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全能站姐穿书后暴富了
　　作者: 橘色电
　　文案
　　林棠是一名资深站姐，对于普通粉丝来说，追星最多只是塌房，但对她来说，塌房是要破产的！
　　不幸的是，她追一个塌一个。
　　一觉醒来，她穿成了一本娱乐圈小说的炮灰女配，并绑定了系统。
　　系统：你要参加选秀，把女主踩在脚下——
　　林棠：等一下，第8章 出场的糊豆最后成了顶流，这个反派男配在16章塌房了，还有这个小龙套……我要发财了！
　　手握原书剧情，林棠“投资”的每一个糊星都爆了。
　　被迫扮甜美的超A御姐，一张机场图强势出圈。
　　默默无闻的龙套影帝，一段混剪让他吸粉上百万。
　　被队友排挤的小糊豆，氛围感生图让对家粉垂直入坑连夜爬墙。
　　……
　　随着他们的爆红，林棠直接赚了几栋楼，心满意足准备收租躺平，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成了圈内神话？
　　以前的粉圈：比颜值、比奖项、比资源。
　　现在的粉圈：棠姐是我家站姐！（骄傲
　　迷茫路人：你们粉的到底是谁……？
　　粉圈：爱豆可以多担，但棠姐只有一个！
　　*
　　小剧场：
　　林棠手里的十几个站子意外掉马后，粉圈异常和谐——
　　粉圈A：卧槽，棠姐给我家开站子了，我家哥哥终于要火了！
　　粉圈B：呜呜呜，求棠姐看看我家小甜豆妹妹，钱包已经准备好了！【附美图x8】
　　粉圈C：啊啊啊江哥的新pb好绝，废物公司快给棠姐打钱！
　　此时，得知自己并不是唯一的演员和爱豆们，默契地拉了小群。
　　新晋演员A：我还在跑龙套的时候，她就是我的站姐了。
　　顶流爱豆B：呵呵，我在街边弹唱的出道照片，就是她拍的！
　　影后C：好热闹啊，我还和小棠一起吃过晚饭呢~
　　【高亮：
　　1、架空娱乐圈，文中制作周边用于盈利已经得到艺人授权，并非侵犯艺人肖像权的行为。
　　2、剧组跟拍也是在剧组同意的情况下发布照片。
　　3、官方团队会发布明星行程，文中不存在刻意泄露隐私行为】
　　其他：
　　1、事业向爽文，纸片人明星没有原型，男主出场晚。
　　2、追星挣钱两不误，祝大家永不塌房！
　　内容标签： 娱乐圈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棠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追的明星都火了。
　　立意：努力变成更好的人。
　　作品简评：十项全能的站姐林棠穿进一本娱乐圈小说，成为一名炮灰女配。得知原书剧情后，她选择利用自己上辈子丰富的拍照、修图剪辑、绘画等经验继续当站姐，提前挖掘了一个个被埋没的宝藏艺人。在这期间，林棠一边快乐追星，一边发展自己的事业，最终成为圈内神话。本文女主技能点满，全程带飞不憋屈，行文流畅，节奏快。文字描写有氛围感，配角性格鲜明，通过文字能生动地感受到追星的快乐。


第1章 
　　“滴滴滴”
　　电脑的提示音一声接一声，就没停过。
　　林棠眼下挂着浓厚的黑眼圈，面色苍白地看着电脑上的消息。
　　“退款！”
　　“刚出道就塌房，脱粉了，退款同意一下。”
　　“呜呜呜姐姐我真的好难过，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呢，pb可以退款吗？”
　　微店后台鲜红的99+系统提醒，几乎全都是退款申请。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鼠标的手微微颤抖。
　　是的，林棠是一名站姐，一开始她纯粹是为爱发电，但接触了这个圈子后才发现，原来当站姐还能挣钱。
　　但是她运气差，追一个塌一个，几乎没赚到什么钱。
　　两个月前，她在选秀节目里精心挑选了一个好苗子——乔余。
　　林棠的眼光很好，乔余最终以第一名的成绩C位出道。她的站子也成了乔余粉圈的第一大站，发售的pb卖了1万多套，本以为这次至少能赚几十万，但没想到乔余被爆出参加节目前就有女友……
　　又又又塌房了！
　　粉丝们伤心之余，还不忘记及时止损，一股脑申请退款。
　　参赛的两个月时间，林棠起早贪黑给乔余拍照片，门票钱也花了不少，现在全都打水漂了。
　　这还不算什么，工厂还催着她付尾款，直接背上了十几万的债务。
　　林棠一阵眩晕，伴随着滴滴的提醒声，直直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后脑勺磕到地板的瞬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下辈子再也不追星了！
　　*
　　林棠醒来时，胃部强烈的不适感让她差点吐出来，她挣扎着坐起来，环视一圈，眼前是完全陌生的环境，浅黄色木地板散落着一地的药片。
　　没死，太好了。
　　林棠头痛欲裂，呕吐感再次涌上喉咙，凭借身体的本能冲向卫生间，吐的稀里哗啦。
　　她洗了把脸，镜子里是一张和她极其相似的脸庞，但眉眼间却夹杂着愁绪，浑身散发着绝望。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宿主你好，你死了。”
　　？
　　听着脑海里传来的声音，林棠的动作顿了顿。
　　机械音似乎有些紧张：“啊啊啊对不起，宿主你之前死了，现在穿书了！”
　　一大串信息突然涌入脑海。
　　这是一本娱乐圈爽文，女主林乐溪出身豪门，为了追求梦想进入娱乐圈。
　　事业上顺风顺水，被粉丝粉称为“人间锦鲤”，拍的每一部剧都大火，cp超话前十都是她和爱豆、演员的cp，到哪儿都有人送资源，直接躺赢。
　　最后还收获了娱乐公司霸总的爱情。
　　林棠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和演员组cp就不说了，和爱豆组cp不怕被粉丝撕碎吗？
　　就离谱！
　　而她，穿成了书中同名的炮灰女配林棠。
　　原主是女主的姐姐，从小被父母忽视，对女主心生妒忌，女主进圈后，她不惜和家人闹翻也要进圈当明星。
　　在选秀节目上和作为飞行嘉宾的林乐溪大吵一架，反而衬托出女主的善良可爱，最后收获了一大批黑粉，一时想不开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女主在姐姐葬礼上落泪的照片，收获了无数粉丝的怜爱。
　　好家伙，这不是妥妥工具人吗？
　　死了都不放过？
　　硬了，拳头硬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不管她怎么努力，却总是被父母忽视，他们的眼里只有妹妹林乐溪，从小到大总是被要求无条件迁就妹妹。
　　她太渴望被关注了。
　　林棠皱了皱眉头：“系统，你确定我是亲生的？不会还有真假千金的剧本吧？”
　　系统急了：“我怎么配去那种高难度副本？”
　　林棠：……
　　她在屋子里又翻了翻，居然在抽屉里找到了三份“亲子鉴定协议”。
　　报告时间显示昨天。
　　显然，原主也是这么想的。
　　还因此主动结束了生命。
　　林棠叹了口气，上辈子，在父母去世前，她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小公主，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如此偏心的父母？
　　系统用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因为林乐溪是女主，所有人都会喜欢她。”
　　林棠闭了闭眼，语气诚恳：“系统，你说实话，我上辈子那么倒霉，是不是因为我也是女配？”
　　？
　　系统不留情面地戳破了林棠的幻想：“宿主之前所在的世界并没有这样的规则呢。”
　　林棠：……
　　系统语调激昂地说道：“宿主，你放心，我可是最优秀的女配逆袭系统！是只要你参加选秀，把女主踩在脚下——”
　　话还没说完，系统就注意到林棠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兴奋。
　　“等一下，第8章 出场的糊豆最后成了顶流，这个反派男配在16章塌房了，还有这个小龙套……我要发财了！”
　　林棠手指颤了颤，兴奋瞬间席卷全身。
　　抛开系统任务不谈，有了原书剧情，她可以提前知道谁会火，从此告别塌房！
　　啊？
　　系统傻了。
　　什么叫抛开系统任务不谈？
　　眼看着宿主要放弃任务，系统狠下心：“宿主，你的寿命只剩下五天了，需要用人气值兑换，选秀节目是三天后，你还来得及！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林棠毫不犹豫：“废话，当然是钱重要！”
　　况且，人气值不是只有当明星才能得到的。
　　上辈子，她最成功的一个站子有上百万的粉丝！
　　系统被这个回答惊到差点乱码。
　　新手手册上不是这么说的啊！
　　*
　　林棠瞬间恢复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跑到卧室拿起手机。
　　打开手机后，眼泪却差点掉下来。
　　支付宝：1.34元。
　　微信：290元。
　　银行卡零零散散加起来不到两千元。
　　更可怕的是，原主名下的信用卡也都刷爆了，加起来接近十万的账单。
　　哪有过的这么惨的豪门大小姐？
　　钱呢？钱都到哪儿去了？
　　可能是安眠药的副作用，脑海里的记忆有些混乱，林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神色凝重地低头继续看手机。
　　了解一个现代人最快的方式就是手机。
　　快速地看了遍社交软件和聊天记录，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
　　现实里，她和家人关系冷淡，连个朋友都没有。
　　网络上，她却是新晋顶流季霄的粉圈大佬，有名的富婆粉，备受追捧。
　　买代言和同款衣服就不说了，她还花了两万多元从黄牛那买了一张演唱会前排的门票。
　　至于信用卡的账单，是因为原主这段时间和父母闹翻了，银行卡被冻结，反而让她在追星上花了更多钱，有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
　　“宿主，只要你好好做任务，就可以用人气值兑换很多奖励！”见林棠脸色不对，系统见缝插针开始推销。
　　林棠不为所动，嗓音冰冷：“能兑换金钱吗？”
　　系统：“好像……不能。”
　　没钱说个屁啊！
　　林棠黑着脸，心情差到极点。
　　看来，必须要尽快挣钱了！
　　她不再理会傻乎乎的系统，环视一圈卧室，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柜上，看着玻璃柜里摆放整齐的相机，眼睛瞬间亮了。
　　原主追星期间买了不少专业的拍摄器材，其中就有站姐标配的5d4和各种常用的镜头。
　　直接省了她租器材的钱！
　　两分钟后，林棠换了身衣服，戴着棒球帽，身上背着相机包走出房门。
　　即使脸色有些苍白，但能看出来她现在的心情极好。
　　刚好遇见了回家的林父林母，看到她下楼，林父语气威严：“整天就知道呆在房间里，也不知道跟你妹妹学学！”
　　林棠扫了他一眼，脚下没有任何停顿。
　　不要打扰我挣钱！
　　倒是林母看出了林棠脸上的苍白，难得语气温和：“你上次不是说想去参加那个什么节目吗？小溪说那个节目还不错，你想去就去吧。”
　　林棠加快了脚步，扔下一句“不去”后飞快跑出了家门。
　　看来还得尽快搬出去！
　　身后的林母莫名感觉有些无措。
　　放在以前，每次她提起小溪，林棠总是会格外生气。
　　今天却像是彻底不在意一样。
　　她感觉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
　　另一边，系统欲哭无泪：“宿主，你，你要去哪儿？”
　　这个装扮，怎么看都不是去报名选秀节目的啊！
　　林棠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去机场，挣钱！”


第2章 
　　首都机场航站楼。
　　林棠直奔国内航班的出口处，找了个最适合拍照的位置，低下头认真地调整着相机的参数。
　　这会，系统也知道了林棠打算做什么了。
　　明星们行程忙碌，最常出现的地点就是各大机场，尤其是一线城市，工作室也会提前发布艺人每月的行程图。
　　不少粉丝知道行程后，会提前去机场等候，可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追星方式。
　　各家站姐日常营业也都是机场照，于是便催生了机场代拍的职业，运气好的时候，代拍一天能挣几千块。
　　而且，书中的娱乐圈对代拍也是有限制的，有专门的交易网站。
　　代拍通过网站进行交易，网站代扣税以及所属明星的肖像使用权，一般为10%的比例。
　　遇到一个满眼都是钱的宿主该怎么办？
　　系统快速地收集着网络上的消息，试图打消林棠的念头：“宿主，今天机场没什么明星……”
　　林棠嗓音冷静：“季霄会出现。”
　　书里曾经提到过，季霄在举办演唱会的前两天，傍晚时分抵达首都机场为演唱会做准备。
　　系统：！
　　系统快速地翻阅着原书剧情，居然是真的！
　　宿主这么快就记住了所有剧情？
　　林棠一脸淡定，来机场的路上她又看了好几遍原书剧情。
　　站姐的职业病之一，就是对机场这种明星经常出没的地点和时间格外敏感。
　　她单手稳稳地拿着相机，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出口。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兴奋的女声：“姐妹，你也是季霄的粉丝吗？”
　　也？
　　林棠抬起头，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
　　原主是季霄的粉丝，那她应该也算吧？
　　林棠不知道的是，她出门时随手穿的一套衣服就是季霄代言的品牌，不仅价格昂贵，还很难买。
　　就连头上的棒球帽也是季霄同款，全身上下写着“季霄粉丝”四个大字。
　　对面的女生看她手里还拿着相机，压抑着兴奋小声问道：“你是来拍季霄的吗？”
　　据她所知，季霄现在正在外地出席活动，公开的行程里没提起过他会回首都啊！
　　难道眼前的富婆姐姐有秘密消息？
　　被对方的兴奋感染，林棠小幅度地点点头：“嗯。”
　　“啊啊啊，真的吗？！”女孩的眼睛都亮了，声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欢喜和兴奋：“我从来没见过季霄真人，不知道是不是像其他人说的，真人比照片还帅！”
　　这句话提醒了林棠。
　　她好像……忘记季霄长什么样了。
　　直到现在，她的脑袋还是隐隐作痛，原主的记忆也渐渐模糊不清。
　　林棠有些懊恼，连忙掏出手机，好在原主的手机里有不少照片，她认真看了好几遍，把季霄的脸牢牢地记在脑中。
　　等会一定要最先认出季霄，抢到最佳拍照位！
　　要知道，季霄出道半年不到，粉丝已经快一千万了。
　　换句话说，季霄很值钱！
　　……
　　被惦记的季霄带着墨镜刚下飞机，几根蓝色的发丝从棒球帽里倔强地翘出来。
　　他压了压帽檐，扫到了出口处的一个身影，得意地翘起唇角，语气里透着明显的炫耀：“怎么随便走两步就能遇到粉丝？”
　　为了准备演唱会，季霄最近的行程格外忙碌，团队不想在机场耽误时间，今天的行程是保密的。
　　按理说，不会有粉丝提前到机场等待。
　　助理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出口附近有一个身材纤细的女生，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但她头上的棒球帽和季霄的一模一样，全身的打扮也像是从季霄代言的海报上扒下来的。
　　怪不得季霄一眼就看出来是粉丝。
　　季霄停下脚步，对着一旁的玻璃认真整理着自己的形象，翘起的几根发丝怎么都压不下去。
　　早知道就不在飞机上睡觉了！
　　看着他臭屁的模样，一旁的助理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还记得一开始是为了避开粉丝，才选择不公开行程的吗？
　　嘴上却还是说着：“季哥，很帅了。”
　　季哥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恋，偶像包袱极重，自以为是酷盖，但就是个臭屁小朋友，因此吸引了不少妈粉。
　　偶遇了粉丝的季霄心情很好，摘下口罩，帅气脸庞越发神采奕奕：“废话，我哪天不帅？对了，包里有签名照吗？”
　　他迈着长腿往出口的方向走，也看到了对方手中的相机。
　　季霄不自觉放满了脚步，从助理手中拿过签名照，正准备递给对方，却看到林棠突然后退了两步，举起相机，又放下了。
　　？？？
　　季霄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下意识摸了摸脸，有什么问题吗？
　　助理也注意到了这个尴尬的场面，小声安慰了一句：“哥，可能是误会了……”
　　忽略林棠身上的同款衣服，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粉丝，眼神冷静，没有半分狂热。
　　至于站姐，就更不像了。因为林棠的长相实在是太出色了，而且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刚上大学。
　　季霄冷哼了一声：“不可能，肯定是看到我紧张了！”
　　没看到她刚才对着自己拍照吗？！
　　……
　　对于林棠来说，她只看到季霄和助理凑在一起说了两句话，根本不知道她放下相机这件事给季霄带来了多大的阴影。
　　季霄出来的时间比预想的要早，光线也刚好。
　　她在网上查到了季霄今天穿的衣服，但她没想到季霄居然在飞机上换了件白色衬衫。
　　虽然是挺有职业道德的，但偶像包袱未免太重了吧！
　　季霄本来皮肤就白，一身白衬衫在机场这样空旷的背景下，直接导致刚才镜头里的照片过曝了。
　　林棠快速地调整了拍摄思路，放下相机走向一旁，手上的动作不停，把小白兔镜头拆下来，换上了50定的镜头。
　　这个镜头要轻的多，等季霄走到电梯附近时，光线刚好合适，定焦镜头拍人像的效果也更好。
　　正好也缓解了她手臂的酸痛。
　　这时，周围有不少人都认出了季霄，众人一拥而上围住了他，拍照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身形修长的少年，白色衬衫敞开露出里面的白T，浅蓝色的牛仔裤和画着涂鸦的帆布鞋。
　　暖黄色的夕阳透过玻璃洒在他的身上，由于逆光的缘故，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棒球帽遮住了大部分头发，露出来的蓝色发丝格外抢眼，他连口罩都没戴，但看起来似乎心情有点郁闷，但还是十分敬业地冲粉丝们勾了勾唇角。
　　又引起了更大的一波尖叫声。
　　林棠耐心地等着季霄走进电梯，双手稳稳地扶住相机对准了他，同时在脑海里和系统交流：“我要用道具聚光灯。”
　　这是之前从新手礼包里拆出来的。
　　也是为了验证她心底的一个猜测。
　　系统一阵兴奋：“好！”
　　原来宿主是打算先攻略男配吗？
　　道具“聚光灯”，顾名思义就是吸引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持续时间3秒。
　　季霄是书中的重要男配，前期和女主团队合作炒cp，帮女主收获了不少粉丝，后期两人也有不少合作资源。
　　以宿主的美貌，只要让季霄看到宿主，一定会喜欢上她！
　　到时候以季霄手里的资源，还用参加什么选秀？
　　系统还没兴奋完，就听到林棠冷静的声音：“给季霄用。”
　　？
　　？？？
　　系统大为震撼。
　　这是什么操作？！
　　但它不能拒绝宿主的要求，只能不情愿地选中季霄，使用“聚光灯”。
　　道具生效的瞬间，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自觉落在了季霄身上，就连尖叫声也突然停下。
　　刚走进电梯的季霄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抬眼看向林棠的方向，两人甚至有了短暂的对视。
　　只有林棠不受道具的影响，冷静地按下了快门键，完美捕捉到了这一幕。
　　电梯启动，季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周围的讨论声重新响起。
　　“天呐，季霄刚才突然变得好帅！”
　　“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救命，真的好帅！”
　　“你拍到了吗？”
　　“啊啊啊我傻了，忘记拍了！”
　　“我也没拍到，好可惜！”
　　林棠有些出神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
　　一开始她只是想赌一把，但没想到系统的道具居然这么好用，就连相机都能捕捉到这份独特的氛围。
　　这次赚大了！
　　问题是，要怎么卖出去？
　　林棠抬起头扫视着周围的人群，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同样背着相机的女孩。
　　和其他人的激动的不同，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冷静。
　　确定了，不是代拍就是站姐。
　　对方肯定有代拍群的资源！
　　她径直走向对方，弯了弯嘴角，声音清甜：“姐姐，你是站姐吗？”
　　林棠长的好看，上辈子当站姐的时候就被不少经纪人发过名片。再加上要经常和陌生人打交道，硬生生被逼成了社牛。
　　郑嘉直接被这声姐姐迷晕了。
　　被一个漂亮妹妹叫姐姐好快乐！
　　听完林棠的请求后，郑嘉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加了林棠的微信。
　　然后动作飞快地把她拉进了十几个代拍群，其中一个还是季霄的站姐群。
　　郑嘉从大学期间就开始追星，家境也不错，毕业后干脆一边追星一边做站姐，收支勉强持平。
　　看林棠的穿着打扮和年纪，她下意识就觉得林棠应该也是刚追星不久的小朋友，十分热情地问道：“你是季霄的站姐？”
　　林棠刚把相机里的照片传到手机上，摇了摇脑袋：“不算吧……”
　　这个回答让郑嘉越发确信她的猜测，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我教你！你拍到季霄了吗？”
　　林棠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拍了一张！”
　　虽然只有一张，但这张照片的质量，在她曾经拍过的神图里，也算的上前十。
　　郑嘉“啊”了一声，语气满是惋惜：“一张可能卖不了太高的价格，你要是拍个十几张的话，就算角度不行，打包至少也能卖一两千呢。”
　　这还是无修图的价格。
　　不仅因为季霄很火，更重要的是今天拍到他的人不多，物以稀为贵。
　　她也是运气好，刚巧碰上了。
　　话音刚落，郑嘉就看到了林棠刚刚发到群里的照片。
　　【AAA给我钱：带价私聊~图片.jpg】
　　郑嘉在原地愣了几秒钟，先是下意识点击了保存，然后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棠。
　　这是什么神仙相机？
　　不是，这是什么神仙摄影？
　　此时的林棠看着屏幕瞬间出现的十几个好友申请，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唇角。


第3章 


第3章 
　　季霄现身首都机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代拍群。
　　【有人拍到季霄吗？】
　　【啊啊啊我刚好在机场，但是没赶上！】
　　【2k收季霄机场照小图包，只要是相机拍的就行！】
　　这是站姐圈默认的潜规则，毕竟站姐做不到跟每一趟行程，但为了及时出图吸粉，到不了的场合就会在代拍群买图，修图后再发到自己的账号上。
　　这样的情况，就造成有时候会发现几个不同站子发的图，拍摄角度风格都十分接近，大概率是买了同一个代拍的图片。
　　当林棠把打了水印的照片发到微信群的时候，聊天记录有瞬间的停滞。
　　几秒过后，一大堆“！！！”和“卧槽”开始疯狂刷屏。
　　因为这张图实在是太绝了！
　　绝到让大家不相信居然会有人把这张图拿出来卖。
　　不夸张地说，一个新开的站子，只要有这么一张神图就可以直接在圈子立足。
　　林棠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她卖图的原因很简单。
　　穷，很穷。
　　现在她身上的钱连三天都撑不过去。至于原主的偏心父母，她也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牵扯。
　　林棠的计划是尽快挣到一笔钱搬出去，然后就可以开启自己的第一个站子！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做季霄的站姐。
　　季霄太火了，各种活动的费用肯定很贵，不符合她的“投资”理念。
　　没钱。
　　拍不起。
　　在来机场的路上，她已经挑好了合适的“投资对象”。
　　眼下就是开启新生活的第一步，林棠点开好友申请，一一看过去，大部分的备注都是出价消息。
　　“5k收”
　　“3k出吗？只有一张吗？”
　　“6k！”
　　还有一小部分纯粹是加好友抱大腿的。
　　林棠选了两个目前出价最高的，手指轻点屏幕通过了好友申请。
　　她看着聊天记录背景图上的季霄，越看越顺眼。
　　季霄，真值钱啊。
　　虽然她知道这张照片拍的很好，但以季霄目前的人气，一张照片能卖到上万，几乎是最顶流的身价了。
　　一旁的郑嘉看着这一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是哪儿来的大佬啊？！
　　她今天也拍到了季霄，但二十张照片打包才卖了两千。
　　“嘉姐，这个人你认识吗？”
　　听到林棠的声音后，郑嘉才终于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看了眼递过来的手机屏幕，点点头，声音还是有些发飘：“我、我认识……她是季霄的站姐，粉丝还挺多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屏幕上是对方发来的消息。
　　【云团团：现在最高的价格是多少？我出两倍的价格！】
　　富婆！
　　贴贴！
　　林棠手指敲打屏幕，正准备同意，就看到对方又发了一条新消息。
　　【云团团：啊啊啊真的好喜欢这张图！按税后价,包肖像权使用费，怎么样？】
　　她快速回复了一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
　　然后将提前上传到网站的交易链接发给了对方。
　　上辈子，娱乐圈内的代拍确实处于灰色地带，但这个世界的娱乐圈发展很快，各方面的规则都趋于完善，明星作为公众人物让渡了大部分的肖像权，因此在遇到私生等严重侵犯隐私的事件时，也更有底气追索对方的责任。
　　没过多久，手机就收到提示音。
　　显示“云团团”拍下了她的链接，并下载照片。
　　系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一个小时就挣了这么多？
　　宿主好厉害啊！
　　更令系统震惊的是，人气值居然也涨了！
　　“宿主，你的人气值2300点了，可以兑换两天的生命值！”
　　林棠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唇角。
　　和她预想的情况差不多。
　　刚才的微信群400多人，她发到群里的照片打上了自己的水印，站姐和代拍的这个圈子很大，她毫不怀疑照片的传播效果。
　　但她脸上仍然保持着淡定，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嗯。”
　　这个态度直接震住了没见识的系统。
　　不参加综艺，好像也不是不行？
　　就在这时，对面的郑嘉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热烈。
　　？
　　“你拍的那张照片上热搜了！”
　　郑嘉激动地从凑到她身旁，将手机屏幕递到她的面前：“你看！”
　　林棠正准备接过手机，对方却“嗖”地一下把手机拿开了一点，义正严词地开口：“小心伤到手，我给你举着。”
　　就着郑嘉的手机，林棠看到热搜十几位有一条——
　　#季霄机场照#
　　郑嘉点进热搜，信誓旦旦地开口：“这肯定不是买的。”
　　因为点进去的第一条微博就是“云团”站子十分钟前发的图片，评论和转发都已经上万了。
　　【云团：朋友刚好在机场拍到了新鲜的季霄霄！图片.jpg】
　　林棠顺手点开图片又看了一遍。
　　照片里，季霄抬起眼睫看向镜头，微微上扬的眼尾让整个人立刻多了几分撩人，眼神里带着一丝专注和探究，似乎能穿过屏幕落在你的身上。
　　恍惚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你的眼中只能看到季霄一个人。
　　全透明的玻璃电梯里，顶灯的光线映在他的脸上，利落的下颌线带着少年气的锋芒，仿佛是盛夏的一场瓢泼大雨，吹散了心头所有的烦恼。
　　一双双举着相机或手机的手倒影在玻璃上，仅仅是一张照片似乎就能脑补出现场的热烈和激动。
　　评论也格外激动。
　　【！！！】
　　【突然不知道怎么吹彩虹屁了，只会说啊啊啊啊好他妈帅啊！】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朋友？】
　　【我不管，他就是在看我啊啊啊啊！】
　　【这张照片直接给我看傻了……这真的是季霄吗？没有别的意思，感觉家里的傻崽崽突然变成闪闪发光的大明星了】
　　【一人血书求朋友多拍几张照片啊！】
　　【这个氛围真的狠狠心动了！不要拦着我我要当女友粉！】
　　【女友粉加我一个……这一眼我人没了，太会拍了吧呜呜呜】
　　【突然想入坑了，有没有好心姐妹安利一下？】
　　*
　　此时，云团团看着自己后台暴涨的数据，脸上兴奋的笑容就没停过。
　　一开始，她还犹豫过要不要发。
　　毕竟这张照片的风格实在是太独特了，粉丝们肯定能一眼看出来不是她拍的。
　　但是不发就更不可能了！
　　这种神图级别的美貌当然要分享给所有人啊！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显示“特别关注”的动态。
　　点进去一看，云团团差点把手机摔下来。
　　季霄点赞了她的这条微博！
　　……
　　演唱会排练现场，季霄刚刚跳完一支舞，额头的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落砸在黑色卫衣上，留下一圈不明显的水痕。
　　他单手撑着地板微微喘息，拿起地上的手机准备歇一会，顺手打开微博，就在热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季霄有一瞬间的迷茫。
　　团队买热搜了？
　　点进去就看到了那张照片，他愣愣地眨了眨眼。
　　这谁？好帅！
　　卧槽，是我？
　　他先是毫不犹豫地点了个赞，然后扯着嗓子冲不远处的经纪人和助理喊了一声：“快看我发到群里的照片！”
　　经纪人看到照片后也愣了几秒，透过这张照片，仿佛看到了一年后更加夺目的季霄。
　　拍的真好啊！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季霄转型的问题。
　　季宵从出道起就有国民弟弟的标签，粉丝里也是妈粉居多。
　　如今圈内的唱跳舞台的机会不多，即使是季霄如今的人气，好的舞台机会也很难得。大部分经济公司都会选择直接把爱豆扔去影视城拍戏。
　　但季宵的问题是，他和大部分女演员都没有cp感，这就很难办了，拍正剧的话季宵的演技跟不上，只会消耗他的口碑和人气。
　　前段时间，季霄在综艺上和刚出道不久的林乐瑶意外有了cp粉，他甚至考虑过答应林乐瑶团队炒cp的提议。
　　看着这条照片下的评论，经纪人突然有些迟疑了。
　　季宵根本不知道一张照片居然能让经纪人想到了他未来的职业规划，此时的他正在装作无意实则炫耀地给认识的人发自己的照片。
　　“你看这张照片拍的怎么样？”
　　“废话，当然是我粉丝拍的！”
　　“我本来就这么帅！”
　　季宵的点赞直接让这条热搜又上涨了好几名。
　　与此同时，林棠的手机又多了不少好友申请。
　　这一次除了抱大腿的，还有专门找她代拍的，出价自然没有季宵那张照片高。
　　毕竟，在大家的认知里，神图不是那么好拍的，和场景气氛、明星状态关系很大。
　　多少有点玄学。
　　但抛开这些因素，这张照片的审美和构图完全是神仙级别的，这一点就足够吸引其他人了。
　　林棠认真地看了一遍聊天记录，看到其中一条消息时停住了。
　　【一片芝士：接代拍吗？明天中午“欢乐周末”的录制，五十张图，五千，包酒店和来回路费。】
　　她打开综艺录制嘉宾的名单确认了一眼，海报最后一行的小字显示“SUNSET 男团”。
　　原书剧情中，段清野在solo出道并爆红前，正是SUNSET男团的一员。
　　他也是林棠早就挑好的投资对象。
　　林棠毫不犹豫地回复了对方——
　　【AAA给我钱：接！】


第4章 


第4章 
　　对方十分大方，不仅先转了两千定金，还直接帮林棠定好了酒店，就在录制现场附近。
　　迫切的态度，完全不像是花钱的老板。
　　【一片芝士：你到了酒店后报我的名字，我等会把门票寄到前台。】
　　林棠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住，这下刚好解决了住宿的问题。
　　太好了！
　　她按照对方发来的地址查了一下，再转两趟地铁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
　　直到此刻，林棠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对面的郑嘉被她脸上的笑容晃了下，得知林棠要去综艺录制现场后，热心地跟她科普了不少知识。
　　比如，现在的综艺大多都是直播形式，后期剪辑后再播出正片，几乎杜绝了恶意剪辑的情况，但从另一方面看，对明星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有不少大牌明星参加综艺后反而翻车的，但也有不少糊咖在综艺上亮眼的表现而翻红的。
　　总体来看，这个世界的娱乐圈更丰富自由，内卷也十分严重。
　　林棠最关心的是：“进录制现场的安检严格吗？”
　　对于站姐来说，如何把拍摄工具带进现场是最重要的一件事。以前为了通过安检，不少站姐都会把镜头绑在大腿上带进去。
　　你永远不知道站姐为了拍图有多努力。
　　郑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要不影响现场的录制，设备随便带！”
　　综艺全程直播，没有了泄露节目的风险。
　　节目组和明星团队都不介意站姐拍图帮忙宣传，甚至有的团队会花钱雇佣代拍帮忙拍图和视频。
　　看到对方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她总算有了种林棠是“新人站姐”的感觉。
　　两人又聊了一会，直到地铁到了换乘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
　　两个小时后，林棠到达了酒店。
　　这会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周围的店铺基本都关门了，只剩下一旁24小时便利店亮着白色的灯光。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几个小时的时间，她一口饭都没吃，到现在已经饿的不行了。
　　她跑到便利店直奔泡面区，刚好扫到一旁的冰鲜货架上贴着“五折”的红色标签。
　　一般情况下，大部分便利店、面包店过了晚上某个时间点，都会将当天剩下的食物打折处理，以前穷的时候她甚至特地掐着点跑到楼下买。
　　林棠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泡面，上前两步拿起了货架上最后一个火腿三明治，美滋滋地去前台结账。
　　穿书第一天，挣了钱，交了个新朋友，还买到了最后一个打折三明治。
　　完美！
　　到了酒店后，林棠对前台报出了“一片芝士”四个字。
　　前台的小姐姐面不改色，露出标准笑容：“你好，房间已经提前定好了，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
　　登记完信息后，将房卡和一张门票递给了她。
　　林棠接过东西正准备离开，又返身问了一句：“有免费早餐吗？”
　　“有的呢，自助早餐是早上7点到9点。”
　　呜呜呜，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感谢方……明天要代拍的明星叫什么来着？
　　*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的林棠感觉自己终于活过来了。
　　路过酒店大堂时，从镜子里能看到整个人面色红润了许多，马尾辫随着走路的姿势轻盈地甩来甩去。
　　精致小脸藏在黑色口罩下，乍一看还以为是艺人。
　　系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宿主，你还有4天的生命。”
　　它仍然没有放弃劝说宿主参加综艺进圈的想法。
　　林棠扫了一眼，目前的人气值已经3000多了，按照1000比1的兑换标准，可以再兑换三天的生命值。
　　她一脸轻松，丝毫没有紧张感。
　　问题不大！
　　刚走出酒店大门，一抬头，看到对面的快捷酒店走出一群年轻男生，一溜的腿长腰细，头顶的发色十分扎眼，粗略一看几乎凑齐了彩虹七色。
　　这么巧？
　　这群人正是SUNSET男团。
　　林棠停下脚步，在一群人中精准地找到了银灰色头发的段清野，素净的一张脸格外出色。
　　别的不说，这个世界的爱豆真养眼啊。
　　没一个长的丑的。
　　纸片人真香！
　　SUNSET男团有十一人，出道不久后，人气最高的队长直接解约退团，带走了大部分粉丝。
　　段清野就是在这个情况下被塞进团里补位的，剩下为数不多的团粉就把怒气都撒在了他的头上。
　　再加上他长相出色，队友们也都暗搓搓地排挤他，导致他的黑粉比粉丝还多。
　　但林棠知道，一个月后，SUNSET男团所属的公司会被“星越娱乐”收购。男团解散了，段清野却被新公司看重solo出道，他的长相和实力也终于被看到，从此开启顶流之路。
　　然而，此时的段清野还是个糊到不行的小糊豆，网上连几张正常的高清照片都搜不到。
　　糊到地心了。
　　对面的SUNSET男团也看向了林棠的方向，确切地说，他们在看林棠身后的酒店。
　　好几个人脸上都是明显的羡慕。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住进这样的酒店啊？
　　这一期“欢乐周末”的录制嘉宾有好几位，名气大的明星都住在这家酒店，还有节目组的车接送上下班。
　　他们呢？
　　经纪人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塞进这档综艺，路费和酒店全都自费，跟别人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最前面的粉头发忍不住抱怨：“就一首歌的舞台，怎么可能会有观众看到我们？”
　　没有粉丝的反馈，团里不少人都越来越没干劲。
　　这种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感觉，太绝望了。
　　旁边的绿头发附和了一句：“就是，要是队长还在就好了。”
　　以前好歹队长还有粉丝，他们也能跟着蹭蹭镜头。就算被骂抱大腿也比现在这样好。
　　空气安静了一秒。
　　几个人都扭头看了眼最后面的段清野，还有人发出了明显的嗤声，没有丝毫顾忌。
　　他们一直觉得是段清野挤走了曾经的队长，才导致这个团糊成这样的！
　　他活该！
　　段清野抿了抿嘴唇，一言不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等一群人走到录制现场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不少扛着相机的站姐、代拍围在门口，快门声十分密集。
　　被人群围在最中间的，是同样参与综艺录制的演员方阳，从容地冲着镜头微笑挥手。
　　SUNSET男团的出现倒是引起了外围几个人的注意力，但他们只是扭头看了一眼，便吝啬地收回了目光。
　　男团？
　　不认识！
　　*
　　此时，林棠刚拍完方阳的上班照，从观众入场区排队进入录制现场。
　　这种综艺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节目的门票也不是官方出售，节目组会把门票分成几批，以抽奖的形式送出去，各家的粉丝基本都有。
　　这点倒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林棠手中的票原本是演员方阳的粉丝区，但节目组调度人员觉得她形象好，直接把她调到了第一排的位置，还叮嘱她节目录制的时候最好摘下口罩。
　　林棠：……
　　行吧，这个位置就在节目组的摄影师旁边。
　　绝佳的角度。
　　不亏。
　　没过多久，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林棠掏出手机看了眼直播间，最中间是主舞台的画面，主舞台旁边两侧是嘉宾等待区，但只拍到了右侧区域。
　　右侧坐着的是这期节目的两位主要嘉宾。
　　其中一位就是方阳，他也是“芝士”老板让她代拍的对象。
　　坐在左边，没有被镜头拍进去的小可怜，是SUNSET男团。
　　真惨啊。
　　毕竟直播镜头就那么大，可能只有后期剪辑的时候才能有几个镜头。
　　林棠看了左侧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的方阳，兢兢业业地工作拍图。
　　可能是坐在第一排的缘故，方阳好几次主动看向她的镜头，拍到了几张不错的照片。
　　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主持人才举起话筒：“让我们欢迎SUNSET男团带来一首《Blue》。”
　　麻了。
　　怪不得他们的名单放在最后一位，原来不是来参加综艺，是来表演的。
　　工作人员迅速上前布景，十一人背对着观众，穿着一样的白色西服，离得近才能看出来衣服的面料有些劣质，像是从义乌低价批发的。
　　一阵急促的鼓点声响起，现场灯光暗了下去。
　　林棠把相机放在膝盖上，睁圆了眼睛，找了好一会才看到站在最后排角落的段清野。
　　十一个人站在一个有些狭小的舞台是什么感觉？
　　放眼望去全是人，他们穿的还一模一样，只能靠发色认人。
　　段清野被前排的队友挡的严严实实，还好他个子高，露出了银灰色发顶。
　　最前排的白头发伴着鼓点转身，林棠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个粉色眼影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玻璃唇……
　　等所有人全都转过来后，林棠的表情已经逐渐麻木。
　　不光穿的一样，妆容都像是复制粘贴的大浓妆。
　　她知道舞台妆要浓，但这个妆容也太敷衍了吧？
　　林棠完全没有了拍摄的欲望，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舞台。
　　忽略辣眼睛的妆发，十一人的舞蹈功底还不错，水平错落但都在及格线以上，第二排有人明显在划水。
　　第一排的粉头发和白头发脸上的表情也不够到位，明明是一首律动轻松的歌曲，笑容却有些勉强。
　　糊，有糊的原因的。
　　林棠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才密密麻麻的弹幕减少了很多。
　　【怎么还没结束啊，我要看方阳！】
　　【好难听】
　　【脸盲症发作了，看的眼疼，先撤了】
　　【刚才一闪而过的小哥哥还挺帅的，这是什么团啊？】
　　她扭头往身后的观众席也看了眼。
　　刚才方阳在台上的时候，观众席不少人都举着相机手机拍照。但这会大部分人都在低头玩手机，头也不抬。
　　怪不得。
　　这种落差也太残忍了。
　　她并不觉得观众做的不对，反而对这个团的印象更差了。
　　没人看就划水，就永远不会有出头的机会。
　　虽然她几乎看不清段清野的脸，但从人堆的间隙里，能看出来他是这个团里唯一一个认真对待舞台，不划水的人。
　　看着段清野在人群中晃动的银灰色发顶，林棠举起了手中的相机。
　　前排的粉头发惊呼了一声，差点把旁边的蓝头发绊倒。


第5章 


第5章 
　　音乐还在继续，但舞台上的站位有一瞬间的慌乱。
　　好几双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林棠的身上。
　　有人在拍！
　　她是刚入坑的粉丝吗？
　　林棠举起相机的动作，仿佛为这个舞台注入了一丝活力。
　　录制棚的地板被跺得哒哒响，气势十足，引得观众们也抬头看了几眼。
　　如果说刚才的舞台整体是50分的水平，现在勉强达到了60分。
　　最后的结束pose，C位的绿头发甚至没有看向节目组的镜头，喘着气，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林棠的镜头。
　　十分热情地送了个wink，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林棠：……
　　所以说，追糊团也是有好处的，对于普通粉丝来说，更容易得到福利，追的次数多了，爱豆们也眼熟，见面时打个招呼都是很常见的。
　　林棠也好久没有追过这样的糊团了，觉得很新鲜。但经历了无数次的追星和塌房，她也很难为这种福利心动了，更在意的是舞台的光线好不好，拍图的效果怎么样，要怎么构图，怎么修图。
　　她放下相机，调出刚才拍到的照片。
　　照片里塞满了十一人，看起来像毕业大合照。
　　后排的段清野又被挡住了，但因为优越的身高，露出了一双狭长锐利的双眼，被汗水打湿的银灰色碎发搭在眉眼上。
　　但，几乎没有一张能用的照片。
　　修图都拯救不了……
　　救命啊！
　　表演结束，男团成员们呼吸还没平复，就排着队下台。
　　主持人也走上舞台控场：“感谢SUNSET男团的表演！接下来还有一位重量嘉宾，大家稍等片刻。”
　　台下的观众终于收起手机，脸上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变为了期待。
　　“几位老师，麻烦走快一点……”
　　一旁的工作人员弯着腰，小声地催促着刚从舞台上下来的一帮人。
　　走的也太慢了，第一排有什么东西吗？
　　镜头早就不在这里了啊？
　　耳麦里传出导演催促的声音：“动作快一点，吴老师已经在候场了！”
　　他又催了一遍，这群人终于加快了脚步，但神情莫名有些不舍，往身后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
　　看什么呢？
　　此时，林棠感受着一道道热烈的目光又从自己身上过了一遍，似乎都能听到他们的心声：“怎么不拍了？”
　　突然有些良心过不去呢。
　　还好她没有良心~
　　她一脸淡定，像是根本没察觉这种氛围一般，抱着相机，手指虚虚地搭在快门键上。
　　直到段清野走到她面前时，她才开口：“段清野，加油。”
　　声音很轻，但足够让他听到。
　　他惊讶地回头过，额头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谢谢。”
　　他的声线低沉，有些紧绷。
　　耳垂也有些发红。
　　嘶。
　　反差萌！
　　林棠的动作比脑子更快，嘴角噙着笑意连拍了好几张，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通往后台的侧门。
　　拍到正脸了！
　　好他妈帅！
　　系统也在尖叫：“啊啊啊，他好帅，他还脸红了，好可爱！”
　　刚才，段清野和林棠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和薄荷味发蜡的味道。
　　系统感觉自己的数据串都有些发烫。
　　*
　　“刚才那个是我们的粉丝吧？”
　　“肯定是！”
　　“她好像是方阳的粉丝……”
　　“现场爬墙不行吗？我跳的这么帅！”
　　后台走廊，男团成员们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纷纷讨论起来，语气激动得像是回到了刚出道的时候。
　　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在现场见过粉丝了！
　　曾经人气最火的时候，舞台下从来不缺举着横幅的粉丝，镜头也永远对准他们。
　　但自从队长退团后，情况就越来越糟。
　　曝光机会变少，粉丝们热情减退，几乎看不到愿意花钱来现场的粉丝。
　　像今天这种综艺，节目组也没给他们分门票，粉丝想来的话，只能花钱去买。但因为主嘉宾方阳最近人气高涨，门票的价格也随之上涨，更没有粉丝愿意来现场了。
　　最令人兴奋的是，刚才那位新入坑的“粉丝”可是扛着相机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们能有曝光了。
　　对于有名气的明星，公司自然会倾斜资源，安排专业摄像师帮忙拍照拍视频，发到网上营业维持热度。
　　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营业机会了。
　　没有曝光，就没有机会。
　　只会越来糊。
　　等她把照片发到了网上，说不定就能吸引不少新粉。
　　就像昨天季宵凭借一张机场照上了热搜。
　　这，就是粉丝和站姐的重要性了。
　　成员们对视几眼，不约而同开始幻想自己上热搜的场景。
　　“对了，段清野，刚才你是不是跟她说话了？”
　　绿头发想起刚才扫到的一幕，停下脚步，侧身朝后面问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暴躁。
　　这句话一出，其他成员也都纷纷脚步一顿，扭头看向段清野，表情不太友好。
　　段清野凭什么？
　　他干什么了？
　　段清野抬起头，眸色深深。半晌，淡声说：“嗯。”
　　“她说什么？”
　　几道质问的声音同时响起。
　　段清野不想和他们纠缠，垂下眼眸：“她说，让我们加油。”
　　不是的。
　　她说的是，段清野，加油。
　　“我就知道！”绿头发顿时兴奋，朝旁边的粉头发炫耀道：“你刚才也看到了吧，结束的时候，她肯定在拍我！”
　　当初出道时，他的标志动作就是wink。
　　啧，说不定她就是看到自己才爬墙的！
　　吵闹间，助理推开化妆间的门，冲他们晃了晃手机：“今天的直播录屏发超话了，王哥说让你们上线转发。”
　　王哥是SUNSET男团的经纪人，他手下带了不少艺人，自然不会对这个糊团太过上心。
　　团队的宣发也是直接录屏直播间，简单剪辑一番就发出去，更别提调滤镜去环境噪音了。
　　再说了，这样的“工作”本来就是粉丝自发做的，经纪人能记得这件事情已经很用心了！
　　这一次，男团成员们格外默契，迫不及待地冲向化妆间拿起手机，点进超话。
　　除了团队发的视频外，超话里还有几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录屏视频。
　　还是有活粉的。
　　只不过每条微博下的评论都只有两位数。
　　一群人先后点进视频，嘈杂错乱的音乐声在化妆间响起。
　　助理捂住耳朵，逃也似的跑出了化妆间。
　　太吵了！
　　走廊里，段清野靠着墙壁，歪头带上耳机，隔绝了房间里的吵闹声。
　　修长手指点了点屏幕，表情专注。
　　录屏的画质不够清晰，舞台的打光也格外暗淡。
　　唯一的优点是，背景音没有观众的欢呼声。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盯着画面暗处的某个角落，反复看了好几遍，唇角溢出一丝苦涩。
　　一首歌也就四分钟不到的时间，但他出现的画面只有10秒，没有正面镜头。
　　还是看不到自己啊。
　　按理说，舞台的站位是时刻变化的，编舞师也是这么排的，让团队的每一个人都能有几秒站在C位的机会。
　　但队内人气最高的几个人格外霸道，死死地把他摁在最后排的位置。
　　经纪人没时间管，也不太想管。
　　好像已经彻底放弃了他们这个团……
　　他在公司当了五年的练习生，当初得到这个出道机会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失落。
　　被塞进SUNSET后，其他十名成员对他敌意很深，队内暗搓搓的冷暴力霸凌就不提了，公开活动时也总是挡住他的镜头，采访时刻意内涵。
　　在微博上搜自己的名字，出来的结果也全是谩骂。
　　他真的，很想有人能看到自己。
　　段清野想起刚才在观众席第一排，看到的那个举着相机的女孩，睫毛颤了颤，一滴汗珠吧嗒落在了屏幕上。
　　她……会是我的粉丝吗？
　　不可能吧。
　　他下意识就否定了。
　　毕竟才十秒钟的时间，怎么可能被人注意到？
　　但，还是有一丝期待，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偷偷冒出来。
　　*
　　另一边。
　　终于等到综艺录制结束，林棠匆忙赶回酒店，先把“芝士老板”的照片打包发给了她。
　　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和转账。
　　【一片芝士：神仙太太！！！】
　　【一片芝士：呜呜呜太绝了！我感觉都不用修图了……】
　　【AAA给我钱：谢谢老板~】
　　她放下手机，注意力放在传到电脑上的照片，一边挑选一边下载ps。
　　几百张的照片里，能用的其实很少，只有最后拍的几十张照片勉强能用。
　　妆感太重，可以修。
　　光线不好，可以修。
　　背景杂乱，可以修。
　　没有站姐修不了的图！
　　她挑了几张构图不错的照片，连着修了好几张，直到身体都有些僵硬了，还是不太满意。
　　抬起头，歪了下脑袋活动颈椎，刚好看到一束光透过玻璃打在酒店的白色墙壁上，光影错落的一幕格外有氛围。
　　林棠动作顿了顿，突然来了灵感。
　　二十分钟后，她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成片。
　　就是这种感觉！
　　段清野身上有一种很迷人的矛盾气质，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时，惊艳之余并不会有太多的心动，毕竟娱乐圈的美人太多了。
　　但看着这张照片，她感觉身体里仿佛有电流穿过一样，指尖酥酥麻麻的。
　　林棠熟练地申请了新的微博账号，敲下【片刻心动】这四个字，把这张照片发出去。
　　这是她的第一个站子。
　　也是段清野的第一个站子。
　　这是一张黑白色调的照片。
　　右上角一小束明亮的光线落在了骨节分明的手掌上，映照得如同一块温润玉石，黑白色调让光影更加纯粹，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修长手指轻扯领带。
　　白衬衫，黑色领带，透着一股禁欲的味道。
　　他的身前是一扇虚掩着的大门，一半的侧脸落在阴影里，嘴角勾起的弧度看起来一个猎手，看到自己的猎物后，不慌不忙地扑上去。
　　克制又冷静。
　　这种氛围感让人瞬间脑补出无数故事。
　　全程围观的系统偷偷摸摸将这张照片存进了自己的数据空间。
　　呜呜呜，好帅！


第6章 
　　“宿主，你有58个粉丝了！”
　　“又有新评论了！”
　　“人气值也涨了！”
　　系统表现得比林棠还要激动，恨不得每隔一秒就报一次数据。
　　林棠刚整理完东西准备退房，她拿起手机看了眼评论。
　　23条评论，69条转发。
　　【好帅好野啊！！！】
　　【一分钟，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是不是发错超话了？但是好帅啊，救命】
　　【啊啊啊啊啊好想成为这条领带（胡乱发言】
　　评论里，居然没一个人认出来这是段清野。
　　林棠扶额长叹，再一次刷新了对这个团的认知。
　　她的账号是刚刚申请的，很难快速被推送给其他用户。
　　这条微博她同时发到了段清野和SUNSET男团的超话，甚至还艾特了段清野本人，依然没蹭上任何流量。
　　或者说，这个团本来就没流量……
　　不行，得想个办法！
　　系统贴心地提醒道：“宿主，你可以在商城买道具。”
　　林棠之前也看过，系统商城的道具大部分都是各种剧本，毕竟这是个走娱乐圈路线的系统。
　　一开始她甚至还动过“倒卖”的心思，可惜，系统规则限制并不能卖给其他人。
　　系统：谢谢你还记得……QAQ
　　但问题是，道具要用人气值购买。
　　她现在就3000多点人气值，生命值也只剩下4天了。
　　换句话说，要用命买。
　　不过仔细算算，总比花钱买推广划算吧？
　　再说了，有了曝光后就能获得更多的人气值，不亏。
　　嗯！就这么办！
　　林棠想了想，立刻下了决定：“最便宜的曝光道具需要多少人气值？”
　　系统回答：“F级曝光道具，只要1000点人气值。”
　　买！
　　林棠忍着心痛花掉了三分之一的人气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
　　按照系统解释，F级曝光道具只能持续3分钟，系统会按照算法把这条微博推送到其他用户面前。
　　因为时间短，效果自然大打折扣，所以才卖的这么便宜。
　　半分钟后，屏幕上开始出现消息提醒。
　　一分钟后，小红点越来越多。
　　三分钟的时间，以这张照片的质量和氛围感，足以被路人转发出去。
　　评论一刷新就涌了出来。
　　【天呐！！！他好会撩！！！】
　　【这种禁欲感好绝，刚出道的爱豆吗？】
　　【回楼上，好像出道挺久了，叫SUNSET男团，辛明之前是这个团的队长】
　　【我他妈直接入坑！】
　　【楼上冷静啊，这个团很糊的，没行程没物料，而且听说段清野本人实力很差……】
　　【颜狗表示一张脸就够了，正面上我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神仙站姐，慕了】
　　【果然糊圈出神站吗，好想挖姐姐墙角啊！！！】
　　【神站+1，太会拍了】
　　【队友粉表示心情复杂……爬墙的心蠢蠢欲动】
　　【火速申请新账号爬墙，新老公我来啦！】
　　*
　　另一边。
　　SUNSET男团成员刚回到公司，正要出租车上下来，就看到了在公司门口等着的经纪人王哥。
　　王哥小跑着到其中一辆出租车前，平日里板着的一张脸堆满了笑容，朝车内探头看了眼，开口问：“清野呢？”
　　人多就是麻烦，还得打三辆出租车，也太难找了！
　　听到这句话后，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绿头发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却看到王哥像是等不及了一样跑向后面的出租车。
　　刚刚下车的段清野听到一声温柔到起鸡皮疙瘩的“清野”后，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怎么了？
　　王哥扶着车门喘了口气，开口说：“上，上热搜了！”
　　！！！
　　男团成员们动作一致，齐刷刷地掏出手机，甚至忽略了经纪人对段清野非同寻常的态度。
　　喘过气的王哥看向段清野，语气兴奋：“你们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粉丝了？”
　　段清野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王哥怎么知道的？
　　但，他也不确定那个拿着相机的女孩是不是粉丝。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我——”
　　一旁的绿头发正低头看手机，听到这句话后兴奋地打断了段清野：“对对对，今天第一排有一个拿着相机的粉丝，她是不是发了我的照片？”
　　刚说完，就看到#片刻心动段清野#正挂在热搜最后一名的尾巴。
　　怎么会是他！
　　他握紧了拳头，用力到骨节发白。
　　脸色难看。
　　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在车上炫耀吹嘘的那些话全都变成了笑话，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其他人的表情和反应。
　　“那就没错了！”王哥兴奋地涨红了脸，自动忽略了绿头发的话。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这条热搜，点进去就是“片刻心动”发的照片。
　　账号简介上写着：记录每一次心动。@段清野。
　　这是……给段清野开的站子？
　　至于这条微博评论和转发都已经上万了。
　　刚才还在期待和激动的众人，这会全都沉默了。
　　他们带着羡慕、嫉妒、后悔等种种复杂的情绪点开了评论。
　　【有没有好心姐妹安利一下？】
　　【斯哈斯哈，好久没看到这种X张力十足的美人了！】
　　【这种神仙颜值我居然今天才知道，哥哥下凡辛苦了呜呜呜】
　　【补了SUNSET今天的舞台，完全看不清脸，团队简直是暴殄天物！】
　　段清野也看到了这些评论，他手指微微颤抖，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他，被人看到了？
　　那个拿着相机和他说“加油”的女孩，真的成了他的粉丝？
　　他有些无措地握紧了手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
　　这一刻，练习室里度过的无数个汗水浸透衣服的日日夜夜，和出道后遭遇的排挤和忽视，似乎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兴奋和感动过后，看着评论里一些格外直白的发言时——
　　【嘿嘿嘿，我就不一样了，我只想把领带扯掉绑在这双手上！】
　　修长手指下意识碰了下自己的领带，又瞬间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羞赧。
　　粉丝们……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经纪人王哥听到这声轻咳后，一脸关切地问了一句。
　　段清野抿了下嘴唇，轻声说：“没、没事。”
　　经纪人王哥看向段清野，卸下舞台妆的素颜依旧出色，眼神带着隐隐的激动，但很冷静，没有因为一时的热度而自得。
　　是个好苗子！
　　其实，他很早就注意过段清野。
　　作为经纪人，他见过太多长的漂亮的人，但即使在娱乐圈形形色色的美人中，段清野的颜值也绝对能打，当初公司签下他当练习生也是因为这张脸。
　　至于舞台实力，他看过段清野练习生期间的成绩单，全都是A级。
　　如果段清野当初能单独出道的话，一定比现在发展得更好。
　　但他偏偏阴差阳错进了SUNSET男团，等他接手这个团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公司有限的资源根本撑不起这样一个走下坡路的十一人男团。
　　拖飞机也不是这么拖的！
　　不过，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公司的艺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经纪人，他早就知道公司要被星越娱乐收购了，到时候星越娱乐会裁掉一大批艺人和经纪人。
　　他最近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因为他手里能用的艺人实在是太少了，艺人评分不够的话，他这个经纪人大概率也要被裁员。
　　星越娱乐是圈内实力强盛的娱乐公司，如果能搭上这艘大船，以后的职业生涯就稳了！
　　他之前怎么会漏掉段清野呢？
　　不应该啊。
　　王哥有些懊恼地拍了下脑袋。
　　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小声说了一句：“光看脸有什么用，爱豆还是要看实力。”
　　语气很酸。
　　还有几个附和的声音，但能听出来带着一丝心虚。
　　王哥沉吟了一下，他对这个团的情况还算了解，段清野在队里的位置很尴尬，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也不好，但都是些小摩擦，没闹出过大问题来。
　　放在以前，他可能不会管这种小事。
　　但现在，段清野可是关系着他的职业生涯！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说的不错，实力才是一切。正好，我让公司的舞蹈老师过来一趟，明天的商演重新排一下站位，清野站第一排。”
　　说完这句话后，他眼神锐利地扫过其他十人，带着隐隐的警告：“好不容易有了点热度，今天都给我呆在练习室好好练舞！”
　　这句话，就是为段清野撑腰的意思了。
　　刚才阴阳怪气的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早知道就不多嘴说那句了！
　　第一排？
　　段清野不管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们关系本来就不好。
　　他匆忙弯腰冲经纪人道了个谢，就迫不及待地冲向练习室的方向。
　　其他人心里就算再不情愿，但被经纪人的眼神盯着，只能挤出个笑容回公司练习。
　　等十一人都进了公司，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经纪人王哥打了个电话：“吴总，给星越娱乐的艺人推荐名单上，我想加一个人，段清野……对，他是SUNSET的成员……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
　　“宿宿宿宿主……任务完成了！”
　　？
　　林棠：什么任务？
　　系统激动地把面板展示在她面前。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5%】
　　【奖励：C级宝箱】
　　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但这个任务是怎么完成的？
　　林棠掏出手机又看了眼微博，到现在为止，“片刻心动”的账号已经有六千多粉丝了，评论和转发也没什么异常。
　　一刷新数据还在持续上涨。
　　想来想去，她把目光落在了那张照片上。
　　虽然她不明白这个“主线剧情扭转”是怎么达成的，但大概率和段清野有关，毕竟他在原书中也是前期的重要男配。
　　总之，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系统也很惊喜。
　　宿主不愿意做任务它能有什么办法？
　　但今天，抠门的宿主花了人气值买道具，获得了上万的人气值，又完成了主线任务！
　　三喜临门！
　　系.新晋粉丝.统：一定是对着清野哥哥的照片许愿起作用了吧？
　　“宿主，你要开宝箱吗~”
　　机械音甚至带了一丝小波浪。
　　看着系统面板上闪闪发光的宝箱，林棠的脸上没有惊喜，反而带着一丝凝重。
　　她太清楚自己的非酋体质了！
　　拼运气的事情，她以前碰都不碰，比如游戏里氪金开宝箱，商场的抽奖活动，买彩票……这些对她来说全都是浪费金钱！
　　林棠冷静开口：“有保底吗？”
　　？？？
　　系统愣了几秒：“有……吧？”
　　她闭了闭眼，语气悲痛：“那开吧。”
　　系统：……
　　在系统学校的时候，前辈们曾经告诉过它，没有人能拒绝开宝箱的诱惑，还有什么“开十次后黑箱一个好道具”这样的办法来诱惑宿主拼命做任务。
　　虽然它当时没怎么听懂，但这会隐约能理解了。
　　系统犹豫了一下，偷偷地篡改了宝箱的数据。
　　这样的话，宿主就会爱上开宝箱了吧！
　　一阵白光闪过，宝箱缓缓开启。
　　面板上提示——
　　【获得：S级道具，空间】
　　系统假模假样地惊讶道：“哇，宿主你运气太好了吧！第一次就抽中了S级道具！”
　　林棠冷笑了一声：“呵，我就知道，骗氪的手段罢了！”
　　？
　　系统：？？？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开宝箱的快乐和获得感还是让她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甚至有一种想去做任务的冲动。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比起当明星，她更喜欢记录星星的光芒，并让所有人都看到。
　　把一颗灰扑扑的小石头擦亮，散发出点点光芒，这种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这大概就是养成的快乐吧~
　　林棠看向系统奖励的道具，道具是一个十平方大小的空间，没有其他多余的功能。
　　对她来说，确实很有用。
　　因为，相机和镜头真的好沉啊!
　　最常用的机身和镜头加起来就五斤多重，更别说还有备用镜头，拍视频的三脚架，电脑等等……上辈子追行程的时候，每次扛着大包小包出门，一趟大行程下来都要瘦好几斤。
　　她把沉甸甸的背包放进空间，一身轻松地去前台办完酒店退房手续，马不停蹄地赶往首都体育馆。
　　今天晚上，是季霄的演唱会。


第7章 
　　“列车即将到达首都体育馆站，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地铁门打开，林棠第一眼就注意到，两侧的地铁车身上都贴满了季霄的海报，像是一趟专门开往演唱会的地铁。
　　头顶的屏幕上也在播放季霄的宣传视频。
　　一同下车的年轻女孩格外多，她们脸上带着都带着期待和兴奋的笑容，一眼就和其他路人能区分出来——
　　一定也是去看演唱会的。
　　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地铁通道内也是一排排的季霄海报，不少人站在海报面前合照，脸上的热情和快乐简直要溢出来了。
　　路过的人看到这一幕，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觉得有趣、或羡慕的表情。
　　被这样的氛围包裹着，林棠也开始对晚上的演唱会期待起来。
　　刚穿书的时候，她原本就打算卖这一场演唱会的照片和视频挣钱，但没想到事情进展得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
　　就像这次的演唱会，之前的富婆“云团团”财大气粗地预定了照片和视频，都不需要她拍完后再去找买家了。
　　不仅能看演唱会，还能赚钱。
　　快乐~
　　她在网上看过季霄的舞台视频，唱跳实力和脸不相上下。
　　怪不得半年时间就能火成这样。
　　也让她对段清野更有信心了。
　　论长相，两人虽然风格不同，但其实段清野更容易被女孩子喜欢。
　　禁欲yysd！
　　论实力，段清野的舞蹈能力更强，长腿宽肩的比例，就很涩。
　　但季霄的声线更特别，有好几首出圈的歌曲。
　　综合来说，不相上下！
　　反正都是能给她挣钱的好崽崽~
　　“也不知道清野哥哥什么时候能开演唱会……”
　　看着周围热闹的场景，系统酸溜溜地在在脑海里说话。
　　这种大阵仗的应援，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林棠：……
　　“快了。”
　　她也没想到系统居然也会追星，还成了段清野的粉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秋的傍晚带着一丝凉意，街道两旁的银杏树挂满金黄色的叶子。
　　等到了体育馆附近，周围的气氛更加热烈。
　　四处都是三无成群的人群，不少人手里拿着闪闪发光的应援棒，身上带着季霄的周边。
　　黑夜里，发亮的手机屏幕更引人注意。
　　林棠排着队伍进体育馆时，突然注意到，不少粉丝的手机屏保都是她拍的那张上过热搜的机场照。
　　她忍不住露出个笑容，心里溢出一点骄傲和成就感。
　　这就是当站姐的快乐。
　　虽然……她不算季霄的站姐，不过四舍五入，也算半个粉丝吧~
　　*
　　晚上八点，演唱会正式开始。
　　原主当初买的是内场第一排的票，正对着舞台，距离不到一百米。
　　音响一震，音乐充斥着整个场馆，季霄从中间的升降台缓缓露面。
　　这个距离，甚至能看清楚他眼尾一抹淡蓝色眼影。
　　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林棠的身旁几乎全都是扛着三脚架和大炮的站姐们，密集的快门声被四周的尖叫声盖住，按下快门的瞬间，明明现场很吵，却似乎能听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没看过演唱会的人大概很难理解这种感觉。
　　黑暗的会场里，应援棒的亮光组成一片银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那个人。
　　即便林棠对季霄没有那么浓厚的爱意，但置身在人群中时，身体里的血液也不由自主开始沸腾，跟着旁边的人开始一边尖叫一边拍照。
　　这种刺破耳膜完全沉浸的感觉，可以让你忘掉现实里的所有烦恼。
　　将近三个小时的演唱会，直到季霄随着升降台缓缓离开舞台，场馆内的灯光重新亮起，现场响起了“请大家有序离开”的广播，林棠才放下手里的相机，揉了揉僵硬的胳膊。
　　她感觉自己衣服几乎都湿透了，不光是因为兴奋，还因为累。
　　举着好几斤的相机这么久，谁不累啊！
　　旁边的站姐已经开始拔掉SD卡，往手机里传图发预告了，一边修图一边聊天。
　　“季霄今天状态好好，我感觉最后几首歌嗓子都快哑了。”
　　“但是舞台的光线也太亮了，晚上又要通宵修图了。”
　　“唱《如月》的那套造型太中二了，公司怎么想的？这种小情歌就应该穿白衬衫啊！”
　　“季霄这两天肯定熬夜了吧，额头有一颗痘。”
　　林棠一边听一边默默点头。
　　站姐的关注点永远这么与众不同。
　　“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那张机场照，男友感真的绝了，可惜没加上A姐的好友。”
　　“我也喜欢那张！”
　　“云团发了这张照片涨了几万粉呢。”
　　？
　　A姐是谁？
　　不会是我吧？
　　林棠手指一僵，默默地退出和云团团的聊天界面，跟在粉丝身后走出场馆。
　　这会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放眼望去，马路上停了一排排出租车，不少粉丝已经打车准备离开了。
　　但不远处仍有不少粉丝聚集，探着头看向某个方向。
　　表情热烈。
　　林棠对这样的情景很熟悉，她们在等季霄的保姆车，为了和他说一声晚安或再见。
　　看着这一幕，她在原地站了一会，裹紧衣服打了个冷颤。
　　呜呜呜好冷，想睡觉。
　　但今晚演唱会的热度这么高，还是再多拍几张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
　　她一边发抖一边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走。
　　等季霄下班的期间，她先把这次的照片和视频打包发给了“云团团”。
　　足足几千张照片和十几个G的视频。
　　对方回复的很快。
　　【云团团：大佬你出来了吗？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AAA给我钱：我还在等季霄下班呢~】
　　【云团团：这么巧，我也在！！！】
　　林棠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有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子跳起来，怀里抱着相机，蹦跶的同时脑袋转来转去，四处乱看。
　　正好和她的视线对上。
　　？
　　！
　　下一秒，对方像个小炮弹一样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脆生生地开口：“大佬，是你吗？AAA大佬？”
　　最后一句话格外小声，像是生怕别人听到一样。
　　林棠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云团团眼睛瞬间就亮了，捂住嘴巴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得知林棠也是来拍季宵下班照后，云团团冲她眨了眨眼，神秘兮兮地说：“我有内部消息……季霄等会就出来啦！”
　　说完就迈着小短腿，拉着林棠往马路边跑。
　　又等了不到十分钟，果然和云团团说的一样，就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从不远处开过来。
　　人群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
　　“季霄！”
　　“季霄霄，晚安！”
　　“季霄辛苦啦，累不累？”
　　保姆车并没有忽视人群直接开走，而是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季霄拉开车门下了车，身上还穿着演唱会的衣服，舞台妆也没来得及卸，有点好笑的是他居然穿了一双拖鞋。
　　他冲远处的人群挥了挥手，手掌比划成喇叭的样子，喊了一句：“知道了，快回家！”
　　“好，你也是！”
　　粉丝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等季霄重新回到车上，保姆车也渐渐开远，云团团兴奋地拉着林棠的胳膊，哀嚎道：“呜呜呜，季霄也太宠粉了吧！我刚刚都忘记拍照了！”
　　“大佬，你拍到了吗？卖吗？”
　　林棠低头看着相机里拍到的照片，突然有些犹豫。
　　可能是演唱会带来的巨大情绪起伏，也可能是被冷风吹的有点傻。
　　一个想法突然闯进脑海，她……想把这张照片发到原主的微博上。
　　也算，是一种告别。
　　再说了，这张照片最多也就几千块。
　　她现在……也不缺这个钱吧？
　　不，是缺的啊！
　　但此刻，她为数不多的良心突然出现，忍着心痛低声说了句：“下次吧……”
　　“啊？”云团团不太理解。
　　林棠眉眼里满是不舍，但还是开口解释：“这张……我自己发。”
　　？
　　云团团更吃惊了：“大佬，你的站子叫什么名字？”
　　不应该啊，如果大佬也有站子的话，之前怎么会卖图呢？
　　再说了，季霄有名的站子她基本上都知道，从来没见过这个画风的。
　　反而是今天有一个小糊豆的新站子，让她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林棠揉了揉冰凉的脸颊，将原主的微博账号报出来：“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粉丝……”
　　云团团：……
　　一张照片上热搜，求求让我也这么普通吧！
　　*
　　最后，两人一起去附近的酒店拼了个房间。
　　对林棠来说，能省一点是一点。
　　对云团团来说，当然要抱大佬的大腿了！
　　到了酒店房间后，两人把装备往床上一扔，十分默契地同时掏出电脑准备修图。
　　云团团探头看了她一眼，好奇地问道：“大佬，我能看看你刚才拍的照片吗！”
　　虽然不能买，但过过眼瘾总是可以的嘛！
　　林棠刚把照片传到电脑上，侧过身子露出电脑屏幕。
　　这张照片的光线和构图都不算太好。
　　毕竟太晚了，现场人又多，但氛围感十足。
　　看到照片后，云团团立刻吹起彩虹屁：“呜呜呜太好看了吧，完全是女友视角！等等……大佬，你不会是季霄霄的女友粉吧……？本妈粉不同意这场婚事！除非，你教我怎么拍照！”
　　就像今天演唱会的照片，明明是同样的设备，差别不大的角度，但大佬的生图就是比她拍的更好看。
　　要不是林棠发图的速度太快，她都要怀疑这些照片是不是已经修过图了。
　　好羡慕好想学！
　　林棠：……
　　什么妈粉？
　　醒醒，季霄比你大五岁！
　　直到天色渐亮，第一缕晨光从云层中洒下，林棠终于修好了这张照片。
　　这简直是她修的最认真、最用心的一张照片了！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确认了一遍账号，将照片发到了原主的微博上。


第8章 
　　早上十点，林棠睁开眼，习惯性先从床头拿起手机。
　　点进微博后，手机页面有一瞬间的卡顿。
　　等了一会，软件居然直接退出了。
　　怎么回事？
　　她刚睡醒，整个人还有点懵，打了个哈欠把手机放下。
　　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云团团正盯着她，一张娃娃脸皱成了包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
　　林棠眨眨眼，声音还带着一丝鼻音：“怎么了？”
　　云团团再也忍不住了，像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
　　“这真的一晚上就能修好的图吗？”
　　“这合理吗？不合理啊！我是不是在做梦？”
　　“大佬，你是怎么想这个风格的？呜呜呜早知道我昨天晚上就不睡那么早了！”
　　林棠总算听明白了，是因为她早上发的那张照片？
　　但，这张图有这么夸张吗？
　　顶着对方热烈的眼神，她又尝试了一遍登录微博，这一次总算进去了。
　　早上发布的那条微博，评论和转发都已经十几万了。
　　！
　　这么高？
　　就连林棠都有些难以置信。
　　她拍摄这张照片时，季霄刚从车上下来，站在车门边笑着冲不远处的粉丝们挥手。
　　脸上的笑容有一种青涩的少年感。
　　马路两旁种满了银杏树，暮秋时分挂着一树的金黄色叶子。
　　银杏叶落在马路上，铺了厚厚一层，映着路灯暖黄色的灯光。
　　整个画面氛围感十足。
　　唯一的缺点是，身后的黑色保姆车反而冲淡了这种少年感，照片里还能看到车内的助理和司机。
　　以及季霄的舞台妆，和脚下踩的拖鞋格外不搭。
　　但，没有林棠修不了的图！
　　确定了思路后，她把季霄身后的车辆修掉，就连公路上的纹理和阴影都是放大重修的，让整个画面看起来更自然。
　　至于画面中最重要的季霄，她把季霄身上的宝蓝色亮片衬衫换成了一件白衬衫，宝蓝色发丝也修成了黑色，脚上的拖鞋则变成了一双浅灰色复古运动鞋。
　　于是，最终呈现出来的画面就是——
　　暮秋的夜色下，金黄色银杏叶洒了满地。
　　季霄白衣黑裤，黑发软软地搭在眉眼上，笑容青涩地冲你挥手，洋溢着少年感。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头顶，一层浅浅的光晕让轮廓看起来更加柔和。
　　像极了深夜时接你下班的男朋友。
　　对于粉丝来说，这张裁剪成手机屏幕尺寸的照片是绝对的女友视角。
　　如果粉丝拿着这张照片跟其他人说“这是我男朋友”的话，不认识季霄的人多半会相信……
　　刚才云团团问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风格。
　　林棠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账号——季霄的正牌女友。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原主是女友粉啊！
　　这张照片，一开始就是为了原主才修的。
　　评论里也是大型妈粉转女友粉，女友粉发疯现场。
　　【气死我了，早就说过了这么晚就不要来接我了，你这样我会心疼的，生气气！】
　　【刚开完演唱会就来接我下班，宝贝好辛苦~】
　　【？？？干嘛发我男朋友照片？】
　　【啊啊啊啊我男朋友好帅！】
　　【麻烦评论里的人控制一下好吗？你们这样季霄晚上又要哄我了】
　　【啊啊啊啊速速换上壁纸！】
　　【笑死，刚才把这张照片发到朋友圈，我妈直接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也想啊QAQ】
　　【我已经刷到四五条一模一样的朋友圈了……】
　　【你们怎么回事？没有人夸博主吗？我先来，谢谢神仙太太把我男朋友拍的这么帅~】
　　【妈粉真的扛不住了！】
　　【楼上别挣扎了，季霄霄今年25，到法定结婚年纪了，追星不当女友粉还有什么意义！】
　　一旁的的云团团也在看评论，一边嘿嘿傻笑，一边给林棠解释：“大佬，你还不知道吧，你这张照片出圈了！”
　　在林棠熟睡的时候，这张照片已经开始在季霄粉圈传播。
　　这张照片本身的“男友感”氛围就足以让粉丝们疯狂转发保存了。
　　但昨天晚上拍到季霄下班照的当然不止林棠一个人，除了各种角度的照片，还有季霄冲粉丝们挥手，让她们赶紧回家的视频。
　　在众多照片和视频中，林棠拍的那张男友照毫无疑问是最令人心动的。
　　对比之下，粉丝们震惊了。
　　这是什么修图大佬？！
　　白衬衫的褶皱和阴影也太真实了吧？
　　居然连季霄的影子都修的毫无破绽！
　　如果没看过原图的话，绝对猜不到这是修出来的效果，整张照片的质感像是生图直出。
　　刚巧是上班时间，不少人将这张照片发到论坛，像是玩“找不同”游戏一样，来找出照片到底修了哪些地方。
　　至今还没有统计完。
　　对于其他圈子的人，大家最好奇的是到底要怎么修图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技术讨论帖盖满了论坛。
　　同时也有不少人因为这张照片直接入坑，季霄粉圈有大批妈粉原地转了女友粉。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一张照片。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后，林棠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说好像都有凡尔赛的嫌疑。
　　她叹了口气，感叹了一句：“……出圈了也挣不到钱啊。”
　　语气里满是惋惜。
　　？？？
　　云团团：……！
　　这可是出圈啊！
　　出圈就意味着有更多的路人认识季霄，更何况这次完全是正面的出圈，这种效果不是花钱营销能达到的。
　　作为粉丝，一方面会为爱豆开心，另一方面，个人的成就感也超棒的好吗？
　　想到这里，云团团突然意识到，大佬好像……很缺钱。
　　不然她之前也不会卖季霄的照片，听圈里其他的朋友说，她最近还接了代拍的工作，眼底的疲倦感也格外显眼。
　　即便如此，昨天晚上她还熬夜给季霄修图。
　　呜呜呜，大佬对季霄绝对是真爱吧！
　　云团团满心愧疚，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要是缺钱的话，我可以借你呀，或者帮你介绍修图的工作！”
　　林棠完全不知道云团团脑补了这么多，笑着摇摇头：“借钱就不用啦，最近也不缺工作~”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看着这一幕，云团团更心疼了。
　　这不是妥妥的美强惨吗！
　　早知道，她之前给大佬的报酬应该开高一点的！
　　正想着，就听到林棠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你帮我看一下，这个是骗子吗？”
　　她探头一看。
　　屏幕上是一条微博私信——
　　【你好，我是季霄的经纪人方奕，你今天早上5点41分发在微博的那张照片考虑授权吗？有意向请加wx：geinisongqianla。】
　　*
　　“方哥，十万的授权费也太高了吧？”
　　“不贵。”经纪人方奕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奶茶，喝了口。
　　昨晚熬了一宿，实在是太困了。
　　三分糖的奶茶带着一丝清爽的甜味，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季霄的演唱会完美结束，但对经纪人来说，后续的营销和舆情监控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点进私信界面，发现“季霄的正牌女友”已经看到了消息，却迟迟没有回复。
　　难道是对方不愿意？
　　不应该啊！
　　虽说明星的肖像权属于自己，但随着娱乐圈这些年的发展，大众默认粉丝对自己拍摄的照片同样拥有所属权。
　　于是，大部分娱乐公司养不起太多摄像师，干脆花钱买粉丝拍的照片，有些照片的质量比专业的摄影师还要好。
　　公司拿到照片授权后，可以用作宣传、试镜等等用途。
　　大部分粉丝、职业代拍不仅不介意这件事，反而十分开心。
　　得到了偶像的认可，还有钱拿。
　　多好！
　　今天一早，方奕刚睡着就被一连串电话吵醒了，然后就围观了这张照片“出圈”的整个过程，到最后甚至盖过了季霄演唱会的热度。
　　就离谱！
　　离谱中又带着一丝必然。
　　这位粉丝的修图水平，连团队里的专业人士都表示佩服。
　　围观了整个事件发展过程后，他对季霄转型的方向有了新的想法。
　　他决定将花一笔钱买下这张照片的授权，用作季霄下张专辑的封面！
　　一旁的季霄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附和道：“一点都不贵，方哥，实在不行加价，到时候我出钱！”
　　他这张脸，可是很贵的。
　　方奕看着他这副幼稚的模样，再想想评论区一帮叫“老公”的小姑娘。
　　就很心虚。
　　他开口问：“你确定要染回黑发了？”
　　季霄最爱折腾自己的发色，恨不得一个月换一次，还好他发质好，这么折腾下来也没脱发。但如果真的要染成黑色，短时间里就不能再染别的颜色了。
　　季霄有些不自在地抓了下头发，轻咳一声：“我觉得，黑发也挺好看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黑发的样子这么帅呢？
　　这位粉丝真有眼光。
　　就是……id名字实在是太直接了！
　　“行。”方奕抬头看了他一眼：“造型师已经在路上了，下午有个电视剧的试镜。”
　　说完后，眼神重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他的一颗心都被“已读不回”吊起来了，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私信。
　　【十万，你觉得怎么样呢？】
　　一开始他没有直接报价，他好歹也是季霄的经纪人，以往在机场遇到粉丝，粉丝们都特别亲热地叫他方哥呢。
　　多少有点偶像包袱。
　　不能表现的太主动吧？
　　但手指却很诚实地点进这位粉丝的微博，认真地看了一遍。
　　这位粉丝在季霄刚出道不久后就开始追他了，线下行程几乎场场不落。
　　和她的微博id不同，她发微博的语气倒是很温柔，几乎全是转发季霄的物料，偶尔会发些生活的小抱怨，前段时间发的微博少了些。
　　总结下来，是一位死忠粉+女友粉。
　　最重要的是，对方好像家境不错，并不缺钱。
　　方奕实在是太喜欢这张照片了，犹豫下又发了一条。
　　【二十万呢？季霄也很喜欢这张照片，到时候你来公司签合同的话，可以见到季霄呢~】
　　他果断地出卖了季霄的色相。
　　方奕不知道的是，林棠之所以没有回复私信，是因为她根本不明白什么叫“授权”。
　　……
　　另一边，林棠终于从云团团那里搞清楚了什么是“授权”。
　　惊了。
　　公司也太大方了吧？
　　云团团却觉得很正常，理直气壮地说：“因为粉丝拍的照片就是好看啊！公司的垃圾审美……我都不想吐槽了，之前有一位代拍的授权图卖了50万当电视剧海报呢！”
　　！！！
　　狠狠心动了！
　　林棠恨不得现在就冲向影视城，影视城也有她挑好的崽崽啊！
　　这不得赚死？
　　系统及时拉住了她：“宿主，你清醒一点！下午有清野哥哥的商演啊！”
　　林棠：……
　　算了，不急。
　　她打开私信界面，回复了对方——
　　【季霄的正牌女友：加你啦！】
　　二十万，谁会不心动呢！
　　林棠顺利加上了季霄经纪人的微信，两人很快就敲定了签约合同的时间，等签完合同后，二十万的授权款就会打到她的账户。
　　挣了一大笔钱的林棠心情极好，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把充完电的相机电池装回相机，认真检查了一遍装备。
　　电量、sd卡、镜头都没问题！
　　段清野的商演是下午两点，在附近一个商圈的商场外面，速度快的话她还能在路上吃个午饭。
　　云团团看她背着相机包，干劲十足的模样，随口问了一句：“你要去拍照吗，接了代拍？”
　　林棠犹豫了一下，心虚地点了下头。
　　毕竟在云团团眼中，她是季霄的粉丝。
　　爬墙这种事情，在同担面前说出来多少有点尴尬。
　　云团团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她也在低头整理自己的装备。
　　抬头看了眼时间后，“啊”了一声，似乎也有着急的事情。
　　她连昨晚演唱会的照片都来不及发，也背起相机包急匆匆地往外走。
　　出了酒店后，两人在门口告别。
　　云团团眨眨眼，笑着说：“大佬，下次有空一起拼房呀！”
　　林棠仗着身高优势rua了一把她的脑袋：“好的，老板。”
　　……
　　等林棠到达商演现场后，外面露天的舞台已经布置好了，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调试音响。
　　时间刚好。
　　舞台正前方围了一小圈看热闹的年轻人，不算多。
　　林棠抱着相机，熟练地挤到了第一排。
　　刚刚站稳，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好像有明星！”
　　“谁啊谁啊？”
　　她回过头，就看到两辆加长的保姆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


第9章 
　　居然坐上保姆车了？
　　林棠还记得，上一次参加综艺录制时，SUNSET男团十一人住在对面的快捷酒店，连去录制现场都是走路去的。
　　回去的时候一帮人打的出租车。
　　就很惨。
　　车门打开，第一眼就看到段清野迈着长腿下了车。
　　依然是一身白色西装，但和上次在综艺上穿的完全不同，不管是质感还是剪裁都好了很多。
　　腰上一根细细的黑色皮带，显得身材比例更加优越。
　　经纪人也认真听从了网友们的吐槽建议，从复制粘贴的浓妆改成了更突出骨相的淡妆。
　　一眼扫过去，竟然能看到好几个长相还不错的成员。
　　其他成员穿的也是一样款式的白西装，唯一的区别是西装领口的线条和其他配饰。
　　走近后，林棠注意到段清野的肩上竟然还有一根细细的银色链条，像流苏一样绕在胸前，金属链条泛着冷冽的光。
　　救命！
　　造型师未免也太懂了吧？
　　林棠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脸也有点发烫。
　　或许是因为段清野今天的造型和状态实在太戳人了，又或许是刚刚挣了二十万大大缓解了她的压力。
　　此刻的她，觉得当初把站子起名叫“片刻心动”实在是太适合了！
　　……
　　商演的舞台是刚刚搭建的，连所谓的“休息室”都没有，SUNSET成员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几分罕见的紧张。
　　这次商演是为了商场秋季的“秋季活动”预热，稍微有点名气的明星都不会接这样的演出。
　　太掉价了。
　　但对于他们来说，就连这个机会都是经纪人主动降低了出场费用后，才帮他们争取到的。
　　而且，这一次除了逛商场的路人外，舞台下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专门赶来的粉丝。
　　等男团十一人登上舞台时，就看到有好十几个举着“段清野”灯牌的粉丝，还有几个举着手幅的团粉。
　　其他十人都清楚，这一切都是段清野带来的。
　　换句话说，是那位站姐带来的。
　　这次搭建的舞台也大的多，即便更换了站位，后排的人也不至于完全被挡住。
　　段清野还没上台前，一眼就从人群中找到了站在第一排的林棠，在口罩下面打了个哈欠露出一点鼻尖，看起来很困的模样。
　　对方的反应，让他心底的那一点紧张感顿时被驱散了。
　　等他走上舞台，站到第一排C位后，就看到她有些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举起相机将镜头对准了自己。
　　台下也响起了其他粉丝的欢呼声。
　　“段清野！”
　　“啊啊啊啊这个造型太帅了吧！”
　　“段清野加油！！！”
　　露天广场的音响效果并不好，还有广播声和小孩的吵闹声传进耳朵。
　　但，这是他第一次站到第一排。
　　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位置。
　　此时，林棠单手抱着相机，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把dv机架在早就安好的三脚架上，调整角度对准段清野后，按下了录制键。
　　当音乐声响起，他轻抬眼皮，全然不见方才的紧张和羞涩，坚定眼神又带着一丝恣意。
　　伴着鼓点声，干净利落的踩点，每一次都像是踩在了心脏上。
　　台下的尖叫声一波接着一波，热闹的动静还吸引了不少逛商场的路人。
　　或许是得到观众反馈的体验实在是太难得了，男团成员们连跳了五首歌曲，中途几乎没有休息过，汗水顺着下颌线落在衣领上，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C位的段清野要稍微好一些，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了。
　　和商场签的合同里，只规定了三首歌曲。
　　但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热烈了，便临时多加了两首。
　　直到他们走下舞台，商场的工作人员上台准备进行下一个活动时，台下的人仍不满足，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吼道——
　　“啊啊啊啊太帅了！”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继续跳！”
　　“老公——清野老公！！！”
　　“段清野！麻麻爱你！！！”
　　“好帅啊啊啊啊！”
　　……
　　男团成员们气喘吁吁地回到保姆车，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意犹未尽的神情。
　　这一次，经纪人王哥也跟着来了。
　　他也是一脸兴奋，把助理准备好的毛巾递给段清野，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清野，心动站姐来了吗？”
　　车内有瞬间的沉默。
　　段清野喘了口气，眼眸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点点头，气息还在颤抖：“嗯。”
　　听到这句话后，经纪人脸上堆满了笑容，止不住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旁边的其他成员从没感受过这种被冷落的滋味，而且对方还是把控着他们事业的经纪人。
　　有人忍不住说了一句：“王哥，台下也有我的粉丝。”
　　“还有几个团粉呢！”
　　“就是，我也听到有人叫我名字了”
　　虽然，这些声音几乎都被喊段清野的声音盖住了。
　　这样巨大的落差让其他成员更不好受了，如果不是知道段清野是经纪人现在最看重的人，他们早就直接开口阴阳怪气了。
　　王哥敷衍地点了下头：“不错不错，大家继续努力！”
　　这两天，SUNSET男团沉寂的粉圈也被段清野的热度带动了，超话的数据也涨了好几倍。
　　段清野涨了十几万粉丝，除了“片刻心动”站子外，也多了几个刚成立的站子。
　　这一次线下活动的反馈，更印证了这份热度并不是一时的。
　　他在保姆车等待的这段时间，网上就已经出现不少新粉发的现场照片和视频。
　　这一切，给了他极大的信心！
　　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稳住这个团，耐心等待星越娱乐的回复。
　　*
　　另一边。
　　现场的观众渐渐散去，商场的工作人员举着话筒在介绍抽奖活动。
　　林棠检查了一遍sd卡，把dv机和相机都塞进包里，然后悄无声息地放进空间。
　　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扭头就看到右边不远处有一个娇小的身影，身上背着相机，低着头一边打字一边在原地疯狂跺脚。
　　！
　　她愣愣地眨了眨眼。
　　这不是云团团吗？
　　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刚好抬起头。
　　两人再次对上了视线，然后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残留的兴奋，和一丝尴尬。
　　这么巧……你也爬墙啦？
　　云团团缩了下脖子，犹豫了一秒，就迈着小短腿跑到了林棠的面前，嘿嘿一笑：“好、好巧啊……”
　　等两人坐到了附近的露天咖啡馆后，刚才的尴尬已经荡然无存。
　　追星女孩多担又有什么错呢？
　　没错！
　　云团团正低着头看自己拍的照片，对着预览屏幕疯狂感叹：“呜呜呜，小野真的好帅哦，怎么可以做到又欲又野的，麻麻命都给你！”
　　说完后又立刻凑到林棠的面前，撒娇道：“大佬，求求求求你，卖我几套图包吧！”
　　直到此刻，她还以为林棠是来代拍的，根本没往其他的地方想。
　　看来她们家清野崽崽真的要火了，居然都有人找代拍了！
　　对上她诚挚且多金的眼神，林棠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些照片……不是代拍。”
　　？
　　？？
　　云团团眨了眨眼，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惊呼了一声：“你你你，你是——”
　　神图级别的照片！
　　别具一格的修图方式！
　　怎么看都是段清野粉圈刚开的神站——片刻心动。
　　不对，不仅是刚开，还是第一个站子！
　　林棠连忙伸手越过桌子，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冷静，小声点。”
　　这么多人，万一掉马了怎么办？
　　云团团唰地一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震惊又兴奋地疯狂点头。
　　过了一会，清了清嗓子，小声开口：“片刻心动？”
　　林棠点点头：“帮我保密。”
　　和其他任何一个圈子一样，站姐这个圈子也有各种各样的利益纠纷，只有熟悉的人才会对彼此透露自己的马甲。
　　更何况……她要开的可不止一个站子！
　　爬墙在站姐圈更是大忌，说出去立刻要被撕走的那种，到时候她还怎么挣钱？
　　如果不是林棠知道云团团的性格，刚才也不会这么直接承认。
　　震惊过后，话题又重新回到了段清野身上。
　　云团团忍不住打量了林棠好几眼，开口赞叹道：“你眼光也太好了吧？呜呜呜内娱居然这种神仙颜值，我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
　　“崽崽真的好辛苦，他之前在网上被团粉骂的好惨，居然有人说他长的丑，眼睛不需要可以捐给医院！”
　　“跳舞的样子也好A啊，可惜碰上个垃圾公司，这种实力和颜值居然被埋没到现在！崽崽以后可怎么办啊……呜呜，在组合里拖飞机吗，垃圾公司！”
　　在一个话痨面前，林棠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最后一句时，她忍不住安慰了一句：“说不定以后可以solo出道呢。”
　　原书剧情并没有太具体的时间线，但她认真研究过，段清野solo出道的时间大概在两个月后。
　　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云团团，她唉声叹气道：“现在的公司也不行啊，公司的资源都是影视方向的，没有做男团的实力干嘛要去搞男团啊，耽误别人的青春！”
　　林棠被她的真情感染逗笑了，笑着说：“要是和季霄在一个公司就好了，是吧？”
　　季霄所属的公司就是重新签下段清野的星越娱乐。
　　公司内划分了演员部和爱豆部，不管是资源还是策划上，都是业内顶尖的水平。
　　云团团并不知道这些，但她也忍不住幻想起来，赞同地点点头。
　　这样的话，到时候星越娱乐的年会、拼盘演唱会之类的活动，岂不是可以同时追两个崽崽了！
　　想想就开心！
　　*
　　几天后。
　　当林棠正在咖啡店一边蹭空调，一边修这次商演的视频时，就看到了手机推送的热搜——
　　#SUNSET男团  解散#
　　？
　　她点进去，就看到公司刚刚发布了一条微博，直接宣布SUNSET男团彻底解散，连小型的告别活动都没有。
　　莫名给人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难道段清野已经签了星越娱乐？
　　原书剧情里有这么快吗？
　　评论里大致分为三派。
　　最多的是迷茫路人——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团？】
　　【哈哈哈哈笑死，解散了还要买热搜，公司宣发脑袋没毛病吧？】
　　【我知道，这个团之前还有点水花，原来的队长是辛明，跑去演古偶了，宣传海报真的很吃藕】
　　【救命，十一个人，采访粉丝能认清楚谁是谁吗？】
　　【楼上没看过男团群舞吗？业务能力好的整齐度看起来极度舒适！欢迎入坑BUK的舞台《bule》~】
　　另外一批则是刚入坑段清野的新粉——
　　【！！！不要啊，我刚入坑！】
　　【公司有病吧？刚有点热度就解散，活该你赚不到钱！】
　　【姐妹淡定，经纪人微博暗示过，清野好像要solo出道了】
　　【！！！！！真的吗！啊啊啊我狂喜，什么时候solo出道，我一定去线下支持！】
　　【收回刚才骂公司的话，求求你改改风格吧，我入坑后补原来的物料，0.5倍速慢放找人就不说了，妆造能不能上点心啊，风格可以参考@片刻心动，谢谢！】
　　【表白心动站姐！姐姐什么时候出新的照片啊，孩子饿饿！】
　　别催了别催了，在做了！
　　看到这条评论后，林棠看了眼屏幕，视频进度刚刚完成了一半。
　　这一次她并没打算发照片。
　　这两次活动中，段清野的造型太相似了，虽然从这次的妆造上能明显看出来公司的用心，但对于没有去过线下的粉丝来说，还是会少一些新鲜感。
　　而且，林棠知道上一次大多数人都是冲颜值入坑的，但段清野身上最大的优点不是颜值，而是他的舞台表现。
　　这一次，她准备搞个大的！
　　至于剩下的评论里，则是为数不多的坚强前团粉兼黑粉在抗议。
　　【凭什么说解散就解散，呵呵，公司为了捧段清野也太过分了吧？】
　　【资本的丑陋噫哗嘴脸，呕！强捧遭天谴，段清野也配solo？】
　　林棠随意扫了一眼就关掉了屏幕，眼神重新落在屏幕上的段清野。
　　对她来说，提前出道是一个好消息。
　　甚至提前开始盘算什么时候可以出PB了。
　　刚好，今天下午她要去星越娱乐和季霄的经纪人签授权合同，到时候可以先打探一波消息！


第10章 
　　星越娱乐。
　　“方哥，至于让我特地飞回来一趟吗？”
　　季霄跟在经纪人方弈的身后走进电梯，一头黑发看起来格外纯良。
　　方弈开口：“我当初可是承诺过人家的，说来签合同的话可以见到你，要不是这句话，人家说不定还不会答应呢！”
　　今天季霄刚刚拿到了一部校园题材电影的男二，说出去别人都不相信，居然是因为那张出圈的“男友照”。
　　导演的原话是——
　　“一开始我还有点犹豫，你们家季霄长相确实没问题，但他和女主在一起的画面少了点张力，不过我最近看见好多小姑娘都在发季霄的照片……那张照片拍的真不错，很合适！”
　　张力什么的，他确实没看出来。
　　但也不得不承认，季霄最近看起来好像确实没那么幼稚了？
　　上次他发了张季霄在剧组打游戏的照片，放在以前，评论里肯定是全都是“崽崽，麻麻爱你”、“崽崽保护好眼睛”之类的评论。
　　但这一次，评论区彻底变了，全都是叫“老公”、“男朋友”的。
　　现在这些小姑娘的心思也太难懂了。
　　季霄挑了下眉毛，装作不情愿的模样，懒洋洋开口：“方哥，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出卖了？”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话，这会已经得意地翘起来了。
　　人气太高了，没办法。
　　方弈好笑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瞎说什么呢！”
　　他推开门，看到房间里只有一个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小助理。
　　人呢？还没到？
　　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小助理连忙坐起身，开口说：“季哥，方哥，林小姐刚刚发消息说她马上到楼下了，我正要下去接她呢！”
　　方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正要坐下时手机铃声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头。
　　季霄看了他一眼，一脸好奇：“怎么不接？”
　　最近工作上也没什么不顺利的事情啊？
　　方弈开口解释了一句：“是林乐溪的经纪人，高佳。”
　　之前在一档综艺上，季霄和林乐溪意外有了不少cp粉，高佳便提出让两人“炒cp”的方案。
　　虽然从人气上说，这个方案更像是季霄在“扶贫”。
　　但林乐溪出道后一路顺风顺水，出圈了好几次，在圈内还有个“小锦鲤”的名声。
　　娱乐圈的人，多多少少都信玄学这种东西，电视剧开机都要挑个好日子烧香拜佛。
　　运气这种事情，说不定是真的呢？
　　而且当初他们两人的cp，就连季霄的粉丝都喜闻乐见。所以，当时听到这个提议后，他也有些动摇，递了份申请书上去，公司也答应了，就差临门一脚。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要是敢给季霄组cp，粉丝们绝对能把他撕碎！
　　季霄自然也清楚这件事，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嘟囔了一句：“早点拒绝不就好了。”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不乐意。
　　总觉得……有一种欺骗粉丝的感觉。
　　但方哥当时跟他扯什么“双赢”“转型”之类的东西。
　　他也没听懂。
　　方弈：……
　　我已经暗示过很多次了！
　　对方就是装不懂怎么办？
　　方弈的性格一向圆滑，不喜欢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更何况，林乐溪虽然刚出道，但她的经纪人高佳是圈内的有名的经纪人，背后的人脉资源都不少。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把话说清楚了。
　　他接起电话先寒暄了两句，然后直奔主题，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高姐，这件事我觉得确实不太合适，你们家乐溪和我们家季霄年纪还小，炒cp的话粉丝肯定都会有意见的。”
　　对面的高佳僵硬地笑了两声，语气不太好：“你说的也对，是我考虑不周了。”
　　方弈如释重负地放下电话。
　　就在这时，小助理推开门，语气带着一丝惊喜：“方哥，林小姐到了！”
　　方弈闻声回过头，顿时就明白了小助理语气里的惊喜是因为什么。
　　这也太漂亮了！
　　当初团队里的人准备合同时，他曾经扫了眼对方的证件照，当时只觉得是个挺漂亮有点内向的小姑娘。
　　眉眼里带着一股子忧愁，掩盖了她的精致长相。
　　但这会见到真人后，他立刻就被眼前令人惊艳的颜值震撼住了。
　　还真有不上相的人吗？！
　　林棠走进来，冲他点了下头，声音清甜：“你好。”
　　眉眼灵动，眸间带着一丝期待。
　　二十万，要到手了！
　　激动地搓手手.jpg
　　方弈身为经纪人的本能发作，下意识递了张名片：“你想当艺人吗？”
　　？
　　林棠脚步一顿，看着放在桌上的合同，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神。
　　然后抬头看向方弈，纤细手指接过名片，熟练地开口：“谢谢，我会考虑的。”
　　她包里已经有一大叠经纪公司的名片了。
　　都是这几天在咖啡馆蹭空调的时候收到的……
　　就，习惯了。
　　直接拒绝的话，对方反而会追问一大堆问题。
　　方弈一脸欣喜：“好，那我们先签合同吧？”
　　……
　　一旁的季霄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地抓了下头发。
　　这位粉丝，看起来有点眼熟？
　　小助理似乎猜到了季霄在想什么，小声提醒：“哥，这是上次在机场看到的那位！”
　　他刚才在楼下时就认出来了，虽然上次在机场时对方带着口罩，但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看一眼就能记住！
　　被助理这么一提醒，季霄立刻就想起来了，他眼尾翘了翘，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小助理。
　　他上次就说过了，肯定是他的粉丝！
　　正得意着，经纪人方哥的话传进他的耳朵：“我们确认一下微博账号，id：季霄的正牌女友，没错吧？”
　　！！！
　　季霄的脸下一子就红了。
　　他的粉丝很多，不管是线上还是线下，没少听过粉丝这么喊过。
　　但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他一次都没经历过。
　　而且，他、他到现在还没有过女朋友呢！
　　听到这个名字后，林棠也是一脸羞耻，艰难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季霄就在她身后啊！
　　救命！
　　舞到正主面前是什么体验。
　　谢邀，已社死。
　　方弈看着林棠签字的手都抖了下，忍不住笑出了声。
　　等合同顺利签完，他伸手伸手边招呼季霄过来，边看向林棠说道：“对了，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了，要和季霄合照吗？”
　　？
　　林棠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了眼季霄，对方的神色似乎有些僵硬，便十分体贴地摇摇头：“不用了。”
　　她要合照干什么？
　　又不是签名照，还能卖钱！
　　但林棠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季霄粉丝”，便露出个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季霄在舞台上已经很辛苦了，工作之外的场所可以更轻松一点。”
　　季霄愣了一下。
　　成为明星的代价之一，就是牺牲自己一部分私生活。
　　每次结束工作后，不管他有多累，只要遇到粉丝，都要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不仅是因为对于粉丝来说，这样的偶遇十分难得，更重要的是，万一被媒体拍到他“黑脸”之类的照片，就会乱写一通。
　　一时间，鼻子都有点酸。
　　他上前一步，从从抽屉里掏出一叠签名照塞到她手上，语气别扭地说道：“签名照多的是，都给你！”
　　这一次，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笑容明媚：“谢谢~”
　　还是顶流的羊毛容易薅啊。
　　拿一张送给云团团，剩下的还能卖钱！
　　季霄看着她一脸轻松的快乐模样，好像生怕给他带来任何困扰和麻烦一样，更感动了。
　　他绷着脸掩饰自己的害羞，开口：“过几天我要去参加一档综艺节目，你要内场门票吗？”
　　既然她是自己的粉丝，肯定更想在工作场合见到自己吧？
　　林棠吃惊地啊了一声。
　　有些心动。
　　季霄参加的综艺，内场票应该很贵吧？
　　到时候出的图一定能卖不少钱。
　　但她又有些犹豫，商演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还没有剪完段清野的视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SUNSET男团刚刚宣布解散，她还不知道段清野到底有没有成功签约。
　　比起季霄，段清野是更需要粉丝支持的人。
　　但，白给的门票怎么能不要呢？
　　林棠忍着心痛，最终还是开口拒绝：“我……我这几天有事……”
　　季霄的想法几乎都放在了脸上，顿时露出个失望的表情，闷闷不乐地开口：“那算了吧。”
　　一旁的方弈笑着打了个圆场：“到时候抽空看直播也是一样的！”
　　林棠一脸心虚地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只算半个粉丝，但面对季霄时莫名有一种爬墙的羞愧感。
　　“你送一下林小姐。”方弈边招呼着小助理，边扭头跟季霄说话：“刚好，我们去四楼见一下公司刚签的新人，过两天他跟你一起上综艺。”
　　季霄恹恹地点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什么新人？”
　　让他带新人？
　　方哥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方弈开口：“他叫段清野——”
　　！！！
　　段清野已经签约了？
　　还要和季霄一起上综艺？
　　听到这个名字后，刚走到门口的林棠瞬间转身，一脸陈恳地看向季霄：“其实，我还是更想去现场支持你。”
　　？


