君牧的眼中,叔叔你太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了!” 君羽玥闻言,震惊,错愕看向君牧。 “君牧,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没有告诉我?” 君牧点头。 “为什么不说?” “你不会相信的!” 君羽玥淡淡勾唇,“君牧,你才是最好的阴谋家!” “不,叔叔,君牧不想做阴谋家,君牧只想守护家人!” 君羽玥朝君牧招手,君牧犹豫片刻后,走到君羽玥面前,坐下,君羽玥拍拍君牧的肩膀,“有没有想过回去?” “想,但不是现在!” “是什么时候?” “等我真真正正不向往荣华富贵的时候,等我,确定,我足够强大了之后!” 理想很好。 君羽玥这般想着,“有笔墨纸砚吗?” 君牧点头。 “我写几套武功秘籍给你,好好练习,将来必成大才,然后回来,帮墨涵一起打江山吧!” “叔叔……,你信我?” “信,为什么不信,人人都有一颗赤子之心,我相信,君牧亦然!” 君牧摇头,“叔叔,你太心慈手软了,叔叔,听君牧一句劝,为了守护家人,爱人,叔叔一定要做到六亲不认!” “君牧?” 君牧笑笑,“叔叔,你最大的敌人,你离开的时候,或许没有出现,如今肯定是出现了!” 君羽玥忽地下床,穿鞋,准备离开。 君牧拉住君羽玥,“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君羽玥摇头,“不必了,在你几次强调之后,我已经猜到,君牧,谢谢你,我在京城等你!” “武功秘籍还没给我写呢!” 君羽玥失笑,“准备笔墨纸砚!” 写下了武功秘籍,交给君牧,准备离开,才想起,有一个诺诺。 “那个和我一起的姑娘?” 君牧笑了起来,“叔叔,你从醒来,还是第一次问那个姑娘呢!” 君羽玥失笑。 小屁孩子,心眼真多。 “人呢?” “醒了,我娘照顾着呢!” 那厢,诺诺第一次见到除君羽玥之外的人,一个劲拉着苗儿问东问西,对什么都好奇,什么锅碗瓢盆,她都拿下来,宝贝似的东摸西摸。 苗儿瞧着好笑。 这么个单纯的姑娘,她到真不必为那人担心什么。 毕竟,这个世间,容貌,真不是取悦一个有见识,有权势的男人最好利器。 “诺诺!” 君羽玥在门口低唤,诺诺闻言,呵呵呵一笑,“君哥哥,外面的世界真美好,我都闻到花香了,和山洞里面的花香是不一样的!” “诺诺,好点了吗,好点了我们走吧!” “吃点东西,换身衣裳再走吧!”苗儿连忙说道。 毕竟,君羽玥这一身衣裳,太破烂,诺诺一身衣裳,也好不到哪里去。 君羽玥想想,点头。 诺诺换上苗儿的衣裳,有些不伦不类,但依旧遮挡不了那绝世容颜。 君羽玥穿着苗儿丈夫的衣裳,有些缩手缩脚,不过,此刻君羽玥也不在意了。 第一次吃到有味道的东西,诺诺很开心,吃的很香,也吃的很多。 饭罢。 “诺诺,我们该走了!” 诺诺点点头,跟苗儿告别。 “保重!”君羽玥道。 苗儿君牧点头,“一路平安!” 君牧上前,递了一小口袋银子给君羽玥,“叔叔,路上盘缠,算我借你的,记得,将来可要算利息给我,毕竟,我是比较贫穷的!” 君羽玥嗯了一声,伸手接过,离开,归心似箭。 小镇市集。 诺诺瞧什么都觉得美妙至极,什么都想买,或者摸一下也好。 可偏偏君羽玥事事不依她,只说了一句,如果你想完,就留下来,我要去找倾城。 虽没有过河拆桥,但,那份亲昵,和在山洞完全不一样。 诺诺蓦地想起,他对自己,永远只有报恩的心。 并无太多亲情,更说不上男欢女爱。 “君哥哥……” 君羽玥闻言,停住脚步,深深吸气,“诺诺,我想见到她,立即,马上,如果不是有你,我或许,早已经到她的身边了!” “君哥哥,诺诺明白了!” 君羽玥忽地呼出一口气,“诺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诺诺,等回到了浩瀚,我派人陪你出去,喜欢什么买什么,喜欢玩什么,玩什么,但是现在不可以!” 诺诺看向君羽玥,有些灰白的脸,胡须也有些长,眼眸下,有着淤青。 一路走来,他并没有好好休息。 正如他所说,因为她,他已经耽搁好多行程了。 “君哥哥,你武艺高强,你可以抱着我飞啊……” 君羽玥扭开头。 没有说话。 当初离开的山洞,因为怕诺诺撑不过来,他用藤条绑住了她和他。 不到危及时刻,他绝对不碰触她,这,便是他唯一能为倾城做的,亦是他答应凤倾城的。 “快跑啊,快跑啊,浩瀚小皇帝,带领大军打过来了!” 一声惊呼之后,百姓闻风逃窜。 集市顿时乱作一团,大人咒骂,小孩哭闹,鸡飞狗跳。 君羽玥就那么站在集市中央,诺诺立在君羽玥身边,她从来没有见过,人多,乱起来的局面,一时间不知道要何去何从。 只能紧紧站在君羽玥身边,诺诺知道,君羽玥虽然不喜她靠近,但是她若有危险,他一定会出手救她,保护她。 直到,马蹄声整耳欲聋而来,诺诺抬手捂住了耳朵。 而君羽玥依旧静静傲然而立,完全把那些喧嚣,置之不理。 君羽玥看见了那大马之上,那抹与大马完全不符合的身影,小小的,一身明黄色龙袍,君羽玥认识他。 他是浩瀚的皇帝——君墨涵。 他的儿子。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从小,他就没有给这个孩子一点点的父爱,直到重逢,想要弥补,又失踪。 他却用小小的肩膀,肩负起保护娘亲,保护弟弟妹妹,保护偌大浩瀚王朝。 “吁……” 马背之上,墨涵拉紧了马缰绳。 看着站在道路中央,那那傲然而立,胡须长长,身形消瘦,眼神却炯炯欧诺个的男子。 红了眼眶。 然后捂嘴笑了起来,“啊哈哈,啊哈哈!” 君羽玥也笑,就是不朝墨涵走去,而是朝墨涵张开了手臂。 墨涵一愣,飞身而起,朝君羽玥跃来。 闭上眼睛,任由身子往下坠,墨涵知道,他一定可以稳稳接住自己。 果然…… 落入安全温暖如初的怀抱,墨涵紧紧抱住君羽玥的脖子。 看着那相拥的父子,饶是镇定自若的龙无忧也微微红了眼眶,沧陌死死咬住嘴唇。 他是谁? “墨涵,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只是你要先回去看看茉舞,唯一呢,还是直接去找娘亲,娘亲她只身一人,去攻打逍遥派了!” 重逢的喜悦,并未让君墨涵忘记,他们共同爱着的女子——凤倾城。 “那依墨涵的意思呢?”君羽玥问。 完全一个好好爸爸样子。 君墨涵歪头思索,好一会才慎重其事说道,“依我之见,你直接去找娘亲,她一个人势单力薄,需要你助她一臂之力!” 君羽玥笑,“我也是这么想的,然后跟她平平安安回到孩子们身边,定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我借匹马给你,跑的快一些,至于你身边这位美女,就由我暂时代为照顾,等你凯旋而归,我定完璧归赵!” 君羽玥非常赞同,悄声对墨涵说道,“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其它,再无,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扭头对诺诺说道,“诺诺,他是我的儿子墨涵,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妻子,你跟墨涵回去吧,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诺诺咬唇摇头,“君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 打心眼里,诺诺不想跟墨涵呆在一起。 直觉,若是君羽玥不在,这孩子一定会欺负她的。 君羽玥很肯定的拒绝,“诺诺,我不能带你一起去,而且,墨涵只是负责把你带回军营去,那里……” “那里有红袖姨,花姨,海音姨,盈盈姐,茉舞,可爱的小唯一!” 诺诺闻言,“都是女孩子吗?” 君墨涵点头,“当然,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君墨涵保证不欺负你!” “真的?” “朕九五至尊,自然是一言九鼎!” 诺诺犹豫,“那君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 君羽玥点头。 君墨涵却一本正经说道,“给她一个惊喜,打败逍遥派,带她游山玩水几日,顺便给我们生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记住,这可是皇命!” 君羽玥失笑,“那臣父尽力而为!” 龙无忧上前,拿出一叠银票递给君羽玥,“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君羽玥抬手握拳,捶了捶龙无忧的胸口,“谢了!” 上马,君羽玥驾马而去。 君墨涵忽地冲诺诺一笑,上前,拉住诺诺的手,“诺诺姐姐,咱们应该好好聊上三天三夜!” “额……” 君墨涵完全不顾诺诺美人惊慌的表情,拉着诺诺的手,朝一边马背上众将士说道,“今儿打战的事儿,就交给你们了,朕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诺诺轻轻甩手,“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君墨涵毫不在意,“我还是个孩子呢,算不算男人!” “可是君哥哥说,女子应该矜持,不能随便让人拉手!” “嘿,那家伙,思想古板,诺诺姐姐,你看我这么天真无邪,善良可爱,诺诺姐姐就给我拉一下呗!” “可是君哥哥说,要是手被别人拉了,就只能嫁给这个人了……” 君墨涵闻言,咻地甩开诺诺的手。 仿佛诺诺手上有毒蛇猛兽般,还往后退了几步,忽地哈哈笑了起来,“诺诺姐姐,你真爱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墨涵忽地涨红了脸,“我还这么小,你真要嫁我?” 诺诺摇头,“当然不,你还是个娃儿呢,我嫁你做什么?” 墨涵闻言,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 看来以后真不能随便拉女子的手。 君墨涵走到诺诺身边,“诺诺姐姐,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是怎么救了我爹爹的吧!” 诺诺点头,又扭头看了看那些摔落在地,碎掉,烂掉的小玩意,“我喜欢这些东西,可以带走吗?” “当然可以,不过诺诺姐,我那里有比这更漂亮,更好看,更贵气的玩意,走,咱们回去,一边说,我一边送诺诺姐小玩意!” “好!” 龙无忧笑。 沧陌却久久回不神来。 刚刚那个男人就是君羽玥吗? 虽然一身不合身的粗布衣裳,胡须渣渣,头发也随便挽在脑后,但那满身贵气,从容淡定,和墨涵的亲昵,假不了。 他们没有哭天喊地,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是淡淡一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然后,他们最在意的,就是那个万千风华,一袭红衣,把所有哀伤,懦弱埋入心中狂傲俯视苍穹的女子。 浩瀚逍遥山。 凤倾城大军驻在逍遥山二十里外的树林里,树林边,溪水潺潺,而那些将士,并没有闲着,一个个把树林里的树全部砍掉,然后送到木匠那里,木匠正努力做着武器。 没有人知道这些武器是做什么用的。 “小姐,你立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 凤倾城闻言回头,看向添香,“是吗,我只是觉得,似乎有一双正在前方看着我!” “是敌人吗?” 凤倾城微微摇头,“应该不是!” “那小姐,你为什么不追过去?” “我怕满腔希望,最后化为失望,添香,真是可笑,什么时候起,我居然这般胆小怯弱了!” 添香上前,伸手抱住凤倾城,“小姐,世间不是只有一个摄政王可以让你依靠,我们都可以的!” 是了。 依靠,就是那种感觉。 凤倾城一直都知道,这个浩瀚王朝,只有一个人会无条件的包容她,亦无条件的支持她。 那种爱,叫依靠。 可如今他不在了,她就怯弱了。 “添香,谢谢你……”凤倾城拍拍添香肩膀,“去监工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在那远方,君羽玥一身粗布衣裳,身上汗味浓臭。 为了赶来,他已经五天五夜不曾入眠,饿了,有吃便吃,没吃,山涧溪水,林中野果。 什么都好。 他就是迫切的希望回到她的身边,不为别的,就是想把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他回来了。 虽然短暂离开,但,如今,他回来了。 只是这一刻,他胆怯了。 听说她的身边有了一个武医双绝的蓝颜知己,两人出双入对,两人情投意合,两人…… 君羽玥只觉得满腔苦涩。 或许,他应该去买一套崭新的衣裳,然后好好打扮一番,把他心爱的姑娘抢回来。 君羽玥想到,便开始行动…… 夜深沉。 凤倾城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大帐,只是,还在大帐门口,她便感觉到,大帐内有人。 那种气息,凤倾城心瞬间剧烈跳动起来。 有的人,哪怕在茫茫人海,那怕相隔万水千山,哪怕经历生离死别,只要他一靠近,便能感觉出来。 无需靠着那身材,那容貌。 轻轻掀开大帐门帘,大帐内乌漆墨黑,什么都没有,但,大床的床幔被放了下来。 凤倾城嘴唇轻咬,一步一步朝大床走去。 心跳如雷。 大床上,君羽玥依旧不能平静,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他不知道,凤倾城第一眼见到他会做什么,会说什么。 但,他很紧张。 香气越来越近,越来越浓。 君羽玥看着一只小手,轻轻伸进了床内,撩开了床幔。 然后,就着月光黑夜,他看见了那张绝色倾城,布满泪痕的脸。 君羽玥愣住。 回不了神,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并不想惹哭她的…… 凤倾城看着躺在床上男子,泪流满面,却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在君羽玥想要开口的时候,凤倾城快速抬手,压在君羽玥唇上。 “嘘,不要说话,我知道你是真的!” 君羽玥瞬间满足了。 真的满足了。 一路走来,他听到的流言蜚语并不少,但这一刻,不管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只要她要他,他便一直在,若是她不要他了,他便从此消失。 小手轻轻抚摸君羽玥的脸,脸依旧如以前,只是粗糙了许多。 轻轻扯开君羽玥的衣裳,小手往下。 粗糙的皮肤,上面有疤痕的痕迹,“当时一定很疼吧!” 君羽玥还未来得及开口,凤倾城已经俯身吻住他,舌尖抵进他的口中。 欣喜的他忘记了反应。 她还是要他的。 相濡以沫,缠绵缱绻。 这一吻,仿佛闻了一个世纪,谁都不想那么快结束,只想就这么延续下去。 “唔……” 那是情动时的呻吟声。 君羽玥身上的衣裳,早已经被凤倾城剥了个干干净净,一件不留。 此刻的君羽玥,如盘中餐,任由凤倾城品尝。 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君羽玥闻着凤倾城身上的香气,感觉她的小手,点火一般,让他情不自禁欲火焚身。 想要唤一声她的名字,却被她死死吻住。 “羽玥……” 久久之后,凤倾城低唤。 君羽玥意乱情迷,嘶哑着嗓子,“嗯!” “想我吗?”凤倾城问。 “想!” 想的身子疼,心口疼,浑身都疼。 思念是一种剧毒,渗入骨髓,无药可解。 凤倾城笑,如花如雾,娇媚动人,摄魂摄魄。 拉起君羽玥的大手,放在衣襟间,“想要我吗?” “想!”君羽玥老老实实说。 他想的都快疯狂了。 想念把她压在身下的美好,想念她在他身下,如美丽花朵盛开,一身绯红。 瑰丽无双。 更想念她情动时,一声声低唤他羽玥。 被他哄得一遍一遍说爱,只爱他君羽玥。 “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君羽玥闻言,心跳加速,“其实,更想被倾城要……” “如当年,在西郊,在摄政王府朝晖楼浴池边,倾城胆大又热情,那种滋味,才是真真正正的蚀骨入髓,终身难忘!” 凤倾城笑了起来。 “不反抗?” “在倾城面前,所有的反抗皆无效!” 凤倾城伸手,勾起君羽玥下巴,“那,你可准备好了?” “时刻准备着!” 凤倾城抿唇。 所有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回归原位,所有的牵肠挂肚,在这一刻,悄然不见。 所有的恼怒,怨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那,哀家就成全摄政王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欲仙欲死!” 凤倾城笑着低头,吻住君羽玥的薄唇,一直往下。 “啊,倾城……” “别……” “倾城……” “那里脏……” 凤倾城没有回答君羽玥,只是花了心思取悦着他,吻遍他全身,让君羽玥领悟,什么叫真真正正的欲仙欲死。 红罗帐翻滚,大床摇曳。 大帐外,添香呼出一口气。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能够上她家小姐的床,便已经高人一等。 转身,离去。 把这满室的缱绻缠绵留下。 大帐内。 君羽玥被凤倾城压在身下,一遍一遍索欢。 直至凤倾城累的精疲力竭,君羽玥才仅仅把她搂入怀中,缠绵的亲吻凤倾城的额头。 “倾城,我回来了!” “嗯!”凤倾城懒懒回应,却紧紧抱住了君羽玥。 她这份失而复得的爱。 “那段日子,黑暗不见天日,我一直都以为,我坚持不下去的,每一次想你,想的心都疼了,可是,我熬过来了!” 凤倾城头往君羽玥怀中靠了靠,“羽玥,我爱你!” 君羽玥闻言,身子一僵。 好一会,才结巴着问,“倾城,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爱你,君羽玥,我爱上你了,正如你曾经所说,有你爱我的十分之一了!” 红唇被用力封住,再也发不出一点点的声音。 这一次,君羽玥不在承受,他疯狂一般,一次一次要着凤倾城,一次一次的抵死缠绵,一次一次述说他的爱念。 他爱她,爱如骨髓。 她爱他,十分之一。 虽然少,但他很满足。 只要有了十分之一,离十分,亦不远矣。 君羽玥是一个爱情阴谋家,一点一滴,让他融入到凤倾城的生活中,脑海中,让她慢慢的接受她。 不管是生活,还是身体。 她都是他君羽玥的,只能是他君羽玥的。 一夜的欢愉缠绵,凤倾城早累的浑身虚软,无力窝在君羽玥怀中,眯着眼睛,却不敢睡去。 而君羽玥,却抱着她沉沉睡去。 五天五夜不曾入眠,又加上昨夜的抵死缠绵,君羽玥累极了,再者,他已经一年多,不曾好好睡上一觉了。 这一觉,君羽玥睡得很沉很沉。 凤倾城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君羽玥身上的疤痕。 深一道,浅一道,有一道从右耳延伸到心口。 昨夜,乌漆墨黑,她看不见,但现在天亮了,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总是以一句,我想你,我念你,想的身体疼了,心,灵魂都疼了,来解释一切的煎熬。 他总是把伤痛一个人承受。 他其实应该告诉她,当时他好痛好痛,痛的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只是想着,没有了他,她要怎么活。 眼泪情不自禁落下。 君羽玥似有感觉,睁开眼眸,某内还有沉睡尚未醒过来的迷茫,却心疼的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手准确抹去凤倾城脸上的泪水,“别哭,看见你哭,我心疼的紧!” 然后睡去。 凤倾城微微勾唇。 只是瞬间,君羽玥咻地坐起身,悲苦低唤,“倾城……” 大口喘息,拉紧被子,头埋在被子上,呜咽哭泣,“倾城,我想你,我想你,我好想回到你的身边,我……” 又是一个回到倾城身边的美梦。 梦醒,碎。 一双藕臂慢慢抱住了君羽玥的腰,情意浓浓,“羽玥,你回来了,你已经回来了!” “这一次,哪怕屠尽天下恶贼,我也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爱情,是需要守护,需要浇灌的。 这一点,凤倾城懂。 更何况,君羽玥为她做的太多太多了。 君羽玥看着腰间小手,一眼,他便认出来,这是凤倾城的手,而身后的柔软,在一靠近,他就知道,是凤倾城。 君羽玥勾唇淡笑。 握住腰间小手。 “多少个寒冷的冬夜,我在梦中,都能梦到我们抵死缠绵,恩爱两不疑,你在我身下娇喘吟哦,只是梦醒之后,黑暗不见天日,身侧孤冷,渗入骨髓!” “羽玥,你回来了,你已经回到倾城的身边,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把我们拆开,我们是相爱的,虽然我爱你,没你爱我那么多,但是,我是真真正正爱着你的!” 君羽玥笑。 返身抱住凤倾城,倒在枕头上。 “我是幸福的!” 凤倾城笑,“是,你是幸福的,所以,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觉,对了,饿不饿,我让添香准备些吃的,你吃饱了再睡!” 君羽玥摇头,笑意盈盈看着凤倾城。 “世间美味佳肴,又怎抵得上倾城美味!” “贫嘴,乖乖听话,闭上眼睛,睡,我呢,去给你弄吃的,想吃什么,尽管开口!” 君羽玥摇头,“不要,我的倾城,应该被高高供奉着,而不是去做这些琐事!” “难道你不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吗?” “喜欢,但是,做吃的烟味太重,会呛着你,而且,杀鱼,鱼太腥臭,杀鸡,鸡太脏,弄一桌子菜,更是累,眼看天气这么热了,你还会出一身汗,我舍不得……” 一句话,他舍不得。 凤倾城笑了起来。 君羽玥又继续说道,“不如我去做给你吃,你想吃什么?” 凤倾城乐不可支。 吃什么都白搭,他根本不会做。 “不用了,我们都不用起床,睡觉吧!”凤倾城道。 “倾城,我会烤鱼,真的,我会烤鱼,我可以把鱼烤的外焦里酥,非常美味!” 凤倾城鼻子微酸。 “羽玥,这一年,你去哪里了?” “嗯,我先被大水冲去了沧溟,掉到一个沼泽池里,然后,又被人追杀,掉下峡谷,是诺诺救了我,然后,和诺诺一起住在山洞里,诺诺什么都不会做,为了活下来,我学会了生火,烤鱼,倾城,你知道吗,我真的很会烤鱼呢!” 没有任何隐瞒,只是把其中痛苦经过淡化了。 “羽玥……” 凤倾城紧紧抱住君羽玥。 那个沼泽,她去过,沼泽内,蚂蝗丛生。 一条一条,肥大又恶心。 当时的君羽玥受伤掉入沼泽,有伤口,那些蚂蝗要吸君羽玥多少血,才能肥大成那个样子。 所以,她往沼泽里倒了剧毒,把这些蚂蝗全毒死了。 “嗯!”君羽玥应声。 “那些艰苦的日子都过去了!” 君羽玥笑,“是的,都过去了,我终于活着回到你的身边,可惜,身体上,多了许多深深浅浅的疤痕!” “这些伤口,当时一定很疼吧!” “嗯,忍忍就过去了!”君羽玥说着,下巴抵在凤倾城头顶,“想到倾城,其实伤口就不那么疼了!” 当然,他也可以让诺诺给他上药的。 可他不愿意。 他宁愿满身疤痕,也不愿意诺诺碰触他。 他宁愿疼的半死,下床小解,也不愿意诺诺搀扶他。 这是他对凤倾城的承诺,不让别的女子,随意碰触他,也不去碰触别的女子。 “傻瓜!” “傻得很快乐!” 凤倾城也不去问这诺诺是男是女,是老妪还是少女,凤倾城相信,君羽玥一定会处理好。 “睡吧,看你眼底尽是淤青,一定几日不曾好好入眠,安心睡,我肯定都在你身边!” 君羽玥笑,闭眼。 沉睡过去。 凤倾城无奈一笑。 这个爱情阴谋家,倒是聪明的很。 这般宠着,疼着,呵护着,叫她怎么可能不爱上呢。 或许,今时今日是十分之一,慢慢的变成了十分之二,最后十分。 算计倒是好。 凤倾城陪君羽玥睡了一天一夜。 两个人这一年来,都没有好好睡一觉,如今,心灵依靠归来,相互依偎着,睡得又香又甜。 当凤倾城牵着君羽玥走出大帐,添香震惊的掉出来。 暗叹,凤倾城从哪里找来一个和君羽玥如此相似的人?而她竟毫无所知。 “添香,他就是君羽玥!” “啊……”添香震惊。 这,这,真是太好了。 摄政王回来了,她家小姐肩上重担,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真好,真好。 君羽玥笑,淡淡勾唇,走到添香面前,“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摄政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谢谢!” “不,不,摄政王,不必客气,添香,只做了添香分内之事!” 凤倾城扬手,“传了下去,摄政王平安归来,普天同庆,所有嫁娶如常,而那些在此之前,就要成亲,却因为哀家懿旨搁浅,没有成亲的人,哀家定送上厚礼!” 如此,浩瀚王朝多了一个队伍,那便是奉皇太后命,送给那些早该在去年成亲的男女厚礼,并送上祝福。 一红一白同骑一马,飞驰在山涧,女子娇笑如花,男子冷厉霸气,可看女子的眼神温柔,缠绵,缱绻至极。 凤倾城赤足走入小溪,回头朝君羽玥笑,“羽玥,下来啊,水很凉的!” 君羽玥立在岸上,手中提着凤倾城的绣花鞋,淡淡勾唇。 “水凉,上来吧!” 凤倾城摇头,“不要,难得轻松!” “那就多玩一会!”君羽玥宠溺道。就那么直直的立在那里,看凤倾城在水中踩来踩去,像个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他愿意这么宠着她,一辈子。 凤倾城笑,见君羽玥一个人,似乎无聊了,弯腰双手捧水,泼向君羽玥。 君羽玥也不闪躲开,任由那溪水泼在自己身上,而提着绣花鞋的手,却往身后挪,免得被水沾上。 凤倾城微微恼怒,“你干嘛不躲?” “我已经过了泼水取乐的年纪!” “哼!”凤倾城冷哼一声,朝岸上走去,君羽玥抱起凤倾城,放在马背上。 看着凤倾城雪白的脚丫子,身子微紧。 君羽玥伸手,轻轻握住凤倾城白皙小脚,慢慢低头,吻在脚背上,痒的凤倾城呵呵呵直笑。 “老实交代,什么时候,这么会撩拨人了?” “禁欲一年,幻想出来的!” “或许是实战经验得来的呢!” “天地良心,我君羽玥除了凤倾城,绝不碰第二个女子!”君羽玥说的一本正经,真诚动人。 双眸晶亮,情意不藏。 看向凤倾城时,撩人心魂。 凤倾城笑,抬脚抵在君羽玥胸口,邪笑调戏,“风光如此美好,那山那水又美不甚收,那个男子,又是我心中所爱,只是,不知道那个男子,有没有兴趣,与我在这山野之间……” 话还未说完,君羽玥快速给凤倾城穿了鞋子,转身回头,“既然来了,就出来吧,躲躲藏藏,真不是你的风格!” 【092】情忌猜疑——阴谋更深 凤倾城闻言诧异,她并未感觉到异动。那么这个被君羽玥发现的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而君羽玥的武功,似乎,比起以前,更是高深莫测了不少。 等了片刻,那个人并未出现,凤倾城错愕,“是听错了吗?” “不是,已经走了!” 凤倾城歪头,“藏头缩尾的,真真无趣之极!” 君羽玥回头,仰头看着坐在马背上的凤倾城,握住凤倾城的手,“以后,我再也不对你,墨涵,茉舞,唯一之外的人心慈手软,哪怕这双手染尽鲜血,我也要护你们一世无忧!” 凤倾城闻言笑。 双手从君羽玥手中抽出,捧住君羽玥的脸,然后吻在君羽玥的额心,“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的!” “为什么不问!” 凤倾城笑,娇俏妩媚,“问什么?” “问诺诺,问她是美是丑,为什么我不跟你解释,为什么不问,我打算怎么安置她,问我……” “呵呵呵……” 凤倾城见君羽玥急,笑了起来。 抬手捂住君羽玥的唇,“我相信你,我一直相信,如果你想告诉我,你一定会说,而我不问,是因为我相信你,那个什么诺诺,她美与丑,年轻或者老妪,我都不在乎!” 君羽玥微微失落,“真不在乎吗?” “当然,如果你和她真有点什么,我也会大方的承认她,然后想方设法让你讨厌她,厌恶她,憎恨她,最后弄死她,把你抢回来,再次归我凤倾城一个人所有!” 这番宣言,是凤倾城的真心话。 因为那个女子救了君羽玥,要以身相许也没什么大错,毕竟君羽玥有钱有势,有容貌,一般女子都会动心。 再也救命之恩相要挟,碍于舆论,很多男人都会娶了。 无关爱与不爱。 光是摄政王三字,都已经诱惑至深。 君羽玥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把持不住?” “把持不住?”凤倾城挑眉。 随即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浑身都抖个不停,“要是我没记错,那晚,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半刻钟都没忍住,就缴械投降了,啧啧啧,我瞧着,这么快的速度就缴械投降,一来是我魅力太好,二来嘛,八成就是吃素许久,然后……” 君羽玥涨红了脸,拉下凤倾城,抱在怀中,吻住了凤倾城喋喋不休的红唇,低吼,“别在说了,被人听去,我一世英名全毁!” 凤倾城笑,搂住君羽玥脖子,“你说,是我魅力太好呢,还是你禁欲许久,保持不住?” 君羽玥扭开头。 凤倾城岂会如他意,“你说,你说,你说啊……” 君羽玥被凤倾城缠得别扭至极。 脸红到耳根处。 实在没法,才淡淡说了句,“都有!” 凤倾城笑,头搁在君羽玥怀中,笑的幸福又甜蜜。 “倾城,你放心,诺诺永远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负担……” “嗯哼!” 君羽玥见凤倾城有些懒洋洋,任由她抱着自己,下巴轻轻摩挲凤倾城头顶。 这个女子啊,他爱惨了她。 好久之后,凤倾城才抬头,眸子晶亮看向君羽玥,“羽玥,其实,我……” “嘘,不必说,我不问,真的,倾城,不必特意跟我说,我相信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不问,我都相信,倾城,始终是我君羽玥一个人的倾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我从来不曾看在眼里,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要我,我就一直都在!” 凤倾城闻言,咬紧嘴唇,握成拳头,一下一下捶着君羽玥的胸口。 没有骂,没有撒娇。 就是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胸口。 君羽玥胸口不疼,却心疼了凤倾城。 那个时候,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一定担心极了。再加上一个一个的阴谋诡计轮番上阵,她所有的神经都绷紧,需要一个宣泄口,不然,她会疯狂的。 有那么一个人,在他不在的时候,逗她,关心,爱着她,也好。 “羽玥,或许,我爱你,已经有你爱我的十分之二了!” 许久之后,凤倾城闷闷的说了这一句。 君羽玥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抱着凤倾城一个劲的转圈。 一个劲的转圈。 直到转的两人头晕目眩,才倒在草地上,让凤倾城趴在他的心口上。 “倾城,刚刚说的激情,还算数吗?” 凤倾城讶异,伸手搓君羽玥心口,“美得你!” “呵呵呵,呵呵呵,人生如此美好,做做梦,也是极好的!” 凤倾城却忽地站起身,“春光如此美好,转眼就要入夏,走,我带你去看看我攻打逍遥山的秘密武器!” 君羽玥闻言,站起身,“好!” 二人上马。 凤倾城窝在君羽玥怀中,任由君羽玥驾马,安安心心,像个柔弱无依的小女子,巧笑倩兮,惹人怜惜! 当凤倾城。君羽玥离去之后,一袭黑袍的君嘉誉从暗处走出,眸子幽深,晦暗莫名。 想不到,他居然还活着。 扬手掐指,却算不出君羽玥的命格。 “怎么回事?”君嘉誉错愕,又算了一次,依旧混乱,找不到君羽玥命格。 莫非…… 有人改了君羽玥的命? 那帮君羽玥改命之人是谁? 不管是谁,他定要找出来…… 青山绿水。 君羽玥让马儿停下,凤倾城才淡淡说道,“为什么不出手,把人揪出来,我们联手,杀了他?” “杀了他,并不能一劳永逸!” 凤倾城跳下马,看向君羽玥,“你还顾念着你们的手足之情?” 君羽玥不语。 凤倾城微怒,“你可知道,在你失踪这一年,他在沧溟对我下了媚药,如果不是我机警,那么此时此刻,我已经是睿王世子妃了!” 君羽玥闻言,心蓦地揪疼。 他可以想象,若是凤倾城和那个睿王世子妃在一起,画面一定绯色缠绵。 “倾城……” 凤倾城扬手,阻止君羽玥说道,“还有,回到浩瀚,他伪装成你,在棋社诱惑我,如果我没有认出来,上了当,那么此时此刻,你觉得我还能安然无恙?” 不,绝对不会。 她或许,早已经与他有了肌肤之亲,说不定,还怀上了孩子。 一旦有了肌肤之亲,她这个摄政王妃,贤德皇太后就有了瑕疵。 和君羽玥在一起,不管将来感情如何,她和君羽玥心中都有芥蒂,慢慢的,慢慢的,矛盾越来越大。 说不定,最后,他们还会因此翻脸,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呵呵呵,好狠毒的算计。 君羽玥上前,抱住凤倾城,“倾城,别说了,不管发生什么,我君羽玥依旧要你,不管是天崩还是地裂,只有你凤倾城抛弃君羽玥,没有君羽玥抛弃你凤倾城!” “你不怀疑吗?” “怀疑什么?” “怀疑,我已经不贞了!” 君羽玥死死抱住凤倾城,“不,不,倾城,不,我不会怀疑,我相信你,真的,我只恨,为什么我当初要心慈手软,为什么我不停大师兄的告诫,为什么要有那一瞬间的犹豫,倾城,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心慈手软,这一次,我说道做到!” 凤倾城朝君羽玥笑笑,笑的很僵。 也很假。 转身,上马,驾马而去。 君羽玥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是什么,横加在了他们中间? 让倾城要这般猜疑他对她的真心,难道,就因为刚刚明明发现了,却没有出手,她生气了吗? “倾城……” 君羽玥连忙追上去。 凤倾城回到军营,“传令下去,准备攻山!” 添香见凤倾城面色不是很好,立即去准备。 第二日,大军压境。 凤倾城派人朝山中喊话,“逍遥子出来受死,可饶逍遥派不灭!” 但,半天无人回应。 凤倾城扬手,“烧山!” 瞬间,熊熊大火,把整一个逍遥扇烧的通红。 大火过后,凤倾城命人进山,但,整一个逍遥山,空无一人,明显,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怎么回事?” 君羽玥从一边走来,“已经撤离了!” “撤去哪里了?” “逍遥山大殿内,有一个地道,通往何处,不知……” 凤倾城闻言,怒视君羽玥,“君羽玥,你,你,很好,真的,到了此时此刻,你还心慈手软!” “我没有……” “不要跟我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君羽玥,从这一刻开始,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一句话!” 凤倾城吼完,命令道,“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地道找出来!” “是!” 第三日,终于找到了那个通往外面的地道。 “往里面倒入煤油,点火!” “是!” 影卫立即抬了一桶一桶的煤油倒进去,凤倾城亲手丢入火折子,砰一声,大火燎原之势,把朝地道内烧去。 “传令下去,方圆百里,仔细盘查,看看有什么地方莫名其妙冒烟,迅速来报!” “是!” 凤倾城看着深不见底的地道,再次命令道,“往里面丢入石头,添香,去看一下,铁浆可否融好?” 添香点头,立即退下,路过君羽玥的时候,微微摇头。 君羽玥扭开头,微微叹息。 他的手段,比起凤倾城,真的不够狠辣。 报复心,也没凤倾城强烈。 不对,不对。 他原本是心狠手辣的,只是被爱情,亲情滋润的,忘记了,曾经的君羽玥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 地道内,已经被倒入十来车石头,然后许多铁熔浆被倒入,哧哧哧声直响,地道已经被铁封住。 想要砸穿进来,很难。 凤倾城那种一根棍子,在哪些烧焦的废墟里,翻找着。 君羽玥走到凤倾城身后,“找什么呢?” 凤倾城抿嘴,不理会。 继续找着。 直到来到一个看见许多小瓶子,凤倾城笑了笑,用棍子把那些小瓷瓶一个一个敲得稀巴烂。 “倾城……” 凤倾城抬头,看向君羽玥,“君羽玥,弯弯死了,她临死前,让我告诉你,她对不起你,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她一声孤苦无依,只想寻一个家人,可惜,她到死,也没有找到一个家人!” 君羽玥瞧着,难受之极,抱住凤倾城,“倾城,别这样子对我,你打我,骂我都好,别这样子!” 凤倾城推开君羽玥,“君羽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生气吗?” “因为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明知道这逍遥山有地道,你却不告诉我,让我白忙活一场!” “你明知道君嘉誉躲在暗处,你却把他揪出来,杀了他,一了百了!” “我接受不了这样字优柔寡断的君羽玥,我眼中的君羽玥,他就应该站在最高处,发号一切命令,把那些渣人,贱人,一一杀了!” 君羽玥任由凤倾城骂,直到凤倾城吼完了,骂完了,才继续说道,“倾城,冷静下来,听我解释好吗?” 凤倾城冷静下来,指着君羽玥,手上下起伏好几次,才抚住额头,“好,你说,君羽玥,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来,我揍扁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倾城,我不能杀君嘉誉,至少暂时不行!” “理由?” “我母妃,在他手里!” 凤倾城愣住。 久久回不了神。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是先皇后的儿子,君嘉誉和君昂的爹爹才是亲兄弟,而我,只是一个贵妃的儿子,可我的母妃在生了我之后,便下落不明!” “我父皇临终之前告诉我,我母妃一定还活着的,我也一直深信,母妃还活着,但是,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 凤倾城震住。 真他么狗血的宫廷剧。 “那君嘉誉中毒?” “按照推算,君嘉誉并没有中毒!”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呵呵呵直笑着转身离开。 “倾城……” 凤倾城微微咬唇,扭头,“君羽玥,你瞎眼了是不是,君羽裳和你有七分相似,你为什么不在他身上下工夫,你为什么不去看看他母妃?” 凤倾城说着,忽地大惊,“莫非……” 君羽玥也忽地回过神,“羽裳的母妃,我并未见过,就连羽裳也未见过,而羽裳比我小两岁……” 他父皇给他那些兄弟取的名字,都不一样,唯独他和君羽裳。 父皇是想告诉他什么? “或许你那个短命的父皇,被人捏住咽喉,却又不能告诉你,然后就一个劲的告诉你,你母妃还活着,希望你暗中寻找!” 这些都是凤倾城的狗血推论,君羽玥却从中领悟颇深。 不,其实,凤倾城真的蒙对了。 君羽玥的父皇,后宫佳丽无数,却独独爱上了君羽玥的母妃夏贵妃,夏贵妃温柔美丽,善解人意,对君羽玥的父皇那是情深意重。 夏贵妃肚子争气,生下了君羽玥这个儿子。 只不过,失踪之事,其中细节,也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 而君羽玥,君羽裳是不是一母所出,吼吼,还真是难说。 回到军营。 凤倾城靠在椅子上假寐,君羽玥端了添香熬的鸡汤走进大帐,微微叹息。 一年的时间,真的让他们变得,既相爱,又陌生,然后猜忌重重,亦或者…… 重逢之后,诸多现实一一出现。 很多事情,他真的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是她的心,到底有没有他? 十分之一也好,十分之二也好。 “倾城……”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君羽玥,“嗯!” “喝点鸡汤吧,添香亲手熬的!” 凤倾城打了个哈欠,接过碗,慢慢小小口喝着。 “对不起!” 凤倾城闻言,微微错愕,深吸一口气,看向君羽玥,“不用!” 把还有半碗鸡汤的碗放到桌几上,双手相握,放在膝盖上,低头,垂眸。 君羽玥走到凤倾城面前,蹲下,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我不该瞒你,我只是找不到时机告诉你!” “人世间,我最不想期盼的,就是倾城!” “我也不会欺骗倾城,曾经,我只是不愿你整日忧心我这些糟心琐事,所以不告诉你,这一次,我真是来不及!” “回到你身边,我满心欢喜,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你身边,只想着风花雪月,那里还记得那些新仇旧恨!” “君嘉誉出现的太突然,他一靠近,我已经知晓是他,所以才有了那一句,他后来不曾出现,我没有揭穿,也没有杀过去,是因为我想起了我那个怀胎十月生下我,悉心疼爱我十四个月的母亲,我只是怀疑,并无确切的证据,所以,不能妄动!” 君羽玥说着,见凤倾城无动于衷。 心慌失措。 “倾城,别,别这样子……” 手背上,滚烫泪水,溅在手背上。 “倾城……” 君羽玥低唤。 才发现凤倾城哭了。 慌得君羽玥连忙去伸手去擦拭凤倾城脸上泪水,“别哭,别哭,我最看不得你哭的!” “羽玥,我是不是特别自私?” 君羽玥摇头,“不,倾城从来不自私,真的!” “其实,我特别害怕,害怕这一年的时间,你和那个诺诺,已经有了感情,我也特别害怕,我是沧陌的那些事儿,你会误会,更害怕,总有一天,你会相信了谣言,呵呵,想不到,我凤倾城,也有害怕的时候!” 这些,都是凤倾城心中的魔根,每日都在生根发芽。 君羽玥心疼极了。 起身紧紧抱住凤倾城,“傻瓜,我知道你害怕的,我一直都知道!” “我相信你,所以不问,我深爱你,所以什么流言蜚语,都打不倒我,拆不散我们!” “真的吗?”凤倾城抬头问。 君羽玥点头。 “对,真的,我爱你的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并不会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就被打倒,倾城,别胡思乱想,相信我,依旧是那个爱你至深的君羽玥!” 起兵回潼关。 越靠近潼关,凤倾城越心不在焉,时不时东张西望。 君羽玥瞧着,忽地笑了起来。 他的倾城开始紧张,吃醋,防备,说明什么呢? 说明,她再也不是那个不识人间烟火,已经有了七情六欲,癫噌疑妒,已经爱上他了。 真好,真好。 骑马走到凤倾城身边,朝凤倾城伸出手,“倾城,过来!” 凤倾城犹豫片刻,把手伸给君羽玥,跳到君羽玥的马上,由君羽玥带着她往前奔驰。 闭上眼睛,享受这最后的二人世界。 凤倾城不知道,在潼关军营,等待她的会是怎样一个女子。 潼关军营。 诺诺看着面前的美食,口水直咽,“凤三,都是你做的吗?” 凤三点头,“嗯!” “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凤三点头,“给!” 诺诺双手接过,端着坐到角落里,专心吃了起来。 鼓着腮帮子,一个劲的赞美,“凤三,你好厉害,居然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凤三闻言,扭开头。 那天,他只是闲来无事,做了点吃的,结果被肚子饿的咕咕叫的诺诺发现。 诺诺那叫一个惊奇啊。 毕竟,男人,她就只吃过君羽玥做的东西,只是,在吃过凤三做的之后,诺诺才明白,什么叫人食和狗食。 君羽玥以前做的那些烤鱼啊,真是太太太难吃了。 然后,然后凤三就被诺诺缠上了。 君墨涵很英明的派了一个新任务给凤三,那就是亲自照顾诺诺的一日三餐,顺带带诺诺去潼关买东西,诺诺喜欢什么买什么,银子,大大滴有。 “凤三,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诺诺姑娘想去哪里?” “不知道啊,凤三,明天我们骑马去吧,我不想坐马车了!” 凤三瞬间红了脸。 骑马…… 诺诺不是坐他前面,就是坐后面,抱着他的腰,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 诺诺偷偷抬头看凤三,忽地贼贼笑了起来。 舒慕白,上官灏乾说的是对的,凤三喜欢她呢,不然怎么会对她那么好,事事依着她,宠着她。 嗯,一定是这样子的。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哦!”诺诺说完,转身就跑。 凤三待诺诺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心跳如雷,紧张不已。 难道,他动心了? 不行,得找个人问问,动心是什么感觉,只是要找谁呢? 凤三忽然想到了龙无忧…… ------题外话------ 推荐好友,漪澜之梦——【种田】+【女强】+【一对一】 简介:她是古代偏远落后山村的农家女,却装着现代人的灵魂。他是她捡来的弟弟,却在她被催婚的时候成了她的未婚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笃定他是她的良人,他却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敛起心伤,化作斗志,她一步一步成为农门闺秀,招来桃花漫天,他再次出现,却化身摧花辣手! 【093】重归于好——杀机 凤三找到龙无忧的时候,龙无忧正在独自下棋。 站在龙无忧大帐外许久,凤三才鼓足勇气走进大帐,“见过龙公子……” 龙无忧一早就知道凤三在外面,这会见他面色绯红,一副疑惑求解的模样,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微微点头,“过来陪我下盘棋!” 凤三摆手,“我棋艺不精,不是龙公子的对手!” 龙无忧点头,“倒也是,那你请随意!” “嗯!” 龙无忧继续下棋,凤三立在一边。 龙无忧不问,凤三不说。 直到龙无忧一局棋之后,凤三才开口,“龙公子,可喜欢过人?” 龙无忧摇头,微微诧异,然后摇头。 凤三抿唇,“那凤三打搅了,凤三告退!” 目送凤三离去,龙无忧淡淡一笑。 原来,这就是为情所困,呵呵,这些个家伙,平日里瞧着,一个个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当危机来临时,他们早早的就已经为倾城做好了打算。 如此,倒是极好。 也不枉倾城惯着他们! 凤三出了龙无忧大帐,一时间,想不明白要去找谁,若是添香在,凤三肯定找添香的,可如今添香跟凤倾城去攻打逍遥派了。 舒慕白? 凤三第一个否决,这家伙一肚子花花肠子,坏的很。 上官灏乾? 这个更不可行,他们上次才为添香打了一家,去找上官灏乾,会被奚落的。 想来想去,凤三想到了沧陌。 直接去沧陌大帐,沧陌正倒头呼呼大睡,凤三索性坐在大帐门口等沧陌睡醒。 凤三一道,沧陌便已经知晓,就是不想理会而已,如今见凤三不离去,还在门口等,对凤三的尊敬和礼貌,沧陌很满意。 起身走出大帐,“凤三!” 凤三连忙起身,“沧公子!” “你找我有事?” 凤三点头,左顾右盼。 “走,山上野花开得正好,咱们去看看,顺便摘些回来!”沧陌提议。 凤三立即点头,“成,我去牵马!” 两人直接出了军营,往山上而去。 满山姹紫嫣红,美不甚收。 沧陌摘了花朵,放在鼻下轻嗅,感叹道,“如此美景,凤姐姐却看不见,可惜了!” 凤三干干一笑,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沧陌看向凤三,轻飘飘的开口,“凤三,你有喜欢过人吗?” 凤三闻言,瞬间脸红。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沧陌扭开头,勾唇一笑,快速敛去,“哎,爱一个人真难,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更难,爱上一个心有所属的人,难上加难!” 凤三听得云里雾里,犹豫片刻开口,“沧公子,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嗯,我好好想想!”沧陌说着,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看见她脸红心跳,看不见她,思念的很,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事情,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她喜欢什么,哪怕自己不喜欢,也会学着喜欢,为她忧,为她愁,有的时候,明知道她下的决定是错误的,可为了逗她开心,决定将错就错……” 凤三听得很仔细。 这些,不正是他的情况吗? 忧诺诺的一切,诺诺不开心,他也会不开心,然后想方设法哄诺诺开心。 想到这里,凤三慢慢勾唇…… 沧陌瞧着,呼出一口气,幸好,幸好…… 浩瀚军营。 “诺诺,有事?” 花袭人看着扭扭捏捏走进来的诺诺,小声问。 诺诺点点头,坐到花袭人身边,见花袭人正在绣一件漂亮的衣裳,见颜色,是她喜欢的,诺诺浅浅一笑,“花姐姐……” “嗯!” “那个,那个,你说,我明天和凤三出去,穿什么衣裳好呢!” 花袭人闻言淡淡一笑,“你别急,这事我早有准备,不过,明天出去稍微急了点,但是,诺诺别担心,我晚上熬夜一下,明儿一早,衣裳肯定能好!” 诺诺大喜,“花姐姐,这衣裳是做给诺诺的吗?” 花袭人点头,“当然啊,诺诺刚刚来,衣裳肯定很少,所以,我打算多给你做几套!” 诺诺挽住花袭人的手臂,“花姐姐,你们为什么对诺诺这么好?” “因为你救了摄政王啊!” 诺诺微微失望。 花袭人摸摸诺诺的头,“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诺诺单纯可爱,善良大方,这些,都是我们喜欢诺诺的原因!” “诺诺也很漂亮呢!” 花袭人笑,“诺诺,世间最不靠谱的就是容貌,如果我们以容貌喜欢你,那是对你的侮辱!” 诺诺闻言,眨巴着大眼睛。 “诺诺漂亮是不假,但是,诺诺,容颜易老,每个人都有苍老的那一天,如果我们肤浅的只喜欢诺诺的容貌,那么诺诺,这样子的朋友,你千万不要交!” “当然,我们还喜欢诺诺的缺点!” 诺诺惊讶,“诺诺还有缺点啊?” “当然啊,人都是有缺点的!” 诺诺嘟唇,“那花姐姐,诺诺的缺点是什么,诺诺改!” “诺诺的缺点啊,就是燥舌,凡事喜欢刨根问底儿,不过,我们其实,也喜欢单纯可爱善良燥舌的诺诺!” 诺诺先是难过,却在听到花袭人后面的话时,呵呵呵笑倒在花袭人怀中。 诺诺只是单纯,并不笨。 她善良可爱,很快把浩瀚军营,把这些人当成了亲人。 尤其在经历君羽玥对她的冷淡之后,觉得这些人,是真心对她。 比如,红袖帮她梳头,花袭人帮她做衣裳,茉舞,唐盈盈,墨涵,君昂唯一,教她玩游戏,躲猫猫,几个男人拿她当小妹妹。 凤三…… 想到凤三,诺诺微微红脸,“花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 花袭人微微错愕,想到那么个器宇轩昂的人,微微一笑,“有!” “真的,是谁?” 花袭人点了点诺诺的额头,“是谁不能告诉你,不过,他是一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 “啊哈哈,我猜到是谁了!” 花袭人挑眉。 诺诺俯身在花袭人耳边,说了个人名。 花袭人瞬间面红耳赤,诺诺贼兮兮笑过不停,“花姐姐,我是不是猜对了?” “胡说八道,在胡说,我挠你痒痒!” 诺诺哈哈哈笑了起来,“花姐姐,你这是恼羞成怒,我懂的!” “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收拾你!” 花袭人说着,起身去挠诺诺痒痒。 两人玩成一团。 红袖抱住凤唯一从大帐外进来,愣住,一岁半的凤唯一连忙拍手,“加油,加油,诺诺姐姐加油,花姨加油!” 奶声奶气,却逗得诺诺,花袭人哭笑不得。 第二日,诺诺凤三去潼关,一路上,诺诺羞红着脸,凤三心跳如雷。 “凤三,我这衣裳好看吗?” 凤三点头。 “凤三,我这头饰好看吗?” 凤三点头。 “凤三,我漂亮,可爱,善良吗?” 凤三点头。 “凤三,你喜欢我吗?” 凤三习惯性的点头。 诺诺贼贼的笑了起来。 凤三点头之后,蓦地回神。 手臂微微抱紧诺诺,“诺诺,我没有高官厚禄,也没有前程似锦,我,我只是一个影卫!” 诺诺噗嗤一笑,“我知道啊,从一开始,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啊,而且,我不缺吃,不缺穿,我也不要你身居高位,我只要你,可以保护我,免我惊,免我慌,免我流离失所,给我一个家,等我长大了,给你生儿育女就好了!” “可是诺诺……” “没有可是哦凤三,你刚刚已经承认了,你是喜欢我的,等一会我们回去,我就去找墨涵小皇帝,叫他把你许给我,以后你再也不属于任何人,你只属于我诺诺一个人!” 凤三微微动容。 家,那是很美好的一个地方。 不必太大,有一个心爱的女子,几个孩子,吃饱穿暖。 想明白,凤三抱紧诺诺,“诺诺,我凤三一辈子,不负你!” 诺诺笑,“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都要对我好,喜欢我的优点,包容我的缺点!” “嗯!” 诺诺凤三回到浩瀚军营,诺诺直接牵着凤三去找君墨涵,君墨涵看着走进来的两人,朝诺诺竖起大拇指。 如此甚好。 也不枉昨夜他们几个屁孩帮着出馊主意,诺诺嘻嘻嘻直笑。 “墨涵小皇帝!” “诺诺姐姐有何吩咐!” 诺诺笑,“我要凤三,我要跟凤三成亲,我……” “可以,可以,准了!” 如此,成全了一对璧人,也为凤倾城解决了后顾之忧,两全其美,真好。 “还有……”诺诺继续开口。 “诺诺姐姐但说无妨!” “以后你们再不能指使凤三做这做那的,他只属于我诺诺一个人了!” “可以!”君墨涵大方极了。 还问道,“诺诺姐姐,要不要封凤三个什么官?” “不用,我诺诺的相公,肯定不是庸人,他一定会为自己挣一个锦绣前程的!” 诺诺这话,说到凤三心坎里去了。 是的,他凤三不是庸人,想要什么,自己会去争。 若是墨涵真为了诺诺赐个高官爵位,他心里会膈应一辈子。 紧紧握住诺诺的手,“诺诺,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争一个一品夫人回来!” 诺诺点头,一手背到身后,朝墨涵竖起两个手指头。 这些话,他们昨夜就说好了的。 夜深沉。 浩瀚军营。 一抹黑影快速移动,潜进了诺诺大帐。 诺诺睡梦中,梦到了她正嫁给凤三,拜堂成亲,然后,所有人送上祝福,她笑着回应,凤三当作所有人的面吻了她。 她笑,乐不可支。 只是,美好的梦瞬间变了。 那些人一个个面容狰狞起来,笑她笨,笑她傻,笑她愚蠢。 因为,这就是他们的一个局,凤三根本不喜欢她。 “不,不,凤三是喜欢诺诺的,凤三是喜欢诺诺的!” “不喜欢你,我凤三不喜欢你!” 诺诺快速想要去拉凤三,凤三忽地拥住了别的女子,她不认识那个女子,但是那个女子长得也很美。 “凤三,凤三……” “啊哈哈,你这个蠢货,谁会喜欢你,我们都不喜欢你!” 大帐外。 御清远怒喝,“什么人,滚出来!” 黑影快熟闪出大帐,大帐外,御清远为首,龙无忧,沧陌早已经严阵以待。 “是你,君嘉誉!” 沧陌说着,咬牙切齿。 他一直找不到君嘉誉下落,想不到他送上门来。 “哼!”君嘉誉冷哼,飞身。 龙无忧,沧陌立即飞身袭击君嘉誉。 二对一,君嘉誉有些吃亏,快速往军营外逃,龙无忧,沧陌怕这是君嘉誉的调虎离山计,追了一会,不在继续追。 军营内,凤三抱着面色铁青的诺诺,一个劲的低唤,“诺诺,诺诺,你快醒来……” 御清远立在一边,不停想着应对之策。 君墨涵,君茉舞,花袭人抱着凤唯一,红袖,舒慕白,上官灏乾一个个担心的很。 对诺诺,只要她不威胁到凤倾城的幸福,他们还是很喜欢的。 好一会,御清远才淡淡开口,“凤三,你可是处子之身,你可是真心爱诺诺,不掺杂任何瑕疵的爱?” 凤三点头。 “我爱她,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爱上了她的鬼灵精怪,善良可人!” 御清远点头,“诺诺中了很恶毒的诅咒,我现在要你以心口之血,暂且压住这诅咒,再寻找破解之法!” 如果凤三真心爱诺诺,便可以暂时压住,如果只是逢场作戏,那么…… “来吧,我凤三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御清远嗯了一声,拿起匕首,在凤三心口上,划了道口子,匕首一直往凤三身体里刺入,直到刺中凤三心脏。 心脏之血流出,御清远拿了瓷瓶接住,然后滴在诺诺眉心,口子念咒。 所有人都不忍,只有凤唯一看的津津有味。 诺诺梦中。 噩梦连连,她几乎快要癫狂。 然后,有人站在云里雾里,低唤,“诺诺,你快回来,快回来!” 是谁,是谁在唤她? “诺诺,诺诺……” “凤三,凤三是你吗?” “诺诺,你快回来,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凤三,凤三,是凤三再唤她。 她的凤三在唤她。 “凤三,凤三,你快来救我,我好害怕,这里的人,好恶毒,凤三,我怕……” “诺诺不怕,凤三在,凤三一定回来救你,诺诺,诺诺,你一定要坚强,诺诺……” 凤倾城军营。 “小姐,飞鸽传书!” 凤倾城微微挑眉,“哪里传来的?” “影卫!” 凤倾城接过,打开一看,笑了起来。 “小姐,什么好消息?” “影卫找到逍遥派余孽了!” 添香大喜,“小姐,咱们现在就杀过去吧!” 凤倾城点头,起身刚想下令。 一将士在大帐外高喊,“报……” “进来!” 将士走进大帐,“见过皇太后!” “说吧,什么事儿!” “启禀皇太后,潼关军营送来了八百里加急密函!” 添香立即上前,接过密函,然后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打开看了看,眉头蹙起,“添香,君羽玥呢?” “小姐,我这就去找摄政王!” 凤倾城点头,示意添香去。 却对信中内容,有了兴趣。 军营边缘,君羽玥一袭白衣而立,手中一个精致锦盒,锦盒内,是他在山洞里,亲手为凤倾城雕刻的木钗。 原本以为,这份礼物送出去,是一个大惊喜,但如今想来,他连送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摄政王!” 君羽玥闻言回头,锦盒背到身后,“添香!” “小姐找你!” 君羽玥点头,“那走吧!” 添香点头,眼睛微瞄君羽玥藏到身后的东西。 “摄政王,有句话,添香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君羽玥闻言,看向添香。 这个跟了凤倾城六年,忠心耿耿的女子,“你说!” “摄政王,我家小姐很苦,很不容易,若是摄政王真心爱我家小姐,请多多包涵,有什么话,什么事儿,别瞒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对于她在乎,她爱着的人,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添香这么说,摄政王可懂了?” 君羽玥点头。 懂,怎么可能不懂呢。 君羽玥和添香来到大帐,见凤倾城吧闭眼歪头靠在椅子上,添香看了看君羽玥,退出大帐。 君羽玥很久没有见过凤倾城这个样子,坚强,却又羸弱。 一步一步小心走到凤倾城身边,那原本没有打算,勇气送出的木钗,在这一刻,君羽玥特别想送给凤倾城。 轻轻打开锦盒,拿出木钗,插入凤倾城发间。 凤倾城微微睁眼,眸子内,笑意浓浓。 “醒了!” 凤倾城点头,“没睡着!” 然后抬手去摸摸发间,“送了我什么?” “一根我亲手做的发钗,手艺不好,做的很粗糙!”君羽玥说着,微微脸红。 “第一次做?” 君羽玥点头,“第一次做,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样,就做了一个花苞!” 凤倾城从发间取下木钗。 如君羽玥所说,第一次做,并不精致,还很粗糙。 木钗粗糙,情不糙。 “谢谢,我很喜欢!”凤倾城说着,把木钗插入发间,握住君羽玥的手,“我会一辈子都戴着的!” 君羽玥笑,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好!” 凤倾城抽出手,从桌几上拿了一个密函递给君羽玥,“潼关军营来的密函,你看看吧!” 君羽玥接过,很仔细看了看,才说道,“倾城的意思呢?” “事有轻重缓急,你会潼关去吧!” 是你,不是我们! 君羽玥错愕的看着凤倾城,“倾城,是我一个人回去,还是你和我一起回去?” “你一个人回去,我还有别的事情!” 君羽玥呵呵一笑,“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回去看看诺诺吗?” “她身边有凤三不是吗?” 凤倾城点头,“是啊,诺诺身边有凤三,可是羽玥,她陪了你一年呢!” “不,是我陪了她七个月,不是一年!” 那断日子,他一直记得很清楚。 就是希望,有一天凤倾城问起来,他能够说给她听。 只是,如今看来,她并不想多问什么。 君羽玥转身,朝外面走去。 是时间改变了什么呢,还是彼此间信任不再? 亦或者,她已经不爱他了? 所以很多时候,情绪都在微微改变,虽然淡淡的,一点点,但他感觉的出来。 站在烈日下,君羽玥闭眼仰头。 其实,她和沧陌的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是在意的吧。 在意极了。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慢慢的放松下来。 她也不明白,如今诺诺这个芥蒂已经消除,她还纠结什么呢? 微微叹息,凤倾城只觉得,其实,在君羽玥没有对君嘉誉出手,没有告诉她,逍遥山上有个地道的时候,对这份感情就有些累了。 从那一夜的重逢喜悦,到后来发现,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隔阂甚多,凤倾城有些恐慌起来。 难道,这段得来不易的感情,就要这么破碎掉? 不,或许,她应该改变一下,做些什么? 走出大帐,见君羽玥一个人站在烈日下,仰头看天。 凤倾城一步一步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君羽玥,“羽玥,我们一起回潼关,然后再去杀逍遥子那老妖怪吧!” 君羽玥闻言,微愣。 “好不好?”凤倾城问。 君羽玥瞬间勾唇笑了起来,抬手握住凤倾城的手,“好,听倾城的!” “不管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我们都忘记,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好!” “这可是你说的哦!” 君羽玥回头,笑看凤倾城。 “是,我说的!” “摄政王既然说了,可是要一言九鼎的哦!” “对,必须一言九鼎!” 凤倾城笑,恍然大悟。 不管闹了什么别扭,君羽玥一直站在原地等她,不多不少,就只有一步,只要她迈出一步,就可以碰触到君羽玥的真心。 凤倾城忽地跳到君羽玥背上,“我想吃你做的烤鱼!” 君羽玥笑,“好!” “我还想吃烤鸡!” “可以!” “反正,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想吃!” 君羽玥笑,扭头,“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 “好!” 君羽玥说完,背着凤倾城朝军营厨房跑去,凤倾城扭头大声对添香说道,“添香,整兵,回潼关!” 凤倾城坐在一棵树上,树下一袭白衣的君羽玥忙着烤鱼,烤鸡。 “好香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吃呢?” “快好了,快好了,鱼一会就好,烤鸡还要等一会!”君羽玥哄着,瞧凤倾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乐呵了起来。 他心目中,凤倾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肆意潇洒,嚣张霸气。 而不是为了一些琐事,纠结闹心。 一会子功夫后,君羽玥把烤好的鱼递给凤倾城,“要不要把鱼刺挑了?” “不用,吃鱼没有鱼刺,味道会少了许多的!” 凤倾城说着,小口小口吃着滚烫又香喷喷的鱼,“唔,好吃,真不错,君羽玥我跟你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鱼了!” “以后经常给你烤!” 凤倾城点头,“恩恩,好的呢!” 君羽玥像变戏法一般,变出一个葫芦,递到凤倾城面前。 凤倾城惊喜挑眉,“这是什么?” “你最爱!”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君羽玥笑,打开葫芦盖子,酒香四溢。 “好香啊!”凤倾城深深吸气,从君羽玥手中抢过葫芦,仰头喝了一口,眨巴着嘴,“好酒啊!” 然后递到君羽玥嘴边,“羽玥也喝一口!” 君羽玥喝了一口,才说道,“原本只是见军营厨房有酒,随手拿了,想不到味道还不错!” 一条烤鱼下肚,凤倾城又吃了一只烤鸡的皮,君羽玥看着一点酥皮都没有的烤鸡,坐在凤倾城身边,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什么气质,姿态全无,这一会,他就是一个凡夫俗子,一个幸福的凡夫俗子。 凤倾城趴在树干上,时不时喂君羽玥喝一口酒。 隔阂慢慢淡去,有的只是久别重逢之后的亲昵。 回去的时候,依旧的君羽玥背着凤倾城,路过野地,见野花开得正盛,君羽玥放下凤倾城,“等我一会!” 跑着去摘了许多野花,然后当着凤倾城的面,编了一个花环,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笑着低下头,“给我戴上吧!” 君羽玥笑,亲手给凤倾城戴上。 回到军营,将士见了,个个直笑。 凤倾城挑眉,“难道,不好看?” “不,皇太后戴着很好看!” 凤倾城哈哈笑了起来,“有眼光,以后若是遇到喜欢的姑娘,记得也给她编一个花环,若是不知道怎么编,可以问你们摄政王,他可是个中好手!” 君羽玥微微脸红,将士们连连应声。 凤倾城忽地看向君羽玥,“羽玥,若是将士们来求技,你可一定要好好传授哦!” 凤倾城说完,哈哈大笑。 得意又嚣张。 君羽玥忽地拦腰抱起凤倾城,小声对凤倾城说道,“真以为我没办法收拾你吗?” “哼,这就让你知道,我这个摄政王也不是吃素的,定要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来!” 后面这话,君羽玥说的好不暧昧。 凤倾城咻地涨红了脸,见将士们一个个低笑,凤倾城怒,“笑什么笑,哀家罚你们都给我做俯卧撑,一人一百,等你们做好完了一百个俯卧撑,在整兵出发!” “啊……” 众将士,恍然明白,他们的皇太后心眼极小,容不得任何人笑话她。 想到这里,那怕知道,此刻大帐内,他们的摄政王和皇太后,定是颠鸾倒凤,琴瑟和鸣,也不敢再多呆一刻,就是要在俯卧撑,也要走远些。 大帐内。 君羽玥把凤倾城压在床上,“小坏蛋,既然敢在众将士面前,取笑本王,嗯哼……” “王爷饶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晚了!” 凤倾城挣扎,“王爷,你可千万千万不要乱来哦,你要是乱来,我,我,我可要喊了哦!” “你喊啊,喊破了喉咙,这会也没人进来救你!” “添香……” “添香被你派去整兵了!” “众将士……” “他们被你罚去做俯卧撑了!” 凤倾城瞧着君羽玥一副欲求不满,今日一定要将她就地正法的表情,忽地笑了起来,“羽玥~” “没用的,这会子,我是决计不可能再收手了!” “羽玥,白日宣淫不好,会损坏了你高大无比的形象的!” 君羽玥摇头,咬住凤倾城喋喋不休的红唇,“你都让众将士问我学编花环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那是为了拉拢你和众将士之间的感情!” “我和一帮男人增加什么感情,我倒是比较喜欢和倾城增加增加感情!” “流氓!” “牛虻在京城!” 到最后,君羽玥实现了他的话,让凤倾城三天都下不了床,当然,整兵回潼关依旧,只不过,多了一辆马车,凤倾城一直倒在马车内,昏昏欲睡。 她实在是没脸出去见那些将士啊。 “热……” 凤倾城不耐低呼,君羽玥立即拿了扇子给凤倾城扇风。 “风太小了!” 君羽玥随即努力扇风,凤倾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原来,有个人爱着自己的无理取闹,也好。 马车依旧往前,凤倾城却忽地坐起了身,君羽玥也停止了扇风的动作,钻出马车,扬手厉声,“停……” 凤倾城整理了衣裳,钻出马车,“大概有多少人?” “埋伏了大概一万!” “你可以吗?”凤倾城问。 君羽玥看向凤倾城,点头,“交给我,我可以!” 凤倾城笑,钻入马车,轻撩长发,“那王爷,奴家等王爷凯旋归来,奴家定备好美酒佳肴再加上美人一位……” ------题外话------ 想看二更吗?留言,掌声…… 下一章绝对大精……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094】挑拨离间——不洁之身 君羽玥笑,扬手,“十万士兵跟我走!” 飞身上马,纵马离去。 士兵立即分队,十万跟随而去。 英姿飒爽,这一瞬间,凤倾城才相信,她的君羽玥真真正正的回来了。 那一身白衣,骑在大马之上,奔驰而去,霸气非凡,他其实就应该在家从妇,上了战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王者。 淡淡勾唇,凤倾城笑了起来。 “小姐!” 添香靠近,看着君羽玥带兵离去的背影,笑了起来。 “添香,你也觉得,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君羽玥吗?” “对,小姐,摄政王就应该这样子的,他可以柔情似水,但是,那只对小姐你一人!” 凤倾城笑,娇媚如花。 “添香,你说,我要不要去帮他?” “不必,小姐,摄政王的武功,比起一年前,深厚了不少!” 凤倾城挑眉,笑看添香,“你看出来了?” 添香点头。 “那好,添香,我听你的,不去帮他,在这等他回来!”凤倾城说着,窝在马车内。 歪头把玩着扇子。 不对…… 咻地坐起身。 一万,这一万是谁的人? 如果他们有意露出马脚,让君羽玥放松了警惕。 凤倾城钻出马车,“整兵,武器准备好……” “小姐,怎么了?” “添香,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带队跟上,我先去看看!” 说完,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凤倾城心中很急,她能够想明白,这是一个陷阱,那么君羽玥呢? 前方。 君羽玥在越来越靠近那埋伏的时候,已经发现这是一个陷阱,扬手准备喊撤的时候,无数利箭飞驰而来。 君羽玥飞身躲开,身后却有许多士兵躲闪不及,中间身亡。 而跟来的五十影卫,虽然有盔甲,也有几人受伤。 君羽玥大喝,“撤……” “报王爷,后方路被阻断!” 君羽玥闻言,“杀!” 不杀,是死,杀,拼出重围。 但,将士们在战场上威猛厮杀,那也是在旗鼓相当的情况下,而如今,四周皆是暗箭,像雨一般射来。 “护王爷!”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一群士兵上前,围住君羽玥。 “滚,本王不要你们护,趴下,趴下,本王命令你们都趴下!” 君羽玥说完,飞身而起。 一飞冲天。 快熟踏剑往那深林处飞去。 深林处,并无人埋伏,而是机关,一排一排,密密麻麻。 君羽玥运气,一掌拍去,机关毁,但,却触动了第二批机关,那些机关暗箭,系数朝君羽玥刺来。 “哼!” 君羽玥冷哼一声,运气,拍碎了那些飞来利箭。 连连出掌,将那些机关击碎,但,引动了第三排机关。 那是一个一个的黑球,这中黑球,君羽玥认识,是凤倾城捣鼓出来的。 想不到,凤倾城身边居然有了叛徒。 而君羽玥绝对不敢小瞧这些黑球,一一用内力拍飞回去,落在草丛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总算毁掉了一排机关。 飞身往另外一边,一样。 看来,这个人,是想非要置他君羽玥于死地不可。 若是他大意一分,或者小瞧了这黑球,那么此刻,定被炸的血肉模糊。 好一会,君羽玥才把所有机关毁去,落在马背上,看着他带来的十万人,所生无几。 “君嘉誉……” 什么娘,都不在管了。 生母,不及养母大。 而这些,都是跟着凤倾城出生入死的将士,他再也不顾忌了。 而前方,君嘉誉带头,身后一万马队。 每一匹马上,都身穿盔甲,手中大刀。 “君羽玥,咱们终于见上了!” 君羽玥看着前方人,“早知那一日,便不应该放你走!” 君嘉誉笑,“可惜你放走了我,不是么!” 后悔,世间没有后悔药卖。 君羽玥知道。 “杀!”君嘉誉下命令。 一万高手杀并无太高武艺的将士,那真是轻而易举,君羽玥对上君嘉誉,也堪堪打个平手。 身后十万将士,五十影卫,全部倒地。 君羽玥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此时此刻,他只有拼命的斩杀,不管是靠近他的君嘉誉属下,还是君嘉誉,毫不留情。 身上已经挂彩,受伤。 君羽玥毫不知疼。 招起招落,杀戮威风。 受伤,并不能减轻他一身的杀戮。 “驾……” 凤倾城希望马儿在跑快一些,那样子,她就可以追上君羽玥。 但。 一老头拦住了她的去路。 凤倾城不问缘由,抽出腰间长鞭,飞驰而出。 “啪”一声响,和那老头厮杀在一起。 这一刻的凤倾城,踏血而来,如地狱阎罗,嗜血。 老头武艺也不弱,和凤倾城厮杀起来,更是毫不手软。 一百多招后,凤倾城飞身落在马背上,“逍遥子!” 老头冷笑,“凤倾城!” 凤倾城冷笑,“很好,我原本就想去寻你,却不想,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日,我要你有来无回,连个替你收尸的人都没有!”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看招!” 凤倾城说完,手中射出无数银针,银针后是小刀。 小刀后,凤倾城快熟抽出腰间软剑,一分为二,快速刺杀逍遥子。 这一次,她没有循序渐进,因为,凤倾城很明白,君羽玥怕是遇上了埋伏。 而她必须速战速决,杀了逍遥子,去支援君羽玥。 偏生逍遥子武艺也不弱,和凤倾城打起来,平手。 凤倾城见这般打下去,就算要胜出,也要费些时间,索性一手使用她的武功,一手使用沧陌所教的武功。 这般来,却奇异般,制住了逍遥子。 凤倾城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招招狠辣无情。 逍遥子见机不妙,飞身退出,转身就跑。 “哼,今日先饶你狗命,他日,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凤倾城骂完,飞身上马,去追君羽玥。 暗箭袭来、 凤倾城飞身而起。 眼睁睁的看着马儿被利箭刺成马蜂窝。 凤倾城暗骂一声,飞驰追去。 一波一波的利箭,挡住凤倾城去追君羽玥的路。 凤倾城倒在地上,躲过一波利箭,那利箭擦着她的额头飞刺过去。 “娘滴!” 飞身而起,甩出几个黑球。 爆炸几声之后,凤倾城朝一个方向飞去。 这里的机关设计,和君羽玥除遇一样,一波之后二波,二波之后,三波。 环环相扣,直取人性命。 “哼,雕虫小技,他日,我凤倾城好好设计个机关,看不弄死你们这些龟儿子!” 说到底,还是因为君羽玥的归来,欣喜到大意了。 沿着一个方向。 十个黑衣人拦住了凤倾城的去路。 凤倾城站定脚步,“既然遇上了,就一起上吧!” 一对十,要的不止是手段,更要心机,武力,智慧。 这些,凤倾城都有,所以,十个黑衣人,哪怕也是高手中的高手,转眼间,已经死了五个在凤倾城手中。 剩下的五个,凤倾城冷哼,“不过尔尔!” 再次出手,五个人再不敢大意。 不过,凤倾城的武功招式,他们许多没有见过,而他们的武功招式,凤倾城却是知晓一二,甚至研究出了破解之法。 直到斩杀最后一个,凤倾城踩在他的心口上,“逍遥派,我凤倾城迟早要灭了它,你们,只是走在前面铺路的而已!” 一袭红衣染血,越发妖艳,妩媚。 每走一步,血从红衣上滴落在草地上,她,踏血而来。 不得不说,君嘉誉和逍遥子为了杀君羽玥,凤倾城,费了不少心思。 一波十个人,第二波,二十个人。 凤倾城站在原地,“不必婆妈,二十个一起上!” 二十个人杀一个凤倾城,虽然,他们觉得在人数上面,他们胜利了,但是,面对凤倾城那一脸的血,一身的血,整一个从血里爬出来,如鬼魅一般时,他们还是有了胆怯之心。 便是这一分胆怯,让凤倾城有了先机。 出招,收招,左右手连连攻击。 长长黑发凤倾城嫌它碍事,一剑斩断,伸手捏住,胡乱塞入怀中。 “杀……” 凤倾城咬紧嘴唇,双剑,几乎一路斩杀。 二十个人,一个一个的减少,直至最后只剩一个。 “别,别杀我!” 那人说着,双膝颤抖,丢下手中长剑。 凤倾城冷笑,“不杀你,绝无可能!” 举剑而起,刺入他的心口,一剑穿心,一剑致命。 拔剑,凤倾城在他断气之前,说道,“我凤倾城,向来信奉血债血偿!” 一步一步往前走,脚踩大地,身上滴血。 不是凤倾城的血,是逍遥派门众的血。 第一波十人,第二波二十,第三波。 五十人。 “啊哈哈,啊哈哈,很好!”凤倾城讥笑。 以为五十人就能拦住他的去路吗? 天真,愚不可及。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凤倾城看着面前的和尚,骂道,“老秃驴,枉费你是一个出家人,原来,挂着羊头卖狗肉,少在这跟老娘婆婆妈妈,出招吧!”: “阿弥陀佛,那施主,得罪了!” “狗屎!” 凤倾城骂完,出招,直杀老秃驴。 这和尚武功确实了的。 一开始,凤倾城不了解他的出招,只是百招之后,凤倾城了解了,勾唇冷笑,“老秃驴,老娘今日送你上西天,找如来佛祖忏悔去!” 剑起剑落,逼的老秃驴反抗无力。 一剑直接划断了老秃驴的咽喉。 老秃驴眼睛圆瞪,手中佛珠线断,佛珠掉了一地,身子重重往后倒。 死不瞑目。 他一直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却不想,今日死在一个女子手中。 凤倾城冷冷一哼,剑指五十黑衣人,“一起吧!” 狂妄,霸气,自信,凤倾城毫无惧怕。 五十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忽地丢下了宝剑,“你过去吧,我们,我们谢谢你!” 凤倾城诧异。 “每一个进入逍遥派的人,都会被师傅抽走一滴精血,但是,那日你大火烧山,师傅来不及拿走瓷瓶,但等我们回去找,那些瓷瓶已经碎了,所以我们谢谢你,从今日开始,我们已经是死人,再不存活于世!” 一人说完,扬剑自杀。 其余四十九个也举剑,自杀。 “为什么?”凤倾城不解。 最后自杀的人凄凄一笑,“我们不怕死,但是,我们还有家人,如果我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的家人,皇太后,去救摄政王,杀了逍遥子,拜托!” 说完,举剑自杀。 凤倾城微微错愕。 这些人,不怕死,但,舍不得危及家人。 “你们安息吧,逍遥子,我定会杀了他!” 快速朝君羽玥追去。 那厢。 君羽玥杀红了眼,君嘉誉立在马背上,冷眼看着。 君羽玥被几百个人包围在中间,个个都武艺超绝,君羽玥渐渐感觉到吃力。 君嘉誉笑了起来,“君羽玥,想不到,我算计了那么多年,却没有算计到,你会娶了一个绝世无双的女子!” “君嘉誉,你没有算到的,多了去了!” 凤倾城说完,飞身落在了君羽玥身边,扬剑斩杀,背靠在君羽玥背上。 “羽玥,还好吗?” 君羽玥点头,在见到凤倾城这一刻,君羽玥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有了。 “好,你呢?” “我也好!” “倾城,杀出去!” 凤倾城点头,“杀出去!” 两人联手,君羽玥使出在山洞里学来的武艺,凤倾城使用从沧陌那里学来的。 却不想,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武功,却在瞬间相吸。 “羽玥,这武功是一套的!”凤倾城惊喜道。 君羽玥自然也感觉到了。 和凤倾城双手一握,“从第一招开始!” “好!” 第一招,两人一起出招,威力瞬间扩大数倍,两人出剑,收剑,那种心意相通,心灵相融。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他们都知道,对方下一招要出什么,自己应该出那一招应对。 两人对上万人。 竟诡异般杀出了一条血路。 君嘉誉看的冒火。 是的,冒火。 原本胜利在握,却不想,凤倾城的忽然加入,凤倾城加入也就罢了,杀了便是。 但是,君嘉誉没有想到,凤倾城的武功和君羽玥的武功,居然相辅相成,每一招,每一式,虽各使各的,但是,威力却增加了太多太多。 杀戮非凡。 血流成河。 凤倾城和君羽玥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他们早已经融入对方的血脉,灵魂里。 世间再无任何东西,任何人可以拆散他们。 慢慢的剩下九千人,八千人,七千人。 君嘉誉再也不能淡定,拔剑出手。 君羽玥,凤倾城笑,要的就是君嘉誉出手。 二人要面对君嘉誉的属下,又要面对君嘉誉,两人快速默默的想到了战术。 一前一后,一上一下。 恍惚间,君嘉誉的属下,都被隔离在了战场之外。 战场内,只有君嘉誉对凤倾城和君羽玥。 二对一。 君羽玥,凤倾城心有灵犀,每一次眼神交汇,心灵相通间,那招式威力更是数倍扩大。 君羽玥不懂其中缘故,凤倾城却是明白。 每一次,再和君羽玥眸光相会的时候,都是含情脉脉,情意深浓。 果然,她内功瞬间大增。 而君羽玥也有了感触。 几乎把所有的爱意,泄露在全身,眸子内。 君嘉誉几次被凤倾城,君羽玥剑刺中,飞身而出。 立在人群里。 “啊哈哈哈,羽玥,我们赢了!” 君羽玥紧紧拥住嚣张狂笑的凤倾城,她浑身是血,毫无美感。 但君羽玥却觉得,这一刻的凤倾城,才是最美最美的。 她用生命来救他,用生命来爱他。 “是的,我们赢了!” 君羽玥说着,剑指君嘉誉,“我原本以为,就算他们都是假意,你至少是真心,却不想,你才是那个幕后黑手,最阴狠,最毒辣!” 君嘉誉笑,“君羽玥,你早该死了,却不想你福大命大,活了这么久!” 还有了三个孩子。 那三个可爱的孩子,可爱的让他恨不得亲手一个一个捏死他们。 而他,依旧孑然一身。 “哼,君羽玥不止福大命大,他还会长命百岁,倒是你君嘉誉,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凤倾城说完,看向君羽玥,“羽玥,杀了他,杀了这个祸害!” 这一次,君羽玥不在犹豫,点头。 君嘉誉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君羽玥居然是一个听女人话的无用男人,你不在的这一年,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亲,甚至有了肌肤之亲,你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她和沧陌情意浓浓,马车内,大床上,到处有他们的相拥亲吻的身影,想不到,你居然不嫌弃她,莫非,是为了利用她,装出来的吗?”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女强,爽文,宠文 【095】意见不一——心思郁结 在这个以夫为天,女子名节大于性命的古代、 君嘉誉其心可诛、 又在这个时候拿这个来诋毁她,企图挑拨她和君羽玥之间的信任和感情,这心思,着实够恶毒的。 凤倾城怒视君嘉誉,又看向君羽玥,忽地勾唇笑了起来。 君嘉誉这般说了,那君羽玥呢? 会怎么说,怎么做? 是相信她呢,还是相信君嘉誉这个混蛋。 君羽玥淡淡勾唇,紧紧揽住了凤倾城,从一开始,他对凤倾城便是深信不疑。 不管什么事儿,只要她说,他便信。 哪怕他亲手把剧毒喂入他口中,他亦会含笑咽下,连眉头都不会蹙一下。 他不在意凤倾城和谁谁谁花前月下,你侬我侬,他只在意,最终守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只要是自己。 而他对她,从来不是利用,从来不是。 “君嘉誉,你错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半龌蹉不堪,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如此恶毒诋毁,你都说的出来,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他君嘉誉,再也不是影像中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嘉誉。 他的二哥了。 “啊哈哈,君羽玥,看来,这顶绿帽子,你倒是挺喜欢的!” 君嘉誉越说越恶毒。 凤倾城瞧着,冷冷一笑,“羽玥,何必与君嘉誉这小人多做纠缠,杀了他,一了百了!” “杀了我,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君嘉誉说完,快速往后退,扬手。 “给我杀了他们!” 第二波厮杀开始,凤倾城、君羽玥有了第一次的合作无间,第二次更是得心应手,杀招比起之前,更是凶辣无比。 几乎剑到之处,便有人倒下,气绝身亡。 君嘉誉瞧着,心知今日算漏了。 他算到凤倾城肯定会让君羽玥前来,找回信心,却没有算到,凤倾城会看破玄机杀了出来,更没算到,凤倾城和君羽玥的招式,竟配合的这般天衣无缝。 “君羽玥,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抢走所有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定会再杀回来的!” “希望下次见面,你不要让我太轻易得手!” 飞身离去,留下他的属下,在此厮杀。 凤倾城瞧着,眸子微眯。 君嘉誉,如今你已经露出狐狸尾巴,你以为,你还能躲的了多久? 当斩杀尽最后一个人,凤倾城浑身是血,君羽玥一袭白衣变血衣。 扭头,看见凤倾城那短短的头发时,才觉得,心痛难忍。 上前,紧紧把凤倾城拥入怀中。 凤倾城仰头,呵呵一笑,“头发没了,是不是难看了?……” “不,很美,在我眼中,倾城从来没有像那一刻,踏血而来,美得炫目,美得倾国倾城!” 凤倾城笑,拥紧君羽玥,“君嘉誉那么说,你不气,不恼吗?” “气什么,恼什么?”君羽玥失笑,轻轻抚摸凤倾城的头发,“我相信倾城,只要倾城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其他人说什么,我一律无视!” 清点将士,死伤无数。 凤倾城立在马车上,一身的血,久久无语。 毁去君嘉誉布置的陷进,机关。 君羽玥让将士们,帮那些死去的将士清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就地掩埋。 每一个人,一个墓碑,写上他们的名字,记上他们的功绩。 整整十万墓碑,一片山。 “小姐,太阳烈,你进马车去吧!” 凤倾城看向添香,“添香,是我太大意了!” “小姐,不怪你,没有人会怪你,这些将士,他们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战死沙场,保家卫国。 “是啊,死得其所,可惜,他们连刀剑都还未来得及拔出……” 凤倾城说着,微微一顿,“添香,这附近可有小溪,我想洗一洗!” “有!” 在小溪洗去一身的血,凤倾城上岸,换上干净的衣裳,伸手摸着短了很多很多的头发,无奈一笑。 或许,这些青丝,便如这十万将士,逝去,多少年后,又有多少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曾经保家卫国过。 “羽玥……” 君羽玥闻言回头,见一袭红衣,头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浑身冷厉的凤倾城走来,“有事?” “我想立一块墓碑,把这些死去的将士名字刻上去!” 君羽玥点头,“如此甚好!” “羽玥,逍遥子,和君嘉誉已经勾搭成奸了!” “我已经算到了!”君羽玥说着,转身,看着那一个个崭新坟墓,“倾城,我打算,给这些将士的家属,送一笔慰问金去,或许没有多少,但,多少是浩瀚对他们的一个补偿!” “我赞同,若是银子不够,我让欧阳浩筹备一些出来!” 君羽玥点头。 出来二十万将士,回去潼关,只有十万。 百万大军默。 君羽玥站在高台之上,点军,一侧是君墨涵。 “知道为什么毫无还击之力吗?因为学艺不精,因为对方早设下了陷进,将士们,从今日开始,你们,不能在松懈,再懒惰了,你们除了平日操练,更要学习武艺,学习武艺,不单单只是为了保家卫国,更是为了在危急时刻,保自己的命!” 君羽玥的平安归来,本应该是大喜事,但因为那十万将士的殒命,君嘉誉和逍遥子的逃脱,整一个潼关军营变得有些死气沉沉。 就连攻打齐国,君墨涵也下令,暂时休兵。 这倒是给了齐国一个休养生息的好机会。 齐国。 国都,皇宫! “谋师的意思是?” “让我担任兵马大元帅,我定会把齐国失去的江山,给皇上,夺回来!” 齐皇看着面前,由儿子梁王,祁宏宇引荐的谋师,君嘉誉。 微微沉思。 齐国的兵马大元帅,那可是掌握一百多万兵马啊,若是交到了这个陌生的谋师手中…… “齐皇,您慢慢考虑,君某人先告辞!” 君嘉誉说着,朝齐皇微微弯腰,退下。他相信,这齐国兵马大元帅一职,非他莫属,而齐皇,肯定会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宣他进宫。 齐国国都,华丽宅院。 “爷……” 珠珠停着大肚子,慢慢走来。 君嘉誉瞧着,眉头轻拧,“谁让你出来的?” “爷,珠珠想您了,所以过来看看您,顺便,顺便……” 见珠珠结结巴巴,君嘉誉就想起,珠珠在潼关所做的蠢事,低骂,“蠢货!” 转身,拂袖而去。 珠珠愣在原地,咬唇,泪流满面。 如今孩子都要八个月了,再过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 不在乎她,亦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 “珠珠,你怎么跑出来了!”朱员外快步走来,满面担忧。 珠珠看向自己的亲爹,“爹爹,值得吗?” “珠珠,胡说什么,快回院子去!”朱员外面色难看,催促珠珠回院子去。 珠珠忽地笑了起来,“爹爹,珠珠后悔了!” 若是当初,没有一见钟情,或许,今时今日,她依旧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嫁一个平平凡凡的男子,安安稳稳过一生。 也不会因为她,把父亲也拖下这沼泽。 不知道为什么,珠珠就是觉得,君嘉誉斗不过凤倾城和君羽玥的。 朱员外气结。 珠珠却转身,一个人慢慢的朝她的院子走去。 她们本是浩瀚人,却因为君嘉誉,来到这齐国,成为了齐国商人。 浩瀚军营。 封念深最怕的就是和龙无忧见面,虽然,他极想和龙无忧说说话,问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但是…… 他不敢,生怕被龙无忧看出端倪。 而这会,龙无忧过来找他了。 “封将军!” 封念深尴尬一笑,“龙公子!” “封将军客气,无忧是晚辈,封将军唤无忧即刻!” “龙公子切莫这般说,末将万万不敢!” 龙无忧盯着封念深,神色晦暗莫名,“封将军去过沧溟吗?” “没,没有!” 龙无忧笑,极淡极淡,“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封将军的背影很熟悉,无忧还想着,或许小时候,在沧溟见到过封将军呢!” “怎,怎么会呢,末将还有事,就先去忙了!”封念深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龙无忧看着封念深的背影,转身去凤倾城的大帐。 大帐内,凤倾城正在睡觉。 从逍遥山回来,凤倾城就特别爱睡,不管白天,黑夜,没事就倒床上睡。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凤倾城又怀上了,龙无忧在给凤倾城把脉之后摇头。 凤倾城只是心中疲惫,打不起精神罢了。 倒是君羽玥,一鼓作气,练兵,训练影卫,从将士中,挑出一万练武之资好的,经行魔鬼训练。 龙无忧到的时候,沧陌在凤倾城大帐门口处徘徊。 龙无忧凝眉,上前,“沧陌……” 沧陌对龙无忧一笑,“无忧哥哥!” “为什么不进去?” “凤姐姐在睡觉,她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打搅!”龙无忧失笑,却见添香端了东西走来。 “沧公子,龙公子!” 两人朝添香点头。 “我进去看看小姐醒了没有!” 龙无忧笑,“添香,你进去吧,我和沧陌四处走走!” “好!” 目送龙无忧沧陌离开,添香才走进大帐。 大帐内,凤倾城闭眼,呼吸平稳。 “小姐,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凤倾城闻言,睁眼,呵呵呵一笑,坐起身,“这你也看得出来?” “小姐,我在你身边,多少年了,这些都看不出来,那也太失败了!”添香说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看着凤倾城,微微叹息,“小姐,何苦自己不开心呢!” “我没有不开心!” 凤倾城微微抬头。 真的没有不开心,只是,一时间,找不到事情做而已。 “真的没有吗?”添香坐到床上,握住凤倾城的手,“回到军营这几日,摄政王夜夜宿在别处,你不急,我们都急坏了,墨涵,茉舞,唯一不来闹你,那是他们知道,你心情不好,连孩子们都知道的事情,你还不承认?” “真那么明显?” 凤倾城讶异。 她到底怎么了? 君羽玥回来,是好事,是喜事,不是吗? 为什么,她还要闹着别扭呢? 别扭些什么呢? 添香点头,“小姐,是不是因为那两次假摄政王,让你心里有阴影了,以为,这个也是假的?” 凤倾城错愕,震惊,怔怔的看着添香,“添香,你……” “小姐,你先别急,你让添香说完,你在扪心自问,到底是什么原因!” 凤倾城沉默片刻,“添香,你说!” “小姐,添香还记得,当初见到小姐的时候,一身的潇洒,肆意,狂傲,傲视苍穹,哪怕是后来,有了墨涵,茉舞,小姐那一身的霸气,依旧从未收敛,可是,只从嫁了摄政王,有了唯一之后,小姐开始处处收敛,甚至,处事小心谨慎,瞻前顾后,在小姐身上,添香再也找不到那种曾经的肆意潇洒!” “小姐开始注意他人的看法,他们的眼神,可是小姐,这样子的你,真的幸福,快乐吗?” 凤倾城听得愣愣的。 快乐吗? 应该是快乐的吧。 如果真的快乐,为什么整日窝在大帐里睡觉,也不愿意走出去。 为什么明知道君羽玥会在大帐门口,站到天亮,也不叫他进来? 是什么,横在了她和君羽玥中间。 是猜疑。 是自卑。 是舍不得放权。 亦或者…… “添香,你说,除了浩瀚,沧溟,齐国之外,可还有别的国家?” “有,小姐,在大海那一边,有个罗国,听说那里的人,白皮肤,蓝眼睛,金色头发!” 凤倾城的眼睛,忽地亮了起来。 “添香,我想去哪个地方看看!” 添香震惊,“小姐,你开玩笑的吧?” 凤倾城摇头,“添香,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真的,我忽然之间,明白,我到底在纠结什么了!” “这一年,我手中有无限权力,谁惹了我,我便毫不犹豫杀了过去,绝对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总是习惯,以我自己为中心,然后把我看中的,在意的人,守护在这个中心内,谁要是给我添堵,我就让他流血,谁要是惹我,我就要他偿命,可是添香,君羽玥和我不一样,他太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了!” 原本以为,一年的黑暗,他出来,会手中握剑,直杀强敌。 却不想,他先固内,在侵外。 可是,有的人,根本就姑息不得,如君嘉誉。 这种人,必须乘热打铁,一举将其歼灭,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将势力做大。 要是依她,她会直接发兵齐国,把齐国杀个片甲不留,我看你君嘉誉还怎么坐大做强。 想要做齐国兵马大元帅,最后吞并齐国,也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命。 可是君羽玥不…… 就是为了这份感情,她忍了。 一个人窝在大帐内,不出去,不见,不瞧,心静。 “可是,小姐,摄政王这么,或许有他的道理!” 凤倾城讥笑,“是啊,的确有他的道理,他想着,自己先强大起来,杀出去,也不会损失惨重,可是添香,那君嘉誉也不是傻蛋,看着你君羽玥强大,他在哪里坐以待毙,君嘉誉比君羽玥更狠,更恶毒,他总是事事留一手,而如今的君羽玥,他所有的优势,都已经完完全全暴露在君嘉誉面前了!” “小姐,你为什么不跟摄政王说呢?” 凤倾城叹息,“添香,我怎么说,浩瀚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这一年,我只是暂时代替而已,如今他回来了,我应该交还给他!” 凤倾城说完,又重重倒在床上。 添香瞧着,微微叹息。 一年的时间,原本以为久别重逢,定是心心相印,如今才发现,他们之间,思想完全不一样。 君羽玥站在大帐门口,脸上平静无波。 内心,骇浪翻滚。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鸿沟,原来,他一直跟不上他的节奏。 君羽玥直接去找龙无忧。 沧陌也在。 这是两个男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沧陌站起身打量君羽玥,君羽玥亦打量沧陌。 在沧陌眼中,君羽玥是优秀的,霸气的,手段亦是有的,但,沧陌觉得,配凤倾城,此时此刻的君羽玥,差了点当机立断,差了点迎头而上。 君羽玥只看了沧陌一眼,就知道,面前的男子,不是凤倾城喜欢的那种。 就算凤倾城与他有了芥蒂,凤倾城亦不会喜欢面的男子。 “无忧,能单独聊聊吗?” 龙无忧点头,沧陌立即识趣说道,“无忧哥哥,我先回去了,摄政王,告辞!” “好!” 待沧陌走了之后,龙无忧示意君羽玥坐,给君羽玥倒了茶水,“尝尝看,倾城说,夏天多喝凉茶,去火!” 君羽玥接过,淡淡品尝。 味道还是以前的味道,却多了点苦涩。 龙无忧看着君羽玥,“怎么了?我原本以为,你的归来,你和倾城,都应该满心欢喜,几个孩子也会跟你亲热,一家团聚,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开始,可如今,我发现,倾城躲着你,几个孩子,也躲着你,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君羽玥看向龙无忧,搁下茶杯,“陪我下盘棋吧!” 龙无忧失笑,“羽玥,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眼前的幸福,难道你真的不准备牢牢抓住,而去顾虑那些,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人或事物?” ------题外话------ 有2更,在晚上十点, 最近缘缘苦逼的很,求鼓励! 【096】幡然醒悟——承诺(二更精) 君羽玥不语。 龙无忧也不急,给君羽玥添满了茶水。 “羽玥,按身份来说,我还是大舅子,若是按感情来说,咱们也算得上好友!” “我不知道,这一年,你给的有多苦,活得有多心酸,但如今你回来了,那些黑暗,都忘记吧!” “人生在世,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羽玥,人间之事,总是有得有失,你得到的,要牢牢抓住,为得到或失去的,不要纠结悔恨!” 君羽玥看向龙无忧,“你知道了” “我猜到了!”龙无忧道。 “我以为是倾城告诉你的!”君羽玥失笑。 龙无忧摇头,“不,倾城不会跟我说这些,她这个人啊,倔强的惹人心疼,惹人怜惜,胆子大的也出奇,不管任何事,只要她愿意,总是算无遗漏,这种女子,世间能有几个?” “不,不会有几个,怕是独此一个,而偏偏这一个倾心于你,爱慕于你,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她虽不会口口声声跟你喊着,她有多爱你,但,她总是用行动证明,她爱你,其实不比你爱她少!” 君羽玥沉默。 一口饮尽杯中凉茶,龙无忧继续给君羽玥满上。 “还记得,你失踪之前,她从一些生活细节中,知道你已经偷偷服了绝子药,那个时候,她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想快点见到你,然后……” “你或许难以想象,那么镇定的一个人,也会心浮气躁,怎么也不对劲,或许,她不对劲的那个时候,你已经遇险!” “她跳入荷花池,她喝酒,直到龙一,暗一回来,告知你遇险,她没有哭,没有闹,四处寻你。冷静沉着接手你所有的一切,她默默的把所有的哀伤,惧怕,慌乱藏入心中,深埋!” “如今,龙一,暗一,还被她罚去挖矿,因为这两个人,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你,而是回去告诉她你遇险的消息!” “羽玥,世间除了你自己,或许,再没有一个人,如倾城这般爱你了!” 那三个孩子? 他们是凤倾城的跟屁虫,凤倾城对谁好,他们便对谁好。 就如这几日,凤倾城不理会君羽玥,他们便一个个躲起来。 就像墨涵,君羽玥要整兵休整,他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因为凤倾城妥协了,他便默默的妥协了。 好久好久,一连喝了六七杯凉茶,君羽玥才淡淡开口,“我是一个不合格的丈夫,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亦是一个不合格的摄政王!” “我曾经说,她嫁我,依旧她的肆意潇洒,倾国倾城,可嫁我之后,我才发现,并未好好爱她!” 龙无忧摇头,“不,羽玥,你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好摄政王,只是,你在这些中间,没有找到平衡的支点,其实,很多时候,你应该跟倾城说,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若是全部埋在心里,谁都不知道,谁都不懂,你的良苦用心,谁又知道呢?” “可……” 君羽玥想说些什么,龙无忧抬手打断他。 “倾城只是一时钻牛角尖了,我最先本来想去劝说劝说她,却碰到沧陌!” “她一定是说了什么,戳到你心中之痛了吧!” 君羽玥垂眸,自己倒了凉茶,淡淡喝着。 龙无忧失笑,“何苦自寻烦恼!” “无忧兄,你说,是我跟不上倾城的脚步呢,还是我太自私了,想要十全十美?” “人性皆自私,不必挂怀,我那日偶然得到一本佛书,你正好可以看看!” 龙无忧说着起身,走架子上拿了一本佛书递给君羽玥。 君羽玥接过打开。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伽叶:如何能为离于爱者? 佛曰: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即为离于爱者。 伽叶:释尊,人生八苦,生、老、病、死、行、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如何无我无相,无欲无求?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伽叶:释尊,世人业力无为,何易?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伽叶:世人心里如何能及?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伽叶:有业必有相,相乱人心,如何?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君羽玥低低呢喃。 只要他不变心,那么倾城依旧是他的倾城。 龙无忧笑,起身走了出去。 凤倾城大帐,凤倾城亦在添香离开之后,走出大帐。 却见龙无忧立在一边看她。 “哥哥!” 凤倾城低唤,走到龙无忧身边。 “一起走走吧!”龙无忧道。 凤倾城点头。 两人一起走在军营,凤倾城忽然提起,“哥哥,不如纵马一跃,咱们来场比赛如何?” “赌注,真心话大冒险,如何?” 凤倾城点头,“如此甚好!” 驾马奔驰,龙无忧是骑马好手,饶是凤倾城,也追不上。 山顶之间,凤倾城忽地大笑,“原来,哥哥才是真真正正的深藏不露!” 龙无忧摇头,“心无旁骛,才能决胜千里,倾城,你说呢?” 凤倾城错愕,眨了眨眼,看向远方。 “心无旁骛,才能决胜千里,哥哥,是想劝我,还是别的呢?” “都有吧!” 凤倾城扭头,看向龙无忧,“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总是变得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 龙无忧看着凤倾城,“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忧,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凤倾城笑,“哥哥是要我六根清净,出家为尼吗?” “不是,我是想劝你,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凡事往好处想,才能看见最美好的一面!” 凤倾城闻言,错愕的看向龙无忧,她这个平日总是沉默不语的哥哥,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倾城,我问你,这一年,你累吗?” 累吗? 自然是累的。 凤倾城微微点头,扭开头,看向前方。 前方,远山如墨,在烈日下,美不甚收。 “那倾城,如今君羽玥回来,你可开心?” “开心的!”凤倾城很肯定说道。 君羽玥能够活着,平安归来,她是真的开心。 本应该好好过日子的,她到底怎么回事,把日子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既然开心,为何将他拒之门外,为何没有大张旗鼓,欢迎他的归来,为何,三个孩子对他冷淡至极?”龙无忧问。 凤倾城错愕看向龙无忧。 “哥哥,你说,我到底怎么回事,把日子给过成这个样子?” 龙无忧淡淡一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 “说了真话,我怕你会发飙,然后揍我一顿,你知道,如今我武功不如你,怕是……” 凤倾城失笑,“少来,你的武功有多高深莫测,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少跟我打马虎眼,大不了一会,不管你说什么,我都饶你一命,不揍你就是了!”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能恼羞成怒,对我大打出手哦!” “说吧,说吧,我保证不出手!” 龙无忧闻言,淡淡一笑,看向远方,慎重其事开口,“倾城,日子都是人在过,好与坏,幸福,苦楚,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才能领悟,人世间,多少悲欢离合,恩爱缠绵!” “其实把日子过得乱七八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太自私了……” 凤倾城脸刷一下子白了。 怒瞪龙无忧。 自私,他居然说她自私。 她哪里自私了。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自私了?” 龙无忧看着恼羞成怒的凤倾城,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真的不自私吗,你确定你不自私吗?” “你敢肯定现在的你,和当初我在京城见到的你,心思没有改变?”龙无忧摇头。 “倾城,你变了,一点一点的变了,我知道,这种改变,有诸多因素,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都是大家都爱你,都敬你!” “胡说八道,难道我不爱大家吗?”凤倾城怒喝。 “为了保护他们,我付出了什么,我付出那么多那么多,我画了一个圈圈,把他们所有人都保护起来,难道,这样子的我,也自私吗?” 凤倾城说到后面,死死咬住嘴唇。 不,她不自私,她一点都不自私。 龙无忧看着恼怒的凤倾城,知道自己必须把话说清楚,“倾城,我问你,你回到军营,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凤倾城诧异。 做什么? 应该欢迎君羽玥的归来,应该抱抱三个孩子,应该去看一看救了君羽玥的诺诺。 可她呢? 什么都没做,一个人躲在大帐里,昏昏欲睡。 凤倾城的脸,慢慢的由白变红,最后涨红。 龙无忧看向凤倾城,微微一笑。 他这个妹妹,聪明的很,很多事情,她想不透,只是,你一点拨,她就能想的透彻。 “倾城,你知道吗,当诺诺来到军营的时候,大家所有人的心思,都是想着,不能让诺诺成为你和君羽玥的障碍,所以,有了凤三!” “其实,一开始,所有人都准备要我去色诱诺诺的,可惜,我天生不会哄人,最后……” 龙无忧失笑。 不是他不会哄人,而是他不愿意随便哄人。 倒不是看不起诺诺,亦或什么,单凭她救了君羽玥这一点,就值得所有人高看一眼。 “可惜,我们所有人千算,弯酸,都算漏了一点,那就是诺诺,其实是一个聪明透彻的好姑娘!” “她天真活泼开朗善良,可爱大方,心性豁达,你知道,她是怎么跟我形容君羽玥的吗?” 凤倾城摇头。 脸上涨红。 她不知道,在诺诺心目中,君羽玥是什么样子的。 凤倾城此刻只知道,其实,她真的自私了。 对孩子们自私了,对君羽玥自私了,自私自利的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 龙无忧笑,伸手揉揉凤倾城再无长发的头顶,“她说,君哥哥这个人呐,瞧着好看,但是,太冷了,在山洞,明明一身是伤,硬是不愿意我给他上药,我一个小姑娘都不害臊,他却比我还在意,甚至不愿意我扶他,说什么,他的身子,只有一个人可以碰!” “在后来,还小气,抠门,我问他要个什么东西,他都死活不肯,还说什么,以后等见到倾城,你喜欢什么,倾城都会给的!” 凤倾城闻言,忽然之间,惭愧之极。 “哥哥……” “倾城,其实,是所有人的爱,养成了你的自私,我也知道,所以人都看出来了,但是没有人敢告诉你!” “或许,也不是我们的爱,养成了你的自私,而是时光,岁月,这一年的艰苦,但是,倾城,不要画一个圈圈,把你一个人画在里面,然后把这个圈圈越画越小!” “你应该把这个圈圈,越画越大,装更多的人进去,装更多的爱进去!” “我们可以面冷,但绝对不可以心凉!” “君羽玥他,真真是爱惨了你啊!” 凤倾城呜咽一声,趴在龙无忧怀中,“哥哥,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那么傻,无意中伤害了那么多的人,伤害了君羽玥!” 龙无忧轻拍凤倾城肩膀,“傻丫头,我们都懂你,我们更知道,是这一年的艰难,你的不易,你一个肩负太多,国仇,家恨,让你忽地小气起来,慎重起来,其实,我们更喜欢那个哈哈大笑,温柔,又善解人意,但是,又霸气腹黑,诡计多端,却该死的吸引人的凤倾城!” “哥哥,她会回来的,真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凤倾城肯定的说道。 她一定会让那个腹黑霸气,讨人喜欢的凤倾城回来的。 也只有那样子的凤倾城,才能让人更喜欢。 更愿意靠近。 也才是君羽玥口中,那个豁朗大方的凤倾城。 “我们都相信,那个凤倾城会回来的!” 凤倾城仰头,红着眼眶,“哥哥,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会钻牛角尖,然后一点一点的钻进去,永远也走不出来,最后一个人孤独的觉得,所有人都不爱自己,独独忘记了,是我亲手吧所有爱我的人,都推了出去!” 龙无忧失笑,“别哭,要是君羽玥看见你哭,肯定会拿刀砍了我的!” 凤倾城呵呵一笑,“哭,谁哭了?” 佯装左顾右盼,“有人哭了吗?我怎么没看见?” 龙无忧笑,不语,“倾城,其实,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一个,比你想开了所有事情,解了心结的好消息!” 凤倾城挑眉,“这么振奋人心?” 龙无忧点头,“我们的爹爹,可能还活着……” 凤倾城张大了嘴巴。 “啊……” 然后呵呵笑了起来,拉住龙无忧的衣袖,“真的吗?” 龙无忧点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我们兄妹联手,把这个秘密挖出来!” 凤倾城点头,“那还用说,自然是我们联手,把这个深藏不露的爹爹给揪出来,然后一大家子,团团圆圆!” 龙无忧笑。 “这才是凤倾城啊!” 凤倾城抬脚去踢龙无忧,“去,我只是一时钻了牛角尖而已!” “嗯哼,仅此而已吗?” “废话,当然的仅此而已!”凤倾城说着,调转马头,“哥哥,事有轻重缓急,你懂的吧?” 龙无忧点头“去吧,哥哥等着那个腹黑霸气的妹妹回来,而不是那个小气吧啦……” “去去去,我走了,我什么听不见!” 凤倾城说完,驾马而去。 龙无忧骑在大马上,勾唇浅笑,最后笑意越来越浓。 他还真是一个好哥哥呢。 嗯,就是这样子的。 回到军营,凤倾城站在军营门口,歪着头想,她应该先去见谁。 先去见唯一吧。 她对这个孩子,亏欠最多。 到了凤唯一的大帐,凤倾城掀开大帐帘子走进去,见花袭人坐在床边,拿着扇子给凤唯一扇风。 满脸母爱光辉。 炫目的凤倾城挪不开眼。 花袭人似乎也发现了凤倾城,扭头朝凤倾城一笑,“什么时候来的!” 亲昵依旧。 凤倾城倒有些不自在,走过去坐在床边,伸手去拉唯一的手。 唯一的手很有肉,小小的,捏在手心,软绵绵,很舒服。 “很可爱吧!”花袭人笑道。 凤倾城点头,“嗯,我似乎,好久没有好好看过唯一了!” 凤倾城说着,伸手轻轻去摸唯一的脸。 凤唯一五官极好,像极了她。 墨涵,茉舞虽然也像她,但很多地方,却像极了君羽玥。 “你才知道啊!”花袭人说着,把扇子递给凤倾城,凤倾城接过扇子,轻轻给唯一打扇。 花袭人瞧着笑。 起身去洗了手,拿了针线,坐在一边,缝衣裳。 “给谁做衣裳啊?”凤倾城一边打扇,一边问。 花袭人白了凤倾城一眼,“没良心的,枉我一心一意待你,你倒好,遇事也不跟我说,一个人蒙在肚子里,不难受吗?” “难受,难受极了,可是,那个时候,我就是想不明白!” “那现在想明白了?” 凤倾城点头,“是啊,想明白了,被我哥哥当头棒喝,我真真是幡然醒悟,才明白,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呐!” “如今呢?”花袭人一边问,嘴角挂着恬静舒心的笑。 如一个长者,包容着一切。 这或许,也是凤倾城愿意跟她说的原因。 “幡然醒悟,准备痛改前非,你说,还来得及不?” 花袭人笑,拿针就要戳凤倾城,凤倾城拿着扇子躲开,“天,你啥时候这么黑心肝了?” “你还有脸说我,是我黑心肝,还是你没良心,真是的,唯一可是你的儿子,你都不知道,他得知你要回来,有高兴,等啊等,盼啊盼,你回来了,可你冷着脸,他瞧着扁着嘴,这几日你不高兴,他吃的也少,睡的也不好,都说母子连心,你啊,真是没良心!” “我错了,我错了,袭人,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好好待唯一!” 花袭人瞧着,噗嗤一笑,“哎,也不能全怪你,毕竟,这一年,你有多不容易,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疼你都来不及,倒也没真怪你,就是希望你啊,以后多关心关心孩子们,打江山的事儿,交给男人们去做,我们女人啊,只需要呆在家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花袭人说着,仰头绞尽脑汁想。 “男人负责征战天下,女人负责貌美如花!” 当初君羽玥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那时候,她还感动的很呢。 如今想来,君羽玥一直是用心,用命,用灵魂在爱着她的。 一直如此,从未改变。 花袭人笑,“看你,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做起来呢,却……” 惨不忍睹啊。 凤倾城失笑。 这花袭人和龙无忧其实真的很般配呢。 一个往死里打击她,一个呢,以情感人,一个劲的软化她。 莫非,这两个人…… 凤倾城错愕间,手忽地被一只软绵绵的手拉住,回头,见凤唯一露出几颗牙齿,朝她咧嘴大笑。 那笑里,有太多太多的讨好。 “娘……” 软软糯糯,甜甜动人。 凤倾城心口一软,握住唯一的手,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嗯!” “亲亲!” 唯一说着,扬起粉嫩嫩的小脸,送到凤倾城面前。 凤倾城失笑,嘟嘴,在唯一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把唯一亲的歪倒在床上,咯咯咯直笑。 凤倾城瞧着,也笑了起来。 一把抱起唯一,“走,娘带你去找哥哥姐姐,我们出去玩!” 唯一紧紧抱住凤倾城脖子,头靠在凤倾城肩膀上,咯咯咯直笑,“去玩,去玩,娘,去骑马马,去骑马马!” “好,就去骑马马!” 看着凤倾城抱着唯一走出大帐,花袭人眼眶微微发酸,收拾了针线,起身,跟了出去。 却见龙无忧走来,花袭人笑,“龙公子……” “怎么样?” 花袭人点头,“挺好的,至少,比我们预期的好!” 龙无忧笑,“她一直很聪明,一点就透!” “那也是龙公子,药下的够猛,一般人,可不敢去拔这老虎须须!” 龙无忧摇头,“倾城有你这个知心朋友,是她的福气!” 花袭人笑,“是啊,是我们彼此的福气,一直以来,都是她照顾我,我想为她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龙无忧笑,“孩子们这边是搞定了,不知道君羽玥那边?” “那边,顺其自然呗,倾城啊,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没有君嘉誉那两次的李代桃僵,也不会引出这些麻烦来!”花袭人恨恨道。 说道君嘉誉,花袭人就恨得牙痒痒的。 “你倒是了解她!” 花袭人哈哈哈大笑,“错了,我其实是深爱着她,所以,才舍不得她有一丁点的忧愁的!” 深爱? 龙无忧震惊的看着花袭人。 她说,她对凤倾城是深爱? 两个女人? 花袭人瞧龙无忧那表情,就知道他误会了。 不过,她又不嫁他,误会就误会吧。 凤倾城抱着唯一,一边走,一边逗他,逗得唯一咯咯咯直笑,笑的口水从嘴角流出。 凤倾城拿起袖子给唯一擦嘴,“小样,真这么高兴?” “娘抱抱,高兴,高兴!” 凤倾城失笑,“跟你哥哥姐姐一样,鬼灵精个!” “呵呵,呵呵!” 像是听懂了凤倾城的话一般,凤唯一抱住凤倾城,一个劲的亲凤倾城的脸。 在凤倾城脸上,流下无数口水。 “小坏蛋!”凤倾城说完,也去亲唯一。 一岁半的孩子,似懂非懂,觉得,这就是好玩,跟凤倾城,你亲我,我亲你,玩的不亦乐乎。 君羽玥立在不远处,瞧着,嘴角慢慢勾起了笑意。 凤倾城也看见了君羽玥,抱着唯一走到君羽玥身边,朝君羽玥一笑。 这一笑,君羽玥着实是受宠若惊。 因为,他感觉到,凤倾城的不同。 唯一瞧见君羽玥,眸子内,孺慕之情浓浓,却紧紧抱住了凤倾城的脖子,把头靠在凤倾城肩膀上,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君羽玥,等着凤倾城开口。 “倾城……” 君羽玥先开了口,又朝唯一伸出手,“唯一……” 凤唯一紧紧抿唇,确认的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哑然失笑,“唯一,要爹爹抱,还是娘抱?” 凤唯一扁嘴,歪着头想了想,“娘抱!” “可是娘抱着你,手臂有些酸了,要不,爹爹先抱一会你?” 凤唯一仔细看了看凤倾城,见凤倾城一直在笑,又看向君羽玥,才朝君羽玥伸手。 只是,到了君羽玥怀中,凤唯一还是小心翼翼打量凤倾城。 凤倾城的心,瞬间揪疼。 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这么个孩子,这般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凤倾城忽地伸手,去挽住君羽玥的手臂,头靠在君羽玥肩膀上,“走喽,我们去找哥哥姐姐,然后,我们去找个小溪,让爹爹烤鱼给我们吃,好不好?” 君羽玥身子一僵。 凤唯一到底还是个孩子,瞬间笑了起来,“爹爹烤鱼,爹爹烤鱼!” 君羽玥笑,“好,烤鱼,唯一想吃什么鱼呢?” “爹爹烤鱼!” 奶声奶气,却纯真至极。 凤倾城笑,“嗯,一会让爹爹什么鱼都烤,我们啊,就负责吃香喷喷的烤鱼!” “顺便带坛子酒!”君羽玥补充。 “甚好!” “还可以带些水果点心,甜汤去!” 凤倾城点头赞成,“不错,好主意!” 墨涵茉舞,唐盈盈,君昂见凤倾城挽住君羽玥的手臂,君羽玥一手抱着唯一,四个孩子,震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你们在干嘛呢?”凤倾城问。 “娘!”墨涵茉舞低唤,跑到凤倾城身边。 一年多的时间,茉舞茉舞长高了不少。 凤倾城蹲下身,抱住两个孩子,“娘一直想告诉你们,娘其实很爱你们,只是,娘却忘记了,应该要怎么做,才算爱,今天,舅舅跟娘说了一些话,娘幡然醒悟,娘决定了,以后,换一种方式爱你们!” 墨涵茉舞诧异。 “娘?” “今天的功课就到此为止,收拾收拾,我们去溪边,尝尝你们爹爹的手艺,偷偷告诉你们哦,你们爹爹,烤鱼技术,那是相当不错,那鱼啊,真是又香又酥,外焦里嫩,好吃极了!” 墨涵茉舞瞬间吸了吸口水,“娘,你吃过?” “当然!” 墨涵茉舞瞬间尖叫起来,“那娘,你等我们一下,我们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凤倾城笑,“不急,我在这儿等你们,让你们爹爹去准备准备!” “好嘞!” 凤倾城走到君羽玥身边,歪头看着君羽玥,“加油!” “谢谢!” 凤倾城笑,“是我应该说谢谢!” 从君羽玥怀中,接过唯一,放在地上。 唯一小跑着去找墨涵茉舞,大帐内间,一下子传来劈劈啪啪,东西掉地上,摔碎的声音。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笑,君羽玥看着凤倾城笑。 “哎呀,唯一,那个不能动!” “哎呀,唯一,那个不能吃!” “哎呀,唯一,那个不能玩!” 不一会,凤唯一一手拧着一只闪电貂,拖在地上,小金蛇被打成了死结,一步一步笑意盈盈走向凤倾城和君羽玥。 “爹爹烤!” 两闪电貂,小金蛇瞬间哀怨不已。 它们可是通灵性的啊,就这么烤了,真滴好么? 凤倾城哈哈大笑起来,君羽玥也忍俊不禁。 “你们先收拾,我去安排!”君羽玥道。 凤倾城点头,“去吧,记得要一辆马车!” “嗯!” 跨步离去。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的背影。 这个男人,其实,一直很卓尔不群,自信满满,因为爱她,一直在她面前,潜藏了光华,让她大放异彩。 她却误以为,他心慈手软。 幸好,幸好,还来得及。 “娘,烤不烤?” 凤倾城看向凤唯一,笑,“唯一啊,这闪电貂和小金蛇呢,那可是宝贝,很值钱的,不能烤了吃,知道吗?” “娘喜欢吃!”凤唯一道。 黑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 凤倾城感慨,她怎么就错过了那么多和唯一相处的美好时光呢。 “娘喜欢吃烤鱼,不喜欢吃烤闪电貂和小金蛇!” 凤唯一歪头,眨巴着眼睛,把闪电貂小金蛇往地上一丢,扑倒凤倾城怀中,“那娘,唯一给娘烤鱼!” “好啊,一会让爹爹教唯一!” “嗯,唯一很努力学哦!” 一辆马车,坐着凤倾城,唯一,墨涵,茉舞,君昂,唐盈盈,花袭人,骑在马上,君羽玥亲自驾驶马车。 后面一辆马车,装着食材。 山涧流水,清澈见底。 大伙都在忙活,只有凤倾城,带着几个孩子玩起了老鹰捉小鸡,那叫一个闹腾。 凤倾城做母鸡,墨涵做老鹰,每一次,唯一总是被老鹰抓住,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就是不肯被老鹰吃了。 最后还要老鹰反过来哄小鸡,给小鸡一次机会。 小鸡还是赖皮的不肯起来,一定要凤倾城抱着哄了,才算完事。 只是唯一这小鸡着实运气不好,总是被抓住。 这边,花袭人帮着君羽玥准备,嘴角边,全是笑意。 “谢谢……”君羽玥没头没脑一句话。 花袭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应该的!” “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摄政王,你太多礼了!” 君羽玥站直了身子,情意浓浓的看着凤倾城哄唯一,一直把唯一哄得破涕为笑。 “我虽然早就发现,但是,终归不敢,也不舍去戳破……” 他害怕,说的太过,凤倾城恼怒。 所以,一直由着她去。 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了。 花袭人笑,把鱼递给君羽玥,“其实,她比我们想象中坚强,比我们想象中脆弱,也比我们想象中更爱我们!” “更爱孩子们!” 君羽玥点头,“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她,保护好孩子们!” 花袭人笑,“摄政王可千万别这么说,在袭人眼中,这世间,只有摄政王才最配倾城!” “这么高评价?” “对,就是这么高评价,其实,我和龙公子,当初合谋的时候,也害怕,怕适得其反,怕她接受不了,如今想来,其实,我们是低估了她对我们的在意!” 君羽玥笑,“谢谢你和无忧兄!” “说了摄政王不必客气的,我可不是为了摄政王,我是为了倾城,为了三个可爱的孩子!” 君羽玥低头,笑,“其实,我也有错的!” “摄政王,既然知错,改了便是,有的事情,你不说,我们不知道没事,但是,倾城,你应该告诉她,她是一个聪明有智慧见多识广的奇女子!就算她不说,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她爱摄政王,是很爱很爱的!”花袭人说着,见唯一摔倒,立即拿了干净的布巾朝凤倾城走去。 君羽玥愣在原地。 是啊,她是他的枕边人,一辈子的爱人,有什么事情,他不跟她说,还能跟谁去说呢? 君羽玥忽然间明白,不是凤倾城忽然变了,是他不知不觉的行为,让凤倾城有了危机感。 “好了哦,唯一不哭了哦!” 唯一把小手递到凤倾城面前,“痛痛,娘呼呼!” 凤倾城笑,拉着唯一的小手,看着唯一手心,被石头蹭破的皮,嘟嘴轻轻的给唯一呼呼,“好了,娘呼呼就不疼了哦!” “呼呼,呼呼!” 给唯一吹了几次,唯一不疼了之后,冲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 “走,娘带你去小溪里看看,小溪里可由于!” 墨涵茉舞立即跳到凤倾城身边,“娘,我们也去!” “凤姨(婶婶)我们也要去!”唐盈盈,君昂也不愿落后。 凤倾城笑,“都去,不过,要把鞋子袜子脱掉,裤子一定要撩起来高一些,不要被水弄湿了!” 小溪内,欢歌笑语。 “有鱼啊!” “娘,这的有鱼啊!” “茉舞,茉舞,这里也有,快过来抓它,那个篓子过来!” “哎呀,还有螃蟹,快,抓螃蟹,一会叫爹爹烤了!” 小溪内,最吵杂的就是墨涵,茉舞,唐盈盈。 就连小唯一也在凤倾城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在小溪里走动。 咯咯咯直笑。 孩子们是天真的,他们亦是善于观察的。 凤倾城对君羽玥的态度一点点不一样,他们立即见风使舵,对君羽玥也好了起来。 君羽玥烤鱼,满头大汗。 却笑意连连。 凤倾城把唯一交给花袭人,走到君羽玥身边,拿了手帕给君羽玥擦汗,君羽玥受宠若惊。 看着凤倾城,勾唇淡笑。 “笑什么?”凤倾城问。 “笑我幸福!” 凤倾城挑眉,“为什么不提醒我?” 什么事情,君羽玥心中有数。 “舍不得!” 因为太深爱,所以舍不得。 却差一点…… “倾城,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的好,并不是你以为的好,很多事情,我应该告诉你,而不是让你胡猜的……” “以后呢?”凤倾城问。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保证,不管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说一声,不必你来问我!” 这样子的惊吓,一次就够了。 再来一次,他承受不了。 “嗯,这可是你说的哦,如有下一次,定不轻饶,我亦一样,如果哪天,我有旧病复发,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姑息养奸,一定要给我当头棒喝,让我醒悟过来,总不能让我每一次的出丑,都让我哥哥和袭人来点破吧!” 君羽玥错愕。 “你知道了?” 凤倾城笑,“刚刚看你和袭人嘀嘀咕咕,我就猜到了!” “无忧兄说,你是聪明的,袭人说,你是一个奇女子,原来,他们比我更了解你!” 凤倾城笑,“嗯,他们了解我,但是,你更爱我,不是么?” “对!”君羽玥大大方方承认。 凤倾城笑。笑的像只腹黑的小猫儿。 那边,龙无忧骑马快速赶来,“倾城,羽玥,你们快回去看看,诺诺快不行了……” 凤倾城,君羽玥闻言,大惊,“收拾东西,我们赶紧回去!” 难道,诺诺真的要红颜薄命…… ------题外话------ 首先解释一下,凤倾城的遽变。 一,这一年,压力山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二,君羽玥回来,欣喜交加,偏偏君羽玥心中有事不告诉她,凤倾城开始乱猜。 三,爱的越深,猜忌越深,大忌。 四,对孩子,凤倾城一心护江山,报仇,那里还有多余的心力? 五,不是不爱,而是实在太多事儿了。 【097】诺诺改命——惊天阴谋 凤倾城和君羽玥一听诺诺快要不行,立即丢下了手中的鱼,凤倾城连忙扭头吩咐,“袭人,红袖添香,收拾收拾,我们快回去!” 这些日子,她只顾着自己,却忘记了,君羽玥的救命恩人——诺诺。 凤倾城深深吸气。 希望,诺诺福大命大。 一行人快速收拾,君羽玥驾驶了马车往军营赶。 墨涵茉舞静默不语,对于诺诺,他们是喜欢的。 唐盈盈和君昂也不说话,对于诺诺,他们自然也是喜欢的。 “娘!”凤唯一紧紧拉着凤倾城的手。 凤倾城低头,看向凤唯一,“嗯!” “诺诺姐姐不会死的,对不对?” 凤倾城抱紧唯一,“当然,娘和爹爹会救诺诺姐姐的,用尽一切!” 都是她的错啊。 希望来得及。 希望。 “那就好!”凤唯一说着,窝在凤倾城怀中。 “唯一喜欢诺诺姐姐?”凤倾城问。 凤唯一点头,“哥哥妹妹都不跟唯一一起躲床底下,诺诺姐姐会哦!” 凤倾城哑然。 感情,躲猫猫捉迷藏的时候,所有人都会飞檐走壁,只有不会武功的唯一和诺诺,总是躲床底下。 也难怪唯一会喜欢诺诺了。 军营大帐。 海音不停给诺诺拭汗,沧陌拿了银针不停封住诺诺的穴道。 凤三紧紧抱住诺诺,手背青筋直冒。 “诺诺……”凤三嘶哑低唤。 舒慕白在大帐门口,着急走来走去,上官灏乾上前拍拍舒慕白肩膀,“不必紧张,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前几日瞧着并无大碍,哪里知道忽然就发作了!”舒慕白说着,着急不已。 无关爱情,只是一份担心。 从诺诺来到军营那一天,她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 他们可以算计她,可以捉弄她,但也是真心喜欢她,关心她的。 “唉,这君嘉誉真是恶毒!” “何止恶毒,简直罪该万死!”舒慕白也忍不住咒骂。 大帐内。 沧陌不停施针,诺诺满头大汗,身子也微微开始抽粗。 “沧陌,沧陌,为什么会这样子?”凤三着急问。 沧陌微微摇头,“应该是君嘉誉对她实了死咒,可我会医术,偏偏不会解咒,若是大师姐在就好了!” 凤三紧紧抱住诺诺,“喏喏,你睁开眼看看我,我是凤三,那个你最喜欢的凤三,不要闭着眼睛,诺诺……” 可诺诺依旧抽搐不止。 海音在一边瞧着都心酸。 “哎呀,不好,诺诺流血了!”海音惊呼一声。 以肉眼看得见的地方,诺诺的皮肤开始渗血,极小极小。 凤三瞧着,整个人抖个不行。 他不畏生死,但这一刻,他害怕,害怕诺诺会死。 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喜欢的女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海音立即拿了干净布巾,给诺诺擦拭,但,不擦还好,越擦血流越多。 海音看着手中布巾全是血,也忍不住抖了起来,跑出大帐,“舒慕白,你别愣在这里,快骑马去看看,摄政王,王妃回来没有,快,快,叫他们快一些,诺诺……” 海音说着,看着手中染血布巾,着急的不行。 舒慕白立即点头,“海音你别急,我这就去,这就去,你快进去看看,千万不能让诺诺出事……” 邱海音点头,连忙朝一边的士兵吩咐,“你们快,快去烧热水,记得多烧,一定要烧滚,然后放凉,那些木盆子什么的,一定要放在锅里煮,还有布巾,一定要放锅里煮……” 上官灏乾见海音这般着急,连忙安慰,“海音,你别急,我亲自去盯着!” “上官公子,谢谢你!” “傻话,我应该的!”上官灏乾说完,摆手,快速离去准备。 大帐内…… 诺诺不止毛孔开始溢血,就连嘴角也开始慢慢溢出血。 凤三瞧着,不停擦拭,不停擦拭,却莫可奈何…… “诺诺,诺诺……” 沧陌在一边瞧着,也是着急。 “凤三,一定要想法把诺诺唤醒过来,不然……” 凤三点头,一时间,忽地想起诺诺最大的心愿。 “诺诺,你快醒醒,王妃,不,你的凤姐姐,你一心想见的凤姐姐回来了,她正在回来的路上,你难道真不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君哥哥对她那般好,那般痴爱吗,只要你见过她,就会懂了!” 梦中…… 诺诺只觉得好疼,好难受。 浑身上下都疼。 没有人关心自己,没有人爱自己。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诺诺,你是一个可怜虫,没有人爱你,所有人都是在利用你,他们根本不在意你,他们就是利用里。 活着太难受,快到我这里来,我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算计。 诺诺听着,慢慢朝那声音走去…… 大帐外…… 马车快速狂奔,激起尘土飞扬。 一到诺诺大帐,君羽玥快速下了马车,凤倾城对花袭人说道,“好好照顾几个孩子!” 花袭人点头。 凤倾城下了马车,邱海音立即迎上来。 “怎么样?”君羽玥问。 邱海音鼻子一酸,“嘴角开始溢血,怕是……” 君羽玥闻言,眉头紧拧,“倾城,你进去唤她!”凤倾城点头,立即走进大帐。 君羽玥连忙吩咐,“红袖,添香,你们速速准备香案,六畜,还有黑狗血……” 红袖添香立即想说,到哪里去找黑狗血。 但此刻…… 她们只得点头。 “红袖,你去准备香案,六畜,我去找黑狗!” 红袖点头,“嗯,你多带人!” “知道!” 凤倾城走进大帐,大帐内,血腥味弥漫。 凤三抱着一身血的诺诺,傻傻滴笑。 凤倾城瞧着,酸涩不已。 本来,一切不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可以为她的使性子,给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上前,“凤三……” 凤三闻言回神,看向凤倾城,“王妃,你来了!” 凤倾城点头,“来了,希望,我没来迟!” “来了就好,诺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见一见你!” 凤倾城坐在床边,握住诺诺的手,“诺诺……” “诺诺,你别睡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其实,你不知道我是谁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凤倾城,你君哥哥的妻子,你的嫂子,你的家人!” “诺诺,你好不容易有了家人,难道,你真舍得就这么去了?” “我知道诺诺心地善良,肯定不会让我们伤心的……” 君羽玥走进大帐,他第一次见凤倾城这般柔情软语跟一个人说话,不是歉疚,不是亏欠,是真心。 她是真心把诺诺当成家人了。 君羽玥上前,四处看了看,“御清远呢?” 凤倾城抬眸,“御清远?” 一直不见御清远啊? 从她回来之后,就没见过御清远。 “羽玥,你去问问茉舞,茉舞肯定知道御清远去了哪里!” 君羽玥点头,快速走出大帐,走到马车边,掀开马车帘子,“茉舞,御清远去哪里了?” 茉舞死死咬住嘴唇,不语。 “茉舞,你倒是说话啊,御清远去哪里了,没有他的帮助,爹爹一个人,救不了诺诺的!” 茉舞闻言,差一点就要说出御清远的下落,“爹爹,清远哥哥说,他有要事去做,他说,他一定会赶回来,他只是不能告诉茉舞他要去哪里,所以,爹爹,你千万别误会清远哥哥……” “他去拿救诺诺的了东西了,是这样子吗,茉舞?” 茉舞点头。 “嗯,爹爹,对,因为,清远哥哥说,军营里有奸细,所以……” 君羽玥懂了,“茉舞,爹爹懂了,谢谢!” 茉舞淡淡一笑,“爹爹,你真的会救好诺诺姐吗?” 君羽玥点头,“一定!” “那爹爹一定要加油哦,我们都看好爹爹呢!” “好,爹爹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大帐内。 凤倾城一直在跟诺诺说话。 一直搓着诺诺的手,“诺诺,好姑娘,快醒来吧,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迷茫,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可是诺诺,你快醒来,这里才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家人,你的君哥哥,凤姐姐,还有和你一起钻床底的唯一,教你做坏事的墨涵茉舞,还有盈盈,君昂,这么多亲人,你真舍得走……” “我不相信,你真舍得……” 是谁…… 是谁在呼唤她。 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真情。 是谁…… 诺诺转身,白雾迷茫。 “是谁在喊我?” “诺诺,诺诺,你快回来,你看,我回来了,我是你的凤姐姐,当然,也是你的嫂子哦!” 凤姐姐,嫂子? 哦,是君哥哥的妻子。 她想了好久好久的人,君哥哥告诉她,他的妻子是一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她一定会喜欢自己的。 “嫂子……” “诺诺,快回来,我们都在等你,诺诺……” “等我?” “是啊,等你回家呢,诺诺,诺诺,快走回来,不要往那黑暗走去……” “回家?”诺诺呢喃。 其实她没家的。 不对,她有家,君哥哥说,他的家,就是她的家。 他的妻子是她的凤姐姐,她的嫂子。 回家,她要回家,她要回家去。 她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大帐内。 凤倾城很明显感觉到诺诺的异样,“诺诺,诺诺,我知道你肯定听的见,你快醒醒,诺诺,你睁眼看看,大家都是真心喜欢你的!” “诺诺……” 诺诺的手,微微动了动,眼睑也微微动了动。 凤倾城大喜,“诺诺,你一定可以的,一定要加油,你看,大家都这么喜欢你,要是没有了诺诺,我们所有人都会伤心的,诺诺,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一定不舍得我们伤心的!” 诺诺嘴巴动了动。 血溢出。 凤倾城连忙拿了手绢给诺诺拭去。 “诺诺,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诺诺努力,一定可以的!” 凤倾城手被人轻轻握住。 凤倾城大喜,从来不曾觉得,生命,如此伟大。 “诺诺……” 诺诺微微睁眼,努力张嘴。 凤倾城瞧着,大喜,连忙安慰,“诺诺不说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诺诺看着面前的女子。 真的极美。 大红的衣裳,没有曳地长发,但,那浓浓的关心,她懂。 张嘴,诺诺只觉得满口腥甜。 “诺诺不怕,有凤姐姐和君哥哥在,我们一定会救你!”凤倾城紧紧握住诺诺的手。 诺诺慢慢勾唇。 师傅说,只要她遇上命中贵人,便不会死。 但会九死一生,只有九死一生,她的命,才能真真正正扭转,从此一世无忧。 所以,她在山洞等,一直等。 等她的亲人,她的家人。 可君哥哥是她的贵人,却不是她命定之人,只有面前的女子才是。 她只有借助她的贵气,天定凰命,才能九死一生。 诺诺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 “凤姐姐……” 一唤,血四溢。 “不怕,诺诺不怕,会没事的!” 诺诺点头,“凤姐姐,让他们都出去,诺诺想,诺诺想……” 凤倾城点头,看向凤三。 凤三千般不愿,万般不舍,依旧起身,凤倾城走到凤三身侧,让诺诺靠在她的肩膀上,一手紧紧握住诺诺的手。 “凤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 “真好,真好!”诺诺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满口血。 “诺诺,别说话,等好了以后,凤姐姐陪你说,说什么都可以!” 诺诺摇头,“凤姐姐,没事的,只要你出现了,诺诺就能活了!” 凤倾城诧异。 真这么玄乎? 不过,她能穿越而来,御清远能够幻化真身,君嘉誉会恶毒法咒,其实就已经玄乎了。 “诺诺……” “凤姐姐,我,我知道,我只有借助你的命格,才能活的!” “诺诺……” 诺诺紧紧抓住凤倾城的手,“凤姐姐,你让诺诺说,诺诺怕现在不说,以后诺诺再也鼓不起勇气说了!” 凤倾城微微叹息,“诺诺,你说,我听着!” “从小,我就是一个孤儿,师傅把我捡回山洞,她给我批命,却改不了我的命!” “师傅说,我天煞孤星,更是红颜薄命,除非遇到贵人,有贵人愿意给我改命,更要遇上天生凤凰命的女子,依附她的命格!” “诺诺胆小,怕死,所以,一直在山洞等着,直到遇到君哥哥!” “其实,救了君哥哥,诺诺很失望,因为他不是女子,不是凤凰命的女子,打算不救他的,可诺诺算到,君哥哥的命脉被人掐住,若是一个弄不好,他就会死,但想到他是诺诺的贵人,诺诺给君哥哥改了命!又算到君哥哥身边,有一个凰命之女,那个人就是凤姐姐你!” “可君哥哥太坏了,无论诺诺怎么做,他都不对诺诺笑,更不对诺诺好,一心一意念着他的妻子,诺诺气坏了,故意不告诉他山洞通往外面的暗道,凤姐姐,对不起,诺诺自私的让你和君哥哥分开了这么久!” “所以报应来了,凤姐姐,这一劫就是诺诺的报应!” 妄自为他人改命,不自量力。 也欺骗了君羽玥,一定要从那池子才能游出去。 凤倾城闻言,诧异至极。 龙无忧说,诺诺其实不像表面单纯善良,心思玲珑剔透至极,如今想来,倒也是事实。 “诺诺,都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不必在意,也不必纠结,如今,我们都好好的,只要诺诺也好好的,就是一个团圆!” “凤姐姐不怪诺诺吗?” 凤倾城淡笑,“不怪,其实,我还要谢谢诺诺,就了羽玥,给羽玥改命,让他好好活着,虽然我们相隔了一年,但是,诺诺你知道,正是这一年的分离,让我们有了隔阂,但隔阂解开,我们更相爱了!” 诺诺笑。 “凤姐姐,谢谢你,谢谢你原谅了我!” “傻瓜,你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原谅你!” “凤姐姐,诺诺是真心喜欢凤三的,真的,没有勉强,也没有算计,更没有……”诺诺说着,紧紧抓住凤倾城的衣袖,继续说道,“诺诺很感谢大家,让诺诺一到来,就收到了这么好的一份礼物!” 虽然,这份礼物,一开始只是算计。 但是,阴差阳错,成了她最好的礼物。 她不怨,不怪,不恨,只有感激。 冥冥之中,让她寻到命中注定的爱人,若是这一错过,她诺诺,就真的红颜薄命了。 “诺诺……” 凤倾城低唤。 诺诺笑,“凤姐姐,你知道吗,诺诺的命,一旦爱上一个不该爱,爱不起的人,是没办法改的!” 阴差阳错,她爱上了凤三。 凤倾城恍然大悟。 若是诺诺爱上了君羽玥,那么她就真的红颜薄命了。 “诺诺……” “真好,凤姐姐,遇见你们真好,师傅说,叫诺诺凡事不要执着,顺其自然,诺诺一直谨记,君哥哥一直说凤姐姐好,其实诺诺很嫉妒的,但是,想到师傅的话,诺诺想,君哥哥说凤姐姐好,那凤姐姐一定有过人之处!” “今日见到凤姐姐,诺诺明白了,凤姐姐身上,有一种爱!总是吸引着身边的人,情不自禁靠近!” “凤姐姐,一辈子对诺诺这么好,好不好?” 凤倾城点头,“好,诺诺,只要你好好的,我一辈子对你都这么好,但是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所有的好,才能实现!” 诺诺笑。 笑的满足又幸福。 幸好,当初没有执念君羽玥,那个男人,命格太好,太贵,只有凤倾城这种命,才配得上。 而她的命,注定平平淡淡。 大帐外。 多少人闻之落泪。 他们以为,当初的安排,诺诺不知道,其实,诺诺是知道的。 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她单纯的不说,依旧开开心心的活着。 凤三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还好,上天是眷顾他的。 凤三一直担心害怕诺诺不懂情,不懂爱,到最后他独自一人空欢喜一场。 如今也好,诺诺其实什么也懂,他的一颗心也总算放回肚子里,只要诺诺好起来,便足矣…… 这厢,添香四处寻找黑狗,红袖把香案备好,六畜却独独少了狗。 红袖呼气,摄政王看来是知道军营没有够,才特意安排了要黑狗血。 只是不知道添香那边怎么样了。 而一直不曾出现的御清远也出现,递给君羽玥一样东西。 “什么?”君羽玥问,接过包袱,里面的一个锦盒。 “打开看看!” 君羽玥点头,打开。 几缕发丝。 “是诺诺的?” 御清远点头,“其中一些是诺诺的,一些是凤姑娘的!” 君羽玥震惊,“怎么会?” “诺诺命格薄弱,所以会被君嘉誉法咒禁锢,而凤姑娘命格教强,性子也强,所以,只会造成一些异样,并不能像诺诺这般,要她性命!” 君羽玥大惊。 “这些发丝?” “我不知道是谁泄露出去的,但是,军营内,或者摄政王府,亦或者皇宫,是肯定有奸细了!” 何止有奸细,而这奸细肯定还不止一个人。 君羽玥紧紧捏住锦盒,怪不得诺诺说,她命格薄弱,需要依附凤倾城才能改命,原来,有人或许一开始,就把诺诺的命依附在凤倾城身上。 就像诺诺中了法咒昏迷不醒,凤倾城却只是性情大变。 若不是龙无忧和花袭人以亲情,爱情,友情点醒了倾城,那么诺诺肯定不会一下子大出血。 “黑狗血呢?” 红袖急。 添香拉着几条黑狗走来,“来了,来了!” 军营里根本没有黑狗,她带着人,跑了好几个村庄才找到这五条黑狗。 真是累死她了。 齐国国都。 华丽大宅。 君嘉誉立在香案前,喃喃自语。 只要诺诺死了,那个,凤倾城和君羽玥势必会内疚一生,那样子,他便有了可趁之机。 “谋师!” 梁王齐宏宇立在一边,轻唤。 君嘉誉闻言,睁开眸子,看向齐宏宇,“有事?” “谋师,父皇似乎有所松懈,要答应你,把齐国所有兵权交给你,小王在这先恭喜谋师了!” 君嘉誉笑。 “好说,好说,梁王放心,我一定助梁王登上皇位,还望梁王莫要忘记所答应我的事儿!” “自然,自然,齐国半壁江山,小王早已经准备好,只要小王登基,定会好好嘉赏谋师!” 君嘉誉笑。 “送梁王回去!” 齐宏宇微微错愕,“谋师……” “梁王放心,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太子之位,不久便会悬空下来!” 梁王笑,乐哈哈离去。 待梁王离去之后,君嘉誉冷哼,“无知小儿,齐国半壁江山?” 哼,他君嘉誉要的,岂是这小小齐国。 他要的这三国合并,一统天下。 太子府。 祁宏轩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好,非常不好。 “太子,如今皇上事事看太子不如意,甚至在朝堂之上,数落太子,深有废太子之心,太子可要早做打算!” 祁宏轩看向面前之人,“怎么打算?” “皇上年纪大了,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太子你说呢?” 祁宏轩闻言惊。 难道为了皇位,要他弑父? “让本宫好好想想!” 祁宏轩说完,摆手,示意那人下去。 一小太监快速跑来,“太子殿下!” “怎么了” “皇后娘娘不行了,选太子速速进宫!” 祁宏轩咻地站起身。 母后。 “进宫!” 齐国皇宫,皇后宫殿。 皇后倒在床上,奄奄一息,强撑一口气,就是等着她的儿子,祁宏轩。 她不服,不甘啊。 脚步声传来,皇后欣喜,以为是她的儿子前来,却见皇帝带着几个太监宫女走来。 皇后大惊。 “皇上……” “你居然还未死!” 齐皇后闻言,悲戚一笑。 无情最是帝王心,这句话,真真对极了。 想当初,他还不是皇帝,为了做皇帝,他娶了她,利用她家族势力,一步一步坐上皇帝。 封她的儿子为太子,麻痹了她家族的人,暗地里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看来,今天,他是迫不及待了。 “皇上,你确定,你准备好了,万无一失?”齐皇后问。 慢慢的做起了身。 她家书香门第,几世儒雅,她高贵风雅,就算是死,也要死得端端正正。 皇帝看着到了此时此刻,依旧信心依旧的皇后,怒喝一声,“动手……” 几个太监闻言,立即上前,掐住齐皇后的脖子,压住齐皇手的手脚,硬生生掐死了齐皇后。 不知道暗处,谁低唤了一声,“皇上下令掐死了皇后……” 然后一道人影快熟跑了出去。 一边跑一边喊,“皇上下令掐死了皇后!” 一时间,整一个皇宫沸腾。 祁宏轩刚刚进宫,忽闻这个噩耗,身子一僵,扑通跪地,悲呼低唤,“母后……” 来迟了,来迟了一步。 “太子殿下,皇上请太子殿下金銮殿议事……” 祁宏轩看向来人,眸子内,寒栗一片,起身,却径自出了宫。 整兵。 梁王府。 齐宏宇得到消息的时候,大喜,“好,好,真是太好了,我先让他们两虎相争,最后渔翁得利!” 为了皇位,都疯狂了! 齐国,这一天,注定要血流成河…… 浩瀚兵营。 一切都准备好,君羽玥一袭白衣,一手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那些词,基本上没人听得懂,甚至听得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只有凤唯一,一个人听得津津有味。 就差为君羽玥鼓掌了。 君羽玥这边念咒,君嘉誉自然感觉到。 “是谁?” 是谁,居然有本事,想要冲破他的咒法。 浩瀚军营。 君羽玥跪在蒲团上,“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妖道危害人间,今浩瀚摄政王君羽玥,呈请苍天,为孤女诺诺改命,愿其一生无灾无病,无痛无忧,无惧无伤,无惶无恐!” 大帐内。 诺诺痛苦低吟。 紧紧抓住凤倾城的袖子。 “凤姐姐……” “诺诺,坚持住,坚持住,你知道,如今,喏若是坚持不住,谁也救不了你!” “诺诺,想想凤三,想想你们美好的将来,想想你以后的家,以后的孩子,诺诺,勇敢一些,咬紧牙关,坚持住!” 诺诺痛的双眸圆瞪。 手背青筋直冒,紧紧抓住凤倾城手臂,留下一道一道伤痕。 “凤姐姐,痛,痛……” “诺诺,坚持住,坚持住就不疼了,诺诺,相信凤姐姐,多想些开心的事儿,想想凤三带你去骑马,去集市,诺诺,浩瀚的河山很美,等你好了,让凤三带你去走过遍!” “呜呜……” 诺诺卷缩成一团,窝在凤倾城怀中。 幸福。 她要幸福。 她要家人。 她不要死,不要死。 “诺诺,坚持住,相信凤姐姐,一定要坚持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孩子一起跑进了大帐,不顾诺诺一身血,上前,抓住诺诺的手,“诺诺姐姐,加油,坚持住!” “是的,诺诺,你一定要坚持住!” 红袖添香,花袭人,邱海音一一为诺诺打气。 凤三一步一步走到诺诺面前,“诺诺,我凤三是一个苦命的人,一生从不觉得,爱一个人有多美好,家有多美好,可是诺诺,遇见你,我发现,爱一个人很美好,很甜蜜,那个家,虽然还未成形,但是,我已经规划好了,孩子不用多,一两个就好,屋子不用很大,够我们住就好,银子不用太多,够用就好,不管什么,诺诺开心就好,诺诺,别怕,如果你实在坚持不了,黄泉路上,我凤三陪着你!” “不,不……” 诺诺低鸣。 她不要凤三死,她也不要死。 迷糊着眼眸,诺诺伸手,抓住凤三的手臂,“凤三,凤三,等我好了,我就嫁你,好不好?” “好,等你好了,我就娶你!” 诺诺笑,七孔流血。 凤倾城大惊,“沧陌,你快进来看看,诺诺怎么回事?” 沧陌快速跑进大帐,为诺诺把脉,“气息紊乱,稍一不慎……” 大帐外,君羽玥白衣飘飘,长发飞舞。 狂风四起。 飞沙走石。 齐国,君嘉誉眉头紧拧。 世间不管哪个咒法,一旦有人以正义破解,那么邪恶,终归只有落败。 浩瀚军营。 御清远一直立在一边,“君羽玥,滴血!” 君羽玥起身,划破手指,滴血桃木剑上,剑指苍穹。 “苍天明鉴,君羽玥一心为民,请苍天怜悯诺诺,容君羽玥为其改命!” 空中电闪雷鸣。 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护香案!” 龙无忧一声大喝,舒慕白,上官灏乾,立即上前,抬起门板,遮在香案上方。 不让雨水落下。 淋灭了香火。 屋子内。 诺诺已经快撑不下去。 凤倾城大急,“凤三,诺诺交给你了!” 起身,走出大帐,怒指苍天,“你瞎了眼还是如何,容奸逆横行,危害苍生,却容不下小小一个诺诺!” 雷声骤停,瞬间之后,再次电闪雷鸣。 御清远忽地回神,“凤姑娘,以你之血点桃木剑,快,诺诺剩下时间不多了!” 