第11章 
　　离开星越娱乐时，林棠的包里装了厚厚一沓季霄的签名照，还有一张综艺的内场门票。
　　手机上也收到了短信——
　　【您尾号8888的工行账户收到一笔转账，金额200000，账户余额200032。】
　　莫名有一种进货的感觉……
　　林棠精致小脸上挂着格外满足的笑容，对季霄的好感度蹭蹭上涨。
　　季霄，真是个好人啊！
　　人傻钱多的那种。
　　她立刻就决定了，到时候拍段清野的时候，顺便帮季霄也拍几张照片！
　　等林棠回到刚租下来的住处后，一进门，耳边就响起了一道清脆的系统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10%】
　　【奖励：A级宝箱】
　　！
　　任务又完成了？
　　怎么完成的？
　　林棠自然想到了刚刚见过面的季霄，好感度再次+10。
　　只拍照片已经不能表达她对季霄的好感了，必须附送一张精修图！
　　不过，也不知道这次能开出什么好东西？
　　上次一个C级宝箱就开出了S级道具，这次可是A级宝箱！
　　林棠根本不知道，上次的情况和她猜测的几乎一样。
　　完全是系统故意黑箱了道具，来骗她做任务的。
　　她一脸郑重地洗了把脸，仔仔细细把手上的水珠擦干。
　　然后拿起手机，先看了看季霄的照片，又看了看段清野的照片，闭上眼默默祈祷：“开吧！”
　　此时的系统格外忐忑。
　　救命，黑箱的权利还没有恢复呢！
　　以宿主这么黑的体质……它已经能预想到结果该多么惨烈了……
　　虽然这两次误打误撞完成了任务，但系统半点都高兴不起来。
　　系统清楚，只要这次没开出好东西，以后宿主再也不可能主动做任务了。
　　到时候主线任务失败，它回到主神空间，只能重新回学校进修。
　　太丢人了呜呜呜！
　　系统哭丧着数据串，认命地打开宝箱。
　　这一次，连白光特效都没有。
　　面板上显示——
　　【获得：F级剧本，《钢琴少女冲冲冲》】
　　？
　　？？？
　　垃圾系统！
　　垃圾宝箱！
　　A级宝箱开出F级剧本，这合理吗？
　　系统：……
　　你自己有多黑心里没数吗？
　　林棠黑着脸在商城里看找了一圈，就看到这个剧本竟然卖10万人气值。
　　骂归骂，看到这个价格后，她莫名有一种赚了的感觉，认真地看了眼这个剧本。
　　林棠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垃圾，只有不懂得利用的人。
　　尤其是白捡的垃圾，不用就是浪费！
　　系统小声地解释道：“F级剧本仅开放沉浸式体验，宿主可以花费人气值兑换体验时间，来提高演技……如果你需要的话……”
　　这话说出来都很心虚。
　　系统很了解自己的宿主，她又不打算当明星，根本没有提高演技的需求。
　　怎么可能把人气值浪费在这上面？
　　出乎意料的是，林棠竟然问了一句：“多少钱？不是，多少人气值？”
　　？
　　系统惊了，连忙回答：“一分钟100点人气值。”
　　林棠：……
　　太黑了吧！
　　她一边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剪辑视频，一边毫无感情地在脑海里跟系统砍价：“一分钟10点。”
　　系统：有你这么砍价的吗！
　　等等，宿主居然要体验剧本？
　　系统有些犹豫，宿主居然这么“大方”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
　　最终还是不情愿地妥协了：“最低39点，不买拉倒。”
　　开始摆烂.jpg
　　……
　　一分钟后。
　　林棠坐在电脑桌前，右手还维持着握鼠标的姿势。
　　整个人却处于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中。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系统说的“沉浸式体验”剧本是什么意思。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她几乎能完全体验到《钢琴少女冲冲冲》中女主角的整个人生经历。
　　重点在于，主角的人设之一——天生乐感。
　　林棠感受着残留在身体里的体验，周围最熟悉的环境也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电脑运转的细微蜂鸣声，鼠标按动时咔哒的声音，窗外隐隐传来穿来的风声、鸟叫声，似乎能组合出一首绝妙的歌曲。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感，迫不及待地打开自己剪辑了一半的视频。
　　前几天的商演中，段清野表演了五首歌曲，视频素材加起来有半小时。
　　他的舞蹈力度表现力、表情管理都没有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SUNSTE男团的歌……不太适合剪视频。
　　用人话说，两个字，难听。
　　于是，她打算用一首歌将这半个小时的素材剪成一个高燃踩点直拍。
　　踩点视频是一项大工程。
　　不仅要挑选合适的歌曲，还要一帧一帧地调整画面，确保舞蹈的力度和隐约卡点足够匹配，转场丝滑，编舞风格一致。
　　体验过绝对乐感后，林棠感觉自己的灵感正在疯狂迸发。
　　她毫不犹豫地换掉了自己原本十分满意的背景音乐。
　　打开音乐网站。
　　点开开头，关掉。
　　继续找。
　　中途又花了几十点人气值体验了系统奖励的剧本。
　　找到了合适的音乐后，将音乐的鼓点、节奏点在pr上一一标出来。
　　剪好的素材也重新被打乱，整个视频几乎完全换了个风格。
　　更令人惊艳的风格。
　　*
　　三天后。
　　林棠看着电脑上剪好的视频，拖动着进度条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条视频播放量不破百万真的说不过去！
　　她怎么剪的这么好？
　　这些天，林棠看段清野的素材至少有上百遍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美色心动了。
　　但此刻，当她看到最终的成品后，心跳依然会跟随着每一次的卡点而暂停。
　　林棠登上“片刻心动”的账号，心满意足地准备将视频发出去。
　　刚打开，却发现后台私信突然爆了。
　　999+的消息。
　　？
　　林棠皱着眉头点开私信。
　　【姐姐，你真的是职业站姐吗？】
　　【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吗？清野哥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排挤室友呢？好难受，姐姐你从SUNSET还没有解散就开始追了，肯定知道真相的吧？】
　　【我相信你！那天商演我也去了，清野哥哥跳的真的很棒，绝对不是网上说的那样资本强捧的产物】
　　【姐姐你出来说句话啊！】
　　【这么久都没发物料，脱粉了？】
　　【看看一米八八犬系大帅哥，明品身材+脸蛋，入坑不亏~全体小星辰欢迎姐姐鸭！附舞台链接X8】
　　【亲，考虑换个团队吗？报酬丰厚，无固定kpi，保证出图质量即可，有意请联系wx：paqiang】
　　？
　　发生什么了？
　　林棠满头雾水，在网上看了一圈，凭借多年的追星经验，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昨天晚上，星越娱乐官方账号发布微博，公布和段清野签约的消息，并于一个月后以mini专辑的形式solo出道。
　　段清野的粉丝们高兴地像是过年。
　　这可是星越娱乐啊！
　　哥哥终于要出头了！
　　和谐的氛围并没有维持多久，网络上的舆论很快就变了——
　　SUNSET前成员中，好几人在微博上暗搓搓地内涵段清野在团时脾气不好，经常黑脸排挤队友。
　　就连前队长辛明也发了一条夜空的照片，配文“等日出”，似乎在暗示什么。
　　辛明粉丝心疼极了。
　　【我早就猜到了！某人一定是带资进团把哥哥挤走的！】
　　【气死我了，还好哥哥退团了！】
　　【前团粉摸一把辛酸泪，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解散的，辛明哥哥应该是最难过的人吧？】
　　【背靠资本的人就是不一样，现在又搭上星越娱乐了】
　　营销号也一拥而上，开始带节奏发通稿。
　　顿时把其他圈子的人也炸出来了。
　　因为，“片刻心动”最近实在是太有名了，段清野的热度几乎全都是这个站子带来的。
　　其他圈子的粉丝们出于嫉妒羡慕、看乐子种种心理跑来凑热闹。
　　【心动站子是段清野团队花钱找人运营的吧？这个质量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能做出来的】
　　【啧啧，运营这么一个神站估计花了不少钱吧？看来背后资本很强】
　　【有一说一，段清野的颜值真的很不错啊，有被捧的资格】
　　【啊，刚入坑的表示现在有点懵……】
　　？
　　林棠本人：我怎么不知道？
　　还有，去哪儿领钱？
　　不过，段清野现在这么糊居然也有人黑？
　　之前她发的照片热度确实都很高，但颜粉是最花心容易跑路的，一时的热度并不能转化成真实的人气。
　　就像现在，段清野的活粉数量不超过一万。
　　而她这个账号的粉丝都快三十万了，账号每天的互动值是他的好几倍。
　　但换个思路想想。
　　有人黑，说明段清野真的要红了。
　　上次和季霄见面时，季霄的经纪人还特地带他去见段清野，能看出来星越娱乐对段清野的重视。
　　这种程度的“泼脏水”，公司分分钟就能澄清。
　　正想着，一条热搜突然跳出来——
　　#段清野实力#
　　林棠眨了下眼睛。
　　这是公司出手澄清了？
　　点进去后，才知道自己完全想多了……
　　这条热搜的名字看着很正常，但点进去能看出来，这是一条花钱买的黑热搜。
　　现在已经空降热搜第一了。
　　广场上几乎全都是营销号发的微博。
　　第一条也是卡的热门位。
　　【娱乐榜哥：#段清野实力#，SUNSET前成员@段清野签约星越娱乐即将solo出道，又是被埋没的神仙颜值，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小哥哥的绝美舞台吧！】
　　发出的视频却跟“绝美”完全不搭边。
　　不光视频的画质一会清晰，一会高糊，剪辑的素材基本上也是SUNSET之前的舞台合集，但反而十分贴心地剪成了竖屏尺寸，让你误以为画面中央的那个肢体僵硬的人，就是段清野。
　　评论下也是一片迷惑。
　　【？？？】
　　【营销也要用点心吧？跳成这样也好意思发出来……】
　　【最近总是在热搜上看到这个人，烦死了】
　　【……之前看过段清野一张照片，手控狠狠心动过，没想到唱跳这么垃圾】
　　【营销号脑子有病吧？这根本不是段清野！指路商演视频，人有点多，C位的银灰色小哥哥才是段清野！】
　　【？这个视频里的头发不是也银灰色吗？】
　　【段清野出道后换过很多发色啊！这个是他的队友，不是他！】
　　【看不懂，懒得看】
　　【哈，这就是资本强捧的实力？笑死人了】
　　热搜广场上基本都是大同小异的内容，有零星的粉丝在疯狂澄清，但却很快被压下去了。
　　林棠看着这个热搜，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惊喜。
　　买的不错。
　　给我用！
　　她敲打键盘，直接将剪辑好的视频发到了自己的微博，并毫不犹豫地蹭上了黑热搜词条。
　　【片刻心动：#段清野实力#，这才叫绝美舞台~】
　　视频封面是一身白西装的段清野身形修长，一双长腿占据了半个屏幕。
　　他轻抬下巴侧头冲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肩上一根细细的金属链条泛着凌冽的光。
　　一双漂亮又撩人的眼眸却带着一丝淡漠，整个人立刻多了几分隐秘的危险感，仿佛利刃出鞘划出一道惊艳无比的弧光。
　　点进视频后，是一段密集却小声的鼓点，仿佛有一根羽毛轻轻抚过耳膜。
　　音乐声逐渐变大，视频的画面从暗逐渐变亮。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着节奏在空中一下下轻点，每一下似乎都撞在了心脏上。
　　他干净利落的动作每一次都卡在了变幻的节奏上，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转场、踩点看起来极度舒适。
　　当音乐结束，最后定格的画面是——
　　他低着头整理因为动作激烈而有些凌乱的袖口上，然后才抬起头，看了眼镜头。
　　肩膀和胸膛有微微的起伏，似乎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每一个点开视频的人，看完后会立刻退出去，毫不犹豫地再次点进来。
　　没听清，再来一遍！


第12章 
　　【出不去了……不知道看多少遍了，救救我】
　　【绝了绝了，门锁死了，不看一百遍不准出去！】
　　【这段手指轻点我人直接没了，谁懂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和圈内流行的给爱豆修成清一色唇红齿白的风格不同，这支视频几乎没有加任何滤镜。
　　流畅清晰的下颌线，映着秋日的金黄日光，甚至能看到睫毛投射在眼下的淡淡阴影。
　　他修长手指虚虚放在黑色细长皮带上，宽肩细腰长腿，全身的每一处地方都在跳舞，和音乐节拍完美契合。
　　明明是略带色气的动作，但脸上的表情却并不刻意，带着一种游刃有余的享受。
　　直视镜头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清浅笑意。
　　这样，反而更让人受不了。
　　【麻麻，这个人在勾引我！！！！】
　　【啊啊啊全程捂着脸看完的，太野了真的受不住！】
　　【这卡点、这节奏感、这力度绝了！】
　　【看的好爽，一直在疯狂抖腿，姐姐太会剪了吧？】
　　【为什么要穿的这么严实啊，扣子解开啊！把我当外人是不是？】
　　【呜呜呜真的要晕过去了，帅的我腿软，太欲了！！！！】
　　视频过半，急促的音乐渐缓。
　　段清野冲镜头比着枪，踩着鼓点向镜头的方向走。
　　越走越近。
　　看似悠闲的动作，但身体的力度丝毫没有减弱，黑色领带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晃。
　　就像砸进平静水面的小石子一般，还没有平息的心脏跳动得更快了。
　　【绝世神A，这个表情管理真的绝了！！！】
　　【这个腰，这个腿，这个手指，啊啊啊啊我没了！】
　　【你别过来，我呼吸不过来了！】
　　【别撩了别撩了，孩子要被撩傻了呜呜呜呜】
　　【佩服心动站姐，这样都不手抖吗！】
　　最后的镜头里，段清野边整理袖口边平复呼吸。
　　耳机内传来隐隐的喘息声。
　　但，同时响起了现场疯狂的尖叫声，彻底盖住了这道声音。
　　【敢不敢把观众的声音调小？】
　　【看了热搜进来的……循环N遍了，真的是每一帧都能截下来当壁纸的程度！内娱居然还有这样的爱豆吗！】
　　【给心动站姐磕头了，救了我一命，刚失恋本来很难过，看完这个视频后恨不得去楼下跑八百圈！】
　　【别拦着我，我要入坑了！一个月后solo出道是吗？我速速去买出道见面会门票！】
　　【没人夸心动站姐吗？我去了商演线下，这首歌完全是重新剪辑的，舞蹈动作也不是同一首歌里的……我现在完全是目瞪口呆的表情，这真的是我担配拥有的站姐吗？】
　　【卧槽？这不是直出的视频吗？！】
　　【姐妹们，开头见！】
　　“片刻心动”的账号粉丝原本就不少，商演过去这些天，尽管其他站姐也出了当天的照片和视频，但粉丝们还是每天跑评论下打卡催更。
　　视频刚发出来，评论和转发的数据疯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冲上了热搜广场第二位。
　　广场第一名还是营销号发的那条，毕竟人家花了钱的。
　　但这不重要，每一个点进热搜的人都会被这支视频的封面吸引，直接下滑点进来。
　　免费的热搜第一，蹭起来的感觉就很爽。
　　视频发出后一小时，播放量已经突破了二十万，还在持续上涨。
　　#片刻心动#也挂在了热搜尾巴。
　　至于段清野身上的所谓“黑料”，已经没有人再去关注了。
　　忙着看帅哥，勿扰。
　　……
　　论坛里，段清野的粉丝恨不得把“片刻心动”吹成神站。
　　值得一提的是，“片刻心动”的账号粉丝数已经超过了段清野。
　　不少人因为这个视频直接入坑了段清野。
　　同时还有不少不追星的路人因为这一支高质量视频关注了站子。
　　站姐比正主还红。
　　首页飘着的帖子也全都是在讨论这一只视频的。
　　【有没有站姐说一下这种水准的视频要怎么剪？】
　　1L：我剪过类似的视频……剪了快一个月都快累趴了，到现在播放量10w+
　　2L：光是选曲就是个大工程，而且一帧帧调整画面真的很容易让人崩溃！
　　3L：冷知识，心动站姐从跟商演到出视频只有一周的时间。
　　5L：心动站姐皮下是学音乐的吗？选的音乐真的太贴氛围了，预感这首歌要血洗某站了。
　　6L：我怀疑她是学编舞的，你们不知道吧？视频里的素材来自五首不同曲风的歌……
　　15L：？？？牛批！神站预定！
　　16L：不需要预定，我觉得心动站已经是神站了……
　　18L：最近圈内是神仙扎堆吗？季霄刚刚出圈的那张男友照好像就是粉丝修的吧？
　　20L：+1，看的我都想关站去追段清野了，有这么一个站子，是只狗都红了（没有侮辱狗狗的意思，狗狗很可爱）
　　23L：我只想知道心动站姐什么时候卖pb？只要段清野不出问题，到时候销量破万岂不是轻轻松松？狠狠羡慕了
　　24L：笑死，站姐实力带飞，公司得高兴疯了
　　*
　　星越娱乐办公室。
　　经纪人王哥正黑着脸打电话，眉头拧的死死的。
　　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刚起床甚至来不及洗脸。
　　他早就猜到男团解散后，其他退团的成员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更别说段清野还被星越娱乐签下了。
　　但他没想到，对方的阵仗居然来的这么凶狠。
　　还买了第一位的黑热搜！
　　买热搜贵。
　　撤热搜更贵。
　　段清野刚刚签约，公司不会轻易同意这么大的公关开销，只能他这个经纪人先想办法解决。
　　还好他手里的人脉也不少，很快就打听清楚了——
　　背后的人是SUNSET前队长辛明。
　　“这个白眼狼，倒打一耙！”
　　王哥气的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他正要继续打电话，就被助理冲进来打断。
　　“王哥，你看到热搜了吗？清野哥的热搜！”
　　王哥黑着脸，不耐烦地开口：“看到了，等会再说。”
　　助理着急地解释道：“不是！心动站姐发视频了！播放量已经30万了！”
　　！！！
　　王哥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他颤抖着双手，一边点开热搜，一边急切地跟助理说：“让清野过来一趟！”
　　点进热搜后，他没有第一时间点开林棠发的那条视频，而是点开了牢牢占据在第一位的营销号发的那条微博。
　　评论区彻底变了。
　　【笑死，收了多少钱？】
　　【公开处刑，心动站的视频转发评论都快十万了，还上不了热门？】
　　【收钱黑人的营销号，拉黑了！】
　　看着这些评论，王哥感觉胸口的郁气瞬间消失了。
　　买的好！
　　买的妙啊！
　　对家买的黑热搜，现在却变成了段清野的宣传热搜。
　　还有比这个更好笑的事情吗？
　　他脸上顿时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活该！
　　这时，段清野也从二楼的练舞室赶下来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开口问：“王哥，怎么了？”
　　王哥什么都没说，满脸笑容地把手机递给了他。
　　段清野低下头，看着这支视频的播放量后，有些不相信地揉了下眼睛。
　　睁开眼再看，依然是几十万的播放量。
　　发出这支视频的是他最熟悉的id——片刻心动。
　　等他看完这支视频后，把手机还给了王哥，修长手指也在微微颤抖。
　　段清野沉默了一下，突然抬起头，看向经纪人：“王哥，公司能买到歌曲的授权吗？我想重新跳一遍……用她的编舞。”
　　王哥这会心情极好，笑眯眯地开口：“好好好，不急，我等会问问版权部的人。”
　　说完又夸了一句：“你有这个心思，很好！”
　　段清野半低着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学过编舞，更清楚将好几个不同类型的编舞，重新组合换到另一首歌曲里有多难。
　　他能想象到……这样一支视频有多难做。
　　一时间，感动和不知所措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
　　段清野突然开口：“王哥，那个综艺的门票……我能花钱买一张吗？”
　　其实，他也没什么钱，也没有分到节目组给的门票。
　　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王哥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综艺现在很抢手，我也没渠道买……你放心，等以后火了就好了。”
　　他拍了拍段清野的肩膀，叮嘱了一句：“以后见面的时候，记得多跟粉丝打招呼，知道吗？”
　　像心动站姐这样的神仙粉丝，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挖墙脚呢！
　　段清野抿了抿嘴唇，点头。
　　他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和粉丝相处。
　　毕竟以前也没见过几个粉丝。
　　王哥忍不住叹了口气。
　　舞台上那么夺目的人，怎么私底下这么害羞？
　　他无奈地冲段清野挥挥手，示意他回去练舞，然后重新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事情还没完呢！
　　他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
　　而且，事情不能全让人家心动站姐干了吧？
　　……
　　某剧组。
　　“不能撤热搜吗？”
　　SUNSET前队长辛明看向经纪人，脸色难看地开口问道。
　　辛明的经纪人正一脸铁青地看着热搜，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更难看了：“撤热搜，五十万，你还有钱吗？”
　　他们花了几十万买的热搜，就这样白白便宜了其他人？
　　现在网上又冒出来不少辛明的黑料。
　　和段清野的不同，这些黑料可是真的！
　　想想就知道肯定是段清野团队的手笔。
　　辛明：……没钱了。
　　他从爱豆转型演员后，接到的剧本都不算太好，报酬也不高。
　　本以为这一次能借着段清野虐粉，顺便吸引路人入坑，没想到直接赔光了两部戏的片酬！
　　辛明看着屏幕上“片刻心动”的账号，神情复杂。
　　他要是能有这样的站子，至于现在跑来拍网络剧吗？
　　等经纪人离开后，他切小号发了条私信。
　　【姐姐，看看我家辛明哥哥吧，他跳的比段清野好多了！】
　　……
　　晚上八点。
　　买的热搜时效终于到期，但持续的热度让#段清野实力#这条热搜依然牢牢地挂在第一页。
　　直拍视频的播放量突破百万。
　　“片刻心动”的粉丝数量突破五十万。
　　系统在空间内发疯：“呜呜呜，宿主，你太厉害了吧！清野哥哥的粉丝三十多万了，超话排名涨了20！你放心，以后只要我有黑箱的权限，一定都给你用！”
　　？
　　林棠：还有这种好东西？
　　*
　　几天后，就到了综艺《街舞》录制的日期。
　　林棠和云团团约好了在入口处见面。
　　一见面，云团团就格外兴奋：“呜呜呜，这就是双担的快乐吧？一张票能同时追两个人！”
　　她看了眼林棠手中的票，惊讶地开口：“卧槽，大佬你变大方了！”
　　居然买的也是内场票！
　　林棠心虚地摸了下鼻尖，小声开口：“上次去星越娱乐签合同的时候……季霄给的。”
　　！！！
　　云团团睁圆了眼睛，震惊又佩服地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爬墙的她见过很多。
　　但这么“嚣张的”还是第一次见。
　　林棠一脸坦然。
　　录制厅上千名粉丝，季霄绝对注意不到她。
　　有什么好怕的？
　　等两人顺利排队进场，一走进录制厅，就看到了站在舞台上的季霄……还有身旁的段清野。
　　他们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看起来关系居然还挺好？
　　刚巧，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轻拍了几下话筒试音，声音吸引了舞台上的人。
　　季霄和段清野同时抬头看了眼门口。
　　下一秒，两人几乎同时冲林棠的方向挥了下手。
　　季霄挑了下眉头，笑容热烈，带着几分熟稔。
　　段清野慢了一步，挥手的动作有些犹豫，冷冽紧张的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林棠：……哦豁。


第13章 
　　林棠下意识伸手捏了下口罩的金属条，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因为隔得太远，她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在和自己打招呼。
　　她扭头看了眼身后。
　　空无一人。
　　林棠：……
　　完蛋。
　　她僵硬地举起相机，连镜头盖都没有拿下，装作拍照的样子动了动手指。
　　等相机放下后，就看到季霄已经转身进入了工作状态。
　　而段清野则是侧身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过身去。
　　“啊啊啊季霄霄看我了，清野哥哥也看我了，今天运气也太好了吧，我圆满了！”
　　一旁的云团团也看到了舞台上两人的动作，兴奋地伸出手想要去拉林棠的胳膊。
　　手刚伸出去一半，她看到林棠举着相机的动作，立刻收回了停在空中的双手。
　　然后，疑惑地开口：“你……好像……没取镜头盖……”
　　语气带着一丝迟疑。
　　？
　　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吗？
　　大佬怎么会犯这种新手才有的低级动作？
　　林棠嘴角抽了抽：“……忘了。”
　　云团团啊了一声，开口说：“没事没事，等会拍对视的机会多的是！”
　　尤其是艺人多的录制场合，明星们在舞台上都会主动寻找自家站姐的镜头，很容易拍到对视图。
　　就算认错了也没关系，毕竟被帅哥美女盯着看，就算是别家的站姐也会忍不住多拍几张的！
　　除非是对家。
　　林棠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一丝疑惑。
　　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不怕被季霄发现爬墙吗！
　　她知道云团团追线下行程也不少，季霄大概早就眼熟了。
　　云团团似乎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得意地抬起下巴：“爬墙这种事情，我很熟的！”
　　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顶粉色棒球帽递给林棠：“你信我，低调一点绝对不会被发现！”
　　等两人坐下后，看着眼前只需要几步就能跑上舞台的座位，对视了一眼。
　　云团团：……
　　林棠：……
　　她们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
　　这也太近了吧！
　　和其他综艺录制现场不同，这次的决赛场为了烘托气氛，四面观众的座位呈圆环形紧紧围绕舞台。
　　最内圈的观众近到，脚一伸就能碰到舞台边缘。
　　云团团默默地将两张不同的灯牌收到了背包。
　　早知道就不背过来了！
　　林棠有些绝望地将帽檐压低，挡住眉眼。
　　其实一开始，她对于爬墙这种事很淡定。
　　就算被发现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毕竟明星的粉丝那么多，又不缺她一个。
　　但，或许好感度和金钱是息息相关的，她现在对季霄的好感度蹭蹭上涨，更别说她这张内场票还是季霄给的。
　　被他发现自己爬墙的话，正常人都会觉得愧疚的好吗！
　　至于段清野……就更复杂了。
　　虽说一开始她完全是抱着挣钱的目的给他开了站子，但亲眼见证过他从低谷一步步艰难地走到现在，和他每一次紧张生疏地去和为数不多的粉丝打招呼。
　　她能想象到，如果被段清野发现的话，他该有多失落。
　　啊，太难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宿主，清野哥哥和……季霄不是同一个舞台，你完全有机会拍照的！”
　　系统早就摸清楚了这个这个圈子的规则，十分贴心地替宿主解忧。
　　！
　　“你怎么知道？”
　　系统停顿了一下，才开口：“你右上方的摄像头正对着节目组编导的流程图……”
　　林棠：……
　　干的很好，下次不要再干了。
　　她连忙给系统科普了一番法律知识，但得知这个消息后也安心了许多。
　　两人同时表演的话，就绝对没有翻车的风险了！
　　*
　　后台。
　　综艺即将开播，工作人员正忙碌地进行最后的流程校对，嘉宾们也赶往化妆间再次补妆，检查造型。
　　因为季霄和段清野同一个公司，节目组问过后便将两人分到了同一个化妆间。
　　去化妆间的路上，季霄用胳膊撞了下段清野，炫耀式地开口：“你看到刚才进门那个女生了吗？她是我的粉丝，我新专辑的封面就是她拍的照片！”
　　他一边说话一边掏出手机，想给对方展示那张照片。
　　一开始，方哥让他帮忙带新人他还有点不乐意。
　　后来和对方接触后……他第一次认识这么有耐心听自己说话的人！
　　最重要的是，对方跳舞的实力居然比自己还好，每一次开口指出的问题都恰到好处。
　　怪不得方哥说他以后的人气不输自己。
　　段清野正在脑中练习今天要跳的的舞台，听到这句话后，脚步停顿了下。
　　难得主动开口接了一句：“她旁边的那个女孩，是我的站姐。”
　　他十分自然地认为季霄口中的粉丝是站在林棠身旁的云团团。
　　！
　　季霄一脸惊奇：“这么巧？等等……她不会就是之前热搜上那个站姐吧？”
　　上次热搜上段清野的直拍视频，有不少人都转发到了公司群，这也让刚签约不久的段清野在公司内有了姓名。
　　那个视频，他自己也看了好几遍。
　　这就是他想要的风格啊！
　　狠狠羡慕了。
　　段清野勾了勾唇角，轻声“嗯”了一下，语气认真：“她是我的第一个站姐。”
　　热搜过后，他多了不少粉丝，出道会的门票也卖空了。
　　他很珍惜这一切和所有注视着他的粉丝。
　　但对他而言，心动站姐是最特殊的一位粉丝。
　　季霄格外能理解这种感受。
　　刚出道时的大部分粉丝，他也都记得。
　　他拍了拍段清野的肩膀：“加油，到时候你发专辑我帮你转发宣传！”
　　说完后，还开了个玩笑：“只要别把我的粉丝都抢走就行！”
　　段清野愣了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季霄：……
　　我开玩笑呢？
　　他们两个路线风格都不一样，再说了，粉丝哪儿有不爬墙的啊。
　　啧，还是他这个前辈更成熟一点！
　　*
　　晚上8点，综艺正式开始录制。
　　《街舞》是这段时间最热门的一档综艺。
　　今晚是最终的冠军之夜，季霄和段清野被邀请作为其中两组战队的助力嘉宾。
　　节目组预计的录制时间要到凌晨两三点，如果有加时赛的话，可能会更晚。
　　长时间的录制对于现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种挑战。
　　录制了两个小时后，现场的观众已经从一开始的斗志昂扬，变成了有气无力，不少粉丝看到自家哥哥没有出场，干脆靠在同伴的肩膀开始睡觉。
　　直播弹幕的数据也开始下滑。
　　节目组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也制定了备用计划。
　　趁着4进2比赛刚刚结束，舞者们还在恢复体力的间隙，直接宣布让四组战队的队长和助力嘉宾进行一场娱乐“battle”。
　　既能调动现场的氛围，嘉宾也多了展示能力的机会。
　　一举两得！
　　听到这个流程后，林棠直接傻了。
　　完了。
　　两个人都在，她要怎么拍？
　　随着嘉宾们走上舞台，现场的气氛顿时恢复，尖叫声一波接着一波。
　　林棠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段清野和季霄分别从舞台的左右两侧上台，然后……站到了一起。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站在她的右前方，段清野修长身姿几乎挡住了季霄的视线。
　　趁着这个好机会，林棠快速地拿起相机，对准段清野按动快门连拍了十几张。
　　还有功夫在心里感叹。
　　太帅了吧！
　　什么叫红气养人？
　　这就是。
　　不到一周的时间，段清野的状态简直翻了一倍，站在舞台上的感觉也格外游刃有余，听到粉丝的尖叫声，也会礼貌地冲粉丝区点点头，这样的反应往往会引起更热烈的尖叫声。
　　这一次，她也清楚地看到他冲着镜头歪了下脑袋，眼眸中带着一丝笑意，没有丝毫意外。
　　似乎早就看到了自己。
　　看着他面色轻松的模样，林棠的动作也放松了许多。
　　她就知道，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正庆幸着，就看到段清野后退了一步，季霄侧着身子冲她所在的粉丝区打招呼。
　　林棠立刻放下相机，一脸心虚地掏出手机，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
　　现场的观众里，季霄的粉丝更多。
　　她……还能勉强藏一下。
　　林棠顺势点进直播间的画面，就看到季霄看着她的方向愣了一下，然后冲其他方向的粉丝继续打招呼。
　　能看得出来，因为他们最近的热度都比较高，导播也格外偏心，给了很多镜头。
　　弹幕上也在讨论他们两人。
　　【这不是我刚入坑的两个男朋友吗？】
　　【斯哈斯哈，一个是年下可狼可奶小男友，另一个是年上禁欲系大帅比，好难抉择啊！】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选择全都要！】
　　【不知道心动站姐在不在？导播给我看看观众区！】
　　【今天晚上能等到心动站姐的照片吗？不然孩子睡不着觉】
　　【哈哈哈我已经去微博催过了！不过以心动站姐的产出质量，慢一点完全可以理解，上次的视频还没看够呢】
　　【？？？心动站姐是谁？】
　　【指路微博“片刻心动”，就是右边这个穿黑色卫衣禁欲帅哥的站姐】
　　【感觉正牌女友和心动站姐应该很聊得来吧，两个人都是技术党，追星狗能磕上这种物料真的爽死了】
　　？
　　看到弹幕居然同时提起了两个马甲，林棠更心虚了。
　　她壮了壮胆子，重新举起了相机。
　　一旁的云团团也收敛了许多，一本正经地坐在座位上观看嘉宾们“battle”，时不时侧头提醒正在拍照的林棠——
　　“拍吧拍吧，没事！”
　　“等一下，季霄好像看了你一眼”
　　“卧槽，段清野这个腰力也太绝了！拍到了吗？”
　　“终于结束了，吓死我了！”
　　意料之外的同台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林棠也拍到了不少照片。
　　大部分是段清野的，还有几张趁乱拍到的季霄。
　　直到嘉宾们准备下台，主持人宣布进行冠军争夺战的舞台秀时，林棠看着段清野从她面前走过，两人还有一瞬间短暂的对视。
　　林棠：……
　　冷静。
　　这时，走在他身后的季霄突然停下脚步，他看向云团团，挑了下眉头，开口：“嗯？你也来了？你高考考的怎么样？”
　　他对这个粉丝印象很深刻。
　　一张娃娃脸每次见到他都要喊“麻麻爱你”，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时他惊得差点把脚崴了。
　　？
　　!
　　云团团缩在座位上，露出个心虚的笑容：“嗯……还行。”
　　季霄的眼神怎么这么好啊！
　　他刚刚没听到自己在喊段清野的名字吧？
　　走在前面的段清野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
　　也？
　　季霄有些惊讶的语气，分明像是刚刚注意这位粉丝一样。
　　可是刚才他分明告诉过自己——
　　段清野很聪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原来，季霄刚才说的那位粉丝，是他的站姐啊……
　　他转过身，眼神落在林棠的身上。
　　她也在看他，眼神带着一丝惊讶，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突然停下。
　　当他们对视后，她眨了下眼睛，抱着相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看不出半分心虚。
　　段清野绷着脸，眸色渐深。
　　林棠：？？？
　　什么意思？


第14章 
　　林棠藏在口罩下的小脸已经僵硬了。
　　段清野这是……想让她拍照吗？
　　她手指微微颤抖，完全没有勇气在此刻举起相机。
　　季霄就在旁边啊！
　　紧张之下，她根本没有注意到到，段清野垂下的眼眸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工作人员小声催促了一句：“两位老师，该去后台准备了。”
　　段清野礼貌地冲工作人员点点头，迈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向后台。
　　季霄也加快了动作，一边往前走一边冲林棠轻抬下巴，当做打招呼。
　　林棠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还好段清野腿长，跑得快没看到！
　　今天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看着两人的视线终于消失在视线里，她如释重负地靠在椅背上。
　　下一次，一定要做好伪装！
　　绝对不能被发现！
　　一旁的云团团还在傻乐：“看吧，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
　　化妆间。
　　季霄已经开始掏出手机在网上搜自己的照片了。
　　舞台刚刚结束，不少站姐都发了预览图，他一边看一边跟身旁的段清野分享：“你看这张，帅不帅？”
　　被“正牌女友”的风格影响，其他的站姐也都纷纷往男友风的风格拍照。
　　评论区也被“啊啊啊老公好帅”刷屏。
　　此时的段清野却格外沉默。
　　以前，他一直以为林棠只是自己一个人的粉丝。
　　虽然从时间上看，她似乎是从季霄那里爬了他的墙。
　　这段时间，每一次活动都能见到她的身影，更不用说她每次的产出有多用心。
　　这些，他都清楚。
　　但心里还是止不住有些失落。
　　他看向季霄，忍不住开口问道：“如果，你发现粉丝爬墙……”
　　季霄头也不抬，一副前辈的口吻传授经验：“很正常啊，小姑娘都是很花心的，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然后好奇地问了一句：“爬了谁的墙啊？你是不看错了，说不定只是跟着其他观众喊了两句吧？”
　　看着季霄神色如常的模样，段清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毕竟，刚才在舞台上，他能看到林棠的镜头几乎一直对准着自己，季霄应该也能注意到吧？
　　他轻咳了一声，试探地开口问了一句：“第一排，带着粉色棒球帽……”
　　？
　　季霄疑惑地抬起头：“她是我的粉丝啊，你怎么会认识？”
　　当初她还当着他的面亲口说过，更想来现场支持自己呢！
　　唉，都怪他魅力太大。
　　段清野沉默了。
　　看来，没猜错。
　　他看向季宵，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
　　但心里莫名好受了许多。
　　段清野决定替林棠隐瞒这个消息。
　　但，这一刻。
　　季霄的脑袋第一次飞速运转，瞬间回想起之前两人的对话。
　　“她旁边的女孩，是我的站姐。”
　　“粉色棒球帽。”
　　“发现粉丝爬墙……”
　　！
　　季霄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被挖墙脚的竟是我自己？
　　心碎了。
　　他一脸难以置信，但还是倔强地挤出一句话：“我这么帅，就算爬墙了，也会爬回来的！我刚才明明看到她在拍我！”
　　啊啊啊气死我了！
　　等下次见面，他一定要亲手戳破真相让她愧疚一晚上！
　　最好，愧疚到也给他做一个直拍视频。
　　那样的话，他才能勉强原谅她。
　　这句话，却让本来快接受事实的段清野皱了皱眉头。
　　仔细想一想，刚才她好像确实也在拍季霄？
　　*
　　另一边，林棠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翻车了。
　　只是，当段清野这组战队表演结束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段清野居然一次都没有看向她的镜头？
　　但长时间的录制让她整个人又累又困，根本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直到她躺在酒店的床上，想起段清野看她的那个眼神，整个人直接坐起来了。
　　舞台上的段清野表情管理十分优秀，情绪外放张力十足。
　　舞台下，和其他的爱豆比起来，他显得有些沉默，尤其是冷着脸在思考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越发难以接近。
　　但当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会专注地看着你听你说话，略带羞赫的反应不仅格外鲜活，和舞台上的表现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这么温柔好脾气的人，居然会不看她的镜头？
　　林棠越想越觉得心虚。
　　难道被发现了？
　　今天两人同台的时候，她忍不住拍了好几张季霄的照片。
　　主要是因为季霄的造型很好看，一身宽松的街头风穿搭，带着一丝叛逆的少年气。
　　想来想去，她干脆起床坐到了电脑前。
　　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宿主，你要修图吗？”
　　林棠：……嗯。
　　早点把图修好发出去吧。
　　等她把段清野的照片导到电脑后，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需要我给你放歌吗？呜呜呜刚才看你要睡觉，我都不敢催你，清野哥哥今天真的好帅，哥哥有美貌就能实现世界和平吧？简直在我的心尖上跳舞！”
　　？
　　你有心尖吗？
　　少看点彩虹屁吧……
　　听着平静无波的机械音吹了一通彩虹屁，林棠彻底清醒了，把注意力放在电脑上。
　　这次的综艺不愧是S级综艺，不光场地大了不少，连现场的打光都是演唱会级别的。
　　录制厅的顶灯也很足，除了舞台秀的照片需要调整光线外，其他的照片几乎不需要怎么修。
　　她手指快速敲打键盘一张张翻看，直到看到某一张照片时心脏突然漏了一拍后停了下来。
　　就这张了！
　　林棠修图的速度很快，不到半小时就将这张照片发了出去。
　　综艺录制结束时是凌晨两点多，现在已经三点了。
　　发完照片后，她伸了个懒腰，然后起身喝了口水，抱着手机重新躺回床上。
　　当时，段清野刚跳完一场“battle”，伸手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矿泉水。
　　因为录制棚人多又很热，他把白色卫衣的袖口随意一卷推上去露出小臂，剧烈运动后的手背上有淡淡的青筋。
　　他站在舞台最边缘的位置，仰头喝了一大口，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露出了一小截劲瘦的腰，以及清晰可见的腹肌轮廓。
　　这张照片的风格和之前风格不同，从色调到构图都格外格外清新。
　　像是刚刚打完篮球的学长，冷着脸却接过了你递来的一瓶水。
　　照片上连腹肌都看不清楚，只有隐约的轮廓。
　　但有时候，想看而看不到，反而更让人欲罢不能。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照片刚发出去，评论区瞬间涌了出来。
　　【我他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对着窗外疯狂尖叫！！！】
　　【这个喉结！这个手！这个腹肌！要素过多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看！】
　　【信女愿意吃素三个月，求求多发几张照片吧，一张真的不够看啊】
　　【大半夜是谁的手机突然进水？】
　　【博主，我觉得你这张照片拍的不行，这里、这里、这里都有问题，加我微信我们详细谈谈】
　　【？楼上的算盘打的我在国外都听见了！】
　　【还叫什么片刻心动，直接把我拉icu得了，心脏差点骤停】
　　【呜呜呜我今天在现场，和哥哥打招呼的时候他还有点懵懵的，和舞台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品着这张照片我现在直接大爆炸】
　　【什么什么？更香了，好想去一次现场！】
　　【我重新看了一遍直播录屏，按暂停键按到手抽筋才截到这一幕，心动站姐的手速是神仙吧，这都能拍到？】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提示——
　　段清野点赞了你的微博。
　　？
　　！
　　这么晚了还不睡？
　　等等，点赞了是不是说明他根本没发现？
　　林棠整个人都安心了，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开始修季霄的照片。
　　*
　　酒店。
　　综艺录制结束，段清野回到酒店后，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想了想，还是起身拿起手机，切换小号看某站姐的账号。
　　刚登录，就看到首页刷新了一条新微博。
　　正是“片刻心动”十分钟前发布的。
　　转评赞的数据比他的还要高好几倍。
　　段清野看了眼时间，这会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始自我反省，刚才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就像季霄说的，粉丝们爬墙都是常见的事情。
　　多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吧？
　　但私心里，总是希望喜欢自己的人，眼神一直注视着自己。
　　他垂下眼眸，切换成大号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季霄：分享微博链接：用户“季霄的正牌女友”发布照片……】
　　【季霄：帅吗？】
　　【季霄：！凭什么你的比我早了十分钟？】
　　【季霄：认真看了看，还是我的比较帅~】
　　【季霄：对了，早点睡，别看评论啊！】
　　消息一条接一条，段清野心理微妙的不爽也被打乱了。
　　他甚至特地点进去看了一眼发布时间。
　　没错，确实早了十分钟。
　　这张照片是在季霄刚刚结束战队表演时拍的。
　　舞台的灯光有些暗沉，季霄半蹲在舞台边缘，背后是各种颜色发着光的灯牌，虚化后的背景氛围感十足。
　　他侧着脸，没有直视镜头，皱起的眉头看起来有些生气，半蹲在地上的姿势又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黑色宽松的街头风卫衣给他增添了几分叛逆感，将他的皮肤衬的格外白，甚至能看清楚右手腕内测有一颗浅黑色的痣。
　　像是吵架后一个人在街上生闷气，等着你来的哄的年下男朋友。
　　【啊啊啊啊救命，奶呼呼的季霄又出现了！好可爱好想看他哭起来什么样子】
　　【楼上你说的是在哪儿哭？】
　　【草草草，明明这么可爱，但是女友粉狠狠心动了！亲一口不生气了嗷！】
　　【姐姐太会拍了啊啊啊啊】
　　【这颗痣好涩啊！救命！！】
　　【今天我是最幸福的人，心动站姐和女友姐姐同时发了照片！！！爽死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俩人不会线下面基了吧？】
　　【请两位保持这个产出速度，谢谢！】
　　*
　　第二天，当段清野一大早来公司时，就看到公司门口已经有不少站姐、代拍在等着了。
　　这档综艺给他带了了不少热度，公司给他争取到这个名额，也是为了给他两周后的出道造势。
　　当段清野出现后，密密麻麻的快门声顿时响起。
　　他礼貌地冲人群地方向打了个招呼。
　　进公司前，他特地回头看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会又爬墙了吧？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他连忙否定了自己。
　　甚至有一丝愧疚。
　　一定是因为熬夜修图太累了吧？
　　……
　　此时。
　　林棠刚刚抵达影视城。
　　她仰着精致小脸，笑容甜美地和“群头”打听：“大哥，你认识一个叫方执的群演吗？”


第15章 
　　影视城。
　　林棠站在群演工会前，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一阵绝望。
　　影视城足足有二十万群演。
　　这要怎么找到方执？
　　原书剧情中，影帝方执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迷雾》就拿下了当年的最佳新人奖。 
　　从那以后，他保持着一年拍一部电影的频率，各大奖项拿到手软，不到三十岁就成了三金影帝。
　　和圈内的大多数演员相比，他的产出数量极少，但死忠粉很多。
　　他饰演的每一个角色，电影周边都卖到断货。
　　后来在某次采访中，粉丝们才知道，原来方执在拍摄第一部 电影前，居然当了足足两年的群演！ 
　　粉丝们把近几年的影视剧翻了个遍，愣是从一大堆群演里找到了各种造型奇怪的方执。
　　他参演了几十部电视剧和电影，戏份最多的一个角色有十几句台词。
　　林棠早就在网上查过方执的消息，但一个群演的名字……当然不可能出现在演员表中。
　　于是，当她在网上看到《迷雾》开始选角的消息后，立刻赶来了影视城。
　　林棠并不清楚，现在还是小龙套的方执到底是怎么被《迷雾》导演看上的。
　　但投资嘛，当然是要越早越好~
　　她环视了一圈，挑中了一位面相和善的“群头”，半秃的发顶在太阳下熠熠生辉。
　　“大哥，你认识一个叫方执的群演吗？”
　　群头大哥正低头在手机上发消息，不耐烦地开口：“不认识！”
　　下一秒，当他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立刻换了个态度：“妹子，你想当演员吗？”
　　？
　　林棠：……
　　“不了。”
　　群头大哥锲而不舍地开口：“别啊，一天一千，就拍半天时间，怎么样？”
　　刚才他接到某剧组副导演的消息，说原本定下的特约演员突然发烧进医院了，让他赶紧再送个人过来。
　　这个角色是一个花魁，副导演的要求很苛刻，要漂亮又有气质，给他开了一天三千的价格。
　　扣掉给群演的工资后，他能赚一大半！
　　看林棠头也不回的态度，群头大哥心急如焚。
　　他仔细地打量着林棠，一副游客穿搭，又想起她刚才问的那句话。
　　难不成小姑娘是来追星的？
　　但他确实不认识方执。
　　再说了，一个群演怎么可能会有粉丝？
　　他大步追上前，急切地开口挽留：“你别着急走啊，这部剧的主演是当红小生万方铭，女主演是莫惜微，普通游客可是很难进剧组的！”
　　“你想见哪个明星？我还能帮你打听打听剧组的位置，等你拍完戏把你送过去！”
　　听到这句话，林棠脚步一顿。
　　她灵光一闪，扭头问了一句：“你知道林乐溪在哪个剧组吗？”
　　在原书剧情中，方执成为影帝后，曾经主动给女主林乐溪介绍过资源。
　　因为这件事，两人还闹出过恋爱绯闻。
　　后来，女主出来澄清，说方执当群演时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按照小说所有人围着女主转的逻辑，说不定能打听到方执的消息呢？
　　群头大哥立刻夸下海口：“我给你打听打听！”
　　影视城每天有上百个剧组开工，每个剧组当天的通告单几乎都是透明的。
　　他轻轻松松从朋友那里打听到了林乐溪所在的剧组。
　　头顶的阳光越发毒辣，群头大哥眯着眼睛看手机上放大的消息，一字一句地念着：“剧组是《七日》……在博览城拍摄基地。”
　　“谢了啊，大哥！”
　　群头大哥：？！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林棠迅速地往他怀里塞了瓶水表示感谢，飞快地跑向不远处停在路边的面包车。
　　这种银灰色破旧的面包车是影视城常见的一日游包车。
　　包车司机对各个剧组的拍摄地点都十分清楚，对普通游客来说，一天就能逛遍整个影视城。
　　除了游客，大部分呆在影视城的站姐，往往也会几个人一起包一辆车，方便去不同的剧组拍照。
　　上辈子，林棠也没少坐过，她熟练地开口问道：“师傅，博览城去吗？多少钱？”
　　“80，还差两个人，等会就走！”
　　*
　　两小时后，林棠到达了《七日》剧组的拍摄现场，剧组正在一条民国风的街道上拍摄。
　　街道是半封闭状态，尽头处能看到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
　　街道两旁的店铺前站着不少群演充当路人，最中间被打光灯和收音设备包围的男女，看起来应该就是正式演员了。
　　他们身上的妆容、头饰、衣服明显要更加精致合适。
　　林棠站在外围处踮着脚看了一圈，然后又绕了大半条街找到了负责这个剧组的群头。
　　这一次，她吸取了教训，戴着口罩和棒球帽，看向面前一脸络腮胡的大哥，小声地问道：“大哥，你认识方执吗？”
　　络腮胡大哥看起来凶狠，一张口却慢吞吞的，他看了她一眼：“你找他干什么？你是他什么人？”
　　！
　　有戏！
　　难道方执真的在这里当龙套？
　　她眨了眨眼，开口：“我是……他的粉丝。”
　　络腮胡大哥一口水喷了出来，周围等戏的群演也顿时笑了。
　　“小方居然都有粉丝了？”
　　“真稀奇！”
　　“小方比你们帅多了，有什么稀奇的？”
　　络腮胡大哥止住笑意，看向林棠，她眼神清明不像是在开玩笑。
　　但一个小龙套也能有粉丝，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见！
　　他伸出手指了指拍摄大街的某处：“看见没，就那个穿着乞丐服，脸黢黑的。”
　　林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写着“王记干果店”的招牌下，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
　　脸上满是脏污，看不清长相，就连露在破洞外面的皮肤都是黑的。
　　林棠一阵牙疼。
　　作为一个死颜控，她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她压下了有些失望的情绪，继续专注地看现场拍摄情况。
　　……
　　拍摄现场。
　　副导演正拿着大喇叭在讲戏，他看向男主叮嘱道：“等会，你从这个小乞丐手中接过情报，被发现后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冲他大发雷霆，眼神戏是最重要的，要表现出纠结、挣扎、不舍、狠厉四层情绪！”
　　“毕竟小乞丐是你的同伴，但你目前的身份是大少爷，明白吗？”
　　男主点点头，一脸轻松。
　　副导演跟男主说完后，看了眼方执，熟络地开口：“小方，这场戏好好演啊！”
　　他和方执合作过好几次，毫不夸张地说，他私心里觉得方执的演技比男主还要好。
　　唉，可惜了，就差了几口气。
　　方执笑着点点头，一脸脏污衬托得那双眼睛格外清澈。
　　“Action！”
　　男主一身西装，姿态潇洒地在街上闲逛，脸上带着一丝警惕，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秒，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横冲直撞地冲了过来，两人交错的瞬间，小乞丐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心。
　　男主看着西装上被蹭到的脏污，皱着眉头，正要大声呵斥。
　　台词就在嘴边，却突然记不起来。
　　他干脆放弃说台词，眼神狠戾地抬脚将小乞丐踹到路边。
　　“cut！”
　　“台词呢？眼神不对，重来！”
　　看着这一幕的林棠并不知道这段戏并不在剧本中。
　　此时，她表情沉重地看着那个抱着身体颤抖的小乞丐，眼神中带着卑微和乞求。
　　她没想到，这么小的角色，居然也能演的这么好！
　　不愧是未来影帝的演技。
　　但，这种演技，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是个龙套？
　　身后的络腮胡大哥忿忿地骂了一句：“他妈的，又乱改戏！群演就不是人吗？”
　　林棠回过神来，怔怔地问出了刚才的疑惑：“难道导演看不出来方执演的很好吗？”
　　络腮胡大哥沉默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怎么可能没有？”
　　……
　　半小时后，这场戏终于结束。
　　现场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围住男主，林棠的视线被挡住，一晃神就找不到方执了。
　　忙碌的工作人员穿行在片场准备下一场戏，耳边是片场混乱的嘈杂声以及群演们聊天的声音。
　　混乱之中，她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男声，语气轻松带着一丝笑意，像太阳初升时在心间洒上一缕阳光。
　　“没事没事，真没事，没踹到！”
　　“蔡哥，谁找我？”
　　“什么啊，我哪儿来的粉丝，别开玩笑了！”
　　林棠转过身，看到一个身长玉立的背影，尽管衣衫褴褛，和其他群演相似的穿着似乎淹没在人群中。
　　但修长的身形依然格外突出。
　　他面前的人伸手指着自己说了一句：“人就在这儿呢！”
　　他闻言转身，回眸。
　　手中还拿着一条毛巾遮住了脸庞，似乎正准备擦脸。
　　露出来的眼眸带着清浅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扬。
　　下一秒，他随意又用力地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了真实肤色和长相。
　　唇红齿白，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像是沉睡了多年的吸血鬼突然睁开眼睛。
　　妥妥的浓颜美人！
　　林棠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6章 
　　这是原书里说的普通长相？
　　剧情误我！
　　单论长相, 方执和现在圈内流行的演员审美不同。
　　如今大部分男演员都是清新阳光、或精英霸总的风格。
　　方执的长相更像是疯批病娇男二，乍一眼就觉得他的戏路有点窄。
　　但林棠知道, 方执成为演员后, 一直在突破自己，虽然书中并没有提及他的长相如此……令人惊艳。
　　但从票房和奖项就能看出来，长相并不是他最大的优点。
　　况且, 这么一副长相, 就算没演技都能红啊！
　　林棠愣愣地看着方执，完全没发现对方也在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蔡哥说……这是他的粉丝？
　　方执疑惑地皱了下眉头, 在她的面前挥了下手，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好。”
　　！
　　林棠终于回过神来, 被美色迷惑的她愣愣地开口：“你好, 我、我是你的粉丝。”
　　方执轻笑了一声, 似乎有些不相信, 上下打量着她。
　　夕阳落在她的身后, 映出她认真的面容, 眼神热烈。
　　难不成是真的？
　　方执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眸中带着几分认真，期待地开口问道：“你在哪部剧看到我的？”
　　林棠：……
　　问的好。
　　方执演过那些剧？
　　她也想知道啊！
　　她干脆伸手指了指拍摄片场, 理直气壮地开口：“我刚刚粉上的，你演的真的很好。”
　　这句话的语气倒真诚了不少。
　　方执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这个小姑娘，不会是蔡哥找来逗他玩的吧？
　　正想着, 就听到她纠结地开口：“你……为什么要当龙套啊？”
　　一开始, 林棠只是想找到方执, 趁着他还没有大火的时候多拍些照片。
　　这种前期的物料是最珍贵难得的。
　　虽然方执只是个群演, 但他的行程可比别的演员忙碌多了, 一天换一个剧组。
　　她只能先找到本人才能打听行程。
　　但现在见到方执后, 她反而更迷惑了。
　　她知道，演员能不能爆红，和很多因素有关。
　　长相、演技、剧本……和运气。
　　但，方执的长相没问题，目前的演技也吊打大部分偶像派演员。
　　怎么可能只接到龙套角色呢？
　　难道是个人爱好？
　　磨炼演技？
　　还是被黑心公司打压？
　　方执：？
　　确定了，一定是蔡哥找来的。
　　这个问题直是在他心口直接插了一刀。
　　他扯了下唇角，淡淡道：“可能时机没到吧。”
　　事实上，刚来影视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不少导演和经纪公司的邀约。


第一部 电视剧，女主演拍了一半退圈结婚，黄了。 


第二部 电视剧，男主演刚进组被曝劈腿，投资人直接撤职。 


第三部 网剧，他还拿到了男一的角色，但制片人突然破产，项目被砍。 
　　圈内的人多少都迷信，几次过后，就再也没人敢请他进组了。
　　要不是当群演不会“影响”剧组，他怕是连现在的工作都接不到。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方执冲林棠抱歉的笑了下，迈着长腿去不远处接电话。
　　等方执离开后，一头雾水的林棠终于从群头蔡哥的口中知道了“真相”。
　　这也太倒霉了吧！
　　蔡哥也一脸惋惜：“就算是小方运气不好，但这种事情怎么能怪到他的头上？”
　　林棠格外理解地点点头。
　　上辈子，她也是追一个塌一个。
　　塌房明明是他们的问题，怎么能反过来怪粉丝眼神不好呢？
　　看她的反应，蔡哥点了根烟，指着不远处方执的背影，开口：“小姑娘，你不是他的粉丝吧？”
　　林棠一脸认真：“我当然是。”
　　拍照的手已经蠢蠢欲动了。
　　虽然这个造型是丑了点。
　　但没关系！
　　她看向蔡哥，一脸期待地问道：“方执明天还在这个剧组拍戏吗？”
　　蔡哥下意识点点头。
　　看着她热情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又一个被小方长相迷惑的小姑娘！
　　蔡哥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样，抽了口烟：“小方命不好，也没工夫谈恋爱，你还是死心吧。”
　　？
　　林棠：？
　　什么恋爱？
　　她只想当方执的粉丝！
　　蔡哥跟方执认识很久，十分了解他的情况，开口劝道：“小方的妹妹生病住院，他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每个月剩的工资只够吃饱饭的，懂了吧？”
　　因为方执的出色长相，群演里有不少长相不错的女孩都想跟他谈恋爱。
　　但知道他的情况后，全都跑了。
　　即使有一两个善心大发的，也都被方执拒绝了。
　　林棠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而且，原书剧情中从来没有提到过方执还有一个妹妹。
　　就连方执获得最佳男主角时，他在领奖台上也从没提起过。
　　林棠的手指颤了颤。
　　一时间不敢再多想。
　　这时，方执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回走，林棠能隐约听到他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了，住院费已经打过去了，别瞎想。”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挂点电话后，方执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指着林棠笑着问了一句：“蔡哥，这是你亲戚？”
　　蔡哥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想问一下，你都演过那些电视剧？”
　　林棠看向方执，突然开口。
　　她想起前两次完成任务时，系统的提示是“扭转剧情”。
　　既然段清野可以提前出道。
　　那她是不是可以扭转关于“方执”的剧情？
　　这个时间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即便方执几个月后接到了《迷雾》剧本，她照样可以提前开站子赚一大笔钱。
　　但对方执来说，几个月的时间或许太久了。
　　方执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轻笑着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棠语气坚定：“因为，我觉得你演的真的很好，我想看看你之前的作品。”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他最大的资本就是他的演技。
　　她要做的，就是让方执被更多的人看到，让导演为之心动。
　　心动到忽略他身上所谓的“霉运”。
　　再说了，不就是肝几个视频嘛！
　　没在怕的。
　　方执愣了一下。
　　半晌，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我演的剧很多，而且你可能找不到我。”
　　“没关系。”
　　她的声音太轻，方执一时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被这样的一双眼眸注视着，林棠努力让自己放空，重复了一遍，语气略显生硬：“你之前都演过哪些作品？”
　　演的剧多简直太好了，可用的素材也多！
　　她恨不得现在就掏出电脑开始剪视频！
　　这个语气让方执莫名有了种去剧组面试的感觉，他张了张口，还想打趣两句，问她这么着急干什么？难不成真是自己的粉丝？
　　但，哪儿有没看过自己作品的粉丝？
　　说出去都没人信。
　　但最后，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行，你等一下。”
　　心里无端生出了几分紧张和忐忑。
　　方执垂下眼眸，转过身从堆在角落里的一大堆杂物中，找到自己带来的背包。
　　拉开拉链，正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动作停顿了一下，用力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灰尘，这才伸手从背包里的文件夹中抽出两张履历表。
　　像他们这种群演，几乎没有和导演直接接触的机会，群头发给选角导演的“视频简历”大概率也是扫一眼看看外形条件罢了。
　　因此，他习惯随身带几份履历表，万一遇上看中他的导演呢？
　　万一呢。
　　很多年以后，方执回忆起这个瞬间，依稀还能记得自己紧张到有些出汗的手心。
　　但此刻，他脸上挂着笑容，丹凤眼上扬，将这两章薄薄的履历表递给了林棠，还开口问了句：“要我借你视频会员吗？”
　　！
　　林棠：……
　　完了，真的有点心动！
　　她粗略扫了一眼，上面至少有几十部电视剧，估计各家视频网站都有，岂不是要开好几家的会员？
　　还好，作为新晋粉丝的理性及时制止了她，林棠忍着心痛摇摇头：“不用。”
　　方执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笑的肩膀都在颤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这时，其他的群演大多已经收工了，群头蔡哥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小方，坐大巴车回去了！”
　　方执回头冲对方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扭头看向林棠，开口问了句：“你是来旅游的？你晚上住哪儿，要不要蹭车回去？”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好！”
　　又省了八十的车费，开心！
　　*
　　等林棠回到青旅，把帘子一拉，盘腿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脑。
　　她对照着方执给的履历表，在网上挨个找到播放网站。
　　这张履历表做的格外用心，排序方式是他出演的每一个“角色”的时间，从早到晚。
　　上面有电视剧的名字、导演姓名、播出时间，以及还有他饰演的“角色”和出场集数。
　　和方执说的一样，他演过龙套的电视剧实在是太多了。
　　这个表格上只记录了成功播出的电视剧，或许还有更多没有被播出的角色。
　　即使他标注了角色和集数，一个个找起来依然格外困难。
　　林棠一边看，一边找，一边吐槽。
　　这是什么眼线？硬是把一双仙气十足的丹凤眼画成了黑眼圈。
　　这个衣服是橙色软件9.9包邮的吧？
　　脸颊两边的一缕头发像蟑螂成精。
　　还有这个小士兵，盔甲大得都快遮住鼻子了！
　　太难了！
　　这要怎么剪啊？
　　吐槽归吐槽，看了几遍后，林棠心里倒是有了大致的想法。
　　方执演过的电视剧实在是太多……基本包含了所有的电视剧类型。
　　仙侠剧、抗日剧、偶像剧、古装剧、悬疑剧等等……
　　没有你想不到的。
　　她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烂剧”。
　　令人惊喜的是，方执很快就当上了特型演员，有台词和正面镜头的那种。
　　就像今天和男主演对手戏的小乞丐。
　　据方执说，他明天还要拍一个“被毒打拷问”的镜头，足足有五句台词呢！
　　林棠把这些可用的片段通通单独保存下来。
　　她打算用这些素材剪成一个微电影，有足够的剧情，才能烘托出方执细腻的演技。
　　她皱着眉头在本子上将每一个角色的造型人设记下来，思考着该如何串联起一个完整的故事线。
　　这时，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隔壁床的人已经准备起床了。
　　林棠拉开窗帘一看，外面的天色泛白，伴着日出的浅橘色光芒，透过玻璃洒在窗边。
　　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皱着眉头，眼神落在笔记本上，感到一阵紧迫感。
　　她之前剪辑过这样的视频，抛开素材难度不说，从零开始构建一个合适的电影剧情就需要很久。
　　更不用说后期的剪辑、配乐、台词。
　　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她可以等，但方执等不了。
　　昨天回来后，她又看了一遍原书剧情，终于从番外里找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剧情是这样的——
　　男主霸总陪着女主林乐溪去墓地给“林棠”献花，刚巧在墓地遇到了一身黑西装的男人。
　　女主看了他一眼，男主便吃醋了。
　　忽略整整两页的吃醋和撒糖剧情，书中关于这个“男人”的描述，怎么看都像极了方执。
　　或许，跟她猜测的一样。
　　方执成名的时间太晚，因为没钱错过了妹妹的治疗。
　　林棠一脸愁容，不知道这件事还好，现在她知道了，总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看着方执遗憾一辈子吧？
　　这样一来，她还怎么好意思从方执身上赚钱？
　　良心痛痛。
　　但问题是，她又不是神仙，就算每天连肝十二个小时，也要花半个月的时间。
　　太难了……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宿主，人已经找到了，你要回去吗？我已经帮你查过动车票了，下午1点就有一班呢~”
　　终于明白，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它已经有一年半没见过清野哥哥了呢！
　　林棠心里正烦躁着：“不急，上班照有什么好拍的？”
　　话音刚落，她意识到了什么，匆忙开口问道：“系统，商城里有没有那种……进去后时间流速变慢的道具？”
　　系统开口回答：“有演技教室，一小时1000人气值。”
　　宿主又不需要提升演技，问这个干什么？
　　林棠快速地看了眼人气值，现在已经上百万了，大部分都是段清野带来的。
　　她有些心虚地开口：“能带电脑进去吗？”
　　？
　　系统：“可以。”
　　一分钟后。
　　系统机械音颤抖：“你居然花清野哥哥的人气值，养别的男人！呜呜呜你这个花心的女人！”
　　林棠：……
　　有些事情。
　　一回生，二回熟嘛。
　　她轻咳一声：“方执也很帅啊？你不喜欢吗？”
　　系统“哼”了一声：“比清野哥哥差一点吧。”
　　林棠：……
　　你个毒唯。
　　*
　　剧组。
　　方执今天要拍的是“拷问戏”。
　　他饰演的小乞丐还是暴露了，被敌军抓获严刑拷打，想从他口中获得相关情报。
　　道具师将他绑在一个木头制成的处刑架上，原色的木头做了血痕特效，只看一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场戏已经拍了三次了。
　　他这会浑身湿透，水混合着血浆滴答滴答地砸在地面上。
　　身上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也是鞭痕的特效化妆。
　　被绑住的姿势很累，但为了镜头连贯，即使中场休息他也要维持这个造型。
　　群头蔡哥还特地进来给他递口水喝。
　　他半低着头，小口小口用吸管喝水。
　　防止弄花了妆面。
　　毕竟他可是打了好几层黑色的粉底，脸上基本都被血糊住了。
　　就在这时，蔡哥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一手举着水壶，另一只手接电话。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难以置信，再到震惊。
　　语气格外狗腿：“好好好，王导我知道了，我马上让他过去！”
　　挂掉电话后，他看向方执，兴奋地说道：“选角吴导演要见你！”
　　难不成，他看中了小方的演技，准备给他一个新角色？
　　方执的表现倒没有这么激动，他晃了晃被绑住的胳膊：“哥，先帮我解开吧。”
　　类似的是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谁知道这次能不能成呢。
　　……
　　另一边。
　　总导演王导脸上堆满了笑容，看向身旁的中年男人：“徐导，人马上就到了！”
　　徐导执导的一部古偶剧刚刚播出，各平台播放量过亿，如今正炽手可热，是各大制作人眼里的香饽饽。
　　据说，鹅家视频承诺，只要他下一部还拍古偶，就按照超S级的项目规格立项！
　　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徐导居然会主动上门找他帮忙？
　　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帮这个忙，搭上徐导这条线！
　　还有，方执到底是谁？
　　徐导捧着保温杯，笑呵呵地开口：“不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王导的好奇心像是蚂蚁一样在心上爬，但看着徐导的反应，也不敢问出口。
　　正尴尬着，门外传来一个选角吴导的声音。
　　“王导，方执来了！”
　　屋内的两个人同时起身。
　　徐导也没有了方才气定神闲的模样，脸上带着浓厚的期待看向门口。
　　等他看清楚来人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方执没有换下那身破烂的戏服，来之前他只是洗了把脸，一头湿发粗糙地撩上去，露出了优越的眉眼。
　　伤口处的特效鞭痕，反而让他多了几分破碎感。
　　王导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个群演能有的颜值吗？
　　他怎么不知道！
　　怪不得，怪不得徐导特地找上门。
　　就连他都能看出来，方执的长相十分适合古装，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眼神清澈，仙气十足。
　　身材也不错，有些瘦，但身形修长挺拔，只要换身宽袖长袍一定会更令人惊艳。
　　他不悦地看了眼选角吴导，眼神里的暗示十分明显。
　　这么好的苗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选角吴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他是那个……霉神龙套啊。”
　　他跟方执合作过好几次，对他的事情再清楚不过了。
　　影视城里处处都流传着他的传说。
　　王导反应了一会顿时想起来了，眉头拧紧。
　　这件事……他不仅仅是听说。
　　之前一次聚会上，他亲口听朋友提起过：“老王，我当初就不应该不信邪！你是不知道，小方的演技……真的绝了，但谁能想到，我的戏刚拍了一半，投资人被查出来偷税漏税，直接进去了！”
　　当时，他还笑着骂了一句：“这关人家什么事？你不会不知道那个投资人早就有问题吧？”
　　朋友喝了口酒，醉醺醺地开口：“我知道，但是……这就是邪门啊！为什么，他，他进的每个剧组都出事？”
　　后来，这个朋友转行去当短视频导演了。
　　王导想起这段往事，一脸纠结地看向徐导：“徐导，你找小方是……？”
　　徐导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方执的脸上移开，一脸满意地开口：“我想邀请小方担任我下部剧的一个角色，不知道王导能不能割爱？”
　　！！！
　　王导：！
　　什么割爱？
　　方执不是特型演员吗？
　　按天领工资的那种。
　　选角吴导：！
　　卧槽，徐导的新剧？
　　方执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手指颤了颤，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才蔡哥带他去见了选角吴导，对方只说有人要见他。
　　一进门，虽然他不认识旁边的中年男人，但他认识这部剧的导演，王导。
　　从王导的态度能看出来，对方一定比他还要厉害。
　　这样的大导演，为什么会突然邀请自己？
　　“为什么？”
　　方执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一脸凝重地开口问道。
　　没想到，徐导反而一脸惊奇：“你不知道？”
　　？
　　不知道啊！
　　徐导慢吞吞地掏出手机，然后带上眼镜，低头捣鼓了一会，将手机屏幕递到方执面前。
　　“这个是我助理发在群里的视频，我刚好在进行下部新戏的选角，看了这个视频，我觉得你的外形条件很适合，演技也不错。”
　　方执愣愣地看着面前的手机屏幕。
　　上面是一个视频。
　　标题：【个人向|方执，原来我们竟错过这么多次。】
　　播放量：83w。
　　惊艳十足的面部特写占据了整个视频封面。
　　一双含泪的眼眸侧着看向镜头，发丝被风吹起落在唇上，嘴角溢出鲜血。
　　画面简单到只有黑、白、红三种颜色。
　　但足以惊心动魄。
　　这是他？
　　方执立刻就认出来，这是他在某部仙侠剧中饰演的炮灰师弟，因叛逃师门被男主一刀捅死，掉落悬崖。
　　但他明明记得，这个造型不是这样的。
　　旁边的两人也都探着脑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视频打动了徐导。
　　只一眼，王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C站的界面吗？
　　他迅速在手机上打开C站。
　　打开后，就看到首页推送的热门视频，封面上的人正是身边的方执。
　　王导反应很快，立刻开口：“徐导，不然我把视频投影在电视上一起看吧？小方估计也没看过这个视频呢。”
　　徐导十分好说话，点点头：“可以，这个视频的剪辑手法我觉得很不错，小王你也看看。”
　　点开视频。
　　超高清的电视屏幕上，能看到视频的画质极好。
　　“这是修复过的吧？”
　　王导下意识地开口问了一句。
　　这种修复手法常见于老电影，普通的电视剧加了滤镜和特效后，即使分辨率很高，但画质依然会显得有些廉价。
　　但这个视频画面巧妙地伪装成电影的质感，让人下意识觉得视频的质量很好。
　　一旁的徐导点点头，扭头看向方执，问了句：“这是你们公司找人做的？找的哪个团队？”
　　？
　　方执感觉自己嗓子有些发干：“我没有公司……这个视频，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了昨天刚刚见过的那个自称是自己粉丝的女孩。
　　怎么可能呢？
　　徐导点了下头，没有再开口问。
　　视频继续播放。
　　开头是全黑的画面。
　　旁边是断断续续的男声，能听出语气里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你，还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凄婉的背景音乐，和封面同样造型的方执出现在画面里。
　　他一身白衣倒在地上，伸出手似乎想去抓谁的衣角。
　　镜头拉近，一滴泪顺着脸颊无声落下。
　　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那双眼眸带着悲恸和浓浓的遗憾。
　　感染力十足。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尖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让人忍不住心脏一紧。
　　右上角有一行小字：《沉阙，俞师弟/方执》
　　【卧槽，开头暴击！】
　　【他哭的我好心疼啊啊啊啊】
　　【再来一遍！】
　　【这滴眼泪太绝了，看的我都想哭了！！！】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我现在就要知道他的名字！】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仙侠剧美强惨男主啊！！！】
　　转场依然是最普通的淡入淡出。
　　画面转为黑色，屏幕上有一行小字。
　　“第一世。”
　　屏幕上的画面变成了古色古香的热闹集市。
　　音乐也逐渐平缓。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掌从地上捡起一枚香囊。
　　背对着镜头，上前追了一步。
　　迟疑的脚步和顿在空中的手指，竟然能看出一丝失望。
　　这时，身后似乎有人喊了他一声。
　　他侧过身，眉头微蹙，轻咳了一声，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容格外苍白，唇间没有任何血色，但依然让人惊心动魄。
　　他低头看着香囊，唇边泛起一抹苦涩。
　　《长歌，宋医师/方执》
　　【啊啊啊三刷回来了，原来香囊就是伏笔啊，大大厉害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震惊，这是龙套该有的演技吗？太自然了】
　　【我去网上搜了这部电视剧，完全没找到这一段，演员表里也没有方执】
　　【你们都不看简介吗？up主写了，方执还不是演员，这些角色都是龙套】
　　【不，我想说这个颜值，想采访一下导演你眼神没问题吗？】
　　“第二世”
　　尸横遍野的战场上，一个身穿盔甲的小兵躺在破败的城墙根下，他抬头望着天空。
　　嘴角溢出鲜血的同时，露出了一抹解脱的笑容。
　　右手似乎还捏着什么东西。
　　夕阳如同残血，在金属盔甲落下点点璀璨的日光。
　　这一幕的光影感和氛围十足，像极了电影海报。
　　《大宋王朝，士兵/方执》
　　【明明看不清脸，为什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这个笑容看的我好难受呜呜呜】
　　【神仙up，神仙龙套……我找了两个小时终于找到这个镜头了，原片的镜头是全场的，up主把这一幕放大修复了】
　　【这宣布这是这个视频里我最喜欢的镜头了！】
　　【突然明白这个视频的标题了，原来我错过了他这么多次】
　　【前方高能预警！】
　　……
　　直到视频结束，包括已经看过视频的徐导，屋内几人依然沉浸在这支视频带来的震撼中。
　　徐导捧着保温杯，喝了口热水，笑眯眯地问：“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
　　他往还在发愣的方执手中塞了张名片：“明天中午来试镜，我这趟过来，主要是想亲眼看看你本人，万一这个视频是一帧一帧修出来的呢？”
　　这种操作，圈内还不少。
　　但他的剧，从来不用叠了几百层的滤镜，每一个演员的状态都要足够真实。
　　让后期一帧一帧修视频，想都别想！
　　一旁的王导有些犹豫。
　　以前，他只听说过方执的“传闻”，但没想到他的演技居然真的这么好。
　　按照徐导的意思，只要方执不失误，这个角色大概率就是他的了。
　　搭上了徐导的新剧，方执以后的路就彻底顺了。
　　前提是，这部新剧能顺利播出。
　　他该不该把方执的事情告诉徐导呢？
　　正在这时，方执突然开口：“徐导，有一件事情……”
　　他将之前几部剧的经历，完完整整地告诉了徐导。
　　他当然清楚这是他有过最好的机会，几乎是触手可得的机会。
　　但他不敢保证……所谓的霉运真的过去了吗？
　　徐导沉默了一下。
　　半晌，他拍了拍方执的肩膀，拧着眉头开口：“年纪轻轻的小朋友，怎么这么迷信？”
　　他从来不信这些东西！
　　什么运气不运气的，拍好剧就完了！
　　再说了，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像方执这么有灵气的年轻演员了。
　　不仅有灵气，人品也不错。
　　徐导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开了句玩笑：“谁知道你明天的试镜能不能通过呢？”
　　方执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胸腔里塞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激动、兴奋和茫然……
　　这一刻，他幻想过无数次。
　　但没想到竟来的这么早，还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刻到来的。
　　他弯下腰，郑重地开口：“谢谢徐导。”
　　……
　　方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拍完剩下的戏份的。
　　等他走出片场，就看到蔡哥一脸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小方，你火了！你知不知道？”
　　方执怔怔地点点头：“我接到新角色了。”
　　“卧槽，这么快？恭喜啊！”
　　蔡哥再次冲上来抱住他。
　　他将手机递给方执，语气兴奋：“你快看这个！”
　　方执刚想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低下头一看，发现屏幕上是一条热搜。
　　#寻找小龙套方执#
　　点进去，里面几乎全都是视频的截图。
　　评论里是他从没见过的夸赞。
　　【啊啊啊啊内娱还有这样的美人吗？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天呐，我的小墙头终于火了，之前在一部剧里看过他，惊为天人，可惜找了好久都没消息】
　　【这个视频我看哭了好几次，演技真的好绝！】
　　【导演呢！快把他抓去拍戏，到时候播出后我一定支持！】
　　【最近娱乐圈是炸了帅哥窝吗？多来点多来点，我爱看！】
　　【剪这个视频的up主视力2.0吧？这都能发现！】
　　【表白神仙太太，太会剪了！一秒入坑】
　　【@限定梦境，帮up主引流，她好像是方执的粉丝！】
　　方执呼吸一窒。
　　他的粉丝？
　　他颤抖着手指，点进“限定梦境”的主页。
　　简介：@还没有账号的方执，每个角色都是一次完美梦境。
　　主页上只有一个视频，就是刚才在C站上看到的。
　　播放量没有那么高，但也有十几万。
　　一旁的蔡哥看他还在发愣，着急地推了下他：“我记得你不是有微博吗？这么好的机会，你快点发点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
　　方执确实不知道这些。
　　视频的热度让不少娱乐公司和导演都注意到了方执。
　　抛开长相和演技不谈，这种热度，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很多小型娱乐公司的经纪人都匆忙赶往影视城，想趁着热度签下方执。
　　至少，他拍的第一部 剧一定能吸引不少人！ 
　　但，因为方执连微博账号都没有，一大帮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找。
　　不然方执的电话早就被人打爆了。
　　方执抬起头，没有急着发微博，反而开口问了一句：“昨天那个小姑娘是在天天青旅下的车吗？”
　　此刻，他几乎可以确定昨天的女孩，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是他的粉丝。
　　而且，这个视频……应该也是她做的。
　　虽然他根本想不通这一切是因为什么。
　　？
　　蔡哥一脸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好像是吧，怎么了？”
　　方执开口：“蔡哥，你的车借我用一下，我有事。”
　　什么事，比你的事业还重要？
　　*
　　天天青旅。
　　方执没有花费多少精力，就打听到林棠确实住在这里。
　　青旅老板娘还激动地拿着手机要跟他合照：“你就是网上那个小龙套方执！”
　　得知方执是来找人时，老板娘还一脸八卦地问道：“这是你女朋友？”
　　方执脸上挂着格外轻松的笑容，摇摇头，开口：“不是，她是我的……粉丝。”
　　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感觉。
　　“粉丝”这两个字，仅仅说出口，似乎就带着一丝令人安心的力量。
　　老板娘这才收起了八卦的心情，拍了合照、又要了签名，才开口答应：“我进屋帮你找找。”
　　方执叫住对方，犹豫了一下开口：“如果她在睡觉的话……就算了吧。”
　　那支视频他已经看过很多遍了。
　　虽然他不懂剪辑，但从弹幕和评论区能看出来，剪这样的视频应该很花精力。
　　……
　　此时，林棠刚刚睡醒，一脸困倦地坐在床上。
　　“你说谁找我？方执？”
　　在“演技教室”肝了半个月的视频，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方执找她干什么？
　　老板娘还忙着在群里分享她刚刚和方执的合照，摇了摇头，开口：“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说你是他的粉丝，你们这些追星的年轻小姑娘，见到偶像不是最开心了吗？”
　　青旅里住的大多都是游客，其中不乏有不少专门跑来追星的女孩。
　　一住就是大半个月。
　　林棠点点头，迷迷糊糊地往外走。
　　等等，她的视频怎么样了？
　　做完这支混剪视频后，她没有选择像之前一样发在微博，而是先发在了C站。
　　C站的生态更适合传播影视类剪辑。
　　发完后，她还花人气值买了个F级推广，本想着等睡醒后看看效果再做打算。
　　她一边走路，一边掏出手机。
　　刚打开，就看到后台消息999+的提醒，以及视频上被系统标注的“热门第一”。
　　！
　　林棠瞬间清醒了几分，眼下的疲倦感也消失了大半。
　　她就知道！
　　方执的颜值，值得！
　　不知道方执接到新剧本了吗？
　　应该没这么快吧？
　　她又看了眼系统面板，为了做视频花出去的上百万人气值，现在也已经回本一大半了。
　　等林棠走出青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方执。
　　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但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
　　倒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林棠犹豫了一下，才走上前，疑惑地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之前她也是没办法，才主动找到方执的。
　　但既然现在问题都解决了，作为粉丝，当然要和方执保持距离了！
　　方执抬头，看向她，眼眸中似乎藏着无数的情绪。
　　过了一会，他轻轻开口：“来谢谢你。”
　　清越的嗓音像是初冬的一抹暖阳洒在身上。
　　林棠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喜欢有些肤浅，她的出发点也不够纯粹。
　　但却收获了对方如此诚挚的感谢。
　　她露出个笑容，开口：“不客气，这是粉丝应该做的！”
　　听到这个回答，方执也确定了。
　　那个视频……确实是她做的。
　　一时间，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的反应，就像是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一样。
　　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林棠倒是有一大堆话想问，她看向方执，开口：“对了，你有微博账号吗？昨天居然忘记问这件事情了……还有，现在找你签约的公司一定很多，你要好好挑选，千万不能被人骗了！”
　　她知道，方执根本没有签约公司。
　　以他现在的热度，估计有不少小公司想要蹭热闹占便宜。
　　她可不想好心办了坏事！
　　万一方执签约了黑心公司，岂不是跳进火坑，以后还怎么成为影帝？
　　方执被她逗笑了。
　　这会，他真的有了几分真切的面对“粉丝”的感觉。
　　之前他做过网络水军。
　　曾经接到过一份工作就是替粉丝去骂明星所属的公司。
　　他握着手机，点了下头：“我知道。”
　　林棠打了个个哈欠，点点头： “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后，她转过身准备回去补觉。
　　然后就听到身后的方执突然叫住了她：“要加个联系方式吗？”
　　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对他来说，比起粉丝，他更想用“朋友”来称呼林棠。
　　但他没想到，林棠停下脚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好似他说错了什么话一样。
　　语气认真地说道：“明星不能私联粉丝，知道吗？”
　　方执：？
　　什么明星？


第17章 
　　第二天。
　　方执顺利拿下了《尘世》的试镜。
　　徐导深谙营销的力量, 趁着网上的热度还没过去，直接公布了这个消息。
　　【导演徐江：#寻找小龙套方执#, 还好我下手快。@演员方执将出演《尘世》无妄魔尊一角】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卧槽！徐导的新剧！】
　　【啊啊啊方执终于有微博了, 我马上去关注！】
　　【我永远相信徐导的仙侠剧！一把子期待了】
　　【可恶，怎么连张照片都没有？徐导太抠门了吧！】
　　【什么时候发定妆照？】
　　【方执这是真正的一夜爆红吧……围观全程的表示看的好激动，比我自己接到角色还激动！】
　　【这种神仙颜值和演技早就该出头了啊！】
　　【……高兴的太早了, 你们没看到网上的消息吗, 方执这个人有点特殊，他之前拍的每部剧都黄了……谁知道是不是本人有问题？】
　　【关方执什么事？明明是主演出问题……这句话要不你跟男女主粉丝battle一下？】
　　【抱走我家姐姐！】
　　【闻到酸味了】
　　【我真的好好奇, 限定梦境到底是哪里来的大神粉丝？最近圈内的神仙粉丝是不是太多了嗲？】
　　【楼上说出了我的疑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硬核剪辑让我想到了片刻心动】
　　【抱走我家心动站姐和段清野！顺便宣传一下段清野下周一晚上8点的出道直播哦~】
　　【应该不可能吧？片刻心动的产出速度已经快到吓人了……哪有时间肝这种视频？】
　　【不管是谁, 颜狗只想给限定梦境磕头了！】
　　*
　　剧组。
　　化妆间。
　　化妆师正拿着软尺测量方执的头尾, 方便调整头套。
　　仙侠剧的头套对演员的颜值影响很大, 稍微有些不合适, 呈现在镜头里的画面就会很奇怪。
　　所以, 网上经常会有人觉得某些演员只适合现代剧, 不适合古装剧。
　　不是颜值有硬伤，就是造型确实不适合。
　　化妆师小姐姐低头看着方执流畅的下颌线，戴上头套后, 显得头更小了。
　　即使还没有化妆，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周身的气质也不觉得违和。
　　眼睛轻轻一抬, 眼尾勾勒出几分凌厉和蔑视感。
　　活脱脱就是剧本里的无妄魔尊。
　　又疯又美。
　　无妄魔尊这个角色其实有不少人都试过, 徐导之前也定下了一个男演员, 但他嫌弃对方的鼻子整的太高, 丧失了东方美。
　　巧的是, 在和对方准备签合同前, 徐导就看到了自己心中的“无妄魔尊”。
　　现在换了人，之前定好的妆造也要重新设计。
　　毕竟要根据不同演员的风格来化。
　　化妆师小姐姐原本很不乐意，但看到方执本人后，所有的不情愿都消失了。
　　我可以！！！
　　灵感也瞬间爆棚。
　　她先用胶带和棉垫简单地把头套调整了一番，只要不做大动作，稳定度基本没什么问题，用来拍定妆照的造型足够了。
　　还格外贴心地提醒道：“头套待久了会很闷，还好现在天气不热，夏天的时候会很容易起红疹，我有一个药膏很有用，你等会记一下。”
　　方执笑着说：“姐，我知道，你说的是绿色小软膏吧？”
　　七八月份，往往是影视城最热的时候，也是最忙碌的时候。
　　他不仅戴过头套，还穿过厚厚的古装，每次下了戏回住处，身上都是一层层红疹。
　　藿香正气液像不要钱似的喝，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中暑，耽误好几天的时间。
　　“对对对，就是这个。”
　　化妆师被这个笑容晃了下眼睛。
　　这才想起，眼前的人不是第一次做“演员”了。
　　等造型结束后，化妆师看向眼前仿佛自带滤镜的“无妄魔尊”，语气陈恳地说道：“你以后一定会火的！”
　　方执眼尾弯了弯：“谢谢。”
　　这句话，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
　　昨天晚上，他的粉丝也是这么说的。
　　语气格外笃定。
　　……
　　另一边。
　　林棠也正在尘世剧组门口。
　　准确地说，她正在剧组对面的小山坡上。
　　尘世剧组财大气粗，单独搭建了拍摄棚，四周除了各种假山、诛仙台等真实布景外，四处贴满了不少绿幕。
　　有些剧组会阻止站姐、代拍的路透。
　　虽然“路透”也可以起到预热宣传的作用，让作品未播先火，提高观众的期待感。但也有因为路透不如人意，粉丝们和路人纷纷冲过来骂衰，要求修改的情况。
　　归根究底，对于影视剧来说，比宣传更重要的还是作品本身。对作品自信、有底气的剧组更不在意这些。
　　《尘世》就是这样的剧组，不仅财大气粗，也不缺宣传，甚至采用了边拍边播的模式。
　　正片还没有开拍，就已经有了空前的热度和期待。
　　于是，林棠早早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等着拍方执。
　　除了她，四周也有不少扛着相机的人，零零星星地散落在剧组周围。
　　当穿着一身黑衣，宽袖长袍的方执出现在视线里时，周围顿时响起了频繁的快门声。
　　此时的方执已经拍完了定妆照，徐导说他可以现在棚里熟悉熟悉情况，过几天才开始正式拍摄他的戏份。
　　他走到入口处，先探头看了好几眼，然后开口问一旁的工作人员：“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女孩？眼睛很漂亮，戴着棒球帽。”
　　工作人员一脸懵地摇摇头。
　　方执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
　　人呢？
　　昨天分开前，虽然两人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但林棠当时一脸陈恳地说他一定会大火，还说她要当自己的站姐。
　　站姐这个词他并不陌生。
　　每个剧组基本上都有不少代拍、站姐拍各种路透图。
　　这往往是稍微有些名气的主演待遇。
　　这种体验对他来说格外新鲜。
　　方执在剧组周围绕了一大圈也没找到，等他重新回到录制棚，走到假山造型处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敏锐地抬起头，就看到不远的小山坡上有一个熟悉的带着粉色棒球帽的头顶。
　　她的面前露出来半截黑色镜头。
　　？
　　方执好笑地歪了下脑袋，轻挑眉头。
　　唇角勾勒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居然在这里。
　　这个笑差点把林棠送走。
　　她扶着相机的手都有些不稳。
　　方执的镜头感也太好了吧？
　　刚才她一直开的视频录制，镜头跟随着方执的动作移动。
　　镜头里的人原本还有些散漫的人，突然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向镜头。
　　黑衣的造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冷漠，眼神中仿佛能看到隐隐杀气。
　　这一眼，让她心跳差点暂停。
　　最令人心动的是他看到镜头后眼神的转变，两种极端的反差带来的震撼感是最强的。
　　暂停的心跳立刻飙升到180。
　　林棠不是没有拍过类似的对视镜头，但方执的镜头感实在是太好了，那双丹凤眼也格外漂亮，一眼万年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林棠捂住心口，感受着心脏还在怦怦直跳，甚至顾不得方执还在冲她的方向比划什么，立刻收起相机起身。
　　对面的方执：？
　　林棠背着相机小心翼翼地爬下山坡，找了处休息的地方，迫不及待地掏出电脑开始剪视频。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心动！
　　长焦镜头拍出的画面很清晰。
　　她试着将整个视频的清晰度调低，看起来更像是用手机拍的，但又不至于看不清方执的脸。
　　这样一来，整个画面格外有氛围感。
　　视频几乎不需要怎么剪辑，她简单调整了画面和转场，让方执的身影看起来像是猝不及防，突然撞进了镜头一般，更令人惊喜和心动。
　　林棠正准备将视频发出去，就看到热搜上挂着一条#无妄魔尊 定妆照#。
　　定妆照发布了？
　　有钱的剧组就是不一样！
　　居然连男配的定妆照都舍得买热搜。
　　她点进去了看了眼，第一条就是电视剧官微发的微博。
　　【尘世：一袭黑衣尽风采，双目流光若寒星。@演员方执】①
　　方执的长相很有辨识度，即便是最常见的黑衣仙侠风造型，依然能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一双丹凤眼微微下垂，睫毛上凝结了一层冰霜，精致流畅的脸型不似真人。
　　像极了高高在上的无妄魔尊。
　　林棠脸上挂着期待的笑容，点进评论区。
　　【前排！】
　　【不愧是大制作，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
　　【天呐，好激动，昨天还是灰扑扑的小乞丐，今天成了徐导新剧的男三，简直人间爽文】
　　【就这？就这？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昨天的热搜营销太过了吧？】
　　【笑死了，学到个新词就要出来显摆？别看什么东西都是营销，就算是营销怎么了？这种颜值不值得吗？】
　　【请《尘世》剧组给演员苏景一个说法！凭什么换角色？】
　　【营销咖了不起，踩着别人上位晚上睡得着觉吗？】
　　【全体小鲸鱼抵制无良营销剧《尘世》！】
　　【全体小鲸鱼抵制无良营销剧《尘世》！】
　　一眼望去，评论的用户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头像，评论区也都是红色加粗的叉号和感叹号，看的人头晕。
　　除了这些评论外，还有人发出了一张风格极其相似的定妆照，只是照片的像素不高，看起来不是原图。
　　这张定妆照右下角的名字是“苏景”。
　　【定妆照都拍了，这就是证据！】
　　苏景就是之前差一点和剧组签合同，饰演“无妄魔尊”这个角色的演员。
　　平心而论，这两张照片没有任何可比性，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哪一张更好。
　　但，和连公司都没有签约的方执不同，苏景作为一个二线演员，粉丝不少。
　　颜值和演技都有，不然当初也不能从一众竞争演员中脱颖而出，走到了拍定妆照这一步。
　　粉丝们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了定妆照，知道了原来自家哥哥是被替换下来的。
　　一生气，直接屠了“尘世”官微的评论。
　　准确地说，是屠了方执的角色官宣。
　　摆明了是故意欺负人。
　　好好的一条官宣微博，评论区却看起来乱七八糟，戾气十足。
　　林棠皱了皱眉头，关掉页面。
　　这就是没有签约公司的坏处了。
　　但她心里并不担心，毕竟《尘世》剧组可是一条分量十足的金大腿，这样的事情除了看着心烦，实际上并没有任何用处，剧组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轻易换演员。
　　她唯一担心的是……方执看到这些评论后，会不会被影响？
　　这种事情，大概也是每一个明星都要经历的。
　　上辈子，她没少见过饭圈各种混乱的对骂，大粉一挥手，粉丝们立刻冲锋陷阵去“打架”，到最后，只能收获一身戾气、爱意也渐渐被消磨。
　　微博上，“限定梦境”这个账号已经有十几万粉丝了。
　　她知道，如果她发微博号召方执的粉丝帮忙“控评”，效果一定很好。
　　但她不想这么做。
　　作为粉丝，她更想尽力地支持自己的喜欢的人，而不是天天冲锋陷阵。
　　林棠叹了口气，将自己刚刚拍摄的视频发了出去，微博和C站两个平台都发了。
　　她收起所有的负面情绪，托着下巴点开视频重新看了一遍。
　　想起刚才拍摄时的感受，嘴角不自觉翘起。
　　没错，这才是追星应该有的快乐！
　　视频开头有轻微的晃动。
　　画面里是一处仙侠风的造景假山。
　　突然，一个身影闯进画面，纯黑色的宽袖长袍衬的身形格外挺拔，每一片衣角似乎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头顶的发髻简单地插了根近乎透明的玉簪。
　　视频拍摄的角度很高，加上不够清晰的画面，显得那张令人惊艳的脸罩上一层朦胧意境。
　　他冷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
　　突然，眼尾一撩，一双丹凤眼直直地看向镜头。
　　眼眸中没有任何感情，像是无情的魔尊冷漠地注视着所有人。
　　让人心脏有瞬间的骤停。
　　下一秒，脸上的冷意突然消失。
　　歪了下脑袋，眉头轻挑，似乎在说“看到你了”。
　　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无奈。
　　唇角也露出了一个格外勾人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他周身的冷意瞬间被风吹散了一样，整个人立刻多了一份生机勃勃的鲜活感。
　　就像是，剧中走出来的魔尊，一脚踏入人间。
　　视频发出去没多久，评论就涌了出来。
　　【！！！！！】
　　【我刚看完定妆照……救命！方执怎么这么可爱？】
　　【惊，无妄魔尊私下底竟然是小甜心！】
　　【啊啊啊啊这个反差真的太爱了！姐姐好会拍！！！】
　　【看了混剪我哭的死去活来，被这个笑容治愈了】
　　【方执的镜头感也太好了吧？完全没有新人演员的羞涩！】
　　【哈哈哈哈哈方执应该现在圈内最高产的演员了吧？据不完全统计，足足有41部电视剧和电影！】
　　【楼上，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卧槽，姐姐你手都不会抖吗？那个抬眼惊得我直接后退了一步！】
　　【这个眼神转变太帅了吧？我直接脑补出一个白切黑，这不比无情无爱的魔尊带感？】
　　【被这个眼神一脚踹进坑了，有没有姐妹扶我一把？】
　　【已在坑底躺平……拍拍旁边的位置，进来躺】
　　对于观众来说，大家好奇的不仅仅是剧中的造型，更喜欢看演员在私底下的状态。
　　有一种穿越时空的反差和新奇。
　　之前曾经有一部武侠剧的官博发出一张花絮。
　　照片里，一帮拿着刀剑、穿着古装的演员坐了一排，全都低着头玩手机。
　　这张照片直接被转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有不少被官博剧照下评论劝退的粉丝，也纷纷跑到这支视频下团建。
　　【终于找到快乐老家了！官博下面的评论区看的我瑟瑟发抖】
　　【+1，完全看不懂为什么……我刚刚评论问了一句，私信直接炸了】
　　【摸摸楼上姐妹，墙头无数的经验告诉我，等作品播出就好了！】
　　【本来想去和苏景粉丝对线的！看完这个视频整个人都平和了，正抱着手机傻笑】
　　【第一次追星的人一脸懵，我只想知道《尘世》什么时候播出？】
　　【下周日播出第一集 ，不知道我们小方第几集出场啊】 
　　*
　　“你是不是疯了？鼓动粉丝去骂方执？”
　　经纪人邢俊怒气冲冲地推开化妆间的门，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
　　苏景正坐在镜子前化妆，准备去参加下午的试镜。
　　听到这句话，化妆师手一抖，差点把眼线画歪。
　　耳朵却不自觉地竖起来。
　　方执？
　　是昨天那个上热搜的小龙套？
　　公司内部都知道，苏景被徐导“退货”，颜面尽失。
　　抢了他角色的人正是方执。
　　但就算这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搭上了徐导的顺风车，只要方执演技合格，人品不出大问题，以后的发展差不到哪儿去。
　　化妆师强忍着八卦的心情，装作一脸认真的模样继续化妆。
　　可惜的是，经纪人邢俊直接看向她开口：“麻烦化妆老师先出去一下。”
　　唉！
　　听不到八卦了。
　　化妆师恋恋不舍地走出去，立刻掏出手机上网吃瓜。
　　屋内，经纪人邢俊收敛着怒气，低声骂道：“不就是丢了一个角色至于吗？！”
　　苏景不耐烦地开口：“我知道，我就是心里不爽。”
　　他凑近镜子，侧着头观察自己挺拔的山根。
　　什么没有东方美？就是借口罢了。
　　没想到徐导居然也会做蹭热度这么低级的事情。
　　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邢俊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劝道：“你现在就去粉丝群发条语音，安抚一下粉丝，让她们不要再出去闹事了。”
　　苏景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至于吗？方执就是个小龙套，我欺负一下怎么了？再说了，这些事情都是粉丝干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邢俊都被气笑了。
　　这种话说出去只能骗骗粉丝。
　　徐导在圈内呆了这么多年，能看不懂这里面的猫腻？
　　苏景之前拍的定妆照，可是只有内部人士才能拿到的。
　　是，或许徐导根本不会在乎方执一个小演员，但万一呢？
　　苏景鼓动粉丝去“欺负”方执，变相就是在打徐导的脸。
　　邢俊从桌上拿起苏景的手机，强硬地递给他：“现在就发！”
　　苏景扯了扯嘴角，不情不愿地接过手机。
　　屏幕上还是“尘世”电视剧的官方账号。
　　他看着上面方执的定妆照，心里憋了一股郁气发泄不出来。
　　直到点开评论群，看到前排评论全都是顶着他头像的粉丝，心里才好受一些。
　　他得意地扯了扯了嘴角。
　　小龙套，娱乐圈可不是这么好混的。
　　一夜爆红哪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条新微博跳了出来。
　　【尘世：抓到刚拍完定妆照的无妄魔尊一枚~编剧老师说看到这支视频突然有了新灵感……咱也不敢问，委屈.jpg】
　　官博转发的视频，正是“限定梦境”发布的那条“路透”。
　　苏景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新灵感？
　　什么意思？
　　评论也格外好奇。
　　【嗷嗷嗷什么新灵感？难道要改人设吗？】
　　【好期待！这就是边拍边播的好处了，随时满足观众】
　　【这个视频有那么夸张吗？我也就看了四五十遍】
　　【支持改人设，说真的，仙侠剧的魔尊造型人设都太相似了，感觉看简介都能猜出来什么故事了】
　　【+1，尘世的选角真的是颜狗盛宴了，希望能有一个更好的剧本！】
　　【莫名有了种参与感是怎么回事！】
　　经纪人邢俊看他脸色难看地盯着屏幕，始终没有动作，有些着急地开口催促：“看什么呢？快点发啊！”
　　苏景黑着脸，在粉丝群里发了消息。
　　“希望大家不要在无关的剧下面提到我的名字，小鲸鱼们要乖乖的。”
　　愤怒的粉丝们一脸茫然，但既然哥哥都这么说了，只能憋着一肚子气乖乖地回复。
　　“收到，哥哥辛苦了”
　　经纪人邢俊也看到了官微发的这条微博，看苏景脸色依旧难看，开口劝道：“既然角色已经没了，以后就不要再看这些了，好好准备下午的试镜。”
　　苏景恨恨地握紧拳头，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邢俊的手机突然响了。
　　挂掉电话后，他脸色难看，过了一会，从牙缝了憋出一句话：“下午的试镜……不用去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阻止他的！
　　苏景：？！
　　……
　　此时，方执刚拿到剧组发下来的剧本，薄薄的一沓纸，上面只有简单的故事背景，以及刚刚定稿的前三集剧本。
　　身旁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闪。
　　他无奈地拿起手机，几乎全都是蔡哥的消息。
　　【蔡哥：你别着急，等我晚上下班了，号召咱们群里的群演帮你控评！】
　　【蔡哥：你千万别被网上的评论影响了，好好准备拍戏】
　　【蔡哥：导演没说什么吧？该不会这次的机会又黄了吧？】
　　方执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修长手指敲打屏幕，回复了一句——
　　【方执：谢谢蔡哥，你不用管这些，合同已经签了，被人骂几句又不吃亏。】
　　原本他还不知道网上的风波，还是工作人员主动找他说，说徐导让他安心看剧本揣摩角色，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只要能有戏拍就足够了。
　　回复完消息后，他突然看到屏幕上有一个“特别关注”的提醒。
　　显示“限定梦境”半小时前发了一条新微博。
　　？
　　她又发了什么？
　　方执正准备点进去，就在这时，工作人员匆忙地找到他，开口：“方老师，徐导和编剧老师找你！”
　　方老师？
　　方执还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对方在叫自己。
　　“谢了啊，兄弟！”
　　他连忙收起手机，撩起繁复的古装长袍，一边跑一边冲带话的工作人员道谢。
　　听到这句话，被留在身后的工作人员愣了下。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没有架子的明星。
　　等方执到达导演的休息室后。
　　徐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过了一会，开口：“你还说你运气不好，我看你运气很好嘛。”
　　前三集的剧本刚刚定下了最终版，谁能想到总编剧突然提出来，要修改男三号“无妄魔尊”的人设和戏份。
　　这个角色原定的结局，大概是在剧集过半的时候下线。
　　如果播出后反响好的话，可以多活几集。
　　但如果直接改了人设，按照新的人物背景，这个男三的角色几乎可以媲美男二了。
　　其他主角的人设也会更加丰满。
　　他的剧，向来是比较看重剧本和编剧的，不然也不会采用边拍边播的模式。
　　而编剧也成功地说服了他。
　　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方执的某个粉丝，发了一支路透视频。
　　听完徐导的解释后，方执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我又被带飞了？
　　是刚才他没来记得看的视频吗？
　　“剩下的你们聊，新剧本明天开工前给我。”
　　说完这句话，徐导就忙着离开了。
　　这一聊，就聊到了晚上10点。
　　编剧一边写，一边把方执当工具人，让他现场直接演一小段看感觉。
　　废稿也堆满了垃圾桶。
　　直到编剧一脸满意地合上笔记本电脑，缓缓开口：“你可以走了，我等会回酒店继续写！”
　　“谢谢老师。”
　　念了一下午的台词，方执的嗓子都有些沙哑。
　　他走到门口，看到外面的天色后，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知想到了什么，转身问了一句：“老师，我能发一条微博说改剧本的事情吗？”
　　编剧一怔。
　　这么心急？
　　她能理解，小演员第一次被加戏有多开心。
　　但这么着急炫耀，是不是有点太不谦虚了？
　　编剧刚冒出来的一点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但想着这样也是变相为剧组宣传，她收敛了笑容，点点头：“可以。”
　　话音刚落，就看到方执露出个格外有感染力的笑容，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温柔：“谢谢老师，我只是想感谢一下那位粉丝。我知道我这次是运气好，那个视频给了老师灵感，但也是因为她……我才能得到这个宝贵的机会。”
　　编剧愣住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当初她坚持要走“边拍边播”的模式，正是因为她觉得身为创作者，要尊重观众，满足观众的需求。
　　这个道理对演员来说也是一样的，她见过太多自命不凡的年轻演员，因为运气好一部剧爆红，就把成功的原因全都归在自己身上。
　　方执能坦然承认自己只是运气好，并懂得尊重自己的粉丝。
　　实在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等方执离开后，本打算回酒店的编剧掏出手机，找到了方执的微博。
　　他刚刚转发了那个“路透”视频。
　　【方执：因为这个视频被“加戏”了……不发个大红包说不过去了……】
　　评论刷新的速度很快。
　　【！！！！】
　　【卧槽，真的假的？】
　　【救命，这种话也能随便说的吗？哥哥快删掉！】
　　【希望路人朋友体谅一下……我家孩子还没有签约公司，没人管QAQ】
　　【哈哈哈哈本路人觉得好感度瞬间up！第一次看到这么真实的活人】
　　【方执实力宠粉，发红包太实在了哈哈哈哈】
　　【梦境姐姐太牛了吧！金大腿，贴贴】
　　【笑死了，编剧老师刚刚转发了这条，看来是真的了！】
　　【啊啊啊表白编剧老师！老师真的有好好看大家的意见哎，到时候我疯狂发弹幕！】
　　【我是女主的粉丝，你们可能不知道，之前姐姐的造型改过好几次，都是听取了粉丝的意见呢！】
　　【感动，居然有这么尊重观众的剧组吗？】
　　方执不仅只是发微博说说，而是真的通过私信给林棠发了个大红包。
　　毕竟，他根本没有林棠的联系方式。
　　只能通过这种形式了……
　　这部剧的片酬并不高，好在他还没签约公司，没有中间商抽成，导演知道他的情况后，签完合同直接把第一笔税后片酬打到他卡里了。
　　交完医院的手术费后，他手里还剩下几万。
　　而且，这两天有不少经纪公司想要和他签约，都开出了不菲的签约费。
　　总的来说，他的财务状况还算不错，买泡面不需要看价格，还能奢侈地多加一根肠！
　　……
　　另一边。
　　林棠自然也也看到方执转发的微博，以及他通过微博私信发来的转账。
　　整整两万元。
　　林棠：……
　　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转账……算私联吗？
　　林棠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又想了想方执凄惨的财务状况。
　　犹豫了整整十分钟，强忍着心痛，回了一张图片。
　　上面是C站的后台收益，她发布的那支混剪视频播放量已经三百多万了。
　　也给她带来了将近三万的收益。
　　方执：!
　　*
　　星越娱乐。
　　“卧槽！现在的粉丝都这么厉害吗？”
　　经纪人王哥看着工作群里发的消息，目瞪口呆。
　　爽文都不敢这么写吧？
　　先是粉丝发了混剪视频，让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龙套瞬间成为全网关注的焦点，然后立刻就接到了大制作仙侠剧的男三。
　　这还没完，她发的路透视频给编剧带了新的灵感，直接改人设加戏，男三变男二。
　　王哥激动地拍了下大腿。
　　这还当什么粉丝，去当经纪人啊？
　　不过，这件事……怎么看起来莫名有些熟悉？
　　正想着，录音室的门打开了，段清野走了出来。
　　王哥瞬间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递上一杯水，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录完了？”
　　段清野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清浅的笑意。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录制专辑。
　　公司安排了最好的词曲创作人，为他量身打造了歌曲，就连录音室的设备和以前比起来都要昂贵不少。
　　录音师也推门出来，赞赏地看了眼段清野，开口说了句：“祝你出道顺利啊！”
　　就声音条件来说，段清野的嗓音清澈透亮，同时也带着男生特有的磁性。
　　虽然比不上专业的歌手，但作为爱豆来讲，他的气息很稳，基本功也很扎实。
　　只要不出意外，这首歌的销量和传唱度差不到哪儿去。
　　一旁的经纪人王哥脸上堆满了笑容，连连道谢：“承您吉言！”
　　现在他手下只有段清野一人，这段时间一颗心全都扑在了段清野身上。
　　他倒不奢求段清野能一夜爆红，一心求稳。
　　凭段清野的实力，成为顶流只是迟早的事情。
　　王哥把段清野送到练习室门口，正准备返回办公室，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他激动地提高了嗓音：“赵姐，我马上过去！”
　　赵袁欣，星越娱乐爱豆部直属的经纪人。
　　他的顶头boss。
　　入职公司以来，像他这个级别的经纪人，还没有资格见过对方。
　　王哥匆忙地跑到电梯间，按亮楼层号码。
　　赵袁欣的办公室在48楼，仅次于星越娱乐总裁的办公室，足以可见她的地位至高。
　　等到了办公室后，王哥一脸忐忑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出一个冷淡的声音：“进。”
　　推开门，就看到赵袁欣坐在沙发上，一头红发，看起来气势十足。
　　面前堆了不少资料。
　　她抬头看了眼他，指了指沙发对面的位置，开口：“你是段清野的经纪人……王冬冬吧？”
　　王冬冬咽了下口水，脸上带着笑容，点点头：“是是是，赵姐，您找我什么事？”
　　赵袁欣把眼神从面前的资料移开，开口：“清野的出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
　　清野？
　　王冬冬听着大boss这么亲密的称呼段清野，一时间还有些受宠若惊。
　　他立刻坐直了身体：“专辑已经录制好了，这些天清野也一直在公司练习，出道见面会的场地和直播也都提前协商好了。”
　　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王冬冬越发忐忑，然后就听到对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片刻心动，是段清野的站姐吗？”
　　？
　　！
　　王哥：“……是。”
　　赵姐为什么会突然提到片刻心动？
　　发生什么了吗？
　　赵袁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皮下本人，你认识吗？”
　　王哥眉头紧皱，一时间不确定对方是什么意思，含糊着开口：“见过几面，不认识。清野也是。”
　　毕竟，爱豆不能和粉丝私联，这是圈内默认的规矩。
　　这个规矩更多是为了约束爱豆。
　　难道是公司内部有人举报段清野吗？
　　毕竟，在上家公司的时候，他没少遇到这种情况。
　　一个个工作不好好干，只想着勾心斗角。
　　赵袁欣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所以，你也不知道应援的事情吗？”
　　？
　　什么应援？
　　王哥：？？？
　　看到他眼中的迷惑和茫然，赵袁欣表情复杂。
　　一个小公司出身的经纪人，运气竟然这么好？
　　不仅手底下有一个潜力极好的苗子，还能认识这样的……粉丝。
　　看来，关于段清野的出道宣传，可以再提升一个等级。
　　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解释：“昨天晚上，公司收到了心动站的应援申请……关于清野的出道会。”
　　对于艺人来说，一般像出道、发专辑、过生日这种大事情，粉丝们都会自发进行应援。
　　但如今的娱乐圈不仅禁止粉丝集资应援，还严格限定了应援的规格。
　　于是，除了散粉自发的小型应援外，各大站子如果想为艺人应援的话，必须要先向所属公司报备。
　　双方达成一致后，才可以免费使用艺人的肖像权进行应援。
　　原本，像段清野这种级别的艺人，关于他的申请邮件都是由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处理的。
　　但……这封邮件实在是太特殊了。
　　特殊到，她必须要亲自过问。
　　王冬冬总算听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心动站姐给公司发了应援申请？
　　他立刻意识到这个应援有些特殊，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开口问：“赵姐……到底是什么应援？”
　　赵袁欣没有回答，直接将电脑屏幕转过来，好让对方看清楚。
　　王哥愣愣地往前探头，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下意识说了句：“卧槽！真的假的？”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
　　发件人：片刻心动
　　应援项目：S级综艺《餐厅营业中》常驻嘉宾名额。
　　？！