凤倾城闻言,拨出匕首,划破四指,血流。 滴在桃木剑上。 御清远立即开口,“摄政王,再来一次,以凤姑娘之名再来一次!” 君羽玥点头,再次跪在蒲团之上,剑指苍穹。 “今浩瀚贤德太后凤倾城,以凤凰命,恳求苍天,容君羽玥为信女诺诺改命,愿其一生无忧无虑,幸福美满,和凤三情意缱绻!” 君羽玥话落,电闪雷鸣骤停。 大帐内,沧陌立即欢喜大呼,“诺诺止血了!” 大帐外,君羽玥祷告上苍有好生之德。 凤倾城手上鲜血直流,却觉得,这血流得值。 大帐内,诺诺紧紧揪住凤三的衣袖,“凤三,抱我出去……” 凤三点头,抱着落落走出大帐。 凤倾城回头,惊呼,“诺诺,你怎么出来了!” 诺诺朝凤倾城伸手,凤倾城犹豫片刻,伸出受伤的手,握住诺诺的手。 “凤姐姐,谢谢你!” 凤倾城笑,抬手轻轻抚摸诺诺的脸,“看见你好好的,一切都值得!” 诺诺笑,昏倒在凤三怀中。 凤倾城喝,“都冷着做什么,还不给诺诺清洗,然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 红袖添香胡乱抹了抹眼泪,立即准备。 花袭人抱着唯一,对墨涵茉舞,唐盈盈,君昂说道,“我们都先回大帐去,一会再过来看诺诺!” “好!” 大帐内,所有沾血的东西溢出,换上了干净的,红袖添香,邱海音从凤三手中接过诺诺。 朝大帐内走,凤三想跟,邱海音拦住凤三,“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你一身是血,快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一会药熬好了,还得你亲手喂呢!” 凤三点头,“谢谢你们!” 邱海音浅浅一笑,“我们应该做的,快去吧!” 转身进了大帐。 诺诺浑身皆是伤口,红袖添香那怕久经战场,也舍不得把她往一桶子药汤里放。 “你们别心疼了,快些吧,这洗髓洗筋的过程,御公子说了,必须有,不然……” 红袖添香微微叹息,狠了心把诺诺放到药桶里。 给她洗去身上的血迹。 直到御清远所说的时辰到了,三人才把诺诺从桶子里扶起,给她上药,穿衣,放在床上。 一番下来,诺诺真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大帐外。 凤倾城扶君羽玥起身,“还好吗?” 君羽玥点头,看向凤倾城的手,轻轻拉起,“傻,一滴血就够了,你……” “无碍,能救诺诺,这点血,值得!” 凤倾城说着,靠在君羽玥身上。 君羽玥忽地心慌,看向凤倾城,凤倾城微微摇头。 君羽玥拦腰抱起凤倾城,直接回了大帐。 一到大帐,凤倾城淡淡开口,“羽玥,我头有些晕,把我放床上!” 君羽玥点头,把凤倾城放在床上,立即找了药箱给凤倾城包扎手上的伤口。 “还好吗?” “嗯,就是有些头晕,没事!” 君羽玥握紧凤倾城的手,“倾城,我君羽玥三生有幸!” 凤倾城笑,“不许说那些甜甜言蜜语,我们之间,无需那些甜言蜜语,只要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就好!” 君羽玥低头,吻住凤倾城的手背,“不说了,倾城,真的,如你所说,我们,真不需要那种甜言蜜语,只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就好!” 甜言蜜语,说多了,就不甜了。 凤倾城微微迷上眸子,“羽玥……” “嗯!” “幸好,还来得及!” 君羽玥点头,“是,幸好还来得及,倾城,对不起,若是我一开始发现的时候,就告诉你,或许……” “这样子也好,至少,我也学会了,要怎么爱你们!” 君羽玥淡淡勾唇,“累了吧,好好歇一会,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凤倾城点头,任由君羽玥扶着她睡下。 君羽玥准备离开,凤倾城拉住君羽玥的手,“羽玥,你还是那个霸气侧漏,不许任何人伤你心爱女子的摄政王吗?” “是,一直都是,从未改变,不管何时,只要倾城在,那个心怀天下的君羽玥便在,很多时候,不是君羽玥手段不够狠辣霸气,而是因为有了家,有了爱,所以,心胸宽广了些,黑暗少了些,但是,倾城相信我,我会做得更好!” 凤倾城点头。 “去吧,我睡一会,还有,晚上,我想吃淡粥,不要一点点油腻的那种!” “好!” 凤倾城含笑闭上眼睛。 君羽玥走出大帐,御清远,龙无忧立即上前,“怎么样?” “睡了!” 御清远微微叹气,“也难为她了!” 龙无忧,君羽玥双双看向御清远,御清远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想干嘛?” 龙无忧,君羽玥一步一步逼近御清远。 “你说呢?”君羽玥阴狠狠反问。 又扭头看向龙无忧,“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收拾一个鬼呢?” “自然是有的!” 君羽玥点头,竖起右手,两个手指头,“上次,我以为我那点鬼画符伤不了你,后来茉舞告诉我,其实是可以的!” 御清远诧异,“别,我我只是忘记了,我保证,只此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忘记,我……” “是吗,你的忘记,让我们很懊恼,也很想揍你!” 御清远一步一步往后退,“别乱来哦,我好歹,好歹,将来还要喊你一声老丈人,舅舅……” 君羽玥摇头,“你那些好歹,对我们来说,还太早!” 龙无忧点头,“一句话,今天,揍你没商量!” 两人揍一鬼,那鬼还没办法闪躲…… 齐国国都华丽大宅。 君嘉誉遭到法咒反噬,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爷……” 君嘉誉怒喝一声,“滚,都给我滚!” 属下无奈,低头退下。 君嘉誉仰天大笑,“啊哈哈,啊哈哈,好,很好,君羽玥,真有你的,你且等着,且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的面前,一定…” 浩瀚京城,阴谋起。 ------题外话------ 推荐缘缘【女强】【爽文】【宠文】 【098】阴谋太过蹊跷——信任 浩瀚京城。 锦王府。 身为锦王府王妃,蓝月比起以前,忙碌了许多,要照顾孩子,也要执掌中馈。 锦王府中,那些个夫人妾室,一个个都不安分守己,一心想着给君羽裳生个儿子,提升名分和在锦王府的地位。 这时。 几个夫人围坐在锦王府花园凉亭里,瓜果,点心,茶水,一个个悠闲自在,正说着蓝月如何如何。 蓝月立在一边,淡淡问身边的管家,“管家,你说,本妃平日里可曾苛待过她们?” 管家低头,不敢言语。 蓝月又冷声说道,“还是说,本妃克扣了她们的月银?” “亦或者,本妃不让王爷去她们院子?” 几个夫人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 她们背后说说也就罢了,却不想被蓝月逮了个正着。 而蓝月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们,其中一个承受不住,扑通跪在地上。 “王妃饶命!” “算了,一会,本妃还是去问问王爷吧,虽然皇上不在,本妃的名字还没正式上皇家玉牒,但,王爷的奏折可已经陈上去了!” 蓝月说完,转身。 几个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懊悔的不行。 君羽裳回到锦王府,第一件事便是要去看看他的宝贝儿子,却见蓝月在大厅等他。 这是极少有的。 “王爷回来了!” 君羽裳点头,敛眉看向蓝月,“有事?” “有事!” 君羽裳深吸一口气,坐到主位上,端起丫鬟端上的茶水,浅浅喝着。 “王爷,妾身想问,若是妾室出言诋毁当家主母,被当家主母听见,该当如何?” 君羽裳挑眉。 这是蓝月到锦王府后,第一次发难。 以往,锦王府那些个妾室不安分,君羽裳也是知道的,但这后宅之事,他向来懒得理会,也就由着她们为难蓝月。 蓝月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 “抓个正着?”君羽裳问。 蓝月点头,“是,不止妾身听见了,管家亦在场的!” 君羽裳看向一边的管家,管家立即低下头,“回王爷,奴才的确也在,几个夫人,诋毁王妃,甚是难听!” “既然证据确凿,一封休书,送她们回娘家,亦或者乱棍打死,送回娘家,王妃看着办吧!” 君羽裳说着,顿了顿,“锦王府的正妃,处置这些妾室,无需来询问本王意思,还有,那些个不安分的,也一并打发了!” “瞧着闹心!” 蓝月福身,“既然王爷吩咐了,妾身自当做到最好,妾身也会尽快给王爷挑选几个懂事的回来!” 君羽裳闻言,错愕看向蓝月。 他记得,凤倾城对君羽玥,那是有个绝对的要求,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身边不允许有任何女子。 而君羽裳也在大婚之日,发誓,此生绝不纳妾。 是不是因为不爱,所以,她才能泰然处之…… 君羽裳站起身,走到蓝月身边,“蓝月,你爱本王吗?” 爱? 蓝月心中嗤笑。 他配吗? 不,他不配。 笑,巧笑倩兮,温柔合礼,“王爷是妾身的夫,妾身的天,妾身自然是爱王爷的!” 强词夺理。 君羽裳冷笑,“既然爱,为何要帮着本王纳妾?” “王爷喜欢各色没人,妾身爱王爷,自然要投王爷所好!” “好一个投其所好,既然王妃说了,那就给本王找十个不用气质的,抬为夫人吧!” 蓝月福身,“是,妾身记住了!” 君羽裳看着低眉顺眼的蓝月,忽觉得好生碍眼,心中一口闷气难泻,拂袖而去。 蓝月看着君羽裳背影。 成亲快两年,孩子一岁四个月,他在她房中过夜寥寥可数,他的身边,美女如云,来来去去,他有什么资格跟她说爱? 曾经,她对他就不报期望,如今,她只要守好她的儿子就好。 蓝月看着跪在面前的几个哭哭啼啼的妾室。 “你们也别求我了,这是王爷的意思,求我也没用!” “王爷,婢妾再也不敢了,求王妃宽宏大量,婢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敢不敢,那是你们的事儿,反正两条路,你们自己选一条,本妃是不会给你们第三条路的!” 蓝月说着,起身,去内院陪君笑。 君笑,君羽裳给取的名字,就希望儿子笑口常开。 几个妾室哭的一塌糊涂,可又奈何不得,去找君羽裳,君羽裳直接承认是他的意思,几个妾室也只得被休送回娘家。 蓝月又着手,请各家夫人。 自然,各家夫人女儿也少不了。 一个个,还真给君羽裳选出了十个气质不一,却都文静乖巧的妾室。 一一喝了她们的茶,抬为夫人。 君羽裳气的砸了好几个茶杯,至于他为什么生气,君羽裳自己也说不出个所有然。 夜夜宿在新进门的夫人屋子里,却越来越觉得索然无味。 这日。 锦王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不华丽,却奢华内敛。 一个中年婆子下了马车,立在锦王府门前看了看,开口道,“去禀报你们王爷,就说摄政王的母妃,夏贵妃回来了!” 君羽裳不在王府,蓝月得到这个消息,怠慢不得,立即出来把人迎进锦王府。 瞧那妇人,一身华丽,雅致清透。 那容貌,和君羽玥有十分相似,和君羽裳也有七分相似。 夏贵妃看向蓝月,“你就是锦王妃?” 蓝月立即起身,“是!” “嗯,容貌一流,可惜身世低了些!” 蓝月心中好笑,身份低与高,与你何干? 面上却淡笑不语。 萧贵妃看向蓝月,冷冷哼了声,不语…… 待君羽裳回来,夏贵妃却一一说着君羽裳身上的秘密,比如他的胎记,君羽裳错愕看向夏贵妃。 “裳儿,我是你的亲娘啊!” 君羽裳震惊。 蓝月亦惊愕不已。 夏贵妃见君羽裳,蓝月怔住,“罢了,等羽玥回来,定会早点我的身份!” 君羽裳立即写了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到潼关,军营…… 潼关,浩瀚军营。 这几日,诺诺经过悉心调养,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凤倾城和君羽玥感情亦稳定升温,和几个孩子,亦好了起来。 整日陪着几个孩子,还学着刺绣。 只可惜…… 凤倾城丢下针线绣布,“不干了,刺绣这玩意,真不是人干的活!” 花袭人笑,“早说了,叫你别学,你偏偏不听,如今知道难了吧!” “何止难,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凤倾城说着,端起茶杯,小口喝茶。 一边,几个孩子正在读书练字。 凤唯一在一边,玩着算盘。 “胡说八道,那是你心不静,你看我,每日这么绣,也不见我死了过去!” “你啊,都成精了,求死难!” 花袭人,凤倾城,两人斗起了嘴来。 诺诺在邱海音的搀扶下,慢慢走近大帐,“凤姐姐,花姐姐,你们说什么呢,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快说给诺诺听听!” 凤倾城起身,扶住诺诺,“也没说什么,就是我学这个刺绣,简直……” 待诺诺坐下,凤倾城拿起自己绣的四不像递给诺诺看,“什么叫不堪入目,这就是了!” 诺诺仔细看了看,也笑了起来。 “不过,凤姐姐画画好啊,凤姐姐,要不,诺诺的嫁衣,你帮诺诺画个图案吧!” “好啊,诺诺天真善良,如百合花开,就给你来一个金丝百合,凤凰飞舞,如何?” 诺诺笑,满脸天真烂漫,“好啊,好啊,我和凤三商量好了,等我康复了,选个黄道吉日,我们就拜堂成亲!” 这么急? 凤倾城讶异。 “会不会急了点,男女成婚,可是大事啊!”花袭人说道。 诺诺摇头,“急吗,我还嫌慢了呢,我和凤三都是孤苦之人,我们也迫切想要有个家,所以……!” 凤倾城瞬间懂了。 “诺诺,不如这样子,等回到京城,你,红袖,添香,海音的婚事,一起办吧,你们都从皇宫出嫁,我给你们在京城,一人置办一座宅院,当我给你们的嫁妆,如何?” “好啊,好啊,能得到凤姐姐这个皇太后的赏赐,那可是所有浩瀚女子的都希望的呢!”诺诺大大方方。 相比较,邱海音,红袖添香,却羞红了脸。 一个个怒视凤倾城,心中却美滋滋的。 家,谁都是希望有的。 夜。 君羽玥还未归来,凤倾城哄三个孩子睡下,起身去找君羽玥,却见大帐内灯火通明。 君羽玥坐在正中央,两侧,龙无忧,凤三,封念深和几个大将都在。 众人见凤倾城,纷纷起身,准备行礼,凤倾城摆摆手,“都免了!” 才看向君羽玥,“要打战了吗?” 君羽玥起身,上前,扶住凤倾城走过去坐下,才说道,“到不是马上就能打起来,而是齐国齐皇弑后,齐太子,祁宏轩出兵,逼宫,梁王带兵护皇,齐国内乱已起,咱们要早做准备!” 祁宏轩逼宫? 梁王护皇。 这其中,君嘉誉又扮演什么角色。 “祁宏轩和梁王,谁胜利的机会大一些?”凤倾城问。 君羽玥略微沉思,才说道,“若是没有君嘉誉,梁王必败!” “既然如此,我们就助齐太子一臂之力,一个能弑后的皇帝,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凤倾城道。 君羽玥笑,“这事,我和倾城的看法一样,君嘉誉绝对不能在齐国有所为,否则,于浩瀚不利!” 众人沉默,君羽玥又开口,“最怕,君嘉誉和梁王的明修栈道,和齐太子是暗度陈仓!” 君嘉誉若是明着帮梁王,暗地里,却帮着祁宏轩。 他去帮祁宏轩,那正好着了君嘉誉的道。 “那羽玥之见……”凤倾城询问。 “出兵攻打齐国,他们内忧外患一起,这一番下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再者,齐国不止有太子,梁王,还有一个申王!” “只不过,这个申王平日里为人极其单调,谨慎,不管什么事儿,都不参加,但,越是独善其身,越能说明其不简单!” 凤倾城勾唇,接话道,“若是太子和梁王斗得两败俱伤,这个申王出来振臂一呼,定能稳稳妥妥登上帝位!” 君羽玥点头。 他和倾城,总是能够不谋而合。 只是,要怎么才能让这个申王出手呢? 两人沉默。 君羽玥见凤倾城样子,笑道,“都散了吧!” “是,摄政王!” 待众人离去,君羽玥才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想到什么了?” 凤倾城摇头,“什么都没想出来,我发现,最近好像又变笨了!” “胡说!” 凤倾城仰头,双眸璀璨生辉,“真的没变笨吗?可为什么抓不住摄政王您老人家的心呢?” 小手更是不老实,伸进了君羽玥衣襟内。 君羽玥抓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呼吸粗重,“这是议事帐……” “嗯哼……” “不如,我们回大帐去吧!” 他是一个有欲望的男子,那里禁受的起心爱之人的撩拨。 尤其这女子,媚入骨髓,笑意连连,勾魂摄魄。 她是一个天生凤凰命的女子,不管任何男人,若是得到了她,怕是都想打一个江山给她,把她供养起来。 “羽玥……”凤倾城媚声低唤。 君羽玥回神,“嗯!” “你刚刚开小差了,难道是我挑拨的不够?”凤倾城哀怨道。 君羽玥无奈失笑,“胡说,之于你,哪里还需要撩拨,你只需要勾一勾手指头,我便拜倒在你石榴裙下,任你肆意妄为了!” 凤倾城呵呵呵直笑,“看你说的煞有其事,哀家就赏你,抱哀家回大帐,然后……” “小皮鞭备着!” 君羽玥霎时脸红,“是,太后娘娘,小的遵命!” 说完,抱着凤倾城直接回了大帐。 大帐内,浑身上下。 凤倾城居高临下媚笑,看着君羽玥,“怎么样?” “死而无憾!” “是欲仙欲死吧?” “嗯,太后娘娘圣明!”极致欢愉之后,两人相拥而眠,却谁也睡不着,“倾城,我打算攻打齐国,你……” “我在军营,照顾墨涵茉舞,唯一,日日为你焚香祷告,祝你战战大胜,凯旋而归!” 君羽玥紧紧抱住凤倾城,“倾城,我希望,你和我一起上战场,不必出手,只在那瞧着,看着你的夫君,威武神勇,杀敌四方,他是一个可以让你骄傲的男子!” 凤倾城笑,“好!” 如此恩宠,她势必要守护一辈子的。 世间又有几个男子,如君羽玥,可以做到面面俱到,有的事情,不是他不去做,而是在等待时机。 她,比起君羽玥,心胸,见识,谋算,总归不如。 凤倾城大幸。 若是她和君羽玥对上,或许,真无胜利的把握。 “羽玥!” “嗯!”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很幸福!” 孩子们全心全意的维护,丈夫掏心掏肺的爱着,朋友们一心一意依着。 幸福,也不过如此。 “有,就刚刚!”君羽玥笑,亲吻凤倾城头发,“很荣幸,我便是那个让你感觉到幸福的男子!” 凤倾城笑,“对了,凤三和诺诺准备成亲了……” “我知道,凤三今日同我说了,他要立功勋,为诺诺争一个一品夫人,我答应了!” “凤三是个好男人呢!” 君羽玥挑眉,把凤倾城压在身下,亲啄凤倾城红唇,眼角眉梢,“能有我好?” 凤倾城失笑,伸手揽住君羽玥脖子,还以深情一吻,“吃什么醋,我是说,凤三是个好男人,值得诺诺托付终身,你君羽玥在我凤倾城眼中,亦是最好最好的男人,值得我凤倾城托付终身!” 君羽玥笑,“这马屁拍得不错,以后再接再厉!” 凤倾城诧异,推倒君羽玥,翻身而起,压在君羽玥胸口上,疑惑看向君羽玥,“你是不是跟谁学坏了?” 君羽玥摇头。 “没有?”凤倾城挑眉。 不对,一定跟谁学了什么。 不然,这家伙,半天憋不出一句话的,这会子…… “真的没有吗?” “倾城……” “嗯?” “给我,求你!” 凤倾城笑,“不,偏不,今日,你若是不老老实实招了,看我不折磨死你!” “招,招了!” “说!” “是跟舒慕白,上官灏乾学来的!” 凤倾城闻言,无语,好一会才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我真不应该,把他们的婚事提前,一个个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倾城,倾城,倾城……” “嗯!” “可怜可怜我,难受!” 凤倾城哭笑不得,“要我依你也可以,以后不许跟那两家伙学了,那两个逗货,能有什么好主意!” “是,以后全听倾城的!” 君羽玥自是心满意足,凤倾城自是累的腰酸背痛,连连求饶,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下,面色绯红,娇羞妩媚,所有最美最好的姿色,只为他一人呈现。 俯身亲吻凤倾城,直至凤倾城香汗淋漓,累极,倦极,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君羽玥轻吻凤倾城头发。 倾城,我君羽玥能遇见你,娶你为妻,何止三生有幸。怕是十世也未必修来今世相遇。这般美好的你,叫我如何不爱,不深爱。 天蒙蒙亮。 君羽玥起身,凤倾城翻身,嘀咕一声,“不睡了?” “嗯,早起要练兵!”君羽玥说着,俯身亲吻凤倾城额头,“早上凉快,多睡一会!” “嗯!”凤倾城呢喃一声,翻身睡去。 昨夜,她实在被君羽玥折腾坏了。 君羽玥笑,精神抖擞,神情肃穆走出大帐,沉声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搅王妃休息!” “是!” 守卫将士立即退后几步。 君羽玥仰首阔步,一身冷穆离开大帐,吃了早膳,直接练兵。 站在高台上,君羽玥一身盔甲戎装,一手紧握宝剑,双眸冰冷,看着下方将士操练。 “封将军!” “属下在!” “如今潼关有多少将士?” “回王爷,九十七万!” 君羽玥略微沉思,“九十七万,说多不多,说少,亦不少,若是与敌军对垒,旗鼓相当,我军胜算为何?” “若是士气高涨,有九成,若是士气低下……” 打仗,最忌士气低迷。 “那,若是对上齐国百万大军呢?” 封念深沉思片刻,才说道,“看齐国大头仗的人是谁,若是第一仗我们胜了,士气大振,若是……” 所以,这第一仗,事关重大。 君羽玥懂,所以,和齐国开战,是不能大意,想要攻下齐国,方正县必攻之地。 君羽玥练兵之后,回到大帐。 “王爷,京城八百里快马加急密函!” “拿上来!” 君嘉誉接过密函,打开一看,神色灰暗莫名,好一会才冷冷笑了起来。 “下去吧!” “是!” 君羽玥拿着密函,回凤倾城大帐。 凤倾城已经醒来,沐浴换衣,坐在镜台前梳妆。 君羽玥走进大帐,见一白衣女子,衣诀飘飘,如仙如媚。 走到凤倾城身后,拿起梳子给凤倾城梳短短的头发,“可惜了!” 凤倾城笑,“可惜什么呢,以后会长起来的!” “话是这么说,还是觉得……” 君羽玥说着,喉微微哽咽,把密函递给凤倾城,凤倾城微微疑惑,接过,打开看了看,“咦!” 笑了起来,“俗话说的好,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可是羽玥,这也太巧了,不是么?” “的确太巧了!” 何止巧,简直巧过头了。 君羽玥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 “嘘,不必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我相信你!” ------题外话------ 今天会有2更,但是很迟很迟,亲亲们可以明天来看,零点的时候,肯定更新了滴 【099】善有善报——恶有恶报(2更大精 君羽玥感动,握住凤倾城的手,“若是以前,我真会自己一个人去做了,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我懂了夫妻的含义,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作为丈夫,应该要和妻子商量,或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想法,但是,倾城,这一刻,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凤倾城笑,点头,“你说,我听着!” “这个人,有两种可能,一,她就是我的真母妃,既然是真的,万幸,二,她是君嘉誉安排的奸细,既然是奸细,我们仔细盯着就是!” 凤倾城赞同点头。 嘴角含笑,静静等着君羽玥接下来的话。 “君嘉誉既然想在齐国做大,我是决计不会答应的,我打算去齐国一趟!” 凤倾城挑眉,“去找申王吗?” “对,去见祁宏申,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就是,君羽玥和梁王明修栈道,和祁宏轩暗度陈仓,他脚踏两船!” “不过,君嘉誉脚踏两船也不怕,只要我们做些什么,一,让这两条船沉底,二,让君嘉誉把船踩翻了,君嘉誉两船一起沉底!” 凤倾城鼓掌,“我喜欢第二个假设,君嘉誉和他那两条船一起沉底!” “嗯,我也比较赞成第二个假设,但是,第二个假设,做起来,有些难!” 凤倾城微微摇头,“错了,羽玥,这个世间,最难琢磨便是人心,谁也不能保证,君嘉誉和祁宏轩,或者梁王的感情便是牢不可破,他们只是合作关系,既是合作,那么也容易猜忌,不管是梁王,亦或者是太子祁宏轩,是绝对不可能完全相信君嘉誉,咱们只要从这两个面做文章,必定能杀君嘉誉一个措手不及!” 君羽玥瞬间大悟。 “对,我已经有了初步想法!” 凤倾城微微一笑,“你去齐国,打算带着谁去?” “无忧兄!” “极好,哥哥武艺高强,谋略极深,有他在你身边,你们相互照顾合作,我也能放心!” 君羽玥拥住凤倾城,“放心,我们一定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回来!” “我相信你们!” 一个是她的哥哥,一个是她的爱人,她自然是信的。 当夜,君羽玥便和龙无忧悄悄潜出了浩瀚军营。 凤倾城索性把三个孩子接到她的大帐,陪他们一起睡,也好有个照应。 花袭人自然也搬了小榻过来,虽然拥挤,却很是热闹。 哄睡了凤唯一,凤倾城起身,扭扭酸痛的肩膀,“哄孩子,比打仗还累!” 花袭人闻言,抬头看了凤倾城一眼,低眉浅笑,“你别不知足,唯一已经算乖巧的了,你是不知道,摄政王失踪,你带兵出征那段时间,他吃的少,睡得少,人看着看着瘦下去,那才是最难带的!” 凤倾城走到花袭人身侧坐下,“给诺诺绣嫁衣吗?” “是啊,你图纸都给我了,我自然要帮着她绣,不过好在潼关这边,布料够好,不然,我都怕绣出来,不够贵气!” 花袭人边说,便绣花。 手脚熟练,快速上下动针,凤倾城看的眼花。 “红袖添香,海音的嫁衣呢,你打算都给她们绣?” 花袭人摇头,“不啊,红袖添香,海音帮着绣,不过,我倒是佩服你,红袖的芍药花,添香的玫瑰花,海音的芙蓉花,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脑子好呗,等你将来嫁人,我就给你来个牡丹花。大富大贵,多子多孙!” 花袭人失笑,“那倒不用,我这一辈子,就没打算嫁人了!” “不嫁人,你当老姑娘啊,花袭人,我事先警告你哦,你要是不嫁人,我可不给你养老,我也不允许墨涵他们给你送终!” 花袭人微恼,“呸,谁要你养,我自己有手有脚,有本事,有存银,我需要你给我养老?” 她就不嫁人,怎么着? 她就想留在她身边,不可以啊? “呀吼吼,你居然还有存银?”凤倾城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当然啊,我当初经营万花楼,也赚了不少,后来卖掉万花楼,也有一笔银子,跟你会京城后,你又给了我不少,算起来,还真是一笔不菲的存银呢!”花袭人仔细算了算。 等以后几个娃长大了,她就把这些银子都拿出来,给几个孩子做零花钱。 想到这里,花袭人笑了起来。 凤倾城贼兮兮拉着花袭人,“快说,快说,你有多少存银了,啥时候,借点给我用用,最近手头紧!” “滚犊子,你凤倾城富得流油,日进斗金,你居然跟我喊穷,你要不要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摄政王和几个孩子还要脸呢!” 凤倾城错愕,“天,我问你借银子,跟君羽玥,几个孩子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你这么富有,你跟我哭穷,你好意思?” 凤倾城哑然失笑,“你借不借,你借我就好意思了!” “不借,你若是真缺银子,随时问我拿,全部拿走也没事,反正问我借,我肯定一个子都不给你!” 凤倾城摆手,“去去去,谁稀罕你那几个养老的银子!” 花袭人笑,“倾城,如果你真要问我借,也不是不可以……” “有条件?” 花袭人点头。 “啥条件,说来听听!” “别逼我嫁人,我也不知道,世间有那个男子,会让我倾心,有那个男子不会嫌弃我曾经的出身,有那个男子,会如你一般,宠养着我,与其整日惶恐不安,不如心静如水,跟在你身边,平平静静的生活,幸福又快乐!” 凤倾城闻言,微微心酸,伸手把花袭人拥入怀中,“你啊,怎么说你好呢,世间好男人多的是,比如龙无忧?” “龙公子?”花袭人噗嗤笑了起来。 “对啊,我哥哥挺好啊,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而且,你们两个不是挺聊得来?” “我们呐,只是普通普通的朋友,如果真聊得来,那也是因为中间有一个你,若是没有了你,我们,怕是一句话都说不上!” “为什么啊?” “倾城,你不懂,有的时候,感觉很奇妙的!” 凤倾城摇头,“我不相信,袭人啊,我觉得,你和我哥哥,应该,可以成双配对,而且,你还给他做衣裳,做斗篷,做鞋子了不是!” “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才不信呢!” “不信拉倒,快去睡觉!”花袭人说着,推了推凤倾城,打了个哈欠,“我也睡了,困!” 凤倾城笑,“晚上,我和你一起睡呗?” 花袭人闻言,立即不依,“去去去,我才不要,我可不想,半夜三更,从地上醒来!” “啊哈哈,啊哈哈,花袭人,你污蔑我,为了证明,我睡相很好,今天晚上,我非跟你一起睡不可!” “不要!”花袭人大叫。 “小美人,叫吧,叫吧,你喊破了喉咙都没人来救你的,咱们的英雄哥哥,龙无忧不在!” 凤倾城说着,八爪章鱼般抱住了花袭人,压在小榻上。 “凤倾城,你卑鄙!” “呵呵!” “凤倾城,你无耻!” “胡说,我有牙齿!” “你流氓!” “乱讲,我又没非礼你!” “你轻薄我,你要为我的清白负责!” “行行行,我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一定把你和我哥哥送做堆,让我哥哥来补偿你的空虚寂寞冷!” “凤倾城,你给我滚!” “对不起,不够圆,滚不了!” 花袭人那叫一个郁闷啊。 她怎么就有这么个朋友,脸皮厚的,那刀刮几天也刮不薄…… 去齐国路上。 龙无忧忽地笑了起来。 君羽玥瞧见,吓了一跳,“龙兄,你笑什么?” 龙无忧摇头,“不知道,忽然就是觉得,特别好笑!” 君羽玥无语。 这是病吧?回去得告诉倾城一声。 齐国国都。 太子府。 祁宏轩坐在大椅子上,看着面前的男子,“怎么。事情有变?” “不,太子殿下尽管去做,万无一失!” 祁宏轩看着面前之人,眼眸眯起,“谋师,你可是浩瀚的王爷,本宫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会浩瀚去?” “回浩瀚?”君嘉誉嗤笑,眼角眉梢尽是冷酷寒栗,“太子,你以为,君羽玥他容得下我?” 祁宏轩不语。 “太子殿下,你大可放心,梁王的兵马有多少,如今皆在我掌握之中,太子殿下放一万个心!” 放一万个心? 祁宏轩可不敢。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君嘉誉脚踏两船,谁知道齐宏宇给了他什么好处? 一旦齐宏宇给他的好处大过自己,哼…… “谋师的话,本宫记住了,谋师请回吧,莫要被梁王看出端倪!” 君嘉誉点头,“嗯,那我就先回去了,祝太子殿下,马到成功!” “但愿!” 君嘉誉离开之后,祁宏轩眸子微眯,对于君嘉誉,祁宏轩已经不相信了。 “太子殿下!” 祁宏轩看向来人,“舅舅,你说,这君嘉誉可信吗?” 国舅爷摇摇头,“不十分可信,听说,梁王用齐国半壁江山,请君嘉誉为他夺取齐国江山!” 祁宏轩闻言,神色晦暗莫名,“齐宏宇好大手笔!” 齐国半壁江山,他也舍得,他也敢? “太子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祁宏轩冷哼,“就算齐国江山轮不到我来做皇帝,我也绝对不会便宜了齐宏宇!” 哪怕是玉石俱焚,亦不会便宜了他。 暗处,君羽玥和龙无忧相视一笑,快速离开太子府。 梁王府。 齐宏宇立在窗户边,一直看着园子里的花草。 神色诡异,慢慢的勾起了唇。 君嘉誉,想要齐国半壁江山,本王敢给,你要敢么? 哼…… 君嘉誉一袭黑袍,落在齐宏宇身后,“梁王在想什么?” 齐宏宇回头,“本王在想,要怎么做,才能快速进宫,见到父皇,拿到传位圣旨!” “王爷不必着急,此事,须从长计议,如今太子包围了皇宫,禁锢了皇上……” 齐宏宇深吸一口气,“万恶的祁宏轩,迟早有一日,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皇宫里,不止有他的父皇,还有他的母妃,他的妹妹,和他的妻子,儿子! 想到这里,齐宏宇恨极。 “本王明白了,本王等!” 君嘉誉点头,退下。 君嘉誉离开之后,齐宏宇扭头,看向君嘉誉的背影,勾唇冷笑。 养鹰的,迟早要被鹰啄了眼。 不怨他翻脸无情,要怨就怨君嘉誉太贪心。 齐国国都秀雅宅院。 君羽玥坐在凳子上,执棋落下。 龙无忧笑,“你这棋艺,比倾城可厉害了不少,为何每次都输给她?” “我输了,开心,她赢了,更开心,两全其美,难道不好吗?”君羽玥反问。 “你啊你,怪不得,怪不得啊……” “怪不得什么?”君羽玥问。 “怪不得,沧陌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用尽心机,也得不到她的心!” 君羽玥挑眉。 笑而不语。 “不气?”龙无忧问。 “气什么?为这点就生气,我还叫爱她吗?”君羽玥摇头,“不,相对来说,我应该高兴,说明,她跟了我之后,魅力不减,依旧有人对她动心,动情,也提醒我自己,绝对不能因为她选择了我,便自得满满,或者少爱她一分,相对的,我应该更爱她,让她知道,这世间,再没有一个男子,比我更爱她了!” “阴谋家!” 君羽玥淡淡勾唇,落子“算是吧,曾经,我想着,我可以给她时间,满满等,让她爱上我,可裴逸的出现,吓坏了我!” “我真不敢相信,有那么一个男子,可以和她聊得那么好,相处的那么和谐,感情那么深厚!” “就在那一瞬间,我危机感大增!” “我设计了许多,那些我原本没打算拿出来的惊喜,一股脑全拿了出来,不可否认,我的确是一个阴谋家!” 龙无忧指着君羽玥,“倾城知道吗?” “她那么聪明,应该是知道的!” “真羡慕你!” 君羽玥挑眉,“羡慕我什么?” “世间最独一无二的女子爱着你,而且那么深爱啊!” “那是你妹妹!” “是,正因为知道是我妹妹,所以,我真心的祝福你们,希望她能够幸福!” “谢谢!” 龙无忧摇头,“不必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谢你足够爱她,给了她安全感,在你失踪这一年,她咬牙撑了过来,很难!” “是啊,她太不容易了!” 龙无忧笑,“君羽玥,我觉得,我能做你大舅子,真是幸运!” 君羽玥挑眉,“为何?” “你谋算太深了!” “你干嘛不直接说我,心机深沉,不择手段?”君羽玥问。 “那些都是贬义词!” “我也没感觉,你在夸奖我!”君羽玥说着,扭头朝门口看去。 两个干瘦浑身无肉,走路都快飞起来的男子走来。 “暗一(龙一)见过王爷!” 龙无忧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暗想,凤倾城当时下了什么命令,什么惩罚,把两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啧啧啧,太太,太可怜了。 君羽玥摆手,“起来吧!” 龙一,暗一,感动都快哭了。 还是他们王爷最好,他们王妃太狠了,叫他们去挖矿,一日给吃一顿,早上喝清水,晚上喝清水,还要努力练功,若是偷懒,就连那唯一的一顿饭都不许吃。 幸亏,幸好,他们王爷回来了。 “你们……” 君羽玥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对这两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说什么。 “王爷,什么都不必说,属下明白,王妃,王妃惩罚的对,属下毫无怨言!” 君羽玥摆手,“去洗洗,吃些东西,有事让你们去做!” “是!” 龙一暗一立即下去。 龙无忧抬手抚额,“倾城,好像狠了点!” 君羽玥摇头,“没杀他们,已经是倾城手下留情了!” 龙无忧瞬间恍然大悟,当时凤倾城有多疯狂,多恼怒,他是知道的,却没有杀他们,而是罚他们去挖矿,的确算是手下留情了。 齐国国都。 大街小巷都在谣传。 梁王为了需要谋师君嘉誉的帮助,居然答应君嘉誉,以齐国半壁江山为薪金。 一时间,那些原本想帮助齐宏宇的大臣,好多开始转投太子祁宏轩。 梁王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震惊不已。 立即去找君嘉誉,君嘉誉却不见了踪迹。 “君嘉誉,好,很好,非常好,你以为,本王是三岁娃儿,那么好欺哄吗?你等着,不要你命,也要剐掉你一层皮!” “来人!” 立即有暗卫走出。 “梁王!” “去,带人把太子妃给本宫掳来,留下点消息,就说是君嘉誉告诉本王地址的!” “是!” 暗处,君羽玥朝龙无忧打了个手势。 两人相视一眼,快速离开。 跟着梁王那影卫,直接去了太子妃藏身的地方。 为了撵走太子妃,梁王下了血本,可守护太子妃的人,亦不少。 “羽玥?” 君羽玥笑,“再等等,既然梁王来掳人,咱们自然是要他心想事成的!” 龙无忧朝君羽玥竖起一个手指头。 挑拨离间,若是如此,君嘉誉便是两头不讨好。 而,梁王和祁宏轩,便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两方都是高手,厮杀起来,那真是精彩之极。 而那个挺着肚子的女子,多多少少还是引起了君羽玥和龙无忧的怜悯。 “出手!” 龙无忧点头。 蒙面杀出。 和梁王的人一起,把祁宏轩的人杀了个片甲不留。 “谢兄台!” 君羽玥冷声,“不必,都是为梁王办事,告辞!” 和龙无忧快速离去。 太子府。 祁宏轩在得知太子妃被梁王掳走,第一个想到便是有人泄露了太子妃下落。 而太子妃的下落,只有君嘉誉和他知道。 “君嘉誉……” 祁宏轩此刻恨极了君嘉誉。 该死,该死,居然敢出卖他。 罪该万死。 君嘉誉一袭黑袍走来,“太子殿下……” “谋师,你知道吗,太子妃被掳走了!”祁宏轩问,阴冷至极。 “已经知道了!” “那谋师可知道,太子妃身怀六甲?”祁宏轩又问,磨牙切齿。 “知道!” “谋师以为,梁王他想做什么?” “以太子妃为要挟,逼太子退兵!”君嘉誉回答的很冷静。 祁宏轩淡淡勾唇。 好一个君嘉誉,到了此时此刻,他居然能够云淡风轻,“那以谋师之见?” “天下女子何其多,太子年轻力壮,将来子嗣定会繁荣昌盛!” 祁宏轩闻言,咻地闭上了眼眸。 君嘉誉,你真狠。 敢情,那不是你的妻儿,你无所谓…… “本宫知道了,谋师先退下吧!” “是!”君嘉誉应声,退下。 离开之后,眸子渐冷。 该死,他到底哪一步棋错了? 待君嘉誉离开之后,祁宏轩淡淡开口,“来人!” “太子殿下!” “拿十万两去找江湖杀手,去给本宫杀了君嘉誉的那几个女人!” “太子殿下,怕是有强兵镇守!” “那又如何,本宫就不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祁宏轩冷喝,又说道,“带封信给梁王,把太子妃给本宫平平安安送回来,若是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梁王妃,梁王世子,宸妃,雅意公主陪葬!” “是!” 梁王府。 梁王看着镇静,沉着的太子妃,呵呵笑了起来,“嫂子不必害怕,只要太子殿下他,答应了本王的一些要求,本王定会亲自送嫂嫂回去!” 太子妃看向梁王,“那就谢谢梁王了,不过,本妃觉得,梁王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毕竟,皇宫内,梁王的妻儿,母妃,妹妹都在太子手中!” “你!”梁王怒。 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太子妃脸上,“敢威胁本王,你找死!” 太子妃笑,“梁王,本妃没有威胁你,本妃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 她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她为太子,九死一生,几次为他挨刀,挡剑,其中感情,一般人岂能理解。 “带下去,好生看守!” “是!” 梁王属下刚刚把太子妃送到小院,两道黑影快速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斩杀了那几个侍卫,架着太子妃快速离去。 雅致小院。 太子妃坐在凳子上,龙无忧为其把脉。 “放心,胎儿很好!” “你们是谁?”太子妃问道。 很冷静。 并没有身为阶下囚的恐慌。 “申王派我们来救太子妃!”君羽玥说道。 太子妃闻言,“呵呵,申王?本妃倒是没有想到!” “太子妃请安心在此休息,我们这就给太子殿下送信去,让太子殿下来这里接太子妃!” “多谢,不必,若是申王愿意放本妃走,本妃自己一个人可以走回去的!”她最不愿,太子为了她涉险。 若是太子为她涉险,她宁愿,她自己去死。 君羽玥倒是讶异。 聪明的女子。 “那就委屈太子妃了!” 梁王府。 “什么?” “回王爷,太子妃被人劫走了!” 梁王气急,“还不去找!” 到底是谁,在他梁王府,竟来去如入无人之地? 门口有人快熟跑来。 “王爷,太子派人来传话,请您把太子妃送回去,不然……” “说!”梁王怒喝。 “太子说,若是太子妃少了一根汗毛,就拿宸妃娘娘,王妃,还有世子爷,雅意公主血祭!” 梁王握拳,“滚!” 如今太子妃不见,他去哪里弄一个太子妃出来? 可恨,可恨。 一定是君嘉誉泄露了什么,一定是君嘉誉。 齐国都城。 华丽宅院。 珠珠倒在床上,痛的汗流浃背。她早产了。还差一个月时间,她却早产了。 “痛,痛,啊……” “姑娘,用力,用力!”接生婆安慰道。 大厅内,君嘉誉静静的坐着,神色清冷,端了茶,淡淡的喝着。 “几天了?” “回爷,今儿是第二天!” 君嘉誉凝眉,两天还未生下来? “传个话给接生婆,舍大保小!” “是!” 角落处,朱员外惊得浑身都是冷汗,跌跌撞撞朝珠珠产房奔去,却被君嘉誉的人拦住。 “朱员外,你不能进去!” “求你,求你们,让我去看看我的女儿,求你们了!” 那可是他嫡亲嫡亲的女儿啊。 “朱员外,没有王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你请回来吧,否则……” “啊……” 屋子里,传来珠珠凄惨叫声,朱员外惊得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脸色产白。 不一会,接生婆走出屋子,“去跟王爷禀报一声,产妇难产,孩子,孩子……” “珠珠,珠珠啊!” 朱员外悲呼一声,昏了过去。 侍卫瞧着昏过去的朱员外,冷声问,“孩子如何?” “孩子身有残疾……” 君嘉誉在听到孩子身有残疾的时候,错愕的紧,“怎么会?” “抱来给我瞧瞧!” 一会,孩子被抱到君嘉誉面前,君嘉誉掀开襁褓,那孩子,少了一只左手。 “王爷……” 君嘉誉摆手,“抱下去,同他娘一起,埋了!” “王爷……”属下惊呼。 这可是王爷的嫡亲孩子啊。 君嘉誉闭上眼眸,“接生婆,杀了!” 属下无奈,“是!” 产房内。 珠珠并未断气,只是一口气,吊着,怎么也咽不下去。 她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又听见接生婆说,孩子身体有残疾。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她是健康的,君嘉誉也是健康的,怎么会生下一个身有残疾的孩子呢? 侍卫抱着孩子进来,接生婆立即问,“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孩子随珠珠姑娘一起埋了,你,杀了!” 接生婆大惊失色,惊恐逃跑,却被一剑从身后刺穿心脏,倒在地上。 好狠心的人啊。 保小舍大,不可怕,却连亲身儿子都要活埋,他的心。 侍卫把孩子放在珠珠身边,“抬下去,埋了!” 荒郊野外。 一个坑,坑边,珠珠,和她刚刚出生的孩子,被包裹在全是血迹的床单中。边上还有被杀的接生婆,朱员外。 坑挖好,侍卫把几个人一起丢入坑中,快速用泥土盖上,离去。 待人离去之后,君羽玥,龙无忧才待人赶到。 “挖……” 君羽玥甚至亲自动手,十几个人费了好一番劲,才挖到人。 “啊,啊……” 婴孩哭声。 “还活着!”君羽玥喜道。 连忙把孩子抱起来。 打开襁褓,见孩子除了手臂少了一只,还是很可爱的。 “无忧,你说,我把这孩子,抱回去,倾城她……” “找户人家,寄养吧!”龙无忧道。 君羽玥微微叹息,“也好,我也只能保他一世一世无忧了!” “如此,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大恩大德!” 亲生爹爹嫌弃他少了条手臂,活埋了他,救他的人,将来会是他的杀父仇人,寄养在一户普普通通,淳朴善良的农家,是最好的。 “如此也好,孩子总是无辜的!” 君羽玥说着,却见坑里,伸出了一只手。 “还有一个活着,救上来!”君羽玥说道。 拉上来,才发现活着是人是珠珠。 “儿子,儿子……” 龙无忧微微叹息之后,拿了银针快速封住珠珠几处死穴。 君羽玥抱着孩子,吩咐道,“把坑填回去,带着人,走!” 雅致小院。 孩子饿的哇哇大哭,君羽玥又派人去请了奶娘来。 “见过爷!”奶娘恭恭敬敬行礼。 君羽玥嗯了一声,“别多话,也别多嘴,好好喂养孩子,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 有了君羽玥的许诺,奶娘倒也尽责。 给孩子擦洗身子,换洗尿布。 “可怜你,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君羽玥在门口听到,忽地想起凤唯一出生,那小衣裳都堆了一屋子,虎头鞋,虎头帽,数数上百双,帽子上百个。 转身朝外面走去。 龙无忧拉住君羽玥,“干嘛去?” “去给孩子买几套小衣裳,瞧着怪可怜的!” “铁汉也有柔情的时候!” 君羽玥失笑,“我只是想着我家唯一,出生的时候,多少人欣喜的盼着他,而这个孩子……” “去吧,路上小心些,别被人看出端倪!” 君羽玥点头。 另外一个屋子,珠珠已经醒了过来。 刚刚外面,君羽玥和龙无忧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泪流满面。 君嘉誉真真好狠心,他嫡亲的儿子,他也舍得活活埋了。 龙无忧端着药走进屋子,见珠珠醒来,“醒了,喝药吧!” 珠珠看着龙无忧,“谢谢恩公救命之恩!” “别谢我,我是没打算救你的!” 珠珠苦笑,低头喝药,恨入骨髓。 龙无忧瞧着,无奈叹息,“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傻傻的去找死,而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把孩子抚养长大!” “我……” “如果你愿意带着孩子离开,我给你安排条活路,如果你想去寻死,就得了你第一次,绝对救不了你第二次!” 珠珠想了想,“谢谢恩公,请恩公给珠珠安排条活路!” 龙无忧嗯了一声,走出屋子。 派人准备马车,安排珠珠离开。 君羽玥买了小衣裳回来,马车已经准备好,龙无忧让人扶珠珠出屋子。 一眼,珠珠便已经猜到了君羽玥的身份。 心中真是千头万绪,愧疚难忍。 扑通跪在君羽玥面前,“珠珠有罪!” 君羽玥看着珠珠,“若是以前,本王定不会救你,如今,你好自为之,以后带着孩子,好好过生活!” “摄政王,孩子的爹爹嫌弃他,珠珠求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君羽玥诧异,珠珠这个要求,倒也在情理之中,“就叫自新吧!” 悔过自新。 珠珠磕头,“谢王爷,珠珠代自新谢过王爷!” 君羽玥拿出一叠银票递给珠珠,“这些银票,够你们母子用一辈子了,好好带孩子,不要让他,变成他爹爹那样子一个人,也不枉我救你们一场!” “是,珠珠记住了,珠珠一定把自新,教导的心地善良!” “走吧!” 珠珠上了马车,君羽玥把孩子放在珠珠怀中,瞧着吃饱沉睡的孩子,君羽玥终归不忍心,接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手心细细摩挲片刻,放在自新襁褓边。 “算是叔叔婶婶哥哥姐姐们,给你的见面礼,虽然,他不喜欢你,但是,我们是喜欢你的,好好长大,做个好人!” 珠珠瞬间泪流满面。 就算他不喜欢你,我们还是喜欢你的。 更何况,君羽玥佩戴在身边的玉佩,定是贵不可言的。 “摄政王……” 君羽玥摆手,“走吧,一路保重,从此不见!” “嗯!” 马车离去。 龙无忧拍拍君羽玥的肩膀,“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娘!” “但愿她想的透彻,好好照顾孩子!” 龙无忧点头,“但愿!” 太子府。 祁宏轩在得知太子妃不见了之后,冷笑三声,“齐宏宇,你找死!” 不见了,被人劫走了,骗谁呢? 三岁孩子都不会相信。 “进宫!” 皇宫内,宸妃紧紧抱着自己的孙子。 “带走!”祁宏轩下令,立即有人把宸妃和梁王世子拉开,把梁王世子拉到宫门之上。 “齐宏宇,你给本宫听着,把太子妃给本太子送回来,否则,今日,本宫就要你儿子死在你面前!” 宫墙之下。 齐宏宇大呼,“祁宏轩,你敢!” “哼,不信,咱们就试试!”祁宏轩说完,朝身边吩咐道,“点香!” “一炷香为限,齐宏宇,你最好速速把太子妃送回来,本宫立即把你的母妃,妻儿,妹妹都还给你!” 齐宏宇怒。 若是太子妃在他手中,他一定换了。 可偏偏,太子妃此刻不在他手中。 齐国京都。 华丽宅院。 几个大肚子的妇人,正聊天吃点心,一个个心思深沉,此刻却笑面如花,对身边的妇人,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姐妹一样。 然,每个人心中,都是一条毒蛇,恨不得除了自己,其他女子,皆死去的恶毒心思。 但…… 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这四周,有不少影卫,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几道黑影窜入宅院。 立即引来几个妇人尖叫。 也不知道是谁先推了谁,谁碰到了谁,反正倒了一地,尖叫声四起。 “啊,救命!” “啊我的肚子好疼!” “啊……,我流血了!” 君嘉誉在得到几个妇人都动了胎气之后,立即来到别院。 但是,好几个妇人都疼的死去活来。 “怎么回事?” “回爷,刚刚别院来了几十个刺客,惊吓到了几个夫人!” “早产?” “是!” “接生婆呢?”君嘉誉问。 “都准备好了!” 君嘉誉眉头微拧,“不必准备了,我亲自去!” “爷……” 但。 君嘉誉的亲自,却是拿了华丽的刀子,划开一个孕妇肚子。 破腹取子,没有给孕妇下麻醉药,硬生生破腹。 抱出血淋淋的孩子,君嘉誉震惊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不……” 又是一个残疾。 珠珠的孩子少了手臂,那算好的,可这个,却双腿并拢,就像一条鱼。 手一松,孩子掉在地上,哭一声都未曾,咽气。 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君嘉誉忽地疯狂起来,一个个破腹取子,结果…… 五个孕妇,五个残疾孩子。 “埋了,埋了,都拉下去给我埋了!” 一个个孕妇眼角挂泪,最后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 身边孩子还在哭泣,但,她们连救,或者求救,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大坑,埋! “滚,滚,滚……” 撵走属下, 君嘉誉独自一人站在坑前,他仿佛听到坑内,孩子哭泣声,渐渐弱小,那么的悲鸣,那么的哀戚。 又仿佛,听见他们在低唤。 忽地发狂一般,用力挖坑上泥土,但…… 等到他把泥土挖开,坑里的几个孩子,皆已气绝身亡。 “啊哈哈,报应吗,这是报应吗?” 逍遥子慢慢走来,立在君嘉誉身后,“主子!” 君嘉誉看向逍遥子,“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逍遥子沉默片刻,淡淡点头,“是,是弯弯,她用生生世世永不超生,永不轮回,魂飞魄散,来诅咒一切害君羽玥的人!” “她都诅咒了什么?”君嘉誉大声问,眸子内,丝丝血红。 拳头握得咔擦咔擦直响。 那么一个贱女人,居然为了君羽玥,居然,居然…… 好生恶毒。 “不得好死,生不如死,此生不得所爱,不得所盼,不得所求,不得心安,日日夜夜噩梦缠身,生生世世不能为人,只能为畜……” 君嘉誉闻言,看向逍遥子,“你教的?” 逍遥子摇头,“不是,她偷看的!” 君嘉誉怒急,“没用的东西,你居然让她偷看,当初建立逍遥派,我怎么说的?” “此生,逍遥派,只是一个为了毁灭君羽玥而建,我叫你教弯弯咒法,是为了她去毒害君羽玥,结果呢,结果呢……” 君嘉誉说道最后,不知道是恨,还是怨,“滚,近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是!”逍遥子应声离去。 君嘉誉看着那些个孩子,他的亲骨肉,啊哈哈笑了起来,笑的泪流满面。 跪在坑前。 一手一手刨了泥土把坑掩埋。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手骨肉,都不放过!” 君嘉誉闻言回头,看向来人,“那又如何,谁也阻挡不了我君嘉誉一统天下,称王称霸的宏愿!” ------题外话------ 【三昧水忏】完结文 前世从妻到妾,到被送人,惨死!重生,未出阁的七年之前,这一世,她保亲娘,抚亲弟,斗庶母,斗姨娘,斗庶妹,争地位,挡阴谋,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鬼魅魍魉! 只是没想到,一道圣旨,难逃嫁入侯府命运!这次,竟然嫁给前世夫君那跛脚的亲大哥! 这是惊艳重生狠辣复仇嫡女vs纯情专一的轮椅世子爷!他比“欧阳明日”更俊逸温润深情!她比“钟无艳”更加聪慧伶俐!双双联手双宠! 【100】鹬蚌相争——倾城得利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他身体健康,将来破了诅咒,要多少孩子就能有多少孩子,所以,这些不健康,遭受诅咒的,死了也好。 死了也好。 男子一笑,“啧啧啧,曾经,一直不明白,我到底看上了你那里,如今想来,原来是看上了你的冷酷无情,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君嘉誉暴怒,“祁宏申,够了,在说一句,我弄死你!” “啊哈哈,弄死我?”祁宏申摸了摸鼻子,“只是不知道,你想这么弄死我,你知道,我一直在床上等你的,可惜啊……” 可惜这么个蛇蝎美男,偏偏看不上他。 “滚……”君嘉誉怒喝。 这个有断袖之癖的贱男,真是贱中贱,无耻之极。 “真的要我走吗?”祁宏申说着,走到君嘉誉身边,笑看君嘉誉,“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得今日下场?” 君嘉誉看向祁宏申,“你知道?” “不知道,我跟你说什么呢?”祁宏申说着,手大胆落在君嘉誉肩膀上,沿着衣襟,往内摸索。 君嘉誉忍无可忍,一把抓住祁宏申的手,一翻,把祁宏申翻摔在地。 “下次再碰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祁宏申被摔在地,不恼,也不怒,反而呵呵呵笑了起来,“那你现在就让我生不如死啊,你知道的,我心甘情愿死在你手中的!” “你……” 要说厚颜无耻,谁比得上祁宏申,他敢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嘉誉,不要这么狠心嘛,快拉我起来,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如何!” 君嘉誉恨,咬牙,“不必,我已经猜到是谁了!” 这个世间,除了君羽玥,谁还能有这么大本事,几日之间,挑起太子,梁王对他的猜疑。 哼。 既然来了,他就别想回去。 想到这里,君嘉誉看向祁宏申“你喜欢蛇蝎美男,这君羽玥可比我美多了!” 祁宏申闻言呵呵一笑,“但是,他比不上你蛇蝎,你是知道的,不坏的,我不爱,坏透了的,才是我最爱!” “偏偏君羽玥虽比你美了那么几分,但,若比心狠手辣,他又怎么比的上你一分,所以……” 恶心。 君嘉誉此刻是真的恶心。 尤其看重祁宏申这个德行,他恶心到不行。 “真想得到我?” 祁宏申笑,“自然!” “好,我要齐国,你给不给?” 祁宏申朝君嘉誉伸出手,“拉我起来,我就告诉你!” “自己起来!”君嘉誉扭开头。 祁宏申索性倒在地上,顺便摆了个姿势,“齐国算什么,你不是像一统天下么,只要你依了我,我那些势力,你大可随便用!”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你觉得,我曾几何时说过一句假话?” 君嘉誉忽地笑了起来,“祁宏申,待我得到天下那日,便是你的死期!” “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何况美男裤下死,啧啧啧……” 祁宏申感叹。 他虽有断袖之癖,但,至今为止,他还没碰过任何男人。 君嘉誉,他可是看中许久许久了。 君嘉誉一把拉起祁宏申,“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我君嘉誉的人了!” 攻与受? 祁宏申乘机依偎到君嘉誉怀中,大手一点也不客气,“嘉誉,附送你一个消息!” “说!” “有条件!” “嗯哼!” “给我亲一下,毕竟,我想了你这么多年,你想要借我之手,去杀君羽玥,总是要给我一点甜头的!” 君嘉誉怒,抬手就要甩开祁宏申,祁宏申却死死抱住了君嘉誉。 “我知道,你一定能够找到君羽玥下落,但是,等你找到,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后悔可就晚矣!” 君嘉誉,祁宏申其实一般高,只不过君嘉誉壮实,祁宏申瘦弱些,祁宏申见君嘉誉不语,自知君嘉誉是答应了。 抬手捧住君嘉誉脸,吻住君嘉誉的唇。 舌毫不客气抵入,示意翻搅。 君嘉誉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祁宏申,“说!” 祁宏申砸吧着嘴,“真真好滋味,回味无穷!” “祁宏申……”君嘉誉怒喝。 双手握拳,努力边临爆发。 祁宏申笑,“君羽玥住在都城玳瑁胡同一百五十三号!” 玳瑁胡同。 雅致别院。 “真要搬走?”龙无忧问。 这还算比较安逸,坏境也不错。 君羽玥淡淡勾唇,“这种地方,不是久住之地,而且,他快来了!” “谁?” “君嘉誉!” 龙无忧错愕,“怎么会,他的势力还没这么大!” “他没有,但是,申王有!” 龙无忧更不懂了。 君羽玥似笑非笑,“申王有断袖之癖,而他对君嘉誉觊觎已久,甚至暗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如今君嘉誉在太子,梁王,两处不讨好,便是祁宏申最好下手的时期,一旦错过……” 龙无忧震惊至极。 祁宏申,他是见过的。 兰芝玉树的一个男子,居然——有断袖之癖。 “倾城知道吗?” 君羽玥摇头,“我没告诉她!”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跟来的……”龙无忧恍然大悟。 “这只是其一!”君羽玥解释道,“祁宏申虽有断袖之癖,那是他觉得女子懦弱,无趣,并不代表,他对女子没有兴趣!” 他只是不想凤倾城那般倾城绝色,被祁宏申看到。 祁宏申这个人,诡异的很。 龙无忧嘴角抽搐。 这些消息,他根本无从得知,君羽玥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一个,祁宏申是飘渺门掌门的师弟,按辈分算,他还是君嘉誉的师叔,武功……”君羽玥说着,忽地一顿。 “走吧,君嘉誉就要到了!” 龙无忧点头,两人快速离去。 两人离去片刻,君嘉誉亲自带人杀到,但,院子早已经人去屋空,“君羽玥!” 君嘉誉怒喝,亲自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翻找。 祁宏申立在院子内,勾唇淡笑。 “嘉誉,不如,咱们在来笔交易吧!” 君嘉誉走到祁宏申面前,“说!” “陪我一夜,我替你杀了君羽玥,如何?” “不必,君羽玥,我自会亲手杀了他!”想也未想,君嘉誉便开口拒绝。 转身离去。 祁宏申摸了摸鼻子,“又气……” 追上君嘉誉,“那陪我一夜,我替你杀一个,你想杀,又杀不了的人,如何?” 君嘉誉忽地停步,转身看着祁宏申,“好,你去杀了浩瀚皇太后凤倾城,提着她的头颅回来,我陪你一辈子!” 祁宏申大喜,“这可是你说的,一辈子哦!” “自然!” 祁宏申哈哈一笑,“放心,我收拾收拾,今晚就出发,这齐国……” 祁宏申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着实小了点,要是三国统一,嘉誉坐在皇位上,定霸气非凡!” 一统天下。 极好。 齐国国都,皇宫,宫墙之上。 一炷香已燃尽,祁宏轩耐性尽失,扬手,下令,“丢下去!” “啊,父王,救我,救我!” 梁王世子痛哭,一个劲的哀求。 但…… 谁也听不见,祁宏轩一声令下,被丢下宫墙。 “儿子!”齐宏宇惊呼一声,飞身而起,那身影,快若闪电,迅速接住了他的儿子。 祁宏轩立在宫墙之上,呵呵冷笑,“好极,居然深藏不露!” “来啊,把宸妃,梁王妃,雅意公主一起丢下去!” “三个,我倒要看看,齐宏宇你救谁!” 宸妃,梁王妃,雅意公主站在宫墙之上,一个个痛哭,呼唤着求救。 “丢!” 祁宏轩下令。 三人被推下宫墙,这一次,齐宏宇谁也没救,眼睁睁看着她们落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举剑,“攻城……” “杀!” 祁宏轩立在城楼之上,冷哼,“不自量力!”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祁宏轩早有准备,从他出生,就为争夺齐国国君之位做准备,其中势力,不可小觑。 齐宏宇也不弱,虽后天发育,但,好在他善于经营,手中大将亦不少。 这一战,打的昏天暗地。 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齐国。尧王府。 祁宏尧,小时候天资聪慧,却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怪病,从此痴痴傻傻,早早的就被封为尧王,有自己的领地,但,皇帝怜他痴傻,留在齐国国都,也好时时探望,照顾。 这一刻。 那个男子,一袭青色锦衣,慵懒斜靠在贵妃椅上,眸子清明深幽,哪里有一点点痴傻、 “王爷,太子和梁王打起来了!” 祁宏尧呵呵一笑,“打起来了好啊,不管他们谁做皇帝,对本王,都没有害处,何乐而不为!” 啪一声打开折扇,轻摇,清韵优雅,卓尔不群。 一举一动,皆带无限魅惑。 “王爷,那咱们……” “按兵不动,你别忘记了,还有一个申王!” “申王对皇位,似乎并不在意!” 祁宏尧笑,“他可能不在意,但君嘉誉在意,你觉得,以他对君嘉誉那见不得人的心思,他会善罢甘休?” “属下明白了!” 祁宏尧笑,“明白就好,下去吧!” “是!” 齐国国都。 客栈。 君羽玥一袭白衣,临窗而立。 “想什么?”龙无忧问。 龙无忧一生自诩聪明绝顶,但,今时今日,他才明白,什么叫聪明绝顶,谋算千里,丝毫不差。 这个男人,谋略,堪称一绝。 “想,我们是不是错过什么好戏了?” 龙无忧笑,“怎么,你想去凑个热闹?” “两个男人,有何好看的,我只是在想,祁宏申忽然离开,是去了哪里?” “暗中调兵?” 君羽玥摇头,“不是,祁宏申武艺超群,他的身边人,个个绝顶高手,以一敌千!” “那……” 君羽玥静默不语,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你觉得,尧王如何?” “痴傻呆子!” “你见过?” 龙无忧点头,“见过一二次,很傻的一个人!” 君羽玥摇头,“我到觉得未必!” “怎么说?”龙无忧问。 有些想不透彻。 “皇宫之中,向来无良善之辈,打从娘胎起,就要学会明争暗斗,谋算,陷害,杀戮之中长大的人,不可能因为一场大病,变得痴傻!” “而且一个傻得彻底的人,又怎么得到众多皇子的皇帝眷顾,早早赐了封地,还留在京城,荣华富贵!” 君羽玥说着,想起最好的例子,凤倾城。 在丞相府,她是柔弱可欺,温润善良的嫡出大小姐,一旦离开丞相府,她是地狱修罗,索命阎王。 这变化,太大。 不过,他君羽玥却爱死了她的出手无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绝不吃一点点亏。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真像那么回事……” 君羽玥笑,拍了拍龙无忧肩膀,两人忽地想起君嘉誉和祁宏申,往后退了一步,又淡淡勾唇,随即哈哈哈大笑。 君羽玥无奈一笑,“我性取向很正常!” “嗯,我亦然!” “我打算去尧王府一趟!” 龙无忧立即说道,“我随你一起去!” 君羽玥摇头,“不了,你去查查,祁宏申离开京城,去什么地方了!” “也好,那你小心些,这尧王府,怕也是龙潭虎穴!” “龙潭虎穴也要闯上一闯!” 尧王府。 灯火通明。 但,四周影卫皆撤走,只留祁宏尧一人,坐在大院中。 一桌,一桌酒菜。 两幅筷子,两酒杯。 祁宏尧淡淡勾唇,勾起酒壶,倒酒,“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可别脏了你那一身雪白衣裳,瞧着可惜!” 暗处,君羽玥笑,飞身落下。 白衣飘飘,宛若谪仙。 “啧啧啧,好一清贵佳公子,饶是本王没有断袖之癖,也为之心动,不知道我那申王兄见着,会如何?”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祁宏尧笑,“嗯,仔细想想,的确不好笑,浩瀚摄政王,请坐!” “请!” 君羽玥坐下,执杯,看向祁宏尧,“本王借花献佛,敬尧王一杯!” 祁宏尧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有趣!” “本王亦是这般觉得,像尧王这般聪明的人,世间少有!”君羽玥说完,饮尽杯中酒。 祁宏尧摇头,“不不不,本王比起摄政王来,差之太远,第一,摄政王历经五皇,古往今来第一人。第二,摄政王娶了天底下最了不得的女子,羡煞多少英雄豪杰。第三,摄政王年纪轻轻,儿女双全!” 那个女子,在得知丈夫失踪,两国举兵来犯,毅然一身戎装,披甲上阵,首战,便下毒毁了沧溟皇帝。 更在得知丈夫下落,亲自去寻,却得知丈夫再次被人杀害,不曾流一滴泪,化作倾城舞姬,用红粉骷髅硬生生毁了一个野心勃勃,算计颇深的昊王,临死,对其都念念不忘,陪葬之物,尽是她的画像。 更以霸气无双,腹黑至极,勾得陌上公子,为其倾心,舍不得让她伤心一份,自愿降低身份,留在她身边,做一默默无名之人。 第二战,打的沧溟睿王全军覆没,活捉睿王,偏生睿王对这个一辈子都不能成为儿媳妇的人,极是看好。 在这个女子名节大于天的年代,睿王之举,着实震撼人心。 但,祁宏宇却想着,定是此女有过人之处,才赢得睿王的赞许。 不反对儿子对她一片倾心。 可偏偏,这个女子,她只爱一人,只爱一人啊! “尧王若是想,必定比本王更美满!” 祁宏尧笑,“摄政王,你打趣本王!” “本王从不打趣任何人!”君羽玥道。 “是吗?”祁宏尧摇头,“那摄政王说说,世间可还有一个女子,能比浩瀚贤德太后?” “不能!”君羽玥斩钉截铁。 他的倾城,世间独一无二。 “瞧瞧,就说摄政王打趣本王,摄政王还矢口否认!”祁宏尧说着,似恼非恼,举杯给君羽玥倒酒,“本王一生最最钦佩的人,便是摄政王,第二敬佩的人,便是浩瀚贤德皇太后,可惜……”祁宏尧说着,勾起酒壶,给君羽玥倒酒。 君羽玥执杯,但笑不语。 “可惜,那奇女子已经嫁作他人妇,若她至今未嫁,本王倒也想去争上一争!” “你没有这个机会!” 祁宏尧笑,举杯和君羽玥碰杯,“本王绝无夺人之爱的嗜好,不过,若是摄政王愿意,可否为本王引荐引荐!” “若是,尧王和本王是朋友,有何不可?”君羽玥说着,饮尽杯中酒。 祁宏尧笑意更深,再次给君羽玥倒酒,“这一生,能让本王亲自倒酒之人,少之又少!” “那本王真是幸运!”君羽玥说着,眸子幽深,晦暗莫名。 忽地出招,去抢祁宏尧手中酒壶,祁宏尧笑,和君羽玥过招。 “摄政王武艺高强,本王佩服!” 君羽玥笑,勾了酒壶给祁宏尧倒酒,“尧王的千日醉,也不错!” 祁宏尧笑,举杯,“摄政王,干!” “干!” 酒尽,祁宏尧再次朝君羽玥出招。 “尧王,本王再次借花献佛,他日尧王到浩瀚,本王一定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尧王!” “好说,好说!”祁宏尧说着,饮尽杯中酒。 君羽玥笑,再次举杯,“尧王,本王觉得,和尧王,见之太晚!” “本王亦是这么觉得!” “干!” 花前月下。 如此良辰美景。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人,拿酒来!”祁宏尧吩咐道。 君羽玥搁下酒壶,“尧王,本王还有要事,这喝酒一事,他日,本王定会舍命陪君子,陪尧王喝个一醉方休!” 祁宏尧笑,“摄政王如此美意,本王定会前往!” 君羽玥起身“告辞!” “摄政王慢走,毕竟这千日醉,酒劲挺大!” 君羽玥笑,“谢谢尧王好意,本王素有千杯不醉美称,只是如今要事在身,不能陪尧王尽兴,着实万分歉意!” “啊哈哈,啊哈哈,好一个摄政王,本王还以为,这千日醉,定会让你醉个三天三夜,却不想,本王忽略了摄政王千杯不醉好本事,失算,失算!” “王爷亦是好酒量,本王佩服佩服!” 祁宏尧笑看君羽玥,好坦诚的一个男人。 这种男人,的确值得那个绝世无双女子深爱的。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有人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托盘上,盖着一块红布。 “摄政王猜猜,这红布下,会是什么东西,做何用?” 君羽玥略微沉思,“若是没有猜错,定是一个锦盒,锦盒内,装有一玉如意,是尧王送本王和王妃,大婚之礼!” 祁宏尧微微讶异,随即拍掌,“好,好,好极,摄政王好谋算,好眼光,好手段!” “尧王客气了!” 祁宏尧上前,掀开红布,打开锦盒,锦盒内,果然放着一柄和田暖玉——玉如意。 祁宏尧双手捧住锦盒,递给君羽玥,“摄政王,迟来的贺礼,莫要嫌弃!” “但凡是美好的祝福,都没有迟来早到之说,尧王贺礼,本王深感欣喜,并代爱妃倾城,谢尧王!” 不是拙荆,不是贱内,而是爱妃倾城。 直呼名讳。 祁宏尧忽地,很想见见这个奇女子。 “记住,摄政王还欠本王一桌酒席!” “定当铭记!” “摄政王,若是君嘉誉不在齐国,不掀起风浪,摄政王可会攻打齐国?” “不会!”君羽玥道。 “是吗?” “两兵交战,最苦的,永远是黎民百姓,食其禄,当其忧,本王是浩瀚摄政王,享受着最至高无上权利,财富,自然要为黎民百姓造福,但,浩瀚王朝亦不是任何大国可以随意欺压,攻打的对象,保家卫国,是浩瀚每一个子民的职责,亦是本王的职责!” 祁宏尧愣。 这些,他身为齐国尧王,从来不曾想过。 不,齐国之人,从没一个人这般想过。 “摄政王,幸好,我们不是敌人!” “希望,永远都不是敌人!”君羽玥说完,朝祁宏尧点头,飞身离去。 祁宏尧立在花园中。 微微叹息。 “王爷因何叹息?” “这个天下,迟早会被统一,所以……” “王爷你?” “本王还是痴傻着比较好!” 明哲保身,亦是好事。 “那王爷,皇位之争?” 祁宏尧笑,“由着他们去争,去抢,本王,从这一刻开始,正式退出这个战场!” “为何?” “因为,会死的十分凄惨,本王怕死!” 当初怕,他装疯卖傻,如今亦怕,所以明哲保身,痴傻到底。 祁宏尧说着,看向贴身侍卫,“你们亦可良禽择木而栖,但,本王劝你们,世间,在没有比浩瀚摄政王那儿,更好的去处!” “王爷,属下……” 祁宏尧扬手,“不必承诺,这个世间,最靠不住的便是陈诺,当年,父皇许诺我母妃,爱她一世,结果,终抵不过流言蜚语,容颜衰老,所以,传令下去,想要为自己,为家人挣个锦绣前程的,都去找自己的新主子吧!” “王爷,万万不可啊!” 祁宏尧笑,不语。 客栈。 龙无忧见君羽玥拿着一样东西回来,“谈成了?” “成了,亦未成!” “怎么说?”龙无忧不解。 “开来,齐国,非祁宏申不可了!”君羽玥道。 龙无忧大惊,“若是齐国被祁宏申拿到手,那不是便宜了君嘉誉!” “所以,我正在想,要怎么才能让君嘉誉和祁宏申反目成仇,对了,你查到祁宏申去哪里了吗?” 龙无忧摇头。 君羽玥却眉头紧拧。 “怎么了?”龙无忧问。 “他怕是去浩瀚潼关了!” 龙无忧跳起,“怎么会,那个变态去潼关做什么?” “若是我猜的没错,他是去杀倾城的!” 龙无忧吓住,“羽玥,我们回去吗?” “来不及!”君羽玥说着,只觉得,手脚冰凉。 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祁宏申会去潼关。 不,其实,也在情理之中,君嘉誉那个人,恶毒,无耻之极,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连亲身骨肉都可以活活埋葬,又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若是,君嘉誉以身体为筹码,祁宏申会去潼关…… 但愿,倾城,比祁宏申更变态,如若不然…… 君羽玥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看向遥远天际。 倾城,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孩子们…… 潼关,军营。 凤倾城赤裸侵泡在浴桶中,藕臂轻抬,撩起花瓣,放到鼻下轻嗅,嘴角含笑,两指捏起一片花瓣,慢慢张唇,含住。 扭头,看向屏风处,淡漠清冷问道,“好看吗?” 祁宏申微微讶异。 不对,她不可能发现他。 凤倾城笑,勾唇,“说你呢,躲在屏风后的家伙,偷看人洗澡,可不是好习惯哦!” 祁宏轩错愕。 真的是在说他? 不对,一般女子被人偷窥,不是应该放声尖叫,然后大喊刺客吗? 哦,她是浩瀚贤德皇太后,上的朝堂,杀得了强敌,出手狠辣,谋算颇深,岂能用看一般女子的眼光看她。 祁宏申慢慢从屏风后走出,嘴角挂上邪魅。 “美人沐浴,就是好看,美极……” 凤倾城眯眼,打量面前男子,一身花衣,那些花,都是用五彩金线绣上去,华丽至极,高大挺拔,玉树临风,勾唇的动作,邪魅惑人 凤倾城伸出右手,食指压在红唇上,嫣然一笑,随即朝祁宏申勾了勾手指头。 抛去一个媚眼,“公子,真觉得好看?” 祁宏申瞧着,一愣。 这姿态,着实太美,太勾魂,太摄魄。 他见过无数美人沐浴,但,没有一个能够将他撩拨起来,更别说丝毫动心。 祁宏申邪笑,走到浴桶边。 却发现凤倾城的手,轻轻压在他的腰带上。 祁宏申一急。 是的,他急了,也吓着了。 “你做什么?” 凤倾城笑,无知小弟弟。 “公子,半夜三更,一袭花衣,出现在我的大帐里,偷看我沐浴,难道不是来窃玉偷香的么?” 凤倾城说着,手指勾住腰带,只要她一用力,便可把这腰带拉扯开。 但…… 凤倾城笑,素手一指,“摄政王不在军营,军营男儿又着实无趣,我一个女子,亦是有正常需求的,公子来的正好……” “咳咳咳,咳咳咳……” 祁宏申咳了几声。 完全不敢相信。 传闻,她不是对摄政王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吗? 凤倾城又笑了,素手一伸,像一条蛇,钻入祁宏申衣内,祁宏申情不自禁打了个颤。 他可是喜欢男人的。 他是有断袖之癖的。 绝无可能对一个女人有感觉。 “我不是来找你寻欢作乐,窃玉偷香的!” 凤倾城闻言,微微失望,缩回手,“哎,那公子便是来杀我的了!” “是!”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一般人,我是不愿意的,不过若是公子,能够满足我一个条件,我便让公子,杀了,如何?” “说!” 凤倾城忽地从浴桶中站起身,背对祁宏申,淡定自若,走出浴桶,身材玲珑有致,曼妙无双。 肤白如玉,宛若凝脂,毫无瑕疵。 那几片红红花瓣调皮贴在她肌肤上,更添魅惑,这场景,多少男人瞧见,都恨不得变身那花瓣,贴服在她身上。 祁宏申瞧着,只觉得口干舌燥,该死有了反应。 凤倾城自顾自穿了衣裳,转身,回头,笑看祁宏申,“公子……” “嗯!” 凤倾城瞧着祁宏申,笑,一步一步,赤脚走向祁宏申,伸手勾住祁宏申脖子,“公子,真的要杀了我吗?” “自然是的!” 凤倾城咬唇,伸手,手指轻划祁宏申下巴,“那公子,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你……” 世间还有人一心求死的? “公子,一会杀我的时候,可不可以,一刀或者一剑毙命,要是公子下手不够狠,定会难受极了,公子,你看我,如花似玉,绝色倾城,要是临死前苦苦挣扎,死了之后,定会万分难看,我美了一辈子,真有点接受不了,死后凄惨……” 祁宏申真滴不懂了。 尤其是凤倾城那手,简直像带了火,只要被她划过,触碰过的地方,火辣辣直烧疼。 心不知不觉也跳的快了起来。 “公子……,你就答应了吧,好不好?” 祁宏申诧异,“你一心求死?” 凤倾城摇头,“不是啊,我只是,只是,打又打不过公子,媚诱公子,公子又不上钩,我也只能求公子,下手狠辣些,不要让我死的很难看!” “你倒是识相!” 凤倾城笑,“识相是我最大的优点!” 如若不然,她此刻,便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而这家伙,能够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大帐内,不曾惊动任何人,就连沧陌都没有发现,可见其武艺高强。 若不是他身上那似有若无的龙诞香,她也察觉不了。 再瞧他一身花衣裳,要么是嗜好,要么便有特殊爱好,比如断袖之癖。 果然…… “我可是来杀你的!” 凤倾城笑,双眸媚眼如丝,朝祁宏申直放电,“我知道啊,我还是那句话,公子杀我的时候,下手一定要恨,好绝……” “你为什么不叫?”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公子,其实,人家,人家,人家比较喜欢……” 凤倾城说着,忽地勾起脚尖,在祁宏申耳边低语一句。 祁宏申瞬间脸红,“你真的浩瀚贤德太后凤倾城?” “如假包换!” 祁宏申一时间,方寸大乱。 他心中一个劲说自己是断袖之癖,对女人,没有感觉。 但是他的身体,却异样难受,尤其这个女人,香气馥鼻,媚人至极。 手段更是大胆。 藕臂揽着他的脖子,胸前柔软紧贴他。 “松手!” “公子……” “再不松手,我就真杀了你!” 凤倾城微微怒,“你本来就是杀我的,我只不过,只不过,想死的好看点,所以才……,你这个人,怎地不怜香惜玉呢?” “哦,你肯定是嫌弃我了,对不对?” 凤倾城说着,小手一滑,赚入祁宏申衣襟内。 祁宏申压抑不住,呻吟出声。 直觉的一股热血,飞速上窜。 凤倾城忽地停手,紧张,结巴说道,“公子,你,你,你……” “我怎么了?”祁宏申对凤倾城忽地停下来,很是不满。 刚刚那感觉,比他亲吻君嘉誉,刺激,舒服千万倍。 “你流鼻血了……”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人已经被祁宏申推倒在地,而祁宏申像见鬼一般,飞跑了出去。 强敌离去,危险解除。 凤倾城却欣喜不起来,背脊心早已经湿透。 刚刚的一切,皆太大胆,太…… 若不是,祁宏申有断袖之癖,她清白毁矣…… 立即起身,穿了衣裳,跑出大帐,“沧陌,沧陌……” 沧陌慌慌忙忙跑出来,“凤姐姐,怎么了?” 凤倾城挑眉,“睡得这么死?”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 凤倾城淡淡摇头,转身。 “凤姐姐,有事吗?”沧陌连忙上前问。 “没事,沧陌,你回去睡吧,晚安!” 凤倾城说完,径自会了大帐。 看着沉睡的三个孩子,凤倾城慢慢坐下,背脊心拔凉。 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这三个孩子,保护好这些朋友,又不给远在齐国的君羽玥添乱? “御清远!” 御清远快熟出现,“凤姑娘……” “御清远,你刚刚为什么不出现?” “凤姑娘,我不是他的对手,一旦和他交手,他瞬间便可将我灰飞烟灭!” 凤倾城闻言,震惊。 “这么厉害?” 御清远点头。 “若是你不出现呢?”凤倾城问。 “他便拿我毫无办法!” “若是墨涵茉舞,唯一,盈盈,君昂他们和你在一起呢?” “我亦可以保护他们,只要我不出现,他便奈何不了我!” 凤倾城点头,“御清远,从这一刻开始,墨涵茉舞他们就交给你了!” “凤姑娘……” “嗯?”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御清远问。 凤倾城看向御清远,“本来不信的,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凤姑娘,都说五百次回眸,换今生相遇,我算不出凤姑娘前世,他或许可以!” “不,我不需要算,我只需要知道,我这一世,我爱君羽玥,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是君羽玥便好,其他人,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御清远笑,“凤姑娘,加油,你定克他,有的时候,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凤倾城点头,“好好保护孩子们,这一刻,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凤姑娘放心,饶是灰飞烟灭,我亦会保护好茉舞他们!” “带他们走吧!” “好!” 潼关。 最大妓馆 今日迎来了一个财神爷。 财神爷一进门,一叠银票,冷冷说了几句话,“姑娘,貌美如花,处子之身!” 老鸨脸黑,一看手中银票数额,张张万两,顿时欣喜的像见到金子,“爷,爷,您雅苑请,我这就去给你安排,花魁什么的,一定快速送到雅苑!” 祁宏申靠在贵妃椅子上,看着面前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脱了!”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祁宏申眉微拧,手一伸,一个女子瞬间倒地不起,吐血身亡。 “脱,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这一出手,姑娘们怕死了,一个个颤抖着手,开始脱衣裳,最后一件不剩。 “过来,取悦爷,谁做的好,爷重重有赏,做的不好,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但,姑娘们十八般武艺齐齐用上,他硬是浑身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厌恶至极。 还心慌,胸闷的厉害。 愤怒瞬间蔓延全身,抬手,便硬生生掐死了好几个姑娘, 杀人,眨眼之间。 剩下的几个,吓得尖叫一声,想要逃跑,却跑出没有是三步,倒地身亡。 祁宏申看着刚刚还鲜活美人,此刻便成了一具尸体,神情晦暗莫名。 慢慢眯眼。 难道,他独独对那个女子有感觉? 那种感觉,在君嘉誉身上也找不到。 紧张,刺激,欣喜,带着淡淡的幸福,眩晕,想情不自禁的沦陷。 起身,祁宏轩从窗户飞身而出。 快速朝潼关军营飞去。 落在那大帐前,祁宏申便看见了那大帐内的点点星火,还有一个女子,慵懒倒在贵妃椅上,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 倒酒喝酒,优雅魅惑至极。 迈步走入大帐,看向那个女子,白衣胜雪,一截衣裳落在地上,染上了灰尘。 一刹那,祁宏申差点就走过去,想要拉起那衣裳,拍干净那衣裳上的灰尘。 又见那个女子,闭眼,两腿搁在贵妃椅扶手上。 “公子,回来了?” “回来了!” “是回来继续杀我的吗?” 祁宏申微微错愕,却见凤倾城手一扬,前一秒还在他手中的就被,下一秒落在祁宏申手中,杯中酒,一滴未溢出。 仰头一饮而尽,“好酒!” 淡淡美人香,魅惑心神。 凤倾城勾唇淡笑,手微微张开,眸子依旧紧闭,祁宏申手中酒杯抛向凤倾城,稳稳落在凤倾城手中。 凤倾城闭眼倒酒,就着那个酒杯,浅浅品尝。 “公子,可会弹琴?”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与他同用一酒杯,蓦地脸红,轻轻一咳,“略懂一二!” 凤倾城忽地睁眼,眸子内,璀璨生辉,晶亮有神。红唇微启,巧笑倩兮,顾盼生辉,“不知倾城可否有幸,听公子弹奏一曲?” 祁宏申眸子微扫,发现一边小几上,放着的琴。 显然早有准备。 “可以!” 走过去,坐下,轻手拨弄琴弦。琴声传来,幽幽动听,憾人心魂。 凤倾城不得不说,这人,琴技极好。 “不错!”凤倾城说着,倒酒,酒杯飞向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接住,琴音未断,仰头饮酒。 酒尽,祁宏申把酒杯抛回给凤倾城,凤倾城接住,却把酒杯往地上一丢,酒杯碎,声音青翠欲滴。 凤倾城仰头,就着酒壶,微张红唇,饮酒。 一口酒入喉,凤倾城轻抛手中酒壶,飞身跃至祁宏申对面,身子前倾,右脚抬起,酒壶稳稳落在她脚上。 素手微动,拨弄在琴弦上。 和祁宏申相对。 两人同时抚琴,琴音各不同,但,却意外的和谐至极。 在瞧凤倾城,眸子晶亮,璀璨生辉,自信满满,嘴角含笑,妩媚多情。 芊芊十指,修长美丽。 头发略短,但,被她全部扎在脑后,白色锦缎飘飘。 身上淡香扑鼻。 祁宏申瞧着,竟慢慢痴迷。 这样一个女子,杀了太可惜了。 慢慢勾唇,邪魅妖孽,魅惑苍生。 一曲尽,凤倾城呵呵呵一笑,“公子,好琴技,倾城佩服!” 脚轻抛,酒壶抛入空中,祁宏申快速动身,一手去接酒壶,一手已经揽住凤倾城的腰,倒在了贵妃椅子上,把凤倾城压在身下。 “你说,你是不是妖精化身?” 凤倾城笑,“公子,你说呢!” “是狐狸精化身,专门魅惑我等男子,为你魂牵梦萦,痴迷不悔!” “可是公子,你忘了,你是来杀我的吗?” 祁宏申笑,仰头喝了口酒,壮胆,想要去亲吻凤倾城。 凤倾城抬手,挡住祁宏申,“公子,如此不厚道!” 手柔软细腻,有酒香,有汗湿香气,更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魅惑。 祁宏申张嘴,伸舌。 凤倾城却以迅雷不及掩耳,扬手狠狠给了祁宏申一巴掌。 “啪”一声,又响又重。 “你……” 祁宏申怒,摔掉了手中酒壶。 酒壶落地,碎,酒香四溢。 从小到大,没人敢打他。 “我怎么?”凤倾城反问。 “你敢打我!” “我打得就是你,你又不是属狗的,干嘛添人?”凤倾城怒瞪祁宏申,扬手准备送上第二巴掌。 祁宏申快速握住凤倾城的手腕,“还打?” 凤倾城挣扎,挣扎不开,忽地呜咽一声,泪水滚滚落下,“呜呜,你欺负人……” 祁宏申瞧着,真是,气急败坏。 明明是她打了人,还想第二次出手,他自卫抓住了她,他那里欺负人了? 再见她哭的我见犹怜,祁宏申忽地松了手,却发现,凤倾城被他握住的手腕,乌青一圈。 祁宏申愣。 他忘记了,他是男子,他内功深厚,武力高强。 “我……” 凤倾城扭开头,泪痕密布俏丽小脸。 “我……”祁宏申张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凤倾城却推开祁宏申,“罢了,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这点伤算的了什么,可怜我一生孤独,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祖母不护,好不容易……” “如今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刮,何苦弄得我遍体鳞伤,死了也不得好看!” 见凤倾城说的悲苦,可怜,祁宏申忽地开口,“我不杀你了!” “哼,你不杀我,谁知道,你之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出现!” “我护你!” “你护的了我一时,你护不了我一世!” 祁宏申上前一步,凤倾城快速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 “你,你什么你,我知道,你是你主子派来的,你有什么权利,什么资格,说不杀我,说护我?” 凤倾城说着,忽地从一边抽出一把匕首,“反正都要死,还不如我自己动手,死了一了百了,免得整日惶恐不安!” 说完,快速朝自己脖子抹去。 祁宏申吓得心魂俱碎,不顾一切伸手,握住那匕首,血直流。 “只要我护你,决计没有人可以伤你……” 话还未说完,人咚一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一口气。 “沧陌……” 沧陌快速闪进了大帐,满头大汗。 凤倾城错愕看向沧陌,“你干嘛这么热?” “他,他……”沧陌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结巴的说不出话来。 “嗯哼?” “他是我师叔!” 凤倾城挑眉,“然后?” “凤姐姐,我下不去手,也不能下手!” 凤倾城捏拳,蹲下身,“你来说,我来做!” “凤姐姐,你真要毁他武功,取他性命?” “废话,不然,我一环一扣一环,设计个什么劲?” 身上香气有毒,酒杯上有毒,酒水里有毒,琴弦上有毒,匕首上亦有毒。 一环扣一环,她演的心惊胆战。 如今他倒下,她岂能不杀他。 “可凤姐姐……” “算了,问你那么多做什么,直接划断他的脖子,一了百了!”凤倾城说完,拿起匕首,就要去划祁宏申的脖子。 却在要划中瞬间,蓦地心软。 手停在里离祁宏申脖子三寸处,一点一点靠近。 手微微,情不自禁抖了起来,咬唇,匕首架在祁宏申脖子上,只要她用力,用力,祁宏申必死无疑。 却在那瞬间,凤倾城忽地跌坐在地。 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沧陌,把他送走……” “凤姐姐?” “送他走吧,沧陌,立即马上,送他走,远远的……”凤倾城说着,心中庆幸。 刚刚那瞬间,没有真正下手。 不然,此刻,定是她身首异处。 “凤姐姐,你不杀他了吗?” “沧陌,我见鬼了,刚刚,我竟下不去手,我,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看着手中匕首,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 的确疯了。 他是沧陌的师叔,沧陌那些医术,毒物都是他玩剩下的,她却自以为是。 幸好,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 “那好吧!” 就在沧陌准备把祁宏申带走的时候,祁宏申忽地伸出带血的手,抓住了凤倾城的手,“刚刚,是不是舍不得杀我了?” 凤倾城用力抽手,不语。 “你说,你告诉我,刚刚,是不是舍不得下手?” “不是!” 祁宏申笑了,伸手,快速点了凤倾城的穴道,凤倾城嘤咛一声,晕倒在祁宏申怀中,拦腰抱起凤倾城,沧陌立即上前,“师叔,手下留情……” “滚……”祁宏申大喝。 面色阴沉。 “师叔,凤姐姐,她最后已经放弃杀师叔了,师叔请……” 祁宏申蓦地动手,就算怀中抱着凤倾城,依旧快若闪电,招招狠辣,沧陌武艺高强,但顾及凤倾城,反而减弱不少。 祁宏申冷哼一声,“敢对我动手,回你师傅那里,领罚去!” 然后抱着凤倾城快速闪出大帐。 沧陌瞧着,呼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凤倾城好深算计。 居然,在几次见面,便让他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师叔,对她上了心。 最后那一手,真是妙极。 如果不是太了解她,他都看不出来…… 祁宏申抱着凤倾城快速奔跑,直到跳到一个华丽宅院。 “属下见过王爷!” 祁宏申嗯了一声,抱着凤倾城进入了一个小楼。 把凤倾城放在大床上。 伸手就要去脱凤倾城衣裳,却伸到半空,微微停住。 那是一种想要珍惜,想要好好拥有的心绪。 慢慢缩回手,拉了薄被给凤倾城盖上,坐在床边。 一个人昏迷不醒,一个人静静瞧着。 直到…… 凤倾城嗯了一声,幽幽醒来,微微摇头,“你,我?” “这是我的地盘!” 言下之意,你想跑,要掂量掂量。 凤倾城心中好笑。 她何止会掂量掂量,她若是不掂量掂量,就不会杀不过,用计。 却在最后刹那想明白,手下留情。 “你还是会杀我的吧!” 凤倾城说着,倒在枕头上,大有一种无欲无求的,毫不在乎的感觉。 祁宏申失笑,“不杀了!” 凤倾城挑眉,“为什么,我可是设计要杀你的?” 心知肚明,却故意问。 模棱两可,才越能迷惑敌人。 第一次,她大意了。如有第二次,她势必取他性命。在所不惜。 “你最后不也没杀么!” 凤倾城撇嘴,看向祁宏申的手,“你的手?” “嗯哼?” “很疼吧!” “嗯哼!” “我上次为救诺诺,划破了四指,也挺疼的!”凤倾城说着,翻开手,递给祁宏申看,手指上,还有粉粉疤痕。 “为什么?” “为诺诺改命啊!” “想不到,世间居然还有人懂的改名,倒是挺意外的!” 凤倾城吻而不语。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 祁宏申挑眉,“你想回去?” “嗯!” “跟着我不好吗?” 凤倾城失笑,“我还有孩子!” “我去把他们接来!” “我还有丈夫!” 祁宏申没有说话,却在心中加了一句,我会杀了他,让你彻彻底底属于我。 此刻,祁宏申还不懂,为什么占有欲这么强烈,只知道,他一定要把凤倾城留在身边。 一,身体有感觉,二,心里也有异样感觉。 静默不语。 祁宏申才幽幽说道,“我叫祁宏申,齐国申王!” 果然和齐国脱不了干系。 凤倾城歪头,看着祁宏申,“我饿了!” “想吃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可以填报肚子就好!” 祁宏申站起身,“我去吩咐厨房做,顺便给你准备衣裳……” “好!” 祁宏申走出小楼,深吸一口气。 压抑满身浴火,“来人!” “王爷……” “吩咐厨房,准备吃食,去衣裳铺子,让衣裳铺子的人,带着衣裳过来,还有……” 祁宏申说着,摆摆手。 属下退下。 祁宏申直接去了后山,跳入溪水中,整个人慢慢沉了下去。 钻出水面,祁宏申看着蓝天白云,迷茫至极。 他——明明有断袖之癖,如今对凤倾城有了感觉,有了霸占的心思,算什么? 莫非,他本来就是喜欢女人的,君嘉誉只是,只是调剂品? 不然,为什么,他在君嘉誉身上,找不到那种刺激,心动的喜悦,和被调戏的淡淡幸福? “王爷,衣裳,奴才给你放在这里了!” 祁宏申看着送衣裳来的男子,一个太监。 从皇宫里面被他救出来,安置在这别院,他有个落脚之处,顺便也为他管理这别院大小俗务。 “你等等!” “王爷可还有仿佛?” “你今年几岁了?” “回王爷,奴才今年四十三了!” “你年轻的时候,可有女子喜欢过你?” 太监闻言,瞬间面色通红,“王爷,奴才,奴才残疾之身,怎么可能有女子喜欢奴才!” “那你呢,可有喜欢过?” 太监犹豫片刻,点点头。 “有!” 祁宏申笑,“跟本王说说,喜欢是什么滋味?” “咦?”太监诧异。 “说吧,本王就是想听听!” 太监忽地想起,祁宏申抱回来的那个女子,“回王爷,喜欢一个人,看着她笑,你也会笑,看见她哭,你也难受,总想时时刻刻见到她,更想时时刻刻得到她,就是那种得到,奴才办不到的那种!” 祁宏申哑然失笑。 “那你说说,本王对君嘉誉呢,算不算爱?” 太监犹豫。 “说吧,本王赦你无罪!” “不算,王爷,那君公子,一瞧就不是好人,而且,他还是个男人,最最最重要,他对王爷,没有一点点的真心,全是利用,这种人,不值得王爷喜欢,更别说爱了!” 祁宏申闻言。 不语。 太监心慌,“王爷……” 祁宏申深吸一口气,“那你说说,如果一个人,匕首已经横在你脖子上,最终却下不了手,为什么?” “王爷,奴才觉得,应该是心有不舍,只有心中不舍,才下不了手!” “心有不舍?”祁宏申呢喃。 他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反驳了,说不是。 不对,她扭开头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极不自然。 “那你在说说,如果本王喜欢上一个女子,想要她,想的身子发狂,可她偏偏有丈夫,有儿子,本王应该如何?” “杀了她丈夫,讨好她的孩子,宠她如命,让她觉得,王爷比起她先前的丈夫,更爱她,她便会爱上王爷了!” 祁宏申鼓掌,“说得好,不枉本王救你一场,下去吧!” “是!” 太监应声,准备下山。 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王爷,奴才瞧着,那个女子气质不俗,来历定是不凡,王爷想要留住人,必先留住心,更要把大权紧紧握在手中,才不会被他人觊觎,夺去……” 祁宏申闻言,心,瞬间明了。 “下去吧,本王明白了!” “是,奴才这就下去准备一切!” 回到小楼,凤倾城独自一个人正在吃东西,小口小口吗,秀气雅致。 见祁宏申回来,放下筷子,“我实在太饿了,就没等你!” “没事,吃吧,饿坏了身子,不好!” 凤倾城笑,拿起筷子,继续吃。 偶尔遇到味道不错的,总会多夹几筷子,祁宏申淡淡瞧着,默默记下。 直到凤倾城吃饱,祁宏申才淡淡说道,“齐国如今动乱不止,依你之见,你觉得,我适合去争夺吗?” “你若是想要,边去争,不想要,就不必争,我无权说什么,也不太懂!” 压根就不想管。 “你是浩瀚皇太后,当初领兵击败沧溟,后又攻打齐国,我相信你,你说说看?” 凤倾城搁下筷子,咽下口中菜肴,端起杯子,含了一口清水漱口,才淡淡说道,“你认识君嘉誉吗?” 祁宏申讶异。 想点头,又想摇头。 “我听说,申王对君嘉誉非常好,好到有了男女之间,才有的情思……” 祁宏申怒,咻地站起身,“谁告诉你的?” 凤倾城挑眉,“刚刚在院子闲逛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不过,既是王爷的私事,我便离开了!” 祁宏申恼羞成怒,“来人,去给本王查,把那些个碎嘴的人,都拉下去,乱棍打死!” 乱棍打死,比一刀杀了,更痛苦。 棍棍下去,要人命。 凤倾城面色不动,淡淡的起身,“申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祁宏申就没有见过,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女子。 情绪变得着实快。 “留下你,留在我身边!” “啊哈哈,请问申王,我以什么身份呆在你身边,再者,申王可知道,我的命格?” 祁宏申看向凤倾城,走到凤倾城身边,拉起凤倾城的手,看着凤倾城手心纹路,“天生凤凰命,贵不可言!” “然后?” “本王定许你倾世江山,三国一统为聘如何?” 凤倾城闻言,哈哈哈笑了起来,“啊哈哈,啊哈哈哈,乐死我了,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真的,申王,你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到简直可笑。 “我是认真的……” 祁宏申大喝。 凤倾城笑,乐不可支。 君嘉誉从外面走进来,阴沉蚀骨,“是吗,你对她是认真的,那对我呢,虚情假意,逢场作戏?” 【101】基情四射——算计离开 君嘉誉的到来,祁宏申脸都黑成了锅底,咻地站起身,怒喝,“谁把他放进来的?” 君嘉誉冷笑,“我要进来,你以为,你这些奴才,能拦得住?” 不,拦不住,他们也不敢拦。 祁宏申垂涎君嘉誉从来没有掩藏过,所以,祁宏申的属下,对君嘉誉,也很尊敬,所以,君嘉誉出入这别院,还真没人敢拦他。 就算拦,以君嘉誉的武功,也是拦不住的。 “出去!”祁宏申冷喝,“我当你从没有进来过!” 君嘉誉冷笑,“如果我偏不呢?” 君嘉誉说着,看向含笑不语,美眸笑眯成一条缝的凤倾城,心中恼恨,忽地出招袭击凤倾城。 凤倾城稳坐凳子,不躲也不闪。 因为她深信,祁宏申绝对会出手阻止君嘉誉。 果然,君嘉誉一出手,祁宏申便出手,拦住了君嘉誉的杀招。 君嘉誉快,祁宏申比他更快。 “祁宏申,你敢帮她?”君嘉誉怒喝。 心中更是恨毒了凤倾城。 偏生凤倾城依旧嘴角含笑,像看戏一般看着祁宏申和君嘉誉打的难舍难分。 很明显,祁宏申对君嘉誉是手下留情了。 啧啧啧,好基情四射。 “君嘉誉,你不要无理取闹!”祁宏申说着,快速出手,想要制住君嘉誉。 偏生君嘉誉武艺也超绝,两人打起来,屋子里,瞬间支离破碎。 就连凤倾城面前的桌子也被君嘉誉一掌震碎。 “我无理取闹,祁宏申,你这个负心汉,我亲也给你亲了,摸也给你摸了,睡也给你睡了,你居然敢说我无理取闹……” 凤倾城抬手捂唇。 瞪大了美眸,想着,祁宏申和君嘉誉,到底谁攻谁受? 师叔和师侄……“胡说八道……”祁宏申怒喝,出招狠辣了不少。 君嘉誉武艺高强,但,比起祁宏申来,还是要逊色许多,很快落败,被祁宏申一掌击中肩膀,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 祁宏申连忙走到凤倾城身边,“我跟他……” 凤倾城笑,“我懂,我理解!”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祁宏申急于解释,如果他了解凤倾城,那么此刻一定郁闷而死。 “我明白!” 真的,男男什么,最有爱了。 “你信我?” 凤倾城点头。 君嘉誉在一旁瞧着,冷笑起来,“凤倾城,你真以为这有断袖之癖的祁宏申喜欢你?” 凤倾城闻言,挑眉看去,“君嘉誉,那依你之见,祁宏申他喜欢的是你?” 君嘉誉不答,抬手撕碎了衣裳,露出肩膀上的淤青和咬痕…… “呀……”凤倾城张大了嘴巴。 这,这,这…… 太基情四射了。 扭头看向祁宏申,“申王,你……” “我……”祁宏申握拳,恼恨,“曾经,我没有遇到你,我以为,我喜欢的是男子,刚好……” “你们亲过了?”凤倾城打断祁宏申的解释。 祁宏申瞬间黑了脸。 “那你们抱过了?” 祁宏申脸黑加重,尤其在不知道凤倾城想法的情况下。 “那你们也同床共枕了?” 祁宏申默。 凤倾城了然。 果然激情四射。 “申王,既然你们都同床共枕了,你可得对他负责啊!”凤倾城说完,呵呵呵笑着走出屋子。 走到君嘉誉身边的时候,淡淡开口,“君嘉誉,我佩服你,佩服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男儿身也舍得送出去,只是不知道你被申王骑在身下的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浩瀚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君嘉誉怒,伸手便要掐凤倾城脖子,祁宏申身子一闪,抱着凤倾城躲开。 “祁宏申……”君嘉誉怒喝。 “君嘉誉,那夜我们同床共枕没错,但,我并没有对你动手,至于你肩膀上的淤青,咬痕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更清楚……” “你想抵赖吗?”君嘉誉问。 祁宏申哑然。 他抵赖不了,那日他亲了君嘉誉,抱了君嘉誉假不了,同床共枕也假不了。 君嘉誉忽地看向凤倾城,“凤倾城,你说,若是君羽玥知道你在祁宏申这里,他会如何?” 凤倾城眯眼看向君嘉誉,淡淡开口,“他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君嘉誉最后下场一定很凄惨……” “我的下场如何,不劳你凤倾城费心,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拭目以待!”凤倾城说完,迈步走出屋子。 高傲绝然。 祁宏申瞧着,眼神慢慢眯了起来。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以为她会喜欢你?”君嘉誉淡冷开口。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那不关你的事儿!” “若论过河拆桥,见异思迁,世间之人,谁又比得上申王你!”君嘉誉讥讽。 要不是,祁宏申忽地收回那些影卫,他还真懒得来这一趟,和祁宏申争辩。 也不会发现,祁宏申不止没有杀凤倾城,还把人带了回来,公主般伺候着。 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如果不是祁宏申在场,他早就动手,直接杀了凤倾城,以绝后患。 “君嘉誉,一码归一码,咱们之间,向来都是明码标价,当时,我亲你一下,告诉你君羽玥的下落,是你自己速度迟了,让君羽玥溜了,怨谁?” 祁宏申说着,看向君嘉誉的肩膀,“可笑这些淤青,咬痕,你为了栽赃陷害我,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祁宏申……” “从这一刻开始,我是你的师叔,记住了!”祁宏申阴冷说道,“还有,咱们之间的所有交易,从这一刻开始,再不复存在!” 他还纠结要怎么跟君嘉誉交代,如今君嘉誉自己闹上门来,也好。 君嘉誉恨恨的看着祁宏申,啊哈哈笑了起来,“师叔,好一个师叔,祁宏申,你且等着,有你哭,有你后悔,有你绝望的一天!” 拂袖而去。 祁宏申站在门口,看着君嘉誉的背影快速消失,嘴唇慢慢抿起。 他知道君嘉誉所指为何。 但,他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权利,足够的财富,足够的爱,一定可以让凤倾城爱上他。 并,心甘情愿跟在他身边一辈子。 可,祁宏申此刻并不明白,有的女子,她爱一个人,不是爱财富,权利,而是茫茫人海,看见他那瞬间的怦然心动。 什么叫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便说君嘉誉这种人,可偏生他西瓜丢了,芝麻也没捡着,脚踩三船,如今两船皆翻,还有一条船,也把他拒之船。 “爷……” 君嘉誉看向来人,淡淡的瞄了他一眼,仰头喝酒。 “爷,齐国不行,还有一个沧溟,如今的沧皇愚笨至极,若是爷花些心思,权利财富,可比齐国来得快多了,而且,沧溟富足,更可以助爷完成一统天下大业!” 君嘉誉闻言,恍然大悟。 齐国有个聪明心狠的祁宏申,但,沧溟没有。 沧溟最有野心的昊王,睿王已死,几个皇子还小,那几个藩王更是掀不起大风浪。 “传令下去,撤退沧溟!” 什么君羽玥,什么祁宏申,什么凤倾城,都暂时一边去,迟早,这个天下,是他君君嘉誉。 太子,梁王激战三天三夜,谁也赢不了谁,最终两败俱伤而休战。 别院。 凤倾城一袭白衣胜雪,坐在大树下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晃荡,身边立了十个武艺高强的丫鬟,美其名是伺候她的,实则是监视并以防她逃跑的。 这点,凤倾城很心知肚明,却一直不点破。 点破也没有,她真想跑,还真有些难。 这十个丫鬟的武功,一对一她凤倾城完胜,一对五也有胜利的把握,但,一对十,凤倾城很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祁宏申一袭蓝衣快速走来,见凤倾城在大树下荡秋千,笑了起来。 摆手示意丫鬟下去,走到凤倾城身边,“要不要我推你一下?” 凤倾城摇头。 “那个……”祁宏申犹豫了一下。 凤倾城挑眉看向祁宏申,“有事?” “我派人去浩瀚军营,并未见到那三个孩子……” 几个孩子,她早吩咐御清远带走,自然是见不到的。 “哦!”漫不经心,但,有淡淡失落。 “我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一旦有消息传来,我陪你去接他们!” 凤倾城点头,“好啊!”“还有……” 还有,凤倾城都有些不耐烦了。 啰啰嗦嗦,能不能像个男人。 不,他是男人,却是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 “你说,我听着呢!” “我和君嘉誉并没有什么,他身上那些淤青,咬痕,与我无关!” 凤倾城当然知道与祁宏申无关。 一,那些淤青,位置不太对,二,那咬痕,太整齐,也太小了点,一看就不是祁宏申的杰作。 “这个,你已经和我解释过了!”凤倾城道。 祁宏申干干一笑,“你会不会嫌弃我,曾经,喜欢男子这事?” “不会,每个人都有选择喜欢男子,还是女子的权利,申王亦然!” 祁宏申仔细看着凤倾城,想看看她是否在说谎。 但,凤倾城表现的很自然,很真挚。 祁宏申忽地笑了起来,“倾城……” “嗯,我得了一把好琴,陪我弹琴吧!” 他忘记不了,那一夜,那个女子,弹琴时那种妩媚姿态,更忘记不了,刹那间的怦然心动。 “不想弹,不如,申王谈给我听吧!” 祁宏申闻言,也不勉强,“好,倾城喜欢听什么?” “都好,申王弹什么,我便听什么!” “备琴!” 大树下,女子做在秋千上,有一下,无一下摇晃,男子坐在小凳上,轻手拨琴,时不时抬头去看秋千上,那一袭白衣,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笑意的女子。 仿佛像个坠落凡尘的仙子。 不染尘埃。 齐国国都。 客栈。 “羽玥,沧陌来信!” 君羽玥淡淡说道,“不必看,是倾城被祁宏申掳走了!” 龙无忧震惊,连忙拆开了信,果然。 “倾城被祁宏申掳走了,墨涵、茉舞、唯一、盈盈、君昂也不见了!” “几个孩子,应该是被御清远带走了!” “御清远胆子真是大!” 君羽玥摇头,“不,没有凤倾城的吩咐,御清远不会带走几个孩子,再者,只要几个孩子,没有落在祁宏申手中,倾城便有办法脱身!” 龙无忧实在不解,都这个时候了,君羽玥居然这般淡定。 “羽玥,你不着急吗?” 君羽玥淡淡抿唇。 他怎么可能不急,他急的嘴里都起了血泡,但是,他此刻除了等,还是等。 再者,祁宏申第一次没有下狠手,定是倾城做了什么,吸引了他。 见君羽玥不语。 龙无忧烦躁起来,“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两个真是奇怪,越是危险,越是险急,你们越是淡定!” 换着多少人,早已经急的跳脚了。 “太子妃送回去了吗?” “送回去了!” 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和回答。 君羽玥走到龙无忧身边,接过信,仔细看了看,紧紧捏在手中,“不急,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倾城了!” “怎么说?” “太子,梁王两败俱伤,尧王彻底放手,不争夺皇位,而祁宏申想要长期守住倾城,定会出手,争夺这个皇位!” 龙无忧诧异。 “你不信?”君羽玥挑眉问。 龙无忧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背脊心有些发凉!”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君羽玥的算计之中。 “我永远不会算计你!”君羽玥道。 龙无忧哑然失笑,“我非常庆幸,我们不是敌人!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算到祁宏申一定会为倾城争夺皇位,而不是为君嘉誉争夺?” “你没发现这几日,这齐国京都,少了许多高手吗?” 龙无忧摇头。 “君嘉誉走了!” “不可能,那么个权利熏心,一行妄想一统天下的人,他怎么会走?” 君羽玥冷哼,“他去了沧溟!” 龙无忧闻言,深思,瞬间恍然大悟。 换做他,也会去沧溟,只要控制住沧皇,那么权势,财富指日可待。 在暗中培养势力,寻机会一举推翻沧皇,或者,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个家伙,居然让他逃了!” “逃了也好,不然,这个天下,怎么一统!” 沧溟太富裕,想要攻打不易,只有慢慢从内部开始腐朽,然后从外围攻进,才能一举攻破拿下。 换言之,他还要谢谢君嘉誉。 大道上,华丽马车,身侧五队身穿盔甲黑衣人,个个手持宝剑,骑在大马之上。 至少有三千人。 走在马车前,祁宏申身骑黑色大马。 嘴角挂着冷厉的笑。这一刻,他是希望君羽玥出现的。只要君羽玥出现,今日,定是他的死期。 马车内,凤倾城慵懒歪在靠枕上,任由丫鬟为她捏腿,伺候她瓜果。 吃了几片瓜果,凤倾城微微摆手。 丫鬟立即退下。 “倾城,要进城了!”祁宏申在马车外说道。 凤倾城闻言,淡淡勾唇,“嗯!” 掀开马车窗帘子,笑看祁宏申,“我们去哪里?” “去申王府!” 凤倾城点头,“齐国京城,挺热闹的!” “等安顿好了,我带你出来走走!” “好!” 凤倾城应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裴逸也在瞬间看见了凤倾城,张嘴想要呼唤,却见凤倾城微微几不可见摇头。 裴逸只觉得,心口剧痛。 原本以为,再也不会在见到的人,却在毫无预兆中见到。 那依旧笑颜如花,但,裴逸那么了解凤倾城,也知道,就算凤倾城知晓了他的心思,也会淡淡跟他打个招呼。 可…… 她却微不可见摇头,放下了马车窗帘子。 裴逸又瞧见,马车边,那俯身含笑,朝马车内说话的人是齐国申王。 不是浩瀚摄政王君羽玥。 裴逸想要追上去,肩膀却被人紧紧按住。 回头。 君羽玥。 “你……” “跟我来!”君羽玥说完,转身便走。 裴逸犹豫片刻,立即跟上。 客栈。 裴逸按捺不住,“到底怎么回事,倾城怎么会跟祁宏申在一起?” “她是被祁宏申掳走的!”君羽玥说着,握紧了拳头。 深深吸气。 刚刚瞧见她瞬间,他差一点就冲上去了。 裴逸怒了,“君羽玥,你是怎么保护她的,你所谓的爱,就是让她深陷困境?” 君羽玥没有说话。 淡淡而坐。 裴逸气愤之极,握拳朝君羽玥打去,拳头到半空,被君羽玥狠狠抓住,“叫你来,不是让你揍我的,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办法,让我混进申王府去!” “没有!” 君羽玥闻言,松开手,“慢走,不送!” “你……” 裴逸觉得,真是被君羽玥气死了。 转身,朝外走去,走了几步,“我先打探打探,尽快把你送到申王府去!” 申王府。 里三层,外三层重兵保守,十二个时辰不间断。 王府内,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凤倾城带着丫鬟游走在申王府,一句话,只要她不出府,在申王府,她是绝对自由的。 若是想出府,门都没有。 荷花池边。 凤倾城指着几个莲蓬说道,“去给我摘些回来!” “是!” 身边丫鬟立即飞身而起,快速摘了几个莲蓬回来,恭恭敬敬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丢在地上。 “再去摘!” 如此反反复复指使着身边那十个丫鬟,饶是训练有素镇定的她们,也被凤倾城给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姑娘,要不要把莲蓬全给你摘来?” 凤倾城看着脚边一堆的莲蓬,呼出一口气,弯腰捡起一个,“不必了,我觉得,这个送给申王,挺好!” 十个丫鬟气恼。 却也莫可奈何。 祁宏申正在议事厅和几个幕僚商议夺位之事,却感觉到凤倾城走来,噤声,“都下去吧!” “是!” 那几个幕僚退下,见到凤倾城的时候,一个个恭恭敬敬行礼。 凤倾城看了他们一眼,不语。 走进议事厅,把手中莲蓬递给祁宏申,“在荷花池摘的,瞧着挺好,所以拿来送你!” 祁宏申笑,这还是他收到凤倾城所送的第一样东西。 伸手接过,放在鼻下轻嗅,“既有莲子香气,又有荷花香气,来人,拿个花瓶来!” 立即有属下拿了花瓶过来,祁宏申把莲蓬插入花瓶内,“你捧着花瓶,随伺左右!” 凤倾城噗嗤笑出声,“不就是一个莲蓬么,值得这么重视?” “这可是倾城送我的第一样东西,自然要好好珍惜!” “我刚刚看到好些人走出去,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祁宏申说着,伸手,准备拥住凤倾城,凤倾城却往后退了一步,闪开。 祁宏申微微尴尬,“走,带你四处转转!” “这几天,我都转腻味了!” “那你再等几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好!” 只是,第二日,祁宏申带着凤倾城出去走走,两侧那么多侍卫,凤倾城便知道,想要逃走,需另作他法。 客栈。 裴逸看着君羽玥,“申王府,进不去!” “有银子也不行吗?” 裴逸摇头,“有银子也不行,不过,皇宫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先混进去!” 祁宏申拿下皇宫,迟早会进宫。 而凤倾城,肯定也会被带进皇宫。 一直坐在一边不语的龙无忧说道,“羽玥留在外面,皇宫,我去!” “如此也好!” 申王府。 今日来了一个客人。 尧王祁宏尧。 “申哥哥,听说,你要娶王妃了!” 祁宏申看着面前,傻兮兮的祁宏尧,“谁告诉你的?” “大家都在议论啊,申哥哥,嫂子长得好看吗?” 祁宏申点头。 “那申哥哥,尧儿能不能来参加申哥哥和嫂子的婚礼啊?” “可以!” 祁宏尧欢呼,“谢谢申哥哥,那尧儿先回去了!” 祁宏尧说完,便朝外面跑,却差点和慢步走来的凤倾城撞上。 凤倾城闪身躲开,祁宏尧却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呜呜,呜呜,尧儿疼!”祁宏尧趴在地上,嗷嗷大哭。 凤倾城诧异。 这人是谁,这可是她来申王府,好几日,见到的第一个生面孔。 祁宏申快速跑出来,“倾城,有没有撞到你?” 凤倾城摇头,指了指趴在地上,嗷嗷大哭的祁宏尧,“他是谁啊?” “尧王,我弟弟,这里有些不正常!”祁宏申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凤倾城哦了一声,才蹲下,“喂,你没事吧?” “我有事,我摔倒了,呜呜,疼……” “要不,我扶你起来,让大夫给你看看?”凤倾城问。 祁宏尧回头,泪流满面,满眼通红,“大夫能不能看的好啊,我会不会死啊?” 凤倾城失笑,“不会,你只是摔了一下,又不是伤筋动骨,不会死的!” “真的吗?” 凤倾城点头。 祁宏尧却忽地跳了起来,“呵呵呵,你真好,你是我几个嫂嫂里面,最好的!” “嫂嫂?”凤倾城呢喃,站起身,看向祁宏申,“怎么回事?” “尧儿他,其实,就是……”祁宏申连忙解释。 “祁宏申,我答应嫁你了吗?”凤倾城冷声问。 “没有!” “没有就好!”凤倾城说完,转身就走。 祁宏尧看了看祁宏申,又看了看凤倾城,连忙追上凤倾城,“你为什么不嫁我申哥哥啊,我申哥哥那么好!” 凤倾城停下脚步,看向傻里傻气的祁宏尧,“因为,他暂时还没有让我想嫁他的冲动!” “为什么啊?” “小孩子家家,问什么为什么!” 小孩子家家? 祁宏尧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感情,他冒着生命危险来见她一面,他在她眼里,就是小孩子家家。 哦,也对。 他现在脑子不正常。 “可是……” 凤倾城怒瞪祁宏尧,“在啰嗦,把你丢出去!” “我不说,不说了,那,那,那我,我……” “一边去,别闹我,在闹我,我……”凤倾城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朝祁宏尧比划了一下,“我插你眼睛,让你以后再也看不见路!” 祁宏尧闻言,立即捂住双眼,嗷叫一声,扭头就跑。 “啊呜呜,欺负人,欺负人……” 凤倾城冷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凤倾城倒在床上,闭上眼眸。 祁宏申慢步走进房间,见凤倾城倒在床上,悄无声息的靠近,慢慢的低头,想要去吻凤倾城,凤倾城忽地睁开眼睛,“你想做什么?” 祁宏申身子微僵,有被捉包的尴尬。 “你难道,想要强迫我?” “不……” 祁宏申坐直了身子。 当初,他对君嘉誉,也从来没有强迫过他, 但,凤倾城和君嘉誉不一样,君嘉誉野心勃勃,他知道君嘉誉想要什么。 可凤倾城,她无欲无求,不管什么,低呼都吸引不了她。 就连她那几个孩子,暂时也不知道,被藏到哪里去了。 “祁宏申,不要强迫我做任何事,有个词,叫宁死不屈,如果你真觉得,你对我动心了,就拿出你的诚意来!” 祁宏申站起身,“我会的!” 皇权霸业,江山美人,他都要。 只要找到凤倾城那三个孩子,养在身边,凤倾城便会安心跟着他。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走出去,轻咬嘴唇,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 彪悍重口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强强联手,渣人贱人给我跪下唱征服! 邪王表示,爱妃太狂太拽,作为相公的他,在榻上总是要吃点亏! 萌宝表示,爹娘太不靠谱,做事不关门窗,为人子觉得鸭梨山大! 狂妃表示,相公儿子傲娇,整日无病呻吟,为人妻母很手痒难耐! 她是杀手界第一高手,杀人放火,装神弄鬼,心狠手辣,不畏天地,穿越而来的狡诈腹黑诡计多端小女子。 他是七情六欲不懂,三刚伦常不在,阴狠、霸道、铁血而残酷,却独独宠她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狂傲邪王。 她对他说,“善良是最廉价的奢侈品,咱要不起,就丢弃,做最恶的人,走最恶的路!” 【102】揭穿计谋——出手杀申王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的背影,淡淡的勾起了红唇,祁宏申忽地转身,大声说道,“我会努力,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一直努力!” 当初,他可以征服君嘉誉,如今,他不信,他征服不了凤倾城。 凤倾城笑眯了眼。 祁宏申走出了凤倾城屋子,抬头看天,慢慢的紧抿嘴唇,迈步。 自信慢慢。 他祁宏申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 房间内,凤倾城慢慢翻身,把脸埋在枕头内,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然后快速坐起身,咬了一下红唇,走出屋子。 接下来几天,凤倾城每日送祁宏申很多样东西。 花园里的一朵花,或者一片看起来还不错的树叶,又或者一颗石头,总之这些东西,在申王府,任何一个地方,随手都可以得到。 祁宏申却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 锦盒似乎快要被装满,祁宏申想着,或许应该换一个大一点的锦盒。 “姑娘,你要去哪里?” 凤倾城回头,看着身后的十个丫鬟,呵呵一笑,“去厨房!” “厨房…” “是啊,去厨房啊!” 凤倾城说着,直接朝厨房走去。 这厢,凤倾城一去厨房,立即有人把这事告诉了祁宏申。 祁宏申闻言一愣,“她去厨房做什么?” “不知道!” 祁宏申忽地想到了一个可能,淡淡笑了起来,“由她去吧!” “是!” 厨房。 “姑娘,让奴婢们来吧!” 凤倾城闻言,微微挑眉,“怎么,你们怕我不行吗?” 十个丫鬟摇头。 凤倾城笑,“既然相信我,就在外面等着,无论发生什么,我没叫你们,都不许进来!” “是!” 凤倾城得意洋洋的进了厨房,看着偌大一个厨房,就只有她一个人,凤倾城这个摸摸,那个看看,呵呵呵一笑。 烧火做饭。 凤倾城会。 但…… 她不想做给祁宏申吃。 而她来这个厨房,也不是做吃的。 不一会,厨房里冒出了浓烟,还听到里面劈里啪啦的声音,再一会,浓烟更大,甚至有了一种,大火欲来的气势。 再然后,凤倾城一身烟灰跑了出来,后面,大火哄一声。 也不知道谁回过神来大喊了一声,“着火了,救火……” 但,大火实在太大,而且凤倾城在里面点了好几处,大火扑腾,一发不可收拾。 “王爷,不好,厨房着火了……” 祁宏申一得到这个消息,飞快奔向厨房。 一眼,祁宏申便看到白衣变黑衣,一身脏兮兮,咬着嘴唇站在厨房院子一角的凤倾城。 快速跑到凤倾城面前,拉着凤倾城担忧询问,“倾城,没事吧……” 凤倾城抬头,看向祁宏申,“我,我只是想做点吃的给你,可是,我……,我不是故意的,那柴火,我不知道一点就着,我就想扑灭它,也不知道自己拿了什么,然后,我又想拿水扑,结果好想拿到油了……” 凤倾城后面说了什么,祁宏申压根没有听进去,他只听到第一句,凤倾城说想做点吃的给他。 呵呵一笑,“没事,一个厨房而已,烧就烧了吧,刚好可以建个新的!” “真的没事?” 祁宏申点头,“没事,快回去洗洗!” 凤倾城点头,离开。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的背影,眸子渐渐眯起。 “来人!” “王爷!” “去外面请人回来修建新厨房!” “王爷,现在请回来,若是奸细混进来了,那……” 祁宏申冷哼,“无碍!” 要的就是君羽玥混进来,直接杀了。 客栈。 祁宏尧把他去了申王府和凤倾城所说的话,凤倾城动作,学了一遍给君羽玥看。 “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吗?” 君羽玥淡淡勾唇,“你们不会懂的!” 凤倾城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凶一个人,可她今天偏偏跟祁宏尧说了这么多。 说明什么呢? “羽玥……”龙无忧从外面快速走进来。 “怎么了?” “听说申王府的厨房被人烧了!” 君羽玥笑了笑,“是倾城烧的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龙无忧点头,“的确是倾城烧的,只是,倾城为什么要烧掉厨房呢?” “厨房被烧,祁宏申一定会请人建造厨房,如果是你们,你们会如何?” “混进去……”龙无忧,祁宏尧齐声说道。 君羽玥点头,“混进去找死!” “咦……” “祁宏申一定准备了层层暗卫,就等我去自投罗网了!” 龙无忧微急,“那我们要怎么和倾城联络?” 君羽玥看向祁宏尧。 祁宏尧诧异,“我?” “对,就是你,你只要每天去一趟申王府,也不必做什么,只要去倾城身边转一圈,把她所说的话回来告诉我便好!” “就这么简单?” 君羽玥点头,“就这么简单!” 申王府厨房重新修建,作为闯了祸的凤倾城,自然每日前去看看,绝色容颜,引来那些工人的侧目。 好多脸正眼都不敢瞧。 凤倾城一走进,便激动的浑身都在抖。 凤倾城笑,淡淡说了几句离开。 天天去,天天同一个时间,当然也碰到了祁宏尧。 凤倾城一见到祁宏尧,便满脸嫌弃,总要数落祁宏尧几句,每每把祁宏尧气的跳脚,又用点心把祁宏尧哄好。 让祁宏尧第二天再来陪她。 祁宏申见凤倾城难得对祁宏尧感兴趣,也没多想,由着凤倾城捉弄祁宏尧。 这边,君羽玥拿着一本书,按照凤倾城所说的话,比对,翻译。 “发现什么了?”祁宏尧问。 君羽玥放下书,“申王府有一条通道,通往某一个大臣家中,而这个大臣,是祁宏申的人,那么每天,有五个大臣去了一个大臣家中,或许前去,离开的时间不一样,但是,我们只要去查,有那个大臣家中,每天都有五个大臣前去拜会,或者别的……” 祁宏尧一开始不懂,在听了君羽玥的解释之后,恍然大悟。 “厉害,你们果然心有灵犀,只是,我好奇,她怎么就知道,我是一个奸细呢?” “这个,你以后在问她吧!” 祁宏尧撇嘴,“小气吧啦的,不过说实话,你眼光真好,那女子,生的美,又聪明,谋略也深,算计更是好,居然把祁宏申吃的死死的,如今还没碰她……” “不,不是还没,而是根本碰不了她!” 君羽玥闻言,心蓦地松了口气。 “世间有一种女子,光芒四射,所有人都想靠近她,吸取她身上的暖意,但,又不敢亵渎她,舍不得!”君羽玥淡淡道。 而凤倾城刚好就是这种女子。 祁宏尧呼出一口气,“的确有点道理!” 凤倾城每天出现在厨房,暗处影卫一直盯着,想要看看凤倾城和谁说了话,眼睛瞄向了何处。 而这一日,凤倾城忽地找到祁宏申,祁宏申正在和几个幕僚说事。 见凤倾城急急忙忙走来,站起身,“有事?” “我,我刚刚做噩梦了,梦见……”凤倾城说着,眼眶一红,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梦见什么了?”祁宏申连忙扶住凤倾城的手臂,让凤倾城进了议事厅坐下。 “慢慢说,不急……” “我梦见,我掉进了大火里,你说,是不是我烧了厨房,得罪了灶神啊?” 祁宏申失笑,“傻瓜,一会我做个法事,就没事了!”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忽地抱住了祁宏申的腰,“谢谢你……” 然后红着脸,快速抛开。 祁宏申愣在原地,几个幕僚立即上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马上就要抱得美人归了!” “是啊,是啊,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祁宏申笑,“晚上留下来吃饭吧!” “谢王爷!” 申王府。 夜。 饭桌上,菜肴丰盛。 祁宏申坐在主位,凤倾城坐在一边,边上是几个大臣。 凤倾城朝大家笑笑,拿起筷子慢慢吃菜,几个大臣敬祁宏申酒。 “不必敬本王,你们也不必拘谨,放松些,自然最好!” “是,是!” 祁宏申一放口,几个大臣倒真不拘谨,也自然了许多,却还是依旧小心谨慎。 饭后,凤倾城第一个离开,回房。 沐浴更衣,等头发干。 无事做,凤倾城索性拉了椅子走到院子里,坐在椅子上,摇晃着。 祁宏申折扇轻摇走来,“倾城好生惬意!” 凤倾城回头,冲祁宏申一笑,“咱们下盘棋吧,睡不着!” “备棋!” 一般算计好的人,棋艺都会好,祁宏申亦然。 不过,他总是让着凤倾城,反倒棋艺大减。 凤倾城恼怒,一下子掀翻了棋盘,棋子洒落一地。 “你不能认真些么,让我做什么,如果一直这么让着我,下的不尽兴,我还不如不下,无趣……” 祁宏申愣。 还没人敢掀他棋盘,直接不留脸面指责他。张嘴想要发怒,却想起,凤倾城在他身上有太多第一次了。 第一次勾引他,有了感觉。 第一次打了他巴掌,留下一个红红巴掌印。 第一次让他觉得,他其实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爱着的人是女子。 爱…… 对了,他就是爱,他爱上凤倾城了。 “我知道了!” 说完,弯腰把棋盘捡起放好,又把棋子一一捡起,放到棋盅内。 凤倾城瞧着,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了。 张着嘴,好几次想要道歉。 总归还是没有说出口。 “重新来吧,这次,我绝对不手下留情!” 两人重新开始下棋,比起第一次,祁宏申这一次的确没有手下留情,好几次杀得凤倾城差点缴械投降。 一边下去,凤倾城看向祁宏申。 “刚刚,对不起!” 祁宏申一愣,笑,“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 凤倾城淡笑不语,继续下棋。 最后凤倾城输了。 却输得心服口服,站起身,伸了个拦腰、 “啊……,舒畅多了,晚安,早点睡,明天见!” 转身回房,关门,没有上门阀,脱衣,上榻,闭眼。 祁宏申坐在院子椅子上,看着棋盘上胜负已分的棋局,慢慢深思起来。 这么个奇女子,真的能被他禁锢一辈子? 她是不愿意,随时想要离开的吧。 这些日子,她是隐忍,不爆发,只是在寻找离开的机会吧。 起身,朝凤倾城房门走去,站在房门前,祁宏申伸手,轻轻落在房门上,房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缝。 祁宏申瞧着,手忽地收了回来。 慢慢握成拳头。 犹豫好一会,才轻轻拉紧了房门,转身离去。 祁宏申离开之后,凤倾城慢慢睁开了眼睛,嘴角慢慢勾起。 祁宏申还算得上是一个君子,而她就是在堵。 堵祁宏申的人性。 第二日。 凤倾城早早起来,去花园摘了花,又摘了树叶,捆绑在一起,早早的去了祁宏申的院子。 在院子外徘徊。 却不进去。 屋子内,祁宏申早早起床,知道凤倾城来了,一直在屋子内等,等凤倾城进来。 偏生凤倾城在屋子外,走来走去,就是不进来。 似乎还有了离开的迹象。 祁宏申连忙开门,走出屋子,“倾城……” 凤倾城回头,看向祁宏申,“那个,我是来找你一起吃早饭的,还有,这个花,送你的!” 祁宏申笑,伸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 “走吧,一起去吃早饭!” 一起走在路上,凤倾城淡淡开口,“祁宏申,你武功那么厉害,不如教我几招吧!” “为什么?”祁宏申问,轻嗅手中花。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虽伤,却总比假话,以后知道真相来得好。 “我想离开,我想去找我的孩子,我……” “你想君羽玥了!”祁宏申问。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祁宏申疑惑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捂嘴,“你觉得,他失踪了一年,我亦然活的好好的,我能有多爱他?” “那你当初为何嫁他?” “嗯,怎么说呢,我的孩子,身重剧毒,需要天山雪莲解毒,然后,天山雪莲被君羽玥抢走了,然后,我去摄政王府偷天山雪莲,用了美人计,怀上了我的第三个孩子,为了孩子,我就嫁给他了!” “有感情吗?” “有!” “深吗?” “深,那个时候,君羽玥给了我很多感动,每一次的感动,都让我动了嫁他的心思,不过,后来我发现,就算没有君羽玥,我也可以活的很好!” 祁宏申说不出心中的酸涩,揪疼从何而来。 但,他忽然之间,很想去了解君羽玥当初都做了什么,让凤倾城动了嫁他的心思。“好,我教你功夫!” 凤倾城笑看祁宏申,“谢谢!”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逃走可以,只要不逃回君羽玥身边,不管你去何处,我都不计较,但,若你逃回君羽玥身边,我定千方百计把你抓回来,我那个时候,会做出些什么来,我自己都不知道!” 凤倾城失笑,看向祁宏申。 “我是一个人,我有权利选择我认为的幸福,祁宏申,你不能这么强迫我,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就在用心机,你是强者,我是弱者,你不能要求我,也不能决定,我逃走之后的何去何从!” “说到底,你是想回到君羽玥身边!” 祁宏申说着,揽紧了凤倾城的腰,俯身,嘴唇颤抖,眼看就要吻上凤倾城红唇。 凤倾城仰头,毫不怯弱。 “我可以不爱君羽玥,也可以不爱任何人,但是,我不能不爱我的孩子,祁宏申,你不是一个母亲,你不会懂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无私,无畏……” 凤倾城说完,用力推祁宏申,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祁宏申,你放开我!”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在你眼中算什么?” “你……” 祁宏申抬手,捂住凤倾城的嘴唇,吻在自己的手背上,“我知道,我在你心中,什么都不是,可是,倾城,我不在乎,我祁宏申,一生,一无所有,也没什么东西,人或事能入得了我的眼,我这个人,得到珍惜,视如珍宝,得不到,毁去,别人也休想得到,除非我舍弃……” 如君嘉誉。 如果他不放手,君嘉誉休想安然离开。 “你别以为,你那些小心思,我不知道,我不懂,倾城,我懂,我也知道,但是,我不想揭穿你,也舍不得揭穿你,你想学武功,我教,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去摘,但是,你休想离开!” “更别妄想君羽玥能够混进申王府来,申王府,不是尧王府,我祁宏申,不是祁宏尧!” “虽然,我不知道,你让祁宏尧带了些什么东西给君羽玥,但是,他君羽玥休想进入申王府,更别妄想带你走!” 祁宏申说完,慢慢松手,拿起手中话,放在鼻子下轻嗅。 转身离去。 一身冷厉无情。 凤倾城愣在原地,慢慢的咬住嘴唇,慢慢转身。 祁宏申知道,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要怎么办。 凤倾城,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不然,就真的走不出这个牢笼了。 对,这是一个牢笼,华丽至极,却也阴冷至极。 第二日,祁宏申依言教凤倾城武功,这些武功,和沧陌所教一模一样,凤倾城瞧着,毫无心思。 歪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祁宏申依旧一个人在那里淡淡演说,示范。 凤倾城看或者不看,对祁宏申来说,都无所谓。 忽地,凤倾城睁开眼眸,蓦地起身,五指张开,快速朝祁宏申袭去…… 【103】不作不死——忘情忘爱 凤倾城知道,她这出手,根本伤不了祁宏申,但,哪怕是伤不了他分毫,凤倾城这一刻也要出手,不计一切后果。 她厌恶了这种每日惺惺作态,像一个小丑一般,自以为是的坐着以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其实,早已经被祁宏申看穿。 她恼恨。 既然惺惺作态没有预期的效果,那边换一种方式。 而祁宏申只是静静的看着凤倾城的杀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五指快要抓住他的脖子,才微微抬手,握住了凤倾城的手腕。 “你想杀我?” 凤倾城抿唇,怒视祁宏申,不语。 祁宏申淡淡勾唇,呵呵一笑,“只是,你的武功太低了,杀不了我!” “有朝一日,我定要亲手杀了你!”凤倾城恨恨道。 她是认真的。 这一刻,如果给她一个杀人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杀了祁宏申,没有任何犹豫。 祁宏申看着一脸认真的凤倾城,心痛难忍。 嘴动了又动,却不知道要说句什么,才能让心不那么痛,不那么难受。 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等你有本事杀我那天,在说这种话吧!”说完,轻轻松开手。 决然转身。 走了几步,祁宏申忽地停下脚步,从怀中摸出一本书,闭眼深呼吸,转身,递给凤倾城,“这是飘渺门最高深的武功秘籍,沧陌已经教了你上部,这是下本,有胆子,就学吧!” 凤倾城看着那武功秘籍。 武林中,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此刻就在她的面前。 有那么瞬间,凤倾城是想伸手去接的。 不过,也只是瞬间。 瞬间之后,凤倾城淡淡开口,“不用,迟早有一日,我会用别的武功杀了你!” 转身,跨步往前。 祁宏申握拳,把武功秘籍丢在地上。 “我扔这了,什么时候后悔了,什么时候自己来捡!” 两人背对背而走,此刻,谁也不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些什么,祁宏申走了几步之后,停下,回眸转身。 他希望,凤倾城停下来,喊他一声,或者捡起秘籍,或者哭着求他放她走。 或许,他是会心软答应的吧。 可她…… 走的那么决然,一袭白衣,飘飘款款,往前走,却硬是没有回头,冰冷刺骨的倩影,毫无他想要的温暖。 申王府大厅。 祁宏申坐在大厅主位上,一手端茶杯,一手捏杯盖,浑身阴冷蚀骨。 祁宏尧嘻嘻哈哈走进来的时候,心咯噔了一下。 “申哥哥,你是在等我吗?” 祁宏申看向祁宏尧,淡淡勾唇,冷酷无情,冷冷笑了几声,“呵呵,呵呵!” 微微摇头,“曾经,我一直以为,这个齐国,我祁宏申便是最聪明的,如今想来,尧王你,才是齐国最聪明的人!” 祁宏尧诧异,“申哥哥,你说什么,我不懂!” 祁宏申冷冷一哼,“祁宏尧,大家都是聪明人,再装就不像了!” “申哥哥……” “别叫我申哥哥,我会觉得恶心,真的,祁宏尧,曾经,我觉得,你这般单纯,痴傻,就算我做了皇帝,一统天下,我亦会让你一世无忧,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毕竟我们是兄弟,却不想,你胳膊肘往外拐……” 祁宏尧错愕。 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痴傻,淡淡一笑,又觉得好笑,噗嗤笑了出声。 一步一步走到祁宏申边上坐下,“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 祁宏申看向祁宏尧,“你说呢?” “不知道……” “我也没打算告诉你,速度从我眼前消失,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别怪我不顾念兄弟情谊,送你上西天!” 祁宏尧哈哈大笑,“世间,想送我上西天的人多了去,也不差你一个!” “看来,你是要跟我杠上了!” 祁宏尧摇头,“不,我只是提醒你,如果爱一个人,禁锢不是最好的办法,而是要顺着她的心思,让她觉得,这个世间,除了你,再也没有人比你更爱她……” 祁宏尧说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当然了,你法术高强,只要得到她的头发,或者她的心口血,让她从此对你死心塌地,情有独钟,亦不是不可,不过……” “滚……”祁宏申怒喝,手中茶杯砸向祁宏尧。 他气死了。 他要怎么对凤倾城,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与他人无关。 再者,那么个女子,如果真给她施法,便再也回不到,他心动那一刻。 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祁宏尧闪开茶杯,起身,拍了拍身上衣裳,“这便滚……” “以后别在踏进申王府一步,否则……” 祁宏尧挑眉,“铭记于心!” 离去。 祁宏申坐在大厅,许久许久。 他不明白,前几日都忍了,为什么今日忽然忍不了了。 六月的天,忽地电闪雷鸣。 凤倾城立在屋檐下,看着雨沥沥而下,她忽地想起那本秘籍,小步跑过去。 却见那秘籍静静的躺在雨水中,被雨水淋得字迹模糊。 凤倾城微微咬唇,一步一步走过去。 任由雨水淋湿了头,淋湿了衣裳,蹲下,伸手翻着被雨水淋得字迹迷糊,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武功秘籍,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 白衣铺在地上,边缘染上墨迹,慢慢变黑,慢慢湿透。 祁宏申撑了雨伞慢慢走来,一步一步走向凤倾城,立在凤倾城身后,用雨伞遮住了大雨。 凤倾城微微回头,看向祁宏申。 又垂下眼眸,收手,起身,越过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拉住凤倾城的手臂,“我真那么不堪吗?” “就真入不了你的眼?” 凤倾城不语,伸手,用力扳开祁宏申的手,一边一步往前走。 祁宏轩丢掉雨伞,忽地大吼,“凤倾城,你到底有没有心,你到底有没有眼睛,我对你这般好,事事依你,你还想怎样?” 凤倾城闻言,微微一顿,继续往前走。 “凤倾城,你若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这就派人去杀君羽玥,去杀那三个孩子……” 凤倾城愤怒回头,双眸含恨,“你敢……” “要不要打赌,看看我敢不敢?” “祁宏申,你这个混蛋……” 吼完,凤倾城快熟出招,拼命般袭击祁宏申,祁宏申每一次都闪躲开去。 几十招下来,凤倾城依旧上不了祁宏申分毫。 那种气馁,挫败,让凤倾城抓狂,“啊……”大叫一声,眼眸一闭,身子重重往地上倒去。 祁宏申快速闪到凤倾城身边,抱住凤倾城,凤倾城快速出掌,把祁宏申拍飞出去,自己重重摔倒在地。 “唔……”一口血溢出,沿着嘴角慢慢留下,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凤倾城看着倒在地上的祁宏申时,忽地哈哈笑了起来。 伤敌一万,损己九千。 “啊哈哈,啊哈哈!”凤倾城笑,爬起身,步伐蹒跚朝院子走去,边走变笑。 小声刺耳又刺心。 祁宏申倒在地上,忽地啊哈哈笑了起来。 悲哀又凄怨。 原本,这一掌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可他却不想她太过失望,索性倒在地上。 果然,她笑了。 那么的讽刺。 他只是想好好爱她,错了吗? 回到小院,十个丫鬟一个个恶狠狠看着凤倾城,凤倾城歪头,“怎么,你们看我不顺眼吗?” “奴婢不敢!” 十个丫鬟齐声说道。 却眼神倨傲。 “不敢?”凤倾城呵呵一笑,快熟出招,袭击向其中一个。 这十个丫鬟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感情自然身后,见其中一个被凤倾城招招狠辣袭击,连忙上前帮忙。 一对十,就算没有受伤,凤倾城也不是她们的对手,如今又受了内伤,她们又存心想给凤倾城一个教训,出手也狠辣起来。 凤倾城要的就是他们狠辣。 每一次出手,都是杀招,不管谁被她伤到,必丧命。 渐渐的,凤倾城落了下风,其中一个丫鬟一掌袭来,凤倾城原本是可以躲开的,但她不仅不躲,反而还迎了上去。 任由那一掌重重击在她的肩膀上,把凤倾城整个飞,震飞出去,撞碎了一个花盆后,摔在地上。 血从嘴角溢出。 凤倾城却笑了起来,笑的得意洋洋,笑的计谋得逞,尤其在感觉到那暴怒气息,快速袭来,凤倾城呵呵浅笑, 这十个丫鬟完蛋了…… “倾城……” 祁宏申落在凤倾城身边,抱起凤倾城,连点凤倾城身上几个穴位,“还好吗?” “呵呵呵……” 凤倾城不笑还好,一笑,心口便疼了起来,血沿着嘴角溢出。 雨越下越大,淋在凤倾城脸上,显得凤倾城脸色越发惨白。 祁宏申抱起凤倾城,往屋子走去,走了几步,淡淡阴冷出声, “拖下去,杖毙!” 杖毙谁,不言而喻。 十个丫鬟瞬间明白,自己闯祸了。 凤倾城在嚣张跋扈,那也是主子的人,她动手伤了主子,主子却舍不得责怪她一声,而她们忘记了这点,妄自为主子出气。 她是故意的。 这个女子,用她自己做筹码,要毁了她们。 扑通跪下,“主子,奴婢知罪,求主子开恩!” 反应好快。 既然已经出手,定要见血,凤倾城岂会如她们意。 “祁宏申,不必你假惺惺,放我下来!” “你受伤了!”祁宏申淡淡说道。 凤倾城恼怒,武功使不出来,忽地伸手,便朝祁宏申脸上抓去,像个泼妇般,又挣扎,又是挠祁宏申。 没几下,祁宏申脸上便出现好多道红红血痕。 祁宏申也不闪躲,由着凤倾城发泄,阴冷出声,“拖下去,千刀万剐……” 乱棍打死,至少有个全尸,千刀万剐,最后连个尸体都没有。 “满意了吗?”祁宏申轻声问凤倾城。 凤倾城忽地停了手,看向祁宏申,呵呵呵笑了起来,“满意了,祁宏申,今天只是十个丫鬟,明日,我也不知道,谁那么不好运,落在我手里……” 既然惺惺作态达不到预期的效果,那么便心狠手辣,恶毒。 不成佛,便成魔。 祁宏申把凤倾城放在床上,“就因为不爱我,所以,这般恼我,恨我,怨我吗?” 因为不爱,所以,有恃无恐。 因为不爱,所以,肆无忌惮。 因为不爱,所以,心狠手辣。 “倾城,你别忘记了,你能这般嚣张,在这个申王府,你依仗的是什么?” 还不是他的爱,他的眷宠。 若是他不爱她,她以为,那十个丫鬟不敢杀她吗? 倾城不语,冷冷笑了起来。 祁宏申伸手,慢慢摸上凤倾城的脸,“你想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一天一天忘记你最爱的人,一天一天忘记你最亲的人,然后,彻底忘记他们,爱上我……” 凤倾城闻言,脸瞬间惨白。 忘记最亲最爱的,不是一下子,而是一天一天的忘记。 “害怕了吗?”祁宏申问。 凤倾城不语。 这个恶魔。 恶魔。 手紧紧抓住衣裳,凤倾城真恨,为什么武功不够高。 “倾城,怕了就好,所以,别逼我,今日,这十个丫鬟,她们出手伤了你,她们该死,但,别在有第二次,如有第二次,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些什么来!” 祁宏申说着,伸手想要摸摸凤倾城的脸,拭去凤倾城嘴角的血迹,凤倾城重重扭开头。 “好好照顾自己,别用伤自己来惩罚我,虽然已过呆愣贤淑的凤倾城会很无趣,但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我真的什么手段都做的出来,所以,乖乖的!” 祁宏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凤倾城一个人躺在床上,恨恨的瞪着头顶。 这是祁宏申的警告,亦是他的真话。 他真是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的。 这一刻,凤倾城真是沮丧至极。 羽玥,羽玥,你在哪里…… 客栈。 君羽玥一人立在窗户边,客栈滂沱大雨。 龙无忧已经被安排进宫,裴逸四处打点,花去不少银子。 裴逸上楼来,见君羽玥立在窗户边,走到君羽玥身边,“刚刚尧王送来消息,他已经败露了,以后不变明着来见你!” 君羽玥深深吸了口气。 “倾城……” “她怎么了?” 君羽玥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她怕是出事了!” 裴逸转身就走。 君羽玥唤住裴逸,“你做什么去?” “我去打听打听,申王府这几日可出了什么大事!” 但,裴逸银子花了不少,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探到。 越是打探不到消息,裴逸越着急,就连君羽玥也开始心神不宁…… 夜…… 凤倾城发了热,整个人病的糊糊涂涂。 吃了药,吐。 祁宏申坐在一边喂,凤倾城一次次吐,他一次次喂,不管什么东西,凤倾城都吃不下去。 最后,连药汁也喝不下。 整个人浑浑噩噩。 祁宏申急的不行,若是凤倾城还清醒着,他还能威胁几句,但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凤倾城都听不进去,也给不了他反应。 “派来伺候的人呢!” 十个新来的丫鬟跪在门外,匍匐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说,你们是怎么伺候人的?” “回王爷,奴婢们前来的时候,姑娘还好好的,姑娘说,她要沐浴换衣,奴婢们便准备了热水,姑娘沐浴更衣后,奴婢们还喂姑娘喝了药,后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姑娘就病了……” “滚……” 祁宏申怒喝,扭头给凤倾城拭汗,见凤倾城浑身滚烫,却一滴汗水都没有。 “去冰窖搬冰块来!” 不一会,屋子里,好几块寒冰,屋子内,瞬间凉下。 祁宏申给凤倾城把脉。 “你这是在逼我,还是在逼你自己?”祁宏申问。 但,凤倾城面色绯红,气息紊乱,口中呓语,但,到底说了些什么,祁宏申仔细听,也听不懂。 “来人,去尧王府,请尧王……” 侍卫冒着大雨,驾了马车直接去尧王府,祁宏尧却偏偏不在。 侍卫真是急坏了,“管家,你家尧王到底去哪里了?” “不知道啊,爷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未回来!” 侍卫只得留下一人,其中一个快速回到申王府。 祁宏申在听到侍卫禀报,祁宏尧不在王府,下落不明时,发了怒,砸了屋子里,好些东西。 而凤倾城,轻微开始抽搐。 “唔……” 祁宏申瞧着,忽地看向跪在门口的侍女,“你,脱了衣裳,上榻抱住她!” “是!” 丫鬟立即褪了衣裳,赤身上了床榻,祁宏申犹豫片刻,把床幔放下,“把她衣裳也脱掉!” 十个丫鬟轮番上阵。 屋子外,电闪雷鸣,雨滂沱而下。 君羽玥一袭黑衣,快速跳跃在屋顶之上,跳下申王府。 但,尽管下雨,申王府守卫依旧森严。 躲在角落里,君羽玥盘算着凤倾城住的院子,一身水,滴落在地。 “刺客,有刺客,抓刺客……” 远处传来一声呼喊,立即有人围了过去,君羽玥错愕,是谁? 看着那些快速撤走去抓此刻的侍卫,还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影卫也飘去。 君羽玥微微蹙眉。 是裴逸?还是龙无忧? 但,此刻,君羽玥顾忌不了那么多,他必须见到凤倾城。 闪身,按照祁宏尧给他的地图,快速前进。 “王爷,有刺客潜进申王府!” 祁宏申闻言,紧紧抿唇,“杀无赦!” “是!” 忽地在侍卫要退下之前,开口唤道,“等等……” “王爷……” “抓活的!” “是!” 祁宏申走到床边,抬手搭在凤倾城手腕上,嘴角慢慢勾起。 总算开始退热了。 而那十个丫鬟,下榻之后,连衣裳都不能穿,只能立在冰块前,让自己快速降温。 她们心知,若是床上女子有事,祁宏申一怒之下,她们必死无疑。 微微异动传来,祁宏申阴冷勾唇,快速闪出屋子。 随手关了房门。 “久闻浩瀚摄政王大名,一直想去浩瀚拜访,今日,总算如愿以偿了!” 躲在暗处的君羽玥刚想现身,却发现,有道身影,比他更快,落在大雨中。 面对祁宏申。 那背影…… “祁宏申,倾城呢?”那人开口道。 君羽玥错愕? 是谁? 沧陌…… 是沧陌。 “想见倾城,那就要看摄政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祁宏申说完,快速袭击沧陌。 沧陌武功和祁宏申同出一门,没几招便被祁宏申看出端倪。 “沧陌,你个混蛋!”祁宏申怒骂,出狠招袭击沧陌,沧陌渐渐落了下风。 君羽玥立即拔剑而出,上前去帮沧陌。 祁宏申大笑,“君羽玥,你终于出来,本王等你甚久了!” 君羽玥不语,快速袭击祁宏申。 祁宏申武功极高,就是沧陌和君羽玥联手,也不能伤他分毫。 “来人,活捉君羽玥,给本王杀了沧陌!”祁宏申话落,立即有无数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快熟出招。 他们的招数,完全克制沧陌的招数,让沧陌每一招,都显得十分吃力。 而这些人,一瞧就知道是祁宏申刻意训练出来的。 当初祁宏申训练这些人,是为了君嘉誉。却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今日为了凤倾城。 沧陌应对那些人,显得吃力,君羽玥一人对上祁宏申,也比较吃力。 两人厮杀在院中,君羽玥急需靠近那扇紧闭的房门,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院子内,好些东西,被内力震得支离破碎。 沧陌拼命想要靠近君羽玥,只有和君羽玥联手,才能制住祁宏申,但,根本靠近不了。 “沧陌,走……” 君羽玥出声。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若是凤倾城知道他丢下君羽玥,定会恨死他。 他最受不了,便是凤倾城恨上了他。 手臂上,身上,好几处受伤,沧陌依旧想靠近君羽玥。 血水留在地上,被雨水淡化,流出下水道。 君羽玥瞧着,今日是见不到凤倾城了。 