第18章 
　　经纪人王冬冬看着电脑屏幕, 张了张口，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叫应援？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应援！
　　半晌, 他抬起头, 才收起张大的嘴，憋出来一句：“赵姐，这是……真的吗？”
　　他当了这么久的经纪人, 这辈子就没摸到过S级的综艺！
　　就连《欢乐周末》那样人气温热的老牌综艺节目, 他当初也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SUNSET男团送进去当暖场表演嘉宾。
　　去年有一款A级综艺做成了当年的爆款，上综艺的几位糊糊嘉宾全都翻红, 通稿接到手软，业内都羡慕疯了, 这也是如今综艺资源争抢越发火热的原因。
　　他上辈子是烧了高香, 才能遇到段清野这样的艺人吧？
　　不, 应该说遇到心动站姐这样的粉丝！
　　赵袁欣看他一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模样, 轻咳了一声：“做经纪人, 最重要是要保持冷静……至于这档综艺, 我打电话问过了，已经在筹备阶段了，消息还没有公布出去。”
　　这会, 她已经忘记自己当初得到确切回复时有多震惊了……
　　S级综艺意味着什么？
　　充足的预算、最高级别的宣传曝光、以及最好的制作团队。
　　一般情况下，一个季度、一个平台只会有一档S级综艺，节目组会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确保项目成为当年的爆款。
　　更重要的是, 能上这种综艺的基本都是顶流的艺人。
　　这些, 全都是人脉和资源。
　　这样的综艺, 即便是像星越娱乐这样的老牌公司, 想要从中分到一个名额, 也得花费不少人脉和精力。
　　前段时间，她手下有一位经纪人为了抢一档S级综艺的飞行嘉宾名额，连轴转了两周参加酒局，置换了好几轮资源才拿下来。
　　段清野的这位站姐……到底是什么背景？
　　王冬冬虽然从未接触过这种级别的资源，但他十分清楚这简直是段清野眼下最好的机会，他激动到说话都有些不连贯了：“那……我们清野，是接到了邀约吗？”
　　他努力在心里回想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他只记得林棠长相很漂亮，穿着打扮很低调，完全不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啊！
　　再说了，她给段清野砸这么大的资源，图什么？
　　一时间，他脑海里甚至开始在想潜规则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赵袁欣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清野的名字，在拟邀嘉宾名单里。”
　　语气中也难掩激动。
　　事实上，这档综艺才刚刚开始立项，就连她都没收到消息。
　　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能把段清野这样的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爱豆塞进嘉宾名单……说出去简直没人相信。
　　听到这句肯定的回答后，王冬冬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喃喃地开口：“为什么啊？”
　　在他的认知里，能“操作”这样的大事，心动站姐大概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但之前几次的线下活动中，她却从来没有透露过任何消息。
　　赵袁欣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可能，这就是粉丝的爱吧。”
　　虽然，这份爱属实是夸张了一点。
　　除了震惊之外，两人心中还有着同样的疑惑。
　　心动站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
　　一天前。
　　当方执的官宣照正式公布时，林棠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15%】
　　【奖励：A级宝箱】
　　林棠第一次觉得提示音如此美妙。
　　这意味着，她好像真的改变了方执的命运！
　　她迫不及待地看向金光闪闪的宝箱，正准备开启时，她想起了上次系统的承诺：“这次能黑箱吗？”
　　系统：……QAQ，下次一定。
　　林棠：？？？
　　小废物！
　　她一脸失望地开口：“算了算了，直接开吧。”
　　再不济也能拿到一个F级剧本吧？
　　毕竟这是系统商城最便宜的道具了。
　　紧接着，一阵白光闪过，系统面板提示——
　　【获得：综艺盲盒，级别：？】
　　？
　　林棠：？？？
　　宝箱套盲盒？
　　真有你的。
　　光是看着综艺两个字，林棠就完全提不起兴趣，开出剧本好歹还能沉浸式体验获得新技能，综艺能有什么用？
　　她失望地看了一眼。
　　正方形的盲盒看起来灰扑扑的，四面写满了问号。
　　最下面备注着【人气值达到瓶颈了吗？开启盲盒有概率获得S-F级综艺常驻嘉宾名额！】
　　嗯？综艺名额？
　　林棠顿时坐直了身体，这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上一次开出的剧本只能通过沉浸式体验提升演技……但没想到，开出的综艺居然是给宿主提供资源？
　　不愧是一个走娱乐圈路线的系统……
　　林棠灵光一闪，开口问系统：“我能把这个名额卖掉吗？”
　　话音刚落，灰扑扑的盲盒居然激动得抖了抖。
　　系统：？！
　　它快速地检查了一遍核心守则，好像……不是不可以？
　　这是bug吗？
　　按照系统规则，一旦发现bug后，他需要发送工作日志汇报给主神空间修复bug。
　　可是，它的宿主实在是太穷了。
　　它都有些不忍心了！
　　系统正犹豫着，就听到林棠有些遗憾的说道：“要是能把这个奖励送给段清野就好了。”
　　仔细想想，卖综艺名额的话，好像不太好操作。
　　就算她真的想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解释。
　　空口白牙，谁会相信她呢？
　　下周一就是段清野正式出道的日子了，她本来就在发愁该怎么应援。
　　粉圈对于站姐是很严格的，尤其是中途入坑的站姐。
　　毕竟站姐能赚钱是大家公认的事实，粉丝们当然不希望站姐对偶像的爱不纯粹。
　　对于稍有名气的站子来说，一旦缺席了一场行程，就会被粉丝质疑，这也是不少站姐会选择买代拍的原因。
　　至于各种重要节日的应援，想出道、周年、生日……等等，各大站子甚至要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应援，毕竟应援的模式就那么多，各大商圈的电子大屏也都要提前预定。
　　这也是最好的宣传站子和偶像的方式。
　　即使“片刻心动”作为段清野的第一个站子，在粉丝心中早已经是神站的地位，但像段清野出道这么重要的时刻，如果一点应援都不做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
　　另一方面，作为段清野的粉丝，林棠当然也希望段清野能感受到自己的支持和爱意。
　　别家的爱豆出道的时候都漂漂亮亮的气派十足，有各种地铁海报、商圈电子大屏、无人机花式祝福……
　　我家的崽崽也要有！
　　可，林棠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余额。
　　不仅没钱，还舍不得。
　　就很惨。
　　听到段清野这三个字，系统的数据串立刻激动了。
　　系统：“宿宿宿宿主，可以的！”
　　只要它不上报bug，谁会知道呢？
　　林棠的眼睛也瞬间亮了：“真的吗？开开开！赌一把！”
　　最不济，开一个B级的也好啊！
　　系统也莫名紧张，小心翼翼地开启了盲盒。
　　这一次，空中绽放出璀璨盛大的烟花，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平息。
　　面板上显示——
　　【恭喜宿主，抽中S级综艺《餐厅营业中》
　　潜力值：S+
　　投资等级：S
　　宣传等级：S
　　嘉宾综合评定：S+
　　制作团队综合评定：A+】
　　！！！
　　这一长串的S看下来，林棠的心都在颤抖。
　　她终于时来运转了？
　　是不是应该出门买个彩票？
　　而且，系统定义S级综艺这和她认知里的完全不同。
　　娱乐圈定义的S级综艺一般是根据投资金额来的，但没有哪个团队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做出来爆款综艺。
　　上辈子她也见过不少S级综艺，开播第一期的宣传来势汹汹，最终要么被观众狂骂，要么扑的悄无声息。
　　而系统的奖励简直明晃晃写满了四个大字——爆款综艺。
　　太值了吧！
　　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综艺方案来源于宿主所在小世界，请宿主放心使用。】
　　林棠立刻就做了决定，就送这个了！
　　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应援吗？
　　*
　　一周后。
　　星越娱乐。
　　经纪人王冬冬早在几天前就收到综艺的正式邀约，这些天他开心到走路都要飞起来。
　　要不是赵姐让他保密，他恨不得发到朋友圈疯狂炫耀！
　　明天就是段清野正式出道的日子，mini专辑将于凌晨0点上线，明天晚上八点的线下出道见面会在各大视频网站都有直播。
　　公司还将段清野的合同等级从C级提升到了A级。
　　出道日的宣传等级也自然提升了，四处都能看到关于出道会的宣传海报。
　　一打开音乐网站，开屏就是一张段清野的海报。
　　不过，他总觉得公司拍的完全没有心动站姐拍的好看。
　　总的来说，一切堪称完美！
　　他像往常一样刷卡走进餐厅，先给段清野打包了一份增肌套餐——白煮蛋、牛肉沙拉、以及低脂牛奶。
　　然后换了个窗口，给自己买了一份碳水套餐。
　　大公司的待遇就是好，段清野的艺人合同等级提升后，他的餐费补贴也提高到了一个月三千。
　　心动站姐yysd！
　　刚买完早餐，他就察觉到餐厅里似乎有好几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眼神中似乎带着惊奇、嫉妒还有探究。
　　隐约能听到他们在窃窃私语。
　　“这才刚进公司多久，居然就能帮艺人拿到A级的合同？”
　　“小公司转进来的，谁知道他私下里做了什么？”
　　“前两天我还看到赵姐一脸笑容把他送出办公室呢！”
　　“该不会是赵姐的男朋友？”
　　“就他？”
　　王冬冬听到这两句话时，差点摔倒，但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优越感。
　　这就震惊了？
　　等心动站公布了应援项目，不得吓死你们？
　　……
　　此时，48楼的赵袁欣刚刚到达办公室，就被人堵到了门口。
　　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昨天在电话里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来人是她的好朋友，同样也是公司业绩最好的经纪人，带出了好几个顶流艺人。
　　经济人陈阳直接了当地开口：“欣姐，《餐厅营业中》的资源能不能给我们家明辰？”
　　明辰，选秀C位出道的新晋顶流，他所在的限定团即将散团。
　　出道时间不久，但死忠粉极多。
　　就差一个出圈的作品、或……一个合适的机会圈更多的路人粉。
　　陈阳原本已经谈下来一个最热的打歌类节目，还有一档竞技综艺，都属于细水长流稳固人气的机会。
　　但，他没想到公司居然能提前拿到S级综艺的资源，还听说公司把名额给了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小糊豆。
　　不可能吧？
　　赵袁欣一边推开办公室的们，一边嗓音冷静地说道：“陈阳，我昨天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这个资源不是公司争取到的，是艺人自己争取的。”
　　虽然她压下了段清野接到《餐厅营业中》嘉宾名额的消息，但业内的消息传的很快。
　　一听到S级综艺的风声，别的娱乐公司已经开始想办法争取名额了。
　　像陈阳这样人脉很广的经纪人，自然也打听到了，这档综艺似乎已经定下了一个嘉宾名额，刚巧就是公司的新人。
　　听到这句话后，陈阳心里咯噔一下，昨天对方在电话里也是这么说的，但他根本没有相信。
　　直到此刻看到赵袁欣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敷衍，他才意识到事情可能和他的想的不一样。
　　难不成是真的？
　　他笑着试探了一句：“欣姐，别开玩笑了，段清野要是有这样的背景，至于混了这么久还没出头吗？”
　　陈阳昨晚就看过段清野的资料，段清野能签约星越娱乐完全是运气好，刚巧他所在的公司被星越娱乐收购，原公司只有十几名艺人重新签约，签的还是最普通的C级合约，前两天却莫名其妙被提成了A级合约。
　　他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怎么都想不明白，公司这么多人气更高、更合适的艺人，段清野凭什么拿到这么好的资源？
　　赵袁欣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你觉得对于艺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陈阳拧了拧眉头。
　　这话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个人实力，公司资源……还有吸粉能力。”
　　赵袁欣勾了勾唇角：“你说的没错，段清野实力不输明辰，签的也是一样的A级合约——”
　　陈阳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张了张口想要开口反驳，就被赵袁欣一个手势打断了。
　　听到对方带着一丝感叹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他的粉丝……很厉害。这个资源正是一位粉丝送给他的出道礼物。”
　　？
　　！
　　陈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嗓音有些发干：“欣姐，你是在开玩笑吧？”
　　粉丝送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
　　赵袁欣看向自己的好友，有些无奈地开口：“所以，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这档综艺还剩下四个名额，想要的话只能靠自己去争取，当然，公司也在尽力争取。”
　　陈阳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原本他还在得意自己提前得到了内部消息，就可以趁着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提前拿下资源。
　　但谁能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呢？
　　这样一来，即便公司争取到了名额，他还要和其他经纪人竞争……结果就不一定了！
　　等他回到办公室，就看到明辰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见他回来了，还一脸欣喜地问道：“陈哥，成了吗？”
　　陈阳冷着脸摇了摇头，心里满是羡慕。
　　段清野的运气怎么这么好？
　　他们家明辰怎么就不能有这样的粉丝呢？
　　陈阳神情复杂地打开微博，在搜索框输入“片刻心动”的账号。
　　这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金大腿？
　　他能挖墙脚吗？
　　*
　　此时，段清野的粉丝群也在讨论“片刻心动”。
　　【清野哥哥的白衬衫：啊啊啊好期待啊，明天晚上就是出道见面会了！不知道心动站姐会不会去？】
　　【我老公是段清野：出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心动站姐怎么可能不去？没办法去线下，只能在家等物料投喂了】
　　【摸摸喉结：等投喂+1，心动站姐发的直拍视频我已经刷一百多遍了……孩子饿饿！】
　　【撩人小野：呜呜呜我也是！小野真的太帅了！我已经不追星好多年了，直接被那支直拍踹坑里了】
　　【手指鲨我：老追星人表示，明天肯定有新造型和舞台，而且看公司这次的宣传力度，感觉对清野哥哥很重视，可以期待起来了！】
　　【清野哥哥的白衬衫：不过最近心动站姐怎么都没有发微博啊？】
　　【我老公是段清野：最近清野哥哥也没什么活动呀，很正常……希望公司给点力，后续资源跟上，哥哥迟早会大火的！到时候我就是老粉了哈哈哈哈哈】
　　【撩人小野：说起来……心动站姐好像没有出道应援哎，这个可以说吗？】
　　【坑底躺平：……我觉得没什么吧？如果不是心动站姐，我根本不会认识清野哥哥，心动站姐yyds！】
　　【撩人小野：但是出道这么大的日子，连应援都没有是不是不太合适？我看前两天刚入坑的站姐都发了大屏应援呢！】
　　【我老公是段清野：你要是觉得心动站姐不好的话，到时候不买她的周边不就行了？干嘛要在群里说这个，想让心动站姐爬墙吗？你不知道别家多羡慕我们家有这么一个神仙站姐吗？】
　　【坑底躺平：别吵了别吵了，应援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正牌女友在此：！！！！卧槽，心动站姐发微博了！！1】
　　【？？？】
　　微博上。
　　“片刻心动”刚刚发了一条新微博。
　　【片刻心动：@段清野，出道快乐。】
　　配图是一张拍立得风格的照片。
　　背景是浅灰色的墙面，段清野穿着一身黑色卫衣，他侧头看向不远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银灰色头发看起来蔫蔫的，几缕发丝搭在优越的眉眼上，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茫然。
　　拍立得的胶片质感，让画面的色彩格外柔和。
　　一眼就只能注意到画面中那张格外精致的脸庞。
　　这张照片，正是林棠第一次在快捷酒店外面见到段清野时拍的。
　　评论疯狂刷新。
　　【啊啊啊啊啊看我刷到了什么！】
　　【居然是舞台下的小野，这个造型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好喜欢】
　　【这个脸，绝了】
　　【啊啊啊啊太帅了！！！舞台下的清野哥哥真的和舞台上完全不一样，更爱了】
　　【想爬心动站姐家的水管抖抖电脑，看还有没有别的照片】
　　【看造型好像是清野哥哥在团的时候？姐姐追的真的好早啊……】
　　【呜呜呜这张照片看起来怎么可怜巴巴的，心疼】
　　【那个时候完全没有粉丝啊……叹气】
　　【热知识，心动站是清野哥哥的第一个站子，大概也是第一位活粉吧……】
　　【哈哈哈我确实是因为心动站入坑的！】
　　【？？？等等，你们没看到黑色卫衣上的字吗？】
　　【！！！】
　　照片里的段清野穿着一件黑色卫衣。
　　胸口有一小排花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衣服的商标logo。
　　放大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
　　出道应援：综艺《餐厅营业中》固定嘉宾名额。
　　粉丝们全都傻了。
　　【？？？】
　　【什么意思？我看不懂，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明明每个字都认识，但是脑袋突然成浆糊了】
　　【这个是字面意思吗？出道应援？】
　　【以我本科生的教育经验，浅浅解读一下……姐姐的应援是……给清野哥哥送了一个综艺资源吗……】
　　【我读了十遍，现在手有点抖，这辈子没见过这种应援！】
　　【大家冷静，说不定是理解错了呢？】
　　【我冷静不了啊！！！！我已经在网上搜索这档综艺的名字了，没搜到怎么办？】
　　大家没想到，一向高冷的心动站姐居然回复了这条评论。
　　【片刻心动：综艺刚刚立项，还没有开始宣传~】
　　这句话就是变相承认了。
　　心动站的应援……确实是一项综艺资源。
　　此时，林棠再一次跟系统确定：“真的送出去了吗？这也太简单了吧？”
　　当初星越娱乐回复她的邮件后，她就直接在心里默念段清野，然后将系统奖励用掉。
　　没有任何异样发生。
　　看起来很没有排面！
　　好歹，这也是她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实力”抽到S级的奖励呢！
　　系统十分肯定：“当然了！清野哥哥已经收到邀约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评论区有瞬间的沉默。
　　然后开始疯狂刷屏。
　　【！！！！】
　　【心动站——牛批（超大声）！！！】
　　【给富婆姐姐跪下了！】
　　【啊啊啊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吹彩虹屁了，救救我！】
　　【刚出道就有综艺资源，我真的会泪目！】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第一次体会到躺赢的快乐……当这样的粉丝也太幸福了吧？每天躺着磕物料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楼上不要忘记今天晚上的迷你砖啊！】
　　【已经定好闹钟了！】
　　【虽然看起来有点离谱，但如果是心动站姐的话，似乎又很正常……】
　　……
　　剧组。
　　林棠发完这条微博后，切换软件准备买一张今晚的返程票。
　　明天晚上就是段清野的出道见面会。
　　这么重要的时刻，她怎么能错过？
　　系统冷不丁地开口：“宿主，你要回去了吗？”
　　林棠回了一句：“对啊，开心吗？你之前不是还催着让我回去吗？”
　　系统沉默了一下，然后用格外小声的机械音说道：“那你是不是，应该……跟方执哥哥说一声啊……”
　　？
　　什么方执？
　　什么哥哥？
　　林棠莫名从平静无波的机械音中听出了几分羞涩。
　　看林棠一直不说话，系统着急地开口：“你每天都来，方执哥哥看不到你的话，肯定会以为你爬墙了！”
　　林棠：……
　　说的好，我确实是回去爬墙的。
　　林棠莫名有些心虚，但下一秒，她瞬间反应过来，在脑袋里和系统说话，语气笃定：“你爬墙了。”
　　系统：“！！！我这叫双担！”
　　呜呜呜，方执哥哥飞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
　　要怪，也只能怪宿主拍的照片实在是好看了，宿主的SD卡就放在空间，哪个系统能忍住不看呢？
　　林棠正犹豫着要不要给方执发条私信，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云团团：分享链接——】
　　【云团团：大佬，我相信你！】
　　？
　　林棠皱了皱眉头，打开云团团发来的链接。
　　【主题：你们看到心动站发的微博了吗？你们觉得是真的吗？】
　　里面贴出了她在微博上发的那张拍立得照片。
　　卫衣上的水印小字也被放大贴了上去。
　　和段清野粉丝们的开心不同，回帖里除了震撼，更多的是质疑。
　　【1L：……虽然看起来像是假的，但心动站姐回复了，我也看不懂了】
　　【2L：我觉得心动站姐没必要说谎吧？她都是神站了，何必消耗自己的口碑？】
　　【3L：救命，直接送资源的应援我真的头一次见，就算是小投资的综艺项目至少也要上千万吧？有这个钱何必来追星？】
　　【4L：不懂+1，我怀疑是吹牛（轻轻），说不定过段时间大家就忘了，还可以找理由说综艺没过审】
　　【7L：一个站子立人设过了吧？估计也就骗骗段清野的粉丝了……】
　　【15L：心动站疯了吧？是选在段清野出道日故意营销提热度？】
　　【17L：你们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说不定是真的呢？那这次应援大概率要载入史册了】
　　【19L：如果是真的，我现在立马入坑段清野哈哈哈，有这么一位神仙站姐带飞，当粉丝岂不是爽死？】
　　【22L：有一说一，段清野实力真的不错啊，成为顶流是迟早的事情】
　　【23L：粉丝又来吹了，等迷你砖上线，有本事拿个销量第一？】
　　【34L：不说这次的应援是不是真的，真的很羡慕段清野家有这么一个神站啊！刚发了微博就上热搜了，感觉比段清野本人上热搜的次数还多】
　　林棠皱了皱眉头，一脸震惊。
　　？？？
　　怎么会这样？
　　你们不应该震撼吗？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家圈子里，她简直要疯狂羡慕了！
　　还是说……她搞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反而让人一时间难以相信。
　　她特意等到段清野出道前一天才发微博，也是想让段清野蹭蹭自己的热度……
　　谁能想到结果是这样呢？
　　林棠手指敲打屏幕，准备回复云团团的微信。
　　还没发出去，又跳出了几条消息。
　　【云团团：……富婆，贴贴！！！】
　　【云团团：呜呜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满足我一颗吃瓜的心吗？】
　　【云团团：顺便小声提醒一下，季霄霄下下月过生日了……】
　　？
　　林棠一脸茫然地再次点进微博。
　　热搜上挂着好几个词条。
　　#片刻心动#
　　#餐厅营业中#
　　#段清野#
　　反转来的猝不及防。
　　就在她看帖子的时候，综艺《餐厅营业中》刚刚官宣了。
　　【餐厅营业中：每天都要好好吃饭，小餐厅开始营业啦！好像来晚了一点点……餐厅合伙人@段清野突然暴露，还有四位神秘嘉宾，敬请期待~】
　　配图是一张画了一间餐厅的漫画。
　　最下面是出品电视台、合作视频网站、以及综艺制作班底。
　　无数吃瓜的网友涌进了这条微博。
　　【卧槽，居然是水果台的综艺？我还以为是个小成本网综呢】
　　【综艺名字确实有点平平无奇……太误导了人了！】
　　【综艺总导演是钱东风啊！！！钱导的综艺至少是S级吧……】
　　【看了下综艺介绍，感觉很有意思，是钱导的风格，赌一把今年爆款】
　　【小编能不能出来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会邀请段清野？真的是站姐替他找的资源吗？】
　　【水果台前员工表示震惊，之前台长家的小公主想把自家爱豆塞进一档A级的综艺都不行……】
　　【心动站姐是投资了这档综艺吗？开始胡言乱语，别理我】
　　【刚才论坛回复完不可能是真的，现在脸好痛】
　　【卧槽卧槽，有谁能懂我心里的震惊！！！好久没吃到这么刺激的瓜了！还不是假瓜烂瓜】
　　官博甚至回复了其中一条评论。
　　【餐厅营业中：据小编所知，钱导很早就有这个项目的灵感了~只是台里一直没有批复~】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十足。
　　一档综艺，从方案到定档，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前期投资，拍完一集后如果反响不错，就可以拉到更多的广告招商。
　　残忍的是，投资商和电视台的领导大多都是不懂综艺的。
　　钱导之所以成为水果台最有名的老牌综艺导演，正是因为他凭借一己之力将一档很穷的综艺，做成了当年的综艺爆款。尽管如此，他拿出来的项目如果不被领导层看好的话，依然拿不到前期的投资。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钱导拿到了投资，所以才有了这个项目吗？
　　毕竟且不说这档综艺的内容究竟怎么样，钱东风作为总导演，本身就是最大的保障了。
　　而何况，现在又有了最大的噱头——
　　这档综艺……竟然是段清野站姐的应援？
　　哪个粉丝不希望自家偶像能有最好的资源？
　　有资源，才有曝光，才能有更多的人认识他们，看到他们的闪光点。
　　但这些事情往往都是由公司和人气决定，不然就不会出现粉丝们疯狂去骂公司废物的情况了。
　　各家粉丝除了震惊，就只剩下了羡慕。
　　这种神仙站姐，为什么不是我们家的？
　　【卧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我真的好羡慕啊！！！】
　　【刚出道就能有S级综艺……段清野明年绝对顶流】
　　【卧槽，我吃个瓜结果一头栽进站姐发的直拍视频了，这也太蛊了吧？他不火谁火？】
　　【爬墙的心蠢蠢欲动……】
　　【求求心动站姐看看我家孩子吧！】
　　【抱走我家心动站姐！】
　　【富婆贴贴！】
　　【段清野，有这样的站姐是你的福气】
　　【这不就是我每天晚上睡觉前必定幻想的情节吗？等我有钱了，就去投资电视剧和综艺，邀请我家爱豆呜呜呜呜】
　　【幻想突然成为现实了……】
　　除了网络上闹出的巨大风波外，业内人士也都被这场“粉丝应援”惊呆了。
　　她们想的甚至更多——
　　“真的假的？”
　　“这是哪家的大小姐？”
　　“不会是星越娱乐故意制造噱头吧？”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个资源真的不是星越娱乐拿出来的，《餐厅营业中》这档综艺也是水果台今年第一部 S级综艺项目。 
　　正在撕综艺资源的公司和经纪人们：？？？
　　就很酸。
　　*
　　“滴滴滴”
　　十二点到了。
　　经纪人王哥睁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打开了电脑。
　　网友们吃瓜的心情太过旺盛，直到现在，#片刻心动#还挂在热搜榜上。
　　连带着又不少人都知道了——“段清野今天要发专辑”这件事。
　　公司预估的销量是五万。
　　虽然段清野现在粉丝数量已经破百万了，但愿意花钱买专辑的死忠粉并没有那么多。
　　对于公司来说，出专辑大概率都是亏钱的，专辑的定价不高，粉丝也是限量一份购买，即便销量再好，也只有一小部分的销售额能覆盖制作费用。
　　出专辑更多的是为了人气和今后的舞台发展。
　　王哥对出道日的首张专辑销量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不过，今天好歹蹭到了心动站姐的热度，应该比预估的数据要好很多吧？
　　他点进购买平台，花了3元购买了一张专辑。
　　一刷新。
　　屏幕上的销售数量也跟着变化。
　　看清楚数字的瞬间，他愣了一下。
　　然后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
　　看错了？
　　他整个人几乎都要凑到电脑跟前，嘴里还数着：“个，十，百，千，万……”
　　三万？！
　　他猛地抬起头，呼吸急促地看向墙上挂着的时钟。
　　这会，距离十二点刚刚过去了十分钟。
　　十分钟！
　　三万的销量！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王哥一头雾水地点进歌曲的评论区。
　　【啊啊啊清野哥哥加油走花路呀！】
　　【姐妹们，软件出bug了吗？为什么销量这么高？】
　　【补一份吃瓜费~】
　　【吃了一天的瓜，好撑，顺便支持一下吧！】
　　【比想象的好听，小新人加油~】
　　【哇，这个声音爱了！明天蹲蹲出道见面会直播！】
　　【纯路人，吃了一天你们家的瓜，有点不好意思，来补个吃瓜费】
　　？
　　经纪人王哥：？？？
　　又被带飞了？


第19章 
　　如今, 各大音乐平台对数字专辑及单曲进行限购，标准也格外严格, 禁止同ip频繁切换账号购买。
　　换句话说, 每一份销量都是实打实的听众。
　　心动站的应援，吸引了一大批吃瓜群众购买段清野的专辑，听完之后, 大家惊奇地发现, 这居然不是粉丝特供单曲，好像确实挺好听？
　　这也得益于星越娱乐对公司艺人的发展规划, 即使是流量时代，但在艺人的作品上从来都不含糊。
　　段清野的声线偏低, 带着几分磁性, 但又足够清澈, 并不会让人觉得刻意。
　　就像是带着凉意的深夜, 威士忌酒杯里冰块晃动的清脆碰撞声。
　　五年的练习生和将近一年的男团经历, 他几乎可以驾驭各种舞种。
　　于是, 公司为他量身打造的三首歌曲都是trap风。
　　轻快流畅的曲风，节奏分明的鼓点，抓耳的歌词, 搭配专业的编舞，最大程度体现了他的个人特色——克制的欲感。
　　简单来说，就是歌曲格外洗脑, 更容易被传唱。
　　这大概就是天时地利人和。
　　第二天早上十点, 段清野的迷你专辑《TAKE ME》销量已经突破10万。
　　星越娱乐紧急修改了提前准备好的海报——
　　毕竟之前根本没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评论下也是一阵哈哈哈。
　　【哈哈哈哈看出来是美工现做的了！】
　　【右下角的排版没有对齐！打回去重做！】
　　【扯领带入坑的, 现在真的好骄傲, 一开始觉得哥哥能solo出道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没想到居然还有更大的惊喜】
　　【呜呜呜我真的好幸福, 谁懂？】
　　【啊啊啊啊太有牌面了吧！清野哥哥冲冲冲】
　　【专辑封面还没有心动站姐拍的好看！公司舍不得买授权吗？】
　　【……我觉得应该心动站姐应该不会卖吧？】
　　【啊啊啊求求心动站姐出周边吧！昨天发的那张照片好想要一张拍立得小卡啊！】
　　【我就不一样了，我全都想要，姐姐出什么我都买】
　　【？你们家粉丝怎么回事，什么话题都能扯到站姐身上？】
　　【因为心动站就是超厉害啊！！！】
　　【不知道今天线下见面会能不能偶遇心动站姐……】
　　这还没完，小企鹅音乐的官微也发了一条庆祝微博。
　　【小企鹅音乐：恭喜@段清野迷你专辑《TAKE ME》销量破10万，今晚8点请查收来自小企鹅的应援~】
　　配图是一张地王大厦的夜景照片。
　　星星点点的夜幕下，繁华的城市依然车水马龙，映着点点深夜路灯的暖黄色光芒。
　　画面正中间则是高耸入云的大厦，墙体上亮起的白光连起来组成了一行字——段清野出道快乐。
　　这一幕，似乎整个城市都在为他送上祝福。
　　事实上，这项大厦灯光应援是音乐平台的常规奖励，只有拿下单日或单月销量冠军的艺人才能获得。
　　很多粉丝为了替自家偶家拿到平台的免费应援努力打榜，段清野的粉丝当然也知道这项奖励。
　　但，她们之前完全没想过这件事……
　　【啊，居然还有免费应援吗？】
　　【笑死了，我早就在粉丝群里发过，群里的姐妹劝我不要多想，我们根本没这么多人】
　　【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躺赢一直爽……】
　　【小企鹅真有你的，太会蹭热度了吧哈哈哈哈】
　　【救命，这个连环瓜吃不完了，先是站姐应援送资源，然后又带动了销量，现在直接拿下免费大屏，我觉得这简直是近几年最有牌面的出道会了】
　　【楼上的姐妹要不要预约晚上的出道会直播，链接送上~】
　　【为什么我觉得段清野还没出道就爆红了？】
　　【回楼上，我怎么觉得心动站姐比段清野更红？】
　　【羡慕的眼泪流了满面……不愧是财大气粗的小企鹅，这得花不少钱吧？】
　　【啊啊啊我真的好酸，为什么我家不能有这样的站姐！】
　　*
　　下午七点。
　　直播正式开启。
　　这次的出道见面会地点在一个小型场馆，道路两排种满了景观树，单行道的路边极窄，停了一整排共享单车。
　　路边到场馆门口的距离也只有十几米，粗略一看大概只能站下几十人。
　　毕竟当初段清野刚刚宣布solo出道时，入坑的粉丝还不多，其中能参加线下见面会的粉丝更少了，公司也只准备了1000张门票。
　　直到林棠发布了直拍视频后，见面会门票才被一抢而光。
　　但现在，门口几乎围满了扛着相机的记者、和各种代拍，粉丝们围了一层又一层。
　　为此，场馆的负责人只能临时调动一批安保来现场维持秩序。
　　周边还有不少黄牛拉着刚抵达现场的粉丝问价：“卖门票吗？两万收一张。”
　　被拦住的粉丝先是一惊。
　　两万？
　　这么值钱？
　　瞬间的心动过后，粉丝毅然决然地摇头：“不卖！”
　　她当初好不容易抢到的门票，怎么可能卖？
　　心里却油然而生一股优越感。
　　还好她入坑早，成了千分之一的幸运儿！
　　弹幕里基本都是来不了现场的粉丝和看热闹的吃瓜人。
　　【卧槽，这个排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顶流要参加活动呢？】
　　【人也太多了銥嬅吧，星越娱乐怎么选了这么小的场馆？】
　　【冷知识，这次见面会的门票卖了5天才卖光……】
　　【啊啊啊好羡慕买到门票的姐妹，我也想去啊QAQ】
　　【据说八百个黄牛已经跑到现场蹲守了】
　　【这次的门票不是实名制的吗？】
　　【谁知道呢，可能段清野这两天的热度实在是太高了，黄牛都开到两万一张了】
　　【卧槽，两万？这个身价……妥妥的顶流了】
　　【呜呜呜别吹了，粉丝表示怕怕，清野哥哥只是蹭了心动站姐的热度罢了】
　　【笑死，段清野家的粉丝怎么这么搞笑？】
　　【对了，顺便提醒一下姐妹们千万不要被黄牛骗钱了！】
　　林棠早早就到达了现场，提前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她带着黑色口罩，一身黑色风衣在人群中格外突出。
　　海藻般的乌黑发丝，被风轻轻吹起。
　　和平时的造型完全不同。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林棠知道现在正在直播，她特地换了风格，生怕被方执或季霄认出来。
　　是的，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季霄早就发现了真相。
　　镜头扫过，弹幕的观众也注意到了她。
　　【这个小姐姐好漂亮！】
　　【救命，段清野家的粉丝颜值都这么高吗？】
　　【我可能拉低了我家粉丝的颜值……】
　　【她手里还拿着相机！是站姐吗？】
　　【该不会是心动站姐吧？】
　　【哈哈哈哈应该没有没有这么巧吧？】
　　【我现在正在线下，不瞒大家说，我也在找心动站姐，好想和富婆姐姐贴贴！】
　　【？？？你们这帮粉丝怎么回事？】
　　【顺便表白心动站姐！】
　　除了弹幕，现场的粉丝也在讨论。
　　站在第一排的林棠能清楚地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
　　“也不知道心动站姐今天会不会发图？”
　　“我觉得肯定会，上一次街舞刚结束就发了！”
　　“姐姐到底什么时候出周边啊，好想花钱……”
　　“我也是！以姐姐的审美，不管出什么周边都绝美！”
　　“完了，我感觉到时候真的出了，说不定会抢不到……”
　　林棠：！
　　她还是第一次遇到粉丝催她出周边的情况。
　　出周边是一项大工程，不仅要准备上百张的照片，还要设计相关的小物，比如徽章、小卡、透扇、立牌等等……
　　不过，现在开始准备好像也不晚？
　　正想着，人群中突然爆发出阵阵尖叫声，现场灯光闪烁，快门声不绝于耳。
　　林棠抬起头，就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缓缓停在路边。
　　车身上折射出冷硬的光芒。
　　车门缓缓打开，一双修长笔挺的长腿踩在地面，带出现场所有人、直播间观众……无比期待的面容。
　　乌黑发丝带着微微的湿润，平白增添了几分清透和撩人。
　　顶级的五官优势下，一个眼神就自带压迫感。
　　身上一件宽松的黑色西装，恰到好处的剪裁带着一丝慵懒。
　　走动间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丝滑的材质有点点珠光闪烁，锁骨处是一条松松垮垮的白色绸带形成一个V字形状。
　　他抬脚跨过台阶站在原地，侧身看向两旁举着相机拍照的人们。
　　身形修长，宽肩窄腰，只是这样站着就足以让人侧目。
　　密集的闪光灯将渐黑的夜色映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弹幕也有一瞬间的停滞。
　　然后疯狂滚动。
　　【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帅的惊为天人！】
　　【这个身材，斯哈斯哈，简直像漫画里走出来的】
　　【心动站姐的眼光真的太太太好了，这样的绝品大帅哥给我火啊！！！】
　　【救命这个眼神太蛊了，简直是禁欲系天花板了吧？】
　　【吃瓜人愣住了，这他妈也太帅了吧！！！】
　　【呜呜呜怎么几天不见又变帅了？】
　　【小说男主走出来了……】
　　【我必须得再看一遍直拍视频压压惊！！！】
　　【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太绝了，太绝了，今天的这身造型直接封神】
　　这一刻，林棠的感觉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甚至要更加强烈。
　　就像是亲眼见证了一个人的成长，这种成就感是难以言喻的。
　　从义乌风的白西装造型，再到此刻好似不食烟火的清俊贵公子造型。
　　除了妆造，段清野似乎也变了很多，可能是高强度的练习准备让他的下颌线更加清晰，优越的骨相简直是碾压级别的美貌，整个人带着一种惬意的松弛感。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黑夜中突然看到了一束细微的光芒。
　　这束光芒越来越亮，直到你走进看清楚对面来人，放空一切只能感受到胸腔内怦然心跳的悸动感。
　　人群中也爆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好帅！”
　　“哥哥出道快乐！！！”
　　“加油！”
　　“看这里！”
　　“看左边啊啊啊啊！”
　　“卧槽，这哥们太帅了吧？”
　　“帅哥，看这里！”
　　林棠举着相机，按动快门的手指几乎没有停下。
　　透过取景框，她看到段清野伸手冲着自己的镜头挥了挥手，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他认出自己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唇角不自觉翘起，快速连拍了几张后，她放下相机看向被人群簇拥的段清野。
　　他的五官优越凌厉，冷着脸的时候无端便生出了几分危险感，让人不敢靠近。
　　一旦有了细微表情整个人便生动起来，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让人沉溺的温柔笑意。
　　还夹杂着些许自然而然的青涩感，更让人动容。
　　这个笑容，几乎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片刻的心动。
　　弹幕里全都在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鲨疯了！这个笑蛊死我吧！】
　　【救救我救救我，呼吸不过来了】
　　【救命，他怎么可以这么长的这么欲，但笑的这么青涩？】
　　【我刚才只想冲进去扯掉他的领带，现在完全舍不得了！！！】
　　【啊啊啊老公你带我走吧！】
　　【完了，我扛不住了】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样更涩吗……好带感】
　　【楼上的lsp收敛一点吧，求求了】
　　【反差萌真的鲨我啊啊啊啊啊！】
　　【草，前面那个说入坑的不是我家同担吗？看我现场抓获！】
　　此时，段清野迈着长腿向入口处的方向走，路过林棠面前时，动作幅度极小地冲她点了下头。
　　前几天，当经纪人告诉他“应援”的事情后，他一直处于一种格外紧张茫然的状态。
　　下车前，当他透过车窗看到外面远超他的想象的阵仗时，身体甚至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格外眼熟的人，她的表情和举着相机的动作，都和他第一次见到时几乎一模一样。
　　一如既往地支持着自己。
　　她的身旁是或眼熟、或陌生的面孔，她们热切期待的目光似乎透过车窗落在了自己身上。
　　而他能做到的，似乎只有努力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所有人。
　　这一刻，他所有的犹豫和茫然，都像被一阵清风拂过般，瞬间烟消云散。
　　当段清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和直播镜头里，现场的躁动和兴奋依然无法停歇。
　　【太帅了太帅了，反复品味刚才的那个笑】
　　【啊啊啊光是看着这张脸就好开心啊！谁懂？】
　　【长相太有攻击性了，不火简直是娱乐圈的损失】
　　【心动站的名字真的绝了……太贴了】
　　【呜呜呜第一百次感谢心动站姐帮我找到走失多年的老公！】
　　【？不要乱喊我男朋友，谢谢。】
　　【等我以后和清野哥哥结婚了，一定要请心动站姐当证婚人】
　　【楼上几颗花生米啊……】
　　【好想爬进心动站姐的sd卡，今天一定能出不少神图吧？】
　　【野粉友情提示，继续观看直播的友友们请自备速效救心丸！我老公最大的优点不是脸……你敢信？】
　　【！！！】
　　【？？？】
　　……
　　段清野从侧门进入后台开始准备，粉丝们也渐渐散去，一脸兴奋地从正门排队进场。
　　能容纳一千人的场馆面积不算小，和大学的礼堂差不多大。但周围粉丝们脸上带着热情和兴奋，涌入场馆后显得莫名有些拥挤。
　　会场内部只开了昏暗的灯光，能隐约看到红色座位呈弧形围了半圈，座位上的贴纸是段清野的专辑封面，加印了座位号码。
　　甚至有粉丝小心翼翼伸出手，试图撕下贴纸……
　　能不能把这个带回家？
　　被座位围在最中间的是圆形舞台，一束白色的灯光打下来，洒在浅灰色的金属升降舞台，安静地等待着段清野的到来。
　　氛围感拉满。
　　陆续进场的粉丝们十分默契地降低了聊天的兴奋声音，生怕打破了现场的氛围。
　　【哇，布置的太有感觉了吧？】
　　【第一排离舞台也太近了！！好羡慕】
　　【卧槽，我感觉坐在前排的人一伸手就能碰到】
　　【这种小型的fan meeting简直太爱了】
　　【有演唱会的感觉了】
　　【在第一排看到刚才的漂亮小姐姐了！】
　　【时间怎么过的这么慢！】
　　八点整。
　　出道会正式开始。
　　舞台上方的电子大屏突然亮起，场内的粉丝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上面播放的竟然是段清野练习生时期的视频资料。
　　画面开头，面容稚嫩的段清野一脸好奇地看着摄像头，一脸奶凶地皱了皱眉头，压低了嗓音开口：“你好，我叫段清野，今年17岁。”
　　！！！
　　这是什么好东西！
　　背景音是电影胶带缓缓运转的声音，画面也像时光机一样缓缓变幻。
　　在同一个有些破旧的练习室背景下，稚嫩青涩的脸庞逐渐显露锋芒。
　　他的舞蹈动作越来越利落，身形越发挺拔。
　　他带着黑色毛线帽，凑近镜头准备关掉。
　　放大的画面里能看到汗水顺着眼睫、鼻梁、嘴唇缓缓滑落。
　　现场的粉丝全都拼命地捂住嘴，试图压抑自己的尖叫声。
　　弹幕则疯狂多了。
　　【卧槽卧槽！！！】
　　【他的眼神湿漉漉的好像小狗啊】
　　【能看出来这是纯天然原装大帅哥了！】
　　【17岁的时候好可爱啊！！！】
　　【强烈要求经纪人把这些视频发出来！以后可以在我们的婚礼上播放】
　　【公司有心了，居然还能找到这么久远的素材】
　　【哇，原来出道会是这样的吗？我还是第一次看！】
　　视频过半，原本轻快的音乐逐渐变缓，似乎还带着一丝沉重。
　　时间线进入到段清野刚刚加入SUNSET男团，一个个无人观看的舞台，角落里的无法察觉的身影快速闪过。
　　现场的粉丝渐渐安静下来。
　　即便有不少人都没有看过这些视频，但他们能看出身影里的落寞。
　　画面一转，转到了《欢乐周末》的舞台现场。
　　然后定格在林棠拍摄的那张黑白色调的“扯领带”照片。
　　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冲淡了刚才的低迷氛围。
　　“啊啊啊啊我就是这张照片入坑的！”
　　“我也是！”
　　“公司快给心动站姐打钱！！！”
　　“授权款打了吗？”
　　听着粉丝们格外“护短”的话，坐在第一排的林棠忍俊不禁。
　　确实给了。
　　早在一周前，星越娱乐的负责人就联系过她。
　　原本她并不想卖出这张照片的授权，但当她知道这些照片要用在段清野的出道会时，就同意了。
　　视频继续播放。
　　照片过后，画面转到了商场的户外广场，简陋的舞台下明显多了很多观众。
　　画面拉近，切换成了“百万直拍”视频的片段。
　　黑色屏幕上打了一行字——
　　“SUNSET男团解散”
　　粉丝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纷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略带沉闷的音乐也转为更加激烈的鼓点。
　　画面上播放着段清野参加《街舞》综艺时的舞台，以及台下人群里亮着“段清野”的灯牌。
　　而最后定格的画面。
　　是此时此刻，这个会场的景象。
　　这样的转变让台下的粉丝惊呼一声。
　　顿时爆发出欢呼夹杂着感动的啜泣声。
　　弹幕也沸腾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我不在现场！！！我好恨！！！】
　　【我是直拍视频入坑的，整天沉迷视频没有时间补物料……完全没想到】
　　【公司真的太太太会了！！！】
　　【呜呜呜最后这一幕我的眼泪差点憋不住了！】
　　【太难了太难了，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太难了……差一点点我就没办法认识你了】
　　【谢谢心动站姐让我看到了小野，真的是每时每刻都在为你心动】
　　【段清野，出道快乐！以后陪你一起走下去！】
　　【刚爬墙过来，坑底躺平了，帮我盖一下被子，谢谢】
　　【为什么我不能早点入坑啊啊啊啊，这样我就能抢到门票了】
　　【哎嘿，我入坑早，但那个时候嫌麻烦不想跑外地，你猜我现在什么心情？】
　　舞台缓缓升起，段清野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一束白色灯光倾泻而下，洒在他的脚下，仿佛给他加上了一层滤镜，一双明亮的眼眸轻轻抬起，浓密睫毛在眼下投射出阴影。
　　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他脱下了那件宽松的黑色西装外套，白色丝绸材质的衬衫松弛地穿在身上，手腕处的腕带垂在空中。
　　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着话筒，过了一两秒，略带磁性的清澈嗓音缓缓开口：“谢谢大家。”
　　台下齐刷刷响起粉丝的声音。
　　“不客气！！！”
　　粉丝们如愿以偿地看到段清野眼眸中清浅的笑意。
　　他的表情太过诚挚，没人舍得抱怨让他再多说几句话。
　　音响震动，舞台上的灯光变得更加柔和。
　　伴随着音乐前奏，段清野转过身背对着粉丝，肩膀随着节拍有节奏地轻轻晃动。
　　粉丝们顿时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台下某个角落出突然传出一个热烈的女声：“哥哥加油，我爱你！”
　　舞台上，段清野似乎想要侧身回头看一眼，但音乐还在继续，他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就顿住了，下颌线崩的紧紧的。
　　第一排的粉丝已经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耳垂隐隐发红。
　　顿时响起了压抑的尖叫声。
　　下一秒，另一处角落又传出了更加热情的声音：“老公加油，我爱你！”
　　！！！
　　这一次，段清野的耳朵彻底红了。
　　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里，完全看不清表情，但从他突然僵硬的肩膀能看出他的羞赧和不知所措。
　　台下的粉丝已经笑疯了。
　　对于大部分粉丝来说，她们基本上都是因为心动站入坑的，从段清野宣布solo出道后，除了在《街舞》上当助力嘉宾外，几乎没有其他的途径去了解舞台下的他。
　　但大家也没想到，一个人台上台下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反差。
　　还有就是，调戏爱豆的感觉真的太爽了吧？
　　弹幕里也全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粉丝也太缺德了吧？】
　　【这样的氛围也太欢乐了，感觉找回了刚追星的感觉】
　　【救命，这个脸红的速度是真实的吗，太快了吧！】
　　【皮肤白的人真的很容易看出脸红！！！】
　　【谢谢刚才的姐妹，我暂时原谅你叫我老公的名字了】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再多来点我爱看！】
　　【哈哈哈哈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转过来的模样了】
　　【啊啊啊啊啊我好想下楼疯狂跑八百圈】
　　【这个脸红真的直接踩中了的我心窝，完全在我的xp上跳舞！！！】
　　但是，当清澈磁性的声音在场馆内响起，段清野随着鼓点转过身时，已经没有人有精力再笑了。
　　现场的粉丝顿时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舞台上的人。
　　教科书级别的表情管理，游刃有余的舞蹈动作，就连手腕处的缎带似乎都跳舞。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荷尔蒙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最后他侧身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看向镜头，唇角微微勾起，眼中透着一丝危险感。
　　像是警告，又像是勾引。
　　现场的摄影师反应极快，快速切换成了近景。
　　弹幕甚至有瞬间的卡顿。
　　【救命，我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仰】
　　【卧槽卧槽，太绝了！！！】
　　【不要这样，我没了】
　　【前面是那个姐妹提醒我吃速效救心丸的……谢谢你】
　　【啊啊啊啊求心动站姐出直拍啊！！我能看一千遍！】
　　【笑死，我根本不用看直拍，老公下班回家给我跳】
　　【？？？楼上你……】
　　【完全被这个男人迷得死死的】
　　【衬衫领口的飘带太烦人了，能不能扯掉，能不能？我缺这点流量吗！】
　　【真的太绝了，看这种舞台简直就是享受】
　　【段清野的粉丝们怎么回事？我想去广场上收图，到现在都没有预览！】
　　三首歌的舞台几乎没有任何停歇，直到音乐落下，现场的尖叫声都快震破屋顶了。
　　当然，还夹杂着更多叫“老公”、“哥哥”、“宝贝”的。
　　一千人的小场馆硬是开出了演唱会的气势。
　　“忍无可忍”的段清野一脸无奈地开口：“不要乱喊。”
　　但没有丝毫震慑感。
　　看着这一幕，林棠笑的肩膀颤抖，拿相机的手都要不稳了。
　　更别说脑袋里还有一个机械音也在疯狂叫喊：“不准叫老公，不准叫老公！哥哥太帅了啊啊啊啊，宿主你快让我吸一口SD卡！”
　　林棠：……
　　你倒是帮我看一眼dv机的镜头啊！
　　她不仅要拍照，还要忙着兼顾dv机拍视频，更要看舞台上的段清野。
　　两只手完全忙不过来！
　　*
　　见面会结束后，粉丝们发现座位下还放了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张亲笔签名专辑。
　　更令人心动的是，每张专辑都是to签，名字是下单时的用户名。
　　林棠清楚地听到身后发出一声哀嚎——
　　“啊啊啊我当初怎么就起了个[能吃三碗饭]的名字！”
　　弹幕里的粉丝嫉妒到面目全非。
　　【呜呜呜为什么我没有？】
　　【太会了太会了，这种福利谁会不心动呢？】
　　【这就是追小糊豆的快乐吗？】
　　【这叫小糊豆……？你看看现在直播间的人数都快两百万了】
　　【卧槽，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吃瓜的冒个泡……我现在已经入坑了……】
　　【现场也好和谐，好喜欢这样的氛围啊！！！】
　　【姐妹们入股不亏，入坑直接躺平，正主和站姐带飞】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你们不会忘了段清野还有一个S+综艺吧？到时候大概要血洗C站了】
　　【恐怖如斯，突然感觉见证了顶流的起飞？】
　　【首先，你需要有一个心动站姐】
　　【？？？你以为我不想吗！】
　　此时，被不少粉丝惦记的林棠正蹲在路边修图。
　　初冬的深夜寒风凛冽，场馆附近连个咖啡店都没有，但她迫不及待想要上传今天的照片，干脆裹着大衣坐在路边干活。
　　她把电脑放在路边的台阶上，一边放直拍视频，一边快速地挑选照片。
　　今天的见面会拍的照片实在是太太太……多了。
　　光是视频素材就导了十几分钟，电脑主板都在隐隐发烫。
　　系统依然十分聒噪：“呜呜呜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这么完美的照片根本不需要修图啊！全发出去！！！一张不剩！”
　　“这种神仙颜值就应该让所有人都看到！”
　　“宿宿宿宿宿主，我用私房钱给你买个推广好不好？”
　　林棠额角一跳：“别打扰我！”
　　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推广可以有。”
　　不过，系统说的倒也没错。
　　这一次拍到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很完美，完全可以生图直出的那种。
　　场馆原本就不大，她的位置几乎正对着舞台，角度和打光都堪称完美。
　　段清野的皮肤白皙细腻，即便在高清镜头下也没有任何瑕疵，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绒毛。
　　啊，太帅了！
　　她眼光真好！
　　专心致志的林棠没有察觉到，一辆熟悉的保姆车刚巧从路边驶过。
　　车内的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停一下。”
　　经纪人王哥看着路边的身影，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这是……心动站姐？”
　　这么晚了，她怎么在这儿？
　　她没带口罩，面前的屏幕泛着白色的灯光，照亮了巴掌大的小脸，表情格外专注。
　　怀里还抱着相机，时不时晃着长腿活动脚踝。
　　王哥一脸惊奇。
　　这是什么有钱人家大小姐的怪癖吗？
　　他这会该不该上前抱大腿呢？
　　段清野皱了皱眉头，车窗缓缓降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正准备开口，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了。
　　他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
　　特别关注“片刻心动”刚刚更新了一条微博。
　　？
　　段清野再抬起头，就看到那个身影已经起身，背着相机和书包脚步轻快地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收回了想要打招呼的手。
　　原来是在修图？
　　手指轻点屏幕，解锁，登录微博，刷新。
　　就看到“片刻心动”刚刚发布了一张照片。
　　看清照片后，段清野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时候拍到的？
　　这张照片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不是他刚刚下车的照片，也不是他在舞台上的样子。
　　照片里甚至看不到他的身影。
　　但此刻，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看了好一会，修长手指轻点屏幕保存了这张照片。
　　……
　　此时，刚刚刷到这张照片的粉丝几乎是和他同样的感受。
　　见面会结束后，已经有不少粉丝或站姐发了现场的照片，粉丝们在广场上收图收到手软。
　　“啊啊啊太帅了吧？”
　　“这张好帅，保存保存！”
　　“手机内存要爆炸了！”
　　但更多人还在敲碗等“心动站”的照片。
　　当照片刷新出来后，大家都愣了一下。
　　照片里。
　　一个年轻女孩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舞台上的人。
　　舞台上的段清野似乎弯了弯腰，修长手指自然下垂，像是在回应对方的支持。
　　这张照片并没有拍到两人的身影，背景是隐匿在黑暗里的舞台，一小束灯光落在角落。
　　只有两只手一上一下占据了整个画幅，两人的指尖隔着一小段距离。
　　段清野的手指修长纤细，棱角分明的骨节像是打上了一层阴影，手背的骨架微微凸起，白皙皮肤透着淡蓝色血管。
　　手腕处带了一条银色的手链，折射出几分柔和的光。
　　女孩的手腕上带了一条浅绿色的应援丝带，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交错缠绕的丝带上能分辨出上面写着“段清野”三个字。
　　这一刻，大家似乎明白了心动站姐的配文是什么意思——
　　【片刻心动：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第20章 
　　“非粉存”字面意思就是——不是粉丝都会存的图。
　　基本是各家粉丝用来夸赞自家爱豆颜值的说法。
　　但实际上, 因为圈内各家粉丝审美和入坑的原因不同，几乎没有能统一审美的神图, 单凭颜值出圈的范围并没有那么大。
　　但这张照片不同, 因为图上甚至没有段清野本人，只有照片中粉丝手上的应援丝带能看到他的名字。
　　整张照片的氛围和传达的感情，精准地戳中了每一个追星人的心脏。
　　对于绝大多数粉丝而言, 她们往往没有足够的金钱和精力, 在现实中亲眼看到自己追逐的那个人。
　　即便是线下的见面会或演唱会，粉丝和偶像的距离也总是隔得很远。
　　足球场大小的会场, 在站台上隔着人山人海，去注视远处的身影, 这一刻会让人觉得自己格外渺小。
　　这样有意义吗？
　　有的。
　　粉丝和偶像是互相成长的关系。
　　粉丝用最纯粹热情的爱意去支持他们, 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勇气和动力。
　　甚至不需要见面, 不需要牵手或拥抱, 仅仅只是看着他闪闪发光的样子, 就能感受到无限的快乐。
　　因为有了可以追逐的人, 平淡的生活也变得闪闪发光起来。
　　当这份爱意被好好珍视并回应的时刻，谁会不感动呢？
　　林棠拍摄这张照片时，段清野刚刚结束了一首歌曲, 漫天的银色亮片纷纷扬扬落在舞台上，现场粉丝们的热情简直要突破屋顶。
　　就在这时，第一排边缘座位处有一个女生突然抬起手, 仿佛想要触碰舞台。
　　舞台上的段清野反应很快, 还以为对方想要和他握手。
　　他单手握着话筒还在微微喘息, 但没有丝毫犹豫向前走了一步, 单膝跪地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然后递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抓拍的瞬间, 林棠能看到女孩有些惊讶地睁圆了眼睛，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激动又害羞地迅速收回了手。
　　甚至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他的指尖。
　　段清野后知后觉地露出了一个有些羞赧的表情，唇角微弯冲对方笑了一下。
　　这个一闪而过的小插曲，当时只有周围的几位粉丝注意到了。
　　看到这一幕时，林棠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精准击中了。
　　一直以来，她似乎都是带着理性在追星，还没有系统那个人工智障激动。
　　还不是因为之前塌房的次数太多，被伤害过的感情一时半会难以恢复，但这一刻却让她找到了一开始那种单纯的快乐和心动。
　　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地蹲在路边修这张图片。
　　评论里的粉丝也是一样。
　　【！！！】
　　【我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点进来，本来想看看心动站姐发了什么涩涩的好东西，现在流着眼泪转发，呜呜呜真的泪目了】
　　【这一幕真的好戳我！我好恨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照片里的人是心动站姐吗？】
　　【肯定不是啦，姐姐应该没办法单手拍照吧哈哈哈，看距离也不太像】
　　【啊啊啊啊我当时就在旁边啊！真的暴风羡慕，早知道我也大胆一点伸手了，但是看到哥哥那张脸后我就完全没有办法思考了……】
　　【救命！我在坑里疯狂翻滚，哥哥的手也太好看了吧！】
　　【等我死后麻烦把这张照片烧给我，谢谢！】
　　【手控狂喜】
　　【不是你家粉，但是真的好喜欢这张照片啊！保存了】
　　【还有更让人心动的……照片里清野哥哥的姿势是单膝下跪……仔细看是能看出来的……】
　　【？？？什么什么！我没了！】
　　【我好酸我好酸我好酸】
　　【靠，是别家粉也要羡慕的程度……】
　　【救命，这是什么神仙爱豆啊？对粉丝也太太太温柔了吧！】
　　【我真的好嫉妒！你家站姐也太会拍了吧！】
　　【呜呜呜欢迎入坑181大帅哥段清野，台上禁欲偷心狂魔，台下温柔害羞小甜豆！】
　　【段清野才181？看着不像啊……】
　　【比例超好！！腿有这么——长！】
　　【斯哈斯哈，流口水了】
　　心动站应援的热度还没过去，加上系统花了私房钱免费买了推广，#片刻心动#很快就上了热搜。
　　对此，段清野粉丝的态度是——
　　“心动站姐，正常”
　　“啊，难道不是姐姐每次发图都会上热搜吗？”
　　“又是哥哥蹭站姐热度的一天呢~”
　　“站姐带飞不是很普通的事情吗？”
　　别家的粉丝一边羡慕嫉妒，一边含泪收图。
　　【我哭的好大声，为什么我家没有这种神仙站姐？】
　　【啊啊啊啊这张图真的太好看了吧？】
　　【不错，今晚的做梦素材有了】
　　【我真的做梦都想去一次线下活动啊！！！】
　　【去啊！】
　　【不知道为什么，看爱豆和粉丝拥抱的照片我内心毫无波澜，看这张照片在床上疯狂扭动尖叫！】
　　【我也是，疯狂点头！】
　　【我之前入坑就是因为在机场帮朋友送信，我家宝贝伸手接过信跟我说谢谢，那个眼神让我当场直接没了】
　　【感觉可以列为饭圈十大神图了吧……】
　　【卧槽，突然意识到心动站每次发的照片都是神图，这是什么神仙太太】
　　【楼上才知道吗！有钱又有才华的小姐姐我好爱，我都想追心动站姐了……】
　　【？？？也不是不可以？】
　　与此同时，照片上另外一个主角也在广场上发了一条repo。
　　【坑底躺平：救命，我刷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疯狂手抖，啊啊啊我何德何能被心动姐姐拍到啊！！！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哥哥刚刚跳完舞，舞台上洒了很多闪闪发光的亮片超级好看，我当时脑子一抽伸手想拿一枚亮片回家保存（捂脸），我还没反应过来，哥哥就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单膝下跪（我打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手还在抖）……冲我伸出手……
　　他可能以为我想和他握手？我怎么敢啊！！！
　　总之当时我整个人都被他的身影笼罩，身上的味道也超级好闻，淡淡的青草香带着一丝凛冽，像是傍晚时分森林里有轻风拂过。
　　接下来，我脑子就彻底迷糊了，都不知道我怎么坐回去的……
　　最后，疯狂感谢@片刻心动姐姐把我的手修的这么好看，呜呜呜！此生无憾了！！！
　　好多人私信问我应援丝带怎么做的，链接等会发评论区，是我的自己定做的，有点粗糙QAQ
　　顺便催催心动姐姐什么时候出周边，真的疯狂期待！】
　　她的头像也刚刚换成了“心动站”发的那张照片。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我好羡慕！】
　　【哈哈哈哈笑死了，博主是刚刚开通会员改了名字吗？】
　　【所以，亮片捡到了吗？】
　　【姐妹的手真的超级漂亮！！！】
　　【姐妹好会描述，我也想闻闻是什么味道啊啊啊】
　　【呜呜呜哥哥真的太温柔了，我也彻底坑底躺平了】
　　【运气太好了吧，姐妹你不考虑买张彩票吗？】
　　【我也想要心动站姐的周边！完全猜不到姐姐手里还有多少神图，想爬进姐姐的sd卡】
　　【+1，我还看上了段清野的手链，好好看！】
　　【小野衣橱已经发过啦~是一个小众品牌的手链，BOV，价格不贵才200多！】
　　【谢谢你，价格侠】
　　【楼上的姐妹不用去了……这条手链官网已经卖空了……】
　　【？？？】
　　*
　　另一边，经纪人王哥刚把段清野送回家。
　　段清野住的地方是公司附近的一处小公寓，面积不大，一室一厅只有几十平。
　　屋内的摆放格外简单，客厅里只摆了一张沙发，阳台上还有一辆跑步机。
　　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王哥脸上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眼神扫了一圈屋子：“我今天已经接到好几个代言询价，等你回头有了收入再布置家里，你这也太简单了！”
　　这处公寓刚租下来没多久，段清野整天大半的时间都泡在公司的练习室，根本没时间布置，看起来格外冷清，像是没住过人一样。
　　而且，王哥最清楚不过，段清野跟前公司签的练习生合同，练习期的费用到现在还没还完，即便和星越娱乐重新签约，这笔债务还是要还的。
　　简单来说，就是段清野真的很穷，他自己每个月好歹还有固定工资和各种补贴呢！
　　段清野倒不在意这些，他笑了一下：“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有花钱的地方，不着急。”
　　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公司租的，一日三餐也在公司解决。
　　好像除了这些……也没有别的开销了。
　　这句话让王哥总算淡定了几分，开口说道：“对对，不着急，而且咱们手里还有一个综艺呢！对了，代言的事情我先帮你把关，到时候你来决定。”
　　早在段清野刚刚有些人气的时候，就有不少小品牌、微商找上门来，开的价格还不低。
　　但王哥知道，这种代言只能消耗他的人气，便忍着心痛全都拒绝了。
　　他想起今晚去见面会现场的路上看到商场户外的巨型代言海报，过不了多久，他们家清野肯定也能拿到这种像样的代言！
　　段清野打了个哈欠，点点头：“我知道的。”
　　紧张和激动过后，长久以来的疲倦感终于涌了上来。
　　王哥看出他眼中的困意，开口告别：“行，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这段时间，他们家清野确实太辛苦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段清野强忍着困意起身，眨了眨眼睛，嗓音也有些困倦：“路上小心。”
　　王哥恨不得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这也太帅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王哥匆忙穿上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见上面是一个陌生来电。
　　？
　　这么晚了还打电话？
　　他皱了皱眉头，点击接通。
　　一旁的段清野安静地靠在门边，看到经纪人的表情从不耐烦到惊讶，再到震惊，语气也越发兴奋。
　　“好好好，明天上午9点？没问题！”
　　“清野有时间！”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段清野歪了下脑袋，等电话挂掉后，开口问道：“明天有工作吗？”
　　王哥愣愣地握着手机，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C家想要邀请你当代言人……”
　　C家是国内有名的奢侈品首饰珠宝品牌，他们邀请的代言人几乎都是一线明星。
　　谁能想到，刚出道一天不到的段清野居然能拿到C家的代言？
　　段清野也愣了一下：“为什么？”
　　王哥抹了一把脸，表情复杂地看了眼段清野的清瘦手腕。
　　上面戴着一根简单的银色手链，有一种简单极致的美。
　　“刚才C家的负责人说……你今天带的这条手链已经卖断货了，除了这个，她还说觉得你很符合他们的品牌气质。”
　　？
　　段清野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银色手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一下。
　　卖断货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想到了今晚心动站发的那张照片。
　　大概明白是为什么了。
　　惊喜和震撼来的猝不及防。
　　……
　　第二天，段清野顺利拿下了第一个珠宝代言。
　　C家的负责人一脸满意，走之前还特地要了几张段清野的签名照片。
　　“我们部门好几个小姑娘听说我要见你，都求我问你要签名照呢。”
　　送走了负责人之后，王哥瘫倒在沙发上，自言自语：“签合同这么简单吗？躺赢躺的我都有点愧疚了……”
　　又是被心动站姐带飞的一天！
　　回头等他收到C家的礼盒，一定得给对方送几份！
　　正想着，一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王哥随意扫了一眼，上面显示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他原本想直接关掉，但看清楚发件人后，整个人瞬间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
　　是心动站姐的邮件！
　　他慎重地捧着手机，点开了这封邮件，一字一句地看着，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比当年高考的时候还认真。
　　看完这封邮件后，王哥眼睛瞬间亮了。
　　对啊，他怎么忘记这回事了？
　　刚好段清野推门进来，王哥连忙开口：“我刚刚收到心动站姐的邮件了。”
　　段清野的表情也瞬间认真了许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王哥脸上带着浓厚的笑意，开口说道：“她想向公司申请你的肖像授权，准备制作pb和周边。”
　　如今，各大站子的主要盈利方式就是制作pb周边等产品售卖给粉丝，但因为涉及到艺人的肖像权，和应援申请一样，站子同样需要通过邮件向公司申请，同意后才能制作周边。
　　同时，所属艺人能得到盈利金额的部分分成，不仅是因为使用了艺人肖像，更重要的是，涉及到财务部分，公司可以在其中起到监管作用，防止站子卷钱跑路。
　　至于给艺人的分成，完全由所属团队决定，一般在10%-20%左右，但有的一线明星甚至会要30%的分成。
　　段清野反应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地开口：“我不要分成。”
　　王哥一脸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兴奋地拍了下手：“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他没有了解过这其中能赚多少钱，但以心动站目前的名气，销量肯定低不到哪儿去！
　　他正愁着该怎么“报答”心动站姐，机会这不就来了吗？
　　王哥思考了几秒，抬头看了眼时间，有些着急地往门外走：“我现在就去找赵姐！”
　　毕竟，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明星不要分成的。
　　就算是最糊的明星，也会象征性要一成。
　　这种破例的事情，应该得让公司同意才行。
　　不过，这件事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这可是心动站姐啊！
　　*
　　“不要分成？”
　　林棠一脸惊奇地看着星越娱乐的回复。
　　昨天参加见面会时，她就有了开始筹备pb和相关周边的想法，一大早就给星越娱乐发了申请邮件。
　　虽说这些规则和上辈子不太相同，但确实避免了很多风险。
　　上辈子，她甚至见过站姐付邮送周边，最后卷了几百万直接跑路，被骗的粉丝也无力追回。
　　林棠本来并不在意给段清野分成这件事，但她没想到对方居然半点分成都不要。
　　简直是天降横财！
　　系统一脸感动：“呜，我就知道，清野哥哥就是这么善良的人，主神请你保佑清野哥哥事业顺利挣大钱！”
　　然后又立刻补了一句：“也保佑宿主挣大钱！”
　　等宿主有钱了，出行装备就可以从高铁换成飞机。
　　省下来的时间，岂不是可以多见方执哥哥几面？
　　快乐无边~
　　林棠完全不知道系统在想什么，但十分受用地收下了这句祝福。
　　终于要有钱了！
　　她心情极好地坐在电脑面前，将昨天拍的直拍视频简单剪辑一番发到微博上。
　　和上次的直拍视频不同，昨晚的视频几乎不需要怎么剪辑。
　　毕竟，舞台上只有段清野一个人，灯光对焦也堪称完美，歌曲和编舞的适配度满分。
　　只需要调整一下镜头转场和现场的人声，让画面看起来更加丝滑就足够了。
　　视频封面是一张侧脸的面部特写。
　　舞台顶灯的白色灯光打在他光洁的侧脸上，仿佛有一小圈光晕勾勒出面部流畅线条。
　　睫毛近乎透明，鼻梁挺拔，唇峰饱满，下颌线利落。
　　最引人注目的透着淡淡血色的耳垂。
　　评论很快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居然还有！】
　　【先评论再看】
　　【想抖抖姐姐的库存】
　　【光看封面我已经喘不过气了】
　　【太太请保持这个更新速度！】
　　【草草草，封面是舞台刚开始粉丝喊哥哥那一段吧！！！！啊啊啊看的我都脸红了！】
　　【这个距离也太近了吧？看到一半心脏已经受不住了！】
　　【果然还是心动站姐的直拍最有味道，看视频我的笑的像个变态】
　　【笑死，现在基本上各大站子都开始出直拍了，连官方都有直拍机位了】
　　【心动站一己之力带火直拍……】
　　【呜呜呜为什么感觉每一帧截下来都是神图？截图截到手抽筋】
　　发完视频没多久，手机因为提示消息太多直接卡到死机。
　　果然，看帅哥是人类永恒的动力。
　　好不容易有了闲下来的时间，林棠在电脑上登录微信给云团团发了条消息。
　　【AAA给我钱：团团~你知道PB的定价大概多少吗？】
　　虽然网上也能查到，但云团团毕竟也运营着一个站子，对这些事情更熟悉。
　　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消息。
　　【云团团：啊啊啊你要出PB了吗，我直接买爆！！！你等一下，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
　　云团团迫不及待地打通了电话，语气兴奋：“给公司发邮件申请了吗？我跟你说，星越娱乐简直业内良心，艺人的抽成都不高，上次我出pb的时候只收了10%的分成呢！”
　　“邮件发了。”林棠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迟疑地开口：“不过，邮件说不需要给艺人分成。”
　　！！！
　　云团团：听起来很震惊，但好像又没什么问题！
　　她一脸骄傲：“这还差不多！”
　　两人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林棠基本上也搞清楚了pb的各种类型和基础定价。
　　和之前倒是差不多，一册PB大概在100-200页左右，赠送的周边基本上就是钥匙扣、小卡、贴纸、海报……等等。根据不同的周边成本，整套PB的定价大概在100-200元不等。
　　云团团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基本上就按照成本的1.5倍定价就是良心站子啦，有的黑心公司为了多抽成会主动让站姐提价，星越娱乐肯定不会这么干，而且公司也不要分成，只要定价合理就没问题！”
　　云团团还给她推荐了印刷厂和制作各类周边的工厂。
　　她挨个看了眼报价单，在心里估算成本，正想着，就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人气值超越女主林乐溪。】
　　【奖励：B级宝箱。】
　　？
　　！
　　还有支线任务？
　　穿书这么久，林棠几乎把林乐溪这个便宜妹妹忘到脑后了，她看了眼林乐溪的微博粉丝，有些不解：“她粉丝都五百多万了。”
　　目前她手里的两个站子，加上这几次发的照片和视频，积攒下来的人气值也刚刚破三百万。
　　系统语气熟练：“因为她有很多粉丝都是买的啊，这在圈内不是很常见的吗？不过我们清野哥哥和方执哥哥的人气值都是实打实的！”
　　林棠：……
　　好了，可以了，不要拉踩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面板上显示的“任务完成”，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个任务可以反复刷吗？”
　　毕竟，林乐溪可是这本小说的女主，她的人气值总能提升上去吧？
　　林乐溪签约的也是业内有名的娱乐公司，经纪人也很有能力，更别说背后还有林家的财力支持，这样的资源砸下去，至少也能砸到小花级别吧？
　　既然任务刚刚完成，说明她们两人的人气值差的不多。
　　林棠甚至特地在网上搜了搜林乐溪的消息。
　　通稿满天飞。
　　不错，公司有认真在捧。
　　正在剧组拍戏。
　　剧播后人气值必然能提升。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多了一个反复刷宝箱的好机会？
　　此刻，林棠看着电脑屏幕上林乐溪的照片，眼神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期待。
　　就像是……在看一只茁长成长的小羊羔。
　　系统卡顿了一下，猜到了宿主的想法后，兴奋地开口回答：“可以！支线日常任务一个月刷新一次！”
　　突然感觉自己有用了很多！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
　　嗯？
　　怎么莫名有一种刷boss的感觉？
　　她打开微信，十分难得地主动给林乐溪发了条微信。
　　两人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上个月。
　　【AAA给我钱：新剧什么时候播出？资源不够了记得问爸妈要啊，你这个年纪正是事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呢，千万不能懈怠知道吗？】
　　此时，正在剧组的林乐溪收到这条消息后愣了一下。
　　AAA给我钱？
　　这是谁？
　　还有，这个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是怎么回事？
　　她皱着眉头翻看上面的聊天记录，才意识到原来发消息的是人林棠。
　　林乐溪脸色有点难看。
　　原本她以为阻止林棠进娱乐圈就万事大吉了，但没想到林棠居然离家出走，爸妈为此对她也有了些意见，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哄过来。
　　再后来，季霄的团队也拒绝了炒cp的要求，早就敲定好的校园剧也泡汤了，她现在只能被迫来演网络剧。
　　一想到这些，林乐溪一脸烦躁地把手机扔到一旁。
　　总觉得很多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
　　另一边。
　　林棠一脸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宝箱。
　　白捡的东西，就是快乐啊~
　　系统也迫不及待地开口：“宿主，我有黑箱的权限啦！”
　　！
　　林棠瞬间坐直了身体，缓缓开口：“给我来个最贵的，最好的。”
　　系统：收到！
　　系统按照商城内花费人气值的金额从大到小排列，开口说道：“最贵的是A级剧本，需要花费180万人气值。”
　　！
　　180万！
　　林棠瞬间快乐了，但听到“剧本”这两个字时，用怀疑地语气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故意夹带私货，想让我把剧本送给方执吧？”
　　系统一脸委屈：“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系统吗？”
　　林棠：“你是。”
　　系统气呼呼地开口解释：“A级剧本不能赠送，只有S级剧本才可以获得相应的剧本和主演机会，等宿主的人气值超过千万后，我的权限才能提升！”
　　话里话外的暗示十分明显。
　　这根本不是我的错！
　　林棠敷衍地说着渣男语录：“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赶紧打开吧。”
　　一阵金光闪过，系统面板提示——
　　【获得：A级剧本《和你在一起》】
　　还不等林棠开口，系统就格外殷勤地开口解释：“宿主，A级的剧本空间更自由，额外增添了很多交互场景，女主的职业是设计师，唯一的缺点是，兑换剧本空间需要的人气值要一分钟200。”
　　它真是太贴心了！
　　林棠还记得上次抽中F级剧本后，进入剧本空间后，能活动的空间只有女主的卧室。
　　窗外的布景看起来像是游戏画面的贴图。
　　看来，系统剧本等级的划分有点像现实里拍摄电视剧，有钱的剧组往往能布置多个精致场景。
　　林棠先是扫了一眼剧本，当她看到女主就职的公司时，眼神停顿了一下。
　　瑞锋集团，前身为瑞锋玩具，最终形成商业、文娱、地产三大产业集团。
　　做玩具的？
　　那公司旗下一定有不少能做周边的工厂吧？
　　林棠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剧本里的东西能带出来吗？”
　　系统急切地开口：“宿主，可以是可以……但是倒卖真的不行啊……！万一你出事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林棠一脸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在剧本空间制作PB的话，那不就省钱了吗？”
　　而且，现实里工厂的出品质量不稳定，像她这种小笔的订单量更容易被敷衍，到时候肯定要花费不少精力。
　　系统：！
　　宿主好聪明啊。
　　系统快速地查阅规则：“如果宿主要将剧本空间的物品带入现实，需要按照现实物价按照1:1的比例花费相应的人气值。”
　　这一条，是为了阻止部分宿主为了挣钱将贵重物品带出，在现实世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林棠甚至不需要思考，立刻就做了决定，就在剧本空间制作pb！
　　而且，没有了中间商赚差价，她的定价还可以更低。
　　简直双赢。
　　“对了，还有一件事。”
　　林棠突然想到，除了制作成本外，还有一项很重要，也很花钱的事情——客服。
　　上万笔订单，至少要招四个人工客服早晚班吧？
　　怎么看，都没有系统这个二十四小时随时待命的人工智能好用。
　　而且，还划算。
　　系统一脸天真：“宿主，怎么啦！”
　　林棠露出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开口诱惑：“你想要段清野或方执的等比人形立牌吗？或者两个都要……？我可以放在空间送给你，这样我睡觉的时候你也不会无聊了。”
　　！！！
　　要要要！
　　林棠对系统的反应毫不意外，她强忍着笑意，轻咳了一声：“那到时候可以麻烦你当一下客服吗？大家都是同担，聊起来肯定很开心的。”
　　系统答应地飞快：“宿主，我可以！我现在就去找找客服手册，而且我可以24h在线！”
　　*
　　剧组。
　　今天是《尘世》第一集 正式开播的日子，剧组还特地开了直播，让三位主演在直播间陪观众一起追剧。 
　　七点整，直播正式开启。
　　三位主演出现在右下角的小方格，身后的背景恢弘壮丽的天宫，完全是实地打造的布景看起来格外震撼。
　　《尘世》是一部仙侠剧，女主杀夫正道后飞升，男主则是下凡历劫的仙君，两人在天宫重逢后，携手解决三界背后的谜团，在过程中相爱相杀。
　　方执饰演的魔尊则是前期的大反派，原本的设定是他因为爱慕女主，处处破坏男女主之间的感情。
　　但编剧看了“路透”视频后灵感爆棚，将这个角色的设定修改得更为有趣。
　　方执要一人分饰两角，一个是反派无妄魔尊，另一个是魔尊的双胞胎弟弟白璃。
　　无妄魔尊因功法错乱需要闭关修炼，便强行让白璃扮演自己。
　　于是。
　　白天，白璃要扮演喜怒无常的无妄魔尊。
　　晚上，回到房间的白璃藏在床榻上偷吃食物，完全就是个怂包美人。
　　直播间，除了主演的粉丝外，不少观众都是被预告片的这一段吸引过来的。
　　【月月姐我来啦！这次的造型真的太美了！】
　　【尘世真的是颜狗盛宴，预告片看的我好心动！】
　　【徐导太厉害了，妆造永远在线，这才是仙侠剧啊，就连天宫都是实景拍摄】
　　【哈哈哈钟哥这次好惨，预告片被捅了四次！】
　　【啊啊啊啊表白小方哥哥！这个造型好绝！用脸鲨人！】
　　【期待正片！】
　　女主夏月冲着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是夏月，旁边这位是我死去的前夫。”
　　她身上还是剧中的打扮，十分入戏地冷笑了一声。
　　钟宇先是双手捧心做了个被剑捅穿的心痛表情，然后看向镜头笑着说：“大家好，我是钟宇，谢谢大家来看我夫人的绝美剑法。”
　　两人的互动亲昵又不刻意，弹幕疯狂刷新。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两个人是戏精吗？】
　　【这样的营业我爱看，多来点！】
　　【啊啊啊磕死我了！】
　　【这两个人真的配一脸！】
　　【月粉给大家递瓜子了，大家磕的愉快！】
　　【那小钟表给大家鼓鼓掌吧！】
　　【哇，弹幕好和谐啊，礼貌问可以磕剧cp吗？】
　　【我的钟导的粉，钟导的剧放心入，售后超级好！】
　　方执就坐在钟宇的身旁，他冷着脸冲着镜头，轻抬下巴，嗓音淡漠：“方执，记住了吗？”
　　一旁的钟宇忍着笑，开口破坏氛围：“没记住。”
　　方执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无奈，冲着不远处的方向，笑着喊道：“导演，扣他工资！”
　　他笑起来时，就像冰雪初融，透着一股生机勃勃的惊艳。
　　【啊啊啊啊啊方执哥哥！！！】
　　【记住了记住了，疯狂点头！】
　　【怎么能有人笑的这么好看啊】
　　【我宣布这个笑要刻进硬盘等死了烧给我自己】
　　【呜呜呜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哈哈哈哈大家的关系好好啊，就喜欢这样氛围和谐的剧组~】
　　【呜呜呜，谢谢月月姐和钟哥照顾我们新人演员方执！】
　　女主演夏月看到这条弹幕后，连连摇头：“不不不，方前辈演的戏比我多多了。”
　　男主演钟宇赞同地点点头：“没错。”
　　方执沉默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往左挪了一步，缓缓开口：“这就是妇唱夫随吧。”
　　一双丹凤眼中藏着一丝笑意。
　　当他看向镜头的时候，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陷入这双眼眸。
　　被调侃的夏月冲着镜头眨了眨眼睛：“没办法，毕竟墨影仙君是我的，男二是观众的，对吧？”
　　墨影仙君就是男主演钟宇饰演的角色。
　　【哈哈哈哈哈姐姐说的对！！！】
　　【男二的颜值真的好绝！一眼惊艳的那种，之前怎么没见过？他演过什么剧？】
　　【粉丝来啦！方执哥哥之前一直演小龙套……这是他接到的第一部 正式的电视剧！男女主演刚刚是在开玩笑啊哈哈哈哈】 
　　【指路C站影视热门榜，还有微博“限定梦境”收获绝美体验】
　　【？？？这么久了还在影视热门吗？】
　　【是的，梦境姐姐超棒！！！】
　　【梦境姐姐好久没发视频了，孩子饿饿】
　　【大胆预测，等第一集 播出后就有粮吃了！】 
　　女主演夏月对方执的这位粉丝也有印象。
　　很漂亮很有趣的小姑娘。
　　之前导演看中了她的长相，还想让她在剧里客串一个角色，还被对方拒绝了。
　　剧组刚刚开拍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不过这几天好像没怎么见到了？
　　弹幕里提到的视频她也看过，毕竟方执完全就是凭借这个视频和出色的长相拿下了这个角色。
　　她突然灵光一闪，越过钟宇看向方执，开口问了一句：“魔尊，能不能让你的这位粉丝帮我和我前夫剪个cp视频？你看我都这么大方把你让给观众了。”
　　一旁的钟宇依然是赞同地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然后又看向镜头，开口：“给没看过的朋友推荐一下，标题叫方执个人向，原来我们竟错过这么多次，剪的真的很棒。”
　　【哈哈哈哈哈笑吐了，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让剪cp视频的！】
　　【为你们的营业精神点赞！】
　　【磕死我了！】
　　【钟哥还不忘记推销……这个剧组全都是逗比吗？】
　　【笑死，钟哥为什么把视频标题记得这么清楚？刷过多少遍？快交出你的C站账号！】
　　【狠狠心动了，想看梦境姐姐剪的视频……以她的技术，我怕是能磕晕过去】
　　【不一定，也可能是哭晕过去】
　　【呜呜呜，be也超级好磕！】
　　方执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皱了下眉头，然后点点头：“应该可以。”
　　听到这个回答后，女主演夏月也愣住了。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会答应？
　　虽然她不懂剪辑这些东西，但知道这类视频好像很费精力，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只是当着直播镜头的面，夏月不能说的太清楚，便隐藏了心中的情绪，露出了一个有些惊喜的表情：“太好了，你说的啊！”
　　她还用胳膊撞了下也有些发愣的钟宇，语气傲娇：“干什么呢，快谢谢方哥！”
　　弹幕有瞬间的停滞。
　　【卧槽，真的假的？梦想成真了！】
　　【额，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吧？梦境姐姐给方执剪辑视频是为爱发电……结果现在让她去剪男女主的cp向视频，就算是偶像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楼上说出了我的心声……怪不得我觉得有点怪怪的，至少要问一下本人再答应吧？】
　　【方执为了舔男女主也太过分了吧？】
　　【说话干净点，什么叫舔啊？大家都是朋友，感情很好的好吗？】
　　【就是啊，说不定方执和梦境姐姐认识呢？毕竟姐姐那么早就追了，估计早就成朋友了】
　　【笑死，私联实锤了】
　　【烦死了，楼上苏景粉藏好你的粉籍，酸味都溢出来了】
　　【这有什么好吵的？方执之前还在微博上公开感谢梦境姐姐，说要给他发红包，他怎么可能是强迫粉丝的人啊……】
　　【谁知道发没发，我看从一开始的视频就是营销吧？】
　　【楼上杠精有完没完了？你有本事也营销一个给我看看】
　　弹幕正在争吵不休，就听到方执一脸认真地开口问了一句：“你准备给多少报酬？”
　　他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期待，和骄傲。
　　？
　　夏月：？？？
　　什么报酬？
　　看着对方一脸茫然的样子，方执歪了下脑袋，格外耐心地开口解释：“你不是想让她帮你剪视频吗？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帮她拉个活。”
　　剧组开拍后不久，他特地让蔡哥给林棠送了张工作证，方便自由进出。
　　虽然两人基本上没什么交谈的机会。
　　主要是，对方总是一脸不愿靠近的模样……
　　但他能看出来，林棠好像跟他一样穷。
　　每次蹭盒饭跑得比谁都快，蹭大巴车的姿势也很熟练。
　　住的也是最便宜的青旅。
　　他后来还特地打听过，像林棠剪辑的这种质量的视频，能值好几万。
　　最近这段时间，业内专门找剪辑手有偿帮忙剪辑混剪发到C站的也越来越多了，价格也水涨船高。
　　他作为“偶像”，有发财的路子必须要拉粉丝一把！
　　等弹幕听明白他的意思后，全都笑疯了。
　　【？？？】
　　【拉活，你认真的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有一种方执确实演过龙套的感觉……拉活这不就就是行业的黑话吗？】
　　【感天动地，主动帮粉丝拉活，谁哭了？】
　　【啊啊啊是我错怪方执了，撤回刚才说的话！】
　　【默默撤回+1】
　　【我早就说过了，方执对粉丝真的超好！上次我和姐妹去探班，他还亲自帮我们买了两根绿豆棒冰……他好像连个助理都没有】
　　【是五毛钱一根的绿豆棒冰吗？馋了】
　　【不，是三块钱加了炼乳的那种！超好吃！】
　　【啊，梦境姐姐很穷吗？我现在就去投两个币给她回回血！】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月月姐脸上一片茫然】
　　【方执是我见过最实在的宠粉了，不玩虚的，直接给钱或者帮忙拉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或】
　　【楼上的笑的太大声吵到我了】
　　女主演夏月也反应过来了，她笑到肩膀颤抖，缓了好一会，看向钟宇：“快，给钱！”
　　钟宇一张俊脸憋笑到有些扭曲，他缓了好一会，才看向夏月，眼眸中满是深情：“AA行吗？毕竟这是我们两人的cp视频……”
　　夏月一脸震惊，但很快接了一句：“……终于找到我们当初分开的理由了。”
　　剧本里，夏月缺失了在人间经历的那段记忆。
　　钟宇一脸委屈：“可是我都把命给你了啊！”
　　两人的互动让直播间的气氛到达了顶峰。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部剧的人设真的太有意思了吧！】
　　【磕到了磕到了，我觉得连视频都不需要了】
　　【限定梦境：听说有人帮我接了个活？让我康康】
　　【我一开始还以为方执是高冷美人，没想到本人性格居然这么好，又温柔又有趣，真的太蛊人了啊啊啊啊啊！】
　　【+1，之前只知道男二是龙套出身，还以为他是性格特别坚韧的那种】
　　【感觉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到过去的艰辛】
　　【呜呜呜，可是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疼啊】
　　【你们一定要去看梦境姐姐发的那支路透视频啊！！！真的100%小天使！！！！笑起来的样子真的超级蛊人】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混剪视频里的破碎感，大美人哭起来的样子真的斯哈斯哈】
　　【别争了，我都喜欢！】
　　……
　　八点整，《尘世》第一集 正式开播。 
　　林棠掐着点进入了直播间，刚点进来就看到弹幕里几乎都在提她的名字。
　　？
　　她一脸茫然地去微博上搜了一圈。
　　什么接活？
　　与此同时，还收到了方执的私信。
　　【方执：惊喜吗？我帮你接了个大单子。】
　　林棠：……
　　谢谢，但是不用了。
　　光是设计pb封面和内页图片就是个大工程，更别说她还要同时追两个人的行程，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看着屏幕上的私信，林棠觉得好笑又有点感动，眼神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快乐。
　　她打开电脑上另一个文件夹，上面标注着“尘世首播-宣传图”。
　　这是她早就修好的照片，但是还没决定好具体发那张。
　　不如，也给方执一个惊喜？
　　林棠突然来了灵感，再次打开了ps。
　　……
　　一集的时长只有45分钟，等《尘世》第一集 结束后，剧方买的热搜#尘世首播#也冲上了前排。 


第一集 主要是男女主的戏份，直到结尾前几分钟方执饰演的角色才出现。 
　　导演很懂观众，直接将方执的出场特写作为最后一个镜头。
　　一个大广角镜头中，恢弘壮丽的宫殿，四周的布置都是黑红色调，透着冷硬的阴森感。
　　镜头拉近，高处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俊美男人。
　　他单手惬意地撑在座位上，食指轻点额角，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
　　精致眉眼昳丽到不似真人，慵懒地抬起眼睫，那双丹凤眼一笔撩上去，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似笑非笑的下眼睑让人忍不住心头一突。
　　低沉的声线没有任何起伏，轻飘飘开口：“那就都杀了吧。”
　　弹幕也都疯了。
　　【啊啊啊啊啊这个特写我没了！！！！】
　　【鲨了我吧！！！！】
　　【草草草，这就是我想象中的疯批反派美人！！！】
　　【确定魔尊和女主没有感情线吗，我只想看他发疯！】
　　【哈哈哈哈魔尊是事业批，马上下线了，双胞胎弟弟白璃小可爱下一集上线，和女主也没有感情线，可以冲！】
　　【我反复品味这个眼神，啊啊啊啊太鲨我了！】
　　【下一集什么时候播出！】
　　【卧槽，你们快去微博，梦境姐姐发图了！！！！】
　　【！！！】


第一集 播出结束后，剧组的直播间也关闭了。 
　　方执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了微博。
　　先看了一眼私信，就看到对方回复了一条。
　　【限定梦境：谢谢你……不用了……】
　　？
　　好叭。
　　方执扭头看向女主演夏月，开口：“月姐，我粉丝没时间。”
　　夏月：……
　　原本只是开玩笑，但现在突然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她往前凑了凑，开口问道：“刚才弹幕说你粉丝发微博了？发的什么？”
　　虽然这句话没提到具体的人，但两人都知道指的是谁。
　　方执点进“限定梦境”的主页。
　　看到她刚刚发布了一张照片，乍一看觉得照片的尺寸有些奇怪。
　　方执没有多想，点开了照片。
　　屏幕上圆形的加载框等了好一会才彻底填满。
　　一旁的钟宇也凑了过来，看清照片后惊呼了一声——
　　“卧槽！”
　　说完后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然后看向方执，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绝了！”
　　照片里是一张惊艳十足的面部特写。
　　一双丹凤眼，眼眸含泪，眼圈泛红，浓密睫毛上甚至还有一滴泪珠摇摇欲坠。
　　唇间有隐隐的血色，饱满的唇珠泛着淡淡的光，带着一种湿漉漉的破碎感。
　　皱起的眉头和绷紧的下颌线，透露出他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痛苦，但这份痛苦却像一根针一样又绵又细地折磨着他。
　　脆弱和坚强两种矛盾的特质几乎同时体现在他的身上，让人忍不住心疼。
　　评论区已经开始发疯。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你快鲨了我，就现在！】
　　【救命，这个泛红的眼圈真的太致命了，看的我一颗心都揪起来了】
　　【这强大的感染力，太绝了】
　　【我完全是混剪视频入坑的，方执的感染力真的好绝，哭戏太好看了】
　　【呜呜呜呜都给我哭！】
　　【我没想到梦境姐姐不光剪视频一绝……拍照修图也这么牛】
　　【有粉丝做过原片片段和混剪视频的对比，姐姐完全是一帧一帧修的！！！还原了方执哥哥的美貌】
　　【这技术……太牛了吧？真的是神仙太太！】
　　【方执宝贝不要哭啊呜呜呜】
　　【这是剧里还没播出的片段吗？看起来像是我们白璃小可爱，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可怜，求求编剧不要虐啊！】
　　【这个要哭不哭的样子真的太让人心疼了】
　　【就喜欢看大美人哭哭，哭到我心里了！！！】
　　【呜呜呜呜鼻头一酸】
　　就连方执自己看到这张照片时也被惊到了。
　　甚至对角色有了新的灵感。
　　但，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剧本中根本没有这一段啊？
　　难道是中场休息的时候？
　　可是他根本不是爱哭的人。
　　方执拧着眉头苦苦思索。
　　就在这时，一旁的钟宇突然爆发出一阵格外夸张的笑声，他一边笑一边捂住肚子，另一只手疯狂比划，做了一个“上滑”的姿势。
　　女主演夏月一脸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又疯了一个。
　　不就是没有方执帅吗？这早就是剧组公认的事实了。
　　接收到钟宇的疯狂暗示后，方执一脸茫然地低下头，眼神重新落在这张照片上。
　　修长手指试探性地在屏幕上滑动。
　　随着他的动作，图片也缓缓移动。
　　下面还有？
　　屏幕上的照片变成了纯白色的底图。
　　然后出现了一行字——
　　“前方高能~”
　　粉丝的手写字体透着一丝可爱。
　　方执抿了抿嘴唇。
　　继续下滑。
　　白色底图渐渐消失。
　　又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和上一张一样？
　　方执更茫然了，他凑近屏幕仔细看了一眼。
　　当他终于看清楚这张照片后，手机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
　　“限定梦境”发的是一张拼接长图。
　　最下面是同样尺寸、同样场景，可以说一模一样的照片。
　　不同的是——
　　上面的那张照片只有方执的面部特写。
　　最下面的这张照片拍到了方执的全身。
　　照片里。
　　方执仪态优雅，修长身形倚在大殿外走廊的栏杆上。
　　黑色腰封带着金边，腰间的红色穗子被风轻轻吹起，黑色长袍的裙摆自然地垂落在空中，透着一股洒脱和惬意。
　　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那张令人惊艳又忍不住心疼的绝美脸庞。
　　这样的一幕出现在手机小小的屏幕中，让你恍然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乱感。
　　仿佛他就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鲜活身影。
　　但当你的目光依依不舍地从那张脸庞上移开，突然注意到，他的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在画面里有些格格不入。
　　放大图片。
　　就看到，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握着一袋浅金色包装的……辣条。
　　？
　　！
　　此次此刻。
　　方执总算是想起来，照片里的自己为什么会哭了。
　　被辣哭的。