抽身,飞至沧陌身边,伸手抓住沧陌,往屋顶上一丢,一剑狠狠刺在君羽玥心口。 “羽玥……” 浑浑噩噩中,凤倾城忽地惊呼,坐起身。 茫然看着面前的一切。 祁宏申听见声音,欣喜转身,推门而进。 “倾城……” 屋子外,君羽玥自然也听见了,疯狂一般厮杀,他想看一看他的倾城,到底怎么了。 但,无论他怎么杀,都杀不进去。 “倾城……” 那一声悲呼,唤醒了凤倾城神智。 凤倾城慌忙下床,衣裳未穿,祁宏申走进屋子,连忙转身,关门,“给她把衣裳穿上……” 十个丫鬟连忙拿了衣裳给凤倾城穿上。 凤倾城想要挣扎,虚弱的使不出力气。 羽玥,羽玥就在屋子外…… 她要见他。 穿好衣裳,凤倾城便想朝外面走去,祁宏申抱住凤倾城,不让凤倾城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凤倾城低喝,挣扎。 忽地看向祁宏申,“祁宏申,你信不信,我死给你看……” 双眸决然。 这一刻,祁宏申相信,如果他不让她出去,她一定做得出来。 心痛,纠结,祁宏申慢慢松开手,凤倾城身子一软,摔倒在地,祁宏申想要扶凤倾城,“不许碰我!” 咬唇,朝门口爬去。 唇破,血流。 拉开门,凤倾城一眼便看见,夜雨中,那拼命厮杀的君羽玥。 冲君羽玥努力一笑。 君羽玥也看见了凤倾城,也是冲凤倾城一笑,那笑如昙花一现,却真真实实落在凤倾城眼中。 暖意浓浓。 “走吧,羽玥,你快走吧!” 凤倾城低声呢喃,她相信,君羽玥一定能够感觉到她的心思。 祁宏申看着趴在地上的凤倾城。 他见过她最妩媚,最风情万种,最多情嫣然回眸,最冷酷,承认,心狠,但,没有见过她,柔弱无助,却依旧坚强傲骨。 浑身浓浓爱意,笑看那个为了她浴血奋战的男子。 又妒又恨,又怨,祁宏申大喝,“杀了君羽玥!” 凤倾城蓦地回头,“祁宏申,你敢,你若是敢杀他,我跟你拼了!” 拼命爬起,又摔倒在地,再次拼命爬起。 双眸淬毒,瞪想祁宏申,“祁宏申,放他走,放他走,放他走啊……” 只要君羽玥离开,那一切都还有希望。 祁宏申看着癫狂嘶吼的凤倾城,闭上眼眸,深呼吸,“让君羽玥走!” 君嘉誉一身血,立在院子中间。 看着趴在地上的凤倾城。 一步一步往前走。 “那箭来!” 属下立即递了弓箭给祁宏申。 祁宏申拉弓,射箭,“君羽玥,你若是胆敢往前走一步,那可怪不得我了!” 箭射在君羽玥脚尖。 君羽玥依旧迈步。 他不要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祁宏申射出第二箭,射在君羽玥脚背上。 凤倾城摇头,一个劲摇头,“走,走,活着,才有机会,走啊,羽玥,你走啊……”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他怎么舍得走。 “走,走,走……”凤倾城一直念着,忽地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倾城……”君羽玥站定脚步。 “走,不走,我死!” 就算虚弱无力,杀不了别人,杀自己,还是可以的。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张嘴,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走吧,为了我,为了孩子,走吧!” 他们之间的爱情,从不需要,以身相殉。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沧陌带伤走到君羽玥身边,“走,只要我们活着,才有希望救她!” 说完,强行带走君羽玥离开。君羽玥回头,深深眷念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笑了起来。 如花如雾。 仿若在摄政王府,她为了天山雪莲,勾引他一般。 笑的灿烂璀璨。 那是她最美的笑。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倾城,你等我……” 凤倾城点头。 晕了过去。 祁宏申看着晕倒在地的凤倾城,恨得咬牙切齿,“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抱起凤倾城,祁宏申往他的院子走去,“我从没想过,要这般对你,是你逼我,是你逼我的!” 癫狂嗜血。 再次醒来,曾经的凤倾城不在,天真烂漫,无邪。 回眸一笑,百媚生,硬是将时间万物,生生比了下去。 可她却不知道,她这一笑,到底是为了谁。 看着那一身龙袍走来的男子,凤倾城淡淡勾唇笑了起来,歪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题外话------ 推荐种田文文/迷离陌上花有二更,看君羽玥踏血归来吧! 掌声,留言,都速速前来。 【104】倾城痴傻——君羽玥归 大山之巅,雾气缭绕。 沧陌一身是血,抱着同样一身是血的君羽玥。 跪在一个小木屋前。 木屋房门轻轻打开,老者看着跪在面前沧陌,眉头微拧,满身仙风道骨,瞬间大打折扣。 “沧陌,你这是做甚?” “师傅,徒儿求你,救救他……” 老者失笑,“沧陌,为师一身医术,你皆学去,连你都救不了的人,为师如何救?” “师傅,徒儿能救他身,救不了他心,求师傅大慈大悲,救救他心!” 老者蹙眉,责骂道,“沧陌,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师傅,徒儿有惑,求师傅解惑!”沧陌说着,双手压低,叩拜。 “说!” “还记得,沧陌有幸摆在飘渺门之时,师傅告诫沧陌,飘渺门弟子,不许危害苍生,违令者,飘渺门必除之!” 老者点头,“是!” “那师傅,师兄君嘉誉,师叔祁宏申,违背了这门规,该当如何?” 老者怒,“沧陌,你……” “师傅,师兄君嘉誉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一统天下,平日里,好事不做,坏事做尽,师叔祁宏申,夺他人所爱,为世人所不齿,师傅,难道你作为飘渺门门主,要坐视不管吗?” 老者闻言,讶异。 他一个在这山上清修,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会知道世俗之事。 看向沧陌,“他?” “他是浩瀚摄政王,君羽玥,他的爱妻,被祁宏申强行掳走,并出手伤了他,一路上,更派了无数杀手,追杀我们,求师傅开恩,教他武功,让他去救回他的爱妻!” 老者闻言,眸子微眯。 抬手,掐指一算,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好一会,才放下手,“带他跟我来吧!” “是!” 齐国皇宫。 祁宏申一路披荆斩棘,杀太子,囚梁王,救皇帝,逼皇帝退位,将他封为太上皇,囚于皇宫。 早朝之后,祁宏申立即去见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半年的休养,她终于能够下床,却忘记前尘旧事,笑的像个孩子。 远远的,祁宏申一眼便看见一袭白衣的凤倾城站在屋檐下,看白雪飘落。 伸手去接,接住之后,眨巴着美眸,看雪融化在她手中。 又伸手去接,接住白雪,趁它未融化之前,放入口中,轻轻抿。 “好吃吗?” 凤倾城回头,冲祁宏申一笑,“不好吃,没有味道!” “不好吃,你还吃得津津有味!”祁宏申说着,帮凤倾城把披风整理好。 紧紧握住凤倾城冰冷的小手,“听说御花园梅花开了,我带你去看看!” 凤倾城点头,任由祁宏申牵着她的手,往牵走,抬头去看祁宏申的侧脸。 他很英俊,也很疼她。 至少,在她醒来之后,他不曾对她吼过一声,或者骂过一句。 她不管要什么,他都想方设法寻来。 只是,只是…… “怎么了?”祁宏申笑问。 凤倾城笑,摇头。 “我发现你偷看我了!” 凤倾城低头,面色绯红,诱人至极。 祁宏申心口一紧,大手随即拥住了凤倾城的腰,“倾城……” “嗯!” “我们成亲吧,做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唯一的皇后?” “是,齐国唯一的皇后,我绝不纳妃,好不好?” 唯一? 凤倾城脑海里,蓦地想起,曾经,谁也对她这么说过。 你,便是我此生唯一。 唯一…… 抿嘴浅笑,“我,我……” “别紧张,你顺应你的心,你觉得你喜欢我吗?” 凤倾城抬头,看着祁宏申,“你对我很好!” “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 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只对你好。 你要星星,绝不给月亮,你要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要权势滔天,我便为你征战天下,你要四海为家,我定相随。 是谁…… 这些话,是谁告诉她的? 凤倾城想不起来,头靠在祁宏申胸口处,“我可以考虑考虑吗?” 祁宏申以为凤倾城是害羞了,笑道,“可以……” “那有期限吗?” “没有!” 凤倾城笑,“我们去看梅花吧!” 御花园。 梅花花开,香气四溢,朵朵怒放,凤倾城伸手捏住一朵梅花花瓣,忽地扭头问祁宏申,“你会做梅花酿吗?” “梅花酿?” “就是……”凤倾城忽地语结。 梅花酿是什么?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宠溺一笑,“应该是梅花酿的酒吧!” 凤倾城笑,“应该是吧!” 恍然间,就想起这个来了。 祁宏申摘了梅花,插入凤倾城发间,凤倾城抬头笑,“好看吗?” “好看!” 凤倾城呵呵一笑。 祁宏申微愣。 现在的她,特别爱笑,每每一笑,眼睛眯起,整个人瞧着,如沐春风。 却少了曾经那股韵味,霸气,肆意,潇洒。 “倾城,我们去弹琴吧!” “好啊!” 只是,凤倾城端坐在琴台前,规规矩矩弹琴,琴音缭绕,恍若仙境。 祁宏申瞧着。 心口一疼。 若是曾经的她,一定会来一首杀气腾腾的满江红,或者妩媚勾魂,绝对不是这种规规矩矩,毫无乐趣的琴音。 不,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起身,快速,逃一般的离开。 琴音嘎然而止,凤倾城看向身边宫女,“皇上怎么了?” 宫女们一个个低头,大气不敢出。 凤倾城又看向边上十个丫鬟,“你们跟我说说,皇上怎么了?” 说,怎么说? 说皇上心虚了吗? 十个丫鬟可不敢说。 凤倾城微微叹息,“算了,我自己去问吧!” 起身,慢慢的去找祁宏申。 那姿态,真真一个大家闺秀。 养心殿 祁宏申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郁闷喝酒。 忽然间,他很怀念那个动不动喜欢挑眉,瞪眼,怒视他,或者送他一朵花,一颗草,一块石头,一个莲蓬的凤倾城。 如今这个女子,端秀有余,却再也不会送他任何东西。 “皇上,凤姑娘过来了!” 祁宏申摆手,“告诉她,朕不在!” “是!” 凤倾城得知祁宏申不在养心殿,毫无目的的乱走,龙无忧立在一边,心痛的看着凤倾城。 刹那间,凤倾城回眸,看向龙无忧。 陌生的脸,却微微带着熟悉。 凤倾城拧眉,朝龙无忧走去,只不过,走了几步,凤倾城又微微摇头,无奈一笑,转身朝别的地方走去。 身后宫婢成群,也不管凤倾城要去什么地方,只要她不哭不闹,基本上没人敢多说一句。 看着面前破败的宫殿,凤倾城惊讶。 皇宫还有这么烂的地方? 里面有琴声传来,凤倾城好奇,迈步。 “姑娘,你不能进去!” 凤倾城看着拦住自己的路丫鬟,微微恼怒,“为什么?” “这……” “说不出来为什么,凭什么拦我的去路!”说完,轻手推开那丫鬟,迈步朝前走。 推开厚重木门,院子内,更萧条索白。 一地积雪。 墙内墙外,两重天。 “快,快去告诉皇上,姑娘进了太上皇大殿!”丫鬟连忙吩咐,却不敢跟进去。 凤倾城抬脚踩在积雪上,一步一步往前走。 留下一个一个深深的脚印,凤倾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印,蓦地想起,曾经,有一个男子,跟着他的脚步,踩着她的脚印,那满眼的柔情,眷念,缱绻温柔。 凤倾城微微眯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你是谁呢?” 她想不起他,想起他时,满满柔情,没有丁点心痛,或者心慌。 只有幸福。 凤倾城笑,她一定是把最深爱的人忘记了。 而那个人,绝对不是祁宏申。 琴声嘎然而止,凤倾城蓦地回神,扭头看去,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满满走出来。 “你……” “你……” 两人眼中皆有惊讶。 谁都不认识谁,却感觉,莫名熟悉。 “你是来看我的吗?”老者问。 “我路过大殿外,听见你琴音,进来看看!”凤倾城说道。 “那进来坐,外面寒风肆虐,会把你吹病的!” “好!” 凤倾城应了一声,慢步朝老者走去。 老者瞧着,眼眶发红。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姑娘,笑语嫣然,这般慢慢的踏雪前进,慢的跟蜗牛似的。 进屋,落座。 “我这,破陋了些!”老者说着,给凤倾城倒水。 真的只是一碗清水。 凤倾城双手捧起碗,鼻子嗅了嗅,“咦……” “怎么了?” “和我以前喝的不一样!” 老者看凤倾城衣着奢华,头上金钗步摇,面上虽脂粉未施,但,绝对的华丽。 而她敢走进这大殿,想来身份不凡。 “你喝的,应该是龙泉水!” “有区别吗?”凤倾城问。 “那是皇上皇后才能喝的!” 凤倾城噗嗤笑了起来,“皇上说,我以后会母仪天下!” 老者了然。 这女子,果然是让祁宏申性情大变,要争夺江山皇位的引子。 “你喝喝看,这井水味道也不错的!” 凤倾城点头,浅口品尝。 “真的不错!” 半碗水喝下,凤倾城才四处打量起来,“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不,以前还有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呢?” “他病了!” “病了,为什么不叫御医过来看看?” “皇帝事物繁忙,顾不上我!”老者说着,起身走到柜子处,拿出一个盒子。 当初被逼宫,他什么都不想带,只带了这个锦盒。 拿了放在桌子上,凤倾城眼睛直看,老者笑,“曾经,我爱着一个女子,那个时候,我二十五,她十岁,我本想着,等她慢慢长大,便去她家提亲,却不想,有人比我先一步,捷足先得,带着她私奔了!” “你好可伶了,你为什么不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把她娶进门,等她慢慢长大呢!” 老者闻言,潸然泪下。 是啊,他为什么这么傻呢。 “我……”凤倾城低头。 “不关你的事儿,真的!”老者说着,打开锦盒,里面是几把梳子,几只木钗。 木钗…… 凤倾城伸手,拿起木钗。 低低呢喃道,“曾经,有人也送了我一根木钗,只是……” 凤倾城伸手,在头上摸索,金钗步摇,华丽至极,却没有木钗。 “忘记了,对吗?” 凤倾城点头,“我忘记了,想不起来,可是,我一想,就觉得好幸福!” “是皇帝吗?” 凤倾城抿嘴,慢慢低下了头。 心虚。 老者淡淡一笑,“这木钗送你吧!” 凤倾城大喜,“真是吗?” 老者点头。 凤倾城连忙拔掉头上金钗步摇,发丝瞬间散落,披散在脑后,抬手准备把头发挽回去,却发现,自己不会。 “我可以帮你!” 凤倾城笑,“那真是太谢谢了!” 老者淡笑,走到凤倾城身后,笨手笨脚为凤倾城挽发。 这一生,他没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挽发,能为她的女儿挽发,也是好的。 “好了!” 凤倾城抬手,轻轻摸向头顶,“可惜,没有镜子!” “回去以后看也是可以的!” 凤倾城笑,点头。 祁宏申快速从外面奔进来,见凤倾城已经换了发饰,心中怒火腾腾,看向老者,不语,又看向凤倾城,“外面冷,我们回去吧!” 凤倾城乖巧点头,站起身,“我住在凤栖殿,你若是有空,可以来找我!” 老者笑,点头。 祁宏申把凤倾城送回凤栖殿,立即回到老者处。 霸气落座。 老者笑,“看来,你比我这个做父亲的,还适合做皇帝!” 祁宏申淡淡看向老者,“你跟她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是见她长得貌美如花,送了几支木钗给她!” “那几支木钗,已经被我烧了!” 老者笑,“烧了也好,烧了便没有了念想!” 祁宏申站起身,“太上皇,你病了,朕想,无需再过几日,你便会驾鹤西去,你放心,我一定给你风光大葬!” “那是你应该的!” 祁宏申哈哈大笑,“你错了,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不争夺皇位吗?” “那是因为,我看不上!” “如今,我要是,不是这齐国,我要这一个天下都臣服在我脚下!” 太上皇看着癫狂一般的祁宏申,“你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可怜人!” “放屁,你可怜是你的事儿,我祁宏申,坐拥江山美人,岂会可怜!”祁宏申说完,伸手掐住太上皇脖子。 把他撑高,最后松手,落在地上。 痛苦呻吟。 夜。 凤倾城噩梦连连。 滂沱大雨,她一身血,无论那大雨如何下,都洗涤不干净。 忽地坐起身,凤倾城满头大汗。 穿了鞋子,快速往外跑。 “姑娘,姑娘……” “快去告诉皇上,姑娘跑出去了!” 凤倾城朝着记忆的路线跑去,推开厚重的木门,快速前去敲门。 但,门扉自动开了。 “你在吗?” 静,死寂。 “我,我……” “倾城……” 突如其来的声音,凤倾城吓得尖叫起来,“啊……” 祁宏申紧紧抱住凤倾城,“不怕,不怕,是我,是我!” “人呢,人不见了?” “这里根本就没住人!” 凤倾城错愕,张嘴。 屋子内,已经被夜明珠照亮。 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但是,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我白天来过,这里明明有一个白头发老者,他还送了我木钗……” 凤倾城回到凤栖殿,却再也找不到木钗。 “咦……” “倾城,那应该是一个梦,你肯定是做梦了!”祁宏申说着,上前,拥住凤倾城。 闻到祁宏申身上的气息,凤倾城渐渐觉得精神涣散,“真的只是一个梦吗?” “嗯,就是一个梦!” “哦!”凤倾城应了一声,靠在祁宏申怀中,睡去。 祁宏申看着床上,昏睡的凤倾城,伸手轻轻抚摸凤倾城的脸。 同样的容颜,同样的身体,却天南地北的性格。 祁宏申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么个木头美人,不是他动心,那瞬间的样子,叫他如何自处。 夜漫漫延长。 祁宏申忽地觉得,自己错了。 错了。 当初,饶是凤倾城恨死了他,也不应该施法,要凤倾城忘却记忆,爱着他。 但,饶是她爱着他,他却感觉不到,曾经,她嫣然回眸,那瞬间心动,温暖。 “倾城,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山巅。 雪堆积。 一男子,赤裸上身,手中长剑飞舞,幻化无穷。 “羽玥,吃饭!” 君羽玥闻言,收剑,回眸,那眼神,比这冰山还冷。 沧陌硬生生打了一个颤,“你别这么看我,我被你看的心慌!” 君羽玥别开眼眸,坐下吃饭,“还有三日,我的武功便练成,你可要随我一起下山?” “嗯,一起下山,等你救回她,我跟她告别之后,我就离开!” “可以不用离开的!” 沧陌苦苦一笑,“难道,你希望,我看着你们你浓我浓?” 不,那比杀了他,更难受。 更痛。 齐国皇宫。 凤倾城这几日,神神鬼鬼的,看见谁,都觉得她有鬼,觉得她是骗子。 开始害怕见到人,有的时候,甚至躲到衣柜里,要么躲到床底下。 紧紧捂住嘴唇,浑身发抖。 “倾城呢?” 祁宏申怒喝。 宫婢太监跪了一地。 祁宏申怒急,四处寻找,衣柜没有,床底下,也没有。 “拖下去,斩了!” 这么多人,看一个人,都看不住。 要来何用。 求饶声,尖叫声,震耳欲聋,但祁宏申,充耳不闻。 御花园角落,凤倾城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龙无忧一步一步靠近,伸手想要拍一拍凤倾城肩膀,凤倾城忽地吓的尖叫起来。 龙无忧立即捂住凤倾城嘴唇,把她拥入怀中。 “倾城,别怕,别怕,我是哥哥,我是哥哥!” 那种久违的温暖,心跳,让凤倾城慢慢镇定下来,抬头,结巴对龙无忧说道,“嘘嘘,嘘嘘,小声点,有鬼,有鬼!” 龙无忧看着这样子的凤倾城,心痛难以。 “不怕,不怕,倾城不怕!” 凤倾城忽地抬手,捂住龙无忧嘴唇,“嘘嘘,别说话,来了,来了,好多,好多……” “倾城,哥哥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凤倾城点头,“好,好,我们走,我们快走!” 龙无忧抱着凤倾城,起身,四周无数黑衣人快速包围而来。 凤倾城一惊,拍打龙无忧,“快跑,你快跑,快去找救兵,我,我……”凤倾城一边说,一边从龙无忧身上挣扎开,把龙无忧推到角落里,快速跑开。 跑了几步之后,凤倾城忽地停住脚步,扭头对泪流满面的龙无忧说道,“你一定要找救兵回来救我啊!” 龙无忧重重点头。 凤倾城才心安的跑远。 “倾城……” 祁宏申一把把凤倾城拉入怀中,却感觉到凤倾城瑟瑟发抖,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她怕他。 曾经,打他,骂他,挠他,杀他的女子,此时此刻,怕他。 “倾城……” 凤倾城颤抖着身子,结结巴巴,“别,别,别杀我,别杀我……” “我,我,我再也不乱跑,我,我……” 凤倾城疯了…… “彻查,这些日子,谁接触过她……”祁宏申说完,打横抱起凤倾城,直接回凤栖殿。 半个时辰之后,祁宏申得到了答案。 有人在凤倾城的汤药里加了迷散药,又有人告诉凤倾城,那个白发老者是被人杀了,尸体在某某大殿,还带凤倾城去亲眼看了看太上皇的尸体。 祁宏申看着沉睡着,卷缩成一团的凤倾城,磨牙切齿。 他一心要护住的人,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被人下药。 “杀……” “诛其九族!” 齐国,一夜之间,军戈铁马,举剑而出,血流成河,人心惶惶。 皇宫。 龙无忧几次想要靠近凤栖殿,去看看凤倾城,凤栖殿外,层层守卫,龙无忧根本靠近不了。 急的他直挠心。 凤栖殿内,凤倾城惊醒过来,祁宏申立即上前。 “啊,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倾城……”祁宏申低唤。 “鬼,鬼,你是恶鬼,你是杀人凶手,你别过来,别过来!” 祁宏申脚定在原地。 他当初施法,就预料到,若是保护不好凤倾城,他日,她定会情绪奔溃,变得疯疯癫癫。 却不想他一直悉心呵护,阻挡了外敌,却忽略了内鬼。 “倾城,我……” “别过来,我求求你,别过来,别杀我,我,我,我不想死……” 祁宏申瞧着,后悔了。 宁愿她像当初,威风凛凛,算计一波又一波,胆子大的出奇,计谋花样百出,一颦一笑,都是无限风情。 如今,她胆小如鼠,一丁点动静,都吓得她心慌失措。 “好,好,你别怕,我这就走,这就走!” 祁宏申说完,转身,朝大殿外走去。 夜空又开始下雪。 祁宏申闭眼。 伸手沾雪,轻轻放入口中。 舌尖瞬间冰凉,然后消失,雪水毫无味道。祁宏申却觉得,如黄连,苦涩难以下咽。 大殿之内,时不时传来凤倾城尖叫声。 天亮。 凤倾城躲在床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祁宏申站在大殿外,“传令下去,命各种奴才过来,谁若是把这碗药端进去,喂倾城喝了,朕许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那是一碗安神的药。 只是,进去了不少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靠近凤倾城。 祁宏申瞧着,怒急,“拖下去,乱棍打死!” 暗处。 龙无忧心急如焚,想要出去,肩膀忽地被人按住。 龙无忧回头,祁宏尧。 “别去,你去,不是帮她,是在害她!” “可……” 祁宏尧淡淡勾唇,“我去!” “你……” 祁宏尧点头,“对,我,你且记住了,赶紧准备,撤离,君羽玥要回来了!” 龙无忧大喜。 “你怎么知道?” “刚刚得到消息!”祁宏尧说完,起身,朝凤栖殿走去。 祁宏申在瞧见祁宏尧的时候,眉头蹙起。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她,好歹相识一场!” 祁宏申冷冷一哼,“她不用你看,滚吧!” 祁宏尧瘪嘴,“皇上,给你支个招如何?” “说……” “有条件的!” 祁宏申看向祁宏尧,快速出手,祁宏尧连反击都来不及,便被掐住了脖子。 “祁宏尧,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祁宏尧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敢,如今的你,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菅,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若真爱她,就放她走,你这么禁锢着她,迟早一日,她……” 香消玉殒。 这句话,祁宏尧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祁宏申闻言,却慢慢的松了手,凄凄一笑,“我待她那般好,那般宠,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眼里没有他。 如今,她最怕的人,是他。 或许,那种害怕,根深蒂固,哪怕失去了记忆,也磨灭不掉。 “真的好吗?”祁宏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画卷,递给祁宏申,“你看看,曾经的她!” 祁宏申接过。 画中女子,白衣胜雪,手执长剑,风采翩翩,嘴角含笑,眸中含情,万千风华,顾盼生辉,倾国倾城。 浑身洋溢着幸福。 祁宏申瞧着,紧紧捏住画卷。 “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派人去浩瀚京城,摄政王府拿的,去拿花卷的人说,那一个屋子里,全是画像,挂在墙壁上的,或者卷着的,他为了图方便,才拿了这副!” “滚……”祁宏申冷喝。 祁宏尧撇嘴,往前走,“你可以请个道士来,或许……” 祁宏申没有应声,祁宏尧却知道,祁宏申听进去了。 凤倾城卷缩在床脚,又饿又冷,又害怕。 又觉得委屈,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脑子里,糊里糊涂的,很多事情,模模糊糊,涨的她脑子疼。 大殿的门被吱嘎一声推开。 凤倾城一紧张,拉了被子盖住自己。 “姑娘莫怕,贫道是来捉鬼的……” “咦?”凤倾城掀开被子一角,露出水润润的双眸,“真的吗?” “嗯,贫道不止会捉鬼,还会抓妖,更会驱魔!” 凤倾城大喜,“那你快,快动手,这大殿里,好多鬼,张牙舞爪的,好可怕!” “嗯,抓鬼可以,不过,姑娘你得先喝了这药,贫道才能把鬼捉住!” “真的?”凤倾城问。 “千真万确!” “我和!”凤倾城爬到床边,伸手接过道士递过来的药碗,一口喝尽,眉头蹙起,“好苦啊!” “良药苦口!” 凤倾城点头,“药我喝了,你快捉鬼吧!” “好!” 只是,药一下肚,倦意渐渐袭来,凤倾城慢慢闭上眼睛,往床上倒去。 祁宏申快速闪进大殿,坐在床榻上,握住凤倾城冰冷的小手。 “来人,备炭火!” 那道士立在一边,“皇上,皇宫之中,向来多冤魂,如果可以,还是把姑娘带去一个干净清澈的地方,静养才好!” 祁宏申看向那道士,“继续说!” “姑娘命格极贵,才不至于一命呜呼,但,长此下去,大罗神仙,也难救……” 祁宏申蹙眉,“来人,备马车,出宫……” 别院。 积雪覆盖了树枝。 祁宏申抱着凤倾城一步一步沿着阶梯而上,而凤倾城,从皇宫出来,到现在三天,都不曾醒来。 不是她醒不来,而是祁宏申一直用安神药,阻止她醒来。 半山腰中,一小院落。 早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屋子里,大床早已经铺好,祁宏申把凤倾城放在床上,看着凤倾城惨白的脸,神色晦暗莫名。 “倾城……” “你是恨我,怨我的吧……” “如果可以,我宁愿,用我的命,来换你曾经,可……” “来不及了!” 当初为了断掉后路,他施法之后,就把凤倾城的头发和血烧了。 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却不想,凤倾城去见了太上皇,更想不到,凤倾城居然亲眼看见了太上皇的尸体。 一切的谎言被戳穿,她那薄弱的神经,早已经承受不住。 祁宏申起身走出屋子,看着远山白雪,深深吸气。 “王爷,饭菜已经备好,您……” 祁宏申嗯了一声,去吃饭。 房间内。 凤倾城幽幽转醒。 下床,连鞋子都没穿,神色迷糊的走出屋子,看着和皇宫完全不一样的风景。 凤倾城忽地笑了起来。 跑到院子中,抓起积雪,抛了起来,一边抛,一边笑。 天真烂漫,无邪。 “喵……” 凤倾城静气,凝神。 “喵……” 凤倾城慢慢的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一步一步,小心翼翼。 却见一只灰色狸猫被一根绳子套住,绑在树干上。 “这是什么?” 凤倾城蹲在狸猫身边,歪头沉思。 记忆里,有这种动物的影像,却想不起来。 凤倾城往前,安狸猫就往后。 “你别怕哦,我不会伤害你的!” 狸猫见凤倾城真无伤它之心,慢慢的不在害怕,也尝试性朝凤倾城靠近。 轻轻在凤倾城膝盖上蹭了蹭,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抱起狸猫,“你是谁呢?” “我是凤倾城,可是,我忘记过去了!”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忘记的那些东西,很重要……” “喵!” 凤倾城微微叹息,“你为什么不会说话呢?” 那厢,因为凤倾城不见,祁宏申火冒三丈,却看见院子内的脚印时,连忙追上,却见凤倾城抱着狸猫坐在雪地里,光着脚丫子,低头不知道和那猫儿说着什么。 祁宏申瞧着,犹豫许久,才轻轻低唤,“倾城……” 凤倾城闻言,抬头,看向祁宏申,像看陌生人一般,眉头轻拧,“皇上?” 祁宏申欣喜,“是我,我可以过来吗?” 凤倾城点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祁宏申走到凤倾城身边,见凤倾城的脚都被冻红,心疼,却又莫可奈何。 凤倾城笑眯眯的看向祁宏申,“这是我的新朋友!” 一只猫。 祁宏申笑,“很可爱!” 凤倾城点头,“是啊,可是,它不会说话!” “猫都是不会说话的!” “猫?” 祁宏申点头,“对,这就是一直猫,狸猫!” “狸猫换太子!”凤倾城脱口而出,却微微怔住。 狸猫换太子,什么意思呢? 祁宏申也不知道这狸猫换太子是什么意思,“倾城,我们回去吧,你看,这猫儿肯定饿了,回去喂它吃些东西吧!” 凤倾城点头,“好!” 站起身,却有些眩晕。 祁宏申抱起凤倾城和猫儿往会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忘了,凤倾城又忘记了很多东西。 “因为,我爱你!” “爱?”凤倾城眨了眨眼睛。 不对。 这感觉,不是爱。 饭桌上,凤倾城一边吃饭,一边喂狸猫吃鱼,还帮着猫儿把鱼刺挑了。 动作微微一僵,记得似乎,她以前吃鱼,总有人帮她把鱼刺挑了。 是谁? 小院厨房。 一老头急坏了。 “老何头,你急什么?” “我孙女那只猫不见了!” “什么,猫不见了,你找过了没,可别冲撞了贵客啊……” “找了,找了,没找到啊!”老何头急得都快哭了。 一道尖锐声音传来,“不用去找了!” “崔公公!” 崔公公嗯了一声,“老何头,那只狸猫是你的?” “回公公,是奴才孙女养的!” “嗯,很好,老何头啊,那只猫儿,姑娘看上了,以后就养在姑娘身边,让你孙女过去伺候着!” 老何头闻言,大喜。 “谢崔公公,谢崔公公!” “甭谢杂家,对了,你孙女几岁了?” “回公公,十六了!” 崔公公点头,“嗯,挺好,十六岁懂的伺候人了!” 吃饱了饭,凤倾城正在逗猫儿,祁宏申坐在一边看着,不言语。 那猫儿吃饱了以后,懒洋洋的,一动不动,凤倾城便把手伸去挠它痒痒。 那猫儿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睡,懒猫!” “喵……” 猫儿叫唤了一声,快速跳起,朝门口跑去。 凤倾城抬头,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棉袄打扮很朴素的姑娘,再瞧那猫儿在她脚边不停蹭来蹭去。 “你?” “奴婢何花见过姑娘,见过皇上!” 凤倾城第一眼,感觉这何花不错,“你叫何花?” “回姑娘,是!” “这猫儿是你样的!” 何花点头,“以前是,以后,它便是姑娘的了!” “你舍得?” “它能得到姑娘的喜欢,是它的福气!” 凤倾城笑,“本来,这猫儿是你养的,我不能夺人所爱,可是我很喜欢它,不如,你们一起留下来吧!” 凤倾城说着,看向祁宏申。 祁宏申点头,凤倾城又笑了起来。 身边有了一只懒猫,一个能说会道的何花,凤倾城的精神日渐好转,笑容也多了起来。 “何花!” 何花走到凤倾城身边,“姑娘……” “我问你,你去个院子外面的地方吗?” 何花点头。 “我想出去,你可以带我去吗!” “奴婢这就去启禀皇上……”何花说着,就要走,凤倾城连忙拉住她。 “何花,我的意思是,你悄悄带我出去,就玩一会,一会就好,保证不让人发现,你带我出去过,好不好?” 何花看向凤倾城。 她吃得好,穿得好,被照顾的极好。 但,一点自由都没有。 就像那金丝雀,被养在笼子里。 何花点头,“好,不过,我们只能偷偷的去,不能让人发现,也不能玩太长时间,必须早早回来,好吗?” 凤倾城点头。 做贼一般跟在何花身后,悄悄走出了小院。 凤倾城一走出去,祁宏申便已经得到了消息,祁宏申坐在椅子上,好一会才开口道,“只要她不逃跑,由着她去吧!” “是!” 树林里,凤倾城看着何花爬上了树,“何花,你小心啊!” “姑娘,你往边上去一点,免得积雪落你身上!” 凤倾城点头,朝边上走,笑眯眯的看着何花从树丫上,拿下一个鸟窝,慢慢往下。 何花将鸟窝递到凤倾城面前。 窝中几只小鸟,渣渣渣直叫。 “何花,你怎么知道这鸟窝里面有小鸟?” 何花笑,“我以前经常掏鸟窝!” “真可爱,何花,我们捉回去养吧,要是皇上问起来,你就说……” “我就说,我们是在院子的树梢上发现的!” 凤倾城点头,“对,就是这样!” 回到院子,祁宏申站在回廊下,等着凤倾城。 凤倾城一见到祁宏申,明显心虚,“我,我们就在院子里走走!” 祁宏申看向凤倾城已经湿掉的绣花鞋,凤倾城立即往后退,祁宏申走向凤倾城,看向何花捧在手中的鸟窝。 “那是我们在院子的树梢上发现的!” “很可爱,准备养吗?” 凤倾城点头。 “我看它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肯定是饿了,快去那些点心喂它们吧!” 凤倾城闻言,立即带着何花跑开。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逃一般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有了第一次成功跑出去,凤倾城隔三差五出去一次,不过,何花会带上两双鞋袜,似乎每一次回来,都不会被祁宏申发现。 凤倾城胆子越来越大,何花却微微叹息。 第一次,她后来被皇上叫去,询问了几句,并安排了许多事情。 何花才明白,皇上是真爱着凤倾城的。 “何花,我们今天要去小溪抓鱼吗?” “姑娘,小溪冰雪还未融化,鱼儿不会跑出来的!” “可是我想去啊!” 何花笑,“小姐,我们可以去树林里,看看有没有野兔,或者别的……” “好啊!” 两人一猫悄悄潜出小院,身后,却有十几个影卫暗中跟着。 院中。 “皇上!” “又跑出去了?” “是!” 祁宏申不语,“影卫跟着吗?” “跟着的!” “那就好,下去吧!” 祁宏申说完,摆摆手。 如果,这样子,她可以一世无忧,那便这样子吧。 “皇上……” 影卫快速奔进屋子,单膝跪下。 祁宏申眸子微眯,“何事?” “京城传来消息,说有男子独闯皇宫,杀了无数影卫,似乎朝别院来了!” “几个人?” “一个!” 祁宏申忽地站起身,“君羽玥……” 是君羽玥回来了。 飞身而出,他必须快速找到凤倾城,并把凤倾城带走,藏起来。 决计不能让君羽玥找到凤倾城。 树林中,凤倾城一会摸摸大树,一会抱着大树直摇晃,只是,她使尽了力气,也撼动不了。 “何花,我力气太小了!” 何花笑。 “姑娘,你又不做大力士!” “可是,我想力气大一些啊!”凤倾城说着,抱着大树直摇晃。 何花笑,笑了一半,眼眸忽地睁大,看着凤倾城身后,那个一袭黑袍,浑身上下全是血,手中长剑还滴血的男子。 上前拉住凤倾城手腕,“姑娘,有刺客,我们快跑……” 凤倾城回头,看向那黑袍男子,任由何花拉住她跑,歪头,眯眼,陌生的看着他……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女强】+【爽文】+【宠文】+【宝宝】+【养成】 彪悍重口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强强联手,渣人贱人给我跪下唱征服! 邪王表示,爱妃太狂太拽,作为相公的他,在榻上总是要吃点亏! 萌宝表示,爹娘太不靠谱,做事不关门窗,为人子觉得鸭梨山大! 狂妃表示,相公儿子傲娇,整日无病呻吟,为人妻母很手痒难耐! 她是杀手界第一高手,杀人放火,装神弄鬼,心狠手辣,不畏天地,穿越而来的狡诈腹黑诡计多端小女子。 他是七情六欲不懂,三刚伦常不在,阴狠、霸道、铁血而残酷,却独独宠她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狂傲邪王。 她对他说,“善良是最廉价的奢侈品,咱要不起,就丢弃,做最恶的人,走最恶的路!” 【105】救出倾城穷追不舍 他——一身的血,浑身冷厉,宛若地狱阎王。 那双眸子内,尽是剧痛。 就那么看着她。 看的她心慌失措,几乎忘记了逃跑。 “姑娘,快走,我们快走!”何花拉着凤倾城,可凤倾城却挺了下来,何花大急,“姑娘……” 凤倾城轻轻摇头。 影藏在暗处的影卫已经快速出手,朝君羽玥袭击而去。 凤倾城瞧着,情不自禁唤出声,“小心……” 双手捂唇,双眸睁大。 只是,那十几个影卫,几乎一招,便丧身在君羽玥剑下。 君羽玥手中剑指雪地,剑尖滴血,一滴一滴,滴在雪地上,触目惊心的红。 凤倾城吓到了。 一步一步往后退。 “倾城……”君羽玥低唤。 痛彻心扉。 她怕他。 一眼,君羽玥便知道,面前的女子是凤倾城,可她居然怕他。 曾经,那般那般相爱,那般那般至死不渝。 可如今,她居然惊恐的看着他,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步一步往后退。 何花立即上前,护在凤倾城身前,“姑娘,你快跑!” 君羽玥一步一步上前,何花护着凤倾城一步一步后退,君羽玥大手一扫,把何花直接扫飞了出去,摔倒在地。 凤倾城大呼,“别杀她,别杀她!” 君羽玥停住脚步,“倾城,你过来,你过来我不杀她,我带你走,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 回家? 凤倾城回头,看着远处小院。 那里才是她的家。 又回头看向面前这个浑身是血腥味,面上也沾染了血迹的男子,凤倾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朝何花靠去。 “姑娘,别过来,你快跑啊!”何花急呼。 “我,我……”凤倾城急得都快哭了出来,看向君羽玥,“你,你别杀何花,我,跟你走!” “不,姑娘,你不能跟他走,他是坏人!”何花惊呼,挣扎起身。 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君羽玥淡淡勾唇,“好!”朝凤倾城伸出左手,却发现手上全是血,连忙在衣裳上擦拭,却越擦越多。 君羽玥索性蹲下身,伸手在雪地上抹,把手上血迹抹去,才朝凤倾城伸手,“倾城,跟我回家吧,大家都在等你回去……” 凤倾城看看何花,又看向不远处,那死掉的影卫,茫然的不知所措。 脚上如挂千斤重担,迈不出一步。 “倾城,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来,跟我走,我们回家,以后再也不分开!” 回家? 凤倾城再一次回头,又看向君羽玥,再看向何花,迈步朝君羽玥走去。 “倾城,别过去……” 祁宏申赶到,大呼。 凤倾城瞬间欣喜,回头,看向祁宏申。 祁宏申大呼,“倾城,快过来,到我这里来,我们回家!” “何花……” 祁宏申连忙说道,“我会救她,你快过来!” 凤倾城点头,朝何花走去,走到何花身边,弯腰扶起何花,“何花,我们回家!” 何花热泪盈眶。 若是凤倾城不走来扶她,她必死无疑。 “姑娘……” 凤倾城努力想笑,却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何花已经感觉到凤倾城异样,“姑娘,你怎么了?” 几乎瞬间,祁宏申,君羽玥两人快速跃到凤倾城身边,一左一右,一人沾血黑袍,一人明黄龙袍。 “倾城,过来!” 两人都在唤她。 一时间,凤倾城脑子乱的很,松手捂头,蹲下身,痛苦呻吟。 “别逼我,别逼我!” 君羽玥,祁宏申两人快速伸手去拉凤倾城,两人也在要碰触到凤倾城刹那交手。 战场瞬间从凤倾城身后,移出去白米远。 两人出手,招招杀招。 “想不到,半年不见,你武艺见长!” 君羽玥冷哼,“倒是你,半年不见,依旧毫无长进!” “嘴上功夫厉害,是没有用的!” “哼,祁宏申,你的狗命,我君羽玥必取!” 两人皆是高手,杀气腾腾。 周遭树木被内力震到,咔擦咔擦几声后,轰然倒塌。 那厢,何花勉强站起身,扶住凤倾城,准备离开。 凤倾城却在听到树木倒塌声时,扭头看向君羽玥和祁宏申。 那一眼,凤倾城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他…… 那个,她只记得背影,却怎么也想不起面容的男子。 推开何花,一步一步朝君羽玥和祁宏申走去。 两人见凤倾城走来,连忙收招,各自退开。 立在原地。 “倾城,过来!”祁宏申唤道。 君羽玥却不开口,眼眶泛红,静静看着凤倾城。 给予她信任,安全感。 凤倾城立在两人十米处,开口祁宏申,又看看君羽玥,忽地开口,“你能转过身去吗?” 君羽玥闻言大喜,转身。 凤倾城揪紧自己衣裳。 对了,对了,就是这个背影,就是这个背影。 一步一步朝君羽玥走去。 祁宏申大惊,“倾城,倾城……” 凤倾城闻言,停住脚步,看向祁宏申,“皇上,我似乎把最重要的东西忘记了,但,我今天,好像,又找到了!” “不,倾城,他是坏人,你不能走过去,你快过来,我们回家,你看荷花受了伤,要是不好好治疗,她会死的!” 凤倾城看向一边,瘫坐在地上的何花,心生不舍。 又看向君羽玥背影,君羽玥在凤倾城看向他瞬间回眸转身,朝凤倾城淡淡勾唇,“倾城,我是羽玥,君羽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那瞬间的回眸,情意缱绻缠绵。 多少深情,爱意,在那回眸一眼,多少心疼,怜惜,在那眼眸中。 凤倾城微微迷茫了。 他——。 凤倾城朝君羽玥迈步。 “倾城,别……”祁宏申惊呼。 凤倾城扭头看向祁宏申,只见他着急的双手握拳,手背上青筋直冒。 就连额头上,也冒出了青筋。 凤倾城在看向君羽玥,只见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淡淡的笑着,眸子内,那种温润,和他浑身滴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他浴血而来,是来接她回家的! “你是不是送过木钗给我?”凤倾城忽地开口问。 君羽玥笑,从怀中摸出一根木钗。 凤倾城笑,如花如雾,“对,我记得,我记得,我梦到过这根木钗……”说完,朝君羽玥跑去。 几乎在凤倾城确定了心意瞬间,君羽玥快速出手,一把把凤倾城用入怀中,而祁宏申亦然,却慢了一步。 就差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凤倾城被君羽玥拥入怀中,快速推开几十米。 “君羽玥……”祁宏申咬牙切齿。 而祁宏申的影卫已经赶到。“皇上!” 凤倾城被君羽玥拥在怀中,身上白色披风瞬间染血,如点点红梅,刹那间怒放。 凤倾城抬头,从君羽玥手中接过木钗,“我记得这木钗,好像,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也送了我几支木钗,可是……” 凤倾城想起来了。 扭头,震惊的看向祁宏申,“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那个老者,是你,我看见他的尸体了,那些木钗,是你烧掉了,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 有什么指控,比得上从心爱之人口中说出来。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带着怨的。 谈不上很,却十分怨。 “倾城,我……”祁宏申想要解释。 凤倾城摇头,“不不不,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你是魔鬼,你是魔鬼,你是杀人凶手,你……” 凤倾城紧紧揪住君羽玥衣襟,“你是不是哥哥找来的救兵,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 “对,我是来救你的!” 凤倾城笑,泪流满面,“带我走,快带我走!”手指向祁宏申,“他是恶魔,你快带我走,快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情不自禁的,身子开始发抖,小脸埋在君羽玥胸口前,连去看祁宏申的勇气都没有。 君羽玥心痛的难忍,一手抱紧凤倾城,“好……” 身子往后退。 “君羽玥,今日,你休想带走倾城!”祁宏申怒喝,紧抿嘴唇,一步一步逼近君羽玥。 君羽玥收剑,“抱紧我!” 凤倾城闻言,连忙紧紧抱住君羽玥的腰。此刻,凤倾城深信,君羽玥是来救她的。 君羽玥抱着凤倾城在前面,祁宏申带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前方悬崖。 君羽玥抱着凤倾城立在悬崖边。 祁宏申追至,“君羽玥,把倾城还回来,你这样子,会吓坏她的!” 君羽玥看向祁宏申,又看向凤倾城,“倾城,别怕,一会从这跳下去,你哥哥他就在下面,他一定会接住你的!” 凤倾城抬头,红着眼眶,“真的吗?” 君羽玥点头,“相信我,你哥哥真的在下面等着你,你放心跳下去,他一定接住你!” 祁宏申闻言,大呼,“君羽玥,你疯了,你会害死她的!” 君羽玥充耳未闻,低头,轻吻凤倾城额头,“倾城,我的好姑娘,别怕,你是那么勇敢,那么坚强,相信我!”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的脸,陌生的找不到一丁点熟悉感,但,却莫名其妙的相信他。 点头,紧紧握住手中木钗,推开君羽玥,身子一跃,跳了下去。 “倾城……”祁宏申惊呼,飞身上前,君羽玥立即举剑袭击祁宏申,拦住祁宏申。 “君羽玥,我杀了你!” 祁宏申吼完,招招狠辣无情,攻击君羽玥,祁宏申的影卫也围攻上来。 有的人,也往悬崖下跳。 悬崖下。 龙无忧急的直跺脚,沧陌在一边,紧抿嘴唇。 祁宏尧淡声开口,“别着急,总是要等一等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担心!”龙无忧说道。 他在皇宫,见到过凤倾城,那样子,羸弱的惹人怜惜,完全找不到曾经的一点点感觉。 凤倾城跳下悬崖那瞬间,在没有那一开是决然勇敢,害怕的闭上了眼眸。 只觉得,身子快速往下坠落。 “来了!” 沧陌惊呼一声,几乎刹那间,沧陌飞身而起,龙无忧亦飞身,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凤倾城的肩膀,飞身落地。 “妹妹……” 凤倾城闻言,睁眼,看见是龙无忧,“哥哥?” 龙无忧点头,“是我,我没有食言!” 凤倾城忽然觉得委屈,扑在龙无忧怀中,呜咽哭泣。 “不哭,不哭,没事了,没事了!”龙无忧低声安慰,一侧,沧陌红了眼眶,扭开头。 那厢,祁宏尧看着上面落下的影卫时,下令,“射……” 万剑启发,直接把那些跳下来的影卫,射成了刺猬。 “快上马车,我们快离开这里!”祁宏尧提醒道。 龙无忧点头,“倾城,我们走!” 凤倾城忽地抓住龙无忧衣袖,“那个,他……” “不用担心羽玥,我们去约定的地方等他!” 上了马车,凤倾城却死死窝在龙无忧怀中,身子微微发抖,好几次,沧陌张口欲言,最终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她忘记了所有人,但,那些渗入骨髓的亲情,爱情,她总是模模糊糊记得,所以,对龙无忧,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不管是先前,还是此刻,她一直窝在龙无忧怀中,小脸埋在龙无忧心口处,什么地方都不看。 也是不敢看。 偏僻小院。 几人连换十几次马车之后,才赶到这里。 “阿尧……” 一个粉衣妙龄女子走出屋子,朝驾驶马车的祁宏尧招手,祁宏尧笑,跳下马车,“粉蝶!” 粉蝶笑,“回来了,我做好了饭菜,还烧了热水!” 祁宏尧笑,把粉蝶拥入怀中,“辛苦你了!” “不辛苦!”粉蝶说着,握拳捶了捶祁宏尧,再瞧见龙无忧抱着凤倾城出马车后,面色通红,怒瞪祁宏尧,用力推开祁宏尧,上前,“她还好吗?” “不好,粉蝶姑娘,怕是要麻烦你帮她清洗一下了!” “龙公子不必客气,快随我进来吧!”粉蝶说着,在前面带路。 “我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就一直烧水,往浴桶里倒,这会水热着,衣裳我已经准备好,还有,饭菜都在蒸笼里,你们先将就着吃,晚上,我再做!” “谢谢粉蝶姑娘!” 粉蝶笑,“龙公子,快别说客气话了!” 只是,凤倾城却有些害怕粉蝶。 粉蝶笑,“姑娘,莫怕,莫怕,粉蝶只是帮你洗一下澡,你哥哥是男子,总归不太方便,你放心,他就在门口!” 心思被人看穿,凤倾城微微低头。 泡在浴桶里,凤倾城不一会就回唤一声,“哥哥……” 守在屋子外的龙无忧立即应声,“倾城,我在呢!” 凤倾城才安了心。 洗干净,换上粉色棉衣棉裤,棉鞋,头发梳成一个麻花辫,那只木钗别在头发间,走出屋子,活脱脱一貌美如花小村姑。 “哥哥,好看吗?”凤倾城问。 龙无忧点头,“倾城做什么打扮,都好看!” “哥哥,我饿!” “走,过去吃饭!” 凤倾城胃口很小,只吃了几小口,便搁下了筷子。 粉蝶立即问道,“倾城姑娘,是不好吃吗?” 凤倾城摇头,“不是,很好吃,就是吃不多!” 龙无忧起身,走到一边柜子上,拿了一个酒杯,又拿了酒坛子,倒了酒递给凤倾城。 “这是什么?”凤倾城问。 “你猜猜看?” 凤倾城摇头,伸手接过,放在鼻子下轻嗅,闭上眼眸,慢慢回味,“好香!” 浅浅低尝,回味无穷。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那姿势,和曾经无二。 沧陌,龙无忧瞧着,对视一眼,龙无忧又给凤倾城倒了酒,“在来一杯!” “好!” 连着三杯酒下肚,凤倾城忽地开口,“我似乎好像挺喜欢这东西的!” 龙无忧笑。 曾经的凤倾城嗜酒,怀着唯一的时候,他总是不许她喝,而君羽玥总会宠溺倒小杯给她。 惹得凤倾城呵呵直笑。 想到这里,龙无忧又给凤倾城倒了半杯酒。 凤倾城瞧着,“为什么是半杯……” 半杯? 凤倾城恍惚想起,曾经,似乎有个人,总会给她倒半杯。 龙无忧见凤倾城沉思,笑道,“以前,你怀着孩子的时候,我怕你喝酒伤身,总是不让你喝酒,羽玥却宠你如命,总会每次给你倒半杯!” “孩子?”凤倾城诧异。 “是的,孩子”龙无忧说着,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他们是你和羽玥的孩子,你真不记得了吗?” 凤倾城摇头,“我不记得了!” 从半年前醒来,后来养伤,她就几乎没有任何记忆。像一张白纸,祁宏申说什么,她都是相信的。 “没关系,咱们不急,慢慢来,哥哥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凤倾城笑,“虽然想不起来,但是,我总觉得,我丢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凤倾城说着,站起身,朝外面走去,龙无忧连忙跟上。 凤倾城看着那条泥泞小道,“哥哥,那个人,就是君羽玥,为什么还不回来?” “倾城,不急,他会回来的,只是这一刻暂时无法脱身罢了!” 凤倾城点头。 三天三夜。 君羽玥才甩掉了祁宏申,进入一个衣裳铺子,暗一立即带着君羽玥进了暗室。 “王爷……” 君羽玥沐浴,换衣裳,又梳洗了头发,坐在桌子边吃东西。 此刻他归心似箭,但,知道,他必须保持体力,祁宏申那家伙,不是泛泛之辈,一不小心,定会被他发现踪迹。 “暗一,你和龙一在齐国使命已经完成,现在你们收拾收拾回京城去,盯紧那个夏贵妃!” 暗一心惊,“王爷,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是您的母妃?” “不管她是与不是,都不在本王考虑范围内,是,荣华富贵一辈子,她别想对本王的生活指手画脚,不是……” “属下明白了!” 君羽玥站起身,一袭黑色锦袍,面色冷厉,幽灵一般。 离开。 暗一立即收拾东西,离开齐国,回京城去。 暗中监视夏贵妃。 小山村。 粉蝶正在菜地里挖野菜,冬天,菜地里野菜很少很少,却因为凤倾城这几口胃口奇差,粉蝶想着,弄些野菜饺子给凤倾城开开胃口。 祁宏尧在一边帮粉蝶拧着篮子。 粉蝶好几次抬头,呵呵一笑,“阿尧,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怎么,嫌弃我啊?” 粉蝶摇头“阿尧是做大事的人,粉蝶只是一个孤女,还是一个农家女,配不上阿尧的!” “那又如何,我要名门世家女子多不胜数,可粉蝶,却世间只此一个!” 粉蝶愣。 “粉蝶,你答应他啊!” 凤倾城一边说,一边跳。 天真的像个孩子,无忧无虑。 身后,龙无忧一路相随,手中也挽住篮子。 粉蝶面色绯红,怒瞪祁宏尧。 “粉蝶,阿尧不错哦,你快答应他,他以后要是敢欺负你,我叫我哥哥帮你揍他!” 也是有了依仗,才如此大胆。 粉蝶红着脸,“倾城,你别胡说,我,我……”粉蝶说着,怒瞪祁宏尧,又看向凤倾城,“你来做什么?” “挖野菜啊,可是我一路走来,都不知道野菜长什么样子!”凤倾城说着,从祁宏尧篮子里,拿起野菜,仔细看了看,又给龙无忧看,“哥哥,野菜就是这个样子的!” 龙无忧点头。 凤倾城却笑嘻嘻开口,“哥哥,我们走吧,不要打扰粉蝶和阿尧了!” 粉蝶气急,凤倾城却哈哈笑着走开。 “倾城,真幸福!” 祁宏尧闻言,看了看粉蝶,又看了看凤倾城,“曾经,她不是这样子的,那个时候的她,才是最幸福的!” 粉蝶错愕,“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祁宏尧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感慨,那么个意气风发,霸气,狂傲的女子,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 祁宏申何尝不深爱凤倾城。 若是不爱,待她醒来,便要了她,或许现在凤倾城都怀上孩子了吧。 可他没有,用最真的心,宠着凤倾城,像宠一个孩子一般。 却偏偏…… 祁宏申爱的自私又可悲。 如果他当初退一步,或许,一切将会不同,偏生他机关算尽,每一步,都走成了绝路。 “真难以想象,阿尧所说的倾城,是什么样子……” “一袭红衣,手执长鞭,骑大马,上战场,杀强敌,谋算千里,算无遗漏……” 就连算计祁宏申爱上她,也成功了! 祁宏申立在宫墙之上。 恨得磨牙切齿,浑身寒气弥补,怒视宫墙下,那跪了一地的乞丐。 “杀……” 就是这些贱民,乱起来的时候,放走了君羽玥。 祁宏申更是难以相信,半年时间,君羽玥的武功,突飞猛进到这个地步。 和他不相上下。 宫墙下,数以万乞丐被斩杀,血流成河。 有侍卫立即上前,拖走尸体,更有侍卫立即抬水冲洗,血腥味弥漫了整一个齐国京城。 “整兵,朕要御驾亲征,攻打浩瀚!” 凤倾城,他祁宏申一定要抢回来。 就算是死,她也必须死在他祁宏申怀中。 君羽玥一路轻功飞驰而来,落在小院外。 一墙之隔,凤倾城就在院子内,这一刻,君羽玥却有了怯意。 立在门口,好几次,抬手,都不敢落下。 他要怎么解释,他们的曾经,要怎么解释,他并未做到当年承诺。 不远处,凤倾城提着篮子,龙无忧跟着身后,慢慢走来。 远远的,凤倾城便看见了君羽玥。 嘴角慢慢溢满了笑意,朝君羽玥招手,“嗨,嘿……” 君羽玥闻声回头,便看见一粉色身影,在不远处,不停招手,那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凤倾城。 笑的天真烂漫无邪,却依旧是他爱入骨髓,渗透灵魂的倾城。 凤倾城跑向君羽玥,“你回来了!” 君羽玥点头。 “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君羽玥摇头。 “没有受伤就好!”凤倾城说着,松了一口气,把篮子提起来给君羽玥看,“你看,我挖了野菜,粉蝶说,晚上给我做野菜饺子,你要不要吃?” 君羽玥点头。 如刺哽喉,说不出一句话。 伸手,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倾城,你打我骂我吧,我罪该万死,没有保护好你,我……”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啊。 凤倾城微愣,扭头看向龙无忧,轻轻推了推君羽玥,“我们进去吧,外面好冷,阿尧烧了炭火,我们可以烤肉吃哦!” 君羽玥点头,想要牵凤倾城的手,凤倾城却往后退了一步,“你走前面吧!” 君羽玥诧异,却明白了什么,点头走在前面。 凤倾城歪头,看着君羽玥的背影。 慢慢跟上,歪头沉思。 像,太像了。 和梦中,那个怎么也看不见脸的背影,太像了。 “你别走,站着别动!”凤倾城忽地出声。 君羽玥闻言,停住脚步,回头。 凤倾城出声,“你别回头!”把篮子递给龙无忧,凤倾城慢慢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君羽玥。 “每一次梦中,我都想上前,抱住这个背影,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能,今天……” 君羽玥闻言,只觉得眼眶发涩。 却不敢动一下。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背上,“以后,我能不能常常这么抱你?” “我知道,有点冒昧,可是,可是,这个背影,每一次在梦中,总能赶走那些噩梦!” “好!” 就这样子,君羽玥习惯走在凤倾城前面,凤倾城跟在君羽玥身后。 也不说要去哪里,君羽玥在前面走,凤倾城在后面跟,时不时,凤倾城总是喜欢把脸靠在君羽玥背上。 夜深沉。 凤倾城脸靠在君羽玥背上,睡得深沉。 从君羽玥回来这几日,凤倾城渐渐心安,胃口而也好了起来。 见凤倾城熟睡,君羽玥起身,给凤倾城拉了被子,慢慢走出屋子。 “你说什么?”龙无忧不确定问。 “我的意思,我一个人带着倾城,去四处走走,你和沧陌回潼关去!” “可是,倾城她……”龙无忧担心。 君羽玥站起身,“若是我猜测的没错,祁宏申这一刻,一定整兵整兵攻打浩瀚,我必须带着倾城,去分散他的注意力,齐国没有祁宏申坐镇,你们便有可趁之机!” “我不放心!”龙无忧道。 “不,你应该放心,只要倾城不跟祁宏申走,祁宏申便不会出手,只要倾城愿意跟我走,那么祁宏申一定会尾随其后!” 坐在一边,一直默默不语的祁宏尧开口道,“我倒是赞成羽玥,若是你们一起带着倾城回浩瀚,祁宏申定会阻杀,但,只要君羽玥一个人带着倾城,四处走走,让她开开心心的,或许,有朝一日,她便会想起来,曾经的一切!” “而,以祁宏申对倾城的执念,他可以伤遍天下人,也绝对不会对倾城下手,不过,羽玥,你要小心,祁宏申乘机杀你!” “他杀不了我!”君羽玥斩钉截铁道。 祁宏尧笑,“那倒是,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他让人带走倾城!” 君羽玥点头。 天明。 饭桌前。 凤倾城觉得,气氛有些怪。 “倾城……”君羽玥开口。 凤倾城闻言,笑看君羽玥,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打算带你四处走走,就我们两个人!” “哥哥,阿尧,沧陌,粉蝶都不去吗?”凤倾城问。 “对!” 凤倾城闻言,低头,好一会才问道,“坐马车?” “不,骑马!” 凤倾城点头,“好!” 晌午后,君羽玥把凤倾城拥在怀中,和众人告别,离开了小村落。 上了大道之后,君羽玥下马,在前面牵马而行,凤倾城坐在马背上,眯眼看着君羽玥。 却从马背上直直摔了下去。 君羽玥连忙抱住凤倾城,担忧惊呼,“倾城……” 凤倾城模模糊糊睁开眼,“我好像睡着了!” “看来,我们还是要准备辆马车,免得你困了,都没地方睡!” “好!” 一辆马车,一匹马。 君羽玥驾马,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背上,哼着小曲,忘了很多事情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哼什么,就是觉的,脑海里,莫名其妙就出来了。 君羽玥淡淡一笑,跟着哼了起来。 “咦……”凤倾城趴在君羽玥背上,“你再哼一下,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倾城,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凤倾城点头,“好啊!” 说实话,凤倾城还是喜欢和君羽玥呆在一起,他不会阻止她,不许做这个,不许做那个,也不会监视她。 只要她说了,要去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回来,他告诉她,他在什么地方等她,等她回来,他一定就在那里。 “曾经,有个王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赢得无数女子芳心,示爱,可这个王爷,每每瞧着这些女子,都觉得是红粉骷髅,害怕的紧,尤其是这些女子一靠近,那王爷就会浑身起疹子,十天半月好不了……” 一个故事,君羽玥生动的讲了一路,凤倾城听得津津有味,又觉得熟悉至极。 好几次,不停的问君羽玥,君羽玥总是耐心的给凤倾城说。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背上,“为什么,我觉得,我就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呢?” 君羽玥笑,“我也是这么觉得!” “真的吗?” 君羽玥点头。 “那他们的结局呢?” “完美大结局!” 凤倾城笑,“那就好,我最见不得悲剧了!” 君羽玥想说,我也见不得,尤其和你。 皇宫。 “皇上……” “何事?”祁宏申冷声问,身边,跪了一地大臣。 “在鸿路乡郡,发现了君羽玥和凤姑娘!” 祁宏申咻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王晗,祁伟,带兵攻打浩瀚,其他人随朕……” 祁宏申想了想,“罢了,你们都去攻打浩瀚,朕一个人去!” “皇上,恐是阴谋啊!” “饶是阴谋,朕也必须去!” 因为,凤倾城在那里。 客栈。 一黑袍男子,抱着一个粉色棉袄,身披白色披风女子下了马车,便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只是那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宝剑,剑不必出鞘,习武之人,便能嗅出拿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杀戮之气。 不敢轻举妄动。 包括其中一桌的藏轻痕。 藏轻痕不是第一次见到凤倾城,但,却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笑的天真烂漫,温暖如阳的凤倾城。 “倾城,想吃什么?” 凤倾城摇头,“都好!” 她胃口小,吃什么,也吃不来多少。 “那来半斤牛肉,一盘烧鸡,一条红烧鱼,几样好菜,一壶酒,如何?”君羽玥提议。 凤倾城点头。 不一会,两人所要的菜肴一一上来。 凤倾城拿起筷子吃菜,君羽玥勾起酒壶给凤倾城倒酒,半杯。 凤倾城瞧着,微微诧异,看向君羽玥,只见君羽玥自己却倒了满满一杯。 “哥哥说,你以前给我倒酒,总是倒半杯?” 君羽玥点头,“那个时候,你还怀着唯一呢!” 唯一? 凤唯一! “那个孩子,是不是叫凤唯一?” 君羽玥闻言大喜,“对,就叫凤唯一,凤倾城,此生唯一!” 凤倾城,此生唯一。 凤倾城恍惚中,似乎有人这么跟她说过。 “我想不起来,不过,你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想起来的!” 君羽玥点头,“不急,咱们顺其自然,不管你记得不记得,你便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君羽玥深爱不悔的凤倾城!” 君羽玥说着,把挑了鱼刺的鱼肉放到凤倾城碗里,“多吃鱼肉,养身体!” 凤倾城微微咬唇,点头。 藏轻痕瞧着,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那个表妹,失忆了? 刚想起身,却见客栈外,一男子,一袭金丝花衣男子从马上跳下,跨步走进客栈。 凤倾城一见来人,吓得手一抖,心一惊,筷子落在地上。 君羽玥轻轻抬手,放在凤倾城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重新拿了干净的筷子,放到凤倾城手中,“有我在,不怕!”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瞬间感觉到心安。 点头,低下头,小口小口吃饭。 祁宏申在凤倾城,君羽玥对面的位置停下,那位置已经坐了人,那几人都是地痞流氓,正庆幸他们离凤倾城,君羽玥最近。 这男主英俊谪仙,女子貌美倾城。 堪称绝配,却见祁宏申站在面前,其中一个张嘴怒骂,“什么东西,敢打扰小爷吃饭!” “滚……”祁宏申从牙齿缝挤出这两个字。 那几人却哈哈笑了起来。 但,几乎瞬间之后,祁宏申一手拧起一人衣领,便给丢出了客栈。 摔在地上,呻吟了几声,咽气。 “滚……” 祁宏申第二次开口,那几人哪里敢犹豫,立即吓得屁滚尿流,连账都没结,便跑出了客栈。 客栈小厮颤颤巍巍上前把桌子收拾干净,祁宏申才坐下。 “客官,您要来点什么?” 祁宏申冷眸扫向凤倾城和君羽玥,阴冷开口,“和他们一样!” 凤倾城闻言,心一抖,端起酒杯,低头小口小口喝酒。 祁宏申暴怒,该死的君羽玥,居然给倾城喝酒了。 “客官,几个人?” “两个!” 凤倾城被祁宏申看的如芒在刺,君羽玥倒是镇定,夹了菜肴,喂到凤倾城口边。 凤倾城飞快抬头,看向君羽玥,张嘴,吃下菜肴。 祁宏申瞧着,咻地站起身,却见凤倾城一抖,又无力的坐了下去。 等菜肴上桌,祁宏申拿起筷子,一一夹了菜肴,放到身边的空碗里。 “倾城,过来吃!” 凤倾城闻言,忽地抬头,求救的看向君羽玥。 君羽玥搁下筷子,握住凤倾城的手,“不怕,吃饱了吗?” 凤倾城其实没吃饱,只是一看见祁宏申,她哪里还有胆子吃,点头。 君羽玥心疼。 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他岂会不知。 “还能在吃一点吗?” 凤倾城摇头。 “那我们今晚住这里吗?” 凤倾城还是摇头,手紧紧抓住了君羽玥衣袖,眼泪汪汪看向君羽玥。 “那好,我们付账就走!” 凤倾城连忙点头。 君羽玥摸了银子放在桌子上,起身。 凤倾城连忙起身,依偎在君羽玥怀中,连看祁宏申的勇气都没有。 君羽玥拥住凤倾城,拿了宝剑,朝外面走去。 祁宏申咻地站起身,拦住君羽玥凤倾城去路,“倾城,跟我回去!” 凤倾城闻言,立即摇头,往君羽玥身后躲。 “祁宏申,你吓到倾城了!”君羽玥淡淡开口,一边安慰凤倾城。 “君羽玥,不必你假惺惺,如果不是你,倾城岂会变成现在这样?” 君羽玥冷笑,“祁宏申,你不要贼喊捉贼,谁才是造成倾城这般的罪魁祸首,你知我知,苍天大地知,倾城自然也是知道的!你昧着良心说鬼话,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以为,今日,你还能带走她?” “当日可以,今日亦然!” ------题外话------ 留言鼓掌,缘妈会有二更哦…… 【106】因祸得福——霸气回归 祁宏申忽地看向凤倾城,“倾城,你真的跟他走?你真的不管何花,不管那只小狸猫了吗?” 凤倾城眉头微微拧气,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若是你不跟我回去,我回去之后,就杀了何花,杀了那只小狸猫,倾城,反正我这双手,已经为你沾染了太多太多鲜血,不在意多上何花和那只小狸猫!”祁宏申说着,慢慢伸手,然后用力一捏。 凤倾城吓了一跳。 看着祁宏申,真的像看一个鬼,一个恶魔。 眼泪慢慢溢满眼眶,却第一次,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皇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 微微摇头,“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冰冷蚀骨,恶鬼众多的皇宫去,那里没有自由,看不见外面的风景,那里所有的人,都披上了假面具,她们每一个人都不喜欢我,却要在我面前,装着很喜欢我,她们一个个难过的想哭,却还要在我面前笑,你都不知道,那些人,笑的好难看,好难看,而唯一喜欢我的那个人,却被你杀死了……” 凤倾城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会逼我……” “倾城……”祁宏申低唤。 “别过来,别过来!”凤倾城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君羽玥伸手,“倾城……” 凤倾城摇头,“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转身便跑出了客栈。 君羽玥,祁宏申瞧着,立即去追,但两人都不希望对方追到凤倾城。 祁宏申忽地朝君羽玥出招,君羽玥反击。 而凤倾城,已经快速跑进了小巷子。 凤倾城一边跑,一边哭,胡乱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只知道,她不要回宫去。 “哎呦,这美人从哪里来的?” “哎呦,长得可真美!” 十几个地痞流氓拦住了凤倾城的去路,嬉皮笑脸,一个个满眼淫靡,垂涎,有几个不争气咽了咽口水。 凤倾城瞧着这些人一个个都不像好人,开始往后退。 但,其中几个快速跑到凤倾城身后,堵住了凤倾城的退路。 “你们……” “小美人,别怕,跟哥哥们回家,哥哥们会好好疼你的……”其中一个说着,伸出咸猪手,准备摸凤倾城的小脸。 凤倾城身子一弯,躲开,从他手臂下钻过,快速跑开。 “吆喝,这小美人,有点意思哈!” “是啊,哥们,追上去,今儿晚上,咱们弟兄们好口福了!” 然后不紧不慢追在凤倾城身后。 凤倾城害怕极力。 她此刻,多希望,有个大侠,武林高手来救救自己,可,没有。 身后那些个地痞流氓越来越近。 “小美人,别跑啊,再跑,前面就只有一条河了……” “是啊,这么冷的天,那河水冰冷蚀骨,然一旦掉下去,必死无疑啊……” 凤倾城已经慌不择路,她多希望,君羽玥立即赶上来,帮她把这些坏人赶走。 但… 每一次回头,每一次失望。 河边。 藏轻痕立在那里,冷眼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凤倾城。 凤倾城一见有人,大喜,“公子,救救我……” 藏轻痕瞧着,眉头轻蹙,看向那些个地痞流氓。 那些个地痞流氓立即堆上笑意,“公子,咱们按照你的吩咐,把人堵这边来了!” 凤倾城不傻,这话一听,立即听出了所以然来。 看着藏轻痕,一步一步往后退。 退了几步,感觉不对,回头。 多希望看见君羽玥追来救她,“呜呜,羽玥,羽玥,救我……” 那厢,君羽玥急速想要脱身,祁宏申却发狂了一般,死死缠住君羽玥。 “哼,君羽玥,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 “祁宏申,你这个疯子!” 君羽玥怒骂,杀招尽出。 河边。 凤倾城一步一步朝河岸边走去,“别过来,别过来!” 藏轻痕开口,“倾城,跟我回沧溟去!” 凤倾城摇头,她不相信他。 他是坏人,那些地痞流氓都是他指使来的。 “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倾城,别闹,跟我回沧溟去,你,应该属于沧溟,沧溟才是你的家!” 凤倾城摇头,“不,不,我不相信你……” 看向远处,依旧没有君羽玥的身影。 而藏轻痕一步一步走向她。 凤倾城一急之下,纵身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倾城……” 藏轻痕大呼,但,河水湍急,深不见底,一会子功夫,凤倾城便被冲刷了下去。 那厢。 君羽玥瞬间觉得心痛难忍,“祁宏申,我们之间的账,以后再算,倾城出事了……” 祁宏申闻言,手一顿。 君羽玥却率先,飞了出去。 那厢,藏轻痕万万想不到,失去记忆的她,依旧这般绝傲,刚刚那不顾一切,真真…… “公子,我们的银子?”地痞流氓其中一个上前,小声开口。 藏轻痕摸出一叠银票,递给那人。 那人欢喜接过,连连道谢。 那厢,君羽玥飞驰而来,看见藏轻痕立在河边,“请问公子,可见到一个身穿粉色棉袄,批白色披风的姑娘过来?” 藏轻痕微微摇头,“没有!” 转身朝下游追去…… 君羽玥立在原地,不可置信摇头,不对,不对…… 心口又闷又慌。 祁宏申也追了上来,“倾城人呢?” 君羽玥看着湍急河流摇头。 凤倾城就这样,从两人眼前失踪。 祁宏申立即去了衙门,衙门出动全城兵马,晚上时分,祁宏申总算得到了消息。 凤倾城被十几个地痞流氓追到了河边,然后,凤倾城情急之下,跳入了河中。 祁宏申气的咬牙切齿,“将那些个人,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皇上,其中一人交代,他们是受人指使,才把凤姑娘围堵到河边的,那个男子说,凤姑娘应该属于沧溟!” “派兵,沿着喝水往下寻找,生要见人,死……”祁宏申咬牙,“不,朕不许她死……” 飞身而去。 夜深沉。 祁宏申立在河边,寒风蚀骨。 “倾城……” “总归还是我错了!” 如果他不拦住君羽玥,如果他那个时候,没有出手杀君羽玥,或许…… “不……”祁宏申大呼。 沧溟。 藏轻痕。 我要你藏家,要沧溟,为倾城陪葬…… 而那厢,君羽玥先早一步得到凤倾城跳入河中消息,僵在原地,好一会,才麻木沿着河水往下游寻找。 穷乡僻壤。 一年四季都吃不上一顿饱饭。 木大,木妞两兄妹又是孤儿,更是食不果腹。 好在十三岁以后,木大开始长身体,慢慢长得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不止能上山打些野味,更能编制笼子,放在河里,捉些鱼虾,卖了贴补家用。 “哥哥,天快黑了,我们回家吧!”木妞说着,搓搓冻得僵硬的手。 木大点头,“行,哎,马上能就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食物,我们……” “哥哥,等过了年,我们去大城吧,咱们可以去帮工!” 木大点头,“如此也好,我们有的是力气,只要好好干,肯定饿不死的!” 木妞点头。 兄妹两相视一笑。 木大开始拉笼子,却发现今儿笼子怎么也拉不动。 “妞,过来帮忙!” 木妞闻言,“哥,是不是抓到大鱼了?” “应该是,快过来啊!” 兄妹两费了半天力气,把笼子拉上岸,才发现,笼子不是抓到了大鱼,而是抓住了一个人啊。 “哥……”木妞吓得差点哭了起来。 “不怕,不怕,我先试试她,还有气不?”木大说着,伸手去探。 微微气息。 “妞,妞,快快快收拾东西,还有气,还有气!” 木妞吓的瑟瑟发抖,慌乱的收拾竹笼子,木大瞧着,不行,连忙吩咐,“妞,你快脱了她衣裳!” 木大说着,连忙转身,开始脱身上衣裳,丢给木妞,“妞,快啊!” 木妞一愣,连忙上前,开始脱凤倾城伸手的衣裳,“哥哥,她会不会死了?” “妞,别啰嗦,你快给她换衣裳啊!” 木大就穿着一条裤衩,冻得直发抖。 要不是碍于男女授受不亲,他早就亲自动手了。 “妞,你好了没?” “哥,你别吹啊!”木妞一边说,一边给凤倾城脱衣裳。 又把木大的衣裳给凤倾城穿上,“哥,好了!” 木大冻得直发抖,牙齿上下打颤。 背着凤倾城朝家里走,木妞愣了愣,把凤倾城的衣裳拧干,卷成一团,和竹笼子一起,抱着快速去追木大。 两兄妹的家,很穷。 穷的两间破茅屋,木妞睡里屋,木大睡堂屋,好在两人勤快,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就是穷。 木大把凤倾城放在吱嘎作响的木床上,转身朝外面走。 木妞忙问,“哥,你干嘛去?” “我去请村里廖郎中来给她看看!” “哥,那廖郎中看病是要银子的,我们……” “难道因为要银子,就不救她?” 木妞摇摇头,“哥,救了她,我们吃什么啊?” “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咱们收拾收拾,要饭去!” 廖郎中来到木大家,木大忙把家里仅有的几个铜钱递给廖郎中,“廖郎中,麻烦你给她仔细看看!” 廖郎中看着手中干瘪的几个铜钱,叹息一身,“又不是你们亲戚,你给看啥病啊,扔河里喂鱼虾得了!” 木大一听,咽了咽口水。 常听戏文里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把人救回来了,咱能在丢回去呢。 “廖郎中,你看,我今年都二十了,该娶媳妇了不是!” 廖郎中一听,觉得木大说的也在理,才伸手给凤倾城把脉,微微摇头,“这人我看不了啊!” “得用人参吊命,不然,必死无疑啊!” 木大一听,人参,他连人参须须都没有啊。 “你们先烧点热水给她喝下,听天由命吧!”廖郎中说完,就走了。 木大颓废坐在地上,木妞在一边哭。 说到底,还是心疼那仅有的几个钱。 这人要是能救回来,好歹还是条命,可如今…… 人财两空。 “呜呜……” “妞,你别哭了!” 木妞一边抹泪,一边呜咽,“哥,我我……” “我知道,你舍不得银子,可是妞啊,要是不救,这一辈子,咱们都会良心不安的!” “呜呜,呜呜……” 凤倾城实在头疼的很,轻轻抬手,“别哭了,哭的我头疼!” 木大一惊,木妞也吓得不行。 “哥哥,哥哥,她,她……” 木大连滚带爬跑到窗边,“姑娘,你还好吗?” 凤倾城摇头,“不好!” 她都快要痛死了。 “有水吗,给我来点水,我渴!” “有,有!” 木妞跌跌撞撞跑出去,不一会,端着水瓢进来。 木大连忙接过水瓢,“妞,你扶她起来!” 木妞点头,把凤倾城扶起,木大喂凤倾城喝水。 那水,冰冷,激得凤倾城直打冷颤抖。 好不容易,喉咙不那么痛了,凤倾城才开口,“这是哪里啊?” “我家!” 凤倾城吸气。 她当然知道,这事他家。 “我的衣裳呢?” 木妞立即出声,“我放在外面了,我立即去给你洗!” 凤倾城摇头,“把它烧了!” “啊……”木妞可舍不得啊。 那么好的布料,里面的棉花都是崭新的。 “把这房子也烧了!” 这下子,木大也跳了起来。 “烧了吧,我看你们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这破屋子有什么用,烧了背我出去,以后,我保你们一辈子吃穿不愁,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咦……” 木大惊讶,“姑娘你是谁?” 凤倾城微微一笑,“别问我是谁,按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即马上行动,不然,别说荣华富贵,就连小命都难保!” 两兄妹愣住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木大硬了口气,“妞,收拾,收拾,咱们,咱们豁出去了!” “哥……” “留在这山里是死,走出去,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木妞咬唇,好一会,才嗯了一声,快熟收拾。 木大腰间别着一把磨得飞快的砍柴刀,木妞也把菜刀拿了放在包袱里,木大背着凤倾城,木妞把火丢到茅草屋上,茅草屋一沾火,瞬间着了起来。 “走吧!” 兄妹两也是第一次出山,更不知道要走那条路,走着走着,就在山里迷了路,饿了,也没啥吃的,偶尔运气好,逮到只山鸡,烤了,两兄妹也紧着凤倾城吃,木大更是连鸡骨头都咬碎了吞下肚。 “等等……” 凤倾城淡淡出声。 木大疑惑,“怎么了?” 凤倾城手一指,“把那个东西给我挖起来!” “什么东西?” “就是不远处那个,有个焉了花苞的那个!” 木妞连忙走过去,“是这个吗?” 凤倾城点头。 得到凤倾城肯定,木妞那是手脚并用,不停的挖,挖出一个萝卜一样的东西,递给凤倾城。 “姑娘,这东西长的真像萝卜!” 凤倾城淡淡勾唇,“这是人参!” 木妞笑了起来,“姑娘,姑娘,你有救了!” 凤倾城点头。 这几日走来,她咳嗽不停,已经开始咳血。 好在苍天知道,她凤倾城,有血海深仇,不收她命。 找了小溪,木妞把人参洗干净了,递给凤倾城,凤倾城一口一口咬了,慢慢吞下。 “姑娘,人参好吃吗?”木妞问。 凤倾城笑,“不咋样,等出去以后,你爱吃多少,我都给你!” 木妞摇头,“不要,我又没病,吃什么人参,姑娘,咱们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不重要,我要先养好身体,不然……” 深山野兽多,这些日子,他们运气好,一路走来,都没遇上。 若是遇上,单凭木大,怕是保护不了她们。 不过,也是三人运气好。 直到走到一个小镇,都没有遇上什么凶猛野兽。 三人在深山,硬是走了差不多半月。 凤倾城瘦了,两兄妹更是瘦得只剩皮包骨。 闻着街上香气,三人都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木大,问问街上有没有当铺!” “嗯!” 一番询问之下,三人找到了一家不大的当铺。 木大背着凤倾城走进当铺。 凤倾城解下脖子上的玉坠子,放在柜台上,“掌柜,你看看,这个玉坠值多少银子!” 掌柜拿起,仔细看了看,“姑娘打算当多少银子?” “一百两!” “八十两吧!” 凤倾城嗯了一声,“八十两就八十两,掌柜,在我们离开这,十天后,你找个画师,把这玉坠子画出来,贴在门口,记住,是十日之后,若是早了一日,你全家小命不保。” 掌柜顿时吓住。 这个玉坠,一看货色便是极好,价值千金,他也是贪心了,才昧了良心还价八十两,原以为这姑娘不识货。 但,这姑娘…… “姑娘?” 凤倾城笑,“掌柜,给银子吧!” “不,姑娘,我,我,……” “掌柜,莫要惊慌,好生收好这个玉坠,他日,来赎玉佩的人,你便可狮子大开口,要个万儿八千银子,他都会给的!” “姑娘,是小老儿贪心了!” 凤倾城笑,“掌柜,我说了,不关你事,你尽管收下,我签字画押,到时候赎玉坠的人来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从当铺得到八十两银子,凤倾城立即带着木大木妞大吃了一顿,祭祭饿了半月的五脏庙,才花十两银子,买了一个二手马车,几套厚实棉衣,棉被,凤倾城歪在马车内,抿嘴冷笑。 祁宏申…… 藏轻痕…… 你们且等着,这一次,不把你们整得生不如死,我凤倾城,誓不为人……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文/一一不是二 【107】羽玥威武——毁灭藏家 在往前走几步,便可看见河水入海流。 这一刻,君羽玥只觉得,脚下如灌铅,这些日子走来,寒风吹,雪水淋,他连一次以上都没换,一次鞋子也不曾换,不吃一餐,但,他感觉不到一点点的饥饿。 身上衣裳湿透,他感觉不到一丝冰冷。 再冷,又怎么冷的过心口,在毁天灭地的绝望。 膝盖一软,君羽玥跪在泥泞上,仰天悲呼,“倾城……” 泪,潸然而下。 曾经多苦,多难,他都咬牙,淡漠看世间百态,看人世沧桑,只有这一刻,君羽玥觉得,再美的风景,在他眼中,心中,慢慢枯萎,死寂。 “倾城……” 君羽玥哭的泪流满面,鼻涕流下,低头,身子一软,整个人栽在泥泞里。 吃了一嘴的泥浆。 “倾城,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什么后果,一切的一切,我都能接受,只求你好好的,好好活在我身边,不,就算不是活在我身边,只要你好好的,某年某月某日,我能远远的看你一眼,亦心满意足,可……” 真真接受不了这种阴阳两隔。 脑海里,还有那么多,那么多凤倾城的巧笑倩兮,各种各样神态。 可如今,他再也触摸不到,那个鲜活的人儿。 “倾城啊,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是跳入这大江大河中,陪你一起葬身大海,还是苟且偷生活着,念你一生一世!” 君羽玥怒指苍天,怨苍天太狠心。 就这么硬生生拆散了他和凤倾城。 祁宏申骑马而来,一身明黄龙袍,看着泥泞里,一身黑袍,浑身布满泥浆的君羽玥,紧抿嘴唇。 这一刻,祁宏申心若刀绞,气息翻滚,“唔……”血沿着嘴角溢出。 若是以前,若是别的人,祁宏申这一刻一定的讥笑的,可这一刻,看着绝望的君羽玥,祁宏申连一丝一毫的讥笑都没了。 他——爱惨了倾城。 自己何尝不是。 他痛彻心扉,自己何尝不是。 他生不如死,自己何尝不是。 他悔不当初,自己何尝不是。 错了,错了。 那日被嫉妒蒙蔽了心,却忘记了,如今的她记忆全无,忘却前尘往事,更忘记了她拥有的武功。 连自保都不行。 “君羽玥……” 祁宏申开口。 君羽玥闻声回头,眸子内,灰败,凄凉,绝望,冷酷,慢慢站起身。 “祁宏申,你真真罪该万死……” “死一千次,一万次,不足填补我心中之恨!”君羽玥每说一个字,走一步。 一步一步靠近祁宏申。 看着骑在大马上的他,嗷叫一声,扑上去,把祁宏申从大马上扑摔倒在地,抡起拳头,一拳一拳打在祁宏申脸上,身上,毫无章法,“是你,是你害死了她,如果不是你,她如今还好好活着,如今她死了,她死了,祁宏申,你满意了吗?” 一拳,一拳,没用内力,却用尽了君羽玥全身的力气。 恨意滔天。 祁宏申也不反抗,由着君羽玥打。 若是此时此刻,君羽玥打死了他,他便能见到倾城了。 打了不知道多少下,君羽玥手背上全是血,一拳出,离祁宏申鼻梁一分处,君羽玥停下。 揪住祁宏申衣襟,不停摇晃他,“你还我倾城,你还我倾城……” 泪流满面,哭的像个孩子。 祁宏申也想象君羽玥这般哭,却发现眼眶干涩,连泪水都流不出来。 “君羽玥……” 祁宏申看着君羽玥,“当日,是藏轻痕收买了那些地痞流氓,把倾城逼到河边的……” 倾城那个性子啊。 饶是失忆,依旧绝傲,宁死不为瓦全。 他禁锢了她,何尝不是爱着,宠着,呵护,敬着。 可,从今以后…… 世间,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子,笑的比百花齐放还灿烂,比六月烈阳还温暖。 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子,敢打他,骂他,挠他,戏弄,设计他。 祁宏申推开君羽玥,站起身,一身明黄色龙袍,泥浆密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上马离去。 君羽玥闻言愣在原地。 藏轻痕…… 沧溟臧家。 我君羽玥,定要整个臧家为倾城陪葬。 策马扬鞭,一袭黑袍,一把长剑,君羽玥只身一人去了沧溟。 他,要血洗沧溟臧家,要碎尸万段藏轻痕,为凤倾城报仇。 “驾……” 君羽玥抽打马儿,总觉得,这千里马跑得不够快。 他只恨不得,这一刻,便杀到沧溟藏家。 沧溟藏家。 藏轻痕立在书房前,看着雪飘飘落下,伸手接住,闭上眼眸。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女子,一开始的求救,到后来的绝望,摇头,宁死不屈。 纵身一跃。 跳入那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让他措手不及,连救她都来不及。 睁开眼眸,藏轻痕深深吸了口气。 他只是想将她带回藏家,认祖归宗,并不想逼死她。 “轻痕……” 藏轻痕闻言,转身,“祖父!” “你是怎么了?”藏老爷子问,握着拐杖走进书房。 苍老的容颜,皱纹密布。 藏轻痕看着藏老爷子,膝盖一软,跪在藏老爷子面前,“祖父,轻痕……” “到底发生何事了,从你回到藏家,便不曾走出这书房一步……” 藏轻痕满面苦涩,“祖父,我找到姑姑的女儿了!” 藏老爷子闻言,身子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眸子内,尽是不可置信的欣喜,“真,真,真的吗?你真的找到小倾城了” “是真的!”藏轻痕说着,紧抿嘴唇。 这个家,若说,还有一个人对凤倾城牵肠挂肚,那便是藏老爷子。 他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啊。 “那孩子,过的可好?”藏老爷子问。 忍不住红了老眼。 他当年对不起灵儿,如今…… 若是可以,他会好好弥补灵儿的孩子。 “祖父……”藏轻痕愧疚难当,匍匐在地。 “怎么了?”藏老爷子瞧着,面色遽变,“你,她……” “是轻痕害了她!” 藏老爷子闻言,握起拐杖,就要打在藏轻痕身上,颤抖着手,总归还是没有落下去。 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孙子,他终归还是舍不得打的。 “罢了,罢了,这么多年,一面也不曾见着,始终没有感情,就当你从未见过她!” 藏老爷子说着,颤抖的走出了书房。 刚走几步,家丁快速跑来,“老太爷,少爷,老爷请你们速速去大厅!” 藏家大厅。 藏家家主藏雄风,手中握着一封血书。 未打开,已经可见血书内容,并不简单。 藏老爷子握着拐杖而来,身后,跟着面色冷肃的藏轻痕。 藏老爷子坐到主位上,冷声问,“何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爹!”藏雄风说着,把血书递上。 藏老爷子拆开。 血书上写着:定要藏家三百七十一口,老老少少,为我爱妻倾城陪葬——君羽玥书。 藏老爷子啪一声把血书拍在桌几上,胸口微微起伏,看向藏轻痕,“说,到底怎么回事?” 藏轻痕扑通跪在地上,“祖父……” 把那日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那日见到凤倾城,藏轻痕一开始还不确定,后来见君羽玥,祁宏申为她争执不休,再瞧她一脸惧怕,慌乱,跑出客栈。 又见君羽玥,祁宏申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藏轻痕便出了银子,找了十几个地痞流氓把凤倾城逼到河边,希望以此救了凤倾城,带凤倾城离开,却哪里想到,那些个地痞流氓,得意洋洋之下,说漏了嘴,让凤倾城知道了真相。 心慌失措,无助的她,宁死不屈,纵身一跃,跳入冰冷刺骨河中。 “你……” 藏老爷子怒瞪藏轻痕,举起拐杖敲打在藏轻痕身上。 “混账东西,那可是你表妹,嫡亲嫡亲的表妹,你已然知晓她身份,你就已经悉心呵护,别人羞辱,饶是拼了命,你也要护她三分,那曾想,你……” 如此这般,为藏家招来祸端。 “传命下去,藏家所有人,不许随便外出,府中严阵以待……” 夜深沉。 雪越下越大。 一道黑影快熟跳入藏家内院,摸到藏家家主藏雄风院子,一刀杀了藏雄风的妻子。 第二日。 藏雄风醒来,身侧血腥浓重,伸手摸去,一手血。 “啊……” 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人就死在他身边,而他却浑若未觉,那种恐惧。 藏雄风跌跌撞撞跑出屋子,“杀人了,君羽玥杀人了!” 藏老爷子有四个儿子,藏雄风老大。 剩下三个儿媳妇,心惊胆战,晚上都不能眠。 但,君羽玥这几日并未来。 藏府却不敢放松警惕,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更请了无数武林高手前来护院。 但…… 皇宫。 一道黑影,举着长剑,快速疾走。 沧溟皇太后寝宫。 “太后,可舒坦了?” 皇太后笑,“嗯,哀家这几日身子的确不适,经过爱卿这一伺候,的确舒坦多了!” “那再让太后舒坦一些,可好?” “好,爱卿啊,一会可别太凶猛,哀家毕竟年纪大了,禁不起爱卿这般折腾!” “是,臣遵旨!” 大床摇曳。 床上男女赤裸身子,缠绵。 暗处,君羽玥慢慢走出,一步一步朝床边靠近。 “君嘉誉,你还真是不要脸!”君羽玥冷声。 大床上,正在欢爱的两人闻言,皆是一惊。 君嘉誉快速掀开床幔,再瞧见大床前的君羽玥时,面色一惊,“君羽玥……” 他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君羽玥冷冷一哼,“滚开,否则……” “你是来杀太后的?”君嘉誉问。 “若是你愿意和皇太后死在一起,我倒是可以成全你们!”君羽玥说着,快速出招。 君嘉誉连衣裳都来不及穿,闪躲开去。 沧溟皇太后尖叫一声,“有刺客……” 却被君羽玥扯住了头发,从大床上拉扯了下床,拖着她长发往外面走去。 一身赤裸。 那些来救驾的侍卫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而屋子里,君嘉誉快速逃开。 他如今可是皇帝的宠臣,出现在太后寝宫,终归不好。 “大胆逆贼……” 那侍卫话还未说完,脖子已经被君羽玥一剑划断。 君羽玥冷目,手中长剑一划,划断了皇太后脖子,提着她的头颅,一路斩杀,见人杀人,见佛弑佛。 杀得沧陌皇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却把皇太后的头颅,丢入了藏家。 藏老爷子在瞧见皇太后头颅时,一口气上不来,“苍天要亡我藏家啊!”晕了过去。 “爹,祖父……” 藏家方寸大乱。 皇宫。 君嘉誉一身赤裸,承欢在沧瑾瑜身下。 谁又能想到,他君嘉誉没能成为祁宏申的人,却成为了沧瑾瑜的人。 “皇上,皇上……” 小太监在外面惊呼,但…… “滚!”沧瑾瑜怒喝,此刻,他正在兴头上。 沧瑾瑜原本正和几个女子欢愉,却不想,君嘉誉自动上前勾引,他们本就有了一二次,其中滋味,自是不言而喻。 “皇上……”君嘉誉低唤,妖媚蚀骨。 一个男人,在改变了性取向之后,变得妖娆起来。 偏生沧瑾瑜就爱君嘉誉这个模样,三魂七魄,被他勾的丁点不剩。 小太监在屋子外,急的满头大汗。 皇太后遇刺身亡,皇上却和君大人恩爱欢愉,这,这…… 屋子内,大床摇曳,直至天明。 妖孽惑国。 朝堂上,众大臣看着哈欠连连的皇帝沧瑾瑜,咽了咽口水,上前“启禀皇上,皇太后昨夜遇刺身亡,皇宫……” “啊……”沧瑾瑜打了个哈欠,连话都没听完,便睡在了龙椅之上。 群臣震惊。 而,君羽玥却趁机站出来,“传皇上口谕,全力捉拿刺客!” 全城禁卫军出动,捉拿刺客君羽玥。 此刻,君羽玥一袭黑袍,坐在皇宫屋顶之上,一口一口喝酒。 “倾城,你等着,等着,藏家的人,一个,一个,我都不会放过,不会放过……” 夜。 藏老爷子房间。 藏老爷子坐起身,“轻痕……” “祖父!” “你可知错?” 藏轻痕双膝跪下,“祖父,轻痕知错!” 可,错了,便是错了。 传闻君羽玥冷血无情,杀戮无常,他只当是传说,可今日,君羽玥只身一人,为凤倾城报仇,独闯皇宫,暂时无数侍卫。 那么接下来,会是藏家的谁? 藏老爷子轻轻叹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便是说君羽玥这种人吧。 因为爱,他成佛,眷顾天下苍生。 因为很,他成魔,执剑涂炭生灵。 “祖父……” “轻痕,你走吧,去海外,藏家,不能断子绝孙!” 藏轻痕惊,“祖父……” “轻痕啊,君家男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有所收获,当然,那些庸才除外,可君羽玥,他不是庸才,听祖父的话,离开沧溟,带上金银珠宝,去海外,去了,就别在回来了!” “不,祖父,我不走!” “藏轻痕,你走不了了!” 一声阴冷刺骨声音传来,紧接着,便见房门轰然而碎,倒在,寿终正寝。 君羽玥一袭黑袍,黑袍上,还沾染着干枯的血迹。 整个人,阴冷的犹如地狱幽魂。 “君羽玥……” 藏轻痕站起身,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君羽玥。 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正是!” “你是来杀我的?”藏轻痕问。 君羽玥淡淡勾唇,“杀了你,太便宜你了,藏轻痕,我只是来警告你,别妄图逃走,别让藏家三百七十一口人,变成藏家九族,列祖列宗……” 只要藏轻痕敢逃,他便敢血洗藏家九族,挖尽藏家祖坟。 让臧家列祖列宗生生世世死不瞑目。 “君羽玥,一命抵一命,你杀了我便是,何须……” “啊哈哈,啊哈哈哈……”君羽玥狂笑,双眸全是讥讽,“藏轻痕,你真是愚笨无知,就你,也敢和我的倾城相提并论!” 藏老爷子一直不语,如今见君羽玥这般癫狂,“好一个狂妄小子,今日,便让我这老头子来会会你!” 说完,飞身袭击君羽玥。 君羽玥沉着应对,和藏老爷子打的难舍难分。 两人武功不分伯仲。 但…… 所有人都不知道,君羽玥会使用双手剑法。 这是跟凤倾城学的。 君羽玥更会一手使从诺诺那儿学来的武功,更能一手使飘渺门武功,更能将二者合并,浑然一体。 一手长剑,一手软剑,二者一上一下。 君羽玥恍然想起,那日,他和凤倾城一起联手对抗君嘉誉,两人之间的情意绵绵。 今日 “啊……” 恨意更浓。 招招杀机。 直逼得藏老爷子节节败退。 “啊……”一声低吼之后,君羽玥硬生生砍断了藏老爷子双臂。 身子落地,君羽玥咬牙。 冷眼而立。 “今夜,便如此,我明夜再来,取藏雄风狗命!” “祖父!”藏轻痕扶住藏老爷子,低呼。 外面,有人杀了过来。 君羽玥举剑,一路嗜血,斩杀而出。 倾城,有你,我便是佛,无你,我便是魔,嗜尽苍生。 滚烫的血,喷洒在君羽玥脸上,却暖不进他的心。 只有杀,杀尽这些负了他倾城的人,让他们去给凤倾城陪葬。 一个都别想活。 那些被藏家请来的武林高手,一个个开始后退,有的人甚至开始逃跑。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倾城一人在地下,孤寂,清苦,你们都下去陪她吧!” 这一夜,藏家血流成河。 当,真真正正的藏家人,却没死几个。 天明。 太阳初起。 杀戮落下帷幕。 一句句尸体抬出藏家,死相凄惨。 多少和藏家有关系的人家,纷纷闭门谢客。 有的人家,甚至瞧瞧把妻儿送走,免得遭受池鱼之殃。 藏家。 藏老爷子倒在床上,双眸紧闭。 胸口剧烈起伏。 他一身,自认武艺高强,也一直以为,此生,会寿终正寝,但,没有想到,会杀出一个君羽玥。 这个男子,简直就是恶魔转世,杀气腾腾,下手毫不留情。 他…… 失去心爱之人,已然成魔。 “轻痕……” “祖父……” “听祖父的话,走吧!” 藏轻痕摇头,“祖父,不可以,我不可以走,我若是走了……” 藏家,真的便完了。 藏轻痕哪里知道,当日的一念之差,会带来藏家的灭亡。 君羽玥没有带任何人,他只身一人前来,抱着的便是和藏家玉碎,不求瓦全。 “轻痕,你若是不走,藏家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藏轻痕跪下,“祖父,要不,派人去请无忧回来?” 无忧—— 藏老爷子摇头。 那个孩子,当初被伤的,心灰意冷,如果不是他一心想着,要找回妹妹,羽翼未丰,心不够狠辣,他怕是早已经对藏家大开杀戒了。 不然,又怎么会被他撵出藏家。 他不想养一只白眼狼出来。 “轻痕,若是君羽玥再次前来,你,你去把你姑姑尸体搬来,告诉他,那是凤倾城,以此交换……” “祖父……” 藏轻痕惊呼。 藏灵儿早已经入土为安,虽说有玉棺锁颜,但,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两个人,容颜就算是一样,那种气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难道,你真要整个藏家,陷入万劫不复,家破人亡吗?”藏老爷子低呼。 咳咳咳,咳个不停。 藏轻痕哭泣。 “祖父,姑姑她已经入土为安,我们不能,不能利用了她一辈子,再利用她一生啊!” “我去挖!”藏雄风第一个站起身,其他几个兄弟立即站起身,表示要随从。 藏轻痕连出口阻止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已经带着人离去。 青山绿水。 一坟墓。 依山傍水。 君羽玥把瓜果酒水摆在坟墓前,点香,上蜡烛。 倒酒,背依靠在墓碑上。 “虽然,一直没机会带倾城来看您,不,是倾城一直没机会来我来看您,小婿心中深感愧疚!” “谢谢您生了这么一个好女儿,可惜,我却没人保护好她!” “不知道您会不会怪我,执剑杀了你的亲人,杀了那些害死她的人,我想,您是不会怪我的吧!” “在地下,您若是遇到了倾城,请代我告诉她,我君羽玥爱她,此生至死不渝,我许她来生,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君羽玥说着,抬头喝酒。 这些日子,吃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只有喝酒。 这酒是好东西。 不管醉不醉,他都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凤倾城,就在他面前,来来回回的巧笑倩兮。 “倾城,倾城啊……” “你说,到底是苍天无眼,还是我们缘分不够!”: “我想,定是我前生修得不够!” 君羽玥说着,握紧了长剑。 来了。 藏家那些无耻之人,来了。 站起身,一身黑袍,沾血,泥土。 君羽玥歪头,冷眼看着那些拿着锄头走来的人,冷笑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去。 “你们来了!” 藏雄风看着君羽玥,惊的连连后退。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君羽玥说完,快速出招,几乎不给他们还手机会,一剑毙命。 杀伐果断的。 身后一地的尸体,一地血。 君羽玥没有回头,仰头喝了一口酒,跨步往前。 藏家,真真无耻之极。 藏家。 藏老爷子在得知四个儿子已亡时,吐了一口鲜血。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一生,送完了所有的儿子女儿。 不,还有几个孙子,孙女。 “轻痕,轻痕,快,快带走他们走……” 但,来不及了。 君羽玥已经从藏家大门一步一步走进来,每走一步,脚下皆是血印。 一步一个脚印。 院子中,藏家的那些个少爷,小姐,哭成一团。 其中有一个女子,一张小脸惨白。 和凤倾城有七分相似。 君羽玥瞧见,一步一步走过去,那女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君羽玥伸手,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就凭你,也配和倾城有七分相似……” 匕首起,落,硬生生画花了她的脸血肉模糊。他的倾城,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比拟不了。 “君羽玥……” 藏轻痕从屋子走出来,“你这般冷血无情,倾城若是知道了,她一定不会再爱你!” 君羽玥哈哈哈张狂而笑,“若是我不这般冷血无情,今日放走了一个,倾城才会不再爱我!” “那日,你让一些地痞流氓辱我倾城,今日,我便让你瞧瞧,什么叫恶有恶报!” 君羽玥扬手,无数乞丐拥了进来。 君羽玥大手一指,“瞧见了吗,那些姑娘,一个个貌美如花,好好享用,我重重有赏!” 藏家的姑娘,一个个养尊处优,几个学武的,但,哪里比得上一群被君羽玥下毒,性命堪忧,又千金万金的诱惑。 一个个张牙舞爪,扑向那些姑娘。 藏家几个公子想要上前帮忙,皆备君羽玥一剑一剑斩断双手。 倒在地上呻吟,尖叫。 藏轻痕从未想到,藏家,会沦落到今时今日地步。 “君羽玥,我跟你拼了……” 拔剑上前,君羽玥冷眸,轻易避开,把藏轻痕踢飞在地。 让他眼睁睁看着,藏家保护的很好,养的很好的姑娘,在他眼前,一个个毁去。 “君羽玥,你满意了吗?” “满意?”君羽玥冷哼。 “倾城不在,世间再无任何一样东西,能够让我满意,藏轻痕,好好瞧着,当日,你所加诸在倾城身上的,今日,十倍,百倍还给你!” 用藏家三百七十一条性命,来为凤倾城陪葬。 尖叫声四起。 呻吟,喘息。 求饶。 哭泣,悲痛。 君羽玥就那么冷冷的立在那里,不笑,不悲,不畏,不惧。 倾城不在,苍天大地,可还有什么值得留念。 “君羽玥,求你,算我求你,收手吧!” 藏轻痕悲哭,但君羽玥一动不动,仿若一尊雕像。 有的乞丐发泄之后,忽地瞧着藏家富丽堂皇,起了抢夺之心,跑进屋子,不停拿了值钱东西,往怀里放。 嘻嘻哈哈,一个个癫狂。 然后七孔流血,倒在地上,血,染红了他们才拿到手,不曾享受到的金银珠宝。 抽搐,双眸圆瞪,看向立在院子中,挡住出路的君羽玥。 他,压根就没想让他们活。 他,打从心里憎恨。 藏轻痕瞧着,哈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报应!” 当日,他若是不起歪心,想把凤倾城带回沧溟,以此威胁君羽玥,祁宏申,藏家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仿佛见,藏轻痕忽地想起。 曾经,有那么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巧笑倩兮,“轻痕,姑姑以后生了小妹妹,你一定要对小妹妹好哦!” “轻痕,姑姑拜托你,以后找到倾城,求你,一定要对她好,姑姑求你!” “轻痕……” 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临死前,拉着他的手,期期艾艾,说着临终遗言。 他答应了。 却…… 却害死了她。 “轻痕表哥,他们欺负无忧……” “轻痕表哥,连你也欺负无忧……” 那个玉树兰芝的小男孩,从一开始的依靠,到后来的失望,再后来的绝望,苍白,冷漠。 屋子里,藏老爷子活生生气死。 临终之前,饶是他子嗣众多,儿孙满堂,却没有一个人给他送终。 赤条条来,赤条条一个人走。 藏轻痕看着君羽玥,“你满意了吗?” 君羽玥闻言,看向藏轻痕,摇头,“不满意,藏轻痕,还少了一个人,不,是两个人!” 藏轻痕大惊失色。 是的,少了一个人。 他的妻子。 怀着孕的妻子,他早早送走了。 “不过,藏轻痕,我忽然之间不打算杀你了,我要找到那个逃跑的女子,让她生下孩子,然后,让你的亲生骨头来刺杀你!” “君羽玥……”藏轻痕怒喝。 好歹毒。 好歹毒。 “好好等着吧,藏轻痕,我想,此时此刻,她已经被带往浩瀚了,你一定要好好辨认清楚,以后那些来刺杀你的人当中,有一个,便是你的孩子!” 顾不得许多,藏轻痕疯一般跑出去,驾马追去。 君羽玥冷漠看着藏家一地尸体,冷冷扬手。 手指火折子出,藏家瞬间燃烧起来,熊熊大火,红透了天。 藏轻痕努力让马儿奔跑,努力再快一些,他要确认,他的妻子,是不是真的被君羽玥带走了。 破落小村庄。 一小茅草屋。 房门紧闭,藏轻痕用力一脚,踹开房门。 屋子里,传来了惊慌声,“谁?” 藏轻痕闻言,瞬间明白,他中计了。 回头,却见君羽玥怀抱长剑,站在不远处,讥笑的看着他。 脸慢慢惨白,“莲儿,快跑……” 举剑刺向君羽玥,君羽玥飞身闪开,快速跃进小院,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女子。 藏轻痕的妻子,莲儿。 阴冷蚀骨,手中长剑架在莲儿脖子上。 藏轻痕绝望了。跪在地上,“君羽玥,冤有头债有主,你放过她吧!” “好,你们跟我去鸿路乡郡,让她纵身一跳,至于,你是要跳下去救她,还是让她去死,都与我无关,从此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当然,我也欢迎你,随时来浩瀚找我报仇!” 一路去鸿路乡郡。 君羽玥骑马,藏轻痕和莲儿走路。 莲儿怀着身子,每走一步,都极其困难,尤其是在大冷天,鞋子湿透,饥肠辘辘的情况下。 君羽玥很少吃东西,饿了,渴了喝酒。 胡茬密布,再不复当初谪仙容颜。 两鬓斑白,黑袍上,依旧沾血。他身上唯一干净的东西,便是那把宝剑。 他用来杀人的宝剑。 前方,五大军挡路。 “君羽玥,浩瀚摄政王,胆大妄为,来我沧溟,滥杀无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君羽玥骑在大马之上,呵呵冷笑。 “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 沧皇沧瑾瑜,还是君嘉誉。 不管是谁,今日,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 那领头之人扬手,“射箭!” 而,藏轻痕和莲儿的性命,根本不在他们的顾忌之中。 君羽玥飞身而上,运气,吸纳万箭,反推回去,箭以雷霆之势,刺穿那些将士身体,蹭蹭蹭定在身后的人的身上。 “雕虫小技,敢丢人现眼!”君羽玥冷哼一声,举剑而杀。 “轻痕,我们快逃吧!”莲儿拉着藏轻痕,慌乱低语。 藏轻痕瞧着,用力睁开绳索,拉着莲儿快速逃走。 君羽玥回眸,瞧着逃跑的藏轻痕和莲儿,阴冷一笑,敢逃跑…… 哼。 举剑厮杀。 五万大军,无一人生还。 君羽玥一身滴血,飞身上马,去追藏轻痕和莲儿。 不过,君羽玥也不直接追上去,而是像猫捉老鼠一般,却让藏轻痕和莲儿吓得魂飞魄散。 三天之后,藏轻痕看着睡熟的莲儿。 下了决定,亲手掐死了莲儿,然后逃跑。 君羽玥看着莲儿冰冷的尸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倾城,若是你对我少爱一分,若是不执念。 我们便不会落得今日这个劳燕分飞的下场。 藏轻痕杀了莲儿,逃跑起来,的确轻松多了,但,君羽玥依旧在身后穷追不舍。 “别过来!” 但,藏轻痕岂是君羽玥对手。 君羽玥这一次,依旧没有杀藏轻痕,只是用铁链锁住了他,把他带到了鸿路乡郡,站在曾经凤倾城跳河的地方。 “藏轻痕,今日,你从这跳下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一路的逃命,奔波,家破人亡,藏轻痕早不复当初翩翩公子,俊逸儿郎。 浑身比起君羽玥来,还要狼狈。 “不,不,不……” 藏轻痕摇头,这河水冰冷刺骨,河水湍急,深不见底,跳下去,必死无疑。 “来不及了,藏轻痕!”君羽玥说完,一脚把藏轻痕给踢下入河中。 看着他在河水里挣扎,然后沉没,被河水冲下。 君羽玥膝盖一软,跪在河边。 “倾城,倾城……”泪如雨下。 两鬓已白。 在河边跪了一天一夜,君羽玥想,或许,他应该就这样跪死下去。 变成望妻石,永远守望凤倾城。 御清远带着墨涵,茉舞,唯一,慢慢走来。 三娃看着君羽玥,完全不认识。 他们眼眶红肿,声音嘶哑,却还是一步一步走向君羽玥,从身后抱住君羽玥,“我们已经没有娘了,不能再没有爹爹!” 君羽玥闻言,回头,抱住三个孩子,“对不起……” 看着年纪轻轻,两鬓斑白,胡须满脸,憔悴不堪的君羽玥,三娃怎么也说不出口指责的话。 很多事情,猜中了开头,猜不中结尾。 三娃摇头,茉舞抱住君羽玥,“爹爹,我们回家吧,回京城去,以后,我们一起努力爱爹爹,把娘那份一起爱!” 他们已经没有娘了,再不能没有爹啊。 “我没有保护好你们娘亲,我罪该万死,你们不要原谅我,你们要憎恨我,憎恨我一辈子,让我良心受到谴责,日夜不安,睡不能眠,食不能咽……” “爹爹,我们回家吧!”凤唯一说着,抱紧君羽玥。 君羽玥看着和凤倾城十分肖像的凤唯一,点头。 回京。 只是,一回京,君羽玥便病了。 咳嗽,药不下咽。 每一日,都只是拖着一口气,日日关在书房里,看着凤倾城画像,时而癫狂一笑,时而泪流满面。 却对每一副画像,视如珍宝。 喃喃自语,诉说爱意。 守着他一个人的天荒地老,矢志不渝。 齐国…… 皇宫。 祁宏申在看到手中画纸时,震惊,欣喜,无以复加。 “出宫!” 当铺掌柜万万想不到,来赎这玉坠子的人是皇帝,齐国皇帝,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草民知错,草民知错!” 祁宏申看着当铺掌柜,从袖子内抽出一副画卷,“你看看,这画中人,可是来当玉坠子的人!” 掌柜抬头,仔细瞧了瞧,“像,但是,那个姑娘,比较消瘦,说话有气无力,似乎刚刚生了一场大病,有些气虚!” 祁宏申大喜。 是她,是她。 是凤倾城。 她还活着。 苍天保佑,大地保佑,她居然还活着。 “她可曾说过些什么?” “她说,只要草民把这玉坠子画图,贴在门口,便会有人来赎,还,还……” 祁宏申站起身,细细摩挲手中玉坠,闭上眼眸,睁开,呵呵而笑,“这玉坠,朕赎了!” 不问价钱,不问赎金。 多少银子,在他眼中,又怎么比得上凤倾城还活着。 身边太监崔公公立即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掌柜,“你走大运了!” “谢皇上,谢皇上!” 大街,马车之上。 祁宏申笑了起来,“传令下去,暗中寻访!” “是!” 齐国京都。 一紫衣男子,面如冠玉,眉飞斜入鬓,俊美非凡,只一眼,引的无数女子尖叫,霸气从马车上走下,随即扶出一个不是很美的很风韵的妇人,小心翼翼,呵宠备至。 “娘子……” “相公……” 驾驶马车的小厮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题外话------ 推荐好友肥妈向善 【108】倾城出手——诱杀 木大想不明白,他跟的这个女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路走来,从她养好身体那天开始,她便换上了男装,一袭紫衣,还给自己画粗,画浓了眉毛,活脱脱一肆意潇洒风流公子哥,让木妞扮她的夫人,一路招摇撞骗,骗吃骗喝骗银子,偏偏那些酒楼,就算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菜谱,都愿意花千金万金来买,还管吃管住。 一袭紫衣,狐毛披风,一下马车,饮来无数女子姑娘侧目,凤倾城勾唇邪魅一笑,抛出去无数媚眼。 拥着木妞朝客栈走去。 “掌柜,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饭菜,一切都要最好的!”凤倾城说着,木大立即拿了银票放在柜台上。 一开始,身上装那么多银票,木大走路都轻飘飘的,被凤倾城说了几次之后,慢慢才镇定下来。 掌柜一看那银票,立即眉开眼笑,“公子,楼上请,楼上请!” “嗯!” 上楼,进房间。 木妞呼出一口气。 坐在凳子上,倒了杯冷水喝了起来。 曾经她木妞觉得,被人关注感觉很好,只是跟在凤倾城身边,木妞觉得,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很不好。 穿金戴银,一身华丽,但,木妞不适应。 看向一边,立在窗户前,眯眼看着楼下的凤倾城,木妞走到凤倾城身边,“姑娘,你看什么呢?” 凤倾城微微摇头,“没有!” 就是眼看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买年货。 犹记得那年,她们一家四口出去买年货,买回去的东西,全是不能用,不能吃的,红袖添香乐的。 偏生他们还觉得,其乐无穷。 不知道,君羽玥现在如何了。 想到君羽玥,凤倾城便觉得心酸,“你们兄妹两好好呆在客栈,我出去一趟!” 兄妹两点头,也不敢多问。 “哥哥,你说姑娘要去哪里?” 木大摇摇头,“不知道,姑娘一看就是做大事的,我们别管那么多,好好做事就好,再说了,姑娘待我们不薄!” 木妞看向木大,“哥哥,你也知道姑娘是干大事的,我劝你,不要歪想!” 木大气结,走到一边,不语。 他就是想歪了。 但。 那么个美人,整日瞧着,他能不想歪吗? 但,想歪是一回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又没有非分之想,难道想想也不行吗? 木妞走到木大身边,“哥哥,你别揣着聪明装糊涂,姑娘瞧着就不是个好惹的,你那些心思,最好收起来,我们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没有!” “没有就好,以后别在夜里嚎叫,叫的人直发毛!” 木大闻言,嘴角抽搐,“我半夜三更,喊什么了?” “喊什么,还不是喊,姑娘,我喜欢你,姑娘,我想娶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我告诉你,以后最好别乱想了!” “姑娘告诉你的吗?” 木妞不语。 姑娘才不会多说,要不是他们兄妹两,当初救了她,又因为她无家可归,她或许早就撒手不管了吧。 木大泄气。 坐在凳子上,久久回不了神。 尧王府外。 一袭紫衣的凤倾城,歪头抿嘴一笑,上前。 “你干啥?” “去跟你们王爷说一声,就说凤倾城前来拜访!” 守门见凤倾城衣着不凡,不像是个无礼之徒,“你且等着,我这就去禀报王爷!” 守门跑到正厅。 祁宏尧坐在大厅椅子上喝茶,粉蝶正吩咐管家,过年要置办的年货,一副当家主母架势。 时不时回头看祁宏尧一眼,幸福的笑了起来。 祁宏尧也笑。 这种平静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属下见过王爷,于姑娘!” 祁宏尧端着茶杯,漫不经心问,“何事?” “回禀王爷,门口来了个紫衣公子,自称凤倾城,说前来拜会王爷……” “咔擦……”祁宏尧手中茶杯落地,咻地站起身,跑了出去。 于粉蝶也震惊不已,站起身,“管家,快去准备客院,记得,要王府最好的客院!” 管家哪敢怠慢,立即下去准备。 大门口。 凤倾城拉了拉披风,遮挡寒风。 祁宏尧快速跑出来,远远的,就看见凤倾城一袭紫衣,立在寒风之中,身子单薄,却又气势炳然。 一眼,祁宏尧便笑了起来。 她…… 凤倾城亦回过头,看向祁宏尧,勾唇淡笑,抱拳,“尧王爷,打扰了!” 祁宏尧上前,抬手拍拍凤倾城肩膀,“真是祸害留千年!” “尧王爷说的是,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祁宏尧一笑,“外面风大,快进去说!” 凤倾城点头,“尧王请!” “凤姑娘请!” 彼此之间客气,但却不陌生,更不生疏。 有的人,只需一眼,或者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可成为朋友。 如凤倾城,祁宏尧,如祁宏尧,君羽玥。 大厅,粉蝶看着和祁宏尧并肩走来的凤倾城,粉蝶在凤倾城身上,完全看不到当日的天真无邪,纯真胆小。 此刻的她,依旧笑意连连,但,绝对不是当日那个凤倾城。 一袭男装,威风凛凛,潇洒风流。 这般男子,一般女子都会一见倾心的。 不,饶是知道她本身是女子,还是会倾心。 “凤姑娘……” 凤倾城闻言,微微诧异,随即呵呵笑了起来,“粉蝶,你见外了哦!” 粉蝶也笑,“不,我只是想确定,凤姑娘可否还是当日倾城!” “倾城自然还是倾城,心依旧是那颗心,不曾改变!” 粉蝶笑了起来,“快坐吧,我去厨房看看,做几样倾城爱吃的菜肴!” “麻烦粉蝶了,说实话,一段时间没吃上粉蝶做的饭菜,还真是念的慌!” “那一会你多吃一些!” 凤倾城点头,“好说,好说,最好来壶好酒!” “这个必须有,我一会烫一些,大冬天,喝热的,暖身子!” 粉蝶说完,笑眯眯的下去了,甚至体贴的把身边丫鬟,奴才全部带走。 大厅只剩凤倾城,祁宏尧。 凤倾城笑看祁宏尧,“阿尧好福气!” “比不上倾城你!” 凤倾城摇头,“不,不,不,经历这么多,我才发现,轰轰烈烈固然好,但,平平淡淡才是真!” “感慨了?” 凤倾城点头,“历经生死,怎能不感慨?” “走吧,我们书房说话!” “好!” 凤倾城跟在祁宏尧身后,看着尧王府,处处精致回廊。 凤倾城想到浩瀚摄政王府,那里的回廊亦是处处精致,无一不大气恢弘。 那是权利的象征。 “想家了?”祁宏尧问。 凤倾城点头,“是的,想家了,想君羽玥,想我那三个孩子,想我的朋友们!” “说到朋友,你倒是真有一个朋友在齐国呢!” 凤倾城笑,“是裴逸吧!” 祁宏尧指着凤倾城,“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即中!” “他还好吗?” “为情所困的男子,能好到哪里去呢?”祁宏尧说着,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淡淡一笑,“曾经,我以为,我和他,可以做一辈子的知己,无关情爱,无关风花雪月,但,后来我才明白,男女之间,其实很难有单纯的知己!” “何必看的这么透彻,单纯一些,不好吗?”祁宏尧问。 感慨万千。 裴逸,那是不可多得的经商奇才啊。 赚进千金万金,却得不到面前女子的心。 不过,也不冤枉裴逸,世间,怕也只有君羽玥那般毁天灭地,无私无畏的爱,才配得上面前的女子吧, “曾经,我也单纯过的!”凤倾城说着,伸手接住树枝上掉下白雪。 “祁宏尧,你说,我算不算红颜祸水?” 祁宏尧微微错愕。 红颜祸水。 算的吧。 若是他先遇见凤倾城,或许也会爱上她,然后不顾一切去和君羽玥争。 最后落得如祁宏申一般下场。 爱的不得,几欲成魔。 “怎么,很难回答吗?”凤倾城追问。 “应该算的吧!” 凤倾城笑,“祁宏尧,若是我,毁了你齐国,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祁宏尧哈哈大笑,“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怎么,不相信我?”凤倾城挑眉问。 她是真想毁了齐国,毁了祁宏申的。 祁宏尧摇头“不,我相信你,但是,祁宏申,并不好毁!” “那是没有遇到我凤倾城,如今,我非毁了他!” 有一种毁,会让祁宏申抓狂,所以,她必须先备好退路。 而这退路,便是祁宏尧。 只有祁宏尧,有能力,在暴怒的祁宏申眼皮子下,把她送走。 送出齐国,送到浩瀚王朝内。 一旦进入浩瀚王朝,祁宏申再不能赖她何。 “你可想好退路了?”祁宏尧问。 凤倾城笑,指向祁宏尧。 “我?”祁宏尧错愕。 “是的,你,我要你从现在开始准备,先帮我把两个人送回浩瀚去!” “谁?” “我的救命恩人!” 祁宏尧微微叹息,“倾城,算了,回浩瀚去吧,祁宏申,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 “我知道,他谋略好,武艺高强,但,有一点,那便是,他爱上了我,只要我抓住这一点,便可以为所欲为!” 哪怕要了他的命。 祁宏尧震惊。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 “哎……” 祁宏尧叹息,“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想方设法逃跑,君羽玥他为了你,只身前往沧溟,杀绝了藏家,一人不剩!” 凤倾城闻言,跌跌撞撞后退了好几步。 她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若是知道,她一定不会在当铺留下线索。 让祁宏申找到她的线索。 她以为,君羽玥会像她一样,沉着的等她回来的。 也一直以为,君羽玥会留在齐国找她,到时候,两人联手,定能杀了祁宏申这个混蛋。 “来不及了,祁宏尧,真的来不及了,如今,我只有硬着头皮上,再无退路!” “什么意思?” “祁宏申很快便会找上门来,所以,祁宏尧,你一定要帮我……”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大年夜……” “半个月,你疯了,我哪里来得及准备?”祁宏尧大呼。 “你可以去找裴逸,他一定会帮你的!” 祁宏尧无奈一笑,“你啊,你啊,被你爱上的人幸福,爱上你的人,真真命苦!” “最终地点?” “那个别院后山!” “我需要做什么?” 凤倾城俯身在祁宏尧耳边,低语几句。 祁宏尧越听,越震惊,错愕,不可置信。 “疯子,凤倾城,你真是一个疯子……” “疯了也好,癫狂也罢,不毁祁宏申,我心不甘!” 想她凤倾城,一生潇洒,却被祁宏申下如此歹毒咒法,一死一生,不死咒不解。 “我尽力而为!” 凤倾城笑,“好……” “首先,我要告诉你,不一定会成功的,你可千万要三思……” “不成功,便成仁!” 祁宏尧也微有叹息。 凤倾城朝祁宏尧抱拳,“告辞……” “你要走了?不吃了饭再走吗?” 凤倾城摇头,“不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和阿尧把酒言欢,对酒当歌,不醉不罢休!” “想着那场景,好生荡气回肠,可为什么,我却觉得,根本……” 凤倾城竖起手指,放在红唇上,“嘘,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转身离去。 祁宏尧愣在原地。 论起胆量,他还不如一个女子。 粉蝶走来,“人呢?” “走了!”祁宏尧说着,抱紧粉蝶。 粉蝶诧异,“怎么了?” “粉蝶,我很佩服她,佩服她的勇敢,不服输,不肯吃亏,更佩服她的胆量,算计,谋略!” 有什么折磨,毁灭,绝望,能比得上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粉蝶微微叹息,“但愿,她能够成功,回到摄政王身边去!” “她会成功的!” 粉蝶点头。 凤倾城一人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有的人,拖家带口,牵着儿女,采办年货。 幽幽琴声传来。 凤倾城飞身而上,追随琴声而去。 四周雪白,只有一白发苍苍老者,坐在雪地上,一琴放在膝盖上,苍老的手,轻轻撩拨。 凤倾城立在一边,静静聆听。 “老先生琴艺高超,佩服!” 老者抬头,看向凤倾城,笑,“世间,能听到我琴声的人,寥寥无几,能听出好坏来的,更是不多,姑娘倒是有缘!” “的确是倾城有缘了!” 老者抬手,把膝盖上的琴拨向凤倾城,凤倾城伸手接住,一手托琴,一手拨弄琴弦,琴音缭绕,三日绕梁。 琴音骤停,瞬间之后,琴音瞬间如万马奔腾,汹涌而来,铁蹄,金戈铁马,豪气澎湃。 战场厮杀,直至最后,凯旋而归。 凤倾城把琴声推回去,老者接住,哈哈哈大笑,“今日,总算开了眼界!” 凤倾城笑,“前辈,请回去告诉沧陌,从此以后,再不必为我挂忧,我凤倾城此生,能识得沧陌,已经是三生有幸,他有家仇未报,报仇去吧!” 凤倾城说完,转身就走。 不远处,大树后,沧陌泪流满面。 她…… 还活着。 却……要与他诀别。 诀别。 凤姐姐,你真真是狠心,你是怕我横隔在你和君羽玥之间吗? 可你不知道,我早已经放下心中的情结,这一生,只愿做你的弟弟。 有那么一个男子爱你,我沧陌,哪里还挤得进丝毫? 老者收琴,走到沧陌面前,“跟为师走吧!” “师傅,我……” “陌儿,爱恨情仇,椎心剑,蚀骨刀,你当真要执念?” 沧陌扑通跪下,“师傅……” “陌儿,你可知道,你大劫在即,你……” “师傅,我已经算到了,可我不后悔,与其日日夜夜在思念中煎熬,不如为她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 “你……真真是要气死为师吗?” 沧陌摇头,“师傅,徒儿不敢,徒儿……” 老者叹息,“罢了,罢了,为了这天下苍生,为师也只能犯戒了……” 齐国皇宫。 舞姬曼妙起舞,祁宏申坐在大殿中间龙椅,冷眼看着那些舞姬曼妙起舞,下方大臣,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品头论足。 舞姬退下。 走上来一紫衣女子,面纱遮面,抱着古琴,翩翩起舞,琴声绕梁,绝妙无双。 舞姬媚眼朦胧,欲语还休,看向祁宏申时,媚眼如波,勾魂摄魄。 那姿态…… 祁宏申一瞧,便移不开眼,慢慢站起身,痴迷。 心跳如雷。 激动万分。一步一步走向前,却在十步之外停下,静静看着那舞姬翩翩起舞。 好几次伸手,都收了回来。 然后再次伸手,握拳。 最后,呵呵笑了起来。 是她…… 她是来杀他的吧。 好,很好。 只要她有本事,他这条命,她随时来取…… 【109】倾城逃走——沧陌被抓 那女子一身风华,媚眼如花,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皆勾引的人心潮澎湃。 一手抱琴,一手弹琴,翩翩起舞。 舞姿曼妙,琴音绕梁,组成一幅美丽画面,唯美,倾城,独一无二。 琴音落,舞挺。 大殿之上,雅雀无声,甚至忘记了鼓掌。 祁宏申第一个拍手,“好,好极!” 虽然已经知晓来人身份,祁宏申却佯装不知,大手一挥,“在来一曲,朕重重有赏!” 面巾之下,凤倾城笑,眸子内,璀璨生辉,微微福身,红唇轻启,“陛下,轻容小人下去换装!” 祁宏申微微诧异。 有些害怕凤倾城逃跑了,忽地想起,这是他的齐国皇宫,一般人,岂能逃出去。 “允了!” 凤倾城笑,退下。 退到后台,舞姬班子的老板立即走上来,“姑娘,恭喜,贺喜,以后若是有了好前途,可别忘了小人啊!” 凤倾城看着老板,“班主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姑娘客气了,客气了!”老板说着,不停搓手。 凤倾城瞧着,微微一笑,“班主可还有事?” “嗯,有点事!” “班主请说!” 班主呵呵一笑,“姑娘,是这样子的,我有个女儿,今年十六,长得虽不如姑娘,但也娇俏可人,不知姑娘可否提点一二……” 凤倾城歪头,“不知道令千金是哪位?” 班主一听,便知道有戏,连忙吆喝了一声,“依烟,快过来见过姑娘!” 一个身板翠绿衣裳女子走来,腰肢纤细,曼妙玲珑,再瞧那眉眼,和班主并不太像。 凤倾城瞧着便心中有数,却不戳穿。 “依烟姑娘,一会你便帮我抚琴吧!” 依烟闻言,微微失落,她原本是想跟凤倾城一起跳舞的。 凤倾城见状,“还是罢了,一会,依烟姑娘跟我一起跳舞吧,不过,我那舞,速度挺快的,不知道依烟姑娘能不能更得上?” “有多快?”依烟欣喜问。 凤倾城拿起一个小鼓,手在小鼓上敲了几下,依烟面露难色。 “姑娘,我还是帮你抚琴吧!” 倒是一个知进退,算计颇深的姑娘。 凤倾城起身也怎么换衣裳,只是把那紫衣拿剪刀减去不少,露出雪白的肚皮,又把裙子开衩,咔擦咔擦剪去不少,露出白皙细腻小腿。 从一边拿了四个铃铛,一分为二绑在脚腕上。 抱着一个小鼓,对依烟说道,“依烟姑娘,我们走吧!” 凤倾城一出现,祁宏申眉头便拧了起来,这么冷的天,她为了设计杀他,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冷眸朝众大臣看去,只见大臣们,一个个垂涎三尺,眸子直直盯着凤倾城的腿,小腹。 而跟凤倾城而来的依烟,虽然貌美,但,比起朦胧美的凤倾城,瞬间逊色大截,看她的人,少之又少。 有人,也在看了一二眼之后,移开了目光。 依烟心中愤怒,面色却努力保持着微笑。 坐下,轻手抚琴…… 凤倾城开始翩翩起舞,相对一开始的轻缓,这一舞,热情又大胆,手时而轻敲小鼓,时而用力,时而快,时而慢。 而依烟的琴音,真真是可有可无。 祁宏申一早就知道,凤倾城多才多艺,却没有想到,她的舞技如此了的。 那一个后翻,所有人都以为,裙子会滑下,露出裙内风光,但,没有。 一舞停。 凤倾城立在原地,微微福身。 祁宏申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凤倾城,脱下身上的明黄色披风,披在凤倾城身上,解下凤倾城面纱,看着凤倾城绝美的面容,“回来了,还走吗?” 凤倾城笑,笑的如花如雾,却冰冷刺骨,“事情办好了,就走!” 祁宏申微微心揪,终归还是要走的。 深吸一口气,佯装毫不在意,“那就事情办完了再走吧!” 至少,这些日子,她会留在他身边,哪怕她是回来杀他的。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可不相信祁宏申会放手,冷哼一声,朝前走去。 祁宏申犹豫片刻,跨步跟上,大手放在凤倾城腰间,感受着凤倾城的温暖,凤倾城停住脚步,抬头冷冷看向祁宏申,祁宏申一愣,尴尬咧嘴,收回了手。 依烟瞧着,连忙站起身,唤道,“姑娘……” 凤倾城闻言回头,看向依烟,“依烟啊,一起走吧!” “是!” 依烟心中大喜,连忙起身,抱琴跟着。 祁宏申眉头蹙起。 对于这个依烟,他瞧着,厌烦至极。 却碍于凤倾城,不语。 凤倾城走在前面,祁宏申走在一侧,依烟跟在身后,凤倾城也不说去哪里,只是慢慢的走着。 便走到曾经见到太上皇的宫殿前,凤倾城忽地扭头看向祁宏申,“祁宏申,弑父的感觉如何?” 祁宏申闻言,不语。 该死之人,父又如何? 杀了便是杀了。 “想来,应该是罪恶的吧,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过,像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凤倾城说完,继续往前走。 祁宏申闭上眼眸,睁开。 天下无不是父母,但,也要看人。 那种父亲,自私自利,对谁都只有利用,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爱。 哪怕是对凤倾城,他也是利用多一些。 看着凤倾城的背影,祁宏申大声问,“凤倾城,你说,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这般恨我,这般怨我,恨不得我死,为什么你就不能忘记那些不愉快,发现我的好,爱我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都好的。 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 为了她,他争夺皇位,为了她,他手握屠刀,但凡伤她之人,他皆斩杀。 为什么,她要那么的狠心,对他,她丝毫的爱,丝毫的怜悯之心都没有。 凤倾城停住脚步,回头看向祁宏申,“你那里都错了,从一开始就错的彻底,错的离谱,像你这种人,不配得到爱!” 说完,转身,往前走。 她也不可能爱他。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祁宏申站在原地大呼。 凤倾城却毫不回头。 她狠心? 比起祁宏申来,她连他一半狠心都没有。 依烟瞧着,咬牙上前,“皇上……” 她本来想说,她不爱你,依烟爱你。 祁宏申却袖子一甩,“滚,否则,朕杀了你!”拂袖而去。 依烟吓住,愣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依烟却不知道,她还能去哪里? 回到凤栖殿,凤倾城翻墙倒柜,四处寻找。 却找不到。 气的凤倾城推翻了桌子,梳妆台,一切能翻的,全部翻了,能砸的,全砸了。 祁宏申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一屋子的残痕,呵呵淡笑,“你回来找什么?”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是被你收起来了吧?” “什么?”祁宏申问。 心知肚明。 的确被他收起来了。 他也猜到,若是她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取,若是她死了,也是一个念想。 “我的鬼谷神鞭,软剑,祁宏申,那些东西,对你毫无用处,还给我!” 祁宏申笑,“如果我不呢?” 凤倾城闻言,咬牙,一步一步走向祁宏申,“祁宏申,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伤我最深的人却是你!” “你禁锢我的自由,对我施法,让我忘记过去,忘记情爱,忘记亲人,甚至忘记了要怎么活!”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可知道,那冰冷的河水到底有多冷,你可知道,一死一生的滋味有多难受!” 凤倾城摇头,“祁宏申,你不懂爱,也不懂什么叫爱!” “你的肤浅又刻薄!” 祁宏申被凤倾城一句一句,伤的体无完肤,伤的支离破碎,“你胡说!” 他没她所说的那么不堪。 没有。 “是,有的事情我错了,我悔改过,我懊悔自责过,可是,倾城,如今,你好了,你恢复记忆了,不是吗?” 凤倾城冷笑。 瞧瞧,瞧瞧,多么的不要脸。 难道她恢复记忆了,就应该原谅他了吗? 痴人做梦。 凤倾城推开祁宏申,朝外走去。 祁宏申大喊,“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不关你事!”凤倾城说完,脱下祁宏申的披风,丢给祁宏申。 “我嫌脏!” 祁宏申抱住披风,说不清楚,那种绝望,那种心痛,那种失落从何而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他了。 看着凤倾城的背影,“凤倾城,你以为,这齐皇宫是什么地方,真能由着你,来去自由吗?” 凤倾城闻言,呵呵直笑,“祁宏申,你又想故技重施了吗?” 故技重施? 祁宏申微微摇头。 一次,他就后悔死了。 那里还敢有第二次。 凤倾城不在理会祁宏申,直接去祁宏申的寝殿,谁都不敢拦,侍卫见着凤倾城,立即退开。 那一张脸,便是最好的通行证。 祁宏申寝殿,崔公公一见凤倾城,大喜,“凤姑娘回来了!” 凤倾城看着崔公公,“崔公公,皇上要我来拿我的东西,你可知道他放在什么地方了?” “回凤姑娘,那些东西,都是皇上自己放的,奴才不知道!” 凤倾城看着崔公公,见他不像是在说谎。 跨步,准备走进去。 却在那瞬间,凤倾城幡然醒悟。 那些东西,都是死的,要来何用,祁宏申该死,早杀,迟杀,一样,何必急于一时。 而她要做的,是快速回到家人身边去。 天大地大,只有家,才是最后的归宿。 想到这里,凤倾城快速转身,却撞进祁宏申怀中。 “唔……”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痛吗?” 凤倾城退后几步,扭开头,不语。 “倾城,别走了,留下来吧,齐国,并不比浩瀚差,我对你的爱,并不比君羽玥少,留下来吧,我爱你,会比君羽玥更爱你,别走了好吗?”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忽地开口,“那祁宏申,你去死,可以吗?” “真那么希望我死吗?”祁宏申问。 从袖口抽出一把匕首,递给凤倾城,“倾城,真恨不得我死,那就用这把匕首,刺入我的心口!” 一边说,祁宏申一边拉起凤倾城的手,把匕首放在凤倾城手中,伸手握住匕身,血流一地。 “皇上……”崔公公大惊。 祁宏申不语,双眸灼灼看着凤倾城,握住她的手,把匕尖对准自己的心口。 “倾城,刺下去,用力刺下去,便可以刺死我,然后,不管你去哪里,再没有人可以阻止你!” 凤倾城错愕看着祁宏申。 又看向自己的手上,那些血。 再看向祁宏申的决绝,心一狠,用力一推。 匕首没入祁宏申心口。 祁宏申呵呵一笑,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不够用力,这样子,是刺不死我的,要这样子!” 祁宏申握住凤倾城的手,用力,匕首全部没入。 “皇上……”崔公公大惊失色。 尖锐的叫着,传御医。 祁宏申却忽地开口,“去,把朕那个锦盒拿来……” 崔公公着急坏了,却转身进了祁宏申寝殿,抱着一个锦盒走出来。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慢慢的松手。 手心手背,全是血。 惊愕的看着祁宏申,眸子内,全是震惊,错愕。 不可置信。 他,他…… 祁宏申接过锦盒,递给凤倾城。 “倾城,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你拿着它,走吧!” 凤倾城接过,抱着锦盒,慢慢迈步,一步一步…… 祁宏申重重倒下去,凤倾城身子一僵。 再次迈步。 “倾城……” 祁宏申低唤。 如果,如果,你此刻,回头看一眼我,或者,告诉我,你并无恨我了。 我们之间,所有一切恩恩怨怨,从此烟消云散了。 再见面,我们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好。 可…… 凤倾城没有,抱着锦盒,决绝迈步。 “倾城,真那么狠心吗?”祁宏申惊呼。 凤倾城闻言,身子一顿,不必回头,凤倾城也知道,祁宏申这这一刻的绝望,和那慢慢衍生的恨意。 却依旧迈步,往前。 飞身离开。 从宫楼上,一跃而下…… “凤倾城,你最好逃得快一些,别让我抓到你,否则,在我祁宏申再不爱你的情况下,你再也不会有自由,再也没有喊挺的权利,在没有折磨我的权利,你将是我祁宏申的禁脔……” 祁宏申一边说,嘴角一边溢血。 “追,给朕去追,抓住她,哪怕是具尸体,也要带回来!” 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爱意,在凤倾城决然离去那瞬间,化为乌有。 有的只是恨,无边无际的恨。 恨她那么狠心,那么绝情。 抬手拔出匕首,祁宏申点了身上几处穴道,“备马,朕要亲自去追她……” 终归,还是舍不得,她回到君羽玥身边去。 齐国京城客栈。 凤倾城打开锦盒。 锦盒内,不单单有她的鬼谷身边,软剑,匕首,更有许多小点心。 干枯的莲蓬,树叶,花朵,不变的石头…… 此刻,凤倾城说不清楚,心中的滋味,但,绝不好受。 换了干净男装,把匕首,鞭子,软剑,好在木大木妞已经被祁宏尧先一步送回浩瀚。 她一个人要走,也方便许多。 但…… 看着桌子上那些东西,凤倾城想着,是丢掉,还是一起带走,想了许久,还是把它们装回锦盒,一起放在包袱里。 刚刚准备出客栈。 却听得楼下传来铁骑声音。 “奉皇上圣旨,全城封闭,任何人,不得出城……” 更有大军开始包围京城。 凤倾城眉头微拧,那一匕首下去,祁宏申居然没死? 站在窗户口,凤倾城朝下看去,只见高头大马上,祁宏申一袭龙袍,龙袍上,还沾血,骑马朝城门走去。 却在凤倾城看下去的瞬间,祁宏申也朝二楼看来。 凤倾城快速避开,从后面窗户飞身离开。 祁宏申大手一指,“给朕搜这客栈……” 飞身上了二楼,凤倾城所住的房间,一脚踢破窗户,落到屋子内。 双手背在身后,四处查看,却在角落的竹篓子里,看见了凤倾城所传的姿衣。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祁宏申看向一边敞开的窗户,“倾城,只要你还在京城内,你是逃不掉的!” 整一个齐国京城,被士兵里里外外包围,不允许任何人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百姓皆惊,窝在家里,不敢外出。 尧王府。 祁宏尧立在窗户边,微微叹息。 “阿尧,叹息什么?” “我叹息,若是她像一般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或许祁宏申会放了她吧!” 粉蝶微微摇头,“她不会!” “是啊,她若是肯伏低做小,一哭二闹,哀求祁宏申,便不是凤倾城了!” 若是那般女子,祁宏申又怎么会看得上。 裴府。 裴逸在书房来听徒步,如今祁宏申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必猜都知道是在抓凤倾城。 可凤倾城此刻到底在何处? 裴逸想着,忧心忡忡。 这一刻,凤倾城却直接返回了皇宫,一把火烧了祁宏申的御膳房,又去烧他的寝殿。 皇宫大火…… 祁宏申在得知之后,只是勾唇一笑,“不必理会,烧光了,重新建便是!” 依旧守在城门口。 他相信,凤倾城一定会从这里走。 三天。 祁宏申在城门口等了三天,凤倾城东躲西藏,躲了三天。 原本以为祁宏申会收手,但,偏偏他一直守在城门口,宿在马车内,也不离开。 守卫一波一波的换,皇宫大火已经扑灭。 凤倾城窝在一个小客栈柴房,吃着偷来的食物,有一口没一口。 如今想离开这里,也要等到晚上了。 “开门,开门,禁卫军搜查,违令者杀无赦!” 凤倾城闻言,丢下手中吃了一半的食物,快速从柴房窗户窜走。 “官爷,小的可是奉公守法好公民,万万不会窝藏刺客……” 柴房门被打开,那搜查的人进了柴房,一一查看,却在看见地上的吃了一半的食物时,“掌柜,你这平日可曾关押过人?” “没有,绝对没有!” “追……” 城门口。 祁宏申歪在马车内,把玩着手中玉佩。 “皇上,楚将军来报,在西大街发现了刺客踪迹……” 祁宏申闻言,淡淡勾起笑意,“嗯,朕知道了,下去吧!” 西大街。 凤倾城原本以为躲藏的很好,却不想还是被发现。 尤其是此刻,大街上,来往人不多,更是容易被发现。 “在这边,刺客在这边!” 凤倾城闻言一惊,快速闪身,却被一人拉住,凤倾城连忙拔剑。 “倾城,是我,是我!” 凤倾城扭头,“裴逸!” 裴逸笑,“快跟我来!” 拉住凤倾城跳进一个小院,凤倾城呼出一口气,“你怎么在齐国?” 裴逸淡淡一笑,见凤倾城比起以前,消瘦不少,心疼。 “别说我了,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凤倾城呼出一口气,“还能怎么办,这祁宏申算计太深了,我别说杀他了,就是逃走都成问题!” “当初,你平安之后,就不应该回来!” 凤倾城干干勾唇。 是,她的确不应该回来。可她以为,君羽玥会在这里等她。可哪里知道,君羽玥去了沧溟,然后又回了浩瀚。 千算万算,这些都是凤倾城没有算到的。 裴逸见凤倾城不语,“好了,好了,看你这样子,一定好几天没有吃饱睡好了,先跟我来吧!” 凤倾城点头,跟在裴逸身后。 面对裴逸,凤倾城多少有些尴尬,尤其是在他妻子芙蓉去凤府找她之后。 不过,裴逸似乎,一副轻松的,毫不在意。 “裴逸……” “嗯!”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离开?” “我暂时没有,不过,要藏你十天半月,倒是没有问题的!” 十天半月后,都要过年了。 凤倾城这般想着,却还是点头,“那暂时先这样吧!” 裴府。 裴逸宅院。 裴逸来齐国的时候,都会住在这里,这里没有女主人,有的几个丫鬟,长得不错,一个个如花年纪,情窦初开。 对裴逸那是倾心仰慕已久。 但,裴逸今日却领回来了一个紫衣俊美公子。 “龙公子!” 凤倾城看着面前巧笑倩兮,满脸绯色的姑娘,连她叫什么名字都忘记了。 点头,含笑。 “龙公子,这事夏荷亲手绣的荷包,还请龙公子收下!” 凤倾城瞧着,微微诧异,却还是笑眯眯收下,“谢谢夏荷姑娘!” 夏荷脸一红,转身跑开。 凤倾城看着手中荷包,绣工不错。 放在桌子上。 这已经是她收到的第十个荷包了。 裴逸从外面回来,一身寒冷,在屋子外抖了抖,才走进屋子,见凤倾城窝在贵妃椅上,怀中抱着一只猫儿。 那只猫儿,裴逸见过,好像是府里那个下人养的,平日里,调皮的很,又吃的很肥,倒是很得府中下人欢喜。 就连他也挺喜欢,也就让它活着了。 而,凤倾城,此刻,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裴逸走到一边坐下,便听到凤倾城嘶哑,淡淡的声音,“回来了!” 裴逸失笑,“你就不怕是坏人进来了吗?” “若是坏人,他就不会走到一边坐下,而是举剑朝我砍来了!”凤倾城说着,睁开眼睛,伸手抚摸猫儿伸手细软暖和的毛。 “喜欢这猫儿?” 凤倾城摇头,“不喜欢,就是觉得抱着它挺好,暖烘烘的!” 裴逸失笑,“我吩咐下人给你弄个暖炉吧!” “别介,如今我一个大男人,整日窝在这屋子里,也就罢了,还弄个暖炉子,你叫那些姑娘怎么看我?”凤倾城说着,瞪了裴逸一眼。 拍了一下猫儿屁股,猫儿喵叫一声,跳下去跑了。 “这猫儿,真是一点也不认生!”裴逸道。 “不是它不认生,它是贪嘴,那日走到我这里,见我在吃鱼,站在一边喵喵直叫,我夹了鱼给它,啧啧啧,不得了,它索性不走了!” 裴逸见凤倾城心情好,也跟着笑了起来。 “下次别给它吃,它就不来了!” 凤倾城摇头,“没用,它死皮赖脸,怎么撵都不走,不信,它跑出去,不一会肯定回来!” “瞧你,跟你一只猫儿还较真了!” 凤倾城闻言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笑了一会,收敛了笑意,严肃道,“裴逸,你说,祁宏申是什么意思呢?” “很难说,不过,看他那架势,你想走,一时半会,难!” 凤倾城歪头,“要不,你去找找祁宏尧,问问他的意思?” “没用,尧王府现在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凤倾城扶额。 难道,祁宏申要逼她自己出去? “那在等等!” 夜…… 一道黑影快速朝城门口而去,祁宏申坐在马车内,轻轻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那黑影,一看不是心中人儿,冷冷吩咐,“射箭!” 虽无万剑,但也有上千。而且还是改良后的弓弩。 饶是那人武艺高强,还是被射中。 “糟糕,箭上有毒!” 沧陌惊呼一声,想要抽身离开,才发现,几百个黑衣人快速朝他袭击而来。 招招直攻他死穴。 难道,他沧陌今日,要死在这里? 不,他可不是来寻死的,他是来给凤倾城探路,或者,引起这边混乱,让凤倾城从别的地方离开,却不曾想,祁宏申根本不为所动。 一边还击,一边撤退。 却还是被人擒住。 “皇上,擒住了!” 祁宏申掀开马车帘子,“把他面巾撕下来!” “是!” 撕拉一声,扯下沧陌的面巾,祁宏申冷笑,看着受了伤,中了毒的沧陌,“把他吊起来!” 他还真怕没有凤倾城认识,或者在乎的人出现。 如今倒好,有沧陌在手,凤倾城必定会出来救沧陌…… “派人去大街小巷喊话,就说,沧陌在朕手中,中毒,身受重伤,命在旦夕……” ------题外话------ 有二更,就酱紫…… 【110】刺杀真相——知道真相 祁宏申歪在马车内,摸着心口,那里伤疤已经慢慢结痂。 其实,谁都不知道,他的心脏,不在左边,而是在右边。 很奇怪。 但,祁宏申谁也没告诉。 眸子慢慢眯起,祁宏申此刻心中,百味杂成,他不知道,这一次,他要怎么留下凤倾城。 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凤倾城心甘情愿留下来。 心口处,虽结痂,却还是疼着。 这几日,他一直没有离开过。 站起身,走出马车,看着被掉在城门上的的沧陌,祁宏申淡淡勾唇,残忍嗜血。 只要凤倾城不来,那么,沧陌必死。 裴府。 裴逸在凤倾城门口徘徊。 大街上,侍卫来来回回,喊着皇上抓住此刻沧陌,此刻正掉在城门上,沧陌身受重伤,又中了剧毒,命在旦夕。 裴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凤倾城。 凤倾城起床,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整理了衣裳走出屋子,“裴逸,这么早?” 裴逸点头,干干一笑。 凤倾城笑,歪头,“裴逸,你有事?” “没,没事!”裴逸选择了隐瞒。 很明显,这是祁宏申的阴谋,一个诱惑凤倾城出去,自投罗网的阴谋。 凤倾城也不追问,走到裴逸身边,淡淡一笑,“裴逸,我们认识多久了?” “七年,快要八年了!” “七年,快八年,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八年下来,三千九百二十天,还不算是闰月,一天十二个时辰,是三万五千零四十个时辰,裴逸,这么久了呢!” 裴逸看着凤倾城。 是啊,这么久了。 他却没有找到跟她告白的时机。 是笑自己胆怯呢,还是笑自己心虚。 其实,都是有的吧。 “倾城……” 凤倾城撇开头,“裴逸,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是知己,一生一世的知己,却不想,……” “对不起!”裴逸道歉。 欺瞒她那么久。 一直不曾开口,却让芙蓉找了上门。 那时候的她,一定很难堪的吧。 凤倾城失笑,“裴逸,其实,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只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妻子,我见过,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子,那天,她去凤府找我,小心翼翼,连正眼看我的勇气都没有,那么一个柔弱女子,其实,那天,她是去求我的,至于求我做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后来呢?”裴逸问。 “后来,她走了!” “你们后来还见过吗?” 凤倾城摇头,“没有,再未见过了!” 裴逸看向凤倾城,淡淡开口,“我已经好些年没好好看过她了!” 应该说,在认识凤倾城之后,他便很少回家,唯一回去的那一次,还是要给她休书。 想来,他裴逸是一个自私的人。 自私的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子,那么深爱自己,而自己,在娶她的时候,算不上爱,但,多少也是有感情的,后来她生下孩子,他也是欣喜的。 道尽凉薄,终归是他裴逸。 凤倾城看向裴逸,张嘴想说裴逸,不爱她,当初为什么娶她,娶了她,却不给她希望,你觉得,这是男子汉应该的所为? 只是张了张嘴,凤倾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抬手准备拍拍裴逸的肩膀,终归还是缩回来,朝裴逸一笑,“一个人,赚再多的银子,也只是为了吃饱,穿暖,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一直相信,裴逸是一个有担当的好男子,裴逸,就算不爱她,给她一条活路,不要……” 凤倾城说着,微微叹息,“裴逸,或许,我该走了!” “倾城,你……” 凤倾城笑,“这几日,谢谢你的收留!” 说完,转身进屋子,收拾东西。 看着祁宏申的那个锦盒时,凤倾城淡淡一笑。 但愿,将来,某天,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可以保她性命。 打包,走出屋子。 裴逸拦住凤倾城,“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凤倾城摇头,“没,我什么也没听说,但是,裴逸,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我一眼便看得出来!” “倾城,我……” 凤倾城摇头,“不必道歉,真希望,我们下次再见,无关风雪,只是朋友!” “还有,当初成亲,我有亲自给你送请柬去,只是,你不在,我给你妻子芙蓉了!” 裴逸闻言,忽地想起。 那日他被君羽玥打败,后又被龙无忧羞辱,他回到裴府,见到芙蓉。 