第21章 
　　方执轻笑了一声,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那包辣条真的很辣！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棠居然能……拍出这样的效果……
　　不是他偏心, 这张照片拍的比剧组的专业摄像师都要好看几分。
　　当然, 前提是忽略他当时在做什么。
　　方执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笑容，好笑又期待地点开评论区。
　　此时，点开这张照片的人终于发现了“异常”。
　　评论很快涌了出来。
　　【？？？？】
　　【哈喽, 我正哭着呢, 人都傻了】
　　【救命！！！我笑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啊啊啊啊啊啊你把我的眼泪还给我！】
　　【等等，你让我缓缓……我现在手指疯狂上下滑动开始怀疑人生,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泛红的眼圈和隐隐含泪不是因为痛苦，是因为吃辣条被辣到了？】
　　【哈哈哈哈辣是痛感, 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草, 我刚想问这个是什么色号, 看起来好自然的样子】
　　【其实你仔细观察方执的表情, 和我被辣到时的样子一模一样……啊不对, 比我好看一百倍】
　　【我被辣到的时候只会像小狗一样疯狂吐舌头】
　　【别说了, 有画面了，好涩】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的差点从上铺摔下去！！！】
　　【救救我，我真的笑到肚子痛, 梦境姐姐怎么这么搞笑啊？我还以为她是那种不苟言笑的冷酷美女】
　　【+1，人狠话不多的那种，视频节奏超级利落】
　　【我没了, 我现在看到最上面的照片满脑子都是他在吃辣条】
　　【可是, 这样看起来还是好蛊人啊！！！】
　　【呵, 只要我把图片裁剪一下, 就可以重新拥有破碎感大美人了】
　　【方执好接地气, 可能这就是粉随正主吧】
　　【那个……求个同款辣条？哥哥的手指把商标挡住了】
　　【？？？】
　　因为这两张图的反差实在了太大了, 第一张足够惊艳，第二张又足够沙雕。
　　#限定梦境方执#很快就冲上了热搜。
　　方执的评论区里几乎全都是求“同款辣条”的。
　　他直接转发了这条微博，还贴了一张打码的购买记录。
　　【方执：……真的不是打广告，友情提示，很辣，还有零食要少吃，对身体不好，之前吃零食被导演发现还被批评了。/流泪】
　　评论彻底笑疯了。
　　【笑死我了，方执居然也是拼嘟嘟忠实用户吗？】
　　【10包只要9.9包邮？这么便宜，冲了！】
　　【哈哈哈哈想看花絮，会有这一段吗？】
　　【啊啊啊我小时候超级喜欢这个牌子！真的很辣，很有垃圾食品的味道！】
　　【不能吃辣的人蠢蠢欲动，第一次见到这么便宜的明星同款？】
　　【请麻辣小王子速速给方执打广告费！】
　　与此同时，男女主演也转发了这条微博。
　　【夏月：其实还好，一点都不辣，但是我吃了两包第二天就长了一颗痘，真的要少吃一点……】
　　【钟宇：别听她的，我直接被辣哭了，要不是她长了痘，导演也不会把片场的零食都没收了！】
　　各家粉丝和剧粉在几人的微博下疯狂吃瓜。
　　【惊了，尘世剧组的演员都这么搞笑吗？】
　　【推荐你去看晚上的直播录屏，真的超级好笑】
　　【男女主演在线心动营业，方执在线帮粉丝接活】
　　【？？？这是什么离奇发展？】
　　【啊啊啊啊这对cp也太好嗑了】
　　于是，当徐导回到剧组后，就看到——
　　仙气飘飘的女主演正坐在台阶上，一边笑一边疯狂拍自己的大腿。
　　“这条评论笑死我了，你们快看。”
　　冷清出尘的男主演泪流满面，在原地疯狂蹦跶，就连头顶的发髻都歪了几分。
　　最惊艳决绝的男二号方执……正不顾仪态地弯着腰，拿着手机，镜头对准哭的稀里哗啦的钟宇。
　　“钟哥，我觉得你可以把这个视频发上去，绝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连旁边的工作人员也都是一副吃瓜的欢乐模样。
　　？
　　徐导的眉头拧成了麻花，走近了一看，才发现钟宇又在吃零食。
　　他缓缓开口：“哪儿来的？”
　　语气温吞却威严十足。
　　上次不是把片场的零食都收走了吗？
　　他拍电视剧，对演员的状态要求很高，就连熬夜拍戏都很少，生怕影响了他们的皮肤状态。
　　三人中，女主演夏月率先反应过来，瞬间起身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开口回答：“徐导，这是有人送到剧组的……我没吃！”
　　方执也收起了手机，收敛了笑容，伸手指了指走廊上堆着的红色纸箱，笑着说：“徐导，是我的，我等会卸完妆就带回去，钟哥就吃了一口……”
　　刚才，麻辣小王子的厂商为了感谢他免费帮忙打广告，特地从附近调了几箱货直接送到剧组。
　　徐导的眼中带着一丝茫然，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还兼职卖零食吗？”
　　因为剧集是边拍边播的，演员的片酬也是按集定价，分批打款。
　　之前方执特地找他说明过自己的情况，希望剧组能提前给他预支一部分片酬。
　　他知道方执穷，但没想到穷成这样。
　　是他给的片酬太低了吗？
　　钟宇的笑点极低，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声来。
　　夏月瞪了他一眼。
　　你竟然敢笑徐导！
　　方执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连忙开口解释了一番，从晚上直播到限定梦境发图，再到他“带着”剧组上了热搜……
　　听完整个过程后，徐导沉默了很久。
　　他还没来得及关注今晚的剧组直播，毕竟这种常规操作大部分剧组都有，来直播间的一般都是粉丝。
　　没想到，方执居然能以这样的方式带动了剧集的宣传。
　　他伸手拍了拍方执的肩膀，感叹道：“你运气真好。”
　　他有些想象不出来，方执居然能凭借一张照片上热搜？直接帮剧组省了一笔宣传费。
　　但想想之前他之所以注意到方执，也是因为一支热搜视频。
　　方执露出了一个格外温柔的笑容，点了点头：“我知道。”
　　如果一个月前有人告诉他这句话时，他肯定会以为对方在调侃自己。
　　但现在，他无比确信，自己好像真的运气挺好的。
　　可能，之前的所有霉运都是在为此刻的反弹做准备。
　　*
　　第二天。
　　方执刚刚做完造型走出化妆间，就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对方冲着自己的方向举起相机“咔嚓”拍了一张。
　　一旁的工作人员小声催促：“方老师，要开拍了。”
　　今天上午都是他的重头戏，早上刚到剧组没多久，又收到了新的飞页，编剧老师根据昨晚的播出反馈临时更改了部分剧情，他到现在连台词都没背熟。
　　时间紧急，方执只能冲对方轻轻点了下头，然后脚步匆忙地往拍摄棚的方向走。
　　拍摄现场需要保密，林棠拿着小马扎和一帮等戏的群演排排坐。
　　系统日常在脑袋里发疯：“啊啊啊方执哥哥今天的造型太好看了吧！他刚才在冲我笑哎！”
　　林棠：……
　　追星三大错觉之一，偶像在看我。
　　她掏出手机去微博上逛了一圈，《尘世》首播的数据已经破千万了，方执的热度甚至和男女主不相上下。
　　昨天晚上，方执还发了条抽奖微博。
　　奖品是十箱麻辣小王子。
　　【方执：既然被大家发现了我不能吃辣这件事，那就抽奖送给大家吧，记住，要少吃。】
　　转发和评论已经几十万了。
　　【麻辣小王子，真有你的！】
　　【我能dream一个直播吃辣条吗？（bushi】
　　【哈哈哈哈哈楼上好大胆，我喜欢！】
　　【方执：我不要面子的吗？】
　　【直播附议！！到时候我可以用手挡住屏幕只看脸！】
　　【啊啊啊转发了，这次一定能抽中！】
　　【完了，看了粉丝发的这张图后，我觉得我没办法直视魔尊了……昨天看了第一集 结尾刚刚入坑】 
　　【楼上，你可以把昨天的照片当成白璃小可爱，他在剧里就是这个人设啊哈哈哈哈】
　　【+1，白璃躲起来委委屈屈地啃大饼的那段真的爆炸可爱！】
　　【！！！我又可以了！居然是一人分饰两角吗？】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方执发微博总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哈哈哈哈我感觉他好像完全没有当明星的自觉，他火之前发的微博都没删，考古的时候真的笑死了，一大半都是转发抽奖和锦鲤……】
　　【啊啊啊我发誓过再也不追星的，但是真的好喜欢方执的性格，感觉他就像是你出去旅游时找路人问路，结果对方不仅特别热情地亲自把你带过去，还疯狂推荐当地好吃的】
　　【这个颜值也叫路人？】
　　【嘿嘿，刚入坑的粉丝偷偷说一句，我觉得方执哥哥是那种知世故但不世故的人，他当了两年小龙套，肯定经历过很多我们没办法想象的事情，但他几乎没在采访里提过这些，反而说的都是一些有趣的事情。】
　　【楼上姐妹说的太好了！还有特别重要的一点，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长的有多绝！！！真的鲨人于无形！！】
　　看到这条评论后，林棠忍不住疯狂点头，并给她点了个赞。
　　抛开颜值不谈，方执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格外舒服的分寸感，一开始她拒绝对方加联系方式后，方执就再也没有提过。
　　不对，这个颜值怎么能抛开啊！
　　正想着，就感觉眼前的视线突然被阴影笼罩。
　　抬起头，就看到方执正站在她的面前，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一看就是刚下戏。
　　方执挡在她的身前，格外贴心地开口：“放心，拍不到。”
　　直到现在，方执还完全没有身为“明星”的自觉，单方面把林棠当成了一个很特殊的朋友。
　　不过在他看了十几个详细解析为什么会追星的帖子后，他大概理解了她的态度。
　　上一次，他在发盒饭的地方碰到了林棠，刚开口打了个招呼，结果她嗖地一下躲进了人群。
　　事后还给自己发了一条私信，大概意思是他现在火了，剧组周围的代拍很多，不希望他闹出绯闻或者被指责私联粉丝。
　　一想到这些，方执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旁边的群演大多都跟方执很熟，看到他过来后，还笑着调侃：“方老师，我们的戏什么时候拍啊？”
　　剧组的拍摄计划完全是以主演为先的，但群演却要保证随时待命，有时候一旦拍摄进度出了问题，群演往往要等一天的时间才能排上戏。
　　方执笑着说：“马上就到了，等拍完刚好能赶上吃盒饭。”
　　群演们顿时眉开眼笑。
　　听到他们的对话，林棠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然后看向方执，小声地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一般情况下，方执只有在很重要的情况下，才会主动找到她。
　　方执伸手想要擦掉唇边凝固的血浆，抬到一半又收回了手，然后开口问道：“你怎么不接我给你找的活？月姐很有钱的，到时候我帮你多要点报酬，还是说视频不太好剪？”
　　是的，在方执心里，挣钱是很重要的事情。
　　林棠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说的居然是这件事。
　　她能怎么解释？
　　说自己其实在忙着爬墙？
　　尤其是接收到对方格外善意的关心时，心里瞬间冒出来一丝愧疚。
　　林棠缩了下肩膀，含糊着开口：“我还有别的工作……没时间。”
　　？
　　方执轻轻挑了下眉头，有些惊奇。
　　过了一会，薄唇轻启，说出了两个让林棠胆战心惊的字。
　　“代拍？”
　　！
　　不是，方执为什么连这个都知道！
　　林棠感觉自己心跳莫名变快，然后就听到对方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要不我再帮你搞几张其他剧组的工作证？”
　　林棠：……
　　你为什么还没放弃给我拉活？
　　影视城的代拍很多，赚的也不少，但如果一天之内要转战好几个剧组拍照的话，真的很累。
　　她现在已经有了相对稳定的收入，实在是受不了这个苦。
　　林棠无奈地开口：“不用了……”
　　“那好吧。”方执摇了下头，没有再坚持，笑着说了一句：“看来……我得好好工作，让你早日在我身上赚到钱。”
　　！
　　看看，就是这种话！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心动，更别说再配上方执的那张脸……杀伤力直接翻倍。
　　林棠绷着脸，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然后开口：“好，你加油。”
　　等方执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脑袋里的系统终于出声了：“呜呜呜，我真的上辈子积德行善才能遇到方执哥哥！”
　　系统的话让林棠的心跳终于平息了几分。
　　可能是听久了，她竟然觉得系统的机械音有几分可爱，就是总爱冷不丁地蹦出来。
　　林棠开口问了句：“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系统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小声地开口：“我怕被方执哥哥听到……我的声音是出厂自带的，一点都没有个人特色，宿主你可以加油升级让我换一个声线套餐吗？”
　　林棠：……
　　看在24小时客服的份上，她把“方执怎么可能听到你的声音”这句吐槽咽了回去。
　　“好。”
　　*
　　拍摄现场。
　　直到下午两点，方执的重头戏终于拍完了。
　　“卡！”
　　坐在监视器前的徐导一脸满意地点点头。
　　方执已经饿的不行了，正准备去拿盒饭，就被在一旁等了很久的副导演拦住了。
　　副导演眉飞色舞地开口：“方老师等一下，还有一个中/插广告要拍。”
　　像《尘世》这样的仙侠剧，因为题材限制，很难在剧中插入广告。
　　当然，想硬塞肯定能想到办法，但这样势必会牺牲观众的代入感。
　　相对来说，中/插广告就没那么多限制。
　　方执停下脚步，一脸疑惑。
　　广告不是早就拍完了吗？
　　副导演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冲他递了个眼神：“新的赞助商，而是他们指定让你来拍。”
　　方执立刻想到了昨晚的事情，脱口而出：“不会是麻辣小王子吧？”
　　副导演：……
　　他们可是仙侠剧！
　　戏外的宣传可以依靠沙雕达成破圈的效果，但放在中/插广告肯定不行！
　　“不是，是天乐酸奶。”副导演一边走，一边说着：“我估计是看上昨天的热搜了，对了，你怎么还不签公司？连个经纪人和助理都没有，好多广告商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方执连忙道了个歉，开口解释：“我还在考虑，现在是朋友在帮我对接商务，助理也已经在找了。”
　　副导演对方执的印象很好，为人随和没什么架子，他不在意地点点头：“那就行。”
　　等方执拍完广告，刚出来就看到手里拿着盒饭在一旁等他的蔡哥，正一脸兴奋地打着电话。
　　方执走过去，从对方手中接过盒饭，不顾形象地直接蹲在台阶上开始吃饭。
　　是真的饿了。
　　饭吃了一大半，蔡哥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电话，语气带着一丝骄傲和炫耀：“我今天又接到了好多代言，还有邀请你上综艺的，居然还有去商场唱歌的……你不是个演员吗，怎么还让你去唱歌？不过其中有两个我觉得还不错的，等你吃完饭我跟你讲讲。”
　　这段时间，蔡哥一直在担任方执“临时经纪人”的职位。
　　他手下的几百号群演也暂时交给了朋友安排。
　　方执放下筷子，拧开瓶盖喝了口水，称不上优雅的动作，但看起来就是格外赏心悦目。
　　他看向蔡哥，开口说了一句：“今天副导演跟我说，我得找个经纪人。”
　　蔡哥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幻，过了好一会，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你觉得我怎么样？”
　　方执眼中有一闪过的笑意，然后皱了下眉头，拉长语调，语气带着一丝迟疑：“你啊——”
　　蔡哥一脸着急地开口自荐：“小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影视城有多了解，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走一圈，再说了，每年开拍的那些戏，我是不是每次都能猜准这部剧会不会扑？”
　　因为群演等待的时候远超过拍戏的时间，无聊的时候，不少人都喜欢在私底下和相熟的人打赌。
　　就猜今天拍的这部剧播出的时候能不能火。
　　其中有不少剧集甚至都没有播出。
　　但在这个游戏上，蔡哥基本上每次都能猜准，赢的钱加起来都能吃顿火锅了。
　　方执看蔡哥的表情就知道他急了，强忍着笑意锤了下他的肩膀，肩膀微微颤抖。
　　蔡哥这才反应过来。
　　这小兔崽子逗他呢？
　　一时的羞愤过后，又是浓浓的感动。
　　他是最清楚小方现在有多火的人，他以前只是个群头，论专业肯定比不上那些大公司的经纪人。
　　说不定小方还是看在两人的面子上拉朋友一把。
　　他以后得好好学习，不能给小方拖后腿！
　　蔡哥抹了把脸，坐到方执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压下激荡的情绪，连忙岔开话题：“那什么，咱们说工作吧……你刚才是在拍天乐的广告吧？天乐的人也联系了我，想找你做代言人，但是他们提出要粉丝销量解锁福利，这事儿我觉得不太合适。”
　　方执立刻就明白过来了。
　　他今天拍摄的广告虽然是剧组招商，但他也能拿到一小笔酬劳。
　　徐导虽然看起来脾气温和，但实际上格外强势刚硬，天乐酸奶自然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但他就不一样了，自己只是个刚刚有点名气的小演员，一大笔代言费砸下来，没几个人不会心动的。
　　但对方提出的要求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传递着一个消息——他们只想收割方执身上的热度和粉丝的钱包。
　　方执毫不犹豫地开口：“这个不行。”
　　被肯定的蔡哥心情极好，咧着嘴自夸了一句：“我就知道，我最近还加了好多粉丝群学习呢，粉丝最不喜欢这样的品牌了，咱们也不能这么对待那些支持你的小姑娘啊！”
　　“还有一个，你最近能跟徐导请假吗？有一个综艺想邀请你当飞行嘉宾，就一天的时间。”
　　方执：“什么综艺？”
　　蔡哥脸上带着隐隐的激动，开口：“你知道前段时间网上特别火的站姐应援吗？就是那个，餐厅营业中。”
　　*
　　此时，林棠刚吃完午饭，手中拿着一瓶天乐酸奶，剧组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分了一瓶。
　　她这会才知道，原来方执拍了条酸奶的中/插广告，等第二集 播出时就能看到了。 
　　崽崽出息了，终于接到广告了！
　　林棠正骄傲着，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显示段清野转发了CLIDE的官宣微博。
　　【段清野：很高兴能成为CLIDE的代言人，逆境中斩破荆棘，就能看到新的希望。】
　　粉丝们迫不及待地点开宣传海报。
　　这张照片的色调沉闷，段清野穿着一件黑色oversize的宽大短袖，坐在地板上，低着头在右手手腕缠上固定绷带。
　　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凌乱地搭在几乎素颜的眉眼上，清瘦又不失力量感的小臂上有几处青紫色撞伤，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白色绷带绕着虎口缠了一圈，包裹着手腕。
　　绷带上方是一条银色的手链，细细的链条做成了荆棘样式，平添了几分叛逆。
　　阳光透过玻璃洒落在他身后的白墙上，映着淡金色的光线，仿佛是沉闷气氛中唯一的亮光。
　　粉丝们见惯了段清野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模样，除了“心动站”曾经发过一张拍立得上班照以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格外生活化的照片。
　　【啊啊啊啊啊啊先嚎一嗓子！】
　　【C家的代言，我不是在做梦吧……？】
　　【夸夸摄影师，好会拍！有一种当时见面会看练习生视频的感觉！】
　　【卧槽，清野哥哥的第一个代言居然这么厉害，感受到被带飞的快乐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哥哥能拿下这个代言不会是因为心动站姐发的那张见面会神图吧？】
　　【！！！】
　　【感觉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除了吹彩虹屁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自己是个小废物】
　　【啊啊啊之前没抢到神图同款手链，又可以冲同款了！】
　　【楼上富婆贴贴】
　　【草，好喜欢这个系列的设计，心动想买】
　　【啊啊啊啊我家附近的商场已经在挂C家的海报了！！！我现在就换衣服下楼拍照打卡！】
　　【这真的是我有生以来最舒服的追星体验了，只需要躺平张嘴吃粮就行，太幸福了呜呜呜】
　　一天之内，居然有两个惊喜？
　　林棠看着屏幕，小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看到评论里还有人提到自己，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段清野能拿下这个代言，更多的是凭借自己的实力。
　　如果不是他对待粉丝的真诚，她也没办法拍到那张照片。
　　就在这时，脑袋里突然传来系统带着惊慌的声音：“宿宿宿宿宿主，你快看这个帖子！”
　　？
　　论坛链接直接从屏幕上弹出来。
　　林棠点进去一看。
　　【半个业内，有人来聊几分钟的方执和段清野吗？】
　　段清野刚刚拿下C家的代言，我打听到的消息是，C家市场部不少人都入坑了段清野，boss看了视频后也有点心动，但是犹豫段清野身上的人气太虚，结果见面会当晚段清野的同款手链直接卖断货……然后你们就知道了，代言刚刚官宣。
　　为什么要把他俩放一起说，是因为我有朋友告诉我，某知名乳业今天在《尘世》投放了广告，据说还开了很高的价格（以方执目前的咖位来说很高）邀请他当代言人。
　　你们觉不觉得这两人走红的路线很像……
　　帖子里的配图，一张是心动站的直拍截图，一张是梦境站的含泪图，当然最上面那张。
　　【1L：卧槽，这么一说真的有点像！这俩人一个是爱豆，一个是演员，路线不同之前根本想不到一块去】
　　【2L：确实，这俩都是被站姐带飞的吧？两人前后脚又一起拿了代言，飞的好快】
　　【4L：方执还没拿到吧？不过估计没啥问题】
　　【8L：楼主说的某乳业不会是天乐吧？我看他们家代言人快过期了，但是这个牌子真的……不太行，之前赞助了选秀综艺疯狂割韭菜，吃相很难看】
　　【10L：啊啊啊不要啊，方执是我墙头】
　　【11L：方执粉悄悄冒泡，反正哥哥挣到钱就好了，我家都很佛系……】
　　【13L：给没吃过瓜的姐妹解释一下，段清野的站姐是心动站，心动站每次更新都会上热搜，手链卖断货也是因为她发的神图，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代言是站姐帮忙拿下的，哦对了，心动站姐还送了综艺应援，S级综艺，现在公布的三位嘉宾都是超一线明星。
　　方执的站姐叫限定梦境，混剪视频让方执拿下徐导的新剧，路透视频让他直接改人设成了男二，昨天剧播发的图也上了热搜……感觉还挺出圈的吧？估计楼主说的某乳业代言大概率也是因为这个。】
　　【15L：卧槽，楼上总结能力满分！这么看下来，这两位姐姐也太厉害了吧？】
　　【17L：突然想看方执和段清野一起参加活动，估计两个人很聊得来】
　　【19L：哈哈哈哈聊什么？比谁的站姐更厉害吗？】
　　【18L：我就不一样了，我想看心动姐姐和梦境姐姐线下面基，两个人一定能成为好朋友hhhh，到时候还能一起交流技术】
　　【20L：“餐厅营业中”不是还有一位嘉宾没敲定吗？我觉得方执完全可以去当门面服务员】
　　【38L:感觉不太可能，方执还在拍戏，估计没时间参加综艺……而且以他的名气，估计还达不到节目嘉宾的门槛】
　　【39L：这一局是梦境站姐输了，心动站姐加一分】
　　【53L:卧槽，餐厅官微回我了，我发私信说考虑一下方执，官微回复说可以】
　　【58L：！！！】
　　系统比林棠还要着急：“宿主，怎么办啊！万一你被发现了，哥哥们该多伤心啊！”
　　林棠也是一惊，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餐厅营业中”是连续直播的综艺，录制一期至少要三天时间。
　　《尘世》每周播出一集，剧组现在的进度很紧张，方执根本没时间参加这档综艺。
　　而且，帖子里说的很对，《尘世》刚刚播出一集，方执才出场了几分钟，以他现在的资历和人气，大概率不会接到节目组的邀约。
　　估计官微皮下的运营人员只是和粉丝互动一下罢了。
　　肯定没错！
　　*
　　星越娱乐。
　　季霄刚从保姆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看到对面商场挂着的横幅海报。
　　CLIDE新的代言人，段清野。
　　他今天是从剧组请假回来的，经纪人方弈在电话里说有要紧的事情。
　　看着这一幕，季霄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综艺应援？
　　见面会直拍？
　　出圈神图？
　　他在剧组拍了这么久的戏，连她的影子都没见过！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粉丝？
　　还有，爬墙爬的是不是太彻底了？
　　不会是脱粉了吧？
　　倒不是季霄刻意关注林棠，主要原因是，他作为一个高强度网上冲浪的吃瓜人，看着段清野三天两头上热搜，想不知道都很难……
　　而每次点进去的热搜，必定能看到“片刻心动”这个名字。
　　对比之下，就很气！
　　经纪人方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走上前，看到看季霄脸上神情变幻的表情，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看什么呢？”
　　顺着季霄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远处格外显眼的海报。
　　这是……感觉到威胁了？
　　最近段清野的人气上涨的确实太快了，后续的资源更是让公司内不少人都眼红。
　　私底下，有很多人都在打听那位“心动站姐”到底是谁。
　　这会，他甚至有些庆幸，在段清野刚刚签约公司的时候，他出于看好的心态拉了对方一把。
　　方弈疑惑地开口：“你们俩上次相处的不是挺好的吗？”
　　他们家季霄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而且他和段清野虽然而是爱豆，但不是同一种风格，没有太大的竞争关系。
　　季霄恹恹地往前走，每一根头发丝都透着不开心。
　　开口解释：“不是，我跟清野关系挺好的。”
　　如果他能不要每天给自己发各种街舞大赛的视频就更好了。
　　太卷了。
　　方弈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个神秘的微笑，开口：“那就好，过两天你们还要一起上综艺呢。”
　　？
　　季霄愣了下：“什么综艺？你叫我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方弈不说话，只是微笑。
　　抬手指了远处的海报，眼中的暗示十分明显。
　　季霄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开口：“餐厅营业中？”
　　方弈一脸自得地点点头。
　　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抢到这个资源。
　　季霄正在拍的这部校园剧反响不错，前几集播出后反响很不错。
　　多亏他找了表演老师天天晚上给季霄上课，勉强把他的演技拉扯到合格线，季霄饰演的角色和他本人性格差别也不大，呈现在剧中的效果反而更加自然。
　　到目前为止，季霄基本上拍完了大半的戏份，剧组那边请假也没什么问题。
　　最多就是两边跑会累一点。
　　季霄一脸震惊：“方哥，可以啊！”
　　他不是没听说过这档综艺的竞争有多激烈。
　　除了是S级的综艺配置外，之前心动站的应援直接给这档综艺增添了不少人气。
　　完全是未播先火。
　　节目组现在已经公布了四位嘉宾，除了段清野外，剩下的三位嘉宾全都是一线明星。
　　得到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季霄顿时露出个笑容，瞬间把“脱粉”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
　　另一边。
　　林棠刚刚回到青旅，屏幕上跳出一条热搜。
　　#餐厅营业中全员集合#
　　嘉宾都公布了？
　　这档综艺下周日正式开播，前段时间又陆陆续续公布了三位嘉宾。
　　一位是当红中生代男演员，新上映的电影刚刚拿到了金鸡奖提名。
　　一位是当红女团的队长，人气值一骑绝尘，长相甜美，业务能力一流。
　　要不是她红的实在是太快，林棠都想追了。
　　实在是太喜欢甜妹了！
　　对不起，姐姐没钱。
　　呜呜呜。
　　还有一位是知名影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综艺，死忠粉很多。
　　嘉宾配置直接拉满。
　　林棠有些忐忑地点进去。
　　滑动屏幕，就看到官博刚刚发布的一条官宣微博。
　　【餐厅营业中：小餐厅今天又招聘到一位新的店员，他是唱跳全能……】
　　看到“唱跳全能”四个字，林棠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
　　她就知道，肯定不会是方执的。
　　纤细手指随意地滑动屏幕，一张熟悉的脸庞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
　　季霄！
　　林棠吃惊到差点把手机摔了。
　　看到季霄的照片后，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追过季霄的行程了。
　　这突如其来的愧疚是怎么回事？
　　对她来说，季霄是很特殊的一个人。
　　不仅是因为她追过线下，看过季霄的演唱会，还因为季霄是原主放在心里的人。
　　或许是被原主的记忆影响，林棠对季宵的好感度也很高。
　　虽然她好像确实有点偏心了……
　　林棠快速地在网上搜索季霄最近的消息。
　　季霄出演的《青春时光》已经播出三集了，收视率中规中矩，豆瓣开播评分7.8，广场上到处都是粉丝的产出。
　　她在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
　　发图？
　　剪视频？
　　还是写同人？
　　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了。
　　好像都太普通了。
　　林棠的眼神落在屏幕上，看到广场上有一位粉丝发的微博——
　　【啊啊啊这一幕真的好泪目，心疼许阳小可爱】
　　许阳就是季霄在剧中饰演的角色。
　　照片里，他刚刚表白失败，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公交站台的座椅上，看着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林棠顿时有了灵感，她从系统空间拿出数位板，这是前几天为了准备周边斥巨资买的。
　　她小时候学过几年的素描，上辈子开始追星后才把这项技能重新捡起来。
　　这次准备的周边也有不少Q版的自绘画，还有一个她准备的“大杀器”。
　　几个小时后，她认真检查了一边账号，然后将这张画上传到“季霄的正牌女友”的账号上。
　　今天晚上她原本打算发布“PB预告图”的，还是推迟一天吧。
　　总不能自己跟自己抢流量吧？
　　此时，不少季霄的粉丝收到微博提醒后都愣了一下。
　　女友姐姐更新了？
　　季霄这次的造型原本就格外少年气，在加上人设的优势，让不少粉丝都嗷嗷喊老公。
　　之前林棠发布的男友照是不少人心里的白月光，这会看到她更新微博，粉丝们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
　　让我康康有什么好东西！
　　【季霄的正牌女友：给你撑伞~】
　　配图不是照片，而是一张色彩分明，格外鲜艳的水彩画。
　　明亮的色块堆积出天边的云朵和橘色夕阳，天空雾蒙蒙的，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
　　他蹲在公交车站旁，手中打着一把透明雨伞，伞柄向左边倾斜了几分。
　　流畅的线条简单几笔就勾勒出季霄的轮廓，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悲伤，但唇角微微上扬，多了几分温柔和惊喜。
　　身上是蓝白色的短袖，黑色长裤，少年感十足。
　　伞下，一只被雨水打湿毛发的三花猫咪正蹲在他的脚下，一边惬意地舔爪子一边歪着小脑袋和他对视。
　　似乎在疑惑这个人类在干什么。
　　这张画传递出的情绪透着一股悲伤，但色调又格外温暖，就像是吃了一颗橘子味的夹心软糖。
　　浓烈的酸涩过后，是淡淡的甜味。


第22章 
　　看到这幅水彩画后, 粉丝们瞬间就联想到《青春时光》第三集 结尾的一幕。 
　　季霄饰演的男二许阳表白失败，一向肆意炽热的少年第一次沉默了, 他挤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 倔强的开口：“算了，你把我刚才的话忘了吧。”
　　说完后转身，方才的笑容瞬间消失, 低垂的眉眼里透着失落。
　　天空阴蒙蒙的, 水珠像眼泪一样砸在头顶的玻璃挡板上，留下一串串细密的水痕。
　　瓢泼大雨就像少年被拒绝的爱意。
　　他靠在公交站牌上, 身旁是一把没有送出去的伞。
　　眼眸低垂，气氛一秒脆弱。
　　这段雨中的戏份, 季霄拍摄了十几次, 最终呈现的效果也足以打动观众。
　　不光季霄的粉丝, 就连剧粉都有些心疼。
　　但林棠发出的这幅画, 原本阴蒙蒙的天空露出了一角蓝天, 暖橘色夕阳洒下。
　　画中的季霄撑开了伞, 为路边偶遇的小猫咪遮雨。
　　眼中的悲伤没有彻底消散，但属于季霄的那股生命力又悄悄露头了。
　　配文里的“给你撑伞”也意味十足。
　　好像说的不仅仅是画中的小猫咪，还有季霄。
　　评论里的粉丝瞬间想到了季霄曾经的经历。
　　季霄出道时, 几乎是真正的一夜爆红。
　　各项资源蜂拥而来，去商场里逛一圈几乎走两步就能看到他的代言，即使是他没有参加的综艺节目, 嘉宾们也总是会cue到他。
　　当时圈内的爱豆同质化十分严重, 缺少舞台的表演机会, 选秀综艺层出不穷, 但几乎都是出道即糊。
　　季霄只当了半年的练习生, 他的业务能力或许不是最优秀的, 但他身上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打败他一样。
　　他的性格冲动又带着一丝莽撞，永远都是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样，就这样撞进了很多人的心里。
　　有一次，季霄在机场被黑粉当面骂，他反而挑着眉头问了一句：“你讨厌我什么地方？”
　　黑粉都愣了一下，然后气急败坏地骂道：“你高中数学只考了29分，怎么配当偶像？”
　　季霄“哦”了一声，然后开口：“那你就继续讨厌我吧。”
　　这种臭屁又不可一世的性格，给他招来了更多的黑粉，但也让一大帮妈粉垂直入坑。
　　数学成绩不好怎么了？
　　你家孩子不偏科啊！
　　我们家孩子可是认认真真读完本科，才被公司挖走当练习生的，练习半年就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
　　就这样，在忙碌的行程中，季霄的业务能力进步飞快，粉圈也渐渐稳定下来。
　　直到——
　　有狗仔在季霄家中安装了窃听器，并公布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只有一段格外压抑的哭声。
　　虽然这段录音很快被星越娱乐删除了，但大部分粉丝都听到了。
　　粉丝们沉默着找到了录音第二天的行程，当天的季霄一如往常，脸上带着笑容，看不出任何低落的情绪。
　　这时候，粉丝们才意识到，原来季霄比她们想象的还要厉害。
　　试问一个刚出道不久的少年，要有多强大的自信心才能面对这样的巨大变化？
　　不仅是蜂拥而至的爱意，还有铺天盖地的恶意。
　　他却从来没有在其中迷失自己，似乎和刚出道时没什么两样。
　　评论刷新的很快。
　　【失踪人口回归！】
　　【啊啊啊啊啊画的好棒！！！姐姐怎么什么都会？】
　　【好想当这幅画里的小猫咪！！！】
　　【太太画的完全就是季霄霄本人啊，我真的哭死，季霄就是这样，就算再难过下一秒就立刻抛到脑后，永远都带着一往无前的冲劲，真的给了我很多的力量】
　　【+1，我之前考研的那段时间，几乎是看着他的视频才撑下来的，每次大半夜回寝室都觉得好累好想哭，但看到宝贝这么有朝气，瞬间心情好多了！】
　　【老粉出来说一句，其实季霄霄变化还是挺大的，比以前更沉稳了，就像是一夜长大的年下男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会让你觉得更可靠】
　　【啊啊啊啊楼上太会说了】
　　【真的太会画了，眼神里的温柔好传神】
　　【天呐，我是学画画的，太太的色彩用的好厉害，真的太和谐了】
　　【如果我在路边看到这一幕的话，真的会爱上这样的少年】
　　【呜呜呜，突然想到之前的录音了……如果当时有人能给季霄霄“撑伞”就好了……】
　　【什么录音？新粉一脸懵】
　　【感觉女友姐姐眼中的季霄霄真的好鲜活好真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吹彩虹屁】
　　此时，刚下飞机的季霄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账号id。
　　原来她没有脱粉！
　　自以为错怪了对方的季霄瞬间有些愧疚，就连对她爬墙这件事都没有那么大的怨念了。
　　而且，这可是水彩画！
　　只给他一个人画的！
　　看到这幅画后，他之前的微妙的不平衡瞬间被安抚了。
　　季霄习惯性看了一圈评论区，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又提？不就是没忍住哭了一次吗！”
　　一旁的助理关心地问道：“季哥，怎么了？”
　　季霄脸上是压制不住的开心和得意，摇了下头：“没什么。”
　　画的真好看！
　　他将这张水彩画保存下来，直接换成了微信头像，给段清野发了条微信。
　　【季霄：新换的头像，怎么样？】
　　【段清野：信号不好，没刷出来。】
　　【季霄：……服了，大哥，你换个手机吧】
　　【季霄：图片.jpg】
　　【季霄：我之前说的话没错吧？爬墙很正常的，这种事情你千万不能太在意~】
　　【段清野：嗯。】
　　【段清野：分享视频链接——十分钟学会十道家常菜】
　　【季霄：……】
　　？
　　他们两个不是去餐厅当服务员的吗？
　　为什么还要学怎么做菜？
　　季霄一阵牙疼。
　　对着一个闷葫芦炫耀，真的完全没有成就感！
　　*
　　一天后。
　　林棠坐在电脑前，检查了一遍日历和热搜。
　　很好，没有一个自家崽崽的热搜。
　　她又检查了一遍账号，将早就做好的“PB预告图”发到了“片刻心动”的账号上。
　　底图是段清野的照片。
　　舞台上漫天飞舞的银色亮片，仿佛是一场盛大又热烈的庆祝。
　　亮片落在舞台上、以及他的肩膀和发丝，映着舞台柔和的白色灯光，氛围感十足。
　　他单手握着话筒，侧着脑袋，另一只手触摸耳返。
　　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性感。
　　半透明的底图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眸，反而更让人抓心挠肺，恨不得立刻看到原图。
　　整张图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 分一张立体的pb预览图。 
　　内页上有一张照片。
　　段清野穿着黑色卫衣和长裤，冲着镜头挥了下手，似乎带着一丝惊讶。
　　几乎素颜的脸冲淡了他身上自带的冷冽感，眼眸中流露出的淡淡笑意让他看起来格外生动。
　　这张照片是林棠在出道日前一天拍到的，当时她刚下高铁，原本想直接回家，但最终还是打车去了趟星越娱乐。
　　倒不是为了见到段清野，而是她突如其来地有些感慨，毕竟明天就是出道日了。
　　这会时间已经很晚了，星越娱乐的大楼几乎黑下来了，抬起头能看到还有零星的房间亮着灯。
　　门口的自动贩卖机亮着白光，照亮了面前的一小片路。
　　看着眼前的一幕，林棠不自觉地开始想象——
　　不知道他走过这段路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天就要正式出道了，会不会紧张？
　　她并没有呆太久，只是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开，但当她转身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响，打破了周围的安静。
　　是自动贩卖机饮料落下的声音。
　　林棠下意识转身看了一眼，就看到段清野正弯着腰从贩卖机里拿出了一瓶矿泉水。
　　他起身，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相撞。
　　因为离得太远，林棠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下意识拍了几张，冲对方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直到回家后，打开电脑，才从放大的照片里看到他的表情。


第二部 分是配套的周边展示图。 
　　包括海报、手幅、拍立得小卡一套、Q版钥匙扣毛毯水杯，基本上她觉得能用上的东西都做了。
　　反正不花钱，只花人气值（命）。


第三部 分则是一个带着问号的小圆圈。 
　　上面写着四个字“敬请期待”。
　　评论飞快刷新。
　　【！！！！】
　　【啊啊啊啊啊啊啊看我刷到了什么！】
　　【终于等到心动站姐的pb了，我好快乐！！！】
　　【你有本事把这底图和预览图放出来啊！！！太好看了吧？】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姐姐手里肯定还有很多库存！】
　　【姐姐真的好贴心，赠送的周边每一个都送到了我的心里，就喜欢这种实用的周边！】
　　【不知道怎么吹彩虹屁了，这简直是梦中情pb，这是我能拥有的幸福吗？】
　　【钥匙扣的Q版小野是姐姐自己画的吗？简直爆炸可爱！！！】
　　【疯狂吸氧.jpg】
　　【我直接就是一个买爆！！！】
　　【限购吗？什么时候能买？】
　　【敬请期待是什么？感觉会是一个大惊喜！】
　　【啊啊啊啊想让姐姐掏空我的钱包，买不起C家的手链，买套PB还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
　　【图上怎么没有价格啊？】
　　【我看预览图里的pb是100页，加上周边的话大概在200左右？是不是姐姐忘记了……？】
　　【冲冲冲，买爆！】
　　段清野的粉丝全都在敲锣打鼓地庆祝。
　　“心动站”每一张都是神图，这已经成了粉圈入门需知的第一件事。
　　更别说配套的周边每一样都让人心动，pb不能随身携带，但周边可以！
　　但没过多久，评论区突然发生了变化。
　　不少顶着段清野头像的用户评论被顶上了前排。
　　【真的好喜欢心动站姐的产出，但是清野哥哥刚出道就卖pb是不是不太好啊？】
　　【连pb价格都不敢发，说不定割一波韭菜就跑路了】
　　【又一个捞钱的站子……】
　　【才追了多少行程就能出100p的图？好失望……】
　　【失望+1，周边也没什么心意的样子，连个实拍图都没有，该不会质量很差吧？】
　　【我觉得其他站姐也很好啊，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这么舔，清野哥哥能有现在的成绩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好吗？】
　　这些评论让其他粉丝看傻了。
　　？？？
　　你们在说什么啊？
　　心动站姐捞钱？
　　这简直是她们听过最大的笑话了！
　　不夸张的说，段清野身上一大半的曝光和人气都是心动站姐带来的，更别说她还直接应援了综艺，不知道别家粉丝有多羡慕吗？
　　一开始还有粉丝不相信去私信“餐厅营业中”的官微，段清野的嘉宾名额真的因为心动站吗？
　　对方回复的格外迅速——
　　【是的，具体细节不方便透露】
　　粉丝群里几乎吵翻了天。
　　【清野哥哥的白衬衫：我真的不懂，前排的那帮粉丝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都是刚入坑的新粉吗？】
　　【摸摸喉结：看的我好难受，不喜欢这样吵来吵去的……我真的很喜欢心动站姐，感觉每一次都拍出了我想象中的哥哥，原本还打算攒钱买机票去线下看哥哥一眼的……】
　　【清野哥哥冲鸭：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姐姐的周边，都已经开始幻想把小毯子放在办公室午睡了】
　　【躺平等粮：啊啊啊啊，我也受不了了！我好怕姐姐会因为这个不出周边了，或者脱粉了，这帮粉丝到底哪儿来的？你们有认识的吗？】
　　【清野的小宝贝：大家冷静，我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等我几分钟】
　　【躺平等粮：！！！】
　　【摸摸喉结：等你！】
　　【清野的小宝贝：前排的这几个账号虽然注册的时间很久，也一直在超话打卡，但是她们的点赞数量不对劲，感觉像是买的】
　　【清野哥哥的白衬衫：？？？什么意思！】
　　【清野的小宝贝：这几个账号可能是披皮黑，我猜想……她们可能是想把心动站姐赶走】
　　【躺平等粮：有病吧？干嘛来我们家里搞事！】
　　【清野的小宝贝：楼上刚开始追星吧？道理很简单，心动站姐脱粉了，说不定会入坑别家呢……】
　　【躺平等粮：……我懂了，这是想抢走我们家的站姐！】
　　【段清野1008：啊啊啊啊生气！现在该怎么办啊？】
　　【清野的小宝贝：我也不知道……我只能跟姐姐发私信表白，希望她不要被影响心情吧……】
　　【清野哥哥冲鸭：我也去！！！】
　　此时，林棠看着评论区，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哪儿来的披皮黑啊？
　　业务也太不熟练了。
　　粉随正主不是说说而已，段清野的粉丝几乎全都是小可爱，每天除了在评论区发疯啊啊啊流口水以外，就是给她发私信表白催她出图。
　　发完一条催促的私信，还要再加一条“姐姐要好好休息！”
　　今天评论区前排的这些用户，她都不需要点进去，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是段清野的粉丝。
　　与此同时，私信里也多了不少“自荐”。
　　【月色正好：姐姐要不要了解一下人间仙子周乐语~可甜可盐大帅哥，业务能力超级能打！好喜欢姐姐的pb，我们家粉丝都超级佛系，氛围超级和谐~】
　　【蛋黄：姐，天才爱豆沈白了解一下？视频链接12345……】
　　系统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发挥的场合，飞快地检索到了对方的ip，开口汇报：“宿主，他们的ip地址是银光娱乐！”
　　？
　　林棠瞬间明白了。
　　银光娱乐也是老牌的娱乐公司，她本来还以为这是某家粉丝“组织”的活动，没想到居然是娱乐公司下场了。
　　原来她这么抢手吗？
　　*
　　银光娱乐。
　　“赵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什么站姐？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敷衍了两句，孟哲挂掉电话，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电话那头是星越娱乐的负责人赵袁欣，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能发现真相。
　　但，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
　　反正事情的影响已经造成了。
　　这时，助理匆忙地推门进来，开口：“孟哥，我们发出去的私信，她一个都没回复！”
　　孟哲有些烦躁，开口问了一句：“暗示过给她钱了吗？”
　　助理：“暗示了……但是她连看都不看，我们的账号也被封了，估计是星越娱乐干的。”
　　孟哲皱了皱眉头。
　　这样的结果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冷冷地开口：“继续安排新账号，把评论区其他的粉丝全都压下去。”
　　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抢走“心动站姐”。
　　而是，让她脱粉。
　　银光娱乐最擅长的就是营销，饭圈的事情他是最了解的。
　　一个人一旦积累了失望，即使有再多的爱意，估计都没办法继续下去了，而少了心动站这个助力，段清野的势头说不定就没那么猛了。
　　这段时间，他们公司的艺人可是被星越娱乐抢走了不少资源。
　　一想到心动站脱粉后可能带来的舆论风波，孟哲就格外得意，然后就听到助理格外惊慌的声音：“孟哥……星越娱乐发微博了……”
　　孟哲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他连忙上前接过对方手中的屏幕。
　　【星越娱乐：关于@片刻心动周边贩卖，已获得公司授权，@银光娱乐，你们公司没有站姐吗？相关证据已移交公司法务部。】
　　！
　　星越居然直接跟他们撕破脸？
　　为了一个站姐，至于吗？
　　孟哲眉头紧皱点开评论区。
　　【！！！】
　　【卧槽，这条微博什么意思？有人来解释一下吗？】
　　【给楼上解释一下，心动站刚刚发了pb预告，评论里好多粉丝都在明褒暗贬说她捞钱，星越的意思应该是，这些事情是银光搞出来的】
　　【我怎么感觉这是星越第一次出面帮站姐澄清？】
　　【呜呜呜，我们家站姐太抢手了……】
　　【确实……之前的基本都是法务部发公告，粉丝自己去查授权就行了，哪儿有官微直接认证啊】
　　【这个排面也太爽了吧】
　　【哈哈哈哈哈好敷衍的商战，直接微博开撕】
　　【银光你回句话啊！】
　　【银光铁废物一个，除了营销和干脏活还会什么？简直是业界毒瘤】
　　【唉，银光以前不是这样的，换了个负责人之后风格变了好多，还要在群里监督粉丝打榜……搞得我都脱粉了，太心累了】
　　【同情银光旗下的艺人……】
　　【好爽好爽，爽死我了，公司直接出面撕】
　　*
　　星越娱乐。
　　经纪人王哥看着段清野，一脸纠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还有，你有钱吗？”
　　刚才，段清野突然说想要发一条抽奖微博，奖品是一千套心动站的“追光”PB。
　　哪儿有艺人主动买自己PB的？
　　段清野抿了抿嘴唇，开口：“有。”
　　王哥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劝道：“公司已经发了公告澄清了……”
　　早在事情刚开始发酵的时候，他就直接将这件事汇报给大boos赵姐了，公司很快就查出来是对家银光娱乐搞的事情。不过就连他也没想到，赵姐居然这么刚硬，没有选择私底下解决问题，反而将这件事直接捅出来。
　　这样一来，反而给了他和段清野更多的选择。
　　一开始，他也赞同段清野出面安抚粉丝，但既然现在公司已经出面了，似乎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私心里，他也很看重心动站姐，但为了段清野的未来考虑……至少，段清野不能在明面上和心动站有这么多的关联。
　　退一万步讲，万一心动站以后出了问题呢？
　　到时候，所有的压力全都到了段清野身上。
　　段清野表情认真：“我知道，但还有很多人不知道，而且这次的风波是因为我，如果我不给粉丝一个交代，万一大家误会了呢？”
　　王哥愣了一下。
　　这话倒是没错。
　　毕竟粉丝们关注的是段清野，大部分人不会关注所属公司。
　　而且现在粉丝群里大部分人的反应都很正常，但难免会有人被之前的“披皮黑”带歪了思路，反而觉得是心动站做错了事情。
　　虽然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问题了，但此时，王哥看着对方眼眸里的认真，沉默了一会，最终无奈的开口：“那你发吧。”
　　粉丝们喜欢的，不就是他这一点吗？
　　很快，粉丝就刷到了段清野刚发的微博。
　　他转发了“片刻心动”发布的pb预告，以及一个抽奖链接。
　　奖品：一千套“追光”PB。
　　【！！！】
　　【啊啊啊啊啊啊我哭了】
　　【我就知道哥哥肯定会帮心动站姐说话的，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方式】
　　【图片.jpg，这是星越官网查到的，心动站姐早就拿到公司授权了，@星越娱乐，公司也发了公告，公司和哥哥都同意了，不知道有些人在说什么鬼话？】
　　【我真的哭死，明明是对家公司搞事情，粉丝群居然真的有姐妹被带歪了，我跟她解释了好多遍……】
　　【怎么说呢，如果不是心动站姐，我也没机会认识这么好的清野哥哥，至少在我看来，我觉得心动站姐做的真的很多很厉害，如果这一次清野哥哥没出来说话的话，说实话我会有点失望】
　　【+1，我也是】
　　【就是啊，而且这种事情我们粉丝愿意买就行了，关别人什么事？】
　　【心动站姐眼光好技术好，活该挣钱！】
　　【上赶着被割韭菜的……尊重祝福】
　　【笑死，你就从来没买过pb吗？难不成你家站姐的水平太差，连授权都拿不到？听了感觉真可怜】
　　【好了，大家不要跟无关的人吵架了，我们开心等pb就行】
　　林棠看到这条微博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
　　原本在看到星越娱乐发的微博时，她就格外震惊。
　　原来背靠大公司这么爽吗？
　　星越娱乐的速度太快，她连发邮件联系段清野经纪人的时间都没有……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段清野居然也站出来了。
　　他原本不需要这么做的。
　　林棠眨了眨眼，压下心里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打开微博，将神秘周边发了出去。
　　她相信，等粉丝们看到这个周边，应该没人再去想之前的闹剧了。
　　【片刻心动：晚上8点正式开售，限时五分钟。感谢画手@一夜暴富~同款服装已购买版权】
　　“一夜暴富”是林棠开的新马甲。
　　之前设计周边时，她就发现各类周边居然没有棉花娃娃！
　　上辈子，她最喜欢的周边就是这一款，就连不追星的人都会因为心动购入某位明星的同款娃娃，甚至自成了一个小圈子。
　　但考虑到以后还要给季霄、方执也设计棉花娃娃，为了避免暴露，她干脆开了一个新马甲。
　　林棠发出的照片里，一个手掌大小的棉花娃娃被装进了毛衣口袋里。
　　！
　　粉丝们一眼就认出来。
　　这不是清野哥哥吗？！
　　和段清野本人冷冽的五官不同，棉花小人脸颊圆润，五官可爱生动，但表情神态却和段清野本人极其相似，身上穿的也是见面会同款服装。
　　粉丝们直接被萌化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好东西！】
　　【救命，装在口袋里也太会了吧！！！】
　　【好可爱好可爱，好想要！】
　　【是不是还能换衣服……？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限时五分钟，还好，不是限量就行！】
　　【已经定好闹钟了！】
　　【救命，心动站姐是怎么想到这个创意的？神仙太太！】
　　【你们快去看画手太太@一夜暴富发的图片，真的萌化了！！！！】
　　【果然神仙太太的朋友也是神仙！】
　　【我本来对pb无感（不是说pb不好的意思，是我喜欢极简主义），但看到这个真的疯狂心动了！！！】
　　【啊啊啊啊崽崽你等着妈妈，我现在就开始踩缝纫机给你做衣服！】
　　【不是你家粉丝，但这个棉花娃娃我真的疯狂心动，我能找画手定做吗？】
　　【我已经给画手大大发私信了，没有回复QAQ】
　　林棠看着“一夜暴富”账号上突然暴涨的私信，脸上露出了笑容。
　　等以后给季霄或者方执出同款周边的话，完全可以把锅推到这个马甲上。
　　计划通！
　　*
　　晚上八点，PB正式发售。
　　粉丝们全都掐着点冲进网站，直到这时，大家才看到PB的售价。
　　108？
　　这不是清野哥哥的生日吗？
　　还有，这个价格是不是太便宜了点？
　　新粉们不懂这些，不少老粉看到这个价格后顿时心里一惊。
　　仅仅是PB和棉花娃娃的成本，粗略一算就超过一百了，更别说其他的周边和邮费客服。
　　这样还能赚到钱吗？
　　但时间紧迫，粉丝们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点击购买按钮。
　　事实上，林棠定下这个价格时，也犹豫了很久。
　　因为她的周边全都是在空间制作的，根本不需要制作成本，只需要花费人气值。
　　但这些产品在现实中的定价，确实没办法压缩到很便宜的程度。
　　为了不让粉丝多花钱，也为了不暴露风险，她最终决定用段清野的生日当做售价。
　　不会太高，也不至于太低引人注意。
　　五分钟时间一到，购买链接自动下架。
　　林棠看了眼后台数据，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万的订单？
　　怎么这么多！
　　这么算下来……扣掉快递和仓储的费用，岂不是能赚七八百万？
　　林棠之前预估的订单是两万笔，但她低估了棉花娃娃的吸引力，不少原本不打算购买的粉丝，看到这款周边后全都动摇了。
　　更重要的是，她的定价真的很便宜。
　　很快，就有人把心动站的销量搬到了论坛。
　　主题：【心动站，五分钟，销量8w+，销售额800w，什么水平？】
　　原本就有不少吃瓜人关注着心动站的销量，回帖很快刷新。
　　【1L：？？？】
　　【3L：！！！八万？认真的吗？】
　　【4L：卧槽……段清野有这么多活粉吗？这是顶流预定了吧？】
　　【5L：不瞒大家说，我不是段清野的粉丝，但是我也买了……】
　　【6L：我也，棉花娃娃太可爱了，我甚至不追星都买了，而且pb的定价也不贵啊，才100多】
　　【12L：+1，我之前买过不少pb，感觉这个定价是比较低的，100p的话成本也不便宜，心动站姐真的很良心了】
　　【13L：前站姐表示震惊，不是因为销量，是因为定价……你们可能对成本没什么概念，100p的话成本在40元左右，其他周边加起来应该有20-30，但是那个棉花娃娃我从来没做过，估计至少30，这就一百左右了……运营打包客服这些就更多了，除非卖的很多才能摊平成本，总结一下，我觉得一套估计赚不到10元】
　　【14L：卧槽，太良心了吧？】
　　【22L：我前圈买的pb全都是200起步了，之前还见过坑傻子的定价300+，也不知道这个价格公司是怎么通过的？】
　　【25L：13L说的不对，我们家开玩具厂的，这种棉花娃娃光打样就要不少钱，如果按2w的订单来算，成本价至少50+，而且看心动站姐发的图，做工很精致，而且还有娃娃身上的衣服呢，这也要钱啊】
　　【32L：难不成赔本做PB？】
　　【33L：刚才还有帖子说心动站姐捞钱，我真没见过这么捞钱的……按理说她定价200都算很良心了】
　　【36L：心动站出的棉花娃娃真的太可爱了……我都想因为这个去追段清野了】
　　【41L：预测马上就有别的站子跟风了】
　　【44L：心动站的技术和创意真的一绝……】
　　【44L:怪不得段清野会转发心动站的微博，估计公司早就知道人家没打算靠这个挣钱吧？】
　　【48L:我觉得不一定，明星没必要帮站姐澄清吧？说实话，我本来对段清野无感的，但这会真的挺羡慕他家粉圈的，有这么一个护着粉丝的蒸煮太爽了】
　　*
　　林棠也没有预计到居然会有这么多订单，连夜去空间下了新订单，又多租了两个仓库。
　　一大笔钱花出去，身上的存款几乎花光了，就连人气值也快花光了。
　　但此时，她看着后台账户即将到账的七位数，脸上的笑容就就没停下来过。
　　终于有钱了！
　　系统一心二用，一边当客服一边在脑袋里说话：”宿主，好多人都在夸我呢！”
　　机械音骄傲地念着评论——
　　【啊啊啊夸夸小客服，太可爱了，超有耐心，回复超级快！】
　　【小客服是什么人间天使啊，还给我发清野哥哥的表情包，太可爱了~】
　　【惊了，凌晨三点半突然想起来地址搞错了，跟客服说了一声立刻帮我改了……这是什么效率】
　　【你可以永远相信心动站姐，连客服找的都这么专业！】
　　林棠忍俊不禁。
　　当初用两个人形立牌换来的客服，确实很值。
　　租完仓库后，她又立刻打车前往综艺录制现场。
　　今天是《餐厅营业中》正式开播的日子。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和上次《街舞》的录制不同，餐厅完全是一档户外综艺，根本没有观众席。
　　到时候周围拍摄的人一定很多，只要她藏进人群里，根本不会被发现！
　　再说了，季霄和段清野都忙着当服务员，怎么可能注意到她？
　　林棠坐在出租车上，点进直播间。
　　综艺还没有正式开播，但直播间已经开启了。
　　画面里整个餐厅的全景，门口有两个穿着白衬衫黑裤的服务员，身上系着围裙，正弯着腰擦桌子。
　　虽然是远景镜头，但只一眼，林棠就认出来，这是段清野和季霄。
　　有不少观众早早就蹲在了直播间。
　　【来了来了！】
　　【这是在准备餐厅开业吗？】
　　【来看清野哥哥啦！】
　　【卧槽，门口的两个小哥哥也太帅了吧，导演给个近景啊！】
　　【擦桌子的样子还挺标准的】
　　【要是我们家附近有这样的餐厅，我恨不得天天去！】
　　【救命，两个墙头站一起了，杀伤力太大，我呼吸不过来了】
　　【怎么没看到我女鹅？】
　　【她刚才出门采购啦！】
　　等林棠下了出租车，综艺刚好正式开播。
　　她拿着手机，脚步匆忙地往餐厅的方向跑，远远地就能看到餐厅门口围着不少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还有拿着相机的年轻女孩们。
　　跑动间，手机里传来钱导的声音：“介绍一下今天的神秘嘉宾——”
　　？
　　还有神秘嘉宾？
　　林棠停下脚步，随意地扫了一眼屏幕。
　　！
　　【！！！】
　　【啊啊啊居然是方执！】
　　【我三个墙头居然上了同一个节目！】
　　林棠：……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第23章 
　　方执刚出现在镜头里, 观众们就被惊艳到了。
　　他那张脸原本就是格外浓烈的长相，尤其是在《尘世》中的古装造型, 精致流畅的脸型精准地直击观众的心。
　　但今天他穿了一身烟灰色卫衣, 裤子也是同色系，短发软软地搭在眉眼上，丹凤眼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压下了长相中的昳丽感。
　　比起剧中动人心魄的美貌, 增添了几分落入人间的真实感。
　　看起来更像是你走在路上不小心偶遇到的帅哥，让你一眼动心, 恨不得发几百条微信和朋友分享。
　　他冲着镜头挥了挥手，嗓音清越：“大家好, 我是新人演员方执。”
　　【啊啊啊啊好帅的小哥哥！！】
　　【我直接就是嗨, 老公！】
　　【呜呜呜新人演员方执, 这么一说我真的会哭！】
　　【救命, 他真的好帅！而且不是那种有距离感的帅, 而是你跟他告白就算失败了都会超级开心的那种！】
　　【楼上好会说, 我只会啊啊啊啊啊】
　　【浓颜系帅哥真的好香，感觉是圈内独一份的】
　　【这真的是美食综吗？嘉宾的颜值没有一个拖后腿的！】
　　【+1，明哥都快40了, 身材管理依然很强】
　　【乐悠和温琼姐站一起看起来也像姐妹！】
　　【方执哥哥我来了！！！】
　　【卧槽，这也太惊喜了吧？钱导太会了，我觉得这档综艺必爆, 就这个嘉宾配置不爆我直接吃键盘】
　　【楼上我截图了】
　　看到这一幕, 林棠的手抖了一下, 差点把手机摔了。
　　其他嘉宾也陆续进入镜头。
　　钱导看向吴金明, 开口说道：“吴老师, 小方就交给你了, 让他去后厨帮你打个下手。”
　　他原本想让方执也当服务员的，但方执主动说他会做饭，可以去后厨帮忙，他就直接同意了。
　　而且今天是餐厅的第一天营业，比起前台的接待工作，后厨反而更忙一点。
　　方执作为第一期的飞行嘉宾，本来就只参与今天的录制，去后厨反而是更好的选择，不会打乱原本的工作安排。
　　年近四十的准影帝吴金明看了看方执，一脸满意：“没问题。”
　　吴金明厨艺很好，经常在微博分享自己做的家常菜，在餐厅里担任大厨的角色。
　　一旁的影后温琼看了眼导演，笑着说道：“导演，这么好看的小朋友，让人家去后厨也太暴殄天物了。”
　　吴金明瞪了她一眼，开了句玩笑：“你当初让我当厨师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温琼翻了个白眼，没有开口。
　　这是温琼第一次参加综艺，两人也是多年的好友，他们的互动瞬间让弹幕全都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本来还担心温琼姐第一次上综艺不适应，没想到玩的还挺开心】
　　【能不开心吗？手底下的小朋友一个比一个养眼】
　　【温琼姐叫小朋友的称呼好可爱啊！！！】
　　【支持方执当服务员，这个脸放在后厨真的很浪费！】
　　【是谁狼狈地打开后厨的直播间双开，哦是我啊】
　　【啊啊啊不能看到三个墙头同框了吗，好失望】
　　【安心啦，等中午营业结束了，大家肯定要在一起吃饭的】
　　【！！！我又快乐了！】
　　看着这一幕，林棠也瞬间快乐了。
　　她要拍照的话，肯定只能在餐厅外围的地方拍摄。
　　她太清楚方执的眼神和镜头感有多好了，说不定她刚出现就会被对方发现。
　　但如果方执一直呆在后厨的话，暴露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
　　林棠瞬间放心下来。
　　她在手机上来回切换直播间，直到看见方执的身影出现在后厨后，就立刻扛着相机往餐厅的方向跑。
　　*
　　此时，钱导刚回到监视器前坐下，一扭头就看到了不远处奔跑的身影。
　　！
　　是她？
　　他瞬间站了起来。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问道：“钱导，怎么了？”
　　钱导没有说话，眼神紧紧地跟随着那道身影，看到她在不远处的马路边停下了脚步，低头拿掉相机的镜头盖。
　　看着不远处的身影，他神情复杂，一时间有些纠结。
　　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餐厅营业中》这档综艺，可以说是眼前的女孩凭借一己之力促成的。
　　说出去，大概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钱东风目前是水果台最有名的老牌综艺导演，但在他做出第一个爆款综艺前，他很早就有了做一档餐厅综艺的想法。
　　这个创意和方案在他的心里呆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硬生生熬成了白月光。
　　每一次他试图找人拉投资，或是找台里领导立案，都没有一个人看好，这个项目也硬生生搁置下来。
　　钱东风甚至想过，等他自己赚够了钱，大不了自己出资拍一档低成本的餐厅综艺。
　　但，他没想到。
　　前段时间突然有人主动找上门，直接开口说要投资这档综艺，唯一的要求是——让段清野担任固定嘉宾之一。
　　钱东风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要求，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金主。”
　　不要求回报率。
　　不插手节目制作。
　　甚至……都没有问过他做的到底是什么综艺！
　　当时，他一脸疑惑地问对方为什么。
　　对方眼神复杂，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有人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是她让我来投资这档综艺的，要求也是她提的。”
　　直到后来签投资合同的时候，钱东风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竟然是财富榜上赫赫有名的聂宏中。
　　更离谱的事情还在后面——
　　拉到投资后，钱东风信心满满地去找台里的领导给综艺立项，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台长直接批复了同意。
　　还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这是有贵人相助啊。”
　　当时，钱东风一脸茫然。
　　等到了筹备综艺期间，他才逐渐察觉到，这一切未免进行的也太顺利了吧？
　　一开始，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时来运转。
　　毕竟，有了巨额投资和台里的无条件支持，这档综艺已经成了今年的重点项目，遇到的困难少也是很正常的。
　　直到，他无意间听到手下的制作团队聊天。
　　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屋内的人顿时附和，纷纷开始感叹自己最近的运气很好——
　　“我也有这种感觉，你也知道我妈前段时间身体一直不太好，我本来想辞职回家照顾她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在医院查出来癌症早期，医生都说我们运气太好了，一般人想不到做这项活检，所以我得跟着老钱好好干活，多挣点钱……”
　　“卧槽，我也是！老钱最近是不是去庙里拜过了？我女儿今年上小学，摇号一直中不了，隔壁台挖我的时候承诺说给我搞一个上学名额，我本来都动心准备跳槽了，没想到最后有人被查出来没有入学资格，我女儿被补录了！”
　　“我倒没觉得运气特别好，不过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件事，我妈一直催我回老家相亲结婚，结果我那天下班遇到了上学时暗恋的男生……”
　　“好家伙，这还叫运气不好？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怪不得你最近的策划案水平越来越高了！”
　　这些，仅仅是钱东风了解到的冰山一角。
　　让他莫名有一种感觉。
　　这所有的巧合……似乎都有人在“帮他”组建一个完美的制作团队。
　　真正让他确定这个猜测，是在邀请影后温琼时发生的事情。
　　当初团队已经定下了好几个人选，影后温琼也是其中之一，但因为温琼向来低调，也从来没参加过综艺，制作团队联系对方时直接被拒绝了。
　　那天晚上，钱东风和妻子约好在一家日料店过周年纪念日，刚走进店里，他就看到了坐在大堂角落里的温琼。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钱东风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上前，再一次向对方介绍了这档综艺的理念，一脸诚挚地邀请对方参加这档综艺。
　　当时温琼有些意外，但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了一句：“我会考虑的。”
　　没过几天，钱东风就收到了温琼的消息，她愿意上这档综艺。
　　当初对方的原话是：“既然钱导这么用心……就当我还你一个人情吧。”
　　钱东风根本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他甚至都不敢仔细问。
　　后来在综艺开播前，嘉宾们一起看节目流程和聊天时候，温琼偶然透露了一个消息。
　　“确实是缘分，那天我刚从话剧院出来，本来打算直接回家的，刚巧听到剧团里两个小姑娘说，附近有一家日料店很好吃，没想到就在那里遇到了钱导……而且，钱导对这个综艺确实很用心……”
　　这一切让钱东风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他不理解，仅仅是为了把段清野塞进综艺，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难不成对方有什么强迫症？
　　必须样样都是顶尖的S级？
　　他实在没忍住，便通过“金主爸爸”聂宏中打听到了林棠的身份。
　　再加上“片刻心动”的应援公告……事情终于串起来了。
　　钱东风深吸了一口气，收回所有繁复的思绪，开口跟旁边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一句：“你先盯着直播，我有点事。”
　　他起身，走向不远处的身影。
　　*
　　“林小姐……”
　　林棠刚放下相机，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极小的男声，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尊敬。
　　她身旁的几人也被这个声音吸引，扭头看了一眼。
　　！
　　这不是钱导吗？！
　　周围有瞬间的躁动。
　　林棠转过身，一眼就认出了钱导。
　　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我们去旁边说。”
　　万一段清野或季霄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怎么办？
　　钱东风不明所以，但身体却很诚实地跟着林棠往人群后面走了两步。
　　两人的身影彻底被摄像团队和站姐们挡住。
　　还有不少人一脸好奇地扭头看向他们。
　　钱东风看着她手中的相机，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是来拍段清野的吗？”
　　林棠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点点头。
　　她完全能理解钱导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全都是系统的锅！
　　当初，她决定将“S级综艺”的奖励送给段清野时，当时系统说了应该可以，但真正操作的时候，她和系统才发现这根本不是bug。
　　系统将奖励的适用对象选择为“段清野”时，面板上直接跳出了两个选项。
　　选项一，系统将以林棠的身份成立一个账户，并操作账户金额用于S级综艺投资，并从中获得固定嘉宾名额。
　　？
　　系统居然真的能搞到钱？
　　但，即便是以她的名义开设的账户，她也不能使用账户里的钱。
　　林棠强忍着心痛，继续看第二个选项。
　　选项二：系统将以林棠的身份，作为中间人来促成S级综艺的立项，并从中获得固定嘉宾名额。
　　备注1：此选项为最优方案
　　备注2：宿主选定后，主线任务将调整为倒计时任务，时限两年。
　　？
　　怎么做？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疑问，系统给她展示了一小段“模拟场景”。
　　看完后，林棠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口说了一句：“我选择第二个。”
　　话音刚落，主线任务的界面也变成了倒计时字样。
　　系统忧心忡忡：“宿主，两年的时间，你能做完主线任务吗？”
　　林棠垂下眼眸：“应该可以。”
　　其实她已经逐渐摸到了系统任务的规律。
　　这次得到的S级综艺奖励，也让她开始理解主线任务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至于后来系统的具体操作细节，林棠并不清楚。
　　奖励系统的模块是单独运转的，不影响她和系统的日常相处。
　　系统曾经给她展示过部分的操作图……密密麻麻的节点串联起来，看起来像一棵茂密的大树，只一眼她就看晕了。
　　这些操作，几乎都是系统使用林棠的身份操作实施的。
　　所以，钱导以为是她做的也很正常。
　　……
　　此时，钱导一脸纠结地看着林棠，过了好一会，才开口：“你，不进去吗？”
　　眼前的人，花了这么大功夫把段清野送进综艺，就只在外面拍拍照？
　　餐厅是完全开放的户外综艺，对用餐的客人没有任何限制或剧本，就算林棠以顾客的身份进入餐厅，也没有任何问题。
　　林棠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不用了。”
　　外面很好。
　　人多。
　　进去的话简直一秒暴露。
　　而且一旦她出现在镜头里，到时候说不定连方执都会发现！
　　钱导不太理解，但想到对方还有一个站姐的身份，立刻贴心地提议道：“要不这样，我找人给你送一套工作人员的服装，你站我身后拍，角度也好。”
　　林棠看了眼不远处的摄像团队，几十个人错落地站了好几排，身上穿着一模一样浅蓝色的棉服，头顶戴着黑色的帽子。
　　一眼望去，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工作人员的面前摆放着一架架摄像机，镜头正对着餐厅门口。
　　林棠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这个角度，确实比现在的位置好多了！
　　大隐隐于市，其实……靠近点也没关系的吧？
　　钱导看出了她脸上的意动，立刻开口：“你等我一下。”
　　说完就立刻小跑着回到工作人员的地盘，着急地冲工作人员说道：“去车上拿一套新工作服，女款M码的，要全新的。”
　　等林棠换好了衣服，站在钱东风身后时，她才发现这个位置真的太合适了。
　　她身旁被工作人员包围，有些大的黑色棒球帽几乎遮住了她的小脸，一旦举起相机，就更看不出长相了。
　　面前的一排监视器正在播放每个直播间的画面。
　　主镜头直播间分成了两个画面，一个是前厅，一个是后厨。
　　旁边还有单个嘉宾的直播间。
　　简直完美！
　　……
　　屏幕里。
　　前厅的季霄和段清野都十分忙碌。
　　季霄手中拿着一块抹布，脚边是红色水桶，袖子随意地挽起，动作利落地擦着桌子。
　　段清野刚从后厨出来，他手中拿着菜单，脚步匆忙地去找店长温琼。
　　“温琼姐，吴哥说烤箱的温度出了问题，今天做不了芝士土豆泥了，饭后甜点改成杏仁豆腐。”
　　温琼坐在柜台后面的高脚凳上，伸手接过菜单，嗓音轻柔但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好，我给乐悠打电话，让她买点杏仁，我记得后厨有吉利丁片吧？”
　　段清野垂下眼眸，看了一眼笔记本：“有吉利丁片，吴哥说要两斤南杏，不要北杏。”
　　【啊啊啊啊季霄的腰好细！！！】
　　【他擦了这么久都没休息，腰力真好……】
　　【一人血书求段清野脱掉围裙啊！！大长腿都挡住了】
　　【但是背面看起来真的好涩，腰上还有蝴蝶结……】
　　【哈哈哈哈乐悠刚采购完，姐姐快打电话，不然就赶不上了！】
　　【我两个直播间来回看，真的看不过来！】
　　【方执切菜的动作也太熟练了，贤惠美人，爱了爱了】
　　【我怎么就不在首都啊！！！我也想去这家餐厅吃饭】
　　【我已经在附近等了好久了，就等着正式营业冲进去当第一个顾客！】
　　没过多久，乐悠推着蓝色小推车回到了餐厅。
　　乐悠是当红女团的队长，在团中还是门面担当，长相甜美，做事格外利落。
　　一开始，钱导还想让她和季霄一起当服务员，段清野当采购员，但乐悠却自告奋勇地说她想当采购员。
　　这样的安排，最开心的是各家粉丝。
　　毕竟不管是男团粉，还是女团粉，都不希望自家哥哥姐姐在节目里和异性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乐悠扎着元气马尾，一身粉色卫衣和白色运动裤，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皙皮肤透着自然的粉色，眼尾处一抹淡淡的浅粉色眼影，笑起来格外有感染力。
　　【啊啊啊啊啊女鹅好可爱！！！】
　　【好甜好甜，是谁被甜死了？】
　　【甜妹统治世界！看到这一幕心情瞬间好了】
　　【啊啊啊啊啊感谢钱导，本来还担心综艺要炒cp，现在的安排我很满意！】
　　【笑死，本季霄粉也松了一口气，虽然我也喜欢甜妹】
　　【懂懂懂，不必多说！】
　　【哈哈哈哈颜狗看的也很爽，真的太养眼了】
　　乐悠作为当红女团的门面兼队长，人气甚至要比季霄还要高。
　　看着季霄和段清野主动来帮她搬东西，格外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就马上跑到餐厅内去找温琼了。
　　“温琼姐，这是今天采购的账单~”
　　后厨的方执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走了出来。
　　不等温琼开口，就主动走到外面，和餐厅外的两人一起把东西搬到后厨。
　　季霄怀中抱着一箱矿泉水，挽起的袖口能看到小臂上流畅的肌肉线条。
　　开口说了一句：“一点都不沉。”
　　段清野弯下腰，毫不费力地提起两大包菜，看起来像是从秀场出来后顺便在路边买了晚餐的食材。
　　矛盾气质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和谐。
　　方执手中拿了个笔记本，身上穿着同款围裙，站在小推车边低头检查着什么。
　　一阵风吹起发丝，露出了精致的眉眼。
　　三人同框后，弹幕一阵激动，观看人数也直接飙升。
　　【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这真的是我配看到的吗？】
　　【卧槽，三位颜巅同框，居然没有一个人被艳压，各有各的风格】
　　【我现在终于理解古代皇帝的感受了】
　　【我不是花心，我只不过是想给每个小哥哥一个家，我有什么错！】
　　【嘿嘿，我还是更喜欢方执，会做菜的人真的好有魅力！】
　　【吴金明：？】
　　【哈哈哈哈哈吴老师也很有魅力，就是年纪确实有点大了，是我配不上！】
　　【啊啊啊啊我真的好馋段清野的身材，宽肩细腰真的移不开眼，话不多但是做事情好认真！禁欲系yyds】
　　【我投季霄一票，少年感真的好棒啊呜呜呜，感觉是那种会把你狠狠按在墙上，发现你哭了之后慌乱地开始哄的类型】
　　【……求求了，楼上把衣服穿好吧】
　　【呵，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
　　【谢谢大家这么夸我的老公们】
　　【完了，想爬墙了……】
　　看着这一幕，林棠已经瞬间把爬墙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嘴角疯狂翘起，踮着脚尖从监视器的缝隙里疯狂按动快门键。
　　啊，太帅了！
　　我眼光真好！
　　就在这时，她突然察觉到方执抬眼看向她的镜头。
　　！
　　林棠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唇角。
　　眼神这么好的吗？
　　事实上，她原本可以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拍方执。
　　但问题是，方执是神秘嘉宾这件事，网上根本没有任何消息！
　　要不，说自己找了个兼职？
　　正想着怎么“编”理由，镜头里的方执很快收回了眼神，好像这一切似乎只是意外。
　　系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呜呜呜宿主，我完蛋了……原来网上说的都是真的，爬墙真的会上瘾！”
　　？
　　林棠毫不意外：“你又喜欢上季霄了？”
　　之前还斩钉截铁地说季霄没有段清野帅……
　　系统：“……只有一点点！我的心还是方执哥哥和清野哥哥的！宿主，乐悠妹妹也好可爱哦！宿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棠：……
　　我也想啊QAQ。
　　正巧乐悠从餐厅内走出来，她连忙也拍了好几张。
　　一旁的钱导疑惑地看了林棠一眼。
　　她不是来拍段清野的吗？
　　怎么这会突然这么激动？
　　此时，回到后厨的方执将采购的食材整齐地放进保鲜冰箱。
　　他想起刚才无意间看到的熟悉身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别的工作。
　　*
　　另一边，季霄和段清野搬完食材，总算有了一小会休息的时间。
　　季霄习惯性想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但想起自己还在直播，只能收回了手。
　　他懒散地趴在椅背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
　　看着不远处举着相机的人群，他顿时想起了林棠。
　　对啊，他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他眼神扫了一圈，却根本没看到林棠的身影。
　　季霄伸手拍了下桌子，压低了声音问：“你看到她了吗？”
　　该不会怕被他发现，所以干脆不来了？
　　对面的段清野一脸无奈，伸手遮住耳麦，小声开口：“在直播。”
　　季霄忍不住开口：“我都挡住麦了，我眼神不好，你回头看一眼。”
　　段清野顿了顿，转身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季霄：？
　　说让你看一眼，就真的只看一眼？
　　段清野不理会季霄的反应，修长手指翻看着菜单，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我早就看过了。”
　　季霄：？？？
　　两人原本就遮住了胸麦，声音又小，弹幕里的观众看着他们的动作一脸茫然。
　　【？？？】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啊？】
　　【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他们不说话，我光看着也不是不行】
　　【季霄看起来怎么有点着急】
　　【估计是无聊想玩游戏了……直播的时候不能玩】
　　【突然发现，季霄和段清野是一个公司的啊，两人关系感觉还挺好】
　　【哈哈哈哈季霄跟谁都能玩到一起】
　　【嘿嘿，谢谢季霄带我们家清野一起玩！】
　　此时，林棠看着监视器的动作，随着两人的目光，清楚地意识到——
　　季霄和段清野，似乎，好像，应该……在看不远处的粉丝和站姐们……
　　林棠下意识缩了缩肩膀，把自己隐藏在工作人员中。
　　如果只是季霄一个人在看倒还好，因为他本来就对粉丝这么热情。
　　但，段清野是听季霄说了什么后，才转过身的。
　　完了，他们两个该不会在找自己吧？
　　可能是因为她本来就心虚，林棠瞬间就猜到了真相。
　　晴天霹雳。
　　还好，她答应了钱导的邀请！
　　只要不当面被发现爬墙，就可以不算数的吧？
　　*
　　中午十一点，餐厅正式开始营业，一大批提前等待的顾客涌了进来，六位嘉宾全都开始忙碌起来。
　　等午餐营业结束后，大家已经彻底累趴了。
　　虽然之前的准备很充足，但几位嘉宾都没有开过餐厅，没想到两个小时内居然能发生这么多意外和问题。
　　影后温琼也是一脸疲惫，她开口提议：“我们先吃午饭吧，餐桌等会再收拾。”
　　原定的计划里，午饭也是他们自己解决，但大厨吴金明累的够呛，其他几个小朋友也差不多。
　　温琼干脆让乐悠去隔壁餐厅随便买点饭，打包回来当他们的午饭。
　　【救命，我看的都觉得累，今天来的客人是不是太多了？】
　　【我觉得应该采用提前预约……这样就能控制一下人数了】
　　【主要是嘉宾配置太豪华了，刚才好几个顾客都是温琼姐的粉丝】
　　【+1，第一天肯定都是粉丝扎堆来】
　　【不得不说，嘉宾们的体力是真的好，我看乐悠端一摞盘子的时候都怕她摔倒了】
　　【乐悠可是能连续开麦唱跳半小时的人间宝物！】
　　【卧槽，这么强？】
　　【这次的嘉宾真的都是宝藏，我看到方执颠勺的时候人都傻了】
　　【我才发现段清野记忆力真的好好，上菜一个都没上错！】
　　【啊啊啊好羡慕和季霄合照的粉丝！】
　　趁着开饭的功夫，钱导从监视器前起身，准备找店长温琼重新商量一下营业方案。
　　没有了钱导的完美遮挡，坐在门外的季霄刚巧看到了监视器后的熟悉身影。
　　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有些不确定。
　　毕竟，从穿着打扮上看，完全是工作人员的模样。
　　但，她抱着相机的模样实在是太像了。
　　季霄连忙喊住了正在摆放碗筷的段清野，小声开口：“你快看，监视器后面。”
　　段清野疑惑地看了一眼。
　　动作顿了顿，然后收回了目光。
　　季霄一脸得意：“是吧？我没看错吧？”
　　还是他的眼神比较好！
　　段清野倒不觉得意外。
　　毕竟，他能来参加综艺也是因为林棠。
　　这样一来，她和钱导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看着季霄格外明显的探头动作，段清野嗓音无奈：“别看了。”
　　季霄头也不回地开口：“不行，我得看看她到底在拍谁！”
　　段清野：……
　　这时候，乐悠提着两大盒打包的饭菜回到了餐厅，段清野连忙起身接过。
　　乐悠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眼神落在桌上摆好的碗筷，笑着开口：“我还买了一份冬瓜丸子汤，我再去厨房拿个勺子。”
　　段清野看了眼季霄，开口：“你坐着吧，让季霄去。”
　　【呜呜呜女鹅辛苦了！】
　　【哈哈哈哈看出来段清野和季霄关系真的不错了】
　　【季霄傻乎乎地在看什么呢？】
　　【啊啊啊清野哥哥好帅！】
　　季霄：？
　　他恋恋不舍地起身，往后厨的方向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钱导和方执正站在厨房内，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霄十分自觉地后退了两步，直到听不见两人的交谈声，把胳膊撑在柜台上，无聊地数着壁纸上的花朵，站在厨房外等着。
　　*
　　厨房内。
　　钱导正一脸纠结地开口问道：“你……认识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刚才，他和温琼聊完，就突然被方执叫住了。
　　他对方执的印象很好，原本邀请他来当飞行嘉宾，也是因为有不少网友说想看方执和段清野同框。
　　方执最近在网上的热度也很高，他就同意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方执居然也认识林棠？
　　方执轻轻皱了下眉头，似乎在纠结该怎么说，过了一会，开口：“她算是……我的粉丝。”
　　！
　　钱导：？
　　她不是段清野的粉丝吗？
　　钱导压下心里的震惊，开口：“那，你是……？”
　　方执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抬起手指了指后厨的几个摄像头。
　　直播类综艺，四面八方都有固定摄像头，保证嘉宾们都能被拍到。
　　除此之外，每位嘉宾还配有固定的pd，到时候都可以剪辑到正片里。
　　但因为室内的空间狭小，尤其是后厨，为了不影响直播体验，后厨只采用全景的摄像头视角。
　　方执：“钱导，我刚才看了眼网上的评价，很多观众都想看吴老师做菜的近景，我觉得后厨是不是可以增加一个pd？”
　　他指了指储藏室的位置：“这个位置刚好能拍到，对画面的影响也不大。”
　　钱导在看直播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了，他赞赏地看了眼方执：“可以啊，没想到你对机位这么了解？”
　　但，这件事和林棠有什么关系？
　　正疑惑着，就听到方执开口：“钱导，不知道小棠的拍摄水平能担任pd吗？”
　　钱导：？？？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方执一眼。
　　让林棠在当pd？
　　你，怎么想的呢？
　　方执理解错了这个眼神，还以为钱导觉得为难。
　　他停顿了一下，笑着开口解释：“钱导，如果您觉得不合适的话，也没关系。”
　　现在已经是初冬的天气了，户外的工作人员全都穿着棉衣，但寒风依旧，尤其是到了晚上会更冷。
　　屋内开了暖气和空调，相对来说，要更好一点。
　　他刚巧注意到了机位的问题，便想着能不能想办法帮她换个位置。
　　反正问一问，也没什么坏处。
　　机会总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钱导语气沉重，他现在总算明白林棠为什么只愿意在外面呆着了。
　　原来，节目里的两个嘉宾都是她追的人。
　　钱导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主动开口替林棠掩饰：“我会考虑的，但她是临时工，可能也干不了几天……”
　　不，她根本不是节目的工作人员啊！
　　还有，你为什么会主动帮粉丝介绍工作？
　　方执惊讶地挑了下眉，笑着说：“原来是这样。”
　　他再一次冲钱导道谢后，便转身离开了后厨。
　　等方执离开后，看着他的背景，钱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陷入思考。
　　难不成，方执也是她塞进来的？
　　不可能吧！
　　这时，季霄见方执走出了厨房，以为两人聊完了事情，便迈着长腿进去拿勺子。
　　看着钱导一脸深沉的模样，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钱导，你旁边那个女孩——”
　　！
　　钱导：！！！
　　怎么又来一个？
　　他语气沉重：“你也认识她？”
　　季霄愣了一下，然后开口：“我怎么不认识？她是……清野的……站姐。”
　　听到这句话，钱导莫名松了一口气。
　　季霄和段清野是同一个公司的，他认识林棠倒也不奇怪。
　　他点了点头，背着手准备离开。
　　就看到季霄拿着勺子从他的身边经过，然后轻飘飘地留下了一句：“她也是我的粉丝。”
　　语气中莫名的带着一丝炫耀。
　　？
　　！
　　钱导：……
　　原来。
　　不只两个，是三个。
　　他想起林棠那张格外年轻的小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有些人的成功，不是没有理由的。
　　*
　　直播间。
　　忙碌了一中午的嘉宾们终于可以开饭了。
　　大家连聊天的精力都没有，全都在闷头干饭。
　　【心疼，大家都饿坏了吧？】
　　【我怎么感觉方执的手都有些抖……】
　　【啊啊啊吴老师辛苦了，他做的饭菜看起来真的好好吃！想要食谱！】
　　【笑死，乐悠居然干了一大碗米饭……看来是真的饿的不行】
　　【草，为什么段清野吃饭的样子都这么欲……】
　　【楼上，你真的应该听听大悲咒了】
　　季霄一边吃饭，一边用余光看不远处。
　　他还时不时地跟段清野分享情报：“人太多了，看不清。”
　　被持续“骚扰”的段清野实在忍不住了，开口说了一句：“其实，你等到晚上不就知道了吗？”
　　餐桌上现在足足坐了六个人。
　　以季宵的眼神，怎么可能看清镜头在拍谁？
　　而且，今天是综艺首播的日子。
　　等林棠发了图，不就知道了吗？
　　季霄恍然大悟，终于收回了目光，伸手夹了一块鸡腿肉：“你说的对。”
　　一旁的方执听到两人的对话，好奇地问了一句：“知道什么？”
　　季霄轻咳了一声：“没什么，我就是好奇，综艺的收视率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影后温琼放下碗筷，拿起一旁的手机：“我看看，刚才钱导说挺不错的。”
　　【非常不错！】
　　【直播间已经两百万了！】
　　【啊啊啊我只能趁着午休时间看一会，等正片剪辑】
　　温琼正低着头查看手机，突然抬头看向乐悠，有些惊讶地开口：“我们小乐悠上热搜了。”
　　乐悠刚塞了一大口米饭，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睁圆了眼睛，看起来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温琼忍不住笑了，她连忙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其他人看：“你们看，好像是有粉丝发了乐悠的照片……”
　　季霄抬头扫了一眼，不在意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段清野动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进了这条热搜。
　　很快就找到了发出这张照片的用户，点进去一看，这是一个新账号。
　　热搜上正挂着一条#乐悠好甜#
　　段清野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乐悠。
　　乐悠正格外兴奋地看着这张照片，嗓音像棉花糖一样甜软：“哇，拍的好好看！啊，温琼姐，你看错啦，她好像不是我的粉丝……嘿嘿，但是也谢谢拍照的小姐姐或小哥哥！”
　　【啊啊啊我速速去看热搜！】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我家粉丝，点进去一看发现是新账号，感觉是追综艺的小姐姐，还转发了综艺的官宣微博】
　　【看到了，卧槽拍的也太好了吧？】
　　【这是什么神仙太太！！！！】
　　【救命，甜度爆表了！】
　　【全体小油菜给神仙太太磕头了！】
　　【果然甜妹才是人间理想】
　　【甜死我了甜死我了甜死我了】
　　一旁的吴金明开口感叹：“一张照片就能上热搜？乐悠立功了！”
　　捕捉到热搜这两个字后，正在喝水的季霄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子就呛到了。
　　方执抬头看了眼季霄，丹凤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探究。


第24章 
　　方执在上综艺前就认真了解过参加综艺的五位嘉宾, 自然也注意到了段清野。
　　一开始，他并没有联想到什么。
　　毕竟, 他很难把林棠和“心动站”联系到一起。
　　但这会听到“热搜”这两个字, 脑海中的神经被敏锐地触动了。
　　为什么这个场景，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更奇怪的是，季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放下手中的玻璃杯,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点进微博。
　　最先注意到的是发照片的id——“见一个爱一个”。
　　头像是一张手绘的粉色人民币。
　　方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唇边溢出一丝轻笑。
　　这张照片的颜色格外明亮, 对比强烈，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简单和美好。
　　照片中, 乐悠正往餐厅外面跑, 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划出自然的弧度, 乌黑发丝在阳光下带着一点深褐色, 看起来格外柔软。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的笑容, 眼眸弯弯像月牙一般, 感染力仿佛能穿透屏幕落在你的心上。
　　一笑起来，眼下的卧蚕也显得格外饱满，眼尾一抹淡粉色增添了几分元气。
　　这个笑容仿佛能治愈生活中一切的不愉快。
　　评论里几乎都是乐悠的粉丝。
　　【啊啊啊啊啊好可爱！】
　　【啊啊啊老婆今天吃可爱多了吗, 糖分爆表了！】
　　【甜的我死去活来！！！】
　　【感觉又回到了第一次看到女鹅的心情！！！】
　　【没人夸神仙太太吗？这个色调真的太太太好看了吧！】
　　【+1，这个风格和甜妹的适配度真的满分！】
　　【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风格的照片？】
　　【我老婆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本来心情很不好，但看到这张照片感觉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现在抱着手机在傻笑】
　　【谁不是呢！！！】
　　【啊啊啊我也是, 整个人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
　　【我愿称之为甜妹天花板！！！】
　　此时, 林棠也在看这张照片。
　　藏在口罩下的小脸, 唇角忍不住地疯狂上扬。
　　呜呜呜太甜了！
　　乐悠的长相和气质原本就是甜美系, 作为当红女团的门面担当, 她的表情管理简直满分。
　　综艺录制期间，林棠就拍了不少乐悠的照片。
　　这张照片的修图风格也是她曾经最擅长的糖水片人像。
　　可以说闭着眼都能修图。
　　出片快，还格外有辨识度。
　　但可惜的是，不管是季霄、段清野还是方执，都不太适合这种风格。
　　还是乐悠这种甜妹更适合！
　　原本，林棠没想过这么早发图。
　　但当她意识到自己似乎在季霄和段清野面前掉马之后……就像是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终于落地了，整个人反而处于一种无所畏惧的状态。
　　林棠并不担心季霄，毕竟季霄出道半年，也火了半年，粉丝爬墙这种事应该见得很多。
　　她唯一担心的是，段清野会不会因为被这件事影响，毕竟说起来，她可是段清野的第一个粉丝呢。
　　段清野原本就没有那么多粉丝，万一发现自己这个老粉“爬墙”了……
　　一时半会肯定没办法接受。
　　但从刚才直播间的画面来看，说不定季霄和段清野大概早就知道了。
　　段清野的状态一如往常，还有心情“陪”季霄玩闹，有成熟爱豆的模样了。
　　总体来看，没什么大问题。
　　大概，是季霄这个前辈给段清野传授了经验吧。
　　这样一来，林棠也瞬间安心了许多，趁着嘉宾们准备午餐的间隙，她飞快地修完了乐悠的照片并发了出去。
　　乐悠的粉丝本来就多，很快就将这条微博转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一大笔人气值入账，暂时给林棠续了一波命。
　　……
　　此时，坐在监视前的钱导转身看了眼林棠，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林棠接受到他的眼神，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钱导，怎么了？”
　　钱导压低了嗓音，用极其小声的声音问道：“这个，也是？”
　　？
　　林棠一脸茫然：“什么？”
　　钱导换了个更加委婉的说法：“上热搜的账号，也是你的吗？”
　　！
　　哪儿有你这样当面扒别人马甲的！
　　林棠义正严词地摇了摇头：“不是。”
　　等等，钱导为什么会发现这个？
　　是我哪里暴露了吗？
　　明明每个账号的修图风格完全不一样啊。
　　钱导：……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他看了林棠好几眼，忍不住又开口问了一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林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她谨慎地开口：“什么问题？”
　　钱导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羡慕：“为什么你精力这么好？”
　　不仅同时追四个。
　　就连他都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修的。
　　不像他，每次熬了大夜，第二天就像丢了半条命一样。
　　难道成功人士的精力就是比别人更好吗？
　　林棠愣了一下，不知道话题为什么突然转到了这里，她有些迟疑地开口：“可能……是因为年轻吧。”
　　？
　　钱导：？？？
　　*
　　直播间。
　　方执放下手机，看了眼季霄，看到他正仰着头喝水，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落在对面的乐悠身上。
　　身旁的段清野也在看乐悠，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
　　方执能看出来，两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和惊讶。
　　似乎不仅仅是在惊讶“乐悠上热搜”这件事。
　　这时，对面的乐悠也察觉到这两道有些奇怪的眼神。
　　她十分自然地往右边的位置挪了挪，搂住了温琼的手臂，唇角弯弯，笑着说道：“是因为这张照片拍的好看，我记得季霄哥前两天也上过热搜呢。”
　　来参加综艺前，经纪人就跟她强调过很多次，千万不要和另外两位男爱豆有太多接触，也不能有恋爱的想法。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节目中担任妹妹的角色，多和温琼姐互动接触。
　　她现在正是事业的发展期，男人只会影响她挣钱的速度！
　　乐悠深以为然。
　　而且，她不觉得对面的两位不懂这个道理，
　　综艺开播前，嘉宾们也见过好几次，从来没发生过现在的状况。
　　要说羡慕自己上热搜，就更不可能了吧？
　　最近段清野和季霄的人气正火呢。
　　虽然乐悠不太理解眼前的奇怪局面，但她很聪明地将话题引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弹幕的观众也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老婆你清醒一点，是你长的漂亮啊啊啊！！！】
　　【呜呜呜老婆简直是人间甜心，好会夸夸，好想和老婆贴贴！】
　　【啊啊啊啊这个笑容真的好甜！】
　　【哈哈哈哈有一说一，这张照片拍的真的很绝啊，调色方式也别具一格，感觉很快会在圈内流行……】
　　【绝了，大神遍地走啊】
　　【微博上已经有大神摄影师出调色攻略了，但是感觉没有乐悠的这张好看】
　　【我是学摄影的，这张照片的光线和构图都是绝美，po主的审美也很绝，这种大光圈拍摄和调色的方式很适合拍人像或写真，尤其是偏清新风格的】
　　【啊啊啊狠狠心动了，等我毕业了也想拍一套这种写真，有推荐的摄影师吗？】
　　【哈哈哈哈我突然想起来，季霄前两天上热搜也是因为粉丝的产出吧？好巧啊！！！】
　　【是的！女友姐姐画的真的超级好，完全是神仙粉丝】
　　【最近圈内的神仙粉丝是不是多了点……感觉自己像个小废物】
　　【啊啊啊只有我一个人在抓心挠肺等梦境姐姐的照片吗？方执今天的造型真的好戳我！】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是】
　　【笑死，我在等心动站姐的照片】
　　【说起来，心动站姐和梦境站姐不会真的线下面基了吧？】
　　季霄听乐悠突然提起这件事，一时间有些别扭，但很快就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开口：“嗯，是粉丝画的一张水彩图。”
　　拉长的尾音带着一点炫耀。
　　一旁的温琼感叹道：“现在的小朋友这么厉害吗？不仅照片拍的这么好看，还会画画。”
　　温琼成名的时候，互联网还不算发达，纵使现在她也没有经常接触网络消息的习惯。
　　这一次，也是她第一次上综艺，经纪人还提前帮她补习了很多新鲜知识。
　　她本来还担心自己会不适应，但没想到参与录制的嘉宾性格都很好，还接触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吴金明指了指方执，笑着说：“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发的那个视频吗？就是小方的粉丝剪的。”
　　吴金明也是龙套出身，早在方执还没有上节目前，他就关注过对方。
　　所以，他对方执格外有好感，一接触才发现，方执的性格也对他的胃口。
　　演技好就不说了，做事沉稳不怕吃苦，待人的态度恰到好处的舒服。
　　于是，这会吴金明便主动提起这件事，试图帮方执融入聊天的话题。
　　温琼惊讶地看了眼方执，眼角的鱼尾纹都带着震惊，开口赞叹：“太厉害了。”
　　她看过那个视频，当时只觉得现在圈内的年轻小演员演技真不错。
　　但没想到居然是粉丝剪的。
　　像她和吴金明这些老演员，感受过不同导演的拍摄风格，对剪辑和分镜都格外了解，自然能看出视频的高质量和用心程度。
　　【哈哈哈哈温琼姐的样子好可爱，像极了第一次接触互联网吃瓜的我】
　　【呜呜呜既然姐姐会玩手机了，就多发点微博啊！】
　　【笑吐了，温琼姐只是不爱上网罢了，怎么可能不会玩手机？】
　　【梦境姐姐的混剪我真的超爱，每次想哭哭不出来的时候都要去刷一遍！】
　　【卧槽，你们有没有发现，桌上的六个人，有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
　　【我发现了！！！他们都有一个很厉害的粉丝！】
　　【季霄就不说了，段清野和方执都是被粉丝带飞的吧？】
　　【严谨一点，见1爱1不是乐悠的粉丝】
　　【但是一张照片上热搜哎！全都是神仙太太的水平】
　　【小油菜表示好想和神仙太太做同担啊！以后岂不是天天有神图看？我已经给太太发安利视频了！】
　　【笑死，该不会是同一个人的马甲吧？】
　　【哈哈哈哈哈哈楼上好大胆，爱了爱了】
　　【……太夸张了吧哈哈哈，这是浑身技能点满，还都是肝吗】
　　不光弹幕的观众联想到了，方执也想到了。
　　方执垂下眼眸，修长手指在玻璃杯上轻点了一下。
　　上一次，林棠突然离开影视城，刚巧就是段清野出道见面会的时间。
　　难道……
　　她也是段清野的粉丝？
　　此时，方执已经能确定，“见一个爱一个”应该就是林棠的账号。
　　在加上季霄刚才的反应，方执轻易就猜到了真相，他忍不住摇了下头。
　　所以，刚才在后厨时，钱导的反应也说得通了。
　　因为她并不是节目的工作人员。
　　方执下意识想扭头看一眼工作人员的位置，想知道林棠现在的反应。
　　但他动作顿了顿，握着水杯，笑着开口：“嗯。”
　　他的笑容让餐桌上的几人都晃了下眼。
　　乐悠连忙低下头开始干饭。
　　事业冲冲冲，不要贪恋美色！
　　一旁的季霄莫名产生了攀比心理，搂着段清野的肩膀，替他炫耀：“清野的粉丝也很厉害。”
　　是的，季霄完全没有想过方执的站姐也有可能是林棠这件事。
　　作为冲浪小达人，他早就看过方执的混剪视频。
　　像这种水平的视频，至少也要剪一个月的时间。
　　林棠哪儿有这个时间？
　　光是追他们两个，就要忙不过来了吧？
　　说不定，乐悠也是蹭了他和清野的便宜，刚巧上了同一个综艺，顺便拍了一张照片罢了。
　　没错，一定是这样！
　　突然被cue到的段清野离奇地理解了季霄的想法。
　　但，比谁的粉丝更好，是不是有点太幼稚了？
　　他有些无奈地抬起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精致五官瞬间生动了许多。
　　眼中带着一丝笑意，罕见地开了句玩笑：“嗯，我觉得她比我还要红。”
　　弹幕瞬间开始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我是清野哥哥的粉丝，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心动站姐确实比哥哥更红啊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段清野在说谁？】
　　【还能是谁，肯定是心动站姐啊！拜托，这档综艺就是姐姐应援的哎！】
　　【哈哈哈哈哈段清野好诚实啊，而且为什么感觉他很骄傲的样子！】
　　【看不懂了，季霄又在骄傲什么？】
　　【？？？为什么突然开始比谁家的粉丝更厉害，你们这帮明星怎么回事！】
　　【像极了过年时候聚餐，家长们都在餐桌上炫耀自家孩子期末考试考了几分】
　　【草，有画面了】
　　【哈哈哈哈哈季霄太搞笑了，还帮着段清野炫耀，这俩人关系这么好吗？】
　　【他俩同一个公司的，之前季霄和段清野还一起上过综艺呢】
　　【不瞒你说，我想看站姐聚会炫耀自家崽崽】
　　【+1，我也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餐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方执看了眼季霄和段清野，他轻轻挑了下眉头。
　　看来，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
　　他刚想开口接话，突然想起了上次林棠说自己有其他工作时的躲闪眼神。
　　以及，蔡哥曾经告诉过他的一件事。
　　说起来，和他比起来，蔡哥和林棠的关系甚至要更熟稔几分。
　　当时蔡哥跟林棠开玩笑：“你帮了小方这么大的忙，小方不得以身相许报答你啊。”
　　林棠愣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开口：“嗯……虽然现在看起来是这样的，但其实即便没有我，方执也会火的。”
　　蔡哥被她的认真触动了，过了好一会，才笑着开口：“话也不能这么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再说了，如果不是你……小卓的手术费还凑不齐呢。”
　　小卓是方执的妹妹。
　　听到这句话，林棠只是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
　　当时蔡哥跟他讲述这件事时，原话是这么说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她好像就是单纯地替你开心，哦对了，她笑的也挺好看的，你说她为什么不去当明星呢？”
　　所以，方执大概能理解林棠为什么想要隐瞒。
　　她好像总是有一些自己奇奇怪怪的坚持。
　　不过，她的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点？
　　方执收回思绪，看午餐吃的已经差不多了，主动起身转移了话题：“有人要喝酸奶吗？”
　　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说不定某个人就要彻底暴露了。
　　季霄第一个举起手响应：“我要我要，谢了啊方哥！”
　　乐悠今天中午吃了两大碗米饭，也开口说道：“我也要一瓶，谢谢。”
　　一旁的温琼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不用了，我年纪大了，要控制糖分摄入。”
　　听到这句话，乐悠一脸纠结：“啊，要不，我也不喝了吧？”
　　虽然今天干了不少活，但吃的也多啊！
　　万一录制完这一期直接胖好几斤，不得被经纪人烦死？
　　吴金明缓缓开口：“琼姐，酸奶是咱们节目的赞助商……”
　　哪有你这样在节目里帮着劝退观众的？
　　温琼：？
　　所以呢？
　　季霄的反应最快，他看向镜头忍着笑开口：“赞助商听到了吧，温琼姐要喝无糖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赞助商怎么回事！】
　　【酸奶的糖分真的很高，温琼姐是懂养生的】
　　【怪不得温琼姐状态这么好，我也要戒酸奶！】
　　【赞助商：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温琼姐一脸茫然的样子笑死我了】
　　【乐悠给我喝！纠结的小表情麻麻好心疼】
　　【季霄不愧是最受欢迎的代言人，业务很熟练】
　　*
　　午餐结束，直播间也暂时关闭。
　　原定的计划里，餐厅不仅供应午餐，还有晚餐，但大家没预料到中午来用餐的顾客竟然这么多，后厨的食材也消耗一空。
　　钱导和温琼商量过后，便决定今天下午重新指定营业计划，也让嘉宾们休息一下。
　　季霄和段清野在前厅收拾碗筷，没有了直播间的镜头和胸麦，聊起天也格外放松。
　　季霄抱着一大摞盘子，一边走路一边跟段清野说话：“我刚才看了，那个账号好像就是普通账号，不是站子。”
　　段清野弯腰把碗筷放进水池，开口：“我知道。”
　　那个账号连简介都没有，那张照片也只发了“乐悠”的超话。
　　看起来不像是准备经营新的个人站。
　　被认可的季霄走路都轻快了几分。
　　看来他之前猜得没错。
　　不过，当面爬墙这种事情，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为了维持自己的前辈地位，季霄只能毫不在意地开口：“没有开站子就还好，说明只是单纯爬爬墙，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句话，段清野手中的动作一顿。
　　他起身看向季霄的背景，皱了皱眉头。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林棠也没有给季霄开个人站吧？
　　他在开心什么？
　　再说了，自己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最多……就是有一点，一点吃惊罢了。
　　段清野原本以为这个话题终于可以结束了，等他擦桌子的时候，季霄又凑了上来，一脸好奇地开口问道：“你猜她晚上会不会发照片？”
　　季霄还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半天的时间，应该能修好吧？我猜乐悠那张图估计就花了20分钟！不过真的挺好看的，我觉得她这个水平都能接单当摄影师了吧？”
　　段清野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起头，开口：“她最近很忙。”
　　虽然林棠也来了综艺录制现场，但她不一定有时间修图发图。
　　季霄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又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好奇还不行吗？”
　　主要是，林棠每次发的照片，都把他拍的很帅。
　　每一张都拍到了他的审美点上。
　　就连画画都画的那么好看。
　　他的粉丝不是也经常在微博下催她发图吗？
　　等等……
　　这么说起来。
　　他岂不是，成了自己粉丝的粉丝……？
　　*
　　此时，林棠正坐在节目组的大巴车上。
　　比起外面时不时的冷风吹过，大巴车上要舒服多了，暖风顺着车上的空调吹进来，车内还摆了几大箱的零食。
　　林棠今天拍的照片很多，她把照片导到电脑上，按照不同人的照片单独放在一个个文件夹里。
　　看着屏幕上三个文件夹，上千张照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纠结。
　　先修谁的图好呢？
　　系统也很纠结：“呜呜呜方执哥哥这张好好看，宿主先修这张吧！哎呀，但是今天也是清野哥哥第一次上综艺，是不是应该先发清野哥哥的图啊……嗷嗷嗷季霄这张趴在栏杆上的图也好好看，是神图吧？”
　　系统甚至提了一个不靠谱的建议：“宿主，要不我们抽签吧！”
　　林棠：……
　　放在以前，她是不需要这么纠结的。
　　虽然说这些图发出去，至少是一个万转微博。
　　但，她现在是有偶像包袱的站姐了。
　　上不了热搜的照片，怎么好意思发呢！
　　光是挑选，修图，单张照片至少就要两三个小时。
　　以前时间不够的情况下，她可以拿人气值去系统空间肝。
　　不到一天，就能修十几张图片。
　　但……因为定做了几万单的周边。
　　她已经没有命拿来肝了。
　　太残酷了。
　　林棠拒绝了系统“抽签”的建议，看着电脑上的照片，一时间选不出来。
　　她干脆找到了综艺的直播录屏，点击播放重新看一遍。
　　上午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忙着拍照，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综艺。
　　再说了，她现在已经挣到了钱，总能稍微休息一下吧？
　　天天修图，她也会累的！
　　于是，林棠理直气壮地窝在座位上，开始看录屏视频。
　　不得不说，钱导手下的工作人员水平一流，即使是直播镜头，都能及时切换远近景，还有功夫加上几句花边特效制造笑点。
　　弹幕上也有不少二刷的观众。
　　【再看一遍】
　　【三刷】
　　【哈哈哈哈这一段笑死我了，看直播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
　　【原本想等着看正片剪辑……实在等不及了】
　　【看了热搜过来的，啊啊啊乐悠小甜心好可爱】
　　【这一段太好笑了，全员喜剧人吧？】
　　【表白方执！】
　　屏幕正在播放的这一段，是乐悠推着蓝色小推车回到餐厅后，没过多久，一辆三轮车也停在了餐厅门口。
　　三轮车上码着好几个军绿色的编织袋，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
　　送货的司机开口：“要我帮你们搬进去吗？”
　　季霄自告奋勇地开口：“不用，我来。”
　　因为三轮车的后车厢原本就离地面有一段高度，季霄伸手试图直接抬起编织袋，感受到重量后，皱了皱眉头。
　　然后弯腰直接扛起了编织袋。
　　季霄额角一跳。
　　怎么这么沉！
　　里面装的什么？
　　此时，屋内的乐悠听到门外的动静后，连忙跑出来，拿起放在门外的小推车，语气着急：“这个很沉的，你用小推车会轻松一点，可以从厨房的后门送进去。”
　　季霄还想坚持两句，但背上的重量已经不允许他坚持了……
　　小推车就在脚边，他扛着编织袋，又弯了弯腰，试图把编织袋放在小推车上。
　　结果。
　　一个踉跄，直接跪到了地上。
　　镜头里，能清晰地看到季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弹幕里全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季霄是不是不行，看起来不是很沉啊】
　　【什么什么？谁说我老公不行！我老公体力超级好！】
　　【确实，我证明，老公体力很好的！】
　　【我看季霄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不知道里面装得到底什么东西】
　　【名场面打卡】
　　【笑死了，这段一定要剪进正片】
　　【我不剧透了，你们看下去就知道了哈哈哈哈哈哈】
　　季霄黑着脸起身，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太沉了。”
　　乐悠看了眼他的膝盖，一脸同情，点点头：“我知道，里面装的萝卜……”
　　这是她去市场订购的，当然再清楚不过了。
　　不然也不会主动把小推车拉过来。
　　一大袋萝卜上百斤呢。
　　而且编织袋装得很满，根本不好用力。
　　这时，一旁的司机注意到这场意外，连忙跳下车，撸起袖子，轻松地将地上的一大袋萝卜抱起，然后放到小推车上。
　　还笑着开口说道：“你们年轻人干活少，搬不动很正常！”
　　！
　　季霄看着他一脸轻松的模样，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怎么会这样？
　　他可是能在健身房拉75kg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季霄的表情笑死我了】
　　【季霄不行，传下去！！！】
　　【我帮季霄解释一下，这一大麻袋确实很沉的，而且不常干活的确实找不准发力点，你看那个麻袋上面只有一点点能抓住的地方】
　　【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但还是好好笑啊！】
　　【你们快看季霄怀疑人生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本季霄粉也看的很开心，又耍帅，这下失败了吧？】
　　【我怀疑季霄晚上会偷偷跑到厨房练习扛萝卜】
　　【笑死了，乐悠买这么多萝卜干嘛？】
　　【这题我会，我一直在看后厨的直播间，吴老师说要做泡菜萝卜当小菜】
　　【我之前在微博上跟吴老师学过做麻辣萝卜干，超级好吃！推荐姐妹们试一下】
　　林棠看着这一幕笑的肩膀颤抖。
　　她当时好像只顾着拍段清野，没注意到这一幕。
　　林棠把进度条后退了到季霄刚刚扛起编织袋的镜头，然后将这一幕截了张图。
　　这不比精修图有趣多了？
　　*
　　晚上八点。
　　常驻嘉宾们刚刚开完会议，定下了明天的工作计划，终于可以回房休息。
　　只参加一期录制的方执也准备离开。
　　他在剧组只请了一天假，还要连夜坐飞机赶回去，明天继续拍戏。
　　他可是对徐导承诺过，回去的时候不能有黑眼圈。
　　吴金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亲自送他：“等你这部剧拍完了，回头我给你介绍工作。”
　　方执笑着开口道谢：“您也早点休息吧，不用送了。”
　　其他人有的准备上楼，有的挥手冲方执告别，有的还趴在桌子上发呆。
　　“又上热搜了！”
　　就在这时，钱导急匆匆地推开门，语气中满是笑意。
　　他脸上挂着有些奇怪的笑容，像是在憋笑，眼神扫过屋内的几人。
　　刚走到门口的方执也停下了脚步。
　　季霄正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听到这句话后瞬间精神了，他连忙坐起来，好奇地问道：“谁上热搜了？”
　　钱导笑到面容都有些扭曲：“都上热搜了。”
　　？
　　其他人：？
　　“不过，现在热搜第一是季霄。”
　　！
　　季霄：！
　　他手忙脚乱地从桌上拿起手机，熟练地点进热搜。
　　#季霄#
　　#全员喜剧人#
　　#段清野#
　　#方执#
　　#论粉丝到底多有才#
　　#温琼#
　　#吴金明加油#
　　#餐厅营业中开播#
　　？？？
　　季霄茫然地抬起头，开口问了一句：“钱导，咱们节目组这么有钱吗？”
　　这么多热搜，得花多少钱啊！
　　钱导缓缓开口：“确实有钱，但热搜不是买的……不对，最后面那条开播的热搜是节目组买的……”
　　季霄先点进自己那条热搜。
　　也是排名第一的热搜。
　　一个熟悉的id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见一个爱一个：#餐厅营业中开播# 表情包自取~】
　　配图是六张照片。
　　看到第一张照片后，季霄的脸瞬间僵硬。
　　被裁剪成正方形的照片里，他正弯着腰背起上午那袋很沉很沉的装满萝卜的编织袋，能看清他的侧脸，眉头紧皱，嘴唇抿的死死的，似乎格外艰难。
　　而背上的深绿色编织袋上，P上了两个小小的白色字体——“生活”。
　　季霄瞬间就领会了这张照片的意图。
　　他先是一怔，而后忍不住想笑。
　　太形象了吧？
　　不对，他这么帅，怎么能……怎么能！
　　怎么能这样！
　　他的形象呢？
　　季霄的脸有些涨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憋笑憋出来的。
　　此时，其他五人也都看到了这条微博。
　　屋内顿时爆发出好几道笑声。
　　温琼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颤抖着举着手机，指向吴金明：“哈哈哈哈加油。”
　　六张表情包里，其中一张是吴金明的。
　　他带着白色厨师帽，神情严肃地站在灶台前。
　　左手拿着铁铲，右手拿着油壶往铁锅里倒油。
　　淡黄色玉米油从半空中倾泻而下。
　　空中被P上了两个字——“加油”。
　　吴金明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也忍不住咧开：“这都是怎么想的？”
　　他直接保存了六张照片，并将温琼的那张表情包发到了群里。
　　温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双手握住放在胸前。
　　她的神态和旁边白字的“好厉害啊”完美契合。
　　群里立刻开始刷屏。
　　【吴金明：温琼好厉害啊.jpg】
　　【乐悠：季霄生活重担.jpg】
　　【温琼：吴金明加油.jpg】
　　【温琼：乐悠看账单.jpg】
　　乐悠的这张表情包和温琼的十分相似。
　　这一段，是乐悠刚从采购市场出来，她手中拿着长长的账单，低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张开口，眼神惊恐。
　　似乎在说，怎么这么多！
　　旁边配的文字是——你的年度账单。
　　乐悠一边笑，一边看向段清野：“为什么你的表情包就这么帅，一点也不搞笑！”
　　听到这句话，季霄双臂抱在胸前，气呼呼地看了段清野一眼。
　　没错，凭什么？
　　凭什么他的那么帅！
　　此时，段清野看着屏幕上的表情包，耳垂隐隐发红。
　　平心而论，这六张表情包里，确实是段清野的最帅。
　　当时直播刚刚开始，他还没来得及穿围裙，身上是一件白衬衫，袖口的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好。
　　段清野从柜台里拿出节目组发的现金，数了一遍，修长手指拿着厚厚一沓的粉色现金，正准备递给温琼。
　　他单独的画面被截下来上P了一行字——“拿去花。”
　　配上他数现金时格外认真的表情，冷冽中透着一股霸总味道。
　　对段清野本人来说，是搞笑的。
　　但其他人，尤其是季霄……完全不这么觉得！
　　……
　　此时，方执也保存了自己的表情包。
　　丹凤眼中是浓浓的笑意。
　　照片里，方执身上穿着围裙，白色围裙上还带着些脏污看起来格外有生活气息。
　　烟灰色卫衣的袖子挽起来，露出了清瘦的小臂。
　　当时正是午餐的高峰期，前厅的季霄和段清野已经忙不过来了。
　　他两只手各端着一盘菜，正准备去前台给客人上菜。
　　方执脸上带着令人惊艳的笑容，眼眸中带着一丝温柔，唇角弯弯。
　　然后，这张照片就被P上了——“老婆，饭做好啦。”
　　方执看着手机里的表情包，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
　　这么有趣的表情包，不发可惜了。
　　……
　　季霄绷着脸，不情不愿地保存了每一张表情包。
　　除了方执的那张。
　　好吧，他承认。
　　确实做的很有趣。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几条消息。
　　是经纪人发的消息。
　　【方弈：！！！！】
　　【方弈：你出圈了！】
　　【方弈：卧槽，节目组太有钱了吧？全员上热搜！】
　　季霄：……
　　QAQ！


第25章 
　　一晚上的时间, 《餐厅营业中》六位嘉宾的表情包就传遍了全网。
　　最火的依然是季霄的表情包。
　　毕竟他的那张实在是太传神了，不管是学生党还是工作党都能用上, 还有人在他背后的编织袋上P了更多的文字——“学业”、“工作”、“相亲”、“委屈”等等……
　　比起其他明星美美的表情包, 沙雕表情包更容易出圈。
　　评论里几乎要把林棠的这个新马甲夸到天上去了。
　　【本来看到一大堆热搜有点反感，点进来真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1，我还以为都是买的呢, 看的我眉头紧皱, 点进来直接笑疯了】
　　【救命，这都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还以为这是节目组的宣传账号, 没想到是私人博，钱导快给po主打宣传费！】
　　【钱导：在打了在打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到餐厅官博的转发了吗, 原来排名垫底的那条热搜才是买的！】
　　【买热搜的钱算是白花了】
　　【啊啊啊我真的好喜欢乐悠的那张照片】
　　【笑吐了, 有这么厉害的粉丝, 是这档综艺的福气】
　　【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方执的这张, 今晚的做梦素材有了！！！他叫我老婆哎！】
　　【吴金明老师的这张表情包, 我已经笑了半个小时停不下了, 谁信？】
　　【楼上，加油.jpg】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第二天，钱导舒舒服服地醒来, 一睁眼就发现直播间预约人数涨到了三百万。
　　！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金大腿！
　　还有，他该用什么姿势抱比较好？
　　等他下了楼，坐到餐桌前时, 还是皱着眉头一脸深沉的模样, 和身旁一脸喜气的工作人员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钱导深沉思考的模样, 工作人员聊天的声音也不自觉小了几分。
　　他们默契地拿起手机, 在微信群聊天。
　　当然, 是没有把钱导拉进来的那个小群。
　　【昨天数据不是挺好吗？老钱怎么感觉不太高兴？】
　　【那能叫挺好吗？是非常好啊！昨天的直播录屏都几十万播放量了, 足足七八个小时的录屏呢，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人呢看】
　　【直播间预约人数也涨了！爆了爆了，我已经开始想奖金怎么花了】
　　【嘿嘿，我准备给女朋友买个她一直想要的项链】
　　【狗情侣滚出去！】
　　【我的首付终于要攒够了！】
　　【老钱又叹气了，你们发现了吗，他今天早上才吃了两根油条！不会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不可能吧？昨天晚上台长还给老钱打电话了呢，我看他当时还挺开心的】
　　【可能是数据太好有压力吧，不愧是钱导，想的比咱们要更远更多……值得学习！大拇指.jpg】
　　【？钱导不在群里，不用拍马屁】
　　【哈哈哈哈哈把这个马屁精踢出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开口说了一句：“对了，早餐留两份，等会我给刘哥送到剪辑室。”
　　一期节目要录制三天的时间，但最终剪辑到正片里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长。
　　第一天直播刚刚结束，团队的剪辑师已经开始着手剪辑了，这周日就要正式上线各大视频网站。
　　时间格外紧迫。
　　听到“剪辑”这两个字，钱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瞬间起身，还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早餐，开口说道：“正好，我去看看小刘。”
　　对啊，这才是正确抱大腿的姿势！
　　毕竟，愿意观看直播的观众还是少数，大部分观众更愿意等正片播出后再看。
　　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综艺，后期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粉丝骂“恶意剪辑”呢？
　　他的节目当然不会搞恶意剪辑这一套，但每个嘉宾分配到的剪辑时长，确实有很多需要谨慎处理的地方。
　　尤其是，眼前这种格外“复杂”的情况——
　　六个嘉宾，四个墙头。
　　他必须得盯一下剪辑！
　　其他人：！
　　不愧是钱导。
　　太敬业了！
　　……
　　剪辑室。
　　刘志是刚进节目组的精剪剪辑师，昨天晚上，粗剪剪辑师已经将餐厅准备营业部分的故事线理了一遍，凌晨三点多就将第一版粗剪的视频素材发给了他。
　　他要负责的是在保证故事线明确清晰的情况下，创造出更精准的剪辑点，让节奏流畅，二次创造更有趣的综艺点。
　　至于剩下的后期特效和包装（花字、动画），就是后期组其他团队的工作了。
　　可以说，对于最终呈现给观众的一期成品节目来说，后期精剪的这个环节是最重要的。
　　他面前放着两个大屏幕，一个屏幕是昨天的录播视频和弹幕，另一个则是粗剪视频。
　　这已经是他第三遍看粗剪视频了，刘志一边拖动进度条，一边暂停标上关键帧。
　　温琼姐这段可以立店长的人设。
　　乐悠采购的剧情剪进去好像有点拖沓？
　　方执炒菜的这段，弹幕反响很好，但会不会抢了吴金明老师的风头？
　　段清野数钱的这段，做个转换帧增强一下效果。
　　最好和季霄的这段对比一下。
　　粉丝合照的这段节奏应该缓一点，才能让观众感动……
　　正想着，就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刘志还以为是同事，他头也不回地开口：“谢了啊兄弟，放桌上就行。”
　　然后就听到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语气沉稳：“小刘，你现在有剪辑思路了吗？”
　　！
　　钱导！
　　刘志慌乱地起身，看着钱导手中的早餐，一脸受宠若惊：“谢谢钱导，剪辑思路有一点了，您现在要听吗？”
　　没想到钱导居然这么敬业，一大早就来盯剪辑了。
　　钱导一脸和善，笑着开口：“不用，我等会还有事，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每位嘉宾的时长最好要控制得平均一点。”
　　再过一会，他还要盯着今天的直播，根本没工夫看剪辑。
　　刘志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是我看了几遍，嘉宾们的高光时刻还是有点区别的……对了，还有飞行嘉宾方执，他的高光倒是挺多，但是全剪进去的话，时长可能会超……”
　　这档综艺毕竟只有五位固定嘉宾。
　　对于第一期来说，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让观众以最快的速度熟悉并喜欢上五位固定嘉宾，飞行嘉宾太过出彩反而会抢了风头。
　　这也是后期经常会遇到的事情。
　　除非飞行嘉宾的人气太高，经纪人也有能力“干涉”后期剪辑，节目组才会尽量调整一下。
　　钱导心里有些庆幸，还好他想起来剪辑的事情了。
　　他看了刘志一眼，大手一挥：“全剪进去，长一点没关系。”
　　节目里六个嘉宾，四个都是“金大腿”的墙头。
　　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至于吴金明和温琼，两位本来就是节目里的前辈担当，自然也不能牺牲他们的片段。
　　再说了，昨天直播的效果很好，正片长一点不是问题。
　　看着钱导自信满满的模样，刘志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立刻答应了。
　　钱导对于节目的掌控肯定是比他要厉害的。
　　但是他确实不太明白，便开口问了一句：“钱导，这么安排是有什么深意吗？”
　　节目时长变长的话，会影响每期节目的完播率。
　　这么简单的道理，钱导肯定比他懂啊。
　　钱导沉默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你不懂。”
　　刘志：！
　　看来，还是我经验不足。
　　走之前，钱导还开口说了一句：“小刘辛苦了，这次咱们后期组的团队都提20%的奖金。”
　　毕竟，综艺录制期间，后期组的工作人员为了抢播出时间是最辛苦的。
　　现在多出半个小时的正片时长，工作时间肯定也要相应增加。
　　刘志一脸惊喜：“谢谢钱导！”
　　工作人员的奖金是按照收视率有不同档次的水平。
　　综艺第一天直播的效果就这么好，可以预见他们能拿很高的奖金，现在又加了20%的奖金，就累这几个月算得了什么？
　　*
　　此时，林棠刚刚在路边吃完早餐，看到一辆白色货车缓缓停在马路对面。
　　她定做的PB和周边，终于到货啦！
　　周边是在剧本空间内定制的，一开始她只定了两万单，但没想到发售当天买了八万多笔订单。
　　现在到货的就是第一笔两万份的订单。
　　原本林棠还担心从花人气值将系统空间内的东西提取到现实世界会不会引来麻烦，但很显然，系统的内核逻辑考虑的十分周全。
　　前两天她就收到了一家制造业的公司的赠与合同，并约定好时间，将这一批订单运送到她提前租好的仓库。
　　这样一来，她只需要付仓储费和快递费就可以了。
　　系统也是一脸感动：“宿主，你终于要有钱了呜呜呜。”
　　宿主真的太不容易了！
　　以后终于能坐头等舱了吧？
　　林棠脸上也挂着笑容，连忙跑到马路对面，和对方核对过送货单后，指挥着送货员帮忙运进仓库。
　　一个个包装精美的快递纸盒几乎填满了整个仓库。
　　别的不说，剧本空间出品的东西质量确实很好，就连快递纸箱看起来都精致几分。
　　她看了眼系统面板，随着昨天发布的两条微博，即将清零的人气值已经缓缓涨到五十万了。
　　太好了。
　　命，保住了。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林棠看了眼屏幕，是不认识的号码。
　　？
　　林棠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男声带着一丝傲气：“你好，请问是林棠小姐吗？”
　　她皱了皱眉头，开口：“你是？”
　　电话那头的人笑着说道：“我是李星淳，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空见个面？你现在应该还在帝都吧，你报个地址，我现在可以派人去接你。”
　　？
　　你以为这样说话很霸总吗？
　　大哥，你谁？
　　林棠强忍着吐槽的心情，冷冷开口：“不认识，没时间。”
　　同时，也有一种被窥探的不适感。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李星淳笑了笑，开口：“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烟云传》宣发的负责人，之前在C站看到林小姐剪辑的视频，所以希望也能和你合作一次，报酬你随便开。”
　　林棠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这会，她终于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了。
　　但，他是怎么从C站后台拿到了自己的私人信息？
　　李星淳见她不说话，大概也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但他一点都不在意。
　　反而继续开口加码：“我知道，你是方执的粉丝吧？虽然《烟云传》和《尘世》是竞争关系，但对他一个男二来说没什么影响，只要你愿意，除了视频报酬外，我可以想办法给方执递几个剧本当做补偿，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星淳信心满满。
　　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
　　只要目的达成，报酬足够，就算这通突兀的电话让她不舒服了，她最后还是会答应的。
　　不答应，只能说明筹码还不够多。
　　？
　　什么竞争关系？
　　林棠一脸茫然。
　　系统快速地在网上查阅资料：“宿主，我找到了！《烟云传》也是斥巨资打造的仙侠剧，导演罗楚和徐导还是死对头，但是网上的消息说《烟云传》下个月才播出呢！”
　　林棠皱了皱眉头，似乎察觉到了不对的地方，她想了想，开口问了一句：“视频你想什么时候要？”
　　李星淳松了口气：“周日之前，时间来得及吗？”
　　果然，方执才是她的弱点。
　　不过，从他打听的消息来看，她不是挺缺钱的吗？
　　林棠强忍着想骂人的冲动。
　　让她三天时间剪一个视频，脑子没毛病吧？
　　但，从对方笃定的语气里，林棠意识到，对方好像很了解她的事情，尤其是关于方执的。
　　对方应该知道她当初剪辑方执的视频只花了现实世界半天的时间。
　　林棠扯了扯唇角，轻飘飘地开口：“五十万。”
　　？
　　李星淳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可以。”
　　林棠沉默了一下：“那给方执的剧本呢？”
　　李星淳伸手敲了敲桌子，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你放心，以方执现在的咖位，都是他没机会接触的剧本……”
　　年纪不大，倒挺贪婪的。
　　要不是看中她的剪辑技术，还有方执粉丝的特殊身份……他才不会这么有耐心。
　　？？？
　　你再说一遍？
　　你的意思的方执不火吗！
　　虽然林棠清楚方执只是刚入圈不久的新人演员，但她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贬低。
　　生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林棠冷冷地开口：“你从哪儿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是剧组的人告诉你的吗？”
　　想来想去，还是这个可能性最大。
　　毕竟她在尘世剧组呆了那么久，不少人都知道她是方执的粉丝。
　　电话那头的李星淳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这个……不重要吧？我们先来聊聊视——”
　　他的话还没说话，电话就啪地一声被挂断了。
　　李星淳的脸色有些难看。
　　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都谈妥了吗？
　　……
　　“林小姐，货都装好了，您签收一下。”
　　林棠绷着脸，心情极差，直到她听到送货员的声音后，才好了一些。
　　她先是给提前约好的快递员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录入快递单号。
　　紧接着，又给蔡哥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方执并没有签约经纪公司。
　　蔡哥现在是方执的正式经纪人。
　　蔡哥接通电话，语气十分亲热：“小棠，怎么了？你昨天是不是去拍小方了，可以啊没想到你消息挺灵通的，你可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啊，是综艺的导演让我保密的……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林棠：……
　　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哪个问题。
　　她没有开口说有人花钱找她剪辑视频这件事，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道：“你知道《烟云传》这部剧吗？剧组有人把我的身份泄露给这部剧的宣发。”
　　蔡哥反应极快，下意识就想骂一句。
　　但顾忌电话那头的林棠，硬生生憋了回去：“你放心，我帮你查！大不了我去找徐导！”
　　他知道《烟云传》也是一部仙侠剧，刚在影视城开机没多久，从导演和主演的阵容，都是对标《尘世》这部剧的。
　　但《烟云传》并没有像《尘世》这样，采用边播边拍的方式，等电视剧播出应该已经是半年后了。
　　而且，林棠跟《尘世》剧组没有半分的关系，这次说不定是被方执“连累”了。
　　不过，他们找林棠干什么？
　　蔡哥还想再问几句，就听到林棠有些迟疑地开口：“我觉得《烟云传》可能想提前播出……”
　　林棠这么猜测不是没有依据的。
　　两部剧本来就是同题材，原本不是同一个档期，其实算不上竞争关系。
　　但刚才电话里的李星淳语气却有些着急，还要她三天内剪好视频，面对她提出的那么离谱的“要求”，居然都答应了。
　　说明，《烟云传》可能想踩着《尘世》营销上位。
　　上辈子，她不是没见过类似的事情。
　　每次有同类型新剧播出时，两边的剧组总是会爆出一些丑闻，大概率就是菜鸡互啄。
　　虽然到目前位置，《尘世》的数据和口碑都不错，但这毕竟是方执拍摄的第一部 电视剧，对他的影响很大。 
　　不过，像这种剧组团队互殴的事情，林棠就算想管也管不了，干脆将猜测告诉蔡哥，让他想办法打听消息。
　　听完这个消息，蔡哥沉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小棠。”
　　林棠能想到的事情，蔡哥在影视城摸爬滚打十几年，自然看的更清楚。
　　挂掉电话后，他直接就往导演休息室的方向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争吵的声音。
　　“第六集 的剧本不行，要改，你没看到网上的评论吗？” 
　　这是徐导的声音。
　　“不改！死都不改！我的女主就是这样的人设，如果不安排这样的剧情，她杀夫证道还有什么意义？干脆《尘世》都不要拍了！”
　　“除了我，还有谁比我更懂！我才不看什么评论，你给我拿开，快拿开！我不看！”
　　这是编剧老师的声音，语气格外暴躁。
　　蔡哥被吓得连忙后退两步。
　　*
　　屋内。
　　徐导手中捧着保温杯，抬起头看向主编剧彭婉。
　　她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因为睡眠不足眼神都有些呆滞，但两颊泛着生气的红晕。
　　徐导叹了口气，开口：“你冷静一点，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不然我为什么要选择边拍边播？你知道我浪费了多少胶卷吗？
　　彭婉冷哼一声：“你知道我白写了多少剧情吗？”
　　现在，《尘世》已经播出到第四集 了，片场正在拍摄第五集。 
　　收视率一路高涨，但网上却开始出现负面评论，集中在男女主的人设和感情线上。


第六集 原定的剧情是回忆杀，倒叙的手法拍摄男女主在人间的那段经历。 
　　这是她写的最满意的一段剧情，也是她最初的灵感来源，现在让她改，不可能！
　　徐导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开口：“我知道，但你这里的设计确实有问题，每一页剧本都是我亲自看过一遍的，网上评论的争议，其实说的也有道理……而且，从第四集 开始，观众的热度已经开始减退了，我觉得第六集的剧情必须足够出彩，才能留住观众。” 
　　他当初拿投资的时候可是签了对赌协议，承诺《尘世》会成为今年播放量前三的作品。
　　不仅是他的工作，剧组的每一个工作人员，包括演员的片酬都是跟播放量有关的。
　　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前三名怕是没那么稳妥了。
　　目前唯一的优势是，今年上半年只出了一部爆款，下半年也没有同类型的影视剧打擂台。
　　彭婉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她开口问了一句：“方执回来了吗？”
　　徐导点点头：“怎么了？”
　　彭婉抱起笔记本电脑，起身就要出门，扔下一句：“我去找找灵感。”
　　还有一句极其小声的嘟囔：“这是最后一版！”
　　徐导松了口气。
　　终于把彭婉搞定了。
　　今天下午应该能把第五集 拍完吧？ 
　　蔡哥就是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的，他将《烟云传》的事情刚刚说出口，就看到徐导的脸色突然沉了几分。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行，我知道了。”
　　等蔡哥走后，他沉着脸，打了好几个电话，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怪不得。
　　怪不得最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他没想到，《烟云传》不仅要学他们边拍边播的模式，还提前定了下周的播出档期。
　　《烟云传》的男主演是当红顶流，女主演是当红小花，光是粉丝自带的流量就能压《尘世》一头。
　　现在，他们连第六集 的剧本都没写完！ 
　　想到这里，徐导皱着眉头，脚步匆忙地往外走。
　　他不经意扫了一眼片场，就到方执正坐在不远处低头看剧本。
　　徐导心动一动，不自觉想起了方执的那位“神仙粉丝”。
　　然后立刻摇了摇头，压下了这个想法。
　　靠粉丝的产出出圈，哪儿有那么容易？
　　他还是要让宣发组尽快想新的宣传办法！
　　*
　　第二天一大早，主编剧彭婉红着眼敲开了徐导的房门。
　　这会，她也知道了《烟云传》提档的事情了。
　　房门很快打开，徐导眼下也满是疲惫，看起来没睡多久。
　　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剧本改完了？”
　　彭婉眼睛里满是睡眠不足的红血丝，脸上却满是兴奋：“这一版绝对能干掉《烟云传》！”
　　《烟云传》第一集 播出的日子，也是《尘世》第六集播出的日子。 
　　不就是打擂台吗，有什么好怕的？
　　徐导从对方手中接过剧本，眉心依然沉重，低着头翻看。
　　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松。
　　这一版确实很好。
　　他已经开始在想分镜该怎么拍摄了。
　　但，和《烟云传》首播打擂台，好像还是不太够。
　　徐导压下心里的忧虑，开口：“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副导演匆忙地冲上来，喘着气开口：“徐导，播放量涨了！”
　　？
　　！
　　副导演眉飞色舞：“徐导你也太厉害了！宣传方案不是昨天晚上才定下来的吗？没想到我早上刚起来，就看到播放了涨了几百万。”
　　之前，《尘世》的宣传走的是中规中矩的路子，没有刻意营销。
　　在平台足够的曝光量下，全靠作品和观众自来水传播，播放量也一直稳定增长。
　　但，一晚上涨几百万的播放量。
　　这也太夸张了吧？
　　徐导脸上带着一丝茫然：“数据准确吗，是平台刷数据了吗？”
　　副导演：？？？
　　没有啊！
　　门外的三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出了一丝疑惑。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
　　“大家好，我是小乔，最近有一款《生存之路》好像挺火的，要不今天就直播玩游戏吧！”
　　乔铭坐在电脑前，一边跟直播间的观众打招呼，一边打开游戏网站。
　　他是C站生活区的知名UP主，具体一点来说，算是情侣UP主。
　　一开始他只是把自己和女朋友互怼的视频发到C站，没想到莫名其妙火了。
　　三个月，账号的粉丝数量就突破了100万，他和女友干脆辞职在家做起了全职UP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规律的全职生活消磨了灵感，他们最近发的几个视频播放量都不太好，金主爸爸投放的广告也少了，收入一下大缩水，他只能晚上的时候开直播多挣点生活费。
　　直播间刚打开，就涌进来不少观众。
　　【来了来了】
　　【这么早开播？豆腐姐姐怎么不在？】
　　【求生之路不好玩，别买】
　　【游戏区全在直播这款游戏，都快看吐了】
　　【小乔，你可是狗粮区的，播什么游戏啊！】
　　【啊啊啊我要看豆腐姐姐，你起开！】
　　豆腐就是乔铭的女朋友。
　　乔铭看着弹幕，他扭头看了眼客厅，然后开口：“她在看剧呢，你们不想看求生之路的话，要不我们俩玩个双人游戏？”
　　【可以可以！我想看分手厨房！】
　　【笑死，我已经能预料到豆腐暴走了】
　　【小乔，危！】
　　【双人成行也可以的！这款游戏倒是挺温馨的】
　　【明明你游戏玩的这么烂，为什么还执着直播游戏？】
　　乔铭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为了挣钱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一条弹幕——
　　【小乔看我！你可以和豆腐姐姐一起玩不心动挑战啊！】
　　不心动挑战？
　　光是看到这么这个名字，乔铭就能猜到大概的内容了。
　　这个简直太适合他和豆腐直播了。
　　他连忙开口：“什么不心动挑战？”
　　这一次，弹幕热闹了不少。
　　【就是现在热榜上挂着的视频！】
　　【哈哈哈哈我已经挑战过三次了，每一次都失败QAQ】
　　【我也……】
　　【我觉得豆腐姐姐绝对会挑战失败】
　　【挑战失败的话，罚你俩在直播间啵啵】
　　【要玩就玩个大的啊，挑战失败罚小乔三个月没有零花钱！】
　　【笑死，明明是豆腐挑战，为什么要惩罚小乔？】
　　乔铭的兴趣瞬间被提起来了，他点开C站首页，一眼就看到了首页榜上的视频——
　　《不心动挑战》
　　简介：一枚硬币可兑换一次挑战机会。
　　播放量：130w。
　　封面是一张面部特写。
　　他抬起眼睫冲镜头轻轻一笑，眼眸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昏黄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微微上扬的唇角却仿佛能看出他的委屈。
　　眉眼间淡淡的忧愁给他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看到封面后，乔铭愣了一下。
　　有点眼熟啊。
　　他努力回忆了一番，然后惊喜地开口：“哎，这个是之前那个大火的混剪视频的演员吧，他叫什么来着？”
　　弹幕立刻涌了出来。
　　【对对对，方执！】
　　【啊啊啊啊表白方执哥哥！】
　　【这个视频我刷了好几遍了，啊啊啊梦境姐姐真的太会了！】
　　【这个标题真的真的很绝……看了你就知道了】
　　【创意也很绝！】
　　【你可以永远相信梦境姐姐】
　　【双厨狂喜，我想看小乔和豆腐姐姐看这个视频！】
　　【我怀疑影视区马上要被“不心动挑战”攻陷了】
　　【我觉得生活区也快了……】
　　【封面是白璃小可爱，小表情心疼死我了呜呜呜】
　　乔铭点进视频，先看了一眼发布视频的账号，然后惊呼了一声：“我去，居然都六十多万粉丝了！”
　　这才多久？
　　半个月？
　　乔铭习惯性点进账号主页，看到“限定梦境”只发布了两支视频。
　　第一个就是方执个人向混剪视频。
　　播放量已经一千多万了。
　　第二个是下午4点多发布的，现在播放量一百多万，正在观看的人数几千人。
　　太火了吧！
　　乔铭一脸羡慕，把页面退回到“不心动挑战”的视频上。
　　然后扭头冲客厅的方向喊：“豆腐——”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每次小乔喊豆腐姐姐的时候，都让我有一种他在卖豆腐的错觉】
　　【什么什么？卖豆腐吗？我买！】
　　【迫不及待想看豆腐姐姐的反应了】
　　【哈哈哈哈等会小乔就笑不出来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了，没有人能从这个视频活着出来！】
　　【说的我都心动了，我先去看看视频！】
　　没过多久，屏幕前就出现了一张格外清纯的精致脸庞。
　　但，不过一秒，清纯美女就翻了个白眼：“干什么？我在看剧呢！”
　　乔铭扯了扯她的袖子，开口撒娇：“陪我玩个游戏嘛。”
　　“等一会啊，乖。”
　　豆腐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乔铭的脑袋。
　　她知道乔铭正在直播，但她还有一集的《尘世》没看，陪乔铭直播的话估计又要玩双人游戏，她实在是不太想玩。
　　这时，豆腐抬起头随意扫了眼电脑屏幕，动作一顿，然后立刻将旁边的椅子拉过来，一把推开乔铭：“啊！！！老公！”
　　乔铭迟疑地开口：“啊？”
　　怎么突然叫老公？
　　还挺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吐了，豆腐姐姐也是方执的粉丝吗？】
　　【豆腐姐姐的反应太真实了，是我本人了】
　　【小乔：她叫我老公，是不是心里有我？】
　　【豆腐姐姐的外套好好看，求链接！】
　　【嘿嘿嘿，方执也是我的老公，四舍五入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可以预见小乔等会哭的有多惨了】
　　【笑死，该不会看完这个视频要分手吧？】
　　【？？？也不是不可能】
　　这会，乔铭也反应过来……
　　原来，老公不是我自己。
　　他表面上黑着脸，心里却轻松了不少。
　　看来今天这个“不心动挑战”，直播效果应该会很不错！
　　乔铭看向豆腐，指了指电脑屏幕：“怎么样？要不要挑战一下？”
　　豆腐探头凑到电脑前，看到视频标题后，瞬间理解了乔铭的意思。
　　不心动挑战？
　　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类型的视频。
　　虽然她可以猜到视频的大概内容，但这个标题真的会让人情不自禁点进去。
　　豆腐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可以，我挑战这个视频，等会再找几个漂亮小姐姐的视频，你来挑战。”
　　毕竟，这个视频肯定是方执个人向的剪辑。
　　乔铭一脸自信：“没问题，输的人……？”
　　豆腐飞快地起身，跑到卧室把行李箱推到摄像头前，开口放狠话：“输的人离开这个家。”
　　乔铭：？
　　玩真的，还是节目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
　　【玩的太大了吧】
　　【我不懂，豆腐姐姐为什么对自己迷之自信】
　　【感觉这一次小乔会赢啊，方执的颜值真的好绝……豆腐姐姐输定了】
　　豆腐考虑的更周到，趁着挑战还没开始，她又从客厅找出来两个运动手表，两人各带一个，表盘上可以读取心跳频率。
　　她冲着镜头晃了晃表盘，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开口：“开始吧。”
　　乔铭一脸轻松地点开了视频。
　　没有丝毫防备，伴着一段格外轻快甜美的背景音乐，方执的脸出现在画面里。
　　他穿着一身烟灰色卫衣，身形修长，正冲着镜头挥手。
　　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似乎是察觉到观众的心思，镜头微微抖动，然后放大，像是有人正在用手机拍摄这一幕。
　　镜头瞬间拉近，那张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近到能看到他的睫毛微微颤抖，丹凤眼中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似乎在疑惑你为什么拍他。
　　因为镜头呈现的效果实在是太近了，让你忍不住想要后退一步。
　　事实上，正在直播的豆腐就是这样的反应。
　　她双手扶着座椅两侧，猛地后退了一步，脸颊泛着淡淡的红。
　　一旁的乔铭咬牙切齿地把她拽回来，手表怼在摄像头上。
　　心跳显示：113。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了！】
　　【呜呜呜别靠过来啊，太近了，我呼吸不过来了】
　　【豆腐姐姐的反应就是我本人】
　　【哈哈哈哈哈小乔笑死我了，承认吧，方执确实有几分姿色的】
　　【？小乔的心跳为什么96了？】
　　【被豆腐姐姐气的吧？】
　　此时，豆腐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在直播，她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握着鼠标，拖动进度条，倒退，又看了一遍。
　　她开口问道：“我才发现这一段应该是在参加餐厅综艺吧？怎么做出这种效果的？感觉像是在路边偶遇了绝世帅哥……啊啊啊太帅了！”
　　一旁的乔铭开口解释：“我看看啊，应该是在视频四周打上了相机拍摄框，调整每一帧的角度，这个不难，我——”
　　豆腐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继续播放视频。
　　第二段视频是《尘世》正片的一小段剪辑。
　　背影音乐也变成了节奏感极强的鼓点。
　　一个穿着黑袍的俊美男人出现在屏幕上，眉眼如墨，红唇似血。
　　走路的姿态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轻描淡写地挥袖，旁边的一排人齐刷刷倒地。
　　他的神情淡漠，就连被风吹起的发丝都带着一股凌厉。
　　【啊啊啊无妄魔尊！】
　　【好中二我好爱！真的很爱这种bking的气势！】
　　【每一次卡点都卡到我的心上啊啊啊啊】
　　【我最爱的就是魔尊大人啊！可惜第二集 就下线了，哭哭】 
　　【可恶，被他装到了】
　　【真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好绝】
　　豆腐早就看过《尘世》的正片，对这一段的抵抗能力大大提升，心跳也落回了100左右。
　　视频继续播放。
　　依然是同样的造型，眼眸中带着一丝冷意，但唇角的细微动作却仿佛有些不同。
　　一旁的乔铭疑惑地开口：“没变？不对啊，感觉不太像……”
　　豆腐捧着脸开口：“这不是魔尊，这是白璃小可爱！”
　　乔铭一脸惊叹：“演技这么好？连我都能看出来！”
　　弹幕也全都在附和。
　　【是的！！！！我也觉得好奇怪，明明造型一模一样，但每次都能准确区分出魔尊和白璃】
　　【方执的演技真的好绝】
　　【白璃唯粉来了，白璃的眼尾会稍稍下垂，显得气势弱一点，细微的小动作也比魔尊多！】
　　【没看过这部剧，但听起来好厉害】
　　【我觉得这两段放在一起对比真的好明显，梦境姐姐太会剪了】
　　【啊啊啊我刚刚跑出去看完了后面的两个视频，现在已经彻底疯了！！！嘴角止不住上扬】
　　视频还在继续。
　　画面一转，背景音乐也变得轻快。
　　白璃穿着烟青色长袍，将扇子举到头顶，遮住了面容，只露出了下巴和修长的脖颈。
　　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打湿了身上的衣衫，留下一个个不明显的湿痕。
　　他跑到屋檐下，像是终于松了口气似的，缓缓地挪开了头顶的扇子。
　　时间的流速仿佛也变慢了。
　　先是噙着一丝笑意的薄唇，然后是鼻梁，最后是那双令人惊艳的眼眸。
　　仿佛拨开云雾，一切显山见水。
　　他撩起袖子，擦了擦落在脸上的雨水。
　　眼角眉梢都带着鲜活的稚气，说不出的让人悸动。
　　【啊啊啊啊啊啊我没了】
　　【这个表情真的太自然了，心跳都要爆表了！】
　　【真的好像小说里的场景啊啊啊】
　　【真的是白璃小可爱的封神镜头！！！】
　　【这个慢镜头我真的不行了，我得缓口气】
　　【这一段我真的反复观看】
　　【我也是！！！】
　　【豆腐姐姐心跳直接138了！！！！】
　　【小乔的心跳怎么也118了？】
　　乔铭看到这条弹幕后，不自在地往后靠了靠，开口：“没有没有，确实挺好看的。”
　　豆腐根本没工夫理会男朋友，再次拖动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
　　等“白璃”的片段结束后，视频继续播放。
　　弹幕突然涌了出来。
　　【！！！】
　　【前方高能！！！】
　　【别怪我没提醒你，真的前方高能！】
　　【啊啊啊不行，后面这个我真的不敢看！！！】
　　乔铭按下暂停键，然后看向女朋友，开口：“要不你换个椅子吧，我怕你太激动摔倒了。”
　　豆腐习惯性伸手，锤了一下他的胳膊。
　　第一次没有反驳男朋友，起身换了一把椅子。
　　比起带滑轮的电竞椅，实木椅子确实更稳妥一点。
　　乔铭握着鼠标，开口：“我开始了啊。”
　　视频继续播放。
　　方执穿着一件宽松的纯白色短袖，头发湿漉漉的，半低着头，伸手抓了抓头发。
　　因为胳膊的遮挡，只能看到他格外流畅的下颌线。
　　背后是剧组的布景，看起来像是刚刚摘下发套。
　　他轻轻晃了下脑袋，仰着头伸手将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拨弄着，线条流畅的侧脸彻底暴露在镜头里。
　　以及白皙的脖颈，和微微动了一下的喉结。
　　无端生出几分欲感。
　　片场的光线很足，他整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仿佛打上了一层浅金色光晕。
　　下一刻，他突然侧过脸，眼神直直地落在镜头上。
　　他的动作顿了顿，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头。
　　这个眼神让你清楚地意识到——
　　他看到你了。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没了我没了我没了】
　　【这一眼来的猝不及防！！！！】
　　【救命，为什么我没有看过这个镜头！！！】
　　【指路尘世官微，花絮的角落能看到这一段】
　　【我立刻退出直播间给视频投币！】
　　【可恶，什么不心动挑战，根本完不成啊！！！】
　　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声响打断了直播间观众的激动。
　　观众们清晰地看到——
　　乔铭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电竞椅也飞出去很远。
　　一旁的豆腐根本没有察觉到身旁的意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
　　【？？？？】
　　【怎么了？豆腐太激动了把小乔踹出去了吗？】
　　【只顾着看视频了，没注意他俩】
　　【卧槽，这一下摔得有点狠啊，等会还要直播吗？】
　　【豆腐已经一分钟没有动了……】
　　【小乔自己坚强地爬起来了】
　　【我是想看你们互怼，但没必要这么激烈吧哈哈哈哈】
　　直播间，观众们看着乔铭的手撑着桌子，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
　　就在这时，眼尖的观众突然注意到手表上的心跳数——148。
　　【？？？】
　　【哈喽，为什么小乔的心跳这么高？】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以开始笑了吗？】
　　【可怕，方执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等等，直播间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看了首页推荐过来的，本来在专心看视频，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小乔你快点把今天的直播剪辑发出来，绝对能上首页！】
　　【笑吐了，情侣up看不心动挑战，心跳爆表的竟然是他！】
　　【豆腐的心跳才142呢！】
　　……
　　此时，帝都某出租屋。
　　正在床上熟睡的年轻女孩被电话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格外激动：“别睡了！！！快起来做不心动挑战的reaction！！”
　　？
　　电话那头的人疯狂输出：“现在首页已经冒出来五六个reaction视频了，这个热点必须要蹭！视频链接发你微信了，你现在起床先把这个看了，今天晚上就得把视频剪出来，听见了吗？”
　　？？？
　　*
　　在方执的“不心动挑战”血洗C站的同时，经纪人蔡哥也接到了一通电话。
　　蔡哥表情复杂地看着正在片场拍戏的方执。
　　小方运气也太好了吧？
　　等方执下戏后，他走上前，开口：“你还记得前两天我给你报名了最佳新人演员吗？”
　　这是微博发起的一项投票，出道不满一年的新人演员都可以报名参加。
　　获得投票第一名的新人演员不仅可以获得百家媒体的资源曝光，还能在微博之夜上领奖。
　　投票已经发起两个多月了，今天是倒数第三天的截止时间。
　　方执正式出道当演员也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蔡哥虽然报了名，但根本没关注过投票的结果。
　　前两天还是看到粉丝群里有人发了消息，说方执现在是二十九名。
　　此时，方执的情绪还沉浸在戏中，他缓了缓，开口：“嗯。”
　　蔡哥缓缓开口：“你现在已经是第三名了，票数还在涨……”
　　？
　　！


第26章 
　　方执愣了楞, 似乎还在消化这句话的信息。
　　过了好一会，他的眉心渐渐舒展, 冲蔡哥伸出手, 毫不意外地开口：“手机借我用一下。”
　　！
　　蔡哥看着他的反应，就知道他肯定猜到了，一脸无语地把手机塞到他的手里：“给给给。”
　　他还没来得及炫耀, 神秘感就荡然无存。
　　方执勾了勾唇角, 点开手机就是C站的视频页面。
　　眼神在标题上停留了几秒。
　　修长手指滑动屏幕，热评第一条是——
　　【啊啊啊我来蹭一下梦境姐姐的热度, 挑战失败的姐妹能不能帮忙给新人演员方执投个票，不方便也没关系哒！投票链接奉上~】
　　这条评论下面十分和谐。
　　【投了投了】
　　【失败了四次……硬币只能投2枚, 我也帮忙投一个吧】
　　【啊, 什么投票, 本方执粉怎么不知道？】
　　【助力每一个梦想！】
　　一旁的蔡哥还是没按捺住炫耀的心情, 凑上前压低了声音, 挤眉弄眼地开口解释：“你知道前两天开拍的《烟云传》吧？他们提前定档想跟徐导打擂台, 还去找了小棠，我估计是他们是想花钱请她剪视频——”
　　话还没说话，就被方执打断了：“他们怎么找到的？”
　　听到这句话, 蔡哥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愤：“是道具组的小李，他前两天一直跟群演打听小棠的消息，还从小项那里要到了她的手机号……”
　　林棠在影视城呆的时间不短, 和剧组群演的关系都不错, 有时候还会一起凑单点外卖。
　　不少人也都知道她是方执的那位神仙粉丝。
　　但谁能想到居然会有人费尽心思去打听林棠的消息呢？
　　方执眉头紧皱：“除了小项, 还有谁知道？”
　　蔡哥撞了下他的胳膊, 邀功式地开口：“放心吧, 我跟徐导说了, 小李已经被开除了……至于小棠的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挨个交代过了，等下回见到她我跟她赔个不是，也是我之前没注意……”
　　语气中带着一丝懊恼。
　　这件事原本就是林棠被牵连了，结果她不仅不计较，反手还给方执又剪了一个出圈视频。
　　现在C站首页几乎全都是各种“不心动挑战”，大半的视频都是方执的。
　　躺赢躺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
　　“这是花钱买的吧？”
　　此时，闻奚脸色难看地看着C站首页，一眼望去，视频封面全都是方执的脸。
　　闻奚出道演的第一部 校园剧就小火了，他现在是“最佳新人演员”排行榜的第一名，比第二名足足超出了十几万的投票。 
　　他原本以为这次的“最佳新人演员”奖稳了，没想到半路上突然窜出来一个方执。
　　才出道大半个月的时间，哪儿来这么多死忠粉投票？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一切是因为C站的一支视频。
　　经纪人看了眼闻奚，沉声道：“昨天有一对情侣up主直播做不心动挑战的视频，播放量都已经两百万了。C站up主追热度的速度很快，一个视频火起来，很多人都开始跟风做，这不是花钱能买到的效果。”
　　C站的生态，他可是最了解的。
　　当初闻奚的校园剧播出时，就有不少野生up主剪辑了剧中片段，说闻奚长了一张初恋脸，让他在C站小火了一把。
　　剧播结束后，他刻意让闻奚的造型往这个人设上靠，效果很不错，不少剧粉都变成了他的唯粉。
　　闻奚咬了咬牙，开口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虽然说现在离投票截止只剩不到三天的时间，但按照这个热度和速度，说不定方执真的能超过他！
　　微博的投票机制很严谨，根本没有刷数据的机会，每一张投票背后都是真实的用户。
　　经纪人先是翻开平板看了眼数据，又看了看闻奚的粉丝群。
　　现在，闻奚比方执高了60多万的票数。
　　和闻奚比起来，方执的票数增长的速度更快。
　　如果，他们能拉大差距的话，还是有希望保住第一名的。
　　粉丝群里还在保持之前的投票节奏，每位用户每天都有一次投票的机会。
　　但，还是不够。
　　他眼神闪了闪，低头给闻奚的后援会会长发了条消息。
　　【宁：投票只剩下三天时间了，这几天尽量鼓励粉丝多参与一下吧？】
　　【苏苏：宁哥，粉丝们每天都在投票，看着现在的排名我也很心急，但实在是没办法了……】
　　【宁：小奚一直都很期待能在颁奖礼上和大家见面，苏苏你想办法帮帮忙吧，到时候我多给你留几张内场票】
　　【苏苏：宁哥，我尽力吧……】
　　【苏苏：我也很期待能看到小奚拿奖！麻烦宁哥多照顾照顾小奚！】
　　“怎么样？”
　　闻奚一脸紧张地盯着经纪人的表情。
　　经纪人晃了晃手机，开口：“搞定了，等会看看票数增长速度。”
　　闻奚顿时露出个开心的笑容，浑身轻松地半躺在沙发上，惬意地拿起手机点进游戏。
　　“Timi——”
　　经纪人看着他懒散的模样，拍了拍桌子提醒道：“别忘了晚上去健身房，你最近胖了吧？别忘了到时候可是要参加颁奖典礼的！”
　　闻奚这两个月没有进组，生活越来越不规律，腹肌都快消失了。
　　不尽快瘦下来的话，到时候参加颁奖典礼可怎么办？
　　闻奚双手抱着手机，头也不抬地开口：“行行行，我知道。”
　　“草，抢我人头！”
　　……
　　后援会会长苏苏的动作很快，没过多久，闻奚的票数开始快速上升，和方执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经纪人看了眼投票界面，一脸满意，正准备关掉时，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徐江导演 新人演员#
　　？
　　徐导？
　　这不是《尘世》的导演吗？
　　他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绷着脸点进去，就看到徐导刚刚发布了一条微博。
　　【导演徐江：#最佳新人演员#我已为@方执投了一票，和我一起选出2022年最佳新人演员吧~】
　　！
　　这条微博下面的评论格外热闹。
　　【？？？】
　　【徐导被盗号了吗？】
　　【哈哈哈哈是自动分享吧？没想到徐导居然会给方执投票】
　　【啊啊啊谢谢徐导！】
　　【没想到我居然是从徐导这里知道这个投票的……】
　　【尘世剧组太有爱了吧？月月姐和钟哥也给方执投票了！】
　　【你一票我一票，方执今晚就第一！】
　　【方糕表示突然有点慌】
　　徐导作为知名导演，粉丝虽然比不上明星，但人脉及广，更别说《尘世》男女主演的号召力，粉丝们看热闹的同时，有不少人顺手点进去投了一票。
　　闻奚的经纪人眼睁睁地看着方执的票数突然增长，一刷新就多出来几千票。
　　正在玩游戏的闻奚莫名觉得空气一凉，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经纪人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手机。
　　闻奚结结巴巴地开口：“哥，怎么了？”
　　经纪人扫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语气沉重：“最佳新人演员奖，别想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就算再怎么催粉丝投票，都没希望了。
　　公司也已经为这个奖项投入了不少资源，肯定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耗费更多资源。
　　谁能想到最后三天的时间发生这种变故？
　　……
　　当方执的票数顺利超过闻奚时，业内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件事。
　　“第一名？这么快？”
　　“方执才出道多久啊？一个月？”
　　“别的不说，能让徐导帮他拉票，这个人脉藏得也太深了”
　　“运气真好！”
　　*
　　《尘世》剧组。
　　方执刚刚出现在片场，路过的工作人员都熟络地开口恭喜：“方老师，恭喜啊，这么快就拿了个新人奖！”
　　方执一一笑着道谢。
　　他走向坐在监视器后的徐导，开口：“谢谢徐导。”
　　徐导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温和：“没事，到时候你拿了奖，可别忘了帮咱们剧组宣传啊。”
　　方执在C站的热度本来就给《尘世》带来了不少流量。
　　最重要的是，方执的那位粉丝，可是帮他狠狠打了死对头的脸！
　　《烟云传》花钱请人家做视频被拒绝。
　　《尘世》却能“免费”享受这波热度。
　　一想到这件事，他就浑身舒畅，就连两部剧即将打擂台的事情，都多了不少信心！
　　方执知道徐导在开玩笑，他眼中带着笑意，点点头：“是。”
　　和导演说完后，他转身看了眼片场，却依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方执疑惑地挑了下眉头。
　　怎么还没回来？
　　《餐厅营业中》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徐导为了感谢林棠，可是特地给她准备了一个惊喜呢。
　　*
　　此时，林棠刚刚登机，准备前往影视城。
　　系统格外激动：“宿主，坐飞机只要一个小时就能到，比动车快了3小时49分呢，你要不要睡一会，等到了我叫你起床！”
　　这几天，它可是亲眼看到宿主有多忙碌，白天要去餐厅综艺拍照，晚上不仅给方执哥哥剪视频，还要忙着给周边发货。
　　实在是太辛苦了！
　　系统也好不容易找到聊天的机会，开口问道：“宿主，你是怎么想到剪不心动挑战的啊！”
　　林棠刚找到自己的座位，在飞机后舱最后一排靠近舷窗的位置。
　　她打了个哈欠，眼中带着一丝困意。
　　上辈子，她可是亲眼见证了“不心动挑战”的视频爆红全网，不少up主光是靠做reaction就能吸粉上百万。
　　这种视频制作相对简单，出圈的速度极快。
　　她电脑里本来就有不少素材，接到电话后，她就直接想到了这个创意。
　　上飞机前，她还特地看了眼C站的数据。
　　想必《烟云传》的那个负责人现在该气死了吧？
　　谁让他说方执不火的！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找到了。”
　　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慵懒。
　　林棠瞬间睁开了眼睛。
　　！
　　太好听了吧？
　　该怎么形容这道声音呢，就像是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寒风冷冽，突然走进了温暖的室内。
　　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干干净净的嗓音，尾音带着些许疏离。
　　仿佛能直接脑补出对方的面容。
　　林棠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声控，但听到这个声音时，她悟了，我控一切美好的事物！
　　睁开眼，先是闻到一阵很淡的香气，像是橘柚皮剥开带着一丝苦涩味。
　　然后就看到一个长发女孩坐到了她的身旁。
　　她低着头系上座椅的安全带，乌黑发丝自然滑落，遮挡住了她的面容。
　　这时，一旁的声音打断了林棠的思考。
　　“时笙姐，你要坐过道的位置吗？”
　　“不用了。”
　　！
　　这一次，林棠听得更清楚了。
　　整个人的困意瞬间消散，她努力地绷着嘴角，好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明显。
　　太好听了吧！
　　然后就看到对方伸出白皙纤细的手指，随意地将发丝放到耳后，露出了侧脸。
　　她半垂着眼眸，脸上没什么表情，完全素颜的侧脸却依然让人惊艳。
　　身上有一种慵懒的神秘感。
　　让人无法靠近，却又忍不住想靠近。
　　啊啊啊啊还是御姐！
　　我可以！
　　林棠的唇角忍不住翘起，身体的疲惫也瞬间减轻了不少。
　　长途旅行中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拥有一个格外养眼的邻座。
　　她收回眼神，在脑袋里和系统聊天：“啊啊啊啊太漂亮了吧！声音也好好听！”
　　系统顿了一下，然后激动地开口：“宿主，我想要同款声音包！！！”
　　？
　　林棠：不行。
　　那她绝对会心软的！
　　林棠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对方轻轻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这一幕，她一时间也不忍心打扰对方。
　　就这样，兴奋感渐渐褪去，困意再次涌了上来。
　　半梦半醒间，林棠似乎能听到旁边两人正在小声地说话。
　　“时笙姐，你要看剧本吗？”
　　时笙先是扭头看了眼旁边似乎正在熟睡的女孩，才压低了声音，开口：“给我吧。”
　　助理郑雨从背包里掏出剧本，递给对方。
　　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小声问道：“时笙姐，晴姐没同意解约吗？”
　　时笙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身上涌出一股无力感。
　　连解约都没办法，她以后只能被迫呆在影视城拍戏了吗？
　　时笙自认为自己没有演戏的天赋，就算自费上了演技课程，也只是堪堪及格的水平。
　　她当初进公司时，签了十年的合约，原本是要作为歌手出道的。
　　却刚巧碰上公司开始筹备新女团，经纪人觉得时笙长相优越便推荐了她。
　　当时圈内女团大势，时笙所在的“STAR”女团，刚出道就收获了不少关注。
　　一开始时笙也是开心的，对她来说，能唱歌能出专辑就很好，还收获了不少粉丝的支持。
　　但好景不长，STAR人气渐渐下滑，直到推出第二张专辑时，为了追赶流行开始转型成甜美少女风，反而更加泯然众人。
　　到现在，五人团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合体过了，全都散落在影视城的各个剧组拍戏。
　　郑雨看着时笙近乎完美的精致侧脸，身上的气质在圈里也是独一份的，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知道时笙姐一直不想演戏，但实在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想退圈。
　　虽然不能出专辑，但现在这样至少也有工作有钱挣。
　　而且以时笙姐的长相，只要遇到几个合适的机会，肯定能出头的！
　　就在这时，郑雨又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开口：“对了，时笙姐，晴姐说公司帮忙安排了摄影师，等会下了飞机拍几张机场照发通稿用。”
　　宋晴是时笙的经纪人。
　　听到这句话，时笙脸上没有太多激动的表情，她刚想开口，就注意到旁边的女孩突然醒了。
　　时笙扭过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御姐音轻声开口：“是不是吵醒你了？”
　　这个声音，让林棠的耳朵一时有些发麻。
　　她下意识缩了缩肩膀，又往后靠了靠，然后愣愣地看着时笙。
　　时笙？
　　这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
　　她想起刚才隐约听到的对话，意识到时笙应该也是一名艺人。
　　她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林棠眨了眨眼睛，这一次，彻底看清了时笙的正脸。
　　她不是时下最流行的鹅蛋脸，五官大气，眉眼间带着一丝英气。
　　笑起来的时候眼神温柔，却带着一种轻松的冷艳感。
　　林棠压下心底的惊艳，连忙摇了摇头，嗓音带着一丝困意：“没有没有。”
　　“那就好。”
　　对方又冲她露出个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才转过身。
　　林棠坐在座位上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这个名字。
　　“系统，原书剧情给我看看！”
　　“系统来啦！”
　　林棠再次翻看原书剧情，粗略地翻了两三遍后，终于从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时笙这个名字。
　　剧情里，时笙只出现过两次，她是作为原女主的对照组出现的。
　　每一次都要在热搜上被原女主艳压，结果就是林乐溪反而更红了。
　　看到这段剧情后，林棠满头问号。
　　被艳压？
　　认真的？
　　这一刻，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方执时产生的疑问，林棠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气质独特的美女为什么没有火？
　　难不成也特别倒霉？
　　她忍不住扭头又看了一眼时笙，对方察觉到她的眼神后，疑惑地侧了下头。
　　两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这个动作反而让林棠脑袋更迷糊了。
　　直到飞机进入滑行状态，林棠快速地掏出手机，一脸焦急地看着手机信号一格一格逐渐恢复。
　　她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时笙”的消息。
　　【时笙：STAR女团成员，23岁……】
　　看到网页上跳出的图片后，她愣了一下。
　　？
　　这是时笙吗？
　　林棠下意识扭头看了看时笙。
　　还好，这一次时笙正在侧头跟旁边的人低声说话。
　　没有察觉到她的动作。
　　然后她又仔细地看了看照片。
　　好像……确实是一个人。
　　但照片中的时笙穿着粉色西装套裙，脸上也是甜美系的粉色妆容，亮晶晶的眼睛，高饱和度的腮红。
　　纤细笔直的长腿十分引人注目。
　　漂亮是漂亮，但和方才的惊艳比起来，这样的妆容将她的颜值直接压低了一半。
　　简直是暴殄天物！
　　林棠一脸可惜，然后熟练地在微博上找到了时笙的行程图。
　　上面只有可怜兮兮的五条。
　　上一次行程是在影视城拍摄《凤凰》，她在剧中饰演一个舞女。
　　官微的剧照完全是影楼风，还不如在团时期的造型好看。
　　痛心疾首的林棠只顾着看手机，甚至没注意到旁边的时笙已经离开了。
　　等她下了飞机后，还在恋恋不舍刚才听到的声音和惊鸿一瞥。
　　要不，再开一个站子？
　　而且，时笙现在基本都在影视城拍戏。
　　坐一趟飞机，可以同时追两个人，太划算了。
　　林棠几乎瞬间就做了决定，用小号关注了时笙的官博账号，等着发布新的行程图。
　　她背着背包，脚步轻松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刚准备打车前往影视城，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
　　毕竟，时笙的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
　　她换了身衣服，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浅灰色jk制服裙。
　　将近170的身高，小腿笔直纤细。
　　虽然这一身和她的气质不太搭，但只这么远远看着依然十分养眼。
　　时笙的身旁是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应该是她的助理，脸上的表情不太好，正皱着眉头和对面拿着相机的男人吵架。
　　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拍的也太敷衍了吧？还不如我用手机拍的！”
　　拿着相机的男人语气带着一丝暴躁：“反正图我已经拍完了，你不满意就自己用手机拍。”
　　对面的小助理被他怼的一副快哭的模样。
　　时笙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助理面前，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说什么。
　　摄影师被她的气场震到，张了张口，没有再说话。
　　看着这一幕，林棠皱了皱眉头。
　　这是在拍机场营业图？
　　大部分艺人官方发布的照片基本上都是精修写真、参加各种活动的晚会图、还有最重要的机场穿搭图。
　　而且，有不少艺人还凭借机场的私服穿搭出过圈。
　　像时笙这样的小糊豆，公司肯定不会请专业摄影师帮她拍写真，参加活动的机会更是少的可怜。
　　这样一来，机场穿搭图反而是性价比最高的营业方式。
　　花几千元就能请专业摄影师拍一套机场图，甚至可以换好几套衣服换着拍。
　　林棠看着不远处时笙皱着眉头的模样，心里就是突然塌陷了一小块。
　　让我拍啊！
　　我想拍！
　　在林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三人面前。
　　摄影师察觉到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语气不耐烦地开口：“让一下，拍照呢！”
　　助理郑雨认出了林棠。
　　这不是刚才坐在时笙姐旁边的女孩吗？
　　她开口吼了一句：“你那么凶干什么？”
　　时笙楞了一下，看向林棠，开口问道：“怎么了？东西拿错了吗？”
　　皱起的眉头也放松了几分。
　　林棠连忙摇头：“没有，你们在拍照吗？”
　　这句话瞬间激发了郑雨的委屈，她看着林棠像是看到了帮手一样，伸手指着对面的摄影师，开口抱怨：“是，他拍的难看还骂人！”
　　她以为林棠只是刚巧路过。
　　恨不得让她帮忙评评理。
　　就算时笙姐人气不太高，也没有这么糊弄的人的吧？
　　林棠扫了一眼她举起的屏幕。
　　照片的光线还说得过去，但构图和角度实在是太烂了，硬生生把170的御姐拍成了小短腿。
　　怪不得刚才郑雨说她用手机拍的都比这个好看。
　　对面的摄影师看了看林棠，还以为她们是一伙的。
　　他皱了皱眉头，扔下一句：“反正图已经发你们了。”
　　直接转身离开。
　　时笙先是冲林棠露出一个有些抱歉的笑容，然后伸手拍了拍助理的肩膀安慰她，嗓音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好了，别生气了，反正钱又不是我们出的，等会我跟晴姐说一声，下次不请他了。”
　　郑雨哭丧着脸：“那这次的照片怎么办？你都好久没有发过营业照了，粉丝都快把你忘光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的林棠有些迟疑地开口：“要不，我帮你拍吧？”
　　时笙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嗓音依然格外蛊人：“不用了。”
　　对她来说，营业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
　　她已经完全知道了经纪人的想法，STAR女团基本没有了合体的希望，经纪人现在接触的全都是影视方面的资源。
　　以后，她可能再也没有唱歌的机会了。
　　林棠抬起头，对上时笙的眼眸，心里的惋惜和蠢蠢欲动立刻又冒了出来，下意识开口自夸：“你相信我，我肯定会把你拍的特别好看的！”
　　她不是没拍过机场照，但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和对方接触。
　　尤其是时笙身上这股温柔中夹杂着疏离感的气质，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时笙似乎被她脸上的认真逗笑了，御姐音中带着一丝笑意：“好。”
　　仿佛是被林棠的热情带动，她不自觉地生出了几分期待。
　　一旁的郑雨迟疑地看着林棠。
　　她能拍吗？
　　不过，女孩子拍女孩子总是很漂亮的吧？
　　再怎么也比刚才那套照片好吧？
　　郑雨握了握拳头，立刻开口：“时笙姐，等会我也帮你拍！”
　　然后就看到林棠从背包里拿出相机，黑色机身干干净净，带着牛皮温润的光泽，拿相机的姿势似乎也非常专业。
　　！
　　郑雨的眼睛瞬间亮了。
　　遇到大佬了！
　　林棠熟练地打开相机盖，拨动开关旋钮，然后就看到显示屏上突然跳出了红色的提示——
　　“电量不足。”
　　！
　　没电了！
　　林棠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上午在综艺现场拍摄时，把备用的两块电池都用光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懊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相机没电了，要不用手机拍吧……？”
　　不过，用手机拍的话，拍摄思路就要改一下了。
　　手机拍摄的像素偏低，但反而更容易有氛围感。
　　时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点了下头：“可以。”
　　一旁的郑雨有些无奈。
　　手机拍的肯定没有相机好看啊。
　　这个像素还怎么发通稿？
　　但看着林棠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林棠拿着手机，抬起头认真地又看了看时笙。
　　时笙的长相自然是无可挑剔的，但身上的这套衣服实在是不太适合她。
　　林棠想了想，开口：“你可以换一套衣服吗？我觉得这一套不适合你。”
　　和时笙身上自带气场很难靠近的模样相比，她真实的性格反而格外好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林棠觉得时笙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听到这句话，一旁的郑雨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疯狂点头：“我也觉得不合适，但刚才那个摄影师非说这套好看！气死我了！”
　　她立刻蹲下身打开行李箱，十分熟络地展示给林棠看：“我觉得这套不错，你觉得呢？”
　　林棠看了一眼，行李箱里没有太多衣服，大多都是黑灰色系的。
　　其实很适合时笙的长相。
　　时笙的长相介于淡颜和浓颜之间，五官优越，不适合太浓烈的妆容，偏素颜的状态反而更能凸显她的气质。
　　林棠想了想，从行李箱中拿出两件衣服递给郑雨：“这两件我觉得不错。”
　　一旁的时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套衣服，是她最喜欢的。
　　郑雨反而有些迟疑：“会不会有点太普通了？”
　　虽然时笙姐穿不起品牌，但这也太素了吧？
　　林棠一脸笃定：“相信我。”
　　她已经能想象出照片的效果了！
　　郑雨还想在说什么，一旁的时笙弯腰拿起衣服，低头看了眼手表，然后开口：“等我一下。”
　　……
　　十分钟后。
　　林棠举着手机正在调整光线，一转身，就看到了时笙。
　　她一身黑色，长发挽在脑后，额边有几缕碎发，不需要任何雕琢的美貌彻底展露出来。
　　脸上干干净净，唇上是淡淡的粉色，却带着一种强势的气场。
　　她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冷漠，但手中却拿了两个甜筒，这种反差让她瞬间增添了几分可爱。
　　迈着长腿，大步从机场出口处往外走。
　　等时笙把甜筒递给她时，林棠看着她，愣愣地开口：“你把妆卸了？”
　　时笙笑了一下，嗓音像冷泉般清澈：“嗯。”
　　！
　　事实上，林棠原本就想让时笙卸妆的，但两人本来就不熟悉，一时间她不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
　　没想到，对方居然理解了她想拍出的效果。
　　时笙也太聪明了吧？
　　又漂亮又聪明，这是什么人间宝物啊！
　　时笙把另外一个甜筒递给还在惊讶的助理郑雨，语气多了几分熟稔：“给，买两个打五折。”
　　郑雨接过甜筒舔了一口，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也太素了吧？”
　　她知道时笙姐好看，但连妆都不化，这样看起来完全不像大明星啊。
　　……
　　十分钟后。
　　林棠将手机递给郑雨：“你看看。”
　　就在这时，时笙突然靠近，凑到她身旁一起看照片。
　　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后，时笙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林棠：“你拍的真好。”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林棠迷迷糊糊地开口：“因为你特别好看！”
　　时笙忍俊不禁，伸手抱住了林棠。
　　好听到过分的嗓音轻声开口：“谢谢。”
　　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了。
　　之前以前每次拍照的时候，她都很抗拒。
　　这还是第一次在镜头前……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
　　林棠：！
　　呜呜呜。
　　好香好软！
　　姐姐，我要给你氪人气值！
　　短暂的拥抱结束后，林棠终于冷静了几分，语气也格外认真：“照片你们要怎么发？”
　　郑雨愣了愣，开口：“就，发通稿啊，还能怎么发？”
　　不过，她这会其实有点不敢确定，公司会不会通过这组照片。
　　虽然她觉得拍的真的很好看。
　　但，跟时笙姐之前的形象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林棠想了想，开口：“要不，我来发吧？”
　　她原本就打算当时笙的站姐。
　　但她没想到，给时笙拍摄的第一张照片居然是两个人一起拍出来的。
　　郑雨还在迟疑，就听到时笙直接开口：“好。”
　　？
　　这能行吗？
　　*
　　两天后。
　　剧组。
　　郑雨一脸无聊地看着微博热搜，在搜索框输入“时笙”两个字，广场上出来的照片还是之前舞女的剧照。
　　评论也只有几百条。
　　那天拍的照片，她不会忘记发了吧？
　　可惜时笙姐陪她玩了那么久，差点耽误了试镜的时间！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永不言败：！！！】
　　【永不言败：这是你家时笙姐吗？链接——】
　　！
　　郑雨心头一跳，莫名有些激动。
　　她一脸紧张地点进链接。
　　是小红薯的一个热帖。
　　【救命，机场偶遇的美女也太A了吧！！！】
　　郑雨一眼就认出了是时笙。
　　照片里，时笙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衬的皮肤格外白皙。
　　黑色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大长腿，脚下是也是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一身偏中性的穿搭显得气场格外强大，曲线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长发松松地挽在脑后，有几缕发丝被风吹起，白皙纤细的手指带着些许骨感，正捧着一个甜筒，奶白色的冰淇淋像是快要融化了，格外有生活气息。
　　完全素颜的脸却格外惊艳，她侧着头，眼神淡淡地看向不远处。
　　介乎少女和成熟之间的长相，增添了几分看不透的神秘感。
　　一点光线透过机场的玻璃上，映在她的脸庞，带着一丝怅然，仿佛深夜里略带着寒意的微风。


第27章 
　　这张照片的画质不算清晰, 看起来像是用手机随手抓拍的。
　　但不管是光线还是构图，都说不出的合适。
　　满满的氛围感。
　　标题和照片瞬间吸引了不少人。
　　小红薯的用户大多都是女孩子, 对这种气质独特的大美人完全没有抵抗力。
　　【姐姐好, 初次见面结个婚不过分吧？】
　　【啊啊啊啊姐姐嫁我！我真的好喜欢这种又美又A的女孩子！】
　　【你有时间拍照怎么没时间上去要联系方式？】
　　【好无语，偷拍这种行为不太好吧？照片里的姐姐看到评论麻烦联系我，我是法学专业的, 可以免费提供法律咨询】
　　【？？？楼上的算盘打的我在悉尼都听到了！】
　　【啊啊啊好美好美, 好会拍，博主和姐姐认识吗？求求了, 快让姐姐开个账号吧！】
　　【求求这身穿搭的链接，好好看】
　　【老婆的嘴巴看起来好好亲】
　　【怎么会有人素颜都这么有气场啊！这就是我想成为的样子啊呜呜呜】
　　【用的什么滤镜啊？】
　　【我是学生, 许愿下辈子长这样, 谢谢】
　　【楼上别和我抢】
　　【天天看美女, 好开心】
　　此时, 林棠也在看这些评论。
　　她切换成小号挨个点赞。
　　呜呜呜好会夸！
　　她要把评论背下来, 下次见到时笙后当面吹彩虹屁！
　　同时在脑海里和系统说话：“记得帮我记一下账号密码。”
　　手里的小号实在是太多了。
　　记不住。
　　系统激动地开口：“记下来了！宿主, 评论里好多人都在问时笙姐姐的名字呢！”
　　宿主也太厉害了吧？
　　没有氪人气值，居然又上了热榜！
　　呜呜呜时笙姐姐要火了！
　　林棠手指点击屏幕，一边疯狂点赞, 一边开口：“现在还不行。”
　　在机场和时笙分开后，她就在想该怎么运营新站子，或者说该怎么让时笙被更多人看到。
　　但, 当时她在机场给时笙拍照时, 注意到时笙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甚至对镜头也有一丝抗拒, 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脆弱。
　　虽然时笙对拍照的表情和姿态都很熟练。
　　但在林棠看来, 有一种说不出的割裂感。
　　直到分别时, 时笙提起自己要去试镜，她半垂着眼眸，分外好听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下次见。”
　　谁能不心疼呢！
　　分别后，林棠一边修图，一边在网上又认真看了一遍时笙的经历。
　　她大概猜到了几分。
　　或许，时笙不太喜欢演戏？
　　而从运营站子的角度来讲。
　　虽然时笙是女团出身，但和段清野不同，她过去的风格反而桎梏了现在的自己。
　　转型成演员后，演技也只是合格的水平。
　　简单来说，在时笙还没有机会展示出自己的实力之前，单靠颜值出圈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还会被网友认为是营销。
　　种种考虑之下，林棠选择将照片发在了小红薯，而不是先经营个人站。
　　她的想法很简单。
　　先让姐姐看看彩虹屁开心一下啊！
　　不过，林棠低估了美女的魅力……
　　一天的时间，点赞量就突破了20万，还有人将照片搬运到了微博。
　　……
　　业内的经纪人对网上的风向和热度都十分敏感。
　　不少人都看到了这张照片，并认出了时笙。
　　毕竟当初STAR女团还是短暂地火过一段时间的。
　　银光娱乐。
　　经纪人陆鹏正看着这张照片，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开口感叹道：“这一波营销水平不错啊，时笙这是准备换风格了？”
　　他对时笙的印象很深刻，当初他手下带的女团刚好和STAR女团是同期，两方的团队明争暗斗了很久，在各大活动、综艺上都见过面。
　　印象里，时笙长相不错，但放在五人团里反而没那么显眼了。
　　定位是团里的大vocal，声线很抓耳。
　　可惜了。
　　陆鹏收回思绪，看向一旁的助理，开口：“给歆月打个电话，让她等会去小红薯注册个账号，发发剧组的花絮营业。”
　　许歆月是他手下目前最红的女演员，刚接到了一个女二的角色。
　　助理拿着手机，有些迟疑地开口：“哥，歆月姐不适合这个风格吧？”
　　陆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向他：“动动脑子，歆月用得着蹭时笙的热度吗？就让她按照平时的风格发发视频就行了。”
　　他只是看中了星越娱乐这次的营销思路。
　　并不看好营销的结果。
　　转变风格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STAR女团虽然名存实亡，但并没有解散，时笙好歹还是女团成员之一。
　　更别说团员中的阮松灵走的就是甜美路线，刚刚出演了一部古偶剧，人气比时笙高多了。
　　这样一来，说不定还会引起团粉的反感。
　　最重要的是，如今圈内的女演员能接到的剧本限制性很大，以时笙身上的独特气质，就更难接到适合的角色了。
　　这次“营销”能带来的只是昙花一现的人气。
　　没有作品，后续的路都是空的。
　　陆鹏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一脸得意地关上电脑。
　　星越娱乐的这步棋，算是走歪了啊。
　　不过，这一招营销手段确实值得学习！
　　*
　　星越娱乐。
　　48楼。
　　此时，时笙的经纪人宋晴正站在赵袁欣的办公室门口，她握着手机，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紧张。
　　昨天时笙给她打电话说了摄影师的事情，发来的照片她也看了。
　　实在是太敷衍了！
　　宋晴虽然只是个小经纪人，但她背靠星越娱乐这个大公司，底气很足，直接把对方拉进了公司的黑名单。
　　原本她以为事情就结束了。
　　但没想到，时笙居然不声不响搞了一件大事情！
　　没有人知道，她早上起来看到手机上蜂拥而至的消息时有多心慌。
　　该不会有人被爆负面新闻了吧？
　　惊慌过后，是震惊。
　　时笙居然出圈了？
　　虽然这份人气值并没有完全算到她的头上，但看着帖子下面的清一色夸赞和好评，宋晴第一次心中生出了一丝愧疚，和对自己的怀疑。
　　她知道，当初时笙是要作为歌手出道的，但当时圈内的纯歌手很难有出路，以时笙的长相，这样岂不是埋没了她？
　　后来，STAR女团的人气更是给了她自信，虽说人气逐渐下滑，但她及时让女团成员们转型演员，有了之前的粉丝基础，几人的事业都在稳定地向上发展。
　　以时笙的长相和努力，不出三年时间，就能成为小花。
　　这不是很好吗？
　　但宋晴没想到，时笙竟然会主动提出解约。
　　别说她不同意了，公司更不可能同意啊！
　　虽然时笙在没有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换了风格，但结果是好的。
　　看到了这张照片后，宋晴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时笙的一个机会。
　　作为经纪人，她总要尽力帮时笙争取一个新出路。
　　正想着，眼前的门突然打开。
　　赵袁欣脸上挂着笑容，亲自将一个男人送到门口。
　　“冬冬，没什么问题，过两天版权部就给你回复。”
　　王冬冬一脸笑容：“谢谢赵姐！”
　　赵袁欣点点头，语气温和：“你好好照顾清野，这几天是要好好准备舞台，但也不能太辛苦了。”
　　王冬冬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是，我知道。”
　　一旁的宋晴看着两人熟络的模样，脸上闪过一丝羡慕。
　　她知道王冬冬。
　　可以说，公司里没几个经纪人不知道他的。
　　一个小公司出身的经纪人，手底下也只有段清野一个艺人。
　　刚进公司没多久，不光段清野提升了艺人合约等级，他也沾了光。
　　更重要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段清野身上的潜力，未来简直是妥妥的顶流。
　　运气太好了！
　　正羡慕着，赵袁欣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晴，是吧？”
　　宋晴连忙收回目光，急切地开口：“是，赵姐，我有一件事想跟您说一下……”
　　赵袁欣点了下头，脸上的笑容也浅了几分：“进来说。”
　　宋晴刚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赵姐，关于时笙的发展路线，我有一些新的想法。”
　　时笙？
　　赵袁欣愣了一下，然后打开公司内网，找到了时笙的资料。
　　她一边看，一边听宋晴说话。
　　“赵姐，是这样的……时笙在演戏这方面也没有太大的天赋，但她的唱功真的很好，我在想公司有没有这方面的机会……而且，今天时笙的照片还上了热榜，我觉得这么好的机会实在是不能浪费。”
　　赵袁欣抬头看了一眼，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下意识又看了眼内网上的资料。
　　这是同一个人吗？
　　她皱着眉头，在脑海里快速思考。
　　这个长相，去唱歌可惜了吧？
　　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唱歌的舞台。
　　这个长相倒是很适合拍电影，但她现在也不清楚时笙的演技怎么样。
　　像宋晴这样的小经纪人，说话往往都是以夸赞为主，连她都说时笙没有演戏的天赋，说明演技确实不太好。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过了好一会，赵袁欣手指敲打桌面，开口说道：“这样吧，我等会让手底下人给你发几个影视ost的资源，你去接触一下。”
　　OST就是影视剧中的插曲。
　　反正公司也不缺这样的小资源，倒不如让时笙试一试，看看效果。
　　宋晴一脸激动：“谢谢赵姐！”
　　原本她只是想看看公司有没有歌唱综艺方面的资源支持，但听赵姐一说就意识到，影视ost反而是现在最合适时笙的选择。
　　如果歌曲质量不错，肯定会有人邀请时笙参加活动的！
　　以后的路不就稳了吗？
　　*
　　《尘世》剧组。
　　林棠把相机放在腿上，在微博上查看时笙的最新行程。
　　也不知道时笙的试镜通过了吗？
　　离这里远不远？
　　官博上没有任何消息，林棠又去超话里逛了一圈。
　　超话里只有零星的粉丝发了几张剧照。
　　然后又刷到了一条今天早上刚刚发布的微博。
　　【宋晴：恭喜@时笙在《问江山》中饰演小师妹云澜~】
　　下面只有十几条评论。
　　【哇，恭喜笙笙！】
　　【好期待~】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一次笙笙的舞台啊】
　　【期待新人演员时笙！】
　　【谢谢晴姐照顾我家笙笙~】
　　！
　　时笙的经纪人？
　　林棠立刻意识到，这应该就是时笙试镜的那部剧了。
　　她连忙在网上搜索《问江山》的消息，就看到这部剧一个星期前已经开机了，她连忙扭头问旁边的群演小姐姐：“你知道《问江山》在哪儿拍吗？”
　　影视城里每天都有不少电视剧开拍，群演是消息最灵通的。
　　一身古装的群演小姐姐伸手指了指隔壁，一脸惊奇：“就在旁边啊。”
　　她今天上午要拍《尘世》，下午拍《问江山》。
　　还省了坐车的时间！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
　　这么近？
　　此时，她和群演小姐姐的想法是一样的，省了她两头跑的时间了。
　　林棠立刻起身，把相机装到背包，准备跑到隔壁剧组看时笙。
　　姐姐，我来了！
　　一旁的群演小姐姐看着她的动作，开口问了一句：“方执要下戏了，你不等了吗？”
　　她不仅认识林棠，蔡哥还特地交代过，让她帮忙照顾林棠呢。
　　林棠的动作顿了下，然后开口：“我先去吃个午饭。”
　　群演：？
　　不吃盒饭了吗？
　　就在林棠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蔡哥。
　　蔡哥满脸笑容，看到她以后格外激动，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可算回来了！”
　　林棠眨了眨眼：“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不要耽误我看小姐姐！
　　蔡哥看她背着包，神色匆忙的模样，关心地问道：“你这会有事？”
　　刚回来，又要走？
　　林棠沉默了一下，含糊着开口：“嗯。”
　　蔡哥有些犹豫，指了指片场的方向，开口：“徐导找你……要不等会再走？你要去哪儿？我开车送你！”
　　！
　　林棠：……
　　不用送。
　　就在隔壁。
　　但，徐导为什么要找她？
　　难道和方执有关？
　　林棠一头雾水，但还是停下了脚步，跟在蔡哥的身后往片场的方向走。
　　蔡哥一边走路一边小声跟她说话：“你上次跟我说了烟云传的事情，我告诉徐导了，我估计是因为这件事……对了，你要不要换个手机号？之前是道具组的人泄露了你的号码，不过你放心，徐导已经把他开除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林棠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那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
　　在剧组呆了这么久，她对片场也十分熟悉，远远就看看到徐导拧着眉头一脸严肃，似乎还在监视前看回放的画面。
　　一旁的副导演凑上前，小声地开口说了什么。
　　徐导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蔡哥连忙拉了下林棠的胳膊，小声说：“等一会。”
　　话音刚落，就看到徐导抬起头望向自己的方向，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然后冲自己勾了下手，示意让他们过去。
　　等林棠走到徐导面前，就看到徐导一脸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然后缓缓开口：“你想在片场拍方执吗？”
　　！
　　这是什么意思？
　　林棠有些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片场的拍摄需要保密，就算她有工作证可以随便进出剧组，也不能进入片场，最多只能拍休息时的花絮。
　　徐导笑了笑，也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只要你不提前泄露拍摄视频，就可以进片场随便拍。”
　　说起来，烟云传的消息也是因为林棠才提前知道的。
　　更别说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给尘世带来了不少的关注。
　　他之前倒没有特地关注过林棠，只知道她是方执的粉丝。
　　思来想去，还是这个“感谢”更实际一点。
　　听到这句话，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徐导。”
　　徐导点了下头，语气温和：“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
　　这句话，相当于在暗示自己“欠”了林棠一个人情。
　　林棠扭头看了一眼，蔡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徐导，你认识隔壁《问江山》的导演吗？”
　　徐导愣了下，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开口：“认识。”
　　开玩笑，圈内就没有他不认识的导演！
　　林棠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能帮我要一张隔壁剧组的工作证吗？”
　　虽然她也可以找蔡哥。
　　但，多少有一点点尴尬。
　　没想到，徐导就直接撞上来了。
　　机会刚刚好。
　　徐导愣了一下，忍不住想开口吐槽。
　　你知道我的人情有多宝贵吗？
　　工作证这种小事情，还需要开口找他？
　　他沉默一下，一边掏出手机，一边开口：“不用工作证，你过去直接报我的名字。”
　　林棠笑着开口：“谢谢徐导！”
　　太好了，可以近距离拍时笙了！
　　多亏了方执啊~
　　等林棠离开后，徐导才反应过来。
　　她去《问江山》剧组干什么？
　　*
　　“准备开拍了啊，道具师，再检查一遍威亚！”
　　方执低着头，看道具老师半蹲着又帮他检查了一遍威亚，伸手拽了拽身后的每根钢丝，然后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随着徐导一声“Action”，方执单手持剑，在威亚的配合下，单脚点地，姿态轻松地飞了起来。
　　黑色长袍因为他的动作衣角翻飞。
　　方执身姿沉稳优雅，浑身散发着魔尊的强大气势。
　　如果忽略他身后的钢丝绳，会觉得他好像真的会飞。
　　他的身后是一大块绿幕，方便后期做特效。
　　他抬起握剑的手，朝空无一物的空中伸剑一挥，修长手指微微握紧剑柄，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
　　艳丽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坚定。
　　“好，对面出手，方执准备一下，该吐血了。”
　　地面上的徐导拿着扩音器开口指挥。
　　方执对面是同样吊着威亚的武术老师，他拿着一根木棍，轻飘飘地捅出去，帮方执对上剧情的节奏。
　　这些在后期全都是特效的攻击。
　　半空中的方执仿佛被打到一般，在半空中猛地后退一步，面上带着隐忍的表情，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迹染红了薄唇。
　　他低下头，伸手一擦，修长手指也染上了红痕。
　　就在这时，方执突然看到下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
　　因为离得太远，方执看不清林棠的表情，但在空中一览无余的视野下，他能轻易分辨出她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尘世剧组。
　　看起来更像隔壁《问江山》的摄影棚。
　　林棠脚步轻快地走进去，然后被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孩突然抱住了。
　　“Cut！”
　　就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徐导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
　　他拿着对讲机开口：“刚才的表情不对，再来一遍。”
　　在剧组内，NG是常有的事情。
　　一个镜头拍十几次都是很正常的。
　　威亚师傅缓缓地将方执放到地上，方执吐出口中残留的血包，一旁的化妆师立刻冲上去给他补妆。
　　方执一边开口道谢，一边回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
　　不是说，明星和粉丝不能私联吗？
　　不仅双标，还很偏心。
　　*
　　《问江山》剧组。
　　林棠到了剧组后，跟工作人员报上了徐导的名字，对方先是打了通电话，然后直接递给她一张工作证，开口嘱咐了一句：“可以拍，但不能提前泄露剧情。”
　　说完后就神色匆忙地离开了。
　　林棠一脸感叹。
　　不愧是徐导的人脉，太方便了吧？
　　她扭头看了一圈，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脸忙碌，完全没看到时笙的身影。
　　林棠往里面的方向又走了走，远远能看到片场似乎正在拍戏。
　　她在心里思索，等会见到时笙该说什么。
　　我是你的粉丝？
　　你想怎么红？
　　你的梦想是什么？
　　不行不行，太土了！
　　正想着，眼前突然被阴影笼罩，然后是一阵熟悉的淡淡香味，整个人突然被抱住。
　　御姐音中带着一丝惊喜：“你怎么在这里？”
　　她的掌心带着浅浅的温热，轻轻摸了下她的后脑勺，嗓音清澈：“我正要找你呢。”
　　林棠茫然地“啊”了一下。
　　时笙松开怀抱，站在她的面前，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我接到了一个影视剧ost的工作。”
　　林棠下意识开口：“太好了！”
　　时笙看着面前的女孩，弯了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刚才她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电话里，经纪人上来就先夸她有想法，还说帮她接了一个新工作。
　　时笙原本以为又是新剧本，毕竟她在这个剧组只有两周的戏份。
　　还没想好怎么拒绝，就听到经纪人笑着说：“是一部校园剧的插曲，词曲人是李奇，原定的歌手出了点问题。”
　　她瞬间呼吸一窒。
　　李奇是圈内有名的词曲创作者。
　　时笙甚至都没有心情问是哪部电视剧，就直接开口答应：“什么时候录歌？”
　　经纪人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反应，开口说道：“这周日，剧方要的很急，你记得提前向剧组请假，千万不能迟到。”
　　一时间，时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一时间也不明白经纪人为什么会突然转了思路，只能开口道谢：“谢谢晴姐。”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这个机会是你自己争取到的，你要把握好。”
　　等挂掉电话后，时笙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联系到的一起。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眼前女孩的一时热心。
　　还有，她拍的真的很好。
　　时笙笑着开口：“谢谢你。”
　　此时，林棠还以为时笙指的是小红薯的帖子，她一脸诚挚地开口：“是因为你长的漂亮！”
　　这么漂亮的脸，没人看到，简直是所有人的损失！
　　听到这句话，时笙忍不住又笑了。
　　以前她其实并不喜欢别人夸她漂亮。
　　但这会，听着对方的夸赞，却觉得格外开心。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抬着道具从旁边走过，嘴里喊着：“小心啊，麻烦让一下。”
　　时笙连忙将林棠拉到一旁，看了眼她的打扮和胸前的工作证，又问了一次：“你在这里工作吗？”
　　林棠弯了弯眼睛，冲她晃了晃手中的相机，开口：“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
　　十分钟后。
　　“你是我的粉丝？”时笙有些惊讶地开口。
　　林棠红着脸点点头：“嗯。”
　　不愧是美女，就连惊讶的表情都这么漂亮。
　　说话的语调也这么好听。
　　一颦一笑都散发着独特的气质。
　　像是上个世纪的大湾区的姐姐们，格外有魅力。
　　不过，这会她也知道了，原来时笙身上的那种割裂感，是因为她并不喜欢演戏，她更喜欢唱歌。
　　林棠完全举双手赞同。
　　这么好听的声线，当然要唱歌了！
　　虽然现在圈内的纯歌手很少，但并不缺表演的舞台和机会。
　　演唱影视剧的ost也是很好的选择！
　　时笙抬头看着林棠，一时间感觉有些奇妙。
　　她出道后也收获了不少粉丝，虽然现在大部分粉丝都离开了。
　　时笙压下心里的思绪，没有开口再问什么，低头看了眼时间：“我该去拍戏了，我等会让小雨来找你。”
　　虽然她想劝林棠没必要在剧组拍她，但看着对方一脸期待的模样，也不忍心拒绝。
　　林棠连忙开口：“不用啦，我对剧组很熟的！”
　　时笙点点头，看了眼四周，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递给林棠，压低的御姐音带着一丝笑意：“别告诉小雨。”
　　不管是爱豆还是演员，身材管理都是很重要的。
　　万一被助理发现了，说不定又要被经纪人唠叨了。
　　而且，过几天还要录歌，她要好好保养好嗓子！
　　林棠看着时笙离开的背影，一个人站在原地傻笑。
　　我收到姐姐的礼物了！
　　我还能再接着肝！
　　*
　　一周后。
　　林棠坐在电脑前，点进视频网站，输入“真爱公式”四个字。
　　《真爱公式》这部剧的片尾曲《不期而遇》就是时笙演唱的。
　　之前买的网站会员还没到期，她直接点进电视剧第一集 ，拖动进度条到片尾。 
　　屏幕中是男女主的剧情混剪。
　　一断钢琴曲响起，瞬间营造出一种轻快却暧昧的氛围，紧接着便是一道格外抓耳的女声，嗓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林棠眼睛瞬间亮了。
　　好听！
　　有了之前在剧本中获得的乐感加持，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时笙的气息极稳，带着毫不费力的松弛感，仿佛就在你的耳边讲述一个故事。
　　等进入副歌，时笙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增添了几分性感，像是在你的耳边呢喃。
　　莫名有一种宿命感。
　　林棠的身体也忍不住有些紧绷。
　　她快速地切换到后台，打开标着“时笙”名字的文件夹。
　　里面有七八个早就剪好的视频。
　　林棠挨个看了一遍。
　　哪一个和这首歌更配呢？
　　是的，她原定的计划就是用视频带动背景音乐。
　　之前给段清野剪辑的那支直拍视频，当时配的背景音乐都被带她带火了，点开视频网站，只要是跳舞的视频，十个里面有八个都用的这个bgm。
　　时笙演唱的这首歌词曲都是上乘质量，她的声线和唱功完全契合。
　　不是那种甜腻的小情歌，更像是深夜下班时，你在路边等公交车，浑身疲惫时听到了一声来自路人的安慰，让你觉得爱情和生活都没有那么复杂。
　　但，这部电视剧的质量只能说非常一般，也就是豆瓣6分左右的水平。
　　想靠这部电视剧带动ost，基本上是痴心妄想。
　　林棠快速地将视频导入pr，又从网站上免费下载了这首歌。
　　一般来说，电视剧的歌曲都是免费的。
　　只有看了剧的人才会主动去搜。
　　林棠下载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下面只有三条评论。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容瑶回应#
　　？
　　容瑶是《问江山》的女主演，她在剧组跟时笙的关系还不错。
　　林棠顺手点进热搜，就看到容瑶刚刚转发了一条微博，只发了一个略带嘲讽的笑脸，以及一张体重秤的照片。
　　照片上的数字是48kg。
　　评论里全都是粉丝在安慰她。
　　【姐姐一点都不胖！】
　　【就是就是，姐姐太瘦了，可以多吃一点的！】
　　【笑死，男演员自己不锻炼，抱不动女演员还要甩锅吗？】
　　【女演员都卷成这个样子了，拜托某些男演员有空多练练平板支撑吧，腹肌都没有还好意思露？（请不要对号入座，谢谢）】
　　【姐姐只是脸蛋看起来肉肉的，一点都不胖好吗？】
　　林棠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点开容瑶转发的这条视频，看起来像是她在上个剧组拍戏的一段花絮。
　　视频里。
　　男主西装革履，目光深情地看着对面的容瑶。
　　容瑶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脸颊微红，看起来清纯可爱。
　　明明是极其养眼的一幕，下一秒，男主弯下腰伸手去抱容瑶，刚抱到一半就面露难色，差点把容瑶摔到地上，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上来帮忙扶着。
　　现场一片欢乐。
　　过了一会，男主看向容瑶，笑着调侃道：“女孩子要少吃点。”
　　容瑶没有开口，冷着脸站在原地。
　　即使后期在视频上加了粉丝花字“互怼日常”，都挽救不了视频里的尴尬局面。
　　看着这个视频，林棠完全能理解容瑶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她在《问江山》剧组见过容瑶，穿着仙气飘飘的古装，腰肢纤细，一点都不胖。
　　每天吃的也都是自己带的减脂餐。
　　结果，不仅被对手演员这么说，剧组还放出了这段花絮。
　　原博的评论下全都是在调侃让容瑶减肥的。
　　但，这个视频反而让林棠想起，自己曾经在剧组拍到一段视频。
　　她弯了弯唇角，给郑雨发了条微信。
　　这个视频中不仅仅只有时笙，还有容瑶。
　　如果要发的话，还是要先问一下对方。
　　很快就收到了一条截图。
　　是容瑶的回复。
　　【容瑶：发！等会链接给我，我来转发！】
　　得到了回复后，林棠立刻开始剪辑视频。
　　听着时笙的歌声，她只觉得自己灵感爆棚。
　　一小时后，林棠将这支视频发到了自己早就注册好的账户上。
　　【禁止出逃：#公主抱# 这才是我想看的公主抱~】
　　这支视频是她在《问江山》的片场拍到的。
　　当时时笙刚刚回公司录完这首歌，回到剧组后整个人看起来都格外开心。
　　她坐在一旁等自己的戏份，旁边是刚刚下戏的容瑶。
　　时笙跟容瑶的关系还不错，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时笙突然起身，伸手整理下裙摆，然后弯腰抱起了容瑶。
　　容瑶先是一声惊呼，然后眼眸弯弯，立刻搂住了时笙的脖颈。
　　旁边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还在欢呼。
　　毕竟时笙的个子高，眉眼间带着一丝英气，虽然两人都是女孩子，但这一幕也格外像偶像剧。
　　后来，时笙把容瑶放下后，注意到她在拍照，还开口问了一句：“你要抱吗？”
　　！
　　林棠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点开视频又看了一遍。
　　当时片场的灯光昏黄，现场的氛围也格外欢乐。
　　但为了配合时笙唱的那首歌曲，林棠将两人身后的杂乱背景修掉，去掉现场的人声，光线也重新调整了一番。
　　于是，最后呈现的效果是——
　　伴着一声清澈抓耳的女声，视频开始播放。
　　氛围感瞬间来了。
　　背景是一片漆黑的夜色，能看到一角红色的屋檐，挂着一串暗银色的铃铛。
　　昏黄的灯光斜着从半空中打下，光影交错间带着一丝朦胧。
　　画面中只有两个人的身影。
　　时笙一身白色长裙，半垂着眼眸，银色发饰随着她的动作自然落在脸颊旁，增添了几分清冷感。
　　右手搂着容瑶的腿弯，左手搂着她的背。
　　纤细手指紧紧贴在在容瑶的一身红色长裙上，显得格外白皙。
　　时笙侧着脸，光线落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更加凸显她绝佳的骨相。
　　笔挺的鼻梁，明显的唇峰，和流畅的下巴。
　　她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的容瑶，因为光线太暗看不清表情，但却能看出她的几分笑意。
　　这样的一幕很难不令人动心。
　　被时笙公主抱的容瑶也是这样，她眼睛微微睁圆，似乎有些惊讶。
　　下一秒，她伸手搂住了对方，宽大的袖口和裙角在空中划出一道惊艳的弧度。
　　容瑶的脸颊略微圆润，被人抱在怀里时，衬托得她格外娇小可爱。
　　脸上生动的小表情让你能瞬间感受到她的快乐。
　　视频刚发出去，甚至不需要林棠氪人气值，容瑶就直接转发了这条微博。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苏！】
　　【救命，为什么看两个女孩子抱抱我居然这么开心！】
　　【@导演，快来学学！！！】
　　【抱容瑶的小姐姐是谁，又飒又美，太戳我了】
　　【好像也是剧里的演员小姐姐，啊啊啊我也想让姐姐公主抱！！！】
　　【找到了，是时笙小姐姐！】
　　【卧槽，她抱的好轻松啊，感觉还能站在原地转几个圈】
　　【真的好绝，感觉显得容瑶姐姐好娇小啊】
　　【再有男明星说抱不动的，我立刻把这个视频甩到他脸上】
　　【只有我想知道这个bgm是什么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好好听啊】
　　【+1，这个声线我真的爱了】
　　【这个bgm真的好搭，氛围一下子就上来了！】
　　*
　　“黄导，爆了，爆了！”
　　黄导正一脸紧张地坐在电脑前，手指颤抖着点开豆瓣。
　　今天是豆瓣开分的日子。
　　虽然他很不想面对，但还是忍不住想点进去看一眼评论。
　　然后就被突然进门的助理吓了一跳。
　　黄导咽了下口水，不相信地开口：“什么爆了？我的剧？不可能啊！”
　　他对自己的水平再清楚不过了！
　　《真爱公式》这部剧的剧本平平无奇，他的导演技术也平平无奇。
　　更别说电视剧的后期剪辑还被男女主演双方的团队干涉，最终剪出来的效果……只能说，不被骂就好了！
　　该不会被骂上热搜了吧？
　　倒也没有烂到这种地步吧？
　　助理一脸激动，喘着气开口：“真的！爆了！”
　　？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黄导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时，因为剧烈奔跑终于缓过来的助理，开口说道：“电、电视剧……片尾曲爆了！都登上热歌榜了！播放量也涨了！”
　　！
　　什么片尾曲？
　　黄导一脸震惊，手一抖，直接点进了豆瓣评分页面。
　　他不受控制地看了一眼，右上角是刺眼的“6.8”分。
　　还好。
　　比上一部高了0.5分。
　　往下一滑，看到了短评。
　　【前两集还行，后面看的我一脸茫然】
　　【四星给片尾曲】
　　【表白时笙小姐姐，片尾曲好好听！】
　　【一星给电视剧，两星给片尾曲】
　　【啊啊啊终于找到我心心念念的bgm了！！】
　　？
　　他脑海里莫名出现一句话。
　　自古烂片出神曲？