芙蓉高兴的递上了一样东西,可他那个时候,恼怒交加,单场就把芙蓉臭骂一顿,然后…… 然后他喝了很多酒…… 再然后,裴逸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喝酒之后,他似乎和女子欢好过。 裴逸背脊心微微发寒,看向凤倾城,决定不再隐瞒沧陌的事儿,“倾城,沧陌被祁宏申抓住,这会正吊在城楼上!” 凤倾城看着裴逸,淡淡一笑,“谢谢你告诉我,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她没走,只是想等他回来,和他高个别。 人生相视,相知,其实很难。 裴逸结舌。 “裴逸,告辞,但愿,我们再见面时,在浩瀚!”凤倾城说完,转身,飞身而上,离开裴府。 天大地大,只有浩瀚,才是她的家。 只有浩瀚的君羽玥,才是她最总的选择。 而沧陌,她不能不救。 城楼之上,沧陌嘴角发青,脸色惨白,嘴角血溢出。 祁宏申走出马车,抬头看着沧陌,“沧陌,你说,她会不会来?” 沧陌不语。 他希望,凤倾城不要来。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帮不了心爱之人。一丁点也帮不了她,还成了她的负累。 祁宏申哈哈哈大笑,“她回来的,你信不信!” 祁宏申说着,吸了口气,“你知道吗,我已经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你猜,我为什么没去抓她吗?” 祁宏申边说,边把玩手中玉佩,“因为我爱她,所有人都觉得,我肯定是不爱她的,错了,都错了,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的生命,可惜她不爱我,一丁点都不爱我!” “不过没关系,不爱我,那就恨我吧,爱到极端,便是恨,恨到极端,或许,就变成爱了,也说不定的!” 沧陌看向祁宏申,觉得祁宏申就是一个变态。 魔鬼。 世间怎么有这种人,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学着成全,学着放手,学着祝福的吗? 为什么,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的,你这种眼神,让我想要挖出你那双还算漂亮的眼,当然,其实也不是特别漂亮,要说漂亮,还是倾城的眼睛漂亮,可惜,我舍不得挖出来……” 祁宏申说完,哈哈哈大笑。 癫狂一般。 却在瞬间转头,看着远处,那慢慢走来的紫色身影。 越来越近。 那身影走的不疾不徐,手中还拿着吃的,大口大口咬东西,一点淑女气质都没有。 似乎感觉到嘴角上有了东西,伸出舌头,添了放在嘴里咀嚼。这一刻,祁宏申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一粒被她舔进嘴里的东西。 她越走越近,祁宏申越来越激动。他还真害怕她,躲着一辈子都不出来。 “你来了!” 祁宏申淡淡道,声音微微颤抖。 凤倾城看了看祁宏申,又抬头看了看被吊着的沧陌,“祁宏申……” “嗯哼!” “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就是想和倾城谈一场交易,仅此而已!”祁宏申说着,抬手轻抚嘴唇。 凤倾城硬生生打了个寒碜。 祁宏申,变态了。 “说说看!” 祁宏申闻言,哈哈哈大笑,“我放了沧陌,你留下,如何?” 凤倾城挑眉,“如果我不答应呢?” 祁宏申笑,从侍卫手中接过了一个弓弩,对准沧陌脑袋,“砰”一声,弓箭从沧陌头顶穿射而过。 “哎,瞄得不准!”祁宏申说着,笑看凤倾城,“没关系,这次,我不看,或许就能瞄准了!”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够了,我答应!” 祁宏申笑,把弓弩递给身边侍卫,“把沧陌放下来!” 沧陌被放在地上,凤倾城连忙跑过去,扶住沧陌,“沧陌,你怎么样了?” “你不应该救我的!” 凤倾城摇头,“我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你一旦跟他回去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没关系,只要心在家里,天涯处处皆是家!”凤倾城说着,轻轻搓沧陌的手。 沧陌的手很冷。 沧陌靠在凤倾城怀中,“凤姐姐……” “嗯!” “沧陌二十了呢!” “是的,沧陌长大了,是大小伙子,要娶媳妇了!”凤倾城说着,看向祁宏申,“祁宏申,解药……” 沧陌却紧紧拉住凤倾城,“凤姐姐,别求他,别求他……” 那是一个魔鬼,你越求他,他越魔性。 祁宏申却淡淡开口,“我在那箭弩上抹了七虫七尸七绝毒,这天地下,除了我,在无人知道配方!” 不知道分量,不知道加下去的程序。 研制不出解药的。 “解药给我!”凤倾城伸出手。 祁宏申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手中把玩,“想要解药,好啊,答应我一个条件……” 凤倾城气恼,放下沧陌,站起身,走到祁宏申面前,发怒从祁宏申手中抢走了瓷瓶,走到沧陌面前,“沧陌,你看看,是这个吗?” 沧陌点头。 “吃几粒?” “一粒!” 凤倾城倒了给沧陌服下。 祁宏申看着空空的手心,淡淡一笑。 她就是这个样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恃无恐。 “哦,忘记告诉你了,沧陌身上的毒,吃了这个解药,会衍生出另外一种毒素!” 凤倾城闻言,恶狠狠看向祁宏申,忽地眯眼笑了起来,“祁宏申,好得很,你真以为,这天底下,没人收的了你吗?” 祁宏申笑,“倾城,你是想告诉我,木大和木妞回浩瀚,去给你搬救兵了吗?” 凤倾城愣。 “没错,他们两兄妹在我手里,所以……”祁宏申说着,走到凤倾城身边,伸手抱起凤倾城,“乖乖的,别闹,也别想着逃跑!” “凤姐姐……” 沧陌惊呼,想要拉住凤倾城,祁宏申一脚踩在沧陌肩膀上,“小子,好好养伤,好好活着,别挑衅我,别说是你,就是你师傅,我也不曾看在眼里!” 凤倾城缓个劲来,不停的挠祁宏申,抓他,打他,咬他。 他毫不在乎,抱着凤倾城上了马车,把凤倾城压在马车内毛茸茸地毯上,“信不信,我在这马车内就要了你!”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祁宏申……” “嗯哼!”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卑鄙!” 祁宏申哈哈大笑,“有,你凤倾城!” 祁宏申说着,低头吻住凤倾城嘴唇,凤倾城张口,用力一咬,咬破了祁宏申嘴唇,两人口中都满满血腥味。 祁宏申抬头,看向凤倾城满满怒气,“当初,你就应该悄悄的回浩瀚去,可惜你太自信了,挫败那么几次,居然没有学乖,不过,也好在你没有学乖,不然……” 凤倾城闻言,张嘴死死咬住祁宏申手臂。 手臂上很痛,但,比不上心口的痛。 他一直想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也不肯求他。 饶是她气的头顶冒烟,也不哭泣。 他多希望她哭,为他祁宏申而哭。 但,她不。 一直绝傲的,骄傲不肯低头。 饶是此时此刻…… 直到牙齿都木掉,嘴巴也咬疼了,凤倾城才松开口,嘴里全是血,祁宏申手臂上,也全是血。 “牙尖嘴利!”祁宏申说着,却轻轻倒在凤倾城身边。 马车缓缓而动。 凤倾城真是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身边的男人。 好深的心机。 她还为那一匕首,犹豫了,却不想,他才是最大的阴谋家。 “倾城,给我一次机会吧,一次爱你的机会,好不好?” 凤倾城闭上眼睛,不语。 马车外,沧陌一直在唤她,但,她毫无办法。 祁宏申在抱她那瞬间,便用内力封住了她的武功。 忽地坐起身,掀开马车帘子,对着马车外的沧陌唤道,“沧陌,你走吧,回飘渺门去,或者去找君嘉誉报仇,别为了我,做无畏牺牲,沧陌……” “凤姐姐……” 沧陌摔倒在地,看着马车离去,离他越来越远。 “凤姐姐,你等着,我懂,我懂的!” 京城又恢复了热闹,但,依旧只许进城,不许出城,沧陌跪在老者面前,“师傅,求你了!” 老者叹息,“你啊,何必执迷不悟!” “师傅,如今,也只有你,可以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好,陌儿,那你也要答应为师一件事!” “师傅你说!” “好好保重自己,别做傻事,还有,去求凤倾城,叫她求祁宏申给你解药,等为师回来,我们便离开,再也不管红尘俗世!” “师傅……” “陌儿,你的大劫,只有避开红尘俗世,才能躲过,可陌儿,她是天生凤凰命格,除非她自己不想活了,否则,谁也害不了她!师傅要你跟我走,二十年,二十年后,你完全可以再下山找她的!” 沧陌闻言,孰轻孰重,闭眼,垂泪,重重点头,“师傅,徒儿答应你!” 老者点头。 “我连夜出发,你好好保重!” “师傅保重!” 齐国皇宫。 凤倾城每日长袖善舞,笑意连连,吃好,喝好,对谁都好。 独独对祁宏申,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不管祁宏申说什么,做什么,她不管,不看,不问。 哪怕是她在沐浴,祁宏申忽然闯进来,她依旧淡漠的起身,穿衣,离去。 要么坐在浴桶内,等着热水变冷,最后刺骨。 祁宏申总会咒骂几声,起身离去。 在这场拉锯战里,祁宏申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直到…… 大年三十。 举家欢乐。 齐国皇宫亦然。 祁宏申敬大臣们酒,看向一边,静静吃东西的凤倾城。 “倾城,我敬你一杯!” 但,凤倾城依旧静静的吃着东西,对祁宏申的主动,不理不睬。 祁宏申也不恼,夹了菜肴放到凤倾城碗中,“多吃些,都是你爱吃的!” 凤倾城不语,淡淡拨开祁宏申夹的菜肴,搁下筷子,起身,离开。 完全无视祁宏申的热情。 大臣一个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祁宏申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 起身追凤倾城而去。 凤栖殿。 何花见凤倾城归来,连忙上前,“姑娘,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凤倾城看着何花,“何花,你为什么一直留在凤栖殿内?” “姑娘,皇上说,奴婢对姑娘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不能去凤栖殿之外的地方!” 凤倾城呵呵一笑,“何花,若是我够心狠手辣,我应该杀了你的!” 何花微微一惊,“姑娘,皇上对你那么好……” “何花,你不懂,真的,你不懂,若是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爱!” 祁宏申在门口,便听到这句。 什么叫真真正正的爱。 他还不够爱凤倾城吗? 还不够爱她吗? “凤倾城,你到底仗着什么,还不是仗着我爱你,我告诉你,我祁宏申,要多少女人,有多少女人,你,我不在乎……” 凤倾城闻言,看向祁宏申,眼睛眨巴了几下,喝笑几声。 祁宏申真真怒急,上前,拦腰打横抱起凤倾城,把她重重丢在床上,胡乱撕扯凤倾城衣裳。 “求我啊,凤倾城,你求我啊,求我不要碰你……” 祁宏申双眸血红,浑身暴戾。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心慌,多害怕。 偏偏。 凤倾城淡淡的笑着,蔓延的讥讽,蔓延的不屑。 不言不语,更不出言激怒他。 就那么淡淡的,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祁宏申。 何花跪在一边,动也不敢动,也不敢求情,只能匍匐在地上,无声落泪。 祁宏申瞧着只有躯壳,没有灵魂一般的凤倾城,忽地埋头,咬住凤倾城锁骨,很用力。 咬得凤倾城鲜血淋漓。 “为什么不求我,为什么不求我,我问你,为什么不求我……” 静默。 死寂。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总是怨我恨心,恨我恶毒,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凤倾城知道。 今天,大年三十。 过年。 明天,是唯一两岁生日。 但,她和家人天各一方。 祁宏申见凤倾城依旧不理会他,忽地抱住凤倾城,嗷嗷大哭,“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三十一岁生辰,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哪怕是打我,骂我也好!” 凤倾城依旧不语。 只是感觉,脖子处,灼热滚烫。滴落在她肩膀伤口处,生生疼。 祁宏申见凤倾城对他软硬不吃,站起身,哈哈哈大笑,“骗你的,我怎么可能今天生辰,怎么可能……” 转身,跌跌撞撞离去。 凤倾城才坐起身,何花立即上前,“姑娘,奴婢给你拿药膏……” “没关系,只是被狗咬了而已!” 何花愣在原地。 大殿外,祁宏申闭上眼眸,转身离去。 独自一个人,喝着孤寂的酒。 祁宏申从来没有感觉,如这一刻,这般孤独,从来没有觉得,一个人喝酒,这般难受。 犹记得,那一夜,她亲手倒了酒,含笑把酒杯甩给他,那种笑,笑的那么暖,那么暖。 可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瞧见过。 不管他用尽什么手段,她再也不曾那么笑过,饶是失忆,也不曾、 一杯一杯烈酒下肚,祁宏申忍不住呜咽。 他只是想要她爱着自己,哪怕一丁点也好。 可她总是那么吝啬。 一丁点的施舍都不肯。 祁宏尧抱着酒坛子一步一步走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祁宏申扭头看去,泪眼模糊,扭开头,不去看祁宏尧。 祁宏尧挨着祁宏申坐下,“其实,有一种爱,叫成全!” “滚……” 祁宏尧撇嘴,“虽然,我总是和你对着干,但,我依旧没有忘记,今天才是你的生辰,来,猜猜看我带来的千日醉,味道好极了!” “滚……”祁宏申再次咬牙切齿。 “唉,别这么无情,难得我还记得你生辰,给你送坛子好酒来,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祁宏尧说着,把酒坛子塞到祁宏申手中,“喝喝看,要说一醉解千愁,唯有千日醉,可以让你,一醉不起!” 祁宏尧说着,站起身,“对了,我问过粉蝶,如果,我把她关在一个笼子里,整日,给她吃好,穿好,她会不会开心,粉蝶说,她不会,那样子,还不如死去!” “一个毫无大志的粉蝶都不愿意自由被束缚了,何况是凤倾城那么个奇女子,若是真的爱她,放手,让她走吧!” “不可能!”祁宏申说着,摔碎了手中酒坛子。 酒香四溢。 祁宏尧微微叹息,“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以前不信,如今是真是信了!” 祁宏申狠狠看着祁宏尧,忽地站起身,一拳打在祁宏尧脸上,“以后别再进宫来,否则……” 祁宏尧摸着被打得生疼的脸,“记住了,以后我也不会再管你死活,反正,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慢慢走开。 却拐了几个弯后,悄悄去了凤栖殿。 凤倾城看着祁宏尧,大喜,“你怎么进来的?” “嘿嘿,你出不去,并不代表,我进不来啊!” 凤倾城一拳打在祁宏尧身上,“我真是后悔死了!” “后悔什么?” “后悔来京城啊,早知道,我当时,就应该悄悄回浩瀚去!”凤倾城说着,叹息一声。 祁宏尧失笑,“那个时候,你信心满满的以为君羽玥在齐国找你,然后你们两人联手,一定可以杀了祁宏申吧!” 凤倾城不语。 不否认。 当初,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却不想君羽玥依旧离开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凤倾城叹息。 祁宏尧看着凤倾城,“其实,祁宏申,他是真爱你的!” “呵呵,我知道!” “你知道,你就不能对他好点,然后,求他放了你?” 凤倾城看向祁宏尧,“你以为,我没有吗?” “你错了,我有,可他那个人,神经病一个,已经不可救药,变态到极点了,一会东,一会西的,一会天晴一会下雨的,谁都不值得他下一招打算怎么办,说实话,祁宏尧,我见过许多变态,但是,没有见到想祁宏尧这么不可理喻的!” 祁宏尧讶异。 看着凤倾城,淡淡说道,“我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呢!” 只有石头做的,才能那么漠视祁宏申。 凤倾城讥笑,“祁宏申,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什么?” “墙头草!” “那也是一株好的墙头草!” 凤倾城讥笑,起身,进屋,关门。 祁宏尧错愕张嘴。 真是翻脸无情啊。 起身,摇头,离去。 凤倾城睡到半夜三更,大殿的门被踹开,祁宏申一身酒气,醉醺醺走进屋子,何花连忙起身去扶祁宏申,“皇上……” 祁宏申一把推开何花,“滚一边去!” 一步一步走向大床,凤倾城起身,走到一边,错开祁宏申,祁宏申却栽倒在她床上,连鞋子都没脱,整个人钻到她被窝里,抱着被子,呼呼睡去。 凤倾城嘴角抽了抽,“何花,去叫崔公公煮醒酒汤来!” 何花连忙应声跑出去。 凤倾城一步一步走向床边,伸手轻轻推了推祁宏申,“祁宏申,祁宏申……” 没有回应。 凤倾城在祁宏申身上摸索,总算在他袖子里,摸到了匕首,把祁宏申翻过身,躺平在床上。 举起匕首,快速举起,刺向祁宏申右胸口。 手腕被死死捏住,“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杀了我吗?” 阴沉低冷,祁宏申阴森森说道。 凤倾城瞧着,呵呵冷笑。 她还真是忘记了,这个男人,特别爱演戏。 刚想松手,祁宏申握住凤倾城的手,往左心口靠近,“倾城,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凤倾城不语。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伸手轻轻抚摸凤倾城的脸,淡淡勾唇,“这个游戏很好玩的,真不想玩吗?” 凤倾城依旧不语。 说实话,她真服了祁宏申这个变态。 祁宏申笑,“倾城,我跟你说说这个游戏的规则哦,真的很好玩呢!” 祁宏申说着,泪,情不自禁落下。 这一刻,他是真的心伤,死心了。 好几次看着凤倾城,祁宏申都想说,开口说一句吧。 一句也好。 可…… 失望无以复加。 “倾城,说一句你爱我,我让你刺一下左胸,说十句你爱我,我让你刺一下右胸口,直到你不愿意,刺了为止,如何?”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慢慢送开了手。 起身…… 步伐蹒跚往后退。 错愕,震惊看着祁宏申。 她仗着什么,不就是仗着他的爱。 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不怕他杀她,不怕他强行要了她。 杀不了他,就用感情,漠视来折磨他。 好一会,凤倾城才淡淡开口,“祁宏申,放我走吧!” 从此天涯陌路,再不相见。 “嗯……”祁宏申淡声说道。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以为他是答应了,“能不能,顺便把沧陌的解药给他,他……” “嗯!”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你答应了?” “是,你送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样,永久不会坏的东西!” 凤倾城摸了摸身上,身无分文,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忽地看到床幔上的红绳,上前,从祁宏申手中拿过匕首,把红绳割下,走到一边,快速编了一个中国结,递给祁宏申。 祁宏申伸手接过,放在手心,慢慢贴在心口,却哈哈哈笑了起来,“凤倾城,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却不想,你居然这么笨,这么几句话,你就相信了……” 欢喜慢慢从凤倾城脸上退下,错愕,震惊。 不可置信,最后咬唇。 “祁宏申,你……” “解药,看在这个中国结的份上,我可以给沧陌,放你走,绝不可能!” 祁宏申说着,站起身,整理了衣裳,从凤倾城手中,拿走了匕首,慢慢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啊……” 凤倾城一下子推翻了屋子内的一切。 心中,熊熊怒火。 凤栖殿外,祁宏申站在冰天雪地里,紧紧握住手心中国结。 眼泪落下。 终归,还是舍不得她走,这一走,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 还是舍不得。 不然,也不会出尔反尔。 “皇上……” 崔公公走来。 “何事?” “沧溟君大人来了!” 君嘉誉? “他来做什么?” “他说,皇上见了他,就知道了!” 祁宏申嗯了一声,收好中国结,去见君嘉誉。 有一句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对君嘉誉,祁宏申便觉得,这话说的真对。 远远的,君嘉誉一身金银珠宝,整一个人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邪笑的靠在椅子上,手指甲也养长了,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妖艳的香气。 那是女人胭脂香。 祁宏申嘴角微微抽搐,走进屋子,君嘉誉也不起身,斜眼看向祁宏申,“师叔……” 声音嗲意,听的祁宏申鸡皮疙瘩抖了一身。 心口一阵翻滚。 曾经不觉得,断袖之癖如何不好,但此刻,祁宏申绝对,君嘉誉为达目的,太不折手段了。 “你怎么来了?”祁宏申问,坐到椅子上。 君嘉誉闻言,笑,“师叔,人家想你了,就来了呗!” 起身,走到祁宏申身边,“师叔,你呢,你可想人家了?” “咳咳咳……”祁宏申被君嘉誉身上香气呛到,咽了咽口水,“有事就说事,坐回去!” “师叔,难道,你不想尝尝嘉誉的滋味吗?” 祁宏申见鬼一般看向君嘉誉,“你……” “师叔,起身,龙阳之好,也没什么不好,真的,那滋味,绝对比跟女子欢愉,来的更好,不信,师叔可以跟嘉誉试试的哦……” “君嘉誉,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祁宏申问。 也是在问自己。 到底是谁疯了。 当初为了君嘉誉去浩瀚杀凤倾城,杀了一身的情债,怎么也还不清。 后来为了凤倾城,和君嘉誉反目成仇。 如今,君嘉誉送上门来,又是为何? 怕也是为了他的一统天下吧。 想来,他把沧皇沧瑾瑜伺候的挺好,已经完全掌握了沧溟了。 “师叔,嘉誉,你是知道的,毕竟我们一起长大的呢,如今,嘉誉有求于师叔,师叔难道要见死不救?” 君嘉誉那一身刺鼻的香,祁宏申忍无可忍,暴怒,“君嘉誉,老子叫你坐到椅子上去,好好说话,你聋了是不是?” 君嘉誉撇嘴,“师叔是欲求不满了吗?” 转身,走到一边椅子上坐下,却掏出手绢,轻轻擦拭嘴角。 女态十足。 “君嘉誉,好好说话,不然,把你丢出皇宫去!” “好了,好了,好好说,就好好说!”君嘉誉说着,收了手绢,才把手伸到祁宏申面前,“师叔,你武艺高强,医术也好,你帮我看看,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怎么了?” “我在沧溟,让十几个女子怀孕,六个月胎儿成形,破腹查看,每一个都身有残疾!” 君嘉誉说着,声音沉了沉。 若是一个两个有问题,不是他的错,但,十几个女子,腹中孩子,皆身有残疾。 “你把她们都杀了?”祁宏申冷声问。 “不杀了,难道留下来吗?”君嘉誉反问。 祁宏申无语,却给君嘉誉把脉,好一会才说道,“你的身体有问题不假,不过,有恶毒诅咒也不假,但……” “什么?” “最大原因,还是你的身体,出了问题!” 君嘉誉被打击的不行,怔怔愣在椅子上。 他的身体有问题,然后,他所生的孩子,皆会残疾。 那他还打什么江山,什么一统天下,难道以后的天下,让一个残废来继承? 不…… “师叔,你在看看,要不,你帮我解了诅咒,师叔……”君嘉誉说着,忽地跪在祁宏申面前,“师叔,嘉誉求你!” “求我也没用,当初那人用生生世世,永不超生,灵魂灰飞烟灭来诅咒,便是无解之咒,除非她最在意的人为你解咒,不然……” “君羽玥,弯弯最在意君羽玥,只要君羽玥愿意为我解咒,我生的孩子,是不是便可以健健康康?” 祁宏申摇头,“还是不一定,我怕,你身体本身问题更大一些!” “不……”君嘉誉摇头。 “我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会……” 祁宏申深吸一口气,“那便是你小时候,吃错了什么,或者……” 君嘉誉闻言,跌坐在椅子上,“那为什么,他的孩子没事,他中毒的时间比我长,我只是过了三天时间,便解毒了!” 祁宏申思量片刻,“你用黾池圣水了吗?” “不知道……”君嘉誉说着,忽地瞪大了瞳孔。 是他。 是他的亲哥哥,是他设的计谋,他却没有给他服用黾池圣水。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君嘉誉笑着,跪在了地上。 “啊哈哈,我原本以为,被算计的只有君羽玥一个,却不想,他连我都算计!” 他们是亲兄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啊。 祁宏申看着君嘉誉,为君嘉誉悲哀,也为自己悲哀。 他被亲人算计,而他被自己算计。 好一会,君嘉誉拉住祁宏申,“师叔,师叔,现在喝下黾池圣水还来不来得及?” 祁宏申摇头,“不知道,不过,黾池圣水,本身是有毒的!” “我知道了,师叔,告辞!” 君嘉誉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祁宏申忽然唤住君嘉誉,“嘉誉!” 君嘉誉回头,“何事?”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是能舍,便舍了吧!” 君嘉誉失笑,“师叔,你劝我,那你呢,你可能舍,若是你能舍,那嘉誉舍了又何妨!” 君嘉誉说完,飞身离去。 祁宏申愣在原地,若是能舍,他何须一次一次出尔反尔。 明知道一次次的出尔反尔,却依旧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可还是义无返顾陷了进去。 伸手,摸着心口的中国结,他也要做一个,然后绑在一起,变成同心结。 浩瀚皇朝。 京城。 摄政王府。 大年三十夜。 君羽玥忽地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却发现床边立着一个人。 淡淡心惊,却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淡淡一笑,“师傅,你怎么来了?” “给你带个消息前来!” “师傅,请坐!” “不了,我说完就走!” “师傅请说!” “她在齐国皇宫,等你,速速去救她吧……”君羽玥愣愣的,愣愣的,忽地泪流满面…… 倾城,倾城,他的倾城,还活着…… 【111】团圆——回家(精 这一刻,君羽玥从未觉得,上天如此眷顾他。 双手捂脸,哭的开心。 泪水湿透了手,滴落在被子上,却觉得,苦涩不堪的泪水,在这一刻,有了丝丝的甜。 “倾城,倾城……”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真的,活着就好。 等我,等我来找你。 还有什么新年礼物,比得上凤倾城还活着的消息。 君羽玥跌跌撞撞下床,套了鞋子,准备去告诉墨涵茉舞唯一他们,这个好消息,却见三个孩子,一脸担忧,站在门口。 君羽玥上前,把三个孩子,抱入怀中。 哽咽不已,“你们娘,还活着……” “爹爹……”茉舞低唤。 这种话,君羽玥说过太多次了。 在每一次午夜梦回,君羽玥总是要说一次。 说的人痛心,听的人也揪心。“茉舞,茉舞,你娘真的还活着,她在齐国,我要去救她!” 茉舞看着胡茬满脸的君羽玥,“爹爹,你要去齐国,这个样子去可不好!” 茉舞说着,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打转,“娘亲她最喜欢爹爹干干净净,爹爹这个样子去,娘亲肯定不认识爹爹了!” 君羽玥闻言,用力点头。 “对,对,你们娘亲最爱干净了,我要去洗洗,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君羽玥说着,起身,傻笑着去里间找衣裳。 墨涵拉了拉茉舞,“你怎么看?” “梦魇了!”茉舞道。 姐弟两微微叹息,又齐刷刷看向唯一,“唯一,你说呢?” 凤唯一扁着嘴,“唯一想娘亲!” 两岁的娃儿,懂,非懂,却句句真言。 墨涵,茉舞低泣,他们也想啊。 想的夜里都睡不着觉,可…… 想有什么用,除了懂事,乖巧,不让大家担心,他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 “哥哥,姐姐,娘亲一定还活着的,唯一相信爹爹!” 墨涵,茉舞对视一眼,点头,“对,娘亲一直都活着,不管她去了哪里,她永远都活着!” 活在他们心里。 得知君羽玥要去齐国,龙无忧第一个要跟去,但…… “不用了,我一个人去!”君羽玥说的斩钉截铁。 是他弄丢了倾城,他要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可……”龙无忧担忧。 若是以前,君羽玥去哪里,他都不会反对,但此时此刻,君羽玥神情恍惚。 他一个人出门,很危险。 君羽玥笑了起来,抬手拍在龙无忧肩膀上,“没事,从得知倾城还活着,我这颗心立即又活了过来,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倾城平平安安带回来!” 龙无忧犹豫片刻,只得点头,“一路上小心!” 君羽玥笑,蹲下身,抱住三个孩子,“爹爹没事,不用担心,爹爹一定把你们娘亲,平平安安带回来,不要怀疑,爹爹此刻,清醒的很,没有做梦,也没有糊涂!” 君羽玥说着,摸摸凤唯一的脸,“唯一,生辰快乐,请原谅爹爹,不能陪在唯一身边,给唯一过生辰,但请唯一相信爹爹,等爹爹带了娘亲回来,给唯一补上!” 两岁的凤唯一用力点头,“爹爹,你路上小心!” 花袭人把包袱递给君羽玥,“里面是一些衣裳,银票,你路上保重,多想想家里,我们都等你回来……”花袭人说着,泪潸然泪下,咽了咽口水,“等你,把倾城平平安安带回来!” 君羽玥点头,接过花袭人手中包袱,点头“我会的!” “一路平安!”上官灏乾,舒慕白,邱海音上前。 “会的!” “路上小心,不管如何,保重!” 君羽玥点头。 迈步准备离开摄政王府,却见夏贵妃在嬷嬷的搀扶下,高贵的走来,人未到,凉薄声已到,“不就是一个女子,浩瀚比她凤倾城漂亮的女子多了去,何须牵挂惦记!” 君羽玥看着夏贵妃,双眸冰冷,就像是在看陌生人。 她,穿金戴银,一身华贵。 却心思狭隘,恶毒。 在摄政王府指手画脚。淡淡开口,“暗一,送夏贵妃去别院,没有本王命令,不许出别院一步!” 夏贵妃大吃一惊。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对她都还算尊敬。 她便越发得寸进尺,却不想,今日,大年初一,君羽玥当作所有人的面,限制了她的人生自由。 “君羽玥,我是你亲身母亲,你怎可这般对我?” 君羽玥冷眼看向夏贵妃,“你应该庆幸,你是我的亲母妃,如若不然,我分分钟便可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不顾夏贵妃瞬间惨白的脸,冷喝“暗一……” “君羽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我是浩瀚的贵妃,我是你的亲身母妃,我才是这个摄政王府的女主人……” 君羽玥闻言,抬手,离夏贵妃一寸处停下,“摄政王府的女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凤倾城,将来会是唯一的妻子,但绝对不会是你,本王奉劝你一句,好好享受你的荣华富贵,不要掺合摄政王府的事儿,你,不够资格!” 君羽玥说完,重重落下手,“暗一,带走!” “是!” 夏贵妃被带下去,又叫又闹,又哭又喊,又骂。 骂君羽玥狼心狗肺,骂君羽玥恩将仇报。 君羽玥立在原地。 他错了、 他不应该因为倾城不在,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斗志。 让一个老虔婆在他的家里指手画脚,让他的孩子们受了委屈。 若是倾城,她肯定早早把那老虔婆丢出了摄政王府,决计不会让孩子们,受一丁点委屈。 他错了、 这是他的家,他的孩子们还小,他们的娘不在,他更应该坚强,强大,而不是意志消沉,让孩子们不止失去了娘,还要时时刻刻担心,再次失去了爹爹。 倾城,那个时候,做的比他好。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只有她强大,才能好好保护孩子们。她若是倒下,那么随即遭殃的便是孩子们。 所以,她用坚强,把所有怯弱,悲伤藏起来,绝傲而立。 他,终归比不上倾城…… “我一定会回来的……” 不管,倾城是否还活着,他一定会回来,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亲自教他们武功,教他们为人处事之道。 把他们娘亲那一份,一起爱了。 迈步走出去。 没有回头,没有告别。 不顾身后凤唯一哇哇大哭。 君羽玥走的决绝。 他想要去一次齐国,不管那个消息是真是假,他都要去一次,那怕去了,是失望,至少他去了。 以后,若是有消息说,凤倾城还活着,活在世间某一个地方,他依旧会去…… 但,他去了之后,会回家。 在摄政王府门前,君羽玥翻身上马,回望摄政王府。 大呼,“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若是上天眷顾他,他会带着倾城一起回来。 摄政王府。 哭声一片,压抑…… 君羽玥前脚走,凤三后脚带着怀了三个月身孕的诺诺来到摄政王府。 马车一停下,凤三抱着诺诺下马车,直接进了摄政王府。 “人呢,人呢,君哥哥人呢?” 所有人震惊看着一脸激动的诺诺。 “诺诺……” 诺诺下地,抱住凤唯一,“小唯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推算到,你们娘亲还活着!” 诺诺说着,见凤唯一愣愣看着她,诺诺急,“小唯一,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啊!” 凤唯一瘪嘴,紧紧抱住诺诺,“诺诺姐姐,爹爹去找娘亲了,呜呜……” 诺诺先是一愣,随即呵呵大笑,“好啊,好啊,凤姐姐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这是摄政王府最好的新年礼物。 一时间,压抑的气息瞬间飘散,各司其职。 红袖添香立即去书房,执笔写下需要采买的东西,花袭人哭的稀里哗啦,龙无忧瞧着,微微叹息,“你可以给倾城做几套衣裳……” 花袭人闻言,泪眼朦胧看向龙无忧,“谢谢龙公子提醒,我这就去准备!” 墨涵茉舞抱团,又是笑,又是叫。 唐盈盈,君昂也抱团,哈哈大笑。 欧阳浩,林源林风,牛虻,戴云,也痴痴了笑了起来。 上官灏乾,舒慕白,相视看了一眼,“走,喝酒去!” 一时间,大厅就剩下龙无忧,凤三。 “凤三,你随意,我也去准备准备!” 凤三笑,“龙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指点凤三几招!” “好说,好说!” 他们最爱最爱的凤倾城还活着。 真好…… 齐国。 凤倾城在凤栖殿站了整整一夜,一夜未眠,好几次,讥笑自己,真真愚笨至极。 直到天明。 大年初一。 凤倾城穿了衣裳,直接去了御膳房。 御膳房见凤倾城前来,吓了一跳,凤倾城却不管不顾,挽起袖子,洗锅切菜,亲自擀面,做了一碗长寿面。 一个人坐在御膳房外的石桌上,看着香气腾腾的面条。 拿起筷子,慢慢吃着。 祁宏申在得到消息赶来,站在不远处,连走近的勇气都没有。 她那一身的落寞,和昨夜,得知他要放她离开,那一身欣喜。 她送他中国结时的真心。 那个时候的她,美得炫目。 祁宏申迈步,走向凤倾城,在凤倾城面前坐下,“你亲自做的吗?” 凤倾城不语,却在起身的时候,端起面碗,把没有吃完的面汤,全部泼在了祁宏申脸上。 一脸的面汤,沿着脸滴下。 祁宏申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味道不错!” 可惜不是专门做给他吃的。 大年初一,她做了面条。 哦,是为了她的小儿子,凤唯一,今天,是凤唯一的生辰。 祁宏申这一刻,都不明白,君羽玥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他的儿子跟着凤倾城姓,并取名唯一。 俗。 但…… 祁宏申不的不承认,他输了。 一败涂地。 “倾城,做碗面条给我吃,我放了木大,木妞两兄妹如何?” 凤倾城闻言,怒骂,“祁宏申,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卑鄙的人!” 祁宏申呵呵一笑,拿出手帕,擦拭脸上汤汁。 不语。 “我要见他们!” “可以!” “我要祁宏尧亲自送他们到浩瀚!” “可以!” 祁宏申说完,扬手,“把那两兄妹带上来!” 两人在御书房门口,僵持着,谁也不再开口说话。直到一个时辰后,木妞,木大被带上来。 两兄妹一见凤倾城,连忙跑上来,“姑娘……” 凤倾城微微勾唇,“没事,你们还好吗?” 两兄妹点头。 除了没有自由,他们吃得好,住得好。 “委屈你们了!” 木妞摇头,担心问凤倾城,“姑娘,你呢,你好吗?” “我很好!”凤倾城淡淡说道。 木妞,木大虽然没有见过世面,但,他们也不是呆笨之人,更明白,他们被拿来威胁凤倾城了。 “姑娘,是我们拖累了你!”木妞说着,呜咽哭泣。 凤倾城失笑,“没事,有你们,才我凤倾城!” 若不是机缘巧合,他们救了她,又谈何拖累。 “可是……” 凤倾城微微摇头,看向祁宏申,“祁宏尧什么时候来见我?” “面呢?” “等他们平安到了潼关军营,我自会履行承诺!” 祁宏申看向凤倾城,挑眉,“一点甜头都没有么?” 凤倾城不语,牵着木妞离去,木大立即跟上。 祁宏申坐在御膳房门口许久,才深深叹了口气。 她,对谁都那么好,却独独对他,形同陌路。 祁宏尧在得知祁宏申要他进宫见凤倾城时,惊讶的不行。 “阿尧,会不会是皇上的阴谋?” 祁宏尧微微摇头,“谁知道呢,这人一会一个想法,不管如何,我还是去见见比较好!” “那你可千万要小心!”粉蝶说着,给祁宏申披上披风,“还有,我亲自做了几个小菜,你顺便带去给倾城!” 祁宏尧笑,“好!” 祁宏尧提着食盒进宫,引来无数人侧目,尤其是祁宏申。 “来人,把菜肴拨一半出来!” 祁宏尧闻言,错愕,“这可是粉蝶亲自做的,不可能有毒!” 祁宏申不语,崔公公却已经接过祁宏尧手中食盒,每一样菜肴都拨出一半,就连酒也倒走了一半。 “祁宏申,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不可能毒害她的!” “滚吧!”祁宏申开口道。 祁宏尧泄气,“你这个人,真是不可理喻!” 拧着食盒直接去了凤栖殿。 待祁宏尧离去之后,祁宏申才看着桌子上的菜肴,不精致,却香气四溢,色香味俱全。 拿了筷子,慢慢吃着,小口品酒。 个中心思,滋味,也只有祁宏申一个人懂。 凤栖殿。 凤倾城看着桌子上菜肴。 “祁宏尧,你也太小气了吧!” 祁宏尧咽了咽口水,“呵呵呵,最近囊中羞涩,所以,你将就,将就!” 凤倾城坐下,招呼道,“木大,木妞,你们也过来吃!” 祁宏尧看向木大木妞,“他们,不是……” 不是已经送回浩瀚了吗? 怎么会? 祁宏尧看向凤倾城,见凤倾城面色无波,恍然大悟。 “那个,倾城,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凤倾城搁下筷子,倒酒,“不关你事,那个人,暗地势力,谁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我一直在想,这么阴险卑鄙,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为什么老天不收了他?” 祁宏尧看向凤倾城,张嘴想说。 若是你爱他一分,或许,这些挽留你的阴险,卑鄙,无所不用其极,其实,也是好的。 能收他,救赎他的人,心中爱着的人,不是他。 又谈何救赎。 不过,这种话,祁宏尧说不出口。 爱情里,并无先来后到,但,在遇到的时候,心中已有所爱,祁宏申便应该放手,成全。 偏生他执念甚深。 “倾城,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亲自送他们回潼关军营,再不会……” “谢谢……” 祁宏尧失笑,“不必客气!” 凤倾城看向祁宏尧,“你和粉蝶什么时候成亲?” “你会来吗?” “如果他肯放我出宫,肯定会来!” 祁宏尧尴尬一笑,“他怕你逃跑,肯定不会让你出宫的!” “不让我出宫也没用,这个皇宫,困不了我一辈子!” 祁宏尧深吸一口气,“倾城,你为什么不求他……” “求?”凤倾城讥笑,“祁宏尧,或许,你不知道,他这个有多可恶,我真不想跟他浪费我的口水!” 而凤倾城深信,迟早有一日,君羽玥会来救她离开这里。 一定会的。 祁宏申无语。 “对了,祁宏尧,沧陌还好吗?” “嗯,很好,听说祁宏申已经派人送去了解药,不过,沧陌要我转告你一声,他要走了,以后或许再不相见,你要保重!” 凤倾城低头,两手相握,“我对不起沧陌!” 因为她,他家破人亡。 父母双亲死于非命。 “沧陌叫我把这封信给你!”祁宏尧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 打开。 信中寥寥数语,唯有珍重。 不谈重逢,不谈再遇,唯有珍重。 “你帮我带封信给沧陌吧!” 祁宏尧点头。 凤倾城起身,走到一边,执笔。 人生在世不称意,恍若燕飞,春来秋去,本问君否有归期,盼他年百花开,张灯启重门,煮酒青梅,花前对酌,人生快意哉。 望珍重,保重,再重逢——倾城亲笔。 待信纸墨迹干,凤倾城才叠好信,递给祁宏尧,“麻烦你了!” “可以偷看吗?”祁宏尧问。 “允了!” 祁宏尧带着木大木妞告辞,却在宫门口,见到了祁宏申。 “木大,木妞,你们先上马车吧!” 木大木妞点头,上了马车。 祁宏申却朝祁宏尧伸手。 “什么?”祁宏尧佯装不知。 “信!” “又不是写给你的,你看不太好吧!” 祁宏申闻言,犹豫片刻,“你读给我听,一样!” 祁宏尧呼出一口气,“呐,仅此一次啊!” 说着,拿出信,念道“人生在世不称意,恍若燕飞,春来秋去,本问君否有归期,盼他年百花开,张灯启重门,煮酒青梅,花前对酌,人生快意哉。 望珍重,保重,再重逢——倾城亲笔。” 祁宏申听完信。 不言不语,转身离开。 祁宏尧瞧着,大喊,“喂,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说? 说什么呢? 说她对所有人都有情,独独对他无情吗?连对沧陌,她都盼望有再重逢的日子,把酒言欢。对他,却狠心绝情。 叫他怎么说,怎么开口。 祁宏尧追上祁宏申,“我说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滚……”祁宏申说着,袖子一甩,快步离去。 祁宏尧站在原地,叹息。 枉费他一番心思,真是执迷不悟。 君羽玥迟早会知道,凤倾城还活着,迟早会来救她。 转身回尧王府。 “什么,你要亲自送他们回去啊?”粉蝶错愕。 祁宏尧笑,拥住粉蝶,“傻瓜,咱们也可以顺便出去玩玩啊,听说,浩瀚风光优美,我正打算带你去走走,如今,你不想去吗?” 粉蝶笑,“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 一边是兄弟,一边是朋友。手心手背,他难以抉择。便墙头草,两边倒。 “呵呵,还是粉蝶懂我!” 正月十五。 元宵。 凤倾城坐在凤栖殿花园里,怀中抱住暖炉。 从回来之后,她便不再抱那只和何花一起来的狸猫。 深深吸气。 “姑娘,御膳房来传话,元宵已经做好,姑娘可要吃?” 凤倾城微微摇头,“没胃口,不吃了!” 何花抿唇,“是,奴婢这就去说一声!” 凤倾城唤住何花,“何花,今夜,你去大殿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就连皇帝也不可以,若是做不到,明天,抱着你的狸猫哪里来,回哪里去!” “姑娘……”何花惊呼。 凤倾城站起身,“何花,我知道,这个凤栖殿,暗地里,守了太多人,我逃不掉,但,我若是想弄死你,依旧易如反掌!” 何花闻言,心口微微疼。 “姑娘,奴婢记住了!” 退下,何花守在了凤栖殿门口。 祁宏申走来的时候,手中提着食盒。 “你在这里做什么?” 何花立即起身,行礼,“皇上,姑娘说了,今夜,不许任何人进去,包括皇上您,不然,就弄死奴婢!” 祁宏申愣住,犹豫片刻后,把食盒递给何花,“拿进去给她!” “皇上,姑娘说的任何人,也包括了奴婢!”何花小声说道。 祁宏申呼出一口气,把食盒放在地上,转身离去。 任由食盒在寒风中,慢慢冷却。 大殿内,凤倾城长袖善舞,一直跳到自己满头大汗,累的再也跳不动,才停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最后倒在地上,慢慢笑了起来。 人生啊…… 真真是一言难尽。 想她凤倾城,霸气多少年,却也有被困,被囚之日。 笑话至极。 祁宏申回到养心殿,坐在椅子上,脑海里,又想起凤倾城写给沧陌的信。 她约他,他年在重逢。 那个重逢,绝对不是指齐国皇宫,而是浩瀚。 她要离开的心,从来不曾变过。 齐国皇宫,最近新来了一批太监,不过,皇宫中,就两个主子,一个皇帝,一个还没有任何册封的凤倾城。 崔公公站在高处,看着下面几百太监。 “你们都听清楚了,在主子身边伺候,随时都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一点都马虎不得,谁若是马虎了,那都是掉脑袋的事儿,一个人掉脑袋,也就罢了,若是连累了家人,那就划不来了!” “是!” 齐刷刷应声。 崔公公点头,“好了,都跟杂家来吧!” 正月二十,风和日丽,凤倾城难得心情好,准备去御花园转转,却见崔公公领着无数太监走来。 “奴才见过凤姑娘!” 凤倾城微微摆手,不言语,转身准备离开,却在走了几步之后,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那些新进宫的太监。 茫茫人海,就算看不见,却只许那一眼,她便能感觉到,他的深沉的爱意。 不需言语,不许开口呼唤,她便知道,他在人群中。 看着她。 慢慢走了几步,凤倾城忽然开口,“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 “如果是,便带我走吧!” “我回来了,那个曾经,最深爱君羽玥的凤倾城,回来了!” 几乎在凤倾城话落,潜身太监群中的君羽玥飞身而出,落在凤倾城面前,揽住凤倾城的腰。 “倾城……” 凤倾城抬头,看向君羽玥。 他两鬓斑白,面色枯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 凤倾城紧紧拥住君羽玥,“带我走,我们回家!” 这一次,她什么都不管了。 她只要离开。 君羽玥点头,揽住凤倾城的腰,飞身而起,几个跳跃,已经落在了远处屋顶上。 崔公公震惊之后,回过神,尖锐低唤,“抓刺客,抓刺客!” “快去禀报皇上,凤姑娘被劫走了……” 祁宏申在得知凤倾城被劫走,手中朱笔瞬间捏碎,起身,追了出去。 远山含黛。 君羽玥带着凤倾城,不管去哪里。 偶尔回眸,看着怀中女子,他只觉得,如此下去,天荒地老,便好。 凤倾城偶尔抬眸,看向君羽玥,眸子微润,心口哽咽剧痛,紧紧抱住君羽玥。 愿此生,与君相守,不离不弃。 从高山流水,到寥寥村落。 君羽玥一直带着凤倾城飞跃,疾驰。 两人不曾言语,可那浓情,蜜语,早在两人偶尔的眸光交汇中,万万年。 绵绵延长。 十指紧扣,手心汗湿,手微抖。 对重逢的喜悦,在不言不语中,静默,沉淀,升华。 鸿路乡郡,河边。 河水依旧湍急,深不见底。 两人相携而立,凤倾城靠在君羽玥怀中,“羽玥……” “嗯!”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君羽玥拥紧凤倾城,“倾城,我应该在齐国等你的!” 如果不是御清远带着三个孩子前来,他或许,直接跳入了这河水,随凤倾城而去。 人生啊。 一个抉择,一个转身,错过。 但,还好。 终相遇,重逢。 “羽玥,你后来,来过这里,对吗?” 君羽玥点头,“是的,腊月十四,我来过,我想,或许,我应该随你而去,如果不是墨涵茉舞,唯一他们的到来,倾城,我想……” 他应该,以身相殉。 跳入这河水中,随波逐流,消失在这个天地间。 “我也来过这里,只是,我没有遇见你,那天,腊月十五,我……”凤倾城说着,紧紧抱住君羽玥。 那一天的错过。 差一点点,便是一生。 “别说,倾城,什么都别说,也不用解释,更不用道歉,如今,你好好的,便胜过千言万语的解释,道歉!” 客栈。 凤倾城泡在浴桶之中。 君羽玥立在身后,给凤倾城擦拭身子。 看着凤倾城肩膀上,浅浅的牙印,君羽玥轻轻伸手,摸上去。 “这是祁宏申咬的!” 君羽玥闻言,淡淡勾唇。 “当时一定很疼!” 无生气,淡淡的,仿佛这是猫儿抓,狗儿咬一般。 “不疼,但是,我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不,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凤倾城说着,手指轻轻滑过锁骨那淡淡牙印,以指尖为刀,刺入皮肤,用力一撕,硬生生把那牙印带皮撕下。 血淋淋。 君羽玥惊呼,“你疯了!” 连忙拿了布巾,压在上面,“我说了,我不在意的!” 凤倾城,握住君羽玥的手,“羽玥,这里可以留下一个疤,但,不能是祁宏申的牙印,我很努力,想消除的,但……” 凤倾城说着,泪落下。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从小就是!” “或许,我忘记告诉你,我的真实来历!” “我叫凤倾城不假,但,绝不是龙无忧的妹妹,亦不是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 “那个凤倾城,在五年前,就死了,中媚药,被媚药折磨而死,而我穿越而来,灵魂附身!” “我为了活着,向来不择手段!” “小时候,为了得到家族当家人的喜爱,我事事投其所好,他是一个雅人,我便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学精,更要学习武术防身!” “在生命和贞洁面前,我向来选择生命!” “我相信,只有活着,才能谈贞洁,只有活着,才能谈将来!” “所以,在祁宏申去杀我那晚,我用了美人计!” “羽玥,不管你信不信,祁宏申他并没有真正碰我,他是一个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但,他太自负,一心想要我心甘情愿,所以,他用尽心机……” “而我,便是看破了他这一心机……” 不是她优柔寡断,而是,她真不是祁宏申的对手,武功,不如他,用毒,更不如他。 如果可以,那一夜在浩瀚军营大帐,她就要杀了祁宏申的。 但。 没下手。 是因为,祁宏申根本没中毒,也没有晕倒。 若是,那一夜,她没有领悟过来,那一匕首下去,她,早已经身首异处,再无今日凤倾城。 君羽玥紧紧抱住凤倾城,“我信,倾城,我信你,真的,不必解释,不必心慌,不必自责,我信你!” “不管你是谁,你来自何处,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倾城,我君羽玥的倾城,我爱你,倾城,我爱你,我曾经说过,你且安心嫁我,你只管你的肆意潇洒,倾国倾城,一切忧心,闹心,烦心事,都交给我,可我,食言了,是我,把你卷进了这一场场阴谋里!” “如果不是我,你何须承受这么多!” 当初放手,让她带着两个孩子回江南,一世无忧。 凤倾城摇头,“羽玥,从我踏入浩瀚那一天起,阴谋便已经拉开了序幕!” “我只不过,努力,把阴谋粉碎,从幕后,走到了幕前!”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容颜依旧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却有了岁月的风霜。 “倾城,水冷了!” 凤倾城笑,起身穿衣。 歪在床上,由着君羽玥给她肩膀处上药。 “疼吗?” “疼!” 君羽玥无奈,“疼,还下那么重手!” “因为,你会心疼我,所以,才很疼的!”凤倾城说着,依偎进君羽玥怀中。 天下那么大,只有这个男人。 毫无所求的爱着她,宠着她,呵护着她。 一切以她为中心,从不怀疑,从不质疑,从不嫌弃。 仰头。 “羽玥……” 抬手摸上君羽玥斑白的发鬓,“亲我……” 君羽玥先是一愣,忽地吻住凤倾城红唇,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至,紧紧拥住她,似要把她融进骨髓里,血液里。 舌抵进凤倾城空中,与之缠绵。 吸取着她的美好。 感受着她的热情和颤抖,不安。 “倾城,我爱你!” 喘息间,君羽玥楠楠低语,双眸*,看着面色绯红,满面桃花的凤倾城,再次低头,浅浅亲吻。 缱绻缠绵。 双双倒在床上,衣裳尽褪,君羽玥却感觉身下,凤倾城身子滚烫异常,甚至有小小——,凤倾城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倾城……” 凤倾城睁开,眼眸,“羽玥,我……” 她紧张,她害怕。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没事,没事了,倾城,别怕,没事了!” 心疼不已。 她再坚强,再能干,总归只是一个女子。 所有的伪装,在倦鸟归巢那瞬间,也有了疲倦。 “对不起,我……”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没事,睡吧,我在,我一直在,保证不会有人,半夜三更闯进来,我会保护你!” “羽玥,呜呜……” 凤倾城在君羽玥怀中,哭了一夜,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 伤心什么。 似乎哭尽了她一生的眼泪。 君羽玥只是柔声安慰着她,没有劝她不要哭,也不问她,只是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有爱的胸膛,浓浓的爱意。 这眼泪。 其实,一年半前,君羽玥失踪,下落不明的时候,就要落下,或者,在君羽玥回来之时,便要落下。 在祁宏申别院,看着君羽玥受伤。 她是一个女子,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子。 她有哭泣的权利。 哭泣之后,凤倾城,还是那个凤倾城。 风姿绰约,风华万千,仪态非凡,霸气无比的凤倾城。 两人拥着彼此,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凤倾城看着身边的君羽玥,勾唇,笑了起来。 娇媚如花。 肆意潇洒。 甚至伸手,钻入被窝,调皮的四处游走。 君羽玥勾唇,瞧着心爱的女子,就在自己怀中,心情极好,“大清早,不太好!” “羽玥,我饿了!” 君羽玥笑,“我也饿!” 忍了半年多,想了半年多,谁能不饿。 凤倾城坐起身,“那我们起床,吃饭吧!” 锦被滑落,露出白皙如玉肌肤。 君羽玥看得眸子一热,却在瞧见,凤倾城肩膀上小红点时,“等等!” 凤倾城挑眉,“怎么了?” “你的武功是不是被祁宏申点穴禁住了!” 凤倾城点头,重逢喜悦,她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 君羽玥坐起身,抬掌,运气,轻轻放在凤倾城肩膀处,用力一吸,一根银针,极短,极小,慢慢被吸出。 银针被吸出,凤倾城只觉得,肩膀一麻,倒在君羽玥怀中。 “这个,和当初在摄政王府差不多,不过,他这银针,不止锁住了你的武功,时间久了,还会锁住你的心神!” 君羽玥说着,张开手。 看着手中银针,慢慢化掉,最后烟消云散。 “这……”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飘渺们的独门秘技!” “你……” “倾城,我和沧陌,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了!” 凤倾城抬头看向君羽玥,“羽玥,你教我武功吧,我……” “教,不止教你,我还要教墨涵茉舞,唯一,就算将来某天,我们不在他们身边,他们也可以自保!” 凤倾城点头。 齐国皇宫。 祁宏申暴跳如雷,浑身暴戾。 他居然没有追到君羽玥和凤倾城。 砸了御书房好多好多东西。 不解气,不解气。 “啊……” 祁宏申大叫。 心烦意乱,见什么砸什么,而有几个倒霉大臣求见,直接被他下命摘去乌纱帽。 举剑而出,祁宏申却不知道要去何处找凤倾城。 “皇上,凤姑娘肯定是回浩瀚去了,皇上不如,筹谋筹谋,去浩瀚,把凤姑娘抢回来!”崔公公在一边提醒。 祁宏申闻言,慢慢镇定下来。 是的,凤倾城离开,一定回浩瀚。 他真是急糊涂了。 他要整顿兵力,去浩瀚。 齐国国都。 裴逸在得到凤倾城离开皇宫之后,呼出一口气。 看着面前的家丁,丫鬟,奴婢,“你们的卖身契,管家已经给你们,银子也给的很足,以后做个小本生意绰绰有余!” “爷……” 裴逸摆摆手,“都退下去吧!” 他也应该回家了。在外面飘荡这么多年,被凤倾城一语点醒,赚那么多银子,无非为了吃喝住。只有家,才是最后的归宿。既然娶了,便要好好待她,就算不爱她,亦应该给她一条活路。 收拾包袱,裴逸打算回家去看看,那个孩子,都快十岁了吧…… 客栈。 老者看向沧陌。 “陌儿……” 沧陌回头,“师傅!” “走吧!” 沧陌点头,“是!” 大道上,沧陌拿出手中信,在看一遍,她说,“人生在世不称意,恍若燕飞,春来秋去,本问君否有归期,盼他年百花开,张灯启重门,煮酒青梅,花前对酌,人生快意哉。 望珍重,保重,再重逢” 她是真的拿他当朋友,她约他多年后再见。 凤姐姐,你等沧陌。 二十年,二十年后,沧陌来浩瀚找你,但愿你,张灯启重门,煮酒青梅,花前对酌。 但愿我们那时,还未老…… “陌儿……” “师傅,来了!”沧陌应声,收好信,跟上…… 大道上,一马两人。 一袭白衣。 男子紧紧抱住怀中女子,仿若绝世宝贝。 “驾……” 不知道那女子,仰头,对男子说了什么,男子勾唇一笑,翩若惊鸿,宛若谪仙。 两鬓白发,微有沧桑。 但,依旧不减,他那一身的风华。 在马儿奔跑时,低头,亲吻怀中女子发丝。女子抬头,四眸相对,是缱绻缠绵,至死不渝的爱念。 低头含住女子红唇。 激情缠绵一吻。 女子笑着依偎在他怀中,嘻嘻嘻直笑。 马儿停下,男子跳下马,拿出水囊,递给女子,女子接住,喝了一口,递给男子,“羽玥,再过一日就要到潼关了呢!” 君羽玥点头,“是的,我们顺便去见见封念深,问他一些事情!” 凤倾城呵呵呵直笑,“你也知道了?” “无忧告诉我的!” 凤倾城趴在马背上,笑看君羽玥,“你说,他真的就是那个人吗?” “你期待?” 凤倾城点头,“期待!” 若是封念深真是她的父亲,她会很欢喜。 “如果他不是呢?”君羽玥问。 “不是也没关系,我依旧敬重他!” 君羽玥点头,翻身上马,“我也是,他是一个好将军!” 翻身上马,驾马前行。 两辆马车,慢悠悠往前行走,那速度,堪比蜗牛。 马车内,木大,木妞急的满口是血泡,偏生祁宏尧整日和粉蝶你侬我侬,弄得两兄妹完全不要意思上前打搅。 而那赶马车的人,又是祁宏尧的人。 奈何兄妹二人手中,一文钱都没有。 以前凤倾城给他们的银子,也在上次被抓的时候,被抢了个干干净净。这次,凤倾城本身身无分文,也就没有给他们。要是他们手中有银子,早就下马车走了。 凤倾城远远就看见了那蜗牛爬行的马车,拉了拉君羽玥衣裳,“羽玥,那马车,我猜,八成是祁宏尧那个墙头草!” 君羽玥闻言,眸子微眯,“要不要揍他?” 凤倾城点头,“狠狠打,专打他脸,让他知道,墙头草,不好做!” “嗯,我赞成!” 还说是朋友,有倾城下落,也不送封信去京城,害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该打。 君羽玥快速驾马,拦住了马车去路。 马车内,祁宏尧掀开马车帘子,一眼瞧见凤倾城和君羽玥,微微眯眼。 那对倩影,真的他活了二十多年来,看到过最最最般配的。 两人一袭白衣,翩翩若仙,尤其是他们周身那种情意,浓的让人瞧着都觉得幸福。 再看那女子,嘴角含笑,浅浅的,淡淡的,却自信,幸福,满足的。 和在齐国皇宫,完全不一样。 “嘿……” 君羽玥却快速给了祁宏尧一拳,把祁宏尧打倒在地。 祁宏尧站起身,“干嘛打人!” “你说呢?”君羽玥翩翩落地,把凤倾城从马背上抱下来,凤倾城笑看祁宏尧。 祁宏尧摸着嘴角,“那也不能打脸啊!” “不打脸,你不长记性,以为墙头草那么好做!”君羽玥说着,见凤倾城走到另外一辆马车,和两个人说着什么。 嘴角慢慢挂上笑意。 他知道,那是凤倾城的救命恩人。 不管他们什么来历,什么人,到了浩瀚,便是浩瀚的客人。最尊贵的客人。 祁宏尧顺着君羽玥眸光看去,又看向君羽玥,不免叹息。 祁宏申一开始就输了。 在君羽玥面前,他根本不可能有丁点胜利的机会。 他们两人对凤倾城的爱,是两个极端。 “姑娘……” 木妞说着,扑进凤倾城怀中。 委屈的。 “是我忘记了!”凤倾城说着,抱住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离开的时候,忘记给他们银子。 不过,她那个时候,身上,是真的没有银子的。 “没事,以后,我们兄妹两,就跟着姑娘了哦!” 凤倾城点头,“好!” “我们饭量很大,不过,我们会努力干活的!” 凤倾城笑,“我身边,能干活的人多了去,不差你们两个,不过,你们倒是可以读书认字,学着做生意!” 木大闻言,欣喜。 读书认字,他做梦都想。 木妞拉着凤倾城,“姑娘,那个就是你的夫君吗?” 凤倾城点头。 木妞仔细看了看君羽玥,“和姑娘很配,而且,比那个人好!” “啊哈哈……” 笑,肆意潇洒。 马背之上。 凤倾城驾马奔驰,君羽玥抱住凤倾城的腰,把头搁在凤倾城肩膀上。 慢慢勾唇,笑的像个傻瓜。 马车内。 祁宏尧放下马车帘子。 “哎……” “叹息什么?”粉蝶问。 “他们,恩爱的任何人插足不了!” 粉蝶笑,掀开马车帘子,看着马车前发,那意气风发的女子,“若是皇上知道,他深爱的女子,其实应该这般,他定会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他已经后悔了!” 粉蝶淡笑,依偎进祁宏尧怀中,“阿尧,我们呢,会不会像他们,相爱,任何人插足不了?” 粉蝶知道,比不了。 她不是凤倾城,做不到凤倾城那般。 祁宏尧不是君羽玥,也做不到君羽玥那般。 祁宏尧抱紧粉蝶,“粉蝶,此生,我定不负你!” 粉蝶点头。 羡慕凤倾城了。 经历那么多,那个男子,依旧那么爱她,那每一次回眸,每一次眼神对视,不必说,我有多爱你,但,那情意,便会流泻而出。 浓郁的,身边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而她。 没有压抑,没有不经意流露出的哀伤。 笑起来时,哈哈哈,露出白白牙齿,眸子璀璨生辉,笑容灿烂,红光满面。 那是齐国皇宫,娇生惯养,山珍海味养不出的肆意潇洒。 马背之上。 “倾城,慢一些,我怕了……” 凤倾城闻言,哈哈哈大笑,“怕了也没用,今儿,咱们玩的就是刺激,要的就是胆量!” 一会之后,凤倾城又开了口,“要是怕了,就抱紧我,保证不把你摔下去!” 君羽玥笑,紧紧搂住凤倾城芊腰。 全心全意的信任,全心全意的爱。 马车内,祁宏尧扶额。 感情,凤倾城在调戏君羽玥,而君羽玥心甘情愿被调戏? 另外一辆马车内。 木妞欣喜不已,木大也欣喜,却微微失落。 不过,在见到君羽玥之后,木大豁然明白,有的人,可以倾慕,可以爱,但不能亵渎。 “哥哥,你说,姑娘到底什么身份?” 木大看向木妞,“贵不可言!” “呵呵,哥哥,以后,我们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木大点头,“是的,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吁……” 凤倾城拉了拉马缰绳,看着前方挡路的华丽马车,微微错愕,开口道,“阁下是在等我们呢,还是……” 马车帘子掀开,走出一个男子,凤倾城瞧着,脸色变了变……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女强】+【爽文】+【宠文】+【养成】 简介:彪悍重口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强强联手,渣人贱人给我跪下唱征服! 邪王表示,爱妃太狂太拽,作为相公的他,在榻上总是要吃点亏! 萌宝表示,爹娘太不靠谱,做事不关门窗,为人子觉得鸭梨山大! 狂妃表示,相公儿子傲娇,整日无病呻吟,为人妻母很手痒难耐! 她是杀手界第一高手,杀人放火,装神弄鬼,心狠手辣,不畏天地,穿越而来的狡诈腹黑诡计多端小女子。 他是七情六欲不懂,三刚伦常不在,阴狠、霸道、铁血而残酷,却独独宠她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狂傲邪王。 她对他说,“善良是最廉价的奢侈品,咱要不起,就丢弃,做最恶的人,走最恶的路!” 【112】遇故人——极致欢愉(2更 封子书?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封子书在看见凤倾城的时候,咧嘴笑了起来,“凤儿……”却在看着和凤倾城一起的君羽玥时,低下头。 凤倾城扭头看向君羽玥。 她可没有想到,两年多后,会见到封子书。 君羽玥也诧异,会在沧溟和浩瀚的边界见到封子书。 他来这里做什么?专门等倾城吗?亦或者,他要去潼关,找封念深? “子书,不得无礼!”声音清冷,淡漠,略微沧桑的女音传来,马车帘子被掀开。 凤倾城和君羽玥同时看见了马车内的妇人。 四十多岁年纪,样貌不俗,一袭蓝色锦缎衣裳,面色清冷的就像谁欠了她银子不还似的。 封子书闻言,微微敛眉,低唤一声,“娘……”明显惧意。 封子书的娘,天下第一庄的前庄主夫人,封念深的妻子。 凤倾城来了兴趣,和君羽玥跳下马。 上前,“凤倾城见过封夫人,封夫人再次等候,是打算和倾城一起去潼关,探望封将军吗?” 按道理来说,在浩瀚王朝的地盘上,封夫人是要出来给凤倾城行礼的,可她却依旧端坐在马车内。 对凤倾城的行礼,淡漠不语。 君羽玥微微勾唇,“师弟君羽玥,见过大师姐!” 封夫人才淡淡笑了起来,“小师弟不必多礼,师傅早前寄了信到第一庄,告知我,收了一个小师弟,却不想是浩瀚摄政王!” “师姐是专门再次等我的吗?”君羽玥道。 封夫人点头,“是!” “师姐,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我们去潼关,找个酒楼坐下来慢慢说,师姐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封夫人赞同道。 封夫人说完,看向封子书,“子书,那是你师叔,边上的是你师婶!” 一瞬间,喜欢的女子,变成了师婶,封子书错愕的看向封夫人。 张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但。 “子书,去给你师叔,师婶行礼!” “娘……”封子书低唤。 明知道他爱着那个女子,明知道他这些年,一直不曾忘怀。 为什么要逼他。 “去……”封夫人冷声。 “娘……” “去!” 封夫人说这句话,声音冷了几冷,甚至一点温情都没有了。 封子书咬牙,上前,抱拳,“晚辈,封子书,见过师叔!”又看见凤倾城,“见过师,师,师婶!” 说完,也不管君羽玥和凤倾城的神色,转身快速回了马车。 封夫人也不在意,看向君羽玥,凤倾城,“师弟,弟妹,是师姐教养无方了!” 凤倾城淡笑不语。 君羽玥抱拳,“师姐多虑了!” 马车起。 去潼关。 马车内。 封夫人看着封子书,她的小儿子。 她丈夫,封念深的遗腹子,对于这个孩子,她是爱着,疼着,宠着,却也是恨着,怨着的。 如果不是他,她的丈夫,天下第一庄庄主——封念深便还活着。 而不是,早早撒手西去。 让她为了第一庄,为了两个儿子,女儿,不得不救了一个男子回来,让他假冒封念深的名义,去军营,从此永远不得回第一庄去。 哪怕他成了浩瀚的大将军,也不能回去。 可如今,她的大儿子,封子君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也应该,还人家自由了。 “子书,你在怨我!”封夫人淡淡说道。 封子书不语。 坐在马车一角。 “子书啊,我知道,你是在怨我,你怨我救了你,却不让你去找她,如今找到她,却非要你叫她师婶!” “你怨我,不顾你的想法!” “可是子书啊,你是我的亲儿子,我就是害天下人,也不会害你!” 封子书闻言,看向封夫人,“你不会害我,为什么不让我和她说几句话,不让我问问她,是因为我封子书不够荣华富贵,还是因为我封子书不够好,亦或者,她本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爱权爱财的女子?” “啪”一巴掌打在封子书脸上。 封夫人冷哼,“胡闹!” “你以为你是谁,就是是个封子书,也配不上一个凤倾城,懂了吗?” 封子书看着封夫人,“你,你偏心,哥哥可以娶他喜欢的女子,那个女子,只是一个低贱的渔家女,而我,而我……” “啪!”又一巴掌打在封子书脸上。 “这一巴掌,我打你糊涂,打你无知,打你恃宠而骄,打你忘恩负义,打你和你哥哥攀比,封子书,你拿什么和你哥哥比,你整日逍遥快活的时候,你哥哥他在练武读书,你到处乱跑闯祸的时候,你哥哥他在帮你收尾善后!” “你花天酒地,装死卖活的时候,你哥哥他为你担心,为你挂忧,为你游走在生死边缘,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作死,如果你不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早一巴掌拍死你了!” 封子书被封夫人打的两脸红肿,张着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的娘亲,打他了。 打了又骂了。 “是,我是处处不如他,所以你嫌弃我,你憎恨我,你……”封子书说着,掀开马车帘子。 “停车,停车!” 待马车停下,快速跑走。 封夫人坐在马车内,红了眼眶。 “念深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凤倾城,君羽玥骑在马背上,凤倾城拉拉君羽玥衣袖,君羽玥抱紧凤倾城,“那是她的家事,我们管不上!” 凤倾城觉得君羽玥说的有道理,点头。 窝在君羽玥怀中,慢慢前行、 马车进入浩瀚,潼关地界。 凤倾城张开双臂,深深呼吸,扭头笑看君羽玥,“羽玥,回到浩瀚,我感觉,空气都清新多了!” 这才是家的感觉。 君羽玥笑,“天大地大,处处可为家,但,对我君羽玥来说,凤倾城在哪里,哪里才是家!” “羽玥,你许我的四海为家,还算不算数?” 君羽玥点头,“算数,不过要等墨涵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才算数!” 凤倾城笑。 她的羽玥啊。 总是会说世间最美的情话。 “好,我们等墨涵茉舞,唯一长大,然后,我们便四海为家!” “嗯,去哪里都好,只要倾城在,羽玥便在!” 凤倾城忽地尖叫,“啊……” 浩瀚,我回来了。 我的家,我的爱,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们,我回来了。 君羽玥不语,只是紧紧抱住凤倾城。 他的爱,他的家,他的温暖。 马车内,封夫人掀开马车帘子,看向马背上的凤倾城和君羽玥,羡慕。 这才是郎情妾意,鹣鲽情深。 他们历尽苦难,在一起,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情,已经被他们自己磨练成了生生世世。 放下马车帘子,封夫人看向自己的手心。 命不久矣…… 轻轻握手,重重呼出一口气。 另外一辆马车,粉蝶笑了笑,“想不到,倾城也有如此孩子的一面!” 祁宏尧不语。 或许,她所有善良,天真无邪的一面,都是君羽玥养出来的,宠出来的。 最后面一辆马车,木妞满眼星星,“哥哥,你说,妞会不会也找到一个,像君公子那样子的夫君?” 木大敲了木妞头一下,“小丫头片子,想什么呢!” “哥哥,人家十六了!” 十六,大姑娘了呢。 潼关军营。 封念深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口中低低念叨。 “求上苍佑我倾城,我愿舍去以后生命,换我倾城,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叩拜。 “灵儿,爱妻,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双手合十,叩拜。 “龙家列祖列宗,你们一定要保佑龙家唯一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双手合十,叩拜。 诚心诚意。 大帐外。 将士候着。 “元帅,元帅……” 将士拦住慌慌张张跑来的信兵。 “做啥,规矩呢,规矩哪儿去了,元帅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将军,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信兵说着,激动的又跳又叫。 “啥事,这么欢喜?”将军说完,觉得越据了,拍了信兵一巴掌,“混蛋,差点害我被打军棍!” 封念深做好最后祷告,才走出大帐,“啥事?” 信兵立即欣喜说道,“元帅,刚刚得到的消息,皇太后,皇太后……” 封念深一把揪住信兵衣襟,“皇太后怎么了?” “皇太后还活着……” 封念深松开手,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好一会才痴痴笑了起来。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 “元帅……” 封念深摆手,“无碍,无碍,传令下去,三军将士,今晚加菜,加肉,加酒!” “谢元帅,末将这就去传达军令!” 封念深转身回了大帐,跪在蒲团上。 “谢列祖列宗,谢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谢灵儿……” 他的闺女,还活着。 潼关客栈。 凤倾城君羽玥一行人的到来,客栈掌柜立即认出了凤倾城。 上前,“草民参见……” 凤倾城微微摆手,笑了起来。 掌柜一笑,“公子,夫人,天字号客院请,草民,草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些吃的,给送过来!” 凤倾城本想说不必,但,掌柜已经招来了店小二,带凤倾城等人去天字号客院。 欢欢喜喜的去了厨房。 君羽玥失笑,俯身,在凤倾城耳边低语,“瞧瞧,他们眼中,只有皇太后,那里还有我这个摄政王!” 凤倾城拐了君羽玥一下,“少来!”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羡煞旁人。 祁宏尧扶额,歪头,看向粉蝶,“我觉得,我们应该回齐国去?” 粉蝶不解,“为什么?” “这种场景看多了,会长针眼!” 粉蝶噗嗤笑出声。 不过,也真是难以相信,他们,经历那么多,其实有很多地方误会重重。 但,仿佛这一切,在他们心中,眼中都不重要。 他们只有对彼此的爱,其他再也不重要。 一行人落住天字号客院。 木大、木妞两兄妹,感觉,就像到了天堂一样,凤倾城从君羽玥那里拿了银票,给木大、木妞,让他们去大街上转转,喜欢什么,买了就是。 两兄妹欢欢喜喜去逛街了。 祁宏尧见粉蝶面露羡慕,“粉蝶,我们也去逛街吧!” 粉蝶诧异。 祁宏尧却拉着粉蝶走到凤倾城面前,伸手。 “干嘛?”凤倾城问。 “银票,银票!”祁宏尧说道。 凤倾城挑眉,“祁宏尧,你脸皮够厚啊!” “那是,比,城墙厚一点!” 君羽玥瞧着,刚准备摸银票,凤倾城一把压住,“羽玥,不给他,不给他,他想哄粉蝶开心,就要自己掏银子,他要是哄不了粉蝶,等我们回了京城,我就给粉蝶找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多才多艺,才貌双全……!” 祁宏尧终于听不下去,拉着笑眯眯的粉蝶跑了出去。 凤倾城瞧着,哈哈哈大笑。 “瞧瞧,被我吓走了吧!” 君羽玥拥住凤倾城,“你啊,几个小钱,何必跟他计较!” “哼,叫他墙头草,总是要狠狠出气的!” 君羽玥笑,“这倒也是,的确需要好好惩罚!” 两人相视,情意缱绻。 缠绵悱恻。 君羽玥低头,亲了亲凤倾城的红唇,“走吧,我们去看看师姐,她不会无缘无故出现的!” 凤倾城点头,两人相携去见封夫人。 远远的,就看见封夫人一个人立在院子内,看着院中已经没有花苞的梅花。 “师姐!” 封夫人回头,看向相携走来的两人。 “你们来了!” 君羽玥点头,“师姐,外面风大,我们进屋子去说话吧!” 封夫人点头。 进屋,围着桌子坐下。 凤倾城立即站起身,“你们聊着,我去找小二要壶热茶!” 君羽玥拉住凤倾城手,“不必走开,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我……” 封夫人笑,“弟妹,坐下吧,师弟说得对,真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凤倾城犹豫片刻,坐下。 封夫人拿起茶壶,给凤倾城,君羽玥倒了茶水。 缓缓开口,“其实,这件事,我本想随着我,埋入尘土的,可……” 封夫人放下茶杯,端起茶水,浅口轻抿,才继续说道,“人生在世,总是有许多事情,身不由己,算不到!” “当年,我和念深相遇的时候,才十六岁,他二十!” “风采翩翩的他,我一眼便看中,入了迷!” “我们彼此相爱,在师傅的祝福下,我们结为夫妻,次年生了子君。 后来又了子雅,子心。 再后来,怀了子书!”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那么快过去,子书还在我腹中,念深一次出门,被人算计,回到家中,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绕我用尽各种方法,给他续命,也只拖住了他半年!” “那个时候,天下第一庄,风雨飘零,各大势力,虎视眈眈,我真是急的头发都白了!” “或许是天不亡我,我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他一身倒上,脸上被人用刀剑划了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疤痕,血肉模糊!” “我用尽一切办法,给他疗伤,给他修成容颜,后来,他活了,说要报答我这个恩人,我跪下求他,求他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看在我救了他的份上,求他顶着封念深的名头,来潼关参军,一步一步从一个小兵做起!”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最后他答应了!” 凤倾城深呼吸。 的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人生在世,自古忠义两难全。就为了一个承诺,一个诺言,他弃子女于不顾。 他或许不是一个好父亲,但,绝对是一个好人。 君羽玥握住凤倾城的手,给予凤倾城安慰,凤倾城回君羽玥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 君羽玥瞧着,稍微放了心,才说道,“师姐,你的意思……” “小师弟,我想请求你,让封念深这个人,从浩瀚死去,荣光回归第一庄,让他……活着。你给他封个爵位,让他一辈子,一世无忧,当然,他也可以去第一庄,但,绝对不能以封念深这个名字活着了!” 凤倾城瞧着封夫人,淡淡开口,“师姐,难道因为如今的第一庄,庄主封子君完全可以独挡一面,所以师姐你打算跟他一拍两散吗?” “不,不!”封夫人摇头“因为有他在,封家,第一庄这些年,无人敢犯,他为封家做得已经很多了,我想,我想给我的丈夫厚葬,但……” “说到底,你就是自私!”凤倾城说着,站起身。 “当初,你救了他,若你真大仁大义,你就不应该要人家报恩,而你呢,挟恩求抱,逼着一个正人君子,不得不报恩于你,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他,被人追杀,丢了妻儿,更丢了他心爱的女儿!”凤倾城说道最后,已经大声吼了出来。 “可你呢,如今为了你的丈夫,真真正正的封念深可以隆重下葬,不,其实,你是想跟你的丈夫一起合葬,但,你不想,有朝一日,和你葬在一起的人,是一个,根本不是你丈夫,却顶着你丈夫的名字,给整个封家,给第一庄带来了荣誉,带来了这些年的安稳,声望,却完全不能享受到丁点的男人合葬,你好生自私!” “我……”封夫人想要解释。 但,仔细想想。 她其实是真的自私了。 凤倾城说得对。 她的确有这个想法的。 “呵呵,呵呵!”凤倾城笑,“我当初还以为,你为什么来半路等我们,后来,我看你不时看你自己的手心,我就在想,那些懂算命看相的人,其实可以预测自己的生死,所以你怕了,你怕,你死了之后,被停棺,等着封大元帅为国捐躯之后,和你合葬,而你真真正正的丈夫,却只能孤尸,葬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每年清明,连个去上坟的人都没有!” 封夫人被无忧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紫。 脸上所以淡漠,冷情,瞬间荡然无存。 君羽玥不语,只是倒了茶水,微凉之后,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仰头一口喝完,把杯子递给君羽玥。 坐回凳子上,呼出几口气,“师姐,是我太激动了!” 君羽玥失笑。 因为悲愤,因为替她爹不值,所以发飙了。 不过,他还真喜欢她发飙时,那浑身的霸气,和理直气壮。 真真彪悍的,直撼动他的心。 封夫人摇头,“不,你说得很对,是我自私了!” 这些年,几个孩子,问她,爹爹为什么不回家。 她一直含糊其辞。 或许,子君是知道的吧。 “师弟…” 君羽玥淡淡勾唇“师姐放心,属于封家的,一样不会少,但,属于那个真真正正功臣的,也不会少!” 封夫人闻言,低头捂唇。 “谢谢你,师弟!” 君羽玥叹,“都是同门,应该的,还有师姐,你身上的毒,若是想开了,其实还是可解的!” 封夫人闻言,抬头,震惊看向君羽玥。 “你看出来了?” 君羽玥笑,“是的,不过,若是师姐看不开,如此也是好的!” 所以,是死是活,你自己拿主意吧。 回到房间,凤倾城倒在床上,君羽玥立即上前哄,“怎么了,生气了?” “嗯,生气了!” 凤倾城说着,窝到君羽玥怀中。 “你说,做人,自私起来,还真是自私,不过,想想,换我,我也这么做!” 为了几个孩子,为了丈夫的心血。 无所不用其极。 君羽玥抱住凤倾城,揉着凤倾城的头发,“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我听你的!” “浩瀚呢,不能没有封将军,但是,我又不想那么便宜了封家,可是,我也想要个爹,墨涵他们,也应该有个真真正正疼爱他们的外公,还有啊,我好纠结!” 凤倾城说着,在君羽玥怀中扭动起来。 君羽玥压在凤倾城,“好好说话,不许乱动!” 凤倾城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呵呵直笑。 伸手去戳君羽玥腰,“羽玥,晚上,我们再试试吧!” “嗯,好!” “如果不行的话,就委屈你了!” 君羽玥撇嘴,“一路走来,你已经委屈我好几次了,这次可不能再委屈我了!” 凤倾城乐。 坐起身,伸手勾起君羽玥下巴,“小玥玥,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吧!” 君羽玥摇头,“不行,孔子曰,白日宣淫,不好!” 凤倾城拧眉。 这四个字是孔子说的吗? 君羽玥又继续说了句,“若是倾城一定要白日宣淫,那,那我也只有舍命陪倾城了!” 凤倾城噗嗤笑出声,拍打在君羽玥身上,“看你这小样,露陷了吧!” “心爱的人就在身边,香气缭绕,伸手便可触摸,你叫我怎么镇定?” 凤倾城扑在君羽玥怀中,“羽玥,辛苦你了!” “嗯哼!” “晚上,我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嗯哼!”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嗯哼!” 凤倾城坐起身,拉君羽玥手,“走,陪我逛街去,心情不好,我想败家去!” 君羽玥坐起身,“别说败个家了,就是败这一个国,我亦是愿意的!” 大街上,一白衣谪仙男子,牵着一袭白衣,同样倾国倾城女子的手,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抢眼的风景。 小摊子前,凤倾城正拿着串串香,吃的津津有味,君羽玥在一边付钱。 凤倾城把串串香递到君羽玥嘴边,君羽玥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张嘴咬住。 “唔……” 好辣。 凤倾城歪头,“怎么了?” 君羽玥摇头,抿嘴,面色慢慢涨红。 趁凤倾城不注意,整口嚼一下都不曾,全部咽下。 抿唇。 若无其事。 凤倾城瞧着,“好吃吗?” 君羽玥见凤倾城吃的嘻啊嘻的,“有点辣!” “这东西,就是要辣才好吃啊!” 君羽玥瞧着,抬手拭去凤倾城嘴角的汤汁,才拿出手帕擦手。 凤倾城回以深深的一笑。 挽手相携而去。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肩膀上,走路东倒西歪,毫无章法,一点大家闺秀气质都没。 君羽玥由着她。 爱怎么着,怎么着。 却在刹那间,回头,看向一座高楼,眼眸眯起,眸子内,冰冷蚀骨。 无情,冷酷。 高楼上。 祁宏申冷冷的看着,拳头慢慢握起,和君羽玥对视。 毫不相让。 但,他却从未见过,凤倾城在他身边,如此刻这般肆意,潇洒,一点规矩都没有。 而君羽玥,不知道因为凤倾城和他说了什么,转回了头去。 “羽玥,你快看,这对小鱼好看吗?”凤倾城说着,把串串香,全部咬入口中,嘴巴鼓起,说话含糊不清。 君羽玥失笑,点头。 那鱼再好看,都没有凤倾城此刻好看。 可爱,单纯,天真。眼睛笑眯成一条缝。 “那买了,回去,我编两个好看的结,吊在上面,咱们一人一个,算我们的定情信物!” “好!” 君羽玥问了价钱,付银子。 回到客栈,粉蝶和祁宏尧大有所获,买了不少东西,木大和木妞却只是单纯的逛街,一样都没买,却开心的紧。 夜饭。 封夫人说她不出来吃了,凤倾城和君羽玥也不勉强,吩咐店小二准备了几样小菜,送到她房间里去。 饭桌上,祁宏尧和凤倾城划拳。 结果输得一塌糊涂,喝得他差点连肠胃都吐了出来。 心疼的粉蝶,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最后只能忍着给祁宏尧收拾。 客栈房间内。 君羽玥泡在浴桶内。 凤倾城一步一步靠近。君羽玥自然是有感觉的,却佯装不知。任由凤倾城悄悄靠近。 伸手蒙住了他的眼。 “爷,今夜,让奴家来伺候爷,好不好?” “嗯,如此甚好!” 凤倾城笑,小手轻轻往下,给君羽玥捏肩膀,“爷,力道可好?” “嗯,好!” “爷,要不要力道大一些?” “如此便好!” 太大力气,她的手会酸。 这只是闺房趣事,玩的开心就好,若是累着了她,他会心疼。 凤倾城失笑,小手继续往下,捏住* “爷,现在呢?” “唔……” 君羽玥呻吟出声。 “倾城,别……” 凤倾城笑,“爷,到底是要,还不要啊?” 凤倾城笑,快速褪了衣裳,跨入浴桶。 水,溢了一地。 水中嬉戏,亲吻。 忘我欢愉,极致缠绵。 这一刻,他们忘我,只有索要彼此,直至水冷,君羽玥抱着凤倾城,起身,把一身湿透的她,放在大床上,用干布巾给她擦拭身体。 随即俯身而上,用被子盖住两人。 “冷吗?” 凤倾城面色绯红,双眸水润,微微摇头,“不冷!” 却往君羽玥怀中钻。 “倾城,刚刚,有没有弄疼你?” 凤倾城失笑。 这句话,他其实,迟了八年。 若是八年前,问,她一定会扬手,啪啪啪给他几巴掌。再破口骂他祖宗八代。 甚至嘲笑他一番。 但,此刻,他满眼温柔缠绵,缱绻深情,凤倾城顿时娇羞,轻声道,“没有,不过,你刚刚很威武!” 君羽玥失笑,抱紧了凤倾城。 他忍了半年之久,念了半年之久。 不知道要用什么来表达,他的欣喜若狂,他的至死不渝,只有在那一刻,努力的爱她,与她一起飞入云霄。 所以,他忘我的要她。 君羽玥低头,吻住凤倾城红唇,“倾城,有事跟你说!” 凤倾城挑眉,笑颜如花,“你说……” “说了,你答应我,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不要慌……” 凤倾城微微震惊,“什么事儿……” 【113】置之不理——暗中筹谋 心中却微微讶异。 什么事儿,值得君羽玥这般小心翼翼的先给她打预防针? 有了…… 君羽玥低头,亲了亲凤倾城红唇,“祁宏申……” 凤倾城忽地抬手,压住君羽玥嘴唇,阻止他把下面的话说完,抽手,抬头,吻住了君羽玥的嘴唇。 热情的让君羽玥完全招架不住。 “唔,倾城……” 君羽玥低低呢喃,呼唤,与凤倾城热情缠绵。 尤其在看见凤倾城迷离,情意浓浓的眸子时,更是心动难以自制。 “羽玥,要我……” 轻不可闻的呢喃,是这一刻最好的催化剂,君羽玥低唤一声,“倾城……” 这一刻,他们只有彼此,这一刻,他们希望把自己融入对方的骨血里去。 屋顶之上。 祁宏申听着下方大床摇曳吱嘎声,女子娇媚喘息,男子粗重低吼,心痛难以。 她对君羽玥,是这般的热情,这般的温柔。 收敛了所有爪子。 对他,是那般的阴冷,无情,残酷。 把所有利爪竖起,只要他一靠近,不要他命,也伤了他。 “凤倾城……” 口里低低呢喃这三个字,印入骨髓,渗透了灵魂,但……,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应。 此刻的她,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温柔承欢。 她,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柔的像要滴出水来,比最好的蜂蜜还要甜上几分。 祁宏申绝对,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拼凑不起…… 浑身,又冷又僵,怎么回到他下榻的客栈,都不知道,问店小二要了一桶热水,把自己整个人浸入热水中。 热水温暖了皮肤,但,暖不进心里…… 脑海里,一直响着大床摇曳的吱嘎声,凤倾城温柔情意缱绻唤君羽玥的声音,她娇羞承欢的呻吟声。 “啊……” 祁宏申低叫。 此刻,他觉得,他浑身是火。 他需要一个女子发泄。 他要一个女子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一遍一遍唤着他的名字,温柔似水,情意缱绻。 而这个女子,非凤倾城莫属…… 大床上。 欢爱之后,两人都有些喘息。 却紧紧抱在一起。 “我拿衣裳给你穿上,免得冻着!”君羽玥说着,起身,从包袱里拿了亵衣亵裤穿上,又穿了一件棉褂子。 才拿了凤倾城的衣裳,回到床上。 而凤倾城娇软无力的趴在床上,眼神朦胧,嘴角含着满足幸福的笑意,君羽玥在凤倾城雪白如玉的背上,轻轻一吻。 “我给你穿衣裳吧!” 凤倾城嗯了一声,往君羽玥怀中钻,头搁在君羽玥大腿上,抬手,任由君羽玥伺候她穿上了亵衣亵裤。 长长的发丝散落在君羽玥腿上,整个人面色绯红,那画面,艳丽多彩。 “棉褂子也穿上吧,免得冻着!” 凤倾城嗯摇了摇头,“不要,抱着你,就很暖和!” 君羽玥失笑,把凤倾城棉褂子丢到一边,钻入被窝,抱紧凤倾城。 “下午,逛街的时候,就看见祁宏申了!” “嗯!”漫不经心,人却往君羽玥怀中靠近,寻找最舒服,最暖和,最安心的位置。 “刚刚,他一直屋顶!” 凤倾城微微撇嘴,“嗯!” 所以她热情似火,极致的欢愉之后,她累得腰酸背痛,什么也不想做。 “祁宏申这个人,心思歹毒,阴狠卑鄙,他既然追来了,就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必须我跟着,不能离开我身边半步,知道了吗?” 凤倾城点头,“我知道!” 嘴角含笑,沉沉睡去。 只有在君羽玥怀中,她可以肆无忌惮,安安稳稳入睡。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沉沉睡去,心口微涩,瞬间又勾唇无奈一笑,心口又暖了起来。 不管经历多少事,她都在他怀中。 真好。 闭上眼眸,君羽玥却不敢熟睡。 浅眠。 几乎在窗户外有异样传来的时候,君羽玥便已经坐起身,快速套上了衣裳,鞋子,拿了宝剑,坐在床榻边。 来的人武艺虽高,却不是祁宏申。 君羽玥眉头微拧。 而那三个人,直接从窗户,大门而进,快速袭击他。 君羽玥冷哼一声,招招杀机,十招之时,斩杀了其中一个,一脚把他尸体踹出了屋子。 两外两个见状,逃走。 君羽玥也不去追。 凤倾城轻声问,“解决了?” 君羽玥闻言,收了宝剑,走回床边,衣裳鞋子未脱,钻入被窝中,抱住凤倾城,柔声低哄,“嗯,解决了,睡吧!” 凤倾城嘤咛一声,睡去。 屋顶之上,隐匿了气息的祁宏申阴狠勾唇。 好一个君羽玥,居然不去追。 不止不去追,就连战场,都没有移出过屋子,看来,他的调虎离山计,行不通。 而那个女子,由始至终,一声不吭,安安稳稳睡她的觉,竟在时候,轻声问了句,其它什么话都未多说。 她便这么相信他,可以护住她吗? 黎明的阳光洒进屋子,君羽玥抱着凤倾城而眠,凤倾城头靠在君羽玥怀中,浅浅呼吸,时不时把被子踢掉,君羽玥伸手拉了给凤倾城盖上,继续睡。 直至太阳当中,凤倾城饿醒。 “羽玥……”声音嘶哑。 君羽玥闻声,幽幽转醒,“嗯,饿了吗,要不要起床了?” “饿了,起吧!”凤倾城说着,坐起身,感觉腰酸背痛,又倒了回去。 “腰酸背痛,不想起床!” 君羽玥失笑,“那就别起了,一会,我给你洗脸漱口,不过,茅房还是要去的,是自己去,还是我抱你过去?” 凤倾城伸出手臂,“羽玥抱……” 君羽玥嗯了一声,上前抱着凤倾城去了隔壁间,小解,又把凤倾城抱回放在床上,穿衣,让人准备热水。 仔仔细细给凤倾城洗脸漱口,擦手。 看着吃了东西,昏昏沉沉又睡过去的凤倾城,君羽玥靠在床头,恍然。 这些事情,他曾经都没有做过,但,此刻做起来,却是那般随意,自然。 心甘情愿。 他最爱看她像个孩子一样依赖他,什么都不管不顾,全身心放松下来,整个人慵懒又贵气。 大门外,传来封念深的声音。 “末将参见摄政王,参见皇太后……” 君羽玥起身,开门,“封将军,免礼!” 面前之人,以后是他的老丈人,君羽玥想着,还是客气些比较好。 封念深起身,眸光朝屋子内看去,感觉不妥,又低下了头。 君羽玥笑,“封将军要不稍等片刻,倾城也快醒来了!” 封念深连忙点头,“好好……” 能看见她平平安安,早见晚见,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封念深这般想着,心,微暖。 “封将军,我这里有一个封将军的故人,她想见你一面,不知……” “故人?”封念深眉轻拧。 在浩瀚,能和他称故人的,委实不多。 除了那么一个…… “谢王爷,末将这就去会会故人,一会再过来,给皇太后请安!” 君羽玥点头。 封念深迈步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立在院子里的封夫人。 二十多年未见,封念深都有些认不出来,脑子里,模模糊糊还有个影子,上前几步,“你,是封夫人?” 封夫人闻言回头,震惊,不可置信。 看着面前男子,找不到熟悉感觉,却又有一些熟悉,试探低唤,“龙大哥?” 封念深点头,“是我!” 封夫人感慨万分,“想不到,当年一别,竟二十多年,龙大哥,这些年,封家,第一庄,谢谢你!” 封夫人说着,朝封念深,不,是龙释天福身。 龙释天叹息,“当初,是我心甘情愿的,何必行此大礼!” “不,龙大哥,这一礼,你得受,你也受得起,龙大哥,我这次来潼关,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的约定,到期了!” 龙释天微微错愕,却是欣喜不已。 “封夫人……” “龙大哥,当年谢谢你!” 龙释天笑,正直爽朗。 “不,封夫人,我想,定是我当初做了这件好事,才让我知道,我的女儿,我的儿子,都还好好活在人世间,虽然,这一辈子,我都无颜去面对他们,但……” 知道他们还好好的活在,过的很好,他便心满意足了。 “龙大哥……” 龙释天摆手,“不必多说,也不必自责,愧疚,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直至今日,我才明白,其实,我是对的!” 当初,若真是对封夫人的请求,袖手旁观,他会良心不安,一辈子。 封夫人笑,“龙大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潼关,虽然没有了封念深,但,可以有一个龙释天!” “龙大哥……” 龙释天摆手,“外面风大,封夫人还是回房去吧,我,也该走了,封夫人放心,不日,封念深便会为国捐躯,到时候……” 封夫人闻言,扑通一声跪在留下他面前,“龙大哥,我愧对于你,封家,第一庄愧对于你!” 龙释天笑,“没有,当初,若不是封夫人救了龙释天,龙释天早已经死了,又何来活着的封念深,世间,总归讲究一报还一报,善有善报!”龙释天说着,扶封夫人起身。 “封夫人放心,龙释天绝对不会反悔,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龙释天要和摄政王,皇太后好好商量商量,还请封夫人宽限几日!” “是,谢谢!” 龙释天回来的时候,凤倾城已经醒来,君羽玥帮她梳了一个漂亮发髻。 见龙释天到来,凤倾城笑了起来。 龙释天被笑的莫名其妙,却准备单膝跪下,“末将……” “你若是想我被天打五雷轰,你就跪下吧……”凤倾城说着,起身,走到龙释天面前。 伸手扶住龙释天双臂。 龙释天震惊。 “皇……” “皇什么?”凤倾城打断龙释天话,沉声问。 “末将……” “还末将,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想对我哥哥,龙无忧说,亦或者,没有话,对埋葬在沧溟的藏灵儿说?” 龙释天闻言,跌跌撞撞退后几步。 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城。 “你,你……” 凤倾城笑,“我当初到潼关,一直弄不明白,你一个兵马大元帅,为什么对我这个女子这般好,事事迁就,教导武功,更是不遣余力,恨不得把最好的,最厉害的教给我!” “后来,哥哥来到潼关,他告诉我,他看见了一个,和父亲很相似的背影,但,面容不一样!” “哥哥还告诉我,你总是刻意回避他,对他的问题,总是顾左右而言其它!” “你说,你真没什么要告诉我吗?” 龙释天闻言,瞬间红了眼眶。 忍不住,老泪纵横。 “我以为,你们不会原谅我,我以为……”龙释天说着,抬手抹泪。 “所以,你打算,瞒我们一辈子?” 龙释天微微点头。 凤倾城呜咽一声,扑到龙释天怀中,“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怎么不问问我们的意思,你怎么不想想,我们其实特别想要有个爹爹!” “我……” 凤倾城仰头,“你现在告诉我,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有,有,千言万语,几天几夜都说不完!”龙释天说着,抱紧凤倾城,“倾城,我的女儿!” “因为我改变了面容,我怕你们不相信我,满心欢喜,最后成空!” “我想法简单,就是希望,你和无忧,都好好的,平平安安,我吃斋念佛,念经跪拜,祈求上苍,我……” “爹爹……”凤倾城低唤。 其实,这一声爹爹,真的不难唤出口。 一点都不难。 “倾城,我的女儿,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哥哥,我……” 为了义,他放弃了亲情,爱情。 放弃了他的儿女。 凤倾城摇头,“不,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真的,你是一个英雄,大英雄,你心怀广阔,装有天地,黎民百姓,天下苍生,爹爹,我们把这些事情,处理了,跟我回京城吧,那里,有你的儿子,女儿,外孙,外孙女,以后,还有你的孙子,孙女呢!” 真的很美好。 但,龙释天还有顾虑。 “这潼关?” “爹爹,潼关,少了你,可以提一个大将军上来,只要这个人,有本事,守住潼关,不在话下!” 龙释天沉思,“倒是有几个人不错,在战场上,也是虎将,只是,谁做大将军,怕他们彼此都不服彼此啊!” “这还不好办,摆个擂台,让他们打,谁打赢了,谁做大将军!”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浩瀚潼关出了大事。 封念深,封大将军,因为救摄政王,皇太后,受伤不治身亡。 被摄政王封为一等伯爵公,尸体被送回天下第一庄,摄政王亲自盖棺,不许任何人再揭。 潼关兵营。 一场比赛拉开帷幕,几场考试,文斗,武斗。 想做潼关的兵马大元帅,你不止要有高强的武功,还要有远见,速读兵书战略,更要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若是纸上谈兵,滚蛋。 擂台上,打的不可开交。 凤倾城靠向君羽玥,“我倒是觉得,这雷霆不错,武艺好,谋略也好,就是年轻了些!” 君羽玥也点头,“年轻人,难免心浮气躁!” “磨练磨练几年,倒是难得一大才!” 凤倾城笑,“羽玥,这点,我们不谋而合,不过,我看他心高气傲,怕是有些接受不了你的安排啊!” “接受不了,我便亲自上去会会他,让他心服口服!” 凤倾城笑,“如此倒是极好!” 果然,雷霆胜利了。 二十岁的年纪,武艺高强,文韬武略,皆不俗。 得意在所难免。 君羽玥站起身,“雷霆,你说,这潼关兵马大元帅一职,本王不给你,你当如何?” 雷霆错愕,震惊的看着君羽玥,单膝跪地,“摄政王,雷霆求个明白!” “你太年轻了!” “摄政王,年轻,不是雷霆的错,雷霆从五岁起,跟在封将军身边,练功习武,学谋略,带兵打仗,十一岁上战场,立下无数战功,当初,皇太后亦说过,雷霆将来定是将帅之才,国之栋梁,雷霆……” 雷霆说到后面,气恼。 君羽玥失笑,“雷霆,本王的意思,并不是不让你做这潼关兵马大元帅,但,不是现在!” “雷霆,依旧不解!” “雷霆,那本王换过方法问你,你觉得你武艺高强吗?” “尚可!” “谋略呢?” “尚可!” 君羽玥微微点头,很自信,想来是没有吃过大亏。 “这样子吧,雷霆,本王与你各挑兵马一千,对阵一场,若是你赢了本王,这潼关兵马大元帅一职,便归你了!” 雷霆闻言,看向君羽玥,瞬间回过神来。“雷霆不敢,雷霆,谨遵摄政王安排!” 君羽玥笑,“跟在本王身边一年,再回潼关来,做你的兵马大元帅,如何?” 雷霆大喜,“雷霆;领旨!” “记住,你是将军,要自称末将!” 雷霆挠头,“末将领旨!” 君羽玥看向一边的男子,“众将士听令!” “末将等听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潼关大将柯林武,武艺超绝,深谋远虑,战功赫赫,本王,今日特赐封为潼关兵马大元帅,大将军赵明阳……大将军……” 君羽玥一下子赐封了元帅,几个大将军,但凡有官职的,加官进爵,一些有了战功的士兵,该提升的提升,做的不好的,也降了几个。 总体来说,算是一个完美安排。 “本王希望,众将士,和本王一起,保家卫国,守护浩瀚,不许外敌入侵!” “末将等定当保家卫国,守护河山,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潼关军营安排妥当,便是启程回京。但,有祁宏申这个人在,君羽玥深知这一路不会安稳,早早调兵遣将,沿途设伏,只要祁宏申一出现,定要他有来无回。 ------题外话------ 缘缘今天以为儿子幼儿园毕业典礼,更新太少,太迟,很是惭愧,在这里,缘缘跟所有亲亲们道歉。 明天,一定努力更新,补偿大家 【114】杀祁宏申——回家 回京城的路,注定不平静。 凤倾城也换了一身男装,潜在随行影卫中,而雷霆逼不得已,穿上了女装,坐进了马车。 马车内,雷霆咒骂不已。 就知道摄政王那般算计的人,不可能让他好过,果不其然,他一刻钟前,还是男人,一刻钟之后,变成不男不女。 队伍缓缓前进,凤倾城骑在马背上,稳稳当当,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君羽玥,或者别的。 倒是君羽玥,对马车内的假凤倾城,依旧温言软语,惊的雷霆在马车内,抖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发作不得。 “倾城……” 却在第三日的时候,凤倾城坐回了马车内,雷霆换回男装,骑在大马上,呼出一口气。 马车内,凤倾城浅浅而笑,眸子清澈明亮,璀璨生辉。 完全无在齐国时的,死灰,清冷。 虚虚假假,那马车内的人,到底是谁?谁也不知道,今日是谁,明日是谁,下一刻是谁,凤倾城潜藏在何处。 没有计划的,换来换去。 另外一厢,高山,峡谷。 祁宏申骑在马背上,竹青色披风散在大马上,仰头看向天空。 “皇上……” “说!” “属下这几日观察,坐在马车内的,有时候是凤姑娘,有时候不是!” “找到规律了吗?”祁宏申问。 君羽玥倒是聪明,虚虚假假,他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坐在马车内的人到底是不是凤倾城,而那些影卫,他又不能下杀手,免得伤了潜藏其中的凤倾城。 “没有!” 祁宏申深深吸了口气,扬手,示意属下下去。 这一次,他出来,带了一百个人,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在浩瀚,君羽玥的地盘上,他还是有些缩手缩脚,做起事来,总是少了肆意。 却见前方,一老头骑马而来,祁宏申嘴角淡淡勾笑。 想不到,君嘉誉在浩瀚藏了这么个能人。 “小人,逍遥子,见过齐皇!” 祁宏申摆手,“不必多礼!” 逍遥子站直了身子,七十岁的年纪,倒也算得上长寿,此刻在祁宏申面前,却很明显低人一等。 “听说,你把前方这个叫什么山的霸占了?”祁宏申问。 “是,小的,带着逍遥派余下徒儿,占领了这阿里山,方圆百里,就连官府都不敢来管,路过商旅定要缴上足够过路费,不然……” “啊哈哈哈!”祁宏申大笑,“如此甚好,上山!” 上了山,祁宏申便着手,布置陷进。 势必要击杀君羽玥,把凤倾城抓住,带回齐国…… 马车停下。 君羽玥眯眼,看着前方延绵不绝的山脉。 凤倾城上前,“怎么了?” “前方是阿里山!” 凤倾城不语,头靠在君羽玥肩膀上,小鸟依人。 “听说这里,去年被一伙强盗霸占,无恶不作,各地官府衙门,带兵围剿,皆全军覆没,再无人敢带兵前往,过路商旅定会早早送上昂贵的过路费!” “就没有别的路了吗?” 君羽玥微微摇头,“有,不过,要多翻三个山头,山中野兽众多,还有瘴气,一般人,都没有那个胆子从那边走!”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这个赌注。 凤倾城微微挑眉,“羽玥,你说,若是放火烧山,会如何?” “现在不行,如今冬天,山中积雪深厚,山林难以着火!”君羽玥说着,心思微转。 也不知道,岳父大人是否已经召集到兵马。 他不曾路过也就算了,如今路过,定要将其一锅端了,为百姓除害。 “羽玥,若是你对上祁宏申,可有杀了他的把握?”凤倾城问。 君羽玥点头,“只要他不逃,完全可以!” “那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凤倾城在君羽玥耳边低语几句,君羽玥大喜。 “的确,不管多高的高手,躲得过前面十发,躲得了第二次十法,也躲不开第三次击杀!” 君羽玥说着,看向凤倾城,“你准备了多少?” “一百个,这次来的时候,全部带了回来!” 君羽玥大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上次攻打逍遥山的时候,不过,没用上!”凤倾城说着,不免惋惜。 没能杀了逍遥子,她心中之恨难泄。 “试过威力了吗?” “百发百中!” 君羽玥心中默算了一下,当初回京城,带回去了一千影卫,这次从潼关回来,带了两百,其中八百留在潼关,剩下的人,分派去了各地。 “倾城,我们还要做一个最坏的打算!” 凤倾城点头,“你说!” “祁宏申和阿里山的人勾结上了!” 凤倾城闻言,沉思。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君羽玥问。 “阿里山那些土匪,和祁宏申早就认识,不然,不可能一拍即合,这其中,定会有金钱的往来!”凤倾城道。 “我想到了一个人!”君羽玥看向阿里山,神色慢慢阴冷。 “谁?” “逍遥子!” 凤倾城错愕,怎么会是他? 不过,是他更好,新仇旧恨一起算。 “从去年,你带兵攻打逍遥山之后,他便消失无踪,但,后来在齐国出现过,那个时候,由于齐国太子和梁王的争斗,我抽不开身去收拾他,却发现,他和君嘉誉有过联系,若我猜的没错,他,应该是君嘉誉安插在我身边的一步安棋!” 他真恨,当初的微微闪神,手下留情。 凤倾城握住君羽玥的手,“羽玥,心软一次就够了!” 君羽玥看向凤倾城,拥紧凤倾城,点头,“我知道,这一次,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那厢祁宏申准备了陷阱,但,凤倾城这边也着手准备炸药,用抛车给抛进了山里。 所有的陷进,在那些炸药的轰炸下,完全不成样子,坑坑洼洼。 祁宏申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陷进,被瞬间毁于一旦,拳头慢慢握起。 尤其在君羽玥带着金戈铁马,手持弓弩,进行第二波攻击。 每一个弓弩箭端,都带着一个黑黑的小球,那小球在靠近人的时候,砰然炸开,杀伤力超强。 饶是你武艺高强,也会被它炸的血肉模糊。 那些弓弩,不是一击一发,而是连发,一次射出十发利箭,然他的属下,躲开了第一次,也未能躲开第二次。 阿里山上。 逍遥子看着越来越少的门众,越来越逼近的君羽玥,心开始慌,“齐皇,接下来,怎么办?” 祁宏申冷眼看了一眼逍遥子,“君嘉誉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吗?” “齐皇,小的……” “哼!”祁宏申冷哼。 既然君羽玥带兵前来,那凤倾城呢? 她是一起,还是潜藏在别处? 这一点,祁宏申需要确认之后,再做准备。 侍卫死了,他在齐国还有千千万万,而他的命,却不能丢在浩瀚,就算要死,他也要拖着凤倾城陪葬。 要和凤倾城死在一起。 当,身边门众越来越少,剩下不多的时候,逍遥子想着,是不是要趁机逃走,却在祁宏申阴冷蚀骨的眼眸下,低头。 祁宏申立在原地,看着和君羽玥骑马,并驾而来的凤倾城时,勾唇笑了起来。 “想不到,再次见到倾城,是在这种情况下!”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 他对她,一直心存幻想,希望她能够对自己好一些,但,她对自己,却是无情到极点。 凤倾城淡漠勾唇,不语。 君羽玥却淡淡开口,“祁宏申,在浩瀚的地盘上,由不得你肆意妄为!” “啊哈哈哈!”祁宏申嚣张一笑,“君羽玥,你好本事!” 当初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死,还跑去飘渺门学了一身的武功,祁宏申阴冷一笑,“不过,飘渺门,有门规,尊师重道,你师父没有教你吗?” “那是在飘渺门,如今你脚踏我浩瀚土地,祁宏申,你觉得,你配吗?” “好狂妄,君羽玥,今日,咱们便好好比试比试,赢了,凤倾城谁带走,如何?”祁宏申说着,手轻摸腰间佩剑。 他不喜欢用软剑。 一直不喜欢。 君羽玥看向祁宏申,飞身而下,“祁宏申,今日不管谁输谁赢,倾城是我君羽玥的妻,你休想带走!” 拔出软剑而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一边,逍遥子见势不妙,准备逃开。 凤倾城飞身而起,手中长鞭一甩,噼啪作响,“逍遥子,你以为,你逃得掉?” 逍遥子停住脚步,看向凤倾城。 这个浩瀚年轻貌美的皇太后。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 “那就试试吧!” 凤倾城招招狠辣,把这些日子,在齐国所受的委屈,怨恨,全部发泄在逍遥子身上。 长鞭不行,便收回长鞭,拔剑而上,单剑分成双剑,逼的逍遥子节节败退。 但,凤倾城决计不会给他逃命的机会,杀招更胜。 每一招,每一剑,皆攻逍遥子要害。 把逍遥子刺得像个刺猬,身上血窟窿一个又一个,血流不止。 凤倾城却不愿意猫捉老鼠,一剑划断了逍遥子的脖子,让他命丧黄泉。 迎风而立。 凤倾城看着苍茫大地,慢慢的勾唇笑了起来。 很多事情,在杀了逍遥子这一刻,得到了宣泄。 得到了解脱。 看向另外一边,君羽玥和祁宏申依旧打的难舍难分,武功内功,两人不分伯仲,心机算计谋略亦然。 但…… 凤倾城低唤了一声,“羽玥,我来帮你!” 飞身而起,举剑朝祁宏申刺去。 几乎在凤倾城刺向祁宏申的时候,君羽玥便飞身而起,揽住了凤倾城的腰,那一眼,情意缠绵缱绻。 世间在无人可以插足。 双剑融合,凤倾城虽然在内功,武功方面不如君羽玥,但,那招式,却莫名的契合。 两人举剑,快速袭击祁宏申。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和君羽玥之间的情意绵绵,心口剧痛,招式什么的,都慢了许多,制止凤倾城君羽玥的见一左一右刺入他心口。 祁宏申看向自己的心口软剑,看向凤倾城,“真那么狠心吗?” 凤倾城不语,用力一刺,然后抽出。 祁宏申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右心口,不断冒出的血水,看向凤倾城,“倾城,你说,你曾经,可否对我动心过?” “没有!”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像祁宏申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她是决计不会心动的。 祁宏申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伸手,从右心口拿出一个中国结,小小的,很可爱,此刻却被剑挑断,上面沾满了鲜血。 祁宏申放在手中,伸向凤倾城,“倾城,当时,编这个结的时候,可是真心!” “是,真心想要离开,所以,才编了这个!”凤倾城道。 祁宏申笑,笑的可悲。 笑得可叹。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用尽手段,求而不得。 “倾城,你可曾可怜,怜悯过我?” 凤倾城摇头,“祁宏申,像你这种十恶不赦的人,根本无需他人可怜,也不会有人怜惜你!” 心,在凤倾城这话后。 心口的伤,瞬间扩大。 “倾城,我只是想好好爱你,我只是想……” 想…… 祁宏申说着,跌跌撞撞,一步一步后退。 在往后,便是峡谷,下方是湍急河水。 “倾城,你是巴不得我死的吧!” “是,更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凤倾城道。 祁宏申摇头,“倾城,不必,真的不必,这一路走来,我爱的好累,好辛苦,好心酸,今日,不必你动手,我便从这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若我祁宏申命大,那么他日,我定亲自带领铁骑踏入浩瀚,到时,别怨我心狠手辣……” “倾城,你可知道,我所有的卑鄙无耻,心狠手辣,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若是从一开始,她对他好一些。 他又怎么会变成今时今日这个样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凤倾城真是被气笑了。 到底谁先招惹谁? 到底谁先心存不轨? 真真是不要脸至极。 祁宏申见凤倾城不语,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倾城,我再问你一遍,你真希望我死吗?”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心一横,“是……”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苍天无眼。 怜惜了君羽玥,却不顾念他祁宏申。 他从不贪心,要的也不多,只求这一刻,她能够开口挽留,或者…… 像对沧陌那般,期盼他年再重逢,张灯启重门,青梅煮酒,花前对酌,饶是无爱,有丝丝情意也是好的。 “凤倾城,你好狠心,好狠心,你且记住,但愿我祁宏申死,不然……” 金戈铁马,定踏入浩瀚土地。 纵身一跃,落入湍急河流中。 凤倾城站在悬崖边,慢慢收回手,刚刚祁宏申跳下那瞬间,她是伸出了手的。 却,迟了一步。 君羽玥上前,握住凤倾城的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你的错,倾城,不必挂怀!” 凤倾城点头,靠在君羽玥怀中。 “羽玥,我……” “我懂!” 凤倾城不语,深深吸气。 君羽玥淡淡开口,“我们回家吧!” 阿里山贼寇被一举歼灭,逍遥子等人尸体,被拉着游街示众,君羽玥下令开辟另外一条道路。 一切都那么完美。 京城。 摄政王府。 “哎呀,你们手脚利索些,把地扫干净了,还有那些花,该换的,都换了,花盆地下,也要给我好好打扫,免得长了虫子。 几个院子,都仔细打扫了没,柱子,墙壁,给我仔细抹,一丁点灰尘都不许有!” 花袭人一边吩咐,一边拿着扇子扇风。 还未入夏,她早已经忙得满头大汗。 那厢,丫鬟家丁买了东西回来,“花姑娘,这些东西,要放在什么地方?” 花袭人瞧着,眉头轻拧,一一安排。 俨然成了这摄政王府的女管家,大大小小事儿,都要管上一管。 然后安排的妥妥的。 龙无忧从外面走来,见花袭人忙得一塌糊涂,淡淡勾唇,花袭人立即上前,“龙公子回来了!” 龙无忧点头,“嗯,你好像很忙!” 花袭人笑,“也不是啊,龙公子莫非有事?” “嗯,有点事!” “龙公子你说,只要我花袭人能够办到,肯定给你办成了!” 龙无忧说着,拿出一块布料递给花袭人,“夏天快到了,花姑娘能不能抽个空,给我做件外裳!” 花袭人愣,随即哈哈一笑,“龙公子放心,一定会早早给你做好这衣裳的!” 说着,从龙无忧手中接过布料,放好。 又看向龙无忧一直带着面具的脸,淡淡一笑。 龙无忧亦笑,“那麻烦花姑娘了!” “小事一桩,龙公子何须在意!” 锦王府。 蓝月这几日心情极好,一来儿子满两周岁,能跑能跳,活泼可爱,更能够口齿清晰喊她娘了。 “娘……” “笑儿,来,娘抱抱!” 母子二人亲昵的不行,蓝月自然也用心教导君笑,小小年纪,彬彬有礼,见谁都如他的名字,笑咪咪的。 锦王府书房。 君羽裳与新进门小妾欢愉缠绵,那小妾妖媚至极,一双桃花眼,妖媚横生,勾得君羽裳心花怒放。 欢愉过后。 “王爷,让妾身为王爷生个孩子吧!”媚儿窝在君羽裳怀着,娇羞低语。 君羽裳微微蹙眉。 如今他年纪也大了,府中却只有一个君笑,子嗣单薄,的确不太像话。 “嗯,那就生吧!” 媚儿闻言,痴痴娇笑,拉着君羽裳又是一番缠绵。 君笑从媚儿进府之后,便不曾见过父亲,在花园玩耍的时候,得知父亲在书房,缠着蓝月要过来。 蓝月呦不过君笑,只得牵着君笑过来。 却远远的,便听到书房的浪笑,和娇喘,面色一沉,“笑儿,娘亲想起,有东西要给你父王,不如我们先回去拿了,再过来吧!” “好!” 书房里,欢愉至极的君羽裳完全没有察觉,蓝月来过。 媚儿却淡淡勾唇,笑的越发妩媚。 立在窗户边,蓝月看着君笑和一个比他大五岁的随从,玩得开心。 心中阴霾渐无,却想起一事。 “笑儿,刚刚是谁告诉你,父王回来了,在书房的?” 君笑挑眉,看向小厮,“阿德,你说,那个嬷嬷是谁来着?” 阿德立即站起身,“回王妃,是媚夫人身边的嬷嬷!” 蓝月先是一愣,却是笑了起来。 媚儿…… 你想要你的荣华富贵,便要好了,却吧歪心思动到我笑儿身上来,休想。 蓝月想着,找到了王府内,凤倾城安插的人。 “姑娘……”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姑娘请吩咐!” “我要媚儿死……” 那人是一愣,随即点头,“姑娘,此事需从长计议,再者,小姐马上就要回来了,姑娘可以问问小姐的意思!” 蓝月闻言,大喜。 “真,真,真的吗?” “是!”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这一刻,蓝月忽然觉得,那怕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怕,不慌了。 晚饭,饭桌上。 君羽裳难得来蓝月院子,陪蓝月母子二人吃饭。 君羽裳看向蓝月,她依旧那么美,对他毕恭毕敬,事事迁就,但,似乎,离他越来越远。 好像,从君笑出生之后,他便不曾宿在她屋子里。 “月儿……” “王爷,有何吩咐!” “媚儿说,想要个孩子,本王已经答应她了!” 蓝月笑,“王爷子嗣的确单薄了些,让笑儿添个弟弟也是好的,不过王爷,你能否开恩,让其他几个夫人,也生个孩子,将来老了,也有个人在身边,承欢膝下!” 君羽裳盯着蓝月,想看看她,是否有一点不愿。 但,她面色平静无波,根本看不出分毫。 “那也好,既然如此,本王怕是又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你这儿了!” 蓝月笑,“为了王爷子嗣大事,妾身不算什么!” “你不吃醋吗?” “王爷是妾身的天,妾身不敢!” 君羽裳重重搁下碗筷,大声问,“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君笑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蓝月立即让人把君笑抱下去哄,冷冷看向君羽裳,淡淡开口,“王爷,你是希望妾身吃醋呢,还是希望妾身不要吃醋?” “如果王爷希望妾身吃醋,那妾身立即下令,把王府里的夫人,通房拉出来,各打五十大板,丢出锦王府去!” “如果王爷不希望妾身吃醋,妾身明儿便去给王爷寻美人儿,各式各样的,保管王爷一日一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新鲜!” “蓝月你……” 君羽裳不敢相信,蓝月会说出这种话来。 蓝月站起身,“王爷,蓝月这一身无所求,只求笑儿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倘若有人,敢背着蓝月做出哪些肮脏事儿来害笑儿,蓝月便做那千古妒妇,定要那些贱人不得好死!” 蓝月说完,站起身,离去。 君羽裳一个人站在饭厅,久久回不过神来。 气恼的一手推翻了饭桌,碗碟碎了一地。 风和日丽。 大道上。 凤倾城骑在马背上,身后,祁宏尧抱着粉蝶,木大木妞坐在马车内。 他们和龙释天已经回合,准备回京。 原本以为,会一路顺风,但…… 看着前方那一地尸体,血腥满天,君羽玥出声吩咐,“去,看看,可有人还活着……” ------题外话------ 有二更,嗷呜,嗷呜 【115】破阴谋——遇诡计 影卫闻言,立即有二十个跳下马,地毯式的翻过去,每一个尸体都不放过,仔细检查,直到,其中一个跑回来,“王爷,在两局尸体下,找到了一个活口!” 君羽玥眉微拧,看向凤倾城,“把人带过来!” 那是一个女孩,十三四岁样子,身上全是血,因为血喷洒了一脸,看不出本来面目,整个人浑身瑟瑟发抖,头上珠钗歪歪扭扭,发丝凌乱。 但,凤倾城觉得,似乎有点熟悉,却肯定,她没有见过。 那小女孩,一双眸子怯弱无助,抖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被扶到君羽玥面前,张嘴,便晕了过去。 凤倾城微微挑眉。 “查查看,这些人是要去什么地方的,还有附近可否有盗匪,再者,叫此地隶属衙门府尹来见本王!” 事情一样一样安排,吩咐下去。 君羽玥看着晕倒在影卫怀中的女子,“木大,你出来骑马,让这个姑娘进马车去,木妞,你先照顾她!” 却没有安排进凤倾城那空荡荡的马车。 凤倾城微微一笑。 桐城。 桐城府尹,和大人早早在城门口迎接。 一见君羽玥,立即行礼,“下官见过摄政王,见过……”却见到凤倾城。 君羽玥摆手,“桐城府尹——和大人?” “回王爷,正是下官!” “郊区发生的命案,你可知晓了?” “回摄政王,下官已经接到报案,已经派了捕快过去,定会速速破案!” 君羽玥点头,“那边好,本王暂时住在桐城客栈,有任何重大发现,过来禀报便是!” “摄政王,不住府衙去吗?下官已经把府衙的院子收拾干净!” 君羽玥微微沉思,看向凤倾城,凤倾城点头,一行人去了府衙。 到了府衙,君羽玥再次开口,“和大人,拍几个丫鬟给马车内的姑娘洗洗,另外请个大夫前来给她瞧瞧!” “是!”和大人说着,朝立在一边的师爷使了使眼色,师爷立即下去安排。 君羽玥说完,带着凤倾城,祁宏尧,粉蝶,木妞,木大,龙释天,雷霆,在和大人带领下,去了客院。 各自回了自己的院落。 凤倾城、君羽玥坐在桌子上,茶水端上来,君羽玥,凤倾城端起茶水浅浅喝着,和大人小声开口,“摄政王,可有别的吩咐……” “暂时没有,下去吧!” “是!” 待和大人离开之后,凤倾城才轻轻搁下茶杯,君羽玥看向凤倾城,“倾城可有发现?” “没仔细看那姑娘,倒是微微觉得有些熟悉,但我肯定,我没有见过她!” 若是见过,她不可能忘记。 “不急,咱们日久见人心,她到底是人是鬼,不出几日,便可见分晓!” 凤倾城点头。 只是,没有多长时间,和大人便来传话,说那姑娘醒了。 这会一直念叨着,要给恩人磕头。 凤倾城挑眉,看向君羽玥,君羽玥沉思片刻,“带她过来!” 一炷香后,那姑娘走来。 款款娉婷,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心语谢过恩人救命之恩!”顾心语说着,跪在君羽玥面前,双手压地,埋头,露出洁白的额头。 凤倾城心中惊叹,倒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十三四岁的年纪,没有完全长开,但,有了妩媚之气,此刻楚楚可怜,柔弱无依,很容易勾起男子的怜悯之心。 看向君羽玥,却见君羽玥也在打量她。 眸子内清澈无波,淡漠的开口,“起来坐吧!” 没有伸手去扶她,也没有热情,似乎,比起之前,冷淡了许多。 顾心语闻言,心中微微失望,却小心翼翼出声,“是!” 起身,坐在君羽玥对面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乖巧懂事。 凤倾城淡淡笑了。 要说,一个女子,历经生死,定不会因为昏过去,醒来之后,便这般镇定。 仿佛,她已经把这个场景想象了千万遍,把每一个细节,表情,都在心中做了比较。 尤其是她现在这个姿态。 真真在女孩和少女之间,清纯,妩媚,特别勾引人犯罪。 “你叫什么,从何而来,要去何处?” “回恩人,奴家姓顾名心语,是要去京城亲戚家做客的,却不想,路上遇上了贼寇,除了奴家……” 顾心语说着,呜咽低泣。 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凤倾城心中大赞,哭都这么好看。 她要是男人,一定会喜欢。 又看向君羽玥,却见君羽玥眉头拧了,却瞬间舒展开,“你可认识兵部尚书,顾大人?” 顾心语闻言,哭的越发伤心,“回恩人,那是奴家大伯,奴家这次来去京城,是为代替父母去去祝贺大堂兄娶妻的!” 兵部尚书顾大人,凤倾城记得此人。 八面玲珑,做事滴水不漏,为人处世,很是厉害。 “那可知道杀你随从之人,是何许人?”君羽玥又问。 “回恩人,奴家不知晓!” “那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 “十个,不,好像是八个,到底几个,奴家当时心慌,没有看清楚,所以……” 君羽玥摆手,“无碍,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本王定会派人查探清楚!” 顾心语连忙起身,“是,奴家告退!” 款款娉婷而来,款款生姿而去。 小小年纪,便这般婀娜多姿,大了,还得了。 不得了啊,不得了。 待人走远,君羽玥才看向凤倾城,“为什么不说话?” 凤倾城笑,“说什么,说此女貌美无双,羽玥若是喜欢,……” “胡闹!”君羽玥气恼。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跟你开玩笑呢!” “以后莫要开这个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凤倾城见君羽玥一本正经,收敛了笑意,才说道,“其实吧,这姑娘,真不错,完美的很!” “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特别到位!” 君羽玥闻言,淡淡看向凤倾城,握住了凤倾城的手,“看来,有人挖了个陷进,等着我们跳!” “是啊,不过,可惜,这个陷进,太浅了!” 第二日,便证实了顾心语的话。 她的确是去京城兵部侍郎府喝喜酒的。 但…… 夜深沉。 君羽玥带着凤倾城悄悄去衙门看了顾心语随从的伤口,有的地方,还伸手轻轻挑开伤口。 “发现什么了”凤倾城问。 “怀疑而已!” 凤倾城闻言,歪头沉思,“羽玥,你说,雷霆暗中跟踪她,能查到什么?” “什么都查不到!” 凤倾城挑眉,“哎呀,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相携离开衙门,走在大街上,乌漆墨黑的大街,除了打更的更夫,无人行走。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肩膀上,一边走,一边说道,“羽玥,还记得,当年,你送我回家吗?” “嗯!” “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把天山雪莲给你,然后送你回家,再然后,让你爱上我,我第一次跟你说,我想娶你,还被你取笑了呢!” 凤倾城拍打君羽玥,“你还说,你当时那般情况下说,谁会相信你是真心的,还有啊,你那酒里,到底放了什么,我没喝几杯,为什么醉了过去?” “那酒是千日醉,一般人,喝一杯,都会醉上三天三夜!” “那你老实交代,我醉了之后,你可曾对我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君羽玥勾唇,“有,偷偷亲了你!” “呀……” 胆子挺肥的。 “还抱了你!”君羽玥说着,仿佛回到那日,在醉仙楼,他小心翼翼亲吻,心惊胆战怕凤倾城醒来。 “君羽玥……” 君羽玥笑,拥住凤倾城,“其实,你那个时候,也是喜欢我的吧!” 凤倾城挑眉,“怎么可能,绝无可能!” “但是,你回应我的吻了,真的,倾城,那天,你回应了,热情似火……” 凤倾城蓦地抬手,捂住君羽玥的嘴,怒吼吼,“不许再说!” 君羽玥笑,“好,不说,不说,反正,如今我已抱得美人归,许多无关紧要的小甜蜜,我一个人知晓便好!” 听君羽玥这么说,凤倾城忽然觉得很幸福。 “羽玥,回去之后……” 君羽玥挑眉,“倾城,你这是邀请我吗?” 凤倾城笑,“是啊,摄政王大人,你答不答应呢?” “美人有约,本王定是上刀山,下油锅,亦会赴约的!” 凤倾城笑,抱住君羽玥脖子,踮起脚尖吻住君羽玥,“羽玥,抱着我,飞回去吧!” “嗯!” 君羽玥说完,抱紧凤倾城,飞身而起,快速奔驰在各屋顶之上,回到衙门客院。大床摇曳,吱嘎作响。直至天明。 “倾城……” 凤倾城模模糊糊,累的腰酸背痛,“嗯!” “我爱你!” 凤倾城勾唇,“我也爱你!” 窝到君羽玥怀中,“以前是十分之一,后来加了一分,十分之二,现在,是十分之三了!” 等到,身埋黄图。 那便是十分之十。 不求生生世世,只求今生今世,她爱他,他亦爱她。 君羽玥笑,抱紧凤倾城,“倾城,谢谢你爱我!” 谢谢,给了他一个家。 天明。 祁宏尧带着粉蝶出去逛街买东西,木大,木妞也跟了出去,美其名给祁宏尧当小厮丫鬟,拧东西,实则因为舍不得话银子,出去给祁宏尧当苦力,混吃混喝。 这点,祁宏尧的确大方,也会送木妞几样不贵重,但好看的饰品,送木大几本书。 木妞乐呵的捡到宝贝似的。 君羽玥早早起床,凤倾城窝在床上,懒洋洋的,君羽玥索性在院子里,询问事情调查进程。 和大人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有然。 “摄政王,是下官无用,下官……” 君羽玥摆手,“这事也怪不得你,只是,本王奇怪,为什么要杀人呢?” 和大人不懂。 一边巧笑倩兮走来的顾心语却放了心,上前,“民女见过摄政王!” 娉娉婷婷,举止得宜。 怎么看,怎么完美。 君羽玥瞧着,淡淡点头,“不必多礼!” 顾心语笑,“谢谢摄政王!” 却低头,含笑,偷看君羽玥。 君羽玥蓦地抬头看去,顾心语忽地红了脸,头垂得更低,面色绯红。 和大人站在一边,咽了咽口水。 君羽玥心中冷冷一哼,却多看了顾心语一眼。 “都退下吧!” “是!” 和大人、顾心语退下。 一起…… 和大人虽然是府尹,但是天高皇帝远,几年未必得见天颜,自然希望更够巴结上京城的大官。 “顾姑娘,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说,本官,定会准备妥当!” 顾心语看着面前,五十年纪的和大人,娉娉婷婷一笑,“谢和大人!” “呵呵,顾姑娘客气!” “那和大人,民女告退!” 和大人呵呵一笑,“顾姑娘慢走!” 看着顾心语的背影,和大人再次咽了咽口水。 这背影,婀娜多姿,带着一股妖媚,真是美极,勾人摄魄。 勾得他浑身邪火都起了。 凤倾城从床上起来,见君羽玥坐在床边,诧异,“怎么了?” “你觉得那顾心语熟悉,想明白为什么了吗?” 凤倾城摇头。 “我倒是有了点眉目,不过没有把握,且在等上几日,答案便见分晓!” 凤倾城打了个哈欠,“嗯,你拿主意就好,这几日越发的懒,嗜困了!” 要不是君羽玥吃了绝子药,凤倾城都要以为,自己又怀上了呢。 “定是昨夜累坏了,再睡会吧!” 凤倾城点头,钻入被窝,继续睡。 君羽玥走出客院,却见顾心语娉娉婷婷走来,君羽玥立在原地,仔细打量顾心语。 “民女见过摄政王!” “免礼!” 面对谪仙般的君羽玥,顾心语,心跳加速,面色瞬间绯红。 “摄政王,那日多谢摄政王的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顾姑娘不必挂怀!” “但,心语想要报答摄政王,还请摄政王给心语这个机会!” 君羽玥心中冷哼。 蛇蝎一般女子,他可要不起报答。 “不必!” 转身准备离开。 顾心语瞧着,一急,身子故意朝君羽玥摔去。 她原本兀定,君羽玥一定会扶住她,怜香惜玉,但…… 君羽玥似乎在她倒去瞬间,身子快速闪开,任由她重重摔在地上。 君羽玥回头,看向顾心语,“顾姑娘,本王已经娶妻,这一辈子,亦不会纳妾,倾城醋意极大,容不得本王身边有别的女子,顾姑娘好自为之……” 离去。 决然。 顾心语趴在地上,慢慢咬唇,心中嫉恨难以。 凤倾城,凤倾城。 你且等着,迟早要你命丧黄泉,不得好死。 一只大手握住了顾心语手臂,“姑娘,可还好?” 顾心语回头,一个长得还可以的男子,笑,瞬间挂上脸,“无碍,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谢谢公子!” 和坤摇头,“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和坤,和大人的小儿子,整日无所事事,就会斗鸡遛狗,眠花宿柳,桐城出了名的浪荡子。 “还是要谢谢公子!”顾心语说着,朝和坤福身,“心语告辞!” 迈步,“哎呦……” 和坤连忙扶住顾心语,“姑娘……” 顾心语面色一红,“多谢公子,只是脚腕扭到了!” “那我送姑娘回去!” “谢谢公子!” 一段小路,和坤已经把顾心语的来历,知道个大概,“对了,爹爹没有拍丫鬟伺候你吗?” 丫鬟,自然是有的。 而且还四个。 但,她要去勾引摄政王君羽玥,自然是要支开的。 “有,我让她们帮我拿东西去了!” 和坤笑,直接把顾心语送回了房间,大床上。 便蹲下身,在顾心语错愕的时候,脱掉了顾心语绣花鞋,还顺手脱了顾心语袜子,握住了顾心语小脚。 “刚刚,定是崴了脚,我帮你看看!” 顾心语,从小被各式各样调教,男欢女爱,她也是观摩过的,但,从未发生在自己身上。 此刻, “和公子,别……” 慌乱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被和坤握得越发紧。 “公子……” “顾姑娘的脚,可真美啊……”和坤说着,抬头,情意绵绵看向顾心语。 “和公子……” 顾心语惊。 手握拳,才阻止自己,不要迷恋,她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和坤见顾心语欲语还休,以为她亦对自己动心,不顾一切把顾心语压倒在床,便含住了顾心语红唇。 大手更是肆无忌惮。 撩拨的顾心语浑身发软…… 本能的*,顾心语根本无力抗拒…… “哦,宝贝,你真是太美好了!” “和公子……”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和坤要脱掉顾心语衣裳时,顾心语抬手,抵住和坤胸口,“和公子,心语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年岁也还小,早早破了身子,和公子可是要娶心语的!” 和坤一听,顿感无趣。 但,到手的果子,看得见,吃不得,却是难受,尤其他此刻浑身浴火难耐。 “你希望我娶你?” “和公子,你若是要娶心语,那可是的三媒六聘的!”顾心语说完,伸手一推,把和坤推倒在床上,起身,压在和坤身上,“和公子,你可愿意?” 却在和坤想要说话的时候,扬手,手指间,默然出现了一根银针,快速刺在和坤脖子上。 和坤眼神瞬间开始涣散。 顾心语走出屋子,唤了一个伺候她的丫鬟。 “你想赎身,得到一笔银子,离开这里吗?” 丫鬟一听,自然是愿意的。 “那好,进去伺候你家少爷,好好与其欢好,可懂?” “奴婢明白!” 极致欢愉之后,和坤彻底醒来,却见顾心语坐在一边,垂泪。 床上滴滴血红。 “心语……” 顾心语回头,冲和坤一笑,“和公子……” “刚刚……” “和公子很威猛,都把人家弄疼了!” 美人如花,温柔软语,魅惑人心,和坤也是见多浪妓,但,却没有见过,清纯,妖媚结合的这么好的。 心神荡漾。 “和公子,心语美吗?” “美!” 顾心语摇头,“不,心语不美,和公子可知道,那客院内,才住着一位真真正正的绝色美人,倾国倾城!” 和坤闻言,“真的?” 他知道府里来了客人,但并不知道容貌美不美。 “当然,不信,和公子,自己去确认!” 和坤笑,想要再次缠绵,顾心语却微微摇头,“不要了,人家可承受不了,不如晚上,我们在……” 和坤哈哈大笑,“好,好,晚上,我来找你!” 起身穿衣,离去,准备去打探客院美人消息。 君羽玥在得到这个消息时,阴冷一笑。 十三四岁的姑娘,好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 君羽玥看向满面通红的雷霆,“雷霆,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雷霆咽了咽口水,“回王爷,她,和军营军妓没啥区别!” 军妓,雷霆自然领略过其中滋味,也见识过她们的浪。 “雷霆,看上她了?” “身体上的!” 君羽玥倒是理解,那么个女子,的确有勾引人的本钱。 “本王允许你去尝试!” 雷霆笑,“谢王爷……” 夜深沉。 雷霆潜进了顾心语屋子。 因为屋子黑,顾心语还以为是和坤,尤其是雷霆刻意影藏了武功气息。 几乎在她开口间,雷霆已经欺身而上。 大手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双手。不给顾心语反抗机会,强行要了她。 处子之身——破。 “唔……” 屈辱,夹杂欢愉。雷霆离去没多久,和坤才便进入了屋子,长年沉浸在脂粉堆,自然明白屋子内气息。 眉头微拧。 难道,先去气息并未散去。 摸索到大床,却摸到顾心语*玉体。 那种感觉,和坤再明白不过。 心头大怒。 几乎不曾考虑,和坤便已经翻身而上,要了顾心语。 顾心语醒来之时,只觉得撕裂般的疼,把她摧毁, 扬手,一掌劈在和坤脖子上,却不曾想,用力过重,直接把和坤劈死…… 屋子外,火光飞舞。 把整一个院子包围住。 和大人带头,一脚踢开了屋子们,却在看见大床上,*的顾心语和一动不动的和坤时,惊得说不出话。 刚刚府中有人看见了一个黑衣人,闯进了顾心语屋子,他猎艳心大起,却不想。 “坤儿……” 和坤一动不动。 和大人微微震惊,顾心语惊叫一声,拉了被子裹住自己,大呼“和大人救人,这个贼人,意对我不轨……” 和大人气坏了。 上前,推和坤,却发现和坤一动不动。 死了。 “坤儿……” 他最小,最疼的儿子。 死了。 “抓起来!” 和坤出声,把顾心语抓了起来,*裸的押入大牢,连衣裳都没给她穿。 和大人立即泪眼模糊找到君羽玥,求君羽玥主持公道。 其中缘由,谁还能比君羽玥更清楚,却还是点头,表示要公审。 和大人也是个厉害的,不一会便把所有罪证准备妥当,比如顾心语勾引和坤,然后下手杀死了和坤。 原因竟是顾心语想嫁给和坤,和坤不答应。 有丫鬟作证。 而那丫鬟,便是顾心语拿银子,让她和和坤有染的丫鬟。 顾心语一个劲喊冤枉,但,丫鬟拿出了床单,床单上染血。 丫鬟们更是齐齐指正顾心语,勾引了和坤。 一时间,顾心语成了贪慕虚荣的女子。 君羽玥轻轻扶额,“既然证据确凿,一命换一命,斩!” “摄政王……” 顾心语低唤。 如今身上着了囚衣,这囚衣,还是牢头强要了她身体,丢给她的。 “先拉下去!” 君羽玥出声。 有的证据,还未到,顾心语到底是谁,还有待调查。 “王爷……” 大牢内。 顾心语还是有些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发展到了这一步。她明明是来报仇,如今大仇未报,却已经身陷牢笼。 不对,到底哪里错了。 那一步错了? 可顾心语想不出,她到底那一步错了。 算命的说,她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皇后啊,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不,不,!” 她要见摄政王。 另外一厢。 君羽玥已经得到了所有的消息。 慢慢勾唇,冷酷无情,残忍至极。 转身回了客院。 房间内,凤倾城歪在床上,就着夜明珠,看着一本杂记。 君羽玥上前,坐在床边。 凤倾城合上书,“好了?” 君羽玥点头,“好了!” “哎,可惜那么个姑娘,竟被……” “哼!”君羽玥冷哼。 凤倾城瞧着,微微挑眉,忽地拉住君羽玥手臂,“是不是我错过什么精彩了!” “你不是说,你觉得她熟悉吗?” 凤倾城点头,“的确觉得熟悉,但是,我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很奇怪的感觉呢!” “不奇怪!” “咦……” 君羽玥淡淡勾笑,“你的确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见过你,但是,她和你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凤倾城讶异,错愕看向君羽玥,“怎么说?” “怎么说,暂时不敢肯定,不过,为了一个身份,杀了这么多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心确实够狠!” 君羽玥说着,垂下眸子。 凤倾城不解了,“羽玥,你发现什么了?” “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凤家那个寄养在别处的小姐,凤临安的女儿,顾氏所出!” “不对,不是说死了吗?” 当初她调查得到的,就是已经死了啊。 君羽玥摇头,“对外界的说法,说是死了,但,实际上,却是送到一户人家寄养,说是要等十六岁才能回凤家!” 凤倾城更不解了。 以凤丞相当时的财势,权势,怎么会养不起一个女儿。 顾氏也真舍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 凤倾城闻言,来了兴趣,“你说说看!” 君羽玥站起身,“传说,凤家,每隔五代,便会出一个皇后,当初有人给这个姑娘算命,说她便是皇后命,但,必须养在别人家里,十六岁之后才能回凤家,认祖归宗!” 到真是一个有趣的传说。 凤倾城失笑,“只是一个传说而已,凤家人还真相信?” “是的,凤家人相信,所以,把这个女儿生下来没多久,就送出去了,我一直想不透其中原因,但在飘渺山,我看到了这个传说!” 凤倾城急忙问,“莫非这个传说是真的?” 凤家真会出凤女? 也不对啊。 浩瀚君主还小,嫁给谁? 凤倾城忽地看向君羽玥,“羽玥,若是没有遇见我,你可曾打算做皇帝?” 君羽玥点头。 毫不隐瞒。 这个问题,凤倾城一直不曾问,他也一直没有说。 但,在没有遇见凤倾城之前,不,是凤倾城没有为了孩子回京城,盗取天山雪莲之前,他的的确确有要废掉君昂,自己陈帝的打算。 凤倾城心口微暖,“是因为我吗?” 她…… 何德何能。 君羽玥笑,走到凤倾城身边,拥住凤倾城,“是的,是因为你,倾城,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皇权霸业,真不如有一个家,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孩子!” 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做了打算,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凤倾城,只要一个家。 “羽玥,后悔吗?” 放弃争取了那么多年的东西。 应该是后悔的吧! 君羽玥失笑,“不后悔,真的,这个世间,无人比得上倾城!” 凤倾城深深吸气,“可她也是凤凰命格呢!” “不,她已经破了!” 凤倾城诧异,“命格还能破?” “是,破了,一,墨涵已经登基为帝,娶她是绝对不可能,而我,已经没有了做皇帝的野心,再者,我爱上了一个叫凤倾城的女子,愿意为她生,为她死,又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而她,要十六岁才能回到凤家,按照她现在的年龄,她是不能够面世的,但她迫不及待出现了!” 所以,命格破了。 凤倾城微微不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多疑点!” 凤倾城笑,“愿闻其详!” “其一,那么多人都死了,身上是被剑杀死的,而刀口大小,深浅几乎一模一样,说明,是出自一人之手,但,伤口不深,很浅,说明力道不够,是女子所为,还有,她虽然装的楚楚可怜,但,真真正正被吓到的人,不是那个样子!” “那高手,可以杀死这么多人,又怎么会放过她?” “疑点重重不是么!” 凤倾城呼出一口气,抬手鼓掌。 “大侦探!” 不够,这个女子,如此心思歹毒,是来找她报仇的吧。 倒是够胆量。 君羽玥笑,“你不是也发现异常了么!” “是啊,我是发现异常了,但是,没有你发现的那么多,想的也没你那么多!” 而且这几日,她懒洋洋的,啥也不想做,就窝在床上了。 凤倾城站起身,“不过,到底是不是凤临安的女儿,去牢里见见不就知道了么!” “现在去?” 凤倾城点头,“当然!” 牢房。 顾心语怕了。 看着那些个眸光内,全是*的男子,顾心语吓坏了。 是真的吓坏了。 “别,不要,不要过来!” “美人,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不如成全我们,让我们都尝尝鲜!” 这么美的姑娘,就要死了。 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而最先已经尝到滋味的牢头,此刻坐在一边,喝酒,吃菜,笑眯眯的看着。 一般,到了牢里,呵呵,几个姑娘能够安然走出去。 尤其还是被摄政王下令处斩的。 “不要,不要过来!” 顾心语低叫一声,被抓住,手上,脚伤带了镣铐,她武功使不出来。 不对,她是被下了化功散,才使不出武功的。 是谁,是谁要毁了她。 “呜呜……” 四肢被抓住,身上囚衣被撕毁,几个狱卒,拉着她,其中一个便强行要了她。 痛…… 痛彻心扉。 凤倾城在君羽玥陪同下走来,看着牢房里,那*一幕,“你们兴致倒是极好哈!” 声音清冷。 众人惊。 老头率先跪下,“小的见过摄政王,皇太后!” 凤倾城冷冷一哼,“你们好兴致,玩起来,真真……” 狱卒一个个跪在地上,凤倾城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曾,慢慢走向顾心语。 “我说,为什么,我见你熟悉,却不想,原来是自己人!” 顾心语已经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又见凤倾城。 那一身风华,万千。 “凤倾城……” 咬牙切齿。 恨不得饮凤倾城血,挖凤倾城肉。 “是我,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唤你,是唤你顾心语呢,还是唤你凤心语?” 顾心语大惊失色。 她知道了。 “这一切都你安排的?” 凤倾城摇头,“不是啊,我才没这么闲,不过呢,意见是我出的,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凤倾城,你不得好死!” 凤倾城哈哈大笑,“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才会真真正正不得好死,其实,我要是你,我就隐姓埋名,永远也不出现,如果出现了,那也要自己够强,够心狠!” “看看你,又蠢又笨!” “还那么心眼高,怎么,想做皇后吧!” “可惜了,浩瀚还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顾心语咬牙切齿,伸手,想要抓凤倾城,但,凤倾城率先抬脚,踩住了顾心语。 “不知道,你在杀真真正正的顾小姐时,有没有为她心疼过。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待你如同亲姐妹,可你为了杀我,不惜举剑全杀了他们,就为了让君羽玥来个英雄救美,可惜,救是救了,却也亲手把你毁了……” 顾心语震惊。 怎么会,怎么会。 “我还忘记了一点,你的娘亲姓顾……” 顾心语哈哈哈大笑,“凤倾城,你很得意是不是,我就是凤心语,我就是来找你报仇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欺师灭祖,那都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 “呜呜……” “我才是这个浩瀚最尊贵的女人,凤倾城,你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我才是浩瀚最尊贵的女人!” 凤倾城看着癫狂了一般的凤心语。 “你说我心狠,凤心语,你可曾,看过人间地狱,你没有。你可曾瞧见什么叫绝望,看不见阳光活着,你没有,你可知道,你那禽兽父亲,他玷污了多少无辜少女,你不知道,因为连他自己都算不清,他到底玷污了多少无辜少女!” “你说我欺师灭祖,你错了,我不是凤家的人,我姓龙,我叫龙倾城……” “我是捡回来的,你们不是很早很早就知道么,那么多年,所有人背地里,对我的称呼,都是小野种,我想,你那亲爱的娘,一定告诉过你吧!” “还有,害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而她的名字,是从异世带来的。 凤倾城说完。 起身,朝外走去。 为什么要怪她心狠手辣,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自己浪荡成性,勾引和坤。 自己心思不正,一心想做皇后。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牢房外。 一个男子,见凤倾城君羽玥走出来,跪地。“顾衡123言情摄政王,为我顾家除奸……” 君羽玥摆手,“去领了你妹妹尸体回去好生安葬吧!” 一切的一切,怨谁来着。 凤心语在得知,君嘉誉,凤倾城会从那条路走的时候,不惜下手,杀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丫鬟,仆人,便注定了她可悲的下场。 怨不得任何人。 但…… 君羽玥和凤倾城比较在意的是,是谁把他们的行踪告诉凤心语的? 想不透,也猜不透。 “不行,我得回去问问她!”凤倾城说完,转身朝牢房走去,君羽玥立即跟上。 只是走到牢房,凤心语却已经召集咬舌自尽。 凤倾城瞧着,眉头紧拧。 上前检查。 “不对,她不是咬舌自尽!” 君羽玥不解。 凤倾城看着那些狱卒,老头,“刚刚可有人来过?” “没有!” “来人,带下去,严刑拷打!”君羽玥下命令。 立即有影卫上前,把狱卒带下去。 凤倾城仔细检查凤心语,叹息,“是利箭!” 弓弩,弩箭。 无声无息,杀了凤心语。 到底是谁? 本事这般大。 凤倾城起身,和君羽玥一起,四处查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奇怪……” 凤倾城低语。 “哪里奇怪?”君羽玥问。 “凤心语她,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却偏偏在我们出去,却又回来的时候死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们……想想都恶寒! 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116】断阴谋——结新仇(2更 君羽玥略微沉思,“来人,把大牢包围起来,没有本王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内!” “是!” 回到客院。 凤倾城坐在凳子上,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敲在桌子上,眸子眯起,眉头微拧。 深思不解。 君羽玥瞧着,微微叹息,“别想了,昨夜一夜未曾睡好,去床上睡一会!” 凤倾城摇头,“睡不着!” 