第28章 
　　林棠发布“公主抱”的视频后, 因为有了容瑶的转发，一开始, 评论下大多都是容瑶的粉丝。
　　但没过多久, 竟然有好几个女明星也转发了这条视频，其中一位还是当前最红的小花。
　　于是，#公主抱#的词条就冲上了热搜。
　　广场上全都是各家粉丝在团建。
　　因为偶像剧中会经常出现公主抱的情节, 对女明星来说, 像容瑶这种遇到对手演员抱不动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时，最多就是粉丝一边在评论下安慰姐姐, 一边去视频下面帮忙澄清，顺便骂一骂对手男演员。
　　这一次, 各家女星的粉丝粉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一样, 在广场上大吐苦水。
　　【真的不懂, 为什么抱不动就全是女方的错？我才110, 我都能抱动130的室友！】
　　【之前拍这段戏还用了道具, 最后反而是姐姐被骂惨了】
　　【希望以后的公主抱都按照这个标准来！别再甩锅女明星了】
　　【顺便感谢一下时笙小姐姐, 看到我女鹅这么开心就放心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男明星的粉丝来“蹭热搜”。
　　毕竟，还有更多男明星的身材管理做的还是很好的。
　　【安利一下公panpan主抱天花板余沉, 男友力爆棚，视频链接附上……】
　　【说起公主抱我就不困了啊！当初我就是因为公主抱才入坑的，哥哥单手抱着拍了七八遍都面不改色！】
　　【不给姐妹们整虚的, 来看腹肌和人鱼线, 图片.jpg】
　　【草, 流口水了！】
　　【男明星都给我卷起来！！！】
　　【还有别的腹肌吗, 给我康康】
　　在这个热搜里, 不少人都记住了时笙这个名字, 并顺着评论区的指路，找到了时笙演唱的《不期而遇》。
　　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不期而遇》就登上了播放软件的热榜。
　　*
　　某剧组。
　　此时，“公主抱”热搜最大“受害人”梁成彬正面色难看地看着自己微博下的评论。
　　【观光打卡】
　　【187的个子抱不动不到100斤的女孩，太虚了吧？】
　　【笑死，容瑶的粉丝好缺德，我爱看，多来点，图片.jpg】
　　图片里，是梁成彬演上一部古装剧时微微凸起的小肚子。
　　【少吃点吧】
　　【之前微博分享的健身房照片不会是摆拍的吧？】
　　【快出来澄清狠狠打脸，建议直接发腹肌照！】
　　一旁的经纪人皱着眉头，开口劝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回应，过几天大家就忘了。”
　　毕竟，现在的舆论对梁成彬都很不利，就算他再怎么澄清，都改变不了那个花絮视频。
　　原本放出这段花絮也是觉得有趣，谁能想到容瑶居然这么斤斤计较？
　　梁成彬也是这么想的，他忿忿地开口：“我当时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再说了，我天天熬夜拍戏，哪儿有时间锻炼身体？”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低头看了眼化妆桌前摆的几盒烧烤。
　　梁成彬这两年事业发展得不错，演技也稳扎稳打，不缺戏拍。
　　但可能是事业走的太顺，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认真了。
　　他知道梁成彬这会正在气头上，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在这时，休息室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经纪人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眉心一跳。
　　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一旁的梁成彬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刷视频。
　　时不时能听到经纪人打电话的声音，语气似乎带着一丝沉重。
　　“是，我知道了。”
　　“姐，你放心，我会监督他的。”
　　？
　　听到这句话，梁成彬终于放下了手机，看着经纪人挂掉电话后，他开口问道，语气带着一丝紧张：“谁啊，是孙姐吗？”
　　孙韵是公司的首席经纪人，不亲自带艺人，算是其他经纪人的顶头上司。
　　能让他的经纪人这么谨慎对待的人，好像只有孙姐了。
　　她特地打电话过来，该不会是因为他这件事吧？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孙姐说这部戏杀青后，你要暂停工作……练出八块腹肌才能继续拍戏。”
　　？
　　凭什么！
　　梁成彬腾地一下站起来，开口想要辩驳。
　　一脸烦躁的表情。
　　他拍的大多都是古装戏。
　　客观来讲，他个子高，饮食虽然不算规律，但穿上古装后的效果还不错。
　　就算练出了腹肌，又有什么用？
　　经纪人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叹了口气：“这是孙姐亲自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反正这部戏要杀青了，也就辛苦一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你说的倒是简单！
　　到时候不仅要吃减脂餐，还要天天去健身房，这日子谁受得了？
　　但想起孙姐的强势作风，梁成彬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看着桌上的烧烤，顿时觉得不香了。
　　*
　　此时，季霄也在看#公主抱#热搜的词条。
　　并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有粉丝发了他的照片。
　　我就知道！
　　得意的表情在看到粉丝们格外“热情”的发言后突然消失，手忙脚乱地关掉屏幕。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平时也没见你们这么热情啊。”
　　就在这时，屏幕又亮了，跳出来一条消息。
　　【段清野：分享链接，“这才是我我想看的公主抱……”】
　　？
　　季霄刚刚看过这条视频。
　　拍的很好，视频主角之一时笙，她还是同公司的后辈。
　　但问题是，段清野平时根本不会看这些啊？
　　他手指敲打键盘，快速回复。
　　【季霄：公司禁止恋爱！！！】
　　【段清野：……】
　　【段清野：你看发布视频的账号。】
　　季霄点进去重新看了一眼。
　　发布这条视频的是一个新账号。
　　！
　　季霄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新账号+热搜。
　　这也太眼熟了吧？
　　不会吧！
　　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回复对方。
　　【季霄：不可能，她喜欢甜妹！乐悠那样的】
　　【季霄：打游戏吗？5V5，带我飞】
　　*
　　“68号客人的燕麦拿铁好了！”
　　明亮的咖啡厅内正播放着时笙的歌声，空气中是咖啡混合着牛奶的甜香味。
　　听到一旁传来的声音，林棠捏着小票去前台端起咖啡，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今天难得休息了一天。
　　《餐厅营业中》第二期录制结束，段清野和季霄暂时也没有公开行程。
　　《尘世》剧组放了一天假，她也不需要去片场拍方执。
　　至于时笙，她在隔壁剧组的戏份已经杀青了。
　　突然感到一阵空虚是怎么回事？
　　好无聊，是时候再追一个新墙头了！
　　林棠的想法刚冒出来，就被系统无情地戳破了幻想：“宿主，你还记得两天后的微博之夜吗？”
　　！
　　林棠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头喝了口咖啡。
　　好苦。
　　微博之夜是每年一度的颁奖晚会，奖项大多都是由观众评选出来的，包括年度人气电影、年度人气剧集、年度人气明星等等……
　　基本上，大大小小的明星都会到场刷脸。
　　现在公布的名单里，季霄、段清野、方执、时笙都会到场……
　　方执还获得了“最佳新人演员”奖。
　　段清野还有一个舞台表演。
　　季霄应该也会获奖。
　　时笙虽然没有节目和奖杯，但她也会走红毯。
　　一想到到时候的盛况，林棠立刻改口：“我收回刚才的话。”
　　其实，对她来说，拍照其实并不难。
　　毕竟不管是红毯还是颁奖礼，嘉宾们都是陆续出场的。
　　再说了，餐厅综艺录制时，几人同框出现，她不是照样拍了吗？
　　最难的是，她的体力真的跟不上啊。
　　只拍图还要好一点，但加上拍视频的话，不仅要兼顾相机和dv机，还要扛三角架找位置。
　　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所以，像其他的个人站子一般都是好几个人共同运营的，有人负责照片，有人负责视频，有人负责出图和账号。
　　鉴于她的特殊情况，她肯定没办法花钱找人帮她拍视频。
　　而且，就算现在有钱了，但还是习惯性舍不得。
　　正想着，脑海里突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5%】
　　【奖励：A级宝箱】
　　！
　　又有宝箱了？
　　这一次，林棠丝毫不觉得意外。
　　她已经摸到了主线任务的规律，这次的任务应该是因为时笙。
　　在原书剧情里，时笙并没有换路线，也没有演唱ost，而是继续在影视城拍戏当“被艳压”的工具人。
　　至于她的结局，书中并没有提到。
　　想到前几次开出的奖励都很有用，林棠忍不住有些期待。
　　她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时笙的照片默默许愿。
　　来一个S级吧，随便什么都可以！
　　然后才郑重地开口：“开吧。”
　　一阵白光闪过，系统面板提示——
　　【获得：S级系统升级模块。】
　　？
　　林棠：？？？
　　系统：！！！
　　林棠还没来得及开口，系统就激动地开口：“啊啊啊啊啊，宿、宿主，我是不是看错了！”
　　这可是升级模块！
　　S级的！
　　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后，系统才能得到这个奖励。
　　没想到，宿主居然能从宝箱里抽中！
　　看着系统的反应，林棠默默地把“你是不是故意给自己黑箱”这句话憋了回去。
　　林棠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这个有什么用。”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
　　然后，就听到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宿主。”
　　清澈嗓音略带磁性，吐字清晰，像冰块碰撞时的清脆声。
　　！！！
　　段清野？
　　我幻听了？
　　紧接着，声线又变了，变成了方执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
　　以及她最喜欢的时笙的声音。
　　林棠黑着脸，缓缓开口：“换回去。”
　　这个时候，她要是再意识不到说话的人还是系统，就是傻子了。
　　系统委委屈屈地换回了机械音：“宿主，不好听吗！”
　　林棠：……
　　好听是好听，但这谁受得了？
　　又过了一会，系统的声线变成了少年音，声音里带着一丝稚气，分辨不出性别。
　　系统雀跃地开口：“宿主，我升级了！以后我可以帮你黑箱S级的奖励了，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个新功能，我可以在空间里帮你拍视频！”
　　加载了S级升级模块后，系统拥有的新功能其实很多，不过这些就算说了宿主也听不懂。
　　系统知道这两件才是宿主最关心的！
　　感觉自己都变聪明了呢~
　　听到这句话，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怎么拍？”
　　林棠现在最贵重的家当就是相机和各种镜头了，平时基本上都放在空间内。
　　一分钟后，她听到系统骄傲地开口：“宿主，可以了！”
　　林棠打开背包当做掩饰，从空间内取出相机，就看到预览屏上有一个刚刚拍摄的视频，角度和画面就是她面前的场景。
　　这也太方便了吧？
　　拍视频的难度并不高，只要角度和光线合适，运镜平稳，对焦清晰就足够了，剩下的完全可以后期调整。
　　交给系统来拍简直最合适不过了。
　　林棠在脑海里和系统沟通：“怎么样，以后我拍图片，你拍视频，开心吗？”
　　系统嗓音颤抖：“真的吗？可是我怕手抖，把哥哥姐姐们拍丑了怎么办啊！”
　　林棠：……
　　不会的。
　　就在这时，两个年轻女孩突然坐到了林棠的身旁。
　　林棠连忙收敛了笑容，扭头看了一眼。
　　两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十分眼熟的巴掌大小的棉花娃娃。
　　长发女孩一脸兴奋地将“段清野”放在咖啡杯旁，调整角度摆姿势。
　　短发女孩伸出了一根手指，扶住了“段清野”的后背，好让他不会倒下去。
　　两人都拿着手机，变换着角度拍照。
　　“啊啊啊太可爱了！”
　　“我要发群里炫耀！”
　　看到这一幕，林棠才想起来，第一批发货的订单已经到货了？
　　她连忙打开手机，点进网站的后台页面。
　　看清楚后台账户的余额时，她顿住了。
　　……几个零？
　　虽然早在周边开售的当天，林棠已经知道了销售金额，但直到此时看到账户余额时，她才总算有了几分真实感。
　　身上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林棠手指颤了颤，将后台账户的余额转到自己的银行卡。
　　很快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微淘淘：你好，您申请的余额提现已经通过后台审核，网站代扣税费后，将于7个工作日内转账到银行卡。】
　　！
　　有钱了！
　　我要买相机！
　　*
　　与此同时，论坛里也全都在讨论心动站的PB和周边。
　　主题：【你们看到心动站周边repo了吗？这个发货速度是真实的吗？】
　　配图是PB和周边的照片，全都是粉丝的返图。
　　比林棠发布的预告图还要好看。
　　【1L：呜呜呜看到了，别再说了，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买一套的】
　　【2L：发货速度真的惊了，光是找工厂定做至少就要一个月吧？没想到这么快就发货了，心动站姐怕是早就在准备吧？】
　　【4L：啊啊啊啊我真的哭死，我是餐厅综艺入坑清野哥哥的，为什么我不能早点入坑买一套！】
　　【6L：段清野家超话全都在晒娃，看的我好酸啊……】
　　【12L：我家也想找画手定做棉花娃娃，没回复QAQ】
　　【14L：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到zxd家的丑娃娃了吗？做成这个样子怎么好意思拿出来卖的啊，跟风也要用点心吧？】
　　【16L：别家站姐悄悄露头，我看了repo视频，PB和周边质量真的好绝，希望心动站姐能分享一下厂子】
　　【23L：想让心动站姐再贩，但又怕姐姐赔钱，好纠结啊呜呜呜】
　　【25L：赔钱+1，不考虑包装和快递费，这一套绝对不止108啊，心动站姐绝对是真爱了】
　　【26L：又是羡慕别家站姐的一天……】
　　【29L：不多说了，我要入坑段清野了！躺着追星太爽了】
　　【31L：怎么又开始吹心动站了？她最近不是都没营业发图吗？说不定钱捞够了就爬墙了】
　　【32L：楼上好酸啊，人家忙着发货哪儿有时间发图？】
　　【36L：举双手欢迎心动站姐爬墙，姐姐看看我家孩子吧！！！】
　　【40L：野粉表示无所畏惧~心动站姐就算再怎么爬墙，我家清野哥哥也是正宫，孩子只想吃粮买PB~】
　　【41L：……牛】
　　*
　　两天后。
　　微博之夜。
　　下午五点，直播间正式开启。
　　官博已经公布了红毯名单，基本上在圈内有名字的明星全都在，光是红毯就要走两三个小时。
　　除了粉丝期待自家哥哥姐姐出现外，也有不少路人都涌进了直播间吃瓜。
　　论坛里早就开了直播楼。
　　【红毯直播楼，多图预警】
　　【压一个#艳压#热搜】
　　【红毯吃瓜直播楼，粉丝勿入】
　　现场灯光闪烁，红毯两旁围满了扛着相机的记者，各家粉丝、站姐、代拍们。
　　林棠也早早到达了现场。
　　她穿着一件黑色棉服几乎包裹着全身，脑袋上带了一顶米白色毛线帽，但还是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
　　露出来的双手抱着冰冷的黑色相机。
　　一旁的云团团原本还举着段清野的手幅，感受着外面的温度后，又把手幅塞进了口袋。
　　实在是太冷了！
　　林棠扭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粉丝全都举着五颜六色的灯牌。
　　季霄的蓝色灯牌是最显眼的，还有不少段清野的浅绿色灯牌，她旁边的女孩举着方执的红色灯牌。
　　被墙头的粉丝们包围是什么感觉？
　　很奇妙……
　　林棠默默地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烟紫色灯牌，时笙的。
　　毕竟时笙的粉丝本来就不多，来现场的就更少了。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云团团低声惊呼了一下，眼神惊恐地看着林棠。
　　又爬墙了？
　　不愧是大佬！
　　……
　　很快，就有第一个艺人走上红毯。
　　她穿着白色礼服，纤细的肩膀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像一朵瑟瑟发抖的小白花。
　　“咔嚓咔嚓”的快门声顿时响起。
　　记者们交头接耳道：“这谁啊？”
　　“不认识啊，先拍了再说！”
　　红毯的出场顺序基本是按照人气值安排的，先出场的几乎都是没什么名气的艺人。
　　弹幕也兴致缺缺。
　　【这都半个小时了，怎么一个好看的都没有啊】
　　【刚才那个穿红色礼服的还挺漂亮的，但是妆容真的太死亡了】
　　【因为太糊，所以没钱做妆造呗】
　　【要我说，这么冷的天，红毯就应该在室内举办啊，这都不是走红毯了，简直是跑红毯】
　　【主持人都穿上羽绒服了……】
　　这时，突然听到主持人开口：“让我们有请STAR女团成员，时笙。”
　　【这谁啊？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时笙啊！最近热榜上那首不期而遇就是她唱的，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到】
　　【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我们办公室有三个人的手机铃声都是这首歌，你敢信？】
　　【是公主抱的小姐姐啊！她超漂亮的！】
　　【突然开始期待了】
　　当时笙的身影出现在红毯入口处时，现场有一瞬的安静。
　　她乌黑发丝带着卷曲的弧度，一身黑色丝绒吊带裙，脚下也是黑色细带高跟鞋。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装饰，显得格外低调。
　　但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皙皮肤白到反光，映着闪光灯的白色灯光，这身简单低调的穿着反而格外惊艳。
　　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
　　当然，最令人惊艳的还是时笙的脸。
　　和前面十几位女星的全妆不同，时笙的妆容极淡，浓密的睫毛甚至看不出画了眼线，唇上是自然的淡淡粉色。
　　反而格外放大她的五官优势，有一种说不出的淡然和距离感。
　　【！！！】
　　【卧槽！】
　　【绝了，内娱还有这样的神仙颜值吗？】
　　【求求口红色号！】
　　【姐姐气场好强大啊！这个五官真的太绝了，我没了！】
　　【……这是笙笙姐？前团粉吓得手里的瓜子直接掉了一地】
　　【啊啊啊啊老婆，我的老婆！】
　　【疯狂截屏，我真的好爱御姐！】
　　【这个伪素颜妆真的牛，原来不用红唇也能这么A】
　　【这个脸简直自带滤镜啊啊啊】
　　这不是时笙第一次走红毯，但却是她第一次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镜头里。
　　寒风吹过她的肩膀，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时笙踏上红毯，一眼就注意到人群中的灯牌。
　　她弯了弯唇角，冲林棠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格外惊艳的笑容。
　　看到林棠举着相机的动作，她甚至站在原地等了几秒。
　　右侧的记者已经喊疯了。
　　“看右边啊！！！”
　　“这里！”
　　“往前走啊，我拍不到！”
　　“美女看我！”
　　“卧槽，太漂亮了！”
　　对于记者们来说，只要能拍到几张好看的照片，今天晚上的kpi就稳了。
　　谁还管时笙到底是谁？
　　只要漂亮就行！
　　因为时笙是侧着身体看向左侧的粉丝区，右边的记者大多只能拍到她的背影，甚至有人将同伴举起来，借着高度优势疯狂按动快门。
　　因为时笙停留的时间太久，最前面的主持人甚至开口提醒：“欢迎时笙，请到前面签字墙留下你的名字。”
　　时笙冲林棠轻轻点了下头，然后毫不留恋地往前走。
　　黑色裙摆落在在红色地毯上，随着她走路的姿势，像是在浓墨夜色里开出了一朵花。
　　就连周围的空气甚至都多了几分躁动。
　　等时笙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记者们还有些发愣。
　　“卧槽，真的太绝了，绝对要火！”
　　“星越娱乐太厉害了，先是砸资源推ost，再靠红毯图出圈，这一波火不了的话，我直播吃键盘！”
　　这是听过时笙唱的ost的记者。
　　旁边的娱记开口反驳：“ost不是星越推的，是时笙的粉丝发了个视频推火的，你连这个瓜都没吃？”
　　他一脸热情地开口喂瓜：“容瑶的公主抱啊，前两天上了热搜的！”
　　一旁有人插话：“卧槽，这个我知道，时笙的粉丝这么厉害？”
　　旁边又有人搭腔：“这算什么？段清野的那个站姐我估计没几个人不知道吧？”
　　空气陷入一瞬的沉默。
　　几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要说这段时间风头最盛，贡献了最多话题的就是段清野了。
　　除了之前轰动娱乐圈的出道应援外，就连段清野的周边都能出圈。
　　就离谱！
　　这些话题里，似乎都离不开“片刻心动”这位站姐。
　　正在记者们交换各种吃瓜消息时，前排的主持人小姐姐开口，嗓音带着隐隐的激动：“下一位出场的嘉宾，段清野。”
　　！
　　弹幕瞬间炸了。
　　【！！！】
　　【啊啊啊啊终于等到清野哥哥了！】
　　【来了来了，火速赶来！】
　　和女明星比起来，男明星的造型更加简单，一般都是正式的西装造型，最多在款式和颜色上有细微的区分。
　　但即使这样，当段清野出现在画面里的时候，红毯两旁的人群还是忍不住抽了口凉气。
　　太帅了！
　　段清野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长度到小腿的位置，挺括的大衣显得他身形格外修长。
　　里面是纯黑色的西装、马甲，还有隐约可见的白色衬衫。
　　格外优越的身材比例，走在红毯上看起来更像是在参加时装周。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额前的碎发撩了上去，露出了精致冷冽的五官。
　　鼻梁上还带了一副金丝边眼镜。
　　他的五官原本就格外凌厉，这样装扮让他身上的气势更盛，禁欲感的气质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样的反差让不少因为综艺入坑的粉丝全都在尖叫。
　　【我没了我没了，这个造型可以半永久吗？】
　　【啊啊啊啊这个眼镜！】
　　【太会了，快，给我吸氧！】
　　【给楼上递氧气瓶】
　　【我以为我喜欢的是综艺里面冷心热的帅气小哥哥，没想到我喜欢的只是帅哥罢了】
　　【我已经开始期待等会的舞台了，直拍粉狂喜！！！】
　　【我宣布这套造型是红毯最佳，在我心里直接封神！】
　　【卧槽，不是你家粉也要说一句好绝】
　　此时，林棠已经收起了时笙的灯牌，疯狂按动快门键。
　　这个造型，太好看了吧！
　　负责拍视频的系统在脑袋里发疯：“啊啊啊宿主，我的数据串有点发烫，我要拿不稳镜头了！”
　　透过相机的取景框，她能看到段清野的眼神落在粉丝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然后冲举着手幅和灯牌的粉丝挥了挥手，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笑，反而更有斯文败类的感觉了。
　　现场的尖叫声又高了一波。
　　林棠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没了。
　　右侧的记者已经要疯了。
　　“哥，求你了，看看这边啊！”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看右边！”
　　“清野哥哥，看我！”
　　“帅哥，看右边！”
　　前排的主持人一脸笑容地看着段清野走到签名墙前，拿着话筒开口：“我也是你的粉丝。”
　　段清野拿笔的动作顿了下，侧过头，轻声说：“谢谢。”
　　他的声音通过主持人的话筒传了出去。
　　略带磁性的低沉嗓音格外撩人。
　　【孩子长大了，这次看不到耳朵红了】
　　【楼上，你个假粉丝！】
　　【啊啊啊我好想要签名！】
　　【这个身材，斯哈斯哈】
　　主持人小姐姐的身高170，站在段清野的旁边却显得格外娇小。
　　她拿着话筒开口：“清野今天晚上的舞台，要表演专辑里的歌曲吗？”
　　刚才走红毯的基本都是穿着单薄的女明星，主持人根本不忍心采访太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穿的厚的，当然要抓住机会采访了。
　　当然，其中也有她个人的一点私心。
　　只有一点点！
　　段清野微微低头，修长手指轻轻扶了下话筒：“是的。”
　　主持人一脸期待：“可以透露一下是哪一首歌吗？”
　　段清野的出道专辑发行一来，除了官方mv，和在综艺里表演过几次，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正式的舞台上表演。
　　段清野顿了顿，然后开口：“保密。”
　　尾音里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主持人：！
　　好好好，我不问了！
　　时笙和段清野的出场，将红毯的气氛掀到了最高潮，现场的粉丝和记者们喊得嗓子都快哑了。
　　直接导致接下来几位明星出场后，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都有些兴致缺缺。
　　【这个裙子还行，但没有时笙的好看】
　　【你们快去微博看时笙的生图，真的好绝，死亡高清镜头都能抗住！】
　　【这个男明星的官方身高不是183吗，怎么还没有段清野看着高？】
　　【哈哈哈我觉得段清野简直可以当做男星身高的衡量标准了，红毯图放一起对比，就看出来身高数据有没有水分了】
　　【完了，我审美疲劳了】
　　直到主持人开口：“接下来有请，尘世剧组——徐江导演，演员夏月、钟铭、方执。”
　　记者们顿时精神一震。
　　“方执是不是今年的最佳新人演员？”
　　“对，最后三天反超的！”
　　行走在吃瓜前线的娱记给旁边人的科普：“不心动挑战知道吧？就是方执带火的……不对，应该说是方执的粉丝带火的。”
　　又是粉丝？
　　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困惑。
　　现在的粉丝都这么厉害了吗？
　　但随着尘世剧组踏入红毯时，他们完全没时间再多想了，纷纷举起相机，疯狂按动快门。
　　女主演夏月挽着男主演钟铭的胳膊走在前排。
　　徐导和方执走在后排。
　　方执穿的是一身经典黑色西服套装，搭配一条黑色蝴蝶结领带。
　　比起到场的其他男明星，他的装扮反而格外简单。
　　即使这样，却依然压不住他那张格外惊艳的脸。
　　在剧中，方执一直都是古装造型。
　　即使在综艺里，他的穿搭也是比较休闲的。
　　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以西装造型亮相，看起来像极了民国时期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他的长相惊艳，是格外有攻击性的美。
　　但脸上挂着的笑容冲淡了这份锋芒，给人的感觉格外舒服。
　　弹幕瞬间激动。
　　【啊啊啊终于又有帅哥了！】
　　【不，这是美人！！！】
　　【啊啊啊尘世剧组太养眼了吧，除了徐导……】
　　【讲道理，徐导年轻的时候还是校草呢】
　　【？？？】
　　【三个墙头都出来了，我心满意足地去吃饭了】
　　【楼上是八爪鱼吗……？】
　　【截图截到手抽筋】
　　方执站在徐导的左侧，侧着头冲粉丝挥手，看到粉丝手中举着的灯牌时，还开口夸了一句：“红色好看，我喜欢。”
　　方执到现在都没有签约公司，应援色也是粉丝自己定下的。
　　粉丝们甚至都没有发生分歧，不约而同地定了下红色。
　　因为方执浓烈的长相，就是和红色很搭啊！
　　被夸奖的粉丝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当你和他对视时，恍惚间有一种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感觉。
　　走到一半的时候，方执突然放缓了脚步，看向左侧的粉丝群。
　　旁边的记者已经绝望了。
　　有气无力地喊着。
　　“看右边啊！！！”
　　“方执，看右边！”
　　“怎么回事啊，完全拍不到”
　　“早知道今天就不占这个位置了！”
　　离记者最近的徐导双手插兜，笑眯眯地开口：“来，拍我。”
　　记者们：？？？
　　等方执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林棠看了看时间，红毯才刚刚过去一个多小时。
　　她跺了跺站的太久有些发麻的双脚。
　　季霄是作为压轴出场的，估计还要等一会才会出现。
　　林棠低声跟一旁的云团团说话：“我先找个地方修图，等会过来。”
　　云团团一脸理解，点点头：“好。”
　　然后压低了声音，语气带着一丝兴奋：“记得先发清野哥哥的！”
　　呜呜呜，清野哥哥今天的造型真的太帅了！
　　……
　　一小时后，林棠重新回到红毯旁。
　　时间刚刚好，前排的主持人开口：“下一位出场的嘉宾，季霄。”
　　人群爆发出尖叫声。
　　林棠举起相机，将镜头对准红毯入口处。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兴奋的女声：“心动站姐更新了！”
　　林棠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相机。
　　紧接着又是一个女声：“卧槽，梦境站姐也更新了！”
　　？
　　林棠忍不住看了眼说话的女孩。
　　你手里举的不是季霄的灯牌吗？
　　这两个声音仿佛在人群中扔了下一颗炸弹。
　　粉丝们一边期待地看向入口处，一边低声地讨论着。
　　“心动站姐发了九宫格！”
　　“居然还有视频！！”
　　“梦境站姐也是九宫格！”
　　“姐妹这么巧啊，你也追方执？”
　　“啊啊啊啊我太幸福了！”
　　于是，当季霄出现在红毯入口处时，就看到红毯两侧不少人脸上挂着格外兴奋的笑容。
　　他今天穿了一身银色西装，脑袋后面还扎了一个小揪揪。
　　算是今晚格外出格的穿搭了。
　　但和他身上的气质却格外契合，带着些许不羁的少年气。
　　就像是前一秒还在和你斗嘴的年下男友，下一秒就成了台上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季霄面对镜头也格外游刃有余，脸上挂着笑容，冲着两边挥手。
　　右侧的记者简直感动到快哭了。
　　终于拍到了正面！
　　季霄踏上红毯，粉丝们小声的交谈声也传进了耳朵。
　　“心动站姐是神仙吧？拍的也太好看了”
　　“姐妹别看了，你家季霄出来了！”
　　季霄的嘴角抽了抽，眼神落在左侧的粉丝群。
　　却根本找不到某位站姐。
　　不就是比他早出场一个多小时吗？
　　很正常。
　　没错！
　　等季霄进入晚会现场后，粉丝们再也克制不住，人群中几乎大半的人都齐刷刷掏出手机。
　　屏幕的光照亮了一个个兴奋的笑脸。
　　“天呐，居然真的是九宫格！”
　　“心动站姐肯定也在！”
　　“呜呜呜梦境姐姐我爱你！”
　　“啊啊啊啊出逃姐姐也发了！”
　　“什么出逃姐姐？”
　　“就是时笙的站姐啊！”
　　“卧槽，那个大美女，让我看看！”
　　被粉丝包围的林棠：不知所措地捂住自己的马甲.jpg
　　*
　　进入内场后，一阵暖意扑面而来。
　　比起寒冷的室外，屋内的温度要舒服多了。
　　林棠的座位在粉丝区的第一排，前方的下沉区域摆了一排排沙发，男星女星们正坐在一起聊天。
　　值得一提的是，林棠手里有三张内场票。
　　她把其中一张送给了云团团，另一张抽奖送给了方执的粉丝。
　　颁奖晚会正式开始。
　　林棠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一边看晚会，一边安心地等待自家崽崽出场。
　　很快，当颁完了“年度最佳电视剧奖”后，主持人拿着话筒上台：“接下来，有请段清野。”
　　现场瞬间安静，灯光也暗了下去。
　　只剩下舞台上一束白色的灯光，打在舞台边缘的位置。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林棠瞬间睁圆了眼睛。
　　现场也有低声的惊呼。
　　这不是她当初剪辑直拍视频时用的bgm吗？


第29章 
　　当音乐响起的瞬间, 现场段清野的粉丝也立刻反应过来了。
　　这是心动站姐剪的那支百万直拍！
　　毕竟，这支直拍基本上算是粉丝入门必看直拍, 每个人至少刷十几遍的程度。
　　每次点开视频, 都能看到下面有新的评论。
　　官博放出的节目名单里，并没有写段清野表演的舞台是哪首歌，粉丝们原本以为是mini专辑里的其中一首。
　　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这首！
　　兴奋和意外的同时, 心底又仿佛被极其柔软地碰触了一下。
　　是了, 这就是他啊。
　　尽管现在的人气高涨，但他却始终在用自己的方式和粉丝“互动”。
　　这种爱豆和粉丝之间的默契感让不少粉丝都有些鼻酸。
　　但, 对于现场其他明星的粉丝来说，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
　　这不是抖音的神曲吗？
　　毕竟, 心动站的剪辑带火了这首歌, 很多博主都在跟风剪辑视频或出舞蹈视频。
　　再好听的歌, 听多了总会觉得有些烦。
　　弹幕里不少观众也是这样。
　　【怎么是这首歌啊？】
　　【救命,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我, 想起这首歌被刷屏的日子了】
　　【防杠, 这首歌是挺好听的，但放在舞台上表演是不是太随意了？】
　　【？？？你们不知道这首歌就是段清野带火的吗！】
　　【真的吗？我确实刷到过不少段清野的视频，配的就是这个bgm, 有一说一，跳的真的不错】
　　【谨慎一点，是心动站姐带火的】
　　【给路人朋友科普一下, 在段清野刚签约新公司没有正式出道前, 心动站姐用这首歌重新编舞踩点剪了一支直拍……】
　　【卧槽,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但很快, 弹幕的观众已经没有心情再讨论了。
　　舞台上的那束光缓缓移动, 最终停留在舞台边缘的位置, 打下一个白色的光圈。
　　伴着前奏，一只光泽细腻的黑色皮鞋出现在灯光落下的光圈里。
　　皮鞋踩踏的节奏和鼓点声完美契合，瞬间呈现出一种慵懒的欲感。
　　让人忍不住想要看到隐匿在黑暗里的身影。
　　一小段密集却急促的鼓点结束。
　　这束光突然变暗，观众们也总算看看到了段清野的身影。
　　他的造型和红毯时有些许的不同，额前的碎发依然撩了上去，但有几缕微湿的发丝搭在眉眼上。
　　摘下了金丝边眼镜，半垂着眼眸，看不清他的眼神。
　　身上是纯黑色的西装，就连衬衫也是黑色的，格外简洁低调。
　　但锁骨间带着一条有些繁复的银色项链，几根细细链条自然地垂落在胸前，反射着点点璀璨的光芒。
　　这是一首英文歌。
　　伴着微微低沉的性感嗓音从耳麦中传出，舞台的灯光骤然变亮。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随着节奏在空中一下下轻点，每一下都卡在了音乐节拍上。
　　最后，手指轻轻移到唇边，一个极其短暂的触碰就离开了。
　　他侧着脸，抬起眼眸，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漠和隐秘的撩人感。
　　现场的尖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其中不乏有举着别家灯牌的粉丝们。
　　就连在场的明星们都有低低的惊呼声，甚至有不少人掏出手机对着舞台上拍视频。
　　弹幕的观众也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吻手指的动作之前的视频里没有！是哥哥自己加的吗？】
　　【草，楼上你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吗？】
　　【这个手指太好看了吧！！！】
　　【麻麻我陷入爱情了】
　　【我疯了我疯了我疯了！！】
　　主歌部分的旋律还算轻柔，舞蹈的节奏和力度并不激烈，整个人带着一丝轻松和惬意。
　　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地卡在了节拍上，看起来极度舒适。
　　因为段清野在舞蹈衔接上都做了细微的改动，堪称满分的表情管理，像是完全在享受这个舞台。
　　就连转身时，他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的动作，然后歪了下脑袋，都能定格在最后一个节拍上。
　　【啊啊啊啊啊太欲了，快把外套脱掉！！！】
　　【我宣布这个舞台真的封神了，太绝了】
　　【这个男人唱英文歌好苏啊！】
　　【发音好标准】
　　【心动站姐的编舞真的好牛！！！】
　　【我去，现场的尖叫声听得我耳朵都要炸了】
　　【前方高能！！！】
　　【真诚奉劝没看过这个直拍的姐妹做好心理准备！！！】
　　音乐进入到副歌，鼓点也突然变得急促起来。
　　现场的灯光随之变暗，灯光还带着一丝暗红色，让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修长手指虚虚放在皮带上，随着身体的律动，垂落的银色链条也跟着晃动，甚至撞在了手背上。
　　他踩着鼓点向舞台前方走。
　　离镜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然后抬起手冲镜头做了个比枪的动作。
　　他冷着脸，淡漠的眼眸中是满满的危险感，让人不敢靠近。
　　【卧槽卧槽，太会扭了】
　　【啊啊啊啊最后这个眼神我没了！】
　　【他好会撩，救命！】
　　【这个项链真的是点睛之笔，太绝了！】
　　【这是C家的项链吧？段清野的代言】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太欲了！】
　　【我脑子里不干净了……】
　　【这个舞台可以封神了吧？段清野真的是爱豆天花板】
　　但，这还没结束。
　　音乐渐渐收尾，现场的灯光暗了下去。
　　能看到他轻轻勾起唇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眼镜。
　　单手带上眼镜，然后又脱掉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地上，修长手指扯了下颈间的黑色领带。
　　身上的危险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慵懒感。
　　像极了刚刚离开案发现场，伪装身份的杀/手。
　　【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他是不是笑了一下！！！】
　　【扯领带！！！！谁懂！！！】
　　【居然还有领带，藏得太严实了吧，把我们当外人？】
　　【有本事把衬衫脱了啊！】
　　【直播间的镜头切的也太烂了，我想看直拍！！！】
　　【啊啊啊啊我真的好羡慕现场的姐妹！】
　　【羡慕+1】
　　【对金丝边眼镜真的完全没有抵抗力！！】
　　【啊啊啊啊最后的这段也是哥哥自己改的，这个想法太绝了吧！！！】
　　【不行了，我的血包呢？】
　　现场的尖叫声已经快要冲破天花板了。
　　林棠能听出来旁边的女孩叫的嗓子都哑了，还在激动得尖叫。
　　她刚才还在和旁边的同伴吐槽这首歌太俗了。
　　*
　　段清野的粉丝群里，从他出场开始到舞台结束，已经刷到999+的消息。
　　【啊啊啊啊啊啊我圆梦了，我就是这支直拍入坑的，恨自己不在现场！】
　　【我能等到心动站姐的新直拍吗？】
　　【草，我突然有一个想法，既然清野哥哥要跳这首歌，那原视频里的弹幕和评论岂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说的好，我选择自杀】
　　【改动后的直拍真的更绝了！金丝边眼镜鲨我，必须得看看心动站姐发的新图冷静一下！】
　　【我不管，就要涩涩！】
　　【呜呜呜哥哥怎么这么好啊！】
　　【综艺入坑的新粉现在目瞪口呆，我怎么就不能早点入坑！】
　　【姐妹们，我在现场，兴奋得浑身都湿透了，尖叫声真的超级疯狂！！！】
　　【啊啊啊好羡慕！】
　　【管理员：我已经收到几百条新入群的申请了……】
　　【呜呜呜只有我一个人很想哭吗？这就是双向奔赴啊！】
　　*
　　晚会现场。
　　段清野下台后，现场的躁动依然没有停止，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涨了一大截。
　　等段清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导播还特别贴心地将镜头切换成他坐在的位置。
　　段清野的特写瞬间占满了现场的大屏幕。
　　他刚刚坐下，还是舞台上的装扮，西装外套拿在手中。
　　修长手指扶了下眼镜。
　　而在舞台上被扯乱的领带，现在整齐地垂在胸前有微微的起伏，似乎还在平复呼吸。
　　银色项链搭在锁骨上，泛着冷冽的光芒。
　　察觉到现场突然爆发的尖叫声，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大屏幕。
　　看清楚画面的瞬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有些羞涩地抿了下嘴唇，露出个一个浅浅的微笑。
　　【啊啊啊啊啊我现在一脑袋黄色废料！你不要这么笑啊！】
　　【草，这个笑我死了……】
　　【台上台下的反差真的太绝了！！！】
　　【我不管，反正这首舞肯定是跳给粉丝的！】
　　【啊啊啊老公好可爱】
　　【你还笑，不准笑，我真的受不了了！】
　　颁奖典礼继续进行。
　　林棠甚至顾不得旁边还有其他人，直接将系统拍摄的直拍视频直接导入手机，带着耳机开始剪辑。
　　好在接下来上场的都是人气很高的明星，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
　　不得不说，系统的运镜简直比三角架还要稳，虽然内场第一排离舞台的距离有点远，但长焦镜头拍出的效果依然很清晰。
　　林棠简单地调整了一下光线和滤镜，犹豫了一下，连现场的人声都没有修掉，就直接发这支直拍发了出去。
　　刚刚发完，就听到主持人拿着话筒开口：“恭喜最佳新人演员，方执。”
　　林棠连忙收起手机，将镜头对准舞台上的方执。
　　方执还是红毯上的那身装扮，他从颁奖嘉宾手中，双手接过奖杯。
　　可能是因为一直在拍摄古装剧，即使他现在穿着西装，一举一动都带着种风流倜傥的感觉。
　　他冲着镜头露出个格外惊艳的笑容，连直播间似乎都亮了几分。
　　带着一丝笑意的嗓音开口：“我想先感谢我的一位粉丝，还要感谢徐江导演当初给我这个机会……”
　　他举起手中的奖杯，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感谢投票的粉丝和网友们，虽然我现在可能担不起最佳的称号，但以后我会努力拍出更好的作品，让自己对得起今天拿到的这个奖杯。”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反而格外诚挚。
　　有不少人都知道当初投票时的风波，虽然最佳新人演员的奖杯含金量并不高，但方执的这番回答格外拉好感。
　　【又好看又有情商的小哥哥，爱了爱了】
　　【第一个感谢的是谁啊？我怎么没听明白？】
　　【这题我会！是梦境站姐！徐导在采访里说过，他是因为看了C站的视频才找上方执的】
　　【给梦境姐姐牌面！！！】
　　【方执的演技真的可以，我觉得是过不了几年就能拿影帝的程度】
　　【这个颜值，没有演技我都爱看！】
　　【哈哈哈哈粉丝不敢想这些，只要每年都能看到哥哥就满意啦！】
　　说完获奖感言，方执正准备下台，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又握住了话筒：“对了，如果有看中我的导演可以随时联系我，谢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现场瞬间爆发出笑声。
　　现场为自己找工作？
　　还能这样的吗！
　　事实上，方执现在并不缺剧本，缺的是好剧本。
　　这就是没有签约公司的坏处，能接触到的资源相对少一些。
　　对方执来说，好不容易有一个能接触到这么多名导的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了。
　　有了颜值的加持，在加上他格外坦率的态度，现场的不少导演居然真的开始问旁边的人：“这个演员叫什么？演技怎么样？”
　　“接了徐江的剧？那演技应该还不错把？”
　　“这个长相，很适合拍电影啊。”
　　此时，坐在观众区的林棠也忍不住笑了。
　　她才刚刚感动了一秒！
　　就连颁发接下来的几个奖项时，获奖嘉宾都被方执的画风带歪了。
　　有一个新晋女演员甚至主动开口说：“我的片酬很低，希望导演们也可以考虑一下我。”
　　【我同意了！给漂亮姐姐们一个机会吧！】
　　【有一说一，女演员的戏路真的有点窄】
　　【没想到看个颁奖晚会也能这么欢乐，明星在线求职】
　　【可以的，终于有看到活人的感觉了】
　　*
　　#红毯盘点#
　　#薛樱艳压#
　　#段清野直拍#
　　#年度最佳电影#
　　当天晚上，热搜基本上都被这次的颁奖晚会承包了。
　　就在这时，#段清野片刻心动#突然挂上了热搜的尾巴。
　　不少段清野的粉丝看到这条热搜后，兴冲冲地点进去，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笑容。
　　心动站姐又发微博了？
　　可以说，心动站姐今晚实在是太高产了。
　　不仅提前发了红毯的九宫格和视频，舞台结束没多久，就又发了直拍，没去现场的粉丝们简直吃粮吃到饱。
　　但，点进这条热搜后，粉丝们愣住了。
　　？
　　这是什么鬼东西？
　　【望野1008：看了今晚的舞台后，我觉得自己必须站出来说些什么了。我知道很多粉丝都觉得这场舞台是他送给粉丝的礼物，但真相往往是令人痛苦的。@片刻心动】
　　配图是好几张连拍的照片。
　　照片里，段清野坐在黑色保姆车上，车门打开，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全身和侧脸。
　　他正低着头跟面前的人说话。
　　至于照片中的另一个人，只能看到背影和身上的相机。
　　头上戴着卫衣的帽子，完全看不清脸。
　　评论里全都是一脸迷惑。
　　【？？？】
　　【看不懂，有人解释一下吗？】
　　【大姐，你在说啥啊，语文及格了吗，前言不搭后语的】
　　【纯路人，我看了眼账号，po主也是段清野的站姐啊，是不是她发现什么了】
　　【什么意思？照片里的人是心动站姐吗？】
　　【不是吧，我今天晚上刚入坑就塌房了？】
　　【是不是段清野私联站姐啊？】
　　【私联有什么问题吗？心动站姐不是还应援了综艺吗……不能当朋友吗？】
　　【不好意思，我接受不了私联】
　　有时候，模棱两可的信息更容易引发人们的好奇心。
　　这个词条很快就冲上了热搜前排。
　　评论里已经有吃瓜乐子人开始总结了。
　　【给新来的朋友总结一下，“望野1008”是段清野的站姐（开站1个月，活动产出没缺过，没卖过pb），她的意思是自己拍到了段清野和心动站姐私下见面的照片。
　　有两个可能，1、心动站姐单方面私联，用资源逼段清野跳舞 2、双向私联（你们懂）
　　解决办法很简单，心动站姐只需要证明照片里的人不是自己就行了，就看有没有粉丝会信了】
　　【？？？这要怎么证明？】
　　【粉丝信就行了……】
　　【早就猜到了，当初心动站的应援那么轰动，真以为是为爱发电啊？】
　　【原po真是站姐吗？我怎么感觉这一波看起来是像针对心动站姐，其实是在黑段清野呢？】
　　【阴谋论大可不必】
　　*
　　此时，段清野和经纪人刚从晚会出来，坐上保姆车。
　　段清野裹着棉服，靠在后座上，眼下带着一丝疲惫。
　　一旁的经纪人兴奋地开口：“今晚的舞台效果真的太好了！”
　　段清野很早就提出过，他想要翻跳心动站的这首直拍。
　　毕竟，他的第一批粉丝基本都是因为这个直拍入坑的。
　　光是要到这首歌的版权就花费了公司不少的功夫。
　　就在这时，车内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经纪人王哥接起电话，笑着开口：“赵姐，怎么了？”
　　该不会是特地打电话过来庆贺的吧？
　　真没想到，他王冬冬也有这么一天，能随时随地跟大boss说上话！
　　正高兴着，却听到电话那头的赵袁欣语气冰冷地开口：“段清野和心动站姐私底下有联系吗？”
　　王哥愣了一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然后开口：“没有啊！”
　　虽然他和段清野都见过心动站姐，但每一次都是在公开活动上见面的。
　　至于私底下联系，就更不可能了！
　　赵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听到这个回答，赵袁欣瞬间安心了许多，语气也缓和了：“你现在打开热搜，能认出来照片上的人是谁吗？”
　　王哥一头雾水地打开微博，还开口问道：“哪一条啊？”
　　热搜上好几条关于段清野的呢。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后，他终于看到了热搜。
　　？
　　什么私联？
　　王哥眉头紧皱，点开照片。
　　等看清楚照片后，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照片里的是我……”
　　居然说他是心动站姐？
　　他怎么配！
　　电话那头的赵袁欣也愣住了：“是你？你确定？你带相机干什么？”
　　之所以有很多人相信照片中的人是心动站姐，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人身上的相机，完全是站姐标配的型号。
　　再加上穿着和身材，看起来都很像女孩子……
　　经纪人王哥抹了把脸，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开口：“这个照片应该是我送清野去参加综艺时被拍到的，我当时看粉丝们发的图片挺好看，我也想学摄影来着……也能给清野拍拍照……”
　　但学习的成果，是发出去会导致脱粉的程度。
　　赵袁欣冷静开口：“这身衣服还在吗？有没有证据？相册、朋友圈之类的。”
　　王哥：“……有。”
　　这句话简直是给赵袁欣吃了一口定心丸，她立刻开口：“你现在去发微博澄清，发布之前先给我看一眼，宣传部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今晚发生的事情她毫不意外。
　　这段时间，段清野的人气上涨的很快，被对家盯上也很正常。
　　就连上次心动站售卖pb时，银光娱乐的人都下了黑手。
　　这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冲着段清野来的。
　　她猜测，大概率是有人收买了发博的站姐，毕竟站姐经常跟线下行程，她说的话，粉丝会更加相信。
　　这件事澄清起来其实很难，一旦处理不好，这个黑点就会一直跟随着段清野。
　　但赵袁欣没想到的是，对方发出的这张照片居然漏洞百出，轻易让他们找到了可以澄清的地方。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感叹自己运气好，还是对方太蠢。
　　……
　　危机公关讲究的就是时效。
　　星越娱乐的速度很快，在“私联”事件还没开始发酵时，#段清野澄清#的词条就直接上了热搜。
　　第一条就是经纪人王冬冬发的微博。
　　【经纪人王冬冬：我不就是矮了一点吗！】
　　配图里，一张是朋友圈的截图，一张是相册的自拍照。
　　截图的日期是上周。
　　“小王小王不慌不忙：两个月工资没了/流泪，新的摄影之神即将诞生！”
　　配图是“私联照”里的同款相机。
　　至于自拍照就更有说服力了，一模一样的长款风衣和卫衣帽子，对着镜子摆了个很搞笑的pose。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照片里的人原来是王哥啊！】
　　【草，刚才说段清野眼神深情的人在哪儿？】
　　【星越娱乐快给王哥涨工资！】
　　【买了相机，所以能多发点清野哥哥的照片吗？】
　　【终于安心了，不是因为私联，而是因为我心中的心动站姐完全不是这个样子（没有说王哥丑的意思）】
　　【@望野1008，收钱了吧？】
　　【笑死了，这是我见过最快的反转】
　　【发生什么了？孩子还在看直拍呢！】
　　【摸摸@心动站姐，总是莫名躺枪】
　　【谁让我家站姐太火了呢！】
　　*
　　银光娱乐。
　　孟哲正看着经纪人王冬冬发的照片，脸色铁青地开口：“给卖照片的狗仔打电话问清楚！”
　　这套照片可是花了100万从狗仔手中买到的！
　　至于“望野1008”的账号，则是提前埋线了一个多月，花钱雇人做起来的站姐号。
　　这在圈内也是常见的事情，有时候，职业粉丝的影响力是很大的。
　　除此之外，他还安排了狗仔跟拍段清野，看能不能拍到他的黑料。
　　等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把黑料放出去，对段清野一定是不小的打击。
　　结果，狗仔跟拍了两个星期，愣是半点黑料都没拍到，最后只交上来一份照片，说是拍到了他和女性私下见面的图。
　　但照片里的两人不够亲昵，没办法当成绯闻发出去。
　　于是，孟哲又把注意打到了心动站姐的头上，虽然上一次售卖pb的计划失败了，但他知道，对于男明星来说，尤其是男爱豆，私联粉丝是一个极大的黑点。
　　更别说在粉圈影响力极大的心动站姐了。
　　这两人一旦联系到一起，就能瞬间脑补出不少故事。
　　至于照片里的究竟是不是心动站姐，都不重要了。
　　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很难澄清。
　　计划很完美，但没想到……照片里的人居然根本不是女性，而是段清野的经纪人！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开口：“狗仔的电话打不通……”
　　不需要助理多说，孟哲就彻底明白了。
　　他被狗仔坑了！
　　他皱着眉头，烦躁地开口：“粉丝群的反应呢？”
　　这件事花了这么多钱，总不能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至少埋下了“私联”这个隐患。
　　粉丝们总会担心吧？
　　助理连忙切换小号，点进潜伏的粉丝群，然后将手机递给孟哲。
　　孟哲低头看了一眼。
　　【不懂就问，私联是什么黑点吗？】
　　【算是吧，毕竟爱豆不能和粉丝走的太近】
　　【但是心动站姐这么好，我觉得没什么呀！】
　　【+1，虽然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这些话在群里说说就好了，万一出去说就会被人抓住不放，千万不要给姐姐带来麻烦】
　　【呜呜呜，感觉姐姐又被清野哥哥连累了】
　　【有一说一，公司澄清的速度真的让人好安心！】
　　【嘿嘿，我建议大家在外面可以摆烂发言，根本不需要凑上去澄清，让黑子无能狂怒，气死他们！】
　　【快看这个！！！分享链接——片刻心动：直拍视频】
　　【啊啊啊这张太帅了，图片.jpg】
　　很快，群消息就被段清野的照片和视频刷屏了。
　　孟哲：……？？？
　　有被气到！
　　*
　　酒店。
　　“这什么啊？这根本不是你啊！”
　　云团团刚刚修完季霄的照片，看到热搜后生气地开口。
　　私联？
　　怎么可能！
　　且不说林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她连私联的时间都没有啊！
　　云团团扭头看了眼坐在电脑桌前的林棠。
　　她带着耳机，一脸认真地看着屏幕。
　　屏幕上是季霄在红毯上的照片。
　　握着鼠标的手动作飞快，正在调整色调，和季霄眼里因为现场闪光灯造成的红点。
　　“什么？”
　　带着耳机的林棠的反应慢了半拍，她摘下耳机，扭头问了一句。
　　云团团皱着眉头，将手机递给她：“你看这个，要不要我帮你转发澄清？”
　　毕竟她是季霄的站姐，粉丝数也不少。
　　站姐之间做朋友的事情也不少，她出来澄清的话，应该是有用的。
　　看到“望野1008”发布的微博后，林棠愣了一下。
　　她点开评论区。
　　【dd，指路@经纪人王冬冬，公司已经澄清了哦，顺便po主你的律师函已经在路上啦！】
　　【拜拜，取关了】
　　【笑死了，黑人也要讲证据吧？】
　　从晚会现场出来，林棠就没休息过，一直在修内场拍到的图片，还有季宵走红毯的照片和视频。
　　毕竟，季霄出场的晚，其他三个账号都发了九宫格和视频，只有季霄的没发。
　　总不能太偏心吧？
　　所以，林棠根本不知道网上发生的风波。
　　她快速地看了一遍，很快就理清了整个过程。
　　林棠露出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不用了，公司已经澄清了。”
　　云团团：？
　　这么快！
　　她开口：“万一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怎么办？要不我转发微博帮你再澄清一次？”
　　林棠刚坐回电脑前，右手握住了鼠标。
　　听到这句话，她动作顿了下。
　　云团团说的也对。
　　虽然这一次确实很快澄清了，但以后难免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尤其是站姐圈也会因为利益产生纠纷，互撕的情况也不少。
　　更别说她还这么多马甲，万一以后别的马甲也遇上类似的事情呢？
　　林棠顿时有了新的想法，她头也不回地开口：“你等我一下，我先发个微博，你再转发。”
　　云团团：？
　　……
　　十分钟后，粉丝们发现心动站姐又更新了！
　　这一次，大家有些忐忑地点进主页。
　　【片刻心动：澄清一下，1、不会私联。2、没有时间私联。之前很多人私信问我直拍视频是怎么剪辑的，教程自取。】
　　后面是一个网盘链接。
　　点进去，是一个十几个G的压缩包。
　　？
　　！
　　林棠发布的视频，就是她当初剪辑直拍的部分录屏，还包括第一版被pass的成品。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防止遇到意外。
　　没想到这一次反而派上用场了。
　　发出的视频里，是即使加速后还有足足三十多个小时的直拍制作过程。
　　评论区的粉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都在纷纷安慰。
　　【相信姐姐！】
　　【姐姐不生气~偷偷问一句，以后可以保持今晚的更新速度吗？】
　　【看不懂，先保存了】
　　【！！！卧槽……我看了一眼，眼睛都花了！】
　　【这是神仙吧？】
　　【惊呆了……就算有教程，我觉得自己都完全学不会】
　　之前心动站发布直拍后，论坛里就有不少人讨论她到底是怎么剪的。
　　这条微博发出来之后，瞬间涌进了不少路人，甚至盖过了段清野的热度。
　　但，这只是开始。
　　很快，云团团就转发了这条微博。
　　【云团：大家还记得之前的那张机场照吗~就是姐姐拍的！姐姐真的很忙……】
　　评论里全都在震惊。
　　【！！！】
　　【怪不得，那张机场照我超级喜欢的！】
　　【啊啊啊，云团居然认识心动站姐吗？完全没想到的联动出现了！】
　　【哈哈哈哈怪不得云团最近这么勤奋，原来是被心动站姐带动了吗？】
　　过了一会，“季霄的正牌女友”也转发了“片刻心动”的微博。
　　【季霄的正牌女友：是的~我作证！】
　　还没有结束，转发里又出现了两个格外眼熟的账号。
　　【限定梦境：我也作证，@片刻心动是我见过最肝的人了……】
　　【禁止出逃：/傻笑】
　　林棠看着后台突然暴涨的消息提示，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
　　是的，她想到的办法就是自己帮自己证明。
　　毕竟，这几个账号的粉丝都不少，说出的话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而且她也根本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自己的马甲，毕竟这几个账号发图的风格完全不同。
　　除此之外，她也有一点私心。
　　和其他几个账号相比，“禁止出逃”的粉丝数实在是太少了。
　　转发微博后还能顺便蹭蹭自己的热度。
　　完美！
　　评论区已经彻底震惊了。
　　【？？？】
　　【这是什么梦幻联动啊！】
　　【救命，我最喜欢的两个站姐居然是朋友！！！】
　　【啊啊啊我真的好爱梦境姐姐！】
　　【怪不得今天心动和梦境都发了九宫格，两个人线下面基了吧？】
　　【@季霄的正牌女友，你懂我的意思吗？你的九宫格和视频呢？（指指点点】
　　【哈哈哈哈女友姐姐不算站姐吧？虽然很馋姐姐的图】
　　【卧槽，原来之前那个公主抱视频是禁止出逃发的啊，果然大佬的朋友也是大佬……】
　　【心动站姐是海王吧？居然认识这么多人，还都出来转发帮她】
　　这样做的效果十分显著。
　　已经没人关心“私联”的问题了，全都开始讨论几位站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就连“禁止出逃”的账号都涨了十几万粉丝。
　　【我觉得女友姐姐和心动站姐应该是在《街舞》认识的吧？或者是云团介绍的，毕竟云团认识的最早？】
　　【私联真的太扯了，而且现在这么多人冒着风险帮她站队……尤其是梦境姐姐，她也算是方执粉圈的神站了吧？】
　　【+1，梦境姐姐完全是技术流啊，今天方执的获奖感言还感谢了她呢】
　　【笑死，两个肝神的爱情故事】
　　【啊啊啊我能浅磕一下梦境姐姐和出逃姐姐吗？我刚刚发现时笙的剧组就在尘世隔壁！】
　　【这是什么心酸be故事？所以出逃只是因为梦境才转发的吗……】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既然几位站姐都互相认识，那心动站姐能帮忙介绍@一夜暴富姐姐吗？孩子想要棉花娃娃想疯了！】
　　【！！！！】
　　……
　　与此同时，林棠又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人气值突破一千万！】
　　【奖励：S级宝箱。】
　　林棠看着面板上突然暴涨的人气值，一脸感动。
　　这一招也太有用了吧？
　　又能定做新的周边了！
　　因为云团团还在一旁，林棠暂时把宝箱放到一旁，认真检查了一边账号，才把季霄的照片和视频发了出去。
　　还提前公布了一个消息。
　　【季霄的正牌女友：已经拿到@一夜暴富的定制手稿啦~样品在路上了！】
　　因为，下周就是季霄的生日了。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
　　【啊啊啊啊照片好苏！】
　　【女友姐姐终于站起来了！她发了九宫格和视频！传下去！】
　　【原来去心动站姐那里催是最有用的……】
　　【卧槽，真的是棉花娃娃吗？我买爆！】
　　【我懂了，女友姐姐才是正宫，@限定梦境，姐姐加油啊~我想要方执哥哥的棉花娃娃！】


第30章 
　　刷到这条微博时, 季霄刚从地下车库出来，正准备上电梯。
　　他脚步一顿, 先是熟练地点开照片, 加载原图，保存。
　　然后才把目光落在照片上。
　　九宫格照片中不仅有季宵在红毯上的照片，还有内场图、以及上台领奖的照片。
　　照片是这个账号一惯的氛围感风格。
　　其中一张, 是季霄坐在一众明星中间, 抬起头看向内场的大屏幕。
　　身后是被虚化的灯牌，霓虹色星星点点的光圈, 氛围感十足。
　　他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好奇，勾起的唇角溢出笑意, 满满鲜活热烈的少年气扑面而来。
　　评论里的粉丝简直忙不过来, 不仅要舔颜, 还要问棉花娃娃。
　　【啊啊啊啊突然感觉季霄霄很适合演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谢谢老婆把我的老公拍的这么帅！】
　　【？楼上你怎么回事？】
　　【有名利场的感觉了, 矜贵傲娇的小少爷！】
　　【红毯的视频我已经看了十几遍了……】
　　【这个笑真的蛊到我了！】
　　【我好像看到自己的灯牌了！！！就在季霄霄头顶往左边数第三个, 那个蓝光就是我啊！！！四舍五入同框了】
　　不过对季霄来说, 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
　　拍的真帅！
　　已经走进电梯的经纪人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开口：“怎么不进来？”
　　季霄脸上带着隐隐的得意，迈着长腿走进电梯, 然后将手机屏幕展示给对方：“看，帅不帅？”
　　经纪人：……
　　方弈已经习惯了季霄的性格，他没有接腔, 而是熟练地换了话题：“对了, 关于生日应援的事情, 公司的意思是尽量低调。”
　　毕竟, 这是季霄出道后的第一个生日, 各大站子早就开始提前准备应援, 但发出的大部分申请邮件都被公司拒绝了。
　　毕竟季霄的人气太高，很容易被对家拿应援的事情做文章。
　　“我知道。”季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屏幕上的微博，期待又好奇地问道：“那这个呢？”
　　今晚发生的事情，他在回家的路上就吃瓜吃了个饱。
　　看到转发心动站的那几个账号后，别人可能没办法把这几个账号联系到一起。
　　但季霄早就知道了内情，就算他再傻……也能轻易猜到真相。
　　他没想到……原来时笙的站子也是林棠开的。
　　说好的喜欢甜妹呢？
　　而且，居然还有方执！
　　当初参加餐厅综艺时，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于是，看到了这几个账号的“丰功伟绩”后，季霄的心情已经从一开始的别扭和好胜，彻底变成了佩服。
　　再加上林棠发布的棉花娃娃预告，他最后的一点点别扭也被抚平了。
　　这，应该是给他的生日礼物吧？
　　抛开段清野不谈的话，那他就是第一个！
　　方弈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卖周边算什么生日应援？
　　季霄脑子没问题吧？
　　“叮”的一声。
　　电梯门开了。
　　季霄仿佛猜到了经纪人在想什么，一边往外走，一边得意地开口科普：“你知道这个周边有多火吗？二手市场都卖到四位数了！”
　　四位数？
　　方弈有些惊讶。
　　他确实没怎么关注过这些，只知道心动站当初售卖周边上过几次热搜。
　　但，这不就是一个毛绒玩具吗？
　　有这么夸张吗？
　　方弈低下头，又认真地看了一眼这条微博下的评论。
　　【纯路人，想问问这个周边怎么抢？】
　　【啊啊啊是不是在季霄生日那天发布？】
　　【我能dream一个演唱会同款娃衣吗！】
　　【本来有些淡圈了，看到这条微博麻溜收拾包袱回快乐老家准备抢购】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个画手姐姐真的好高冷，别家的单子都不接的……】
　　【只要定价合理，我准备买五个！】
　　方弈忍不住咂舌。
　　这么抢手的吗？
　　这么看的话，明明是卖周边，但却更像是粉丝福利。
　　没看到别家也都想要吗？
　　甚至还能吸引一波路人好感度。
　　表面上看，是对方赚了钱，但从结果来看，反而是季霄收获的好处更多。
　　用作生日应援的话，确实很合理。
　　想清楚后，方弈眉头舒缓了几分，开口说道：“好吧，但是我还没收到她的邮件申请。”
　　虽然棉花娃娃是Q版原创形象，但依托的还是季霄本人。
　　售卖的流程和普通PB是一样的。
　　季霄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委屈。
　　难道不是生日礼物吗？
　　看着他的表情，方弈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开口：“你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话音刚落，屏幕上就跳出了一条邮件。
　　是林棠发来的。
　　方执低下头，大致扫了一眼，和普通的申请邮件没什么区别，售卖日期和评论里猜的一样，是季霄生日当天。
　　只是，当他看到价格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
　　这么便宜？
　　这能赚到钱吗？
　　方弈顿时为刚才的揣测有些愧疚，连忙叫住了正要进门的季霄，开口：“等一下，我收到邮件了。”
　　季霄的眼睛瞬间亮了，一把将经纪人拉进房门：“来来来，进来说。”
　　其实，类似的申请邮件只是必要的流程。
　　对于经纪人来说，只需要审核一下粉丝或站姐发布的周边会不会有损明星形象就足够了。
　　明星本人也不会过多关注。
　　但这会，季霄格外好奇自己的Q版手稿会是什么样的。
　　他低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邮件，唇角明显翘起。
　　一旁的方弈想的却更多，他想了想，开口：“这次的分成，定5%吧？”
　　提出这个数字，他也是有考量的。
　　一般情况下，季霄的分成是10%。
　　但林棠售卖的周边定价确实太低，看起来不像是为了赚钱，所以他才会主动提出降低分成。
　　但令方弈没想到的是，听到这句话，季霄反而开口问了一句：“哥，你知道清野给心动站的分成是多少吗？”
　　？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方弈开口：“他没要，但你跟他的情况不太一样——”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霄打断了。
　　“那我也不要。”
　　方弈：？
　　这时，季霄看着邮件，有些惊讶地开口：“哥，你看到价格了吗？这个价格不会亏钱吧？”
　　方弈也不懂这些，他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
　　但，估计是赚不了太多。
　　季霄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我要不要个人给她补贴一点？一笔订单补10%？也不知道能卖多少……五万？十万？”
　　方弈：？
　　你对自己的人气有什么误解吗？
　　不对，哪儿有明星倒贴钱让粉丝出周边的啊！
　　方弈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无奈地开口：“明天我先去问问赵姐吧……”
　　虽说有段清野不要分成的先例在，但季霄好歹是顶流，不要分成的话多少有点“掉价”吧？
　　这种破格的申请，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
　　*
　　第二天。
　　星越娱乐办公室。
　　“不要分成？”
　　赵袁欣抬起头，拧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方弈笑着开口解释：“是，我原本想着只要5%的分成，但季霄觉得这也是粉丝的心意，正好赶上他生日那天……就当是给粉丝们的礼物。”
　　赵袁欣伸手敲了敲桌面，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上次段清野的经纪人王冬冬也申请过不要周边分成的事情，当时她很快就答应了。
　　毕竟，心动站的情况很特殊。
　　包括后续的售卖情况，她也关注过，引发的反响还不小。
　　但，季霄的情况不同。
　　星越娱乐的政策原本就是向粉丝倾斜的，艺人分成也是业内最低的，就连粉丝选择自费不盈利的方式制作周边，都可以在官网上申请相应补贴。
　　这种情况下，以季霄现在的人气，不要分成的事情一旦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太好听。
　　经纪人方弈又开口替林棠争取了一下：“赵姐，季霄新专辑的封面就是这位粉丝拍的，而且，她的定价也很低……”
　　听到这句话，赵袁欣终于开口：“邮件转发给我看一下。”
　　方弈的动作很快，电脑屏幕右下角瞬间出现了提醒。
　　赵袁欣点进去，看到价格的时候鼠标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下滑。
　　当她看清楚申请人的个人信息后，她愣住了。
　　林棠？
　　她立刻调出了当初“心动站”的申请邮件。
　　最后面是一模一样的个人信息。
　　赵袁欣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不是因为发现粉丝双担这件事，而是瞬间联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如果说季霄的这位粉丝和心动站姐是同一个人的话……
　　难道其他的几个账号……也是？
　　这其中，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方执的个人站。
　　星越娱乐为了争取方执签约，曾认真研究过他过去的经历和走红路线。
　　在公司会议上，宣发部还曾以“限定梦境”这个账号作为案例，来规划演员部新的宣传策略。
　　结果，现在她突然发现，这几个账号有很大的可能性都是同一个人？
　　“赵姐？”
　　经纪人方弈看对方久久不说话，小声提醒了一句。
　　赵袁欣如梦初醒，抬头看向方弈，眼神复杂。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可以，那就不要分成吧。”
　　方弈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同意了，但他反应极快，连忙笑着开口：“谢谢赵姐。”
　　终于把季霄的事情搞定了！
　　要是让赵姐知道季霄想倒贴钱的事情，不得气死？
　　等方弈走后，赵袁欣从内网里调出了时笙的资料，眼神落在屏幕上，久久没有移动。
　　原本像时笙这样的小艺人，她是不会特别关注的。
　　但因为牵扯到了“心动站姐”……她不得不多想了。
　　光是拿出一档综艺应援就足以让业内惊讶了，更别说她现在了发现了对方还有其他的账号，简直捧一个红一个。
　　就连公司工作能力最强的经纪人都不敢这么保证。
　　赵袁欣看着时笙的资料，认真地思考着。
　　论长相，时笙在圈里绝对是第一梯队的，她的经纪人之前交上来的艺人规划方案，也是稳妥的路线，挑不出太多毛病。
　　一边上演技课一边拍戏，在影视城磨练几年，以后绝对不缺机会。
　　昨天的红毯，更是凭颜值引发了热度，有不少媒体都发了她的照片。
　　至于时笙演唱的ost爆火，确实超出了她的意外……
　　赵袁欣思考了一会，给下属打了个电话：“给《天籁之音》节目组打电话，争取一个踢馆名额。”
　　“哪个歌手？时笙。”
　　“废话，当然是爱豆部的！自己去内网查！”
　　这一次，就当做之前“综艺应援”的回报。
　　而且，她也想看看，时笙身上到底有多少潜力。
　　*
　　另一边。
　　时笙的经纪人宋晴挂掉电话，有些不相信地开口：“公司居然主动给资源了？”
　　星越娱乐能接触到的资源很多，但因为艺人多，像她这样的小经纪人，还是要主动去替手下艺人争取资源的。
　　就像上次她越级找到顶头上司赵袁欣一样。
　　但像今天这样，公司主动把名额送到艺人手里的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
　　只有一线以上的艺人，才有这样的待遇。
　　宋晴脸上挂着笑容，笃定的开口：“一定是因为昨天的红毯照片！”
　　昨天微博之夜结束后，各大营销号都开始发布红毯照合集。
　　艺人这么多的情况下，只有人气高的明星才值得被盘点。
　　但各大营销号都不约而同地发了时笙的照片，用的还是出逃站姐发的图。
　　评论里也有不少人都在惊叹时笙的长相和气质。
　　公司应该是因为这个注意到了时笙吧？
　　听到这句话，时笙原本有些冷淡的脸也露出个浅浅的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嗓音带着一丝笑意：“嗯，她拍的很好。”
　　从一开始，宋晴就格外关注“禁止出逃”这个站子。
　　虽然只发了两条微博，但每一次都给时笙带来了不少热度。
　　这么好的粉丝，实在是太好了！
　　知道这位粉丝是女孩子后，她就更放心了。
　　想起昨晚的事情，宋晴一脸好奇地问道：“你的这位粉丝，也认识心动站姐吗？”
　　毕竟心动站姐实在是太出名了。
　　昨天晚上，光是时笙的这位粉丝转了心动站的微博，连带着时笙都涨了几万的粉丝！
　　这个影响力，实在是可怕。
　　而且，同为经纪人，段清野的经纪人王冬冬，可以说完全是被这位站姐带飞的。
　　她怎么能不羡慕呢？
　　时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和林棠私底下并没有联系，在片场见到时，虽然也会偶尔聊天，但并没有聊到这些事情。
　　不过，在她心里，她的粉丝才是最可爱的！
　　宋晴点点头，没有再多问，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兴奋地开口：“行了，时间紧急，我帮你预约公司的录歌间，你先自己选歌，我去借造型，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
　　时笙点点头，眼中带着隐隐的期待。
　　“好。”
　　*
　　《尘世》剧组。
　　等林棠到剧组的时候，剧组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吃午餐的盒饭了。
　　主要是因为有钱了，她不用再坐晚上的红眼航班，而是在酒店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上，再坐飞机回来的。
　　蔡哥一眼就看到了她，热情地冲她挥了挥手打招呼。
　　还一脸感叹地跟一旁的方执说：“我怎么感觉小棠比你还像艺人呢？这行程也太忙了。”
　　是的，方执是昨晚坐着红眼航班回来的。
　　他打了个哈欠，脸上的妆容掩盖了疲倦，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点点头：“确实，比我忙多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林棠的墙头很多。
　　但围观了昨晚的事件后……实在是令人心生敬佩。
　　一无所知的蔡哥还在替林棠考虑：“你赶紧拍完这部戏，小棠就能挣钱了。”
　　他早就了解过站姐的盈利模式。
　　对于演员的站姐来说，即使要售卖PB，也得等剧播结束，不然大批量的花絮图流到网上，会打乱剧方的宣传节奏。
　　方执忍俊不禁，笑着开了句玩笑：“你到底是谁的经纪人？”
　　蔡哥瞪大眼睛，低声吼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小棠这么厉害，挣钱天经地义！
　　方执被他的反应逗笑，再也忍不住，愉悦的笑声顿时从唇角溢出。
　　……
　　另一边。
　　林棠急匆匆地赶到了发盒饭的地方，面前的桌子已经空了，凌乱地堆着几个白色泡沫箱。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要点外卖了！
　　不是她舍不得钱，主要是剧组的盒饭真的很好吃，尤其是前段时间突然换了供应商，盒饭的档次也瞬间提升。
　　因为这件事，就连尘世群演名额的竞争都格外激烈呢。
　　发盒饭的工作人员认得林棠，看到她过来后，笑着开口：“你运气真好，最后一盒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弯下腰从放在脚边的泡沫箱取出最后一盒午饭。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你刚才说什么？”
　　工作人员将盒饭递给她：“我说这是最后一盒。”
　　“上一句？”
　　？
　　“我说你运气真好？”
　　林棠瞬间露出个格外灿烂的笑容，美滋滋地伸手接过盒饭：“谢谢。”
　　工作人员：？
　　自认为得到了“好运buff”的林棠连午饭都来不及吃，连忙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一脸郑重地开口：“统啊，咱们来开宝箱吧！”
　　昨天晚上，她完成支线任务后获得的“S级宝箱”还没开呢！
　　系统反而有些犹豫：“宿主，不如我们等到下次一起开吧？下一次我就有黑箱的权利了！”
　　这可是宿主获得的第一个S级的宝箱呢。
　　林棠自信满满地开口：“不用，直接开。”
　　她有预感，这一次一定能出好东西！
　　系统：……
　　好吧。
　　一阵金光闪过，系统面板提示——
　　【恭喜宿主获得S级永久道具：惊鸿一瞥】
　　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备注：使用间隔24h，使用后可获得颜值加成buff，并恢复最佳状态，维持时间一小时。
　　！
　　系统原本还想开口安慰。
　　毕竟，“颜值加成buff”对宿主来说，简直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且，这个道具……是S级宝箱能抽出来最烂的那种。
　　果然，宿主的运气一点都没变。
　　然后就听到林棠有些兴奋地开口：“恢复最佳状态？红药？”
　　系统：？！
　　系统瞬间反应过来，这个道具简直是宿主现在最需要的，开口吹起了彩虹屁：“哇，宿主你运气太好了吧？使用间隔24小时的话，那你可以每天睡前用一次，第二天早上起床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呢！”
　　这样一来，不管同时追几个，岂不是完全都不会累？
　　它已经想爬新的墙头了！
　　林棠也格外开心，还难得开口夸了一句：“看来上次的S级升级模块还挺有用的……”
　　变聪明了。
　　系统：？！
　　*
　　几天后。
　　《天籁之音》录制现场。
　　“今天的踢馆嘉宾是谁啊？”
　　“好像叫时笙。”
　　“谁啊，没听说过”
　　“就是唱那首《不期而遇》的……转过弯的街角——”
　　“哦哦哦，你别唱了……”
　　林棠正坐在观众席，一脸期待地看向最前面的舞台。
　　即使带着口罩，都能看出来她状态极好。
　　皮肤白皙红润，眼眸亮晶晶的，浑身散发着活力。
　　一方面是因为今天终于又能看到时笙了，另一方面当然是系统的S级道具起了作用。
　　更重要的是，《天籁之音》是录播节目，现场不允许拍摄。
　　虽然她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将相机带到录制厅，但为了时笙考虑，她还是遵守了节目组的规则。
　　所以，在今天的节目录制期间，她终于可以安心当一名观众享受舞台，也不用思考拍照的光线和角度了！
　　《天籁之音》这档综艺已经举办了五季，前两季在网上爆火，还带火了不少同类型的音乐类综艺。
　　从第三季开始，口碑逐渐下滑，不少观众指责综艺有剧本，录制车祸现场，后期修音的事情也发生过不少次。
　　但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档综艺还是有不少死忠粉观众的，收视率平稳。
　　而且，到目前为止，第五季在网上的口碑还不错，节目里最热门的歌手叫贺千惠，从节目开播以来，已经涨了几百万粉丝了，各种商演和代言接到手软。
　　对于时笙来说，更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
　　毕竟每一期的踢馆嘉宾，都能得到不少关注，如果踢馆成功的话，就可以继续留在节目里，获得更多的曝光。
　　……
　　观众全部到场后，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调试了机器和音响，综艺正式开始录制。
　　录制厅的灯光暗下来。
　　伴着音乐前奏，第一位歌手登上舞台。
　　现场的气氛不算高涨，不少观众还在小声聊天。
　　“这个造型不行啊。”
　　“开头节奏进慢了。”
　　“唉，郎廷这次发挥失常啊，排名肯定垫底，便宜踢馆嘉宾了。”
　　这些倒不是胡说，毕竟能来现场的，基本都节目的死忠粉和乐迷。
　　而且在绝对乐感的加持下，林棠也能听出来，舞台上的这位歌手有几处甚至唱跑调了。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种算的上是车祸的现场，节目组并没有选择再拍一遍，而是直接请下一位歌手上台。
　　居然还挺公正的？
　　林棠瞬间对时笙增添了几分信心。
　　只要时笙发挥正常，绝对能打败前两个歌手！
　　……
　　时笙是第三个上台的。
　　她上场的时候，由于前两位唱的都是偏悲伤抒情的情歌，现场的氛围几乎跌破谷底，就连鼓掌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主持人举着话筒，努力缓和气氛：“让我们有请这一期的踢馆嘉宾，时笙！女团出身的她究竟能带来一份怎样的舞台呢？”
　　现场的观众瞬间来了精神。
　　女团成员？
　　这也不是唱跳舞台啊？
　　当烟雾渐渐弥漫在舞台上，升降台缓缓升起，时笙的身影出现在观众面前时，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从专业音响里流淌出的伴奏声。
　　她身上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牛仔裤，连首饰都没有戴。
　　和其他的歌手比起来，这一身实在是太简单了，甚至有些随便。
　　但大屏幕中那张惊艳的五官和冷淡的气质，依然让人挪不开眼，反而增添了几分清冷感和说不出的气势。
　　现场观众瞬间被她吸引。
　　“我去，好漂亮！”
　　“怪不得是女团出身呢，这个颜值真的太绝了”
　　“我都有点期待她踢馆成功了”
　　“别的不说，这一期收视率肯定稳了！”
　　“还得看唱的怎么样”
　　“还要弹吉他？不会是摆拍吧？”
　　时笙站在话筒架前，肩上还背着一把白色的电吉他。
　　她低下头，修长手指拨动琴弦。
　　一段格外流畅又复杂的电吉他音色如同狂风骤雨般从音响冲出，带着一丝狂野的失真感，瞬间传到了录制厅的每个角落。
　　纯熟的技巧和完美的表现力，让观众们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没有了交谈的心情。
　　这种拨片刮弦带来的冲击感，一扫之前的低迷，现场的氛围瞬间高涨。
　　时笙的这一段电吉他solo的现场感染力实在是太好了。
　　她站在舞台上，拨动琴弦时一往无前的气势，不经意的抬眸，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仿佛，她天生就应该站在这里。
　　此时，坐在观众席的林棠远远地看着舞台上的时笙，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着旁边的观众开始尖叫了。
　　如果说之前在影视城见到的时笙，像是一把被装在剑鞘里的剑，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淡淡的压抑和距离感。
　　那么此刻，时笙就像是一把终于出鞘的剑，瞬间锋芒毕露。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是，不能用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啊啊啊啊姐姐太酷了！！！
　　居然还会弹电吉他！
　　姐姐鲨我！
　　一小段电吉他solo结束，轻柔的钢琴声，伴着架子鼓和各种乐器纷纷加入进来。
　　当时笙的歌声从话筒里传出的时候，这份悸动和惊艳感就更强烈了。
　　她的声线清澈抓耳，咬字清晰，气息平稳，从表情上看起来格外游刃有余。
　　歌声里传达的浓烈感情却没有丝毫减弱。
　　像是回忆里某一个炎热模糊的夏天，你正在天台上惬意地吹着风，幻想着未来。
　　望着远处亮起的点点灯光和忙碌的人群，心里好像是有什么说不清的东西要破土而出，又好像缺了一小块。
　　无畏和茫然两种复杂的情绪充斥着胸膛。
　　随着鼓点和节奏越来越激烈，等到了副歌，观众的情绪已经被调动到最高峰。
　　伴着时笙平稳的高音，和迷幻的电吉他声，所有说不出的情绪得到了宣泄和释放，让人有一种淋漓尽致的感觉。
　　现场甚至有观众开始大喊时笙的名字——
　　“时笙！”
　　“时笙！”
　　当这首歌结束，录制厅瞬间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灯光亮起，柔和的白光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在轮廓周围打上一小圈光晕，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她抬起眼眸，仿佛对这一切没有任何意外。
　　分外好听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谢谢大家。”
　　这种自信又坚韧的气场更让人心动。
　　因为时笙的表演足够惊艳，接下来的几位歌手，包括人气最盛的贺千惠出场时，现场的观众都觉得仿佛少了些什么。
　　“我觉得时笙肯定是第一名”
　　“贺千惠其实唱的还行，但没那么惊艳”
　　“时笙占了选曲的便宜吧？”
　　“你放屁！光是那段电吉他solo就值第一名！”
　　但最终的投票结果里，时笙只获得了第二名，可以顺利参加下一期节目。
　　如果下一期节目能拿到前四的名额，那就算踢馆成功了。
　　但观众们对这个结果依然不不满意，不少人大声嚷着“不公平，应该是第一名”。
　　最后还是导演亲自出来解释，才就此作罢。
　　*
　　几个小时后的节目录制结束后，林棠虽然有些累，但情绪却格外兴奋，抱着相机去门口等时笙下班。
　　对她来说，时笙拿下第二名已经足以令人兴奋了。
　　虽然私心里，她也觉得时笙应该拿第一名。
　　等待的时间，她掏出手机点进时笙的超话，看到了不少新发的帖子。
　　上一次她在超话里找时笙的官方行程时，超话里几乎没有什么活跃的粉丝。
　　STAR女团的团粉和个人粉也基本上跑光了。
　　昨天的红毯结束后，倒是涌进来不少新的粉丝，但大部分都是舔颜的。
　　毕竟时笙除了一首ost外，就没有其他新的作品了。
　　至于时笙演的电视剧，有一半还没有播出，另外一半的造型远远比不上红毯的照片。
　　所以，虽然超话的人多了，但还是很冷清，基本上都被一模一样的红毯照刷屏。
　　这些新发的帖子几乎全都是刚刚参与录制的观众，毕竟现场才是最容易让人垂直入坑的。
　　【啊啊啊啊发现了宝藏小姐姐！不光颜值绝，唱歌也这么好听，弹电吉他的样子真的A到爆炸！】
　　【录制节目的时候我至少摸了十几次手机想拍视频……真的太太太惊艳了！】
　　【怎么就不是直播啊，好像在弹幕里和大家一起发疯！】
　　【本颜控+声控心满意足，等节目播出后我恨不得每天听十几遍】
　　【救命，我昨天晚上刚爬墙过来，还没爬热乎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看到现场，这下彻底入坑了！】
　　【麻麻我陷入爱情了，我宣布这就是我的新老婆了！】
　　时笙参加《天籁之音》的消息虽然早就公布了，但几乎没有几个去现场的粉丝。
　　为数不多的老粉看到这些帖子也都格外激动。
　　【真的吗？求图求视频！】
　　【啊啊啊我去出逃站姐那逛了一圈，完全没更新】
　　【这是录播综艺，现场不让拍摄的，综艺这周日就播出了，时笙老婆是踢馆嘉宾，最终的排名很好！！！（只能透露这么多了），估计马上就要录制下一期了！】
　　【羡慕去现场的姐妹，我现在就去抽下一期的门票！！】
　　【呜呜呜舞台粉狂喜，虽然笙笙姐换了风格，但还是好爱！期待大vocal的第一个solo舞台！】
　　【等节目播出！】
　　*
　　《天籁之音》节目组后台。
　　贺千惠的经纪人站在导演休息室的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一旁的贺千惠低着头，绷着脸面无表情。
　　过了一会，导演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两人后，他有些惊讶地开口：“怎么了，又有什么事？”
　　经纪人扭头看了眼走廊，然后笑着开口：“周导，关于这期的踢馆嘉宾……”
　　周导皱了皱眉头，语气带着一丝烦躁：“不是已经把她的名次压到第二名了吗？”
　　贺千惠是这一季《天籁之音》力捧的歌手。
　　为了她，邀请的其他几位嘉宾也都是认真挑选过的。
　　原本他并没有把这一期的踢馆嘉宾时笙放在心上，甚至已经提前想好了这期的噱头——时笙的颜值和她的女团成员身份。
　　但，谁也没想到时笙的现场演唱功力竟然这么好。
　　光是一张脸就能提高收视率，现在连唱功都能打败他们力捧的贺千惠。
　　各方面考虑之下，节目组还是决定让时笙留在节目里，但把她这一次的名次调整成第二名。
　　总不能让她踩着贺千惠上位吧？
　　经纪人的语气十分客气，但说出来的话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周导，现场观众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如果节目就这么播出的话，到时候网上的舆论对千惠很不利，反而会让人质疑她的名次。”
　　时笙太漂亮了，原本就吸引了不少关注。
　　而且，平心而论，这一次贺千惠不论是舞台还是唱功，都比不上时笙。
　　这个第一名，拿着烫手。
　　也是她当时一时着急昏了头，只想保住贺千惠的第一名。
　　现在想想，还不如拿第二名虐粉呢。
　　只是现在综艺录制已经结束，这个时候再更改名次反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周导沉默了一下，开口：“那你是什么意思？”
　　《天籁之音》爆火后，不少人都开始插手这档节目，他已经是被塞进来的第五个导演了。
　　在节目里的话语权并不多。
　　贺千惠是台长下过命令要捧的人，所以她的经纪人才这么有恃无恐。
　　经纪人微微一笑：“在后期剪辑上，可能要麻烦周导了。”
　　周到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又要恶意剪辑！
　　这档节目就是这么被搞黄的！
　　他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烦躁地开口：“行了，我知道了。”
　　等贺千惠和她的经纪人离开后，屋内围观全程的副导演有些气愤地开口：“周导，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周导冷着脸开口：“我要是不答应的话，等会台长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副导演骂了一句：“好好的收视率，一刀就被剪没了。”
　　别说现场的观众了，连他们这帮老油条都觉得时笙唱的格外惊艳，发出去绝对会爆的！
　　周导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地开口：“反正时笙还要参加下一期节目，难不成以后每期都要这么剪吗？”
　　别的不说，时笙光凭一张脸就能吸粉。
　　未必打不过贺千惠的粉丝。
　　说不定，这次反倒是节目组的一个机会呢？
　　副导演一时没能理解，挠了挠头，开口问道：“那，这期要怎么剪？”
　　周导：“随便剪剪就行，不用太用心。”
　　剪辑也是分很多手段的。
　　有的恶意剪辑甚至能以假乱真，找不到任何破绽。
　　但随便剪剪的话……可就不一定了。
　　*
　　另一边，林棠根本不知道节目组的这些事情。
　　系统倒是有办法知道，但在她的精心教育下，已经不会再做这种不太合法的事情了。
　　这会，她正捧着脸看着电脑上的图片。
　　这是她在时笙从电视台下班后拍到的。
　　时笙没有换下舞台的装扮，肩膀上背着那把电吉他，只一眼就仿佛又回到了现场。
　　每一张都绝美，太难选了吧？！
　　等到综艺正式播出的那天，林棠提前半小时发了一条微博。
　　【禁止出逃：期待晚上的舞台~】
　　她发的是一张动图。
　　时笙背着电吉他，单手伸手推开旋转门，因为门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错落的光影透过树叶的间隙落在她的脸上，皮肤白皙到近乎透明。
　　她的妆容极淡，只在眼尾有一抹淡淡的高光，映着阳光有一种波光粼粼的感觉，增添了几分清透和梦幻。
　　热烈的阳光下，她轻轻皱了下眉头，然后睁开眼睛。
　　下一秒，她看向镜头，脸上的冷意瞬间消散，露出了一个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的惊艳笑容。


第31章 
　　这几天, 看着超话里涌进来不少新粉的节目repo，时笙的粉丝原本就格外期待她在节目上的表现。
　　节目组前几天放出的预告里, 时笙作为踢馆嘉宾, 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于是，不少等着看节目的粉丝刷到这张动图后，瞬间激动了。
　　【啊啊啊啊啊这是录制那天的照片吗？】
　　【是的是的！就是舞台上的造型, 观众席看的没有这么清楚, 这么一看真的又美又飒，好想当姐姐手中的电吉他！！！】
　　【手指好好看】
　　【最后这个抬眼我没了啊, 为姐姐神魂颠倒呜呜呜】
　　【什么什么？老婆还弹了电吉他吗！发现了新技能！】
　　【罚楼上去补团综的物料，老婆在团综里透露过自己会很多种乐器！！！还会架子鼓！】
　　【求同款高光色号, 也太好看了吧？】
　　【口红色号也好好看, 想要】
　　【姐姐我可以！这张脸真的是看一次感叹一次, 太绝了, 气场一米八】
　　【冷知识, 姐姐身高一米七, 和我绝配~】
　　热搜上原本就有#天籁之音时笙#的词条，不知道是节目组还是公司买的。
　　于是，林棠发布的这条微博很快就冲上了广场前排, 不少综艺粉看了后也全在夸夸。
　　【卧槽，这个小姐姐好漂亮！】
　　【我手机里还有她红毯的那张照片，没想到居然是歌手啊？】
　　【期待晚上的节目了, 感觉收视率要爆了】
　　【哈哈, 参加现场录制的剧透一嘴, 小姐姐真的很绝……踢馆成功应该没什么悬念了, 看了节目你们就知道了】
　　【一把子期待了！】
　　……
　　半小时后, 《天籁之音》第五季第七集 终于播出了。 
　　林棠也坐在电脑前, 点开了正片。
　　虽然她已经看过现场表演，但因为录制时不能拍摄，唯一能用的资源就是节目组放出的正片了。
　　好在这档节目的制作底子还在，不管是现场的节目打光还是音响效果，都是演唱会级别的。
　　最终呈现在正片里的音质干净自然，虽然比不上现场live的效果，但也秒杀其他同类型的歌唱综艺。
　　所以，虽然这档综艺骚操作不断，但始终有一帮死忠粉。
　　林棠已经提前想好了要发的物料。
　　舞台截图精修是要发，毕竟颜值带来的冲击感是最强的。
　　除此之外，还有舞台个人cut剪辑，也最容易吸粉。
　　不过私心里，她最喜欢的还是最开始的那段电吉他solo。
　　简直A到腿软。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突然跳了出来，语气带着一丝骄傲：“宿主，我已经学会弹电吉他了，你会吗？”
　　？
　　你是在网上的模拟教室学的吗？
　　林棠忍不住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有些蠢蠢欲动。
　　要不，她也买一把？
　　算了，她没有时间。
　　林棠压下这个想法，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脑屏幕上。
　　刚点进去，弹幕瞬间涌了出来。
　　【来了来了】
　　【这期的踢馆嘉宾真的是神仙颜值！】
　　【哈哈，没忍住先看了最后，千惠小姐姐又是第一，连续三期第一也太厉害了！】
　　【剧透的人好烦啊】
　　【我去，踢馆嘉宾居然拿了第二，有点猛啊！】
　　【剧透的都给我退！退！退！】
　　【不要啊，又有人要被淘汰了吗？】
　　林棠直接拖动进度条，快进到主持人宣布时笙出场的那段。
　　当时笙的身影出现在屏幕里时，她瞬间就察觉了不对劲。
　　这个滤镜怎么这么奇怪？
　　还有这个角度，怎么连个近景怼脸镜头都没有？
　　更别说远近景转场和切观众的反应镜头了。
　　屏幕上简直明晃晃地写着“敷衍”两个大字。
　　林棠按捺住心底的情绪，拖动进度条看了一眼前两位嘉宾的舞台。
　　正片播出的顺序和现场录制顺序是一样的。
　　第一位出场的嘉宾最终排名垫底。
　　第二位出场的嘉宾最终排名是第四。
　　倍速快进看了一遍后，林棠终于确定了刚才的猜测。
　　在节目组的正片里，只有时笙的剪辑很敷衍，可以说完全是一镜到底的镜头。
　　她重新回到时笙的这一段。
　　弹幕也都在迷惑。
　　【怎么都看不清正脸啊？】
　　【我想看近景啊，这种神仙颜值你们想什么呢？】
　　【摄影师扣工资！】
　　【节目组废物，好好的收视率爆点被你搞没了】
　　【别的不说，姐姐这一身好有气质啊，腿又细又长】
　　【……不是，你们怎么看出来神仙颜值的？】
　　【指路微博@禁止出逃，时笙小姐姐的粉丝发了动图，超级绝】
　　【我只说三个关键词，红毯，黑色丝绒裙，仙女，有画面了吗？】
　　【！！！我看完回来了，节目组你真的脑子有点大病！】
　　看着这些弹幕，林棠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按照常理来说，节目组但凡有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剪出这样的效果。
　　而且，在现场看的时候，大屏幕上几乎全都是时笙的怼脸镜头，剪辑素材肯定是不缺的。
　　等到了时笙低下头拨动琴弦时，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效果，林棠已经要气笑了。
　　明明一开始进伴奏的时候，混音效果和谐，但到了时笙solo的部分，背景音乐突然盖过了时笙的电吉他声音，还混杂了一些听不出来的底噪。
　　听起来完全没有了现场的震撼感，反而觉得十分吵闹。
　　弹幕观众也是一样的感受。
　　【额……我能说不太好听吗？】
　　【怎么说呢，摘掉耳机的话，看起来真的挺养眼的，气势也在，不像是假弹，估计是水平不太够吧？】
　　【不是啊，你们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杂吗？是不是音响有什么问题？】
　　【我去，节目组有病吧？我是去过现场的，本来想重温一下神仙live，怎么剪成这个样子？】
　　【粉丝装路人挽尊没必要吧……其实我还是挺喜欢时笙小姐姐的，从她的指法能看出来是认真学过的，估计不太熟练，但舞台表现力真的满分！】
　　【？？？我真不是粉丝！】
　　不出意料的，等现场的乐团鼓点推进后，音响效果又奇异的好了。
　　等时笙的嗓音从话筒里流出后，音响效果再次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混乱和朦胧。
　　不难听，但完全没有惊艳感。
　　与此同时，镜头终于开始动了。
　　切到了观众席。
　　然后，听着此时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配上屏幕里观众们一脸激动的表情，看起来反而像是演的。
　　这个作品中唯一可圈可点的，只有时笙的嗓音了。
　　她的声线独特，格外有辨识度，即使在这样不够干净的声效中，也格外抓耳。
　　【唱功倒是挺稳的，声音也好听，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就是很普通，说不出的奇怪】
　　【不会又是一个修音选手吧？但修音师也太敷衍了……】
　　【之前在热搜上看粉丝们吹的，我还以为多厉害呢，这个水平拿第二有点假了】
　　【至少比第一个出场的郎廷表现好吧？郎廷都跑调了啊】
　　【吐了，节目组肯定又收钱黑人了，好好的舞台剪的稀烂，这破节目看不下去了！】
　　【？？？时笙的粉丝怎么这么暴躁啊，这样很容易给你家姐姐招黑的，现在弹幕里不都是在夸吗？】
　　【草，老子再说一遍，我不是粉丝！】
　　【……】
　　等到了最后公布排名时。
　　主持人看着手中的卡片，语气激动地开口：“获得本场第二名的，是本期的踢馆嘉宾——时笙！让我们期待她下一期的表现！”
　　镜头“贴心”地转到在场其他几位歌手，以及现场的评委上。
　　几位歌手，甚至包括拿了第一名的贺千惠，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至于评委中，有一位被誉为心直口快的女歌后齐思，直接将手中的卡片扔到了桌上，似乎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有两位评委将话筒从自己面前挪开，低着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现场众人的反应瞬间引发了弹幕的猜测。
　　【我也觉得时笙拿第二有点说不过去，在我心里是第四名吧】
　　【该不会放出来的正片其实是修音版本吧？】
　　【郎廷被坑惨了，时笙能修音，他的跑调片段反而被完整放出来了】
　　【自己跑调有什么好说的？这怎么能叫坑？】
　　【估计又一个被资本塞进来的选手，心疼下期被淘汰的人……】
　　【摸摸我家千惠，用实力守住了第一名！】
　　【这期看起来好无感，说实话，贺千惠唱的也很一般，根本没唱出这首歌的感情……我觉得还不如巩威唱的好呢】
　　*
　　“我早就说过了吧？这么做肯定没问题的。”
　　贺千惠的经纪人正拿着手机，一脸笑意地看着网上的评论。
　　语气带着一丝笃定，似乎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
　　贺千惠半低着头，双手紧握着，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那下一期呢？”
　　经纪人愣了一下：“什么？”
　　贺千惠低声开口：“姐，她唱的真的很好……她的音域横跨四个八度，这还只是一首歌，气息平稳，气音转音切换没有丝毫痕迹，舞台表现力也比我好……”
　　经纪人皱了皱眉头。
　　虽然她听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但早在节目录制的时候，她就知道时笙唱的比贺千惠好。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看着贺千惠失落的模样，经纪人还是耐心地开口安慰：“就一首歌而已，说不定她只是超长发挥呢？你的唱功可是被很多乐评人夸赞过的……”
　　她眼神闪了闪，又开口说道：“至于下一期，我已经跟导演打过招呼了……你放心，等时笙被淘汰了，就没人再去计较这些了。”
　　她干涉不了歌手选曲的事情，节目组也不行。
　　但参与现场录制的观众可以适当做一些调整，多安排一些自己人参加录制，防止出现意外。
　　按照节目组的规则，如果时笙下一期拿不到前三名的话，就算踢馆失败，要退出这档综艺的录制。
　　至于后期剪辑，这一期的效果不是很好吗？
　　下一期就按照这个标准剪辑就可以。
　　贺千惠听懂了经纪人话里的暗示，她惊讶地抬起头，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笙要被淘汰了？
　　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一句：“这样，不太好吧？她的粉丝……”
　　看着她脸上的纠结，经纪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时笙的人气哪儿能跟你比，再说了，她在公司里也不受重视，听说她的经纪人干了五年都没升职。”
　　她很聪明，提前打听过时笙的背景。
　　确定了时笙是完全可以拿捏的身份，才做出这个决定的。
　　万一碰上了硬茬，这样一来反而会给贺千惠带来不好的影响。
　　贺千惠低着头，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手指，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姐，不然我和叔叔说一下，多给她点通告费……”
　　经纪人被她的话逗笑了：“你还操心起比别人的事业了？放心吧，她这个长相在圈里不缺饭吃，干什么都行。”
　　要不是时笙和贺千惠两人的发展路线撞了，她都有些心动呢。
　　听到这句话，贺千惠的脸瞬间僵硬。
　　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经纪人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一边低着头回复手机上的消息，一边开口：“行了，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好好练歌就行。”
　　“对了，下期录制要穿的高定已经送过来了，你这两天少吃一点，到时候录制节目保持一个好的状态。”
　　“千惠，听到了吗？！”
　　*
　　此时，网络上关于时笙的讨论也不少。
　　有一半人认为她达到了歌手的标准，另一半则是质疑节目组修音，时笙的名次虚高。
　　但，唯一没有分歧的是，时笙的颜值和气质。
　　【从舞台表现力来看，时笙确实挺不错啊，就是混响听起来有点乱，不知道是现场还是后期的问题】
　　【疯狂想吐槽节目组的运镜，这么好看的小姐姐为什么不多给几个正脸镜头啊！虽然全景也很好看】
　　【我看了时笙粉丝拍的照片，节目组拍的硬是把颜值拉低了一半……】
　　【什么什么？我觉得正片里已经很绝了！】
　　【笑死，时笙除了颜值还有别的地方能夸的吗？开头的电吉他solo真的太拉了，只能看不能听，唱功也一般，全靠后期】
　　【为什么我觉得时笙修音了呢？我认真听了好几遍，她几乎没什么换气啊，修的太假了！】
　　【为什么就不能是人家基本功好呢？换气自然的歌手很多，是你自己没见识罢了】
　　【……服了，时笙粉丝能不能别吹了？】
　　……
　　粉丝群里。
　　不少看完这期节目的粉丝也都忍不住出来发言。
　　【我之前抱着很大的期待看了节目，有点失望哎……】
　　【我感觉是节目组的问题吧？我补了姐姐在团的物料，vocal真的很稳很惊艳，正片里完全没那种感觉】
　　【是不是因为姐姐之前一直都在拍戏啊？】
　　【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我跟你们说，现场真的不是这样的啊！！！你们清醒一点，不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啊？姐妹去了现场吗？】
　　【图片.jpg，这是现场的票根，之前顾忌不能泄露录制内容一直没说，可以说时笙姐姐拿第一名都没有问题！所以公布名次的时候，现场的歌手和评委情绪都不太好，当时现场的观众都闹起来了！】
　　【！！！真的吗？】
　　【真的！可惜录播节目不允许带手机，不然我用手机随便拍拍都比节目组的正片好看一百倍！】
　　【啊啊啊啊说的我都想看了，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找节目组要说法吗？】
　　【卧槽，你们快看，出逃姐姐发微博了！】
　　【！！！】
　　微博上。
　　“禁止出逃”刚刚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禁止出逃：@天籁之声，来听听消音版本的清唱吧，不客气。】
　　消音舞台一般是将艺人现场演唱的歌曲通过手段将伴奏音乐消去，只能听到艺人现场演唱的声音。①
　　不仅可以证明歌手全开麦，从清唱的效果也能体现唱功的真实实力。
　　因为官方放出的正片版本中，伴奏和混音的效果太差，林棠干脆放弃了自己最爱的那段电吉他solo，直接做了一份消音现场，来突出时笙的声线和唱功。
　　事实上，她手里甚至有现场的直拍。
　　没错，是系统偷偷拍的。
　　正是因为看过直拍，才会对正片更加失望。
　　如果这个消音现场的视频还不足以让节目组回应的话……她就只能想办法放出直拍了。
　　评论很快涌了出来。
　　【！！！】
　　【卧槽，声音出来的时候耳朵直接麻了】
　　【po主技术太牛了吧，消的好干净，一点杂音都没有，时笙的气息也太稳了……】
　　【不会是粉丝自己修了音吧？】
　　【不懂的别乱说话，你自己看看博主放出来的声道图，这个气音转换是能听出来的，绝对是现场开麦录的，不是录音棚版本】
　　【@天籁之音节目组滚出来解释！！！】
　　【我突然理解之前弹幕上那位暴躁姐妹了，节目组你的心真的太脏了！我觉得这简直是我心中top3的声线了】
　　【时笙确实不应该拿第二，这个实力拿第一都没问题，节目组有本事把原片放出来！】
　　【啧啧，我算是看懂了，到底谁才是资本强捧啊？本以为这一季终于打算好好做节目了，结果又玩这一套】
　　【关千惠姐姐什么事？别乱咬人！】
　　【笑了，我又没提名字，是谁自己带入了？】
　　【憋到现在终于可以说了，之前赵奇当踢馆嘉宾的时候，我觉得他第二期表现很好，结果莫名其妙被淘汰了……后来他在采访里还内涵过节目组】
　　*
　　星越娱乐。
　　时笙的经纪人宋晴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
　　一旁的时笙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不行吗？”
　　宋晴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无力。
　　录制当天，她也在现场，自然看到了时笙的表现和现场的反馈。
　　但她没想到，节目组的正片居然是这样的效果！
　　她给节目组打了好几通电话，得到的都是不痛不痒的回复。
　　只有节目组的周导暗示了一句，大致意思是这也是上面的要求。
　　宋晴瞬间就懂了，她压下心里的情绪，开口安慰时笙：“你放心，下期录制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等会去找赵姐争取一下。”
　　虽然节目组规定现场不允许拍摄，但如果他们下一期还这么操作的话，她也只能和节目组撕破脸了。
　　至于后期剪辑的问题，她也没有话语权，只能想办法让高层替时笙争取一下。
　　时笙低下头，眼神落在屏幕上，上面是“禁止出逃”新发的那条微博视频，缓缓开口：“没关系。”
　　她的语气平稳，似乎并没有被这些事情干扰。
　　出道这么久，类似的事情她不是没见过。
　　但至少，有人知道真相，并愿意替她澄清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房间内突然响起电话铃声。
　　经纪人宋晴看了眼来电显示，连忙接起电话，语气有些紧张：“赵姐……”
　　“什么？您跟导演组说过了？”
　　“真的吗？”
　　“好，我知道了，谢谢赵姐！”
　　宋晴一扫之前的低落，整个人都透着喜气，她在时笙好奇的眼神中挂掉电话。
　　甚至来不及开口解释，就迫不及待地点进微博。
　　#天籁之音道歉#
　　#时笙 无修原片#
　　宋晴忍不住笑了，眼角有淡淡的鱼尾纹。
　　她将屏幕递给时笙，愉悦地开口：“你快看！”
　　两分钟前，天籁之音官博发布了一则道歉声明。
　　【天籁之音：关于《天籁之音》第五季第七集 中，由于后期组的实习人员审核失误，节目组未能第一时间发现剪辑上的疏漏之处，目前已经处罚了本次事件中相关人员，今后一定严加审核，杜绝类似事件的发生。 
　　对@时笙带来的困扰和争议，节目组再次表示诚挚的歉意，第七集 节目录制的排名是由现场观众和评委共同投票得出的，不存在弄虚作假的行为！ 
　　为了避免类似的争议，节目组决定，下一期录制将采用直播形式，接受各位喜爱音乐的观众们的监督。】
　　这条微博乍一看，只是惯常的道歉模板，拿实习生顶包和不痛不痒的道歉。
　　但透露的信息量简直太大了。
　　不仅刻意强调了排名，居然还要从录播改成直播？
　　之前综艺粉骂了无数次，节目组都格外头铁，死都不改。
　　这一次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评论讨论到飞起。
　　【已阅，又是实习生对吧？懂的都懂】
　　【卧槽，真的要直播？本综艺粉必须要疯狂感谢@禁止出逃！！！】
　　【跪了，原来只有技术党才能让节目组低头吗？】
　　【消音视频倒是不难做，但是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把背景音修的这么干净，妥妥的大佬了】
　　【我怎么觉得这条微博阴阳怪气的呢？非得说一句投票没有作假？这是在内涵什么……？】
　　【废话太多，不想看，赶紧把原片放出来！】
　　这一次，节目组很快就把时笙的视频放了出来。
　　甚至能看出有点迫不及待的味道。
　　粉丝和吃瓜路人纷纷点进视频。
　　和正片里敷衍的没有丝毫转场的远景镜头不同，点进视频后，时笙那张五官精致的脸庞占据了整个屏幕。
　　高清镜头下，她的皮肤清透，妆容感极淡，略带冷淡的表情透着一股距离感。
　　垂下眼眸时能看到眼尾处一抹清透的银色高光，唇间是淡淡的粉色，格外令人惊艳。
　　还没从颜值的震惊中回过神的观众，立刻又被一阵急促狂野的电吉他音色瞬间捏住了心脏。
　　她身上冷冽的气质更盛了，带着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的吸引力。
　　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冷淡地挑眉，勾起唇角，都彰显着她的游刃有余和对音乐的享受。
　　瞬间锋芒毕露。
　　【！！！】
　　【卧槽，身上起鸡皮疙瘩了！】
　　【啊啊啊啊啊太A了！给摄影师加鸡腿！！！】
　　【呜呜呜，怎么感觉比在现场看还要燃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还是该看，这个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气场太强了，她抬起头扫镜头的那一眼我人直接没了】
　　接下来的部分，虽然不少人已经听过“禁止出逃”发的消音版本，但配合现场的乐队和背景音乐，以及舞台上时笙格外出色的舞台感染力，给观众带来的是双倍的震撼。
　　“天籁之音”节目组之前吹嘘的百万音响，似乎终于发挥了它的实力。
　　评论甚至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直到视频播放结束，观众们能从手机黑屏的界面上看到自己惊讶的表情。
　　【卧槽，好久没看到这么震撼的现场了，好羡慕参与录制的观众啊！】
　　【呵，现在你们懂了吧？不说了，我再重刷一遍】
　　【怪不得时笙的粉丝气成这样，如果是我的话，恨不得直接给导演寄刀片了！】
　　【刚才骂时笙不配得第二名，这句话我不会收回，但还是给时笙点个关注道歉】
　　【救命，前团粉目瞪口呆……这真的是时笙吗！我简直一秒入坑！】
　　【呜呜呜，感谢@禁止出逃小姐姐帮姐姐澄清！！！】
　　对于粉丝和吃瓜路人来说，大家并不知道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节目组突然这么痛快地承认了错误。
　　在他们眼里，这一次的反转最大可能是因为林棠发布的那条消音视频。
　　于是，“禁止出逃”这个账号瞬间多了十几万粉丝。
　　更多的综艺粉也关注了时笙的微博。
　　别忘了，被“天籁之音”坑过的歌手，不止时笙一个。
　　其他家愤怒的粉丝也都纷纷转发这条微博，想让节目组将之前引发争议的原片放出来，时笙的视频很快就上了热搜。
　　无数吃瓜的路人涌了进来。
　　虽然真相已经“澄清”了，时笙的能力也得到了证明。
　　但问题来了，节目组为什么要这么剪？
　　没有傻子会真的相信节目组找的“实习生”的借口。
　　再联想到节目组道歉微博里提到的“排名”问题，矛头瞬间指向了这一期的第一名，贺千惠。
　　【看出来节目组是想要保“皇族”了，之前说时笙是资本内定的人脸疼吗？】
　　【有点失望，贺千惠不是在节目里哭着说唱歌是她的梦想吗？所以就可以随随便便毁掉别人的梦想吗？】
　　【节目组的剪辑失误关千惠姐姐什么事？】
　　【笑死了，节目组是慈善家啊，踩着时笙捧贺千惠，小学生动动脑子吧，不如你去让节目组把现场的投票明细也公布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
　　【粉丝之前吹贺千惠连着拿三场第一，不会之前的也是黑幕吧？】
　　【有一说一，贺千惠的实力还是可以的，但这一场确实被时笙秒了】
　　【啊啊啊啊下一次直播有的看了！】
　　【蹲直播，表白时笙小姐姐！】
　　*
　　“笙笙，我接到了好几个商演的邀约，还有化妆品的代言！”
　　经纪人宋晴早早守在了练歌房门口，看到时笙出来后立刻激动地上前。
　　宋晴早就知道这一次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节目里的那位人气歌手，贺千惠。
　　论背景，时笙当然比不过对方，她只能先忍耐下来。
　　原本，当她看到时笙的那位粉丝发布消音视频帮忙澄清后，就已经很惊喜了。
　　没想到，更惊喜的还在后面！
　　公司居然主动出面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甚至格外强势地逼着节目组改成了直播形式。
　　这样的改动，受益最大的当然是时笙。
　　兴奋之外，宋晴莫名有一种感觉……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时笙的眼中也带着一丝惊讶，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开口：“晴姐，商演你答应了吗？最近练歌的时间不太够。”
　　宋晴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开口：“我能不知道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准备舞台……但这个化妆品代言还不错，代言费合理，只需要抽空去拍一下广告片就行了。”
　　这件事，还多亏了时笙的那位粉丝。
　　她发了时笙的个人版cut，直接被转出圈了，连带着时笙的同款高光和口红都火了。
　　前几天，她还在羡慕段清野的那位心动站姐。
　　现在想想，还是她们家时笙的粉丝更好！
　　等下次有机会见面，一定得好好感谢对方。
　　时笙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她“嗯”了一声，御姐音轻声开口：“麻烦晴姐了，到时候品牌方送的化妆品帮我留一份。”
　　*
　　《餐厅营业中》录制现场。
　　今天是季霄的生日，节目组不仅特地给他准备了生日蛋糕，餐厅中午也暂停营业，嘉宾们难得休息了半天。
　　节目录制到现在，嘉宾们之间也都格外熟悉了。
　　温琼看了眼蛋糕，一脸不舍地开口：“不行，今天坚决不能再吃蛋糕了，上次录完节目回去，我女儿都说我胖了。”
　　一旁的乐悠赞同地点点头，一脸悲愤：“我录完节目都吃了三天草了。”
　　虽然录制节目确实很累，但架不住多吃啊。
　　再加上没有经纪人的严加看管，一个不留神就容易放飞。
　　大厨吴金明佯装生气地开口：“行啊，那回头就不做晚饭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女鹅一点都不胖！放开了吃！】
　　【啊啊啊我好幸福，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哇，姐妹生日快乐！】
　　【吴金明：怪我做的太好吃？】
　　【我跟着吴老师学做了几道菜都没有翻车，太感动了】
　　此时，原本应该格外受关注的季霄，却坐在餐厅角落里，他捧着手机，神情看起来有些着急。
　　弹幕里的粉丝也都注意到了。
　　【季霄霄在干什么呢？】
　　【估计是在回祝福消息吧？】
　　【季霄霄生日快乐！】
　　【啊啊啊今天看到了好多大大的产出，都好感动，我这种小废物只能躺平喊666了】
　　【说起来，女友姐姐还没更新吗，孩子等的好心急】
　　【心急+1，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吧？】
　　【快撤回！我听不了这个！】
　　系着围裙的段清野刚从后厨走出来，就看到季霄格外热情地冲他招了招手，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
　　段清野迈着长腿走过去，就听到季霄压低了声音开口：“你看看她在不在？”
　　他深深地看了季霄一眼，眼中满是无奈。
　　从今天早上开始，季霄就一直念叨着——
　　“哈，我有生日礼物，你没有。”
　　“可惜啊，谁让你比我大几个月呢？”
　　“之前的PB你买了吗？我还没见过具体长什么样呢”
　　“我看了手稿，跟我真的特别像！”
　　段清野十分熟练地无视了季霄，把抹布扔到他的面前，开口：“去干活。”
　　季霄瞪大了眼睛：“今天可是我的生日！”
　　他的声音清晰被胸麦收录进去。
　　弹幕里瞬间都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季霄你今年几岁？生日就可以不用干活了吗！】
　　【看到两个墙头关系这么好，我好欣慰】
　　【哈哈哈哈段清野真的肉眼可见的活泼了不少】
　　【今天是我的生日，节目组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我想看季霄和段清野戴金丝边眼镜】
　　【今天也是我的生日，我想看乐悠戴猫耳发箍】
　　【姐妹们，快冲，发了发了！】
　　【？？？什么？】
　　【来了！！！】
　　微博上。
　　“季霄的正牌女友”刚刚更新了一条微博。
　　【季霄的正牌女友：感谢画手@一夜暴富，12:12开售，两款可选，限量五万份，链接在评论里~】
　　配图有两张。
　　其中一张是演唱会同款造型的季霄，面前是一个迷你的话筒架，还特地打了一束灯光，氛围感十足。
　　虽然造型格外可爱，但却能看出季霄身上那份独一无二的不羁气势。
　　另一张则是哭包季霄，原本干干净净的脸上带着一些脏污，手里还拽着一个迷你的编织袋。
　　图片上配文“我捡垃圾回来了。”
　　这段时间，跟风出棉花娃娃的粉丝很多，但能抓住本命精髓的并不多，定稿后成品翻车的就更多了。
　　有了“心动站姐”的成功例子在前，这一次她发布的季霄版棉花娃娃受到的关注甚至比上一次还要高。
　　当然，这其中也有季霄人气原本就很高的因素。
　　因此，林棠只能忍着心痛做出限量的决定。
　　毕竟……人气值真的不能这么挥霍下去了！
　　而且，物以稀为贵。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
　　【啊啊啊啊啊居然有两款吗？】
　　【我哭的好大声，为什么限量啊！！！我已经准备好抢五个了！】
　　【可恶，12:12不就是季霄出道日的公布时间吗？姐姐太有仪式感了吧？】
　　【呜呜呜每一款都好想要怎么办？】
　　【啊啊啊小哭包太可爱了！！！疯狂心动！快跟麻麻回家！】
　　【又到了拼手速的时候了！】
　　【求求姐妹们手下留情……】
　　【什么姐妹？我不是你家粉啊哈哈哈哈】
　　【？？？】
　　……
　　12:12分，周边正式发售。
　　不到两分钟，就一抢而空。
　　此时，钱导看着直播间突然断崖式下降的观众人数，吃惊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
　　发生什么了！
　　就连弹幕都少了很多。
　　但很快，一大批观众和弹幕再次涌了进来。
　　看着这一幕，此时钱导的感受就像是坐了过山车一样刺激。
　　【啊啊啊啊没抢到！我好恨！】
　　【我怀疑，真的有人抢到了吗？】
　　【哈哈，我抢到了两个！】
　　【？？？吓死我了，刚才没弹幕我还以为自己卡了】
　　【笑死，刚刚粉丝群里全都在喊“别管季霄了，快去抢娃啊”】
　　钱导：？？？
　　他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林棠。
　　她正低着头看手机，脸上挂着笑容。
　　他就知道！
　　【哭死，我室友不是季霄粉但是抢到了，我让她转让给我，她说太可爱了想自留……】
　　【好家伙，你们到底在抢什么东西啊？】
　　【季霄霄在干什么啊？】
　　【我怎么感觉这一幕莫名有点眼熟？】
　　直播间的镜头里。
　　季霄单手握着手机，修长手指戳了戳屏幕，脸上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
　　！
　　这合理吗？
　　为什么他连自己的周边都买不到！