一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着实难受。 但是,是谁呢? 这暗处之人? 君羽玥瞧着,心疼,走到凤倾城身后,抬手给凤倾城轻轻按摩太阳穴,“看你糟心的,我瞧着都心疼!” 凤倾城噗嗤一笑,“那就好好心疼着吧,我这可是为你分忧呢!” 君羽玥哭笑不得。 他宁愿她事事无忧,只是,很多时候,他的见识,的确不如她。 想法也没她开阔。 很多时候,他想不通的事情,她一言一语,总能让他恍然大悟。 任由君羽玥按摩一会,凤倾城感觉舒坦多了,拉着君羽玥手,让他坐在自己对面,“羽玥,我们似乎忽略了什么,只是到底忽略了哪里,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那就别想,好好休息,说不定,等你休息过后,便恍然大悟了呢!” 凤倾城笑,握拳捶了君羽玥一下,“就知道哄人,不跟你说了,来到桐城几日,我都没出去转转,瞧如今这情况,咱们想走,也不行,索性敞开了心,好好转转!” “成,那就走吧!” 两人相携,走在大街上,均是白衣,男子谪仙,女子倾国倾城,真真神仙眷侣。 一阵悠扬二胡声传来,凤倾城拉着君羽玥走过去看。 只见一个老者,坐在台阶上,白发苍苍,身边一个小女娃,大约五六岁,干瘪瘦小,跪在地上,若是有好心人丢给他们一个铜板,她便努力用力磕头,直喊谢谢。 君羽玥瞧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上前,弯腰放在那小女娃装铜钱的碗内。 并不像那些所谓的好心人,直接把铜钱丢地上,听着铜钱落地清脆声。 小女娃忽地抬头,泪眼滚滚,“谢谢公子!” 凤倾城微微感叹,到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君羽玥闻言,蹲下身,“你多大了?” “回公子,苦儿今年五岁了!” 五岁,墨涵茉舞五岁的时候,虽然被毒折磨,但是,吃穿方面却是极好。 “你长大了以后,想做什么?”君羽玥又问。 苦儿想了想,看向一边白发苍苍,双手红肿,却神情温暖的老者,“苦儿想学爷爷拉二胡,将来赚银子,让爷爷过好日子!” “真是一个好孩子!”君羽玥赞道,略微沉思,才继续说道,“我家需要一个乐师,不知道苦儿可愿意前去?” 苦儿皱眉,“可是,苦儿二胡拉的不够好!” 君羽玥失笑,“现在不够好没事,只要以后能将二胡拉好,便可!” “那爷爷可以去吗?” 君羽玥点头,“自然可以,不过,我家向来不收无用之人……” “苦儿会连同爷爷那一份,一起做了!” “那好,收拾收拾跟我走吧!” 老者笑意更浓,却一直没有站起身,将二胡拉的越欢快,仿若百花在这一瞬间全部开放,大地欣欣向荣,世间一切美好,都在这悠扬的二胡声中,得到最美的诠释。二胡声落,老者呵呵一笑,潸然离世。 安详,平和。 苦儿却拉了拉老者,“爷爷……” 但老者没有回声,嘴角挂着放心的笑。 人生际遇,总是那么简单,一个动作,几句话语,便让一个人,放心把他最大的牵挂,托付于你,但他无以为报,只有一曲。 欣欣向荣,百花齐放,欢歌笑语,子孙满堂。 “爷爷……” 苦儿悲呼一声,跪在老者面前。 爷爷的病,好久好久了。 一直不见好转,今日坐在这狭小路口,拉二胡,为他们的下一顿做打算,却一直不曾咳嗽一声,她还欢喜的以为,爷爷的病好了。 却不想。 凤倾城上前,握住苦儿的手,“你爷爷离去了,他走的很安详,很放心,因为,他最牵挂的你,有了一个好的去处!” “我……” 凤倾城瞧着心疼,把苦儿拥入怀中,“好孩子,跟我们回去,好好努力,把你爷爷的技艺都学过来,只有你过的好,你爷爷泉下有知,才能安息!” “可是……” “放心,我们定帮你爷爷,寻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将他安葬!” 苦儿跪在凤倾城面前,重重磕头。 “谢谢你!” 君羽玥唤来影卫,让他们买了寿衣,棺木,选了好地方,青山绿水,僧人,道士,诵经念唱,苦儿送他走完最后一程,安然入土,风光大葬。 这一忙,便是一天,凤倾城看着换了崭新的衣裳,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坐在门口台阶上发呆的苦儿,上前,坐在苦儿身边。 苦儿歪头,朝凤倾城勉强一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凤姨,对不起,我没笑好!” 凤倾城失笑,伸手,把苦儿拥入怀中,“傻丫头!” “凤姨,我要怎么报答你和君叔叔?” 瞧苦儿一本正经,凤倾城失笑,“苦儿,你觉得,我们帮你,就是想要你报答吗?” 苦儿错愕的看着凤倾城,难道不是吗? 世间,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 “苦儿,有的人,你可知道,你的君叔叔,那音律造诣极好,那一日,你爷爷那一手二胡拉得好,拉的妙,你君叔叔听懂了你爷爷的心思!” 那是一个老人,临终之前,却不知道应该把最牵挂的孙女,托付给谁。 最动听,最美妙的音律,也掩藏不了他的悲哀。 他希望,有一个好心人,懂音律,伸出援手。 而君羽玥恰巧听懂了。 苦儿哭,“凤姨,爷爷,是苦儿拖累了爷爷……” 凤倾城摇头,“不是,苦儿,这个世间,没有谁拖累谁,只有心甘情愿,你爷爷他为了你,心甘情愿,你为了你爷爷,心甘情愿,我们帮你,收留你,也是心甘情愿,将来,你长大了,有出息了,要走,我们也心甘情愿让你走!” “可是爷爷他没有过一天好日子,吃一顿好烦,穿一件好衣裳,睡一次温暖绵软的大床……” “那苦儿,便连爷爷那份一起过了吧,爷爷最想的,便是苦儿过的好!” 苦儿泪眼模糊,看向凤倾城,“姨,爷爷说,苦儿命苦,便叫苦儿,以后,苦儿便是有福之人,你给苦儿取个名字吧!” 凤倾城闻言,诧异。 这个孩子,早熟懂事的,让人心疼。 微微沉思,“那便叫忆苦吧!” 回忆曾经的苦,表明此刻,活的幸福。 “忆苦……” “是的,忆苦,小名还是叫苦儿,其实,苦儿也没什么不好,人生在世,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一个让人记住你的代号,但,其实很多人,离去之后,谁也不知道,一开始,家人惦记着,只是慢慢的,家人也会忘记他!” “谢谢姨,是苦儿想太多了!” 凤倾城柔柔苦儿头发,“傻丫头,难得你想明白!” “姨,苦儿拉首曲子给你听吧!” 凤倾城点头。 苦儿爷爷下葬的时候,君羽玥安排了一些陪葬品,却把二胡留了下来。 苦儿跑回屋子,拿了二胡出来,坐在凤倾城身边,拉起二胡。 其实,苦儿的二胡拉的极好。 就是因为年纪小,经历太多苦楚,不太懂那些曲子里的欢喜,拉的比较生硬。 凤倾城歪头瞧着,苦儿拉曲子的手,小小的,瘦瘦的。 手…… 凤倾城忽地站起身,她终于明白,错过什么地方了。 二胡声停下,苦儿错愕看向凤倾城,“姨……” “苦儿,没事,你继续,我有事,先去忙一下!” 凤倾城连忙找到君羽玥,“羽玥,我知道,我们到底忽略什么了!” 君羽玥正和雷霆说事,一见凤倾城走进来,问道,“什么地方?” “手,那几个丫鬟的手!” 君羽玥挑眉,“大家闺秀,十指不沾阳春水,手肯定干净漂亮,光滑白嫩,但是,那死去的几个女子,每一个人的手都很粗糙,而且,那顾衡也说了,他妹妹也在其中,你试想,一个大家闺秀的手,怎么可能会有老茧!” 很明显,顾衡说谎了。 那个真真正正的顾家小姐,早早就被藏了起来。 因为,这一切,他们早就布置好了。 君羽玥微微凝眉,“雷霆,带人,拦住顾衡,不许他出城!” “是!” 凤倾城待雷霆下去之后,又开口道,“羽玥,我们再去看看凤心语!” “嗯!” 两人来到凤心语停尸的地方,掀开白布。 凤倾城仔细检查那箭弩伤口。 “和我预测的一样!” 君羽玥沉思,“怎么说?” “伤口太浅,明显不是箭弩发射,而是凤心语自己刺的!” 君羽玥上前,仔细看了看伤口,才说道,“那几个狱卒也说,他们一直跪在地上,至于凤心语是怎么死的,他们根本不知道!” 那一切的谜题,便要找到顾衡。 回到客院。 凤倾城君羽玥坐下对弈,顺便沉淀思绪,偶尔交谈几句,各自心得。 但,雷霆去了不久,便回来了。 “怎么样?”君羽玥问。 “回摄政王,顾衡昨日一早便出了桐城,却只带走了一具棺木!” 雷霆说着,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而那些下人,交给了义庄,给了义庄一笔银子,让义庄埋葬,但是,我问了问,一共埋葬了多少人,义庄给的答案,却是少了一具尸体!” 凤倾城嗤笑。 君羽玥亦捏子不下,“他或许以为,只要他带走一具棺木,一具尸体,我们便不会怀疑他了吧!” 凤倾城不语。 “雷霆,暗中派出影卫去查这个闽南顾家,这些日子,可有陌生人去过顾家,顺便查查,顾家一共有几个小姐,顾家老爷的私生活也要查,特别注意,他在外面可否有外室……” “是!” 雷霆下去,凤倾城看向君羽玥,“你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或许,凤心语只是一颗棋子!” 凤倾城挑眉。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若是真真正正疼爱凤心语,又岂会把她教导的像个妓子,小小年纪,便早懂情事!” 凤倾城噗嗤笑出声,“你连这个都知道,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君羽玥无语,看向笑的娇颜如花的凤倾城,“雷霆试过,而雷霆给她的评价便是,与军妓一样!” 凤倾城不语。 这个棋局,到底谁才是执棋之人。 凤倾城抬手,轻压自己的太阳穴,“羽玥,你说,这局棋,意欲何为?” “不管这幕后之人想做什么,但,与凤临安一案,均脱不了关系!” 凤倾城点头。 “看来,有人想为凤临安报仇!” 君羽玥冷哼,残忍至极,“那便放手过来,我倒是要瞧瞧,这幕后之人,有几分能耐!” 他这一生,除了凤倾城,还真没怕过任何人。 饶是祁宏申,亦不曾惧怕过。 凤倾城笑,握住君羽玥手,“看你,不是还有我的么,都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咱们联手,还怕破不了,这小小的阴谋?” 君羽玥反握凤倾城手,“倾城,我教你飘渺门的武功吧!” “好啊,早就想学了,只是一直没来得及开口,如今正好!” 君羽玥笑,忽地又想起一件事,“哦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忘记跟你说一声了!” “什么事儿?” “潼关的那个珠珠,为君嘉誉生了一个儿子,我给取名,叫自新!” 凤倾城挑眉,心知,君羽玥绝对不止想告诉她这些。 “完整版呢?” 君羽玥失笑,“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索性把君嘉誉那几个孩子,皆残疾,又杀母取子,最后活埋亲子的事儿说了一边。 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完全不关自己事儿的事儿。 凤倾城听后,唏嘘不已。 这君嘉誉,倒是真恨得下心,下的了手。 再不济,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人性,便是如此!”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倾城……”君羽玥低唤。 凤倾城抬头,笑看君羽玥。 “我不会!” 凤倾城哑然失笑,握住君羽玥手,“呆子,君嘉誉那混蛋,怎么可以和你相提并论!” 那真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倾城,等一切安顿下来,我们好好训练一批人!” “羽玥,你……” “我不想,总有人虎视眈眈的觊觎着浩瀚,更不想,阴谋诡计,没完没了下去!” 凤倾城重重点头,“我支持你!” 闽南 顾家。 顾衡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扬手,终归没有打下去。 “哥哥……”顾妤低唤。 “你可知你错的有多离谱,你可知你一个举动,会将顾家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知道,凤心语有多愚蠢,去勾引摄政王,结果呢,被摄政王反将一击,被毁了,硬生生的毁了!” 顾家所有的希望,都被毁于一旦。 “哥哥,还有妤儿,那凤心语不能做到的事儿,妤儿都可以做到!” “啪!”一巴掌,狠狠落下。 “到了此时此刻,还执迷不悟,你以为,你就有做皇后的命?”顾衡怒骂。 顾妤咻地站起身,“是,我没有做浩瀚皇帝的命,但,我可以做齐国皇后!” 顾衡看着癫狂一般的妹妹,扬手又要打下,顾妤扬手,握住顾衡手腕,“打一次就够了,还想打第二次吗?” “你……” 顾妤重重摔掉顾衡,才说道,“我救了齐国皇帝,祁宏申!” 顾衡吃惊,“多久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快半个月了!” 顾衡指着顾妤,真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这么大,这么重要的事儿,居然瞒着他。 “顾妤你,你……” “哥哥,我们要的,是荣华富贵,财权双收,而不是窝在闽南这个地方,苟延残喘,当初说凤心语是凤凰命,我处处让着她,迁就她,这个愚蠢的笨蛋,谁知道,三年两语,便被我说动了!” 顾妤说着,满脸不屑。 她要的,是高高在上,天下皆在自己手中。 “妤儿,齐皇人呢?” “在郊区别院里,哥哥,他答应我,要娶我做皇后,所以哥哥,咱们准备准备,把所有势力撤到齐国去,到时候,帮着他吞并这个天下,到时候,我们顾家,就真真正正万万人之上了!” 万万人之上,顾衡动心了。 犹豫片刻,“要问问爹爹的意思!” “爹爹已经答应了!” 顾衡沉默,“既然爹爹已经答应了,那么便按照你的意思办!” 浩瀚,早已经没有了他们顾家的立足之地。 在凤临安倒台,凤心语惨死之后,便没有了。 既然没有,通敌卖国又有何不可。 在郊区北苑。 顾衡看见了祁宏申。 一脸惨白,头发披散在脑后,一身黑衣,看你一眼,便让人情不自禁从头冷到脚。 恶魔,也不过如此。 偏生顾妤不怕他,上前,贴心伺候着他喝药。 一口药汁下口,祁宏申忽地揽住顾妤的腰,当作顾衡的面,便哺到顾妤口中,与顾妤缠绵在一起。 “唔……” 顾妤低吟,身子一软,依偎在祁宏申怀中。 顾衡实在看不下去,低下头。 不语。 榻上,祁宏申纠缠着顾妤,顾妤亦是全力配合,双面绯色,娇羞妩媚。 “爱朕么?” “爱!” “愿意为朕去死么?” 顾妤笑,“愿意!” 这一刻,她是真的愿意的。 祁宏申笑,“跟朕回齐国,做齐国皇后,可愿意?” “愿意!” 祁宏申说完,低头吻住顾妤。 肆意缠绵。 顾衡默默退出屋子,还顺手关上了门。 屋子内,祁宏申彻彻底底要了顾妤。 一场欢好,两心人。 缠绵至情深处,祁宏申忽地想起,那个女子,从来不愿意这般,承欢在他身下。 从来不肯说爱他。倾城,来不及了…… 只有这样,我便可以彻底忘记你,彻底老报复你,报复你的无情,你的狠心,绝情。 顾家这几日,匆匆忙忙,转移财产,把金银珠宝,全部装箱,密封,托镖局运出关外。 如此大阵仗,远在桐城的君羽玥和凤倾城亦知晓。 一番衡量之后,凤倾城让祁宏尧带着粉蝶,木大木妞,苦儿先回京城,龙释天护送,她和君羽玥去闽南一趟。 也写了书信,让祁宏尧带回京城去,给家人,给朋友。 告知他们,自己很好,君羽玥也很好。 事情办完,就会回家。分道扬镳。 闽南。 凤倾城和君羽玥是乔装打扮而来,让影卫各自分散行动,在闽南等候集合。 两人皆换上普通衣裳,脸上也抹了些东西,让整个人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 走进一家,不怎么大,但还算干净的衣裳。 “掌柜,来个房间,我们兄弟赶路累了,需要休息!” “饭菜要吗?”掌柜问。 君羽玥点头,“送房间里来吧!” “好嘞,客官,押金一两银子!” 君羽玥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带着凤倾城跟在店小二身后,去了房间。 房间内,被褥虽然洗的很干净,但却有些旧。 “委屈你了!” 凤倾城失笑,“这就委屈了?” 能够和君羽玥并肩作战,再苦,再累,又算的了什么。 饭菜上来,也只是普通的,一荤三素。 凤倾城胃口极好,君羽玥瞧着,微微一愣,却给凤倾城夹了菜肴,“多吃些,我喜欢你丰腴些!” “丰腴成猪,你抱都抱不懂,看你还怎么喜欢!” “不会的,我力气很大!” 凤倾城笑,吃饭。 一碗饭,一碗汤,还吃了不少菜,君羽玥微微讶异。 胃口真这么好? 夜深沉。 两人一身黑衣,快速潜入顾府。 有人快熟跑来,“少爷,少爷……” 顾衡看向来人,“怎么了?” “少爷,我们送出去的金银珠宝,被抢了!” “抢了多少?” “处了镖局押镖的小部分,我们自己暗中运出去的,全部被抢!” “那些送东西的人呢?”顾衡着急问。 顾家百分之九十的东西,都是私运,只有十分之一,请了镖局。 “全部死了,一个都没回来!” 顾衡跌跌撞撞坐在椅子上,“爹爹知道了吗?” “老爷已经知晓,去问大小姐意思,不过,大小姐说,这些钱财,不必在意,叫少爷,速速撤离!” “那她人呢?” “先跟祁公子走了!” 暗处,凤倾城,君羽玥蹙眉。 祁?齐? 顾衡点头,“如此也好,下去吧!” 但没有了财富,到了齐国,要怎么东山再起? 难道,真靠齐皇祁宏申。不,心底,顾衡觉得,祁宏申并不可靠。 去齐国路上。 马车内。 顾妤酥胸半露,妖娆妩媚,算得上一个尤物。 “宏申……” 祁宏申闻言,微微睁开眸子,看向顾妤,“何事?” 顾妤微微摇头,眸子内,满满柔情。 第一眼,她便爱上这个卓尔不群的男子,而且,他各方面都好厉害,武功更是深不可测。 她爱惨这个男人了。 祁宏申见顾妤欲语还休,大手一拉,把顾妤拉入怀中,“爱我吗?” “爱!” 祁宏申笑,翻身把顾妤压在身下,“想我要你吗?” “想!” 祁宏申快速褪去顾妤衣裳,狠狠要顾妤,冷魅低问,“喜欢吗?” “喜欢!” 祁宏申哈哈哈大笑,得意又张狂。 马车内,欢愉不止。 闽南客栈。 凤倾城和君羽玥一直在推算,这个齐会是谁? “羽玥,你说,会不会是祁宏申?” 君羽玥微微讶异,“会吗?” “说不一定,他并没有死!” 君羽玥不语。 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 祁宏申没死也好,那他君羽玥便可真真正正与他一决生死。 在战场上,要他亲眼,看着齐国,毁在他手中。 凤倾城瞧着君羽玥,起身,走到君羽玥身后,抱住君羽玥腰,“羽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祁宏申若是还活着,他回到齐国,一定会培养势利,攻打浩瀚!” 凤倾城点头,“怕不止如此!”祁宏申这个人,手段毒辣,算计颇深,三刚伦常不在,连亲爹都能活生生掐死的人,若是疯狂起来,定是一个魔鬼。 不折不扣的魔鬼。 “怎么说?” “他一定会和君嘉誉结盟,一起攻打浩瀚!” 君羽玥点头,“的确!” 祁宏申和君嘉誉,认识多年,又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君嘉誉做了沧瑾瑜的宠臣,更有了那层不可告人的关系。 把沧溟大权握在了手中。 他们一定会联手。 第三天,君羽玥得到准确消息,顾家,的确准备撤往齐国,那么也同时证明了,祁宏申还活着,和他一起离开的,是顾家大小姐,顾妤。 “传令下去,把顾家人全部抓起来,一个也不许出浩瀚!” 雷霆领命,快速退下。 顾衡带着顾家的人,驾驶马车离开闽南,却在闽南外,被雷霆带人截住,全部抓走。 齐国,浩瀚边境。 顾妤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惊的不行。 祁宏申上前,搂住顾妤,“不怕,君羽玥不敢杀了他们!” “宏申……” 祁宏申笑,“不久,他一定会把人,平平安安送齐国回来!” “可……” 祁宏申压住顾妤红唇,“不要那么多疑惑,我不喜欢!” 他喜欢的那个女子,饶是泰山崩于前,她脸色都不会变一下,饶是他费尽心机哄他,她总是冷眼看着他,不理不睬。顾妤见祁宏申真的不喜,心中难受,却乖巧点头,“我知道了!” 温柔似水依偎在祁宏申怀中。伸手圈住祁宏申的腰。心里满满的幸福。 她,就要做皇后了。 皇后啊,多么尊贵的人儿。 祁宏申却看向浩瀚潼关兵营。 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她,亮了他的眼,暖了他的心,但,亦是她,深深伤了他。 倾城,你总是怨我心狠手辣,可你,却不曾真真正正在乎过我一次,一次都没有。 那怕他都把话说的那么绝,她依旧眼睁睁看着他跳下悬崖。 祁宏申闭上眼眸,心中恨意翻滚,却在瞬间,抱着顾妤回到马车,拼了命的要顾妤,完全不顾顾妤承受不住,哀求…… 疯狂的像个魔鬼。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不那么恨,不那么怨。 心中一遍一遍呐喊。倾城,倾城,倾城……这个爱到骨子里的名字,渗透到灵魂里的爱人。但,她偏生不给自己一丁点的回应。 “不要,不要了,宏申,我不要了……”顾妤不停哀求。 欢愉不在,有的只是痛苦。 浑身都疼。 “不要?”祁宏申冷声问。他最听不得这两个字。 掐住顾妤脖子,“你不是说你爱我,说你喜欢我吗?”“怎么,这一点疼都受不了了?” “宏申……”祁宏申红了眼眶,“说,说你爱我,说你愿意,说你愿意被我肆意玩弄,说你爱我,说……” 顾妤疼的泪流满面,眼泪落个不停。 祁宏申瞧着,忽地想起凤倾城,也哭过,是为了君羽玥而哭。连忙松手,抱住顾妤,“倾城不哭,倾城不哭,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伤你了,别哭,别哭……” 顾妤瞪大了眼睛。 还有什么打击,能比得上,心爱的男人,压在你身上,抱你在怀中,柔情蜜意哄你,却唤着别的女人名字。 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情意绵绵…… 凤倾城…… 此生,我们势不两立…… ------题外话------ 有三更,在晚上十点,鼓掌…… 【117】最亲的人捅你一刀 凤倾城是谁,顾妤心中有数。 顾妤做梦都想不到,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居然成了别的女人的替身。 而此刻,这个男人,与她欢爱,抱着她,却喊着别的女人名字。 直至祁宏申觉得,心好过了许多,才起身,穿了衣裳,连解释一句都不曾,出了马车,骑马而去。 顾妤靠在马车边,泪,潸然而下。 凤倾城,凤倾城,你且等着,总有一天,我定要你匍匐在我脚下,定要…… 祁宏申带着顾妤回到皇宫。 何花看见顾妤,微微讶异。 顾妤自然也讶异,皇宫之中,有何花这样一个不是很漂亮,也不妩媚,但看起来很善良的女子存在。 更是想不到,在她被封为皇后的那一天,还多了一个何贵妃。 “皇上呢!”顾妤问。 太监低头不敢多语。 “说!” “回皇后娘娘,皇上去了何贵妃那儿!” 凤栖殿。 按道理,那应该是她这个皇后的寝殿,却成了何贵妃的寝殿,皇宫之中,想要打听一些事,其实很简单。 顾妤在得知,何花不过是以前伺候凤倾城的一个丫鬟时,冷冷笑了起来。 祁宏申,你把我顾妤,置于何地…… 凤栖殿。 何花很紧张,很害怕。 被封赐为贵妃,她既高兴,又害怕。 高兴以后也是主子了,害怕这荣华富贵来的太快,去的也快。 见祁宏申进来,立即起身,“皇上……” 祁宏申看着何花,何花身上,穿的衣裳,全是凤倾城以前留下的。 “很好看!” 何花微微咬唇,“皇上,臣妾伺候皇上就寝吧!” 祁宏申一步一步靠近何花,伸手,捏住何花下巴,“怎么,想取而代之?” “何花不敢!” 祁宏申冷笑,“不敢,为什么不敢,朕告诉你,朕今晚就宠幸了你,然后,然你怀上朕的孩子,如何?” “皇上……” 祁宏申笑,把何花压推倒在床榻,“喜欢朕吗?” 何花点头。 祁宏申英俊霸气,玉树临风。 自然是喜欢的。 祁宏申伸手,捏住何花下巴,“朕要你说出来!” “喜欢!” 祁宏申笑。 “那朕给你重新取个名字,如何?” 何花闻言,心瞬间跌落谷底。 她这荣华富贵,是要付出代价的。 “皇上……” “嗯!” “可是何花做错了什么?” 祁宏申摇头“不,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 祁宏申说着,低头咬住何花嘴唇,硬生生咬出了血来。 伸出舌头,把血悉数舔尽,祁宏申才说道“朕喜欢,身边有一个叫倾城的贵妃!” 果然…… 这一刻,何花连哭都不知道要怎么流泪。 “皇上,臣妾,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 这一夜,大床摇曳。 却只有祁宏申一个人的欢愉。 根本不顾身下女子,初次会疼痛,也没有前戏,只有发泄。 一遍一遍唤着倾城,一遍一遍诉说爱意,完全不管身下女子是谁,他爱的,要的,只是心中那个女子。 那怕,是一场梦。 他活在梦里。 清晨,祁宏申离去,何花一个人卷缩在床哭泣,陪伴她的,只有那只肥硕的狸猫。 浩瀚京城。 一大早,枝头喜鹊吱吱叫。 花袭人欣喜不已,见龙无忧走来,立即上前,“龙公子,今日喜鹊叫的这么欢,莫非是倾城她们今日会到?” 龙无忧抬头看枝头,喜鹊的确叫的很欢,“我去城门口看看!” “那有劳龙公子了!” 龙无忧点头,骑马去城门口。 却碰到一袭大红衣裳的君羽裳,下马“锦王!” 君羽裳歪头,眯眼,看着龙无忧,“龙无忧,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城门口,有些事儿!” 君羽裳摆手,“去吧,去吧,本王去听听小曲!” “告辞!” 君羽裳看着离去的龙无忧,眸子微眯,顿时没有听小曲的心思,转身回了锦王府。 锦王府内。 媚儿打扮妖娆,腰肢轻扭,到了蓝月院子。 “婢妾,见过王妃!” 蓝月看了一眼媚儿,勾唇淡笑,“免礼,坐吧!” 扭头对身边嬷嬷说道,“去,把其他夫人全部请来,咱们一起听听小曲,乐呵乐呵!” “是!” 蓝月又看向媚儿,笑道,“妹妹,听说,你怀上了!” 媚儿得意一笑,“回王妃,是!” “嗯,挺好的,听说,好几个夫人也怀上了,将来你们生孩子日子,前后也没几天,真好!” 媚儿闻言,面色顿时难看了。 她若是一个人怀了孩子,生下来,那便是稀奇了。 但,若是一下子生了好几个,谁还稀罕啊? 一会子功夫,几个夫人前来,给蓝月请安,蓝月立即让她们起来,“都怀着身子,这些虚礼便免了吧!” “以后也是,缺什么,尽管问管家要,好好给王爷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几个夫人立即福身,应下。 什么叫吃了苍蝇那般恶心,媚儿此刻便是领悟了。 但,蓝月也没有做错什么,她连告状都没法告。 君羽裳回到王府,见蓝月和几个夫人在听戏,几个夫人媚儿一见君羽裳回来,立即围了上去,说着怀了孩子的种种。 只有蓝月,坐在原位,淡淡的笑着,眸子冰冷。 是的,冰冷,这一刻,君羽裳是彻底看见了冷意。 眯眼再次看向蓝月,却见蓝月笑眯眯的站起了身,朝他走来。 一身温润,淡雅如菊。 “王爷回来了,想要吃些什么,妾身吩咐厨房去做!” “都好!” 蓝月嘴角微抽,笑着转身去安排。 城门外, 龙无忧左顾右盼,却见龙释天骑在大马上,走来。 龙无忧微微讶异之后,是欣喜。 很多事情,凤倾城八百里加急的信中,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 对龙释天,龙无忧并无一丝一毫责怪。 他的爹爹,有多重情重义,他是知道的。 龙释天亦可见了龙无忧。 父子相见,并没有热泪盈眶,龙释天抬手,拍了拍龙无忧的肩膀,“你很好!” 龙无忧笑,点头,“一直都很好!” 又见祁宏尧,粉蝶,龙无忧上前,抬手握拳,捶在祁宏尧胸口,“欢迎!” 祁宏尧笑,“好说,好说,只需美酒佳肴!” “啊哈哈,这个必须有!” 龙无忧又看向一边的木大,木妞,苦儿,“欢迎你们!” 三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很是腼腆。 但,他们多虑了。 摄政王府的人很热情,他们见到了浩瀚的小皇帝,王爷,公主,浩瀚王朝最尊贵的人对他们却热情似火,尤其是对木大木妞,真真是事事都准备的妥妥的。 原因无他,他们救了凤倾城。 摄政王府的夜,是美好的。 锦王府。 夜饭后,蓝月给君笑讲了故事,唱了童谣,哄君笑睡熟之后,回房。 却见君羽裳在她屋子里,吓了一跳。 “王爷……” 君羽裳看着蓝月,“今夜,本王宿在这里!” 蓝月淡淡勾唇,“好,妾身吩咐下人给王爷准备热水,沐浴……” “不用,本王已经沐浴过了!” 君羽裳说着,上前,拥住蓝月。 很明显,感觉到蓝月的紧张,身子僵硬。 “月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蓝月惊,身子渐渐放软,“王爷,妾身伺候你就寝!” 一次欢愉,君羽裳心满意足。 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灵。 蓝月却难受至极,在君羽裳睡了之后,穿了衣裳鞋子,慢慢走出屋子。 坐在门口台阶上,抬头看天上明月。 小姐,若是蓝月要和君羽裳和离,你会不会帮蓝月争取笑儿,会不会帮蓝月…… 这种恶心至极的日子,她再也过不下去了。 君羽裳醒来之时,伸手去摸身边,冰冷一片,扭头,却见蓝月坐在门口,君羽裳眉头拧起,她是开心呢,还是难受? 或许,难受多一些。 但是,她难受什么? 回京城路上。 凤倾城君羽玥依旧平民打扮,就像一对普通夫妇,一辆破旧马车,没有影卫,也没有随从。 但,却惬意至极。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背上,笑的开心。 “羽玥,等将来,我们便这般游遍天下吧!” 君羽玥点头,“好!”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我们要去那些地方!” “不必想,走到何处便是何处,累了,倦了,我们就回家!” 凤倾城点头,“如此甚好!” 韩城。 听说,韩城里,所有人都姓韩,不管男女老少,都姓韩。 而这里,尊贵卑贱,甚是严格。 城主韩鑫,听说是一个容貌极丑,脾气暴躁,厮杀的男子,但他是势力,只在韩城,韩城之外,他绝对不沾染。 韩城虽属于浩瀚王朝,但是,浩瀚却没有派任何一兵一卒来这里。 只是,当凤倾城见着面前男子,那个传说中容貌极丑,脾气暴躁的韩城城主——韩鑫时,彻底明白,谣言有误的。 “啊哈哈,弟妹,为何这么看着我,莫非觉得为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看上为兄了?” 凤倾城淡笑,君羽玥也笑,但,那个腰圆臂粗的夫人端着蹄髈走出来的,一巴掌打在韩鑫头上时,韩鑫干干一笑,“娘子,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韩鑫媳妇——韩雪儿瞪了韩鑫一眼,“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 韩雪儿说着,朝凤倾城一笑,“弟妹,你别听他满口胡言乱语,吃蹄髈,这可是嫂子的拿手绝活,当年,他就是贪嘴,死皮赖脸,非要娶我回家的!” 凤倾城笑,倒也是绝配。 “谢谢嫂子!” “客气啥,快吃吧,我再去厨房做几个菜,君兄弟,你不是最喜欢吃嫂子做的红烧狮子头,嫂子这就去做!” 韩鑫立即开口,“娘子,我想吃红烧鱼!” “一边去!” 韩鑫立即改口,“不是,是弟妹喜欢吃红烧鱼,还有粉蒸肉,……” 韩鑫噼里啪啦念了好多菜名,凤倾城直笑,也不否认,因为,这红烧蹄髈的味道,实在太香了。 韩雪儿笑,一巴掌又打在韩鑫脑袋上,“让你胡说八道!”随即又笑嘻嘻看向凤倾城,“弟妹,你们先吃着,我这就去做,不过,少做几样,你们多在韩城住几天,嫂子天天做好吃的给你吃!” “谢谢嫂子!” “谢啥,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说完,乐哈哈的离去。 韩鑫那是满脸幸福,忽地看向君羽玥,“羽玥,托你的事儿,有谱了没?” 君羽玥微微点头,“有谱到底有谱了,只是,她也命不久矣,怕是……” 韩鑫忽地叹息,笑敛下。 “如此便算了吧,你家嫂子这样,也挺好的!” “大哥,不如,我们明日便启程,去碰碰运气,说不定……!” 韩鑫闻言,立即点头,“兄弟,我谢谢你!” 韩雪儿厨艺着实了的,那菜肴,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凤倾城吃撑,走路都不想走。 君羽玥笑。 “叫你少吃,你还不听!” 凤倾城摆手,“不行了,实在是太好吃了!” 君羽玥扶着凤倾城在院子里慢步,消食。 “羽玥,你们刚刚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呢?” 君羽玥微微叹息,“嫂子以前可是韩城的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 那一身肉? 看来,是一个有故事的爱情故事。 “韩大哥一次中毒,嫂子不顾众人反对,给韩大哥吸毒了毒血,结果救了韩大哥,嫂子却因此不育!” “那你打算,带他们去哪里?” “去第一庄,让师姐看看吧!” “你师姐她?” “若是她想活,定会自己救自己,若是不想活了,我们便空走一趟!” 凤倾城沉默,“难道这嫂子这病,你师傅也看不了吗?” “看不了,不过,还有一个人可以看!” “谁?” “祁宏申!” 沉默。 凤倾城不语,君羽玥也不语。 两人继续在花园里散步。 但愿封夫人还活着。 夜。 韩雪儿兴奋拉着韩鑫的手“真的吗,相公,你确定,我这病,可以治好?” 韩鑫点头,“是的,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所以,你赶紧收拾收拾,也别带太多衣裳,多带银票,珠宝什么的!” 韩雪儿点头,“相公,你放心,我晓得,我这就去准备!” 第二日,一大早,凤倾城,君羽玥,韩鑫,韩雪儿四人便出发去天下第一庄。 一路上,也算安稳,赶路也比较急。 快要到第一庄地盘上,四人在放慢了速度,越是进入第一庄地盘,凤倾城和君羽玥便越是感觉不对。 那是一种,深沉的杀戮,血腥之气。 浓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凤倾城歪头,不停呕吐,吐得脸色铁青。 “倾城,还好吗?” 君羽玥一边给凤倾城拍背,一边询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庄,怕是出事了!” 第一庄。 封子君身后护着他的妻子,儿子,而他的母亲,已经过世。 便是因为她母亲,临终遗言,要和他的父亲葬在一起,但是,不知道谁,掀开了棺木,棺木里,是一具尸骸。 一时间,不服气的各族长老瞬间暴跳如雷,声声讨伐,要封子君把为第一庄争光的封念深尸体交出来。 而不是一具尸骸。 封子君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却偏偏他的弟弟跑出来,冷酷无情说了句,封念深是被封夫人害死的,而那个尸骸,便是封念深,潼关的那个,是假的。 这让第一庄,那些想要夺位的族长抓到了把柄,斩杀进第一庄。 “相公……” 连翘紧紧抱住孩子,低唤封子君。 封子君回头,给连翘安抚性一笑,“连翘,不怕,饶是拼了命,我也要护你们母子平安!” “相公,我们一起走!” 封子君也想跟连翘一起走,哪怕去做一对平平凡凡的夫妻,好好养儿育女,但是,不行。 眼下,是走不了了。 “来人,护夫人,少爷离开!” “相公!”连翘疾呼。 “连翘,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爱的结晶,好好爱他,把我那一份,一起爱了!” “不……” 连翘哭,孩子也哭。 封子君心疼难忍,“带夫人走!” 封子君衷心护卫,立即护着连翘孩子离去。 那些想要上前杀连翘的人,封子君一一拦住。 看着连翘上了马车,封子君杀意更浓,只有拖住这些人,才能给他深爱的女子,心爱的孩子,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 马车飞跑。 马车内,孩子哇哇大哭。 “不哭,珉儿,不哭,不哭,不哭,不要哭,珉儿,好孩子,为了你爹爹,我们娘俩,一定要好好活着,乖,乖……” 仿佛听懂了连翘的话,封珉慢慢不哭了。 “娘,爹爹……” “你爹爹会好好的,他一定会好好的!” 后方,追上来无数人,手举宝剑,誓要将连翘和封珉杀了,斩草除根,永诀后患。 保护连翘离开的护卫立即挡住,只留一个人驾驶马车。 快速奔跑。 前方。 凤倾城骑在马背上,“羽玥,你看……” 君羽玥瞧去。 眸子微眯,“第一庄的马车!” “那马车内,会是什么人?” 君羽玥摇头,“不管是什么人,既然能坐在这么华丽的马车内,定是第一庄的主子!” “救还是不救?”凤倾城问君羽玥。 君羽玥略微沉思,“先上前,问个究竟!” “如此正合我意!” 她可不想,救了个坏人。 抓紧马缰绳,驾马上前。 挡住那马车前行。 那驾驶马车之人,立即举剑刺向凤倾城,君羽玥,大呼一声,“夫人,快走!” 连翘在马车内闻言,也管不得许多,把孩子放在马车内,钻出马车,一身素衣,头戴绢花,身穿孝衣。 拉了马车就要离去。 凤倾城连忙出声,“我是凤倾城,你可是第一庄,庄主封子君的夫人!” 连翘嘴角微抖,不语,拉紧马车绳,凤倾城瞧着,飞身而起,落在马车上,抓住连翘的手,“我说,我是封夫人的师弟君羽玥媳妇,你可是封子君媳妇?” 连翘闻言,愣住。 马车内,封珉却小声说道,“我爹爹是封子君!” 凤倾城回头,看着马车内,吓得脸色惨白,大约三四岁的孩子,“看,你儿子都比你识相!” 连翘却忽地跳下马车,跪在地上,“师叔,求你救救相公,求你,求你!” 她只是一个农女,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世面,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除了磕头,还是磕头。 凤倾城微微叹息,“羽玥,你先前面去,我带着他们随后而来!” 君羽玥点头,“倾城,小心!” 韩鑫和韩雪儿随后赶到,“兄弟,放心去,这有我跟你嫂子在,那轮得到你媳妇出手,去去去,快去救人,迟了……” 君羽玥点头,飞身离去。 把那些来杀连翘和封珉的人,都交给了凤倾城等人。 凤倾城下了马车,扶起连翘,“快起来吧,孩子吓坏了,好好安慰安慰他!” 连翘泪流满面,心中是又担心封子君,又担心孩子。 坐在马车内,抱住封珉,一个劲的哭。 倒是封珉,小声安慰连翘。 那些来追杀的人,韩鑫出手,分分钟杀了。 凤倾城和韩雪儿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看着文质彬彬,动起手来,粗暴至极,说的就是韩鑫这种人。 第一庄。 封子君已经被刺了好几剑。 死,封子君并不怕,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孩子,妻子。 一手握剑,单膝跪地,看向不远处,傲然而立的封子书,“为什么?” 他们是亲兄弟啊。 因为爹爹去的早,他又是哥哥,又当爹爹的疼着,爱着,宠着,惯着他。 他不思回报,便罢了。 为什么,要在他的茶水里,放软筋散。 如果没有下药,以他的武功,又怎么会被这些渣人杀得这么狼狈。 封子书却冷眼看向封子君。 心中,恨死封子君了。 真的恨啊…… 一步一步走向封子君,居高临下,看着封子君,“你知道吗,我最想做的事儿,就是杀了你,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想杀你了!” ------题外话------ 推荐:宠妻无度之法医王妃文/重生的圆哥 自她进府之后,国中百姓们发现,开国公变成了只会对她一人独宠万千,宠之入骨:“若玉儿想要什么,本王定会给她,哪怕是星星月亮,本王也会为她摘下来。” 他命中带煞,他残暴嗜血,他杀敌绝不手软,他对付敌人往死里整,却对她一人倾尽一世温柔,小心呵护,生怕伤着冻着,美名曰:“本王老来得妻,要是被王妃吓跑了,本王岂不是会孤独终老,你担当得起吗?” 【118】回家 封子书说着,一步一步朝封子君靠近。 眸子内,恨意翻滚。 封子君笑,“呵呵,呵呵!” 从小疼到大,宠到大的弟弟,居然要杀他,恨他。 太可笑,太可悲了。 “很可笑吗?”封子书摇头,“不,一点都不可笑,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的阴影里,不管什么好事,母亲总是想到你,不管什么好东西,母亲也是第一个想到你,你喜欢的女子,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母亲也不反对,帮着你欢天喜地娶了她,而我呢……” “没有,没有人想过,我到底想要什么!” 没有人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他们都不答应。 不答应。 既然如此,那他便自己去争取。 封子君看着揭底斯里的封子书,冷冷一笑,“子书,你总觉得,我们事事约束你,管教你,可是子书啊,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们不爱你,不疼你,我们何须管你?” “你觉得,你喜欢的女子,我们不帮你争,你帮你抢,不帮你夺,可你扪心自问,那女子她爱你吗?” “如果她爱你,你们真心相爱,你觉得,我这个做大哥的,真会袖手旁观?” 封子君摇头,“你事事怪我们,怨我们,可是子书,你问问你自己,你对这个家,做过些什么?” “什么都没有,你除了惹是生非,你从未为这个家,做过一件有益的事儿,但,我们依旧那么疼你,爱你,宠你,因为你是遗腹子,因为,你是爹爹留在世间最后一个孩子,爹爹他临死前,拉着娘的手,叫娘好好待你,好好疼你,我躲在角落,看的清清楚楚,可是子书啊,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 封子君说着,吐出一口血。 身边之人,他千防万防,总想着,只有自己好好的,才能护住弟弟,护住家人,却不想,亲自送他上黄泉,捅他一刀的人,就是他最亲,最不曾防备过的人。 娘,其实你是对的。 你说,他跟我们不是一条心,你说,叫我万万小心身边之人。 娘,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 或许,你是怕我不信,从小疼到大的弟弟,早已经对我动了杀心。 什么为情所困,都是谎言,他早已经被我们宠坏了。 他…… 封子书拔剑,举着宝剑一步一步朝封子君靠近。 武艺,封子书不弱,但,封子书心中知道,真真正正得到封夫人真传的人,是他的哥哥。 他永远都是个半吊子…… “你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又如何,今日,饶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救不了你最心爱的女子,你最疼爱的儿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封子君笑,伸手抓住了封子书的宝剑,血流出,沿着他的手腕,渗透了衣袖,低落在地上。 “子书,杀了我,放过你嫂子和珉儿,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若说错了,但愿,他曾经少疼爱他一分。 或许……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这一可,封子君知道,真的来不及了。 “不可能!” 封子书说着,剑朝封子君心口刺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连翘,封珉,必死。 不远处,君羽玥淡淡摇头,人心啊…… 用手捏树叶,朝封子书射去。 感觉到杀机,封子书大惊,怒喝,“谁?” 第一眼,封子书并没有认出一身粗布衣裳,乔装打扮过后的君羽玥。 “见过忘恩负义,强词夺理之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封子书这般忘恩负义的人,那可是你的亲哥哥,一母同胞,为了你,他次次游走在生死边缘,你不思其恩,竟敢对他下毒手,封子书,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君羽玥说着,飞身落在封子君面前,扬手点了封子君几个大穴,封子君泪流满面。 他真是没有想到,养了一个白眼狼。 更不曾想到,会有人来救他,做梦也不敢想,救他之人,竟是他的小师叔,浩瀚摄政王,君羽玥。 扑通而跪。 君羽玥微微叹息,“你妻儿皆已平安!” 封子君闻言,甚是感激,“大恩不言谢!” 封子书却不愿意,到手的胜利,瞬间逆转,对身后第一庄族长们说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杀了他们!” 族老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想到,封子君担任第一庄庄主,禁止他们,不许沾染大烟,不许贩卖女子,不许杀人越货,而这些,封子书都暗中答应他们,只要封子书做了第一庄庄主,这些,他们都可以做。 心一横,朝君羽玥砍去。 君羽裳冷哼,阴冷蚀骨,“一群贪婪的废物……” 拔剑出招,几乎在那些人靠近的时候,快速出手,没人看见君羽玥是怎么出手的,但他们回过神来,脖子已经被划断,最后一口气都来不及咽下,倒地身亡。 封子书看着他的盟友,尽数死亡,握剑朝君羽玥砍去,只是,他又怎么是君羽玥的对手。 三招之后,被君羽玥一掌打倒在地。 君羽玥举剑一步一步走向封子书,封子书倒在地上,手脚并用朝后退,“不要,不要杀我……” “不要杀你,封子书,你觉得,就你这怂包样,也配的上倾城,就你这孬种样,也配做第一庄庄主,就你这啥样,也配在浩瀚有一席之地?” 君羽玥冷哼,“和你哥哥你,封子书,你真心什么都不是!” “整个浩瀚,如果不是看你哥哥的面子,你封子书,怎么被人玩死都不知道!” 说完,手中软剑一举。 封子君大声唤,“师叔,别杀他,求你……” 君羽玥扭头,看向封子君,“可他却要杀你,还要杀你的妻儿,以求斩草除根,以防春风吹又生,难道,你要饶了他狗命?” 封子君看向吓得脸色苍白,屁滚尿流的封子书,“他终归是我的弟弟……” 疼了这么多年,感情,从未掺假。 “封子君,你是我见过,最蠢笨的人!”君羽玥说着,微微叹息。 却也是最重情义之人。 封子君却跪在地上,看着远方抱着孩子跑来的连翘,笑了起来。 “师叔放心,以后,他再不能祸害人,再不能!”封子君说完,站起身,拼尽最后一口气,亲手废了封子书的武功。 “子书,你会是第一庄的二少爷,但你绝对不能是庄主,这庄主之位,真不如你想象之中那么好做……” “啊……”封子书狂叫。 捡起宝剑,跌跌撞撞站起,“封子君,你少在这假仁假义,你废了我武功,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吼完之后,快速朝封子君刺去。 封子君闭上眼眸,在封子书剑快要刺中自己的时候,伸手握住剑身,用力一折,把剑尖刺入了封子书心口。 “子书,杀我不要紧,但,我还有妻儿,母亲还未下葬,入土为安,两个妹妹,不能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所以,子书,我不是你,只为自己一个人而活,而我,要为家人而活……” 封子书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心口,错愕的看向封子君,不敢相信,封子君会动手杀了他。 他赌输了。 刚想笑的时候,却见凤倾城从马车上下来。 那个女子,不管作何打扮,他总能一眼认出她。 自私了一辈子,却没有想到,只有那么一个人,不爱他…… 真的一点都不爱他。 就算,他此刻,身子重重倒地,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走到那个男子身边,冲他淡淡一笑…… 凤儿…… 我对所有人都自私,对你,从未自私过,不管你信与不信。 “子书……” 在他咽气那瞬间,封子书听见了封子君的哭声,然后,把他抱入怀中。 封子书笑。 哥哥,如果有来生,子书一定做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也轻哥哥,你不要这么宠,这么爱,这么疼子书。 子书,不值得…… 第一庄,经历这一次大劫,死伤无数,元气瞬间大伤,不过对于封子君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趁机把那些第一庄封家家族,给分家出去,以后不管他们做什么,与第一庄再无任何关系。 第一庄,正式发出武林英雄帖,解散。 曾经的第一庄,再不复存在。 自然,也有人前来寻仇,或者什么的,却被君羽玥一剑一个,杀了。 自此,群雄明白,第一庄,只是解散了,实力依旧在,照样没有人敢小瞧第一庄。 当然,那些从第一庄分出去的,一个个活络起来,做什么都觉得,风风火火。 而封子君却无动于衷。 “师叔,真是对不起,娘亲,许多东西,我并未学到!” 君羽玥摇头,“无碍!” 只是,苦了韩鑫夫妇,高高兴兴的来,失望而归。 凤倾城瞧着,微微咬唇。 或许…… 但,这个想法,她也只能想想而已。 当然,如果有那么一天,遇上沧陌,兴许还有可能,但,人海茫茫,去哪里找沧陌? 君羽玥找到韩鑫夫妇,“韩大哥,韩大嫂……” 韩鑫,韩雪儿亦不是笨蛋,一路走来,第一庄发生的事儿,他们也是清楚的。 韩鑫哈哈大笑,拍了拍君羽玥肩膀,“兄弟,别多想,你能跟大哥跑这一趟,大哥心中已经很是感动了!” “韩大哥,你们的事儿,羽玥一定记挂在心,对了,若是四川唐门,可否能解此毒?” 韩鑫韩雪儿面面相觑。 “若是可以,摄政王府,倒是有一个制毒高手!” 韩鑫微微摇头,“兄弟,不瞒你说,看着封家这一变故,我和你嫂子,心中感慨万千,这种事,也不打算强求了,京城,我们也不去了,兄弟,还是那句话,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韩城找大哥,以后千万要把几个孩子带到韩城来玩,你嫂子的厨艺,那可是天下一绝!” “好!” 离去那一日。 连翘送了一食盒莲藕糕给凤倾城。 “谢谢!” 连翘笑,“是我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救了孩子,救了相公……” “以后有空来京城玩,还有,女人,一定要坚持,遇事要镇定,哭哭啼啼,很多时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连翘点头。 目送凤倾城等人离去。 靠在封子君怀中,“相公,我现在学武可来得及?” 封子君微微心酸,“来得及,就是苦了些!” “相公,我不怕苦!” 再苦再累,又怎么比得上,那一日的惊恐。 分路口。 韩鑫,君羽玥告别。 凤倾城,韩雪儿告别。 虽说两人不太熟悉,但因为两个男人是兄弟,两人倒也客客气气,和和睦睦。 “以后,有空来韩城,嫂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凤倾城笑,“谢谢嫂子,也请大哥嫂子来京城,让我们夫妻尽尽地主之谊!” “好!” 分道扬镳。 凤倾城和君羽玥骑在马背上,看着远去的韩鑫,韩雪儿。 “羽玥,我们回家吧!” 君羽玥看向凤倾城,握住凤倾城的手,“好!” 出来这么久,遇到那么多的事儿,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家里,想念着孩子们。 凤倾城心口微涩,“不知道,唯一长高了多少,墨涵茉舞呢,诺诺也要生了吧,还有……” 红袖添香,海音她们,她欠她们的婚礼。 一切的一切,如今,总算能够圆满了。 “倾城,别多想,不管时间怎么流逝,我们依旧在原地等你,就如你当初等我一样,一直一直,都在!” 凤倾城笑,“羽玥,我一直想说,我何德何能……” 让你那么爱我。 不管发生什么,你依旧在。 没有质疑,也没有疑惑。 君羽玥摇头,伸手勾住凤倾城头,低头吻住凤倾城红唇,“倾城,有的话,不要多说,有的问题,不要多问,因为爱你,所以爱你。 你的好,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懂,我记在心里,倾城,不要担心,不要疑惑,相信你,也相信我!” 凤倾城笑,“呵呵呵!” 还说,不解释。 不多说。 她只说了四个字,他便说了这么多。 “羽玥,我爱你,有你爱我十分之四了!” 君羽玥笑,“回家!” “好嘞,回家……” 马蹄飞扬,这一刻,谁也不能阻止他们的回家之路…… ------题外话------ 今天有点少,缘缘实在是累了。 文文也接近尾声,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万字,接下来,缘缘会努力码字,争取早日完美大结局。 【119】合家欢喜——蓝月心碎 浩瀚京城。 摄政王府。 昨夜,茉舞便梦见娘亲回来了。 八岁的茉舞,小美人一枚,虽不如墨涵一般,要学习治国大计,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不落下,甚至跟着花袭人学习刺绣,总想着,有那么一天,也能给爹娘,弟弟,亲人们绣上一两件东西,聊表心意。 “清远哥哥,昨晚,我做梦,梦见娘亲回来了!” 御清远坐在一边椅子上,淡淡勾唇,“应该也快到了吧!” 茉舞笑,“清远哥哥,我感觉,就像是一场梦,梦里的烦恼,忧愁,都过去了,从今后,便是云开月明!” “傻丫头,小小年纪,便多愁善感了!” 茉舞吐了吐舌头,“哪有多愁善感,我只是有感而发!”说着,呼出一口气,“只是,这三年,真的,太多事儿了!” 御清远闻言,默。 的确,这三年,太多事发生了。 几乎件件大事,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般坚强,那般勇敢。 “茉舞,你害怕过吗?” 茉舞扭头看向御清远,咬了咬嘴唇,坐到御清远身边,“害怕过,很害怕,但是,清远哥哥,我是姐姐,我必须坚强,生活已经不易,如果我每日以泪洗面,让两个弟弟怎么活?” 茉舞说着,忽地又笑了起来,“不过好在,那些日子都过去了,爹娘平安归来,真真……” 御清远伸手,轻轻把茉舞拥入怀中,“茉舞,你的清远哥哥,一直都在!” 无论发生什么,他一直都在。 保护着她,保护着,她在意,关心的人。 君茉舞笑,“谢谢你,清远哥哥!” “不客气……” 摄政王府书房。 文太傅手执书籍,“皇上,咱们今日要学的,便是为君之道……” 君墨涵坐直身子,淡声问道,“太傅,若是一个皇帝,年岁小,却野心勃勃,应该如何?” 文太傅闻言,一愣,“皇上的意思?” “朕,要一统三国,但,朕年岁小,你说,该当如何?” “养精蓄锐,暗中屯集兵力,势必要让自己强大到,敌人无法反抗!” 君墨涵笑,“太傅这为君之道教的极好!” 文太傅微微摇头,“皇上谬赞了,臣惭愧!” 君墨涵为帝,是浩瀚之福,是浩瀚百姓之福。 花园。 唐盈盈搬弄着毒物,君昂立在一边,脸色惨白,“盈盈,咱们别弄这个,去找墨涵吧!” 唐盈盈扭头,看了一眼君昂,“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哦对了,你可以去找苦儿,她在练二胡,不过,我想,她肯定没空理你!” 君昂微微叹息。 他和唐盈盈同年,月份还比唐盈盈大,但是,他不管是胆量,还是勇气,都比不上唐盈盈。 更比不上,小了他三岁的墨涵茉舞。 “那我去找苦儿妹妹了!” 唐盈盈漫不经心点头,继续捣鼓。 君昂无耐,只得去找苦儿,但,正如唐盈盈所说,苦儿很努力的学拉二胡,只是和君昂打了个招呼,继续。 君昂坐了一会,无趣,起身去找凤唯一。 凤唯一却死死盯住诺诺的大肚子,像个跟屁虫跟在诺诺身边,逮准时机,便偷偷摸一下诺诺肚子。 惹得凤三连连抗议。 凤唯一却哈哈哈直笑。 感情,他不是想摸诺诺肚子,而是想惹凤三难受。 凤三一瞪眼,凤唯一就哈哈大笑,不停朝凤三扮鬼脸,凤三气的不行,诺诺却跟着凤唯一一起欺负凤三。 这会子,小院子里,除了诺诺,凤唯一的笑声,便是凤三欲哭无泪的叹息声。 花袭人正指挥着人把朝晖楼打扫。 “你们都认真,仔细点,那些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 那厢,红袖添香,每天一大早便去城门口苦等,大早兴高采烈的去,晚上,落幕归来。 整一个摄政王府,笼罩在快乐又压抑的氛围里。 京城,城门口。 添香靠在马车边,看着远方。“红袖,你说……” “啥也别说,等着就是,反正,迟早有一日,会回来的!” 添香呼出一口气。 “红袖,我想小姐了!” 红袖伸手,拍拍添香肩膀,“我也一样!” 从小,她们便是孤儿,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也没有个家,一身都要奉献给绝杀门。 在绝杀门,一直靠辈分,靠实力说话。 做的不好,轻则被骂,重则被打,还没有饭吃。 那种日子,时时刻刻都充满了绝望。 如今想来,她们都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直到遇到凤倾城,她们两从千千万万人中被选中,那一刻,她们便发了誓,这一辈子,都要跟在凤倾城身边,死心塌地。 绝无二心。 她们可以没有性命,可以没有将来,可以没有幸福,但是,不能没有凤倾城。 她们的小姐。 远远的,添香便看见了那骑马而来的凤倾城和君羽玥。不停拉红袖,“红袖,红袖,你快看,是小姐回来了!” 红袖看去。 瞬间便红了眼眶。 总算,总算回来了。 凤倾城跳下马,看着几步之远的红袖,添香,淡淡勾唇,“我……” 话还未说完,便被两人紧紧抱住。 “小姐……” 动情低唤,泪流满面。 一年的担心,一年的害怕,一点的点击与牵挂。 如今,总算把人盼回来了。 凤倾城抬手,轻轻拍两人后背,“红袖,添香,我回来了,这一年,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姐,我们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红袖添香齐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 凤倾城心一疼,抬手,轻轻抹去两人泪水,“别哭,我回来了!” 一年,三百多个日子。 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这个家,想念着这个家里的人。 “小姐,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凤倾城点头,“好,我们回家!” 坐在马车内,凤倾城看着马车外,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叫喊声。 心慢慢松懈下来。 她终于回来了。 终于…… 回家了。 在不是在齐国,每一次午夜梦回,醒来,枕畔冰冷,每一次回家,都只是在梦里。 马车停在摄政王府门前。 添香率先跳下了马车,跑进了摄政王府,大声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像一只欢悦的喜鹊,把凤倾城回来的好消息,传遍整一个摄政王府。 茉舞忽地站起身,“清远哥哥,你听,是添香姨的声音,她在喊,小姐回来了,是我娘亲回来!” 然后不顾一切朝外面跑去。 隐忍多时的泪水,落个不停,御清远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能起身,默默跟在茉舞身后。 书房。 墨涵紧紧握住手中的笔,“太傅……” 文太傅微微一笑,“皇上,臣听见了,是皇太后回来了,皇上……” 话还未说完,面前早已经没有了君墨涵的身影。 文太傅微微摇头,“百事孝为先,只有心中有孝,才能事事迁就,也好,也好!” 小院。 凤唯一几乎在听见凤倾城回来的消息时,哇一声哭了起来,诺诺连忙哄道,“唯一不哭,唯一不哭,诺诺姐姐陪唯一去看看,一定是娘亲回来了,一定是的,这次不是在做梦,不是的!” 凤唯一看向诺诺,扁嘴问,“真的吗?” “是真的,唯一,我们这就去!” 朝晖楼,花袭人在听到添香的欢呼后,身子一软,靠在柱子上,哭个不停。 回来了,回来了。 千盼万盼,总算回来了。 凤倾城下了马车,看着熟悉的摄政王府,曾经,她也在这大门口徘徊过,也穿着大红衣裳,正正经经从这大门进去,成为这摄政王府真真正正的主子。 在这摄政王府,她有喜有泪。 但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是欢喜多过泪。 远远的,她看见小跑而来的墨涵,茉舞,唯一。 “娘……” 一声低呼,不同的人,却那么异口同声。 凤倾城笑。 蹲下身,抱住三个孩子,她在这个世上的亲人。 “茉舞,墨涵,唯一,娘回来了!” 便是这份深深的牵绊,在她失忆那半年,不管祁宏申怎么对她好,她总觉得不对劲。 “娘,呜呜……” 三个孩子哇哇大哭,一点也不压制。 心中恐慌,害怕,这一刻,全部哭了出来。 他们一直在压抑,不敢哭,不敢闹,就连笑,也那么难看,那么勉强。 如今好了。 最疼他们,最爱他们的娘亲回来了。 以后,他们又可以回到以前,想哭就哭,想闹就闹,就算是闯了祸,也不怕,因为他们的娘亲,会帮他们收拾烂摊子。 凤倾城只是抱着三个孩子,也不出声安慰,只是紧紧抱着他们,让他们把这一年压抑的委屈,害怕,全部哭出来。 君羽玥瞧着,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上前,抱住母子四人。 这是他的家,他的爱。 定会拼了命来守护,再也不允许任何人,打他家人主意。 摄政王府。 因为凤倾城,君羽玥的归来,欢天喜地。 厨房,几个大厨忙坏了。 一样一样美味佳肴端出屋子。 摄政王府饭厅,六张桌子拼在一起,菜肴一盘子一盘子摆上,水果,点心。 凤倾城和君羽玥沐浴更衣之后,就见几个孩子,站在朝晖楼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 凤倾城上前,抱起唯一。 君羽玥忙说道,“让我来!” 从凤倾城手中,接过凤唯一,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一手牵住墨涵,一手牵住凤倾城的手,凤倾城微微讶异,牵着茉舞。 笑了起来。 他们是最幸福的一家子。 他们深爱彼此。饭厅,齐刷刷站了不少人。 凤倾城一一看过去,花袭人,龙无忧,龙释天。红袖添香,欧阳浩,林源,林风,戴云,牛虻,木大,木妞,苦儿,祁宏尧,粉蝶。 君昂,唐盈盈。 上官灏乾,舒慕白,邱海音。 凤三,诺诺。 凤倾城深深鞠了个躬,“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我是家人,我的朋友!” “快别说这些了,坐下来吃饭,吃饭!” 其实,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动,但是,如今正是团圆,可不能太伤感。 摄政王府的夜空。 星光璀璨。 凤倾城看着三个孩子睡着,轻轻放下床幔。 君羽玥勾起脖子,“睡了?” 凤倾城点头,“都睡了!” “快一年不见你,也难为他们了!”君羽玥说着,慢慢怜惜,疼爱。 凤倾城失笑,“是啊,你看,他们睡着了,还不肯松手!” “要不,咱们晚上也睡这儿吧,反正天气不热,床也够大!” 凤倾城点头,“成,不过,我有事问你!”凤倾城靠在床边,君羽玥打了热水,给凤倾城西郊,一边说道,“你问,啥事!” “今日,怎么不见你那母妃——夏贵妃?” “她,我派人送别院去了!” 凤倾城闻言,讶异,却不问为什么,“她的身份,确认了吗?” “确认了,不过,倾城,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亲母,这些,你都完全不必在意!” “她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凤倾城微微摇头,“羽玥,你可曾问过她,这些年,她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先前没有回来,如今却忽然回来了?” “不想问!” “逃避不是办法!” 君羽玥头埋在凤倾城怀中,“倾城,很多时候,其实我很懦弱!” “傻瓜,不是还有我吗?” 君羽玥抬头,“倾城……” “羽玥,如果她是你的亲身母亲,咱们应该对她好,送去别院,与世隔绝,不好,如果她不是,咱们也不做那二愣子,帮别人养娘,当然,我也是有底线,她可以挑三拣四,不喜欢我,但是,她不可以,对孩子们不好!” 君羽玥错愕,“倾城,你……” 凤倾城微微呼气,“墨涵,茉舞,唯一,心思细腻,懂事乖巧,当初,哪怕不曾与你相认,他们心中也念着你,不可能对亲祖母,一点点感情都没有,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的祖母,不喜欢他们!” 孩子的想法很简单,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就像一面镜子,你大人怎么做,他们便怎么学。 “倾城,是我失职了!” 他是一个好父亲,不是…… 凤倾城不语,等着君羽玥接下来的话。 “那个时候,我以为你已经……,回到摄政王府,意志消沉,真真是觉得活着,一点乐趣都没有,整日窝在小楼,看着你的画像,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这么一日一日混下去,说不定,便可以见到你了!” 完全,忘记了,这家中的三个孩子。 更做不到当初像凤倾城一般,坚强,勇敢起来。 把榜样做的很好,很好。 “羽玥……”凤倾城低唤。 “嗯!” “都过去了!” 君羽玥点头,“是的,都过去了!” “天色不早了,睡吧!” “好!” 原本,是夫妻二人一头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娃儿也爬了过来,五个人挤在一起。 君羽玥侧着身子,睡在床边,一不小心,便会掉下床去,看着床内,睡得香甜的母子女四人,君羽玥慢慢勾唇,这是他睡得最安稳,最幸福的一夜…… 锦王府。 蓝月在夜明珠下,绣着衣裳。 君笑已经睡去,蓝月想到隔壁屋子的君羽裳,着实不想起身回房。 这些日子,君羽裳夜夜宿在她这儿,夜夜无情索取,完全不问她的意思。 不问一问她,可有丁点欢愉,可有不适。 没有。 轻轻把君笑的衣裳放回篮子,提了放在一边,收起夜明珠,吩咐奶娘丫鬟仔细伺候。 慢慢朝房内走去。 若是她在君笑睡着,很久不回去,那这一夜,君笑就会死命的折腾她,不管她如何求饶都不管用。 “回来了!” 君羽裳挑眉,搁下茶杯,朝蓝月伸出手。 蓝月犹豫片刻,才走到君羽裳身边,任由君羽裳把她搂入怀中,大手肆意…… 君羽裳把蓝月放在大床上,“月儿,你爱本王吗?” “自然是爱的!” 君羽裳笑,亲吻蓝月红唇,“月儿,今晚,热情些,可好?” 蓝月心中暗暗叫苦。 “王爷……” “抛却那些男尊女卑啥的,今晚热情些,你知道吗,当初皇太后还强上了摄政王呢!” 蓝月心中怒,一把推开君羽裳。 手抖着指向君羽裳。 很想破口大骂。 你拿什么来和摄政王比,那你的花天酒地,小妾一天一个迎进门吗? 那摄政王真不如你。 君羽裳错愕的看着蓝月,不明白,哪里又惹到蓝月了。 但,一想到自己才是锦王府主子,冷哼一声,“你不愿意,自然有的是人愿意!” 蓝月真心想,大叫你滚,滚你那些姬妾那里去。 却不想,君羽裳大口一开,“来人,去把媚夫人,唤过来,伺候本王……” 蓝月只觉得,大热天,被人当头浇下一桶冰水。 尤其是属于她的大床上,媚儿和君羽裳忘我欢愉。 蓝月身子跌跌撞撞,不停摇头,眼泪直流,慌慌乱乱朝外面跑去…… 大床上,媚儿低唤,“王爷,哦……” 君羽裳是知道蓝月跑出去了的,但他兀定,蓝月在京城,并无好的去处,翻身把媚儿压在身下,肆意欢愉,不顾媚儿正怀着他的孩子。 反而觉得,这也是一直刺激。 蓝月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一刻,她首先想到了死,但,她知道,若是她死了,她的孩子,以后日子,定不会好过。 说不定,还会被人害的丢了性命。 天空下起瓢泼大雨。 蓝月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这一刻,她不知道要何去何从,“呜呜,呜呜……” 直到,有人举着一把伞,为她遮住了瓢泼大雨,蓝月回头,哭着笑了起来,不顾一切,扑入那人怀中……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 【120】最狠妇人心 摄政王府。 夜深沉。 几乎所有人都在大喜之后,倒床沉沉睡去。 绷紧了一年的神经,在这和一刻,彻彻底底放松。 夜里,噼里啪啦下起了雨,凤倾城模模糊糊睁开眼,坐起身,看着沉睡的三个孩子和君羽玥,勾唇一笑。 起身下床。 “渴了吗?”君羽玥问。 凤倾城摇头,“不是,你睡吧!” 拿了衣裳,打开门,见外面雨下的很大,凤倾城微微一笑。 这算不算久旱逢甘霖。 打开门,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住雨水,手心传来微凉。 这种感觉,起身极好。 这一刻,凤倾城才彻彻底底安了心。 她总算回到摄政王府,她的家了。 一只手放在她肩膀上,“要不要四处转转?”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我一个人走走,你陪着孩子们,免得他们醒了,以为做了一个梦,会伤心的!” 君羽玥略微沉思,“那好,不过,记得带把雨伞,别淋着!” 凤倾城点头,起身,沿着走廊慢慢走着。 手时不时嬷嬷墙壁,摸摸柱子,摸摸那一花一草,沿着回廊,漫无目的,不管去何处,她只是,想在这里,找到一份熟悉。 一份回家的温暖。 却见管家大厅处不停跺脚。 “管家,这么晚,你为何不睡?” 管家一见凤倾城,欣喜不已,“王妃,老奴这,有封书信,本想给王妃送去的,却又害怕打搅了王妃,所以……” “什么时候送来的?”凤倾城诧异问。 “回王妃,是先前,好像是凤府那边的人送来的!”管家说道。 他也是知道,凤倾城是有属于自己的势力的。 “给我看看吧!” “是!” 凤倾城从管家手中接过书信,打开一看,秀眉微拧,“管家,去备辆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王妃,要不要去禀报王爷?” “不用了,去把红袖添香唤来便好!” “是!”管家应声下去。 不一会,红袖添香穿了衣裳过来,“小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凤倾城微微点头,“嗯,的确发生事情了!” “怎么了?”添香问。 “是蓝月……”凤倾城说着,微微叹息,把信递给添香,添香看了几眼。 “早知道君羽裳不是个好东西,如今来看,真是禽兽不如!”添香怒骂。 红袖微微沉思,“小姐,我去唤欧阳给我们驾驶马车!” 凤倾城点头。 红袖转身去找欧阳浩。 欧阳浩开门,哈欠连连,见是红袖,咧嘴一笑,“红袖,半夜三更,你……” “瞎想什么,穿把衣裳穿好,跟我们出去!” “有事?” 红袖点头,“蓝月从锦王府跑出来了!” 欧阳浩一愣,连忙转身穿衣裳。 君羽裳是个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 马车已经备好,四人上了马车,驾驶马车,在雨中大街小巷寻找蓝月。 “小姐,已经找到了!”欧阳浩惊呼一声。 凤倾城掀开马车帘子,便见蓝月跪在地上,身上衣裳被大雨淋湿,整个人狼狈至极。 “给我把雨伞,你们等在马车上!” 凤倾城撑着雨伞,一步一步走向蓝月。 若说,蓝月是个棋子,凤倾城这一刻,后悔把她下在君羽裳身边了。 那么个人渣,又怎么配的上蓝月。 默默的站在蓝月身后。 蓝月回头,凤倾城冲蓝月轻轻一笑,蓝月顿时觉得,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小姐……” 抱住凤倾城,呜咽低泣。 “呜呜……” 凤倾城蹲下身,抬手轻轻拭去蓝月泪水,“蓝月,对不起,早知道……” 蓝月摇头,“不,小姐,不怪你,真的,蓝月一点都不怪你,蓝月只是福薄,很多幸福,得不到而已……” “蓝月,事情大概,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小姐……”蓝月低唤。 一时间,六神无主。 “是跟我回摄政王府呢,还是回锦王府?” 蓝月微微犹豫。 回摄政王府,万事无忧,但,锦王府,她还有一个儿子。 “小姐,我已经知道要怎么做了!” 这个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正常,女子以夫为天,也应当。 而她,只是不知不觉中,和凤倾城做起了比较,希望她也好命,有个男人对她从一而终。 只是…… 她希望有这个男人,却从未对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蓝月……” 蓝月微笑着摇头,“小姐,你回去吧,蓝月自个回锦王府去!” “蓝月……”凤倾城低唤。 蓝月看向凤倾城,红肿着眼眶。 “蓝月,可曾想过和离?” 和离? 蓝月自是想的。 不过,和离之后,孩子呢? 她不是凤倾城,她没有凤倾城的文韬武略,没有凤倾城的绝色倾城。 她美,但是,美得很单调。 “小姐,不用和离,今日,是蓝月想不开了!”蓝月说完,慢慢转身,朝锦王府走去。 凤倾城看着蓝月背影,微微摇头。 添香走到凤倾城身边,“小姐,我们回去吧!” “添香,你说,对蓝月的安排,我是不是错了?” “小姐,你想听真话吗?” 凤倾城点头。 添香想了想才说道,“是蓝月自己没有看清楚局势,她其实对君羽裳是动心了,却又去计较君羽裳的花心,但,又对君羽裳放任不管,如果她想得到幸福,这个样子下去,谁也帮不了她!” 君羽裳那个人,喜欢美人不假,但,他对蓝月有情,也是假不了的。 蓝月偏偏一副孤高不可亵渎样子。 是个人,都会累的。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事,咱们在看看蓝月的意思,如果她要与君羽裳和离,并要孩子,我亦会帮她的!” 回到摄政王府、 凤倾城换了衣裳回到朝晖楼。 推开门,见君羽玥坐在床边,“没睡?” 君羽玥淡淡勾唇,“唯一起夜,吵着要娘,刚刚哄睡着!” 凤倾城走到大床边,见唯一确实睡得香甜,才说道,“羽玥,君羽裳与你,真的是亲兄弟吗?就是同母所出的那种?” 君羽玥点头。 “可为什么,同母所出,你们的性子,差这么多!” 真真是南辕北辙啊。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才说道,“父皇抱回羽裳的时候,他还在襁褓里,一个多月大,本来养在皇祖母身边的,可是,后来宁妃怀了孩子,失足摔倒,小产之后再不能孕,宁妃便求父皇,让她抚养羽裳,只是渐渐的,羽裳性子越来越怪异,那个时候,皇后教导我,不要与他玩在一起,也是多有疏远,并不太知道他的童年,到底过的好不好!” “不过可以肯定,跟在宁妃身边,他的日子,并没有外表所瞧见的那么好!” 凤倾城靠在君羽玥怀中,“当年宁妃小产,不会与君羽裳有关吧?” “不知道,没去调查过!” 如今宁妃已死,算得上死无对证,他也觉得,不是什么重要之人,也没在意。 如今凤倾城这么一说,君羽玥觉得,或许,应该好好查查。 “羽玥,如果君羽裳真是你的亲弟弟,你打算如何?” 君羽玥失笑,“他还是他的锦王,胡闹一些没事,花心一些也没事,只要不危及我爱的你们,不危及浩瀚江山,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去,若他人心不足蛇吞象,也别怪我不顾念什么兄弟情谊!” 其实,也没多少情谊的。 皇宫那种地方,在那里长大的孩子,哪一个不是从小开始算计,阴谋诡计环身。 谁也干净不了。 “羽玥,还是查查吧,若他和你真是一母同胞,咱们态度,也是要改变一些的,总这么由着他下去,迟早要毁……” 凤倾城本想说,迟早要死在女人身上,想想,这话,当作孩子的面,不太好说。 君羽玥点头,“我记住了,你出去了吗?” “嗯,得到蓝月跑出锦王府的消息,出去看看她!” 君羽玥恍然大悟,“蓝月……” 凤倾城笑着点了点头。 “怪不得,当初觉得蓝月瞧着,莫名带着一股子熟悉,如今倒是明白了!” “你就没去查蓝月吗?” 君羽玥失笑,“我那个时候,一心扑在你身上,想着怎么把你哄到手,哪里还顾得上蓝月!”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当时,我记得,你还问我,蓝月可美来着!” “嗯,问了,不过,我当时就觉得,第一眼还是比较惊艳的,但是,看了第二眼,便觉得索然无味了!” 因为没有爱,找不到那份悸动。 所以,再美,也只不过是红粉骷髅。 多年之后,容颜会老,美貌不再,而江山代代美人出,他若是真爱着一个皮囊,就不配说爱了。 凤倾城哑然失笑。 锦王府。 欢愉之后,君羽裳看着躺在一边的媚儿,顿时觉得,心地那一阵空虚。 起身,媚儿死死揽住君羽裳的腰,“王爷……” 君羽裳眉头微拧,“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王爷,媚儿腿酸,走不了路了!” 得寸进尺。 君羽裳微怒,却见蓝月一身湿透,站在门口,君羽裳忽地不开口,他便是想看看,蓝月打算如何处理。 蓝月闭上眼眸,转身,准备去君笑的院子,随便将就一晚。 却想起,若是今日她退让了一步,以后便会有无数的媚儿,无数女人,爬上属于她的大床,而她,只能手脚冰凉站在一边看着。 她可以忍,那以后的君笑呢? 难道也要被那几个庶出的孩子,爬到他头顶上吗? 不,绝不可以。 转身,朝屋子走去。 君羽裳见蓝月又走了进来,微微诧异,却依旧不开口。 “王爷……” 君羽裳淡淡嗯了一声。 蓝月咬唇,“王爷,自古以来,妻便是妻,妾便是妾,妾再的宠,也越不过妻去,妻有权利处置妾,对吗?” “对!” 蓝月忽地看向大床上,得意洋洋的媚儿。 上前,抓住媚儿的手,一把把她拉扯到地上,一脚踩在媚儿的脸上,“贱妾而已,也敢爬上本王妃的床,来人,拉下去,大打五十大板,活着,好生养着,死了,丢乱葬岗去!” 媚儿大惊,当下想要发作,却想到君羽裳还在屋子里,呜咽委屈低泣,“王爷,救救妾身,妾身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啊,王爷……” 君羽裳依旧不语,看着浑身怒火腾腾的蓝月,慢慢勾唇,又看向屋子外,“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没听到王妃的吩咐吗,把这贱妾拉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打轻了,小心你们的皮……” 媚儿错愕,震惊的看着君羽裳。 连被人*裸拖出屋子,才回过神来,大喊救命,“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婢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蓝月充耳未闻,却直直看向君羽裳。 泪忍不住,一滴滴落下。 嫁给君羽裳两年多,不管多委屈,多难,多累,她从未在君羽裳面前哭。 这一次。 蓝月真是有些忍不住。 在君羽裳错愕的时候,扑在君羽裳怀着,“王爷,求你,多疼爱蓝月一些,好不好……” 蓝月一身的湿,一身冰冷。 这一刻,娇弱无助。 君羽裳犹记得,那一日,蓝月抱琴上台,纤弱貌美,淡然青秀,那一眼,他便是上眼了。 所以,才开口,娶她做了侧妃。 但,两年多来,蓝月从未像这一刻,在他怀中哭泣。 “月儿……” 蓝月仰头,泪眼模糊,“王爷,月儿以后也会好好爱王爷,再也不把王爷让给任何人了!” 既然没有退路,那便前进。 她一直忍让,也找不到活路,不如强悍一些,死死拽住君羽裳的心。 君羽裳再没有一刻,像此刻,这般动心过,低头轻轻吻住蓝月略微惨白的红唇。 也是第一次,蓝月主动揽住君羽裳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 “王爷,月儿不想要这张床了,床上的东西,也不想要了……” 君羽裳笑,拥紧蓝月,“嗯,不要便不要!” 抱着蓝月进了内室,浴池内,一夜欢愉,缠绵,情到深处,君羽裳动情低唤,“月儿……” “月儿……” “王爷……” 蓝月面色绯红,双眸妩媚,眸子内,柔情款款。 “喊羽裳,月儿,喊我羽裳!” 蓝月微微诧异,却在那刹那间,笑面如花,“羽裳……” 曾经不爱,所以,并不觉得,这一个称呼,有什么区别,如今爱上,才发现,那一声呼唤,格外的动心。 “月儿……” 这一刻,君羽裳想要把蓝月揉入身体内去。 心,更是激动万分。 天明十分,蓝月腰酸背痛,后背似乎磨破了皮,火辣辣疼,君羽裳抱着她出浴池,却发现,大床被换了,连床上被褥也换了,屋子内,点了她喜欢的熏香。 君羽裳把蓝月放在大床上,“疼吗?” 蓝月蹙眉,“都怪你,说了不要了,还一直要!” 丝丝埋怨,却带着淡淡的甜蜜。 “月儿,情不自禁,懂吗?” 蓝月愣住,却笑了起来,“羽裳,我后背好像磨破皮了!” “我给你上药!” 蓝月嗯了一声,翻过身去,露出白皙的后背,后背上,的确有了几处擦伤,似乎告诉君羽裳,昨夜,他有多急迫。 多威武般。 君羽裳笑了起来,低头吻上那伤痕。 蓝月低低呻吟…… 别院。 夏贵妃冷眼冷面,厉声问,“你说什么……” “回贵妃娘娘,锦王府传来消息,媚儿被重大五十大板,一尸两命,尸体被丢入乱葬岗!” 夏贵妃心蓦地一冷,“混账,真真是没用,当初怎么教她的,叫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抓住羽裳的心,给羽裳生个儿子,到时候,锦王府一切都是她的,她倒好,沉不住气,死了活该!” 陈嬷嬷不敢多语。 她的主子,有多少心狠手辣,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了。 不然也不会…… “主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夏贵妃扶额。 君羽裳表面瞧着,是相信了她的话,但,实际上,他对她不冷不淡,在锦王府,好吃好喝住着,府中下人也听她差遣。 但是,君羽玥的摄政王府,她却是一丁点也做不来主。 那些下人,一个个表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实际上,却没有一个人听候她的差遣,她还不如一个丫鬟。 “陈嬷嬷,传个信给君嘉誉,就说,我需要帮手,负责,别想我帮他!” 陈嬷嬷大惊失色,“主子,万万不可啊,再怎么说,摄政王和锦王,才是您的亲生骨肉,您千万……” “哼!” 夏贵妃冷哼,打断了陈嬷嬷的话,“亲生骨肉又如何,还不是把我关在这别院里,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既然他不顾念母子亲情,我又何须顾忌,陈嬷嬷,这么多年,你都跟在我身边,你不会背叛我的吧?” “奴婢不敢!” “不敢就好,速速去办,我可不想在这别院老死终身!” 她要权,一定要…… 谁要敢阻挡她的前路,她一定会铲除干净。 摄政王府书房。 君羽玥在得到夏贵妃准备和君嘉誉联手的时候,拳头慢慢握紧。 什么亲手骨肉,什么亲人,都比不上那滔天的权利。 身子被人紧紧抱住,君羽玥抬头,“倾城……” “羽玥,我想,我们应该着手准备了!” 君羽玥点头,起身,“带上孩子们,走吧!” “嗯!” ------题外话------ 有二更……有二更……有二更…… 【121】非常好孕——流或留(2更 既然好好日子,夏贵妃不打算过了,她又何须处处手下留情,显得她好欺又好骗。 在京城待了几日,祁宏尧便和粉蝶告辞,凤倾城,君羽玥也不多挽留,只是要他们好好玩,以后来京城。 目送他们离去。 木大木妞大字不识得一个,索性跟着墨涵茉舞几日,去跟文太傅学习读书认字。 隔了几日。 琐事处理的差不多,凤倾城提议,带着大家去西郊别院玩几日,放松放松心情。 几个孩子,欢喜的呵呵直笑。 一大家子,便出发去了西郊别院。 随行的人不多,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些人,武艺肯定不低。 西郊别院。 处处和以前一样,并无太多变化,几个孩子一到西郊别院,就像那放出笼子的鸟儿,欢喜的又蹦又跳,就连凤唯一,也拖着胖嘟嘟的身子,跟在后面,哈哈哈直笑。 凤倾城瞧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才是家,这才是爱。 这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该过的生活。 “唯一,你来抓姐姐啊!” “唯一,来抓哥哥……” 几个孩子,玩闹在一起,凤倾城走到苦儿身边,“苦儿,你怎么不一起去玩?” 苦儿看了一眼凤倾城,又看了看一起玩疯了的墨涵,茉舞,唯一,唐盈盈,君昂,咬了咬嘴唇,“我还有字没写,二胡也没李安,还有……” 凤倾城微微摇头,“苦儿,那些都可以以后再学,但是童年,只有一次,以后,无论你怎么努力,都回不去了,明白吗?” 苦儿微微沉思,点点头。 “快去玩吧!” 苦儿点点头,朝茉舞他们走去。 茉舞,唐盈盈立即上前,拉着苦儿,“苦儿,走,跟我们去玩,啊对了,这边,还有一个湖泊,那可是我爹爹跟我娘定情的地方,一会我们去那边烤鱼!” 凤倾城闻言,微微无奈。 让红袖添香先带孩子们过去,她还有别的事儿。 几个孩子倒也懂事,牵着手,上了马车,欢欢喜喜去了竹屋。 “王妃,王爷请您过去!” 凤倾城点头,去君羽玥的议事大厅。 远远的,凤倾城便听见里面传来君羽玥说话的声音,等到君羽玥说完话,凤倾城才走进去。 “属下等参见王妃!” 凤倾城摆手,“都起来吧!” 看着这些影卫,凤倾城虽然不太记得他们名字,却是知道这个人的。 看来,君羽玥把影卫全部召集回来了。 “羽玥……” “倾城,非常时期,训练出一个合格的影卫很难,所以,我暂时先把他们召集回来,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将会苦练武功!” 凤倾城点头。 这样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比较,沧溟,齐国一直虎视眈眈,不能没有准备。 君羽玥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这是飘渺门的武功,本王亲手撰写,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必须好好练习,基本上除了睡觉,便是练武了,本王知道,这样子,有点残忍,但你们要明白,敌人强大,你们也只有强大,不然,上了战场,你们还未出手,便命丧黄泉,这是本王最不想见到的,你们可懂?” 影卫立即单膝跪地,“回王爷,属下等,懂!” “懂便好,以后吃穿,本王会派人准备好,你们只需刻苦练功,便可!” 从议事厅出来。 凤倾城一直沉默不语,君羽玥看向凤倾城,“倾城,在想什么?” “羽玥,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 “你说!” 凤倾城停住脚步,“羽玥,其实,有很多人家,太穷,生了孩子,养不起,会卖掉,或者丢掉,咱们可以把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召集起来,集体训练,按功劳行赏,那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或有残疾,或有疾病,咱们也可以给他们做适合他们的工作,国要强,民先富。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得天下,先得民心,既然,咱们想要攻打齐国,沧陌,一统天下,那么,就必须,让浩瀚的百姓过的丰衣足食,让齐国,沧溟百姓,看着羡慕,等到将来攻下二国,百姓们,才不会过渡反抗!” 君羽玥点头,“倾城这个想法极好,不过,细节方面,咱们还需要坐下来,好好商量!” 凤倾城点头。 结果,这一商量,一个人说,一个人写,一个下午快速赶过去。 两人毫无察觉。 直到。 “小姐,王爷!” 凤倾城看向站在门口的红袖,“何事?” “我来问问你们,事情可处理好了,几个孩子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就差你们了!” 凤倾城和君羽玥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走,去看看孩子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烤鸡,烤鱼,烤鸭,美酒佳肴。 水果点心。 竹屋前的桌子上,摆的满满的,人还未走近,香气便散了出来。 “唔,好香啊……” 凤倾城感叹一声,笑了起来。 茉舞抬手,用力朝凤倾城招手,“娘,爹爹,这边,这边!” 凤倾城也朝茉舞摆手,走过去,见几个孩子,正在烤鱼。 “哇,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你们准备的吗?” 凤唯一跑到凤倾城身边,抱住凤倾城腿。 凤倾城弯腰,抱住唯一,用力亲了亲,“好唯一,真棒!” “咯咯咯!” 凤唯一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吃的那叫不亦乐乎,饭后,坐在湖泊边,几个孩子说要表演。 凤倾城一手勾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歪在竹椅上,笑眯眯的看向茉舞跳舞,然后墨涵吹了笛子。苦儿拉二胡,唐盈盈舞剑,君昂打拳。 凤唯一嘴里咿咿呀呀乱念一通,比手画脚,倒是有模有样。 逗得大伙哈哈哈大笑,凤倾城笑看君羽玥,“你知道唯一嘴里念了什么吗?” “符咒!” 凤倾城笑僵在脸上,“这孩子,难道要学茅山道士?” 君羽玥失笑,“我倒是觉得,唯一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应该让御清远好好教他!” “御清远那些法咒威力太大了,唯一还太小,不太适合!” “那要不,我来教,不过,我会的,也就那么几个!”君羽玥说道。 “你先教着,让这孩子,打些基础,再御清远教他吧!” 玩闹过后,几个孩子身上都是汗。 凤倾城帮着一一洗澡,才让他们坐在竹屋前,等头发干了再去睡,免得落下偏头疼。 自己也沐浴,洗头,一袭白衣站在房门前,看着竹屋前,君羽玥怀中抱住唯一,一腿墨涵,一腿茉舞,唐盈盈,君昂,苦儿,听他将故事。 其实那故事老套又不好听,几个孩子也听了无数遍,但,此刻却听得津津有味。 欢乐无限。 听到精彩处,几个孩子,不忘鼓掌,难过处,微微叹息,那么的祥和,又温馨。 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这边是她要的幸福。 丈夫,孩子,欢歌笑语。 “小姐……” 凤倾城回头,“红袖,什么事儿?” “小姐,蓝月让人带了消息来,说她已经想明白,以后定会过好日子,问小姐能不能许她自由身?” 凤倾城笑,“许了!” “小姐,不考虑一下吗?” “不考虑了,人生在世,难得有情郎,红袖,等这些琐事处理好了,也应该着手准备你们几个的婚礼了!” 红袖顿时羞红了脸,“小姐!” “别害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再者说,那几个男子,虽然嘴巴坏了点,但不得不说,他们值得你们托付终身,能看到你们都幸福,才是最大的幸福!” “小姐,我们何德何能……” 凤倾城微微叹息,伸手,把红袖拥入怀中,“傻红袖,是我何德何能,让你们如此记挂!” 她不在的时候,把她的家,她的孩子们照顾的那么好。 从不曾忘记她的离开。 她归来,家还是那个家,孩子们依旧那般深爱着她。 “小姐,快别说这些话了,小姐要红袖嫁,红袖应了,不过,小姐也要答应红袖一个要求!” 凤倾城挑眉,“说!” “让红袖留在小姐身边,不要撵红袖走,不管是皇宫,还是摄政王府,院子那么多,屋子那么多,红袖也不贪心,给红袖个房间便足矣!” “好!” 第二日一大早,几乎所有人都起来跟着君羽玥练武,谁都不敢偷懒,一个个都学得认认真真。 花袭人不懂这些拳脚武功,龙释天也不能在练,索性去厨房准备茶水点心,等大伙累了,渴了,喝口水,吃些点心。 然后坐在一边,给凤倾城做衣裳。 龙释天坐在花袭人身边,满意直点头。 花袭人错愕,“龙大叔,你有事吗?” “嗯,有点事!” 花袭人笑,“龙大叔,是要我帮你做件衣裳吗?” 龙释天讶异,随即呵呵一笑,“是啊,倾城不会做衣裳,我这一辈子,还没穿过闺女帮我做的衣裳呢!” “那龙大叔,等我帮倾城这件做好,便帮你做一件吧,对了,龙大叔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 “都好,你看着办吧!” 花袭人点头,“龙大叔,我觉得,你藏青色的不错,显得年轻,我给你绣些竹叶上去,好看!” “成!” 在西郊别院呆了三天,便回了摄政王府。 君羽玥忙碌起来,凤倾城亦然。 让欧阳浩购置宅院,最好是位置好,风水好的五进大院,又开始准备几人的嫁妆。 早上要练武,几个孩子练武之后,读书认字,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连凤唯一也去让文太傅教着认字,小小年纪,坐在桌子边,露出一个头,两只眼睛咕噜噜转,却偏偏最的文太傅喜欢。 凤倾城进进出出准备几人的嫁妆。 红袖一份,添香一份,邱海音一份,诺诺一份。 四份嫁妆,凤倾城样样亲自动手,按照嫁妆单子,一一挑选,绝不假他人之手。 晚上吃了饭,沐浴之后,凤倾城窝在君羽玥怀中。 “感觉就像梦一样!” 君羽玥失笑,“不是梦,是真实的!” “羽玥,你说,她们从哪里出嫁比较好呢?” “皇宫吧,气派,庄重,不过,洞房花烛夜,便在你送她们的宅院里,三日回门,来摄政王府,也算圆你们姐妹一场!” 凤倾城呵呵一笑,“红袖添香,诺诺倒是好说,但海音不一样,她还有爹娘呢!” “那就把他爹爹调到京城来,反正如今都县郡繁荣的很,这么好的人才,留在京城,倒是可堪大用!” 主要邱元德会衷心。 有能力,又能衷心的人,自然是要大用的。 君羽玥的心思,凤倾城岂会不知,“嗯,这事你看着办,反正,只要是人才,便是要好好培养,也是为了以后我们不在,墨涵不用那么辛苦!” 君羽玥点头。 凤倾城忽地想起一事,“羽玥,那个兵部尚书顾大人,你可查出什么了?” “老油条,藏得极深!” “可有端倪?” 君羽玥点头,“有!” “羽玥,既然明理不能把他如何,便派人暗中……”凤倾城说着,抬手在脖子上一横。 君羽玥眸子一深。 姓顾的家伙是个老匹夫,横在这中间,的确不好办事。 尤其他在暗中打探顾衡一家消息。 君羽玥微微点头,“倾城,睡吧,这事,得我亲自出手!” “今天晚上吗?” “以防夜长梦多,就今天晚上,到时候,让徐世峰来做这个兵部尚书!” 凤倾城起身,“我给你准备东西!” 君羽玥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凤倾城下床,给君羽裳准备护夹,穿在里面,又准备软剑,一边给君羽玥穿衣裳,一边说道,“等过几日,我请文燕公主来摄政王府小住几日,咱们也算得上姑嫂,总不能这么陌生着,不是……” “嗯,这事你做主!” 凤倾城给君羽玥把面巾蒙上,“小心,我等你回来再睡!” 君羽玥本想说,不必等我,却微微点头。 抱住凤倾城,隔着面巾,轻轻一吻,飞身离去…… 兵部尚书顾府。 顾大人不停来回走动,心中着急异常。 “老爷……” 顾夫人低唤,在一边看得头都疼了。 顾大人瞪了顾夫人一眼,“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对了,几个孩子,可安顿妥当了?” 顾夫人微微诧异,“老爷,你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顾大人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烦躁不安,“没有,妇道人家,问这么多做什么,速速回去睡觉,看着便头疼!” 顾夫人嗯了一声,起身回房。 顾大人见大厅便只有自己一人,心中微微叹息。 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当初的一念之差,弄成如今的风雨飘零,却见有黑影朝自己袭来,张嘴想叫,却来不及出声,便被一剑划破了喉咙,当下气绝身亡。 凤倾城一直在摄政王府等着君羽玥回来。 等的无聊,索性拿起一本书看,只是怎么也看不进去,只觉得心口恶心至极,歪头便吐。 黄疸水都吐了出来。 君羽玥回来,凑巧看见,吓了一跳,“倾城……” 连忙上前,扶住凤倾城。 “唔……” 凤倾城吐的难受,任由君羽玥抱住她。 君羽玥连忙把凤倾城抱到床上,“我倒杯水给你!” 凤倾城点头,君羽玥立即端了水喂凤倾城喝。 这不喝不要紧,一喝,凤倾城又吐得稀里哗啦,不成样子。 君羽玥急了,“来人,去请龙公子过来!” 影藏在朝晖楼外的暗卫立即去请龙无忧。 龙无忧得到消息,心下大惊,莫非,难道…… 不对,君羽玥他…… 顾不得许多,直接进了朝晖楼。 凤倾城不舒服,一下子,整个摄政王府都知道,众人连忙起身过来。 大殿内。 龙无忧给凤倾城把脉。 仔细的不能在仔细,一点不敢大意。 虽然龙无忧依旧带着面具,但…… 他的异样,凤倾城瞧得清楚,明白,心惊肉跳。 “哥哥……” 凤倾城低唤,心中一遍一遍呐喊,不会是真的。 不会是真的。 一定不是真的。 因为呕吐,本就有些惨白的脸,瞬间白成了纸,一点血色都没有。 龙无忧看向凤倾城,犹豫再三,才开口,“没事,就是吃坏了肚子……” 凤倾城却是不信的,咻地站起身,“哥哥,你和羽玥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见凤倾城浑身冒着森森寒气,众人立即退到朝晖楼外。 上官灏乾拐了拐舒慕白,“你看出什么了吗?” 舒慕白瞪了上官灏乾一眼,“不想死,就别问!” 心中却急的不行。 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舒慕白从未觉得,心情如此刻这般凝重过。 希望,但愿,真的只是吃坏了肚子。 邱海音走到舒慕白身边,眯眼看了一眼舒慕白,舒慕白心知自己说错了话,立即低头。 添香亦走到上官灏乾身边,抬手死死掐住上官灏乾手臂,上官灏乾疼的撕心裂肺,却吭都不敢吭一声。 欧阳浩,红袖神色也凝重的不行。 花袭人因为熬夜做衣裳,刚刚睡下,便得到消息,说凤倾城不舒服,慌慌忙忙走来。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不进去看看?” 红袖拉住花袭人,“先别进去了!” 花袭人讶异,却点了点头。 朝晖楼内。 凤倾城坐着,君羽玥站着,龙无忧给凤倾城把脉。 “仔细些!” 龙无忧点头,这么大的事儿,他那里敢大意。 左手之后,右手。 最后…… “说吧,我到底怎么了?”凤倾城问,声音冷的如千年寒冰。 君羽玥立即抱住凤倾城,“倾城,别这个样子,我不在意!” 凤倾城却发疯一般推开君羽玥,“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啊!” 她在乎死了。 磨牙切齿。 恨得咬破了口腔内的肉,连血一起吞入腹中。 龙无忧瞧着,微微叹息,“羽玥,我给你也把把脉,或许……” 君羽玥点头,把手递给龙无忧,龙无忧仔细把脉。 只是,心却越惊。 凤倾城瞧着,身子一软,跌坐在地。 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为什么…… “倾城……”君羽玥连忙朝凤倾城伸手。 很想告诉凤倾城,他不在乎,不在乎。 只要她爱他,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他都不在乎,他亦然爱她。 凤倾城却摇着头,抬手阻止君羽玥的靠近,“别过来,羽玥,别怪来,你们都出去,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倾城……” 凤倾城忽地大吼,“我叫你们都出去,都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求你们了,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满心欢喜的一家团聚,原本以为,从此联手,把坏人一一歼灭,等几个孩子长大,从此天地任她遨游。 却不想,这这一刻,怀上了孩子。 偏偏在君羽玥吃了绝子药之后。 “哈哈哈,哈哈哈……”凤倾城哈哈大笑,笑的悲哀,又无助。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龙无忧起身,想拉住君羽玥出去,给凤倾城一个人静一静。 只是,君羽玥不愿意。 他怎么可以,看着心爱的她,这么伤心,这么难过。 这一刻,君羽玥恨死龙无忧了。 这个傻子,他就不能在给他把脉的时候,欣喜的告诉凤倾城,他是健康的,她腹中孩子,就是他的。 为什么要神色那么凝重,让凤倾城看出端倪。 “倾城……”君羽玥低唤,推开龙无忧,走到凤倾城面前,跪在凤倾城面前,伸手,把凤倾城拥入怀中。 “倾城,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这个样子,求你了!” 凤倾城微微摇头,推开君羽玥,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君羽玥连忙低唤,“倾城……” 凤倾城闻言,停住脚步,“羽玥,别追来,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求你了,别追来,也别让任何人追来,别逼我……” 【122】真相——皆大欢喜(万更求月票 凤倾城说完,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这一刻,再哀伤的音乐,都弹不出她心底的哀伤。 如果,如果,君羽玥没有吃绝子药,她一定欢天喜地的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 可偏偏…… 凤倾城想到这里,眼泪流的更凶。 她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也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很多时候,她都知道,哭,无济于事,不如努力坚强,勇敢。 但是这一刻,她忍不住,真的忍不住。 所有人都上来,凤倾城远远便伸手阻止,“你们都别过来,也别问我发生了什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凤倾城说完,运气,飞身上了屋顶。 君羽玥和龙无忧追出来。 君羽玥几乎在瞬间,握拳,一拳打在龙无忧脸上,“平日你,那么聪明的你,怎么可以在这一瞬间糊涂了!” 龙无忧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君羽玥。 是啊,平日里,那么聪明,机关算尽,为什么刚刚,傻了。 “羽玥,对不起!” 君羽玥怒吼,“对不起,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倾城那么伤心,那么伤心,龙无忧,你……” 君羽玥指着龙无忧,摇摇头,“你们都别追来,好好留在王府,我去追倾城!”说完,深深吸了口气,去追凤倾城。 凤倾城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应该去哪里? 此刻脑子乱糟糟的,像要爆炸了一般,这一刻,凤倾城深深觉得,她或许已经脏了。 再也配不上君羽玥了。 那一直掩藏在心底,从来不曾拿出来说,拿出来晒的伤口,瞬间裂开,鲜血淋漓。 站在大道上,凤倾城左看右看,完全迷茫。 这一刻,她应该去哪里? 想来想去,凤倾城居然发现,这一刻,她无处可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道上,越走越荒僻,最后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黑夜中的远山。 仔细想想,她在齐国,祁宏申可曾对她不轨? 失忆之前,不曾。 失忆之后,在齐皇宫,病了半年才能下床行走,祁宏申那个时候也不会碰她,后来离开齐皇宫,再次入皇宫,祁宏申也不曾。 那这个孩子? 一时间,凤倾城乱糟糟的,倒在地上,大声尖叫,“啊……” 喊出她的郁闷,喊出她的心慌。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很在意。 在意的很。 她只是不敢说,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 这一刻,凤倾城多希望,有一个人,哪怕是陌生人,可以听听她的声音,她的无助。 忽然,她想到了袁氏。 丞相府凤临安的原配夫人,一直留在丞相府,等她儿子归来,对她一直掏心掏肺的袁氏。 凤倾城起身,朝原丞相府而去。 君羽玥小心翼翼跟在身后,收敛气息,不让凤倾城发现他。 这一刻,君羽玥什么都不敢做,只能默默的跟在凤倾城身后,她去哪里,他便跟到哪里。 他很想告诉凤倾城,不管这个孩子是谁的,他不在乎,只要是凤倾城生的,他就会当成宝贝一样疼着,不,比宝贝还要心疼。 还要宠爱。 但,君羽玥知道,这一刻,凤倾城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 所以,他只要这么默默的跟着她,不让她受伤,保护她便好。 只要她想开了,便雨过天晴了。 丞相府大门紧闭。 门前虽然被扫得干干净净,不过,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繁华,热闹,人来人往。 凤倾城轻轻翻墙而入…… 佛堂。 袁氏跪在观世音菩萨面前,念经,慧娘在一边刺绣。 袁氏念经罢,慧娘立即起身,上前相扶,“夫人,如今你身子骨不如以前,这念经的时辰,应该相对减少的!” 袁氏微微摇头,“慧娘,整日求佛主的人那么多,我若是不诚心,佛主又怎么会瞧得见我?” 慧娘讶异。 袁氏又道,“虽然倾城和怀轩的母亲,为他们祈福,我总是要诚心一些,总不能因为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了,就偷懒吧!” 慧娘闻言,心中难受的很。 “夫人,大小姐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您,奴婢替您不值!” 袁氏失笑,“慧娘啊,倾城有倾城的事儿,我一直相信,倾城会回来看我的!” 哪怕十年,二十年,她都等。 虽不是她亲生骨肉,但,却是她养育了十六年的孩子。 一心一意,疼着,爱着,宠着。 不舍得让她受丝毫委屈。 可终归还是没有护住她…… “夫人,听说大小姐回来了,要不,奴婢去摄政王府求求大小姐,让您去看她,或者大小姐回来看您?” 袁氏摇头,“不,慧娘,别去,别去给倾城添麻烦,等她有空了,肯定会回来看我的!” 袁氏说着,不免叹息。 这一世,嫁了个渣,本儿女成双,却…… 慧娘本想说些什么,见袁氏这般,噤了声。 “夫人,天色不早,早些歇息吧!” 袁氏点头,“嗯,早些睡吧,明日一早,还有早课!” 晨昏三炷香,念三次佛经,希望,能为她牵挂的孩子,祈福…… 凤倾城站在窗户外,慢慢蹲下身子。 她从来不知道,袁氏对她,是这般的好,这般的惦记,从来不知道,她其实,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母亲。 如果,今夜不来,凤倾城想着,或许,以后,她可能也不会来,最多,在袁氏归天那日,前来吊唁。 不…… 凤倾城微微摇头,站起身,去敲那紧闭的房门。 “谁啊……” 里面传来慧娘的声音,随即,门打开。 慧娘看着立在门口的凤倾城,震惊,无以复加。 “慧姑姑,我娘呢?” 慧娘看着凤倾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夫人,夫人,夫人……” “慧娘,怎么了?”袁氏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温柔,暖和。 凤倾城这一瞬间,忍不住又流了泪。 却把慧娘吓坏了,“大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快进屋子说,慢慢说,不急,不急!” 凤倾城走进屋子,袁氏也起了身,一见凤倾城,袁氏也震惊的不行,却又欢喜,见凤倾城不停落泪,担忧的心都要碎了。 “倾城,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快跟娘说说……” 倾城很想说,发生大事了,一件她都处理不好的事情,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怎么告诉袁氏。 只能抱住袁氏,呜咽低泣。 “不哭,不哭……” 袁氏一边安慰,一边朝慧娘使了使眼色,慧娘立即退下,去厨房准备吃的。 房间里,就剩下凤倾城和袁氏母女二人。 袁氏也不多问,只是柔柔的安慰着凤倾城。 袁氏想,凤倾城想说的时候,总会说…… 直到感觉心情平复了许多,凤倾城才朝袁氏淡淡勾唇,“娘,是我不好,没能经常回来看你!” 袁氏淡淡摇头,“傻孩子,娘知道,你事情多,忙都忙不过来,娘没怪你,如今你能回来看看娘,娘已经很满足了!” “娘,你给我将几段佛经吧!” 袁氏诧异,却还是坐到凤倾城身边,柔声说道,“由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无爱者,无忧亦无怖!” “因为爱,总是迷茫,徘徊,事事定要较真,其实,茫茫人海,很多事情,不去较真,会让自己好过许多!” 凤倾城闻言,微微叹息。 话是这么说,但,这事情,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倾城,到底怎么了?” 凤倾城看着袁氏,微微摇头,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却带给袁氏那么多烦忧。 “没什么,就是遇到了些烦心事,经娘这么一说,豁然开朗,好多了!” 袁氏是不相信的,但见凤倾城不愿意说,也不在多问。 “这次回来,要在家里住几天吗?” “嗯,住几天吧!” 袁氏大喜,“那,跟娘睡呢,还是回以前的院子?” “跟娘一起睡吧!” “好!” 躺在袁氏身边,凤倾城难以入眠,袁氏欣喜,虽然闭着眼睛,但,怎么也睡不着。 “倾城……”袁氏试探性低唤。 凤倾城嗯,应了一声。 “摄政王他,对你好吗?” “好!”凤倾城说着,鼻子有些发酸。 就是因为君羽玥对她太好,她才纠结,才会难受。 “唉,咱们女人呐,一生求个什么呢,还不是求个疼自己,爱自己,知冷暖,懂情爱的丈夫,老了,求个伴,求孩子孝顺,事事顺心如意!” 袁氏说着,翻了翻身,看向凤倾城,“倾城,是和摄政王吵架了吗?” 吵架? 怎么会呢? 君羽玥瞧着冷傲孤僻,实则事事迁就她。 她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动不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怎么吵得起来。 可如今这事,比吵架,严重太多太多了。 “不是吵架!” 袁氏闻言,呼出一口气。 不是吵架就好。 “夫妻嘛,总是要相互理解,才能长长久久的,而且,摄政王对你,那真是一心一意,浩瀚王朝多少女子,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凤倾城点头。 的确羡慕不来。 人生在世,难得有情郎。 君羽裳却有情有义,而她…… 肚子里怀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她都不知道。 袁氏见凤倾城不语,心中着急,“倾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凤倾城犹豫片刻,才说道,“我怀孕了!” 袁氏先是一愣,随即大喜,“怀孕了是好事啊,如今受苦些,以后子孙满堂,多好啊!” 凤倾城感叹。 子孙满堂,的确很好。 不管是寓意,还是别的,都很好。 可…… “娘,我不能确定,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笑僵在袁氏脸上,不可置信的看着凤倾城,一度以为凤倾城是在说笑,但看凤倾城脸色,袁氏知道,凤倾城没有说笑。 “倾城,到底怎么回事?” 话已至此,凤倾城索性把祁宏申的事儿一一说给袁氏听,却把其中那些危险给跳过。 袁氏依旧听得心惊胆战,饶是如今凤倾城已然回来,她还是心慌失措,心跳紊乱。 “天,倾城,那摄政王什么意思?” “他,他说他不在乎!” 袁氏闻言,呼出一口气,“倾城啊,摄政王既然不在乎,你何不将错就错……” 凤倾城摇头,“娘,他不在意这个孩子是谁的,但是,我在乎!” 就是因为在乎,才接受不了,跑了出来。 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袁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劝。 她只是深宅妇人,见识不足。 “那,倾城,这孩子,你打算如何?” 流或者留? “我不知道!”凤倾城说着,微微叹息。 这个孩子,她想留下来,毕竟是她的骨肉,但是,她又不想留。 因为,以君羽玥那个性子,这孩子生下来,他势必会百倍千倍的疼爱。 可,她,舍不得君羽玥这般委曲求全。 这个孩子…… 但,真的不要,凤倾城又下不了这个狠心。 “要不,问问摄政王的意思,或许……”袁氏提议。 作为母亲,她还是希望凤倾城把这孩子生下来,但是…… 哎…… 袁氏叹息。 见凤倾城不语,又说道,“倾城,按照你这么说,那齐皇并未碰你,这孩子,应该是摄政王的,只要怀孕时间,和将来孩子出生时间对的上,这孩子……” 凤倾城闻言,沉思。 好一会才说道,“娘,明日,你陪我去京城各处医馆看看,到时候再说!” 袁氏点头。 第二日,凤倾城在袁氏的陪同下,乔装打扮之后,去了京城的各处医馆。 得到结果都是,她怀孕了。 怀孕日子,一月半到二月半,不超过三月。 凤倾城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欢喜。 因为,她和君羽玥在一起的时间,也在三个月左右,只要孩子生下来,日子对的上,那…… 但是,君羽玥吃了绝子药! 想到这里,凤倾城所有美好憧憬,瞬间烟消云散。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丞相府,凤倾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丞相府几个当家主子虽然死了,但是,那几个姨娘庶女庶子却依旧留在府里,丞相府虽然没有以前风光,但,当初并未抄家,只要省吃俭用,安安稳稳吃几辈子都没事。 慧娘见凤倾城一人四处晃荡,立即上前,“大小姐……” 凤倾城回头,冲慧娘淡淡抿唇,笑,却比哭还难看,还让人心疼。 “慧姑姑!” 慧娘鼻子一酸。 她一身未嫁,无子无女,从小就把凤倾城视如己出,小时候的凤倾城也很粘她,总是跟在她身边,软软浓浓唤她慧姑姑。 只是…… 如今的凤倾城对她恭敬有礼,却少了曾经的依恋。 “大小姐,外面热,咱们回去吧!” 凤倾城点头,“回去吧!” 却见有个人头从假山后闪过,看那穿着打扮,好像是府中小姐。 “慧姑姑,我那几个庶妹,都还好吗?” “挺好的,以前顾氏当家,没少苛待她们,如今夫人当家,她们也安稳,一个个都呆在自己的院子,极少出来!” 凤倾城微微沉思,“让他们都来见我!” “是!” 大厅。 凤倾城看着面前的四个庶妹,三个庶弟。 真有些哭笑不得。 四个庶妹,似乎都已经到了待嫁之年,三个庶弟年纪似乎也比较大。 “你们都自我介绍一下吧,顺便说说自己几岁了?” 站在为首的第一个女子上前,“妹妹若兰见过大姐姐,回大姐姐话,我今年十八了!” “妹妹若雯见过大姐姐,回大姐姐话,我今年十七!” “妹妹若溪见过大姐姐,回大姐姐话,我今年十七!” “妹妹若安见过大姐姐,回大姐姐话,我今年十六!” 一个个小心翼翼,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 却因为,以后还要依仗凤倾城,又不得不出来见凤倾城,这会,一个个吓得浑身发抖。 却故作坚强。 凤倾城瞧着,微微叹息。 这个古代,嫡庶有别,嫡出子女,和庶出子女,不管是待遇,还是以后嫁人,都天壤地别。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明显。 凤倾城更知道,这些个庶妹,若是凤临安还活着,她们的无非都是凤临安往上爬的垫脚石。 十七八岁,在二十一世纪,那是花一般的年纪。 在这个古代,却是嫁不出去的姑娘。 凤倾城微微沉思,“你们对将来,可有打算?” “回大姐姐,一切全凭大姐姐安排!” 若兰说了,若雯,若溪,若安连忙点头,头垂的很低,眸子内,闪着泪光。 其实也害怕,凤倾城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对于嫁人,你们有什么看法?”凤倾城问。 四个姑娘忽地抬头看着凤倾城,仔细打量凤倾城,心中想着,可不可以实话实说? 但是,来时,姨娘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得罪了大姐姐,不然以后真只能留在这丞相府,孤苦终老了。 凤倾城瞧着,无奈摇头。 “想在京城给你们挑选一户好人家,怕是有些困难,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嫁到别处去?” 几个姐妹相互对视。 想到相依为命的姨娘,苦涩又害怕的摇摇头。 “大姐姐……” 凤倾城看向若兰,鼓励一笑,“你说!” “我们想留在京城,夫家不必大富大贵,只要他真心怜惜妹妹,嫁过去是正妻,家贫一些,也可!” 凤倾城倒是笑了起来。 是真心而笑。 因为意外怀孕的阴霾也散去不少,“如此倒是极好的,不过,你们还得容我好好给你们挑挑,家贫不要紧,只要这未来妹夫真心待你们,上进心强,有我这姐姐在,总不能亏待了你们!” 四个庶妹一听,那是又感动,又欢喜,扑通跪在凤倾城面前。 “谢谢大姐姐!”| 凤倾城微微摇头,“起来吧,我这个大姐姐,与你们接触不多,只因为慧姑姑说,你在这府中,也安分,几个姨娘对娘也恭顺有礼,才想着帮你们一把,给你们找个好人家!” “娘一心向佛,忘记了你们的婚姻大事,也是我这个姐姐不对,以前尽忙着自己的事儿,连娘家都极少回,以后你们多和我走动走动,也别拘谨,咱们是亲姐妹,和气些好!” 几个庶妹闻言,自然又是一番发自肺腑的感谢之言。 凤倾城微微点头,看向三个庶弟。 “你们呢?” “大姐姐,我叫怀扬,今年十五了!” “大姐姐,我叫怀飞,今年十七!” “大姐姐,我叫怀成,今年十七!” 凤倾城看着面前,三个少儿郎,淡淡一笑,“都会些什么?” 三人瞬间低下了头。 好一会怀扬才怯怯道,“回大姐姐,以前什么也没学,如今母亲当家,才给我们请了先生,我们还会些拳脚功夫!” 顾氏当家,一心只为她的儿子,又怎么会管这些妾生子。巴不得他们低入尘埃,刚好能够承托她的儿子,高贵好学。 如今袁氏当家,虽不怎么管他们,却给他们请了先生,还请了师傅教他们拳脚功夫。 几个庶女,也有嬷嬷教导规矩,女红什么也在学。 也怪不得几个姨娘安分守己,饶是袁氏没有给她们儿女安排婚事,依旧对袁氏恭恭敬敬。 “那便好好学,将来考个功名,从这家里分支出去,给你们姨娘挣个名分,让她好安享晚年!” 几个少儿郎忽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凤倾城微微感伤,“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都起来,以后再不能像以前,缩手缩脚,别忘记了,你们的姐姐是浩瀚的摄政王妃,也是皇太后,但,我丑话也要说在前头,你们万万不可仗着有我这么个姐姐,就欺行霸市,胡作非为,那样子,我是决计不会饶恕你们的,可懂?” “回大姐姐,我们懂!” “嗯,既然懂,都起来吧,地上凉,莫要留下病根!” 有了凤倾城这一出,几个妹妹倒也和凤倾城亲昵起来,凤倾城才发现,几个庶出妹妹,规矩什么学得很好,也温婉良善,待人处事也是不错的。 有了几个妹妹,说说笑笑。 凤倾城虽然不多插嘴,不过,心情的确好了不少。 凤倾城才仔细想着自己的事情。 或许,她应该让龙无忧好好给君羽玥检查检查,看看君羽玥到底可不可以让她怀孕。 很多事情,想透彻了,凤倾城心情便大好。 准备回摄政王府去。 几个弟弟妹妹,自然不舍,凤倾城失笑,“不必不舍,你们可随时来看我的!” “大姐姐,真的可以吗?” “可以,等我回去安排安排,让人来接你们过去小住!” “谢谢大姐姐!” 只要凤倾城对他们好,他们的身份,在京城,便是不一样的。 将来找婆家,不管婆家家世如何,只要凤倾城在,便不会为难她们,嫁过去,日子也是好过的。 看着自己的娘亲,做妾,毫无尊严,几个庶妹,心中明白,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凤倾城原本以为,她会自己走回去,或者丞相府马车送她回去,却没有想到,君羽玥亲自来接她。 看见君羽玥,凤倾城眼眶便忍不住发酸。 “羽玥……” “我来接你回家!” 凤倾城点头。 和君羽玥坐在马车内,凤倾城一直不敢直视君羽玥。 君羽玥心疼不已。 伸手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别去想,或许,真的有奇迹……”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眼眶微微发红。 这个男人啊。 要多爱她,才能到了此时此刻,依旧平静的安慰她。 没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有的只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羽玥……” 低唤一声,靠在君羽玥怀中。 “羽玥,我保证,祁宏申,他真的没碰我,这个孩子……” 君羽玥失笑,“倾城,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孩子,是我的孩子,不管曾经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好好活着,在我身边!” 那种天涯两隔的日子,太苦,太难熬了。 一个孩子,就算不是他君羽玥的,又算的了什么。 他爱凤倾城,因为爱,所以,爱她的优点,爱她的缺点。 就算这孩子,不是他君羽玥的,他依旧会视如己出,疼爱他一辈子。 “羽玥……” “嗯!” 凤倾城想了许久,“羽玥,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君羽玥一听这话,便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倾城,别,别这么快下决定,倾城你想想,或许真有奇迹,这孩子,他就是我君羽玥的骨肉,倾城,不要这么快急着否认他,好不好?” “可是我……” 她不愿意,她生下一个孩子,君羽玥视如珍宝,但,却不是君羽玥的孩子。 她接受不了。 真的接受不了。 “回去,让无忧好好给你把脉,咱们确认一下时间,倾城,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春天,如今都夏天了,按照时间来算,这孩子,他一定是我的!” “可……” 凤倾城还是犹豫。 “别想了,倾城,回到摄政王府,一切都确定之后,在做打算,好不好?” 回到摄政王府。 所有人都头来关心的眼神,凤倾城淡淡笑着,心犹如刀绞。 回到朝晖楼。 大殿里,只有君羽玥,凤倾城,龙无忧,舒慕白。 龙无忧,舒慕白轮番给凤倾城把脉,最后一致确定了怀孕日子。 “按照我的把脉,我得到的结果是,一个半月到两个半月,不会超过三个月!”舒慕白说着,很慎重其事。 这种事,他知道,大意不得。 一个弄不好,便是一条人命。 更说不定,会把凤倾城逼疯,和君羽玥的感情,肯定也会受影响。 凤倾城微微点头,紧张的看向龙无忧。 “哥哥……” 龙无忧安抚一笑,“不紧张,你放心,我定不会骗你!” 凤倾城抿了抿嘴唇,“哥哥,你说吧,我撑得住!” “我的结论,和舒慕白差不多,绝对不超过三个月!” 不超过三个月。 而她和君羽玥在一起,最少四个月多。 那么这个孩子。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 君羽玥立即拥住凤倾城,“我就说嘛,奇迹总会发生的!” 可凤倾城还是有些不相信。 她怕,这个孩子,其实…… 更担心,这一切,君羽玥早已经安排好。 “羽玥,让哥哥给你好好把脉吧!” 君羽玥点头。 龙无忧,舒慕白两人仔细给君羽玥把脉,两人眉头越蹙越紧。 凤倾城瞧着都心惊胆战。 “到底怎么样了?” 龙无忧看向凤倾城,好一会才慎重其事说道,“倾城,你知道,我不会瞒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凤倾城咬唇,“你说!” “羽玥体内的再无绝子药的踪迹,但,似乎又中了别的毒,只是,到底是什么毒,潜伏期多少,什么时候毒发,我查不出来!” 凤倾城大惊。 看向君羽玥。 君羽玥也微微错愕,“怎么会?” 舒慕白亦点头,“我得到的结论和无忧是一样的,所以……” “孩子应该是羽玥的,但是,羽玥又中毒了!” “这毒,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从你身体内,过渡到羽玥身体内的,这种毒,对你或许没有作用,但对羽玥……” 凤倾城听舒慕白说完,咬住嘴唇,闭上眼眸。 这真是一个大阴谋。 是祁宏申的大阴谋。 他早算计到,一旦她回到君羽玥身边,两人定会有肌肤之亲,也会恩爱缠绵。 所以,他在她身体内下毒,过渡给君羽玥。 “结果会如何?” 凤倾城很淡定的问。 凤倾城便是这样,事情越是紧急,越是重大,她越是头脑清醒。 沉着镇定。 “我和无忧先取血,研究研究,尽快给出答案!” 凤倾城点头,“慕白,谢谢你!” 舒慕白闻言震惊。 认知里,凤倾城便是那种,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万事我说了算,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如今,却对他说谢谢。 真真是受宠若惊。 呵呵一笑,“咱们是朋友,要真感谢我,海音的嫁妆,多一点就好,啊哈哈……” 一个巴掌拍在舒慕白脑袋上,打的舒慕白头晕眼花,却一个劲的笑了起来。 三人见舒慕白被打,还笑的这么乐呵,微微笑了起来。 虽然,怀孕日子大致确定了,凤倾城还在不放心。 暗中依旧叫欧阳浩找几个京城外的大夫前来,暗中把脉,直到结果差不多,凤倾城的一颗心,才尘埃落定。 全身心的养胎。 一边舒慕白,龙无忧日日取君羽玥血,仔细研究,却依旧毫无结果。 凤倾城自然不忘记,去丞相府接袁氏,几个庶出弟妹来摄政王府小住。 几个弟妹的确乖巧懂事,不多话,不多是,温婉有礼,几个庶弟可墨涵相处的也极好,凤倾城索性找到文太傅。 “臣见过皇太后,太后千岁!” 凤倾城失笑,“文太傅,按道理,应该是我给你行礼才是!” “皇太后,万万使不得!” “太傅,其实,今日,我前来,有事求太傅大人!” 文太傅微微讶异,立即摆手,“太后有何吩咐,臣定当竭尽全力……” “文太傅,其实是我娘家那三个庶弟,我想让他们摆在太傅门下,不知道太傅……” 收还是不收? 文太傅微微凝眉,“皇太后,恕微臣直言!” “太傅但说无妨!” “皇太后当初亲手查出凤临安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为何没有将丞相府抄家?” “为了我的母亲!” 文太傅微微点头,心知凤倾城说的是实话。 “那皇太后,如今为何又要帮他们?” “祸不及孩子!” 文太傅沉思,“皇太后,收下他们倒是无妨,不过要看他们的资质!” 凤倾城点头,“那便谢谢文太傅了!” 文太傅摆手,直说不敢。 不过,在见过怀飞,怀扬,怀成后,文太傅答应收下三人。 喜得三人抱头痛哭。 曾经,他们也想,好好读书,考取功名,将来做个官,把姨娘接出去,另建府门。 让苦了一辈子的姨娘享享福。 如今,这个愿望,只要通过努力,终于可以实现了。 几个庶妹乖巧懂事,跟摄政王府内的人,相处的也比较融洽。 当初为了讨好嫡姐,本就有些心机,如今加上了真心,倒是很讨人喜欢。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面发展。 但,凤倾城知道,这只是表面现象。 暗地里的汹涌,看不见,一旦看见,便是惊涛骇浪。就连怀着孩子,凤倾城也不敢懈怠太多。 舒慕白和龙无忧一心想要知道君羽玥中了什么毒,所有人都急得很。 只有君羽玥,淡然而坐。 “你不着急,害怕吗?”舒慕白问君羽玥。 君羽玥失笑,“着急,害怕,都有,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想方设法解了我的毒!” 舒慕白翻了翻白眼。 “算了,我去找盈盈问问!” 本来,是准备叫唐盈盈来帮忙的,只是,唐盈盈还小,这种男女情爱产生的毒,让她一个孩子来,总归不太好。 所以,舒慕白总是去找唐盈盈,顾左右,言其它。 弄得唐盈盈一见舒慕白,便烦死了。 屋子内,仅剩龙无忧和君羽玥。 “羽玥,这毒,是你自己下的吗?” 君羽玥摇头,“不是!” 龙无忧微微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君羽玥为了不让倾城伤心,自己对自己下毒。 锦王府。 从那一夜后,蓝月和君羽裳的感情,快速升温,甚至有些如胶似漆。 蓝月忽然发现,君羽裳,其实,就喜欢有个霸道些的女人,管着他。 一个字,贱。 “羽裳!” 君羽裳正在练剑,见蓝月走来,咧嘴一笑。 “羽裳,这几日,许多人去摄政王府,你说,我们要不要也去?” 蓝月想去,想见见凤倾城,想见见凤倾城那几个孩子。 但。 还是想问问君羽裳的意思。 君羽裳略微沉思,“一起去吧!” 他也应该去见见他的亲哥哥了。 真是做梦都想不到,他居然和君羽玥,一母。 蓝月笑,“要不,把笑儿也带上吧,摄政王府孩子多,让笑儿也多多和哥哥姐姐们玩玩!” “嗯,一起吧!” 以前,各自筹谋各自的。 如今,君羽裳多少还是向着君羽玥的。 蓝月笑,大胆抱着君羽裳脖子,送上香吻,随即面色绯红跑开。 君羽裳愣在原地,好一会才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总算有个女子,爱着他了。 真心真意,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也不是为了权势,只因为,他便是他。 马车来到摄政王府。 君羽裳先下了马,把蓝月和君笑抱下马车,看着摄政王府的牌匾。 这里,他来过许多次,但是从未像现在这般,仔细看过。 “衣裳……” “爹爹!” 君羽裳看着身边的蓝月和君笑,弯腰把君笑抱在怀中,一手揽着蓝月芊腰,“走吧!” 凤倾城倒是诧异君羽裳和蓝月一起前来,更诧异他们之间,那种缓缓流动的情意。 诧异过后,凤倾城笑。 为蓝月高兴。 浪子回头金不换。 若是君羽裳从此改邪归正,一心一意对蓝月,也是极好的。 “嫂子,你这么看着小弟,可是不对的啊!”君羽裳见凤倾城直瞧着他,打趣道。 想到曾经的心动,到现在,依旧存在。 以前执迷不悟过,如今幡然醒悟,也不曾后悔。 凤倾城笑,“来人,给锦王,锦王妃上茶,去喊墨涵他们过来,见过叔叔婶婶,弟弟!” 君羽裳愣。 “都不确定的事儿,嫂嫂……” “确不确定,真那么重要?”凤倾城反问。 君羽裳错愕,沉默片刻,才哈哈大笑,“嫂嫂说的是,嫂嫂说的是!” 君羽裳在大厅坐了一会,便去找君羽玥了。 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君笑聪明伶俐,倒跟唯一玩的很开心。 蓝月笑,“小姐……” 凤倾城失笑,“蓝月,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唤了,你说对吧!” 蓝月微微失落,“我其实……” “蓝月,不怪你,人都有选择幸福的权利,而且,只要你觉得幸福,觉得值得,我们不会怪你!” “可是……” 她终归还是背叛了,不是吗? “蓝月,想开些,能看见你幸福,我替你高兴,所以,把这份幸福维持下去,切莫半途而废!” 君羽裳这种人,弄得好,也懂至死不渝,弄不好…… 后果是什么,谁也想不到。 蓝月点头,“小姐,我懂了!” “该改口了!” 蓝月失笑,低低浅浅唤道,“嫂嫂!” 心中欢喜。 还好,并没有怪她,不然,这一辈子,她都寝食难安。 凤倾城笑,“晚上便在这吃了晚饭再走吧!” “好!” 摄政王府大门外,却传来了尖叫,哭喊,谩骂声,凤倾城微微诧异,“管家,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吃了雄心豹子胆吗,敢在摄政王府外喧哗……” 管家立即去了。 不一会,满头大汗跑回来,身上衣裳,还被撕扯破烂。 “启禀王妃,是,是……” 凤倾城站起身,“不必说了,我自己去瞧瞧……” ------题外话------ 有二更,月票多多,更新多多,嗷呜,嗷呜 【123】断阴谋——抓凶手(2更求月票 摄政王府外。 一老妪破口大骂。 “苍天啊,大地啊,我儿子昨日送菜进了摄政王府,结果回到家,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可怜我老了老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啊!” 边上,有几个百姓,正在看热闹,指指点点,却也不敢靠近,毕竟,民不与官斗。 也只有这种无知老妪才来大闹摄政王府,弄不好,连小命都没有。 管家急急忙忙出来,吆喝一声,“吵吵嚷嚷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摄政王府,不想活了,是不是!” 那老妪一见管家出来,立即疯了一般,朝管家扑去,抓住管家,又是抓,又是扯的。 想管家,在摄政王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平日里,那些大臣见着,还客客气气。 今日被一个老妪给羞辱,恼怒。 直接把老妪推倒在地,“你活腻味了是吧,有事不能好好说……” “哎呀,老天爷,你看看,这就是浩瀚的天啊,就一个狗奴才,也不管百姓死活!” “我的儿啊,你怎么死的那么凄惨,你放心,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个公道!” 管家暗呸一口,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今日之事,定有蹊跷。 再看看身上衣裳,脸上抓痕,管家只得回大厅告知凤倾城这事。 只是面对凤倾城,管家却有些说不出口。 凤倾城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罢了,我去看看吧!” 走到摄政王府门外,那老妪一见凤倾城,哭喊的越发厉害,“苍天啊,大地啊,我的儿子啊,死的好冤枉啊!” 凤倾城歪头,由着老妪在那哭喊。 问身边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回王妃,她说她儿子,昨日送菜到摄政王府,回去就死了?” “是回去就死了,还是死了被人抬回去的?”凤倾城冷声问。 管家结巴。 凤倾城冷眼看了管家一眼,怒喝一声,“哭哭嚷嚷什么,胆子肥了,是吧!” 又看向身边门房,“你们瞎眼了是不是,她在摄政王府门口,哭哭嚷嚷,也不上前,甩她几个耳光,打的她满眼冒星星,鼻青脸肿,上气不接下气,我看她哪里来的力气嚎叫!” 凤倾城话落,那老妪也不叫了,扑通一声跪在凤倾城面前,“摄政王妃,皇太后明鉴,不是老妇人不懂规矩,实在是老妇人相依为命的儿子,死的蹊跷,死的冤枉!” 凤倾城冷哼。 强词夺理。 闹腾的时候,中气十足,哪里像死了儿子的。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说说,若是今儿,你说不出个所有人来,可别怪进了京兆府大狱走不出来!”凤倾城呵斥完,又对边上侍卫说道,“去,把京兆府给本宫叫来,看看他是怎么治理京城治安的,一点小事都管不了,让这等无知愚妇在摄政王府门口大哭大叫,成何体统!” “是!” 侍卫立即退下去了。 老妪见凤倾城一上来,也不管什么脸面,开口便是打杀,训斥,有些懵。 她也算得上江湖骗子老手。 原本以为今日,定能讹诈一笔,哪里想得到,凤倾城一上来,就来狠的。 “皇太后,请容老夫人明禀!” 凤倾城看了老妪一眼,“去给本宫搬个椅子来,今日,本宫便好好听这无知愚妇好好禀报,你们都给本宫看紧了她,别让她逃走了,那些想要看热闹的百姓,尽管看,也不用担心,本宫会下毒手报复什么的!” 凤倾城说着,眸子一愣,看向老妪。 老妪身子一抖。 凤倾城冷冷一笑,“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是敢乱说一个字,小心你的皮!” 老妪一抖。 眼眸微闪,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皇太后,老妇人不敢!” 凤倾城冷哼,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刚好红袖添香也走了出来,一左一右,两人都威风凛凛,一看就是那种不好惹的。 老妪左右看看,边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手握宝剑的侍卫,把她团团围在中间。 心下一惊。 不过,随即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妥妥的,不怕,不怕…… 京兆府林大人急急忙忙赶来,满头大汗,朝凤倾城请安,“微臣见过皇太后!” 凤倾城看了林大人一眼,才说道,“林大人,你是怎么管理京城的,你看看,都出了命案,你不知道吗?” “微臣惶恐,微臣并未接到人去衙门报案,所以……” 凤倾城微微点头,“林大人这般说,也在理,毕竟京城这么大,谁家若是死了只猫,死了只狗,都去报官,林大人的确忙不过来的!” 凤倾城说着,接过清茶,浅浅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既然林大人来了,便一起听听这老妪的说法吧!” “是!” 凤倾城冷冷一哼,“你现在可以说了,不过,记住,一定要说的详详细细,少了一点,都仔细你的小命!” 老妪闻言,立即说道,“回皇太后,老妇人的儿子今年二十二,尚未娶妻,孩子他爹去的早,留下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昨日,我儿送菜到摄政王府,回去就死了!” 凤倾城挑眉,“管家,昨日,有人送菜来吗?” “回王妃,有!” 凤倾城点头,“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送菜来了摄政王府,回去之后才死的,谁又知道,这途中,可曾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凭什么一口咬定你儿子的死和摄政王府有关系,再者,你家住何处,你儿子如今尸体何在?” “回皇太后,老妇人住郊区河滩村,我儿子的尸体,如今还停在堂屋里,老妇人想着,等给他讨一个公道之后,在给他下葬!” 凤倾城闻言,看向林大人。 林大人立即说道,“皇太后,微臣这就带人去,亲自把尸体运来,让仵作验尸!” 凤倾城点头。 林大人立即带人去了。 凤倾城依旧懒洋洋的,也不喊那老妪起身,由着她跪在地上。 天空,烈阳越来越烈,好些人承受不住,离去。 毕竟,这种事儿,还是少掺合为妙。 但,总有那么几个人,喜欢凑热闹,嘴也多的,索性留下来,在一边等着结果。 他们要的,也只是一个结果。 老妪被太阳烤的口干舌燥,好几次想要张嘴,问凤倾城讨杯水,却在凤倾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下,心惊的开不了口。 这期间,并没有人上前问一句老妪,要不要喝水,或者别的。 凤倾城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偶尔吃点东西。 直到林大人把老妪儿子尸体运来,凤倾城才淡淡开口,“管家,你上前认认,这人可是给王府送菜的!” 管家应声,立即上前。 仔细看了看。 犹豫天气太热,那尸体都已经有了尸斑,更发出了臭味,管家却还是认出了他就是经常来送菜的王麻子。 “回王妃,是经常来送菜的王麻子!” 凤倾城点头,看向林大人,“林大人,你可把这王麻子的同村人请来?” 林大人一愣,“回王妃,不曾……” 凤倾城冷笑,看向老妪,“再去请,必须多请几个,对了,要是可以,全村都请来吧,若是不愿意来的,你们可懂?” “是!”林大人说了一声,带着大队兵马出发。 凤倾城才淡淡说道,“现在请仵作给王麻子验尸,看看他到底死于何时?” 仵作立即上前,行礼之后,去验尸。 而林大人还把京兆府三个仵作都带了过来,三人一起上,商量着,比较着。 最后得到的结论,“回皇太后,此人死于昨夜,但是,查不出任何伤口!” “是吗?”凤倾城轻声问。 “添香,去给我拿个口罩来!” “小姐……”添香惊叫。 如今,凤倾城可怀着孩子呢。 “去吧,今日,我便要让那些不安好心的人瞧瞧,想要泼摄政王府脏水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添香叹了口气,“是!” 返回屋子,拿了口罩走出来。 凤倾城带上,上前,挽起袖子。 “此人浑身上下并无外伤,倒像是暴毙而亡!”又拿出银针去刺王麻子脖子,“银针干净,无变色,并不是中毒!” 又看向王麻子屁股,心生一计,走到老妪身边,一边洗手,一边说道,“王麻子是你亲儿子,你可知道,他的胎记在那个屁股?” “这……” 老妪纠结了。 她并不知道,王麻子屁股上有胎记啊。 “怎么,你作为王麻子的亲娘,你居然不知道吗?” “知知知,知道的,就是一起想不起来!”老妪说着,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凤倾城笑,“你这做娘的好生糊涂,你儿子的胎记明明在左边屁股,你居然都给忘记了!” 老妪一听,欣喜,“是是是,是左边屁股!” 凤倾城呸了一声,“明明是右边,你却说在左边,你到底是不是王麻子的亲娘?” 凤倾城冷哼。 她根本没看王麻子屁股,哪里知道王麻子的屁股上有没有胎记。 结果这愚妇被她几句话给诈的显出了原型。 不急,不急。 现在就看林大人的发现了。 老妪一惊,“皇太后恕罪,老妇人年纪大了,有很多事情,都忘记了,而且,这孩子大了,总不能时时刻刻光着屁股,给娘瞧不是!” 凤倾城笑,“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确实要给句准话,你儿子的屁股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回皇太后,有,只是在左边,还是右边,老妇人年纪大了,忘记了!” 凤倾城笑,点了点头。 “去,再去拉具尸体过来,放在这边,点了老妪的哑穴,一会不许她说话!” 一个时辰后,林大人回来了。 带着一个河滩村的村名,老的,中年的,男男女女,却没有小孩子。 凤倾城微微挑眉,神色凝重起来,“林大人,河滩村就没有小孩,孕妇了吗?” 林大人不解,“回皇太后,微臣去河滩村的时候,并未看见有小孩子啊!” 凤倾城立即大喝,“红袖,添香,你们带人前去河滩村,仔细检查,可曾发生过命案!” “是!” 红袖添香领命,带着一百影卫前去河滩村。 那铁骑,踢踏踢踏出了京城。 老妪额头开始冒汗。 凤倾城却视若不见,看向河滩村的村名,“林大人,派人仔细看看这些村名,手上可有老茧!” “是!” 林大人派人上前,一个一个检查过去。 “回皇太后,有!” 而这些村名,已经有好几个吓得浑身开始颤抖,有的胆子小的,都快要哭出声了。 但是…… 凤倾城淡淡开口,“你们可认识王麻子……” “认识,认识!” 凤倾城素手一指,“你年纪大,肯定是看着王麻子长大的,你可记得,王麻子屁股上,有没有胎记?” 被点名的老头一惊,忽地看向了老妪。 老妪一点头,老头连忙点头,“有!” “在那个屁股?” “这个……”老头结巴,却瞬间说道,“回皇太后,草民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楚了!” “嗯,你说的有理!”凤倾城说着,看了一眼老头,“你上前去看看,到底那个是王麻子!” 老头上前,仔细辨认。 其实,他根本不认识王麻子。 却在指认的时候,不停看向老妪,老妪点头,他才说道,“是这个……” 凤倾城嗤笑出声。 刚刚,她命人,上前点老妪穴道的时候,已经把王麻子和后来尸体换了位置。 边上看热闹的百姓却是瞧见了的。 再笨蠢的人,都明白,这是一场阴谋。 “后面的人,都上前好好指认一下吧!” 后面的人上前,所指之人和第一个所指是一样的。 凤倾城忽然开口,“林大人,你去问问,这王麻子除了给摄政王府送菜,还给谁家送了,叫那家和王麻子相熟的人,前来好好指认!” “是!” 不出半个时辰,来了十几个别家府中的下人,上前指认王麻子。 但,却和河滩村所指的人,不一样。 老妪一惊,咻地站起身,却被人死死摁了回去,跪在地上。 凤倾城嗤笑,“你倒是好体质,跪了这么半天,起身连头都不晕!” “皇太后……” “来人,给本宫掌嘴,狠狠掌嘴!”凤倾城怒喝,素手一指,“连那些人都不许放过,今日若是不给本宫一个交代,打死了,丢乱葬岗去!” 立即有人拿着板子上前,把老妪和那些百姓押跪在地,手中板子啪啪啪打在他们脸上,瞬间,惨叫声起。 有人胆小,又不经疼,立即开口,“皇太后,草民招,草民招!” 凤倾城摆手,那人立即被拉到凤倾城面前。 “说!” “回皇太后,草民不是河滩村的人,草民是河滩村隔壁村的,只有,那夜有人找到草民,给草民一百两银子,叫小民装河滩村村名!” 那男人说着,大手一指,“他,她,他,他,他,她,跟草民是同村,其他的,是草民隔壁村的!” 有一个招了,其他的瞬间支撑不住,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招了。 老妪瞧着,心中憋气。 她的一万两银子啊。 但,凤倾城看向老妪,“你呢,可是王麻子的亲娘?” 老妪还想死死咬住,但,凤倾城眼眸一眯,吓得老妪一抖。“回皇太后,老妇人不是!” “哼,就你这贱样,还敢自称老妇人,给本宫打重打五十大棍,往死里打!” 立即有人上前,把老妪重重推倒在地,手中木棍落下。 老妪连忙改口,“皇太后,民妇招,民妇招!” 凤倾城闻言,摆手,“说吧!” “是京城,不知道那个府中的管家,找到民妇,叫民妇来摄政王府门口闹,给摄政王府添晦气的,那个王麻子,不是我儿子,他是被人用银针,刺入脑子而死的!” 仵作立即上前,在王麻子头上一阵摸索,果然抽出一根银针。 边缘围观百姓,大惊失色。 凤倾城沉思片刻,淡淡开口,“去,把京城,所有府门的管家,都叫到这里来,让这骗子指认,谁家若是不来,以叛国之罪论处,满门抄斩!” “是……” 福临公主府。 福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玉芝,心疼难忍。 “你,你要我怎么说你……”福临公主说着,脸上全是心痛。 教育了三年,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却死活不肯出嫁。 心中一直念在君羽玥。 她也不想想,君羽玥若是对她有一丁点的心思,岂会不把她娶进门去,如今还做出如此恶事。 若是被抖了出来,还得了。 “娘……” 玉芝郡主低唤,眸子内,泪水泫然欲泣,一副福临公主不救她,她便死定了的样子。 福临公主叹息,“玉芝啊,你可知道,有的情,不管曾经有多重,多深,也是会用完的!” 当初君羽玥便派人来说的很清楚,以后,他再也不欠她什么。 也就是说明,若是做错了什么,犯在君羽玥手中,他定不会手下留情。 她这个糊涂女儿啊。 “娘,如今,错事已经酿成,娘,你一定要救救玉芝,不然,玉芝便死定了!” 这一刻,玉芝郡主害怕死了。 尤其是得到消息,凤倾城似乎已经看出端倪,甚至已经派人去河滩村仔细检查。 若是被凤倾城的人查到那些尸体的埋葬地…… 玉芝想到这里,脸色瞬间惨白。 身子抖了起来。 当初做的时候,不觉得,如今回想起来,真真是害怕……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福临公主又怎么舍得玉芝去死,“好了,快起来,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去摄政王府,这事,一定要在没捅出来之前,你跟你表嫂好好求情!” “娘,我不要!” 福临气恼,“你不要,你不要,你觉得丢脸,当时你做什么去了,你背着我指使人去杀了那些无辜村民,还设下这么个陷进,玉芝啊,你好生糊涂!” 杀几个村民,她还能赔些银子了事。 如今都闹到了摄政王府门口。 “娘……” 玉芝也是懊悔的。 当时一心想要给凤倾城,摄政王府难堪,却忘记了别的事情。 “娘,不怕,当时,管家很小心的,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福临闻言,“你确定管家很小心,真的没有人发现?” 玉芝点头。 福临公主呼出一口气,“那咱们再看看!” 如今,也只能再看看了。 但。 一时间,整一个京城,都沸腾了。 每一个府门的管家,都被请去摄政王府。 一个个,一排排,站在摄政王府门前,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生怕惹恼了凤倾城。 自然,也有几个府门的管家没来,不过,那几个管家是去了外地,要么省亲,要么回去有事,总之,也能说得很清楚明白。 福临公主府。 “什么……” 福临公主大惊,手中茶杯落在地上,咔擦成了碎片。 “启禀公主,皇太后拍了侍卫前来,请管家去摄政王府走一趟!” 福临公主惊愕难当。 脸瞬间惨白。 好一会,才对身边仆人说道,“就说,管家不在!” “是!” 仆人连忙走出公主府,对侍卫说道,“官爷,我们公主府的管家不在家,您行个方便!” 说着,地上一叠银票。 侍卫瞧着银票很足,微微凝眉,收下。 手一扬,“走……” 公主府。 福临公主来回走动,管家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玉芝年纪小,糊涂,你一大把年纪,也跟着糊涂吗?” 管家低垂着头。 “现在,皇太后要彻查,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管家闻言,已经知道了福临公主的心思,“回公主,奴才明白了!” “明白了,你倒是说说,你怎么个明白法?” 管家咽了咽口水,“公主放心,此事都是奴才一人所为,与郡主无关,与公主亦无关,但请公主,善待奴才的家人!” 福临公主嗯了一声,摆手,示意管家退下。 随即去找玉芝郡主,却见玉芝郡主打扮的漂漂亮亮,福临公主瞧着就来气,“玉芝,你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哪里?” “去摄政王府看好戏!” 福临气恼,指着玉芝,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玉芝啊玉芝,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真以为,你是个郡主,你算个人物,你了不起,就敢到凤倾城面前去耀武扬威?” “当初她只是一个商妇,君羽玥便对她死心塌地,如今,她给君羽玥生了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你算什么,你什么都不是……” 玉芝做梦都没有想到,她的娘亲,会这般说她。 贬低她。 呜咽一声,哭了起来,“是是是,我什么都不是,当初,你明明说,要我嫁给表哥,将来做皇后的,可是你呢,这么多年,你处处阻止我,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不然,依着我的法子,我早已经嫁给表哥了!” 玉芝郡主一边说,一边哭,“那凤倾城会生孩子,了不起啊,我一样可以,我一样可以为表哥生孩子!” 福临公主闻言,也是气恼的不行,扬手便狠狠摔了玉芝郡主一巴掌,“你怎么可以这般不知廉耻!” “多少名门闺秀,都特别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事事不落人话柄,你倒好,事事专门挑出格的做,当初,你在锦王府那些破事,你以为真没人知道,你以为,真是你表哥对你手下留情,你错了,那是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在他面前,就差跪下了,他才松了口,如今……” 福临公主说道后面,都不知道要怎么说。 她一声步步为营,才有了今日的富贵。 而她就这么个女儿,她死后,都是这个女儿的。 偏生这个女儿不争气。 整日尽做这些蠢事。 玉芝震惊的看着福临,捂住被打的脸,“唔……”叫了一声,转身跑出了公主府。 丫鬟连忙追上,“郡主……” 玉芝郡主停住脚步,“别跟着我,不然,我打死你个贱婢!” 丫鬟闻言,愣在原地,不敢追上。 玉芝一边跑,一边哭。 玉芝郡主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自己很伤心,很难受。 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两个男子跟着她。 她跑去哪里,那两个男子就跟到哪里。 直到,她跑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山沟,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那两个男子见四周无人,才慢慢上前。 玉芝郡主回头,慌乱不已,“你们,你们……” “郡主,你就是玉芝郡主?” “你们混蛋,既然知道我是玉芝郡主,就立即给本郡主滚得远远的,不然,不然,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那两个男子,在玉芝没有亮明身份的时候,还没有邪念,也没有杀念。 但在玉芝郡主亮明身份之后,那种恨意,瞬间排山倒海而来,“就是她,就是这个狠心的贱人,害的我们的家人,全部丧命,就是她……” 其中一个男子说着,一下子上前,把玉芝郡主扑倒在地,“今日,我要玩死你,就像你那些属下玩我妻子,玩我妹妹一般!” “不要,啊,不要……” 玉芝吓坏了。 尖叫连连。 但是,两个报仇心切的男子,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 这一刻,他们满心,只有仇恨。 另外一个男子,也满眼通红,上前,帮着那个男子,压住玉芝。 用力撕扯着玉芝的衣裳,把她压住。 强行要了她。 一个之后,又换另外一个。 两人几乎把玉芝折磨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依旧不肯放过玉芝。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害的我们家破人亡,是你……” 其中一个见玉芝被他们毁的差不多了,才拍拍另外一个肩膀。 “走,拉着她去摄政王府,我们去投案自首!” 其中一个点头。 玉芝头发散乱,衣裳破烂,被人拖着血淋淋是身子,一路拖去摄政王府。 路上,看得人指指点点,但,更多却是疑惑。 到底要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这般折磨一个姑娘,天理何在,浩瀚王朝法律何在? 公主府。 福临公主急坏了,在玉芝跑出去一个时辰还不见回来之后,立即派人出去寻找。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直接四肢百骸,都被泡在冰水中。 冷的透骨。 摄政王府门口。 凤倾城眉头微拧,“各府管家都来了吗?” “回皇太后,偶有几个出门去了,不在,几乎都来了!” 凤倾城点头,“你们都说说,你们各自认识什么人,可曾在前几日见到过对方,或者知道对方一些小道消息!” “然后一个个上前,给这些人指认!” 一个个七嘴八舌说着,彼此都认识,虽然不熟,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福临公主府的管家没来。 凤倾城闻言,朝那人看去“你出来说话!” “是!” “你是谁?” “回皇太后,小人是福林公主府隔壁郭将军府的管家!” “你说,福临公主府的管家没来吗?” “是!” 凤倾城眸子微转,“来人,是谁去请福临公主府管家的,站出来!” 有侍卫,在咽了咽口水之后,站到凤倾城面前。 “你吗?” “回皇太后,是属下!” 凤倾城仔细看着面前之人,“你去福临公主府,管家不在吗?” “是,门房说,管家出门了!” 凤倾城默然。 想到,她当初和那玉芝郡主的过节,淡淡开口道,“你可曾问去哪里了?” “回皇太后,属下忘了!” 忘了。 好一个忘了。 “来人,把这人拉下去,打一百棍,跟他一队的人,也拉下去,打一百军棍,本宫还真不相信这么多人,都没忘记,偏偏他们忘记了!” “是!” 一百军棍。那可是会死人的。 “皇太后饶命,是福临公主府门房,给了队长一叠银票,然后,然后……” 凤倾城挑眉,“把队长拉下去,打二百军棍,以儆效尤!” 混账东西,在她眼皮子地下,还敢贪赃枉法。 “来人,去,把福临公主府的管家请来,告诉福临公主,若是不把人交出来,那本宫便亲自上门,到时候,可别怪本宫出手没个轻重,摔了公主府东西,或者失手杀了什么人!” “是!” 却在众人震惊的时候。 有人见两人拉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走来。 能看出她是女子,也是她衣裳破烂,身子大半露了出来。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太恶劣了!” “不得了啊!” 凤倾城也凝眉看去。 两个男人,一身的炳然,那种赴死的心里,一览无遗。 而那被拖在地上的女子,奄奄一息,浑身伤痕,嘴角流血。双眸开始翻白眼。 那两男子,拉着女子上前,立即有人让开了路。 两男子拉着女子到了凤倾城面前,扑通跪下。 “草民河滩村——王二狗(王二牛)见过皇太后,求皇太后,让草民见摄政王,草民有冤!” 凤倾城微微诧异,刚想派人去请君羽玥。 君羽玥却迈步走了出来,“有什么冤情,和皇太后说便是,皇太后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 王二狗,王二牛对视一眼。 王二狗才说道,“启禀皇太后,草民王二狗,河滩村村民!” 凤倾城点头,“继续说!” 王二狗说着,指向玉芝,“河滩村村名,一直以卖菜为生,平日里,安分守己,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村里人人敬爱,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但,那日,忽然有人来了河滩村,不管男女老少,一律抓了起来,草民因为不在家,和王二牛逃过一劫!” “草民一直尾随那些人身后,哪里想,那些人,真真猪狗不如,对那些妇人,不管男女老少,皆,皆,奸污了他们,其中有草民的妻子,草民马上就要出嫁的妹妹!” “草民的儿子,也被杀了,一起埋入一个大坑内!” 众人阵阵抽气。 这,真是丧心病狂啊。 凤倾城心中已经有了个大概,“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王二狗呵呵一笑,悲戚至极。 “皇太后,你可不知道,去报官,不管你是谁,什么案情,先交五十两银子报官费,草民家中已经被霸占,草民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银子报官?” 林大人一听,膝盖一软,当下跪倒在地。 凤倾城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一句。 “那这个姑娘?” “她……” 王二狗说着,疯狂一般,上前,抓住玉芝的头发,“就是这个贱人,狠心的女人,是她派人去抓走了我们的家人,残忍的杀害了他们,我们一直躲在公主府门口,就是等她落单的时候,幸好,苍天大地保佑,让她落在了我们手里,她狠心毁了我们一个村,我们便毁了她,让她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公主府。 福临公主府的玉芝郡主。 有人认出了玉芝,尖叫起来,“她是福临公主府的玉芝郡主啊!” 也有人立即去福临公主府报信。 凤倾城看着王二狗,王二牛,“你们为什么不逃?” 犯下此等恶事,死,怕是唯一的结局了。 “皇太后,草民不逃,草民是来自首的,草民不怕死,草民只怕死了之后,去了黄泉地狱,无法面对妻儿,家人妹妹!” 也不知道是谁先跪了下来,“求皇太后法外开恩!” “求皇太后法外开恩……” “求皇太后法外开恩……” 凤倾城瞧着,心思微转,“你们不必着急,等福临公主到了,再说!” 福临公主府。 面对那些强行闯进来的侍卫,福临公主大声骂了起来,“你们好大的胆子,这可是福临公主府,本公主是你们皇帝的姑奶奶,是摄政王的姑姑,你们……” “公主,属下冒犯了,请公主交出管家,皇太后说了,公主如是仗着自己身份,拿乔,不把管家交出来,皇太后便亲自上门,到时候别怪皇太后一不小心摔了公主府名贵花瓶,或者一不小心,杀了什么人!” 福临公主大怒,“好你个凤倾城,只是一个商妇而已,居然敢对本宫出言不敬,本宫今日,偏不把管家交出来,我看你敢拿本宫如何……” 侍卫闻言,“既然公主这么说了,那属下等,告辞!” 扬手,带走了所有侍卫。 摄政王府门前。 凤倾城得知福临公主不肯交出管家,笑了。 君羽玥却淡漠开口,“倾城,我去请!” 凤倾城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 福临公主府。 小厮连滚带爬跑进大厅“公主,公主,不好了……” “何事慌慌张张,不想活了吗?” 福临公主心中本就郁气,如今见府中小厮,这般势失礼,更是恼火。 “公主,是郡主,郡主……” 福临公主闻言,大惊“玉芝如何了?” “郡主被,被两个男子,毁了,这会,这会正在摄政王府……” “什么?” 福临公主只觉得,天空一道雷,把她劈的头昏脑涨。 身子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却又站起身,“我的玉芝,玉芝,娘来救你,娘一定要为你报仇……” “暗卫何在?” 数百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福临公主面前,“参见公主!” “跟本宫走,去把玉芝郡主接回来,然后,给本宫杀了那个暴民!” “是!” 却见君羽玥手持宝剑迈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禁卫军。 福临公主往后退了几步,“羽玥,你这是要做什么?” “来请公主前去摄政王府,调查调查!”君羽玥淡漠说着,手一扬,“给本王去搜,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 影卫应声之后,拔剑而出。 迈步向前。 福临公主看着君羽玥,“羽玥,我是你姑姑,亲姑姑,小时候,我救了你的命!” “你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怎么可以……” 福临公主声嘶力竭。 眼泪落个不停。 “本王早早说过,当年的恩情,在上次饶恕玉芝的时候,便不复存在,如今玉芝犯下命案,指使管家行凶,本王亲自前来捉拿,公主,你便应该知道,本王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何谓亲情。 当初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一场赌博罢了。 他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便信了。 如今,什么都知道了,叫他怎么信…… 大手一扬。 影卫出手。 福临公主嘶吼,“你们给本公主听着,任何人也不许跨入公主府一步,管家,本公主,绝不交出……” 杀戮起,血四溅。 公主府暗卫,又怎么比得上君羽玥精心调教的影卫,没一个能够对上几招,便身首异处。 看着自己的暗卫越来越少,福临公主哈哈大笑,“君羽玥,早知道,你这般恩将仇报,当初,便不会救你,应该眼睁睁看着你,死在皇后手中,连渣渣都不剩,早知道,就不告诉你那么许多,让你早做了准备……” 君羽玥看向福临公主,“救命之恩,本王已经还过了,若是以前,你的这些话,本王或许会很难过,但是,如今,这些,再也伤害不了本王!” 见管家被抓了出来,君羽玥又说了一声,“把福临公主一起带走……” 【124】杀渣人——设阴谋 君羽玥话落,影卫立即上前,却还是比较恭敬,“公主请!” 福临公主怒视君羽玥,“君羽玥,见过那么多忘恩负义,却没有想到,你才是最忘恩负义的人!” 早知道,会是一头白眼狼,当初,她便应该让他去死。 君羽玥冷眼看着福临公主的揭底斯里,淡漠扬手,“带走!” 转身,挺直了背脊朝外面走去。 福临公主瞧着,大急,“君羽玥……” 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那她的玉芝怎么办? 这一刻,福临公主后悔了,不应该辱骂君羽玥,应该在明白事情真相的时候,便哭哭啼啼跟君羽玥求救的,希望他高抬贵手…… 想到这里,福临公主扑通一跪在地,“羽玥,看着曾经的情分上,帮帮玉芝吧,算姑姑求你!” 君羽玥闻言回头,冷冷的看着福临公主。 曾经的,她也是这样子,不管什么事儿,只要不如她意,她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把玉芝教导的蛮横无理,事事以自己为中心,从未替他人考虑过。 如今,又拿曾经的救命之恩。 “姑姑,欠你的,早已经还清,若说一命抵一命,当初,玉芝在锦王府设计想毁倾城清白,害死了翰林学士朱大人家公子,本王高抬贵手,没有追究,便已经还了!” “还是那句话,有的情,一定要省着点用,免得用完了,想求,便再也没有了!” 君羽玥此时此刻,还真庆幸这份情,早已经还完了。 “羽玥,你……” 君羽玥冷冷看了福临公主一眼,福临公主冷的打了个冷颤,瞬间绝望至极。 府中,暗卫已经被全部绞杀,她还能拿什么来救玉芝? 不,不。 一定有的。 一定有的。 想到这里,福临公主忽然开口,“羽玥,饶玉芝一命,我拿你母妃的过往来交换如何?” 君羽玥气的都要笑了起来,“不必了,对于她的过往,我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她若是好好的,他会孝敬她一辈子。 山珍海味,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会满足她,独独在权力上,丝毫不会退让。 他决计不会让这么个贪婪又无情的人,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权力。 “君羽玥,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福临公主绝望嘶吼。 被人架着出了公主府。 公主府外,偶有三三两两行人指指点点。 然后快速躲避开去。 摄政王府门前,百姓跪下为王二狗,王二牛两兄弟求情,依旧跪着,老妪和那些被收买的家河滩村村民依旧跪在地上,两脸被打的红肿,玉芝郡主倒在地上,双眼圆睁,奄奄一息。 凤倾城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几杯水,不过,比起不那滴水未进的老妪,已经好了许多。 远远的,听见人潮涌动,凤倾城抬眸看去,便见君羽玥走在前面,身后是被押着而来的福临公主和公主府管家。 王二狗王二牛一见管家,便疯叫起来,“是他,是他带领的人,是他……” 管家吓得瑟缩。 他只是听命行事。 这一刻,管家想着,一会,若是询问起来,他不要背下这个黑锅。 凤倾城示意,有人立即上前拉住了王二狗,王二牛。 福临几乎在第一眼,便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玉芝郡主。 “嗷”叫一声,“玉芝!” 用力挣开,跑到玉芝面前,跪下,抱起玉芝,“玉芝,玉芝,我的儿啊……” 早知道她一定不会责骂,也不会打玉芝了。 这个结果,着实太残酷,太难以接受了。 福临公主悲痛低呼,但,却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玉芝,你告诉娘,到底是那个杀千刀的设计害了你,玉芝啊,你告诉娘啊……” 这一刻,福临公主还是觉得,她的玉芝被人设计了。 她的玉芝没有错。 一些贱民而已,死了便是死了。 那些贱民又怎么比得上她的玉芝,身娇肉贵。 “玉芝,你告诉娘,娘为你报仇,娘一定为你报仇!” 凤倾城瞧着,冷笑了一声,“够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强词夺理的。 事实都摆在了面前,还睁眼说瞎话。 福临公主闻言,抬头,阴冷看向凤倾城,磨牙切齿低唤,“凤倾城,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凤倾城冷眼看着福临公主那丑陋的嘴脸,恶心又想吐。 瞧瞧,什么叫恶人先告状,便是说福临公主这种自以为是的贱人。 明明是玉芝郡主想要给摄政王府添堵,设了局,指使这些人前来闹,却被她识破计谋。 “福临公主,敬你,喊你一声姑姑,不敬你,你什么都不是!”凤倾城说着,居高临下看着福临公主,再次开口,“有一种,又贱又渣,又没有自知之明,说的便是你的玉芝郡主!” “还有一种,眼睛瞎了,一心觉得,这个天底下,你最尊贵,他人性命,犹如草菅,死了便是死了,良心被狗吃了,说的便是你,福临公主!” 福临公主闻言大怒,“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吗?”凤倾城摇头“你以为,这些百姓,跪下,是因为惧怕我的权势吗,错了,他们是为王二牛,王二狗求情,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你的女儿,玉芝郡主坏事做的太过,饶是被人玷污,毁了清白,却依旧没人同情她,可怜她,有句话说得好,咎由自取!”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凤倾城话一落下,百姓便高呼,“皇太后英明,皇太后英明!” 百姓一声一声呼唤,震耳欲聋。 更有人早早把凤倾城这席话传开了去,呼吁更多人过来为王二狗,王二牛求情。 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平日里,没少被那些皇亲国戚欺负。 如今,有了王二狗,王二牛的绝地反击,他们自然要前来为王二狗,王二牛求情。 红袖添香带着影卫回来。 “如何?”凤倾城问。 “小姐,在河滩村距离三公里的树林里,发现了新挖的土坑,我让人挖了下去,挖到了几百具尸体,老的,小的,都有,一个个身上带上,死相凄惨!”添香说着,也是恼恨的。 整一个村子。 几百无辜百姓啊。 “苍天有眼呐……”王二狗低唤一声,站起了身。双臂张开,对着天空大喊,“老天爷,您开眼了啊!” 让皇太后为河滩村村民伸冤。 天空忽地雷声大响,电闪雷鸣,却无一滴雨落下。 “老天爷开眼了啊!” 百姓中有人大喊,随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福临公主一时间,愣在原地。 难道,连老天爷都觉得,她做错了? 她的玉芝做错了? “不……”福临公主摇头,她的玉芝不会错。 不会错的。 一边,管家早已经吓得流魂无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是我,不是我,是郡主指使我做的,一切都是郡主的主意!” 凤倾城瞧着,感叹不已。 就因为玉芝郡主私心,害了整整一个村子。 丧心病狂。 “羽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我累了!” 君羽玥点头,红袖添香立即上前,扶住凤倾城,进了摄政王府。 君羽玥才开口说道,“玉芝郡主私心作祟,指使其管家做下如此伤天害理恶事,暂立决。 公主府管家,其心可诛,斩立决! 福临公主,生女不教,撤去公主谥号,贬为庶民,秋后处斩。 公主府,没收充公!‘ 王二狗,王二牛两兄弟,有仇不报官,私自奸掳女子,其罪可诛,但念其情有可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五十大棍!” 看向那瑟瑟发抖老妪,声音冷了冷,“此等骗子老妪,乱棍打死!” 又看向那些贪财村民,“这些无知贪婪村民,重打五十大棍,罚去西山煤矿,挖煤矿三年,不得任何亲人探视,也不得私自回家!” “王爷……” 求情哀嚎声不止,但王二狗,王二牛却率先跪下,“摄政王英明!” “只是草民觉得,坐下此等恶事,五十大板,不足,请求摄政王,罚草民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君羽玥看着王二狗,沉思片刻,“准了!” “谢王爷!” 君羽玥摆手,看向京兆府林大人。 “罢免林胜京兆府府尹一职,没收其家产,后代子孙,永世不得为官!” 林大人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王爷开恩……” “开恩,你居然有脸求本王开恩,你身为京兆府府尹,百姓父母官,不为百姓谋福祉便罢了,还趁机讹诈百姓银子,浩瀚有你这种贪官,是浩瀚的耻辱,亦是本王失责!” 君羽玥说道后面,已经怒火中烧,一脚踹在林大人肩膀处,把他踹飞出去。 这一天,摄政王府门前,打了不少人,斩了玉芝郡主与其管家,罢免了京兆府。 福临公主被贬为庶人,押入宗人府。 虽然血腥,但,百姓却赞叹不已。 各大酒楼说书之人,一一传颂。 故事原委。 福临公主之女,玉芝郡主,爱慕摄政王君羽玥,君羽玥却与皇太后凤倾城两情相悦,情比金坚,玉芝郡主见破坏不了这段山盟海誓的爱情,便心生一计。 派人杀了河滩村一村百姓。 花钱雇了一江湖女骗子,去摄政王府门前,哭闹。 却不想,被皇太后一眼看破玄机,皇太后铁血手腕,力挽狂澜,唤来京兆府,又派亲信属下去河滩村探寻。 终查出玉芝郡主罪恶滔天。 那玉芝郡主恶有恶报,被河滩村仅存两兄弟抓住,奸污。 摄政王铁面无私,斩郡主,罢贪官,贬公主,罚贪民。 几乎浩瀚所有酒楼都在说这事,甚至齐国,沧溟也在传颂…… 齐国皇宫。 顾妤这几日心情烦闷,原因无他。 何贵妃怀孕了。 而她的肚子,空空如也,连个信都没有。 祁宏申也极少来她的宫殿,就算来了,也只是小坐片刻,根本不宿在她这里,而,凤栖殿,听说夜夜欢宠。 顾妤心中恨,心中怨,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却发现,根本培植不了,这个皇宫的宫婢,太监,全部都是祁宏申的人,无论她出多少金钱,许诺多少权利,都没人愿意帮她。 更甚者,有人把这事告诉了祁宏申。 换来祁宏申对她的几个耳光。 顾妤一直记得祁宏申的话,救命之恩,换荣华富贵,若是不满足,那便送她如地狱。 “呵呵,呵呵……” 顾妤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落个不停。 什么叫帝王无情,便是说祁宏申吧。 上一刻,还安慰着她,下一刻,却不管她死活。 而她为了祁宏申,设置了那么大的陷进,结果,害的家人被抓,落得如今孤立无援的下场。 不,不…… 她不要这个样子。 顾妤想着,唤来宫婢,让宫婢给她好好打扮。 去凤栖殿。 却在凤栖殿外,便瞧见了一紫衣女子,带着面纱,在祁宏申面前,翩翩起舞。 那舞火辣热情,诱人至极。 祁宏申怀中亦抱着几个美人,姿色各异,但,都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 而,祁宏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美人们的伺候。 顾妤瞧着,心刹那间,剧痛难忍。 “皇上……” 祁宏申眯眼,看着顾妤,“皇后来了!”拍了拍身边位置,“来,坐这,陪朕!” 顾妤一喜,高傲的走到祁宏申身边,坐下。 给祁宏申倒酒,端起,递到祁宏申嘴边,“皇上,喝酒!” 祁宏申看了顾妤一眼,伸手接了酒杯,捏在手中把玩,却未喝,漫不经心说道,“皇后,你是一国之母,该有的礼仪分寸,别忘记了!” “是,臣妾记住了!” 祁宏申不在多语,看着舞姬曼妙起舞,眸子深沉悠远。 明黄色龙袍,铺开来,狂妄霸气。 “好,跳的不错,今夜侍寝!” 那舞姬大喜,“谢谢皇上!” 这舞姬不是别人,正是那日跟凤倾城一起的依烟。 她在皇宫中,等了多日,苦练凤倾城那日的舞蹈,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夜深沉。 依烟早已经被宫婢里里外外清洗了三遍,躺在明黄色的龙床上,等着祁宏申。 面色绯红,心跳加速。 这一刻,依烟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什么荣华富贵,更在不远处,朝她招手。 祁宏申喝得有点微醺,由崔公公扶着他走进大殿,看着明黄色大床上,面色绯红的依烟时,祁宏申勾唇,冷哼,残忍至极。 推开崔公公,一步一步上前,坐在龙床边,阴冷看着床上依烟、 “叫什么?” “回皇上,奴婢叫依烟!” 因为没有封号,依烟只能以奴婢自称。 “依烟?当初跟在倾城身边,一起进宫献舞的那个依烟?”胆子真是好大,好大,大的他想要毁了她。 依烟大喜,没有想到,祁宏申还记得她,“回皇上,是!” 祁宏申笑。 所有残忍,瞬间浮现。 大手伸入被窝。 滑腻肌肤,祁宏申忽地用力一抓。 “啊……”依烟大呼,“皇上,疼!” “怎么,这点疼都受不了了?”祁宏申问。 面色阴郁下来,明显不喜。 依烟连忙摇头,“皇上,不是,不是,依烟不敢!” “哼!”祁宏申冷哼一声,掀开了被子,露出依烟赤裸身体,大手一下一下抓在依烟身上,一抓一处青紫。 “痛吗?”祁宏申问。 依烟想说痛,但是不敢说,只得死死咬住嘴唇。 大气不敢出。 祁宏申见状,冷笑,下手更是无情起来,“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依烟摇头。 她不知道她错在哪里了? “不知道?”祁宏申满眼阴狠,用力在依烟身上一抓,抓掉一层皮。 “唔,皇上,痛……”依烟哀呼,希望祁宏申能够怜香惜玉。“痛?”祁宏申挑眉,“刚刚不是说不痛的吗?” 祁宏申说完,抓住依烟手臂,用力一扯,把她撤摔倒在地,“来人,给朕好好伺候伺候她……” 祁宏申话落,崔公公便带着十几个太监进来,那十几个太监围住依烟,手在她身上掐,抓,拧。 “啊,不要,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饶命? 祁宏申阴冷蚀骨的看着依烟。 什么东西,什么玩意,也敢学倾城跳舞,穿倾城曾经穿过的衣裳,活腻味了。 “给朕好好伺候她,不死不许停手!” “啊,不要,不要……”依烟不停求救,泪流满面,惊恐无助。 但是,没有人来救她。 没有。 直到浑身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祁宏申才居高临下看着依烟“人,要有自知之明,就你这下贱样,也敢学倾城,不自量力!” 拂袖而去。 依烟倒在地上,身边太监依旧不停折磨她。 临死前,依烟才明白,有的人,他一生的柔情,都给了一个女子,其他人,妄想一二,便只有死,偏生她不知死活,硬碰了上来,以为是荣华富贵,却不想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摔得她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凤栖殿。 何花怀孕三月。 身子已经显怀。 祁宏申就算来凤栖殿,也不会宠幸她,而是宠幸她身边的宫婢。 而她身边的宫婢,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呆上一个月。 至于他们后来去了哪里,何花不敢问,也问不得。 如今,她连自己本来名字都没有了,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叫倾城女子的替身。 “倾城……” 那一声呼唤,温柔,缠绵,缱绻,柔情款款的让任何女子听了,都会为之心动。 何花转身,朝祁宏申一笑,“皇上……” 祁宏申上前,拥住何花腰肢,眸子内,温柔情深,说出的话,关怀备至,“倾城,你怀着身子,不要乱走,好好休息,知道吗?” “皇上,倾城知道!”何花说着,依偎到祁宏申怀中。 他要的,便是她这个样子。 温柔,懂事,自称倾城。 一心一意爱着他。 不能有任何三心二意。 因为,三心二意的下场,她试过,生不如死。这一辈子,她都不想再要了。 祁宏申很满意,低头吻住何花额头,“倾城,爱朕吗?” “倾城只爱皇上,只是宏申!” 便是这两句,祁宏申已然欢喜,抱着何花,便朝大床走去。轻轻把何花放在床上,“倾城,睡吧,朕陪你!” 温柔缠绵。 撩人心神。 何花却不得不打起谨慎,与祁宏申周旋,她知道,她若是一句话说错了,今夜,她非被祁宏申折磨不可。 “皇上,你给倾城讲个故事好不好?” 祁宏申笑,“好,倾城,朕给你讲讲,我们相遇的事儿……” “好!” 那个故事,祁宏申每来凤栖殿,便要讲一次,何花就算是背,也能背的出来。 但是,她不得不听,也不能睡着,如果睡着了,那么醒来,她的身上,定会有无数咬痕。 每一口,都咬紧皮肉内,鲜血淋漓。 浑身上下,无处不有。 祁宏申独自讲着他和凤倾城的相遇,那瞬间的心动,后来的深爱…… 何花听得心中难受。 默默而问。 姑娘,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人本身就是一个变态,所以,你才千方百计想要逃离? 若是你,他可否舍得这般伤你? 不,他舍不得。 他定是舍不得的。 他爱你至深,你蹙眉一下,他都要紧张半天,自问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又怎么会伤你。 “倾城,好听吗?” 何花点头,“好听,皇上,倾城也爱你的,犹如你爱倾城一般!” 祁宏申笑了起来。 “倾城,乖乖睡吧,朕会好好爱你,好好爱我们的孩子,朕会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到我们孩子面前!” 这一刻,祁宏申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题外话------ 有2更,有2更,有2更,有2更,求月票,求月票 【125】下场——怒火冲天 浩瀚摄政王府。 大树下,桌子椅子排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放着茶水点心,凤倾城倒在椅子上,睡得安稳。 从那日玉芝郡主指使人来摄政王府门口大闹,已经过去三日,凤倾城索性把给几人准备嫁妆的事儿,交给花袭人,自己偷得清闲,窝在这大数下。 闭眼假寐,小憩。 这是君羽裳第一次见凤倾城这般。 洗尽铅华,脂粉未施,安然的靠在椅子上,脚边,是一本她看了几页的书。 君羽裳立在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或者这会唤醒凤倾城。 正在犹豫间,凤倾城轻轻睁开眸子,冲君羽裳淡淡一笑,“锦王什么时候来的,过来坐!” 君羽裳点头,走过去坐在凤倾城身边,“嫂嫂!” 虽无太多恭敬,却也算得上客气了。 “锦王,这一声嫂嫂,倒让我觉得,肩膀上,责任又重了许多!”凤倾城打趣。 君羽裳失笑,“曾经,本不想这么唤的,如今……” 君羽裳微微摇头,又笑了起来。 过往,仿若如梦。 他还记得,他对君羽裳嘶吼,说是他先看上的,君羽玥不能横刀夺爱。 如今想来,都觉得有些可笑。 那个时候的他便不是君羽玥对手,更别说如今谋算更深,心思更诡秘莫测的君羽玥。 他看不透君羽玥,也看不透面前的女子。 凤倾城挑眉,“都过去了,咱们的债,也算两清了,锦王何须在意?” 当初君羽裳朝她下药,让她落在君羽玥手中。 她后来也对君羽裳下药,让他差点被媚药折磨致死。 想到这,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 君羽裳见凤倾城笑,也腼腆笑了起来。 曾经过往,仇恨,计较,在这瞬间,一笑泯恩仇。 凤倾城抬手,勾了茶壶给君羽裳倒茶,“尝尝看,我特制的凉茶,若是喝的惯,带一些回去,让蓝月和笑儿也尝尝,夏天火气重,多喝清凉解毒,对身体好!” 君羽裳愣。 看着面前的茶杯,久久回不过神来。 以前,凤倾城对他,不是白眼,就是不屑,就算是算计,出手打他,也从来不曾手软过。 更别说,给他面子了。 但,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像了一个嫂子,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嚣张狂妄,整个人温暖,瞧着恬静舒心。 “怎么了?”凤倾城明知故问。 君羽裳尴尬一笑,“没事!” 端起茶杯,浅口品尝。 冰冰凉凉的,诧异看向凤倾城,“这……” “放在冰窖里,冰镇过,所以,凉凉的!” “好喝!” 君羽裳说着,自己勾起茶壶,自己倒了几杯,喝下肚,才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 看着凤倾城,忽地开口,“嫂子,曾经多有得罪,还望嫂嫂莫要怪罪!”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你觉得,如果我要怪罪你,你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坐在这喝茶?” 或许。 因为他和君羽玥一母同胞,她多少宽宏了些。 君羽裳愣。 随即哈哈大笑,“嫂子说的是!” 凤倾城但笑不语,把点心推到君羽裳面前,“尝尝这个,袭人亲手做的,一般人可吃不到!” 君羽裳点头,拿起一块尝了尝,“嗯,真不错!” 在这点心里,他似乎吃到了浓浓的关心,和爱。 或许,在做这点心的时候,花袭人便放了许多爱心进去。 想到这里,君羽裳抬头去看凤倾城,几年的时间,经历那么多,她依旧娇美如花,倾国倾城。 驻颜有术。 “嫂嫂……” “嗯!”凤倾城应声,自己倒了凉茶,浅浅抿了一口,便放下。 她还怀着孩子,所以,这些冰冷的东西,还是少喝一些。 “以后,我让蓝月多来摄政王府走走,你……” 凤倾城失笑,“想让我教教她,如何霸气些?” 君羽裳涨红了脸,“不瞒嫂嫂,我对蓝月,是真心的,只是,因为曾经的荒唐,不管谁送来的女子,我都欣喜收下,所以,锦王府内,鱼龙混杂……” 君羽裳能说出这席话来,凤倾城还是有些诧异的。 “羽裳,和我说说你的童年吧……” 君羽裳闻言,脸色霎地惨白,人也惊惶站起身,觉得不妥,瞬间又颓废坐下。 深深吸了一口气,叹了口气。 “嫂嫂,我的童年,不怎么好,嫂嫂不听也罢!” 凤倾城点头,“那便说与蓝月听吧!” 君羽裳摇头,“蓝月未必想听这些!” “你不说,怎知她不想听呢?” 君羽裳咽了咽唾沫,有些慌乱拿起茶壶,也不倒,就着茶壶嘴,猛灌。 凉茶呛得他直咳嗽。 凤倾城坐在椅子上,看着君羽裳的失措,微微叹息。 君羽玥这个弟弟,过的,其实比起君羽玥,也未必好。说不定,比君羽玥更悲苦。 见君羽裳咳嗽完,凤倾城才说道,“晚上,留在摄政王府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君羽裳点头,“嗯!” “羽裳……” “嫂嫂请说!” “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便为她守身如玉吧,前面做过多少错事,不要紧,咱们要展望未来!” “那嫂嫂你呢?” “我什么?”凤倾城反问。 “外面再传,你和齐皇……” 凤倾城失笑,“有一腿,或者狼狈为奸,或者,我们早已经有了奸情,又或者,我腹中孩子,有可能是齐皇的吗?” 君羽裳愣,接不上话。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是,我曾经,真的为这个问题纠结过,也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但是,今天,我想明白了,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而我却是他的母亲,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嫂嫂,流言蜚语那么难听,你不在意吗?” 凤倾城失笑,“有多少百姓在传?” 君羽裳愣,“好像没有!” “对,没有百姓再传,羽裳,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羽裳摇头。 “那是因为百姓们聪明,当年的文思公主案还记忆犹新,而且,前几日,摄政王府门口一案,我已经完全树立了威信!” “而且,百姓要的,只是丰衣足食,安稳,而皇帝是谁,皇太后是谁,他们其实并不在乎!” 君羽裳闻言,诧异。 深思之后,醒悟。 “嫂嫂,羽裳明白了!” 凤倾城笑,“我只能说,这个流言,来的时间,不对,如果它早来半个月,我肯定会因为这个留言奔溃,但是,它来迟了!” 她已经把心态调整过来,何惧流言蜚语。君羽裳要留在摄政王府吃晚饭,立即让人带了信回锦王府给蓝月,蓝月得到消息,笑了起来。 心情大好。 摄政王府晚宴。 饭厅。 人多,吃起饭菜来,那是很热闹的。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追逐着,完全没有人约束他们,只求他们一天的刻苦学习,练武之后,快乐玩耍。 唯一跑到凤倾城身边,“娘,娘……” 凤倾城抱起唯一,“怎么了?” “娘,姐姐说,你肚子里有一个小弟弟,可是唯一不想要小弟弟,唯一想要小妹妹,娘,你给唯一生一个小妹妹吧!” 凤倾城呵呵笑了起来,“唯一啊,这生弟弟妹妹,娘亲可做不了主,不过娘亲相信,不管是弟弟妹妹,唯一都会对弟弟妹妹很好的,对不对?” 唯一笑,“对,唯一会对弟弟妹妹很好的!” 凤倾城亲了亲唯一胖嘟嘟的小脸,“去洗手,洗脸,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呵呵呵,呵呵……” 满室欢欣。 晚饭后。 凤倾城总是喜欢在摄政王府内走一圈,君羽玥自然陪着娇妻。 两人相携,一边走,一边说着琐事。 “羽玥,你身上的毒?” “不碍事,我已经派人去请唐门主和唐夫人了!” 凤倾城讶异,“他们要来吗?” “嗯,两年多不见盈盈,想来,他们也想女儿了!” “想女儿,为什么不来看呢?” “还不是墨涵霸道,不许他们来!”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若是墨涵和盈盈在一起,我倒是乐见其成的!” “嗯,盈盈这孩子,懂事,大方,得体,这两年下来,娇气不在,的确不错!” “就不知道,我们墨涵,有没有这个福气了!”凤倾城感叹。 君羽玥拥紧凤倾城,“看缘分吧,孩子们的事儿,不必操心太多,操心多了,他们反而不愿意!” 凤倾城点头,忽地想起苦儿,“对了,听说,苦儿去影卫营了!” 那么小个孩子…… 怎么也不问问她的意思。 “是的,去了,那日,她来求我,扑通跪在我面前,我当时都吓了一跳,小小年纪,她哪里来的勇气,但她意志坚决,还不许我告诉你,我便答应了!” 君羽玥说着,又说道,“你放心,那边我已经吩咐下去,不会苛待她,不过,这孩子,心气儿高,肯努力,天资也不错,将来定是一绝世高手!” “那便好好培养吧!” 两人走到湖心亭。 君羽玥拥着凤倾城坐下,君羽玥犹豫片刻,才说道,“母妃说,她想回来住,你看……” 夏贵妃? 凤倾城微微挑眉,问君羽玥,“你的意思呢?” 君羽玥失笑,“我哪有什么意思,若是依我的意思,就让她留在别院,那里吃穿不愁……” “她怕是想回来,给我添堵吧!” “倾城,要不,就让她留在别院,多派几个丫鬟伺候,不管如何,她好歹生我一场!” 最多的,也只有这个情分了。 “别,明儿,我去会会她!” 君羽玥当下反对,“你怀着孩子,她身边那陈嬷嬷,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我不放心!” “羽玥,与其让她在别院,暗地里使坏,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她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君羽玥仔细一想,倒也觉得凤倾城说的有理。 “倾城,福临公主,说想见你……” 凤倾城挑眉,“她见我做什么?” “不知道,我已经回绝,不过,她说,你一定会去见她的!” “她提了什么要求吗?”凤倾城问。 “她想活!” 活? 凤倾城嗤笑。 谈何容易。 站起身,“那便明日去见一见福临公主,后日去见你母妃!” 翌日。 凤倾城在君羽玥的陪同下,去了宗人府大牢。 一走进大牢,四处喊冤声音不绝,一个个都喊着自己冤枉,新上任的刑部尚书,徐世峰眉头轻拧,见凤倾城毫无异样,微微错愕。 不过随即想想。 她一个女子,当初敢上金銮殿,坐在君羽玥位置上,垂帘听政,铁血手腕,翻云覆雨,战场上,金戈铁马,杀戮非凡。 这般女子,注定的璀璨夺目的。 听着那些喊冤声,凤倾城淡淡开口,“徐驸马!” “臣在!” “你说,如果本宫下令,把他们放了,明年的今天,他们会不会回来?” “这……”徐世峰不敢打这个堵。 凤倾城却大声开口,“本宫问你们,本宫今日放了你们,不问你们到底犯了什么重罪,放了你们之后,你们是回家,还是去别处,本宫都不过问,今年大年三十夜,你们可愿意回来,接受惩罚?” 牢房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个人,都震惊看向凤倾城。 好久之后,有人跪了下来。 “回皇太后,草民愿意回来!” 他家中有八十老母,当初一时糊涂,做下了恶事。他在这宗人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却苦了家中老母。 悔不当初。 有一人跪下之后,其他人也相继跪下,“回皇太后,草民也愿意!” 凤倾城看向君羽玥,“羽玥,你准吗?”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准了!” 这一日,宗人府大牢房门打开,一个个死囚犯从大牢门前走出,重见天日,多少人匍匐在地,痛哭流涕。 刚要迈步走,徐世峰快步追了出来,“你们等等……” 众囚犯心惊,个个回头。 徐世峰微微一叹,“奉皇太后命,一人给你们五两银子,回乡路费!” 但愿这些人,大年三十夜,能够回来。 牢房内。 凤倾城,君羽玥相携,往前走。 “羽玥,你信吗,他们会回来的!” 君羽玥笑,“我信!” 鼻子微酸,凤倾城靠在君羽玥肩膀上,“羽玥,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 走到最里面的牢房。 凤倾城便看见了一身脏污飞福临公主,靠在牢房角落,眼眶泛红。 见凤倾城走来,张嘴想要破口大骂,却在瞬间,嗤笑起来。 “曾经,本公主觉得,本公主定会荣华富贵到死,就算死了,我的女儿,亦会荣华富贵一身!” “也曾自以为是的以为,只要有那救命之恩在,我便可以有恃无恐,肆意妄为,所以,玉芝才会有样学样,学得尖酸刻薄,事事以自己为中心,酿成了大祸!” 凤倾城静静听着。 不语。 她可不相信,福临公主,要见她,只为了说这些后悔的话。 “凤倾城,其实,你小时候,本公主是见过你的,那个时候的你,虽然漂亮,但,善良单纯,脸上总是挂着笑意!” 凤倾城失笑,坐在君羽玥为她搬来的椅子上,才淡淡开口,“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人都会变的!” 福临公主感慨,又对凤倾城说道,“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让君羽玥出去,可好?” 凤倾城挑眉,“好!” 君羽玥看了凤倾城一眼,“万事小心,我就在外面!” 凤倾城点头。 目送君羽玥出去,才对福临公主说道,“说吧!” 福临公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脏污衣裳,才说道,“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凤倾城讥笑,“你想活?” “是的,我想活,我深信,只要我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一定会让我活的!” “为什么?”凤倾城问。 “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再无人知道!”福临公主说着,盘腿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待凤倾城的回答。 “那就要看看,你这个秘密,价值多少了?” “如果,我告诉你,君羽玥的父皇,我那哥哥,还活着,你说,这个秘密,值不值我这一命…” 君羽玥的父皇还活着?凤倾城是不信的。 “这个条件,其实,你和君羽玥说比较好,和我说,是没有用的!” 君羽玥的父皇,她见都没见过,更无感情。再者说了,福临公主,也是自信了。 以为她会相信,随便糊弄几句,便会答应,饶她一命。 不,她不会相信。 福临公主看着凤倾城,“难道你要忤逆孝道……” 凤倾城嗤笑,“孝道?我连凤临安都敢下手,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吗?” 说着,凤倾城站起身,“今日前来,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你有多可怜罢了,我可没有忘记,当我还小的时候,你拿针刺我的事儿呢!” “你……”福临公主像见鬼一般看着凤倾城。 凤倾城冷冷一笑,“很奇怪,我为什么还记得吧,我或许应该告诉君羽玥,说不定,当初,你那所谓的救命之恩,说不定,就是你的一个阴谋而已!” “你胡说八道!”福临公主大喝。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不重要,我相信,君羽玥也不在乎,因为,如今的他还好好的活着,倒是你,深陷牢狱,你的女儿,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玉芝郡主,尸体被丢入乱葬岗,你知道吗,三年前,我就想杀了她的,知道为什么没动手吗?” “因为我深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凤倾城说完,转身朝外面走去。 福临公主绝望至极,“凤倾城,你会天打雷劈的!” 凤倾城闻言,呵呵张狂一笑,“天打雷劈吗?我是不信的,不过,你会死的很惨,我却是信的!” 迈步,朝外面走去。 立即有狱卒进来,掐住福临公主,灌下了毒酒。 送她一路上黄泉,什么秘密,什么阴谋,都随着她的死,埋入尘埃。 而福临公主,真正想说的秘密,还来不及说。 走出宗人府。 君羽玥扶着凤倾城上了马车。 凤倾城淡笑,“不问,她告诉我什么了吗?” “不重要!” 不管是什么,真的都不重要。 在有了凤倾城,有了几个孩子之后,那些伤痛,都在那瞬间,得到了弥补与救赎。 所以,不重要了。 凤倾城笑,窝在君羽玥怀中,“羽玥,不管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分开!” “只要我还有意识,我一定会守在你身边,爱着你,如你爱我的十分之五!” 君羽玥勾唇,满足,幸福一笑。 从十分之一,到十分之五。 他很满足了。 回到摄政王府。 红袖添香递上一本书,凤倾城接过,打开一看,上面都记载都夏贵妃曾经的一些事情。 不详细,模模糊糊。 “咦……” 红袖添香立即问,“怎么了?” “这里少了几页!” 凤倾城说着,让红袖添香看仔细。 仔细看过之后,红袖添香点头“的确少了几页!” “小姐,你说,夏贵妃这些年,去哪里了,为什么摄政王都找不到她?”添香问道。 凤倾城笑,不语。 红袖也问,“而她从何处来,一路总会有些线索的,咱们要不要去查!” 凤倾城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暂时不必,君羽玥已经证实了她的身份,咱们又何须多此一举,而且,盈盈那里,多许多东西,让人吃了,跟正常死去的东西一样,饶是验尸,也验不出来!” 若是出了手,她也不会给人验尸的机会。 当然,她一般不会下这么毒的狠手。 “小姐,你这么说,是有道理,只是那夏贵妃,你没见过,着实讨厌的很!” 凤倾城看向添香,“怎么个讨厌法?” 添香咳了一声,尖着嗓子说道,“我说你们这些狗奴才,一个个不长眼是不是,不知道本妃是谁吗,本妃是你们王爷的亲母妃,饶是你们王妃见着本妃,那也得恭恭敬敬给本妃磕头敬茶!” “去,给本妃煮燕窝,记得,那煮燕窝的水,一定要高山泉水,清晨去取,到摄政王府,太阳还未出来!” 凤倾城见添香表演的活灵活现,嘴角抽了抽,“当初你们就由着她?” “没有啊,她闹她的,我们才不理会她呢!”添香说着,颇为气愤的是她对墨涵,茉舞,唯一的态度啊。 这些事儿,她可真不敢告诉凤倾城。 不然,以凤倾城护短的性子…… 但是,不说,她心里又难受,猫抓似的, 凤倾城瞧着,微微叹息,“有什么话,就说吧,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添香动了动嘴唇,“小姐,你还是去问唯一吧!” 说完,起身,气愤愤的离去。 凤倾城讶异,看向红袖,红袖呼出几口气,“小姐,这事,我和添香站在同一阵线上,反正,我们不喜欢那老虔婆!”红袖说完,去追添香。 凤倾城错愕。 索性起身,去找唯一。 唯一正在念书,摇头晃脑的,很是可爱。 墨涵茉舞,唐盈盈,君昂,木大木妞,怀扬,怀飞,怀成,也很认真听唯一背书。 文太傅发现了凤倾城,凤倾城微微摇头。 笑笑的看着唯一。 这个孩子,她亏欠最多。 生下来,所有人都宠他,其实,她何尝不宠,但是,那个时候,她得了产后抑郁症,虽不严重,对他,还是有所疏离。 后来,为了君羽玥,她披甲上阵,又把他丢给了花袭人。 如今想来,她真不是一个好母亲。 唯一背了书,扭头见凤倾城,欢喜低唤,“娘……” 凤倾城招手,“唯一过来!” 唯一看向文太傅,文太傅点头之后,才跑出书房,抱住凤倾城腿,“娘……” 软软甜甜。 凤倾城笑,抱起唯一,“唯一,娘带你去玩!” “不跟太傅背书了吗?” “今天,娘给唯一放过假!” 唯一笑,抱住凤倾城,亲了几下。 呵呵笑了起来。 凤倾城极少在他们上课的时候来,今天却过来,却单独带走了唯一,墨涵,茉舞猜到,一定是有事了。 花园里。 凤倾城喂唯一吃东西,“唯一,那个,你祖母,你见过吗?” “祖母?”唯一歪头,看向凤倾城,吞下糕点,“娘,她说,唯一的野种,不是她的孙子,不能喊她祖母!” 凤倾城拿着糕点的手一僵,怒气已经在心头沸腾。 “然后呢?” “然后?”唯一歪头仔细想了想,“哦,她抢唯一东西吃,还说,这些本来就是她的!” 好,好的很啊。 好一个夏贵妃。 还想回摄政王府来。 真真是痴人做梦。 “唯一,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她坏的很,还让那个陈嬷嬷,摸唯一小小鸟……” 凤倾城一拳拍在石桌上,石桌咔擦而碎。 浑身怒气翻滚。 “娘…?”唯一低唤。 暗想,可是自己说错什么了? 凤倾城干笑,“没事,唯一,没事的!” 真的。 暂时没事。 那个该死的陈嬷嬷。 她一定会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夏贵妃…… 君羽玥生母…… 凤倾城磨牙切齿,慢慢闭眼,睁开,某内阴狠一片。 “唯一,她还做了什么吗?” 唯一想了想,“她还骂哥哥姐姐是野种,说盈盈姐,君昂哥哥吃白食,娘,吃白食是什么意思?” 凤倾城忽地笑了起来。 这些,都没有人告诉她。 碍于君羽玥,居然把这些事捂得这么严实。“呵呵,唯一啊,没什么意思,你乖乖的去玩吧!” 唯一笑,“娘,唯一去读书,唯一以后要做太傅!” 凤倾城失笑,“好好好,唯一以后做太傅!” 凤倾城把唯一送回文太傅处,去找龙无忧,却得知龙无忧和龙释天出去了。 凤倾城索性去找花袭人。 花袭人正在做衣裳,一见凤倾城,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把我忘记了呢!” 凤倾城走进屋子,“倒杯冰水给我,我心里一肚子火!” 花袭人错愕,却还是倒了凉开水递给凤倾城,“怎么了,谁惹你了?” 凤倾城咕噜噜,毫无形象灌下,才看着花袭人说道,“为什么,你们都要瞒着我?” 花袭人心咯噔一跳,看着凤倾城,“倾城,听我解释……” 凤倾城点头,“好,我听你解释,袭人,我知道,只要我问你,你定不会骗我的,对不对?” “是!” “那你说,我听着!” 花袭人咽了咽口水,“你听了之后,不能生气,不能发火,也不能失控!” 凤倾城震惊。 难道从唯一那里听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你说吧,我不会失控的!” 花袭人吸了口气,才说道。 “当初,御清远带着摄政王回来,摄政王两鬓斑白,毫无求生意识,我们没有法子,才决定回到京城!” “只是,回来之后,夏贵妃便回来了摄政王府,一开始几日,她也还好,虽然挑剔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刻薄,只是有一次,不知道为了为什么,把茉舞,墨涵几个孩子训了一顿,府中下人便开始抵触她,做事情有些怠慢!” “她便越发刻薄起来!” “那日,派了陈嬷嬷来,说要带唯一过去玩玩!” “那个时候,摄政王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对着你的画像,府中,朝堂之事样样不管,而夏贵妃又是摄政王母亲,要看孙子,也在情理之中,我也便同意了,一起跟去!” “夏贵妃却不让我进院子!” “也不知道她们在屋子里做了些什么,就听见唯一喊了一声,不许摸我小小鸟,然后面色绯红一手抓着裤腰带跑了出来!” 凤倾城握拳。 低头不语。 好半响,凤倾城才狠狠出声,“袭人,我要弄死她,不管她是君羽玥的亲母,亦或者,她根本不是,我都要弄死她!” “倾城,可她……” 凤倾城咬牙,“我会问问君羽玥的意思,如果君羽玥他阻止我……” 凤倾城说着,站起身,“我去问问君羽玥的意思!”花袭人立即拉住凤倾城,“倾城,别去问,夏贵妃再不是,那也是摄政王的母亲,你去问,要摄政王置于何处,咱们慢慢筹谋,或许,我们可以这样……” 花袭人说着,在凤倾城耳边低语。 凤倾城听了许久,“好,就这样!” ------题外话------ 有三更,有三更,有三更……求月票,求月票,给你们努力写三更去…… 【126】露端倪——识破骗子 有了计划和打算,凤倾城便悄悄,紧锣密鼓的开始筹谋。 因为人的特殊,凤倾城自然要特殊对待。 几个孩子更是会看凤倾城脸色,此刻看着凤倾城,几个孩子都在思量凤倾城先前话的意思。 说要去把夏贵妃,他们的祖母接回家来。 “娘,你是认真的吗?”茉舞问。 心中思量万千。 也认真考虑过凤倾城的心思。 凤倾城点头,“是的!” 茉舞摸了摸垂在胸前的头发,才说道,“娘,茉舞支持你!” 墨涵刚想开口,觉得,比他聪明的茉舞都点头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反对,“娘,墨涵也支持你!” 凤倾城笑,看向唯一,唯一撇了撇嘴,不语。 凤倾城笑,“唯一,祖母让陈嬷嬷摸你小小鸟,爹爹知道了吗?” 唯一不解,瞬间明白过来,撒丫子跑了出去。 墨涵茉舞忽地哈哈大笑起来。 凤倾城也笑,满意至极。 凤唯一跑出朝晖楼,直接去书房。 书房。 君羽玥正在检查墨涵批阅的奏折。 看着奏折上整整齐齐的字迹,君羽玥很是满意,再看奏折上的批注,君羽玥也很满意。 八岁的年纪,比起君昂当年,好了太多太多。 却见凤唯一在门口露出一个头,君羽玥失笑,“唯一,进来!” 凤唯一走进书房。 “爹爹,唯一要尿尿!” 君羽玥放下奏折,上前牵住唯一,去了净房,准备给唯一脱裤子,唯一却眨巴了大眼睛,动手自己脱裤子,一边脱,一边天真无邪说道,“爹爹,花姨说,小小鸟,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可祖母却说,别人可以随便看,还让陈嬷嬷拿了银针,要刺一下呢!爹爹,你说,是花姨说得对,还是祖母说得对?” 君羽玥闻言,不知道心头滋味。 但绝对很难受。 一个祖母,想看看孙子小小鸟,可以理解,但…… 却拿了银针…… “唯一,什么时候的事儿?” “哦,就是爹爹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肯出去的时候啊,祖母说想唯一了,抱唯一过去玩玩,但是,爹爹,祖母要拿银针刺唯一小小鸟,真滴好吗?” 君羽玥说不出一句话。 凤唯一又说道,“爹爹,我看盈盈姐每次一拿出银针,昂哥哥都抖的不行呐!” 君羽玥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好一会才伸手摸了摸唯一的头,“唯一,你花姨是对的,小小鸟不能随便让人看,也不能随便让人碰,更不能随便让人那银针刺,知道吗?” 唯一点头,“爹爹,唯一知道了!” 凤唯一尿尿之后,洗了手,便走了。 君羽玥却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许久许久。 他知道,那段日子,他沉浸在事情倾城的痛苦中,忽略了两个孩子,但是…… 那真的亲娘吗? 说话尖酸刻薄,挑三拣四,鸡蛋里挑骨头,做事阴狠毒辣。 不,亲娘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君羽玥起身去找凤倾城,却见凤倾城一个人歪在椅子上看书,君羽玥忽然觉得。 他其实,不是一个好丈夫。 保护不好妻子,也保护不好孩子。 慢慢走向凤倾城,在凤倾城面前坐下,“倾城……” 凤倾城挑眉,“有事?” 君羽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说他的娘亲,差点害了他的儿子? 凤倾城笑,“有事儿吗?” 君羽玥点头,“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你,我……” “那就等你想好了再说!”凤倾城说着,握住君羽玥的手,“我打算去看看娘!” 君羽玥震惊看着凤倾城。 她…… “呵呵!”凤倾城笑,“怎么说,她都是你亲娘,既然她想回来,我们便去把她接回来吧!” 君羽玥更诧异。 凤倾城是什么意思呢? 接回来? 真心,假意? 不管真心假意,君羽玥都不是很在乎,只要凤倾城高兴就好,“好!” 翌日。 凤倾城,君羽玥,带着三个孩子,去了别院。 别院。 夏贵妃是气的头顶冒烟,又冒火。 “君嘉誉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主子,有,不过……”陈嬷嬷犹豫片刻。 “说吧!”夏贵妃说着,看着自己的手。 她都快要五十,因为一直很好保养,皮肤还是很好的。 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冒天下大不为。 “主子,少爷的意思,只能给您五十人,多了没有!” 夏贵妃闻言,便努力,“五十人,他当我是要饭的吗?” 五十人,能做什么? 陈嬷嬷不敢再语。 夏贵妃好一会才淡淡开了口,“五十人就五十人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想必是极好的!” 夏贵妃笑,“嬷嬷,你说,若是他日,我成功了,他待我,会不会比以前更好?” “会的,少爷一直很疼主子!” 夏贵妃笑了起来。 外面丫鬟走进来,“启禀娘娘,摄政王,王妃,带着皇上,公主,世子爷过来给您请安!” 夏贵妃的笑僵在了脸上。 君羽玥,凤倾城带着三个孩子来了? 对于凤倾城,夏贵妃听说许多次,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起身,“嬷嬷,好好给我打扮打扮!” “是!” 大厅。 凤倾城,君羽玥依旧喝了好几杯茶,三个活泼开朗的孩子,这会子,一个个严肃的坐在椅子上。 君羽玥瞧着,心口刺疼。 茶水喝了一杯,夏贵妃才姗姗来迟。 只不过,凤倾城看着夏贵妃那一身珠光宝气的打扮时,冷冷笑了笑。 都快五十的年纪了,穿了一身桃红,身上珠钗首饰款款最新上市,脸上胭脂口脂尽数娇颜。 如果她年轻过三十岁,这么打扮,真真华丽娇媚,但,她都快五十的人了,真的合适吗? 凤倾城打量夏贵妃的时候,夏贵妃也打量凤倾城。 只是一眼,夏贵妃便知道,自己输了。 那女子,一袭白衣,长长头发,用一条缎带绑在脑后,浑身上下,就耳朵上,挂了一对白玉耳环。 手腕上无玉镯,手指上无戒子,手指甲上,并未染丹寇,十个手指圆润光洁,干净。 干干净净,透彻明亮,风华万千。 而那女子,娉娉婷婷起身,朝她娉娉婷婷行礼,“媳妇见过母妃!” 母妃。 没有唤她母后。 是了,她没有封号。 君羽玥忘记了,而那小皇帝,却完全不懂。 不过夏贵妃错了,墨涵懂,他既然知道给凤倾城封一个贤德皇太后,肯定是懂的。 只是,懂装不懂罢了。 君羽玥震惊看向凤倾城,不知道凤倾城葫芦里卖什么药。 不过,她既然来了,定是有所打算的。 也跟着凤倾城唤了一声,“母妃……” 墨涵、茉舞、唯一也规规矩矩行礼,“祖母……” 夏贵妃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有些晕乎乎的,“都免礼吧!” 越过凤倾城,君羽玥,三个孩子,坐上了主位。 有丫鬟上茶来。 顶级好的西湖雨前龙井,一杯茶,便够一户人家吃一个月。 夏贵妃见凤倾城看她,淡淡一笑,“年纪大了,嘴便有些刁,不过,好在羽玥孝顺!” 凤倾城笑,看了君羽玥一眼。 真心想骂,贱人就是矫情,老子天天给你关地窖里,看你嘴还刁不刁。 到时候,怕是给你喝尿,你也能喝的下去。 站起身,“也是,母妃受苦这么多年,如今回来,羽玥的确应该好好孝顺母妃的!” 一边说,一边走向夏贵妃,在夏贵妃下侧坐下,凤倾城见夏贵妃脸色不好,佯装没有看见,“对了,母妃,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没有消息呢?” 夏贵妃磨牙,“之前身子不好,在一个庵堂静养!” “哦,不知道是那个庵堂,媳妇好派人送些香火钱去,感念那师太这些年对母妃的照顾!” 夏贵妃咻地站起身,又慢慢坐下,“不必了,离开的时候,我已经已经给过了!” “我原本打算,添个二三十万两香油钱的,既然母亲说了,那便算了吧!”凤倾城说着,低头,呵呵笑了起来。 那叫一个真诚。 夏贵妃一听二三十万两,心便有些抽疼。 随即又说道,“若是你信得过我,给我,我让人捎去!” “嗯,自然是信得过的!” 凤倾城不说话之后,气氛便有些诡异。 君羽玥一直不语,三个孩子,也坐在一边,乖巧的不语,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萧贵妃好几次想要开口。 可她得到的消息,便是,这凤倾城,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要小心对待,否者…… 但,如今怎么瞧,凤倾城也不过尔尔。 不然,也不会明知道她要坑那二三十万两银子,还心甘情愿拿出来。 儿子是皇帝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君羽玥脸色。 好一会,凤倾城才淡淡说道,“母妃,在这别院住的可好?” “挺好的!” 凤倾城笑,“本想接母亲回摄政王府的,不过,母妃在这住的挺好,搬来搬去,母妃毕竟年纪比较大了,这人呐,年纪一大,身子毛病就多,什么骨质疏松症啊,缺钙的,不小心,那骨头就碎了,所以母妃还是继续住在别院吧!” 夏贵妃闻言,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几句话。 不是诅咒,便是讥讽。 刚想发怒,凤倾城却已经站起身,“母妃,天色不早,我们便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母妃!” 然后自顾自牵着三个孩子离开。 也不管君羽玥有没有跟上。 君羽玥站起身,也准备离开,夏贵妃忽地唤住,“羽玥……” 君羽玥冷目看向夏贵妃,“母妃有事?” “羽玥,这别院虽好,可总归比不上摄政王府,你们都住在摄政王府,母妃一人住这,比较孤寂!” “那母妃下次和倾城说吧!” 君羽玥说完,跨步走了出去。 眼睁睁看在君羽玥,凤倾城马车离去,夏贵妃气怒的砸了茶杯。 “早知道他是只白眼狼,当初,就应该把他丢马桶里,淹死算了!” 马车上,三个孩子挨堆, 君羽玥坐在一边,凤倾城坐在一边。 好几次,君羽玥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回到摄政王府,三个孩子,一溜烟跑了。 凤倾城却径自回了朝晖楼,君羽玥连忙跟上,到了朝晖楼,君羽玥才问,“倾城,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君羽玥深呼吸,“倾城,我们是夫妻!” “那又如何?” 夫妻,便可以愚孝? 夫妻,便可以由着那老虔婆欺负她的孩子? 不,绝不。 “倾城,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好一会,才淡淡开口,“羽玥,我要她死,你也帮我吗?” 君羽玥错愕看着凤倾城。 好一会,才深深吸气,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倾城,她是我的母妃!” 凤倾城点头,“我知道,可是羽玥,墨涵,茉舞,唯一,是我的孩子,墨涵,茉舞年纪大,她不敢朝他们下手,怕他们告状,但是唯一……” 凤倾城说着,手慢慢握拳,推开君羽玥,“羽玥,如果,她可以不是一个好婆婆,但,她必须是一个好祖母,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 君羽玥点头,“我知道!” “羽玥,你敢保证,她便真的是你的母妃吗?”凤倾城问。 君羽玥却有些回答不出来。 “羽玥,你知道吗,当初,在潼关,我见过,三个和你很像的男子,羽玥,世间长得想象的人很多很多,而且,她不一定是你的母妃!”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她去了哪里?” “这些年,她是否改嫁?” “是否另有家室,孩子?” “她回来,不是来寻求庇护的,而是来寻仇的?” 隔辈疼,一个长辈,她是会疼孙子,孙女的。 但…… 没有,这老虔婆,还想害唯一。 若是那一银针,刺中唯一小小鸟…… 唯一一辈子,便毁了。 凤倾城想到这里,紧紧揪住君羽玥的衣襟,“羽玥……,你清醒一些吧,别愚孝!” 说完,松开手,准备朝外走。 君羽玥伸手拉住凤倾城手臂。 红着眼眶,不语。 心中惊涛骇浪翻滚。 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一刻的挣扎,纠结。 好一会,才开口,“倾城,我懂,是我错了,我以为,不给她权利,给她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或许……” “羽玥,你可知道,荣华富贵,更腐蚀人心,荣华富贵更能收买人心!” 君羽玥错愕。 凤倾城又继续说道,“羽玥,她肯定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 “我不知道,本能的觉得,羽玥,袁氏不是我亲娘,但,你看看她是怎么对我的,就算我两年不曾去看过她,她依旧对我那么好,对三个孩子好,毫无怨言,这便是真情!” 她对袁氏,真的,从来没有给过她什么珍贵的东西。 也没有好好伺候过袁氏。 但…… 凤倾城希望君羽玥懂。 可是,瞧君羽玥这个样子,怕是一时半会懂不了了。 好一会,君羽玥转身,从凤倾城身后,抱住凤倾城,“倾城,我可以不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但是,最后,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好不好?” 一个明确的答案。 让他不怨,不悔,不恨的答案。 凤倾城深深吸气,“好!” 从这一刻开始,凤倾城派人去请了君羽裳。 “什么?” 君羽裳错愕的看着凤倾城,“怎么可能呢?” 凤倾城挑眉,“怎么不可能?” 君羽裳呵呵笑了笑,“随便你了,反正我对她,没有感情,你要杀要剐随便!” 生了他,不抚养他。 让他从小到大活在悲剧里,活在水深火热中。 回来了,还不修身养性,整日指手画脚,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瞧着就讨厌。 “那可是你亲娘,你难道……”凤倾城看向君羽裳。 君羽裳哈哈大笑,“嫂子,你想听真话吗?” 凤倾城点头,“当然!” 君羽裳端起茶,狠狠的灌了一口,才说道,“如果,我变成今日的样子,皇奶奶,和死去的宁妃有一半责任,那么另外一半,就在夏贵妃身上,她生了我,我感激她十月怀胎,但是,她不应该把我送回皇宫,皇宫啊,那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处处杀机,处处阴谋,或许,所有人都觉得,我君羽裳混成今日这个样子,是我自己放荡不羁,可为什么没有人问问,如果,我不混成这个样子,我能活下来吗?” 君羽裳说到后面,几乎是吼了出来。 “所有人,都有个母妃,铁了心的护着,可我没有,皇奶奶她对我……。宁妃也……” 那些不堪过往,君羽裳说不出口,却看着凤倾城红了眼眶。 好一会才说了句,“嫂子,如果,你要下手,恨不下心,可以来找我!” 君羽裳说完,迈步走出摄政王府。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的背影。 是啊,所有人都在指责他的放荡不羁,下作,但是,有没有人想过,在皇宫那个地方,一不小心便粉身碎骨,他若是不这般放荡,又怎么活得下来? 凤倾城呼出一口气。 那些派出去的探子很快便会带了消息回来。 凤倾城打算,独自一个人去别院。 与夏贵妃再次面对面交锋。 “什么,她一个人来的?”夏贵妃吃惊不已。 陈嬷嬷点头,“回主子,是的!” 夏贵妃冷哼一声,“难道,她以为,在这别院,我就不敢拿她如何了吗?” “主子,见,还是不见?” “见,为什么不见,她一个人前来,我还怕她吃了我不成,走,去见见她!” 夏贵妃今日特意素色一些,却见凤倾城一身华丽。 头上凤钗摇动,面上还摸了胭脂。 夏贵妃剜了陈嬷嬷一眼。 凤倾城盛装打扮,居然不告诉她一声。 “媳妇见过母妃!” 夏贵妃笑,“坐吧!” 凤倾城点头,坐下,乖巧的很。 “今日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母妃,可有缺什么?” 夏贵妃冷笑,莫名其妙短少了许多银两,让她想买通别院暗卫,都快捉襟见肘了,还敢问缺了什么。 “不缺,什么都不缺!” “那便好,不然,媳妇会良心不安的!” 凤倾城说着,仔细看夏贵妃身上的钗子,发誓,或者陈嬷嬷身上的打扮。 配饰。 希望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原本是没有找到的,却看见陈嬷嬷腰间的香包,香包上的花纹很怪异,说是花纹,更像是一种图腾。 凤倾城多瞧了一眼,心中暗暗记住。 “母妃,既然没事,媳妇就告辞回去了!” “那母妃不送你了!” 凤倾城离开,回到马车上,立即执笔,把图腾画了下来。 不过,却只有一小部分。 凤倾城离开之后,夏贵妃问陈嬷嬷,“你说,她来做什么?” “来者不善!” 夏贵妃点头,站起身,伸了伸拦腰,“晚上,给我找个新的男人,前几日那个,腻味了!” “是!” 夜深沉。 别院。 大床摇曳。 两具身体在大床上纠缠。 夏贵妃娇喘连连,对身上男人,满意至极。 “娘娘,您真是太美好了!” 夏贵妃笑,“以后好好给本妃办事,本妃少不了你好处!” “是,娘娘,属下愿意为娘娘您,上刀山,下火海!” 男人说着,肆意亲吻夏贵妃。 摄政王府。 凤倾城歪头,一直想不明白,一些事情。 “怎么了?”君羽玥问。 凤倾城摇头,冲君羽玥一笑,“没事,政务都处理好了吗?” “嗯,墨涵比我想象中,能干多了,很多事情,他都处理的极好!” “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自己的孩子,总是要偏爱一些的!” “洗洗睡吧!”君羽玥道。 凤倾城点头。 沐浴之后,凤倾城窝在君羽玥怀中,君羽玥紧紧抱住凤倾城,亲吻凤倾城眉心,“倾城,我想你……” 凤倾城失笑,“那你小心些,别伤着孩子!” “嗯!” 激情缠mián之后,两人都有些喘息,却满足缱绻。 君羽玥才淡淡说道,“倾城,我不是有心的!” 凤倾城笑,“我知道,这事不用解释!” 不管怎么说,君羽玥对母亲有印象,小时候,君羽玥的母妃,想来是非常疼他的。 不然,他也不会对夏贵妃那般容忍。 除了不给权,金银珠宝,其他一样不少。 “羽玥,别院那边,暗卫可有消息传来?” 君羽玥点头,“有,不过,说,她除了挑剔之外,并无异样!” “是吗?”凤倾城是不相信的。 接下来几日,凤倾城日日去别院见夏贵妃,也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陈嬷嬷腰间香包。 却不小心发现。 夏贵妃的脖子上,有吻痕。 吻痕。 凤倾城作为过来人,肯定是认识的。 回到摄政王府。 凤倾城立即找来添香和上官灏乾。 “小姐,何事?” “麻烦你们做件事!” 添香失笑,“小姐,有事,你吩咐就好,哪里需要这么客气!” 凤倾城握拳,“先把门关上吧!” 添香更诧异了,关上了门。 凤倾城才说道,“我今日,在夏贵妃脖子上,看见了一个吻痕,但是,我怕自己看错了,那青紫,会不会是中暑掐的,所以,需要你们给我……” 添香羞红了脸,却并无反感。 “大概在什么位置?” 凤倾城让添香坐在椅子上,轻轻歪头,找准了位置,才上前,在添香脖子上,点了点。 上官灏乾实在有些羞,凤倾城忽地开口,“你们那啥,我出去……” 添香拉住凤倾城,“小姐,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走什么走嘛!” 然后把衣领一拉,朝上官灏乾说道,“呐,使劲亲一口!” 上官灏乾顿时双脸通红。 这种事儿,那是神圣又缠mián的好不好,添香这么霸气,真滴不好。 但,又不敢不亲,索性低头,在添香所指的位置上,狠狠吸允。 添香吃疼,眉头微拧。 好一会,上官灏乾才松口,嘴巴酸了。 果然,还是要在缠mián的时候亲吻,才能最缠mián。 凤倾城看着添香脖子处的吻痕,沉思好一会才说道,“看来,这夏贵妃,也不甘寂寞!” 添香摆手,瞪了上官灏乾一眼,上官灏乾嘀咕一句,“什么人嘛,利用完了就撵人!” 却还是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房间里,凤倾城把画出来的图腾递给添香,“去查查看,这个图腾有什么含义!” 添香接过,仔细看了看,“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没事,慢慢想,咱们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添香笑,“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仔细想清楚的!” 添香拿着图纸回自己院子,却见上官灏乾躺她床上,添香没好气瞪了上官灏乾一眼,把图纸放在桌子上。 上官灏乾见添香不理会自己,“添香,我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干嘛……” “人家老大不小了,应该做爹了不是!” 添香看着上官灏乾,便想起那个无缘的孩子,心情蓦地低落,“灏乾,其实,曾经……” 但,终归还是说不出口。 上官灏乾,干干一笑,上前,拥住添香,安慰道,“没事,咱们慢慢来,不急的!” 添香趴在上官灏乾怀中,淡淡一笑。 这个男人啊,其实是极好的。 上官灏乾安慰了添香后,却看见了桌子上的图纸,“咦……” 添香诧异,“怎么了?” 上官灏乾拿起图纸,“我好想,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添香着急问。 “让我好好想想,这图样,我敢保证,我是见过的!”上官灏乾说着,不停抓头,绞尽脑汁想。 添香大喜,忽地,茅塞顿开。 和上官灏乾异口同声…… ------题外话------ 推荐好友【飛雪吻美】最新完结温馨种田宠文),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有小三的误会,没有情感的纠结,只有亲人间的温情,夫妻的并肩扶持,在平淡的生活中体会人生百态。 【127】下套诱老虔婆—— “渑池教,一本书里!” 添香笑了起来,“对,就是在渑池,我记得,当时你在看一本书,还说失传已久,我当时好奇,就看了一下,这个图腾,我就是在那本书上看见的!” 上官灏乾打了个响指,“的确是在那本书上,只是……” 出现在一个贵妃身边嬷嬷身上,代表什么呢? “灏乾,你别只是了,你快跟我说说,这个图腾的来历!”添香催促道。 一心想着,快些帮凤倾城找到消息。 上官灏乾却抱紧了添香,卖起了关子。 “你说啊!”添香用手挫上官灏乾心口,眼眸一瞪,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要我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有话说,有屁放!” 上官灏乾结巴。 他原本是打算,那这事,问添香讨写福利的。 毕竟,他已经禁欲三年了。 三年啊,一千多个夜晚,他想她都想的快要发疯。 轻轻低头,嗓音低沉,“添香……” 添香心口一酥,微微错愕看向上官灏乾,紧张咽了咽口水。 他们很少这般靠近,也很少,上官灏乾也极少这般搂住她,眸子内,毫不掩饰的情欲。 添香微微动了动嘴唇,便被上官灏乾吻住。 “唔……” 缠mián深吻。 这一刻,上官灏乾只想吻添香,然后要了她。 其他事情,都不想管。 “添香,给我吧,好不好?”低低询问,带着浓浓爱意。 从第一次见到添香,上官灏乾便知道,这一辈子,他完了。 完全沉浸在添香的眸子内。 曾经他想,若是能被那女子,看一辈子,溺死在她的柔情里,他也是愿意的。 可不想,在几个月的激情缠mián之后,她消失了。 饶是他寻遍沧溟,也没有她的消息,不过,还好,他来了浩瀚,上官灏乾深知,如果他不来浩瀚,这一辈子,他们便是彻彻底底的错过了。 添香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回去找他的。 添香看着上官灏乾,犹豫好一会,才说道,“我们就要成亲了!” “我知道,可是,我等的心都疼了!” 添香瞧着,心便软了。 这个男人,为了她,留在浩瀚三年,不曾回沧溟去过一次,教主之位,也传给了别人。 她怎么可以,不多爱他几分。 低头,浅浅而笑,声若蚊鸣,“那你晚上过来吧,不过,小心些,别被人发现了!” 上官灏乾先是一愣,随即呵呵一笑,“好,我会的,保证不会让人发现,不过添香,现在,能不能先给点甜头!” 添香错愕,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上官灏乾扑倒在床,肆意亲吻。 上官灏乾的吻,那么的温柔,那么的缠mián,那么的缱绻,吻得添香晕头转向,身子发软,只能娇喘连连,由着他肆意妄为。 直到身子微凉,瞬间充盈,添香微微挣扎,上官灏乾却吻住了添香红唇,“添香,宝贝,别拒绝我,乖……” 浓情蜜语,这一刻,添香彻底缴械投降,随上官灏乾一起沉lun]。 大床摇曳,女子娇喘,男子粗重喘息。 那一声一声的呢喃,低唤,让靠近院子的红袖,瞬间脸红,快速关了院门,跑开。 却不小心撞到欧阳浩。 “唔……” 红袖摸着被撞,发疼的鼻子,错愕看着欧阳浩。 “怎么了?”欧阳浩低声问,见红袖面色绯红,娇俏妩媚,如那枝头果子,诱人采摘。 心一紧。 红袖羞红了脸,摇头,“没事,没事!” “真的没事吗?” 欧阳浩不放心问,只是,瞧着红袖满脸绯红,呼吸急促。 像是有事啊。 红袖点头,“真的没事,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添香,拿点东西!” 红袖闻言,立即拉住欧阳浩,“别去,添香有事,忙着,一会,不,等两个时辰后,再来问添香拿吧!” “不对啊,我和添香约好的,现在过来拿的啊!” 红袖急,“你这个榆木脑袋,灏乾在添香屋子里呢!” 欧阳浩闻言,微微错愕,随即恍然大悟。 笑了起来,低头,在红袖耳边低语,“他们,莫非……” 啧啧啧,好激情。 欧阳浩此刻,都有些羡慕上官灏乾了,至少添香还会怜惜他一二,不像红袖,硬是不许他越雷池一步。 添香抬手,懊恼拍打在欧阳浩心口,“瞎想什么呢,走吧,陪我去看看新宅院,以后,那便是我们的家了!” “好呐!” 欧阳浩欢喜应声。 拉着红袖去看新宅院,不过,一番下来,两人便是感叹,“太大,太空荡荡了!” 五进大宅院,就他们两人,住着孤单又空寂。 “欧阳……” 欧阳浩看向红袖,“什么事儿……” “以后,我们还是住在摄政王府吧,不,小姐住哪里,我们便住哪里吧,这大宅院,太空荡荡了,我住不习惯!” 欧阳浩点头,轻轻把红袖拥入怀中,“好!” 激情欢愉之后,上官灏乾心满意足,拥住添香不肯松手,摸着添香的头发,心里美滋滋的。 觉得,添香浑身上下,那儿都好,都妙不可言。 “添香!” 添香被上官灏乾折腾了好几次,腰酸背痛,懒洋洋应声,“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添香沉默。 好一会才点头,“好!” 她大了,上官灏乾年岁也二十多了,应该要个孩子了。 有了孩子,她可以让上官灏乾带孩子,她依旧留在凤倾城身边,听候凤倾城差遣,两全其美。 “灏乾……” “嗯!” 怀中家人,吴侬软语,上官灏乾心花怒发。 心满意足之后,只觉得,满满都是幸福。 “以后,生了孩子,你就负责带孩子,我呢,依旧留在小姐身边,好不好?” 虽是商量语气,却是早早做了决定。 上官灏乾哭笑不得,却心疼添香。 更明白,作为一个杀手,难得遇到一个好主子,过上幸福的生活。 “好,不过,你去哪里,都不能撇下我们爷俩,我虽然不如摄政王那般有本事,但,多多少少还是能够帮到你一些!” 至少,可以帮她挨剑挡刀。 让她可以肆无忌惮往前冲。 添香点头,“好,去哪儿都带着你!” 人生如此,还有什么可求的。 夜饭时。 凤倾城时不时瞄向添香。 总觉得,今日的添香,多了一股子妩媚,一股子淡淡幸福,在看上官灏乾,这家伙,一直咧嘴,时不时给添香夹菜,伺候那叫一个妥妥帖帖。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 添香霎时涨红了脸,低头,连看一眼,别人的勇气都没有。 吃好了饭,凤倾城拉着几个姑娘,坐在院子里聊天。 诺诺快要生了,挺着个大肚子,走哪儿都不方便,凤三更是时时刻刻跟在身边,这会,好不容易让诺诺落了单,不过,凤倾城猜测,不出一盏茶,凤三肯定会过来贴心问诺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不。 凤倾城,花袭人,红袖,添香,邱海音,诺诺,围坐在一起,清茶一盏,点心几样,随意吃着。 “想想,日子过得真快!” 转眼,她来这个异世,九年了。 九年啊。 过得真快。 “小姐,你怎么还感伤上了!”添香笑道。 “是的,倾城,你不应该这样子的!”花袭人也劝道。 凤倾城微微摇头,“我便是感叹一下,看你们急的!” 眸光扫视了一圈,“咱们这么久都等了,你们的婚期,我打算等诺诺月子后,就给你们办了,日子我都选好了!” 几个待嫁姑娘,低头,笑了起来。 她们是想嫁了,但是,希望能够得到凤倾城满满的祝福。 她们都是苦命的人,因为凤倾城,她们才走上了幸福的道路,所以,谁的祝福,都比不上凤倾城来的这般情深意重。 见几个姑娘笑而不语,凤倾城心情大好,“海音啊,羽玥的意思,把你爹爹调到京城来,那京兆府府尹,我觉得你爹爹不错,到时候,让你爹爹,在羽玥哪儿,争取一下!” 海音大喜。 爹爹来了京城,娘肯定也回来,以后,他们便一家团聚了。 “王……”刚唤一个字,忽地笑了起来,“倾城,谢谢你!” “看你们一个个都幸福了,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人生,不就是,看着身边,所有人都幸福吗? 几个姑娘笑了起来。 那厢,几个孩子嘻嘻哈哈吵闹声,凤倾城噗嗤一笑,“看他们,玩的多开心,咱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好!” 添香靠近凤倾城,“小姐,那图腾已经快要有消息了!” 凤倾城看向添香,“这事不急!” 反正,这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灏乾他说,有些地方,怕忘记,所以,要去书库翻阅一下,小姐你看……” “去啊,你去陪着吧!” 添香羞,“小姐,人这么多,你……” “害臊什么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倒是觉得,你们这样子,也很好,也怪我不好,不然,你们娃娃都很大了!” “小姐,快别说这种话,我听着,心里难受!” 凤倾城笑,“好了,好了,不说了,去陪灏乾吧,王府书库那么大,找本书很难的,多带几个人去!” “好!” 几个孩子,正在玩老鹰捉小鸡,唯一练武之后,胖嘟嘟的身子,灵活的很,每次都逃了开去。 惹得木妞急得满头大汗。 “倾城,你变了!” 凤倾城闻言,看向花袭人,“不是变了,只是,心,变柔软,有血有肉有灵魂了!” 就像君羽玥那般,曾经他一个人,他可以冷酷无情,杀戮时毫不心慈手软。 但如今,他有了家,凡事都要三思而行。 有了牵绊,做起事来,总是要缩手缩脚些的。 “那,夏贵妃……” 凤倾城勾唇,“她,必死无疑!” 她不止要夏贵妃这老虔婆死,更要把她的秘密都挖出来。 第二日。 君羽裳来了摄政王府,满面笑容。 凤倾城笑,“什么好事?” “嫂子,来杯茶!”君羽裳说着,毫不客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立了大功,等着夸奖的样子,惹得凤倾城笑了起来。 “来人,给锦王来杯极品冻顶乌龙!”| 君羽裳大惊,“嫂子,你这居然有这好茶?” 凤倾城笑,“是啊,下面的人送来的,好像是他们亲手去采摘,自己炒的,大约半斤,一会带二两回去,给蓝月也尝尝!” “嫂子,你绝对的亲嫂子!” 凤倾城失笑。 等茶上来,君羽裳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眨巴着嘴,对凤倾城说道,“嫂子,我这寻到一个奇人!” “怎么个奇?” “长得英俊无比,那方面超强,专门勾yin良家妇女,或者丧夫小寡fu!” “咳咳咳!” 凤倾城咳了起来,“你跟我说这个,不怕羽玥那皮鞭抽你?” “嫂子,你还装!” 凤倾城笑,“我装什么了?” “嫂子,那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那人在锦王府的时候,我便瞧出一二了,这几日,见嫂子天天去别院,呵呵,呵呵……” 凤倾城看向君羽裳,瞬间笑了起来。 这家伙,长期混在脂粉堆里,眼睛倒是毒辣。 笑骂,“好的不学,专学坏的,不过,要怎么把这人送到她面前,又不让她起疑心呢?” “这个,还的确比较难!”君羽裳说着,又喝了几口茶,丫鬟上了点心,一点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吃。 吃得满口是点心渣渣,真像个大孩子。 “嫂子,好吃,一会打包一些,给我带回去,晚上做点心吧!” 凤倾城点头,丫鬟立即下去准备了。 吞下口中点心,“嫂子,她不提回来的事儿了吗?” “不提了!” 在别院,要男人,也方便,回来,还要偷偷摸摸的。 “嫂子,不如,我那天,半夜三更的去瞧上一瞧!” “别去,哪儿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别吃亏了!” 君羽裳撇嘴。 “我光明正大的去,我看那些暗卫,能拿我如何?” 凤倾城摇头,“我说道不是那些暗卫,而是,老虔婆的!” “什么?”君羽裳吃惊。 不太可能吧。 “君羽玥他什么意思呢?” “他,还惦记着,当年情分呢!”凤倾城说道。 这事上,凤倾城说不上怪不怪君羽玥。 毕竟那个夏贵妃,和君羽玥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君羽裳“哦”了一句不语,“嫂子,那人,我就先不给你送过来了,等你啥时候需要了,我……” “有了!” 凤倾城大呼。 君羽裳错愕,看向凤倾城,“啥有了?” 凤倾城招手,君羽裳立即附耳,凤倾城低语几句,君羽裳一惊一乍的,好一会才对凤倾城竖起大拇指。 “嫂子,高,真高,佩服佩服!” “滚一边去,快去准备,这事若是办砸了,以后摄政王府也甭来了!” 君羽裳满不在乎撇嘴,拧着食盒,“嫂子,你别看不起人,这事,看我的!” 这几日,夏贵妃觉得不对劲。 因为,凤倾城这几日没来。 连着五日没来,莫非…… “嬷嬷,你说,这几日那凤倾城为何不来了?” 陈嬷嬷摇头,“主子,你说,会不会是,她有什么阴谋!” “嗯,我猜八成有鬼,嬷嬷,去,把那些伺候过我的暗卫叫来,对了,那暗卫长,让他今夜来伺候我!” 陈嬷嬷微微叹息。 当初,君羽玥派来的暗卫,一共二十人,后来,夏贵妃在那暗卫长面前沐浴,诱huo他。 两人一夜缠mián。 夏贵妃以此要挟,把那几个不愿意,想要通风报信的给杀了,剩下七人,每一个都与夏贵妃欢愉过。 如今别院,替补上的,都是君嘉誉送来的帮手。 “是!” 夜深沉。 夏贵妃欢愉过后,看着身边年轻男子,微微恼怒。 这男子虽年轻,但是,容貌,着实平凡无奇了。 隐隐约约,似乎听见了女子欢愉时,求饶的声音,空气里,那种淫靡气息,甚是浓厚,夏贵妃微微蹙眉,这不是她屋子里的气息,准备下床,身边暗卫立即抱住了夏贵妃腰,“娘娘……” “你累了一夜,睡吧,本妃出去走走!” 说完,下床穿衣,走出屋子。 那声音似乎,是从隔壁院落传来的…… 夏贵妃想着,好奇心重,便慢慢走了过去。 只是,越近,那欢愉声,越大。 听得夏贵妃心痒难耐。 隔着院墙,她都能够想象到,隔壁院子,此刻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 那女子一直求饶,最后承受不住晕了过去,似乎又有女子替补上,如此几番更替之后,才听得男子欢愉满足低吼。 夏贵妃心一惊。 这…… 连着三夜,夏贵妃都来听墙角,第四夜。 夏贵妃却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声音,转身准备离去之际,却被一睹肉墙堵住了去路。 “你在这偷听?” 声音清冽,如泉水清透,夏贵妃抬头,月光下,男子玉树兰芝,一袭蓝衣,风采翩翩,衣裳衣带还未系上,露出结实有力胸膛。 夏贵妃往下瞧去,惊得后退几步,这…… 男子跨步上前,把夏贵妃抵在墙壁上,“你第一夜偷听的时候,我便发现了,怎么,你也想试一试?” 夏贵妃想要点头,又想要摇头。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唇已经被吻住。 没有柔情,粗鲁霸道,生生疼,却奇异有了感觉。 “唔……” 在别院墙角处,夏贵妃和一个陌生男子,便有了一场欢愉。 男子离去,夏贵妃双腿发抖,走路都走不稳,心头却喜得不行。 那种满足,在吃了君嘉誉喂她的媚蛊之后,便不曾有过。 她甚至希望,他明夜还会再来。 摄政王府。 君羽裳欢欢喜喜走进来,凤倾城瞧着,便知道,大事成了。 不待君羽裳开口,便吩咐道,“来人,给锦王上点心,茶水,便西湖雨前龙井吧!” “啊哈哈,嫂子就是聪明!”君羽裳说着,哈哈大笑。 坐下之后,吃点心,喝茶,惬意的很。 如今,他很喜欢来摄政王府,听凤倾城责骂几句,或者劝说几句。 那种感觉,才真真正正像回到了家。 凤倾城淡笑不语,“羽裳,你觉得,她真的是你们的亲娘吗?” 君羽裳搁下茶杯,“真话吗?” 凤倾城白了君羽裳一眼。 君羽裳沉思片刻,“不像!” 凤倾城淡淡笑了笑,“你比君羽玥明智多了!” “嫂子,真有眼光!” “吃饱了,赶紧滚回去!” “呵呵呵!”君羽裳笑,又是吃,有的带走,笑容满面。 回到锦王府,对蓝月,也好了许多。 锦王府,再无姬妾进来,而那些个没怀上孩子的,也被君羽裳做主,送给了别人。 要么给笔银子,送回家。 “羽裳,这几日,看你心情很好,遇上什么好事了吗?” 君羽裳笑,“月儿,我想,我终于找到家的感觉了!” 蓝月错愕。 君羽裳拉住蓝月的手,“一处家,是在你身边,一处家,在摄政王府!” 蓝月诧异,却笑了起来,“羽裳,要不,我们收拾收拾,去摄政王府小住吧!” 君羽裳愣,随即大喝,“我怎么没想到呢,走走走,收拾东西去,哎呀,随便拿几件衣裳,反正也进,来来回回很方便的!” 蓝月瞧着,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如此便是最好。 在小姐身边,有家人,有爱人。 真好。 摄政王府。 凤倾城看着大包小包的君羽裳,蓝月,君笑,哭笑不得,却还是吩咐下人,收拾一个院子出来,给君羽裳一家子住。 摄政王府多出一个小弟弟,唯一倒是很喜欢君笑。 每次想方设法作弄君笑,偏偏君笑脾气极好,唯一捉弄几次,君笑不止不哭,还笑嘻嘻的,弄得唯一再也再不去手,对君笑也特别好了起来。 君羽裳和凤倾城下棋,蓝月在一边给君羽裳打扇,顺便提醒君羽裳,要小心凤倾城落子。 那夫唱妇随,真真是羡煞旁人。 凤倾城一直不知道,君羽玥这些日子,在忙什么,晚上同床共枕,也不问。 君羽玥也不说。 “哎呀……” 君羽裳落子之后,蓝月低叫,君羽裳心知,又下错地方了。 想要反悔。 凤倾城瞪君羽裳一眼,“下定离手,你反悔试试?” “嫂子,我没想反悔,我就是……” 凤倾城挑眉,“真的吗?” 一局棋,他已经死皮赖脸反悔五次了。 “嫂子,你再让我一次呗!” “你觉得可能吗?” 君羽裳撇嘴,“小气……” “我本来还有好消息,想要告诉你呢!” 凤倾城怒视君羽裳,“这个好消息,你已经撒赖五次了,君羽裳,你要不要脸?” “不要脸,我都要输了,还要脸做什么?”君羽裳大喝。 惹得蓝月笑,便是观战的上官灏乾,红袖添香,欧阳浩也笑了起来。 “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好消息吧!” “好消息啊,好消息就是,缪弦昨夜,又抱得徐娘归,我得到的消息,似乎一夜缠mián……” 一时间,除了凤倾城,其他几个姑娘,顿时面红耳赤。 饶是上官灏乾,欧阳浩,也咳个不停。 “嫂子,为什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凤倾城看向君羽裳,“你希望我什么反应,哈哈大笑,还是如她们一般,面红耳赤?” 那还真是对不起。 她镇定的很。 完全,就当一个冷笑话。 笑都笑不出来。 而且,这些,早在凤倾城算计之中。 凤倾城说完,站起身,“好了,好消息,我也听到了,就不跟你耗了,你若是想下棋能赢,我建议你去找木大,他刚刚学下棋,棋艺烂到爆……” 凤倾城说完,哈哈大笑几声,转身离去。 添香立即拉住上官灏乾跟上,显然有事情要禀报。 君羽裳顿时觉得,乌云罩顶。有做嫂子,做成这样子的吗? 朝晖楼。 上官灏乾把关于那图腾的介绍抄录下来,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仔细看了几遍,才说道,“你们说,这陈嬷嬷,能拥有这个图腾,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了,为什么要在夏贵妃身边,做一个丫鬟呢?” “小姐,咱们在查查!”添香说道。 凤倾城点头,“添香,准备准备,我一会去别院!” “小姐,你还去,如今,你还怀着孩子呢!” 凤倾城笑,“添香,就因为现在还怀着孩子,孩子还未出生,我还跑得动,若是等孩子出生了,我要坐月子一个月,一个月,足矣发生许多许多大事了,可懂?” 添香默默点头。 ------题外话------ 有二更,有二更,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 【128】阴谋层层叠叠—— 也知道凤倾城说的有理。 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天,也可以发生许多大事儿。 让人猝不及防。 “小姐,我明白了!” 添香说完,拉着上官灏乾准备出去,却见君羽玥面色惨白,跌跌撞撞,步伐蹒跚走进来。 那一身的冷肃,让人不敢靠近。 添香错愕,看向凤倾城。 见凤倾城眉头轻拧,添香二话不多,拉着上官灏乾出了屋子,还顺手把门关上。 上官灏乾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别多问,咱们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儿就好!” 添香说着,呼出一口气,回头看紧闭的房门,微微叹息,拉着上官灏乾走出朝晖楼。 房间内。 凤倾城一直不语,淡淡看着君羽玥。 君羽玥也没有开口,满脸的失落。 凤倾城忽地想起,曾经,有一次,君羽玥在得知,皇后下毒之事时,也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今日呢,又是为何? 凤倾城淡淡开口,“怎么了?” 君羽玥见凤倾城开口,忽地松了口气。 他真怕她,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没有太多喜怒,也没有担忧,更没有关心。 曾几何时,他也紧张,害怕,患得患失了? 走到凤倾城身边,君羽玥蹲下身,把头埋在凤倾城膝盖上,“倾城,你说,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谎言,那么多的不堪……” 凤倾城不语。 她知道,君羽玥说这事儿,不是针对她。 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为了养胎,她真的很少生气,或者大呼小叫了。 但此刻,凤倾城真想尖叫几声,摇醒君羽玥这个糊涂虫。 那么多时候,他都聪明之极,却在遇到一些在意的事情时,变得糊涂至极。 真应了那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倾城,你告诉我,是不是我错了,所以,你也不愿意告诉我了吗?”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深深吸了口气,“你要我说什么?” 说,当初唯一告诉他,萧贵妃,陈嬷嬷要拿银针刺唯一小小鸟的时候,他的沉默,让她很失望? 还是,对他说,这些日子,他的表现,还不如君羽裳这个曾经的混蛋? 这些伤人的话,凤倾城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倾城,你在怨我!” 凤倾城闻言,有些冒火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就不能一句话说清楚吗? 试探个什么劲? “君羽玥,咱们都不是糊涂人,你到底想什么,能说清楚吗,别让我这么猜,我不够聪明,猜不出你此刻的心思!” “而且,有的话,说出来,太伤人,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倾城,你在怪我……” 凤倾城怒,一把推开君羽玥,也不管君羽玥摔倒在地,狼狈不已,“你到底想说什么,能说人话吗?” “一会,我怨你,一会我怪你,君羽玥,我问你,我怨你什么了,我怪你什么了?” “茉舞,墨涵,唯一,受了委屈,你冷眼旁观,那个时候,你伤心难受,痛不欲生,我不怪你!” “这些日子,你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也不问,更没有去怀疑你,责怪你!” “但是,你能不能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别这样子,让我猜,让我给你许下承诺好吗?” 他们生生死死,那么多苦难都过来了,到底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值得君羽玥这般思前顾后,一件事,半天说不出口? 君羽玥痛苦不已。 看着凤倾城,忽地掩面。 无声哭泣。 没有眼泪,没有哭声,却是真真切切的难受了。 凤倾城瞧着,也跟着揪心难受,上前,拥住君羽玥,“羽玥,我没怪你,也没怨你,我们是夫妻,我们说好,不求生生世世,只求今生今世在一切,相濡以沫,长相厮守,可是羽玥,爱情,真的是要用心浇灌经营的!” “我承认,这些日子,我为了夏贵妃的事儿,忽略了你,可是羽玥,这件事,你阻止也是没有用的,就算夏贵妃不死,但她身边的陈嬷嬷,必须要死!” 不死,难泄她心头之恨。 那两个老巫婆,不要脸,不要皮。 差点害了她的唯一,她岂能放过。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浑身绷紧,默默无语。 凤倾城心惊,“羽玥,可是剧毒发作了?” 君羽玥微微摇头。 嘶哑着嗓子,“倾城……” 那是一种历尽沧桑,看透了繁华的落幕。 这一刻,凤倾城不得不正视,追问,“羽玥,到底怎么了?” 君羽玥看着凤倾城,双眸通红,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倾城,我的心,好疼……”君羽玥说着,闭上眼眸,深深吸气,呼吸。 真的好疼。 “到底怎么了?” “倾城,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墨涵,茉舞,对不起唯一,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到底怎么了?”凤倾城怒吼,抓紧君羽玥的衣襟,“君羽玥,你给我说人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君羽玥看着怒火中烧的凤倾城,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函。 凤倾城一把抢过,打开信函。 最后深深叹息。 闭上眼眸,把君羽玥抱入怀中,“羽玥,还在潼关的时候,我们便知道,这就是一个陷阱,如今,只不过,阴谋被拆穿了而已,就算没有了母亲,你还有我,有墨涵,茉舞,唯一,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君羽玥摇头,“倾城,她是我的母妃,只不过,性子变了!” 凤倾城讶异,“可是这信函上……” “我母妃,眼角处,有一粒小痣!” 凤倾城真是哭笑不得,“君羽玥,你知道吗,小痣是可以点上去的!” 君羽玥错愕,张大了嘴巴。 “只要工具,材料齐全,点上一粒小痣,是轻而易举的,不信,你可以去问舒慕白!” “可是倾城……” 凤倾城叹息,“羽玥,曾几何时,你也这么优柔寡断了?” “你曾经的魄力,去哪里了?” “曾经的举一反三,去哪里了?” “还有,你这般,犹犹豫豫,真的,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君羽玥吗?” 凤倾城说着,忽地震惊起来。 当初,沧溟皇帝,沧瑾瑜,也是一个聪明极致的人,而是她用了错乱神经的药物,使他变得愚笨,那君羽玥…… 凤倾城想到这里,推开君羽玥,急急忙忙跑出去。 只是跑了几步之后,凤倾城慢慢的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大殿内,跌坐在地,满脸受伤,看着她的君羽玥。 凤倾城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又错了。 刚想往回走,君羽玥却微微摆手,“倾城,我懂了!” 其实,准备离去。 凤倾城蓦地上前,拉着君羽玥,一顿胖揍,又是巴掌,又是拳头,一下又一下招呼在君羽玥的脸上,身上。 “我打死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君羽玥,你怎么可以,我问你,你怎么可以……” 凤倾城把君羽玥打的鼻青脸肿。 打到自己精疲力竭,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 由始至终,没有哭一声,流出一滴眼泪。 “君羽玥,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心了,不爱你了,所以,一定要杀了夏贵妃和陈嬷嬷,君羽玥我告诉你,我的第六感,向来很准,从未有过差错,夏贵妃她不是你亲娘,你且等着,我迟早会找出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这几句话,凤倾城几乎是咆哮出声。 看着被她打倒在地,死气沉沉的君羽玥。 凤倾城爬到君羽玥身边,“羽玥,这个世间,那么多东西,可以作假,你……” “倾城,就不能为了我,放过她吗?” “不能!” 凤倾城说的斩钉截铁。 绝无可能。 她已经出手,势必要见血封侯,要了夏贵妃和陈嬷嬷那两老虔婆的命。 “算我求你,唯一一次,可好?” 凤倾城看着君羽玥,眼眶忽地红了,站起身,咬牙切齿,“不好,这事,我绝不答应,绝不……” 凤倾城说完,一步一步朝外面走去。 自古忠义两难全。 凤倾城一直深信,夏贵妃,绝对不是君羽玥的母亲,所以,她绝对不会手软,也不会心慈。 夏贵妃,必死…… 凤倾城走出屋子,立即吩咐红袖添香收拾东西,回凤府去。 君羽玥这个糊涂虫,让他一个人糊涂吧。 凤倾城也不在意,君羽玥为了保夏贵妃,和她对着干。 凤府。 还是曾经的模样。 并没有因为凤倾城的离去,而改变多少。 丫鬟,小厮依旧在。 只是,一大家子,回来,丫鬟小厮们也忙碌了起来。 谁都没有多问凤倾城一句,怎么回事,凤倾城也不说,就连龙无忧,龙释天,舒慕白也跟着凤倾城回来了。 君羽玥一个人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暗一慢慢走向君羽玥。 君羽玥才淡淡开口,“他们都走了吗?” 暗一点头,“是的,王爷,都走了,全部都走了!” 摄政王府又回到了曾经的死寂。 君羽玥才慢慢坐起身,脸上死寂什么不在,落幕什么系数换成冰冷。 “暗一,你说,我这么做,倾城,以后会不会原谅我?” “王爷,你为什么不告诉王妃,王妃那么聪明,她……” 君羽玥看向暗一,“暗一,你不懂,我有多爱她,恨不得为她去死,可是,我怎么可以那么狠心,让她跟我一起去赴死!” “可是,王爷啊,你这样子,王妃会恨你的,王妃那个人的脾气,你比我们所有人都了解,她最容不得谎言的!” 君羽玥慢慢整理身上衣裳,手一僵。 “暗一,恨我,总比跟我去送死比较好,如今,她还怀着孩子……” 那是他君羽玥的孩子。 君羽玥走出朝晖楼,看着一下子冷清下来的摄政王府,这一刻,君羽玥才觉得,心口好疼。 浑身都好疼。 那孤寂,从灵魂深处慢慢渗出,冷透了四肢百骸。 君羽玥看着冷冷清清的摄政王府,一步一步漫无目的走着。 徐世峰一身黑衣,翻墙进来,“嘿……” 左看看,右看看,“你这儿的人呢?” “走了!”君羽玥淡漠道。 眸子内,不见一丝暖意。 那个如沐春风般的君羽玥,在这瞬间,消失不见了。 徐世峰微微诧异,上前,“你叫我来,所为何事?” “我有事要出远门一趟,归来日期不定,浩瀚……”君羽玥说着,深吸一口气,“以后,多帮衬着倾城一些,她……” 心中千千万万不舍。 君羽玥这一刻,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么不舍,自己亲自去和她说啊,那个女子,世间独一无二,多少男子对她动心着,你这般离去,就不怕,给了那些人可趁之机?” 君羽玥闻言,脸色越发寒冰。 “不会,倾城,不会爱上别人的!” 徐世峰呵呵几声,“你也太自负了,我告诉你,女人啊,其实最是凉薄的,你今天这般欺骗她,他日,她肯定要剥你一层皮的!” “如果我活着回来了,我愿意让她剥层皮!” 徐世峰当下便无语了。 “那你一路保重,浩瀚,放心吧,浩瀚在,我在!” “我相信你!” 君羽玥更相信,如果凤倾城坐镇,祁宏申,一定不会攻打浩瀚。 “保重!” “我会的!” 君羽玥说着,把所有调配令牌递给徐世峰,“等我离开五日之后,再给她,她……” “走吧,走吧,五日之后,她想追你,也追不上你了!” 君羽玥点头。 君羽玥只身一人,一身黑衣,出了京城。 一切似乎平静了下来。 凤倾城窝在凤府,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却想不起来。 “添香,君羽玥来接我了吗?” 添香立在一边,淡淡摇头。 凤倾城不解了,“他还真生气了?” 如果,君羽玥来接她,她便不杀夏贵妃了,便为了他,服软一次吧,毕竟,那天,她都打了他一顿了。 凤倾城如此想着,却还是觉得不对劲。 添香看着凤倾城,“小姐,不如我回摄政王府看看……” “别,别去……” 凤倾城话还未说完,便见红袖快步走来,“小姐,刚刚凤三派人来说,诺诺快生了!” 凤倾城闻言,大喜,“哎呀,快快快,准备准备,我们去看看诺诺,这诺诺年纪小,头一次生孩子,肯定会害怕!” “衣裳,孩子的衣裳,还有尿布,奶娘呢,都请好了没?” 凤府,一下子,忙开了来。 一箱子,一箱子东西搬上了马车,去凤三和诺诺家。 他们的家,不大,二进小院,三个嬷嬷,四个丫鬟,两个小厮,一个官家,但,温馨。 如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二进小院,热闹起来。 诺诺倒在床上,紧紧握住凤三的手,“凤三……” “诺诺不怕,会没事的!” 诺诺点头,“凤三,我好幸福,我马上,就要生下我们的孩子了!” 凤三点头,“诺诺不怕,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诺诺点头。 肚子一阵比一阵痛。 诺诺也叫的越发大声。 屋子外,凤倾城听得心惊胆战,“哎呀,啥时候能生出来啊!” 什么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生孩子的不急,等看孩子的,倒是急了。 屋子内,诺诺尖叫声,一声声传出来,凤三咆哮声,安抚诺诺声,不绝于耳。 凤倾城听着,忽然想起君羽玥。 那个男人,为了她不再受苦,吃下了绝子药。可那天,她一气之下,揍了他一顿。或许,她应该回去找君羽玥道歉的。 嗯,等诺诺平安生下孩子之后,她便回去找君羽玥道歉。 坐了整整三个时辰,房间里,终于传来孩子啼哭。 凤倾城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终于生了!” 红袖添香,花袭人,邱海音,几个孩子也欢呼起来,直到,凤三一脸紧张,把孩子抱出来。 “妹妹,妹妹,妹妹!”凤唯一小跑上前,拉着凤三的衣摆。 凤三笑,“唯一真棒,真的是妹妹哦!” 蹲下身,让唯一仔细看看孩子。 “好漂亮!”凤唯一说着,想要伸手去摸摸孩子的脸,却又害怕,手伸伸缩缩,可爱的紧。 “没事,唯一,轻轻的摸摸妹妹的脸,妹妹是不会受伤的!”凤三柔声道。 抱着怀中的女儿,一颗心,都快要融化了。 凤唯一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了摸孩子的脸,呵呵笑了起来。 “凤三,准备给孩子去名字了吗?” “还没呢,等诺诺醒了,让诺诺给取!”凤三说着,笑了起来。 他的孩子,他的女儿。 他最亲最亲的人。 他的骨血。 抱着怀中孩子,笑了起来。 刚毅的脸,柔软了好多。 “如此也好!” 几个人本想轮番抱抱孩子,不过,想到她还那么小,只得作罢。 诺诺也换洗了干净衣裳,转到了别的屋子。 都进去看她,见诺诺正在吃月子蛋,笑着跟她祝贺,也顺便问可给孩子想好了名字。 诺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就叫常欢吧,一辈子常常欢欢喜喜!” 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常欢,倒也不错!”凤倾城道。 寓意好,才是真的好。 回到凤府,一行人吃了东西,各自回房沐浴。 凤倾城看着床上熟睡的三个孩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四个月了呢。 再过六个月,他便会出生。 只是,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不过,不管男孩,女孩,都好。 凤倾城想着,忽地笑了起来,明天就回摄政王府去,找君羽玥吧。 气过头了,也就散了。 只是,凤倾城,做梦都想不到,第二日,没有见到君羽玥,却见到了徐世峰,送来了一堆令牌。 凤倾城看着桌子上的令牌,“徐世峰,这些是什么意思?” 声音清冷,眸子内,怒气翻滚。 双手慢慢握起…… 君羽玥,君羽玥,好你个君羽玥。 ------题外话------ 有三更,三更,三更,三更,鼓掌,票票,票票,票票,快到缘妈怀里来! 【129】万万想不到—— 凤倾城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要淡定,淡定。 不要生气,不要发怒。 如今,她还是个孕妇,孕妇的不能大喜大悲的,一定不可以的。 但是…… 她忍无可忍,指着徐世峰一顿骂“滚,给我滚,带着这些令牌有多远滚多远,君羽玥是个混蛋,你徐世峰也是个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 妈蛋的。 君羽玥每次都玩这种游戏,很好玩吗? 如果好玩,改天,她也玩一次,把所有包袱全部卸下。 徐世峰见凤倾城冒火冒烟,咽了咽口水。 就知道他今日前来,讨不到一点好处,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不来又不行。 “那个……” 话还未说出口,一个茶杯砸了过来。 徐世峰连忙躲开,朝凤倾城看去,果然是凤倾城的茶杯。 “那个……” “徐世峰,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再不滚……”凤倾城说着,闭上眼眸,深呼吸,在深呼吸,“红袖添香,给我揍他,狠狠打,转打他脸,打的他满脸桃花开,让他回去,他娘,他媳妇,都认不出他来!” 徐世峰愣。 却见红袖添香快速袭击而来。 “喂……” 徐世峰大惊,但是,红袖添香哪里会给他大惊,或者闪躲的机会,招招杀机,把他逼得节节败退。 徐世峰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凤倾城身边,连两个丫鬟都这么厉害,那没有出手的凤倾城…… “啊……” “嗷呜……” “哎呦唔……” 三声之后,徐世峰被人抬着丢出了凤府。 随即是几个令牌,砸在徐世峰身上。 “滚,下次再来,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见你两次,打你两次,这次只是让你受点皮外伤,下次,要你断胳膊断腿!” 凤倾城骂完之后,凤府大门砰一声重重关上。 徐世峰倒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嗷叫。 君羽裳上前,笑眯眯问,“这不是新上任的刑部尚书,我们的驸马爷,徐大人么,您这是……” 君羽裳说着,哈哈而笑,“拜年还早呢,您啊,还是回去,再等半年,再来吧!” 徐世峰气恼,刚想反击,牵扯了脸色的伤,痛的他嗷嗷直叫。 随从立即上前,捡起令牌,扶着他回府。 君羽裳看着离去的马车,笑了起来。 “傻瓜一样的君羽玥,真傻……” 上前敲门,但是,凤府的大门怎么也敲不开。 君羽裳大声叫道,“嫂子,嫂子,是我啊,羽裳,你快开开门,我跟你是一派的,我全家都跟你是一派的!” 凤府大门在君羽裳嚎叫之后打开,添香看着君羽裳,“叫什么叫,进来吧,小姐心情不好,一会,长眼睛些!” 君羽裳愣。 他好歹也是王爷,这丫鬟,咋这么没大没小的啊。 真滴很不好,很不好啊。 “看什么看,你是王爷了不起啊,我家小姐刚刚把驸马爷都给打了,你若是不好好表现,一会就轮到你了!” 君羽裳咽了咽口水,“别,添香姑娘,我跟嫂子是一派的,我绝对不会做叛徒,要是君羽玥回来,我第一个不饶他!” 怕添香不信,君羽裳又继续说道,“添香姑娘,我说真的,我对天发誓……” 添香回头,看着君羽裳,“不用对天发誓了,我信你,不过,锦王,小姐心情很不好,没有哭,没有闹,这会,一个人坐在凉亭里,谁也不见,你……” 添香顿了顿,“一会你去,好好劝劝,如果小姐对你发火了,你多担待一些,我去叫袭人,给你多做些点心,好不好?” 君羽裳看着添香,忽地笑了起来,“好说,好说!” 凉亭。 凤倾城看着桌子上的棋子,捏起,久久不下。 好一会,才落白子。 又捏起一粒黑子,沉思,慢慢落下。 感觉到异样,抬头,见君羽裳勾着酒壶走来,凤倾城也不理会他,继续下棋,落下一子,凤倾城才淡淡开口,“过来坐,不许出声,静静看着我下棋!” 君羽裳挑眉,上前坐下。 从怀里摸出一个酒杯,递给凤倾城。 “我知道你爱喝酒,刚刚骗他们,说我想喝酒壮胆,不然不敢来送死,所以,他们给我拿了坛酒,我还偷偷拿了个杯子,嫂子,我对你好吧!” 凤倾城失笑,接过杯子,君羽裳给凤倾城倒了酒。 凤倾城仰头,一口饮尽。 “不错,可惜,少了点!” 然后,朝君羽裳伸去酒杯,君羽裳继续给凤倾城满上,“嫂子,你喝慢点,这么牛饮,啥味道都喝不出来!” 凤倾城挑眉,“是吗?”然后又是一口饮尽。 如此五杯之后,凤倾城才说道,“把酒坛给我!” “不行,这是我拿来壮胆的,嫂子你喝了,我一会拿什么壮胆!” “拿来,我保证不揍你!” “这可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拿来!” 君羽裳犹豫片刻,把酒坛递给凤倾城,才骂道,“这君羽玥实在太不像话了,那么大个人了,还玩什么离家出走,嫂子,等他回来,我帮你揍他!” 凤倾城失笑,接过酒坛抱在手中,“你打不过他!” 君羽裳涨红了脸,“打不过,我也咬他一口,嫂子,我不怕他,真的,从小到大,我就不怕!” “说来也奇怪,在皇宫的时候,那些哥哥,我每一个都怕,都算计,他们的府邸,我从来不敢去过夜,怕不小心就死了!” “虽然他们一个个面上对我都很好,嘻嘻哈哈像亲兄弟似的,但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怕他们!” “只有君羽玥,他总是冷着一张脸,像谁欠他银子,没有还似的,可是,我不怕他,一直都不怕,我最喜欢便是来摄政王府,夜里睡觉都安稳!” 君羽裳说着,凄婉一笑。 眼眶慢慢溢上了泪水。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还在皇祖母身边,那个时候的皇祖母,真真是两面三刀,对谁都笑眯眯的,可是嫂子,你知道吗,她是一个老虔婆,变tài,晚上一定要我跟她睡,然后……” 君羽裳说着,眼泪便忍不住流下。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忽地把酒坛递给君羽裳,“喝口酒!” 君羽裳笑,伸手接过,仰头喝了一口,喝得有些急,呛得君羽裳眼泪直流。 又忍不住喝了一口,酒从嘴角流下。 湿透了衣襟。 君羽裳却笑了起来,“那五年,太难受了,真的!” “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她那恶臭的嘴,在我身上乱亲,跑了出来,却不小心撞到了宁妃,害宁妃小产,嫂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对天发誓,我真不是故意撞宁妃小产的!”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很是心疼。 伸手握住君羽裳手,“嫂子相信你,真的,相信你!” 君羽裳笑,“嫂子,后来,我多庆幸,老虔婆她死了,我再也不用受苦受难了,我终于逃出升天了!” “但是,宁妃那个恶毒的女人,她居然,居然提议,把我记在她名下……” “嫂子,你知道吗,她总是喜欢拿银针刺我,有一次,她在我身上扎了一百根银针,这恶妇好生恶毒,居然知道人体穴位,没有扎我死穴!” “我后来啊,就想,总有一天,我要她死在我手里!” “我一便忍受着她非人的折磨,一边筹谋,我要杀死她,杀死这个恶妇!” “终于,有一天,我逮到了这个机会,趁她午睡的时候,潜进了她的宫殿,我是打算掐死她的,只是,她忽然醒了……” 君羽裳说着,又猛灌了几口酒。 眼泪鼻涕,一起吞下。 “嫂子,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是故意遣退了宫婢,太监,等我上钩!” “那一天,我真真正正成为一个男人!” “嫂子,她,她……” “这个恶妇……”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犹豫片刻,才说道,“她强了你,对吗?” 君羽裳呜咽一声,点头。 是的,宁妃强了他。 也让他成了她的娈童。 那一年,他十五岁。 十五岁。 没有一个人愿意保护他,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没有。 “那年,你几岁?”凤倾城问。 “那年,我十五!” 十五,多么美好的年纪啊。 那个宁妃,到底要多丧心病狂。 不,其实,进入那个皇宫的人,有几个是善良的,哪一个不是丧心病狂到无可救药。 “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杀了她的?” 君羽裳看着凤倾城,“你怎么知道,她是死在我手里的?”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 “我猜的!” 君羽裳失笑,继续喝酒,哈哈哈笑了起来,“嫂子,是的,是我杀了她,在我们偷换的时候,她最兴奋的时候,用银针杀了她!” “她临死,还笑的那么yin荡!” 这些话,君羽裳谁都不敢说,可是,这些秘密压得他踹不过气来。 他恨,恨所有人。 恨夏贵妃,不要他,为什么要生下他,把他送到皇宫。 那怕随随便便送到一户农家,他也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这么难堪。 凤倾城看着君羽裳,好一会,才拍拍君羽裳的手,“都过去了,以后,嫂子保护你!” 君羽裳忽地笑了起来,“嘿嘿嘿,嫂子,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若是闯了祸,你可要给我多担待一些!” “呸,你要是去杀人放火,奸淫掳虐,我第一个不饶你,我定会亲手宰了你!” 是非不分,不是她凤倾城行事的风格。 君羽裳却是笑了,“嫂子,我可不敢的!” 凤倾城不得不说,听了君羽裳的故事,凤倾城觉得,她其实,已经不那么难受了。 不止不难受了,也彻底释怀了。 君羽玥对亲情的执着,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皇宫那个地方,最眷念的,就是有个人,拼了命,爱自己,疼自己,护自己。 但…… “羽裳,你觉得,夏贵妃是你亲娘吗?” 君羽裳看着凤倾城,“不管她是不是,我都不在乎,嫂子,你要是下不了手,最后一剑,让我来,反正,我已经杀了一个,不介意多一个的!” 凤倾城笑了起来,“羽裳,从不觉得,你这么可爱……” “是不是后悔嫁给君羽玥了?” 凤倾城摇头“从未后悔过,真的,饶是我气的想剥他皮,抽他筋,但我从未后悔过,嫁给他!” “这一辈子,能够遇到君羽玥,是我的福气!” “嫂子……” “羽裳,有的事情,我当时糊涂了,想不开,但是,我现在明白了,君羽玥肯定是遇上什么事儿,不想我掺合进去,所以……” 才有了摄政王府的异常举动。 把她气的半死,动手揍他,然后带着一干人离家出走。 那个时候气疯了,没想清楚,如今,冷静下来,想明白了,忽然便不气了。 相反的,凤倾城还能感觉到君羽玥那个时候的心情。 一定是又痛,又伤,又释然。 “嫂子……”君羽裳低唤一声,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那事,还继续进行吗?” “继续,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君羽裳点头,“嫂子,我支持你,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行动上!”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好了,别贫了,静静的看我把这盘棋下完吧!” 京城外。 君羽玥拉紧了马缰绳。 “吁……” 默然回头,他已经出了京城地界。 只要再往前走一步,他离,凤倾城,离几个可爱的孩子,便越来越远了。 君羽玥扭头,看向前方。 他知道,那个地方,去了,等待他的便是生死陷阱。 但,那里有他的母亲,他的父亲。 君羽玥深深呼吸。 天空忽地下起了雨,从一开始的毛毛雨,到后来的瓢泼大雨,一滴一滴,滴在君羽玥身上,生生的疼。 君羽玥忽然想起,父皇已经死了。 那一日,是他亲自盖的寿被,母妃,早在他两岁那年,便下落不明。 他对她的记忆,永远都在两岁那一年。 再也延续不下去。 可…… 君羽玥想起了京城的凤倾城,她怀着他的孩子,每一次生孩子,都是九死一生,一命换一命。 他如今这样子离开,算什么? 在那瞬间,君羽玥已经有了打算…… 凤府。 凤倾城给三个孩子,讲了故事,看着他们睡去,拿了扇子赶了蚊子,放下蚊帐,把夜明珠收了,装在锦带,放在他们枕头下,免得他们起夜,摸不着,乌漆墨黑,摔了。 走出屋子,轻手轻脚关了门。 朝花园走去。 夏天的夜,并不安静,蛐蛐躲在墙角,一个劲的叫,寻求着配偶。 凤倾城坐在石桌边,摸着肚子。 恬静舒心。 脸上是柔柔的安宁,没有怒气,没有不甘,埋怨。 凤倾城深深相信,君羽玥很快就会回来,他曾经,或许,是激动万分的离开,但是,只要时间足够,他想明白了,便会回来。 那些陷进,算计,再也构不成威胁。 身边有轻微异动传来,凤倾城扭头看去,只是看见一个身影,便笑了。 “我回来了!” “是吗,你以什么身份呢?”凤倾城反问。 “我……” “摄政王去救他的爹娘了,至于你的话,以后就叫小玥子吧。皇太后身边,贴身总管太监!”凤倾城说着,拿起手,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笑道,“做戏嘛,总是要做的像样些,才,对吗?” “是,皇太后说的是,小玥子记住了!” “嗯,记住了就好,去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吧,身为太监,就得有太监的样子,可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和线索!” “是!” “还有啊,去皇宫候着吧,没事,别在本宫面前晃悠,不然,本宫瞧着你难受了,定会伺候你板子的!” “是!” 凤倾城摆手,小玥子退下。 恭恭敬敬,规规矩矩。 凤倾城慢慢勾唇,“既然,你们想玩游戏,那我便陪你们好好玩玩……” 翌日。 凤倾城去了公主府。 徐世峰被揍得不轻,这会还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文燕公主瞧着,心疼难受,“你啊,你啊,明知道去要挨揍,还傻兮兮的送上门去!” 徐世峰苦笑不得。 难道,挨揍,就不去了吗? “公主,公主,不好了,皇太后亲自过来了,身边,带了不少高手!” 文燕大惊失色,“什么,快,快去关门,就说,本公主不在!” “可是公主,皇太后已经进来了!” 文燕急,却见凤倾城就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她,脸上如沐春风,浑身打扮贵气,一身的珠光宝气。 但,她的气质,风华,完全把那些俗气的珠宝压了下去。 不是珠宝衬托她,而是她在衬托那些珠宝。 “文燕,参见皇太后!” 凤倾城失笑,“我以为,你会唤我一声嫂嫂的!” 说着,也不管文燕公主,看了眼屋子内,迈步走到床边,朝徐世峰伸手,“把那些令牌给我!” 徐世峰错愕之后,大喜。 连忙从枕头下,拿出装了令牌的锦袋,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了锦带,看也不看一眼,转身就走,路过文燕的时候,“以后,有空,多带孩子去宫里玩!” “是!” 饶是凤倾城走了,文燕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凤倾城到底唱哪一出? 凤倾城没有回凤府,直接去了西郊别院。 见了那二千影卫。 “你们的武功练得如何了,给本宫演练演练!” “是!” 二人一组,上前,出招,收招,打的难舍难分。 凤倾城摆手的,算是过了,凤倾城摇头的,算不过。 如此一番下来,倒也只有三队,六人不及格。 “挺好的,继续练习,以后,本宫每隔一个月来一次,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 回到凤府,凤倾城便让人准备进宫。 次日,皇帝早朝,凤倾城垂帘听政。 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吱声,恭恭敬敬,规规矩矩立在大殿之上,听太监宣旨。 圣旨一。 为红袖添香,邱海音,诺诺赐婚。 以公主身份出嫁。 圣旨二。 拆了摄政王府,从新修建。 圣旨三。 免浩瀚王朝百姓商贾赋税一年。 圣旨四。 选秀。 第三道圣旨,举国百姓欢腾,直呼皇太后千岁千千岁。 诺诺满月,凤倾城派人送去了厚礼。 四人婚礼,定在七月初七,七夕。 凤倾城恍然想起,这个日子,和她当初,居然是同一日。 皇宫。 朝阳殿。 凤倾城歪在椅子上,肚中孩子,已经五月。 等到冬天,他便会出生,身边太监,小玥子贴心伺候,端茶递水,把凤倾城伺候的妥妥当当。 转眼,七月初七。 万事具备。 几个公主,都凤冠霞帔,早早准备好,只等凤倾城给她们梳头。 凤倾城拿着玉梳,“一梳梳到尾,二梳我的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损百样齐。六梳亲朋来祝庆,香闺对镜染胭脂。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凤倾城给红袖梳好头。 红袖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小姐……” 凤倾城一边给红袖擦拭眼泪,眼眶泛红,“别哭,红袖,今日大婚,做一个幸福的新娘!” “小姐,谢谢你,谢谢你,当初选择了我,谢谢你,给了我幸福,谢谢你,给了我新的生命!” 凤倾城抱住红袖,“好好的过日子,多给欧阳浩生几个孩子!” 红袖点头。 凤倾城又去给添香梳头。 还未梳,添香便哭的不行。 泪流满面,哽咽的花了妆容。 “傻姑娘,平日里,你最大大咧咧,怎么这会,哭的最伤心呢?” 添香看着凤倾城,“小姐……” 凤倾城笑,“多余的话,不必说,好好过日子,以后让着上官灏乾一些,他为了你,连教主之位都不要了!” “我知道,小姐,我知道!” 凤倾城点头,“以后,多给上官灏乾生几个孩子!” 添香点头。 邱海音的母亲来京,梳头的事儿,就轮不到凤倾城了。 但是,诺诺也没有亲人,凤倾城还要给诺诺梳头。 相比较红袖添香,诺诺没哭,笑眯眯的看着凤倾城。 “凤姐姐!” 凤倾城笑,“我来给你梳头!” 诺诺笑眯了眼睛,本就漂亮,美艳,这会笑起来,更是美艳无双。 新娘子,都是最美的。 “诺诺,你幸福吗?” 诺诺笑,“凤姐姐,我很幸福,凤三他对我很好,很好,我一辈子,求得不多,只求有情郎,如今,我遇到了!” “诺诺,祝福你,幸幸福福一辈子!” 诺诺笑,“凤姐姐,你也要幸福,真的,君哥哥他,是一个好男子,他对凤姐姐的爱,是最好的,所以,凤姐姐,不要生君哥哥的气,等他回来了,我们帮着你,一起骂醒他!” 凤倾城笑,“好!” 在皇宫出嫁,各自新郎,把自己的新娘子抱进花轿。 凤倾城一路追着花轿,一直送出了宫门,才红了眼眶,流出了眼泪。 她们都幸福了。 看向一边,笑看她的花袭人。 “袭人,她们都幸福了,你呢?” 花袭人笑,“我的幸福,便是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看着你快乐,倾城,别逼我嫁人,我这一辈子,真的没有打算嫁人!” “袭人,你……” 花袭人挽住凤倾城的手臂,“倾城,让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 “傻袭人啊,以你的才情,多少青年才俊,等着你挑选的!” 花袭人笑,“可是倾城,没有一个,是我想要!” 而她想要的那一个,高攀不上。 花袭人不傻,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会去自取其辱。 “那你想要的那一个是谁,我帮你!” 花袭人哈哈而笑,“我哪有想要的,若是那一天,我真看上了,你可要为我做主!” “嗯,可千万别等我们都七老八十了,你才来告诉我,你看上一个十八岁的小伙子,我可没办法给你指婚!” 花袭人笑了起来。 “你想太多了!” 她那里能做,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儿。 两个女子手挽手,肩靠肩,走在前面,笑语嫣然,欢乐有趣。 小玥子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走在后面。 凤倾城偶尔回头,笑看他一眼。 小玥子慢慢的笑了起来。原来,这边是他要的幸福。 那个女子,偶尔的一个回眸,便可以让他混暖一生。 夜深沉。 凤倾城和花袭人下棋,“袭人,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听墙角呢?” 花袭人嘴角抽抽,“不去!” “可是,我想去唉!” “你怀着孩子,听这些污秽的声音,不好!” 凤倾城笑,伸手去挠花袭人痒痒,“坏,你这个坏蛋,那里能这么打趣我!” 龙无忧走进来“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凤倾城笑,“哥哥,你来评评理,我说要去听墙角,袭人却说,我怀着孩子,不能去听那么污秽的声音!” 龙无忧失笑,“花姑娘说的没错,你怀着孩子,就别去了!” 凤倾城瞪大了眼睛,“哥哥,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哥哥啊!” “天地良心,百分之百亲哥哥,嫡亲嫡亲的哥哥!” 三日回门,几个姑娘,个个面色含春,怎么看,怎么娇媚。 凤倾城哈哈笑了起来,“这便是爱情的力量啊!” 接下来一个月。 又给凤家四个庶妹许配了人家。 若兰配给了一个商户家独子,嫁过去便是正妻,吃穿一辈子不愁,那男子叫马成礼,走南闯北,很会疼人。 若兰知书达理,又是名门闺秀,虽是庶女,但,有个嫡姐是皇太后,那身份自是不一样。 只要若兰速速生下一男半女,以后日子,定是好过的。 若雯许配给了一个官员家的幺子,那男子叫司飞光,文质彬彬,和若雯一眼便情思暗许。 倒也算得上,锦绣良缘。 若溪是个怪人,那么多人,不选,却选了一个无子无女的鳏夫,那鳏夫叫钱阳泽,开着一家绸缎铺子。 凤倾城本来不同意,觉得,若溪至少要找个一婚的,却在见过钱阳泽之后,答应了这门亲事。 那钱阳泽,看着便是个会疼人的,怪不得若溪非他不嫁。 若安福气最好,嫁了个武状元,那武状元也算得上武艺高强,却不知为何,一眼便看上了若安,凤倾城一番调查之后,才发现,这武状元冯明杰,早爱慕若安许多年了。 四个庶妹,同一天从凤府出嫁,她们的姨娘,开心不已,毕竟她们嫁过去,都是正妻,有凤倾城这个皇太后姐姐在,婆家不敢给脸色,几个姑娘也很会做人,日子决计不会难过,却不想袁氏哭的最伤心。 凤倾城知道袁氏的心结,上前,握住袁氏的手,“娘……” 袁氏笑了起来。 回到皇宫,凤倾城问小玥子,“小玥子,你说,本宫这么做,可对?” “皇太后英明!” 凤倾城笑,“你这张嘴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是皇太后教导的好!” 凤倾城点头,“嗯,今日本宫这腰酸疼的很,你给本宫好好按摩,按摩好了,晚上赏你榻上睡,按摩不好,给本宫跪搓衣板去!” “是,太后娘娘,奴才定当好好伺候太后娘娘!” 别院。 夏贵妃这些日子,性福到极致。 那夜夜的欢愉,缠mián,让她上了瘾,一到晚上,便忍不住朝隔壁张望。 希望那个男子出现,把她就地正法。 夜幕降临。 陈嬷嬷见夏贵妃坐不安椅,心中微微叹息。 到底本就是yin荡之人呢,还是身体内的媚蛊作祟? “主子,你这般夜夜出去,不好!” 夏贵妃瞪了陈嬷嬷一眼,“嬷嬷,管好你自己的事儿便好,至于我的,你还是别管了!” “主子,你这般,若是爷知道了……” 夏贵妃冷哼,“怎么,允许他三妻四妾,就不允许我面首三千?” 陈嬷嬷不语。 既然怎么劝,都劝不住,她也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贵妃冷笑一声,刻意打扮一番,前去找缪弦私缠,她真是爱极了缪弦的凶猛,粗暴。 再次来到两个院落墙角下,缪弦早已经等在哪里,衣衫不整,笑看夏贵妃。 “宝贝,你来了!” 夏贵妃笑,迫不及待上前,垮腿而上…… 极致的欢愉缠mián。 “缪弦,你带我去你院子吧,咱们不分白日昼夜,好好欢愉一场可好?” 缪弦笑,“好,但,现在不行……” “哦,妖精……” “答应不答应……” “答应,答应,依你了,依你了!” 墙另外一侧。 凤倾城看着身后小玥子,勾唇冷笑,离开,小玥子不语,立即跟上。 回到正厅。 小玥子上前,给凤倾城捏肩膀,“太后娘娘打算怎么处置她?” “小玥子有何好建议?” 小玥子沉思片刻,在凤倾城耳边低语几句,凤倾城哈哈大笑,“小玥子就是小玥子,果然足智多谋,这事,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 ------题外话------ 推荐好友【三昧水忏】一对一种田宅斗佳作! 干柴遇上烈火,无良狠毒遇上腹黑装熊!特工009穿越为备受欺负的相府庶女踩着渣女渣男走向安乐生活!却因圣旨而不得不治驭那方面貌似不行实则咳咳捂脸的鬼魅王爷的啥啥狗血事情!不可错过! 【130】老虔婆阴谋败露——(万更求月票 小玥子见凤倾城心情极好,想到如今的她怀孕眼看就要六月,却要为这些事烦心,立即马屁道,“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小玥子的福分!” 凤倾城笑,看向小玥子,“走吧,咱们回去了!” “是!” 别院。 夏贵妃对缪弦不依不饶,就是死活不愿意让缪弦走,衣裳不整,露出肌肤。 “缪弦,你说,你喜欢我的……” 缪弦微微恼怒,但,想到他的任务,“喜欢,喜欢,只是,家中还有别的亲人,所以,不能随意带你回去,再说了,咱们这样子不好吗?” “不好!”夏贵妃斩钉截铁说道。 缠住缪弦,要他带自己进入下一轮欢愉,缪弦看着夏贵妃,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而他,最喜欢这种女人,索性配合夏贵妃,一直酣战到天明。 留下夏贵妃一人,衣裳不整倒在墙角,飞身离去。 “缪弦……” 缪弦立在墙头,“嗯!” “今晚还来吗?” 缪弦笑,“自然是来的!” 夏贵妃也笑,“那我等你!” 翻墙而落,缪弦脸上笑意敛去,回房,由着妙龄丫鬟给他梳洗沐浴,尔后呼呼大睡。 皇宫。 君羽裳迈步走进朝阳殿,见小玥子正在给凤倾城梳头,扭开头,佯装看天。 想着,小玥子在凤倾城身边,寸步不离,等君羽玥回来,呵呵,呵呵…… 有好戏看了。 凤倾城梳妆打扮完毕,看向君羽裳,“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什么呢?” 君羽裳闻言,走进大殿,“嫂子,你是在取笑我吗?” “取笑你吗?”凤倾城摇头,“难道你个个不是在那里傻笑,怎么,今日出门,踩到狗屎了?” 君羽裳呛,“嫂子,好歹你是皇太后,涵养,涵养!” “涵养,多少钱一斤?君羽裳你有吗?卖不卖?” 君羽裳错愕,吸了吸气,又吐出一口气,才说道,“嫂子,我说不过你!” “然后?” 君羽裳见凤倾城挑眉,犹豫片刻,才说道,“嫂子,你知道吗,那老虔婆,日日夜夜求暖床……” 凤倾城微微点头,不语。 君羽裳忽地笑了起来,“嫂子,你说,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怎么做,我自有主张,这事儿你别管了,免得落下什么把柄!” 君羽裳心不甘,情不愿“哦”了一声,却朝立在凤倾城身后的小玥子看去。 “嫂子,你从哪里找的这个太监,瞧着怎好生面熟?” 凤倾城笑。 这君羽裳眼睛是瞎了吗? 却淡淡一笑,“皇宫内随便捡的,如果你喜欢,送你便是!” 君羽裳连忙摇头,“不要,王府,有的是下人!” 他才不要把人带回去。 不然,君羽玥回来了,那什么来气。 “那好吧,我自己留着!” 君羽裳又在朝阳殿七扯八扯,扯了一大堆,吃了几碗甜汤,又吃了几盘子点心,还打包一食盒带走。 离开朝阳殿的时候,君羽裳还来了句,“嫂子,那我先走了,你有事派人只会一声,我定马上进宫!” 凤倾城摆手,不耐烦至极。 一个男人,真是婆妈。 一天到晚,话多的,就像那老太婆的裹脚布,又长又臭。 几个庶妹也进宫来,陪凤倾城坐坐,聊聊天,凤倾城总是会给她们带些带些回去。 不管吃食,还是首饰,布料。 几个庶妹因此,在婆家日子,非常好过,因此对凤倾城也非常感激。 所有的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准备着…… 浩瀚边缘小镇。东坪小镇 镇上有一户,杨姓人家。 几代繁荣,到了这一代,却只有杨少爷一人,要说着杨少爷,那是知书达理,为人温厚,很得百姓爱戴。 对家中父母,也是孝顺有家,对妻妾,也爱护,三子,二女,一大家子,和乐美满。 “杨兄,今日是要去乡下收租?” 杨修博回头,朝来人抱拳一笑,“费兄!” “要去乡下吗?” 杨修博笑,“不去,只是想着去酒楼喝杯茶水,听听小曲!” “啊哈哈,杨兄,正巧,小弟也想去,只是最近囊中羞涩,还请扬兄多担待一二!” 杨修博失笑,“费兄无需如此!”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费昀凡,“费兄,今日出来匆忙,费兄莫要介意!” 费昀凡连连摇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在接受杨兄馈赠,杨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杨兄今日,请小弟喝杯水酒便可!” 杨修博笑,拉个费昀凡手,把荷包放在费昀凡手中,“好好读书,考科举,将来中了状元,做了大官,我也算有个依靠!” 费昀凡感动至极,“杨兄……” “再者说,就算你不吃,那大娘呢,大娘也是要吃饭的!” 费昀凡点头,“是啊,娘眼睛不好,却还整日帮着别人做针线活,我真是不孝……” “所以,一会在酒楼听了小曲,顺便给大娘买些吃食回去,家里油盐柴米肯定也没有了,我一会让人送些过去,跟大娘说是你买的,你可千万别露馅了!” 费昀凡点头。 点头。 两人来到酒楼,酒楼不大,唯一的妙处,便是此处有一个台子,台子上,有说书先生,每日说着那些趣事。 杨修博不能出去外面的世界,便喜欢来此听听说书,顺便一壶茶,若是费昀凡在,他肯定会点几样小菜,几碗大米饭。 自己却不吃,淡淡喝茶。 台子上,正说着,凤倾城在摄政王府,一举揭穿玉芝郡主阴谋一事。 杨修博听得津津有味。 手握着酒杯,嘴角噙着舒心的笑,费昀凡低头吃饭,大快朵颐。 “但说摄政王妃,当今皇太后凤倾城……” 凤倾城? 凤倾城…… 凤倾城…… 杨修博忽地觉得脑袋很涨,很疼。 疼的他眉头紧拧,额头上,汗水滴出。 “杨兄……” 杨修博抬手,阻止费昀凡说话,脑子里,乱糟糟的。 迷糊成一片。 台子上,一直讲着凤倾城轶事,从嫁入摄政王府,后上朝堂垂帘听政,再去边疆行军打仗。 杨修博闭上眼眸,大口喘息。 “二哥,二哥,你给倾城把风筝拿下来啊!” “二哥,你小心,别摔下来了!” “二哥,你背着倾城跑快一些!” “二哥,呜呜,他们欺负我!” “二哥,你疼不疼,倾城给你呼呼……” “二哥,二哥……” “二哥,二哥……” 忽地睁开眼眸,那些失去的记忆在这瞬间,回归,杨修博万万想不到。 那个女子,当年娇弱无比,做什么都不让人放心的姑娘,如今变得这么传奇…… “杨兄,你怎么了?” 杨修博忽地站起身,“费兄,麻烦你结一下帐,我先回家,我有急事!” 匆匆忙忙回家。 一回到家,杨修博便去找了他的爹娘。 看着二老,正逗哄他刚刚出生才二个月的孩子,杨修博有些犹豫。 “修博啊,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星哥儿,刚刚吐口水了!”杨复说着,满脸慈爱。 杨母立即起身上前,见杨修博脸色惨白,“修博,可是病了,找大夫瞧过了没?” 杨修博摇摇头,“娘,我没事!” 杨母笑,“没事就好,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早些看大夫!” “娘,我有事想问问爹!” 杨母见杨修博这般严肃,心知是大事,连忙抱着孩子,带着丫鬟婆子离去。 杨父拍了拍身边椅子,“来,坐下说!” 杨修博上前,坐下。 犹豫开口。 “爹,我想出一趟远门!” 杨父脸色一变,惊问,“去哪里,做什么?” “去京城!” “修博……” 杨修博看着杨父,“爹,我会回来的!” 杨父看着杨修博,他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心口哽咽难受,“这些年,一直不许你出去做生意,就是怕你想起什么来,如今……” “爹,我想回去看看,就是单纯的回去看看,看看家里人可还好,爹,你放心,我会回来!” 杨父含泪,“去吧,你娘那里,爹会跟她说,不过,路上千万要照顾好自己,银子多带,出门在外,没有银子,寸步难行!” “好!” 杨母在得知杨修博要出门,便哭了起来、 “这些年,我们那般疼爱他,还不够吗?” 杨父摇摇头,“别瞎想,我们修博,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他说了会回来,便是会回来,咱们别给他添加压力,就当他出门做生意去了!” “老爷,可他不是去做生意啊!” 若是以后,再也不回来了,可怎么办? “别多想,咱们养了他二十多年,他什么秉性,我们心中清楚,修博不是忘恩负义之人,饶是他原家富贵泼天,他也会回来的!” 杨母哭的几乎昏了过去。 院子。 杨修博妻子,洪氏正给杨修博整理衣裳。 “相公,你这次出远门,万事小心,切莫和别人去争,强龙难压地头蛇,一定要好好的去,好好的回去,我和孩子们,都在家等你!” “芸娘,真想带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洪芸娘笑,“相公,外面的世界再美好,芸娘都不感兴趣,芸娘只愿相公好好的,孩子,公公婆婆好好的,便心满意足了!” 杨修博感动,抱住洪芸娘,“芸娘,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洪芸娘笑。 一大家子,亲自送杨修博出城。 看着杨修博的马车离去,洪芸娘才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许哭!”杨母呵斥一声,歪头,红了眼眶。 “娘,相公说过,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凤倾城看着几个孩子,在御花园里,玩雪,堆雪人。 比赛,谁能够把雪人堆得更高。 而她怀孕八月。 还有两个月,便要生了。 “小玥子!” “是!” 凤倾城看向小玥子,“你说,本宫腹中,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娘娘喜欢就好!” 凤倾城笑,男孩女孩,的确自己喜欢就好。 只要是她的孩子,男孩,女孩,他都是喜欢的! 邱海音怀孕了,舒慕白喜得到处炫耀,招来上官灏乾,欧阳浩一顿胖揍,打的他鼻青脸肿,他却依旧炫耀的紧。 四个庶妹,也不甘落后,纷纷传来了好消息。 凤倾城淡淡笑了起来,看向抱着暖炉子的花袭人,微微叹息。 却见龙无忧带着面具,一袭紫衣,狐毛披风,跨步走来。 “怎么样?”凤倾城问,给龙无忧倒了一杯暖茶。 “万事俱备,不日便可出手!” “我要一网打尽!” 龙无忧点头,“明白,自是不会让他们逃走一人的!” “那就好!”凤倾城说着,笑了起来,“哥哥,你今年都快三十了,爹爹前几日还和我念叨,叫我给你寻们好亲事,哥哥可有看中意的女子?” 龙无忧闻言,眸子微微朝花袭人喵去。 只见花袭人坐的端端正正,抱着暖炉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暂时不打算成亲!”龙无忧说着,看向花园,龙释天帮着几个孩子堆雪人,嘴角幸福的笑,龙无忧感叹,“这是这些年来,爹爹最高兴的日子!” 凤倾城笑。 “是啊,爹爹很幸福,孩子们也很幸福!” 有一个无私无畏,疼爱他们的外公。 这个外公,不求回报,只想着对他们好,事事依着他们,还会亲手做一些小玩意。 不值钱,但,那心意,价比千金,万金。 凤倾城笑着,又给龙无忧倒了暖茶,“哥哥,你若是早日成家生子,等风波歇下来了,天下大定了,我们一家子,回去看娘,该多好!” 龙无忧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抖,淡淡勾笑,“那便等缘分,若是有那么一天,缘分到了,我便会成亲了!” “哥哥,何为缘分?”凤倾城问。 龙无忧不语。 答不出。 “哥哥,我们好久没下棋了,陪我下盘棋吧!” “好!” 凤倾城要下棋,小玥子立即下去准备期盼,棋子,上前摆好。 凤倾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喜欢选黑子,龙无忧总是让她先走。 两个人棋艺都相当了得,凤倾城偶尔倦了,便让小玥子帮着她下。 那小玥子,棋艺更是高超,把龙无忧杀得落花流水。 但,却没有人多问一句,他什么来历,为什么这么厉害。 更无人问起,君羽玥去哪里了? 几个孩子,也不问,只是看着小玥子的时候,眸子内,有了怒气。 时不时,会指使小玥子做这做哪。 小玥子,脾气也好,事事只要几个孩子吩咐了,总会做得尽善尽美。 “小玥子,你说,我这一子落于何处好?” 小玥子伸手一指,凤倾城笑,落下。 龙无忧笑,“倾城好福气,一个随伺棋艺都这般了的,哥哥甘拜下风!” “是哥哥让着倾城了!” 花袭人一直淡淡笑着,不说话。 心中却骇浪翻滚。 酸涩的说不出话来。 夜夜寻huān作乐,夏贵妃满足至极。 只是,这几日,她发现,她有了白头发,皮肤松弛,还有了皱纹。惊的她砸了铜镜。 “不,不……” 她不能老,不能老。 缪弦身边,年轻漂亮美人如云,她若是老了,缪弦不会喜欢她的。 她一定要想办法,一定要。 “嬷嬷,你说,吃什么东西,可以保持容貌?” 陈嬷嬷瞧着夏贵妃,完完全全陷入欲海之中,犹豫片刻,才说道,“主子,听说,紫河车可以!” 夏贵妃闻言,也不管紫河车是什么,“去,去给我多准备些,我要天天吃!” 陈嬷嬷垂下眼睑,“是!” 因为天气冷了,夏贵妃和缪弦便不在墙角下偷huān,而是缪弦来到夏贵妃的房间。 拉着夏贵妃肆意缠mián。 次次夏贵妃总是要在激情里,晕了过去,缪弦才会放过夏贵妃。 只是今日,缪弦还未满足,夏贵妃便晕了过去。 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缪弦下床是准备离开的,却见陈嬷嬷立在房门外,陈嬷嬷大约五十岁年纪,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保养的很得宜,虽不如夏贵妃美艳,但,她身上,有种独特气息。 干净。 是了,干净。 就像是个处子,从未经历男欢女爱。 缪弦便起了心思。 路过陈嬷嬷的时候,朝陈嬷嬷笑了起来,勾魂摄魄。 “嬷嬷,觉得缪弦伺候娘娘功夫如何?” 陈嬷嬷往后退,她实在不觉得,缪弦是个好人。 这个男人,邪门的很。 缪弦既然出手了,又岂会放过陈嬷嬷,大手一伸,揽住了陈嬷嬷,另外一只大手更是不老实。 低头便吻住了陈嬷嬷。 陈嬷嬷守身如玉五十年,从未被男子这般过,愤怒不已,但愤怒的同时,身体内,已经有了异样感觉。 缪弦心中大喜,打横抱起陈嬷嬷,便放在大床上。 完全不给陈嬷嬷考虑挣扎时间,经验老道,当下便要了陈嬷嬷。 一开始,陈嬷嬷只觉得羞辱,但,缪弦很快给了她欢愉。 极致的缠mián。 陈嬷嬷只觉得,被人爱着的感觉,原来是这么好。 有了第一次,陈嬷嬷便想要第二次。 但,接下来几日,缪弦一直周旋在夏贵妃身上,夏贵妃满面红光,娇媚的低喘,唤着缪弦名字。 大床摇曳,缠mián。 陈嬷嬷立在门外,只觉,浑身如蚂蚁在啃咬,想极了与缪弦缠mián。 屋内,温度持续升高,缪弦一声一声娘娘,喊得夏贵妃心花怒放。 嫉妒,憎恨,慢慢爬上陈嬷嬷的心中。 尤其,缪弦在夏贵妃睡去之后,总会压在她身上,撩拨的她难以招架,却不要她。 陈嬷嬷看着手中的汤,笑了起来。 夏贵妃那里想得到,汤里,加了佐料,吃下之后,便昏昏沉沉睡去。 缪弦过来的时候,见夏贵妃的大床上,陈嬷嬷躺在那里,勾唇笑了起来。 扑上去,便与陈嬷嬷纠缠。 一连三天,陈嬷嬷容光焕发,一副女儿家模样,夏贵妃顿时怀疑起来。 尤其这几日,身上衣裳虽然不整,身子上,也有青紫,但是,没有欢愉之后的疲倦和满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 开始注意陈嬷嬷端给她的每一样东西。 都无异样,但是,晚饭后,她一定要喝一碗汤,夏贵妃端着汤碗,慢慢吹了口气,“嬷嬷,去给我拿几块蔗糖来!” 陈嬷嬷微微沉默,退下。 走路明显不稳,显然昨夜,被折腾的很厉害。 夏贵妃眸子眯起,暗恨。 把汤倒在窗户下,夏贵妃,把空碗放在桌子上,人歪在床上,假寐。 陈嬷嬷拿了蔗糖回来,见夏贵妃已然昏睡,上前,抱起夏贵妃,便把她放在一边躺椅上,给夏贵妃盖了被子。 快速褪了衣裳,钻入被窝。 等缪弦一到,陈嬷嬷便迫不及待,含羞带怯,“你来了,快来,人家等了你一天了!” 缪弦呵呵一笑,上前,抱住陈嬷嬷,“想我吗?” “想!” “哪里想?” “哪里都想!” 缪弦笑,与陈嬷嬷缠mián。 躺椅上,夏贵妃握拳,咬紧了牙关。 尤其是大床上,陈嬷嬷的喘息,和缪弦的低哄,叫陈嬷嬷配合。 夏贵妃瞬间恨死了陈嬷嬷。 这仇,她定要报。 一夜缠mián,缪弦起身离去,陈嬷嬷强忍酸痛,走到夏贵妃身边,在夏贵妃身上,掐了几下。 心中想着。 不,她不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她要夏贵妃死…… 独占缪弦。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都想到了,要置对方于死地。 缪弦沐浴在大桶内,身边,丫鬟美貌如何,吴侬软语,哄的缪弦激情澎湃,拉着丫鬟便是一番缠mián。 心满意足之后,穿衣,去边上谁也不许进的小院。 君羽裳倒在床上,缪弦瞧着,淡淡一笑,“你来了!” “嗯,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托你的福,还活着,不过,那两老娘们,怕是要内斗了,我在想,我要靠向那边呢?” 君羽裳歪头,“怎么,老娘们滋味如何?” “一开始,尚可,时间久了,索然无味,不如年轻貌美的!” 君羽裳笑。 当初,缪弦被人追杀,半死不活,他顺手救了他。 哪里想到,今日,帮他这么一个大忙。 “帮陈嬷嬷,让她带你走!” 缪弦哈哈一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你的人,可要跟紧了,我是不会留下任何线索给你的!” 君羽裳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 缪弦笑,“羽裳,这事后,我便打算改邪归正了!” 君羽裳瞪大了眼,“天下红雨了吗?还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缪弦看向君羽裳,“你这家伙,你可以浪子回头,我为啥不许改邪归正,再说了,我若是改邪归正了,也不去祸害那些良家妇女了,多好!” “那个姑娘,勾动你的心了?” 缪弦摇头,“没有姑娘,我只是,忽然想要个家了!” “成,这事后,我给你置办个大宅,给你买上千儿八百美婢,三年一换,保证你天天做新郎,美死你!” “什么叫狐朋狗友,就是说你这种!” 缪弦做梦也不曾想到,他会和君羽裳成为好友。 一个是狼,一个是狈,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来,狼狈为奸,便是这么来的。 “也只有我这种狐朋狗友会惦记你的性福,不跟你扯了,我得去跟我嫂子,报这个好消息,顺便骗点好吃的!” 缪弦笑了起来,“你那嫂子,待你一定很好!” “不好,她会打人,还会骂人,睚眦必报,动手贼狠,出手而已不留情,当年,我差点死在她手里,后来,当作那么多人面,甩了我两个巴掌,骂得我狗血淋头,这些日子,一个劲的压榨我!”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乐意?” 君羽裳笑,“我这是向恶势力屈服了,唉,打,打不过,骂,我也骂不过她,嘴贱,说几个黄段子,她脸不红,气不喘,就差来句,有种,你裤子脱了,给我瞧瞧,缪弦,我跟你,我嫂子这个人,真真……” 缪弦淡淡的笑着,听君羽裳喋喋不休,数落着凤倾城不好,几百条罪状。 那个女子,他见过一次。