第32章 
　　不光弹幕的观众发现了季霄的异常, 现场的几位嘉宾也注意到了。
　　影后温琼关心地开口问道：“怎么了？工作上有什么事吗？”
　　和季霄相处这么久，温琼知道他是是面热心也热的性格, 有什么情绪基本都放在脸上了, 根本藏不住。
　　而且，今天还是季霄的生日。
　　生日这一天，肯定得开开心心的。
　　这时, 季霄总算回过神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别别扭扭地开口：“没什么，我, 我在买东西……”
　　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在抢自己的周边吧？
　　不光抢了，还没抢到！
　　一旁的吴金明一副了然的模样开口：“是不是买什么限量发售的球鞋？我儿子也特别喜欢买这个, 你把货号发我, 我帮你问问他。”
　　！
　　季霄连忙开口拒绝：“不用了。”
　　弹幕里的观众顺利被吴金明的思路带偏了。
　　【哈哈哈哈, 突然感到了一丝安慰, 我买不到想要的哭包崽, 季霄霄也买不到自己想要的鞋子！】
　　【我笑了, 我装的呜呜呜呜，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等到二贩】
　　【我觉好难，姐姐的定价太低了, 完全是在做慈善，本体加娃衣才59！这是什么神仙太太啊】
　　【以前也没看到季霄喜欢收藏鞋子啊？】
　　【是不是被秦维安利的？前两天季霄去录音还发了两人的合照呢】
　　【哈哈哈没想到居然能看到我家哥哥的名字，不好意思, 我们家孩子带坏你家季霄了】
　　就在这时, 一旁的乐悠突然惊奇地开口：“季哥, 你看到你的粉丝出的这个周边了吗？好可爱啊！”
　　夸完可爱后, 又立马甜甜地补了一句：“我指的是周边。”
　　季霄：！
　　他立刻冲段清野使了个眼色。
　　段清野：？
　　是的, 段清野根本没理解季霄的暗示。
　　毕竟, 上一次他买心动站周边的时候，还是限时发售，根本不存在抢不到的问题。
　　至于这一次，他也没有像季霄这么关注，自然不知道“限量”的事情。
　　这会，看乐悠提起了这个话题，段清野甚至好奇地掏出手机，想看看季霄的周边是什么样的。
　　季霄看到他的动作后，一阵绝望，只能咬了咬牙，开口：“看到了……”
　　尾音里竟然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幽怨。
　　【每一次都会被乐悠突如其来的敬业笑死】
　　【哈哈哈哈老婆不用这么小心啊！我们不会多想的！】
　　【啊啊啊真的好可爱！不知道姐姐有没有给季霄霄送一份？想看季霄和崽崽合照！】
　　【附议！！！】
　　【姐妹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季霄霄刚才不会在抢娃吧？他现在这个表情跟我没抢到娃的室友，几乎一模一样……】
　　【？？？】
　　一旁的温琼好奇地问道：“什么周边？是海报吗？”
　　贴心的乐悠立刻凑到温琼的面前，低头在手机上点了点，脑后的马尾一晃一晃的。
　　然后将屏幕递给对方。
　　“温琼姐，你看，是这个！”
　　温琼低下头，一脸认真地看了看屏幕上的图片。
　　然后又抬起头看了眼坐在餐桌前的季霄。
　　感叹了一句：“这也太像了！”
　　乐悠迫不及待地点进“一夜暴富”的主页和温琼分享：“这还有个漫画呢！”
　　在参与录制的其他四位嘉宾里，乐悠和温琼的关系最亲近。
　　但温琼是她的大前辈，两人的年龄差又有代沟，能聊到一起的话题实在是太少了。
　　而另外两个同龄人，季霄和段清野都是男爱豆，她也不好和他们走的太近。
　　这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分享的话题，乐悠格外兴奋。
　　“一夜暴富”就是林棠专门做棉花娃娃的马甲。
　　这两次发布的棉花娃娃，不仅放出了娃稿，还附送了Q版的条漫。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如此热衷的原因之一。
　　条漫的小故事更是完全放大了季霄的特点和可爱之处。
　　哭包季霄委委屈屈地躲在被子里，拱成一个可爱的形状。
　　房间内响起电话铃声。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接起电话。
　　过了一会，哭包季霄从床上爬下来，打开衣柜。
　　下一格的镜头，则变成了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明星崽崽。
　　看完漫画后，温琼脸上顿时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开口：“现在的小朋友也太用心了，看的我都想买一个了。”
　　乐悠摊开手，遗憾地开口：“买不到了……这个是限量发售，只有五万个。”
　　温琼有些惊奇：“这么少？那岂不是很多人都买不到？”
　　她知道季霄的粉丝很多，基本上每天来餐厅用餐的顾客都有季霄的粉丝。
　　弹幕瞬间刷屏。
　　【呜呜呜呜，买不到+1】
　　【求求姐姐二贩啊！我可以帮忙去工厂踩缝纫机！！！】
　　【哈哈哈哈楼上的姐妹倒也不必……】
　　【求二贩，真的好想当麻麻，我连孩子的衣服都买好了，就等着接孩子回家了！】
　　【嘿嘿，楼上可以先把衣服寄到我家吗，我抢到了~】
　　听到这句话，还停留在“抢不到自己周边”悲愤中的季霄，脱口而出：“就是！我都没抢到！”
　　？
　　嘉宾们：？？？
　　粉丝们：？？？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季霄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他立刻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开口：“午饭还没送到吗？你们饿了吗？我有点饿了。”
　　然后就迈着长腿往门外走。
　　坐在监视器前的钱导看着这会突然暴涨的弹幕，立刻开口指挥：“快快快，主镜头转给季霄！”
　　一无所知的季霄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伸直了双腿看起来懒洋洋的。
　　但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愤。
　　此时，屋内的几位嘉宾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原来季霄刚才生气是因为没抢到自己的周边？
　　笑声瞬间从屋内传了出去。
　　这里面，甚至还有段清野的笑声。
　　弹幕也全都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原来季霄刚才真的在抢自己的周边吗？还没抢到！】
　　【谢谢，心情瞬间舒畅了】
　　【哼，终于知道我当初抢演唱会门票的心情了吧？】
　　【笑死，季霄为什么还需要抢这个，姐姐都没给他送一份吗？】
　　【不行！不能送！不能只有我一个没抢到！】
　　【季霄，手速不行啊……】
　　【传下去，季霄，不行】
　　【？？？】
　　【哈哈哈哈哈笑吐了，我明明根本不想抢这个的，但现在看的好欢乐】
　　【你们笑的太大声啦！】
　　原本像抢购周边这种事，一直都只有粉丝参与。
　　就算大家没抢到，也只是在粉丝群和姐妹一起抱头痛哭。
　　而且，这次抢购的人，不止有季霄的粉丝，还有很多别圈的粉丝，没抢到的人本来就很多。
　　结果，现在粉丝们得知连正主本人都没抢到，瞬间抚平了大家的心痛。
　　……
　　坐在监视器后的钱导，看着直播间上涨的观众人数，开心到眼睛都快笑没了。
　　这档综艺播出到现在，观看人数和收视率都在平稳上升。
　　但，没有人会嫌弃数据更好！
　　他甚至扭头叮嘱一旁的工作人员：“这一段，一定要剪进去！”
　　这一期原本就是季霄的生日特辑。
　　剪进去的话绝对能成为名场面！
　　工作人员虽然不是后期组的，但跟着钱导制作了这么久的综艺，对后期二创的综艺高光点也格外敏感。
　　他开口问道：“那是不是要让宣发部提前联系一下这位粉丝，后期组应该会用到微博截图之类的素材。”
　　虽然他还没搞懂整件事的经过，但从录制现场来看，这个周边似乎很抢手。
　　没看到连季霄都没抢到吗？
　　所以，也不存在综艺免费帮忙打广告的风险。
　　钱导沉默了一下，开口：“不用了，我来联系。”
　　这位粉丝……就在他旁边坐着呢！
　　工作人员：？
　　一旁的林棠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她把目光从季霄身上收回，看向钱导点点头：“可以。”
　　这可是免费打广告的机会！
　　虽然她也很想二贩啊，但人气值不允许……
　　林棠也想过找现实里的工厂打板，但花了一笔冤枉钱后，成品依然和她想象的有差距，于是就放弃了。
　　见识过系统空间出品的周边后，她的标准自然被拔高了。
　　看来，是时候想办法多赚点人气值了！
　　这时，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声音：“宿主，我已经锁定了1897个异常ip和订单，要取消他们的订单吗？”
　　林棠：“确定都是黄牛，没有误伤粉丝吗？”
　　！
　　系统语气激动：“宿主，你居然不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出错！”
　　它可是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人工智能！
　　林棠：“……取消吧。”
　　上一次用心动站的账号发售周边后，虽然是限时五分钟，但有不少后来新入坑的粉丝，因为没买到就去二手市场上高价购入，甚至还被骗了钱。
　　后来，她还特地在微博上提醒过大家。
　　这一次，林棠预料到肯定会有黄牛抢购，然后高价转给粉丝赚差价。
　　毕竟，季霄的真的挺火的。
　　她甚至提前让系统更改了购买链接的代码，把用脚本抢购的黄牛拦在了门外，但还是有不少手动抢购成功的。
　　于是，林棠果断让系统取消了这一批异常订单，并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季霄的正牌女友：后台订单中有1897笔异常订单已被取消，这批订单将于15:00重新开放购买。
　　请大家理智消费，不要H价收二手。
　　还有H价出娃的，也有可能被取消订单哦~】
　　评论瞬间涌了出来。
　　【！！！】
　　【啊啊啊啊啊这一次我有机会吗？】
　　【冲冲冲，闹钟定好了！】
　　【我立刻让室友一起帮我抢！】
　　【服了，凭什么取消我的订单？投诉了！】
　　【我还笑了呢，楼上的黄牛也不知道换个账号表演吗？】
　　【啊啊啊姐姐太厉害了吧，我就算抢不到也不会从黄牛手中高价买的！所以能求个二贩吗？对自己的手速完全没有信心……】
　　【呜呜呜知道了！】
　　此时，早就关注的林棠好几个马甲账号的钱导，也收到了消息提醒。
　　当他到这条微博后，瞬间有了灵感。
　　*
　　“生日快乐！”
　　“小季生日快乐啊。”
　　直播间内，季霄带着一顶生日帽，看起来像是闪闪发光的小王子。
　　他低着头一脸认真地给大家切蛋糕，莫名多了一丝沉稳。
　　就在这时，钱导突然出现在镜头里。
　　钱导脸上挂着笑容，看着季霄，缓缓开口：“是这样的，节目组原本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季霄这会的心情极好，笑着开口道谢：“谢谢钱导。”
　　钱导强忍着笑意开口：“但是我觉得这个礼物可能不太合心意。”
　　季霄：？
　　“刚巧，季霄想要的这个……周边又开始发售了，我觉得咱们五位嘉宾，包括我们现场的工作人员，可以一起帮季霄抢购，花费由我们节目组来报销！”
　　季霄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心里还是不受控制地冒出了一丝期待。
　　现场这么多工作人员，总有一个能抢到的吧？
　　他绷着脸，有些别扭地开口：“可以。”
　　弹幕的观众也没想到节目组居然这么会玩。
　　【？？？】
　　【可恶，又多了一大批竞争对手！】
　　【呜呜呜这不公平，为什么不能大家一起抢，然后送给观看节目的忠实粉丝呢？】
　　【说的好，但抽奖的话我选择放弃】
　　【哈哈哈哈哈，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没有一个人抢到该怎么办？】
　　【笑吐了，到时候请务必把镜头对准季霄】
　　工作人员十分敬业，甚至手把手地教两位前辈该怎么抢购。
　　吴金明笑呵呵地开口：“我年轻的时候，手可是最稳的。”
　　温琼也觉得格外新鲜，戳了戳手机屏幕，认真地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能买？是点立即购买吗？”
　　工作人员开口解释：“温老师，等这个倒计时结束后就可以点直接购买了，地址也给您提前填好了。”
　　季霄坐在餐桌前，双手握着手机，坐姿端正，表情格外严肃。
　　到了证明自己的时候了！
　　这一刻，他抢的已经不是周边了，是自己的面子。
　　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心脏似乎也跟着一下下跳动。
　　甚至还有空指点一旁的段清野：“你这样不行，你得活动一下手指，不然等会动作慢一拍怎么办？”
　　段清野：……
　　你确定要跟我聊卡拍吗？
　　【草，为什么这一幕莫名有点燃？】
　　【你们还有空发弹幕吗！只有两分钟了！】
　　【就不到2000个，我已经对自己的手速放弃了】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这是带货直播间吗？】
　　【321，上链接！】
　　【快给女友姐姐打电话补货！】
　　直播间的镜头甚至转到了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是一模一样的姿势，低着头握着手机。
　　等购买倒计时走完了最后一秒，现场和弹幕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过了半分钟，现场才终于有人开口说话。
　　“没了？”
　　语气带着满满的疑惑。
　　吴金明有些懊恼地开口：“没买到。”
　　段清野眼中带着一丝歉意：“我也没有。”
　　乐悠：“……我也是。”
　　这是，温琼有些茫然地开口：“我买到了，但是怎么不能付款？”
　　！
　　乐悠连忙凑上去，看了一眼后，遗憾的开口：“温琼姐，这是库存不足，所以不能付款……”
　　季霄黑着脸，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钱导身上。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弹幕终于活过来了。
　　【？有抢到的朋友吗！】
　　【没有】
　　【没有】
　　【哈哈哈，我本来都不知道这个周边，看了节目试着抢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抢到了？也不是很难啊】
　　【？？？叉出去！！！】
　　【哈哈哈哈嘉宾们的表情太好笑了，不知道工作人员有没有抢到？】
　　【季霄霄的脸都黑了，好惨，好好笑】
　　此时，钱导的嘴笑的已经咧开了，他笑呵呵地问一旁的工作人员：“怎么样，统计完了吗，有人抢到了吗？”
　　工作人员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低声开口：“一个都没有。”
　　听到这个结果，钱导更想笑了。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综艺，太清楚观众想看的是什么了。
　　观众最喜欢看节目组或者嘉宾吃瘪。
　　虽然确实有点没良心，但现在这个结果反而是他最满意的！
　　他强忍着笑意，准备起身跟观众“汇报”。
　　余光突然扫到一旁的林棠。
　　对啊，还漏了一个！
　　钱导一脸期待地看了眼林棠，眼中意味十足。
　　抢到了吗？
　　林棠摇了摇头：“……没有。”
　　是的，她也参与了。
　　但很可惜，没有成功。
　　这会，她总算理解了几分季霄的心情。
　　明明她根本不缺这个周边，但抢不到就是很失望啊！
　　到底是谁想出来限量的？
　　钱导：舒服了！
　　……
　　于是，当钱导再次出现在直播间镜头里，顶着季霄期待的目光，一脸“悲痛”的开口：“这个……工作人员也没有抢到……”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地给季霄：“生日快乐。”
　　？
　　季霄：……
　　你看我像快乐的样子吗？
　　整个过程中，只有弹幕的观众收获了满满的快乐。
　　【哈哈哈哈我好快乐，谁懂？虽然我也没抢到，但一点都不失望！】
　　【是的，我没抢到，那季霄也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传下去，节目组不行】
　　【笑死，这一段都可以截下来当表情包了】
　　*
　　等综艺录制结束后，这一段直播录屏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季霄甚至收到了经纪人的微信。
　　【方弈：季霄强颜欢笑.jpg】
　　【方弈：哈哈哈哈，这一期的表现很好！点赞】
　　【方弈：对了，有公仔玩具厂商找我沟通代言，等你录完节目回来再说】
　　【季霄：……】
　　生日当天，季霄十分难得地提前上了床，还把手机扔到了床头。
　　这个互联网实在是太冰冷了。
　　这个瓜，他一点都不想吃！
　　就在这时，段清野突然推门进来：“充电器借我用一下。”
　　“嗯？你居然没有在玩游戏吗？”
　　季霄：……
　　他气呼呼地起身，从地上的行李箱翻出一根数据线，起身递给对方。
　　段清野开口道谢，转身正准备离开，却被季霄突然叫住了。
　　“咳咳……那个，你有自己的周边吗？”
　　段清野转过身，慢条斯理地开口：“有，我有1000套。”
　　虽然是要送给粉丝的。
　　但，他买到了。
　　！
　　听到这句话，季霄的脸更黑了：“晚安。”
　　等他回到了房间，还是忍不住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方弈听起来格外开心：“怎么了？你想问代言的事情？TIKO知道吧？是现在国内第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季霄打断了。
　　他有些别扭地开口：“哥，你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一下，让她送我一个？”
　　“这可是我的周边，难道我就不能有一个吗？”
　　说到最后，语气也越来越理直气壮。
　　方弈也没想到季霄还在纠结这件事，他无奈地开口答应：“好，我帮你问问。”
　　上一次签授权合同时，他手机上存了林棠的联系方式。
　　几分钟后。
　　季霄收到了经纪人的回复。
　　【方弈：……人家说不行，这样对粉丝不公平，说好了限量就是限量。】
　　？
　　季霄：？？？
　　我真的要生气了！
　　*
　　另一边。
　　林棠正坐在电脑前看早已爆炸的私信和微博评论。
　　今天综艺直播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就连她的人气值都增加了几十万。
　　评论下全都是粉丝哭诉自己没抢到的。
　　她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微博。
　　【季霄的正牌女友：@季霄，生日快乐。
　　关于季霄的一百道问题。
　　最先获得满分的一千人可以免费获得棉花娃娃一个，款式自选，链接在评论里。】
　　这是上辈子粉圈常见的“问卷”，因为全都是偶像相关的信息，很容易在粉圈传播。
　　一般情况下，只有老粉才能答满分。
　　经验丰富的林棠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出完了一百道题目，还让系统临时租用服务器搭建了网站，后台会自动统计满分的名单和收货信息。
　　这个奖励，算是给季霄粉丝的福利。
　　毕竟这一次五万笔订单，定价59元一套。
　　去掉快递费用，林棠又赚了七位数。
　　而且，第一次限量发售时，抢到的订单里，确实有一部分并不是季霄的粉丝。
　　至于她为什么不愿意单独给季霄黑幕一个，也是因为她太了解季霄的性格了。
　　万一他真的拿到了，一定会在微博上炫耀。
　　到时候说不定会引起不好的争议。
　　除此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就是……季霄气呼呼的样子确实有点可爱。
　　没错，当缺德粉丝实在是太开心了！
　　刷到这条微博的粉丝简直开心疯了。
　　【！！！！】
　　【啊啊啊啊啊啊，不是抽奖我真的爱了，姐姐不用免费送，我愿意花钱的！】
　　【同样都是粉丝，为什么姐姐的创意总是狠狠戳中我的心】
　　【一百道问题！强迫症突然发作，什么时候可以答题？】
　　【网站点进去了，还有一小时倒计时】
　　【卧槽，这个网站设计的太好看了吧？背景图又是我没见过的季霄霄，求一个原图！】
　　【哈哈哈我怀疑马上又要有别家粉丝跟风做一百问答题了】
　　【麻烦别家的粉丝后退一步，不要再抢了！】
　　【……我倒是想抢也答不对题目啊！】
　　【这简直是我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
　　*
　　“你看到那个答题的网址了吗？”
　　季霄正坐在电脑前，面前是网站界面的倒计时。
　　就听到经纪人方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听到这句话，季霄还以为自己暴露了，含糊着开口：“看到了，怎么了？”
　　方弈的语气带着隐隐的兴奋：“我有一个想法，不如你现在开直播和粉丝一起答题吧？也算是生日这天给粉丝的福利。”
　　季霄的周边原本就是今天网上热议的话题，
　　更别说后来在综艺上发生的事情，季霄的“搞笑”表现更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粉。
　　因为季霄的生日和综艺录制的日期撞了，原本的计划里，他打算等录制结束后，再让季霄开直播当做粉丝福利。
　　但看到林棠新发布的微博后，经纪人瞬间有了新的想法。
　　虽然他不觉得季霄能拿到满分和发放的奖励。
　　但，这个答题形式本身就是一个极好的和粉丝互动的方式。
　　季霄脸上有些犹豫。
　　万一他没答出满分怎么办？
　　岂不是又要被粉丝“嘲笑”了？
　　经纪人方弈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一本正经地开口：“这些题目肯定都是和你有关的啊，你肯定比粉丝要更了解自己，你说呢？”
　　没办法，谁让季霄吃这一套呢。
　　果然，听到这句话，季霄瞬间来了信心，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对啊，总不可能连我自己都答不出吧？”
　　他本人就是标准答案！
　　方弈轻咳了一声掩饰笑意，开口：“嗯，直播间要我帮你开吗？”
　　季霄：“不用。”
　　挂掉电话后，季霄熟练地打开了直播间，并把链接分享到了微博。
　　很快，弹幕就被粉丝刷屏了。
　　【！！！】
　　【还好我没有早睡，居然等到了直播】
　　【啊啊啊哥哥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季霄是用手机直播的，前置摄像头有些模糊的画质，让画面看起来像是视频通话。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袖，刚洗完的头发还没有吹干，看起有些凌乱。
　　反而更有氛围感。
　　他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心虚：“嗯，之前说好了要周六直播的，但刚才方哥给我发了一个链接，说让我开直播和大家一起看一看……”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不是我主动想做的。
　　更不是为了周边才做的。
　　没错！
　　季霄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机重新点进了网页。
　　直播间的布局也变了，屏幕上是粉丝们格外熟悉的那个网站倒计时页面，右下角则是季霄的画面。
　　【啊啊啊啊是我想的那样吗？】
　　【谢谢经纪人方哥，太懂我们了！】
　　【哈哈哈哈我刚才还在想季霄霄会不会背着我们偷偷答题呢！】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季霄霄抢走一个名额怎么办？】
　　【！！！】
　　趁着网站倒计时还没有结束，季霄和粉丝们聊了会天。
　　他看到弹幕后，笑着开口，语气带着一丝得意：“抢到了肯定就是我的了，羡慕吧？”
　　很快，随着倒计时变成了00:00，网站页面瞬间变了。
　　屏幕上，是季霄在演唱会上的一张照片。
　　他闭着眼睛，单手握着话筒。
　　头顶被戴上了一顶小皇冠，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小王子。
　　闭眼的模样也像是在许愿。
　　屏幕正中央是一个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蜡烛的火苗微微颤动，像是有风吹过。
　　最下面是一个“开始答题”的小方框。
　　就连小方框都做成了糖果的形状。
　　看到这个画面，季霄愣了一下，然后弯了弯唇角：“谢谢大家。”
　　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和感动。
　　【啊啊啊啊姐姐真的太！会！了！】
　　【为什么莫名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别感动了，快开始答题！】
　　【季霄，生日快乐！】
　　季霄眨了眨眼，点击“开始答题”。
　　看到第一题后，他立刻就笑了：“这也太简单了吧？”
　　【1、季霄的生日是（）？】
　　季霄毫不犹豫地选择了C：11月16日。
　　修长手指滑动屏幕，瞬间答对了十道题。
　　季霄更得意了，甚至有精力和直播间的粉丝互动：“这么简单的题，不会有人答不出来吧？”
　　弹幕的大部分粉丝也是一边答题，一边看直播。
　　【我才知道季霄最喜欢喝的饮料是椰汁？】
　　【谢谢季霄霄贡献的标准答案】
　　【完了，竞争更激烈了，快把直播关掉！】
　　【卧槽，你们快看，已经有人得满分了！】
　　看到这条弹幕后，季霄愣了一下。
　　网站右上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圆圈，一开始里面的数字是1000，现在已经变成了999。
　　季霄顿时有了紧张感，低着头开始认真答题。
　　然而，题目的难度也在逐渐上升，季霄答题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直到——
　　【35、季霄在“造梦”演唱会上，演唱《成名》前说了什么话？
　　A、谢谢大家  B、谢谢你们 C、谢谢  D、不客气】
　　？
　　季霄：？？？
　　弹幕全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这一题的答案，但是我不会说的！】
　　【笑死，自己说的话自己记不得了吗？】
　　【大家千万别发答案啊，我已经做到59题了】
　　季霄绷着脸，手指在四个选项来回移动，最后一脸犹豫地选择了A。
　　至于接下来的几道题，季霄脸上的表情已经从纠结变成了冷漠，再到麻木。
　　我说过这种话吗？
　　没有，不可能！
　　我怎么知道这一天的机场自己穿的什么衣服！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季霄彻底放飞自我，一通乱答。
　　此时，右上角的名额只剩下200多个了。
　　等他看到最后一道题目时，终于松了口气。
　　【100、季霄拍摄的第一部 电视剧是？】 
　　他立刻勾选了正确答案C，并习惯性地点击了提交问卷。
　　网站的画面一转。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分数——39分。
　　下面还有一行备注小字。
　　“你真的是季霄的粉丝吗？”
　　季霄的嘴角抽了抽，冷笑了一声：“呵！”
　　弹幕彻底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啊，39分，还没有我的分数高！】
　　【我感觉好多题都不太会做，一通瞎填都得了72分呢……】
　　【啊啊啊我是满分，还是前一千名！】
　　【恭喜姐妹！】
　　【有人录屏吗？刚才只顾着答题没看到前面的直播】
　　【有的有的，资源博已经发了前面的录屏！】
　　这时，屏幕上跳出来一条消息。
　　【方弈：下播前再给粉丝唱首歌。】
　　【方弈：？投屏可以关了】
　　这条消息被直播间的粉丝们都看到了，大家瞬间忘记了要嘲笑偶像这件事，纷纷刷着弹幕说要听歌。
　　季霄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们想听哪首歌？”
　　他能让粉丝把之前的事情全都忘记吗？
　　弹幕上突然飘过一条。
　　【想听你穿着蓝色条纹衬衫，在番茄台中秋晚会上唱的那首歌。】
　　？
　　季霄：？？？
　　什么歌？
　　弹幕纷纷附和。
　　【+1，我也想听这首】
　　【啊啊啊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了！】
　　【嘿嘿，想听清唱。】
　　【录屏已经打开了，今晚反复播放】
　　【哈哈哈哈干的漂亮！】
　　有这么一个瞬间，季霄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是我的记忆力真的不好吗？
　　明明他记歌词背台词都超厉害的！
　　他绷着脸，忽略疯狂起哄的粉丝，开口：“那就给大家清唱一首《年少》吧。”
　　当季霄的嗓音在直播间响起的时候，粉丝们终于停止了起哄。
　　【啊啊啊好好听！】
　　【哥哥生日快乐~】
　　【摸摸，就算只得了39分也超棒的！】
　　【哈哈哈楼上你还提！】
　　【季霄霄晚安~】
　　……
　　当天晚上，季霄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半梦半醒间，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行，我在演唱会上穿的衣服到底是黑色还是蓝色？！
　　*
　　第二天。
　　星越娱乐。
　　季霄迈着长腿，恹恹地从保姆车上下来。
　　早早就等在门口的经纪人则是一脸笑意：“昨天晚上的直播效果很好，就连粉丝群的活跃度都提升了。”
　　“对了，TIKO刚刚送来了一批产品，你要看看吗？”
　　季霄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等到了办公室，看到屋子内一大堆毛绒玩具后，季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不是因为这些毛绒绒不好看。
　　相反，这些被做成蔬菜、水果、动物等各种形状的毛绒绒都非常可爱。
　　但，此时的季霄一看到这个，就想到那个自己没抢到的棉花娃娃。
　　不仅被粉丝知道自己没抢到，还在综艺上被“公开处刑”。
　　还有直播答题的惨痛回忆全都涌进了脑袋。
　　刚巧，这时候赵袁欣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方弈连忙起身，开口问道：“赵姐，怎么了？”
　　赵袁欣手中拿着一个纸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她笑了笑，开口：“没什么，这个——”
　　话还没说完，她就注意到季霄的神情有些不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顺着季霄的目光，她也看到了屋内的那一堆毛茸茸。
　　察觉到她的眼神，一旁的方弈开口解释：“这是品牌方送来的，TIKO想要邀请季霄当全线代言人。”
　　季霄也总算精神了一点：“谢谢赵姐关心，没什么。”
　　赵袁欣皱了皱眉头。
　　TIKO是国内玩具品牌的第一人，全线代言人的分量很高。
　　而且，他们的产品和季霄的气质倒是很符合。
　　只是，季霄确实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
　　难不成，他不喜欢毛绒玩具？
　　一般情况下，赵袁欣并不会主动插手艺人的事业规划。
　　见季霄的状态还算不错，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正了正神色，重新说完刚才没说的话：“对了，说正事。”
　　“昨天晚上的直播我也看到了，刚好公司有粉丝送来的样品……”
　　！
　　听到这句话，季霄瞬间抬起头：“什么样品？”
　　赵袁欣将手中的纸盒子放在桌上，嗓音冷静：“你的周边。”
　　“不过，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办公室几个小姑娘也想要呢。”
　　她看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原本还以为季霄真的很喜欢这款周边，特地让外宣部的员工从公司的仓库找了出来。
　　正好，也表示一下她对季霄的重视。
　　？
　　！
　　季霄立刻伸手抢过盒子，语气笃定：“我要。”
　　等赵袁欣走后，他才回过神来。
　　所以……他昨天白抢了？
　　也白“丢人”了？
　　*
　　《尘世》剧组。
　　“方老师，麻烦再录一次开场白。”
　　方执穿着一身黑色戏服，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着两个企鹅形状的公仔。
　　他冲着镜头露出个惊艳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嗓音干净：“企鹅影视的观众，大家好，我是演员方执，在剧中饰演无妄魔尊和双胞胎弟弟白璃。”
　　工作人员看了眼回放，一脸满意地开口：“可以了，方老师辛苦了！”
　　方执伸出手，将手中的两个企鹅公仔还给工作人员。
　　顺便帮工作人员收起话筒和简易的打光板。
　　等接受完采访，方执正准备去化妆间卸头套，就被路上偶遇的徐导拉住了。
　　“小方，你还没走啊，正好，你到我休息室来一趟。”
　　等方执到了徐导的休息室，就看到屋内还有男女主演和一位副导演。
　　男女主演两人已经卸掉了妆发，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看起来也像是刚被拉过来的。
　　见方执进来后，副导演从桌子下掏出一个纸箱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地，看起来像是书签和相框之类的东西。
　　副导演先是看了眼徐导，然后才开口解释：“这是给剧集定做的主演周边，样品今天刚刚送到，正好你们都在，看看有没有什么意见。”
　　剧集周边也是剧集后续盈利的重要部分。
　　徐导被粉丝夸赞“售后好”，这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只是要牵扯到“尘世”的任何东西，徐导都会亲自过问。
　　他拍摄的上一部仙侠剧，当时出了一款女主同款的改良版发簪，在网上都卖出圈了，给电视剧反哺了一波热度。
　　女主演夏月蹲下来，一脸好奇地看了看。
　　当她看到箱子里其中一个毛绒玩具时，立刻露出个嫌弃的表情：“这是什么啊？”
　　这是她吗？
　　太吓人了！
　　副导演讪讪一笑：“这是棉花娃娃，最近在网上不是挺火的吗？宣发部的同事就找了剧组合作的画师帮忙画的，没想到成品不太好看，主要是没什么经验。”
　　方执的眼神落在了那款魔尊造型的棉花娃娃上，也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副导演，开口问道：“吴导，这个周边的设计费要多少钱？”
　　副导演愣了下，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估计几万元吧？”
　　方执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你知道……季霄的那款吗？”
　　副导演还没开口，女主演夏月就自动接话：“我知道，不就是前两天的事情吗？季霄自己都没抢到，笑死我了！”
　　方执弯了弯唇角：“我应该能联系上那位画师……”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一夜暴富”这个账号，应该也是林棠的。
　　如果只是出一份画稿，应该没那么辛苦吧？
　　以剧组的丰厚财力，在报酬上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听到这句话，就连一旁徐导都有些激动：“真的？”
　　他也看到了网上的热搜和消息。
　　如果能趁着这个周边还火的时候，制作一款质量差不多的棉花娃娃，说不定还能在剧粉中掀起一波热度。
　　方执点点头，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开口说：“如果徐导觉得可以的话，我可以先问问对方的意见。”
　　……
　　第二天。
　　当林棠赶回剧组后，就看到蔡哥一脸兴奋地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
　　林棠看了眼蔡哥身旁的方执，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怎么了？”
　　最近尘世播出的情况不是挺好的吗？
　　蔡哥伸出手拍了拍方执的肩膀，语气骄傲：“这一回，小方可是给你找了个大活！”
　　林棠：？
　　方执眼中带着一闪而过的笑意，开口将剧组周边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然后开口问道：“你应该，认识那位画手吧？”
　　林棠对上方执“看透一切”的眼神，点了点头：“认识……”
　　蔡哥迫不及待地开口：“认识就好办了，你当中间人替剧组介绍的话，这笔报酬简直就是白捡的！你知道徐导多有钱吗？”
　　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少报酬。
　　但他太懂得人脉就是钱的道理。
　　方执还没有给蔡哥透露太多消息，轻声开口解释道：“如果你不想亲自出面的话，可以让蔡哥帮你去谈合同，他不会乱说的……至于剧组的周边，画稿买断形式应该能有十几万，不过我觉得最好采用分成模式，如果你现在不是很着急用钱的话。”
　　林棠在方执格外认真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原本她还有有些愧疚。
　　毕竟给段清野和季霄都出了周边，却没有方执的。
　　但，方执却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件事，反而还主动帮她考虑。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啊！
　　而且，林棠对方执的提议也很心动。
　　她对画稿和打样都很熟悉，但现在确实没有足够的能力大批量出周边。
　　人气值和精力都是很大的问题。
　　但如果真的能得到剧组的分成……这简直是躺着赚钱！
　　林棠也不是没想过用“一夜暴富”的账号单纯接单，但私心里总是想先给自己崽崽出，省的被分散了热度。
　　现在的状况，简直完美符合她的所有需求。
　　不仅能轻松赚钱，还能给方执也出周边！
　　一旁的蔡哥见两人似乎谈完了，他看向林棠，熟稔地开了句玩笑：“到时候挣了钱记得请我吃饭啊！”
　　林棠忍不住笑了笑：“好，回头请你吃烧烤。”
　　至于方执，就算了吧。
　　最多让蔡哥给他打包一份！
　　蔡哥佯装生气地开口：“烧烤也太便宜了吧？”
　　简直比他还抠！
　　林棠：“对了，我正好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蔡哥看了眼方执，然后走到林棠身旁，开口问道：“什么事？”
　　林棠：“我想在影视城买个房子，你有认识的人吗？”
　　有钱之后，第一件事当然是要买房子。
　　帝都的房价太贵，她还舍不得买。
　　但她知道，影视城周边的房价一直都是稳步增长的。
　　而且她也有大半的时间呆在影视城，这样一来，不仅省了住酒店的钱，也是一个稳妥的投资。
　　蔡哥愣了一下：“啊，你要租房？”
　　“不，买房。”
　　！
　　蔡哥沉默了。
　　是他听错了吗？
　　买房是这么随便的事情吗？
　　说好了一起吃盒饭，你却突然买了房。
　　过了好一会，蔡哥看了眼林棠，眼神复杂。
　　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有个朋友……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
　　刚好他最近也在看房。
　　抠抠索索看了好几套，都舍不得。
　　林棠露出个笑容：“谢谢。”
　　她就知道，蔡哥在影视城呆了这么久，人脉肯定很广！
　　等林棠脚步雀跃地离开后，蔡哥看向方执，恍恍惚惚地开口：“你知道她要去干什么吗？”
　　方执：？
　　蔡哥语气悲痛：“她要买房！在这里买房！”
　　方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倒是他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但至少，这一次他也算是帮上忙了吧？
　　而且，私心里，他还是挺好奇林棠设计的魔尊形象会是什么样的。
　　蔡哥持续悲痛：“不行，下次她再让我帮忙，我必须得收费了！”
　　方执轻笑了一声，开口：“一次二十？”
　　“没错！不是，我才值二十块？”
　　就在这时，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方执笑着低下头看了眼屏幕——
　　“限定梦境刚刚更新了一条微博，快来看看吧~”
　　点进去，就看到——
　　【限定梦境：被迫上班的白璃小可爱一枚~原文件链接自取……】
　　这条微博还配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3x3的白底证件照。
　　照片上则是方执在剧组的魔尊装扮，一双丹凤眼直视镜头，神情冷漠，bking十足。
　　下眼睑带着淡淡的红色，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委屈。
　　另一张则是手机背面的照片。
　　透明的手机壳内，放了一张一寸照片，这样格外生活化的搭配让人瞬间被吸引。
　　方执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情绪。
　　怎么莫名有一种被“哄”的感觉？
　　就一会的功夫，评论就刷新了几百条。
　　【！！！】
　　【看我刷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这个证件照太端正了吧？完全没有违和感！】
　　【无妄魔尊：为什么没有我的？偏心！】
　　【我现在火速滚下床冲到楼下打印店打印照片！】
　　【这个尺寸刚好可以装到钱包！】
　　【链接：方执一百问，姐姐做题吗？】
　　【姐妹们，拼嘟嘟上透明手机壳只要2.8元包邮，我冲了！】
　　【来了来了，求分享！】
　　【啊啊啊这个证件照真的狠狠爱了，姐姐太会了吧？】
　　【呜呜呜能不能求一个拍立得小卡尺寸啊】
　　【姐姐什么时候出周边啊，孩子已经等不及了！】
　　【不出周边出个娃也行啊，太想当麻麻了】
　　这一天，楼下的打印店老板迎来了生意最好的一天。
　　以及，拼嘟嘟售卖透明手机壳的厂家。
　　*
　　另一边。
　　“女士，这个户型南北通透，晚上还能看到影视城的夜景，周边设施齐全，还附送一个地下车库的车位……”
　　林棠点点头，在屋内转了一圈。
　　刚才她给蔡哥的那位朋友打了个电话，说完自己的要求后，对方立刻就推荐了两个小区。
　　还让同事提前在小区门口等着带她看房。
　　对于住的地方，她倒是没有那么在意。
　　但这会看的这个房子，一进门就喜欢上了。
　　这会刚好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暖橘色的夕阳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落在纯白色墙面上，天边的云朵也被夕阳染成了淡粉色。
　　看起来格外治愈。
　　只是这套的户型稍微有点小，客厅的面积也没有刚才看的那一套大。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我建议你选择这一套，这套小区的建筑物抗震等级是8级，每个卧室都做了防火设计，对比之前的两个小区会更安全。”
　　又是贴心的一天呢！
　　林棠愣了一下，扭头问一旁的员工：“这个小区是8级的防震吗？”
　　对方反应极快：“是的，虽然这里发生地震的概率很小，但我们集团旗下的每一个楼盘的建筑物都是同样的标准。”
　　“七级以上的抗震标准，即使发生大地震，房屋也不不容易倒塌。”
　　！
　　什么倒塌？
　　林棠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她完全听不了“塌房”这两个字！
　　对面的小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开口问道：“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林棠摇了摇头，开口：“没有，我就买这套了。”
　　！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痛快的客户！
　　看来，抗震等级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点。
　　……
　　等林棠签完合同，拿着房门钥匙和门卡走出售楼处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几分。
　　系统也察觉到她心情极好，犹豫了好一会，才扭捏着开口：“宿主，你能送我一份生日礼物吗？”
　　？
　　你有生日吗？
　　系统声音笃定：“当然了，我的出厂日期是11月19日，就是后天！”
　　林棠半信半疑地眨了下眼睛，她这会心情确实很好，格外有耐心地开口问道：“你想要什么礼物？”
　　系统语气激动：“宿主，我最近找到了一个新墙头！”
　　？
　　林棠：？？？
　　系统：“宿主，你要不要考虑开个新站子！”
　　涉及到挣钱的事情，林棠格外认真，她开口问道：“什么名字？现在红吗？”
　　相处了这么久，系统对宿主的性格和标准都格外清楚，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流畅地开口介绍：“一点都不红！”
　　声音甚至带了一丝骄傲。
　　林棠满意地点点头：“继续。”
　　系统：“他叫莫桓，是一家小公司的小糊豆，唱跳全能，身高183，可甜可盐，还参与过歌词创作，真的好全能啊……宿主，你知道吗，莫桓哥哥真的好可怜，粉丝群只有82个人，我还是后援会会长呢……”
　　好家伙，系统居然都干上后援会会长了？
　　林棠对系统的安利丝毫没有动心，但还是掏出手机，搜了搜莫桓的消息。
　　照片是偏元气的长相，笑起来格外有感染力。
　　看起来确实很糊，连通稿都没有多少。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明星，就没几个长的丑的。
　　但，看到照片的瞬间，林棠并没有丝毫心动的感觉。
　　她一时间有些纠结。
　　要为了给系统过生日开个新站吗？
　　脑海里的系统还在喋喋不休地安利：“莫桓哥哥真的很努力的，每天都在粉丝群发他在练习室的照片，我还错过了上次的商演呜呜呜，宿主你这么厉害，一定能让莫桓哥哥被更多人看到的！”
　　林棠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追小糊豆的体验感，确实要更强烈一点。
　　她低下头又认真看看莫桓的主页。
　　就当是为了系统吧。
　　手指滑动屏幕，林棠突然注意到莫桓主页转发的一条微博，顿时愣住了。
　　莫桓转发了一个用户名叫“罗士忠”的账号，配文是“经纪人辛苦了”。
　　罗士忠。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呢？
　　系统看宿主一直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宿主？你觉得怎么样啊？别忘了，我后天生日！”
　　然后就听到林棠叹了口气，悠悠地开口：“你看过这本小说的原文吗？”
　　？
　　系统不明所以：“我当然看过了！”
　　宿主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林棠：“你……认真看过吗？”
　　系统顿了顿，然后理直气壮地开口：“宿主，你又不主动做主线任务，我看原书有什么用！”
　　它不就是偷懒了一点嘛？
　　现在说的可是莫桓哥哥的事情！
　　林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你翻到原书的第98页，24行……”
　　系统一脸茫然地从数据库中调出原书剧情。
　　原文是这么写的——
　　“经纪人罗士忠脸色难看地挂掉了电话。”
　　林棠继续说道：“127页，30行。”
　　“罗士忠手下的艺人一个接一个塌房，尤其是前段时间那个什么恒的……这个剧本你绝对不能接！”
　　？
　　！
　　系统：！！！
　　什么？
　　什么塌房？
　　林棠放缓了语气：“要不，你再换个新墙头吧？或者我给你做一个时笙姐姐的晚安语音包？相框要吗？方执的拼图呢？”
　　虽然文中完全没有提到过莫桓的名字，但她对罗士忠这个经纪人有一些印象。
　　只记得似乎是一个炮灰小反派。
　　刚才在莫桓的微博里看到他转发经纪人的微博后，林棠就立刻翻了遍原书剧情，然后确定了自己心底的猜测。
　　有99%的概率。
　　这一次，系统应该是……塌房了。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
　　林棠开口又劝了一句：“习惯就好了，真的。”
　　系统：呜呜呜，我受不了这个委屈！
　　……
　　直到第二天。
　　林棠习惯性开口让系统帮她定机票：“帮我订一张后天晚上的机票，你看看哪家航空公司比较便宜。”
　　系统升级后，多了很多功能。
　　简直是一个十项全能的小管家！
　　过了好一会，手机才收到了短信提醒。
　　看清楚上面的时间后，林棠忍不住拍了下额头。
　　为什么是今天晚上的？
　　现在退票的话还要扣手续费！
　　系统委委屈屈地开口道歉：“宿主，不然我黑进航空公司的官网帮你免费退票吧？”
　　林棠：……
　　不用了。
　　这天晚上，她还是坐了这趟定错的飞机回到了首都。
　　第二天一大早，林棠赶到了郊区的某个影视基地。
　　基地外面是格外热闹的人群，还有不少扛着相机的站姐和代拍。
　　路边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易拉宝展示架，每一个都是不同的名字和人。
　　一眼望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在开演唱会。
　　自闭的系统终于开口说了句话：“宿主，你来这里干什么？”
　　林棠好声好气地开口安慰：“我赔你一个新墙头，好吗？”
　　！
　　系统：！！！
　　“好！”


第33章 
　　听着系统激动的声音, 林棠总算安心了。
　　再这样下去，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 已经将新墙头提上了日程。
　　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一段时间罢了。
　　林棠把目光落在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高层建筑物上, 一时间感慨万分。
　　穿书前，她也是在追同样的一档选秀综艺，虽然当时压准了C位, 但综艺结束没多久, 就惨遭塌房和破产。
　　这档选秀综艺叫《星光》，目前已经播出了两期。
　　和主流的选秀综艺一样, 《星光》也是在101位选手中，由观众投票选出前11名组成限定团。
　　在原书剧情中, 这档综艺播出时并不火, 组成的限定团人气也很一般, 成功出道的选手几乎是出道即糊。
　　但几年后, 参加过这档综艺的选手有不少人都在圈里重新拥有了姓名。
　　有solo出道的顶流, 也有rap界的顶流, 有拍电视剧爆红的，还有当幕后制作人的，甚至还有一个转行当导演拍文艺片拿下小众电影节奖的……
　　完美演绎了“聚是一团糊, 散是满天星”这句话。
　　各家粉丝考古后才发现，原来自家偶像当年还参加过这么一档选秀综艺？
　　于是，连带着《星光》也在几年后翻红, 被粉丝们誉为“宝藏综艺。”
　　到现在, 《星光》已经播出了二期。
　　第一期是101位选手的初舞台, 甚至还有长达几十个小时的无剪辑直播版。
　　第二期是主题曲的录制, 和第一次投票选出的C位。
　　今天则是《星光》的第一次公演现场, 依然是直播形式。
　　一周后, 会按照选手们在网上的投票排名进行第一次淘汰。
　　林棠买的是内场前排的位置，当她排队进场时，才突然意识到。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自己花钱买票？
　　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呢。
　　……
　　进入内场后，现场的气氛就更足了。
　　观众席已经坐满了大半，几乎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不一样的手幅，脸上挂着期待兴奋的表情，似乎根本不在意今晚的录制至少要七八个小时。
　　即使林棠这会基本不认识参赛的选手们，但也会被现场的这种氛围带动。
　　系统也是一样，从走进内场的瞬间，就开始紧张又期待地“挑墙头”。
　　“宿主，你快看这个手幅，上面的红毛哥哥看起来又痞又帅！”
　　“啊啊啊气死了，手幅居然是照骗，这个不行！还是宿主拍的照片最好看，简直完美还原美貌！”
　　“宿宿宿宿主，我真的可以随便挑吗？”
　　“这个好帅，这个也好帅，啊啊啊我挑不过来了！宿主我可以先预支未来三十年的生日礼物吗？”
　　？
　　林棠：……
　　生无可恋.jpg
　　等林棠找到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观众区的第一排，就看到身后和两旁的人基本上全都是扛着相机的站姐们。
　　虽然林棠手中也拿着相机，但和周围的人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因为她两手空空，没有带任何手幅或灯牌，看起来像是第一次到现场。
　　一旁的女孩看了林棠两眼，热情地问道：“你之前没看过星光？”
　　乔雨初是一名站姐，但她只追选秀节目。
　　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获得一场极致的追星体验。
　　综艺结束没多久，她基本上就会脱粉，然后再投入下一场盛大的选秀节目中。
　　当林棠坐下时候，乔雨初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手中的相机。
　　这个牌子很贵，她一直想买但是舍不得。
　　而且看林棠的打扮，看起来像是刚开始追星的小姑娘。
　　还是很有钱的那种。
　　不然，怎么会不追星却买了第一排的票呢？
　　如果能安利成功，岂不是多了一个富婆粉？
　　听到对方的话，林棠点了点头：“嗯。”
　　前两期节目实在是太长了……她只来得及看了眼选手们的大致介绍。
　　但，印象深刻的也就十几个。
　　林棠的话验证了乔雨初的猜测，她热情地分享自己丰富的秀粉经验：“这一期是16个舞台，8V8组别对抗赛，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能录完，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到时候补一下正片，现场录制的舞台不会放练习片段。”
　　“对了，我追的是程衍，主题曲的初C，全能ACE了解一下？”
　　听到程衍这个名字，林棠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眼光也太好了吧？
　　程衍不仅是主题曲初C，在总决赛上也是C位出道的。
　　算是综艺结束后，稍微有点水花的那种。
　　至于他后来是怎么成为顶流的……
　　原书没写。
　　但这个结果至少能说明，程衍的长相和实力都很不错。
　　乔雨初知道卖安利要适可而止，开口说了句：“我们程衍是第二个舞台，姐妹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
　　林棠笑着点点头：“好。”
　　……
　　下午五点。
　　第一次公演正式开始。
　　两组选手穿着风格不同的服装站在舞台上，十几人一字排开，把舞台占得满满当当。
　　现场顿时爆发出尖叫声。
　　林棠一眼就注意到了舞台上的程衍。
　　他的长相和气质在在一群人中格外突出。
　　虽然说娱乐圈从来不缺长的漂亮的人，但他的长相还是会让人眼前一亮。
　　五官优越，轮廓流畅，不笑的时候带着些许青涩感，像是校园剧中的初恋脸。
　　185的身高，身形修长，连站着的姿势都比别人好看几分。
　　事实上，程衍在参加节目后还引发过不小的争议。
　　因为他在三年前就曾经以男团身份出道过，俗称选秀中的“回锅肉”。
　　和其他没有接触过舞台的练习生相比，程衍的实力自然一骑绝尘，舞台上的表现也格外游刃有余。
　　于是，有不少抱着“养成”心态的粉丝就格外讨厌他。
　　但也有更多人被他的颜值和实力吸引。
　　到目前为止，程衍的投票名次一直都稳定在前三名。
　　总决赛拿下C位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在林棠心里，程衍并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但当程衍这一组上场时，她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相机。
　　程衍实在是太好看了。
　　长相和实力都是标准的爱豆，但又有自己强烈的个人风格。
　　这两组要表演的都是同一首歌曲，等表演结束后，节目组会根据现场观众的投票选出决胜组，获胜那一组的组员可以得到票数的加成。
　　抛开程衍个人的实力不提，程衍这一组的表演也明显比上一组要好很多。
　　当然，他是其中最亮眼的那个。
　　结尾的时候，程衍站在C位，干冰的雾气在舞台上蔓延。
　　他半垂眼眸，右手放在胸前。
　　身上略显宽松的白衬衫给他增添了几分清冷感。
　　胸前只有轻微的起伏，气息还算平稳。
　　白色雾气中，他抬起眼眸冲着镜头露出笑容，桃花眼微微上扬，身上的冷意也被冲淡了几分。
　　台下立刻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直到主持人走上台，台下的尖叫声还没有停止。
　　主持人握着话筒，笑着开了句玩笑：“大家也太欢迎了我了吧？我是不是可以考虑等会找导演报个名？”
　　尖叫声瞬间变成了笑声。
　　趁着观众投票的间隙，同样坐在台下的四位导师拿起话筒点评两组的舞台。
　　声乐导师向倚琪一上来就先夸奖了程衍：“之前初舞台评级的时候我就说过，程衍的实力完全可以拿A，这首歌的难度不算低，但你的表现很完美，副歌部分的高音和转音都很惊艳，期待你下一次的舞台。”
　　是的，程衍在初舞台的评级是B级。
　　当时，现场的几位导师甚至发生了争执。
　　最后，以“程衍的实力在B班也不会被埋没，更应该给其他练习生机会”这样的离谱理由，给了他一个B级。
　　一旁的齐嘉笑着开口：“向姐，这不就刚好证明了，不管程衍在哪儿都能发光吗？”
　　齐嘉也是声乐导师，也是当初坚持要给程衍B级的人。
　　而且，他和程衍之间的关系也是这档节目前期最大的噱头。
　　齐嘉和程衍曾经是同一个男团的队友。
　　现在，一个在选秀节目中当导师，另一个则是成了选手。
　　这样戏剧化的事情，给程衍带来了不少或好或坏的关注。
　　向倚琪冷着脸放下话筒，根本不想搭理对方。
　　齐嘉看了眼舞台上的程衍，笑着开口：“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在团里的时候，程衍的实力一直都比我好，要是当初你参加了《去看看吧》，说不定现在我们的位置就要换一换了。”
　　齐嘉在节目里根本不避讳自己和程衍曾经是队友的事情，反而经常主动提起。
　　他提到的《去看看吧》这档旅游综艺，不仅开辟了慢综的综艺类型，同样是齐嘉成名的开始。
　　从那以后，齐嘉的资源拿到手软，顺利退团解约，成了圈内的知名前辈。
　　虽然没多少出圈的作品，但经常活跃在荧屏上，基本上是走出去就会被路人认出的程度。
　　另一边，程衍则被合约拖累，公司也没什么资源支持，男团解散后基本就没有任何行程。
　　就这样度过了漫长的三年时光，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舞台上的程衍握了握话筒，却没有说话。
　　只是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笑容。
　　林棠身旁的乔雨初已经要气炸了。
　　“有病吧？一天不提程衍就不舒服吗？”
　　对于程衍的粉丝来说，她们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耻辱”的过去，反而格外心疼他。
　　但齐嘉每一次录节目时，都恨不得将自己和程衍曾经是队友的事情告诉全世界。
　　偏偏他又没说什么坏话，让程衍的粉丝有气都没地方发。
　　像刚才那样的话，完全就是在程衍胸口上狠狠捅刀子。
　　早在第一期节目播出时，网上就已经有齐嘉和程衍的讨论帖了。
　　甚至有人爆料说，齐嘉成名的那档旅游综艺《去看看吧》，原本节目组邀请了队内人气最高的程衍，但是被他拒绝了，齐嘉上节目是为了救场。
　　吃瓜乐子人全都在幸灾乐祸。
　　话术也和齐嘉说的差不多——
　　“程衍是命里缺红吧？”
　　“这次出道位估计也很悬，程衍明显是大魔王剧本，是要被干掉的”
　　此时，林棠也很生气。
　　不完全是因为程衍，而是因为——
　　在原书剧情中，齐嘉是前期的反派男配，没过多久就会因为被爆劈腿而塌房。
　　他手里的资源，几乎全都是每一任女友给的。
　　一看到齐嘉的脸，林棠的拳头就硬了。
　　肃清娱乐圈，人人有责！
　　就在这时，系统的话打断了林棠的思绪：“宿主，你觉得程衍哥哥怎么样啊？他笑起来好好看，跟清野哥哥完全是不一样的类型呢！但是，他好像有有一点点太火了……”
　　系统自顾自地纠结着：“不行，我要再看看，这才看了十几个人……”
　　林棠压下了心底的情绪，自动忽略了导师席上的齐嘉，目光重新回到了舞台上。
　　第一组小组对决赛中，程衍这一组毫不意外地获得了胜利，组内的每一个选手都能获得额外票数加成。
　　程衍身旁的队友都格外激动地欢呼一声，然后冲过去抱住他。
　　这样的气氛也打破了他脸上的冷静，眼眸中满是惊喜，脸上的笑容让人眼前一晃。
　　……
　　可能是因为程衍这一组的表现太好，接下来的几个舞台都没有给人格外惊艳的感觉。
　　但从整体来看，每一组选手的实力和颜值都是及格线以上的。
　　其中有几个风格突出的选手，就连林棠都有些心动。
　　但，出于谨慎的想法，她及时的克制了自己的心动。
　　按照她的经验，只要是原书中提到名字的非反派型艺人，都是完全不会塌房的。
　　虽然原书剧情有不少bug，但配角的人设都很稳，入股完全不亏！
　　吃了亏的系统也是一样：“呜呜呜，好喜欢刚才的简杨哥哥，为什么书里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林棠晃了晃双腿缓解久坐的不适感，开口：“还有三组呢。”
　　现在已经进行到第五组小组对决了。
　　舞台上的主持人开口：“以《Define me》进行对决的两组，请到舞台上来。”
　　又是两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的选手走上了舞台。
　　看清楚舞台上的某个人后，林棠瞬间坐直了身体，嘴角不自觉挂上了笑容。
　　系统也突然激动：“啊啊啊中间这个小哥哥叫什么名字？我现在就要知道！”
　　“找到了，路舟！”
　　但不过一秒，系统就立刻颓废：“呜呜呜，我没有在书里找到他的名字……”
　　林棠弯了弯唇角，语气笃定：“有的，在番外里。”
　　路舟的长相并不是特别惊艳的那种类型。
　　第一眼看到时，只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第二眼，你会不自觉被他身上的鲜活吸引。
　　就像此刻，在舞台上格外紧张的氛围之下，路舟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他歪着脑袋不知道在跟旁边的人说什么，身旁绷着脸的队友都被他逗笑了。
　　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和好奇，甚至还带着一丝傻气。
　　但反而格外有感染力，看到后会不自觉地跟着他一起笑。
　　就像原书中提及的是，这档综艺完美诠释了“聚是一团糊，散是满天星”这句话。
　　路舟也是其中之一。
　　他在十年后成为了国内rap界的顶流。
　　在番外中，有一小段涉及到路舟的采访。
　　采访时，主持人特地播放了当年《星光》的比赛画面，惊讶地开口：“说实话，我知道这个消息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你居然还参加过选秀节目吗？”
　　路舟侧身看着节目组放出的画面，笑的比现场的观众还要大声。
　　还开口点评道：“我那时候看起来怎么那么傻？”
　　片段播放完毕，主持人开口：“据我们查到的资料显示，你当初只参与了三期的录制便退赛了，方便告诉我们为什么吗？”
　　路舟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解释：“我当初只是一时起兴报名参加了节目，但是录制了两期发现和我想的不太一样，而且还要练舞，应该是当时觉得太辛苦就放弃了吧？”
　　听到这个回答，主持人有些惊讶。
　　毕竟，现在的路舟在圈内可是有“拼命三郎”的称号，居然会因为辛苦而放弃？
　　路舟挑了下眉头，毫不避讳这个话题：“那个时候年纪太小，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很厉害，什么都想尝试，但却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好。”
　　主持人联想到路舟这些年的丰富经历，感叹了一句：“至少你现在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路舟公开的经历中，他大学毕业后当过甜点师，幼教老师，开过酒吧，还写过小说。
　　据说是写小说扑街后，实在没钱吃饭才选择写歌的，结果一炮而红。
　　路舟笑着点点头：“是啊，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主持人又问了一句：“那你会后悔当初在《星光》退赛，没有坚持到最后吗？”
　　路舟想了想，语气难得有几分沉稳：“后悔谈不上吧，但……确实会有些遗憾，如果当初有人能逼我坚持一把，说不定会有一个不同的人生呢？”
　　刚沉稳了几秒，又开了句玩笑：“我年轻时的声音可比现在好听多了，早知道我后来要当rapper，当年就不该抽烟的，戒烟实在是太痛苦了。”
　　……
　　看完番外后，系统也反应过来了，激动地开口：“宿主，我宣布，路舟哥哥就是我的新墙头了！”
　　现场的灯光暗了下来。
　　舞台上，当十七岁的路舟握着话筒唱出第一个音的时候，林棠都能听到身旁的讨论声。
　　“这个声音好听啊！”
　　“这是rap吗？”
　　“这是哪个选手啊，之前怎么没印象？”
　　“不知道，等会看看身上的牌子。”
　　和他格外有亲和力的外貌不同，路舟的嗓音偏低沉，吐字清晰，每一句歌词都卡在了节拍上。
　　他的语速很快，但并不是那种攻击性极强的rap，不会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反而听起来格外舒服，带着一股自由不羁的味道。
　　这首歌原本就是偏热血的风格。
　　路舟这一段快速又惊艳的rap瞬间调动了现场的氛围。
　　舞台队形变幻，路舟也从C位退回到了后排。
　　他的位置不算显眼，但当他不开口的时候，弱势就格外明显。
　　和其他几位选手比起来，能明显看出来他没什么舞蹈功底。
　　队形和节拍踩点都能跟上，但肢体稍微有些僵硬。
　　值得夸奖的是他的表情管理。
　　结尾的定格，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奶凶的表情，格外自然鲜活。
　　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虽然没有太多的威慑力。
　　在最终的投票结果中，路舟这一组输了。
　　声乐导师向倚琪一脸可惜，点评完两组的表演后，还单独评价了路舟：“你这一次的进步真的很大，虽然唱功还有些稚嫩，但在情感的表达上很完美。”
　　唱功和舞台表现力都可以通过后天学习提升。
　　但感染力或许是路舟独有的天赋。
　　路舟算是节目里，她最看好的几个选手之一了。
　　他的实力放在一众练习生中虽然不算出色，但他足够努力，成长的速度飞快，天赋也足够亮眼。
　　路舟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开口：“谢谢老师。”
　　然后搂住了身旁队友的肩膀看，语气骄傲：“都是小北哥教的好！”
　　舞蹈导师江西沉拿起了话筒，皱了皱眉头，开口：“在舞蹈方面，1组的选手舞台完整度要好一点，2组的选手……进步空间很大，尤其是你，路舟。”
　　江西沉是男团出身，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要求就格外严格。
　　虽然路舟在舞蹈上进步已经很大了，但在他这里还没有到及格的水平。
　　路舟握着话筒，露出了一个可怜巴巴的表情，声音也有些低落：“我知道，这次是我拖累大家了。”
　　他的眼神湿漉漉的，眼尾微微下垂，让人不忍心再说重话。
　　但这其中不包括江西沉，他开口说道：“你知道就好。希望能看到你接下来的进步。”
　　想起江西沉的魔鬼训练，舞台上的路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但旋即又快乐起来。
　　哪还有下次啊？
　　他已经跟导演组说好要退赛了！
　　可惜的是，走之前没能赢一次。
　　他真的已经尽全力了啊！
　　一旁的队友看路舟情绪有些低落，都小声地安慰他。
　　“没有连累，我最后也跳错了两个节拍呢。”
　　“就是，你换位一次都没错呢”
　　“别多想，我们也不差这几千票……”
　　下一次发布顺位时，要淘汰投票排名60名以后的选手。
　　这一期公演舞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在路舟这一组选手当中，他的排名反而是最低的，其他人现在都是排名前20的选手，淘汰的风险很低。
　　这个认知勉强缓解了路舟心底的愧疚。
　　等他回到后台后，立刻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开启了夸夸夸和自恋的模式。
　　“小北哥，我觉得你这次的直拍肯定会爆的，最后那个眼神，啧啧啧……”
　　“嘿嘿，倚琪姐居然夸我进步大？说不定我以后真能当个爱豆？”
　　一旁的队友一脸无奈：“舟舟啊，听哥一句劝，先把走路顺拐的问题改掉吧……”
　　*
　　等公演录制结束，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林棠刚刚走出录制大厅，就迫不及待地使用了道具“惊鸿一瞥”。
　　整个人瞬间恢复了精神。
　　唯一的副作用是，就算她戴着口罩，也会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经纪人突然拉住。
　　“小姑娘，你想当艺人吗？”
　　“我是花花娱乐的，这是我的名片……”
　　等她回到酒店后，手里已经收了十几张经纪人的名片了。
　　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疲惫的系统开口：“宿宿宿宿主，你现在要开站子吗？需要我帮你申请新账号吗？宿主你饿不饿，我帮你点个外卖吧？我请客！”
　　？
　　林棠好奇地问道：“你有钱？”
　　系统的私房钱不是只有人气值吗？
　　每一次她完成任务后，系统也能获得相应的分成。
　　系统一脸无辜：“我可以用你的卡啊。”
　　林棠：……
　　林棠掏出手机，登录系统刚刚申请的新账号。
　　该起什么名字呢？
　　在公演现场的时候，林棠和系统都决定了要给“路舟”开一个新站子。
　　但这会，系统突然又陷入了纠结。
　　“真的只能选一个吗？”
　　“嘤嘤嘤程衍哥哥也好香，好想要。”
　　“还有程阑哥哥，他可是第九名出道的呢！”
　　林棠打字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冷酷无情地开口：“只能选一个。”
　　系统：QAQ
　　于是，等林棠洗漱完躺到床上后，系统依然没能做出决定。
　　她无奈地开口：“那就明天再说。”
　　下一秒，她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路舟只参加了三期的录制。
　　那就意味着，他录制完这一期就要退赛了？
　　*
　　《星光》录制基地。
　　八楼宿舍。
　　路舟回到宿舍后，就直接从床底拿出了行李箱，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东西。
　　整个人都散发着快乐的气息。
　　宿舍是六人间，其中两个室友还是和路舟这一期的队友。
　　两人看到路舟的动作后，一脸茫然地开口：“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路舟嘿嘿一笑，开口宣布：“我要回家啦！”
　　他没有签约公司，在节目里排名也一般。
　　前几天跟节目组提出退赛的请求后，导演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
　　但为了不影响第一次公演的舞台，这个消息就一直憋在路舟的心里，没有告诉其他人。
　　现在公演录制结束，他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实在是不想天天吃鸡胸肉和沙拉了！
　　烧烤火锅串串香肉夹馍巧乐力蛋糕，我来了！
　　两位队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
　　难道是因为今天晚上的舞台输了吗？
　　虽然路舟的表现并不完美，但并没有到拖后腿的地步。
　　反而在准备舞台时，路舟一直都是组里的气氛担当。
　　有了路舟，他们这个组的配合也格外好，就算每天练习到深夜，都没有之前那么疲惫了。
　　路舟似乎猜到了队友的想法，洒脱地开口：“你们别乱想啊，我前几天就跟导演说了……练舞真的太苦了，我已经跟院里的教授说好，要跟着团队去挖土了。”
　　？
　　队友疑惑地开口：“挖土？你不是数学专业的吗？”
　　当初知道路舟十七岁就读大二时，大家都很震惊。
　　他就读的还是国内top几的名牌大学，专业是数学系。
　　这不就是小说里的天才少年吗？
　　居然会来参加选秀！
　　不过，路舟在节目上根本没有透露这些消息，只有他们几个室友知道。
　　路舟将节目组发的粉色长袖叠好放进行李箱，然后才开口解释：“对啊，我还选修了考古系，跟着学姐们长长见识。”
　　！
　　队友：！
　　所以，真的不是因为这次输了？
　　就在这时，程衍推开门进了宿舍。
　　他看到路舟气势十足地提气行李箱，发出了和之前两人一样的困惑：“你要去哪儿？”
　　程衍和路舟也是同住了将近一个月的室友。
　　路舟背着书包，手里推着行李箱，看起来像是刚刚住进宿舍那天的模样。
　　但跟之前比，要瘦了一些，身上也有说不出的变化。
　　他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容，又开口解释了一遍。
　　然后拍了拍程衍的肩膀给他加油：“程哥，我觉得你肯定能C位出道的！等我回去了发动系里的同学都给你投票！”
　　路舟洒脱的反应冲淡了“离别”的悲伤。
　　其他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为什么不给我投？”
　　路舟思考了一下：“咱们宿舍6个人，没了我就是5个人，那就每个人投一天，周六周日休息，行了吧？”
　　一旁的程衍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真的要退赛吗？”
　　路舟抓了下头发，开口：“我感觉自己不太适合这里……”
　　来这里参加比赛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是怀揣着梦想来的。
　　每一次训练都格外认真，像是一根紧紧绷着的琴弦。
　　就像眼前的程衍。
　　身处这其中，他反而越发觉得迷茫和一些说不出来的退缩。
　　程衍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语气笃定：“我觉得你很适合，你不是很喜欢rap吗？上课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而且，你真的很聪明，是我见过进步最快的人。”
　　路舟进步的速度，是他都会羡慕的程度。
　　如果他就这样退赛，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到别人夸自己聪明，路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内心也忍不住有些动摇。
　　反正下周就要公布排名和淘汰名单了，他是不是可以多呆几天？
　　但一想到外面的“自由”，他立刻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我都跟导演说好了……我要是又不走了，说不定节目组还要过来赶我走呢。”
　　看着对方脸上的坚决，程衍也不好再劝，开口问道：“你打车了吗？”
　　路舟：“打了打了，马上到楼下了！”
　　程衍看了一眼宿舍，剩下两位室友还没有回来。
　　他开口：“那我们送你出去吧。”
　　于是，在三位室友的欢送下，路舟推着行李箱往大楼出口的方向走。
　　他的脚步雀跃，恍惚间甚至有一种衣锦还乡的错觉。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一楼的大厅依然灯火辉煌，有零星的练习生和工作人员，脚步匆忙地经过。
　　路舟的造型让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不是下一期才淘汰吗？”
　　“是请假了吗？”
　　“还能请假？我也想请！”
　　深夜的空气带着刺骨的寒意，路舟裹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是自由的味道！
　　他扭头冲几位室友挥了挥手：“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练习呢！”
　　就在这时，一名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从电梯上冲了出来，朝着不远处的路舟吼了一句：“等一下！”
　　？
　　路舟：？？？
　　难道还要检查他的行李吗？
　　迷茫间，工作人员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夺过他的行李箱，半弯着腰在原地喘气。
　　路舟小心翼翼地开口：“要不我自己打开，你来检查？”
　　不愧是大制作综艺，工作也太严谨了吧？
　　工作人员缓缓直起腰，终于缓了过来，他看向路舟，开口：“导、导演找你。”
　　？
　　这么晚了，导演找他干什么？
　　路舟更茫然了，他看了眼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几位室友。
　　其他人也和他是同样的表情。
　　程衍的反应最快，他伸手想要接过路舟的行李箱，开口：“你先去，行李我先帮你拿回宿舍。”
　　路舟连忙开口：“不用了，我自己推着去找导演吧。”
　　说完后，又连忙给快车司机打了个电话道歉，取消了订单。
　　听到这句话，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眼睁睁地看着路舟拉着行李箱往电梯口的方向走。
　　算了，等会就知道了！
　　……
　　五分钟后。
　　路舟站在导演休息室的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打开门，就看到屋内坐了好几个人，似乎正在开会。
　　路舟一脸乖巧地开口：“导演，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导演看了眼他身旁的行李箱，又看了看他身上的羽绒服。
　　他知道路舟要退赛的事情。
　　但，这也太心急了吧？
　　有被冒犯到！
　　导演指了指沙发的位置：“你先坐。”
　　然后冲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
　　工作人员十分自然地地从路舟手中接过行李箱，放到了办公室的门外。
　　路舟一脸茫然地坐到沙发上。
　　他这会卸下了舞台妆，穿着白色羽绒服看起来年纪更小了。
　　然后就听到导演语气严肃地开口：“是关于你退赛的事情……”
　　路舟瞬间松了口气，笑着开口：“是不是要签什么保密合同？”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综艺，但多少也吃过网上的瓜。
　　他和其他选手一起训练，一起吃住了这么久，万一遇到个人品差的，在网上乱爆料怎么办？
　　路舟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导演你放心，我绝对会遵守节目组的规则的！”
　　导演点点头：“那就好，按照节目组的规则，你不能退赛。”
　　？
　　！
　　路舟：？？？
　　我连美食团购票都买好了！


第34章 
　　《星光》这档综艺刚刚播出两期, 收视率已经有下滑的迹象了，整个节目组压力都很大, 尤其是导演彭正阳。
　　一般的选秀综艺, 初舞台播出后，不少好奇的观众涌进来，就会有一个收视率小高峰。
　　等到第二次公演舞台后, 才会有小幅度下滑。而最后一期的决赛夜, 收视率是最高的。
　　收视率下滑是最明显的一个信号。
　　说明观众对节目里的选手不感兴趣！
　　这档综艺的投资等级不低，参赛的每一个练习生都是工作人员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精挑细选的, 实力和颜值兼备。但播出后却始终没什么出圈的爆点。
　　宣发部的工作人员已经连着熬了好几天，买的各种热搜也没什么效果。
　　但没人能想到, 之前在节目里平平无奇的路舟, 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圈！
　　成了这档综艺的第一匹黑马。
　　想到这个, 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的彭正阳, 看着一脸茫然坐在沙发上的路舟, 心里莫名有一丝紧张。
　　他绝对不能让路舟退赛！
　　还好他反应快, 让工作人员及时找到了路舟，不然的话，说不定路舟这会已经回学校了！
　　出乎意料的是, 路舟在一瞬间的惊恐后，就冷静了下来。
　　他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困惑，然后开口问道：“为什么？”
　　节目组的规则？
　　他怎么不知道？
　　彭正阳早就想好了说辞, 淡定地开口：“按照节目组签订的合同, 如果你要中途退赛的话, 需要支付违约金, 哪儿像你这样有说走就走的？”
　　他知道路舟还是个学生, 根本付不起违约金。
　　怕了吧？
　　至于当初到底是谁答应让路舟退赛的, 都不重要了。
　　然而，他看到路舟一脸认同地点点头：“我知道，但是当初我们双方约定过，最终达成了一致的协议，不需要支付违约金就可以退赛。”
　　？
　　有这么一回事吗？
　　好像还真有！
　　彭正阳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节目组每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他隐约记得，当初路舟找到他说想要退赛时，因为自己对路舟的印象并不深刻，便直接把他打发给了副导演。
　　当时，路舟还一脸紧张兮兮地问他是不是需要付违约金。
　　他有些心急地扔下一句“不用”就匆忙赶去剪辑室了。
　　看着路舟一脸认真的模样，身上还带着些青涩的学生气，彭正阳狠下心开口撒谎：“我怎么不记得？你是不是记错了？总之，你现在不能退赛。”
　　路舟叹了口气，看起来更可怜了。
　　然后，他从羽绒服的口袋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递给对面的彭导：“可是，我都签完退赛协议了啊。”
　　刚才他满脑子都是明天中午到底要去吃什么，被导演的一句“不能退赛”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还好他准备的很周全！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他特地找法律系的师兄帮他看过合同细则条款。
　　也知道了虽然节目组的违约金定的很很高，但合同依然是成立的。
　　前几天他脑子里有了退赛的想法后，因为巨额违约金的事情，他担心到第二天只吃了半碗饭！
　　但，他没想到节目组的人居然那么痛快，根本没让他付违约金！
　　真是好人啊。
　　彭正阳：？？？
　　这谁签的！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这张有些粗糙的“退赛申请”，看到右下角盖了节目组的公章，以及副导演刘飞狗爬字一样的签名。
　　彭正阳瞬间慌了，说话都有些结巴：“这、这……但是，你……”
　　完了！
　　这孩子看着傻乎乎的，怎么这么难骗啊！
　　路舟一脸乖巧地看着对方：“导演，你慢慢说，我不着急，快车订单已经取消了。”
　　导演这么忙，不记得这些小事也是正常的。
　　但，导演怎么会特地关注自己呢？
　　看着对方如此体贴的态度，彭正阳差点被噎住。
　　他深吸一口气，将“退赛申请书”推到一旁，开口解释：“我们先不说这个……你的排名已经涨到21名了，现在退赛实在是太可惜了！”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
　　路舟惊讶地睁圆了眼睛，震惊地开口：“怎么可能！”
　　虽然节目组不允许他们玩手机，但基地里每天都会更新实时排名，给选手们压力和动力。
　　他明明记得，昨天早上自己的排名是47名啊！
　　彭正阳看对方的态度终于有了变化，连忙将手机屏幕转过去递给他：“你看这个。”
　　就这彭导的手机，路舟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自己。
　　这是一张长图。
　　左侧是路舟在节目上的截图，右侧则是一只纯白色小狗对比图。
　　路舟歪了歪脑袋，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右侧的小狗也是一样的表情。
　　不管是神态还是表情，这两张照片放在一起简直一模一样。
　　就连路舟脑袋上一小撮翘起的呆毛都一样！
　　往下拉，足足十几张对比图。
　　有各种各样的路舟，和一模一样的小狗同款表情。
　　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路舟滑动屏幕的手指已经开始颤抖了。
　　等看到一半的时候，他的笑声再也控制不住，肩膀也在疯狂抖动。
　　这是谁做的？
　　这也太像了吧！
　　他下意识开口，语气欢快：“导演，能把这张图发我一份吗？我想给我爸妈看看！算了，我等会自己搜！”
　　导演：？？？
　　评论里也是一样。
　　【救命，这也太像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po主从那儿找到这么多图的？】
　　【小狗打招呼那张真的好传神，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哈哈哈哈哈我现在有点不忍心直视我家雪团了，图片.jpg】
　　【惊，这是小狗成精了吧？】
　　【楼上醒醒，建国后不能成精的！】
　　【啊啊啊啊他看起来好乖好傻，想ruarua脑袋！】
　　【这是哪个小糊豆，狠狠心动了，想入坑】
　　【这是酷厂今年选秀的练习生，我大概翻了一下，镜头不太多啊，有单人cut资源吗？】
　　【哈哈哈哈太糊了，还没有资源博】
　　【卧槽，可爱小狗居然是唱rap的，震惊了，唱的还挺好听？】
　　【路舟：？？？你再说一遍，什么小狗！】
　　看到路舟的反应，彭正阳嘴角抽了抽。
　　他算是白担心了！
　　一开始，他还担心路舟看到这个会不会不高兴。
　　虽然这套图确实很传神，但像路舟这个年期的男孩，一般都不喜欢被贴上“可爱”“傻乎乎”的标签吧？
　　一旁的路舟终于笑够了，他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问道：“彭导，这是谁做的啊？我的排名也是因为这个上升的吗？”
　　彭导点点头：“对，你的粉丝……不对，应该是站姐吧？”
　　路舟一脸惊讶：“我居然有站姐了？”
　　别的不说，路舟参加综艺这一个月一来，他狠狠恶补了娱乐圈相关的知识。
　　每次深夜他们从练习室出来，回宿舍的路上都能看到不少举着相机的女孩。
　　她们都是其他选手的站姐。
　　虽然也有人拍他，但那都是顺便的。
　　他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他不小心听过站姐们的聊天。
　　“程衍旁边的是谁啊？”
　　“他室友啊，排名不高。”
　　“没什么印象，但是还挺帅的。”
　　路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
　　他有站姐了？
　　他不会真的要当爱豆了吧？
　　路舟低下头，认真地看了眼发布这组图的账号。
　　账号名：“白昼糖罐”。
　　简介：一颗糖换一次开心。
　　这个账号只发布了一条微博，现在转发已经上万了。
　　评论里不少看节目的粉丝都不认识路舟，因为这条微博，连带着他的排名也上升了。
　　路舟本来就是中位圈的排名，竞争并不激烈，所以名次涨的才这么快。
　　彭导一脸诚恳地开口劝道：“你看，你现在要是退赛了，你的粉丝和站姐该多失望啊？工作人员已经把你的行李放回宿舍了，你现在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明天就能见到你的站姐了！”
　　路舟似乎被他的话说动了，但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我都跟教授说好了要回去的，而且我还约了室友撸串……”
　　？
　　彭导：？？？
　　忍住，这是小狗，啊不，是小黑马！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你再打个电话说清楚就好了，你说呢？我觉得你的教授和室友都会理解的……”
　　紧接着开始熟练地画饼：“这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你就涨了十几名，很快就能够到出道位的名次了……”
　　路舟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忘掉撸串的画面，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宣布：“好，我不退赛了！”
　　出道位的名额，他从来没想过。
　　但，为了自己的站姐还有粉丝。
　　要不，再努力坚持几天吧？
　　至少……得先跟室友炫耀一次！
　　他计算过每个选手的排名和票数涨幅，还综合考虑了选手的实力和公司等复杂影响因素。
　　虽然计算模型比较粗糙，但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期，他就要被淘汰啦！
　　彭导一脸激动：“好，太好了！”
　　……
　　等路舟回到宿舍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他推开宿舍的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习惯性整个人扑到了床上。
　　倒在床上的瞬间，他才反应过来。
　　谁把我的床铺好了？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子，伸手摸了下床底，摸到了熟悉的行李箱。
　　节目组也太贴心了吧？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一个困倦的嗓音：“你回来了？赶紧睡会，九点还要起床去练习室呢。”
　　！
　　路舟：QAQ
　　*
　　与此同时，正在看《星光》前两期节目的林棠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30%】
　　【奖励：A级宝箱】
　　这么快？
　　林棠有些惊讶，她切换到“白昼糖罐”的账号看了一眼。
　　这个账号的粉丝已经两万了，就连路舟超话的排名都涨了。
　　因为下一期节目录制的时间是一周后，林棠并不确定路舟到底是哪一天退赛的，所以立刻申请了新站子并发了微博，还花了几千的人气值买了推广。
　　果然，搞笑图是最容易出圈的。
　　虽然这个圈……目前仅限于《星光》这档综艺的粉丝圈。
　　看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宝箱，林棠还记得上次系统说“下一次就能黑箱”的承诺，开口问道：“这次能黑箱S级的奖励吗？”
　　系统一脸骄傲：“宿主，可以的！”
　　他已经升级成高级系统啦！
　　林棠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有没有那种……可以让我同时拍两个人的道具？比如分身术啊，或者提高反应能力之类的？”
　　像《餐厅营业中》这种情况，有时候季霄和段清野同框时，两人的状态和表情都很好，但她的镜头却只能对准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系统：……
　　分身术？
　　这个真的做不到！
　　吐槽归吐槽，系统还是十分敬业地在奖励池找了一圈，然后激动地开口：“宿主，你看这个道具可以吗？”
　　【S级道具：时间之心】
　　【效果：可放缓时间流速，持续时间5s，使用次数不限。】
　　！
　　林棠眼睛瞬间亮了：“可以！”
　　对于拍照来说，需要捕捉的镜头和神态，可能就是一两秒之内的事情。
　　如果有了这个道具，以她现在的反应能力，同时拍两个人肯定不是问题。
　　就算来三个人都行！
　　得到宿主的肯定回答后，系统信心满满地开启了宝箱。
　　一阵金光闪过，面板提示——
　　【获得：S级道具，时间之心】
　　林棠迫不及待地拿出相机，镜头对准窗外，同时使用道具。
　　道具生效的瞬间，她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动，她连叶子抖动的轨迹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按动快门的动作完全不受影响。
　　和她想象的效果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要更完美。
　　林棠放下相机，眼神落在电脑屏幕上，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屏幕上是程衍初舞台的画面。
　　当他听到导师公布自己的名次是B级后，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反而是现场其他选手发出了失望和不解的声音。
　　等到后台工作人员采访时，问他对评级是否满意时，程衍冷静开口：“满意或不满意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结果，我能把握的只有现在和自己的努力。”
　　弹幕上的观众对他这段话褒贬不一。
　　【那就是不满意的意思吧？程衍这话说的也太装逼了……】
　　【我承认程衍实力很强，但对其他练习生就是不公平啊，齐嘉说的也没毛病】
　　【拜托，这是竞技综艺，最后还不是看个人实力？你弱你强吗？】
　　【我觉得程衍的话很有道理啊，他说满意的话，说不定还有人骂他虚伪呢！】
　　【好喜欢程衍这种冷静自信的性格！】
　　【不懂弹幕为什么对程衍恶意这么大，回锅肉又不止他一个，糊豆想靠自己拼一把有错吗？】
　　林棠在脑袋里问系统：“程衍表演的时候你拍视频了吗？”
　　是的，她想给程衍也开一个站子。
　　一张内场票，只拍一个人也太吃亏了吧？
　　而且现在有了道具，就算程衍和路舟同台，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手忙脚乱拍不过来。
　　拍视频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系统。
　　不出所料，系统果然拍了程衍的视频。
　　虽然角度是舞台的全景，但镜头一直跟随者程衍移动。
　　此时的系统还没有反应过来：“宿主，你要这个干什么呀，这可是我自己的私藏，我就看看也不行吗！”
　　*
　　早上八点。
　　张乐薇是一名工作党，她一脸困倦地走上地铁，在拥挤的人群中找了个位置站好，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
　　昨天是《星光》第一次公演的直播，她原本打算下班后再补程衍的直播，结果被狗领导一句加班留在了公司，等她回到家已经完全没有精力了。
　　其实从大学毕业后，她就基本上没有追星的激情了，但偶然间被闺蜜安利了程衍，便一脑袋载坑底出不来了。
　　只有有实力的人才能叫美强惨，程衍并不算惨，但他身上的韧劲和努力，刚好戳中了她那颗“渴望改变但又不想改变”的心。
　　因为程衍，她甚至花两千元报了一个街舞班，到现在已经学会了第一支爵士舞。
　　公司的同事还夸她最近状态变好了！
　　张乐薇熟练地点进超话，想看看有没有程衍的个人cut版或现场直拍。
　　刚点进去，就看到超话首页有一条被加精置顶的微博，评论和转发都已经十几万了。
　　！
　　这么高？
　　张乐薇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不光是因为数据，还因为视频的封面。
　　封面是穿着白衬衫的程衍身长玉立，宽松的白衬衫显得人有些清瘦。
　　他半垂着眼眸，手掌虚虚放在胸前像在祈祷。
　　背景则是舞台的白色幕布，灯光在白色幕布上投下了影子。
　　他侧脸流畅的线条，连影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精致。
　　整个画面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张乐薇迫不及待地点进视频，刚点开就是弹幕暴击。
　　【再刷一次！】
　　【16刷路过……】
　　【呜呜呜这真的是我配拥有的物料吗？】
　　视频是熟悉的竖屏模式。
　　张乐薇瞬间就意识到，这应该是昨天的舞台直拍吧？
　　看清画面后，她的第一感觉就是——
　　这也太清晰了吧？
　　镜头好稳！
　　运镜好自然！
　　恍惚间，她甚至有一种自己也在现场的感觉。
　　高清镜头清晰到，她连程衍的每一次呼吸，眼下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乐薇手机里存了几百张程衍的照片，但此刻还是再一次为程衍狠狠心动了。
　　这是真实存在的颜值吗？
　　当程衍抬眼看向镜头时，能看到他浅褐色的瞳孔间带着淡淡的悲伤。
　　三分多钟的视频播放完毕，和之前看到的弹幕一样，张乐薇迫不及待地想再看一遍。
　　刚巧地铁到站了，她只能连忙握着手机走出地铁大门。
　　然后站在原地，先关注了发布视频的账号。
　　“巡游星河？这是新站子吗？也太厉害了吧！”
　　张乐薇走上扶梯，点开视频的评论区。
　　除了讨论程衍的直拍，不少粉丝也在讨论这个新开的站子。
　　【啊啊啊啊啊太好看了吧！！！】
　　【求视频封面原图】
　　【视频的音质也好干净了，真的太绝了！！】
　　【卧槽，这简直是我看过近期最牛的直拍了！】
　　【小声bb，我觉得不输心动站的直拍吧？】
　　【啊啊啊欢迎姐姐入坑~】
　　【救命，我们小糊豆居然能拥有这么厉害的站姐吗！】
　　【姐姐的手真的好稳，简直比官方直拍好一百倍！】
　　【我早上关注的时候才几千粉，现在都八万了……我们家有这么多人吗】
　　【哈哈哈哈我本来是路人粉，看了这个视频突然get到程衍了】
　　【美貌加成一倍不夸张吧？神站预定】
　　因为圈里突然多了一个厉害的站姐，张乐薇走进公司时心情都特别好。
　　趁着上午工作还不算忙，她又在超话收了不少程衍的照片。
　　其中也有和直拍视频封面差不多的角度的照片，但她总觉得没有直拍视频的好看。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齐嘉点赞程衍直拍#
　　张乐薇的脸瞬间垮了。
　　烦死了！
　　能不能别蹭我家小糊豆了啊？
　　点进热搜，就看到齐嘉刚刚点赞了“巡游星河”发布的那条直拍。
　　配文是一个歪嘴笑的小人，莫名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评论里除了齐嘉的粉丝，还有程衍粉丝格外“卑微”的道谢。
　　【嘉哥太热心了吧？】
　　【哇，这个直拍确实很不错啊！】
　　【我听说程衍能上星光也是嘉哥介绍的，嘉哥太念旧情了】
　　【谢谢齐老师的点赞~】
　　【小橙子来啦，谢谢齐老师】
　　【很感谢齐老师在节目上照顾程衍，但是希望老师不要再提啦，不然对其他的选手也不公平~】
　　【？？？程衍粉这是什么意思？】
　　【服了，哥哥一片好心别人还不领情】
　　*
　　此时，林棠也看到了这条热搜，以及齐嘉的点赞。
　　抛开齐嘉和程衍的关系不说，她已经看这个塌房男不爽很久了！
　　补前两期节目时，林棠恨不得找个贴纸挡住他的脸。
　　问题是，她虽然知道齐嘉人品败坏，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狗仔曝光黑料，但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证据。
　　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一个想法突然进入了脑海。
　　林棠冷冷地开口：“帮我再申请一个账号。”
　　？
　　系统声音惊恐：“宿主，你又要开新站子了吗？”
　　两个新墙头，它已经很满足了！
　　林棠摇了摇头：“不是。”
　　……
　　十分钟后。
　　林棠用新账号发布了一条微博。
　　【秋道子：#面相# 初来乍到，和大家分享一点面相干货，以图中明星为例，如有冒犯，实属巧合。
　　耳珠朝口，鼻强耳弱，这种面相多情，易出轨。
　　眼皮深邃，但鱼尾纹杂乱，还生出了桃花纹，说明自制力较差，内心无情。
　　颧骨略高，嘴唇偏薄，略微大男子主义，但怕吃苦，喜欢走捷径。】①
　　这条微博透露的消息很简单。
　　就是吃软饭+劈腿。
　　这就是原书剧情中齐嘉被曝光的黑料内容。
　　林棠当然知道这条微博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但能给齐嘉添堵，她就很开心了！
　　顺便，还能给齐嘉的粉丝预警一下。
　　她甚至氪了一笔人气值来推广这条微博。
　　评论的反应和她想象的一样。
　　【我去，我之前看齐嘉就觉得不太舒服，一直卖风流浪子人设，在综艺里对女嘉宾也总是毛手毛脚的】
　　【道长好，可以帮我看看面相吗？】
　　【你们看道长发的两张图，齐嘉的变化好大啊！原来这就是桃花纹吗？学到了！】
　　【不会真有人相信吧？封建迷信也能拿来黑人了？】
　　【嘉哥确实谈过不少女朋友啊，但每一任都是和平分手的，哪儿来的出轨？】
　　【我突然联想到，齐嘉每次的女朋友都挺有钱的，这不就是妥妥的吃软饭吗？】
　　【传播封建迷信，举报了！】
　　【道长能帮我看看苏明鑫的面相吗？】
　　*
　　“这个是不是你搞出来的？！”
　　齐嘉一脸暴躁地把椅子踹了出去，恶狠狠地质问对面的程衍。
　　一旁的副导演开口缓和气氛：“齐老师，冷静一点！选手们连手机都没有，这和程衍有什么关系？”
　　程衍皱了皱眉头，开口：“到底是什么事？”
　　他刚才在练习室练舞，突然被副导演叫了出来，说是齐嘉有事情要找他。
　　程衍并不想和齐嘉有过多的接触，他们两人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过。
　　综艺上，齐嘉却是一副和他十分熟络的样子，让他十分费解。
　　副导演低声将微博上“面相”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看着程衍一脸困惑的表情，他也十分无奈。
　　这么小的一件事，也不知道齐嘉是怎么联想到程衍身上的？
　　齐嘉现在的姿态，反而像是被戳破了心事恼羞成怒。
　　但副导演知道齐嘉和节目组的投资商关系不匪，这些话也只能压在心底，不好说出来。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后，程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冷静开口：“这件事和我无关，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让节目组查监控，我还要回去练习下次公演的舞台。”
　　他连手机都没有，怎么可能发这些东西？
　　但不得不说，这个博主看面相还挺准的，怪不得齐嘉会是这个反应。
　　程衍清楚地知道，齐嘉之前提起的《说走就走》这档综艺，和他在节目上的说法完全不同。
　　当初，他已经和节目组签订了合约，却被节目组单方面通知不用去了，连半点赔偿都没有。
　　经纪人劝他不要和节目组作对，他当时刚出道，也只能作罢。
　　后来，等综艺播出后，他才知道顶替他的人是团内的齐嘉。
　　齐嘉握紧拳头，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
　　看着程衍这副冷静的姿态，他心里就一肚子火。
　　装什么装？
　　当初还没出道的时候，程衍就是这个样子，总是一副“好学生”的姿态，劝他们要好好练习，手把手帮每个人抠动作。
　　然后顺理成章地得到了所有人的感激和公司的关注。
　　齐嘉原本并不关注这档综艺。
　　但当他无意间看到选手名单后，就立刻想办法参加了这档综艺。
　　他就是想坐在评委席上，欣赏程衍在舞台上落魄难堪的姿态。
　　但不管他做什么，都永远无法激起对方的情绪，好似他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他可是圈内的前辈！
　　程衍一个回锅肉有什么好骄傲的？
　　程衍根本不在意齐嘉想什么，他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然后看向一旁的副导演，嗓音清冷：“刘导，我可以回去了吗？”
　　副导演一脸为难，小声开口：“回去吧，我来处理。”
　　程衍原本就是节目组最看好的选手之一。
　　如果不是顾忌齐嘉的后台，他也不想让程衍落入这种糟心事里。
　　“谁让你走了？！”
　　看着程衍开门的动作，齐嘉更愤怒了。
　　紧接着，他又吼了一句：“你信不信，我打个电话就可以让你退赛？”
　　程衍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一旁的副导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吓唬谁呢？
　　你说退赛就退赛？
　　但面上还是没有撕破脸，好声好气地安慰着：“齐老师你放心，我现在就安排工作人员去查监控，最迟晚上就给您消息，怎么样？”
　　齐嘉的怒气收敛了几分，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然后开口：“可以。”
　　然后抬头看了眼屋内的摄像头，又补了一句：“对了，这间屋子的监控记得删了。”
　　齐嘉一向很小心，所以网上基本上没有太多他的负面新闻。
　　副导演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怕丢工作，他都想直接把监控爆到网上了！
　　节目组少了齐嘉这个毒瘤，说不定收视率就能提升了。
　　他收起心里的想法，笑着开口：“你放心，我现在就打电话。”
　　……
　　走廊内。
　　齐嘉刚走出去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冷冷的女声：“今天晚上9点，去南明会馆等着。”
　　齐嘉的情绪不太好，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不耐烦：“我晚上有工作，下次吧。”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短暂的沉默后，齐嘉紧紧地握着手机，有些冲动地开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下属！”
　　说完后，他忿忿地挂掉了电话。
　　看着变黑的屏幕，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但下一秒，又立刻安慰自己。
　　偶尔的争吵也是小情趣。
　　女生都很吃这一套的吧？
　　*
　　“男朋友？”
　　宣思茹一脸玩味地看着被挂掉的通话，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她伸手按了下桌上电话的快捷拨号：“李秘，查一下齐……齐什么来着，就是那个小明星今天的行程。”
　　没过多久，西装革履的秘书李文骥拿着ipad走进办公室，语气平稳地开口汇报：“宣总，他叫齐嘉。”
　　宣思茹嗓音慵懒：“对，是这个名字，继续。”
　　李文骥：“齐嘉目前在海卉影视基地参与《星光》的录制，这档综艺也是您投资的，我已经给节目组打过电话，齐嘉今晚没有安排，需要我帮你打电话安排吗？”
　　宣思茹弯了弯唇角：“不用了。”
　　没想到，她还没腻，小宠物居然不听话了？
　　还是在跟她玩什么腻味的恋爱推拉？
　　作为集团的一把手，宣思茹的行程很忙，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但工作之外，她也有情感上的需求，齐嘉也不是她找的第一个人了。
　　齐嘉的长相还不错，说话好听，会哄人。
　　勉强达到了她的标准。
　　但如果他想要更多的东西，那就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一旁李文骥有些犹豫地开口：“宣总，还有一件事……”
　　宣思茹轻抬下巴：“说。”
　　李文骥上前一步，飞快地调出了微博界面，将屏幕转过来放到宣思茹的面前。
　　“您看这个。”
　　看着屏幕上的内容，宣思茹眉头慢慢皱起。
　　她们做生意的一向最相信这些。
　　况且，这个道长有一条说的倒是很准，齐嘉确实是不努力的类型。
　　宣思茹的嗓音也冷了下来：“去查。”
　　一想到齐嘉可能出轨的事情，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
　　他怎么敢？
　　李文骥立刻开口：“是，宣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宣思茹又说了一句：“对了，跟节目组沟通一下，让他退出那档综艺。”
　　当初是她花了钱把他塞进去的，现在自然也可以让他退出。
　　就当是今晚的事情，给他一个教训。
　　*
　　林棠开算命小号用“面相鉴渣”的事，并没有在网络上掀起太高的热度。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星光》节目组突然发了一条新微博。
　　【星光：很遗憾告诉大家一件消息，@齐嘉导师因个人原因，选择退出节目的录制。
　　节目组已经在联系新的声乐导师，让我们一起期待星光的第二次公演！】
　　齐嘉的路人缘很好，评论很快刷新。
　　【不要啊，嘉哥为什么退出录制？生病了吗？】
　　【新的声乐导师！我可以！有一说一，齐嘉的专业水平有点差……】
　　【就是冲着嘉哥才看这档综艺的，嘉哥虽然专业水平不行，但他很会活跃氛围啊！】
　　【卧槽，还有人记得之前那条算命微博吗？不会是节目组查到齐嘉的黑料，所以他才退出的吧？】
　　【终于又有说这个了！我刚才就想到了，给不了解的朋友喂口瓜，图片.jpg】
　　【服了，这种无脑黑也有人信？那我要说，说不定是因为有人要顶替齐嘉的名额，所以故意黑人呢！】
　　【阴谋论也倒可不必，@齐嘉干脆自己出来澄清吧】
　　【讲真，齐嘉在圈内的资源算是很不错的类型吧？我不觉得有人能这么厉害把他顶掉，太高看星光了……这就是个小糊综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糊综+1，但还是期待新的导师】
　　*
　　星越娱乐。
　　赵袁欣办公室。
　　经纪人王冬冬一脸忐忑地坐在沙发上，开口：“赵姐，有一档选秀综艺联系我，说想要邀请清野去节目中当导师……我不知道该不该接。”
　　赵袁欣语气沉稳：“什么综艺？”
　　她心里清楚，王冬冬不是在犹豫该不该接综艺。
　　而是遇到了麻烦，来寻求帮助的。
　　“星光。”
　　赵袁欣点了下头，直接开口：“什么问题？”
　　这档选秀综艺她也知道，星越还送进去了三个练习生，排名还不错。
　　虽然不算大火，但对于练习生们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
　　王冬冬咧开嘴笑了笑，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放到赵袁欣面前，开口解释：“是这样的，因为退出的那位嘉宾在网上有不少争议，我打电话问了节目组，但还是不清楚那位导师到底为什么退出……我担心如果清野接了这个综艺，在舆论上会对他有一些负面影响。”
　　赵袁欣轻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眼神落在桌上的资料上。
　　王冬冬整理的资料很齐全。
　　从“秋道子”的账号、微博、评论。
　　再到星光官博公布齐嘉退出的网友评论。
　　赵袁欣沉吟了一下，她的消息渠道要比王冬冬丰富多了，关于齐嘉这个名字也有点印象。
　　记忆里，齐嘉的风评不算太好，私底下行事有些霸道，和对外的人设差别很大。
　　能让齐嘉主动退出……说明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见。
　　换句话说，是他不得不退出。
　　理清思路后，赵袁欣冷静开口：“可以接，但要提前做好准备。”
　　她伸出手指，在资料上齐嘉的名字上点了点。
　　王冬冬瞬间理解了对方的暗示，一脸兴奋地点点头：“赵姐，我明白了！”
　　轮咖位，段清野当然比不上齐嘉。
　　万一到时候段清野被指责抢了齐嘉的导师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找齐嘉团队协商处理。
　　看赵姐的态度，应该是说齐嘉身上确实有黑料。
　　到时候如果对方不配合的话，他提前做了准备，也能有新的应对办法！
　　等王冬冬离开后，赵袁欣掏出手机，找到了“秋道子”这个账号。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一起不起眼的微博，最后兜兜转转的结果，居然是齐嘉退推出了节目，段清野却得到了节目组的邀约。
　　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
　　她深吸一口气，给宣发部打了个电话：“最近要多关注一下段清野相关的网上舆论……对了，把季霄和时笙最近的资料整理一下发给我。”
　　*
　　另一边。
　　林棠看着星光官微发布的消息，一脸惊喜。
　　齐嘉居然退出了？
　　难道是做贼心虚吗？
　　看到这个消息后，林棠心情极好，她立刻看了眼时间，马上到选手们的午饭时间了。
　　要不去碰碰运气？
　　林棠立刻扛着相机，赶往了录制基地。
　　但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看到路舟或程衍的身影。
　　她盖上镜头盖，收起相机，正准备离开，就看到不远处一辆格外熟悉的黑色保姆车缓缓停在了基地门口。
　　？
　　车门打开，一个更熟悉的身影下了车。
　　他穿了一件蓝白色羽绒服，脚下是一双运动鞋，这样略显随意的穿搭依然身形峻拔。
　　黑发软软地搭在眉眼上，素颜的脸让他看起来年纪小了一些，冲淡了身上的冷冽。
　　举手投足间带着说不出的松弛和自信。
　　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
　　旁边的站姐们顿时激动了。
　　“我去，段清野！”
　　“这一身好好看！”
　　“他是新导师？”