便是,在摄政王府前,她铁血手腕,破了玉芝郡主阴谋。 关于她的消息,他听过太多版本。 心中钦佩。 却不想,君羽裳找上门来,叫他帮着她,办件事。当时,也不知道什么心理,想也未想,便答应了。 缪弦想着,有生之年,能够见上她一面,与她说几句话,便足矣。 夜。 缪弦来到别院,却见陈嬷嬷跪在夏贵妃面前,眉头一拧,上前,扶起陈嬷嬷。 夏贵妃大怒,“缪弦,别忘记了,你是谁的人……” 缪弦微微嗤笑,“娘娘,缪弦不是你的人,也不是嬷嬷的人,不过,缪弦与你有了关系,与嬷嬷也有了关系,仅此而已!” “缪弦,你好大胆子,敢这么对我!”夏贵妃怒骂。 缪弦笑,“娘娘,咱们从一开始,便是你情我愿!” “缪弦,你……”夏贵妃气死了。 真真是气死了。 她千般想要留住缪弦,却不想,陈嬷嬷出来插了一脚。 缪弦懒得理会夏贵妃,拥住陈嬷嬷腰,“嬷嬷,我们走!” 陈嬷嬷看着缪弦,吃惊的说不出话来。 “缪弦……” “嬷嬷,缪弦便是为了你而来,嬷嬷,跟缪弦走吧,缪弦定会疼爱嬷嬷一辈子!” 陈嬷嬷的心,瞬间融化了。 当下决定跟缪弦走。 去哪里都好,天涯海角,都无所谓。 但,夏贵妃岂会愿意,上前,拉着缪弦,“缪弦,不要走,不要走!” “娘娘,松手吧!”缪弦依旧温柔。 一副为难样子。 显然,对夏贵妃有情。 陈嬷嬷瞧着,心中大恨,一把推开夏贵妃,夏贵妃倒在地上,破口大骂,“陈艾,你这个贱人,你……” “啪……”陈嬷嬷一巴掌打在夏贵妃脸上,“再骂我一句,我便把一切告诉摄政王,看咱们谁先死!” “你敢,君嘉誉不会饶了你的!”夏贵妃反击。 陈嬷嬷冷笑,“你以为,如今你这副残花败柳身子,少爷还会要你,少做白日梦了!” 缪弦却记住了,君嘉誉的名字。 上前,拥住陈嬷嬷,“嬷嬷我们走吧!” 离去。 留下夏贵妃哭泣,尖叫。 唤来暗卫,看着面前面容普通的暗卫,夏贵妃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 隔壁院子。 缪弦却格外温柔,把陈嬷嬷幸福,什么都愿意为缪弦去做。 在她飘飘欲仙的时候,缪弦淡淡开口,“嬷嬷,我想娶你!” 陈嬷嬷顿时心花怒放,却又想起,她自己的身份。 “缪弦……” “嬷嬷,你从哪里来,我去你家提亲吧,我定要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家,嬷嬷……” 陈嬷嬷眼眶红了,热情回应缪弦。 缠mián之后。 缪弦心思微转,“嬷嬷,我们成亲后,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陈嬷嬷心思沉重起来。 如今的她,年纪五十。 不知道,还行不行。 “缪弦,我老了……” “不,在缪弦眼里,艾儿一点都不来,艾儿,嫁给我吧,好不好!” 情意绵绵,直哄得陈嬷嬷心花怒放。 “缪弦,你等我,等我回到从教中脱离出来,我便嫁你,就算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我也一定要让人给你生个孩子!” “艾儿,什么时候……” 陈嬷嬷犹豫了。 “艾儿,你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我随你一起去?” “缪弦……,天赐教,不许外人进入的,你去,会送死的!” “不,艾儿,为了你,我愿意,哪怕是死,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我会武功,我可以保护你的,艾儿,艾儿……” 陈嬷嬷被缪弦的甜言蜜语,哄得,六神无主。 又想缪弦一起去,路上还能…… 又怕缪弦去了,送命。 “缪弦,我该怎么办?” “艾儿,让我一起去吧,我也好保护你!” 陈嬷嬷两难抉择。 缪弦却自顾自幻想起来,“我要把这个宅院卖了,把丫鬟仆婢都卖了,然后,雇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内,一定要铺上厚厚棉被,还要有个枕头,艾儿累了,便好休息,我来驾马,一路去天赐教,路上若是看见什么好的地方,便买下来,修建房子,等艾儿从天赐教脱离了,便可以回到那里,安安稳稳生活!” 缪弦说着,翻身,把泪流满面的陈嬷嬷压在身下,亲吻陈嬷嬷眼泪,“艾儿,那个天赐教在什么地方,我们一路要怎么去?我先估摸估摸,路上有什么地方,山水极好的,到时候,我们特意去看看!” “天赐教在浩瀚与沧溟的边缘大县,习水,一路走去,要路过……” 陈嬷嬷每说一处,缪弦便摇头,最后才呵呵笑道,“艾儿,我们便住在习水吧,我想那里,肯定风景优美!” 陈嬷嬷点头。 幻想着未来美好。 但…… 夏贵妃竟然让暗卫带了她翻墙过来,闹腾了起来。 “艾儿,怎么办?”缪弦惊讶问。 眸子内,慌乱微闪。 陈嬷嬷略微沉思,“不怕,我自有办法收拾她!” 陈嬷嬷说着,在一边的桌子上,快速写着,也不去追究,为什么宣纸铺的那么好,墨汁,为什么研磨出来。 写好了之后,陈嬷嬷把宣纸递给缪弦,“想办法,把这封信,送进皇宫去,给皇太后,只要这封信,到了皇太后手里,她必死无疑!” 缪弦接过,“写了什么,这么厉害!” 想要打开看一看,陈嬷嬷立即压住缪弦的手,“别看,缪弦,别看,那些,都是我过去做的错事,你别看,求你!” 缪弦笑,“好,不看,不看!” 陈嬷嬷拍了拍缪弦的手,“快去,迟了,我们便走不了了!” 缪弦点头,“艾儿,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和你一起离开!” “好!” 缪弦套了马车出府,直接去了一个府邸。 把信递给管家,管家恭恭敬敬接过,缪弦淡淡开口,“君嘉誉,天赐教,习水县,告辞!”管家立即派人把信与缪弦的话送进皇宫。 皇宫。 凤倾城正在下棋,夜明珠光亮,把大殿照的很亮。 凤倾城笑看小玥子,“今夜定有好事!” 小玥子笑,“太后娘娘,越来越料事如神了!” 话音落下,影卫飞身进了屋子,“属下见过皇太后!” 凤倾城笑,“把东西递上来吧!” “是!” 小玥子上前,接过了信件,打开,眸光微扫,心便乱了。 凤倾城斜眼,看了小玥子一眼,伸出手,小玥子立即把信地上。 凤倾城看了几眼,慢慢的冷笑起来。 “好一个李代桃僵,君羽玥,我就说,她不是你亲母妃,你偏生不信,如今,你可有何话要说……” 凤倾城说完,把信纸啪一声拍在棋子上,棋盘碎,棋子散落一地。 影卫站在下首,大气不敢出。 “可还有别的消息?” “回皇太后,那人说,君嘉誉,天赐教,习水县!” 凤倾城笑,阴冷蚀骨,“传令下去,一千影卫,暗中潜入习水县,等候调遣,二百影卫,准备,夜袭别院,拿下假夏贵妃,至于那个陈嬷嬷……” 凤倾城犹豫片刻,“与之纠缠片刻,放了,还有,陈嬷嬷身边的男子,伤了便好,切莫伤的太深,要了他性命!” “是!” 影卫退下。 凤倾城看向小玥子,“可有话要说?” 小玥子摇头。 “既然无话可说,陪本宫去看看热闹吧!” “可你……” 凤倾城笑,“我等了这么久,等得就是这一天!” 不然,她又何须暗中筹谋这么久,让君羽裳充当联络员,一步一步,让夏贵妃沉迷声色。 缪弦勾yin陈嬷嬷。 最后两人反目成仇,各自厮杀。 “是!” 小玥子拿了披风,给凤倾城披上,才坐了马车出宫,红袖添香陪着。 别院,早已经闹开了。 夏贵妃不懂武功,但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对陈嬷嬷张牙舞爪,哪里还有贵妃的样子。 陈嬷嬷跪在地上,一直不语。 这些人,饶是君嘉誉派来,也只听夏贵妃调遣,所以,她必须把夏贵妃推入死坑,让这别院里的人,全部死掉,才能趁机逃走…… 把一切罪名推给凤倾城。 不然,她回去天赐教,也难脱离。 “打,给本妃打死这个贱人!” 暗卫立即走到陈嬷嬷面前,对陈嬷嬷拳打脚踢。 缪弦翻墙而来,护住陈嬷嬷,“不许打艾儿,我跟你们拼了!” 缪弦武功其实不咋地,就是轻功不错,当初练,也只是为了逃生。 没几招,便被打的身受重伤,口吐鲜血。 看的陈嬷嬷那叫一个心疼。 直到感觉那袭击而来的煞气,陈嬷嬷大喜,出招,杀向暗卫。 夏贵妃错愕的瞪大了眼睛。 尤其是那二百武艺高强的影卫,杀戮而来,把别院里的暗卫,君嘉誉送来的五十人,斩杀殆尽,活捉夏贵妃,陈嬷嬷却趁机带着缪弦,逃走。 凤倾城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夏贵妃时,呵呵笑了起来。 “夏贵妃,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夏贵妃闻言,朝凤倾城看去,“大胆,我是你羽玥母妃,还不快放了我!” 凤倾城撇嘴。 “君羽玥母亲,呵呵,我倒不觉得,不过,按辈分来算,君羽玥应该唤你一声,姨母吧,你说呢,夏凝珊!” 夏贵妃震惊。 这个名字,已经二十五年,没人这么唤过了。 凤倾城是怎么知道的。 陈艾,是陈艾这个贱人,告的密。 “你……” “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凤倾城挑眉,哈哈哈张狂而笑,“夏凝珊,那缪弦床上功夫如何?不过,想想也对,你都能够和君嘉誉有染,更能和那些暗卫私缠,啧啧啧,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呢!” 夏贵妃震惊。 “你……” 凤倾城却呵呵而笑,丢下一张宣纸,宣纸飘飘落下,落在夏凝珊面前。 夏凝珊捡起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震惊,恐慌。 她一直潜藏的事儿,这宣纸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丝毫遗漏。 缪弦…… 怪不得,缪弦那般厉害,了不得,对她也是处处温情。 更怪不得,他会在和陈艾勾搭上之后,果断选择了陈艾,因为那贱人,知道她太多太多秘密了! 一个女人,面对男人柔情攻势,什么都不会在意,只想留住这个男人,留住他的心,留住他的身。 而这一切,早早便是阴谋。 凤倾城早早准备好了,等着她跳。 “凤倾城,那又怎样,你既已知道我身份,你就应该放了我,否则,君嘉誉不会放过你的!” 夏凝珊有恃无恐。 “啊哈哈,君嘉誉不会放过我,你以为,如今雌俯在沧皇,沧瑾瑜身下的君嘉誉,还会在乎你一个半老徐娘,还会管你这个残花败柳,不,他不会,相反的,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剥你皮,抽你筋!” “不……” 夏凝珊低叫。 恨毒了凤倾城。 凤倾城笑,一步一步,走向夏凝珊。 那一身的风华,直晃人眼,浑身的自信,夏凝珊瞧着,这瞬间才明白,她输在了哪里…… 不,她没输,她还有筹码。 她决计不会输的。 ------题外话------ 有二更,有二更,有二更……鼓掌,鼓掌*票票,票票,票票,票票,票票 【131】两国来使——下马威 想到最大的筹码,夏凝珊笑了起来。 老脸上,全是得意。 “凤倾城,你不敢杀我的!” 凤倾城挑眉,八个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冷冷的看着夏凝珊,“真的不敢吗?” 凤倾城说完,扬手,抽出影卫手中长剑,刺向夏凝珊,从她耳边刺过,剑一扫,无数青丝落下。 夏凝珊吓的脸色一白。 凤倾城却哈哈大笑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失手了,我本想刺你眼睛的,刺歪了,咱们再来!” 凤倾城说完,再次朝夏凝珊出招,这一次对准了夏凝珊的右眼。 夏凝珊看着那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身子快速往后退。 “啊……” 夏凝珊摔倒在地,吓得眼睛紧闭,剑尖抵在她的眼皮上。 夏凝珊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乱动。 “怎么样,怕死了吗?”凤倾城冷声问,眸子内,淬毒含冰。 就是因为这个老虔婆,差点害了唯一。 更差点害的她和君羽玥产生了误会。 该死至极。 “凤倾城,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你一辈子也休想知道真真正正的夏贵妃被藏去了什么地方!” “是吗?” 凤倾城不信。 因为,她们既然是从习水县,天赐教来的,那么…… 夏贵妃一定在习水。 说不定,夏贵妃早已经死了。 不然,夏凝珊,也不会这般嚣张,有恃无恐。 太多的迷茫,凤倾城都已经知道,看向一边小玥子。 手中长剑运气一划,斩断了夏凝珊的右手手腕。 “啊……” 夏凝珊尖叫一声,手腕处传来剧痛,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凤倾城冷眼看着,“这一剑,是你还给唯一的!” 把长剑递给身边影卫,淡淡的看了夏凝珊一眼,“你,活不过,今晚!” 君嘉誉。 迟早,她会亲手杀了他。 迟早…… 转身,朝外面走去。 小玥子上前,看着夏凝珊,蹲下身,伸手去摸夏贵妃的脸,“曾经,我以为,你是真的,所以,对你事事容忍,如今想来……” “我真是错的离谱!” 夏凝珊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羽玥,羽玥,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羽玥,我是你姨母,亲姨母,求你救救我,我告诉你,你母妃在什么地方,羽玥……” 君羽玥,也就是小玥子,看着夏凝珊,“不必了,这一刻,我已经不想在听了,如果,我与她有母子情缘,他日总会遇上,如果我与她无缘,再多的消息,也只是徒增烦恼!” 小玥子说完,站起身,“送她上路,做的干净一些!” “是!” 夏凝珊慌了,不能尖叫,“羽玥,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曾经的秘密,我都告诉你,我都说,羽玥……” 影卫端来毒药,夏凝珊不停摇头。 “不要,不要喂我喝毒药,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但是,影卫根本不管她的挣扎,强硬把毒药灌入她口中。 那毒药,又涩又苦,又难闻。 一口下去,夏凝珊便觉得,浑身抽痛起来。 整一碗下去,整个人精神开始涣散,但是,浑身的痛,痛的她不停抽搐。 “姐姐,姐姐,救我,救我……” 但是,再也没有人来救她。 夏凝珊忽然想起。 曾经,她是那般羡慕,那个女子,依偎在浩瀚最尊贵男子怀中,笑的那么幸福。 那么开心。 那个男子,那么的宠她,爱着她。 什么好的,都给她。 她嫉妒死了,所以,和皇后勾结,把她骗出皇宫,软禁起来。 皇帝一直不曾放弃寻她。 一次意外,夏凝珊,扮成夏贵妃样子,结果有了一夜缠mián。 饶是她自己破了处子之身,饶是她们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眼角小痣也一模一样,还是被他认出来。 后来,她怀孕了。 她以为,他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把她接回宫去,可他没有,在她生下孩子之后,抱走了孩子,对她,再也不管不顾。 结果,她一个人住在华丽宅院,成了笼中鸟,却不曾想,落在了君嘉誉手中。 君嘉誉。 那是一个恶魔。 贪念她的美貌,居然对她下了媚蛊,强行要了她。 后来。 后来,她便沉lun]了,最终变成君嘉誉的棋子。 回到京城,她去了锦王府。 那个孩子,对她陌生的很,疏远,淡漠,眸子内,还有恨意。 毫不掩饰的恨意。 吐出一口鲜血,夏凝珊趴在地上,身体剧痛难忍。 如果,如果姐姐还在,她一定会救她,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姐姐都会原谅她的。 “羽玥,你母妃还活在,她在海外,羽玥,你母妃还活着,她被君嘉誉送去海外了……” 叫完这一句。 夏凝珊,忽地说不出话来。 身体内,万虫啃咬,疼的她生不如死。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饶是咽下最后一口气,夏凝珊也未能悔悟,她到底错在了哪里? 屋子外。 凤倾城站在雪地中。 又开始下雪了。 小玥子走到凤倾城身边,“太后娘娘,我们回去吧!” 凤倾城看了小玥子一眼,点头。 走在前面。 小玥子走在凤倾城身后,“太后娘娘,对不起……” 凤倾城笑,“不必!” 夫妻之间,就没有对不对得起二字。 只有,我爱不爱你,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 如果日子过不下去了,那再多的对不起,又有何用。 至于夏凝珊最后的话,凤倾城的相信的。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不过,海外…… 二十多年都等了,那便在等几年,又何妨。 回到皇宫,凤倾城便让龙无忧去习水,势必要将天赐教一网打尽。 龙无忧自然是愿意的。 花袭人得知龙无忧要走,默默的去做了几样点心,准备让龙无忧带在路上吃。 “这是给我的吗?”龙无忧问。 花袭人淡淡一笑,“是的,给你带着路上吃!” “谢谢!” “路上小心,平安归来!” 龙无忧看着花袭人,“一定会的!” 驾马离去。 一路上,缪弦对陈嬷嬷那叫一个好,事事准备的妥妥当当,让陈嬷嬷心花怒发,幸福的很。 什么都跟缪弦说。 一路到习水,天赐教。 陈嬷嬷把缪弦安排在客栈,自己回了天赐教。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前脚进入天赐教,后脚便有人袭击天赐教。 天赐教一万多教众,悉数丧生在那黑漆漆的小球中。 剩下的想要逃窜,皆被斩杀。 除了她,无一生还。 陈嬷嬷顿时懂了。 几经周折,返回客栈,客栈早已经没有了缪弦的身影。 “缪弦……” 这一刻,陈嬷嬷恨死了。 几经询问,才得知缪弦早走了。 如果,缪弦此刻还在客栈,饶是他带人斩杀了天赐教所有人,她亦可以无条件原谅他。 但他不在。 “缪弦,我要杀了你!” 此刻。 缪弦正在习水大街上,挑选着珠钗。 想着,或许,和陈艾这般过下去,不伦不类,也没什么不好。 他要的,只是一个安稳的家,一个家而已。 心仪之人,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上一面,更不可能遐想半分。 他要换客栈,也只是为了人生安全。 但,他一直没有离开习水,他想,陈艾会来找他的。 付了银子,把珠钗放好,回到客栈。 缪弦得知天赐教被毁了,不免为陈艾担心。 在客栈坐了一夜,缪弦想着,或许,他应该去京城,去了京城,或许,还能见上她一面。 收拾东西,付了房钱,离开,去京城。 陈嬷嬷(陈艾)很多事情,一开始没有细想,如今坐下来细想,才发现,处处都是陷阱。 处处都是阴谋。 不。 从缪弦出现的时候,阴谋便拉开了序幕。偏偏她把缪弦当成了宝贝,什么都告诉他。 “缪弦,缪弦,你该死……” 沧溟皇宫。 君嘉誉推开趴在他身上的沧皇沧瑾瑜,起身,穿了衣裳,走出大殿。 “何事?” “回君大人,浩瀚来了书函!” 君嘉誉接过,打开一看,眸子内,怒气瞬间浓重。 天赐教毁了。 就这么毁了。 当初,福安公主,以天赐之名建立了天赐教,后来福安公主被君羽玥斩杀,天赐教便落在他手中。 这些年,他费尽心思培养。 一万多教众,一夕之间,全死了,一个都不曾存活。 君嘉誉大手一挥,“下去吧!” 君羽玥想着,或许还有夏凝珊和陈嬷嬷,但,君嘉誉做梦都想不到,夏凝珊已经死了,陈嬷嬷下落不明。 等他得知这个消息,还是祁宏申来到沧溟。 君嘉誉见祁宏申,笑了起来,“师叔,你怎么来了?” 祁宏申一身明黄龙袍,霸气非凡,笑看君嘉誉,“看不出来,雌伏于沧瑾瑜身下,你混得也不错!” 君嘉誉笑,“师叔,你是来取笑我的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那个假的夏贵妃已经死了!” 君嘉誉惊,“怎么会,君羽玥……” 不说君羽玥还好,一说到君羽玥,祁宏申便恨得要死。 “君羽玥,如今下落不明!” 从那一日,他出京之后,便失去了踪迹,无论他的人,怎么打探,都打探不到。 而,凤倾城怀孕八月有余,再过两个月,孩子便会出生,他的计划,必须快速实行。 君嘉誉瞬间懂了。“是凤倾城下的手!”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妇人。 那个女人,就算不是君羽玥的母亲,那也是君羽玥的姨母。 祁宏申不语,算是承认了。 “师叔,想不想抱得美人归?” 祁宏申看着君嘉誉,“你有何计策?” “师叔,何不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呢?”君嘉誉说着,笑看祁宏申,一身的脂粉香气,馥鼻。 祁宏申直打喷嚏。却紧抿嘴唇,不语,等着君嘉誉接下来的话。 心甘情愿,谈何容易。 凤倾城那个人,心比石头还硬,比千年寒冰还冷。 他付出那么多,那么多,爱她那么深那么深,但是,她从未正视过他的感情,从未…… 狠心又无情。 “师叔,如果,你抓住了她的孩子,还怕她不心甘情愿,躺在你身下,任由你为所欲为?”君嘉誉说着,起身,走到祁宏申面前。 大手伸向祁宏申心口。 祁宏申一巴掌拍开君嘉誉,“一边去,好好说话,再动手动脚,别怪我不顾师侄情意!” 君嘉誉撇嘴,“师叔,你就是健忘!” 当初,是谁把他推下水的。 如今,还嫌弃上了。 好一个凤倾城啊。 早知道,会让祁宏申爱上,毁了他大好前程,当初,便不应该让祁宏申去杀她。 君嘉誉想到这里,恨得磨牙。 “我打算亲自出使浩瀚,你想方设法,想沧皇也去,记得,多带美人美男子,到时候,便把这些美人送给君羽玥,那些美男,便送给皇太后吧!” 君嘉誉笑,“好啊,这事,我一定办到!” “不过,师叔,我有什么好处?”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黾池圣水拿到了吗?” 君嘉誉笑了起来,“早拿到了,师叔,你可千万要帮我,不然,我就断子绝孙了!” 这些日子,他也试过。 百来个女人,生下的孩子,全部都有残疾。 各种不堪入目。 他全杀了。 孩子,连同他们的母亲,全杀了。 君嘉誉想到这里,残忍嗜血的笑了起来。 祁宏申嗯了一声,帮君嘉誉调配解药。 但是,君嘉誉吃了黾池圣水,迫不及待便去找了美人寻huān,希望,美人怀上孩子后,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祁宏申瞧着,眸子幽深。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连跟君嘉誉说一声都不曾,快速回了齐国,整顿兵力,挑选美人,美男,出使浩瀚。 浩瀚皇宫。 凤倾城看着齐国,沧溟同时递来的折子时,淡淡眯眼。 “小玥子,你怎么看?”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凤倾城点头,“的确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过,既然他们要来,我们就要接待,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这祁宏申!” 凤倾城在琢磨祁宏申的来意,却怎么也想不出过所以然来。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齐国,沧溟,两国皇帝同时出使浩瀚,浩瀚百姓惊。 但…… 凤倾城依旧准备接待。 冬月三十,齐国,沧溟两国皇帝到了浩瀚京城。 凤倾城,君墨涵亲自去城门口迎接。 凤倾城一袭凤袍,头上飞凤金步摇,摇曳生姿,雍容华贵下了马车。 八岁的墨涵,已经很高,站在凤倾城身边,已经到了凤倾城肩膀处。 “娘……” 两国皇帝前来,墨涵多少有些紧张。 凤倾城伸手,握住墨涵手,“不怕,有娘在,对他们,切莫怕,切莫低头,切莫屈服,墨涵是最好的,最棒的,只要挺起胸膛,无畏无惧,他们便不敢拿你如何!” 墨涵闻言,心中信心大增。 这一刻,他不在是个孩子,他是一个男人,要保护娘亲,保护姐姐,保护弟弟,保护所有亲人。 挺胸,小小年纪,霸气凛然。 两国马车缓缓而来,一辆马车内,沧瑾瑜还在君嘉誉身上,肆意欢愉。 君嘉誉也不恼,温柔配合。 马车停下,祁宏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她。 “沧皇到,齐皇到!” 两声高唱之后,却没有人出马车。 凤倾城瞧着,淡淡勾唇,清冷,淡漠,和墨涵依旧无畏而立,身后是浩瀚文武百官。 这半年,凤倾城换掉那些中庸的,老不死的,古板的,全部换上了有血性,有胆量,敢做敢为的。 这会子,文武百官,低头,没有一个人言语。 两边百姓更是不敢出声,等着沧皇,齐皇出马车。 半个时候后,凤倾城淡淡开口,“既然沧皇,齐皇觉得,今日不宜见面,那咱们便回去吧,明日再来迎接!” 声音清冽,淡淡的,甜甜的。 祁宏申听得心口一紧,大手情不自禁掀开了马车帘子。 远远的,便看见了一袭凤袍的凤倾城。 明黄色打底,金丝巧手绣出活灵活现的凤凰图案,头上八宝金钗步摇。 脸上抹了淡淡胭脂,还上了口脂,他从未见过她这般盛装打扮过。 美得逼人,美得炫目。 几乎在那瞬间,祁宏申便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他其实很想她,想的心都疼了,灵魂都快焚烧。 但是,祁宏申没有。 立在马车之上一手背至身后,一手垂在身侧,轻轻把玩着大拇指上的玉扳子。 凤倾城也一眼看见了祁宏申。 明黄色龙袍,耀眼夺目。 但,比起以前,凤倾城在祁宏申身上,看见了恨,看见了埋怨。 心中冷笑。 神经病一个,有什么资格怨恨别人。 祁宏申慢慢走下马车,马车内,传来一声娇呼,“皇上!” 祁宏申回头,温柔至极,把马车内的顾妤扶出。 那一身的柔情缱绻情意,凤倾城只看了一眼,便嗤笑起来。 装模作样。 向来是祁宏申的拿手好戏。 另外一辆马车,沧瑾瑜满足之后,才唤了太监进马车,给他穿戴衣裳,君嘉誉依旧赤luo身子,倒在马车内,笑着看向沧瑾瑜。 “皇上,这浩瀚皇太后,可是个绝色美人,皇上一会可要多看两眼!” 沧瑾瑜笑,“嘉誉放心,朕定会多看几眼的!” 下了马车。 第一眼,沧瑾瑜便看见了凤倾城。 她比当年,更美了。 美得炫目,美得让他怦然心动。如此美人,啧啧啧,若是压在身下…… 跨步上前。 沧瑾瑜满眼绯色。 对凤倾城说道,“朕有礼了!” 完全忽略了墨涵这个皇帝。 凤倾城淡笑不语,撇开了眼眸。 君墨涵上前一步,“沧皇,朕有礼了!” 沧瑾瑜才看向墨涵,仔细打量。 浩瀚的小皇帝。 听说,才只有八岁,不过这气势,倒是不错的。 沧瑾瑜笑,“浩瀚皇帝,有礼了!” 又看向凤倾城,“皇太后,朕有礼了!” 凤倾城微微点头,“沧皇多礼了!” 奸诈小人。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一时间,凤倾城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单纯出使浩瀚,增加三国情意,那也不用皇帝亲自来。 祁宏申扶住顾妤上前,“浩瀚皇帝,皇太后,朕有礼了!” “齐皇有礼!”墨涵,凤倾城齐声到。 没有热情,也没有惧怕,淡漠的很。 顾妤却是笑了起来,“想不到,浩瀚的京城原来是这样子的,本宫当初一直想来,一直没有机会,如今前来……!” 凤倾城笑,“齐皇后是浩瀚人吗?” 明知故问。 顾妤心头微怒,“自然不是!” 凤倾城又笑,看准了顾妤不敢承认,“那真是太好了,为了欢迎沧皇,齐皇,本宫和皇上准备了一出好戏!” “哦,是吗?” 沧瑾瑜,祁宏申齐齐出声。 凤倾城安排了好戏,他们却是不信的。 “当然,这出好戏的地点,便是菜市口,那边本宫和皇帝已经安排人,准备妥当,沧皇,齐皇,齐皇后,请!” 凤倾城说着,牵住墨涵的手,上了马车。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离去的背影,心口微疼。 她若是跟了他,他的决计不会让她这般抛头露面,明明心中不愿,却还要强迫自己,不要发怒。 各自上了马车,去菜市口。 而两过一同前来的使臣,自有浩瀚官员接待。 安排住处。 好巧不巧,把他们安排在了新建的摄政王府。 菜市口。 刑台上,跪着三个人,三人头上,皆带着黑色面罩,边上许多百姓,都挽住篮子。 因为,凤倾城早早便暗中吩咐了下去,叫百姓准备鸡蛋,烂菜叶。 凤倾城笑看祁宏申,沧瑾瑜。 那笑,妩媚生姿,眸子内,璀璨生辉,“齐皇,沧皇,请坐!” 却忽视了顾妤。 顾妤气恼,却发作不得。 这次前来,祁宏申带她的原意,不过是,为了救她的家人,祁宏申也警告过她,不许惹是生非,否则便杀了她。 毫无情意的威胁。 祁宏申坐在凤倾城身边,甚至能够闻到凤倾城身上的香气,淡淡的,香香的,和在齐国皇宫时不一样。 这种香气,更诱huo,更让他悸动。 扭头朝凤倾城看去,凤倾城亦回祁宏申一笑,笑的极淡极淡,祁宏申却心口一紧,瞬间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眸。 再次睁开,凤倾城依旧扭开了头,看向邢台,又低头,对身边墨涵说了一句,问他会不会害怕,墨涵摇头。 祁宏申瞧着,失魂落魄扭开头。 心口抽抽疼。 沧瑾瑜坐在墨涵身边,一直盯着凤倾城瞧。 见过美人无数,却没有见过凤倾城这种的,妩媚清纯妖艳,倾国倾城,绝色无双。 当初,他便一心想要得到,如若不然,也不会在君嘉誉提议要来浩瀚时,一口答应。 这个凤倾城,他要定了。 墨涵对沧瑾瑜那侵略性的眼神,恼怒至极。 凤倾城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必在意。 有的人,不作死,便不会死。 沧瑾瑜,她要他死,死的凄凄惨惨戚戚,死不瞑目。 刑台上,徐世峰拿着圣旨上前,念道,“为了欢迎齐皇,沧皇的到来,我浩瀚为两位皇上准备了精彩的各式表演,其中一项,便是斩通敌卖国,闽南顾家三大主谋!” 顾妤闻言,心一慌。 咻地站起身,惊呼出声,“不……” 祁宏申闻言,眉头轻拧,朝顾妤看去,眸子内,全是怒气。 顾妤被瞧得身子一冷,连忙坐下,手放在膝盖上,身子微微发抖。 不会的,凤倾城决计不会这么胆大妄为,决计不敢。 但是,顾妤想错了。 凤倾城是来真的。 当那黑色头罩被拉开之后,露出了顾衡,顾老爷,顾夫人的脸时。 顾妤一脸惨白,连忙伸手拉住祁宏申衣袖,祁宏申冷眼看向顾妤。 眼角却见凤倾城看了过来。 那一眼,微微有些受伤,微微有些吃醋。 然后自嘲一笑,祁宏申忽地身子一僵,瞬间推掉了顾妤的手,像个做错事儿的人,坐直了身子。 然后偷偷看向凤倾城。 却见凤倾城早已经转过了头。 祁宏申心中失望。 刑台上。 顾衡一眼便看见了顾妤,张嘴想喊,却喊不出声,啊啊啊张着嘴,顾老爷,顾夫人依旧张嘴,啊啊啊发不出声。 顾妤瞧见了。 他们的舌头被人拔了。 狠狠看向凤倾城,却见凤倾城淡淡的勾唇,似笑非笑。 徐世峰念完顾衡三人的罪状,立即有百姓朝他们砸鸡蛋,一下一下打在他们的脸上,身上。 顾妤紧紧握住手,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听。 凤倾城,凤倾城…… 今日耻辱,他日,定十倍百倍还给你。 君墨涵那起一块牌子,朝地上一丢,“斩……” 侩子手拿着大刀上前,斩杀了顾衡,顾老爷,顾夫人。 顾妤瞧着,身子一软,差一点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哭都哭不出声。 凤倾城却淡淡笑出声,“齐皇,沧皇,这节目,可好看?” 沧瑾瑜笑,“好看,好看,皇太后有心了!” 凤倾城又看向祁宏申,祁宏申直直看着凤倾城,“还不错!” 这下马威不错。 至少,一招便让顾妤毫无还击之力。 在京城门口,那一句,齐皇后可是浩瀚人,便把顾妤逼入了死角。 她一直都很聪明。 胆子很大。 天不怕,地不怕。 肆意张狂的很。 果然,她还是她,还是她啊。 “好看就好,齐皇,沧皇,驿馆已经准备妥当,本宫和皇上送二位皇上过去吧!” “好!” 凤倾城站起身,却因为腹中孩子踢了她一脚,疼的她“哎呦”低叫一声,几乎同一时间,祁宏申便紧张低问,“怎么了?” 凤倾城笑,“无碍,只是孩子,踢了我一脚!” 祁宏申瞬间觉得,满口苦涩。 若是这个孩子,是他的,该多好…… 不过,不要紧,很快,很快,这个孩子,就会是他的了。 ------题外话------ 种田,养包子,种丈夫,斗亲戚,其乐无穷! 文/轩辕方梨 有三更,努力来个三个,票票,票票,票票,票票,票票 【132】拖去敬事房净身—— 凤倾城,墨涵亲自送,祁宏申,沧瑾瑜到了摄政王府,安排了一些,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 一回到房间,遣退了下人,祁宏申便一巴掌打在顾妤脸上,极重,一下子便有了个巴掌印。 顾妤先是愣住,随即呵呵一笑,“皇上,还记得,曾经,你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一句一句问我爱不爱你,愿不愿意为你去死,那个时候,我说,我爱你,愿意为你去死!” 如今,她后悔了。 这个男人,不爱她,不喜欢她,对她也说不上好。 除了荣华富贵,什么爱,都没有给过她。 不,他不爱任何人。 除了凤倾城,他谁都不爱。 今日,从见到凤倾城开始,他的眸光,便随着凤倾城转动,她的一颦一笑,他都深深印在脑海里。 她一举一动,他都关怀备至。 什么恨,只有在见不到她人,在别的女子身上,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在凤倾城身上,他什么都使不出来。 祁宏申冷眼看着顾妤,“那么今日呢,你想告诉朕,你不爱朕了,不愿意为朕去死了么?” 哼。 祁宏申冷哼。 他从不稀罕。 “是!”顾妤说的斩钉截铁,“这一刻,我不愿意了,我后悔了,祁宏申,你就是一个变tài,狼心狗肺,那是我的爹娘,我的哥哥,只需要你开口,说一句话,便能救下他们,可你呢,你为了讨好凤倾城,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斩,祁宏申,他们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那又如何?”祁宏申冷声问。 简简单单,淡漠的四个字。 顾妤凄凄惨惨戚戚哭了起来,“是啊,哪有如何?”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我们太贪心,闽南的荣华富贵日子过久了,也变得贪心了,便想着,飞上枝头去看看,景色会不会美很多,却忘记了,人心不足,天打雷劈!” “为了你,我家破人亡,可你……” “你是怎么对我,回到这里,你二话不说,便给了我一巴掌,为什么打我,为什么啊……” 为了他,她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祁宏申看着顾妤,“以后好好呆在房间里,没事不许走出去,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 顾妤笑,看着祁宏申离去的背影。 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当初,他要她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如今,她家破人亡,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便这般对她。 祁宏申,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为什么…… 祁宏申离开之后,直接去了另外一个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女子,一身白衣,肚子凸起。 “还好吗?”祁宏申问。 何花点头,“还好!” 从进入浩瀚,祁宏申便不曾开口唤她倾城,也没有喊过她的名字。 或许,由始至终,他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但,何花不敢抱怨,一点都不敢。 更不敢去猜测,祁宏申为什么要把她带来浩瀚。 她怀着身子,不宜劳累,长途跋涉,可他,却带着她来了…… “好好养身子,别累着!” 何花点头,“是!” 那只狸猫已经死了,被祁宏申一剑斩成两段,这一刻,何花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可以拿来怀念的。 忽然想起凤倾城。 第一次见到她,她干净纯洁,透澈,美貌无双,善良单纯。 一眼,她便喜欢了。 好喜欢,好喜欢。 可何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恪守本分,不敢越据。 饶是后来,凤倾城性情大变,何花依旧喜欢着凤倾城,淡淡的,就那么喜欢着。 直到,她的离开,决绝的一点都不肯回头。 何花想,离开了也好,至少,活的比在齐皇宫好,金丝雀一般,养着,迟早会养死的。 祁宏申什么时候走的,何花不知道,只是轻轻摸着肚子。 孩子,你的父皇,是个狠心的,娘,想为你争取点什么,可是,娘不知道要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这里,出不去,出不去。 回到皇宫,凤倾城沐浴更衣后,倒在床上,小玥子给凤倾城按摩着。 “太后娘娘,千万要小心祁宏申!” 凤倾城点头,“你放心,我知道!” 这祁宏申就是一个变tài。 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小玥子,你说,他为什么来浩瀚,你发现了吗,他这次来,马车似乎特别多呢!” 小玥子手微停,静静看着凤倾城。 凤倾城又继续说道,“小玥子,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小玥子沉思片刻,“抓住你的软肋,以此威胁!” 软肋。 凤倾城的软内,只有几个孩子,君羽玥。 几个大的,各自自保,那肚中孩子…… 凤倾城惊出一身冷汗,坐直身子,在小玥子耳边低语几句,小玥子脸色一变,立即起身,“你早些睡,我这边去处理!” 凤倾城点头,拉了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 若是祁宏申真为了孩子而来,那…… 夜深沉。 一抹黑影快速窜进了摄政王府,却潜入了一个屋子,走入地道,在每一个屋子下,慢慢走动。 静静聆听,地上,什么声音都有。 各种谋划。 直到,一声声哭泣声传来,黑影微微一顿,静静聆听,却听不太真切。 黑影快速撤退。 沧瑾瑜看着趴在床上的君嘉誉,顿时没有了兴致。 说到底,他还是喜欢女子,尤其是凤倾城这种倾国倾城的。 “皇上,你在想什么?” 沧瑾瑜笑,“想美人!” 君嘉誉笑,“皇上,想美人呢,是好事,不过,想了,能不能得到,皇上可要三思!” “嘉誉,你什么意思?”沧瑾瑜问。 君嘉誉笑,“皇上,齐皇,对这皇太后也虎视眈眈呢……” 沧瑾瑜愣,心中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有然来。 君嘉誉瞧着,心中冷哼。 愚笨如猪。 却凑向前,“皇上,嘉誉已经想清楚,想明白了,皇上便这样,这样……” 沧瑾瑜闻言后,“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极好的。 第二日。 凤倾城,墨涵在皇宫设宴,款待两国皇帝。 但。 两国皇帝,却各自带了美人三十,美男五十进宫。 那美人,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宛如妓子,那些美男,一个个虎背熊腰,玉树兰芝。 双眸炯炯有神,一看,便是那方面极好的。 墨涵举杯,“齐皇,沧皇,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朕敬齐皇,沧皇一杯!” 沧瑾瑜,祁宏申举杯,两人的目光却直直看向凤倾城。 凤倾城淡淡笑着,笑的自豪,满足。 祁宏申瞧着,又看向墨涵。 这个孩子,好胆量。 站起身,“听说浩瀚皇,武艺不错,朕想领教一番,不知,浩瀚皇,可愿意赐教!” 凤倾城一惊。 君墨涵却淡淡开了口,“自是可以的!” 放下酒杯,跨步上前。 凤倾城坐直了身子,平心静气,万万不敢大意分毫。 祁宏申看着墨涵,在墨涵身上,有几分凤倾城的影子,但,更多像君羽玥。 君羽玥。 祁宏申来浩瀚之后,一直不见君羽玥呢。 这家伙,躲在何处…… “齐皇,请!” 墨涵抱拳。 祁宏申笑,抱拳,“浩瀚皇,请……” 两人对招,一大一小,一高一矮。 祁宏申只用了三分武功,但,他做梦都想不到,他的三分武功,根本奈何不了墨涵。 微微讶异之后,用了五分。 两人打成平手。 祁宏申是万万不敢在凤倾城面前,伤了墨涵的,退后一步,“浩瀚皇,承让了!” “齐皇武艺高强,朕佩服!” 墨涵说着,眸子微眯,嘴唇轻抿。 看来,他还是太嫩了。 需,好好练习武艺。 若是茉舞在,两人联手,定能打赢祁宏申。 但,再不是五岁年纪的时候,做事不计后果,而祁宏申不是君羽玥,不是他们的爹爹,不会宠着他们,让着他们。 再者,祁宏申是来浩瀚做客的,若是在浩瀚伤了,麻烦大堆。所以,墨涵是万万不会,和茉舞去刺杀祁宏申的。 祁宏申笑。 这孩子,将来不可小觑。 “浩瀚皇,客气了!” 回了位置坐下,端起酒杯慢慢喝着。 这个孩子,不出五年,武艺定能登峰造极,看来,他必须加快速度,否者…… 沧瑾瑜倒不至于像祁宏申那般狂妄,亲自下场,“浩瀚皇,朕也想领教领教,不止浩瀚皇可赏脸!” 墨涵闻言看向沧瑾瑜。 若是和沧瑾瑜对招,墨涵自认有把握胜利,但看这人,阴狠狠的。 想要拒绝,却知道不可以。 已经和齐国对招了,若是拒绝了沧溟,便是得罪了沧溟。 “自然是愿意的!” 沧瑾瑜笑,“嘉誉,你便代替朕,去领教领教浩瀚皇高招,记住,只是单纯切磋切磋,切莫伤了浩瀚皇!” 君嘉誉站起身,“是!” 凤倾城手握拳。 君嘉誉。 这个混蛋。 担忧看向墨涵,墨涵朝凤倾城一笑。 面对祁宏申,有对付祁宏申的办法,对付君嘉誉,自然有对付君嘉誉的办法。 “君嘉誉,你说,朕应该叫你君大人呢,还是叫你君皇伯?” 君嘉誉一震。 万万没有想到,墨涵会在这种场合,拿他身份说事。 “浩瀚皇,你认错人了!” 墨涵失笑,“是吗,那还真是认错了,不过,君大人,和朕那皇叔,非常相似呢,不知道的人,都会认错的!” 君嘉誉干干一笑,朝墨涵抱拳,“浩瀚皇,请!” 墨涵点头,“请!” 墨涵却抽出了软剑,软剑一分为二,左右双手。 左手使飘渺剑法,右手使出的是诺喏师傅留给诺诺的剑法。 凤倾城瞧着,淡淡笑了起来,放心了。 墨涵这孩子,果然聪明。 知道祁宏申不会伤他,便留了一手。而君嘉誉,定是会伤他的,所以,这双手剑法,妙极,妙极。 君嘉誉一见墨涵那双手剑,便想起,那一日被凤倾城,君羽玥打的狼狈,心中暗恨。 却万万不敢大意。 和墨涵接招。 但,君嘉誉错了。 他以为墨涵年纪小,就算武艺不弱,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而祁宏申刚刚明显手下留情。 才打了个平手,只是两国皇帝之间,简简单单的切磋,并未要取对方性命。 但,此刻,墨涵出招,招招犀利,杀戮无比。 一百招下来,墨涵快熟变招,一脚踢在君嘉誉心口,飞身落在了龙椅边,笑看君嘉誉,“君大人,朕赢了!” 君嘉誉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口的脚印,那是一种耻辱。 想要发怒,但是,这么多人瞧着,君嘉誉只得抱拳,“浩瀚皇武艺高强,嘉誉佩服!” 退下,心中恨得要死。 墨涵收了剑,再次举杯,“小小助兴节目,齐皇,沧皇,莫要笑话朕年纪小,若有怠慢之处,请见谅!” 沧瑾瑜的怒的。 君嘉誉输了,不止君嘉誉丢脸,更丢他这个皇帝的脸。 祁宏申却笑了起来。 这个孩子,将来,了不得,了不得。 小小年纪,有勇有谋,昨日在京城门口,还瞧见他的脸上,微有怯意,才一个晚上,他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不得。 举杯。 “浩瀚皇多虑了!” 墨涵笑,“上歌舞!” 各色舞姬上前,曼妙起舞。 沧瑾瑜看的津津有味,祁宏申却觉得,这些舞姬,胭脂俗粉,又怎么比得上凤倾城那倾城一舞。 舞姬过后,是杂耍。 齐国,沧溟使臣看的津津有味,但,浩瀚文武百官,却没有几个在看杂耍,而是帮着两国使臣倒酒,劝酒。 热情的很。 杂耍之后。 祁宏申站起身拍手。 三十美人,五十美男上前。 一个个给墨涵,凤倾城行礼。 墨涵瞧着,眉头微微一拧,瞬间恢复无常,凤倾城由始至终,淡淡笑着。 温婉恬静。 “浩瀚皇,这些美人,是朕的一点心思,赠予浩瀚摄政王!” 祁宏申说着,看了一眼凤倾城,却见凤倾城依旧淡淡笑着,纹风不动。 眸子内,却闪过悲痛之色。 祁宏申微微怀疑,难道他们吵架之后,便不曾和好? 才继续说道,“不知道,摄政王他人去了何处……” 墨涵微微叹息,“朕的爹爹——,摄政王他,从那次离家出走之后,便不曾回来过,不知道去了何处!” “那这些美人……” 墨涵淡淡一笑,“朕便替爹爹收下了,一会送摄政王府去!” 祁宏申笑, 好个聪明的孩子。 又看向那五十美男,“贤德皇太后,这五十美男,是朕赠予皇太后的,皇太后应该不会拒绝吧!” 凤倾城淡淡挑眉。 送给她的。 呵呵,真好。 “自然不会!” 沧瑾瑜见凤倾城收下了,连忙说道,“朕也有美人赠予摄政王,美男赠予皇太后!” 凤倾城挑眉,“是吗?” 沧瑾瑜拍手,美人,美男上来。 凤倾城瞧着,淡淡笑了起来。 “这些美人,美男,的确各有各的妙处,只是,齐皇,沧皇,这些美男赠予本宫了,本宫可否随意处置?” “自然是可以的!”祁宏申道。 他也要看看,凤倾城要怎么处置。 凤倾城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那些美男面前,仔细看了看,才漫不经心说道,“皇宫,向来不许男子留宿的,不过本宫一向慈悲为怀,今日收下你们,也是免了你们回去之后,被你们皇帝责罚!” 凤倾城说着,转身,走到凤椅坐下,淡淡,慎重其事说道,“来人啊,把这些美男都带去敬事房,好好给他们净身,以后留在皇宫伺候本宫!”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太多人被凤倾城这几句话,呛到了。 前面还说的义正言辞,慈悲为怀的,后面却直接把他们送去敬事房,净身,做太监了。 祁宏申却在错愕之后,慢慢勾唇,笑了起来。 美人们,被送回了摄政王府。 但,那些美男,却是被带去了敬事房,净身,做太监。 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他们的命了。这简直,比拒绝收下他们还残忍。 这一日,敬事房,哀嚎声一直不曾断过。 多少人叫嚣着,求饶着,但,没有人理会…… 宴会。 没几个人能够吃得下去。 先前愉快气氛,瞬间消失不见。 但。 凤倾城却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对那哀嚎声,毫不在意。 摄政王府。 黑影快速穿梭,检查着。 直到,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挺着大肚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黑影记住了位置,快速闪进了一个房间,钻入地下,做下了记号。 宫宴散。 墨涵派人送齐皇,沧皇回摄政王府。 “娘!” 凤倾城抱住墨涵,“你表现的很棒!” 墨涵笑,“娘,我以后会更棒!” “去洗洗睡吧,明儿,不知道,他们又会想出什么幺蛾子来!” 墨涵点头,走出大殿,却停住脚步,“娘,如果爹爹回来了,告诉他,我们依旧爱他,从未改变过!” 凤倾城点头,“好,我一定告诉他,你们一直都爱着他,我也是!” 从未改变。 墨涵笑,走出大殿。 小小年纪,早已懂事。 黑影窜入大殿,眼眶微微发红。 凤倾城笑,“怎么,感动了!” “嗯,感动了!” “不管什么时候,如果是一百步的距离,我们再也不会让你走九十九步,我们会和你一起,各走五十步!” 君羽玥感动不已,上前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倾城……” “我们没有怪你,我们甚至感谢,你走了一半,回来了,不然,我们才真的会怪你了!” 君羽玥说不出一句话来。 “羽玥,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当初这意气用事的举动,无心栽柳,柳成荫了吗?” 君羽玥错愕,随即笑了起来。 “的确,无心栽柳,柳成荫了!” ------题外话------ 推荐文/顾轻狂求票票,求票票,求票票 【133】想不透阴谋所为何 凤倾城笑,“累了,睡吧!” “我去把衣裳换了!” 凤倾城点了点头,拉了被子,笑了起来。谁又能想到,堂堂摄政王,如今乔装成太监,呆在她身边。 只是,祁宏申到底想做什么? 一时间,凤倾城百思不得其解。 摄政王府。 回到摄政王府,沧瑾瑜一巴掌打在君嘉誉脸上,怒骂,“废物……” 君嘉誉也没想过,沧瑾瑜回来这么一巴掌,一时间不察,被他一巴掌打中。 沧瑾瑜这一巴掌打得很重,君嘉誉脸上火辣辣的疼着。 几乎在错愕瞬间之后,君嘉誉反手,甩了沧瑾瑜两巴掌。在沧瑾瑜错愕吃惊不可置信中,又甩了两巴掌回去。 “混蛋,沧瑾瑜,你个蠢货!”君嘉誉怒骂,手已经掐在了沧瑾瑜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掐死你!” 混蛋东西,什么玩意,敢对他动手。比武输给一个孩子,他已经心里窝火了。 这沧瑾瑜不知死活。 居然敢动手扇他巴掌,活腻味了。 沧瑾瑜见君嘉誉发火,心莫名惊慌,尤其此刻的君嘉誉,浑身上下,再无那种雌伏在他身下的妩媚,浑身寒栗阵阵。 看的沧瑾瑜心口直发毛。 但,他觉得,他是沧溟皇帝,何须怕一个雌伏在他身下的男人。 “君嘉誉,你找死!” 沧瑾瑜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君嘉誉越发恼火。 手越来越用力,掐紧了沧瑾瑜脖子。 只要他在用力一点点,便可以掐死沧瑾瑜。 只要再用力一点,便可以送沧瑾瑜上西天,然后,栽赃嫁祸给浩瀚。 让凤倾城母子背上这个黑锅。 但…… 他在沧溟势力还未巩固。 想到这里,君嘉誉越发的窝火的,手越发紧,掐的沧瑾瑜喘不过气来,手不停刨在君嘉誉身上,刨出无数伤痕。 “啊,啊,啊……” 沧瑾瑜呼吸不能,只能张嘴,啊啊啊直叫。 “怎么,害怕了,恐惧了,沧瑾瑜,今日,咱们把话说清楚,以后,少在我面前使性子,否则,我杀了你!” 君嘉誉说完,把沧瑾瑜摔倒在地。 身子一得到自由,沧瑾瑜便大口大口吸气,呼气。惊恐看向君嘉誉,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君嘉誉走到沧瑾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以后给我识相些,今日,便饶了你,如有下次,定亲手送你上西天!” 沧瑾瑜瞧着,慌忙点头。 君嘉誉冷哼一声,迈步走了出去。 直接去找祁宏申…… 祁宏申从皇宫回来,便一个人立在朝晖楼处,一手提着酒壶,看着朝晖楼。 听说,她曾经住在这里。 如今,两层小楼,院门紧闭。 祁宏申知道,以前,这里定不是两层小楼的。 如果没有拆了重建,他定要进去看看,她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 这摄政王府,到处充斥着,新建起的味道,找不到曾经丝毫痕迹。 好些地方,都被凤倾城改建了。 顾妤有些睡不着,想着出来走走。 但一想到祁宏申的命令,又有些不敢,但,见四下无人,索性瞧瞧溜了出来,却见祁宏申站在朝晖楼前,顾妤吓了一跳,刚想往后退。 祁宏申已经冷冷开口,“出来!” 顾妤一抖,慢慢走出身,“皇上,我只是有些发闷,所以出来走走!” 祁宏申冷冷看着顾妤一眼,转身,“下不为例!” 离去。 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曾,顾妤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祁宏申,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今日这般对我。 祁宏申回到自己院落,却见君嘉誉红肿着半边脸,坐在凳子上,喝着闷酒。 瞧着君嘉誉难受,祁宏申便好受了。 坐下,“怎么,你家沧皇,给你玩虐了?” “别说那混蛋,居然敢对我动手!”君嘉誉说着,愤怒不已,闷闷的灌了几口酒,才继续说道,“不过,我连本带利扇了回去,还差一点,活生生掐死了他!” 祁宏申挑眉,“然后,为什么没下手呢?” “我在沧溟根基不稳,暂时还需要他!” 祁宏申不语。 君嘉誉才继续说道,“师叔,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这事你别问,在浩瀚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 他想做什么,又岂会告知君嘉誉。 君嘉誉哼了声,继续喝着闷酒。 脸上的巴掌印狰狞又恐怖。 “那几十个美人送回来了,师叔,今晚要不要挑选几个暖床……” 祁宏申白了君嘉誉一眼。 君嘉誉毫不在乎说道,“师叔,漫漫长夜,寒冬腊月的天,若是有个美人暖床,温香软玉,啧啧啧,人生一大快事啊!” “你可以滚了!”祁宏申淡淡说着,倒在床上。 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了。 原本以为,他恨死她了。 再见面时,一定会杀了她,或者抓住她往死里折磨。 可今日才发现,曾经,那些睡不着的夜晚,想着要折磨她的酷刑,再瞧见她的那一眼,瞬间一样都回忆不起来。 只想,这般瞧着她,天荒地老,也是好的。 闭上眼眸,祁宏申一遍一遍呼唤。 倾城,为什么,你便不能爱我一些,我不贪心,一点点也是好的。 可…… 没有…… 无心叹息,咽下满腔苦涩。 祁宏申忽然觉得,漫漫长夜,他想进宫去看看她。 不必做什么,只要静静的看着她,一会会也好…… 起身,对君嘉誉说道,“你随意,我出去一趟!” “师叔要去皇宫吗?”君嘉誉问。 祁宏申停住脚步,“我的事儿,你别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君嘉誉撇嘴,“师叔,你那皇后娘娘,姿色不错,你可要可好些,别落在沧瑾瑜手里,毁了……” 祁宏申连想也不曾想,便开口道,“一个女人而已,沧瑾瑜喜欢,随时拿去,但,他若是敢没经过我同意动了手,我定会亲自跺了他第三条腿!” “我可以从中使坏吗?” “如果你第三腿也不想要了,随便!”祁宏申说完,飞身出了摄政王府。 悄无声息,鬼魅般。 君嘉誉蹙了蹙眉,淡淡呢喃,“若是凤倾城呢,你可愿意?” 怕是不愿意的吧。 祁宏申爱凤倾城至深,他自己都舍不得动凤倾城一根手指头,岂能容得下别人伤她分毫。 君嘉誉冷笑。 情这玩意,真不是个好东西。 好在他一直知道,所以,从未动情。 皇宫。 朝阳殿。 凤倾城沉沉睡着。 因为怀了孩子,人也容易疲倦,加上今日一直忙碌,这会睡得很熟。 浅浅呼吸,嘴角含着恬静的笑意。 淡淡的,却极美,没温馨。 君羽玥坐在床边,犹豫许久,都不忍伸手去触碰凤倾城的脸。 这个,他爱入骨髓,胜过爱自己性命的女子。 害怕惊醒了她。 这些日子,他总是喜欢,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静静,沉沉睡去,心蓦地安稳。 她真适合,做一个帝王。 素手指点江上。 这半年来,她的手段,让多少人叹为观止,深深折服。 朝中那些大臣,那一个不是经她只手选上来的,今日的表现看来,她真是有先见之明。 凤倾城微微睁开眼睛,笑了起来,“小玥子,怎么还不睡?” 声音慵懒,带着点迷糊,软软的,让君羽玥情不自禁低下头,轻轻含住凤倾城红唇。 浅浅品尝。 温柔缠mián,缱绻。 “唔……” 凤倾城微微呻yin一声,勾得君羽玥三魂七魄,瞬间找不到了东西南北。 “倾城……” 凤倾城笑,“嗯!” “今夜,祁宏申定会夜探皇宫,你小心些!” 凤倾城点头,“我知道他会来的,羽玥,你放心吧,我能处理好!” 君羽玥伸手,轻轻抚摸凤倾城的脸,“倾城,我真想杀了祁宏申!” “我也想,但是,羽玥,要杀他,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他反扑回来……” 后果…… 都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祁宏申只身一人,而他们不一样,他们有一大家子,失去谁,都会悲痛一生。 君羽玥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我懂,倾城,我懂,我会筹谋……” 凤倾城笑,“羽玥,我相信你,你先下去休息吧,你这些日子,处处忙碌,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去睡一觉,我能应付!” 君羽玥起身。 慢慢退出大殿。 关门,返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君羽玥才发现,自己是在太孬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还不如一个女子了? 朝阳殿。 凤倾城闭着眼眸,不曾入睡。 祁宏申依旧一身龙袍,悄无声息潜进大殿。 祁宏申一进大殿,凤倾城便知道他来了,却不为所动。 祁宏申慢慢走向床边,轻轻勾开床幔,透着夜色,双眸灼亮,看着沉睡中的凤倾城,淡淡勾唇。 曾经,从未见过她沉睡时,这般恬静,那个时候在齐国,她睡梦中,也是不安稳的。 总会惊醒,然后尖叫出声。 祁宏申忽然,想,就这般,看着她入睡,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身子不由自主的朝大床坐去。 凤倾城却淡淡开口,“祁宏申……” 祁宏申一惊,却见凤倾城睁开了眼眸,眸子内,璀璨生辉,静静的看着他。 没有愤怒,没有害怕,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淡漠的,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陌生人…… 他们那么熟悉,纠缠那么深,却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醒了,是我惊醒你了吗?”祁宏申小心问,却很仔细观察凤倾城脸色。 凤倾城抬头,可祁宏申眼眸对视。 祁宏申忽地脸红,转开了脸。 心跳的很快。 那个时候在齐国,他无数次幻想她看自己一眼,真真切切的看着自己一眼,一眼便好。 可不曾。 她总是心高气傲的,把所有人看在眼里,独独无视了他。 想想都觉得可笑,想他堂堂皇帝,却那么在意一个女子,不求别的,只求她能看他一眼。 凤倾城指了指边上的凳子,“坐!” 客客气气,不休不恼,不怒。 祁宏申犹豫片刻,走过去坐下,端端正正。 凤倾城慢慢下床,拿起屏风上的棉袄穿上,才在祁宏申身边坐下,“喝茶,还是喝酒?” 祁宏申愣。 竟答不上话。 凤倾城却自顾自说道,“还是喝茶吧,喝酒误事!” “好!” 鬼使神差的,祁宏申应声。 祁宏申站起身,“走吧,带你去我的茶室看看!” “好!” 祁宏申站起身,跟在凤倾城身后。 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倾城的背影。 出了大殿,寒风袭来。“倾城……” 凤倾城闻言,眉头轻蹙,瞬间恢复平静,转头,看向祁宏申,“有事?” “入冬了,夜里寒凉,你要不要把披风披上,免得冻着,你还怀着身子,不好!”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好一会才说道,“我去拿披风……” 祁宏申却快她一步,转身往回走,拿起屏风上的披风,返回凤倾城身边,想要帮凤倾城穿上。 “我自己来吧!” 祁宏申微微犹豫,却还是把披风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披风,穿上,才继续往前走。 两人平静的,因为怀孕,凤倾城走的很慢,祁宏申也不催促,慢慢的跟在凤倾城身后,一步半距离。 祁宏申知道,这种时光,这一生,怕也只有这一次。 再不会有。 这个女子,还是如最初遇见那般,高贵不可亵渎。 饶是在齐皇宫,她沐浴之时,他都不敢直视一眼,怕亵渎了她的美好。 一开始,她起身穿衣,他慌得垂下眼睑,不敢多看一眼。 后来,她索性泡在冰冷浴桶中,与他对持。 气的他咒骂不已,拂袖而去。 她总是那么聪明,肆无忌惮的找准他的心口,一刀一刀往内戳,一刀一个伤口,再也愈合不了。 每每想起,都生生的疼。 到了茶室。 凤倾城推门进去。 茶香四溢。 茶室内,炉火微微闪着,凤倾城拿起扇子,轻轻扇了扇,炉火慢慢大了起来。 凤倾城却拿起一个罐子,一个勺子,递给祁宏申,“去,外面树枝上有积雪,弄些干净的来!” 那般随意,自然。 祁宏申淡淡愣住,接过罐子,勺子,走出屋子。 看向院子内的大树,飞身而上,用勺子舀了干净雪,放入罐子内,返回茶室时。 凤倾城已经掀起了袖子,露出白皙细腻的手腕,饶是已经经历男欢女爱,祁宏申也瞬间红了脸,把罐子,勺子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之后,淡淡说道,“坐吧!” 祁宏申点头,在凤倾城对面坐下。 凤倾城忙着烧水,整理茶叶。 等到水开了,凤倾城已经准备妥当,洗茶杯,泡茶,倒茶。 轻轻把倒好的茶水推到祁宏申面前,“尝尝看!” 祁宏申犹豫片刻,端起茶杯,轻轻浅浅品尝。 “很香!” 也很甜。 这一辈子,喝过多少极品茶叶,却比不上此刻,这小小的一杯,永世难忘。 凤倾城不语,端起,却只是轻轻嗅了嗅。 并未喝。 心中,微微叹息,可惜了一壶好茶。 “祁宏申!” “嗯!” “你来浩瀚做什么?”凤倾城问。 祁宏申闻言,看向凤倾城,“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很想直接一些,告诉凤倾城,我是为了你而来。 我希望把你带走。 更希望,你能够自愿跟我走。 但…… “君嘉誉想要来,我便来了!” 这句话,凤倾城是不信的。 “那好吧,愿你们在浩瀚玩的愉快!” 祁宏申点头,“你放心,我们不会添乱,我只是单纯的想你了!” 鬼话连篇。 凤倾城这一刻,确定了,祁宏申肯定是有阴谋的。 “嗯,你慢慢喝茶,我先去睡了,一会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凤倾城说完,站起身。 祁宏申忽地开口,“倾城,为什么没撵我走,也没发火?” “因为你是齐皇,我是浩瀚皇太后,你来浩瀚是客人,我必须礼遇于你,祁宏申,有的事情,能放手,便放手吧!” “如果,至死方休呢?”祁宏申问。 凤倾城定定的看向祁宏申,“随你,如果真要死一个人,你才肯罢手,那便我死吧!” 凤倾城说完,迈步走出了茶室。 祁宏申愣愣坐在原地,一杯又一杯喝茶。 倾城,我怎么舍得你死。 怎么舍得。 凤倾城回到朝阳殿,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倒在床上。 她忽然觉得,她应该去见见御清远。 祁宏申在茶室,坐了一夜,直至天明才离开,回了摄政王府。 由始至终,皇宫,除了凤倾城和君羽玥,没几个人知道,祁宏申来过。 因为沧瑾瑜和君嘉誉脸上有红红巴掌印,两人顿时安稳了下来,祁宏申一直回味着,和凤倾城的相处。 第一次,这般平静。 都没有找茬。 凤倾城也抽出时间,去找茉舞处找御清远。 茉舞,唯一见凤倾城,开心不已,拉着凤倾城嘻嘻哈哈说过不停。 凤倾城摸摸唯一脑袋,“等娘亲生了,就带你们出去转转,也不管去哪里,只要开心就好!” 唯一呵呵笑倒在凤倾城怀中。 茉舞站在一边,也嘻嘻嘻直笑。 “茉舞,御清远呢?” 茉舞笑,“清远哥哥,说要出门一趟,估摸着也该回来了,娘亲,你有事找清远哥哥吗?” 凤倾城点头,“有点事儿,不过也不急,等他回来,你叫他来见我!” 眨眼二十天过去。 眼看还有十天便要过年,皇宫处处开始张灯结彩,可沧瑾瑜,祁宏申都没有要离开的趋势。 凤倾城错愕,难道,他们要在浩瀚过年? 而凤倾城更是感觉到,她应该就在这几天,要生了。 ------题外话------ 有二更,有二更,有二更,求票票,票票,票票,票票 【134】生子——换子 丞相府。 杨修博一身破烂,看着那大大的丞相府门,热泪盈眶。 这里,有他的家人。 他从小就知道,不是他亲妹妹,一心想着,将来要娶了做媳妇的女子。 如今,她一飞冲天,成了皇太后。 她一定过得非常辛苦。 这里,还有他的母亲,最爱最爱他的母亲,他的慧姑姑。 一路走来,银钱被偷的他身无分文,几乎靠在乞讨,才走了回来。 他也想过,放弃吧,往回走,离家会更近。 但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一生,错过了二十多年。 再不能错下去了。 手慢慢握拳,上前敲门。 几声之后,却没有人来开门。 杨修博哪里知道,自从几个庶妹出嫁,几个庶弟也跟着去文太傅那里读书认字。 又加上要过年了,袁氏早已经带着慧娘,几个姨娘进宫去了。 丞相府里面的下人,袁氏也给了银子,叫他们回家去。 杨修博又敲,还是没人来开门。 有些泄气坐在门口,想了想,要不翻墙进去看看吧,或许,还能找到曾经的模样。 想到,杨修博找到了曾经,带着凤倾城翻墙的地方。 他仿佛还看见了,凤倾城坐在墙头,吓得哇哇大叫,眼泪含在眼眶里,软软的叫,二哥,二哥…… 其实,倾城应该唤他三哥的,可倾城总是固执,一定要喊他二哥。 身子一番,进了丞相府。 丞相府,和曾经并无太多变化,杨修博慢慢走去。 去了袁氏的院子,凤倾城的院子,又去了他的院子,那些摆设依旧在,被人擦得干干净净。 “娘,娘,我是怀轩,我是怀轩,我回来了,娘……” 慌乱一般,在院子里,四处奔跑,希望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走来,告诉他。 怀轩,不要怨,不要恨,一切的一切都是命。 怀轩,你比起许多人来,已经幸福多了。 衣食不愁,还是嫡出。 “娘,我是怀轩,我回来了,你去哪里了?” 凤倾城说着,坐在大厅台阶上,呜咽出声。 皇宫。 袁氏想着,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在丞相府。 “娘,怎么了?”凤倾城问,把点心递到袁氏嘴边。 袁氏笑,张嘴咬住,“好吃,就是甜了点!” “娘,这是茉舞做的,她啊,最近特别喜欢吃甜!” 袁氏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我说,为什么这般好吃,再吃一块!” 袁氏是忌甜的。 却因为是茉舞,她乖乖外孙女亲手做的,忍不住又吃了一块。 才说道,“倾城啊,我好想忘记什么东西丞相府了,我打算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 凤倾城看着自己大肚子,“娘,我让红袖添香陪你回去!” 袁氏点头。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直接去丞相府。 “老夫人,你到底忘记什么了啊?”添香问。 袁氏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觉得,心空落落的,特别想回来看看,翻找翻找,到底落下什么了!” “老夫人,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好玄乎!”添香打趣。 袁氏好脾气,也不恼,“是啊,奇怪的感觉!” 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袁氏一下马车,便有些激动。 “慧娘,慧娘,是怀轩回来了,是怀轩回来了!” 慧娘是不相信的,却舍不得打击袁氏,“夫人,咱们进去看看,或许真的是三少爷回来了呢!” 添香翻墙而进,开了大门。 袁氏有些迫不及待朝内院跑去。 那是凤怀轩的院子。 远远的,袁氏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坐在台阶上,手中抱着一堆小玩意。 眼泪便忍不住,落个不停。 凤怀轩也忍不住抬头,远远的看着袁氏。 二十多年,她还是和记忆中一个模样。 还是那么美好。 慢慢站起身,凤怀轩看着一身素雅的袁氏,一步一步走向袁氏,“曾经,我一直在梦中想,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却一直想不起来!” “直到那次意外,听到说书人,说起倾城……” 凤怀轩说着,跪在袁氏面前,抱住袁氏腿,“娘,儿子不孝,儿子不孝!” 当初他被人贩子拐走,那是又哭又闹,又逃跑,没少被挨打,没少被骂,饿肚子。 后来病了一场。 十岁之前的记忆,他根本想不起来。 如今…… 袁氏哭的悲戚,亦跪在凤怀轩面前,“是娘不好,娘没能保护好你!” 那个时候,她一心护着凤倾城,那里顾得上凤怀轩。 后来得知真相,她悲痛欲绝。 原来那个时候,要被卖走的人是倾城,却因为她死死看住了凤倾城,却害的凤怀轩被带走。 曾经,袁氏,问自己,后悔吗? 袁氏依旧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既答应倾城的父亲,会照顾她,便会好好照顾她。 凤怀轩摇头,“娘,儿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有的人,无需调查,单从眼神的热切,良善,凤倾城便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凤怀轩。 慢慢站起身,朝凤怀轩走进,“二哥……” 一声二哥,凤怀轩热泪盈眶。 好几次想要伸手,像小时候,一样把凤倾城拥入怀中。 却想,男女有别… 凤倾城瞧着,心暖,轻轻抱住凤怀轩,“二哥,这些年,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挂念你,如今你回来了,别走了,好吗?” 凤怀轩摇头,“还是要走的,我答应了你嫂子,要回去的!” 凤倾城笑,袁氏也笑。 “二哥,你可以把嫂子,把你的爹娘,都接到京城来,丞相府那么大,住得下!” 凤怀轩还是微微摇头,“爹娘在东坪镇一辈子,不适应外面的生活,倾城,你若是愿意,我打算等过年后,带娘跟我一起回去,让我留在娘亲身边,为娘亲,养老!” 凤倾城看向袁氏。 袁氏微微点头。 她前半辈子,为凤倾城,那下半辈子,她想为怀轩。 “也好,到时候,二哥,娘便交给你了!” “倾城放心,二哥,一直还是那个二哥,对娘,会一直好的!” 凤倾城笑。 这便是一个圆满。 凤倾城,我答应你的事儿,都做到。 虽然,二哥是他自己寻回来的,你…… 似乎在那瞬间,凤倾城觉得,自己瞬间心澈明亮了,也仿佛看见了什么,从她身上慢慢走去。 那是一种修得圆满。 摄政王府。 这几日。 顾妤心慌意乱,她总觉得,祁宏申在弄一个阴谋,一个惊天大阴谋。 但是,她不知道这个阴谋是什么。 不,不。 她绝对不能让祁宏申得逞,所以对不起她的人,她都要报复。 想到这里,顾妤慢慢沉寂下来。 想着一切一切,瞬间,恍然大悟。 凤倾城的孩子。 祁宏申来浩瀚,是为了凤倾城的孩子。 顾妤冷笑,起身,去找何花。 何花这几日,吃不下,睡不着,夜里,噩梦连连,她总觉得,她快要死了。 就要死了。 吃什么,都不是滋味,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她幻想过,若是凤倾城怀了孩子,祁宏申一定是要什么给什么,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 一定会,掏心挖肺的哄着凤倾城。 若是她夜不安枕,他一定会彻夜不眠,守在她身边,给她一个安全感。 食不下咽,他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哄着凤倾城多吃一口。 哪怕是一口也好。 可是对她…… 漠视,无视。 从来浩瀚开始,他便不再唤她倾城,所有的好,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难得今日天气好,何花想去院子晒晒太阳。 却见顾妤一身华丽,站在院子一角,冷冷的看着她。 “皇后娘娘……” 顾妤笑,一步一步走向何花,歪头,打量何花,“我一直觉得,我命苦,却不想,你其实比我更命苦,比我更悲剧!” 面对顾妤的咄咄逼人,何花不语,也不敢语,完全招架不住。 “皇后娘娘!” 这一刻,顾妤同情何花。 真的同情。 “何花,你怀孕几个月了?” “九个月多了,快十个月!” 顾妤笑,“你知道吗,凤倾城,她也怀孕了,九个月多了,眼瞧着就要生了呢!” 何花震惊。 瞬间明白了什么。 跌跌撞撞,惊恐往后退,“皇后娘娘,你骗我的吗?” “骗你?”顾妤摇头,“何花,我同情你,真的!” “当初,你能怀上孩子,我还十分嫉妒,嫉妒祁宏申居然让你怀孕了,如今,我才明白,谁怀了他的孩子,都不重要,因为,他根本没有打算要!” “不……”何花惊呼。 不会的。 祁宏申不会的。 这可是他的孩子,他的亲骨肉。 “不?”顾妤摇头,“你知道吗,那天,他看凤倾城的眼神,真真缠mián至极,凤倾城一个蹙眉,他紧张半天,凤倾城一个不悦,他心惊肉跳,恨不得把惹凤倾城不悦的人和事,彻彻底底扫除了!” “为了凤倾城,他眼睁睁看着我的家人,被斩杀,还拍手称好!” “何花,他不爱我们,他爱的,只有凤倾城一个人!” “他带你来浩瀚,只是想用你肚子里的孩子,换凤倾城孩子,所以,你千万千万要记住,你孩子身上可有什么印记,就算没有,你也千万千万要弄一个上去,不要以后,千宠万疼的孩子,是别人的!” “不,不,不……” 何花一个劲的摇头,跌倒在地。 “唔……” 肚子剧痛传来。 血沿着大腿往下流,何花顿时哭了起来。 顾妤瞧着,哈哈哈大笑。 祁宏申,如今何花早产,看你那什么来换凤倾城的孩子。 哈哈哈。 啊哈哈哈…… 祁宏申几乎在何花呼疼的时候,便跑了过来,见何花倒在地上,下身血流不止。 又看向一边哈哈癫狂大笑的顾妤,“何花,她对你说什么了?” 何花微微凝眉,“她推了我!” 顾妤看着何花,笑的越发癫狂。 祁宏申啊祁宏申,你真是想不到吧,两个爱你的女人,合伙骗了你。 祁宏申给何花把脉。 早产…… 早产…… 再算算凤倾城的生产的时间,也就在这几天。 “君嘉誉!” 君嘉誉快速冒出个头,“师叔,有事吩咐!” 完全看热闹的欠揍表情。 祁宏申手指向顾妤,“这个女人,赏你了,爱怎么玩,怎么玩,玩死了,丢乱葬岗去!” 贱人,坏他好事。 该死,该死至极。 君嘉誉错愕,呵呵笑了起来,“师叔赏赐的人,自然是要好好玩儿的!” 顾妤震惊,错愕,惊恐的看着祁宏申。 他这般待她。 他怎么可以。 她是他的皇后啊。 “祁宏申……” “带走!”祁宏申怒喝一声,抱起何花,朝里屋走去。 君嘉誉上前拉住顾妤,“哎呦,什么都玩过了,师婶还没玩过呢,今晚和沧皇一起玩,滋味定是极好的!” “滚开,别碰我,君嘉誉,你这个变tài,别碰我!” 君嘉誉怎么会管顾妤的惊呼,抓住顾妤头发,就往外面拉扯。 顾妤出手反击,却被君嘉誉三下两下点了穴。 整个人毫无还击之力。 君嘉誉把顾妤拉去一个房间,丢了进去“给我好好看住她,别死了!” 转身去看祁宏申,怎么处置何花的早产。 何花在床上,疼的汗流浃背。 她觉得,她要活不下去了。 祁宏申定不会让她活下去了。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要怎么说,才能让祁宏申饶了她,让她活着。 忽然,她想到了凤倾城。 紧紧抓住祁宏申衣袖,“皇上,我想见见姑娘!” 一句姑娘,勾起了祁宏申的记忆。 他原本想着,等何花生下孩子,就杀了她。 世间,再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孩子,和凤倾城的孩子,换过了! 但,齐皇宫,也没有一个人,会像何花一般,和他一起念着某一个人。 “好好生下孩子,迟早,你会见着她的!” 何花闻言,才松了口气。 疼了两天两夜,才生下了一个男孩。 祁宏申亲手接生,连产破都没请。 何花奄奄一息,想看看孩子,祁宏申却在给孩子包裹好之后,抱着飞身而去。 由始至终,何花连孩子,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更别说标记了。 “呜呜,呜呜……” 顾妤被君嘉誉,沧瑾瑜轮番折磨,奄奄一息,晕厥了过去。 君嘉誉上前一探“死了!” 沧瑾瑜摆手,“晦气,拖下去丢到乱葬岗去吧!” 乱葬岗。 顾妤冷的浑身打颤,身下,是一堆一堆的白骨,渗人心神。 不,顾妤,不要怕。 报复,报复祁宏申,报复他。 只是,顾妤,不知道要去找谁,索性,去了京兆府。 腊月二十九。 邱元德心急着回家,家里传来消息,海音和舒慕白晚上回来吃饭。 心中喜得很,对于舒慕白,邱元德是相当满意这个女婿的。 却听衙役来报,有一女子前来报案,说家中遭到了灭门惨案。 邱元德哪里敢怠慢,立即准备升堂。 但,顾妤却表示,“大人,小女子的冤情,必须和大人,你一个人说!” 邱元德立即屏退众衙役,“姑娘,你现在可以说了!” 顾妤却笑了起来,“大人,这事,事关重大,和你说,你做不了主,我和见皇太后!” 邱元德震惊。 “那个姑娘,你有什么冤情,和本官说,本官定会马上送进皇宫,给皇太后!” “不,不见到皇太后,我不会说的!” 邱元德犹豫了,“那姑娘,你先在衙门住下,本官这就进宫去见皇太后,如何?” “好,我等你,大人,你可要速度快一些!” “自然,自然,人命关天的事儿,本官定不会啰啰嗦嗦的!” 邱元德说着,立即让人回家跟夫人说一声,准备了之后,进宫…… 皇宫。 凤倾城只觉得,腹部慢慢剧痛。 “嗷……” “怎么了?” 众人关心问。 “我恐怕要生了!” 饶是做好了准备,还是一阵手忙脚乱,几个庶妹一家老小都在,庶妹怀着身子,也是紧张,担忧的不行。 袁氏手中佛珠一直转过不停。 产房。 凤倾城疼的死去活来。 五个稳婆,在屋子内,不停准备,却把红袖添香赶了出去。 君羽玥去西郊安排事情,还未归来。 凤倾城忽然觉得,有些心慌。 肚子越来越疼。 一夜过去。 祁宏申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等凤倾城生下孩子。 西郊回京的路上,君羽玥答应凤倾城,回去陪她过年,却碰到了狙杀。 一百人,个个武艺超绝,组成了阵法,围攻他。 君羽玥看的出来,这些人,受过严格训练,这阵法,专门破飘渺门武功,他也准备了一个。 只研究,怎么破飘渺门武功,却没有研究,怎么破这阵法。 杀戮起…… 血飞扬…… 皇宫。 凤倾城剧痛难忍,汗流浃背。 大殿外,众人急的满头大汗。 一盆一盆热水端进去,端出来一盆一盆血水。 袁氏不安极了,凤怀轩安慰着。 花袭人好几次想要进去,稳婆都以会把邪气带进产房,折损产妇和胎儿,不让进去。 花袭人就想着,若是君羽玥在,君羽玥定会进去陪着凤倾城。 又想着,这些稳婆,都是君羽玥安排的,也略微放心。 翘首企盼。 在太阳落山之极,夜来临之际,祁宏申抱着怀中熟睡的孩子,慢慢潜入皇宫。 孩子的襁褓,和凤倾城为她孩子准备的襁褓,一模一样。 夜来临。 在大年三十,到初一交接那一刻,凤倾城拼尽了最后的力气,生下了孩子。“恭喜太后娘娘,贺喜太后娘娘,是个世子爷!” “给我看看孩子……” 稳婆应了声,“娘娘,等小人给世子爷清洗了身子,便抱来给娘娘瞧瞧!” 凤倾城点头,累极,昏睡了过去…… ------题外话------ 亲们,月票来来,来来,不然,明天,你们懂的…… 今天家里来客人,更新不了三更了,明天2万大章弥补大家,么么哒, 【135】觉悟——追击 西郊。 君羽玥一身的伤,一身的血,只靠着心口那口气,一定要支撑着,一边斩杀,一边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杀出一条血路。 这一刻,君羽玥想着,那些顾忌。 那些为国为民,都他妈滚蛋。 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没有了爱,他要那些虚名做屁。 这一刻,君羽玥彻底觉悟。 嗜剑临天下,惟愿倾安好。 如果,如果,祁宏申先他一步认识凤倾城,凤倾城若是对祁宏申有丁点动心,他这些顾忌,将会变成包袱。 一个远远追不上凤倾城脚步的包袱。 “啊……” 君羽玥大叫一声,手中双剑杀戮非凡。 使出了浑身解数,今日,他君羽玥浴火重生。 势必要杀出一条血路。 而那一百刺客,见君羽玥那一身寒栗,仿若地狱幽灵,毫不惧怕,彼此间,配合的越发天衣无缝。 不急,不要急。 君羽玥,这是祁宏申安排好的。 你只有好好的,活着,才能报仇雪恨。 那些隐忍,这瞬间,都丢掉吧,做一个真真正正只爱凤倾城,只爱那四个孩子的父亲。 其他该死之人,通通下地狱。 什么父皇,什么母妃,让他们随着时光流逝,消失在苍茫大地,永远留在心中最深处。 那里给他们留一个小小角落,一辈子祭奠。 “杀……” 君羽玥低吼一声,再次举剑杀去。 只要杀了一个人,这个阵便会破,所以,他完全不顾忌身后,举剑,拼杀了一个人。 阵其实瞬间减弱。 而他的后背,也被重重砍了一刀。 君羽玥却笑了起来。 “你们,今日,通通都得死!” 尽管受伤,但他煞气不减,反而越发浓重。 今日,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做一个真真正正顶天立地男儿,为他的妻儿,建筑一个安稳的家。 当剑气,斩杀了第二个人的时候,君羽玥笑的越发阴冷刺骨。 黑夜。 无边。 杀戮一直不曾停下。 君羽玥自身一人奋战,这一刻,他信心满满,他一定可以回到亲爱的家人身边。 陪着倾城生产。 那是他的爱,他的家。 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个……第二十个……三十个……五十个…… 当第六十个倒下的时候,君羽玥身上依旧伤口密布。 他不在乎。 不在乎。 苍天大地,日月星辰,请为我君羽玥作证,从一刻开始,我君羽玥愿为亲人为魔。 既然为人,阻挡不了杀戮,阴谋,那边为魔,杀无赦。 “……” 无声低吼,剩下最后四十个人。 君羽玥双手剑,舞得威风凛凛,并没有因为他的受伤而减了杀戮。 当杀掉九十九个,君羽玥看着面前之人,“你逃不掉了!” “摄政王好本事!”刺客说道。 “哼,本王向来好本事,只是不想满手沾血,配不上了她,既然你们处处紧逼,那本王何须手下留情!” 两剑相交,身后尘土飞扬。 君羽玥手中长剑飞舞,逼的刺客节节败退,最后被君羽玥一剑划破了喉咙,倒地不起。 君羽玥身子一软,跪在地上,剑撑地。 “倾城,我再不为佛,我要为魔……” 吐掉口中鲜血,返回西郊别院…… 皇宫。 五个稳婆以邪气会折了产妇孩子福气,把众人挡在外面。 产妇内。 凤倾城晕了过去,五个稳婆快速给孩子,沐浴,穿衣,套上襁褓。 祁宏申已经悄无声息潜入大殿。 产婆跪下,“见过主子!” 祁宏申冷眼,大手随意一摆,走大大床边,看着因为生产,而虚弱昏迷的凤倾城。 祁宏申把孩子放在凤倾城身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凤倾城的脸。 “倾城,我等你来齐国找我,从此我们恩恩爱爱,再不分离!” 起身,走到一边,抱起凤倾城的孩子。 手指轻轻抚摸孩子的脸。 “男孩,女孩?” 产婆低头。 祁宏申笑,“这事不怪你们,男孩女孩,倾城都做不得主,何况你们!” 不过没关系,只要是倾城的孩子。 女孩也没关系。 他依旧会宠若至宝。 抱着孩子,快速离开皇宫,大殿之外,竟无一人察觉。 昏昏沉沉中,凤倾城闻到了陌生的气息,那气息,丝丝寒意。 阵阵惊悚。 迷迷糊糊之中,凤倾城感觉,有人摸了她的脸,很轻,很柔。 但是,她很讨厌这种碰触。 再然后,她听见,有人唤她倾城,还相约齐皇宫见。 祁宏申。 是祁宏申进了皇宫。 凤倾城蓦地睁开眼睛,她身上早已经被清洗干净,还送回了正殿,孩子,正安安稳稳睡在她身边。 大殿内,众亲人一个个笑脸如花。 说着祝福。 凤倾城坐直了身子,看着身边孩子,却没有去抱他。 “君羽玥回来了吗?” 声音又淡又冷,又阴沉,众人不解。 “小姐,摄政王还未回来!”添香笑道。 凤倾城眉头轻蹙,“今天什么日子?” “初一!” 凤倾城微微垂头,抱起孩子,仔细闻着他的襁褓,襁褓之上,还有令她恶心的气息。 拳头慢慢握紧。 “这是男孩,还是女孩?” 添香见凤倾城脸色不好,“男孩!” 凤倾城慢慢闭眼,心思微转,“那几个产婆呢?” “拿了赏赐,出宫了!” 出宫了。 “红袖添香,去,抓住那几个产婆,天涯海角,也要把她们给我抓回来,还有这孩子,送去给奶娘,从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众人震惊。 “小姐……” “倾城……” 凤倾城慢慢起身,下床,见红袖添香还立在屋子里,怒喝,“红袖添香,你们聋了吗,还不给我去追!” 红袖添香错愕,不太明白,凤倾城为何如此大怒,却还是点头应声,跑了出去。 待人去追那五个产婆。 袁氏立即上前,“倾城啊,你刚刚生了孩子,好好休息!” 凤倾城看着袁氏,“娘,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祁宏申换走了……” 袁氏震惊,跑到窗边,看孩子。 的确不太像凤倾城,也不像君羽玥。 更不像刚刚出生的孩子,皱巴巴的,这孩子面色红润,身上已然有了奶香。 “这,这,这……” 袁氏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给袁氏掐人中,救治,只有凤倾城,在一边穿衣裳,装银针,戴佩剑。 “倾城,你千万要冷静!”花袭人上前。 凤倾城看着花袭人,眼眶发红,“袭人,你懂我吗?” 花袭人点头“倾城,我懂,但是,此事需从长计议!” 凤倾城摇头,“不,袭人,我向来不喜欢从长计议,我喜欢绝地出击,所有人以为我怀着孩子的时候,就闲着吗?” 不,她没有。 怀着孩子,虽不能大肆练武,但是,她早已经把口诀,招式记得清清楚楚,缺乏的只是熟能生巧。 “可是倾城,你刚刚生了孩子,需要好好休息,需要做月子啊!” 孩子都被换了,叫她如何好好休息? 叫她如何安心做月子。 这几年,她养精蓄锐,处处隐忍,竟换来如此大祸。 忍无可忍,何须再忍。 “袭人,你懂我,便支持我,这个孩子,得来不易,我岂能明知他被换走,我却无动于衷,我宁愿将来我一身病痛,也不要他认贼作父!” 凤倾城说着,轻轻推开花袭人的手,手握宝剑,飞身而出。 拦都拦不住。 大年初一。 天降大雪。 凤倾城一身的雪,落在摄政王府门前,手中宝剑拔出,“祁宏申,你给老娘滚出来!” 虽祁宏申前来的影卫,见着凤倾城,立即去禀报,却得知祁宏申早已经离开。 凤倾城大怒,“我先宰了你们,再去宰祁宏申!” 剑起,血飞扬。 凤倾城杀红了眼,凤袍之上,全是血,触目惊心。 杀戮无比。 祁宏申的人,一开始还对凤倾城有所忍让,但见凤倾城如此心狠手辣,也还击起来。 但,凤倾城岂是一年前的凤倾城。 七个月时间,她的武艺,更胜以前十倍。 有的人,天生便是练武奇才。 杀戮起。 一路杀进去,却发现,君嘉誉,沧瑾瑜,都走了。 就连何花,也被早早送走。 一切,都不管祁宏申的遮眼法。 “祁宏申,这次,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那厢。 君羽玥在西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吩咐影卫去齐国,沧陌回国必经之路设埋伏,定要将祁宏申,君嘉誉,沧瑾瑜击杀在路上。 冒了这个天下之大不为。 “王爷,皇宫传来消息,皇太后生了!” 君羽玥大喜。 觉得甚是也不那么痛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君羽玥忙问。 “是个男孩!” 君羽玥闻言,微微失落,“我以为,会是个女孩呢!”随即摇头,“男孩也好,也好!” 欢喜之后,君羽玥笑了起来,“备马,本王要立即回宫!” “可是王爷,你身上的伤……” 君羽玥笑,“这点皮外伤,算的了什么,速速备马!” 皮外伤? 刀刀见骨,皮开肉绽叫皮外伤? 影卫叹息,“王爷,要不准备马车吧!” “不必,本王迫不及待回去,马跑得快一些!” “是!” 但,这一次,君羽玥,凤倾城却错过了。 一人进宫,一人出京追祁宏申而去。 只是,君羽玥一回到皇宫,便觉得不妙。 “什么……” 龙无忧淡淡开口,“孩子,被祁宏申换走了!” “谁能证明?”君羽玥问。 “稳婆被抓了回来,严刑拷打之下,招了……” 不。 不会。 那几个稳婆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怎么会…… 龙无忧见君羽玥不语,“那个孩子,是个女儿,倾城已经去追了……” 轰,脑子炸开了。 君羽玥站在那里,愣愣的…… 墨涵却迈步走进来,冷声下命令。“来人,传朕口谕,整顿三军,攻打齐国,这一次,朕不灭了齐国,誓不罢休!” 君羽玥,龙无忧错愕看着墨涵。 墨涵却看向君羽玥,“不要让我们失望,一次失望,娘可以原谅你,我们便原谅你,第二次失望,娘还是原谅你,我们也跟着原谅你,但,事不过三,你懂吗?” 君羽玥点头。 “好,既然你懂,那就去找娘,找到娘亲之后,和她一起,把妹妹带回来!” “墨涵……” 墨涵笑,“你放心,既然我已经下了命令,便会将这个命令执行到底,三年前,我还才六岁,就可以上阵杀敌,三年之后,我九岁,我一定要将齐国,沧溟灭了,一统天下!” 王者霸气,瞬间一览无余。 这一刻,墨涵,真真正正长大了。 他懂,人生在世,只有强大,强大到,谁也不敢小觑,谁也不敢肆意妄为,才能保护自己最亲,最爱的家人。 “为了娘亲,为了我最爱的家人,我不介意,我的手,小小年纪,沾染鲜血!” 君羽玥看着墨涵,“墨涵,我一定把你娘,和妹妹,平安带回来!” 君羽玥说完,飞身而出,去追凤倾城。 去追他的女儿。 他的家。 朝堂之上。 墨涵端坐龙椅。 “传朕口谕,整顿三军,攻打齐国,沿途百姓,若原意投奔浩瀚王朝者,赐良田,土地各五亩,纹银,十两,若有反抗者,无论老少,杀无赦!” “浩瀚男儿,这一刻,是他们报效国家之时,只要参军者,等一通天下之后,每人赏赐良田土地各十亩,纹银百两!” 这其中,如果他们本事些,加官进爵,亦是可以的。 徐世峰看着君墨涵。 这个孩子,如利剑,在刹那间出鞘。 光芒万丈,剑噬天下,无往不利。 他有凤倾城的狠戾,决绝,也有君羽玥的沉谋深算。 他集二人优点,这一刻,他是浩瀚最英明的皇帝。 “臣等领命,吾皇万岁万万岁!” 九岁皇帝御驾亲征,攻打齐国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出去。 那赏赐更是有史以来独一无二第一份,多少贫苦人家,几乎全家男儿出动,就为了,那十亩土地,百两纹银。 饶是斩杀沙场,也能为家人,谋个活路。 养心殿。 墨涵坐在龙椅之上。 “舅舅!” 龙无忧立即出声,“嗯!” “这次去打战,我带外公去,你帮我去收购土地,不要委屈了那些地主老财!” 龙无忧错愕。 “还有,收购了土地之后,妥善安置那些已经去参军的将士家属,咱们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把土地分拨下去,将士们若是知道了,定会全身心的打仗!银子,从凤家先拨出,不够,再从国库拨出!” 龙无忧点头。 文武百官点头。 “众爱卿,你们都是娘千挑万选出来的,朕不在京城之际,你们定要一心为明,切莫骄奢淫逸,自己的亲眷更是要管理好,小打小闹,朕可以无视,倘若闹出了人命,别怪朕出手无情!” “是!” 那一日。 浩瀚三百万大军在君墨涵的带领下,出兵攻打齐国。 谁也不曾想到,浩瀚男儿几乎悉数出动。 为他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 那个只有九岁,却吃不得一点点亏的皇帝陛下。 缪弦立在人群中,忽然感慨万分。 他活路三十多年,这一瞬间才明白,白活了。 他还不如一个九岁孩子。 转身准备去投军之极,腰间传来刺痛,缪弦回头,便见陈艾一脸恨意,低头看下去,是陈艾把匕首刺入他的腰间。 缪弦笑了。 倒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愿意说。 “啊,杀人了……” 人群惊呼。 陈艾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缪弦,茫然不知所措。 杀了他,她的心,并未得到多少解脱,甚至更沉重了。 刹那间,陈艾明白了,她其实,一直深深爱着缪弦,尽管她大他二十岁,尽管,他只是利用她,尽管他不爱她。 跪在缪弦身边。 缪弦从怀中拿出一根发钗,“艾儿……” “我一直在县城等你,我只是换了客栈,我一直在等你,那一日,我见你,一直盯着这发钗瞧,我便寻思,你肯定喜欢,所以后来去买了,想要亲手送你!” “这一辈子,我的人生,从小就是一个杯具,我不想锦王那般幸运,有一个敢打他,骂他,甚至开导他的嫂子,可是我遇见了你,艾儿……” “别哭,别难受,也别后悔,这是我欠你的!” “尽管我欠了你,我依旧不后悔,帮了她!” 陈艾摇头,“缪弦,你别说了,别说了,你好好的,我们好好过日子,什么都不要去想!” 但,来不及了。 陈艾那一下,刺得太深。 缪弦终归还是死了。 陈艾看着缪弦手中的发钗。 是,这是她一眼便看中的,她那日无数次示意缪弦,她喜欢,但,缪弦一直淡笑不语。 却不想,他原来偷偷买下了,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缪弦,别怕,我陪你,不管去哪里,我都陪你,有我在,你的人生,不在是一个杯具!” 拔出刺在缪弦身上的匕首,刺入心口。 趴在缪弦身上,“缪弦,但愿来生,我小你二十岁,我不在是一个坏人,我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只爱你一个人,你等我,等我……” “我不怕红颜配白发,只求我们生生世世,锦绣良缘!” 陈艾说着,泪流满面。 她错了。 若是早知道,她定做一个温柔善良女子,等着缪弦的到来。 可惜,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君羽裳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陈艾和缪弦都已经气绝身亡。 但,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君羽裳微微叹息,“将他们合葬了吧!” 青山绿水。 坟墓前。 君羽裳给缪弦上了香,“家伙,好好去吧,你这一生,也不算枉,至少有个女人为你殉情,若是来世,遇见了她,好好待她,大上二十岁又如何,真爱面前,年龄,从来不是距离!” 又对陈艾说道,“虽然我一直很讨厌你,但是,若有来世,好好待我兄弟,我这兄弟,不容易!” 马背上。 凤倾城发丝凌乱,嘴角裂开。 看着面前的琴棋书画剑。 “我原本打算,这一辈子,都不在请你们为我做些什么……” 琴棋书画剑单膝跪地,“属下参见主子!” “这些日子,你们武功练得如何?”凤倾城冷冷问。 琴棋书画剑淡笑,“主子要不要试一下?” “如此正好!” 凤倾城一对五。 招招狠辣,拼尽全力,占不了一丝一毫便宜。 打到最后,凤倾城笑了起来,“好,很好,非常好!” 只是,他们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个除了给他们银子,给他们武功秘籍,却从来不使唤他们的新主子,急成这个样子。 “主子,我们可以知道什么吗?” 凤倾城挑眉,看向他们“我的孩子,生下来,我一眼都没有瞧见,就被祁宏申换走了!” 五人错愕。 一眼都没有瞧见。 “那主子你……” “我,若是好好的,应该在坐月子!” 而这些日子,因为没有好好调理,她一直恶露不断。五人大惊。 “主子,不若,你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我们去给你把小主子找回来?” 凤倾城摇头,“不必,我要亲自去!” “那好吧,主子,我们定会全力以赴的!” “谢了!” 抱拳,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五人顿时摇头, “要不要告诉主子,她起身,应该去看大夫?”琴说道。 “怎么,你嫌弃新主子?”棋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主子身子要紧!” 他们跟了凤倾城三年。 三年来,除了定时定月的银票,各种各样的武功秘籍,她从未叫他们做过任何事。 弄得他们都以为,他们被遗忘了。 如今…… 五人深深叹息。 世间奇女子。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几手,但他们却似乎,对她,有点死心塌地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现象。 五人追上凤倾城,面面相觑之后,琴上前,跟凤倾城胡扯,凤倾城看了他一眼。 “暂时没心思,等孩子找回来,我定陪你们胡凯三天三夜,把酒言欢!” 五人瞬间震住。 她,并未把他们当作下人。 她,把他们当作朋友。 在最困难的时候,开口,不是命令他们去办事,而是求…… 请求。 五人忽地想起,凤倾城飞鸽传书给他们的信件,开头是,请求…… “嘿……” 凤倾城看向琴,“有事?” “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吧,找孩子要紧,但是,你的身体也要紧的?” 凤倾城挑眉,“很臭吗?” 一路走来,半个月,她好像,不曾沐浴过。 “我们鼻子比较灵敏些!” 凤倾城动了动嘴唇,“我知道了!” 医馆。 大夫收回手,看向凤倾城,“哎,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大夫……” “我家妹子身体如何?”琴问。 凤倾城错愕看向琴。 她啥时候,成了他家妹子了? “幸亏来得早,若是再拖上十天半月,以后甭想再怀孩子!” 琴棋书画剑抽气,凤倾城却淡漠的坐着。 “那大夫,你开药,我们记下了!” 大夫叹气,“这个不止要喝药,更要泡药浴,还要用药汁清洗,最好,在医馆住上十天!” 凤倾城噌地站起身,“不行!” 她不能等。 绝不能等。 琴开口,“大夫,你开药,我妹子说气话呢!” 凤倾城怒视琴,琴却哈哈笑道,“你在这好好休息,你画一张那混蛋的画像,我们分头去找,然后把消息带回来,岂不是更好?” 凤倾城微微沉思,“好,你们都去!” 只要他们前脚走,她后脚跟上。 琴摇头,“我在这陪你,他们四个去就好!” 凤倾城恼怒,“还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到一个城镇,看一个大夫,那些药,熬了装在水囊里,我定时喝!” 琴棋书画剑面面相觑,最后点头。 “好!” 在医馆住了一天,吃了药,泡药浴,疼的她冷汗直冒,下腹血块流出,凤倾城才明白,她把这身体折腾坏了。 琴棋书画剑当场翻脸,不让她在走。 大夫也说了,弄不好,小命都会没有的。 凤倾城咬紧牙关,却在看见那一袭黑衣,满脸冷肃,出现的君羽玥时,泪流满面。 君羽玥轻轻把凤倾城拥入怀中,“对不起,我来迟了!” 凤倾城摇头,“是我们大意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不要大意,祁宏申怎么可能得逞。 “倾城,为了孩子,为了我,你留在这里,好好养着身子,我先去打探,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孩子!” 凤倾城犹豫。 “倾城,只有你好好的,我们才会好好的,你可知道,墨涵发兵攻打齐国了!” 凤倾城点头。 她的墨涵啊,最疼她这个娘了。 那舍得她受丁点委屈。 “羽玥……” 君羽玥抱紧凤倾城,“我想,祁宏申肯定会回齐国,倾城,我先走一步,你养好身子,来齐国找我!” 凤倾城微微叹息,“好!” 第二日,琴留下照顾凤倾城,另外四人陪君羽玥去了。 凤倾城双手舞剑,快速无比。 琴在一边瞧着,微微叹息。 这般下去,这身子迟早一身病痛。 但,凤倾城管不了那么许多,定要亲手杀了祁宏申,救回孩子。 半个月后。 凤倾城身子总算干净。 大夫把完脉,轻轻点头,“如今,夫人身子完好,可以走了!” 凤倾城拿出银票,大夫却摇头,“夫人,有人已经给过银子了!” 凤倾城以为是君羽玥,也没多想。 告辞离去。 但,在凤倾城离开后第二天,祁宏申抱着孩子出现在医馆,身边,跟着憔悴不已的何花…… ------题外话------ 嗷呜,嗷呜,嗷呜…… 【136】缘起缘灭——死 没有人知道,何花这一刻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有多恨祁宏申。 此时此刻,她怀里喂着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她知道是谁的孩子,却要佯装不知道。 掏心挖肺的对她。 祁宏申就在一边瞧着。 一个月大的孩子,眼睛却黝黑璀璨。 很讨人喜欢的一个孩子。 饶是何花心中怨恨无数,也忍不住逗弄她。 不知道,她那个苦命的孩子,这一刻如何了? 好,还是不好? 饿了,可有人喂他,尿布湿了,可有人给他换? 何花不知道,心中难受的很。 “福儿吃饱了,别喂了!” 祁宏申在一边说道,洗干净了手,上前抱福儿,福儿其实比较喜欢祁宏申的怀抱,一到祁宏申怀中,便沉沉睡去。 哭都很少哭。 唯一哭的很伤心的一次,是凤倾城刚刚进入这个县城,她哭了整整一个时辰。 似乎想要引起凤倾城的注意一般,哭的声音都嘶哑了,如论祁宏申怎么哄,都不行。 何花瞧着,起身,站到一边。 “何花,你且记住,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这是你的孩子,懂了吗?”祁宏申说着,轻轻晃动手中孩子。 何花心一紧,点头。 “记住了!” 何花在心中一千遍一万遍告诉自己,不要难受,不要去想。 但,为什么,心还是那么难受,那么痛。 福儿睡去之后,祁宏申把她放在床上,坐在一边,纹风不动的瞧着她 福儿,其实长得,很像凤倾城。 很像,很像。 不管是五官,还是那双眼睛,都像极了凤倾城。 祁宏申瞧着,满满都是柔情…… 大道上,凤倾城一袭红衣,长发飞舞。 “妹子,走啊!”琴说道。 凤倾城蓦地回头,看向身后大道,“我想回去看看!” 琴不解,“为什么回去啊?” “不知道,就是想回去那个县城看看,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地方,凤倾城一时半会想出来。 “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知道,回去看看再说!” 凤倾城和琴赶回医馆的时候,祁宏申抱着福儿刚刚离开不久。 “大夫,你说,有人付了药钱,那人可是那日穿黑衣的男子,也就是我的相公?” 大夫摇头,“不是啊,是一个年轻男子,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还有一个妇人,跟在一边!” 孩子,刚刚满月。 祁宏申…… 凤倾城跌跌撞撞往后退后几步,琴立即扶住凤倾城,忙问道,“他们后来可曾来过?” “来过啊,刚刚走,那公子倒也奇怪,我给夫人你用的药方,还是他开的呢!” 那药方,真是他行医几十年来,第一次见到。 内服,外系,泡浴,精妙绝伦。 凤倾城忽然懂了。 那个人是祁宏申无疑。 他这是故意给她留线索,他知道她追来了。 祁宏申,祁宏申,祁宏申…… 这次,我定要亲手杀了你,定要…… 凤倾城拳头为握紧,慢慢舒展开,淡淡勾唇,阴冷蚀骨。 “大夫,他们往那边走了?” 大夫手一指,凤倾城立即追上去…… 越是危及,凤倾城便越是沉稳淡定,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她一直努力听着。 或许会有孩子的哭声,或者…… 一酒楼二楼,祁宏申抱着孩子,看着楼下凤倾城,淡淡笑了起来。 凤倾城才刹那之间抬头,却不见祁宏申身影。 但,福儿却哇一声哭了起来。 凤倾城飞身而起,沿着哭声追了过去。 琴,连忙跟上。 祁宏申一手抱着福儿,一手揽着何花的腰,飞驰前行。 凤倾城在身后,紧追不舍。 光是一个背影,凤倾城便知道,那是祁宏申,而那一直哭啼不止的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所有人都以为凤倾城定是着急万分。 不。 这一刻,她不急,一点都不急。 淡定的想着各种各样的方法。 直到…… 孩子哭声越来越大,祁宏申停住了脚步。 何花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祁宏申却看她一眼都不曾,笑看凤倾城,“你来了!” 凤倾城冷眼,看着祁宏申,“是!” 她不止追来了。 今日,定要取他性命。 君羽玥猜错了,祁宏申他胆子很大,根本没有回齐国,而是一直都潜藏在浩瀚。 这个浩瀚内,到底有多少他的眼线? 为了这个孩子,他到底筹谋了多久。 祁宏申笑了,“潜藏,这是你的女儿,我给她取了名字,叫百福,小名福儿,你说好听吗?”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不好听,我的女儿,不需要你给她取名字!” 祁宏申闻言,看向凤倾城,“呵呵,呵呵,倾城,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酷无情!” “冷酷无情,祁宏申,你说说看,我怎么冷酷无情了?” “由始至终,就是你先招惹我!” “当初在潼关,你们男人的事儿,我压根没打算插手,让你们男人去斗,去争,去夺,去抢,是你,为了得到君嘉誉,来杀我的!” 凤倾城说着,冷笑,“虽然,后来,结局出乎意料之外,可是祁宏申,我一早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了你,我不喜欢你,不会爱你,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你总说我冷酷无情,心狠手辣,对你从来没有一丝柔情,可是,祁宏申,你觉得,站在我们的立场上,我凭什么要对你柔情似水,我又凭什么要爱你?” 由始至终,他们就是两个对立。 由始至终,他们就没有未来。 祁宏申看着凤倾城,怀中孩子哭得不行。 祁宏申看向何花,“福儿定是饿了,你喂她!” 何花点头,接过孩子,顾不得寒风肆虐,解开了衣裳,喂孩子。 可是孩子,压根不吃,哇哇大哭。 何花想着,可能是尿了。 伸手摸了摸尿布,干的。 恍然间,何花明白了,这是母女天性,那日她哭,是感觉到她的母亲来救她了。 今日,她哭,是知道她的母亲就在身边,别人怎么哄,怎么疼,都只是别人。 不是她想要的。 凤倾城见祁宏申把孩子教给了何花,扬手朝祁宏申袭击而去。 琴连忙帮忙。 祁宏申对凤倾城手下留情,对琴却未必,招招狠杀。 两人联手,和祁宏申打斗,堪堪平手。 祁宏申却忽地大呼,“何花,抱着孩子离开!” 何花闻言,抱着孩子准备离开,凤倾城却也开口,“何花,你的儿子就在皇宫,把孩子给我,我把你儿子还你?” 其实,皇宫里那孩子是何花的,凤倾城是猜的。 刚刚若不是何花给孩子喂奶,凤倾城也不敢这般猜测。 何花闻言,心中大喜。 凤倾城连忙对琴说道,“抱着孩子,快走!” “妹子,那你……”琴犹豫。 “快去!” 琴点头,想要抽身而出,祁宏申岂会如他愿,给了凤倾城刺中他的缝隙,出掌去拍琴。 凤倾城飞身去挡下。 一掌重重拍在凤倾城身上。 “倾城……” “妹子……” “姑娘……” 三道惊呼,凤倾城重重落在地上。 挣扎几下,用力站起身。 嘴角血迹流出。 看着跑来的三人,凤倾城看向何花,“何花,把孩子给我……” 从生下她,她还没有看过她,更没有抱过她。 何花闻言犹豫。 犹豫过后,迈步。 祁宏申大惊,“何花,你敢……” 何花回头,看了祁宏申一眼,“皇上,对不起,何花,最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姑娘,对皇上,曾经幻想过,但是,后来,幻想破灭了,如今,姑娘,又给了何花一个希望,何花饶是下地狱,也只选择姑娘!” “你敢……” 祁宏申大呼。 扬手就要朝何花袭击而去,但,琴立即出手,给了何花机会。 凤倾城几乎在接住孩子那瞬间,便哭了出来。 她……,真是自己的小翻版。 粉嘟嘟,可爱的…… 天使一般,可爱无比。 洗涤世间一切丑陋,大眼睛,干净透彻,静静的看着凤倾城。 伸出舌头舔了舔,“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 凤倾城瞧着,又笑了起来。 四个孩子,墨涵茉舞,从小是奶娘带大,唯一小时候君羽玥带,后来花袭人带。 这个孩子,她一定要自己带。 “呜啊,呜啊……” “妩双,你的名字,妩双!” “呜啊,呜啊……” 祁宏申把琴打倒在地,便见凤倾城一脸母爱看着孩子。 还给孩子取了名字。 是无双呢,还是妩双? 祁宏申想开口问,但是,这一刻,他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祁宏申却抬头,看向祁宏申。 “倾城,今日,我们便在此做一个了断吧!” “了断?” 凤倾城点头,“是,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了断!” 凤倾城一手抱着孩子,抽出匕首,一步一步走向祁宏申。 “祁宏申,你总是抱怨我,不给你机会,可是,爱情没有机会可言,只有爱或者不爱!” 每走一步,凤倾城便说一句。 祁宏申阵阵愣在原地。 这些话,凤倾城从未跟他说过。 “祁宏申,其实你错了,错的离谱,真的好离谱!” “你总是觉得,你是爱我的,可是你真的爱我吗?” “如果你真的爱我,怎么舍得让我失去记忆,如今你真的爱我,当初,怎么舍得弃我不顾,让我被那些流mángtiáo戏,跳入冰冷河水之中,九死一生!” “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会禁锢我,如一只笼中鸟,看不见光明,看不见未来?” “如果你真的爱我,又怎么会处心积虑,换了我的孩子,让我不顾一切的追来?” “不,你不爱我,祁宏申,你爱的,只是那份不甘,那份得不到!” 凤倾城每说一条罪状,祁宏申便痛苦一分。 不,不是…… “不是这样子的,倾城,不是的……” 祁宏申说着,看着凤倾城一步一步靠近,“倾城,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爱你,才能把你留下,留在我身边,我……” 这份爱,真的极端了吗? 祁宏申摇头。 不。 他是爱她的,那么爱,那么爱。 “祁宏申,你留不住我的!” 留不住…… 祁宏申笑了起来。 “是啊,是留不住你的,你总算能够准确抓住我的肋骨,狠狠折断,然后踩碎,饶是我疼的支离破碎,你都看不见,你只能看得见,我的坏,我的狠,我的无情……” “可是倾城啊,你可曾真真正正了解我一分?” 祁宏申摇头,“你没有,一直都没有,你的心里,只有君羽玥那个懦夫,伪君子!” “他为了得到你,机关算尽,阴谋层出不穷,你怨过吗,怪过吗,恨过吗?” “没有,你一直都没有!” “因为你心里有了他,你觉得,那些,都是好的,都是对的,可是我呢?” “因为我的后到,失去了先机,我便要这般痛苦,倾城,若是你给过我机会,我会比君羽玥做的更好!” 凤倾城看着祁宏申。 她便没有见过这般执迷不悟的男人。 “那我问你,祁宏申,你希望我怎样?” “倾城,我……” 怎样? 祁宏申想说,跟他回齐国…… 不,她不会答应。 “祁宏申,不要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你一直不曾委屈过你自己!” “你说,君羽玥不好,你可知道我们的过往?” “你可相信命?” “你可相信天作之合?” 凤倾城摇头,“祁宏申,你不会相信,你这种人,我真的,无言以对!” “我还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的那些行为,哪一样不是令人发指?那一件不是天下人不齿!” “你说,你都是为了我,可是祁宏申,我凤倾城是有心的,我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曾经对你心软过,我对你也曾相信过,是你,是你把我的心,变得越来越硬,是你一次一次,用你自以为是的爱,把我伤的体无完肤!” “这些事情,君羽玥他不会做!” “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君羽玥一定是含着泪,心甘情愿送我离开,并送上深深的祝福!” “你说他懦夫,伪君子,你为什么不问问,曾经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如今的他为了谁,变成今日这个样子?” “他是为了我,一步一步变好,变得像一个人,有了七情六欲,有了悲天悯人,有了天下苍生,有了瞻前顾后,他只是想着,将来后人赞颂他时,会说到,他的爱情,他爱过一个叫凤倾城的女子,是凤倾城这个女子,让他变得心怀天下!” “他以为我死了那段日子,他一度想着,随我而去,发鬓斑白,容颜苍老,食不下咽,夜不能眠。 而你呢,在皇宫,夜夜笙歌,醉声梦死,这样子的一个你,凭什么说爱我,我又凭什么要爱你?” “不要把你的一厢情愿,变成你肆意妄为的借口!” 他凤倾城算得上冷血无情,肆意妄为的了。 但她有底线,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但是,祁宏申,没有底线。 一点底线都没有。 世间男子,最薄情寡性,便是利用一个女人的爱,指使这个女人为他做任何事。 陪他欢愉,给他生儿育女。 最后下场凄惨的,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些,君羽玥不会做。 他最不齿的,便是利用一个女人对他的爱。 若是有,他一定千方百计还了。 诺诺便是如此…… 祁宏申听得心口剧痛,跪在地上,“我真错的这么离谱吗?” 真的有这么离谱吗? 他在她眼中,真这么不堪吗? “是,你错的离谱,错的无可救药,错的无法原谅!”凤倾城每一句指责,如刀一般,比杀了祁宏申还难受。 祁宏申淡淡看着凤倾城,“倾城,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便断了这祸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害你,再也没有人能够伤你,我……” 祁宏申说着,指向右心口。 “倾城,杀了我之后,原谅我吧!” “我从来不知道,在你心中,我竟是这般不堪,在你心中,我原来什么都不是!” 凤倾城抱着孩子,看着祁宏申。 他是再堵她不敢吗? 祁宏申却快速站起身,窜到凤倾城面前,握住了凤倾城的手,将匕首尖抵在右心口。 用力一刺。 血喷射而出,祁宏申却抬手挡住,不让血喷在妩双脸上。 一手握住凤倾城的手,抽出匕首,再次刺入心口。 来来回回三次之后,祁宏申倒在地上。 凤倾城愣愣的。 那般恨一个人,却不想,他最终的结果,不是死在她手中,而是死在自己手中。 祁宏申倒在地上,看着凤倾城,“倾城,你会不会记得我?” 凤倾城看向祁宏申,“不会!” “饶是我死在你手中,你也不会吗?”祁宏申问,绝望至极。 “是,不会,我会忘记你,忘记你带给我的耻辱,伤害,悲痛,我不会记得你分毫,不会……” 祁宏申震惊万分,“啊……” “啊……” 他怎么把一份爱,演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 怎么会。 他只是想爱她,爱她而已…… “啊……” 这一刻,祁宏申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痛,不那么绝望,不那么懊悔。 除了大声悲呼,心口不断出血。 “倾城,来世,来世,但愿,我忘情忘记爱,忘记你……” 这种,爱而不得。 爱的这般支离破碎,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祁宏申颤抖着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 这里面,是忘情忘爱之药,只要吃了,他便可以忘情忘爱,再也不记得某一个人,再也不用伤心,再也不用眷念。 “我也希望,来世不要见到你,最好,从此以后,再也不见你!”凤倾城冷冷说道。 祁宏申绝望了。 真的绝望了。 痛,无以复加。 心口撕裂开来。 手一扬,喝下了那剧毒之药。 经受千刀万剐,才能忘情忘爱。 祁宏申痛的不停抽搐,不停挣扎,卷曲了身子。 用力抬头朝凤倾城看去, 想看一眼凤倾城,看一看她的眼中,可有一丝丝的不忍,一丝丝的眷念,一丝丝的心疼。 而她,他最爱的女子,却抱着孩子,扶住那个叫琴的男子,冷冷的看着他。 那么冷。 那么无情。 她没有走,只是想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吧。 “倾城,好狠心,好狠心!” 支离破碎的疼,让祁宏申眼神涣散。 却忽然看见,那一日,山之巅,他纵身一跳,那个女子,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眼眸内,有了不舍。 是她,是他的倾城。 那一刻,她真的心软了。 怪不得,她在茶室对他,那般客气随和,她在给他机会,她是他自己,把这份情,挥霍掉了。 “倾城,对不起,对不起……” 这道歉太迟了。 太迟了。 若是早一些知道,他定不会抱走她的孩子,定不会让她再难受一分。 倾城,多希望,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 但是,来不及了。 这一刻,祁宏申泪流满面。 彻底醒悟,但是,太迟了。 闭上眼眸前一刻,祁宏申见凤倾城朝他走来,蹲在他身边,“我从不想做红颜祸水,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家,一个温馨的家!而你,给不了我!” 凤倾城说着,在祁宏申心口,补了最后一下。 祁宏申彻底绝望。 闭眼那瞬间,他看见,她在百花丛中,对他翩然一笑,笑的那般开心,随和,对他那般情深意重,她唤他相公,但他,实在千刀万剐。 杀了她的家人,她的孩子,毁了她最在意的一切,看着她,红颜白发,眸中血泪。 甚至,看千万人凌辱她,只有那个男子,披荆斩棘,一路浴血而来,抱住奄奄一息的她,悲天痛哭,最终为她殉情。 原来,这辈子,他是来还债的…… ------题外话------ 总算把这事写完了,嗷呜 【137】圆满——沧陌下落 只是这债没还,却又添新债…… 看着那两个人越走越远,祁宏申慢慢闭上眼睛,就这样子死了吧,或者这样子忘了吧。 放手吧。 你前世欠她那么多,这一世又欠她这么多,拿什么来还,还不起了,再也还不起了…… 无边黑暗袭来,祁宏申想,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了。 凤倾城其实也受了伤,不过比起琴来,好了许多。 “琴,你还好吗?” 琴笑,“还好,撑得住,倒是你,又要抱孩子,又要驼着我,辛苦你了!” 凤倾城笑,“我是你妹子嘛,应该的!” 琴也笑了。 凤倾城却微微叹息。 “怎么了?”琴问。 “祁宏申死了,君羽玥的毒……” 此生,怕是无解了。 琴看了看凤倾城,“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那么多,那么个祸害,死了一了百了!” 凤倾城点头,“也是,活着,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祸事来,死了也好!” “姑娘……” 一声怯怯惊呼。 凤倾城回头,看着何花。 又看看一边,到底不起的祁宏申。 心想,何花也是个无情的,祁宏申都死了,他也不过去看一眼。 又想着,祁宏申那个冷血的,死了,没个人送终,也是理所应当的。 “嗯!”淡淡应了一声。 “姑娘,我的孩子……” “你找个地方落脚,我派人把孩子给你送来吧!” 何花大惊,“姑娘,我无处可去了!” 希望她收留吗? 凤倾城摇摇头,“何花,我谁都会收留,你我不会!” 何花震惊。 凤倾城又淡淡说道,“何花,我不希望,我养了个仇人在身边,多年后,成了一只白眼狼!” 何花顿时懂了。 是了。 凤倾城可是那孩子的杀父仇人呢。 可,祁宏申真的是一个好父亲吗? 不,他不是。 他太自私了,为了他自己的奢望,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了。 “姑娘,我懂了,可是,我身无分文,我……” 凤倾城看着何花,“我会顺便让人带些银子给你,不多,你自己剩着用吧!” “那姑娘,我在什么地方等你?” “去潼关吧!” “是!” 凤倾城和琴走了,何花回头看了一眼祁宏申的尸体,闭上眼眸,决然离去。 任由祁宏申笔挺挺躺在地上。 直到一个和尚路过…… 客栈。 凤倾城轻轻咳嗽了声,心口翻滚般的疼。 祁宏申那一掌,打的不轻,一开始强撑着,这会子,倒是疼了起来。 孩子在床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琴拜托客栈小厮去请个大夫,在顺便请个奶娘,现在还未回来。 大门轻轻被推开,琴慢慢走了进来,“还好吗?” 凤倾城点头,“没事,就是孩子,我怕她饿了!” 她如今没有奶水,这奶孩子,真是…… 看来,还是得快速回到京城去。 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妩双,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漂亮,将来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嗯,会是个美人!” 琴坐下,咳嗽了几声,才说道,“我已经传了消息过去,他们很快便会回来,这几日,咱们坚持坚持,晚上,你和孩子睡床上,我就将就打个地铺,你放心,我会让那奶娘也住在屋子里,如果你实在介意,我便在门口打个地铺!” 凤倾城见琴思虑周到,笑了起来,“没事,你便在屋子里打地铺吧,多叠几个棉被,这初春的天,还是很冷的,你也伤着呢!” 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计较的。 琴笑笑,握拳堵住嘴唇,低低咳嗽,就怕惊着了妩双。 偏生妩双倒在床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眼睛咕噜噜直转。 凤倾城瞧着,心都化了。 这个孩子啊,得来不易,不易。 才生下来,便受此劫难,但愿以后的日子,事事顺风。 孩子见凤倾城看她,咿咿呀呀说的越发开心,凤倾城噗嗤笑了出来,牵动内伤,心却暖的很。 小厮很快请了大夫和奶娘回来,那奶娘一看老老实实的,胸部很大,浑身一股子奶香,一看边上奶水比较足的。 “爷,夫人好!” 凤倾城淡淡一笑,“大夫,你先给我这兄弟把脉吧!”大夫点头,走去给琴把脉,凤倾城才对奶娘说道,“你多大了?” “回夫人,今年十九,是第一个孩子!” 凤倾城点头,“嗯,你过来试试看,孩子愿不愿意吃你奶水,如果孩子愿意,这些日子,你便住在这里吧,你那孩子,你也可以带过来一起养着!” 奶娘自然是愿意的。 她那孩子,才刚刚满月,正是需要奶水的地方。 如果不是丈夫摔断了腿,家里一下子断了经济来源,公婆整日唉声叹气,她也不愿意丢下孩子的。 “谢谢夫人,我一定多吃饭,让奶水足一些!” 凤倾城点头,“如此极好的,你那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是个男孩!” “男孩子好,有福气!” 奶娘笑,“夫人,我叫招弟,您唤我名字吧!” “招弟,麻烦你了!” 招弟笑,“夫人,您客气了,您付了那么多银子,都是我应该做的!” 招弟说着,抱着妩双走到角落里,脱了衣裳喂奶,妩双倒也不认人,吃的饱饱,招弟又手脚利索给妩双把尿,把尿布塞回去,包在襁褓中。 凤倾城瞧着很是满意。 让招弟把妩双放在床上,立在一边等着凤倾城的话。 大夫给琴把脉之后,开了药方,又给凤倾城把脉,“你们伤都是一样的,不用重新开药方了!” 送走了大夫,凤倾城让小厮帮着去抓药,回来帮着嗷一下,凤倾城才靠在床上,“招弟,你回去和家人商量一声,收拾收拾,晚上过来吧,还有,最好多带个人来,会针线活的,就说我愿意出银子请她!” 招弟笑,“夫人,我家有两个姑妹,针线活不错,我能不能一起带过来?” 凤倾城挑眉。招弟有些不好意思,“家里穷,拿不出多的银子给姑妹做嫁妆,若是她们能够过来做点针线活,赚些银子,存起来,以后做压箱底,也是好的!” 凤倾城倒是觉得这招弟不错,“那就都带来吧!” 招弟欢喜的回家去了。 凤倾城又想着,不知道君羽玥几人什么时候能够赶回来,凤倾城问琴,“琴,你说,咱们是换一个大一点的宅院,还是找个有小厨房的客栈?” “我去问问小厮,这客栈内,可有带小厨房的小院!” 凤倾城点头,“你慢一些!” 琴出去,不一会回来,“这客栈倒是有几个带小厨房的小院,不过都住着人!” “那咱们换一家吧!” 琴点头。 小厮却急急忙忙跑到门口,“客官,刚刚有个小院的客人退了小院,掌柜派我来问问,小院,你们还要吗?” “要的,不过,能不能把小院重新打扫一下,床上被褥也换一下?” “客官,你们要住多久?” “十天半月的!” “成,我这就去和掌柜说!” 一个时辰后,招弟便带着她那两个姑妹来了,两个女孩子不大,十四五岁的样子,挺害羞的。 一起搬到小院,两个女孩子,一个叫春妮,一个叫夏妮,害羞归害羞,倒是很勤快,洗衣做饭,刺绣,熬药,带孩子,样样都做的很好。 转眼四五天过去,凤倾城和琴的伤也好了个大概。 凤倾城总是喜欢看着妩双睡觉,相对于女儿,凤倾城总是个娇养些。 当初墨涵茉舞,对茉舞,也是一样的。 “呜啊,呜啊!” 凤倾城笑。 招弟也笑,她家的旺财,整日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一样。 好在她吃得多,奶水足,不然,旺财怕也是吃不饱的。 一边,春妮,夏妮给妩双做衣裳,尿布,她们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好的布料,十几年吃的肉,都没有这几日吃的多。 脸上看着就长了肉。 大道上,君羽玥只觉得,马儿跑的不够快。 真的不够快。 直到马儿进了县城,找到琴所说的客栈,连忙打听,“你们这,可有一男一女,带着个孩子,住在这儿?” 掌柜犹豫片刻之后,点头。 远远的,君羽玥便听见了院子里的笑声,和孩子咿咿呀呀的说话声音。 那笑声,不像凤倾城,倒是那咿咿呀呀的声音,他听着,心窝子都暖了。 凤倾城在刹那间回头,看见了院门口的君羽玥。 他满身风霜,脸上尽是疲惫,嘴角却含着幸福的笑意。 君羽玥一步一步走向凤倾城,看着凤倾城怀中的孩子,忍不住热泪盈眶。蹲在凤倾城身边,伸手轻轻摸摸妩双的脸,“这是我们的孩子!” 凤倾城点头,“是,我们的女儿,妩双!” “妩媚多姿,天下无双吗?”君羽玥问。 凤倾城笑了。 果然,他一下子,就能猜到她的心思。 “是的,妩媚多姿,天下无双!” 他们的女儿。 天下无双。 君羽玥笑了,“倾城,我真不是一个好丈夫吧!” 总是,让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 “不是,羽玥,一路走来,那么多苦难,那么多困难,我们都在学着长大,学着懂事,学着做人,如果,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可以提剑屠天地,毫无畏惧,但是,我们有孩子,有家,我们不能!” 有了孩子,有了家,有了牵绊。 做事便会瞻前顾后了。 凤倾城不否认,一路走来,她的性子,改了好多好多。 再不是曾经那个独霸的凤倾城了。 她从孩子们身上,慢慢学会了……宽容。 君羽玥握住凤倾城的手,“倾城,我打算送你回京城之后,便去潼关,帮墨涵!” 凤倾城点头,“其实,你可以不用送我们的,有琴棋书画剑,我们可以平安回到京城的!” “不,我必须把你们送回去,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可是,我也不放心墨涵啊,他才九岁,不是吗?”凤倾城道。 凤倾城想着,或许可以一起去军营。 但是,凤倾城此刻,是真不打算去军营那种地方了。 君羽玥想着,“那,便让琴棋书画剑送你回京城,我去潼关!” “羽玥,不要多想,在我心中,你一直是那个高大上的君羽玥,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咱们只要努力过了,争取过了,得到的结果是好的,就好了!” 过程…… 也是一种美好的体验呢。 “路上,小心!” 凤倾城点头,“你也是,一路平安,把墨涵和爹爹平安带回来!” “好!” 分离的日子。 凤倾城为了孩子,值得让招弟姑嫂三人,带着孩子一起。 一路上,尽量低调,和商队走在一起。 招弟姑嫂三人,很是好奇凤倾城的身份,凤倾城总是淡笑不语,叫她们不要多想。 路过韩城。 凤倾城觉得,应该去拜会一下韩鑫,韩雪儿。 “天哪,娘子,你快看,谁来了!”韩鑫见到凤倾城的时候,大呼一声,乐哈哈笑了起来。 韩雪儿快步走出来,见凤倾城,也是惊讶不已,“弟妹,你怎么来了?” “路过韩城,顺便来拜会大哥大嫂!” 韩雪儿却看着凤倾城怀中的孩子,“这,这……” “我和羽玥的女儿,妩双!” 韩雪儿欣喜不已,一个劲嚷嚷着要抱一下。 凤倾城点头,小心翼翼把妩双放在韩雪儿怀中,韩雪儿抱着屋子,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直唤。 眼神里,全是希冀。 凤倾城心口微微刺痛。 她是圆满了,和当初答应韩雪儿夫妇的事儿。 如果沧陌在,便好了。 沧陌或许是有办法的吧。 沧陌…… 一想到那个干净透彻的男子,凤倾城,微微叹息。 张灯启重楼,花前月下,举杯对酌,沧陌,你一定要寻找到是,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定要…… 告别韩鑫夫妇,凤倾城等人回京。 韩雪儿依偎在韩鑫怀中,“我也想,有那么一个孩子,不论男孩,女孩,不管她像你,还是像我,只要是我们的孩子,便行!” 韩鑫安慰一笑,“会有的,雪儿,我相信,一定会有的!” 那是一片苍茫大地,白茫茫一片,看不见尽头的白,沧陌一袭蓝衣,蓝色披风,骑在马上。 他的师傅,早已经离去。 没有告诉他为什么,只是说,缘分尽了,除了留下十几本他从未见过的医书,师傅便走了。 沧陌微微叹息,什么叫缘分尽了呢? 曾经不觉得孤寂可怕,如今一个人走在这荒凉大地,他才明白,孤独太可怕了。 他宁愿,死在凤倾城身边,也不要一个人,流浪在他乡,一别二十年。 沧陌心口处,还有凤倾城写给他的信。 张灯启重楼,花前月下,举杯对酌。 那个女子啊,总是把事情看得清楚又透彻,一颗心在一次次千锤百炼之后,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沧陌低低笑了起来。 前方白雪处,似乎埋了什么东西,沧陌微微讶异,驾驶马儿上前。 一个人。 一身的白,白发白衣,几乎与白雪融为一体。 沧陌跳下马,上前,抱起那人。 纤弱的身体。 翻过她的身,面容苍老。 “婆婆,你没事吧?”沧陌叫着,给她把脉,却见她的手,细腻的很。 沧陌也未多想,“还好,还好,还有一口气!” 连忙拿了药喂她吃下,又脱了披风给她包住,拥着她上马。 “看来,要快点找到一个落脚之处了!” 却一直不曾想到,他怀中的女子,眼睑轻轻动了动。 山洞。 沧陌把女子放下,连忙出去,四处找柴火。冰雪覆盖,找点柴火,其实是很难的。沧陌走的很远,留下一路的脚印。 女子轻轻睁开眼眸,眸子内,血红一片。 起身,身上蓝色披风落下,上面还有沧陌的温暖的气息,女子捡起,放在鼻子下轻嗅,干净透澈,暖暖的。 寻思片刻,盘腿坐下,运气,眸子内的暗红慢慢影下。 睁开眼眸之迹,女子,淡淡闭上,拉紧了沧陌的披风,倒在地上,闭目养神。 沧陌回来了。 除了柴火,还提着一只野兔,早已经杀了,剥的干干净净。 把柴火丢在地上,沧陌上前,探了探,见女子还有气息,才淡淡松了口气。 点火,从马儿身上拿出一个瓷瓶,往野兔身上倒,才开始烤。 不一会,阵阵香气传来。 沧陌笑了。 凤倾城教他的野外生活,真的很有用。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把这些香料倒上去,放在火上烤了,都能烤出香喷喷的气息来。 沧陌忽然笑了起来。 思念,如此不见,也是好的。 凤姐姐,你可曾,在沧陌想你的时候,偶尔想想沧陌…… “唔……” 女子低吟一声。 沧陌连忙回头,把野兔搁在架子上,上前,扶起女子,“婆婆,你还好吗?” 婆婆? 女子错愕,片刻之后,笑了起来。 她怎么给忘记了呢。 “嗯,我饿了!” 沧陌笑,“我烤了野兔,婆婆你吃吧!” 女子犹豫片刻,接过,撕下一条腿,其它递还给沧陌,沧陌接过,坐在一边吃了起来。 “这兔子肉不错,你用什么烤的?” “一些特殊的香料!” 秦妙歌挑眉。 特殊的香料。 孜然,薄荷,八角,茴香,研磨之后的特殊配料吗? 莫非,难道? 秦妙歌欣喜起来,“谁教你的?” 沧陌笑了起来,低头,满满的幸福,满满的牵挂,满满的不舍。 那种感情,秦妙歌懂。 曾经,她不是也这么执着过一个人么。 可惜,结局,却很凄惨。 很凄惨。 “你还没告诉我呢?” 沧陌闻言,看向秦妙歌,“是我凤姐姐!” 凤…… 秦妙歌只觉得,心口哽咽难忍,疼,生生的疼。 “你姐姐真聪明!” “是,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真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沧陌说着,得意洋洋。 秦妙歌笑,曾经,有一个女子,也是这样子的。 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结果天妒英才。 还是死在她手里的。 “你喜欢她?” 沧陌点头,“那么个奇女子,怎么可能不喜欢呢,不过,可惜,她有喜欢的人!” “所以,你退出,成全她了吗?” 沧陌笑,“是的,世间没有一个男子,比得上,他更爱她了!” 秦妙歌失笑。 “我叫秦妙歌!” 沧陌看着秦妙歌,犹豫片刻,“秦婆婆!” 秦妙歌闻言,噗嗤笑出了声。 这么可爱的男子,那个女子想来也是喜欢的吧。 只是,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小伙子,你叫什么?” “沧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个沧陌吗? 秦妙歌笑了起来,“沧陌,你救了我,可以送我一程吗?” “去哪里?” “我被奸人所害,落的今日这个下场,我要回去报仇,你可愿意送我回去?” “去哪里?” “冰玉雪城!” 沧陌沉默片刻,“好!” 前方有狼也好,有虎也罢,去走走,也是好的。“但是小伙子,我应该告诉你,冰玉雪城,可是很危险的,你去,说不定,便再也回不来了!” 沧陌笑了笑,“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反正,二十年那么长,说不定,二十年过后,凤姐姐都已经忘记我了!” 翌日。 沧陌便带着秦妙歌去冰玉雪城。 其实,沧陌是不知道去冰玉雪城的路的,但是,秦妙歌知道。 秦妙歌说话,总是妙趣横生,一点也不像个老太太。 “秦婆婆,你今年多大了!” “八十一!”秦妙歌道。 八十一,颠倒过来,便是十八,不知道这个呆小子,会不会发现呢? 或许,是发现不了的吧。 “秦婆婆真长寿!” 秦妙歌笑,“嗯,的确,不过,很快便长寿不了了!” 沧陌也发现了,前方,有埋伏,是来狙杀秦妙歌的。 “婆婆……” “怕吗?” 沧陌摇头,“婆婆,一会,你呆在马背上,切莫乱动,一切,交给沧陌吧!” 秦妙歌愣住。 一切交给沧陌吧。 曾经,有个女子,也豪情万丈对她说,一切教给我吧。 但是…… 她负了她的信任。 “沧陌,小心……”秦妙歌吩咐道。 这个热血的男子,她还真不希望,他为了她而死。 她的身上,已经背负太多人命了。 沧陌点头,飞身而去…… ------题外话------ 推荐缘缘新文 今天更新说明 今天的更新会有点迟,因为缘妈刚刚才从学校回来,好消息一,儿子报名成功,鼓掌,好消息二,如此好日子,缘妈自然也是有福利的。 福利是啥呢,福利就是,留言送潇湘币。 今天晚上的更新是一万字,所以,送留言的亲亲们三十潇湘币,聊表心意。 最后还是要嚎叫一声,月票啊,快到缘妈怀里来。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138】天下——不及她回眸一笑 那些人有一些难缠,沧陌费了好一番劲,才解决掉,回来时,衣裳上,沾染了几滴血,秦妙歌瞧着,伸手指了指,沧陌低头,笑了笑,“无碍!” “你还好吗?”秦妙歌问。 沧陌摇头,“还好,咱们走吧,送你到冰玉雪城,我就要去别的地方了!” 秦妙歌错愕。 “沧陌,你打算留在冰玉雪城吗?” 沧陌摇头。 “那你打算去哪里?” 沧陌笑,“不知道!” 等放逐二十年的时间到了,他便可以回去了。 其实,沧陌想,二十年啊,那么长,那么长…… “沧陌,不如你留在冰玉雪城吧,我们也可以做个伴啊?” 沧陌摇头,“不了,我还是打算四处走走,看看各地风景,将来,遇上凤姐姐,我才能有许多话可以说,若是一直留在冰玉雪城,我会孤独的!” 何止会孤独,或许,连死的心都会有吧。 在凤姐姐身边,他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也感觉到了爱,不是男女之情,是朋友之情。 “沧陌,不是还有我吗?我陪着你啊!” 沧陌看着秦妙歌笑了笑,“可是婆婆,你不是凤姐姐!” 凤姐姐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谁也代替不了。 秦妙歌气恼,“沧陌,你是嫌弃我人老珠黄吗?” 沧陌摇头,“不是的婆婆,我没有嫌弃你,我只是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救了你,便要好人做到底,把你送回去!”“可是,沧陌,如果,我回去之后,会被他们杀死呢?” 沧陌沉思,“那婆婆,你便不要回去了吧!” 秦妙歌气坏了。 这个人是蠢呢,还是笨。 不回去,他们就会放过她吗? 不会。 百里琦那个混蛋,是不会放过她的,不过正好,她也没打算放过他,若是沧陌愿意帮她。 “沧陌,要不,你再帮我杀一个人,不管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如何?” 沧陌摇头,“婆婆,事不过三,我已经帮了你两次了,所以,第三次,你保重!” 沧陌说着,牵着马儿往牵走。 秦妙歌想着,或许,沧陌只是说着玩儿的。 但,当第二波人刺杀来时,沧陌只是立在一边,冷眼旁观,秦妙歌顿感,沧陌的认真的。 拼命厮杀,杀尽最后一个人。 站在沧陌面前,“沧陌,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长得丑,你占不到任何便宜?” 沧陌失笑。 曾经,不管他为凤姐姐做什么,凤姐姐都不会说,沧陌,我会还你什么。 后来,不管凤姐姐为他做什么,也不会说,沧陌,你需要还我什么。 哪怕,为了他,心甘情愿进宫去。 她有的,只是,沧陌,你好好的。 再后来,送了一份信给他,寥寥数语,其中情深意重,已经不是那几个字,可以说的清楚的了。沧陌低头,“婆婆,你想太多了!” 秦妙歌看着沧陌,忽地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又扯掉一头白发,露出如花容颜,乌黑青丝。 沧陌一愣,随即笑了笑,“秦姑娘易容术真好!” 秦妙歌恼怒了,“沧陌,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别的吗?” “别的?什么?”沧陌反问。 他救她,需要什么回报吗? 不,不需要,只是顺手之劳而已。秦妙歌看着沧陌,“比如我的身体,我的人,我的心?” “呵呵,秦姑娘真爱说笑!” 他的凤姐姐,从来不会拿自己来做赌注。 不过想想也是,世间那么多人,又怎么每一个都如他的凤姐姐呢。 沧陌摇摇头,继续往前。 “沧陌,如果你不帮我,我会死的,难道你真忍心,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香消玉殒吗?”秦妙歌急忙大喊。 沧陌笑了笑,停住脚步,看向秦妙歌,“秦姑娘,奉劝你一句,如果怕死,就不要轻而易举的去送死,好好筹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要人性命!” 如果是他的凤姐姐,她一定不会低声下气求人。 也不会打无把握的仗。 更不会平白无故的去送死。 她总是会把所有事情都算好,再出手。 沧陌抬头看天,眼眶微微发红。 凤姐姐,沧陌想你了。 就是单纯的想你了,一个人在外面,那般的孤寂,那般的难受,凤姐姐,沧陌回来找你可好? 不再有二十年的约定,不管沧陌那天会死,沧陌也不要你回报什么,你也不必对沧陌回报什么,咱们只需要,花前月下对酌,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将来,聊聊过去,聊聊沧陌的父王与母妃。 凤姐姐…… 沧陌回来找你,应该是可以的吧。 沧陌想着,忽地翻身上马,策马扬鞭,朝来时方向飞奔而去。 凤姐姐,你等沧陌,沧陌回来了,这一次,再也不走了…… 二十年,真的太长,太长了! 秦妙歌看着沧陌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 多少男人,见到她的容貌,那个不是垂涎三尺,恨不得舔她脚趾头,这个男人倒好,一眼,只看了她一眼,眸子内清澈无波,波澜不惊,离去。 去。 沧陌,你跑不掉,跑不掉的。 浩瀚王朝。 凤倾城的回宫,皇宫里欢喜一片。 尤其对回家的妩双,更是爱护有加,招弟姑嫂三人,得知凤倾城身份,吓得脸色惨白,拘谨的很。 连带着妩双吃奶之后,上了火。 凤倾城看着招弟,笑了起来,“招弟,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你看,我原本不打算给妩双换奶娘了,可你这几天一直不在状态,妩双吃了奶,都上火了,你若是长此下去,我就只能重新给妩双换个奶娘了!” 招弟一听,吓得跪在地上,“太后娘娘……” 凤倾城示意,添香立即上前扶起招弟。 凤倾城才继续说道,“别多想,以前是怎么做的,以后还是怎么做,该怎么吃,怎么吃,想吃什么,只要不是上火的东西,尽管开口,你也知道,不止妩双一人吃奶,还有个旺财呢,总不能饿着他不是!” “太后娘娘!”招弟说着,低下了头。 凤倾城笑了起来,“招弟啊,你其实应该高兴的,你看,以后走出去,你是公主的奶娘,情分在这里,谁还敢欺负你,欺负你丈夫?” 招弟笑了起来,“谢谢太后娘娘,招弟明白了!” 这厢刚劝好招弟,那厢君羽裳兴致勃勃的走来,“嫂子,嫂子,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能让锦王大呼小叫的!” “嫂子,蓝月怀上了!” 凤倾城白了君羽裳一眼,“就这事儿啊……” “当然不是,而是,我这有封信,啧啧啧,万万想不到啊……” 凤倾城喵了一眼,“莫不是那个姑娘写给你的求爱信?” 君羽裳恼,“嫂子,明明是你的,你干嘛把屎盆子往我头顶上扣!” “怪不得这么臭,原来是你顶着屎盆子就进宫了!” 凤倾城话落,惹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君羽裳涨红了脸,“嫂子,这是你的情书,居然有人不怕死,写了情书给你哎!” “是吗?快给我念念,我看看对方文采如何,若是文采够好,如今春暖花开,正是情思涌动的好季节,我看看要不要红杏出墙,若是羽玥回来,我跟人私奔了,我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凤倾城说的煞有其事,见君羽裳气白了脸,继续说道,“两条腿若是不够,那第三条也打算得了!” “嫂子,你够狠!”君羽裳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把信搓成团,塞到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去。 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看你这胆子,真是没用!” 君羽裳怨恨看了凤倾城一眼,“还不是怨你,说的那么恐怖,我那里还敢给你看!” 他又不是活腻歪了。 “知道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作非为了!” 君羽裳笑,“嫂子,我再也不敢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君羽玥啊,那家伙,出手,我第三条腿指不定就保不住了!” “滚!” 君羽裳呵呵一笑,“那嫂子,我滚了,有事召见,我再滚回来!” 君羽裳说完,端着糕点,嘻嘻哈哈走了。 凤倾城笑骂“贱骨头!” 红袖添香也笑,“小姐,想不到这锦王,改邪归正之后,竟是这般有趣!” 凤倾城愣,也笑了起来 是啊,谁能想到,君羽裳会变成今日这个样子呢。 虽然依旧油腔滑调,依旧一身大红富贵衣裳,但,不得不说,身上那股子**气息没了。 人也变得精神,有趣多了。 “添香,那个孩子,送出去了吗?” 添香点头,“送出去了,牛虻,戴云,林源,林风,护送,三个奶娘陪同,还准备了一万两银子,一千两黄金!” 凤倾城嗯了一声。 如此,对何花,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起身,走到内殿。 几个孩子,正在逗妩双,对于这个小妹妹,真真是掏心挖肺的疼宠着。 妩双也给面子,谁逗她,都咿咿呀呀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 诺诺家的,八个多月,一个劲的伸手要去抓妩双,被唯一死死拽住,呜哇呜哇直叫唤。 逗得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凤倾城笑。 若是君羽玥的毒解了,墨涵一统天下,一家子这般,人生,真的,没什么所求的了。 浩瀚潼关。 墨涵正在研究战略图,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观点,让元帅,将军,个个点头沉思。 再者,墨涵的战术新颖,不拘一格,思路开拓。 “朕这般说,各位将军可懂了?” “回皇上,懂了!” 君墨涵点头,“懂了就好,那边部署吧,另外也要注意沧溟那边的动向,可别咱们去攻打齐国,沧溟那边攻打过来了!” “皇上放心,沧溟那边,末将亲自去守!” 墨涵点头,“辛苦你了,柯将军!” 一个皇帝,有几个会对领兵元帅说,辛苦了。 柯林武几乎要哭出声,“末将定会守护浩瀚,肝脑涂地!” 墨涵摇头,“朕要的,不是你们肝脑涂地,朕要的是你们一个个上战场的时候,自保第一,杀敌第二,朕要的是你们建功立业,将来一统天下之后,封妻荫子,而不是死,你们可懂?” 柯武林跪在地上,心甘情愿,“末将懂!” 其他将军,赵明阳带头,双膝跪地,“末将等懂!” 墨涵摆手,“都平身吧,希望下次你们跪朕,是你们加官进爵的时候,以后,莫要再跪了,朕就算是天子,在你们面前,也是个皇帝,重要时刻跪便好,其他时候,免了!” “末将等接旨!” 军人,要的是什么,尊敬。 如今,墨涵给了他们面子,尊敬,承诺。 他们自会掏心挖肺。 一个个回到自己的管束军营,率先整顿士兵。 “都给本将军听清楚了,以后都给本将军好好操练,谁若是偷懒,打三十军棍,撵出军营去,以后,别谈什么加官进爵,封妻荫子!”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皇上下了圣旨,要大家都好好干,将来,一统天下之后,咱们就是功臣,高官厚禄,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你们可懂了?” 众将士瞬间欢腾起来。 “将军,我们懂了!” “既然懂了,都给本将军好好干,为了咱们的爹娘,咱们的妻儿,咱们在战场上,不能做孬兵!” “誓不做孬兵,誓不做孬兵……” 呐喊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浩瀚,响彻了边关,更鼓舞了几百万大军。 君墨涵一袭龙袍,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声音,笑了起来。 扭头看向身边的龙释天,“外公,你说,墨涵会成功吗?” 龙释天笑,“会,墨涵那般聪明,勇敢,这个天下,一定是墨涵囊中之物!” 墨涵抬头看向天空。 天下,他要不要都没事。 但是,他要为娘亲,为家人,挣一个海阔天空。 这个天下,他要了。 君羽玥一身伤来到潼关,远远,便听见誓言震天,鼓舞人心。 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的儿子啊。 这便是他的儿子。 却在蓦然回头,见墨涵和龙释天骑在马背上,笑眯眯的看着他。 “爹爹……”墨涵低唤。 君羽玥想要笑的,眼眶却有些发涩,“墨涵,岳父!” “爹爹来了,娘和妹妹?” “她们回京城去了!” 墨涵闻言,松了一口气。 “爹爹,咱们先回军营去吧,你身上的伤……”墨涵说着,心口微疼。 “无碍!” 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先回去处理一下,也是好的!” 军营。 君羽玥坐在榻上,衣裳脱下。 身上一道一道伤口,有的开始化脓,有的结痂,纵横交错,面色冷静的任由军医给他清洗伤口,上药。 由始至终,哼都不曾哼一声。 包扎好之后,大帐内,只剩墨涵和君羽玥二人。 墨涵把手中酒坛子递给君羽玥,君羽玥犹豫片刻,伸手接住,喝了一口。 水…… 笑了起来。 墨涵也笑。 “我把酒倒了,不过,我真是想和你喝一杯!不以父与子,只以朋友,你说,我们适合做朋友吗?” 君羽玥笑,把酒坛子递给墨涵。 墨涵接过,喝了一口,双眸灼灼看向君羽玥。 “可以,墨涵,我们将是世间最好的朋友,一辈子,不离不弃的那种!” 墨涵笑,坐在君羽玥身边,把酒坛子递给君羽玥,“是的,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朋友,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君羽玥接过酒坛子,喝了一口。 父子二人,你一口,我一口。 墨涵靠在君羽玥肩膀上,“我今年十岁了!” 君羽玥闻言,苦涩。 “是啊,十岁了,可是墨涵,我却没能陪在你身边,陪你度过最困难的年纪,也没有给你一个无忧童年,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墨涵笑,“是,你的确不是一个好爹爹,但是,你是一个好朋友!” “很小很小的时候,我便看见娘亲因为我和茉舞身上剧毒,一个人抱着大树痛哭,拳打脚踢,第二日,却依旧笑容满面,毫不在乎,那个时候,我便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爱她,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每一次毒发,我们都好害怕,害怕死了,娘亲要怎么办?” “所以,无论多痛,多苦,我们都忍了下来!” 君羽玥伸手,拥住墨涵。 “墨涵,你娘,是一个伟大,了不起的女子!” 墨涵点头,“是的,我娘,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她对敌人,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算无遗漏,她对朋友,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她对亲人,掏心挖肺!” “这么好的女子啊,为什么还有人舍得伤她……” 墨涵说着,深深吸气。 眸子内,尽是泪水。 “我好舍不得,舍不得,所以,我嗜剑临天下,惟愿我的娘亲,一世欢颜!” 君羽玥拥紧墨涵,“墨涵,我帮你,以朋友的名义帮你,我们一起,守护你娘,守护茉舞,唯一,妩双!” “妩双,是小妹妹的名字吗?” “是,妩双,妩媚多姿,天下妩双!” “妹妹姓什么?” “凤凰飞舞,妩媚多姿,天下无双,凤妩双!” 墨涵笑了。 “爹爹,谢谢你!” 君羽玥笑,“不客气!” “我抢了你的皇位!” “没关系,迟早是你的,如今你抢了,等你们都大了,我便带着你们娘,走遍五湖四海,看遍河山风光!” “不恨,不怨吗?” “不恨,不愿,有你们娘,江山,再也微不足道!” 墨涵朝君羽玥伸出手,“爹爹,若是你愿意,这个皇位,随时都是你的!” 君羽玥笑了起来,“傻儿子,你觉得,如今,这江山,我还看的上眼吗?” 有倾国倾城美人回头一笑,天下江山,要来何用。 “爹爹,我们一起努力,一统天下吧!” “好!” ------题外话------ 字数有点少,嗷呜,实在是累的,明天争取努力,大结局六天倒计时,缘妈没有请假大结局,接下来六天,会每天万更,所以,月票,都给缘妈吧,跪求…… 本院首发,请勿转载! 【139】新战局救或不救 开战前夕。 浩瀚将士,士气大振。 所以将士都在准备打战一切事宜,士兵们,更是日夜操练,他们不止要适应战场,还要学会逃跑。 这是墨涵,他们的皇帝,对他们的又一要求,那便是在战场上,打输了之后,如何逃命自保。 士兵们,一开始觉得,打输了,是见可耻之事。 “不,输了,不要紧,再要命还在,照样可以卷土重来,朕希望,今日,你们在,将来凯旋而归,加官进爵的时候,你们也都在,才是完美!” 这是墨涵对五百万大军所说的话。 不得不说,将士们很是感动,所以,操练再继续,逃生本领也不落下。 逃跑沿路,设下各种障碍,各种埋伏,每一个将士,必须通过,才能上战场杀敌。 所以,每一个人,都学得特别认真。 这个国家,没有了谁,太阳依旧东边升起,西边落下,齐国没有了祁宏申,依旧有人站出来主导一切。 各地藩王蠢蠢欲动,暗中纠集兵力,更有人明目张胆,称王称霸、 “爹爹,和咱们设想的一样,有的人,终于按耐不住了!”墨涵说着,倒了茶,递给君羽玥。 君羽玥伸手接。 墨涵想着,君羽玥身上还有伤,又把手缩了回来,朝外面喊道,“去,把鸡汤端来!”墨涵朝君羽玥一笑,“爹爹,你还伤着,这茶水喝多了不好,还是喝鸡汤吧,一会让外公也喝一碗!”君羽玥笑。 不过,这么被人爱着,那感觉,真是极好的。 “嗯,那就喝鸡汤吧!” 滋养又大补。 尤其,还是儿子的一番心意,他自然是要喝的。 墨涵笑,才继续说道,“爹爹,你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不让齐国那些藩王连枝一气?” 君羽玥略微沉思,“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盟友,只要咱们找准了他们的死穴,定能逐一击破!” 墨涵点头,“爹爹,咱们要不要派人潜入各王番地,来个里应外合?”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墨涵大喜,“莫非爹爹?”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谁也不能保证,军营内,有没有他国奸细。 墨涵笑了起来,“爹爹思虑周全,儿子心服口服!” 这是父子二人,第一次联手对敌。 为的,是他们最爱的家人。 圆桌上。 墨涵舀了汤递给龙释天,“外公,你尝尝看,可好喝?” 汤很简单,几片菜叶,放了点盐和油。 龙释天却喝的特别认真,夸奖道,“不错,很好喝!” 墨涵笑,又舀了递给君羽玥,君羽玥接过,仔细喝了几口,“味道不错!” 亲儿子做的,味道果然好。 似乎,瞬间便盖过了桌上一切菜肴。 “爹爹,外公,你们多喝一点哈!” 难得有人捧场,墨涵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君羽玥点头。“要不,晚上,爹爹下厨,给你做点吃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 君羽玥想着,或许,他也应该做点什么给墨涵。 墨涵连忙摇头,“别,爹爹,我可不想,你把军营厨房给烧了,不过爹爹,要不,咱们烤鱼吧,我最喜欢吃爹爹的烤鱼了!” “啊哈哈,那就烤鱼,再来点小酒,人生快意!”龙释天道。 “成!” 三个男人,三代人。 几条鱼,一只鸡,一壶小酒,对酌。 “外公,爹爹,咱们举杯,预祝咱们第一仗,首战告捷!” “干杯!” 墨涵抬头看天,定要一统天下,许家人一世安康和顺。 许天下百姓衣食无忧。 战鼓擂。 尘土飞扬。 齐国饶是没有了皇帝,但,依旧有衷心爱国大将,更有祁宏申心腹,影卫。 这一战,浩瀚出动二百万大军,齐国几乎全军,三百万出动。 齐国大将扎尔姆,满脸的胡腮胡子,手中长枪。 君羽玥手中亦执长枪。 这一战,君羽玥想着,定要杀了扎尔姆,那样子,齐国大军士气必定会减弱。 “摄政王,浩瀚皇,他日,齐国虽攻打浩瀚在先,不过,齐国已经得到了教训,割地赔款,如今,浩瀚攻打齐国,所为何?” 君羽玥冷笑,“为齐皇祁宏申不知廉耻,下作该死,掳我浩瀚小公主,本王的小女儿!” “那也只是摄政王一面之词,其中可有证人?” 君羽玥冷哼,“你们要证人,只要找到你们的何贵妃,便知晓其中真相!” 何贵妃。 扎尔姆是知道的。 还怀着身孕呢。 而祁宏申对凤倾城的执着,这些掳走孩子的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 “看来摄政王,浩瀚皇今日非攻打齐国不可了?” “是!非灭了齐国不可,不死不休!”君羽玥阴冷说道。 扎尔姆点头,“那摄政王,请出招吧!” 战鼓震天。 两方大将交锋。 比的是武艺,拼的是杀招,赚的是士气。 谁第一轮赢了,士气必定会大增,所以,扎尔姆不敢大意,君羽玥更是招招筹谋。 几十招下来,君羽玥已经占了上风。 百招时,一刀砍下了扎尔姆头颅。 齐国战鼓骤停,士兵个个面面相觑。 浩瀚将士震天高呼,“摄政王威武,摄政王千岁!” “摄政王威武,摄政王千岁!” 这一战,浩瀚大胜。 斩杀齐国将士百万,缴获武器无数,军粮也不少,而那撤退的两百万,伤的伤,死的死,吓破胆的亦不少,等回到齐国大帐,又亡十万,伤二十万,失踪五万。 一时间,齐国各地藩王阵脚大乱,想着,要不要暗中降了君羽玥? 沧溟。 君嘉誉坐在椅子上,歪头沉思。 沧瑾瑜立在一边,低着头,眸子内,忐忐忑忑。再无皇帝的高傲,嚣张,霸气。 君嘉誉心中是急切的。 如果,如果,再不想办法,君羽玥攻破齐国之后,矛头就会指向沧溟。 难道,真的要把江山拱手让给君羽玥? 不,绝不。 好多筹谋,在一开始的时候,便落了下风。 如今的君羽玥攻打齐国,对沿途百姓,财主,采取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一路铁蹄过,齐国百姓为求活路,投降,各地土财主更是金银珠宝,田地奉上。 君羽玥为了墨涵的告示,只要土地。 百姓重新编收,几乎每人都赐了一亩土地,一两银子,更下令开山,建梯田土地,栽各式树木,果树,种植药材。 那些被归纳浩瀚版图的百姓,瞬间便归了心。 也有反抗的百姓,杀无赦。 尸体丢入坑中焚烧,掩埋。 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发挥的淋漓尽致。 更有藩王处处投降,君羽玥改了他们的番号,除了不再享有爵位封赏,土地,山林归浩瀚,属于他们的珠宝大宅,店铺几乎不曾动过。 君羽玥要的,就是土地。 许多地方,房屋重新建造,一排一排修建过去。 更是收复了不少名心。 看着那一张一张宣纸上的大捷,某某藩王投降,某某藩王抵死抗浩瀚,最终落得妻子儿女葬身深坑,烈火焚身。 君嘉誉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沧瑾瑜吓了一跳。 君嘉誉看向沧瑾瑜,“你怕什么?” 怕沧溟灭亡吗? 哼。 其实,他也是怕的。 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光明正大站在高处,偏生君羽玥杀了来。 手段毒辣,杀戮无比。 君嘉誉深深吸气,眸光怨毒,藏恨。 君羽玥,你以为,我就真的没办法收拾你了吗,做梦…… “来人,备笔墨!” 君羽玥,你且等着。 且等着。 这里,一年四季,天空都下着皑皑白雪,这里,没有春夏秋冬,只有冬天。 这里的人,骁勇善战,这里的人,冷酷无情。 男子面带獠牙面具,重重把宣纸拍在玉桌上。 “君羽玥,你敢杀我申弟,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男子站起身,“来人,备万兵马,随本城主出发!” “是!” 万匹汗血宝马奔腾,为首男子一袭黑衣,獠牙面具泛着幽光,身后万名男子,个个身背大刀。 浩瀚京城。 凤倾城咻地坐起身,汗流浃背。 身边,三个孩子,睡得香甜。 凤倾城摸摸妩双的脸,又给茉舞,唯一盖了被子,才下床,倒了冷茶喝下。 心口剧烈起伏。 为什么会有这种慌乱。 而刚刚,梦里都梦见了什么,凤倾城却丁点也想不起来。 眼眸紧闭,难道…… 边疆…… 凤倾城连忙找来红袖添香。 “小姐,怎么了?” 凤倾城深吸一口气,“我想去边疆!” “小姐……” 凤倾城摇头,“不要劝我,我的第六感,向来准确,红袖添香,我也舍不得妩双,舍不得唯一,舍不得茉舞,但是,我必须去!” 仿佛,她若是不去,定会出大事一般。 “小姐,你要不要带上几个人?” “不了,我一个人去,红袖添香,我不在的日子,孩子们,你们多担待一些!” 红袖添香微微难受,“小姐,你不带红袖没事,但是,你把添香带上吧!” “不,这次,我一个都不带,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自己的!” 红袖添香无奈只得去给凤倾城准备衣裳。 “记得,我要男装!” “嗯,知道了!” 凤倾城坐在床边,茉舞睁开眼睛,看着凤倾城,“娘!” “茉舞!” “娘,你要走了吗?” 凤倾城笑,“是的,茉舞啊,娘要去边疆看看,所以茉舞,你是姐姐,娘不在,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好吗?” 茉舞看了看凤倾城,又看了看沉睡的唯一和妩双。 “娘,你放心吧,茉舞会的,不过娘亲,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凤倾城笑,“我知道,别担心!” 那一日,凤倾城一袭紫衣男装,骑在大马上,疾驰而出。 皇宫城楼上,茉舞抱着妩双,牵着唯一,身边站在御清远,和花袭人,红袖添香,龙无忧。 “都回去吧,这里风大!” “好!” “驾……” 此刻,凤倾城恨不得马儿更快一些,更快一些。 心中慌乱越来越浓,越来越乱。 就连琴棋书画剑瞧瞧跟在身后,也不曾发现。 浩瀚边疆。 浩瀚将士,仿佛看见了齐国这块囊中鲜肉,只要攻下齐国京都,一切都成了定局。 就连龙释天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士们已经准备好,等攻打下齐国皇宫,便可以大肆庆祝了。 君羽玥坐在主位,沉思之后才开口,“传令下去,明日攻城!” “是!” 但当天夜里。 浩瀚军营天降大火。 “摄政王,不好了,许多大帐着火了!” 君羽玥连忙起身,站到瞭望塔看去,果然,许多大帐都着了火,将士们慌乱的抬水灭火。 “护住粮草,护住粮草!” 行军打仗,粮草最重要。 “是!” “传摄政王命,护粮草!” 浩瀚军营,立即有将士朝粮草方向奔去。 君羽玥率先听见了铁蹄声音,踏空而来。 君羽玥飞身而去,便见万马奔腾,为首之人,獠牙面具,杀戮非凡。 “给本城主杀……” 万人拔刀而出,浩瀚士兵快速出击,但,岂是这些人的对手。 君羽玥飞身朝为首之人杀去。 两绝世高手对照,身边飞沙走石,不止拼武功,更是拼内力,几十招下来。 两人心中都已经有了错愕。 毕竟,学的都是飘渺门武功,更是把飘渺们武功练得炉火纯青。 厮杀…… 血流成河。 能够对抗得住那万人斩杀的,只有墨涵,龙释天,几个大将军,和君羽玥带来的两千影卫。 一对一,也还有七千多。 浩瀚的士兵这一刻,恨不得平日多学武,多练功。 墨涵瞧着,眸子眯起。 擒贼先擒王。 若是能够抓住那个带獠牙面具的男子,那么,这一战,便可以赢了。 但,他根本就参与不到其中去。 天际边,一骑白马,身上之人,一袭蓝衣,快速飞来,几乎在看清楚形式之后,朝那獠牙之人出手。 墨涵君羽玥大喜。 沧陌。 是沧陌! 有了帮手,君羽玥和沧陌联手,极快的蒋獠牙面具男子逼的节节败退。 君羽玥和面具男子本就武艺不相上下,缺的便是先机。 如今有了沧陌的加入,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君羽玥一掌击在男子心口之上,把他打飞出去。 两人随即追击而出,一脚踢在他的肋骨之上。 听得咔擦一声,之后,男子扑通一声落入大河之中。 身子快速消失不见。 “主子……” 他带来的人惊呼一声,有人相继跳入河中。 有人驾马沿江而追,而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悉数被斩杀。 君羽玥本想亲自去追,身边沧陌唔出一口血,身子重重往后倒去。 “沧陌……” “陌叔叔……” “军医,军医……” 浩瀚军营。 龙释天整顿兵力,死伤五十万人。 五十万啊。 龙释天看着那一个又一个平放下去的尸体,有的面目全非,有的被砍成两段。 眼眸闭气。 大帐内,沧陌一直昏迷不醒。 “怎么样?”墨涵问。 君羽玥收回手,“我医术有限!” “爹爹,沧叔叔会不会死?” 君羽玥把墨涵拥入怀中,“不会!” “爹爹,咱们今日,还攻打皇宫吗?” 君羽玥愣了愣,走出大帐。 看着远方天际。 犹豫片刻,“整顿三军,备战,攻打皇宫!”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而齐国京城,早已经如惊弓之鸟,强弩之末,必须趁机攻下,长久不攻,恐夜长梦多。 墨涵点头,“爹爹,我支持你攻打京城!” 君羽玥把墨涵拥入怀中,“墨涵不怕,昨夜,我梦见你娘亲,前来边疆了!” 墨涵讶异,“爹爹……” “你娘亲,总是说她有第六感,我相信,这次,她一定知道我们遇上难关了,所以前来助我们!” “真的吗?”墨涵问。 君羽玥点头,信誓旦旦。 “爹爹,你说,那些人,到底什么来历?” 是祁宏申的部下,还是…… 墨涵想不透。 “应该是祁宏申的朋友,来给祁宏申报仇的!” 人生在世,饶是贱人,渣人,都是有朋友的。 何况的祁宏申。 “爹爹,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攻下皇宫,再说!” 墨涵点头。 这一夜,宫皇宫。 杀声震天,浩瀚将士愤怒,不过,饶是杀进京城,不抵抗这,皆不杀,抵抗者,杀无赦。 一夜之间,齐国京城破,浩瀚大军攻入齐皇宫。 齐国正是宣告灭亡。 归属浩瀚版图。 世间再无齐国,三国鼎立,不复存在。 本要热烈庆祝的,却因为那些死去的将士,将士们一个个举酒,久久不能言语…… 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河水暴涨。 凤倾城头戴斗笠,身穿蓑衣,鞋子已经全湿,马儿疲惫已不愿意再跑。 凤倾城本想着,丢下马儿,只身离去,但,想着这马儿一路走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索性牵着它继续往前。 雨越下越大,凤倾城想着,应该找个地方躲雨,不然,被雷电劈到,她凡人之躯,就完蛋了。 “马儿啊,咱们得走快一些,不然……” 却见河中,有个人抱着一根木头,快速飘来。 木头被卡在石头之间,不能继续往下漂浮。 但瞧那人,似乎受了重伤,脸上到处是伤口,被河水泡的肿胀,看不出本来面目。 凤倾城犹豫着,救还是不救…… ------题外话------ 有二更,再来个二更吧,说好万更的呢。 【140】人心不古——贪心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 她前进的步伐已经被打断,凤倾城想着,还是算了吧。 她现在自身难保,马儿疲惫的都不想再动,她也想,找个地方,洗洗,换身干的衣裳,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真没有多余精力,救一个人。 不过,想了想,凤倾城还是飞身而起,把抓住那人肩膀,把他从河里捞起来,丢在地上。 也不管他,是否还有气,或者已经断气。 如此,若是他的人,寻来,也应该能够寻到吧。 凤倾城想着,迈步,脚腕却被人紧紧抓住,想也未想,一脚便踢飞过去,把那男子,踢出老远,摔倒在地,微弱的咳了几声,吐出几口血水。 凤倾城微微挑眉,拉紧马缰绳,准备离开。 “公子,你救我一命,他日,我许你千金万金,三个我能做得到的愿望,如何?” 凤倾城闻言,迈出去的脚步,落地。 回头,走到那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声音清冷,寡情,“首先,我已经救了你一命,你已经欠我千金万金,三个愿望了!” “第二,我凭什么相信你将来不会恩将仇报,背信弃义?” 百里桑闻言,眸子微眯。 这个人…… 没有喉结,有耳洞。 是一个女子。 脸上脏污,但,五官精致。 特别是眼睛,很亮,很璀璨、 沉思片刻,吃力的在身上一阵摸索,值钱的东西都已经掉了,抬手摸向脖子,取下一块玉佩,递给凤倾城,“公子,他日,我定千金万金,三个愿望,换回这块玉佩,你看如何?” 凤倾城挑眉,不语。 百里桑继续说道,“你虽救我一命,但你踢了我一脚,几乎又要了我半条命,所以,第一次,咱们两两相抵了!” 凤倾城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公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 凤倾城走了几步,忽地停住脚步。 那玉佩。 和陈嬷嬷那荷包上面的图腾,有些相似。 转身,回头,走到百里桑面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玉佩,“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在下——百里琦,冰玉雪城人士!” 冰玉雪城? 凤倾城心思微转,“记住你的千金万金,三个愿望!” 抓起百里桑,把他放在马背上。 牵着马儿往前走。 马儿走的虽然不快,但是,路难走,又下雨,内伤又重,百里桑还是觉得很难受,好几次想要跟凤倾城开口讨要些什么,却在看见凤倾城冷冷的表情后,噤声。 百里桑很清楚,如果他把凤倾城惹恼了,凤倾城肯定会丢下他一个人走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破庙。 其实也不算破,至少屋子内,没有漏雨。就是长久没有香火,显得有些冷清。 凤倾城抓住百里桑下马,“你能不能自己走?” 百里桑摇头,他连站都站不稳,怎么走。 凤倾城呼出一口气,扶住百里桑进了庙宇,放在菩萨下面,才走出庙宇从马背上解下包袱,干粮和水。 自顾自喝了一口,见百里桑似乎伤的不轻,犹豫之后,才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走到百里桑面前,“一粒药,一万两银子,买不买?” 百里桑微微错愕。 “那不要银子也可以,一粒药,一个问题,如何?”凤倾城道。 百里桑看着凤倾城,“好!” 凤倾城把瓷瓶丢给百里桑,“里面有十粒药,记住,你欠我十个问题!” 转身朝庙宇后走去。 好在庙宇后面,还有个小屋子,堆着些干柴。 凤倾城整理了些,抱到庙宇内,放在地上,摸出包在油纸内的火折子,点了火。 暖意阵阵,凤倾城才脱下蓑衣,斗笠。 从包袱里拿了衣裳出来,放在火边烤,里里外外一通,鞋子,袜子。 百里桑打开瓷瓶,心中疑惑大增。 飘渺门独门秘药,她是飘渺门,什么人…… 为什么女扮男装出现在这个战乱的齐国? “公子,能给我喝点水吗?” 凤倾城闻言,眉头微蹙,看向百里桑,拿起水囊,却不递给他,淡淡说道,“手!” 百里桑错愕,伸出手。 “双手并拢,我把水倒在你手心里,你自己喝!” 百里桑惊,这般待遇,是从来不曾有过的。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双手捧在一起,凤倾城往他手里倒了水,连着喝了几次之后,百里桑摇头。 凤倾城再不理会他,自顾自烤衣裳,鞋子,还把鞋子袜子脱了,背对着百里桑烤脚丫子。 百里桑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 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子的脚,其实也很重要,不能随便让别的男子看吗? 凤倾城烤干了衣裳,鞋子,放在一边树枝上,走到屋檐下就着水洗脸,把头发也解开,洗了洗。 又坐在火堆边烤头发,由始至终,百里桑都没看清楚凤倾城长啥样子,只觉得,那背影,很娟秀,很美丽。 很令人遐想。 比他见过的女子,都引人垂涎。 头发干了,凤倾城去后面小屋子,蹑手蹑脚换了干净衣裳,头发绑在脑后。 一袭紫衣,翩翩公子儿郎。 打开装有药水的包袱,才发现,抹黑脸的瓷瓶碎了,药汁也流的干干净净。 什么时候碎的? 凤倾城想不起来。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算了吧,如今她男扮女装,装的还像模像样。 整理干净走出去,大大方方。 百里桑瞧着,微微错愕,凤倾城挑眉,“怎么了?” 百里桑摇头,“没事!” 微微低头。 蓦地想起,一袭紫衣飘飘,宛若仙子下凡尘,雌雄难辨,却雌雄皆世无双。 凤倾城看了百里桑一眼,走到一边坐下,拿出干粮吃了起来,嚼了几口,看向百里桑,“百里琦,干粮要不要?” “不用了,我内伤颇重,不吃为好!” “随便你吧!” 凤倾城说完,自顾自吃着,把蓑衣,斗笠放在火遍烤。 百里琦看着下身,腿上一道血口,一直不停流血,再瞧那女子,淡淡的坐在那里,平静的吃着东西,偶尔翻着蓑衣,斗笠。 “公子……” 凤倾城闻言回头,“何事?” “你可有匕首,能否借我一用?” “怎么了?” 百里桑看着自己的腿,“我大腿内,可能有树枝刺进去了,我想把它弄出来!” 凤倾城搁下干粮,从腿间抽出匕首,递给百里桑,“伤药要吗?” 百里桑接过匕首,“如果公子愿意,求之不得!” “要银子买的,要不要?” “要!” 凤倾城从包袱拿出伤药,递给百里桑,“需要我帮忙吗?” “如此,便麻烦公子了!” 凤倾城蹲下,从百里桑手中接过匕首,用力一划,把百里桑裤子划了一个大口子,见大腿处,一道伤口很深,很长,树枝斜斜刺进入。 起身走到一边把匕首放在火上烤,转身走到百里桑身边,匕首往他腿上刺入,干净利落的把树枝给撬了出来,趁机倒了伤药。 “切记不要沾水,只要不感染,一日上三次药,很快就能好!” 百里桑从未见过这种女子,淡定,从容,大方,肆意,潇洒,还带着淡淡温柔。 “谢谢……” 凤倾城勾唇,“不客气,我一般,不免费服务的!” “公子贵姓?”百里桑问。 “陌路人,何须问名道姓,你衣裳湿了,要不脱下来我帮你烤一下?” “如此便麻烦公子了!” 百里桑费力脱下身上破烂的衣裳,递给凤倾城,凤倾城接过,手轻轻在衣裳上摩挲。 做功一流,想来非富即贵,怪不得说起话来,高傲的很。 一边给百里桑烤衣裳,一边问道,“百里公子,冰玉雪城离这远吗?” “远,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赶路,要半夜月!” “那冰玉雪城,是出冰玉吗?” “是,冰玉,不过,一般有钱人家,用来做玉棺,尸体放在玉棺内,千年不腐烂!” 凤倾城惊讶,“这么厉害?” “是的,当初,沧溟臧家便花天价买走了一个!” 沧溟臧家? 说的应该是她母亲的娘家吧。 “那你知道,当年藏家买这玉棺,为了谁吗?” “听说是藏家最小,最的冲动女儿,藏灵儿,怎么,公子也感兴趣?” 凤倾城笑,“人死腐化,如今,却有让人死而不腐的东西,的确感兴趣的!” 百里桑笑,“公子,冰玉雪城,神奇的东西多了,公子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到时候,我一定好好招待公子!” “有缘再说吧!” 凤倾城把百里桑的衣裳烤好,递还给百里桑,才坐在一边问道,“百里公子,这个玉佩对你很重要吧?” 凤倾城说着,拿出百里桑最先给她的玉佩。 百里桑点头,“是,很重要!” “百里公子,不怕我拿着它,胡作非为吗?” 百里桑笑,“这个东西,除了在冰玉雪城,其它地方,它便只是一块玉佩而且,最多价值不菲些,并没有太多价值!” “的确,不管什么东西,只有在它的地盘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凤倾城说着,把百里桑的玉佩收好。 外面雨停,天空慢慢放晴。 而马儿早已经忍不住跑出去吃草。 凤倾城收拾东西,“百里公子,我们应该走了!” 百里桑点头,“公子要去何处?” “暂时没有想好,不过,我把你送到前面镇子上,咱门便分道扬镳吧,至于报酬,他日,我定去冰玉雪城问百里公子讨要!” “那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 凤倾城点头。 一路上,百里桑坐在马车,凤倾城慢慢走着。 风吹起,凤倾城一头青丝飞舞,竟是那般美丽炫目。 眸子冷静淡漠,嘴角浅浅暖暖笑意,百里桑不由看怔住。 小镇。 凤倾城给百里桑找了客栈,请了大夫,留下一笔银子,跟百里桑告辞。 “公子……” 凤倾城闻言,看向百里桑,“何事?” “他日,一定要来冰玉雪城寻我,我叫……” “百里琦嘛,我知道的,告辞!”凤倾城打断百里桑的话,快速说完之后,转身走出客栈,驾马离去。 百里桑话哽在喉咙,久久发疼。 “城主……” 百里桑属下已经赶到,单膝跪在百里桑面前。 “去,给我去追那个紫衣公子,记住,暗中保护!” 侍卫震惊,却点头下去。 其他几个立在原地,等候百里桑吩咐。 “不必多语,本城主在这休养几日,把这客栈包下吧!” “是!” 凤倾城走了半日,便感觉自己被人跟踪了,眸子瞬间寒冷,却不动声色去了一家木匠铺子,当场画了几张图纸,叫木匠做。 “公子,你要做几份?” “一份,师傅速度些,我明日来取!” “公子放心!” 凤倾城笑,放下银子,转身离开。 又去了铁匠铺,依旧画下图纸,叫铁匠做。 “公子,这个箭,你要多少?” “越多越好,记得把剑尖给我磨快一些,用好铁,价钱好多!” “好嘞!” 凤倾城又连着去了好几个铺子,都是打铁,或者木匠铺,也定做了东西,来来回回一天下来,出了一身汗, 索性买了一套新的衣裳,只是,紫色衣裳太大,白色的女装到是有一套,凤倾城买下,顺便买了面纱,遮住了容颜。 在客栈要了热水,沐浴换衣,一袭白皙飘飘,面纱遮面,却越发勾人摄魄。 浑身上下,是那种看遍太多繁华落寞,沧桑变迁的大气从容,万千风华。 第二日,去各个铺子拿了东西,凤倾城又去了药铺,选了好几样东西,让店小二给她熬煮了,回到客栈,倒出小金龙,闪电貂口水,与之放在盆子里,把剑放进去泡。 一边快速组装弓弩。 十连发,可以连续发三次。 凤倾城看着手中箭弩,笑了起来。 在这个小镇,便呆了三日,第四日,凤倾城便听到消息,说浩瀚在攻打齐国前一晚,受到了重创。 听得凤倾城差点没尖叫出声,不过,好在,又听见皇帝,摄政王无碍,就是死了无数将士时,微微松了口气。 收拾包袱走出客栈,却见一带獠牙面具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凤倾城眸子微眯,觉得有些熟悉,却没有多想,翻身上马,绝尘离去。 百里桑看着那雪白的背影,心口微微发紧。 刚刚那瞬间,她疑惑看来,他以为,她认出自己了呢。 却原来,她根本没把他记在心上。 “城主?” “有下落了吗?” “回城主,已经找到了,确定是齐皇的孩子,不过,那个妇人,坚持要见城主,才肯跟我们走!” 无知妇孺。 百里桑是这么评论何花的。 第一眼看到何花的时候,百里桑就知道,祁宏申一定不爱何花,面前女子,要什么没什么,一副畏畏缩缩,却人心不足的样子。、 祁宏申瞎了眼,才会喜欢她。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百里桑问。 何花犹豫片刻,跪下,“求百里城主,收留我们母子二人!” “为什么?” 为什么? 何花想说,她享到了荣华富贵之后,再也过不了此刻的贫穷? 还是说,她想要用这个孩子,谋一条出路? 或者,她得到消息,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可以给齐国复国,让她从此真真正正母仪天下? 亦或者,她不服气,凤倾城可以那般高高在上,而她,只能低入尘埃? 何花说不出来,只得低着头,抱着孩子,低低哭泣。 “哭什么哭,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百里桑冷声问,朝身边人使了使眼色,“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 “是!” 侍卫立即走到荷花身边,一把从荷花怀中抢过孩子,抱到百里桑面前。 百里桑快速拿出银针,刺入孩子指尖,血迹出,孩子哇哇大叫。 百里桑却用食指沾了血,放在嘴里,轻轻一抿,才接过孩子抱在手中。 轻轻抚摸着孩子,问荷花,“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申弟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 祁宏申自然是心甘情愿死在凤倾城手中的。 但,荷花不愿意这么说。 “是浩瀚皇太后凤倾城杀的!” “那申弟尸体呢?” “被凤倾城毁了!” 百里桑眉头紧蹙,“你为什么还活着?” “皇上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才被凤倾城杀死的,百里公子,你一定要为皇上报仇,皇上死的好凄惨,临了,临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百里桑没有说话,却是抱着孩子起了身,冷眼看着何花,“希望你今日句句所实,他日,我若发现,你有一言半语是假,我有千万种方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花身子一抖,话都说不出口,百里桑把孩子放在她怀着。 “好好养着孩子,我先去杀了君羽玥,在帮申弟把齐国夺回来!” 扬长而去。 何花觉得,自己好像去阎王殿走了一遭。 是了。 她终归是薄情之人,那日,祁宏申死了,她连给他收尸都不愿意。 沧溟。 君嘉誉急的口干舌燥,上火。 也不知道,祁宏申那师兄,百里桑出手了没。 “君大人……” 君嘉誉看着进来之人,忙问,“如何?” “君大人,冰玉雪城的人出手了,斩杀了浩瀚五十万大军,不过,听说百里城主掉入大河,暂时下落不明,齐国灭国,再不复存在,齐国所有土地,皆归浩瀚所有!” 君嘉誉闻言,身子一软,倒在椅子上。 完了…… 原齐国京城。 君羽玥四处检查,派出去的人,暂时也没能带回师门有礼的好消息。 夜幕降临。 獠牙面具为首,伸手铁蹄飞扬,快速朝齐国原京城飞驰而来…… 【141】心惊胆战——遇故人 凤倾城原本是打算直接去找君羽玥,却发现那些跟踪她的人,怎么也甩不掉,索性做了弓弩,准备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击杀掉。 在客栈内,把箭弩组装好,又把那些没用的全部毁掉,出了客栈离去。 身后跟着的人,一直不远不近,似乎不想惊动她。 凤倾城挑眉,这是谁的人? 在郊区停下,凤倾城调转马头,厉声呵,“出来!” 手已经把弓弩架起,“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利箭之上,染了剧毒,见血封喉,到时候可别怪她下手狠辣无情。 依旧没人出来,凤倾城怒,右手一扬,手中长鞭甩出,飞身而起,朝一颗大树袭击而起,有道黑影从大树上窜走,凤倾城左手勾动箭弩,啪啪啪几声,利箭射在那人背心,砰一声掉在地上,死亡。 另外有人见状,犹豫之后,朝凤倾城袭击而出。 凤倾城冷笑。 扣动箭弩,啪啪啪几声,把袭来的那个人,射中,砰一声摔在地上。 而先前的尸体,开始腐化。 一行三人,两人死亡,另外一人快速离去。 凤倾城淡淡勾唇,收起长鞭,离开。 黑衣人快速追上百里桑,“城主……” 百里桑看着来人,眉头微拧,“你怎么回来了?” “回城主,我们被发现了!” “另外的人呢?” “死了!” 百里桑错愕。 那女子,如此了的? 那一日,客栈外,惊鸿一眼,她一袭白衣,面纱遮面,却掩不去满身风华无双。 这个女子,他很好奇。 “可用了什么武器?” “回城主,有,一个箭弩,还有一个长鞭,那箭弩速度极快,一发十箭,似乎,可以多连发!” 百里桑惊讶。 真心如此厉害? “箭弩是买的吗?” “回城主,不是,是她自己去各个店铺定做的,小的花了高价买回了样图!” 属下说着,把一些图纸和样品放在桌子上。 百里桑打开,一一检查,却怎么也拼凑不起。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来人,把这些东西送回冰玉雪城,让穆师傅拼凑,若是拼凑好之后,力道真那么好,大规模生产!” “是!” 百里桑靠在椅子上,想着。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 何花抱着孩子,立在门口。 这一路,百里桑都带着她们母子,还请了一个奶娘,吃穿不愁,身边还有几个丫鬟婆子伺候,一切用度,似乎又回到了曾经在齐国皇宫时候的奢华。 不。 比不上的。 那个时候,祁宏申待她,把她当成了凤倾城,样样必是极好,无一不精,无一不贵。 如今,也只是吃得好,穿的好,衣食无忧罢了。 百里桑扭头,看见何花,眉头蹙起,“有事?” “百里城主,我打算带着孩子出去转转,你看……”何花说着,轻声细语。 “需要买什么吗?” 何花摇头,“不,不需要买什么,只是想出去转转而已……” 她真是怕死了。 若是,被百里桑知道,她说谎了,她就完蛋了。 所以,还是,找个时机逃跑吧。 百里桑看着何花,顿了顿,“来人,陪夫人出去走走,看上什么,尽管买了!” “是!” 立即有人上前,“夫人,请!” 何花咽了咽口水,抱着孩子跟上。 百里桑瞧着何花背影,看向身边男子,“你说,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心?” 那男子慢慢转头,黑纱盖面,坐在百里桑身边,勾起茶壶,自己倒了茶,慢慢喝着。 好一会才说道,“她在害怕!” “害怕什么,她是申弟孩子的母亲,我定会好好保护她,帮她把属于申弟,属于申弟孩子的东西,都抢回来的!” 男子看着百里桑,“要不要派人去仔细查查祁宏申的死因?” “不是被浩瀚皇太后,凤倾城杀死,尸骨无存吗?”百里桑说道。 男子顿了顿,“凡事都有因果,以齐皇的武功,谋略,若不是他心甘情愿,谁能杀得了他?” 百里桑微微叹息。 去年,他还得到祁宏申寄给他的书信,说,要带个女子去拜会他。 当时,他回信中,还打趣祁宏申,是要向他这个孤家寡人炫耀,宣战吗? 后来,便再也没有祁宏申的回信了。 却不想再次接到来信,却是告诉他,祁宏申死了。 好端端一个人,说死就死了,谁相信,谁愿意相信…… “派人去查吧,务必把前因后果都查清楚,另外,派人送信给君嘉誉,就说我要见他!” “是!” 何花坐在马车里,怀中孩子咿咿呀呀,轻轻掀开马车帘子,看着外面人潮涌动。 心里扑通扑通跳过不停。 怎么样,才能逃走? 那个黑衣人,什么时候,才能来带她离开? “夫人,前面大街很是繁华,你要不要下来四处转转?” 何花闻言,慢慢下了马车。 在繁华大街,买了不少东西,却一直没有找到逃走的机会。 回到客栈,侍卫报告百里桑何花买了些什么,百里桑只是摆摆手,“下去吧!” 夜晚。 何花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好几次微微入眠,何花都惊醒,再瞧身边没有孩子,吓得何花滚下了床。 那可是她的保命符啊,怎么可以丢。 鞋底都来不及穿,跑出屋子,“来人,来人,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了!” 客栈一下子涌动起来。 百里桑得到消息,来到何花所住的屋子,却听见孩子的哭声从屋子里传来。 百里桑淡淡看了何花一眼,獠牙面具,冰冷刺骨,何花惊的背脊心全是冷汗,百里桑垂眸走入屋子。 听见哭声是从床上传来,掀开被子。 果然…… 孩子捂在了被子下。 百里桑抱起孩子,再看向颤颤巍巍走进屋子的何花,淡声说道,“如果你照顾不好了,我便送他回冰玉雪城去,那里,有的妇人,可以好好照顾他!” 何花闻言一惊,“不,不,百里城主,我可以照顾好他的,我一定可以的!” “他……”百里桑疑惑,“还未取名字吗?” “有,有,皇上给他取了乳名,只是大名,皇上说,想和百里城主商量,所以……,迟迟未取!”何花说着,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 只有死死掐住手心,才能让自己,不尖叫出声。 “乳名叫什么?”百里桑问。 何花咽了咽口水,“福儿!” 百里桑笑,“倒有几分申弟的心思,既然乳名叫福儿,定是个有福的,你且好好照顾孩子,其他事,别多想!” “是!” 百里桑把孩子递给给何花,走出屋子。 何花才抱着孩子,跌坐在床上,双眸内,泪水翻滚。 到底是谁,让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到底是谁,让她如今过的草木皆兵。 不,她一定要逃,哪怕不要孩子,他也要逃走,再待下去,她会死的。 回到房间。 百里桑惬意的靠在大床上,看向黑衣男子,“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她在害怕!” 百里桑失笑,“孩子不见了,换谁,都会害怕的!” “你在袒护她!” 百里桑讶异,“你怎么这么想,她是申弟遗孀,我自然要袒护一二,总不能冷血无情,见死不救?” 男子闻言,不语,转身走了出去。 百里桑倒在床上,却想着,那一袭白衣,骑马离去的清丽身影。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从何而来,要去何处? 在这战乱年代,她难道不怕吗? 不急,等杀了君羽玥和凤倾城,便去找她吧。 原齐国京城…… 皇宫。 看着琼楼屋宇,墨涵摇头。 “怎么,不喜欢?”龙释天问。 “不喜欢,外公,如果,我攻破了沧溟,那我一定要在原三国交界处,重新修建宫殿,那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娘亲才会住的安心!” 龙释天摸摸墨涵的头。 “孝顺的孩子,你爹娘没白疼你!”“外公,你说,我能攻下沧溟吗?”墨涵问。 想起那一夜,那个獠牙面具的男子。 武艺那般高强,他到底为谁而来,问了几次爹爹,爹爹也说不出过所以然来。 不过,不管他是为谁而来,都阻止不了他一统天下的决心。 他,一定要让他的娘亲,站在最高处,俯视苍生。 “墨涵,有志者事竟成,你有这份雄心壮志,一定可以的,外公也一定会帮你,到时候,我们去看你外婆,她……” 龙释天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 若是,灵儿还活着,该多好,该多好啊…… “外公,等天下大定之后,我们去看外婆吧,一起去,带上茉舞,唯一,舅舅,或许,那个时候,还能带上舅妈,也许,还能有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呢!” 龙释天笑。 “好!” 但愿,无忧早日成家立业,生子。 墨涵天下大定。 一切都灾难都过去,他便可以,安安心心,守在灵儿身边了。 “皇上,沧公子醒了!” 墨涵闻言大喜,拉着龙释天的手“外公,走,我们去瞧着,陌叔叔醒了!” 大床上。 沧陌咳个不停。 君羽玥立在一边,“可还好?” 沧陌摇头,“无碍,就是老毛病了,没事的!” “身子是自己的,哪里不对劲,好好检查检查,别落下病根,年轻的时候,还好,等老了,有你好受的!” 沧陌失笑,“如今,你怎么这般老妈子了?” 君羽玥愣。 是啊,如今,他真是越来越老妈子了。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如今,刚刚攻破皇宫,总有前朝余孽,会趁机作乱,百姓也忐忑不安!” 沧陌点头,唤住离开的君羽玥,“凤姐姐还好吗?” 君羽玥闻言,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沧陌,“好,她又给我生了个女儿,取名妩双,妩媚多姿,天下无双!” 沧陌笑。 真好。 真好。 “那个女孩儿,一定很可爱吧!” “嗯,很可爱,如今,快三个半月了!”君羽玥说着,心口哽咽。 他却连好好抱抱她都不曾。 更别说,好好看她几眼。 沧陌瞧着君羽玥,安慰道,“她们都会懂你的!” “是,他们都懂我,所以,沧陌,好好养伤,到时候,你便和我们一起,回京城去看她吧!” “你明知道我……” 君羽玥瞧着沧陌,淡淡勾唇,“我只知道,你们是朋友,其他的,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转身离去。 沧陌失笑。 这个世间,真没有比君羽玥更爱凤倾城的了。 明知道他的心思,君羽玥却以一句朋友概括了。 怪不得,她总是,不管遇到什么男子,无论哪个男子多么的爱她,她总是愿意待在君羽玥身边。 因为君羽玥给了她足够的爱,足够的信任,足够的宽容和自由。 沧陌想。 如果换成自己,肯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许她和别的男子见面相处。 如果换成祁宏申,一定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华丽屋子豢养着,不许她和别的男子相处。 只有这个男人,用最宽广的心,爱着她,宠着她,纵容着她。 只给她最想要的。 墨涵和龙释天进来的时候,见沧陌正在发呆。 墨涵笑了起来,“陌叔叔……” 沧陌看向墨涵,许久不见,墨涵长高了,也懂事了。 “你说,我该唤你浩瀚皇呢,还是墨涵呢?”沧陌打趣道。 “我以为,陌叔叔那般聪明,肯定知道墨涵的心思的,感情,是墨涵一厢情愿啊!” 沧陌笑,咳了起来。 这个孩子,聪明的紧。 这个天下,迟早是他囊中之物。 “墨涵,过来,咱们聊聊!” 墨涵点头,龙释天和沧陌点头示意之后,退了出去。 房间内。 墨涵爬到床上,轻轻的给沧陌压着后劲椎,“陌叔叔,好点了吗?” 沧陌笑,“你这手段,倒是好多了!” “陌叔叔,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不走了!” 墨涵笑,“那你会继续教我医术的吧?” “那要看你,是真心挽留我,还是假意的喽!” “陌叔叔,天地良心,我是真心的,比真金还真,而且,我家还有个妹妹,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不过,听爹爹说,小妹妹长得和娘亲很像呢!” 沧陌闻言,怔然。 和她长得很像…… 那应该是很漂亮的吧。 低头,淡淡笑了起来。 如此这般,也好,留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安康,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个更重要呢。 “陌叔叔,陌叔叔,你在想什么?” 沧陌闻言,朝墨涵一笑,“陌生,你要攻打沧溟吗?” “陌叔叔,你会帮我吗?” 沧陌笑,“会,墨涵,我会帮你,不过,到时候,你答应我一件事!” “好啊,不过,是什么事儿?” “不知道,我也没有想到,等以后,我下定决心再说!” 墨涵笑,“陌叔叔,你到时候,可不能叫我把皇位让给你,也不能让我把娘亲许配于你哦!” 只要不是这两个,其他,似乎,都好说呢。 沧陌失笑,“我是这种人吗?” 墨涵挑眉,很认真想了想,“不是,陌叔叔是很好的人,娘亲喜欢陌叔叔,爹爹喜欢陌叔叔,我和茉舞也喜欢,我们所有人都喜欢陌叔叔呢!” 沧陌感慨。 为了所有人的喜欢,他也不能变成那个自私自利的沧陌。 他不会变。 无论沧桑怎么改变,他依旧是那个,只会默默爱着凤倾城的沧陌。 夜深沉。 客栈。 凤倾城刚刚倒下,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咻地抓住箭弩翻身上了屋梁。 琴棋书画剑在外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愿意上前。 凤倾城在屋梁上呆了好一会,见无人进来,疑惑。 跳下,起身,开门。 无人…… 又开窗。 却见窗户外,站着五人。 凤倾城笑,“不是叫你们走了吗,干嘛还跟来?” “妹子……” 齐刷刷的声音,让凤倾城噗嗤笑了出声。 “进来吧!” 琴棋书画剑万万想不到,凤倾城这般便让他们进屋了,那这一路走来的躲躲闪闪算什么? 进了屋子。 “吃过了吗?” 琴棋书画剑摇头。 凤倾城微微叹息,“眼看就要天亮了,等着吃早饭吧,我继续睡会,你们随便,早饭后,继续赶路!” 说完,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五个大男人,哭哈着脸。 最后索性,趴在桌子上睡,一个盯梢。主要还是怕凤倾城,趁机跑了。 一道早,凤倾城起身,活动了筋骨,收拾东西,出门吃饭。 琴棋书画剑立即跟在身后。 饭桌上。 凤倾城平静的吃着粥,夹了小笼包子,沾了醋,放到嘴边,琴棋书画剑立在一边,咽着口水。 凤倾城失笑,“你们不坐下一起吃吗?” 琴低头,“我们银票丢了!” “呵呵,呵呵!” 凤倾城呵呵笑出声。 五个大男人,居然银票给丢了。 “坐下吧,我请客!” 五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坐下,端粥,稀里哗啦吃了起来,如蝗虫过境,那叫一个汹涌。 “你们几天没吃东西了?” “不多,五天!”琴说着,呼呼呼吃稀饭。 凤倾城闻言哭笑不得,“再来几笼小笼包,再来几个咸菜!” “你们慢些吃,又没人跟你们抢!” 琴棋书画剑笑,呵呵呵一个劲吃东西。 这几天,饿死他们了。 又拉不下脸去偷鸡摸狗,更不敢出现在凤倾城面前,问凤倾城要银子。凤倾城无奈一笑,端起碗准备继续吃,却见一个妇人,牵着一个孩子,笑眯眯的走进大厅,身后,跟着一个婆子,一个丫鬟。 她,那孩子,凤倾城眸子微微眯起…… 朱珠珠牵着自新是来吃早点的,因这几日,自新胃口不好,整日无精打采,珠珠便想着,带外面来吃点。 当初君羽玥给了她大笔银子,她便来到这个小县城,开了家绸缎铺子,如今生意也步入正轨,一年下来,吃穿用度之后,还能存下一些。 如今,孩子转眼就要两岁了,除了左手臂没有外,其他,都正常的很。 能吃能喝,能跳能跑,活波开朗,懂事可爱。 珠珠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娘,娘,自新要吃小笼包,自新可以吃一笼子哦!” 珠珠笑,却感觉有人朝她看来,扭头看去。 脸上的笑,瞬间凝住。 脸色慢慢变白。 她,依旧如三年前见到的那样,美艳不可方物,自信,勇敢,万千风华无双。 只需一眼,便能将人深深吸引住。 “娘,娘……” 自新一个劲拉珠珠,仰头看着珠珠,见珠珠不理会他,顺着珠珠实现看去。 自新第一次看见凤倾城。 一袭白衣。 一边,还放在面纱。 自新想,这一定是娘亲故事里,所说的仙子了吧。 慢慢笑了起来。 凤倾城瞧着那对母子,也慢慢的笑了起来。 珠珠见凤倾城笑,才微微松了口气,想走过去给凤倾城请安,或者说几句话。 这一身。 她们能够见到,次数真的不多的。 却又害怕,凤倾城不待见她,牵着自信走到一边坐下,小厮立即上前,询问。 珠珠语无伦次的说了几句,便要小厮随便上。 好几次,偷偷看向凤倾城。 又低下头看向自信。 这个孩子,难道,真得不到承认吗? 她是希望,自新回去君家,姓君的。 “娘,娘,你不吃吗?”自信说着,夹了包子,沾了醋,努力递给珠珠,“娘,娘,你吃包子,好好吃的哦!” 珠珠回神,冲自信笑,张嘴轻轻咬住。 惹得自信呵呵呵直笑,珠珠也笑。 凤倾城瞧着,慢慢笑了起来,起身,朝珠珠走去。淡声询问,“我可以坐这吗?” 珠珠是瞧见凤倾城走来的,心七上八下的。 如今见凤倾城这么说,立即站起身,局促不已,“可以,可以!” 凤倾城笑笑,坐下。 自新双眼明亮,看着凤倾城,歪着头,看向珠珠。 “自新,快叫婶娘!”珠珠催促。 “婶娘!” 凤倾城笑,伸手去摸了摸自新的头,“真是个乖孩子!” 珠珠坐下。 不敢出声。 凤倾城见珠珠很是紧张,笑道,“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怕我……” 珠珠失笑,“不是怕,我只是,只是……” “不过,想想,你怕我也是应该的呢!”凤倾城打趣道。 毕竟,她心狠手辣,出手无情。 珠珠摇头,“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能在这里遇见你,真好!” 也很难得。 世间这么大,珠珠想着,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了呢。 死过一次,珠珠面对很多事情,都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孩子多大了?” “再个两个月,就2周岁了!” “当初早产吗?” 珠珠点头,“受了惊吓,早产了!” 想起曾经,不堪回首。 回首,都是泪。 那个男子,着实狠心。 不管她的死活,便罢了,这可是他的孩子,嫡亲骨肉啊,也不管不顾。 真是太狠了。 “这些年,过的还好吗?”凤倾城问。 “很好,我开了家绸缎铺子,生意不错,养活孩子,没有问题,当初,当初……”珠珠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家的那位,给了我不少银子,够我们娘俩,丰衣足食一辈子的!” 凤倾城笑。 “如此便好!”起身,“告辞!” 珠珠连忙站起身,“那个,我家就在边上不远处,你愿意去坐坐吗?” 凤倾城本想拒绝的,但见珠珠,一脸小心翼翼。 “珠珠,不必如此的,好好过你的日子,我也不是来打扰你的,我只是路过,刚好遇到了,对不起,我不能去你家,告辞!” 走到一边,拿起面纱,遮面。 付银子的时候,指了指珠珠一桌,“一起算!”珠珠看着凤倾城一行人出去,忍不住泪流满面。 “娘,娘,你怎么哭了?” 珠珠低头,看向自新,“新儿,你要记住,她是你婶娘,你还有叔叔,你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珠珠说着,有些说不下去。 怎么告诉孩子呢。 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他的爹爹是个狠心的人。 要怎么说,才能告诉他,其实,这个世间,也有人,曾经心疼过他。 自新却忽地抬头问珠珠,“娘,是送我玉佩的叔叔吗?” “那这个婶娘呢,和叔叔是什么关系?” 珠珠笑了起来。 “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自新还想着凤倾城。 “娘……” 珠珠回头,“怎么了?” “那个婶娘还会来看我们吗?” 隔壁的妞妞,也有亲戚的。 为什么他们家,没有亲戚呢? 珠珠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新儿,你要记住,婶娘有比来看我们更重要的事情,新儿以后要努力吃饭,努力读书,练武,将来你就可以去见你叔叔婶娘了!” “那娘,爹爹呢……” “你爹爹……”珠珠说着,把自新拥入怀中,“他不要我们了!” “娘,是不是因为自新少了条手臂,所以,爹爹不要自新了?” “不是,自新,不是这样子的,是娘,是娘不够好,爹爹不要娘,然后娘舍不得自新,所以,偷偷把自新带了出来,所以自新,不怨你爹爹!” 自新窝在珠珠怀中,“娘,那自新努力长大,等自新长大了,我们就去找叔叔,婶娘吧,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婶娘的!” “为什么?” “因为,刚刚婶娘摸自新头的时候,好温暖,好温暖!” 除了娘亲,一般,没人愿意摸他头的。 “新儿,你要记住,做一个有用的人,做一个好人,将来,帮着你哥哥,守这个天下,我们欠你叔叔,婶娘的东西,我们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自新不太懂。 却还是乖乖点头…… 原齐国京城。 百里桑带着獠牙面具,骑在大马之上。 “天黑之后,攻城!” “是!” 君羽玥亦得到消息,带领大军围堵在城外,绝不允许这些人攻进去。 天黑。 杀戮开始…… 百里桑七千人对阵君羽玥百万大军,毫不慌乱。 扬手,“攻……” 却在话音落下瞬间,身后传来属下摔倒在地闷哼声。 ------题外话------ 推荐文/打瞌睡的萌本来说万更的,但是,但是,缘妈居然卡文了,缘妈对不起你们,缘妈去跪搓衣板…… 【142】她的身份——该怎么办(求月票 百里桑飞身而起,想看个究竟,却见一白衣女子,面纱遮面,发丝飞舞,在黑夜中,宛若精灵。 驾马飞驰而来。 手中箭弩,几乎在他飞身而起的时候,对准了他。 百里桑讶异。 她到底是谁? 而她身后,那五个男子,手中亦有箭弩,兴奋难以自持的朝他的属下射着利箭。 那利箭极其快,箭尖泛着蓝光,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而他的属下,有不信邪者,飞身扑去,却在半空之中,重重落地,挣扎几下,绝气身亡。 好生厉害的武器。 若是拥有了此等武器,定能所向披靡无敌。 百里桑看着为首白衣女子,双眸在黑夜中,竟比那黑夜星辰,更璀璨,更生辉,更明亮夺目。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 她和浩瀚有什么关系…… 这一刻,百里桑心乱了,在利箭发射过来前一刻,落在马背上,沉声吩咐,“撤……” 百里桑带人逃走,凤倾城骑在马背上,“射……” 琴棋书画剑立即扳动箭弩,射击。 逃在前面的人还好,但,逃在后面的人,还是被射中不少。 而凤倾城看着百里桑逃去的背影,眯起眸子,冷厉无常。 今日,且让你逃走,他日,定让你有来无回。 “娘……” “倾城……” “闺女……” 几乎瞬间,三道,欣喜,关心声音传来。 凤倾城回头,笑了起来。 朝墨涵伸手,“墨涵,来!” 墨涵微微讶异之后,脚尖一垫,飞身而起,小手被凤倾城握住,稳稳坐在凤倾城面前。 “娘……”墨涵欣喜低唤。 凤倾城笑,“想娘吗?” “想!”墨涵说完,我在凤倾城怀中。 十岁。 其实还是个孩子呢。 凤倾城抱紧墨涵,“娘也想你!” 又朝龙释天,君羽玥说道,“爹爹,羽玥,咱们皇宫见!” 说完,驾马离去。 君羽玥笑,龙释天亦笑。 琴棋书画剑嘀咕,“妹子怎么可以这样,有了儿子,爹爹丈夫,兄弟都不要了么?” 君羽玥闻言,朝琴棋书画剑看去,“天底下,又几个人,能如墨涵那般为她,她多疼爱墨涵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话音里,带着多少与有荣焉。 琴棋书画剑错愕,“摄政王,你难道不捏酸吃醋?” “为什么要?”君羽玥反问。 墨涵小小年纪,为了凤倾城,挑下江山社稷如此重担,他应该得到凤倾城多一些的爱。 他对墨涵,除了的怜惜,还有敬重。 这么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琴棋书画剑默然,他们不太了解墨涵,所以,不知道要怎么说。 龙释天哈哈哈大笑,上前,“五位小友,一路辛苦了,走,咱们皇宫说话!” 一行人前往皇宫。 “娘,你知道吗,陌叔叔回来了!” 陌叔叔? 沧陌? “是沧陌吗?”凤倾城问。 “是的,娘,不过,陌叔叔受伤了,娘,你要去看看陌叔叔吗?” 凤倾城笑,“要去看看的,你陌叔叔是难得的好人,娘肯定要去看看他的!” “娘,陌叔叔是因为帮爹爹对付那獠牙面具刺客,才受伤的!” 凤倾城深深吸气。 她欠沧陌,很多很多。 欠了他一个家,如今……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大殿内。 沧陌倒在床上,低声咳嗽。 这次,伤的真是不轻。 本来,两大绝世高手对决,是不允许外人强行闯进去的,而他拼了命的去帮君羽玥,便已经受伤,后来和君羽玥联手,伤势加重。 不过,沧陌倒是一点都不后悔。 能帮到君羽玥,沧陌想,就是在帮凤姐姐呢。 想到这里,沧陌抿嘴笑了起来,却见凤倾城一袭白衣,立在大殿门口,轻手解掉面纱。 沧陌连忙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咦……” 凤倾城笑,“咦什么咦,怎么,一年多不见,你不认识我了吗?” 凤姐姐…… 是真的。 “凤姐姐?” 凤倾城牵着墨涵上前,敲了敲沧陌脑袋,“可不就是我,怎么,是我变丑了,还是你眼睛不好使了?” 沧陌摇头。 “那是什么?” 凤倾城坐在床边凳子上,对墨涵说道,“倒杯水给我,急着赶路,渴死我了!” 墨涵点头,连忙倒了水递给凤倾城。 凤倾城接过,咕噜噜灌了几口,才对沧陌说道,“听墨涵说你受伤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沧陌说着,低头笑了起来。 “傻子!”凤倾城低骂。 真是一个傻子。 明知道回来,会受伤,还回来做什么。 沧陌笑的越发开心,“凤姐姐,沧陌愿意做傻子!” 心甘情愿的愿意。 “嗯,那你就傻到底吧,这次回来,别走了,我身边,需要你!” “嗯,不走了,凤姐姐也不能撵沧陌走哦!” 凤倾城点头,“好好休息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安排,等事情安排好了,我亲自下厨,犒劳你!” “好!” 凤倾城起身,牵着墨涵走出去。 沧陌倒在床上,拉着被子,盖住头,嘻嘻嘻直傻笑。 原来,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她不必对自己多好,只要知道,她其实关心着自己,念着自己,就好。 而且。 凤姐姐说,要亲自下厨,犒劳他呢。 真好。 真的很好。 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和墨涵走出沧陌大殿,两人直接去了君羽玥大殿。 “娘,墨涵就不陪你进去了吧!”墨涵说着,呵呵笑了起来。 “熊孩子,想什么呢!” 墨涵呵呵呵笑了笑,跑开去。 凤倾城无语,微微摇头,迈步走进大殿。 没人…… 四处看了看,依旧没人。 凤倾城挑眉,却听见大殿内室,有什么声音传来,歪头凝听,好像是沐浴时,水滴声。 迈步,一步一步走进去。 池子中,君羽玥整个人浸泡在水中,一头黑发披散在身后,黑发浮在水面上。 似乎感觉到凤倾城的进来,扭头,冲凤倾城一笑。 “倾城……” 低唤呢喃。 那一眼,眸中柔情千万,毫不掩藏。 凤倾城只觉得,再冷情的人,被这么一双眸子瞧着,都会柔情似水下来。 双手抱胸,靠在柱子上。 “我以为,你会端坐在大殿上,等我前来呢!” 美男沐浴,实在挑战她能不能忍耐么? 君羽玥笑,飞身而起,水滴四溅,伸手吸了衣裳套上,落在凤倾城面前,“倾城,你明知道,我在害怕……” 凤倾城抬手,压住君羽玥嘴唇,“不许这么没自信,你知道我的,这一辈子,除了你,谁也不要!” “那么,现在呢?” “现在?”凤倾城笑问,“你都如此盛情相邀,我岂能狠心拒绝!” 说完,手一推,把君羽玥推倒在浴池内,飞身一扑。 两人同时落如池子中,几乎瞬间,便吻住了君羽玥的嘴唇,香舌抵进,肆意挑逗君羽玥每一根神经末梢。 “唔,倾城……” 今日的凤倾城格外热情,让君羽玥明白,她的爱,从未隐藏。 从浴池到大床,激情缠绵。 君羽玥一遍一遍唤着倾城,一遍一遍爱着她,疼着她,亲吻着她。 或轻或重。 或柔情似水,或粗暴野蛮。 一次一次,融入彼此身体,灵魂。 “倾城……” 缠绵过后,凤倾城窝在君羽玥怀中,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嗯!”懒洋洋应了一声,伸手去揉腰。 快要断了吧。 凤倾城想。 这君羽玥,也不知道,温柔些。 就算禁欲几个月,也不能如此凶猛,不知节制,一而再,再而三要她。 君羽玥见凤倾城真的很累,伸手去给凤倾城轻轻揉着腰,一开始还很老实,只是,渐渐的。 “君羽玥,再不老实,就滚下床去!”凤倾城不疾不徐淡声说道。 君羽玥笑,“倾城,我只是想你了!” “嗯哼……” “倾城,你去见过沧陌了?” “见过了!” 君羽玥不语,眸子微转。 凤倾城睁开眼眸,迷离诱惑,伸手勾住君羽玥脖子,送上香吻,“怎么,我们堂堂摄政王,居然没有自信了?” “不是,我只是……” 凤倾城抬手压住君羽玥嘴唇,“不许胡思乱想,也不许胡乱猜疑,对沧陌,我只拿他当弟弟,就像你对诺诺,也只是妹妹一般,没有他想!” “我更相信,沧陌一定会遇到他心爱的女子,从而有新的恋情,新的生活!”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凤倾城一直觉得,沧陌那样子干净透彻的男子,一定会得到幸福,真真正正的幸福。 一辈子,有那么个女子,深深爱着他。 挺好的…… 君羽玥紧紧拥住凤倾城,一颗心,慢慢汇拢。 “倾城,我是不是小心眼了?” 凤倾城笑,“算是吧!” 这个男人啊,明明捏酸吃醋,无计可施之下,用了美男计,诱她入局。 不过,她挺喜欢的。 “那我改!” 凤倾城翻身,压在君羽玥身上,“这个可以不用改,我挺喜欢你,用美男计!” 君羽玥挑眉。 凤倾城笑,“羽玥,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所以,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就像我,一如既往相信你那般,睡一会吧,看你眼眶都有血丝了!” 君羽玥想说。 倾城,我知道,我懂。 只是,有的时候,心不由己。 有一种爱,如明月星辉。若她为明月,他为星辉,明月在,星辉隐。爱之忧伤,是月不见星,星错过月…… 如今,她便在他怀中,他收敛锋芒,让她独霸天下,又何妨。 “倾城,睡吧!” 凤倾城嗯了一声,窝在君羽玥怀中,淡淡说道,“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凤倾城说完,也不管君羽玥的心情是那般。 沉沉睡去。 多久,没有安安稳稳睡一觉了。 君羽玥看着怀中女子,这是他倾尽一生要爱的女子啊。 好喜欢她的那几句话。 “倾城,我亦然!” 天明。 凤倾城醒来,身边已无君羽玥身影,伸手轻轻摸了摸枕头,还有余温。 却见大殿的门打开,君羽玥端着东西进来,“醒了!” 凤倾城趴在床上,“是啊,醒了,对了,你端了什么啊,好香的样子?” “墨涵煮的粥,岳父早已经吃了几大碗,琴棋书画剑和沧陌也吃了不少,要不是我手脚快,这会怕是没了!” “咦……” 凤倾城讶异的不行。 起床穿衣,漱口。 坐在桌边,吃着粥,“这真的是墨涵煮的?” “千真万确,这孩子,也不知道要讨好谁!” 凤倾城笑,“味道不错,不管要讨好谁,肯定已经成功了吧!” “八成,成功了!” 两人相视一笑。 早饭后。 凤倾城才开口问,“那个带獠牙面具的人,到底什么来历?” “八成与祁宏申脱不了干系!”君羽玥说着,看向凤倾城。 祁宏申是什么人,两人心知肚明。 祁宏申…… 凤倾城想着,他应该暴尸荒野了吧。 不过,何花也是个狠心的,居然连给祁宏申收尸都不曾。 “羽玥,若是这些人,下次再来,你可做好防备了?”凤倾城问。 以人肉为墙,终归不是上上之计。 “原本准备了些,不过,如今倾城来了,我倒是有万全的把握了!” 箭弩。 凤倾城笑,“木匠,铁匠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 凤倾城起身,“走吧,咱们去看看!” “好!” 两人一起去了铸造箭弩的地方,检查木料,利箭所需的纯铁,又去准备见血封喉毒药。 郎情妾意,好生羡煞旁人。 郊区树林。 百里桑骑在马背上,冷声问,“如何,损失了多少人?” “回城主,一百三十五人!” 一百三十五人。 就六个人,一盏茶功夫,便让他折损了一百三十五人,毫无还击之力。 “查出来,那个女子是谁了吗?” “查出来了!” 百里桑闭上眼眸,沉声问,“谁?” “浩瀚皇太后,凤倾城,身边那个五个男子,是她的属下,叫什么,属下没有查探到!” 凤倾城,凤倾城。 百里桑这一刻,心里浮躁乱极。 凤倾城。 她居然是凤倾城。 忽地拉紧马缰绳,百里桑驾马奔了出去。 “驾,驾,驾……” 策马扬鞭,也去不了心地,此刻的难受,难堪,难过。 那个风华万千的女子,是浩瀚的皇太后。 是他要杀之人,是他的救民恩人…… 停下马儿,百里桑嘶吼,“啊……” 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题外话------ 为我的大结局,努力排剧情中,所以更新少了,跪搓衣板去…… 推荐《农门小商妻》/素颜问花 【143】何花的下场 “你在害怕什么?” 百里桑闻言回头,看着黑衣蒙面男子,“你可以滚了!” 黑衣蒙面男子呵呵笑出声,声音嘶哑,如干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性子我不知道?” “阿桑,莫要被自己主观意识麻痹,犯下大错!” 百里桑看着黑衣蒙面男子,“怎么,你想为她求情?” “求情?”男子摇头,“阿桑,若是真对上,我们未必是她的对手!” “你倒是看得起她!”百里桑冷哼。 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却为一个毫无交情的女子说话。 叫他如何不气恼,不愤怒。 不,其实,更多是绝望…… 那种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绝望。 “看不看得起,咱们先估摸不计,阿桑,那何花,眼神闪躲,行事鬼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是见过祁宏申的,祁宏申那般人物,岂会喜欢这种女人?” 是瞎了眼,抑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喜欢吧。 百里桑不语。 “阿桑,回去吧,你这般跑出来,危险!” “谁能伤我?”百里桑狂妄道。 男子叹息,“阿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次教训便够了,不要再倔强了!” 第一次,有一个凤倾城凑巧路过。 那第二次呢,谁会路过,恰巧救了他? “那是我以一敌二,我输了,并不可耻!” 黑衣男子笑,“阿桑,我们是侵略者,他们就是以十敌你一人,亦说得过去!” “小默,你到底是谁的人?”百里桑怒喝。 “阿桑,就因为我是你的人,你是朋友,你的知己,你的影子,我才提醒你,不要做糊涂事,走吧,我们回去,别想了!”小默说着,转身,驾马离去。 百里桑看着小默离去的背影,手慢慢握拳。 他不会错的,他一定没有错的。 申弟,你能否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死的…… 客栈。 何花在偶然听说凤倾城已经来到京城,还阴差阳错救了百里桑之后,一颗心便揪疼起来。 拿起针不停扎手中小人。 “凤倾城,凤倾城,都是你害的我,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会,不会……” 何花一边扎,一边骂,一边流泪。 害怕惊恐,让她整个人狰狞,又难看。 一不小心,针刺在手上。 “啊……”惊呼一声,何花低头,便看见大拇指处,鲜血直流。 疼的她连忙低头去吸。 眼泪落得更凶了。 凤倾城,凤倾城,为什么你有那么多,那么多,你运气那么好,为什么我要变得一无所有。 不,不…… 何花站起身,“不,我不要!” 绝对不要。 回头,看着床上的孩子,何花磨了磨牙。 心思狠毒起来。 一个祁宏申死不够,那这个孩子一起死在凤倾城手中呢? 拳头捏紧,何花慢慢朝床上沉睡的孩子伸手…… “呜啊……” 却几乎在她手触碰到孩子的时候,孩子呜啊一声哭了起来。 吓得何花身子一抖,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汗流浃背。 连奶妈进来把孩子抱起来哄,在一边给孩子换了尿布,洗干净了手,给孩子喂了奶,何花都未回过神来。 “把孩子抱出去!” 奶娘闻言,“是!”抱着孩子走出屋子。 何花才趴在床上,嗷嗷痛苦。 疯了,疯了,一定是疯了。 凤倾城,凤倾城,你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出现,为什么要这般害我。 曾经,她的日子,那么平静,安宁,也有了心爱的男子,眼瞧着就要成亲了,却落得今日下场。 “呜呜,呜呜,呜呜……” 小默冷眼看着趴在床上哭泣的何花,慢慢走了出去,由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 飞身而起,快速朝皇宫飞去。 凤倾城坐在琴坐前,静静弹琴。 琴声绕梁,美妙无双,每一次,手起手落,都美妙至极。 慢慢的嘴角勾起,“阁下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小酌一杯,听我弹奏一曲呢?” 小默微微诧异,却还在慢慢走出身,“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了?” 凤倾城笑,琴声不止。 “我猜的!” “是吗?” 小默走到一边坐下,立即有人端茶上来,却不想是,浩瀚王朝摄政王,君羽玥。 君羽玥把茶水搁在小默面前,扬手示意之后,下去。 由始至终,没有多说一句,或者多问一句。 小默看向君羽玥离去背影,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妻子正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而这个陌生男子,明显来者不善! “公子,请喝茶!”凤倾城含笑说道,云淡风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暖,越来越恬静舒心。 这么个女子,的确值得人高看一眼的。 小默想着,解下面巾,露出一张毁了半边的脸,坑坑洼洼,不堪入目。 凤倾城只是看了一眼,却没有任何表情。 “你不害怕吗?” 凤倾城笑,“害怕什么,只是一处烧伤罢了,这世间,最怕的不是容颜丑陋,而是人心丑陋!” 曾经,她也在此处弹琴过,当时,祁宏申立在一边,静静听着,而何花…… 凤倾城忽然有些恍惚,她竟想不起何花当时站在何处,做了些什么? 小默不语。 端起茶水浅浅品尝,冻顶乌龙,一年最多一斤,她却拿来招待他这个陌生人。 “好茶!” 凤倾城笑,“难得公子喜欢,以后常来!” “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 凤倾城淡淡勾唇,看向小默,“你杀不了我!” “是么,这么自信?”小默问。 凤倾城失笑,“公子,你来杀我之前,定是知道了什么吧!” 小默不语。 “猜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小默摇头,“猜不到!” 凤倾城低笑出声,“其实,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公子到的时候,我琴音正妙,公子便立在暗处,不曾打扰,我当时便在想,这人,定是一个君子!” “然后……”小默追问。 他们都不曾见过,她怎么知道他是个君子,而不是一个伪君子。 “然后,便有了结交之心,也想顺便,跟公子请教请教!”凤倾城说着,轻轻的收了轻音,双手轻轻落在琴弦上。 双眸璀璨生辉,看向小默。 那双眸子,是小默见过,最美,最美的眼眸。 毫无杂质,毫无瑕疵,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没有担忧,没有害怕,没有不安,没有糟乱。 只是那么静静的,温温润润。 没来由的,小默便心虚了,低下头,“你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了,就是想把一切都告诉她,那双眸子,装不得任何失望。 凤倾城笑,“公子,你为何而来?” “为祁宏申!” 祁宏申啊…… 凤倾城看向远方,好一会才淡淡说道,“他死了!” 应该是死了吧,毕竟,那几下,下下都那么重。 她最后补的那一刀,更是用了不少力气。 祁宏申…… 这一生,到底是谁欠了谁? “是你杀的?”小默问。 心有些怕,有些慌。 怕听到真实答案,又害怕听到假的答案。 凤倾城闻言垂眸,淡淡拨弄琴弦,“是我杀的!” 至少,最后那一匕首,祁宏申没有握住她的手。她补了他一刀,送了他最后一程。 “你为什么不否认?”小默问。 凤倾城抬眸,看向小默,“我为什么要否认,我凤倾城敢作敢当,祁宏申是我杀的,但是,我有话要说!” “你说!” “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祁宏申那么个人,如果不是他一心求死,我能杀得他吗?” 如果,不是他一心想要证明些什么,她能杀得了他吗? 杀不了的。 “当时什么情况?”小默问。 “什么情况?”凤倾城歪头,眸光深远,看向远方。 天知道,她后来回去过的。 回到客栈之后,她想着,祁宏申无人收尸,她回去过的。 “他希望,死在我手里,让我这一辈子,都记住他,哪怕是恨,也要记住他!” 小默不语。 端起茶水,一口饮尽。 吞下,甘甜的茶水,此刻竟苦涩。 “他爱你……” 不是疑问,是肯定。 祁宏申一定是爱着凤倾城的,那个男子,骄傲的很,不然,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只为证明,他在她心中,到底有几分。 “不,他不爱我,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他爱的,只是他的不甘,他的得不到,公子,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如果,真想知道答案,知道真相,他可以去找祁宏尧,这个天底下,谁都会说谎,只有祁宏尧不会!” 祁宏尧这个人,一向不屑说谎。 他一直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所以,才能在祁宏申几次愤怒之下,安然离开。 祁宏申何尝不是佩服祁宏尧的。 小默站起身,“谢谢你的茶,很好,告辞!” 凤倾城唤住小默,“何花跟你们在一起吧!” “是!” “那你告诉何花一声,这些日子,晚上可曾做过噩梦,梦中,祁宏申是否,双眸染血,狠狠的瞪着她!” “你……”小默想要说什么。 凤倾城却站起身,抱着琴离去。 那身影,那身影…… 小默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她不是一个无情的人。 祁宏申,用命逼她,舍了命,如今,她的的确确记住他了。 转身离去。 凤倾城抱着琴,在皇宫四处游走,她不知道要走去何处。 直到到了凤栖殿。 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几个字,她记得,是祁宏申亲笔写的,张牙舞爪,狂傲至极。 就连牌匾都是祁宏申亲自钉上,挂上去的。 走进大殿,大殿内,一切摆设如常,凤倾城一步一步往前走。 物是人非。 犹记得当初,她静静坐着,何花立在一边,祁宏申站在门口。 谁也不说话。 一个是不愿意说,一个是不能说,一个不敢说。 何花,贪慕虚荣没错,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可你不应该说谎。 犯下的错,就必须承担着。 搁下琴。 走出凤栖殿,凤倾城便看见一袭白衣,立在门口的君羽玥,忽地笑了起来。 饶是沿途风景再美,在惊心动魄,也只有他,在终点等着自己。 “羽玥……” 君羽玥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君羽玥也学会了笑。 再不是曾经的冷冰冰,如今的他,有血有肉,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君羽玥朝凤倾城伸出手,凤倾城毫不犹豫,把手伸到君羽玥手中。 两人一起往前走。 “倾城……”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 几乎在瞬间,凤倾城压住了君羽玥嘴唇,“羽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等我十年,十年之后,上碧落下黄泉,我都陪你!” “倾城……” 君羽玥低唤一声,紧紧把凤倾城拥入怀中。 “羽玥,孩子们还没长大,所以,等我十年,十年,足够他们长大,自强了!” “不,不,不,倾城,不要,我不要,我一定会活下来,一定会活下来,陪你一生一世,这是我答应你的誓言,我一定会做到的!” 小默回到客栈。 去找百里桑,却得知百里桑出去了。 索性去找何花,却见何花,背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出了门,本有影卫发现了,小默扬手,示意影卫不许出声。 “我去跟着,等阿桑回来,叫他沿着标记来找我!” 何花背着包袱,不知道要走去何处。 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追自己,好几次,一点点声响,都几乎把她吓破了胆。 好几次摔倒在地,吃一嘴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停尖叫,不停拍打着地面。 何花哭了起来。 为什么,好好的日子,就过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儿子丢了,身份,荣华富贵也丢了,为什么连个路都要跟她过不去。 “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可怜的我,你为什么不下一道响雷,劈死凤倾城,为什么啊……” 那个女人,心狠手辣,装腔作势,一肚子坏水。 为什么她还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啊。 抱怨过之后,何花不敢继续逗留,起身继续往前走,毫无目的,饶是包袱里,千金万金,她亦不敢用。 只得栖身在一个小庙宇。 却不想,当夜来了两个男子,看那一身打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哟呵,大哥,咱们运气好,居然碰到个妇人,今晚咱们可以好好快活快活了!” “可不是,瞧着,还是一个鲜嫩的!” 两人见何花一身衣裳虽然脏污,但绝对上等料子,再瞧何花紧紧抱着怀中包袱,瑟瑟发抖。 心思微转。 两人相互使了使眼色,朝何花走去。 “别,别过来,别过来,我这有银子,我把银子都给你们,你们放过我吧!” “是吗,多少银子,拿出来瞧瞧……” 何花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朝包袱内伸,忽地朝两个男人一抛,白白的粉末,撒了男人一身。 趁机逃跑。 “啊……” 两个男人尖叫一声,却发现一点都不疼。 “臭婊子,敢暗算老子,今儿抓到你,非叫你生不如死!” 然后拔腿去追何花,却被小默抓住。 “大大大,大侠!”两人膝盖一软,跪在小默面前。 “一会按照我说的做,否者,小心你们的狗命!” “是是是是,大侠,我们一定听命行事!” “现在,去给我抓住她,怎么让她害怕,怎么来,记住,不许玷污她,否者……” 两个汉子,咽了咽口水,连忙去追。 小默瞧着,眯起了眸子。 何花慌不择路,四处乱跑,好几次摔倒在地,膝盖磕得生疼,却不敢哭出声。 死命跑。 包袱被树枝挂破,金银珠宝掉落一地。 何花瞧着,心疼的紧,见那两个男人没有追来,连忙捡金银珠宝,一边捡,一边念叨,“一定不会追来的,一定不会的!” 捡起金银珠宝转身的时候,却撞到了一具带着汗臭味的身体,何花吓得跌坐在地。 “跑啊,跑啊,怎么不跑了!”凶狠狠说着,一步一步走向何花。 “不,不要过来!”何花朝伸手缩,手却压在了一人脚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 “叫吧,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两人说着,上前,把何花压在草地上。 何花怕死了。 不停挣扎,不停尖叫。 “不要,不要,救命,救命……” 谁来救救她啊。 呜呜…… 没有,没有。 身上衣裳被撕烂,露出大红肚兜,何花这些日子,养尊处优,身子白皙细腻,很容易勾动人淫行。 两个男子咽了咽口水,大手忍不住就要去抓。 小默立在一边,淡声问道,“祁宏申真的是被凤倾城杀死,尸骨无存吗?” 两只魔抓蓦地停住,再不敢往前。 何花看向小默,她不认识,也没有见过,但,忽地想起,百里桑身边那个黑衣蒙面男子。 心,忽地镇定下来。 “是,是凤倾城杀的,尸体也是凤倾城丢入乱葬岗的!” “你就没去找吗?” 何花闻言,心乱,“我去了,可是,可是,那里野狼众多,我,我……” “是吗?”小默问。 一点也不相信何花的话。 至少,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何花。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一朝飞上枝头的乌鸦,插再多漂亮的羽毛,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俗贱。 “是,是,是!”何花此刻,除了说是,再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咽了咽口水,泪眼汪汪看着小默。 希望小默看她可怜,救救她。 但,小默却静静的看着何花,好一会才说道,“她,送给你们玩儿了,好好玩,别玩死就好!” 然后转身,往前走。 灭顶的绝望,何花尖叫。 “不……” ------题外话------ 推荐《空间之农门医药香》文/青棉棉 【144】拔剑临天下,惟愿护家人 “不要……” 何花尖叫,想要挣扎开,但是,脚腕被人抓住,身子被人摁住,动弹不得。 心中害怕又恐惧。 难道,真要说出来? 不,不,不能说,说了,就只有死了,还不如,就这般被玷污。 一个祁宏申那样过了,再多两个陌生男人,亦是那样子过。 等着,等着,只要我何花不死,我定报复。 饶是血泪流尽,亦无人前来心疼她,一分一毫。 那两个男人欢愉之后,捡起何花的包袱,看着何花,冷冷的哼了哼,转身离去。 却在走出没多久,被小默一剑斩杀。 小默看着天际,心思微转,潜藏了身影,悄悄跟在何花身后…… 皇宫。 凤倾城已经睡去,君羽玥起身,穿了衣裳,走到一边,打开一个长盒,盒子内,是一把拔剑,君羽玥拿起,握在手心,又走到一边,拿起布巾,轻轻擦拭着一把宝剑。 这把宝剑,他已经多年未用。 从凤倾城嫁与他那天起,他便将其尘封。 原本想着,这一辈子,都没有再用它的机会。 龙魂——以龙骨练剑,杀戮非凡。 君羽玥轻轻擦拭,好几次,都未把剑身抽出,起身,放在长盒内,关上长盒,走出大殿,立在大殿门口。 看着那抹黑影越来越近。 君羽玥淡淡眯眼,直到那身影鬼魅一般,落在他面前,獠牙面具,遮住了他的真面目,君羽玥才淡淡开口,“百里桑,你真以为,这个皇宫,你可以来去无踪吗?” 百里桑微微错愕。 他是真没有想到,君羽玥会在这里等他。 更知道了他的身份。 索性取下獠牙面具,“我来问个真相!” 君羽玥嗤笑,真相…… 真相是什么? 如今,祁宏申都死了,还重要吗? “回去吧,这里没有你所谓的真相,冰玉雪城城主,百里桑,回冰玉雪城去,这是浩瀚王朝,齐国,沧溟的战争,与冰玉雪城无关,而,祁宏申的死,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君羽玥,你太嚣张了……” 百里桑怒喝。 君羽玥冷眸,看向百里桑,“你当真以为,你怒喝,我便怕了你吗?今日,便要你好好瞧瞧,君羽玥,不是好欺的!” 君羽玥说玩,快速出手。 闪电般快速。 百里桑错愕,才短短几日,他居然这般突飞猛进了。还招,和君羽玥打的难舍难分。 一对一,没有顾虑,君羽玥招招杀。百招之后,把百里桑逼的节节败退。 直到百里桑被君羽玥踢到在地,君羽玥才收招,冷眸看着百里桑,“这个天下,我君羽玥要定了,百里桑,如你识相,回冰玉雪城去,我当你没来过,如若不然,待我攻下沧溟,定带兵,踏平了冰玉雪城!” 百里桑倒在地上,身子微微撑起。 真是不敢相信,才几日的功夫,君羽玥居然…… 怎么可能。 “你……” 君羽玥冷眸,“若你觉得,我的威胁不够,随时欢迎你带兵前来,不过,百里桑,冰玉雪城的强兵都被你带走了,百里琦怕是高兴坏了吧!” 百里桑惊。 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他的? 君羽玥淡淡勾唇,“你可以走了,若是再不回去,冰玉雪城,怕是再也没有你的一席之地了!” 百里桑站起身,淡淡开口,“我要见凤倾城!” “她不会见你!”君羽玥说着,手慢慢握拳。 百里桑冷眼看着那紧闭的大殿之门,淡淡勾唇,“君羽玥,我会再来的!” “随时欢迎!” 待百里桑离去之后,君羽玥才慢慢的闭上眸子。 倾城,倘若我双手嗜血,你可还会在我身边。 应该会的吧! 第二日,君羽玥颁下圣旨,攻打沧溟。百万大军,两面伏击,直接进攻沧溟。 带兵的人是龙释天,君羽玥却未现身。 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凤倾城也不问,由着君羽玥去。 没有人比凤倾城清楚,君羽玥在做什么,所以,她不问,一心一意相信他。 客栈。 百里桑坐在椅子上,奶娘抱着孩子立在一边,大气不敢出。 好一会,百里桑才摆摆手,“下去吧!” “是!” 奶娘应声之后,抱着孩子,准备出去,却犹犹豫豫。 百里桑瞧着,“何事?” 奶娘咽了咽口水才说道,“城主,夫人出去的时候,带走了一个包袱,奴婢瞧着,那包袱里面是金银珠宝!” 百里桑歪头,“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奶娘下去之后,百里桑只觉得,头疼万分,事情,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之外了。 属下走进屋子,“城主,有人求见!” “谁?” “他说,他叫祁宏尧,是齐皇的弟弟!” 百里桑眯眼,“请他进来!” “是!” 不一会,祁宏尧笑眯眯的走进屋子,四处打量,流里流气的样子,笑的眼睛眯起。 一眼,百里桑就觉得,祁宏尧的笑,特别讨厌。 “你?” 祁宏尧笑,“在下,祁宏尧,见过冰玉雪城城主!” “你知道我?” 祁宏尧笑。 哪能不知道呢,君羽玥飞鸽传书给他,他便心急火燎的赶来了。 “自然是知道的!” 百里桑大手一指,“坐!” 祁宏尧坐下,“百里城主,倒是好雅兴,居然包下了这么阔气的客栈,呵呵呵,呵呵呵!” “明人不说暗话,你来做什么?”百里桑问。 祁宏尧瘪嘴,“也没什么,就是来跟你聊聊天,说说祁宏申罢了!” “你知道申弟的事儿?” 祁宏尧点头。 祁宏申和凤倾城的事儿,他怕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吧。 “申弟是怎么死的?” 祁宏尧呼出一口气,“作死的!” “你……”百里桑怒,咻地站起身,怒视祁宏尧。 祁宏尧失笑,“百里城主,你先坐下来,咱们慢慢说,哦,先给我来杯茶吧,毕竟,故事有些长呢!” 百里桑摆手,“上茶!” 茶水上来,祁宏尧端起茶水,浅浅的喝了一口,才淡淡说道,“茶水不错!” 也不枉他心急火燎跑这一趟。 唉。 想想,他祁宏尧也是个命苦的。 祁宏申活着的时候,他就是一颗墙头草,两边倒,希望两边都不要得罪,两边都不要伤害。 如今…… 祁宏尧看向带着獠牙面具的百里桑,“百里城主,听说你是世间难得美男子,号称冰玉雪城第一美男子,不知道,在下可否有幸,目睹真颜!” 百里桑哼了声,不理会。 祁宏尧无趣摸了摸鼻子,“其实吧,祁宏申这辈子,最爱,最舍不得伤的人,就是凤倾城了!” 百里桑不语。 难道就因为,被爱着,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人了吗? “若是祁宏申早些想开了,他和凤倾城的结局,不是今天这个样子的!” “要是祁宏申死,真怨不得凤倾城!” 百里桑咻地站起身,“祁宏尧,你可以滚了!” 祁宏尧淡淡冷笑,“百里桑,你也是个听不得真话的人吗?” 当初,祁宏申也是,明知道凤倾城不爱他,不喜欢他,偏偏一根筋到底,以为自己努力了,就可以得到凤倾城,他怎么不想想,那么个女子,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绝傲倾城,嚣张狂妄的她,怎能甘心,被禁锢在皇宫那一方小小天地。 百里桑紧紧握拳。 克制自己,不要一拳,把祁宏尧打死。 祁宏尧深深吸气,站起身,“百里桑,收手吧,别去伤凤倾城,若是祁宏申还活着,哪怕凤倾城不爱他,伤的他千疮百孔,他肯定也是舍不得伤她一分一毫的,世间很多事情,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心甘情愿,祁宏申的死,我虽然不在场,但,以他那一身武功,谋算,若不是他心甘情愿,刚刚生下孩子,还未满月的凤倾城,怎么可能杀得了他,或许你不知道他对凤倾城都做了什么吧?” 百里桑不语,看向祁宏尧。 祁宏尧淡淡开口,“他们第一次见面,祁宏申是去杀凤倾城的,都说,一步错,步步错,祁宏申和凤倾城便是如此!” “后来,祁宏申禁锢了凤倾城的自由,以为,他的付出,凤倾城便会被感动,爱上他,在后来,他施法抹去了凤倾城的记忆,并施法凤倾城爱上他!” “其实,那段日子,凤倾城温柔似水,表面上,似乎真爱着祁宏申的,可是……” “祁宏申忘记了,有的爱是渗入骨髓,埋入灵魂的!” “九死一生,法咒解!” “凤倾城还是那个凤倾城,她依旧不爱祁宏申,逃离,追逐,祁宏申后来去浩瀚,趁机换走了凤倾城刚刚出生的女儿,妩双,抱走期间,起名,福儿!” “不过,他们之间发生的,皇后顾妤知晓一二,贵妃何花亦然,说起这何花,对了,她不是跟你一起,人呢?” 百里桑闭上眸子,淡淡开口,“走了!” “那孩子呢?” “她丢下孩子,独自一人跑了!” 祁宏尧愣了愣,呵呵冷笑起来,“都说,戏子无情,婊子无爱,这何花,真真是戏子婊子都占了!” 百里桑惊讶,看向祁宏尧。 祁宏尧淡淡勾唇,“这何花,曾经,只是别院一个烧火丫头,却因为那个时候,凤倾城身子羸弱,祁宏申带凤倾城去别院疗养,刚好,凤倾城喜欢上了她养的一只猫,才得以在凤倾城身边伺候,后来凤倾城离开齐国皇宫,祁宏申性情大变,她才得以乌鸦变凤凰,不过,乌鸦就是乌鸦,在怎么变,也不可能成为凤凰!” 百里桑久久回不过神来。 若是祁宏尧说的是真的,那么祁宏申,怕是,真的,心甘情愿死在凤倾城手中的。 那封信…… “何花说,祁宏申是被凤倾城杀死,尸体丢入乱葬岗,尸骨无存!”百里桑道。 “不可能!”祁宏尧大呼,“凤倾城不是那种人,祁宏申死在她手中,这点,何花没说谎,但,祁宏申尸体被丢入乱葬岗,这点说不过去。 以凤倾城对何花的情意,当时,何花若是对祁宏申有丝毫情意,她定会求凤倾城,凤倾城亦会同意,你或许不知道吧,这个孩子,在浩瀚皇宫,呆了不少日子,当初,祁宏申就是用这个孩子换走凤倾城孩子的,为了这个孩子,何花在潼关等了许久,浩瀚的人,亲自把这孩子送了回来,一起的还有奶娘,还有银子!” “而且,何花是和祁宏申一起去的浩瀚,为什么祁宏申死了,何花却没死,斩草除根,这说不过去的吧!” “还有,荣华富贵,最易腐蚀人心!” “最主要的,祁宏申不爱何花,何花,不过是凤倾城的替身,不,或许,替身也说不上,祁宏申留她在身边,怕是为了,有一个人,和他一起,思念着凤倾城罢了!” 如此这般来说,何花的话,真是漏洞百出。 百里桑震惊,扭头看向祁宏尧,“你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事实如何,你只要去查,就能查的到,而且,你问问奶娘,她什么时候接手孩子的,一番揣摩,真相不言而喻,不是么!” 百里桑不语。 也不知道,此刻,要说些什么。 想他聪明一世,却糊涂了…… “告辞……”祁宏尧说着,抱拳,离去。 百里桑立在原地,好半响,才开口,“来人……” 有属下走进屋子,单膝跪地,“城主,冰玉雪城传来消息,二城主勾结三城主,夺了冰玉雪城,并杀了老夫人,还有穆师傅!囚禁了飞霜,飞雪姑娘!” 百里桑闻言,愣愣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好一会,才摆手,“下去吧,我知道了!” 君羽玥一语成谶了。 君羽玥说,他的离开,百里琦会很开心的。 “呵呵呵,呵呵呵!” 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恨,从百里桑眸中射出。 怪不得,几次三番,有人见他们暗中相见,他不信,他觉得,秦妙歌不是那种人。 如今想来,飞霜是对的。 “撤!” 回去之路,定是坎坷万分。 百里桑不怕,只要,只要他能够回到冰玉雪城,他定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不过,他得先去皇宫,拿回那块玉佩。 皇宫。 凤倾城正在学刺绣,好几次刺中了手指,疼的她磨牙切齿,沧陌在一边瞧着,都胆战心惊。 “凤姐姐,你还是算了吧!” 凤倾城笑,“我就是想做个荷包,给你们装个护身符而已,那里知道,绣个荷包,也这么难!” 凤倾城看着手指上的针眼,叹息一声。 “凤姐姐……” “嗯!” “有人找你!” 凤倾城抬头,便见沧陌身边,站着一个黑衣男子,脸……,有些熟悉,却想不起那里见过。 “你是?”凤倾城低声问。 果然忘记了。 百里桑想着。 “我是来拿玉佩的!” 凤倾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你是沧陌的师叔,祁宏申的师兄,百里桑吧!” “是!” 凤倾城眨了眨眼睑,垂下眸子,“你是来拿玉佩的吗?” “是!”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凤倾城说完,起身,朝内殿走去。 大殿内,便只有沧陌和百里桑。 沧陌抱拳,“师叔!” 百里桑摆手,“罢了,我已经不配做你师叔了!” 沧陌不语,百里桑也不语。 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曾经,在飘渺山,他们也曾无话不说过,后来年纪大了,渐渐的,有了自己的生活方式,见面也少,如今再见,却生疏的可怕。 寥寥数语。 各自为营。 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师叔!” “嗯!” “这些年,可好?” “很好!” 再一次死寂。 谁也不再开口。 凤倾城拿着百里桑的玉佩出来,递给百里桑,“物归原主!” “你不问吗?”百里桑问凤倾城。 凤倾城摇头,“不问了,一路保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都已经知道了,还问什么呢? 当初,她也不是真心想要救他的,只是,那个时刻,他的坚持,他的执着,她的一时心软罢了。 “我的诺言,我会记住,一辈子,我更希望有一天,我能把救命之恩报了!” “好,我等着!” 百里桑朝凤倾城抱拳,“对不起,我当初,或许,应该问清楚的,可我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百里桑,你对不起的是那些死去的将士,若是战死沙场,他们无怨无悔,但……”凤倾城说着,深吸一口气,“我的第一个愿望,希望,你夺回冰玉雪城之后,为那些死去的将士,送上一笔抚慰金吧,多少随意!” “好!”百里桑应声。 “一路顺风!” “嗯!” 百里桑说完,转身,走了几步,忽地停下,背对着凤倾城,“你是我见过,最特别传奇的女子!” 凤倾城淡淡勾笑,“很荣幸!” “顺便,我代申弟,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不必,祁宏申,只是不懂爱罢了!”: 若是祁宏申懂爱,懂的成全,他们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告辞!” 凤倾城看着百里桑的背影,“等等!” 百里桑停住脚步,扭头,错愕看着凤倾城,“有事?” “我的第二个愿望,希望,你能够帮羽玥解毒!” “药材不够!” “需要什么药材,你说,我去找!” 百里桑看着凤倾城,“在冰玉雪城,我希望,有一天,你们来冰玉雪城做客!” “好!”凤倾城应声,沉思片刻,“若是你需要帮助,请派人把玉佩送来,我定带千军万马前来助你!” “是为了我吗?” “不是,是为了我的家,我的爱,我的丈夫!” 百里桑失笑,真是一个不会说谎的女子。 “好,我记住了!” 飞身离去。 这一趟,百里桑觉得,来得值。 也明白,祁宏申为什么那般爱她了。 这个女子,坦坦荡荡,值得任何男子,深爱。 浩瀚王朝皇宫。 鸡飞狗跳,原因无他,唯一不见了。 就那么凭空而飞,下落不明。 “王爷!” 君羽玥回头,“何事?” “这是你的信!” 君羽玥疑惑,接过,打开信一看,浑身怒气翻滚。 墨涵走上前,接过一看,虚软坐地。 “爹爹……” “我去救唯一!” “爹爹,我随你一起去!” 君羽玥摸着墨涵的头,“墨涵,替我照顾好你娘,这事,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她,明白吗?” “爹爹……” “听话!” 墨涵无奈,只得重重点头,“爹爹,一路保重,我们等你回来!” “嗯!” 君羽玥悄悄潜回大殿,打开长盒,拿出里面宝剑。 拔剑临天下,惟愿护家人…… 【145】大结局 曾经,他想。 他想做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人,尘封了这把龙魂。 如今,为了家,为了爱。 义无返顾。 君羽玥拿起拔剑,握住剑柄,拔出宝剑。 血红的剑身,仿若龙在愤怒悲鸣。 君羽玥眯眼,竖起二指,运气点往剑身。硬生生把那愤怒悲鸣压制下去。 扭头转身之际,却见凤倾城立在一边,环胸看着他。 君羽玥淡淡垂下眸子,不言一词。 这一刻,凤倾城知道,那个真真正正冷血无情的君羽玥回来了,没有丝毫怜悯苍生,也未有丝毫改变。 上前几步,抱住君羽玥,头搁在君羽玥心口处,柔柔说道,“我不问你要去哪里,也不问你,要去做什么,我只要求你,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回来!” 很多事情,凤倾城是相信君羽玥的。她相信,君羽玥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她,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个家。 所以,她不问。 羽玥,爱你,所以,相信你。 君羽玥伸手,拥住凤倾城,“等我!” 下巴搁在凤倾城头上。 君羽玥深深吸气。 倾城,等我,我会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 一定会的。 “嗯!” 凤倾城点头。 君羽玥推开身,深深的看了凤倾城一眼,转身离去。 不曾回头。 步子迈的也很大,凤倾城瞧着,第一次,眸子内,染上了雾气。 羽玥。 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坚强,也没你想的那么怯弱。 羽玥…… 既然,你不希望我知道,那我便佯装不知吧。 “娘……”墨涵立在大殿外,低唤。 凤倾城回神,看向墨涵,朝墨涵招招手,墨涵犹豫片刻,才走向凤倾城。 “怎么了?”凤倾城问。 墨涵咽了咽口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凤倾城。 说了,爹爹会怪他,不说,娘亲会怪他。这一刻,墨涵才觉得,为人子,夹在中间,好难做人。 “很难以开口吗?”凤倾城问。 墨涵点头。 “那就不要说了,娘相信你!” “可是娘……”墨涵急。 他其实是想说的,只要凤倾城问,他就顺理成章,说了。 那样子,心里会觉得,对爹爹,不那么愧疚…… 凤倾城微微叹息,拉着墨涵走到一边坐下,“墨涵,你是皇帝,将来,这一个天下,都是你的,所以,你一定要记住,承诺过别人的事儿,千万要做到,明白吗?” 墨涵闻言,点头。 “娘,我懂!” “懂就好,所以,不用告诉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爹爹知道,并去做了,就好!” 墨涵心口一疼,依偎到凤倾城怀中,“娘,我明白了!” 他是浩瀚的皇帝,他应该做到言而有信。 他的娘啊,总是什么都为他想好了。 凤倾城柔柔一笑,“听说你这些日子,跟陌叔叔学习医术,可有进步?” “有!” “那就好,你陌叔叔医术超绝,好好跟他学,将来,我们墨涵,不止是浩瀚第一皇帝,还是浩瀚第一神医呢!” 墨涵是想笑的,但是,想到唯一的失踪,下落不明,硬是笑不出来。 “娘,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 凤倾城点头,目送墨涵离去。 才拿出怀中的信。 那是浩瀚王朝,红袖添香飞鸽传书来的。 信中,告诉她,唯一失踪了,下落不明。 就连是什么出皇宫的,都不知道…… 这一刻,凤倾城心乱如麻。 是唯一自己出宫,还是被人掳走,君羽玥为何离开? 她想问墨涵的,但是,墨涵答应了君羽玥,她不能,逼墨涵。 大道上。 唯一被关在笼子里,笼子外,还盖着黑布,黑布外,是木桶。 只有微薄空气进入里面。 唯一知道,自己不能乱,一乱了,就完蛋了。 所以,要冷静,冷静,冷静。 只有冷静,才能沉着应对,才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马车外。 顾妤勾唇,阴冷笑着。 君羽玥,凤倾城,如今,你们的宝贝儿子在我手里,我看你们,来不来救。 想到凤倾城,君羽玥就要死在自己手里,顾妤哈哈癫狂笑了起来。 身边的男人,是顾妤以前的爱慕者。原本,以前她不屑他的,但是,如今,她却爱死他了。如果不是她,他还不能把凤唯一从皇宫弄出来呢。 “妤儿,我们要去哪儿?” “去哪儿不重要,你只要乖乖听话就好!”顾妤说着,心思一冷。 世间最能够保守秘密的,除了死人,还是死人。 所以,这个男人…… 必须死。 想到这里,顾妤慢慢摸出匕首,在男子满心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匕首杀了他。 然后把他丢入草丛之中。 这一刻的浩瀚皇宫,早已经乱成一锅粥。 茉舞立在大殿外,看着太监宫婢来来往往,一言不发。 龙无忧走到茉舞面前,“茉舞……” “舅舅,我要出宫去找唯一!” “可是……”龙无忧担忧。 “舅舅,唯一虽然调皮,但是他知道分寸,不会一个人跑出皇宫去,所以,我敢肯定,他是被人掳走的!” 是她不好,只顾着妩双,忽略了唯一。 忘记了唯一能跑会跳,还会和宫婢太监玩躲猫猫,捉迷藏,皇宫这么大,要藏一个歹人,很容易。 龙无忧看着茉舞,好一会才问道,“你一个人去吗?” “不,清远哥哥和我一起!” 龙无忧闻言,略微放心,“也好,不过,多带些银子,多带些毒药,多……” “舅舅,我知道,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茉舞说完,宠龙无忧一笑。 很牵强,很难受。 “好!” “舅舅,我去花姨那里,看看妩双,等和妩双告别之后,我就出宫了!” “嗯!” 妩双这几日,一直哭泣,花袭人哄了,招弟哄,几乎忙坏了所有人。 原因很简单。 这几日,她都没见她的哥哥姐姐了。 招弟见茉舞进来,连忙起身,“公主!” 茉舞摆摆手,走到花袭人身边,接过妩双,哄道,“好妩双,不哭了哦,姐姐抱抱!” 四个月大的妩双,似乎懂了。 窝在茉舞怀中,咿咿呀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茉舞心里难受,“妩双啊,姐姐要去找唯一哥哥,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其实,她是想把妩双一起带走的,但是,妩双还小,一路颠簸。 对妩双身体不好。 “咿呀,咿呀……” “妩双啊,你乖乖的,等姐姐找到唯一哥哥,我们就回来,以后,以后等妩双大了,姐姐带妩双去外面玩哦!” 花袭人总算明白了,“茉舞啊,你……” “花姨,妹妹就交给你了!” 花袭人叹息,“好,茉舞啊,一路好好照顾自己,找到唯一之后,早点回来!” 茉舞点头。 一离开,妩双便哭,呜哇嚎嚎大哭。 茉舞听着,心里难受之极。 “清远哥哥,你说,唯一去哪里了?” 御清远靠在茉舞,“我算不出来!” “清远哥哥,你可有办法能够算出来?” 御清远垂下眸子,“有,不过……” “什么办法,你说!” 御清远摇头,“茉舞,不要多想,唯一命格极贵,会好好的!” “可是,我怕他会受苦!” 唯一才四岁啊。 茉舞其实忘记了,曾经她四岁的时候,也老练的像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如今十岁的她,比起很多成年女子,还见多识广。 “茉舞,相信我,唯一会好好的,你忘记了,诺诺给唯一算命,他可以活九十九的!” 茉舞闻言,鼻子一酸。 但愿,但愿唯一好好的,活九十九。这一次,出京,茉舞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和御清远轻功。 很多时候,走不动了,便由御清远背着她,四处寻找唯一,茫茫人海,漫无目的。 “清远哥哥,你那个方法,到底是什么?” 御清远看着茉舞,犹豫好一会,才低下头,“用茉舞的处子之血,让我练成人身!” 是人,便不再方外。 许多事情,亦能办到。 茉舞闻言,跌跌撞撞后退了好几步,震惊又错愕的看着御清远,好一会才结结巴巴说道,“当年,娘亲,骂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件事?” “是!” 茉舞先是笑了,随即又哭了。 怪不得了。 娘一般不愿意骂人,只会出手,要么杀了,要么揍一顿。 那个时候,却指着御清远大骂畜生。 “清远哥哥,我愿意,为了唯一,我愿意!” 御清远大惊,“茉舞,你疯了!” 茉舞摇头,泪流满面,“清远哥哥,我不要这般漫无目的的找下去,我不要,唯一是在我眼皮子地下丢的,我心中难受,清远哥哥,你一直说,你爱我,疼我,为什么这一刻,你不能答应我!” “茉舞,你还小!” 真的还小。 十岁啊。 怎么承受的了。 怎么…… 御清远套头,跌跌撞撞往后退,“茉舞,我不能……” “清远哥哥,你是不愿意,和茉舞一起白头偕老吗?” 成了人,就会了死去那一日。 清远哥哥,或许是不愿意和她白头偕老的吧。 “不,茉舞,我愿意的!” 天知道,他为了等她,等了一千年。 一年前啊。 那么的漫长,那么的孤寂。 他宁愿与她白头偕老一辈子,也不要长生不老万万年。 世间女子何其多,但,都不是他的舞儿。 不是。 茉舞笑,“清远哥哥,既然你是愿意的,为什么要拒绝我,只要我们在一起,迟早有一天,我们会成亲,会洞房花烛,我们只是把日子提前罢了!” “不……” 御清远摇头。 茉舞却坚定起来,“清远哥哥,这事,依我的!” “茉舞……”御清远大喝。 “清远哥哥,这事,若你不依我,以后,我再不见你!”茉舞说完,转身朝前走。 “不……”御清远拥住茉舞,“茉舞,茉舞,你不能这样子对我,你不能,茉舞,不要逼我,其他什么事儿,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事,不能,茉舞啊,你知道我的心,除了你,再也容下任何人,我怎么可以,伤害最深爱的你!” “清远哥哥,没有,这不是伤害,清远哥哥,真的,我不怕,一点都不怕,我知道那个是你,我还窃喜着,虽然,这一刻来的早了一点,但是,我知道,意义不一样,清远哥哥,为了唯一,为了家人,我愿意做任何牺牲,这一点,算不了什么的!” 只是一个朱砂而已。 就算将来,万一…… 她和御清远分道扬镳,她依旧不悔,今日,为了唯一的付出。 “茉舞……” “清远哥哥,答应我吧,求你答应我,我们今日,便找个好的客栈,我们……”茉舞说到后面,面红心跳。 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儿。 说这种事儿,这种话,多少难掩窘态。 “我考虑考虑!” 华丽客栈。 最好的房间。 茉舞坐在床边,御清远立在窗户边,已经足足五个时辰了。 两人都不曾动,也不曾说一句话。 床上,洁白床单,是茉舞特意去绸缎铺买的。 一个小女孩,来买白色锦缎,展柜还刻意问了几句,茉舞一眼不答。 怎么说呢,说她为了家人,不知廉耻…… 还是说,她下作。 不,茉舞摇头。 她不是不知廉耻,下作,她只是,为了家人,付出,牺牲罢了。 天已经黑了。 茉舞起身,走到御清远身后,抱住御清远。 “清远哥哥……” “茉舞……” 御清远低唤一声,泪,潸然而下。 他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的。 “清远哥哥,求你了,答应茉舞吧!”茉舞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御清远身后。 御清远吓傻了。 是真的吓傻了。 回头,也跪在茉舞对面,“茉舞啊……” “清远哥哥,求你了!” “别,别,这样子,茉舞……” 茉舞看着御清远,“清远哥哥,你一向疼我的,今儿,为什么不继续疼我,让我放肆一次?” “茉舞,那不一样!” “清远哥哥,如果你今日不答应我,那么从此刻开始,你走吧,不管你去哪里,去什么地方,我不在过问,你也不要再过问我的死活,我将来婚嫁,我一定嫁一个,不爱我的人,过着悲惨的生活!~” 威胁。 赤裸裸的。 御清远懂。 茉舞今日之话,若他真不愿意,他日,她一定做得出来。 这个孩子啊,和凤倾城一个性子,说到做到。 “好,我答应你!” 御清远妥协了。 他不能没有她。 这一辈子,他用一辈子来弥补今日。 一辈子来爱她,疼她,宠她。 抱起茉舞,朝床边走去。 轻轻把茉舞放在床上,“茉舞,后悔还来得及!” 茉舞笑,主动褪去衣裳。 一件一件,御清远看的眼泪直流。 他的宝,心肝宝啊。 茉舞也哭,胆子再大,终归…… 还是个孩子啊。 两人衣裳尽褪,御清远趴在茉舞身边,“茉舞,我做不到……” 两人坦诚相待,他身子疼的痉挛,他依旧做不到。 在这一刻,要了茉舞。 “呜呜,呜呜……” “茉舞,不要哭了,咱们,换另外一个方法!” 茉舞错愕,“什么方法?” 御清远举起了右手…… 茉舞不懂。 其实,从未经历情事的御清远也不懂。 这一夜,天空电闪雷鸣。 这一夜,世间多了一个人,御清远。 两个人依旧平躺在床上,御清远双面绯红,再无往日惨白。 “清远哥哥,成功了吗?” 御清远点头,“成功了!” 茉舞笑。 再痛,也值得了。 真的,值得了。 御清远坐起身,按照唯一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唯一有劫!” 茉舞听得三魂七魄,俱散,“清远哥哥,我们快走,我们救唯一……” 御清远继续算,“我们来不及,不过……” 微微叹息,“是孽缘,也是善怨!” 茉舞错愕,“谁?” “祁宏申!” “他……”茉舞震惊不已,“他不是死了吗?” 御清远点头,“是心死了,身还活着!” “那真是麻烦了!” 茉舞说着,颓废至极。 御清远握住茉舞的手,“茉舞,一切,就看唯一造化了!” 若是唯一,精灵懂事。 若是祁宏申愿意出手相帮……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吃早膳了!” 祁宏申立在窗前,冷眸,看着窗户外,沥沥雨下,微微转身,眸子空洞,毫无色彩,神情淡漠,看破红尘。 坐下,拿起筷子,慢慢吃着素斋。 “施主,你伤已好,为何迟迟不肯离开?” 祁宏申不语。 大师亦不语。 许久之后,祁宏申放下筷子,“大师,我打算出嫁!” “阿弥陀佛,施主尘缘未了,老衲不能为施主梯度!” 尘缘未了。 祁宏申微微摇头。 那一日,他是喝下了忘情水的。 却不想,依旧忘记不了。 这份爱,要有多深,才能九死一生,都忘记不了。 祁宏申忽地想起,那个时候,凤倾城爱着君羽玥,便是这般吧。 饶是失去记忆,也忘记不了。 “大师,何为尘缘?” “阿弥陀佛,由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若离无爱者,无忧亦无怖!” “大师,爱而不得,该如何?” “学会放手,学会成全,学会珍惜,学会忘怀!” 祁宏申闭上眸子,“若是依旧忘记不了呢?” “盼她幸福,盼她安康,盼她无忧!” “若是如此,还免不了心头之障呢?”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祁宏申低头,泪落。 他也想过,忘记,只要忘记了,他便不在爱,不纠结了。 也想过,死了,一了百了。 可为什么,死不了呢。 “大师,你信前世今生吗?” “阿弥陀佛,每一个人都是来还前世之债的,不管是相爱,还是不爱,亦然!” “大师,你说得对,每一个人,都是来还债的,可我,旧债未还,又添新债,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阿弥陀佛,施主,你下山吧,去见一见她,以一颗平常心去,淼淼红尘,多少人擦身而过,多少人,不曾回头多看别人一眼,殊不知,这一世的次次回眸,都是未来生积德造业!” 祁宏申叹息,“她不会见我的,这一辈子,她最恨的人,最想杀,最巴不得死去的人,就是我了!” “那定是施主,做了什么错事,惹她伤心了!” 何止如此啊。 他从一开始,错到结局。 “是啊,太多错事了!” “阿弥陀佛,我想,能被施主这般深爱的女子,定有一颗宽宏大量的心,施主,去吧,莫要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去跟她一句对不起,真真正正的说,放下尘埃,放下俗世凡尘,再回来!” 祁宏申看着胡须斑白大师,“我还能回得来吗?” “阿弥陀佛,施主与佛有缘,定能回来!” 祁宏申笑了,“大师,谢谢你救了我,让我还活着,能够为曾经犯下的错,做一个弥补!” “去吧!” 离开山寺那一天,祁宏申想,总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回到这里来的。 却没有想过,他其实,再也回不来了。 但,那一天,却是他此生,最开心,最快乐,最满足的一天。 山下万物,祁宏申瞧着,和曾经,并没有什么区别。 世间百态,亦然。 每一个人还是为了生活,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去,忙忙碌碌,兢兢业业,没有一个人,多看一眼,身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只有祁宏申,每一步走过去,走仔细看一看,这些人里面,可有他爱入骨髓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爱,是自私的,不爱的,其实,他爱。 他懂爱,只是,那个人,一直不曾给他爱的机会。 “爹爹,我喜欢那个风筝!” “傻丫头,那个风筝好贵的,回家,爹爹亲手给你做一个!” 祁宏申站在原地,看着那对父女手牵手离去。 原来,平凡百姓的幸福,在于此。 “你这个挨千刀的啊,那是家里唯一的银子了,你怎么忍心,拿出去赌了!” “臭娘们,你再嚷嚷,再嚷嚷,老子把你卖入妓院去!” “天啊,这日子还怎么活啊!” 祁宏申站在不远处,看向那对夫妻,打成一团,那妇人虽然泼辣,却压根占不了任何便宜,被她丈夫打的趴到在地。 呜咽哭泣,呻吟。 这一刻,想来她是后悔的。 怎么当初,就嫁了这么个畜生啊。 路人来来回回,熙熙攘攘,却没有一个人上前相劝。 祁宏申犹豫片刻,上前,揪住男人衣领,用力一抛,把那男人摔倒在地,男人落地之时,身上好几根骨头俱断,七窍流血,瞬间身亡。 那妇人瞧着,失声痛哭。 呜咽着,朝那男人爬去。 “哎,你这人啊,你这般摔死了她的男人,叫她以后孤儿寡母,怎么活?” 路人指指点点,祁宏申歪头。 难道,又错了吗? 转身离开,任由妇人哭泣。 夜深人静的时候,祁宏申来到那妇人窗前,却直听得里面娃儿哭泣,走进去一看,才见妇人上吊。 连忙把她救下,施诊,见妇人醒来,低声问,“何苦?” “丈夫死了,家中无粮,孩子幼小,无以为生,死了一了百了!” 祁宏申讶异。 原来,平民百姓,都是这么想的么? 忽然想起了何花。 他还记得,她看着他的尸体,冷冷的,淡淡的,然后转身,默然离去。 没有犹豫,没有留念。 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放在破旧的桌子上,“这些银子,够你好好养活孩子了!” 离去。 走在无人乡间小路,祁宏申看着月落星沉。 如今的齐国,已经灭亡了。 浩瀚大军去攻打沧溟,君嘉誉此刻,怕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捉急不已了吧。 想他君嘉誉筹谋了这么久,最后居然什么也没得到,还失去了男儿身…… 祁宏申想着,天下一统也好,断了许多人的妄想。 茫茫然然的往前走,祁宏申也不知道要去哪里,饿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渴了,溪涧,山泉。 马车上。 唯一闻着臭臭的气息,大口大口呼吸。 娘说,久闻不觉其香,久闻不觉其臭,淡定看,事事皆有美妙转机。 唯一想着,歪在铁笼子上。 其实,尿裤子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连便便拉在裤子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毕竟还小嘛,手脚也被绑住。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马车停下。 顾妤掀开马车帘子,一股恶臭传来,顾妤怒骂,“该死的东西!” 如果不是为了威胁凤倾城和君羽玥,她早杀了这孩子了。 想了想,顾妤驾驶着马车,进了一个山,才打开木桶,“喂,你出来!” 唯一看着顾妤。 不认识。 但是,肯定不是好人。 脖子一缩,一副胆小怕是,懦弱无知样子。 “出来!” “呜呜,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我……”唯一说着,哭了起来。 顾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毕竟,越是可怜兮兮,凤倾城,君羽玥瞧见,才会越心痛,方寸大乱。 “出来,去山沟里把身子给我洗干净,不然,我打死你!” 唯一身子一抖,“我,我,我知道了,大侠,求求你,不要杀我!” “快点!”顾妤说着,给唯一松绑。 唯一乖乖下马车,步伐不稳,东倒西歪,一个不留神,栽倒在小溪里,挣扎了好几下,才爬了起来。 趴在溪边呜咽哭泣。 “哭什么哭,不许哭,再哭,我打死你!” 唯一闻言,瞬间噤声。 臭婆娘,要不是爷体内软筋散没散去,爷早剥了你的皮了。 不过,唯一又想着,薄顾妤的皮,太便宜她了,他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洗干净之后,唯一一身的湿漉漉,委屈的看着顾妤。 “看什么看,不许看,上马车去!” 唯一犹豫片刻,低下头,从顾妤身边走过,却见顾妤裙摆上,有一根头发。 唯一眸子微眯,靠近顾妤,“大侠,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悄悄拿下了那根头发。 “滚上马车去,否者……”顾妤说着,一巴掌打在唯一脑袋上。 妈个熊。 唯一心中怒骂,手脚并用,爬上马车,钻入铁笼子内,任由顾妤盖上黑布,又盖上木桶。 摊开手心,对着手中黑发,喃喃自语。 顾妤一开始只觉得心口刺疼,并未在意,但是,心口越来越疼,停下马车,深呼吸几下之后,感觉不那么疼了,但却感觉,整个人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就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这件事儿完全不是自己的愿意的。 比如,此时此刻,打开了木桶,让唯一出来,还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了唯一,甚至拿起石头用力砸自己脑门。 血淋漓。 “啊哈哈,活该,叫你欺负小爷,你以为,小爷是好欺负的吗?” 那日被抓,唯一只是一个不留神而已。 跳上马车,对顾妤吩咐道,“走,拉着马车走,不,把衣裳脱了,脱光光,拉着马车走!” 而顾妤,鬼使神差的,开始脱衣裳,拉着马车,走在前面 心中,郁闷的出血的。 唯一却哈哈哈大笑起来。 那种臭,是失望的气息。 唯一一早就闻到了,顾妤也闻到了,唯一心思一转,“你去看看!” 然后,悄悄跟在顾妤身后。 那是一个宅院,宅院里,哀嚎阵阵。 各种凄惨,各种恐怖。 顾妤上前去敲门,门开,是一个带着口罩的男子,那男子,一见顾妤,眸子内,便是猩猩浴火。 再瞧顾妤并无发病症状,“你找谁?” “我找你!” 顾妤说着,身子便朝那男子倒去。 而几乎在瞬间,顾妤被拉进了宅院,唯一犹豫片刻,从一边翻墙而进。 如果,君嘉誉和沧瑾瑜给她的耻辱,那么此刻,顾妤才明白,什么叫人间地狱。 从她被那个男人侮辱之后,就被丢来了这个坑。 坑里面,全是那种浑身流脓的男子,一个个丑陋不堪,身上泛着恶臭。 顾妤尖叫过,挣扎过。 但是,无济于事。 她的武功,在唯一念咒施法后,便再也使不出来。 任由那些男子,咬掉了她身上一块又一块肉,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痛不欲生。 这痛,比起君嘉誉沧瑾瑜给的,痛上千倍,万辈。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疯子,都不是人。 每一个,都残忍,没有人性。 他们早已经迷失了自我,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至死奄奄一息。 顾妤才明白,凤倾城和君羽玥的孩子,怎么可能无知。 愚笨。痴傻。 而那个孩子,一开始中计,只是不小心而已。 眼角的泪,怎么也流不完,心中的痛,已经麻木,心里的悔,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顾妤,你错了。 什么荣华富贵,都不是属于你。 为了一个男人,家没了,亲人没了,如今,自己也没了。 顾妤是被玩弄死的,第一次,如果还有个乱葬岗,让她奄奄一息,得以获救,那么这一次,是直接被人用钩子勾住她,丢到火力烧。 在被烧。林魂出窍前那一刻,顾妤看见了,藏在角落里的唯一…… 那个孩子,浑身上下,金光闪闪,不可亵渎…… 而唯一则悄悄往后退。 这些人,实在太恐怖了,却撞到了什么…… 那是一个孩子,跟他差不多大,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全是流脓的伤口。 唯一瞧着,咬手。 要不要一起带走呢? 要不要呢? 那个孩子却伸手,抓住唯一,“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唯一犹豫之后,还是带走孩子,悄悄潜走。 唯一不会赶马车,而马车内的孩子,似乎快要不行了。 唯一没有法子,只能一巴掌拍在马背上,马儿吃疼,快速奔跑…… “啊……” 马车内,随即传来唯一尖叫。 不是头撞到马车,就是身子。 直到马车停下,唯一还是惊魂未定。 头钻出马车,就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穿着僧袍的男人。 祁宏申也看见了唯一。 唯一的脸,特别,特别像凤倾城。 祁宏申瞧着,心便软了。 “你是怎么驾驶马车的,你大人呢?” 唯一是想说,我爹爹去打仗了,我娘亲去找我爹爹了,我是被人掳出来的。 但是,他也知道,和陌生人,是不能说真话的。 “我们遇上土匪了,我爹娘,我爹娘……” 祁宏申不语,眉头紧拧。 因为,他闻到了,马车内,那种刺鼻恶臭,恶心,带着死亡的气息。 这孩子,他怎么会遇上,这么肆虐的传染病。 忽地掀开马车帘子,果然看见倒在马车内的孩子。 唯一低下头,“他是我救来的,大叔,你能不能帮我把他送去看大夫啊?” 其实,他也是懂点医术的,不过,他就是半吊子。 他比较喜欢法术。 那东西,好用,又方便。 但是,这个孩子,用法术,一点效果都没有。 祁宏申不语,忽地看向唯一,“你叫什么名字?” “唯一,我爹爹说,我娘是他的唯一,我就叫唯一了!” 祁宏申看着唯一,淡淡勾唇。 他以为,唯一会随便胡诌个名字,骗骗他。 却不想…… “有酬劳吗?” 酬劳? 唯一犹豫,“叔叔,谢谢你!” “如果,你愿意叫我一声爹爹,我就帮你救他!” 唯一错愕,“可是,我已经有爹爹了啊,要不,我喊你干爹,其实,干爹和爹爹也是一样的哦,我对你,也会像对爹爹一样好的哦!” 真是个狡猾的孩子。 祁宏申想着,淡淡点头。 “干爹,谢谢你,干爹,我叫凤唯一,我娘……”唯一说着,挠挠头,冲祁宏申呵呵呵一笑。 “干爹,你呢?” “我……”祁宏申犹豫了。 不知道,凤倾城有没有跟他提起过自己。 唯一却呵呵一笑,“干爹,没事的哦,我娘说,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不能与人提及的往事哦,我懂,我懂的啦!” 心中却在想着。 这个人,连报个名字都犹犹豫豫,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他救了这孩子,等自己软筋散药效没了,走为上策。 才不要唤这个吞吞吐吐的人干爹呢! 因为身边没有药,也没有银针,祁宏申带着唯一和那病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到了最近的小镇,询问了医馆的位置之后,带着唯一去医馆。 为了孩子,三人暂时在医馆住下。 祁宏申开了药方,给那孩子,内服,外抹,兼泡澡,三日后,那孩子已经醒了过来。 面对这陌生的一切,迷茫的不知所措。 却记得临死之前,他抓住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便是唯一,他的救命恩人。 “嘿,嘿,你看什么呢?”唯一挥舞着小手。 小孩回神,看着唯一,“我在想,我是死了呢,还是还活着?” “废话,当然是活着啦,你看,外面阳光真好,夏日就要到了哦,还有啊,你看,你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偷偷告诉你,我已经叫人去报官,顺便把他治疗瘟疫的药方也带去了!” 那孩子低头愣了许久之后,才小声对唯一说,“我叫回儿!” “哦,你叫回儿啊!” 其实,唯一早就知道了。 在这孩子,病的模模糊糊,不清楚今夕是何夕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 回儿。 “回儿,是回家的意思!”回儿解释道。 唯一笑,“我明白的拉,对了,你的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 唯一闻言,乐了,“那感情好,等你好了,你就回家去和家人团聚吧!” 和家人团聚,真是太好的想法了。 可是…… “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我是被爹娘卖给人贩子的,如果我回去了,爹娘就会被官府抓去坐牢的!” 唯一懂了。 回儿家里,一定是很穷,爹娘养不起他了,才把他卖了。 微微叹息,“那你以后跟着我吧,我叫凤唯一,我以后叫你阿回好不好?” “凤唯一,阿回?” 唯一点头。 阿回好一会才红着眼眶点头。 无家可归,如今难得有一个人愿意收留他,是再好不过的了。 医馆内。 祁宏申一个人,淡淡的喝着酒。 喝酒这事儿,得看心情,心情好,酒不好,也能喝出好滋味,喝出百般甘甜。 心情不好,饶是极品佳酿,也喝不出其中百味。 祁宏申想,他此刻,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尤其是在看着唯一,歪歪扭扭走来的时候。 淡淡勾唇。 这个孩子,聪明,懂事,有心计,但却心地善良。 他的人生观,并未受到世间百态污染,保持着,最美好的曾经。 “唯一!”祁宏申出声低唤。 唯一吓了一跳,连忙抬头,见是祁宏申,呵呵一笑,“干爹!” “你在做什么?” “我在练习走路啊,干爹,我刚刚走的怎么样?” “练习走路?” 唯一点头,“是啊,刚刚有个胖子来抓药,就是真么走的,干爹,我跟你说哦,那个胖子,身上穿的和真亮,那么大的戒子,还是纯金的呢!” 唯一一边说,一边比划,祁宏申倒是明白了。 唯一见到的,怕是这个镇上的土财主吧。 “所以?” “干爹,你是没看见,他走路可威风了!”唯一说着,歪歪扭扭的学着走开。 心里乐坏了。 只是,当夜,这个土财主却被打劫了。 那劫匪直接一人,飞身而入,手中剑指土财主的脖子,叫他交出所有金银珠宝,否则便要他小命。 土财主贪生怕死,立即交出所有金银珠宝,求活命。 祁宏申拿着那一大袋子金银珠宝回到医馆,恰巧被唯一看见,唯一看着祁宏申,“干爹,你是不是做坏事去了?” 祁宏申不语,唯一却呵呵笑着上前,“干爹,我们劫富济贫去吧!” 唯一只是一句玩笑话,祁宏申却当真了。 当天便把阿回送去京城锦王府,带着直接离开。 一路上,真真做起了劫富济贫的事儿。 唯一聪明啊,不停的跟祁宏申学武,学医,甚至学起了咒法。 唯一的小嘴够甜,一口一句干爹。 两人从富贵人家劫了银子,当天便送给了穷人。 从浩瀚,到齐国…… “干爹,我觉得,我们应该有个响亮的名号!” 祁宏申放下筷子,看着一脸若有所思的唯一,“什么名号?” “比如,杀人不眨眼,唯我独尊……”唯一张嘴说了几个,个个都嚣张霸气。 让祁宏申无语至极。 “叫什么都好,你看着办吧!” “那就叫唯我独尊了!” “嗯!” 这段日子,唯一早就忘记,要撇开祁宏申的事儿了。 小镇。 何花已经蹲守许久许久。 信。 她早已经请人送到了沧溟给君嘉誉。 她就不信,君嘉誉对她信中内容,不感兴趣。 沧溟。 君嘉誉对君羽玥派兵攻打沧溟一事,着急上火,好几次打了沧瑾瑜,觉得,沧瑾瑜是个混蛋,蠢蛋。 沧瑾瑜一开始还反抗,到现在,已经被君嘉誉圈禁,周围都是君嘉誉的人,沧瑾瑜已经不敢反抗了。 “打死你个没用的,蠢货,笨蛋!”君嘉誉一边揍,一边骂。 就是这个混蛋,蠢蛋,害得他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男不男,女不女的。 沧瑾瑜被打第一次,还会反抗,或者嗷嚎,却被遭到君嘉誉越发狠毒的拳打脚踢之后,学会了沉默。 因为,君嘉誉就喜欢看他哀嚎,求饶,他偏不。 反正,君嘉誉不敢打死他,只会打的他几天下不了床而已。 直到打的累了,君嘉誉才收了手,看着沧瑾瑜,抬脚一踢,“滚……” 待沧瑾瑜连滚带爬跑开之后,君嘉誉才沮丧坐在椅子上。 什么筹谋,什么阴谋,什么一统天下,这一刻,都成了空。 江山到了君羽玥手中,他是不会吐出来的。 “不,君羽玥,我不答应,不答应!” 从小到大,君羽玥什么都有了,而他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外面,侍卫低唤,“君大人!” “何事?” “这里,有你的一份信!” 君嘉誉本不想看的,却在犹豫之后,“拿上来!” “是!” 接过信一看,君嘉誉觉得浑身血液瞬间都冷凝了。 猪猪猪居然还活着,还有那个残疾的儿子…… 手慢慢握拳,把信捏成一团,君嘉誉磨牙切齿,“君羽玥……” 一定是君羽玥干的好事,一定是君羽玥。 当时君羽玥也在齐国,除了君羽玥,还能有谁,能够救出猪猪猪。 这贱女人胆子也真够大,居然敢活着。 连带那个残疾孩子,也敢活着。 该死,该死。 他君嘉誉绝对不允许,他们活在世上,给他的脸上抹黑。 绝不允许。 “来人,准备兵马,我要去齐国!”他要亲手杀了那对母子,让他们去地狱。 绝对不会让他们留在世上,给他的人生,摸黑, “啊……” 珠珠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 扭头看着身边的孩子,伸手轻轻摸着自新的脸,心头难受。 如果,如果,这个孩子,有爹爹疼爱,会不会此刻,便是睡在爹爹身边,而不是她的身边。 自新,是娘不好啊…… 她没用,拴不住一个男人的心,若是君嘉誉有一点真心在她身上,他定会善待这个孩子,定不会亲手活埋了他。 每每一想到君嘉誉,珠珠便整宿整宿睡不着,整宿整宿提心吊胆。 看来,她要搬家了。 只是,搬走了以后,凤倾城回来找他们了,找不到人,怎么办? 一时间,珠珠犹豫了。 是走,还收留。 走吧,珠珠,为了平安,走吧。 有的亲人,一直在原地,以后可以继续寻找的。 第二日,珠珠便主张把绸缎铺子盘出去,铺子位置好,生意也好,盘铺子的价钱还不高,一下子,有了许多人前来,中午的时候,便已经把铺子卖了出去。 下午时刻,一辆马车,悄悄离开。 何花看着那马车,眸子内,恨意深浓。 那日,她可是亲眼看见,凤倾城摸那个孩子的头,亲昵的很,想来是亲近的人。 送了封信给君嘉誉, 却不想阴差阳错,这两个是君嘉誉的人。 不,是君嘉誉必须要送他们入黄泉的人。 “娘,我们走了,以后婶娘找来怎么办?”自新问珠珠。 珠珠鼻子一酸,“自新啊,你是乖孩子,以后好好读书练武,将来你就可以去找婶娘了!” “娘,婶娘住在什么地方?” “你婶娘住在最奢华的皇宫内,她是当今的皇太后,自新啊,你婶娘叔叔对我们是真的好,还有,你叔叔当初还救了我们的娘俩的命,自新啊,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婶娘叔叔,知道吗?” “娘,我们当初遇到过危险吗?” 珠珠闻言,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自新,曾经的一切。 罢了,罢了,自新还那么小,那么小。 “是,很危险,九死一生的危险,是你叔叔他心善,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银子,就连自新脖子上的玉佩,也是叔叔给的!” “娘,那我们去找叔叔婶娘吧,好不好?” 叔叔婶娘那么好,他想去跟他们一起生活。 就算不能一起生活,那就住在隔壁吧,偶尔能见着。 那样子,他就有个亲戚了,多好! 珠珠看着自新,心酸不已,“自新,我们现在不能去打扰叔叔婶娘,等以后自新长大了,才可以去哦!” “自新不懂,娘,为什么一定要等长大,现在去不好吗?” 珠珠无言以对、 红了眼眶。 是啊,现在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战事连连,他们根本顾及不到他们母子二人,还是不要去添麻烦了。 “自新乖啊,等战事平息了,娘就带你去……” 马车蓦地停下,珠珠吓了一跳,掀开马车帘子,便瞧见君嘉誉一袭黑衣,手中宝剑带血,而马车夫已经命丧黄泉。 珠珠吓得脸色刷白,紧紧抱住自新。 “不,不,不,君嘉誉,你不能,不能……” 君嘉誉冷眼看着花容失色的珠珠,和吓呆,双眸湿漉漉的自新,一字一句残忍说道,“你们不是要去找凤倾城和君羽玥吗?我告诉你们,你们去不了了!” 今日,他定要将这一生耻辱,送入黄泉。 一定…… 珠珠摇头,“不,不,不,君嘉誉,你杀了我,我不怨你,但是,自新,他是你的儿子,你的亲骨肉,你不能,不能啊……” “没有什么不能的,没有!” 君嘉誉说着,举剑朝珠珠刺去,一剑穿二心,珠珠紧紧护住自信。 一只手臂横在心口和自新心口处,泪眼模糊看着自新。 原本以为,能苟且偷生下去一辈子。 让孩子长大,有了自保能力,她一直努力坚强,小心谨慎,好好教育好在,却不想…… 最总,他们还是死在了君嘉誉的手中。 “自新……” 自新一言不发,静默的看着君嘉誉,那就是他的爹爹。 这么的狠心,这么的无情,这么的绝情。 他不是来接他回家的,他是来杀他的。 娘亲说得对,这个世上,只有叔叔婶娘才是真心待他,可惜,可惜他再也见不到叔叔婶娘了。 头轻轻靠在珠珠怀中,“娘,有天堂吗?” “有!”珠珠应声,血从嘴角溢出。 “娘,那自新想去天堂!” 去了天堂,化身天使,便可以保护叔叔婶娘一世平安了。 “自新,你去天堂,你一定会去天堂!” 她怕是去不了天堂了。 母子二人倒下,泪眼模糊。 君嘉誉由始至终,多看一眼都不曾,一掌重重打在马儿身上,马儿吃疼,撒丫子就乱跑…… 君嘉誉去找,那个给他带信的人,他定要好好感谢感谢她。 一定要…… 唯一跟祁宏申一路劫富济贫,倒也有了点感情,至少,祁宏申待唯一极好,唯一说什么,要什么,他定默默满足。 “干爹啊,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齐国!” “齐国啊……” 唯一说着,拖长了尾音。 爹娘,哥哥都在齐国,不,如今没有齐国了,接下来,连沧溟都要没有了。 呵呵,真好,真好啊! 祁宏申看了一眼唯一,不语。 这个孩子,贼精贼精的,什么事儿,心中都有算计。 面上不说,心中却是千回百转,跟他娘,一个性子。 两人骑在大马上,却见前方,一辆马车,胡乱冲撞过来,唯一立即大喊,“干爹,干爹,快快,靠边,让那马车过去!” 天,这可是悬崖峭壁的山路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了。 这什么人呐,胆子这么大。 祁宏申不语,驾了马车,朝内里让,却在马车路过的时候,风吹起马车帘子,露出马车内的情景。 “咦……” 死人啊。 唯一还是第一次,仔仔细细看死人。 一个是好奇,另外一个也不知道为什么,飞身而起,一下子落在了马车上。 速度快的祁宏申都来不及抓住。 而唯一却钻进了马车,见自新微微睁眼。 “咦,还活着啊!” 唯一说着,伸手去拍自新的脸,却看见自新脖子处的玉佩。 玉佩,他不曾见过,但是,玉佩上的团,他爹爹可是告诉过他们,送给了一个少了一条左臂的男孩。 少了左臂。 唯一伸手去摸自新左臂。 果然没有。 “嗨,我是你哥哥啊……”凤唯一喜呼,完全忘记了,他们现在在一辆马儿发了疯的马车内。 那马儿狂躁之后,马车轮子已经吊在了悬崖边上。 祁宏申立即飞身,跳进马车内,一把抱住唯一,便朝外面飞去。 “是自新啊,马车内的人是自新啊,救他,救他啊!”唯一尖叫,眼见马车已经朝悬崖掉去。 几乎在祁宏申放下他的时候,飞身朝悬崖跳去。 祁宏申吓坏,“唯一……” 飞身跳下。 运气一把抓住唯一的手,“你疯了!” “是自新啊,那个孩子,是自新啊,他还活着啊!” 祁宏申总算明白了什么,把唯一朝上面抛,“上面好好呆着,我去找他,乖乖等我!”飞身而下。 踏雪无痕。 唯一在那瞬间,觉得,其实这个干爹,还是不错的。 落在悬崖上,滚了几圈,唯一才停下来,趴在悬崖边,朝悬崖下看。 希望看见祁宏申和自新的身影。 却感觉身边有人,扭头之时,一眼,唯一便觉得面前的黑衣人不是好人。 君嘉誉亦看见了唯一。 这孩子,长得很像凤倾城,莫非…… 先不管,抓了再说。 “干爹,救命啊……”自新只来得及唤出这一声,便被君嘉誉抓住,掳走…… 悬崖下,祁宏申总算在自新跌落崖底时,抓住了他。 见他心口溢血,连忙施针,护住他的心脉,再喂他吃下药丸,运气拍入自新体内。 见自新少了左臂。 祁宏申眉头微拧,拿出银针刺破了自新手指,轻轻尝了尝自新的血,笑了笑,“你这孩子,也是你福气好,当年遇上君羽玥,如今,遇上了你堂哥!” 怪不得唯一要救他。 那孩子,果然精明的很,才多少时间,便已经知晓,这孩子身份。 或许,这便是血缘亲情。 而自新,却一直记得,那一句,“嗨,我是你哥哥啊!” 哥哥,亲人。 除娘亲以外的亲人。 又记得,祁宏申的那一句,当年遇上君羽玥,如今遇上你堂哥。 他的爹爹抛弃了他,还好,他的亲人没有…… 上碧落,下黄泉,他也是有家的孩子了。 祁宏申却听得悬崖之上,唯一传来的惊呼,“干爹,救命啊……” 唯一有危险。 几乎在瞬间,祁宏申抱住自新,飞身而上。 悬崖之上,早无唯一的身影。 “唯一……” 祁宏申惊呼。 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 不…… 那孩子,绝对不能在他手中出事,绝不能…… 只是,茫茫人海,要去何处寻? 这一刻,祁宏申想着,或许,他应该做些什么了。 此刻的君羽玥,在收到那封信的时候,心如刀绞。 马不停蹄赶往那书信中所指定的地点,手中龙魂愤怒悲鸣。 它需要血,血,血…… “驾……” “驾……” 马儿的速度,不够快,不够快。 那是一处悬崖。 悬崖之下,万丈深渊。 唯一被掉在一个笼子内,笼子中,是无数机关,只要牵一发,动全身。 唯一必被无数银针,暗器刺穿身体,掉落悬崖。 君嘉誉立在一边,得意洋洋的笑着。 乐着。 而另外一边,何花也嘴角含笑。 果然,当初,送信给她的黑衣蒙面人,是君嘉誉的人。 如今的何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恶毒,张狂。 满眸子的恨,满眸子的怒,满眸子的怨。 恨凤倾城,恨君羽玥,恨祁宏申,怒那些贼人,怨苍天对她不公。 不过,如今,这些都不要紧,不要紧了。 远远的,君嘉誉便看见了君羽玥驾马而来。 那一身风尘仆仆,一身的绝傲。 “吁……” 在马儿停下瞬间,君嘉誉便看见了笼子中的唯一。 眼泪在眼眶打转。 那个孩子,他总是多疼一分,把欠墨涵的,茉舞的,都弥补在了他身上。 平日里,他要什么,便给什么,总舍不得他蹙眉一下。 可此时此刻,他就卷缩在那小小的笼子里,静静的看着他。 由始至终,没有唤他一声爹爹,呼喊一声救命。 眸子内,亮晶晶的,全是信任。 这边是他的儿子,他君羽玥的儿子。 果然,坚强,不惧怕。 好,很好。 唯一…… 今日,若是你丧命之日,那爹爹定要这些人为你陪葬,黄泉路上,爹爹陪你。 陪你。、 “啊哈哈,君羽玥,想不到,你居然为你的儿子来了,啧啧啧,只身一人啊,真的好勇敢,好勇敢哦!” 君嘉誉说着,拍掌。 掌声刺耳。 君羽玥淡淡看着君嘉誉。 “曾经,我一直在想,你是我二哥,有什么事情,你定是爱着我,疼着我的,后来才明白,你才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当时我就在想,是时间让我们变了呢,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狼心狗肺的!” 君嘉誉闻言,哈哈大笑。 “君羽玥,错就错在,你不够心狠手辣,如果是凤倾城,她怕死早就一剑砍了我,一刀杀了我,那会容我到今时今日!” 君嘉誉说着,扬手,立即有人举剑对准笼子。 唯一看向君羽玥,慢慢勾唇。 死,他从来都不怕的。 君羽玥却心若刀绞,方寸大乱。 “君羽玥,我的好兄弟,咱们来玩个游戏吧!” “为了你儿子的活命,我知道,你定会陪我好好玩这个游戏的!” “来吧,咱们好好比划比划,你最好不要还手,若是你还手一次,我便让人朝笼子内射箭一次,你要知道,我这些人,虽然并无太多本事,但这百步穿杨,还是很厉害的呢!” 君嘉誉说着,抽出长剑,刺向君羽玥。 而君羽玥,却定定的骑在马背上,看着那剑越来越近。 不曾有丝毫犹豫。 不还手便不还手吧。 直到君嘉誉在他身上,划了九十九剑,鲜血淋漓之后,笼子内的唯一忽地哈哈哈笑了起来。 眸子内,眼泪落下。 从小到大,爹爹最疼的人就是他。 这一次。 他也想做一个乖孩子。 “爹爹,还手,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给唯一陪葬,爹爹,杀了他啊……” 君羽玥几乎在唯一大喊瞬间,握紧了龙魂。 但,终归还是放开了。 他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做不到,让自己的亲身儿子,死在自己面前。 做不到。 君嘉誉却笑了起来,“射箭!” 有人拉弓,射箭,却几乎在那瞬间,远处,一只长剑射来,两剑相交,定在了地上。 君嘉誉扭头看去。 祁宏申。 他还没死吗? 祁宏申一袭黑色锦袍,骑在大马之上,耀武扬威的走来,边走边说,“嘉誉啊,要杀君羽玥,怎么也得通知我一声吧!” 由始至终没有看笼子里的唯一一眼。 君嘉誉愣过之后,笑了起来,“师叔,欢迎,欢迎之至!” 祁宏申笑,翻身下马,走向君嘉誉的位置,坐下,那般肆意,从容。 看向何花,“你胆儿倒是肥了!” 何花在瞧见祁宏申那瞬间,心便开始发抖,发颤,身子泛冷。 这个男人,除了对他在意的人,柔情似水,他不在意的,从来不屑一顾。 君嘉誉笑了起来,走到祁宏申身边,“师叔,你来了就好,我就盼着你来呢!” 祁宏申挑眉,“是吗?” 又看向何花,“你们是怎么回事?” 君嘉誉献媚一笑,“师叔,她好歹算我半个师婶不是……” “是么?”祁宏申说着,喵了一眼何花,又看向君嘉誉,再看看君羽玥,又看向唯一。 唯一也看中祁宏申。 嘴唇紧抿。 他想过祁宏申的身份,但是没有想过,他是那个讨人厌。 淡漠问君嘉誉,“你们在玩什么呢?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君嘉誉谄笑,“师叔,你主意多,你说,你喜欢怎么玩,今日在,我舍命陪君子!” “嗯,那便来个人肉煮汤吧!” 君嘉誉愣,却在瞬间笑了起来,“师叔,你真是高明!” 不一会,大祸备下。 锅内是热水,锅下,是干柴烈火。 “师叔,你想煮谁呢?”君嘉誉问,翘起了兰花指。 痴痴笑着。 祁宏申看着君嘉誉,又看向何花,“她……” 何花一惊,跌跌撞撞后退。 祁宏申却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何花,“何花,你说,你该死不该死呢?” 何花摇头,“不,不,不,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皇上,皇上,求你,求你……” 祁宏申冷笑,“杀你,一刀毙命,便宜你了,我今日,要水煮何花肉,让你自个看着你是怎么被千刀万剐的!” 祁宏申说完,看向君嘉誉,“怎么,你的人,不听我使唤吗?” 君嘉誉闻言,微微错愕,“来人,还不动手!” 立即有几个人上前架住何花,褪了何花衣裳。 祁宏申亲自动刀,一刀下去,那人肉滚落锅内,翻滚。 “啊……” 何花尖叫。 没有一句审问,就这么定了她的罪名。 直到锅里香气沸腾,祁宏申才淡淡吩咐,“舀了,喂她吃下!” “呜呜呜……” 饶是见多酷刑的人,都忍不住呕吐。 还有什么,比吃自己肉,更残酷的酷刑。 远方马蹄声想。 君嘉誉眉头微拧,看去。 “怕什么,是我的人!”祁宏申说着,继续动刀。 一会让何花吃。 心中恨毒了何花。 凤倾城,凤倾城的孩子,凤倾城的一切,他连根汗毛都舍不得伤,舍不得碰,舍不得她丁点伤心。 这贱人倒好,敢处处说下谎言。 一句一句。 该死,该死至极。 君嘉誉也该死,今日,他要一个一个来。 谁也别想逃。 马背上,君羽玥一点不敢乱动,今日的祁宏申诡异的很,他一个人杀这些人,绰绰有余,但祁宏申若是一旦加入对战…… 唯一…… 唯一却微微摇头,表示他没事。 这一刻,唯一忽然觉得,祁宏申,其实,是一个好人。 几百刀子之后,何花依旧奄奄一息,嘴里到处是泡,说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有的东西,真的不属于自己。 犹记得那个时候,祁宏申问过她,若是不愿意,还来得及。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她愿意。 冲着那荣华富贵,含羞带怯的告诉祁宏申,她愿意,愿意做一个替身,愿意做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何贵妃。 “丢锅里去!” 何花的死,是凄惨的。 哀叫连天,痛苦不已。 多少人,看的直犯呕吐,唯一静静闭目,念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坏人又死一个,真好。 君嘉誉满脸兴奋,原来折磨人,可以这个样子。 啊哈哈,好极了。 若是把那个粉嫩的孩子拿来煮了,给君羽玥和凤倾城舀上一碗,多好…… “驾……” 马背上,凤倾城急的眸子通红。 她接到祁宏申的信时,心中便大惊,忙去问墨涵,墨涵无奈之下,据实以告。 她带着人前来,却不想,祁宏申一切都为她准备好了。 人,兵马。 属于祁宏申曾经的一切,一切,他悉数交给她。 只留下三个字,“对不起!” “驾……” 金戈铁马,说不尽此刻的懊悔,此刻的心痛。 她的孩子,她的丈夫。 不,一定都要活着,好好活着。 祁宏申,求你,拜托你,护住我儿,护住我丈夫……悬崖边。 君嘉誉忽然开口,“师叔,你看那孩子,瞧着粉嫩粉嫩的,拉下来煮了,定美味百倍,千倍,你看如何?” 祁宏申笑,“待我仔细瞧瞧!” 说着,衣袍一掀,朝唯一走进。 君羽玥大声惊呼,“祁宏申,那是我和倾城的孩子,你有什么仇恨,冲我来……” 祁宏申哈哈大笑,“君羽玥,我要的就是凤倾城的孩子,当初,她不顾及情意,杀我千刀万刀,我今日,便是来报仇雪恨的,先水煮你儿子,在杀你煮了,给凤倾城送上美味的一锅汤,我想,她一定会痛哭流涕的感谢我的!” 祁宏申这番话,让君嘉誉越发相信祁宏申是真的恨毒了凤倾城。 “师叔,千万小心,这里一路走去,都是机关,陷进,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祁宏申看向君嘉誉,“你小子,倒是长记性了!” 君嘉誉笑,“是师叔教导有方!” 祁宏申心中冷哼,面上却笑得越发开怀。 按照一步一步朝笼子走去。 唯一看着祁宏申,好几次要张嘴低唤,都在祁宏申淡淡的眸子中,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宠爱。 是的,祁宏申一路走来,都是极其宠爱他的。 祁宏申站在笼子下,看着笼子内机关密布,扭头看向君嘉誉,“可有破解之法?” “怎么可能有呢,这机关打开,定把这孩子,射成满天星!” 除非有人,用身子护住他。 祁宏申懂了。 看向唯一,笑了起来。 唯一忽然哭了。 “不,不,不要,不要……” 祁宏申笑,这个孩子啊。 那么聪明,一眼便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不要,求你,不要,我求你……”唯一不停落泪,希望,在那瞬间,可以让祁宏申收手。 君嘉誉闻言,以为唯一是害怕了。 但是,他那里知道,唯一是舍不得祁宏申。 祁宏申看着唯一的样子,忽然想起凤倾城来。 她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这一次之后,再无劫难,再无伤害。 默然回头,祁宏申看向满脸着急,浑身是伤,却按捺不动的君羽玥,大喊,“君羽玥,杀……” 几乎在那瞬间,祁宏申运气袭向铁笼子,几乎在瞬间,飞身而起,大鹏展翅,一把抱住了唯一。 任由那千万根银针,刺入他的身体。 抱着唯一朝悬崖下落下。 希望,悬崖下,他的人,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啊……” 君羽玥在祁宏申话落下瞬间,拔剑而起,杀…… 带血厮杀,无数,一剑一个,不曾手软。 这一刻,君羽玥像个地狱修罗,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将君嘉誉的人,斩杀殆尽。 没有丝毫手软,直至剩下君嘉誉一人。 君嘉誉膝盖一软,扑通跪地,“羽玥,羽玥,别杀我,想想我们的曾经,想想我曾经对你的好,想想我……” 君羽玥冷眸,龙魂滴血。 一剑砍断了君嘉誉手臂。 在君嘉誉痛呼时,剑一剑刺入他口中。 一搅。硬生生割了君嘉誉舌头。 再一剑,刺中君嘉誉子孙根,剑翻,挑落,在两剑砍落君嘉誉耳朵,将这些东西,一一串起,丢入大锅之中。 “君嘉誉,今日,你便好好尝尝,你的人肉是什么滋味!” 一脚把君嘉誉提起,丢入那沸腾大锅之中。 “啊……” 这一刻,君嘉誉失声痛呼,却在几声之后,一命呜呼。 魂归…… 君嘉誉从来没有想过,君羽玥狠毒起来,是这般的狠毒,不留情面。 他以为,君羽玥会手下留情的。 如今,在明白,他所谓依仗,早已经没有了。 悬崖下。 祁宏申的属下接住了落下的祁宏申和唯一。 唯一安然无恙,祁宏申却笑眯眯的看着唯一。 唯一知道,祁宏申…… “干爹……” 祁宏申握住唯一的手,“幸好,幸好你没事!” “干爹,你会好好的,你一定会好好的,我,我,我……”唯一说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唯一啊,好孩子,干爹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好喜欢你,好喜欢,你那么聪明,那么善良,那么的勇敢,就像你娘一样,绝世无双,普天唯一!” 祁宏申每说一句,血便沿着嘴角落下。 “唯一啊,干爹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这些影卫,跟随干爹多年,以后,你帮干爹好好安排他们,可好?” “不,干爹,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你好好的,好好的,我们说好的,要去行走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的,我们的代号唯我独尊,天下无敌的。干爹,如果没有你,唯一如何唯我独尊!” “别怕,唯一不怕,干爹把所有武功秘籍都写下来了,唯一只要好好练习,将来一定可以!” 君羽玥从悬崖上跳下,落在一边,快速走来,“唯一……” 唯一连忙回头,“爹爹,我没事,你快救救干爹,他快不行了!” 祁宏申笑。 死,并不可怕。 只是,在临死前,他想见一面凤倾城。 许多话,他想亲口跟她说。 但…… 来得及吗,还来得及吗? 祁宏申看着上方,希望,有那么个女子,一袭白衣,翩翩落下。 肆意潇洒,冲他低低一笑。 悬崖上方,凤倾城看着那一地的尸体,奔走到崖边,毫不犹豫,跳下。 祁宏申忽然笑了。 天际上方,果然,有女子,白衣翩翩落下。 “倾城……” 凤倾城落地,君羽玥立即上前,“倾城,唯一无碍,祁宏申用身体护住唯一,无数银针刺入他的身体,他快不行了,他一直在等你,你去看看他!” 凤倾城闻言,不知道此刻心中酸疼为何而来,却还是走到祁宏申面前。 祁宏申轻轻朝凤倾城伸出手。 凤倾城犹豫片刻,伸手握住。 “祁宏申……” 祁宏申的手,冰冷,那是临近死亡的气息。 祁宏申却淡淡笑了。 笑的无比幸福,释然。 身边的人,都悄悄退下,就连唯一,都被君羽玥抱着离开。 只剩下凤倾城和祁宏申。 “倾城……” “嗯,是我!” 祁宏申努力,想要抬手,只是,一动手,身子便疼,疼的撕心裂肺,但,他忍住了,努力抚摸上凤倾城脸。 “我曾经,做梦都想,这般静静的看着你,也想着,在你的眸子里,再无厌恶,再无讨厌,憎恨,你能多看我一眼,看见我的好,看见我对你的爱!” “倾城,你总觉得我自私自利,不懂爱,总想把你禁锢起来,可你若是给我一点爱,一个承诺,一个哪怕不能做心爱之人,只做朋友的诺言,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凤倾城闻言,忍不住落泪。 “祁宏申,你不应该回来的!” 回来就送命了。 “倾城,抱抱我,好吗?”祁宏申哀求。 凤倾城犹豫片刻之后,坐到祁宏申身后,抱住祁宏申。 “倾城,我曾经想,如果,我们有一天相爱了,我定不做皇帝,陪着你肆意天地间,我知道,你最想的,不是高高在上,贵不可言,你想要自由,可是倾城,那个时候,除了用权势把你绑在身边,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祁宏申的哀痛。 凤倾城懂。 “祁宏申,谢谢你,谢谢你曾爱过我!” 如果不是这份爱,他又怎么会舍身救唯一,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把所有退路都想好了。 “倾城,我也谢谢你,让我曾经看到了温暖,看到了幸福,看到了希望……” 虽然希望那么渺茫,那么短暂,那么的少,但是,总归的有了。 祁宏申说着,从怀中摸出两个连在一起的中国结,中国结上,血淋淋。 “倾城,我一直很努力的保护着这中国结,一个是你编给我的,一个是我自己编的,学了好久,才学会的,我把它们连在一起,变成同心结!” “倾城,请原谅我的自私,我欠你太多太多,但愿来世,我不在遇见你,不在爱你,如果我遇见了你,请让我先一步,在你还没有爱上任何人之前,可好?” “好!” “倾城,我冷!” 凤倾城紧紧抱住祁宏申,“祁宏申,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好!”祁宏申说着,慢慢闭上眸子。 他好累,好累。 却还是坚持着,听凤倾城唱一首歌给他听。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你不懂我伤有多深。 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劝你别作痴心人。多情暂且保留几分。不喜欢孤独,却又害怕两个人相处,这分明是一种痛苦 ,在人多时候最沈默,笑容也寂寞,在万丈红尘中。 找个人爱我,当我避开你的柔情后,泪开始坠落,是不敢不想不应该,再谢谢你的爱,我不得不存在,像一颗尘埃,还是会带给你伤害” 祁宏申听着,忽然懂了。 仿佛听见佛音梵唱,一生的哀伤,在这瞬间,烟消云散,轻轻靠在凤倾城怀中。 倾城,来生,来生,若是遇见你,我定不执着,不能相爱,便做朋友。 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做你一辈子的蓝颜知己,你做我一辈子的红颜知己。 笑,停住。 手,紧紧握住凤倾城的手。 “祁宏申,安心去吧,来生,不要再遇见我,就算遇见我,也不要回头,更不要再爱我,我,不值得你爱!” 祁宏申死了。 彻彻底底的死了。 为了救唯一而死,死在她的怀中。 含笑九泉。 凤倾城亲手火化了祁宏申,把他的骨灰带回去给祁宏尧,再给世间,他也只有祁宏尧这个亲人了。 祁宏申下葬那一日,祁宏尧抱着一个孩子,凤倾城没有问,也知道那是祁宏申的孩子。 走到祁宏尧身边,“保重!” 祁宏尧看着凤倾城,“保重!” 如他所想,祁宏申最爱,最不舍得伤的人,依旧是凤倾城。 人生啊,只是先一步,晚一步,就相差这么多。 凤倾城翻身上马,绝然离去。 远远的,就看见君羽玥一袭白衣,在大道上等她。 凤倾城勒紧马缰绳,让马儿停下,笑看君羽玥,忽地仰天大喊,“君羽玥,我爱你!” 在没有那所谓的十分之一,有的只是全心全意。 君羽玥笑,“凤倾城,我亦爱你!” “驾……” 凤倾城驾马先走一步,君羽玥立即追上。 祁宏尧回头,看着祁宏申的坟墓,“看见了吧,他们才是最相爱的,你啊,真真就是作,当初,若是听我一句劝,换个方法,说不定你们早已经成双成对了!” 但,没有如果,没有如果啊…… 那一双丽人,佳偶天成,谁也拆散不了,谁也阻止不了,他们的相爱。 ------题外话------ 推荐好友易洋宅斗文《嫡女庶夫》 本书由(熊猫没眼圈)为您整理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