第35章 
　　段清野就是《星光》的新导师？
　　林棠有一瞬间的惊讶, 但并不觉得意外。
　　《星光》这档综艺的现状其实有点尴尬。
　　虽然节目组号称是S级的投资水平，节目制作也十分精良, 后续宣发也很平稳, 覆盖面极广。
　　但，谁让它不火啊！
　　所以，人气更高的艺人, 像季霄这样的, 手里有更好的资源，肯定看不上《星光》。
　　但对于人气不够的艺人, 反而够不上这项资源。
　　再加上前任导师齐嘉离开节目时，身上还有不少可有可无的黑料争议。
　　段清野反而是节目组最好的选择。
　　他最近人气高涨, 算是这半年内突然小爆的艺人, 身后的星越娱乐, 也有能力处理好背后的风波和纠葛。
　　最重要的是, 比起齐嘉, 段清野才是正经练习生出身的优质爱豆, 是最有资格在节目里当导师的人。
　　看到段清野后，林棠熟练地使用了“时间之心”道具，在五秒的间隙里完成了摘镜头盖、调光圈、选角度的全部工作。
　　然后, 她将镜头对准段清野，再次使用了道具。
　　整个世界仿佛自动变成了慢镜头。
　　林棠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
　　虽然她之前曾经试过使用道具时的拍摄效果。
　　但, 这还是她第一次拍摄人像。
　　要知道, 对于拍摄人像来说, 最难的就是捕捉某个时刻的神态和动作。
　　专业摄像师可以随意让艺人调整动作和表情, 但抓拍不行。
　　她能保证的只有构图和氛围感。
　　有时候, 相机抓拍了几百张照片, 但最后能用的只有十几张。
　　这也是不少粉丝觉得神图是玄学的原因之一。
　　但使用了道具后，林棠能清晰地看到段清野的每一个神态变化，就连他一个无意间的扫视都都不会错过。
　　他额前的碎发被风轻轻吹起，柔软的发丝划出一个自然蓬松的弧度。
　　素颜的精致面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显得他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
　　五秒的持续时间过去。
　　段清野才刚刚下车，冲一旁拍照的站姐们轻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
　　林棠却放下了相机，低下头。
　　第一次迫不及待地想看自己刚才拍到的那张照片。
　　她拍的太好看了吧！！！
　　林棠开的每一个站子，虽然粉丝们都夸赞说她发的每一张都是神图。
　　但粉丝并不知道，她是从几千张照片里挑出来那么几张抓拍得格外完美的照片。
　　也不知道她为了找修图灵感花了多大的功夫。
　　但此刻，她好像终于可以说。
　　每一张都是神图，也没有那么难嘛！
　　林棠甚至开始期待几天后的公演了。
　　别说拍三个，三十个都没问题！
　　这时，系统突然冒出来，幽幽的开口：“宿主，不要再立flag了……”
　　林棠：……
　　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jpg
　　……
　　另一边。
　　从段清野下车，到他进入录制基地大楼，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
　　段清野走进大门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扭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一旁的经纪人王哥注意到他的动作，开口问道：“怎么了？”
　　段清野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看错了。”
　　王哥也跟着往外面看了一眼。
　　400度的近视加上没戴眼镜，他什么也没看到。
　　他了然地开口：“看到眼熟的粉丝了吗？应该不会吧，节目组不是还没公布消息吗？”
　　不过，今天段清野出现在《星光》录制基地的事情，估计很快就要传到网上了。
　　当段清野出现在一楼大厅时，最激动的反而是参加比赛的练习生们。
　　他们脸上都带着兴奋、羡慕但又不敢靠近的表情。
　　原因很简单。
　　段清野简直就是他们最佳的做梦素材！
　　他当了几年的练习生，小公司出身，出道即糊。
　　这样的经历，实在是太有代入感了！
　　他在男团里当背景板，却从未停止过努力，终于有一天被粉丝看到，然后改签大公司重新出道，最终一夜爆红！
　　这样的经历谁不想拥有呢？
　　来参加《星光》的练习生，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夜爆红”的梦想。
　　相比正常的出道流程，选秀综艺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巨大的关注。
　　而且，往年的选秀综艺里，虽然一夜爆红的例子并不多，但不是没有。
　　段清野的出现就像是给疲惫又精神紧绷的选手们灌下了一碗浓浓的鸡汤。
　　甚至有选手直接收回了迈向食堂的脚步。
　　“你帮我带个饭吧，我再去练一会！”
　　“我也去！”
　　“你说，段老师会不会来教我们啊？”
　　“肯定啊，我好紧张啊怎么办？”
　　……
　　几个小时后，《星光》官博顺势宣布了段清野将担任导师的消息。
　　毕竟，段清野出现在录制基地的照片已经在网上传开了。
　　评论也是一阵惊喜。
　　【可以的，这个导师人选我很满意！】
　　【啊啊啊啊我现在就去看直播！能看到清野哥哥的舞台吗？】
　　【姐妹冷静，舞台估计没有，但是能看练习室的直播间，导师都会去练习室教学的！】
　　【不是拉踩，但段清野真的比之前的某导师好多了（我不是粉）】
　　【第一次追选秀综艺，有没有推荐的选手啊？】
　　【哈哈哈哈当场抓获一起爬墙事件，推荐唱跳全能的程衍，姐妹也可以去补一下前两期的视频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救命，挑花眼了，莫名有一种选妃的感觉……】
　　【哈哈哈哈哈哈】
　　*
　　“你放心，小齐已经转发了。”
　　“是是是，我知道。”
　　挂掉电话后，经纪人皱着眉头，看向一脸颓废地坐在沙发上喝酒的齐嘉。
　　他移开视线，又检查了一遍窗帘，才总算安心了一点。
　　这两天，跟拍齐嘉的狗仔越来越多，要不是他反应及时，齐嘉泡吧的照片就要流传出去了。
　　公司高层的态度也很微妙，一改往日的温情，就打了个电话通知让齐嘉转发星光官宣新导师的微博，字里行间的暗示应该是和星越娱乐达成了一致口径，防止齐嘉再发疯做出什么错事。
　　他看着屏幕上段清野的照片，心里一阵后悔。
　　他当初怎么就图省事接手了齐嘉呢？
　　后悔归后悔，经纪人还是关切地开口问道：“宣总还没联系你吗？”
　　齐嘉仿佛没听到这句话，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摇头：“没有。”
　　经纪人给他出主意：“那你主动联系她呢？”
　　当初齐嘉搭上宣思茹这艘大船时，他也很兴奋，但没想到宣思茹和传言中一样无情。
　　资源说给就给，说收回就收回。
　　这些年，齐嘉可能是过的太顺了，对自己的认知也越来越不清晰。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齐嘉怎么惹怒了对方。
　　明明他已经交代过齐嘉把其他的关系都断了啊！
　　听到这句话，齐嘉的表情有些僵硬。
　　他当然找过。
　　但连公司大门都进不去！
　　他有些烦躁地开口：“把最近的工作都推了吧，我去国外度假散散心。”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怜悯。
　　哪儿还有别的工作？
　　看来，他是时候要为自己的后路打算了。
　　*
　　酒店。
　　林棠一边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看了眼网上的消息。
　　居然都是好评？
　　连最大的定时炸弹齐嘉都没出来闹事？
　　太稀奇了。
　　她切换“片刻心动”的账号，顺手转发了官宣微博。
　　评论里粉丝一阵激动。
　　【！！！】
　　【啊啊啊啊姐姐会去现场吗？】
　　【期待！】
　　【第三批发货的pb已经收到啦，真的超级喜欢！图片.jpg】
　　【羡慕楼上，我也想要呜呜呜】
　　【哈哈哈只有我很期待姐姐在星光交到新朋友吗？我新墙头家也出了一个很厉害的站姐，感觉是姐姐喜欢的类型！】
　　【不是吧，懵懂CP要be了吗呜呜呜】
　　【？？？懵懂cp是什么？】
　　【……梦境X心动，这一对肯定是be宿命，之前清野哥哥的经纪人回复过私信，说清野哥哥暂时不会考虑拍戏，以后方执和清野哥哥同框的机会就更少了吧？】
　　【呜呜呜心碎了！】
　　看着评论区彻底被带歪，林棠面无表情地关掉了手机。
　　她走进电梯，刚刚转过身，就看到酒店大厅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也在往电梯的方向走。
　　？
　　这么巧？
　　电梯门缓缓合上，阻挡了双方的视线。
　　电梯外，经纪人王哥指着刚刚关上的电梯门，语气激动：“你看到了吗？是心动站姐！”
　　节目组不是才刚刚官宣吗？
　　心动站姐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但，想想心动站姐的人脉和实力，好像也不意外？
　　一旁的段清野也有些惊讶，眼眸中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
　　因为，季霄这两天也接了一档打歌类的综艺。
　　是星越娱乐投资的一档S级综艺，现在正在录制第一期。
　　段清野最近的行程原本就很忙，不仅要录制《餐厅营业中》，现在又接了新的综艺，还有很多代言广告、杂志封面的拍摄。
　　上一次见到林棠，还是在录制餐厅综艺的时候。
　　他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星光》的拍摄基地。
　　可能是被季霄影响了，这一刻，他甚至有了一种“炫耀”的冲动。
　　段清野伸手摸了下手机，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
　　一旁的经纪人还在感慨：“我去，这个电梯是顶楼套房的专属电梯，比我们住的还好！”
　　他们的酒店都是节目组安排的。
　　拍摄基地太过偏远，周围最近的只有这一家五星级酒店，大部分导师都住在这里。
　　段清野倒是不在意这些。
　　他反而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棠的时候，他和前团员们住在一家快捷酒店，相机不离身的林棠站在对面的酒店门口。
　　和此刻的情形似乎重合了。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两人走进电梯。
　　经纪人王哥想起刚才在录制基地看到的练习生们，突然开口：“我感觉这个综艺里的选手实力和长相都不错，心动站姐去了现场该不会爬墙吧？”
　　选秀综艺的重点当然是参加比赛的选手。
　　不管是日常直播还是公演，导师们分到的镜头都是相对较少的。
　　一旁的段清野突然沉默了。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王哥看他突然不说话，仿佛当真了一眼，他连忙开口：“我就是开个玩笑，应该……不会吧？”
　　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他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的？
　　快忘掉！
　　段清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
　　他的经纪人并不知道林棠其实早就爬墙了。
　　还不止一个。
　　要是被经纪人知道了，岂不是要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
　　另一边，林棠走出电梯，就看到房门口堆着好几个快递，还有一个巨大的粉色包装盒。
　　脑海里的系统还在看刚才林棠拍的那张段清野的照片。
　　语气是一贯的兴奋：“啊啊啊宿主，这张照片真的拍的太好看了！快发出去，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粉丝们一起吹彩虹屁了！”
　　一个人发疯有什么意思，当然要一起发疯才有趣！
　　林棠打开房门，将门口的快递和纸盒拿进房间，语气带着笑意：“过两天再发吧，今天还有别的事情。”
　　《尘世》已经播出完毕，方执还没有进组，她最近也不用去影视城了。
　　《天籁之音》每一期录制的间隔很长，时笙最近也没有别的行程。
　　至于季霄的新综艺，她理直气壮的偷懒了。
　　有问题吗？
　　没有！
　　刚好段清野也参加了《星光》，完美实现了她同时拍三个的美好愿望。
　　总而言之，除了几天后的公演现场，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刚好可以在酒店多休息几天。
　　系统一脸茫然地开口：“今天还有什么事？”
　　系统快速地看了眼宿主的行程日历表。
　　没有事情啊！
　　林棠拆开桌上的粉丝包装盒，期待地开口：“给你过生日啊！”
　　虽然系统吃不了蛋糕，但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大不了她吃，系统看！
　　感动吧？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林棠皱了皱眉头，狐疑地开口：“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今天根本不是你的生日？”
　　难不成，真的只是想骗她开个新站子？
　　话音刚落，系统的哭腔就在她脑袋里炸开了：“呜呜呜呜呜，宿主你对我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数据流差一点就崩溃了！呜呜呜呜呜呜我怎么会骗你？你看，我的出厂日期就是今天，真的啊，你相信我啊呜呜呜……”
　　林棠：……
　　她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这一刻，她十分庆幸，当初给系统抽到了S级升级包。
　　不然，听着平静无波的机械音在脑袋里嘤嘤嘤，真的会疯的。
　　林棠将蛋糕摆到餐桌上，甚至还点了几根蜡烛。
　　嘴角也忍不住翘起。
　　这是她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夹心。
　　既然系统吃不了，那就都是她的了！
　　林棠轻咳了一声，开口：“那我帮你切蛋糕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
　　林棠疑惑地打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酒店的智能送餐机器人。
　　白色的机器人身高只到她的腰，眼中闪烁着蓝光。
　　胸前是空荡荡的，用来给酒店的顾客送餐。
　　她刚想开口说自己并没有点餐，就听到面前的机器人发出了熟悉的声音。
　　“宿主，是我！”
　　“快让我进去，我要吃蛋糕！”
　　？
　　！
　　一时间，林棠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小声开口：“这是违法的！”
　　她立刻就反应过来，系统一定是黑进了酒店送餐机器人的网络。
　　系统委委屈屈地开口：“就这一次……我还免费帮酒店做了一次升级呢！”
　　林棠：……
　　怪不得她感觉送餐机器人的行走路线没有之前那么死板了。
　　几分钟后。
　　林棠坐在餐桌旁，面前是一块切好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对面是一个刚刚到餐桌高度的送餐机器人，露出了白色机械脑袋，眼睛里还在放烟花，来彰显它此刻的快乐。
　　面前也是一块切好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突然有些吃不下去了。
　　但不得不说，确实很有仪式感。
　　等系统操控着酒店的送餐机器人回到走廊后，这场温馨又奇怪的生日终于结束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林棠扫了一眼，眼睛瞬间亮了。
　　【工商银行：您尾号为5188的银行卡存款收入人民币762990.00元，活期余额762990.00元】
　　！
　　这是《尘世》剧组的分成？
　　林棠连忙打开微信，刚好就收到了蔡哥的短信。
　　【蔡哥：剧组的打款收到了吗？】
　　【AAA给我钱：收到了！】
　　【蔡哥：这是合同约定的第一批打款，分成明细你自己算吧，我算不明白，/流泪，有啥问题跟我说！】
　　林棠十分阔气地给蔡哥转了五万元。
　　对方发来了一个惊恐的表情。
　　当初方执跟她说剧组想要买棉花娃娃的手稿时，她以为是一笔买断的报酬。
　　但没想到，蔡哥居然替她谈下了一份分成的合同。
　　分成不算太高，只有销售利润的6.89%。
　　也不知道剧组是怎么精确算出来这个数字的……
　　签订合同的整个过程中，她几乎都没花费什么精力，只需要将娃稿和打样的细节发给剧组对接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
　　工厂打样失败了四次，但最后的成品效果很好。
　　收到打款的短信后，林棠才想起来《尘世》周边已经开卖了。
　　她点进官博发布的商城链接。
　　里面足足有几十款周边。
　　销量第一的就是方执同款的魔尊造型棉花娃娃。
　　几十万的销量。
　　第二、第三名则是男女主同款的棉花娃娃。
　　定价当然没有她从空间产出的那么低，但依然阻挡不了剧粉们的热情。
　　怪不得前几天她突然涨了很多人气值！
　　*
　　另一边。
　　医院。
　　蔡哥把车停好，扭头看向后座的方执，眉飞色舞地跟他分享：“小棠给我转了一笔钱，说是谈合同的辛苦费！”
　　方执带上口罩，声音闷闷的，但能听出他语气中的笑意：“你想收就收吧。”
　　蔡哥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那多不好意思啊，不过谁让我口才好呢！”
　　倒也不是因为钱，而是觉得自己被肯定了。
　　他一边打开车门，一边开口：“等会分你一半，你早点买个车吧，不要整天把我当司机！”
　　方执挑了下眉头，语气轻松：“不是你想来看小卓的吗？我可没说让你当司机。”
　　方卓是方执的妹妹。
　　蔡哥看着周围有不少人都好奇地他们的方向看，忍着翻白眼的心情，开口：“走吧，快进去吧！”
　　小卓最近恢复的很好，医生说或许再过几周就能出院了。
　　上学也不是什么问题。
　　也是因为妹妹的事情，方执拍完《尘世》后，虽然收到了不少导演的邀约，但一直没有接新的剧本。
　　方执嗯了一声，把手中的浅灰色围巾戴上，挡住了过分显眼的眉眼。
　　*
　　几天后。
　　《星光》第二次公演现场。
　　林棠刚刚进入现场，就看到了好几个举着“路舟”灯牌的粉丝。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次的内场票……是段清野给的。
　　随着《星光》官宣段清野是新导师后，公演现场的门票也水涨船高。
　　她还没来得及买门票，就在酒店前台收到了经纪人给的一张内场票。
　　座位还是正对着舞台的位置。
　　林棠莫名想到了之前去《街舞》的那次，她用季霄给的内场票去看段清野。
　　可能，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一碗水端平”吧。
　　到目前为止，节目组已经进行了第一次选手淘汰。
　　参加第二次公演的只有排名前60的选手。
　　六十名选手分为vocal组、舞蹈组、以及rap组。
　　不出意料的，程衍去的是舞蹈组，路舟去的rap组。
　　这一次的舞台数量也比上次少了，正常来说应该能在0点前结束录制。
　　表演还没开始，大屏幕上先出现了选手们在后台的景象。
　　选手们的面前也有一块大屏幕，镜头对准了观众区的灯牌和手幅。
　　现场顿时爆发出尖叫声。
　　看到这一幕，选手们原本有些紧张的神情立刻转成了笑容，冲着现场的观众挥手。
　　林棠一眼就看到了程衍。
　　但扫了一圈，居然没找到路舟。
　　人呢？
　　她疑惑地歪了下脑袋，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两个手幅，高高地举了起来。
　　一个是程衍的，另一个是路舟的。
　　原本，坐在观众席的林棠并不显眼。
　　但，或许是因为她今天的打扮格外亮眼，整个人也透露着轻松。
　　又或许是她手中的手幅很好看。
　　导播突然将镜头切到了林棠身上。
　　大屏幕上瞬间出现一双白皙的手，两只手高高举着手幅。
　　虽然她带着口罩挡住了大部分面容，但从露出来的眉眼能看出她很漂亮。
　　程衍的手幅是他在第一次公演的舞台照。
　　手幅的设计格外简介，除了照片外，只印了程衍的名字。
　　黑色的底图上有星光闪烁，搭配他身上的白衬衫，氛围感十足。
　　路舟的手幅则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整体色调是格外轻松的彩色，连路舟的名字都是圆滚滚的手绘字体。
　　上面是路舟的特写，脑袋上简单的彩色线条勾勒出狗狗耳朵的形状。
　　轻松的笔触和色彩让他的可爱程度瞬间激增。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激动。
　　【啊啊啊啊好漂亮的小姐姐！】
　　【路舟的手幅也太可爱了吧！！！想要！】
　　【啊啊啊我也想要原图当壁纸，每天看一眼心情肯定超级好】
　　【小姐姐居然同时追两个吗，爱了爱了】
　　【啊啊啊我好喜欢程衍的手幅，求求了，这是哪个站子出的？】
　　【手幅狂魔来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个不是站子出的，应该是小姐姐自己定做的吧？】
　　【小姐姐不考虑贩售吗？我有钱！】
　　【导播你快切回后台，我想看后台的反应！】
　　看到屏幕的瞬间，林棠下意识将手幅拿低了一点，挡住自己。
　　她不想三次掉马啊！
　　这两款手幅都是她自己定做的，还好用到的照片都是没有发出去的。
　　但，这下子就彻底成绝版手幅了。
　　林棠在脑袋里和系统对话：“记得把这两张照片存好，千万不能发出去！”
　　系统答应得飞快：“好的，宿主放心吧！我已经加密了1000层，你绝对解不开！”
　　……
　　此时，坐在导师席的段清野也看到了内场的大屏幕。
　　他瞬间就认出了林棠。
　　段清野表情有些错愕，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原来，不是特地来拍他的？
　　段清野低下头，看向节目组给的选手名单，很快就找到了手幅上的两人。
　　他下意识在“程衍”的名字上画个了圈。
　　另一位声乐导师向倚琪看到他的动作，笑着开口：“程衍的实力很不错，尤其是在舞蹈上基本功很好，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
　　段清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好笑。
　　他对程衍印象很深。
　　因为他负责的是舞蹈组的选手。
　　而且前几天导师们一起吃午饭时，就有人说程衍是最有可能拿下C位出道的。
　　至于路舟。
　　倒是还没有见过。
　　……
　　与此同时，在后台看直播的经纪人王哥也看到了这一幕。
　　他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
　　不是吧？
　　真的爬墙了？
　　他这个乌鸦嘴，早知道当初就不开那句玩笑了！
　　……
　　后台。
　　准备舞台的选手们也看到了现场的大屏幕。
　　“是衍哥的粉丝！”
　　“还有舟舟的！”
　　“这个手幅也太好看了吧？”
　　一向冷静的程衍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
　　虽然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他能看到台下不少粉丝都举着自己的灯牌。
　　但透过大屏幕，他还是第一次有这么直观的感受。
　　他连忙伸手推了推一旁还在犯困的路舟：“快看！”
　　路舟抬起头，看到屏幕后，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说话都有些结巴：“是，是我的粉丝！”
　　旁边有选手打趣道：“不光是你的，还是衍哥的。”
　　路舟一脸骄傲，根本不在乎对方手里同时举着两个人的手幅。
　　语气激动：“反正是我的粉丝。”
　　看着手幅上格外熟悉的风格，他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她不会就是自己那位站姐吧？
　　居然还追了衍哥！
　　路舟一向心大，根本不在意这些。
　　反正他跟程衍关系好，有什么关系？
　　肥水不流外人田！
　　路舟看着林棠手中的手幅，语气羡慕：“我也想要，你说我能找她要一份吗？花钱也行啊！”
　　程衍沉默了一下，然后理智地开口：“你如果能出道的话，就有人卖你的周边了，到时候就可以买。”
　　他知道路舟根本没签约公司，就算粉丝想卖周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卖。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去领粉丝为爱发电，免费发放的周边。
　　但程衍没有将这件事说出口，因为他担心一旦路舟知道了，说不定下次公演就要偷偷溜出去领周边了。
　　路舟握了握拳头，一脸期待：“好！”
　　*
　　录制现场。
　　第二次公演正式开始。
　　程衍和路舟还没上台前，林棠就迫不及待地再次试用了道具。
　　得出的结论是——
　　真的太好用了！
　　因为参赛选手们的表情管理还不够到位，单纯抓拍的话很容易拍到崩图。
　　但在现场和舞台的氛围下，大部分选手都是超常发挥的。
　　可惜的是，段清野一直背对着观众席，没有太多可以拍摄的角度。
　　林棠只拍了两张照片就放下了相机。
　　等程衍上台后，她才注意到程衍的手中缠绕了一圈绷带。
　　受伤了吗？
　　但林棠来不及多想，现场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
　　伴着粉丝的尖叫声，一阵急促的鼓点声从音响中传出。
　　因为这一组是dance组，舞台上的选手连耳麦都没有戴。
　　音响里播出的歌曲也是在录音室提前录好的。
　　齐舞是最能带动氛围的。
　　伴着音乐，五人流畅又不失力量感的动作，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彻底带动了现场的氛围。
　　程衍也一改往日偏冷静沉稳的风格。
　　随着身体的动作，嘴角噙着一抹略带痞气的笑容，恰到好处的表情管理不会让人觉得太用力，反而格外惊喜，像是看到了他不一样的一面。
　　现场的尖叫声就没停过。
　　结束时，程衍就做了个breaking中单手撑地板的动作。
　　绑着绷带的右手看不出丝毫勉强。
　　衬衫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往下落，露出了一小片腹肌。
　　爆发力十足。
　　林棠轻轻松松拍下了这一幕。
　　脑海里系统跟着现场粉丝一起尖叫：“啊啊啊啊啊，这张照片不可以发！不可以！”
　　……
　　这一次舞台录制得格外快，很快就到了路舟这一组。
　　路舟选择的是rap组。
　　等路舟上台时，林棠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怪不得她刚才没找到路舟！
　　他的一头黑发染成了浅金色，衬的皮肤格外白皙。
　　整个人看起来瘦了一大圈。
　　路舟原本并不胖，但在镜头的作用下，会显得有些圆润。
　　和他身上的气质也很契合。
　　但此刻站在舞台上的路舟，似乎突然有了“爱豆”的气质。
　　清晰流畅的下颌线，挺拔的鼻梁，耳垂上带着银色耳钉，泛着冷冽的光。
　　身上宽松的街头打扮，有一种青涩中夹杂着成熟的气质，格外吸引人。
　　别说路舟的粉丝了，现场其他人的粉丝也惊呼了一声。
　　“啊啊啊这是谁？好帅！”
　　“rap组的，我怎么不认识！”
　　“你看屏幕上的字幕啊，这是路舟啊！”
　　“啊，我记得他不是可爱小狗吗？”
　　不得不说，林棠当初发布的那套对比图已经深入综艺粉的心里了。
　　此时她们看到路舟的反差表现后，惊讶的同时又格外期待。
　　林棠拿着相机，忍不住抓拍了好几张。
　　甚至拍到了一张路舟给自己鼓劲的照片。
　　虽然舞台上灯光昏暗，可能看不清楚。
　　但，没有她修不了的图！
　　开头就是一段路舟的个人rap。
　　没有了激烈的舞蹈，路舟的声线更稳了。
　　一段流畅清晰的rap从话筒里传出，每一次精准的卡拍听起来仿佛是在炫技。
　　他的肢体动作并不多，但整个人都带着一种水到渠成的松弛感，个人风格十分明显。
　　一阵快速的输出后，他的节奏放缓了一些。
　　再进入flow的前一个节拍，他握着话筒，格外随意地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轻松到你会以为这是在和你聊天。
　　声音落下的同时，他轻笑了一声，定格的表情中带着少年特有的冲劲和不羁。
　　不管是他的笑容还是声音，都格外有感染力。
　　现场顿时爆发出尖叫声。
　　就连几位导师的背影都能看出他们的惊喜。
　　……
　　后台。
　　彭导激动地拍了下大腿：“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也太好了！”
　　“弹幕怎么样？直播人数现在多少了？”
　　第二期公演舞台开播前，要不是段清野的加入，他根本都不敢听数据。
　　和上一期直播相比，这一次刚刚开播时，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就涨了几百万。
　　一旁的助理开口：“彭导，直播间的观众人数没有下滑，到现在已经一千多万了！”
　　他低头看了眼弹幕。
　　【被朋友安利的，没想到节目里的小哥哥都很有实力啊，之前怎么不火呢？】
　　【哈哈哈我已经pick了八个小哥哥了，追不过来了】
　　【好家伙，楼上是八爪鱼吗？】
　　【之前无意间刷到路舟的照片，刚好有空来直播间看一眼，现在陷入了沉思，这个变化也太大了吧？】
　　【啊啊啊路舟好帅！麻麻为你骄傲！】
　　【最后这个笑我直接麻了，太苏了吧？】
　　【救命，这真的是路舟学长吗？】
　　彭导一眼满意地把目光移到舞台上的路舟身上。
　　之前算命的说他命里缺水。
　　路舟。
　　舟都有了，肯定不缺水啊！
　　他总觉得，自从阻止路舟退赛后，这档综艺突然就变顺利了。
　　先是齐嘉主动退出星光，然后又邀请到了段清野，自带流量和观众。
　　现在，观众们终于看到他们节目组的努力了！
　　对了，还有路舟的那位站姐……白昼糖罐。
　　罐子，不就是用来装水的吗！
　　他看向一旁的助理，语气严肃：“回头联系一下这位粉丝，给人家送几张内场票。”
　　？
　　助理：？？？
　　彭导是怎么想到这的？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立刻开口答应：“好的彭导。”
　　*
　　晚上十一点。
　　第二次公演录制结束。
　　观众陆陆续续散场，但选手和导师们还不能休息，节目组已经开始宣布下一期的赛制，以及第二次淘汰的时间。
　　路舟今晚的表现格外亮眼，在等待的间隙，不少选手都把眼神落在了路舟身上。
　　大家都知道之前路舟排名突然上升的事情。
　　羡慕是肯定的，但并不多。
　　毕竟路舟原本的排名就不错，不在第一次淘汰的范围内。
　　这些天，他的排名也稳定在了16名左右。
　　但经历了今天的舞台，大家都知道，路舟的排名肯定又要上升了！
　　上位圈的选手心里顿时有了紧迫感。
　　路舟这会已经完全不困了。
　　之前每一天练习的时候，他都总觉得自己撑不过第二天。
　　但当今天站在舞台上时，他突然感觉到全身有一种颤栗感，仿佛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他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看向站在最前面的导师段清野。
　　第一次格外期待下一期的赛制。
　　等段清野讲完下一期的赛制后，还给选手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明天上午不仅可以休息半天时间，还可以去后勤组领自己的手机，但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在网上发言，可以做到吗？”
　　“可以！！！”
　　“我也可以！”
　　节目组居然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还可以玩手机！
　　一群人一股脑往后勤办公室的方向走。
　　后勤部的办公室在9楼，电梯当然承载不了这么多人，有不少选手甚至直接选择爬楼梯。
　　电梯内也是热烈的讨论声。
　　“我还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少粉丝了呢！”
　　“你说网上会不会已经有直拍了？”
　　“路舟的那个图片到底什么样啊，居然能让他的排名涨了那么多！”
　　“我今天晚上不睡了！”
　　*
　　与此同时。
　　林棠刚刚修完了三张照片。
　　分别是段清野、程衍和路舟的。
　　道具的效果实在是太好用了。
　　足够完美的生图直接省了她选图修图的时间。
　　这会时间已经很晚了，林棠直接跟脑袋里的系统交代：“直拍明天再发吧，你先帮我把这三张图发了。”
　　然后就带着真丝眼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准备睡觉。
　　升级后的系统可真好用啊！
　　如果换成她自己切换账号发图的话，至少又要花十几分钟。
　　主要是每个账号的消息太多，特别容易卡。
　　系统正忙着磕今晚的直拍，连忙开口答应：“宿主，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发！”
　　……
　　十分钟后。
　　林棠刚刚睡着。
　　半梦半醒间，听到脑袋里有一个极小声的声音在说话，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宿、宿主——”
　　“我、我好像……不小心，发错账号了……”
　　？
　　！


第36章 
　　最早发现“心动站”发错照片的, 是段清野的经纪人王哥。
　　从公演结束后，饥肠辘辘的王哥连夜宵都没心情吃, 就坐在休息室疯狂刷新“片刻心动”的微博。
　　很简单, 在现场意外发现心动站姐爬墙的这件事，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理智上，他可以理解。
　　但, 心里就是难受啊！
　　这一刻, 只有看到心动站姐更新了段清野的照片，才能勉强给他一丝安慰。
　　王哥一边刷新, 一边给自己打气。
　　只要不是脱粉就没关系！
　　下一秒，他终于刷到了一条新微博。
　　听着微博的提示音都觉得格外美妙。
　　太好了！
　　王哥终于松了一口气, 往沙发上一躺, 拿起手机准备给段清野发个消息, 问他那边的工作结束了没有。
　　然而此时, 屏幕上“心动站”发布的图片也终于刷新出来了。
　　？
　　！
　　看清楚照片后, 王哥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最近近视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他皱着眉头, 点开原图，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
　　这、这不是段清野！
　　这是节目里的路舟！
　　他不就是心动站姐的新墙头吗？
　　王哥咽了下口水，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应该不会, 估计是微博崩了。”
　　他退出账号主页，重新点了进来。
　　没有任何变化。
　　王哥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了，他手指颤抖着点开了评论区。
　　【来了来了, 前排！】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姐姐肯定会发图的, 先评论再看！】
　　【微博崩了吗？为什么我看到的照片不是清野哥哥啊】
　　【……我也是】
　　【啊, 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困惑.jpg】
　　【@微博小助理, 过来加班！】
　　【难不成是站姐之间的联动？今天也不是愚人节啊……】
　　【别的不说, 这个照片拍的很好看啊, 小哥哥好帅啊！】
　　【感觉很像姐姐的风格，但又有点不太一样？】
　　【啊，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该不会姐姐爬墙不小心发错照片了吧？】
　　看到这条评论后，经纪人王哥的心脏也跟着一颤。
　　他下意识点进去，想看看这条评论下面的回复。
　　结果，屏幕上显示“这条评论已删除”。
　　粉丝们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
　　是的，没错，心动站姐就是爬墙了啊！
　　爬的就是路舟的墙！
　　还不止一个！
　　这一刻，他甚至有些庆幸，心动站只发错了路舟的照片，没有发程衍的。
　　意识到心动站姐大概率是不小心发错了照片，经纪人王哥立刻就做了决定。
　　必须要帮她掩盖过去！
　　这不仅是因为心动站在段清野粉圈的地位十分重要。
　　不夸张地说，如果心动站突然脱粉关站，至少有三分之一的粉丝会跟着她一起脱粉。
　　这就是神站的地位。
　　更重要的是，王哥虽然没有和林棠深入接触过，但他清楚得知道林棠对段清野的用心和爱意。
　　虽然他现在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段清野顺利地从“心动站疑似爬墙”的舆论漩涡中走出来。
　　但是他的良心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王哥也从一开始的慌乱和震惊中冷静下来。
　　不就是发错照片吗？
　　这种小事这简直太好解释了！
　　没看到评论区的粉丝甚至都开始主动帮心动站姐找理由了吗？
　　经纪人王哥立刻掏出手机，给林棠打了个电话。
　　耳朵里只有“嘟嘟嘟”的提示音，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该不会睡觉了吧？
　　就在经纪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段清野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眼下有些疲惫，但精神看起来倒很振奋。
　　看到经纪人一脸出了大事的模样，段清野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了？”
　　王哥抹了把脸，语气沉重地开口：“心动站姐发错照片了……”
　　说完后，他才意思到段清野可能还不知道爬墙的事情，放缓了语气开口解释：“今天直播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清野打断了，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知道，发成谁的照片了？”
　　？
　　你怎么这么冷静！
　　这样岂不是显得我很废物？
　　王哥下意识开口：“路舟。”
　　段清野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冷静，他点点头，开口又问了一句：“路舟的站子发照片了吗？”
　　王哥：“我不知道……”
　　他根本没时间去找路舟的站子！
　　段清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输入“白昼糖罐”四个字。
　　这个账号还没有来得及更新。
　　他又看了眼“巡游星河”的账号，刚刚发了一张程衍的舞台照。
　　看着他的动作，一旁的王哥越发茫然。
　　为什么你这么熟练？
　　不对，你怎么知道的？
　　段清野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嗓音冷静：“你现在想办法联系她，让她转发微博说是站姐间的联动就可以了，但是要尽快。”
　　？
　　为什么你看起来比我更像是经纪人？
　　但这会，经纪人王哥来不及去想这么多，他苦着脸开口：“我联系了，但是电话没打通！”
　　这个办法他当然也想到了，但问题就在于，这件事他再怎么着急也没用啊！
　　就像段清野说的，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处理。
　　不然到时候，就算说联动也没人相信了……
　　哪儿有慢了几个小时的联动？
　　段清野垂下眼眸，想了想，开口说道：“你给酒店前台打个电话，让她们想想办法。”
　　毕竟，林棠和他们住在同一间酒店。
　　王哥的眼睛瞬间亮了，语气依然着急：“好好好，我现在就打电话。”
　　说完就立刻掏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神情紧张地在屋内四处踱步。
　　坐在沙发上的段清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真的被季霄说中了。
　　上一次两人得知林棠居然有四个马甲号时，季霄就曾经给他发消息，开玩笑地说：“这么多账号，她也不怕哪天发错了？”
　　当时季霄只是随口一说，但段清野却将这件事记下了，空闲的时候在网上查了相关的消息。
　　这种事情还真的发生过。
　　倒不是发错照片。
　　有一次，某个站子发图时打错了水印，眼尖的粉丝顺着错误水印找到了另一个站子。
　　这两个站子风格极其相似，甚至有粉丝对比了两个站子的行程图，确定了皮下是同一个人。
　　对于大部分粉丝来说，是不能接受自家站姐实际还在追另一个人的。
　　即使粉丝自己也会爬墙，但站姐不可以。
　　至少在明面上不可以。
　　除此之外，反而有一项粉圈喜闻乐见的事情，那就是每年的四月一日，基本上有名的站子都会参与“愚人节团建活动”，不仅能收图，还能顺便吃瓜。
　　但段清野也没想到，季霄的玩笑话居然真的发生了。
　　还好，他提前做了准备。
　　此时，经纪人王哥也打完了电话。
　　他神色紧张，语气沉重：“跟前台说了。”
　　暂时解决了眼前最要紧的事情，王哥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段清野的经纪人了。
　　他连忙切换账号，想看看段清野粉丝群的反应。
　　虽然这会已经不早了，但今晚有不少粉丝都蹲在星光直播间看段清野，估计都没睡觉。
　　万一有粉丝因为心动站发错照片的事情多想了怎么办？
　　万一有粉丝已经开始攻击心动站呢？
　　他点进粉丝群。
　　【你们看到心动站姐发的照片了吗……】
　　【看到了，但不知道该怎么说QAQ】
　　【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这都十分钟了，盗号了应该早就发现了吧，姐姐今天也去了现场，会不会是顺手拍了一张，然后发错照片了】
　　【有可能！】
　　【也有一种可能……是姐姐爬墙开了新站子……】
　　【？？？】
　　【管理员03：大家冷静一下，等心动站姐回复就好，这些话在群里说说就好了，尽量不要去外面说。】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一时手快还回复了一条，然后自己把评论删了，说实话爬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而且现在有好多人都在眼馋我们家站姐，千万不能给别人可乘之机啊！】
　　【+1，我也有别的墙头啊！但是清野老公才是我的唯一~】
　　【笑死，我之前也收了几个新墙头，但爬到别家后才发现还是自己家里呆的舒服，蒸煮和站姐带飞，躺着磕物料】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我们可以统一口径，说姐姐是和其他站子联动？】
　　【附议！】
　　经纪人王哥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段清野粉丝群，还是心动站姐的粉丝群？
　　*
　　酒店。
　　此时，林棠在系统一声声小声的呼唤，以及门口短促而礼貌的敲门声中，终于醒了过来。
　　她皱着眉头起床开门，眼中满是困意。
　　打开门，就看到服务员一脸歉意地开口：“客人您好，这么晚了打扰您实在抱歉，但刚才有一位王先生说有非常要紧的事情找您，希望您可以给他回复电话。”
　　什么王先生？
　　林棠没反应过来，她懵懵地点了下头：“好。”
　　关上门后，脑袋里地系统还在继续小声地道歉：“宿主对不起，我好像发错账号了，你快醒醒啊！”
　　？
　　！
　　听到这句话，林棠的困意瞬间消失了。
　　她就偷懒了一次！
　　结果系统就发错了？
　　她一脸难以置信地开口：“你不是人工智能吗？”
　　“还有，怎么发错的？”
　　系统委委屈屈地开口：“切换账号的时候手机卡了，我只顾着看直拍，没注意到……”
　　虽然系统可以直接绕过微博后台服务器发布微博，但宿主跟它说过很多次不能这么做。
　　于是，系统只能操控林棠的手机来发布照片。
　　受限于落后的手机系统，系统只能分出一小部分数据流来操控。
　　系统最先发的就是路舟的照片，它以为自己切换成功了，但实际上还是用的“片刻心动”的账号。
　　于是，就把路舟的照片发到了“片刻心动”的账号上。
　　第二次发布的是程衍的照片。
　　一切顺利。
　　等系统切回“片刻心动”的账号后准备发段清野的照片时，看到屏幕上的照片后，才发现自己居然发错了照片！
　　但出乎意料的是，听完整件事后，林棠并没有生气，而是皱着眉头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解决。
　　然后开口指挥系统：“给我开半小时的演技教室，我要修图。”
　　……
　　一分钟后。
　　“白昼糖罐”转发了“片刻心动”的这条微博。
　　【白昼糖罐：心动姐姐拍的好好看啊！小狗羡慕.jpg】
　　配图则是一张段清野的照片。
　　这是段清野第一次到星光拍摄基地时的照片。
　　林棠原本已经修好了这张图，但又花了二十分钟重新改了风格。
　　此时，她也格外庆幸，因为路舟今晚的造型变化太大，她的修图风格也是偏清新的，没有之前对比图的风格那么可爱。
　　所以，还有解释的余地。
　　而段清野的这张照片，虽然也是她拍的，但重新修图后的风格和“心动站”完全不同。
　　林棠这么操作，是为了让粉丝们认为，这两个站子只是刚好帮对方拍了一张照片。
　　这个“联动”勉强说得过去。
　　和心动站的照片相比，段清野这张照片的色调对比更为明亮。
　　他身后的人群被虚化，平添了几分氛围感。
　　画面正中央就是穿着蓝白色羽绒服的段清野。
　　素颜的脸让他看起来格外真实，冲淡了他身上的距离感。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莫名有些懵懵的，蓬松的碎发被风吹起。
　　似乎刚在车上睡了一觉，还没有适应此刻的身份。
　　不管是造型还是表情，都和舞台上的他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林棠发完这张照片后，又亲自检查了一边账号，用“片刻心动”的账号点了个赞。
　　段清野的粉丝们收到提醒后，瞬间涌进了“白昼糖罐”的账号。
　　看到转发的配文和配图后，粉丝们也反应过来了。
　　所以，和她们想的一样，真的是两位站姐的互动？
　　毕竟这张照片拍到的段清野时间更早，那个时候心动站姐肯定不在现场啊！
　　虽然有不少粉丝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但大家都很默契的一句话都没有提。
　　【啊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欢这张照片！】
　　【姐姐拍的也很好看！】
　　【救命，我也好喜欢这个风格（也喜欢心动站的风格），懵懵的清野哥哥怎么这么可爱！！！】
　　【多来几张，我流量够！】
　　【谢谢姐姐帮忙拍照~我现在就去帮你家路舟投一票！】
　　【救命，你们快看这个站子的上一条微博，我可能被洗脑了，现在看到清野哥哥也觉得像懵懵小狗……】
　　【！！！】
　　【啊啊啊啊这个抓拍的表情也太生动了吧？】
　　【没想到，我老公居然有一天也能和可爱沾边！！】
　　【楼上你忘了之前见面会的脸红了吗！我老公私底下就是甜心小可爱啊！不聊了，老公喊我睡觉了】
　　【想买同款羽绒服，这个颜色好好看】
　　【笑死，心动站姐是每次线下活动都要交一个新朋友吗？我一开始还以为心动站姐是高冷御姐型的……】
　　与此同时，瑟瑟发抖的路舟粉丝终于敢出来发言了。
　　毕竟，段清野不仅是节目里的导师，粉丝数量也是她们的好多好多倍。
　　而路舟只是个还没出道的小糊糊。
　　谁敢乱说话啊！
　　这简直是越级碰瓷了。
　　于是，路舟粉一边忙着和段清野的粉丝们和谐互动，一边跑到心动站微博下开启夸夸夸模式。
　　这些夸赞也全都是真心的。
　　毕竟，这张图拍的简直太好看了。
　　不愧是必出神图的心动站姐！
　　照片里。
　　路舟一头浅金色的短发，右耳带着白色耳麦，瘦了一大圈的脸格外显小。
　　细腻的肌肤纹理甚至看不出太多妆容的痕迹，眼角眉梢都透着独属于少年的意气。
　　只是这个造型就足以让人感叹一句“神仙颜值”了。
　　这张照片抓拍到了路舟侧着脸张口唱歌的一幕。
　　他眉梢轻轻抬起，眼神亮晶晶的，眼尾微微下垂。
　　脸上的神情格外轻松，但身上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活力。
　　明明只是张照片，却能透过照片看到现场的那种鲜活感。
　　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
　　他好像很享受这个舞台。
　　评论也是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憋到现在终于可以嚎了，这张照片里的舟舟真的太太太好看了！！！】
　　【姐姐您就是神仙吧？今晚看直播的时候看到这个造型，我整个人都疯了！】
　　【姐姐拍的真的太好看了，修图也好认真，感动】
　　【这就是我看直播的感受啊！！！舟舟宝贝今天晚上看起来好快乐！】
　　【立刻设为壁纸了，谢谢姐姐帮忙拍照！】
　　【呜呜呜我家孩子真的出息了】
　　【不，我家孩子只是蹭了糖罐站姐的光罢了……】
　　【糖罐站姐也是神仙太太！我能dream一个直拍吗？谁拍的都行，我不挑】
　　【卧槽，突然多了这么多评论，我之前还以为路舟没有粉丝呢】
　　【有的……虽然不多，主要是之前不敢评论QAQ】
　　【摸摸姐妹，野粉虽然名字野，但很温柔的！有投票链接没，我帮你家投个票！】
　　【呜呜呜呜谢谢姐妹！】
　　两家粉丝本以为这次“疑似掉马”的事情终于结束了，全都都在开开心心串门时。
　　有粉丝发现这条微博下突然又多了好几个评论。
　　【限定梦境：好偏心啊，为什么不拍方执？】
　　【季霄的正牌女友：好偏心啊，为什么不拍季霄？】
　　【禁止出逃：好偏心啊，为什么不拍时笙？哎呀忘了姐姐拍不到QAQ】
　　【巡游星河：好偏心啊，为什么不拍程衍？（超小声】
　　？
　　？？？
　　好家伙，这才是真正的团建吧！
　　粉丝们还记得上次这几位站姐之间的联动，但没想到“她们”关系居然这么好。
　　而且，这一次还加入了两个新站子！
　　粉丝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将这几条评论点赞上了前排。
　　齐刷刷一排看起来格外壮观。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心动站姐翻车了！（bushi】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吗？】
　　【啊啊啊懵懂cp没有be！！！我快乐了！】
　　【几位站姐的名字好配啊，都是四个字】
　　【@片刻心动，说吧，你最喜欢的到底是谁？】
　　【看起来应该是白昼糖罐了，心动站姐还是第一次发别人的图呢！】
　　【呜呜呜糖罐站姐看起来就是小甜妹，御姐和甜妹超配！】
　　【没想到，心动站姐居然是海王……】
　　林棠手指滑动屏幕，看着自己微博下的评论。
　　就，挺羞耻的。
　　她能有什么办法！
　　万一下次再发错了呢？
　　倒不如一次性消灭所有的风险。
　　和之前的想法一样，林棠并不担心大家将这些马甲联系到一起。
　　因为，没有人能比她更肝。
　　感谢系统！
　　这时，一旁的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宿主，你不要生气了呜呜呜呜，我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你！”
　　？
　　林棠本来就没有生气，最多是睡觉被吵醒有点起床气。
　　但听到这句话，她佯装生气的样子开口：“有多少？”
　　“349870点人气值。”
　　林棠：……
　　太可怜了，她都不忍心要了。
　　今天晚上她反而又涨了十几万人气值。
　　林棠开口：“算了吧，下次再这样不准偷看我的sd卡了，不对……不能有下次了！“
　　系统：QAQ。
　　*
　　《星光》录制基地。
　　“还没找到路舟吗！”
　　彭导沉着脸，语气带着一丝焦急。
　　原本今晚的直播很顺利，他以为自己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道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要知道，圈里的人多多少少都听说过“片刻心动”这个站子。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导师段清野的这位站姐，居然会发了节目里练习生的照片？
　　选秀综艺本身就是依托于粉丝经济，彭导对粉丝和站姐之间的事情也格外了解。
　　他并不在乎这件事是如何发生的，也不在乎怎么解决。
　　站在他的立场，他唯一担心的是——
　　段清野会不会因为这个对路舟有微词呢？
　　段清野是节目里的导师。
　　路舟是节目的小黑马。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太难了！
　　彭导脑子一片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尴尬局面，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找到路舟本人。
　　结果，工作人员找了一圈，却根本没找到。
　　“彭导，找到了，他在四楼楼梯间，正在过来的路上！还有，这个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
　　？
　　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将手机递给彭导，开口解释：“段老师的站姐和路舟的站姐好像是朋友……”
　　听到这句话，彭导瞬间松了口气。
　　他连忙接过手机，一边看，一边有些不相信地开口：“这么巧？不是爬墙？”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吧，对了，还有一个是程衍的站姐呢，因为这件事，程衍和路舟的票数都涨了！”
　　！
　　噩耗突然变成惊喜。
　　彭导熟练地点进节目组官网，就看到程衍的排名依然是第一，但票数涨了好几万。
　　路舟的票数涨的更多，排名也冲到了第九。
　　就在这时，小心翼翼捧着一桶泡面的路舟推开了门：“彭导，您找我？”
　　刚才他刚刚泡好了一碗面，正准备开吃，就被狂奔过来的工作人员一把拽住，说是彭导有要紧的事情找他。
　　唉，再耽误下去，泡面都不好吃了。
　　他已经两周没吃过垃圾食品了！
　　屋内的彭导看事情已经解决了，便一脸慈祥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没事了，你回去吧。”
　　果然是逢凶化吉的小福星啊！
　　路舟一脸惊喜，笑容灿烂地开口：“好的，彭导！”
　　他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彭导的声音：“等一下，你手里拿的什么？”
　　路舟按捺着焦急的心情，再次转过身，老老实实地开口：“泡面，您要吃吗？这是番茄牛腩味道的。”
　　彭导皱了皱眉头，说出来的话比外面零下的天气还要冰冷：“泡面重油重盐，你明天还要上镜，大晚上吃泡面不怕水肿吗？”
　　路舟：！
　　看着路舟的脸瞬间垮了，彭导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开口补了一句：“去给他拿两包全麦面包。”
　　练习生的消耗本来就大，基地里从来不缺吃的。
　　但，都是健康食物。
　　工作人员笑呵呵地从办公室抽屉里翻出两袋全麦面包，递给门口的路舟：“给，够吃吗？不够我再给你拿两包。”
　　路舟僵硬地点了点头，单手接过面包塞进口袋，然后挤出一句：“谢谢”。
　　他吃泡面从来不会水肿！
　　还有，这个全麦面包简直是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食物了！
　　基地的选手们没有一个爱吃的。
　　但当着导演的面，他不敢这么说。
　　大不了，等会跑远一点再吃泡面！
　　就是泡的有点久，味道要稍微差一点。
　　正想着，就看到对面的工作人员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泡面，笑着开口：“刚好我也饿了，不能浪费食物，谢谢啊。”
　　路舟：！！！
　　工作人员想要接过泡面，却发现根本拿不过来，他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开口：“多少钱？我转你？”
　　路舟松开手，一脸悲愤：“不用了。”
　　……
　　等路舟拿着两袋全麦面包，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宿舍后。
　　屋内的室友顿时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闭嘴，我来说！”
　　“我去，舟舟运气也太好了！”
　　“还有衍哥呢！”
　　？
　　路舟：？？？
　　听着室友用慷慨激昂的语气讲述着“心动站姐”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再到自己的排名上升，程衍的票数增加。
　　路舟的表情从茫然逐渐变成了震惊。
　　他语气诚恳地问道：“这个心动站姐……很厉害吗？”
　　“废话！”
　　室友恨不得一股脑把瓜都喂到他的嘴里：“这是咱们段清野导师的站姐啊！当初把他从糊团里拯救出来的站姐！”
　　他表现得像是“心动站姐”的忠实粉丝，熟练地找到段清野的“百万直拍”，一脸骄傲地展示：“你看这个！”
　　路舟一时间接受了大量的信息，脑袋都有些懵。
　　他爬上床，掏出自己的手机，像是在写论文一样，一脸认真地研究着“片刻心动”的主页。
　　“我自己看！”
　　……
　　十分钟后。
　　路舟探出头看了一眼四周，其他几个室友都保持着一模一样，低着头刷手机的姿势。
　　只有程衍不在。
　　洗漱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路舟捏着手机下了床，推开洗漱间的门，就看到程衍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看到路舟突然进来，程衍被吓了一跳，一边吹头发一边开口：“等我两分钟，你要洗澡？”
　　路舟一脸神秘地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开口：“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他实在是太想找人分享了！
　　但只有眼前的程衍才是唯一的人选。
　　程衍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关掉吹风机，随便抓了抓头发，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说。”
　　该不会又发现了节目组的bug吧？
　　路舟小声开口：“你还记得今天现场那位粉丝吗？”
　　？
　　什么粉丝？
　　程衍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路舟伸出双手比划着：“就那个举着手幅的！”
　　程衍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点点头：“嗯。”
　　路舟该不会吃醋了吧？
　　因为这位粉丝同时追他们两个？
　　不应该吧。
　　路舟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开口：“我觉得，她就是心动站姐！”
　　？
　　程衍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太饿了？柜子里有饼干，葱香全麦口味的。”
　　一听到“全麦”这两个字，路舟就一阵心梗。
　　看对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模样，他有些着急地开口：“真的，你听我给你分析！”
　　他认真地对比了这三个站子发图的时间。
　　虽然他不懂摄影，但能看出来这三个站子发图的风格都不一样。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种直觉，感觉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其实，还有一个更可怕的猜测，但他怕程衍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所以就没说。
　　程衍将吹风机的数据线缠好，挂在墙上，有些无奈地开口：“哪有这么巧的事情？而且人家是导师的站姐，为什么要来追我们两个？”
　　这句话倒是问住了路舟，他思考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开口：“因为我可爱？”
　　程衍：……
　　*
　　与此同时，论坛里也在讨论心动站姐。
　　主题：【有人来聊个五毛钱的心动站姐吗？】
　　你们觉得“白昼糖罐”是心动站姐的马甲吗？
　　【1L：看出来了，心动站才是圈内的顶流吧？】
　　【3L：哈哈哈终于有人讨论这个了，我觉得大概率是马甲，虽然这俩站子差别挺大的，但站子之间也没有这样联动的吧？】
　　【4L：那另外几位站姐不是还出来帮忙说话吗？题外话，心动站的人脉真的有点子广，连演员歌手的站姐都认识，还都是神站级别的】
　　【5L：都是好朋友，帮忙遮掩一下很正常吧？】
　　【11L：讲真，除非心动站姐和糖罐是真爱，不然冒着风险帮她发路舟的照片，真的说不过去啊……这一波是妥妥的扶贫了吧？路舟一晚上涨了十几万的票，都是段清野的粉丝投的】
　　【12L：什么风险？没看到段清野的粉丝一点意见都没有吗？说实话要是我家有这样的站姐，只要不脱粉怎么爬墙我都无所谓！】
　　【13L：楼上上这话就不对了，我也给路舟投票了，因为那张照片拍的确实不错啊，调色风格也很用心，我就浅浅爬了下墙……】
　　【18L：心动站这波帮忙宣传的效果真的狠狠羡慕了】
　　【21L：那怎么解释程衍的站姐？难不成这两个新站子都是心动站姐的马甲吗？】
　　【23L：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程衍站子出的直拍，风格确实有点像】
　　【24L：不懂的别瞎说，星河站的直拍可是双运镜，心动站一直都是单机位吧？】
　　【31L：救命啊，你们知道运营一个站子有多累吗？我光是一个站子就累死了，说心动站姐运营三个站子真的太离谱了！！】
　　【32L：笑死，怎么不说今晚转发的这一波全都是心动站的马甲呢？】
　　【34L：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的好，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
　　第二天。
　　林棠起床后，先是吃了早餐，然后打开了《星河》练习室的直播间。
　　这会她也知道，原来昨天晚上打电话的王先生……就是段清野的经纪人。
　　很好，段清野也知道了。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没在怕的。
　　虽然官博已经通知了今天上午是练习生们的休息时间，但这会已经有选手去练习室报道了。
　　观看直播的观众人数也不少。
　　【挂着看两眼就是满满的动力！】
　　【小哥哥们好努力啊】
　　【看到我家星星了！】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弹幕瞬间激动了。
　　【！！！】
　　【清野哥哥！】
　　【本来挂在直播间看墙头的，此刻突然有一种爬墙被抓的感觉……】
　　【哈哈哈哈笑死了】
　　【段清野好敬业啊，这么早就来练习室教选手吗？】
　　段清野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
　　其中就有程衍和路舟。
　　刚才选手们在餐厅偶遇了段清野，本来只是打了个招呼，结果就听到段清野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去练习室吗？”
　　老师喊着补习，还能怎么办！
　　于是，餐厅里一帮选手全都争先恐后地举手：“我去，段老师也去吗？”
　　洋洋洒洒的一串队伍，把两个练习室都塞满了。
　　自以为知道真相的路舟，此时看到段清野有些紧张，他原本想偷偷溜到旁边的练习室，却被段清野直接叫住了。
　　“我看了你之前的舞台，你的舞蹈基本功有点问题，我等会亲自教你。”
　　路舟：！
　　他哪儿有什么基本功啊？
　　但，路舟还是老老实实地跟在了段清野的身后。
　　因为下一期的舞台还没有选好歌曲，选手们基本上都在自己找歌自由练习。
　　段清野也十分敬业地站在一旁，一边解答选手们的问题，一边亲自给大家示范。
　　不过，他最关注的人依然是路舟。
　　这也是因为，在练习室内，路舟的舞蹈基础最差的。
　　一个小时的时间下来，路舟身上的卫衣都湿了一半，汗水顺着下颌线滴在地板上。
　　他悄悄地凑到程衍的声旁：“我昨天晚上说的没错吧？我觉得段老师就是在针对我！”
　　程衍正仰着头喝水，他放下水瓶，嗓音清冷：“这怎么能叫针对呢？老师这么用心的教你，其他人都很羡慕。”
　　路舟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衍拍了下路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道：“别瞎想了，我都没有这个待遇呢。”
　　语气甚至带了一丝羡慕。
　　路舟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若有所思。
　　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


第37章 
　　不光练习室内的选手察觉到了, 就连弹幕的观众都看出了段清野对路舟的“重视”。
　　【一点进来，就看到我的蒸煮在教我的新墙头？？？太感人了！】
　　【哈哈哈哈路舟的表情未免也丰富了吧？你的偶像包袱呢！】
　　【有一说一, 路舟的rap绝对是选手里top3了, 但舞蹈真的有点拉胯……】
　　【呜呜呜原谅我们家孩子之前从来没学过舞，但是进步已经很快了！】
　　【下一期是组队选歌吧？同时考验唱跳功底，有点难啊】
　　【只有我想夸夸段清野吗？他教人好有耐心啊, 虽然有些术语听不懂, 但我跟着学了一下，居然也学会了几个动作！】
　　【哎嘿, 段清野和路舟的站姐是好朋友，没想到两个崽崽关系也这么好, 不知道两位站姐看了会不会很欣慰】
　　【不要忘了, 还有程衍呢！！！】
　　【程衍的水平, 好像不用怎么教啊哈哈哈哈哈】
　　从节目开播一来, 程衍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就算是不喜欢程衍的人, 也不会无脑黑他实力不行。
　　直播间的镜头让整个练习室一览无余，就算在这么拥挤的情况下，也能一眼看到程衍,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标准，跟舞台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站在一旁的段清野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练习生们一个个都饿的不行, 却没完全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唯一一个渴望去干饭的路舟, 在这样疯狂打鸡血的氛围下, 也是一脸犹豫。
　　要不要走呢？
　　你们别再卷了QAQ。
　　就在这时, 段清野开口说了一句：“好了, 先去吃午饭吧。”
　　他其实非常理解练习生们的想法。
　　现在节目里只剩下60名选手, 但第二次淘汰马上就要开始了。
　　对于在边缘位置的选手，多争取到几个镜头，说不定排名就能上升一位。
　　尤其是小公司出身的练习生，公司的资源不够，这档综艺已经是他们能拿到最好的机会了。
　　所以，他丝毫不介意选手们蹭他的热度和镜头。
　　不过，段清野不太理解的是，就连那些排名靠前的选手都时不时往他跟前凑。
　　自己也没有这么火吧？
　　段清野不知道的是，其中有些选手看中的不是他的热度，而是他的站姐……
　　没看到路舟隔空蹭到了心动站姐的热度后，排名都上升了吗？
　　听到段清野的话后，选手们终于停止了内卷行为，一边感谢一边依依不舍地往外面走。
　　就在这时，正准备出门的程衍被段清野叫住了。
　　程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表情，语气礼貌：“段老师。”
　　段清野看了眼摄像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
　　两人站在走廊某一处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段清野看向站在他对面的程衍，对方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他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我觉得，其实你可以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在加入这档综艺前，段清野就了解过每个选手的资料。
　　程衍和他很像，但又不太一样。
　　相似之处在于，程衍也同样是小公司出身，等待了很久才等来了一个机会。
　　所以他需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相似，他隐约能看出来，程衍身体里似乎有一根紧绷的弦在摇摇欲坠。
　　在节目里，程衍的表现可以说是近乎完美，就连有竞争关系的选手们都很喜欢他。
　　要做到这种程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尤其是在得知程衍也是他的站姐的新墙头后，段清野不可避免地对程衍多关注了几分，犹豫了很久才选择以“前辈”的身份说些什么。
　　对面的程衍听到这句话，不自觉握了下拳头，然后松开。
　　他唇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嗓音依然干净：“可是，我除了努力还有什么呢？”
　　段清野笑了一下：“还有支持你的人。”
　　他理解程衍的想法。
　　因为，准备solo出道时的那段时间，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情绪。
　　段清野补充了一句：“你需要努力，但更需要保持一个更……良好的状态。而且，以后的路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能被很多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就他知道的，已经有不少公司在接触程衍，想要帮他付清违约金，挖到自己的公司。
　　更何况，他的站姐……可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虽然他和程衍没有深入接触过，但就是莫名相信她的眼光。
　　想必，程衍以后的成就应该会很不错吧？
　　程衍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
　　他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段清野看着程衍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感叹。
　　原来，当前辈的感觉还挺不错？
　　怪不得季霄这么喜欢当前辈！
　　*
　　另一边。
　　食堂。
　　程衍端着餐盘，在食堂内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室友们热情地冲着他的方向挥手。
　　路舟见他过来，就迫不及待地看了眼他的餐盘，然后熟练地开口：“哥，这道烤五花你是不是不吃？”
　　节目组严格控制着练习生们的饮食，食堂饭菜的种类虽然很多，但少油少盐的食物，就算做出来花来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但每次公演结束，节目组就会特地给选手们加一顿餐。
　　每人限量一份的那种。
　　上一次的加餐是五块炸鸡。
　　这一次是一小盘烤五花肉。
　　路舟太了解程衍，知道他肯定不会吃这些的。
　　上次的炸鸡也是宿舍其他几个人一人分了一块吃的。
　　程衍看着路舟已经伸到空中的手，以及其他几个室友期待的表情，淡淡地开口：“我吃。”
　　“好嘞，谢谢哥！”
　　路舟笑容灿烂，手指已经碰到了装烤五花肉的盘子。
　　不对。
　　他刚才说的什么？
　　然后就听到程衍慢条斯理又重复了一遍：“不客气，我自己吃。”
　　？
　　发生什么事情了？
　　路舟惊讶的情绪甚至盖过了失望。
　　桌上的其他几人也是一样，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们都知道程衍是一个格外自律的人。
　　他居然也会吃这种高油高热量的食物？
　　一旁的路舟往前凑了凑，小声开口：“是不是导师跟你说什么了？”
　　程衍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点头：“嗯，是好事。”
　　其实，早在昨天晚上路舟找他说出那个猜测时，程衍就已经信了半分。
　　但，他并不想和路舟讨论这个话题。
　　直到今天看到段清野对他们两人的态度后，他更加确信了路舟猜测。
　　但他确实没想到，段清野导师居然会这么做。
　　路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对面的程衍。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程衍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地方改变了。
　　但又说不上来。
　　算了，先干饭吧！
　　吃完午饭后，属于选手们的短暂“网上冲浪”时间结束，节目组安排了工作人员收回他们的手机。
　　程衍犹豫了一下，往身后走了两步，趁着最后的时间打出了一通电话。
　　*
　　#齐嘉夜店#
　　#齐嘉被爆劈腿#
　　一则曝光齐嘉私生活的微博刚刚发出来，就瞬间冲上了热搜。
　　帖子里时间线和证据都十分完整，还有不少照片佐证。
　　尤其是照片里，齐嘉一脸油腻的形象和公众前的人设简直天差地别。
　　评论全都是震惊。
　　【可怕，这简直是妥妥的渣男啊，之前的资源不会都是历任女朋友给的吧？】
　　【不光是渣男，还是软饭男，希望美女们下次恋爱擦亮眼睛！】
　　【还有人记得之前那个看面相的微博吗？完全说中了！】
　　【卧槽，我之前还以为是黑人的账号，现在看来，要么是知情人，要么真的是算的很准的道长……】
　　【前粉丝目瞪口呆，我能说我就是看了那条微博后觉得不舒服就淡圈的吗？其实这些年关于齐嘉的传闻挺多的，但每次都被及时公关了】
　　【楼上+1，庆幸我自己跑得早！】
　　【第一次想感谢狗仔……我朋友前两天在国外遇到了齐嘉，对方一直约她出去，我劝了好久都没用，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还好没答应！】
　　【卧槽，这又是什么瓜？】
　　齐嘉一直活跃在屏幕上，虽然路人缘不错，但他的死忠粉本来就不多。
　　热搜发酵了这么久，公司却迟迟不出来澄清，为数不多的粉丝们全都纷纷退群。
　　就连齐嘉后援会的微博都直接换上了黑头像。
　　更重要的是，齐嘉本来就没什么能打的作品。
　　路人粉直接变成路人黑，连之前有女星接受采访时，暗示在圈内遇到人品不好的前辈，都被吃瓜路人们按照时间线扒出来，这个前辈大概率就是齐嘉。
　　于是，齐嘉代言的品牌也都纷纷发布声明，不仅宣布要和齐嘉解约，还要向他索赔。
　　这一波操作甚至为品牌拉了一波好感度。
　　【博伦这次的态度不错，他家墨镜性价比很高】
　　【报！齐嘉的代言掉得只剩下四个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有人知道齐嘉要赔多少违约金吗？】
　　【报！只剩下一个了，@花之梦，速度搞快点！】
　　【好家伙，没想到齐嘉居然有这么多代言？】
　　【这个瓜吃的舒服了】
　　……
　　与此同时，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齐嘉，刚打开手机就发现微信消息瞬间到了99+。
　　他看着微博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齐嘉一脸慌乱地给经纪人打电话，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人接通。
　　怎么回事？
　　公关和澄清呢！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经纪人：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跳槽了。】
　　【经纪人：还有，公司被宣总收购了，你自己保重吧】
　　！
　　恍惚间，齐嘉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当初不上《星光》就好了。
　　但，这些黑料到底是谁放的？！
　　……
　　“赵姐，真不是我啊！我手里的资料还没热搜的全呢！”
　　经纪人王哥对着电话，开口解释。
　　“好，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赵袁欣就挂掉了电话。
　　她坐在办公桌前若有所思。
　　其实，各家娱乐公司手里基本都有对家艺人的黑料，但并不会轻易放出来。
　　就算是狗仔在网上主动爆料，背后的公关和利益纠纷也都十分复杂。
　　身为公司的负责人之一，她的出发点也永远是为了利益考虑。
　　即使要放对家的黑料，也要提前准备好收割利益。
　　但这一次的热搜，因为证据太过清晰，甚至没什么纠葛就结束了。
　　看起来倒像是纯粹为了“肃清娱乐圈”做了件好事。
　　难不成，是心动站姐？
　　*
　　此时，林棠也看到了齐嘉的热搜。
　　剧情似乎又提前了？
　　不过，齐嘉退出节目时，剧情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但她没想到这个房子塌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开心！
　　林棠看了一眼就关掉了热搜，然后将程衍和路舟的直拍先后发到了微博。
　　当然，是特地间隔了一段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蹭了“心动站”的热度，这两个新开的站子粉丝数也都突破了十万。
　　下一次公演舞台是一周后，林棠发完微博，就立刻打车前往市区。
　　她今天约好了要和卖家见面。
　　没错，她又要买房了！
　　除了追行程外，林棠基本上没有太多其他的花销。
　　她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靠收租生活。
　　而且这个世界的房价远远没有上辈子那么昂贵，涨幅也不算夸张，算是比较稳妥的一种投资方式。
　　这次的卖主似乎是着急用钱，开出了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唯一的要求是要全款支付房款。
　　林棠现在的存款刚刚够买房的钱，不过她马上又能收到来自《尘世》剧组的分成，过几天还可以出方执的pb和周边，到时候就又有一大笔钱入账了！
　　……
　　半小时后后，林棠按照卖家给的地址，到达了房子的位置。
　　这是五环外的一处别墅区，环境很好，离机场也很近。
　　林棠一开始并不想买别墅，毕竟她能住的时间很少，打理起来也很麻烦。
　　但看到对方开出的超低价格，她狠狠心动了。
　　这完全是转手就能赚几十万的事情！
　　只是转手的话，需要花费些时间。
　　完全不亏！
　　等林棠下了出租车，就看到别墅门口站着两个人，似乎正在吵架。
　　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眼下挂着黑眼圈，看起来十分疲惫。
　　说话的语气倒格外有气势：“刘总，你现在撤资的话，之前的投资不都打水漂了吗？你相信我，这部电影肯定能回本的！”
　　被称作刘总的中年男人一脸为难：“伍导，我也是看在咱们之前的交情上才给你投资的，你现在连男主演都跑了，之前拍的片子怎么办？这部分开机的钱不是已经打水漂了吗？”
　　伍一曼脸色不变：“他赔了两百万的违约金，算下来，是我们赚了。”
　　她好不容易拉到投资顺利开机，但没想到，开拍半个月，男主演嫌弃拍摄环境恶劣，就算要付违约金都要退出剧组。
　　她原本就对这个男主演不满意，要不是看他便宜，当初根本不会跟他签合同。
　　大不了，再找一个男演员就行！
　　但没想到，这件事反而让她唯一的投资人动摇了，提出了撤资的要求。
　　现在她最后的办法就是卖掉自己唯一的房子，这笔钱可以让剧组尽快恢复运转。
　　在卖掉房子之前，还是要尽量再争取一下投资人的资金。
　　刘总摇了摇头，丝毫不为所动：“之前的投资我也不要了，你找人把账单发到我的办公室，后续的投资就算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车。
　　冲前面的司机开口：“开车吧。”
　　站在原地的伍一曼抿了抿，肩膀往下坠了半分，流露出一丝颓丧。
　　然后又立刻直起腰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她也终于注意到刚才被车挡住的林棠。
　　伍一曼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林棠往前走了一步，指了指一旁的别墅，开口问道：“你是……房主？”
　　是的，她们两个只在微信上沟通过。
　　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这间房屋的售卖信息还是系统帮她找到的。
　　因为她现在也不着急买房，舍不得付中介费，就让系统在网上随便看看，刚巧看到了对方在论坛里发的广告。
　　然后两人就加上了联系方式，很快敲定了见面时间。
　　但，对方的微信名字实在是不太好叫出口——“在前夫坟头吹唢呐”。
　　所以，林棠只能这么问。
　　听到这句话，伍一曼皱了下眉头，打量了林棠好几眼，然后开口：“你就是AAA给我钱？”
　　居然是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
　　她能付得起全款吗？
　　林棠：“……是。”
　　伍一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软下来几分，开口强调：“420万，不能砍价，要全款付清，可以的话我带你进去看房子。”
　　林棠点了点头：“可以！”
　　看着林棠格外痛快的态度，伍一曼的神情终于放松了几分。
　　这些天来看房的人不少，但他们都能看出自己急着用钱，便狮子大开口继续砍价。
　　420万，是她的底线。
　　如果缩减开支的话，这笔钱说不定能把这部电影拍完。
　　至于后期剪辑的钱，到时候她可以拿着片子继续去找投资！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林棠介绍：“别墅是两层，后面还有一个花园，不过最近没怎么打理，但打理好了很漂亮，我可以给你看看之前的照片。”
　　“当初的装修全都是我一个人处理的，用料也是最好的，我当初光是装修就花了两百多万……”
　　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
　　林棠看了一圈后格外满意，她开口问道：“你准备合同了吗？”
　　！
　　伍一曼愣了一下。
　　这么痛快？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开口：“准备了。”
　　然后匆忙跑到玄关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林棠。
　　林棠在脑袋里和系统说话：“帮我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
　　她随意地扫了一眼，看清楚卖方的名字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伍一曼？
　　这不是原书中的天才女导演吗？
　　对面的伍一曼被她看的有些紧张，下意识理了理大衣的袖口，有些急切地开口：“怎么了？”
　　难不成不想买了？
　　林棠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最近在拍电影吗？”
　　刚才在门口，她只听到了零星的谈话，似乎是在说投资之类的事情。
　　伍一曼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毫不避讳地开口：“是，卖房的钱就是为了拍电影。”
　　然后就听到林棠好奇地问道：“什么电影？”
　　看着眼前的人是买主的份上，伍一曼按捺着自己的急性子，开口回答：“电影名字还没定下来，估计叫坠落吧。”
　　！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
　　在原书剧情中，《坠落》应该是两年后上映的电影。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因为投资的问题推迟了拍摄或剪辑。
　　《坠落》的导演伍一曼是年少成名的天才女导演，拍摄的第一部 电影就拿下了小众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后续还拍了两部票房不错的爱情片。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风头正盛的伍一曼却突然退圈了。
　　直到多年后《坠落》上映，虽然电影票房不高，但几乎包揽了当年的所有电影相关的奖项。
　　女主角拿下了最佳女主的奖项成了影后，男主角拿了个最佳新人奖。
　　于是，《坠落》也成了当年小成本逆袭的经典电影。
　　这里的票房不高是相对于商业电影来说的。
　　对于电影投资成本来说，已经是超高的投资回报率了。
　　林棠瞬间心动了：“你的电影现在还缺投资吗？”
　　？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在为投资心烦的伍一曼下意识开口：“废话，我都卖房了怎么不缺？”
　　下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棠：“你什么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想投资？”
　　对啊！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能拿出这么大一笔现金，简直就是现成的金主！
　　林棠点点头：“你需要多少投资？”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有魄力，但实际上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钱够不够。
　　伍一曼的态度瞬间变了，语气带着一丝期待：“300……不，500万？”
　　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她前期估算的最佳成本是900万左右。
　　去掉买房的钱，她现在还缺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林棠快速地在心里计算。
　　这个金额恰好就是她现在的存款。
　　如果按照最低2亿的票房来算，电影方大概可以获得30%左右的制作分成，她的投资比例按50%算的话……
　　可以挣三千万！
　　林棠立刻就做了决定：“我可以投资……”
　　听到“可以投资”这四个字时，伍一曼都有些恍惚，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段时间为了给新电影拉投资，她组了几十个酒局，结果就只拉到了一个投资商，刚刚还撤资了。
　　当初她刚刚成名时，围在身边的人全都恨不得捧着钞票请她拍电影。
　　这样的落差，也让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
　　这么多年没有碰过电影，她真的还能拍好吗？
　　但此刻，所有的彷徨似乎都瞬间消失了。
　　她下意识开口：“你不先看看剧本吗？”
　　就这么相信我吗？
　　林棠反而有些惊喜：“可以看吗？”
　　原书中并没有具体写这部电影的内容。
　　但能拿奖的电影，剧本一定也很不错吧？
　　伍一曼好笑地开口：“当然可以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小姑娘根本不懂这些。
　　她不在乎对方为什么愿意投资自己的电影，只要她能把这部电影拍完，就足够了。
　　林棠结果对方递过来的剧本，低下头认真地看着。
　　这是一部以女主视角为主的电影。
　　女主是一名警察，男主是一起特大凶杀案的嫌疑人。
　　剧本以这起凶杀案为切入视角，引出了一起陈年旧案。
　　她能看出来手中的剧本被翻得有些旧，空白的地方还画上了不少分镜。
　　笔迹凌乱而激动。
　　看到结局的时候，林棠也忍不住有些鼻酸。
　　她在伍一曼期待的眼神中抬起头，语气格外诚挚：“我觉得这部电影拍出来一定很好看。”
　　伍一曼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些感慨地开口：“这个剧本是很多年前买的，当时我觉得自己拍不好就搁置了……没想到……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真的确定要投资我的电影吗？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说完后，她连忙补了一句：“女主角已经定下了，而且你的长相也不适合这部电影。”
　　毕竟，林棠长的很漂亮。
　　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眼前的女孩是玩票的富家大小姐，一时好奇想投资电影当主角。
　　虽然对方是她的金主，但也不能对她的电影指手画脚！
　　但，这句话，只能在拿到投资后再说。
　　林棠连忙摇头：“不是。”
　　但听到这句话，她突然想到了方执。
　　原书剧情中，方执第一次出现在大荧幕上，是拍摄了电影《迷雾》。
　　他不仅拿下了当年的最佳新人奖，后续的资源也几乎全都是电影资源，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很快就成为了三金影帝。
　　但现在，原本属于方执的《迷雾》早就开拍了，男主演是一位演技派的中生代男演员。
　　拍摄完《尘世》后，方执也一直没有进组。
　　林棠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但此刻她清楚地知道《坠落》是一部很好的电影。
　　从剧本上看，方执也很适合这个角色。
　　于是，林棠试探地开口问道：“叶盛光这个角色定下了吗？”
　　叶盛光就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但论起番位，反而是二番。
　　提起自己的男主角，伍一曼就格外生气：“定下了，但是人跑了！”
　　林棠一脸惊喜：“我有一个推荐的人选——”
　　居然这么巧？
　　伍一曼刚想开口反驳，但碍于金主的面子，只能将“不能插手我的电影”这种话憋了回去。
　　而且，她现在确实缺一位男主角。
　　她开口问道：“什么人选？”
　　不合适的话，她该想什么理由反驳呢？
　　实际上，林棠并没有想插手电影的意思。
　　毕竟，她投资电影主要是为了挣钱，现在也只是顺便带方执一把。
　　林棠快速地找到了方执的资料和视频，一边用手机播放给伍一曼看，一边讲解。
　　看到方执的瞬间，伍一曼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惊艳。
　　从长相来说，方执并不完全适合叶盛光这个角色。
　　但身为导演的敏锐，让她意识到方执的可塑性很强，演技也比跑路的男主强多了。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他会不会太贵了？我还是想找个便宜的。”
　　这段时间她也摸清了如今演员们的片酬，像方执这样身上有小爆剧的演员，她请不起。
　　林棠再一次意识到这个剧组有多穷。
　　她开口提议：“可以用片酬入股？”
　　伍一曼翻了个白眼：“哪儿有这么容易？”
　　片酬入股说的好听，但就是白piao！
　　这部电影算是偏文艺片，她自己对票房都没有信心！
　　看着林棠期待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强硬地开口：“我可以联系一下，但是，如果没有达到我的标准的话，就不行。”
　　说完这句话，她甚至还有些忐忑。
　　她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但没想到，林棠丝毫不介意，反而露出了一个格外轻松的笑容。
　　看到她的反应，伍一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该不会是为了方执才投资了自己的电影吧？
　　又一个恋爱脑的傻子！
　　虽然伍一曼很想拿到这笔投资，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你——”
　　？
　　林棠：？
　　伍一曼语气沉重：“你听姐姐一句劝，男人全*****，不要为男人花钱！”
　　林棠：？
　　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林棠连忙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他的粉丝。”
　　“而且，我是因为你才想投资的。”
　　“我看过你的《碎梦》。”
　　听到对方突然提起自己的电影，伍一曼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语气生硬：“那就好。”
　　不过，她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林棠的说辞。
　　毕竟，林棠看样子就从没投资过电影，只是知道自己曾经是很厉害的导演，但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早就不行了。
　　比起看中自己的“才华”，为了方执反而更说得过去。
　　而且，林棠只是个粉丝，却愿意花几百万投资电影，给方执争取一个试镜机会？
　　这是哪儿来的狐狸精啊！
　　伍一曼皱了皱眉头。
　　她倒要看看方执本人到底怎么样。
　　如果人品不行的话，就算他演技再好，不要片酬都不能当自己的男主！
　　林棠根本不知道伍一曼自己脑补了那么多。
　　两人很快就约好了时间重新谈投资细节和签合同。
　　当得知林棠因为要投资电影，就不能买自己的房子后，伍一曼眼中又是一阵痛心。
　　是她看走眼了。
　　不是富家大小姐。
　　为了投资电影，她连房子都不买了！
　　狐狸精啊！
　　*
　　于是，当方执的经纪人蔡哥接到伍一曼的电话时。
　　伍一曼态度格外冷淡：“你好，我是伍一曼，想邀请方执来我的新电影试镜男主的角色。”
　　？
　　蔡哥一头雾水，一边在电脑上查“伍一曼”的消息，一边开口：“谢谢伍导，但是方执最近暂时没有进组的计划，不知道试镜和拍摄具体是什么时间呢？”
　　伍一曼瞬间高兴了：“明天试镜，后天进组。”
　　？
　　这么着急？
　　这个时候，蔡哥也找到了伍一曼的资料，看着她金光闪闪但断层了五年的履历表，心里的不信任感就更强了。
　　他笑着开口拒绝：“那实在是抱歉，时间上可能不太合适。”
　　伍一曼毫不在意地开口：“没关系，反正邀请我已经发出了，是你们自己不来的！”
　　等挂掉电话后，伍一曼反而有些疑惑。
　　林棠找她要试镜机会的事情，难道没有告诉方执吗？
　　对方怎么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被对方拒绝后，她的心里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可惜。
　　……
　　另一边。
　　蔡哥拿着手机，笑着将刚才发生的奇怪事情说出口：“刚才有一个导演说想找你试镜，语气好像很不情愿……太奇怪了！”
　　方执：“什么导演？”
　　蔡哥开口：“伍一曼，你听过吗？”
　　听到这个名字后，方执有些惊讶：“我看过她的电影，还有剧组公布的花絮，伍导教演员的方式很有意思，我之前还学到了几个拍戏的小技巧。”
　　蔡哥摊了下手：“但是人家要明天进组，后天开拍……你想去吗？”
　　方执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
　　时间上，确实太着急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蔡哥随意地开口：“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把你介绍给了剧组，你知道是谁吗？如果要拒绝的话，咱们也得感谢一下人家吧？”
　　最近圈内有不少演员都给方执介绍了新工作。
　　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一个合适的。
　　听到这句话，方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开口：“我明天去试镜。”
　　？
　　蔡哥：？
　　*
　　“哥，方执真的接了个垃圾电影？”
　　闻奚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高兴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当初他被方执抢走了“最佳新人演员”奖后，就单方面把方执当成了自己的对家。
　　方执从《尘世》杀青后，他就格外在意方执接的下一部剧是什么。
　　没想到，居然能从经纪人口中听到这个好消息。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不赞成地开口：“什么叫垃圾电影？伍一曼导演好歹也是圈内有名字的人。”
　　闻奚毫不在意地开口：“她都多少年没拍电影了？一个小成本投资的电影，不是垃圾电影是什么？方执想拍电影想疯了吧？”
　　伍一曼在圈内四处拉投资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
　　虽然电影还没有官宣，但很多人都知道她新换的男主角是方执。
　　不同于闻奚的开心，圈内其他人反而觉得有点可惜。
　　虽然方执现在还够不上电影资源，但以他如今的热度，接个大制作男二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好端端的，跑去拍这种“一脸扑像”的电影，实在是脑子有点问题。
　　虽然名义上是男主，但实际上就是个二番。
　　经纪人好笑地开口：“行了，以后别盯着方执不放了，等他这部电影扑了，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
　　《坠落》片场。
　　“cut！”
　　伍一曼穿着一件军大衣，眼神放光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方执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简直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男演员！
　　这会，她也知道之前是自己误会了方执。
　　林棠和方执也不是她想的那种复杂关系……
　　伍一曼扭头看向一旁的林棠，语气陈恳：“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人！”
　　不仅投资了她的电影，解了燃眉之急。
　　还替她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男主角！
　　林棠忍不住笑了出来：“别忘了，我可是要拿票房分成的，你到时候不会恨我吧？”
　　伍一曼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笃定地开口：“肯定不会，只要能拿个奖我就很满足了！”
　　对于她来说，拍出一部好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而对于大部分导演来说，有了奖项和名气，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投资，创作环境也会越来越好。
　　林棠佯装惊讶地开口：“只拿一个奖吗？太少了。”
　　伍一曼顺着她的话开始“做梦”：“那就全拿了！到时候，我一部电影就捧出来一个影帝一个影后，我家的门槛都要被投资商挤破吧？”
　　她唯一的别墅还是卖了。
　　如今，剧组的投资人只有两个，就是她和林棠。
　　女演员在一开始就被她“忽悠”了，签的是片酬入股合同。
　　刚刚加入的方执也是一样。
　　这样一来，剧组的资金瞬间宽松了不少。
　　尤其是拍摄方执的片段，省了不少烧机器的钱呢！
　　林棠弯了弯眼睛，将相机的显示屏展示给对方看：“我想把这张照片发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之前《坠落》开拍了两周，但剧组连宣发的钱都舍不得出。
　　网上还没有任何关于这部电影的消息。
　　按照伍一曼的说法，这部电影不到两个月就能拍完，如果剪辑顺利的话，上映的时间就更快了。
　　虽然她不懂院线排片的规则，但也知道观众对电影的期待值很重要。
　　于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坠落》蹭一蹭方执和自己的热度。
　　伍一曼之前就听林棠说过这个宣传手段，她不在意地点点头：“你发吧。”
　　这会，她也知道了林棠的身份，确实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而是方执的站姐。
　　粉丝比她多了好几倍！
　　要不是林棠不愿意，她都想教林棠拍电影了呢！
　　……
　　几分钟后。
　　方执的粉丝刷到了一条新微博。
　　【限定梦境：你在黑夜中坠落。】
　　配图是片场的一张照片，质感看起来像宣传海报。
　　照片里，方执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格外破旧。
　　和他之前精致昳丽的形象完全不同。
　　一束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看起来一脸惊慌。
　　但当你仔细地观察他藏在黑暗中的双眼时，能看到他的眼眸中满是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评论很快刷新。
　　【！！！】
　　【救命，这是什么好东西！】
　　【啊啊啊啊方执哥哥进组了吗？这是什么剧？】
　　【呜呜呜呜我老公看起来好可怜，心疼】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点害怕吗？】
　　【卧槽，这个演技太绝了，完全看不出魔尊的痕迹啊！】
　　【等等，我没有在网上找到剧组宣发啊？这个照片真的可以发吗？】
　　【应该可以吧？不太懂】
　　【哦哦，我看到有导演转发了姐姐的微博，这好像不是电视剧，是电影？】
　　【卧槽，真的假的？我可以在大荧幕看到老公了？】
　　评论里，粉丝们除了惊喜和舔颜，还有不少评论在争论这算不算剧透造型。
　　然后就看到了导演伍一曼亲自回复。
　　【伍一曼：我同意了，可以发。】
　　粉丝们一脸茫然。
　　梦境姐姐的人脉这么广吗？
　　虽然不少人根本不认识伍一曼，但她可是电影导演啊！
　　有粉丝好奇地问道——“啊啊啊难道伍导和梦境姐姐认识吗？”
　　伍一曼回复的很快。
　　【伍一曼：她是我的投资人。】
　　？
　　！
　　梦境站姐投资了方执的新电影？！


第38章 
　　尽管有“心动站”应援综艺这样震撼娱乐圈的事情在前, 但“站姐投资电影”这件事依然令人震惊。
　　毕竟，能让导演亲口说“她是我的投资人”, 到底投资了多少钱啊？
　　#限定梦境方执#立刻冲上了热搜。
　　各大营销号也紧跟热点, 纷纷发博。
　　【电影娱乐指南：#限定梦境方执#，#神仙站姐#，今日, @限定梦境发布了一张@方执新电影的造型路透照, 小编在网上查到了电影备案，片名《坠落》, 导演@伍一曼，曾斩获多个电影节奖杯, 不知道大家看好这部电影吗？】
　　《尘世》热播结束没多久, 不少人都眼熟剧中同时饰演两个角色的方执。
　　看到热搜后, 方执粉丝、吃瓜路人全都涌了进来。
　　【卧槽, 居然是伍一曼导演, 我超喜欢她拍的那部《饮食生活》！】
　　【震撼……所以是梦境站姐为了让方执当电影男主角, 就干脆投资了一部电影？】
　　【笑死，梦境站姐不会是从心动站姐那里学到的吧？两个人不愧是好朋友……】
　　【只有我想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吗？姐姐能回本吗？本双担事业粉很着急！】
　　【什么双担？不会是方执和梦境姐姐的双担吧？哈哈哈哈】
　　【大家先别着急吹，我搜了一下伍一曼的消息, 她都退圈五六年了，谁知道这部电影怎么样？】
　　【小道消息，伍导这部电影拉了很久的投资都没拉到……是剧情片, 成本不高, 估计不超过一千万】
　　【！！！那也很高了啊！】
　　【拉不到投资, 是不是说明市场不看好？】
　　【有一说一, 伍一曼导演的拍摄风格很独特, 情感细腻, 拍人像特写真的很绝，看备案里的介绍，这部电影应该是偏文艺片，估计是准备冲奖的吧？】
　　【……但是我看梦境站姐发的照片，方执的形象有点糙，还不如电视剧里面好看呢】
　　【电影和电视剧没有可比性，看的不是美丑，是故事感，懂吗？】
　　即使有不少人不看好导演伍一曼和这部电影。
　　但毋庸置疑的是，对于想要进军大屏幕的无数演员来说，这部电影的配制几乎是上乘水准。
　　即便上映后电影的票房不好，但大概率也不会是一部烂片，演员的口碑得到了保障。
　　对方执而言，说不定他真的能借助这部电影打进电影圈。
　　前提是，他的演技要过关。
　　评论里也丽嘉有不少人在讨论方执的演技。
　　【我觉得方执在尘世里的演技挺不错的，而且抛开剧本不说，伍导调教演员一流，她拍的第一部 电影，女主演还是个新人呢！】 
　　【不一定吧，电影的表演要更细腻，方执又不是科班出身，还是被硬塞进去的，谁知道适不适合这个角色呢？】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没看过伍导之前的新闻啊？之前有投资商想内定角色，伍导直接在微博上狂怼了十几条……想往她的组里硬塞人，除非梦境站姐拿钱把她砸晕了才行】
　　【我记得！！！当年大家都把微博当朋友圈发，有点怀念】
　　【你们为什么讨论的这么认真，只有我在疯狂羡慕方执家的站姐吗！】
　　【呜呜呜还有我啊，我做梦都想在电影院看到我家姐姐！】
　　【我看好方执的演技，压一把他这次直接飞升影帝】
　　【？？？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和吃瓜人的理智分析不同，方执的粉丝们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
　　粉丝们并不知道林棠投资电影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方执。
　　不过，她确实帮方执争取到了一个试镜机会。
　　于是，在粉丝眼里。
　　这件事就变成了——
　　“梦境站姐投资电影给方执送资源。”
　　而且，这可是不是网大，而是能上院线的电影。
　　方执担任的还是男主演！
　　导演也是有在圈内姓名的人！
　　怎么看都是超好的资源。
　　看着网上全都在唱衰《坠落》的评论，粉丝们全都忧心忡忡。
　　粉丝群里。
　　【完了，虽然不知道梦境姐姐到底投资了多少，但这次该不会赔钱吧？】
　　【呜呜呜呜希望方执哥哥努力拍戏，让梦境姐姐多赚点钱吧，不然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哎嘿，其实我不是很担心，因为我相信老公挑剧本的眼光，梦境姐姐肯定也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说不定这部电影是个惊喜呢？】
　　【内部从业者出来冒个泡，这两年电影想赚钱真的越来越难了，而且看起来剧组也挺穷的，题材也不是商业性质的电影，如果伍导的水准和之前差的不多，说不定小方哥哥这次真的能拿个奖，但票房回本估计不太可能……】
　　【救命，那怎么办啊！】
　　【姐妹们，我突然意识到，梦境姐姐是不是还没有出pb？】
　　【！！！】
　　此时，林棠刚刚从拍摄片场离开，坐上了去机场的出租车。
　　她点进主页，想看看粉丝们的反应。
　　毕竟，除了她，没人知道这部电影未来会有这么高的成就。
　　就连导演伍一曼自己都没信心。
　　她点开评论区，就看到——
　　【啊啊啊啊啊啊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姐姐你快点出pb挣钱回回血吧！】
　　【快出pb！先放预售链接也行！定价不准低于100！】
　　【对对对，我可以等，姐姐先出个预售链接，一年内发货就行】
　　【我能求个棉花娃娃吗？之前买了魔尊款，但是想要个现代的崽崽！】
　　【还能点单吗？我想要相框！】
　　【要不再加个雨伞吧？本南方人离不开雨伞】
　　？
　　林棠：？
　　话题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还有，你们怎么连周边都帮我想好了！
　　林棠沉默了一下，然后在脑海里和系统对话：“帮我整理一下评论里点赞最高的周边吧……”
　　其实她早就有给方执出pb和周边的想法了。
　　但段清野的pb和周边才刚发完了所有的订单。
　　一时偷懒，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看完评论后，林棠又看了眼热搜和论坛。
　　几乎全在讨论方执的新电影……和梦境站姐。
　　就连《坠落》的词条都挂上了热搜尾巴。
　　不错。
　　这一波热度，蹭的很好！
　　*
　　论坛里。
　　【主题：救命，现在的站姐都这么卷吗？前有心动站综艺应援，现在有梦境站投资电影……】
　　帖子里还贴了《餐厅营业中》播出至今的播放数据，还有段清野的涨粉情况。
　　他参加了这档综艺后，直接涨了几百万粉丝。
　　除此之外，就是梦境站发布的那张堪比海报的路透图。
　　以及导演伍一曼的那句经典回复——“她是我的投资人”。
　　【1L：卷不动，我就是个five站姐，已经躺平了】
　　【3L：狠狠羡慕了，站姐带飞又一实例。】
　　【4L：给家人们贡献一个笑话，昨天我发了张精修图，评论里有一个说看了想脱粉的，我没疯哈哈哈哈哈哈】
　　【5L：好奇梦境站姐到底投了多少钱，我看wb讨论说这个电影成本不高，应该没有心动站姐投的多吧？】
　　【8L：不一定啊，心动站姐虽然送了名额，但没人知道她怎么操作的，说不定是靠人脉关系吧？但这次电影投资可是真金白银……而且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本的那种，从魄力上看，梦境站姐赢了！】
　　【11L：笑死，方执粉全都在催梦境站姐出pb回血，第一次见到这么和谐的圈子】
　　【13L：我觉得可能跟整体气氛有关，这两位站姐都是人狠话不多的那种，只发物料从来不参与撕逼，再加上蒸煮性格好有实力，粉丝只顾着舔颜没空打架……ps：段清野家的粉丝也很佛系】
　　【15L：呜呜呜反正都是我家不能拥有的站姐，我哭的好大声】
　　【17L：谢谢，已经入坑方执了，事业粉表示爽翻了】
　　【21L：楼上id好眼熟，你不是段清野的粉丝吗？】
　　【22L：我是双担！】
　　*
　　片场。
　　经纪人蔡哥也在看网上的评论，看到方执飞速上升的热度后，一脸兴奋地跑到正在看剧本的方执面前。
　　刚开腔准备说话，连忙扭头看了眼伍一曼的专属位置。
　　他没想到，伍导看起来瘦弱文静，骂起人来居然那么凶。
　　上一次，他不小心忘记关静音，在拍摄时手机突然响了。
　　然后就体验了一番伍一曼狂风暴雨般的祖安语录和阴阳怪气。
　　他一个壮汉，差点被她骂哭！
　　看到伍导不在片场后，他才终于安心了一点，压低了声音，语气格外激动：“好多人都在夸你的演技，粉丝群的反应也很好，我估计这部电影真的能成！”
　　说实话，他之前根本不看好这部电影。
　　虽然影视城拍电视剧居多，但也有不少电影剧组来取景拍摄。
　　进了这个剧组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穷……的剧组。
　　拍摄手法和流程他也完全看不懂。
　　就拿昨天来说，伍导开着镜头，让方执坐在院子里剥花生，剥了一个小时才喊停。
　　回旅馆后他才发现方执的手都肿了！
　　但蔡哥也不得不承认，监视器里的片段确实很有味道。
　　看不懂，但很有感染力。
　　整体来说，他心里还是完全没底。
　　不过，他今天看了网上的讨论和粉丝群的反应后，莫名对这部电影多了几分信心。
　　蔡哥也被粉丝带歪了思路，开口叮嘱方执：“你得好好拍，千万不能让小棠赔钱……算了，尽量少赔点吧。”
　　因为造型的缘故，方执的嘴唇有点干裂，他下意识想笑，但立刻收敛了表情。
　　有些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笑意：“你要相信她的眼光，还有伍导。”
　　当时他听蔡哥转述伍导的电话时，心底就有了猜测。
　　等到第二天去试镜的时候，虽然他不太理解伍导的态度为什么有些奇怪，但看到试镜片段的剧本时，方执脑袋里几乎瞬间就有了想法。
　　他想演这个剧本。
　　幸运的是，他顺利通过了试镜。
　　然后才知道，原来这个试镜机会确实是林棠帮他争取到的。
　　虽然一开始他选择当龙套演戏完全是为了挣钱，一点点认真钻研演技也是为了能挣到更多的钱。
　　但渐渐的，他意识到，在演戏的过程中去体验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真的是很令人沉迷的一件事。
　　所以，在试镜通过后，当伍导提出她付不起片酬，想让他片酬入股时。
　　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方执也不敢保证这部电影的票房或是奖杯，但他可以保证这一定是一部很好的作品。
　　希望，他的表现可以不辜负……粉丝们的期待。
　　也可以尽量让林棠少赔点钱。
　　就在这时，伍导突然出现，语气难得有几分轻松：“等会有媒体过来探班，你准备一下。”
　　她之前联系过媒体来探班，没几个答应的。
　　好不容易有一个答应了，一听到拍摄地点后就立刻改口拒绝。
　　还是小棠厉害！
　　她可不是那种死板的认为好电影不需要宣发的导演。
　　之前没有宣发，完全是因为穷啊。
　　*
　　“我去，这什么路啊！”
　　祝明亮正坐在三轮车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紧紧地扶着三轮车的边缘。
　　手机也随着三轮车的颠簸在疯狂晃动。
　　身旁的摄影师蹲在三轮车的车厢里，双手紧紧地护着怀里的摄像机，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们两个是电影杂志的记者，看到网上的热搜后，直接被主编发配到了《坠落》的拍摄地。
　　来的路上，主编还特地让他们开了直播间。
　　标题就叫——《带你探班梦境站姐》。
　　虽然，从来没有人探班站姐的，但这个标题瞬间吸引了不少吃瓜人。
　　【我去，这个屏幕晃的我都要晕了】
　　【剧组到底在哪儿拍摄啊？周围的环境怎么越走越荒凉】
　　【给刚进来的观众科普一下，这里是望山镇，主播从首都出发，飞机转高铁，又坐了半小时大巴车到了镇上，现在坐三轮车去拍摄现场，刚才司机大爷说只要20分钟，估计快到了】
　　【这个拍摄环境好艰苦】
　　【啊啊啊真的能看到梦境站姐吗？表白姐姐！】
　　【感觉站姐肯定不会接受记者采访的吧？不过我现在对剧组真的越来越好奇了】
　　就在这时，坐在三轮车前的司机大爷声音洪亮地开口：“到了！”
　　祝明亮几乎瞬间跳下了车，跑到路边干呕了半分钟。
　　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破败的住宅楼，声音颤抖：“大爷，你确定是在这儿吗？”
　　大爷提高了身影，说的还是方言：“我咋可能骗你！镇上就这一个地方是拍电影的，他们都住在我家隔壁的天天旅馆！”
　　祝明亮转动镜头，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到了面前的景象。
　　这似乎是一栋已经废弃的住宅楼，地上堆满了扒下来的红砖，有一栋楼甚至被推到了一半，能看到楼体上外露的钢筋。
　　【！！！】
　　【这部电影到底拍的什么啊？这些楼房不会塌吗？】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住旅馆吗？】
　　【别的不说，就这个取景，感觉导演很认真】
　　【就冲这个态度，到时候上映了支持一张电影票！】
　　就在这时，早就站在路边等待的工作人员走到两位记者身旁，开口问：“你们是每月电影的记者吗？”
　　祝明亮连忙点头：“是是是！”
　　剧组的工作人员熟门熟路地往里面走，一边带路一边提醒：“前两天下了雪，地有点滑，小心点。”
　　等到了拍摄片场，周围的环境终于看起来好多了。
　　隐藏在危楼之后的，是两个独栋的小院子，看起来依然破旧，充满了上个时代的生活气息。
　　像是突然跨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片场的工作人员并不算多，看起来格外忙碌。
　　四处架着的摄像机终于让两人有了种熟悉的感觉。
　　祝明亮的脸还有些发白，他扭头问身旁的工作人员：“那个，方执的站姐在吗？我能采访她吗？不出镜的那种。”
　　比起电影和男主演方执，现在网上热度最高的反而是梦境站姐。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她刚走。”
　　！
　　祝明亮一脸失望，他抽空看了眼直播间的弹幕。
　　【被标题骗进来的，现在你告诉我梦境站姐不在？】
　　【不会去镇上吃晚饭了吧？】
　　【好家伙，梦境站姐能呆在这种地方拍照，简直是真爱了……】
　　【别忘了，这部电影也是人家投资的啊】
　　【快快快，我想看采访方执！】
　　【导演也行，我简直太好奇梦境站姐是怎么投资的？】
　　出乎意料的是，直播间的人数并没有下降。
　　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梦境站姐投资电影的事情，为《坠落》吸引了不少热度。
　　另一方面，则是网友们第一次看到剧组这么艰苦的拍摄环境。
　　虽然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但对于大部分电影剧组来说，并不喜欢这么早就把幕后的拍摄暴露到镜头面前，省的降低了观众的期待。
　　但坠落剧组不一样，伍导根本不在意这些，反而需要这样免费的宣发。
　　这一次直播探班，对于网友们来说还是挺新奇的。
　　祝明亮又开口问道：“伍导在吗？”
　　这一次，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在，我去叫她。”
　　很快，导演伍一曼就出现在了镜头面前。
　　她看了眼周围，开口：“就站着采访吧，省的破坏了布景，还得重新弄，麻烦。”
　　祝明亮：“……好。”
　　他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开口问道：“伍导，很多网友都好奇，方执是被投资人塞进剧组的吗？据我所知，剧组之前已经开拍了两周，当时的主演并不是方执。”
　　弹幕瞬间炸了。
　　【！！！】
　　【卧槽，还有这种事情！】
　　【真的假的？方执是抢了别人的角色吗？】
　　【别着急下定论，先听导演怎么说】
　　伍一曼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确实，他嫌弃拍摄环境不好就跑了，哦，主要是嫌弃旅馆没有暖气，不过我们马上就要转拍摄地点了，新的拍摄地点有暖气。”
　　说完后，她又看向镜头，语气格外愉悦：“不过也多亏了他，让我白赚了一笔违约金，还找到了最合适的男主角。”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感觉伍导在阴阳怪气？】
　　【你的感觉没错，她确实在阴阳怪气】
　　【讲到底，没有暖气真的很难受啊！】
　　【但是演员就是要为作品负责啊，怕吃苦当什么演员？】
　　解释完之前男主角的事情后，伍一曼才回答了一开始的问题：“方执是通过试镜后才进组的，不过确实是小……，是梦境推荐给我的，她的眼光很好，方执很适合这个角色。”
　　“原来拍摄两周的戏份，方执三天就拍完了。”
　　【啊啊啊啊果然是梦境姐姐推荐了方执啊！！！！】
　　【这个没啥疑问吧？】
　　【狠狠羡慕了……能给资源的都是神仙！】
　　【笑死，伍导最后一句是不是又在拉踩？】
　　【也是方执通过了试镜才拿到这个角色的，这一波配合属实满分】
　　【本来是进来吃瓜的，但我现在特别希望方执能因为这个电影拿奖！！！你们懂吗？】
　　【我懂！这样简直爽翻了吧？】
　　【啊啊啊啊这个瓜我吃定了，电影什么时候上映？】
　　至于采访到电影部分，伍一曼并没有透露剧本的内容，而是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这部电影应该算是温情片。”
　　祝明亮看了眼采访提纲，开口问道：“伍导，方便采访一下男女主演吗？”
　　伍一曼指了指身后某一处：“方执在那，女主演还没进组。”
　　祝明亮一脸理解地点了点头。
　　电影的拍摄并不是按照剧本顺序来的，尤其是为了省钱的情况下，会选择先集中拍摄某个角色的戏份。
　　目前开拍的应该主要都是方执的戏份。
　　等镜头转向方执时，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低着头，似乎正在看剧本。
　　身上的气质格外内敛，让你没办法瞬间在人群中注意到他。
　　身旁的工作人员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抬起头，黝黑的眼神中带着很多看不透的情绪。
　　然后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
　　这不是方执。
　　这几乎是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感受。
　　【卧槽，我第一次没有注意到方执的脸！】
　　【这个形象变化也太大了吧？】
　　【他看起来好可怜……】
　　【我突然感受到方执的演技了，绝了】
　　【方执不会是体验派演员吧？】
　　祝明亮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人的名字，全都是曾经拿下大奖的演员们。
　　来之前，他不是没看过方执的剧。
　　但，这和电视剧里的感受根本不同！
　　他做了几年的电影杂志记者，曾经采访过一位影帝。
　　当时对方提及电视剧和电影的表演区别时，说过这样一句话——
　　“电影表演的尺寸是最小的。在电影里表现吃惊，也许，只需要眨一下眼睛。”①
　　方执的动作和眼神实在是太细腻了，和那位影帝说的一模一样。
　　他简直天生就适合大荧幕！
　　说不定，方执真的能凭借这个电影拿奖？
　　难不成，梦境站姐早就发现了？
　　怪不得她当初能从一帮龙套演员中，一眼找到了方执。
　　这一刻，祝明亮甚至不再抱怨一路上的艰辛，立刻冲到了方执面前，着急地示意身后的摄影师跟上。
　　他谨慎地开口：“方老师，你为什么会选择接下这个剧本？”
　　方执合上手中的剧本，身上的气质似乎也变了一些，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因为这是一个很动人的故事。”
　　“我很感谢我的站姐为我争取到的这个机会，也感谢伍导选择了我。”
　　【呜呜呜感谢梦境姐姐！！！！】
　　【怎么说呢，本来不太好看这部电影，但现在感觉这个电影还挺靠谱的？至少男主演和导演都很好，女主演是谁啊？】
　　【不知道，之前记者问了，但是导演没说，但是以伍导的标准，应该演技也不是问题】
　　【啊啊啊啊不知道为什么好想哭】
　　祝明亮好奇地问道：“之前伍导说这是一部温情片，是关于爱情的吗？”
　　方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有些犹豫该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才摇了摇头，开口：“不是，应该算是关于亲情的吧。”
　　【哇，亲情片吗？有点期待！】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映啊？】
　　【估计要过年后了吧？我也挺好奇的】
　　……
　　与此同时，导演伍一曼也收到了手机提醒。
　　“你关注的电影《坠落》已经有十万人订阅啦，快分享给其他人看看吧！”
　　！
　　看到这个提醒后，她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是一个专业的电影评分网站，不少未上映的电影也会提前创建词条，等到电影公布了首映时间后，用户就会收到提醒。
　　这是是电影前期宣发比较重要的指标之一。
　　《坠落》的词条还是她自己创建的。
　　页面空荡荡的，连海报都没有。
　　短短半天的时间，居然有十万人关注了？
　　伍一曼看向排行榜上“最受期待新电影”，排名第一位的是银光娱乐出品的《心跳速度》，号称是五亿的大制作，宣发经费像是不要钱的往外撒，到现在也只有170万的关注。
　　排行榜最后一名是48万的关注。
　　再过几天，说不定《坠落》还能够上排行榜的尾巴呢？
　　伍一曼刷新了一下界面，就这么一会功夫，又多了几百个关注。
　　她深吸一口气，给林棠发了个消息——
　　【在前夫坟前吹唢呐：我出钱，要不剧组的宣发你来做吧？】
　　【AAA给我钱：忙着挣钱，勿扰】
　　【在前夫坟前吹唢呐：你不是靠拍方执挣钱的吗？】
　　【AAA给我钱：对了，我再给你介绍一个歌手吧？】
　　【在前夫坟前吹唢呐：？？？】
　　*
　　《星光》录制基地。
　　第二次淘汰赛的名单刚刚宣布完毕。
　　段清野看着选手们一个个离开基地，心情也有些沉重。
　　等他回到休息室，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季霄：分享链接——这样的神仙站姐你爱了吗？投资电影只为给偶像争取试镜机会！】
　　【季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季霄：太红是我的错吗！】
　　？
　　段清野点进链接。
　　今天他一直都忙着给选手们指导下一次公演舞台，到现在还没来得及上网。
　　手指滑动屏幕，在看到“方执”的名字后停顿了一下。
　　弄清楚整件事情后，他给季霄回复了消息。
　　【段清野：不是。】
　　【季霄：？？？】
　　【季霄：什么不是？】
　　段清野在聊天框打字——
　　“太红不是你的错。”
　　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被推门进来的经纪人王哥打断了。
　　“走吧，可以回了。”
　　“对了，过两天得准备一下粉丝福利，等会回酒店我们商量商量。”
　　段清野的粉丝早就突破了一千万，但他最近的行程格外忙碌，一直没有时间来考虑这件事。
　　刚好因为最近下雪，下一期《餐厅营业中》的录制时间推迟了，总算有时间了。
　　回酒店的路上，段清野想到“粉丝福利”的事情，就低下头季霄发了条消息。
　　【段清野：你知道粉丝福利有哪些吗？】
　　【季霄：……】
　　【季霄：很多，你直接发微博问粉丝想要什么福利就行了，不然你选的她们还不满意呢！】
　　看到这条消息后，段清野看了眼经纪人，开口：“粉丝福利的事情，我直接发微博问问粉丝的意见吧？”
　　“可以啊！”
　　……
　　一分钟后，段清野的粉丝们就刷到了一条新微博。
　　【段清野：粉丝突破一千万了，大家想要什么福利呢？】
　　评论很快涌了出来。
　　【前排！！！】
　　【哈哈哈这个语气一看就是哥哥自己发的！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可爱了，想调戏！】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看看腹肌】
　　【？？？楼上你裤子掉了】
　　【直播！我想看直播！】
　　【发一个跳舞视频，或者舞蹈教学视频？】
　　【可恶，只有我一个人想看腹肌吗！你们能不能胆子大点？】
　　【呜呜呜呜太感动了，居然还有粉丝福利吗？】
　　【建议评论里的福利全都来一遍】
　　【哈哈哈哈哈附议！】
　　段清野刷了刷评论，现在被点赞顶到前排的是“直播”。
　　他看向一旁的经纪人，开口：“那就按照点赞最多的评论吧？”
　　经纪人王哥还在回复工作上的消息。
　　他快速地发了条语音，然后开口问道：“点赞第一的是哪条评论？”
　　段清野一边刷了下评论，一边开口：“直——”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热赞第一突然变了。
　　【片刻心动：不如跳一首《trouble》吧！】
　　下面的评论也全都是附和。
　　【！！！】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姐姐认真的吗？】
　　【看到trouble速速赶来，反手就是一个点赞】
　　【草，突然有点期待怎么办？】
　　【你的赞有了，拿好】
　　【送姐姐上去！】
　　【感觉姐姐最近心情很好的样子】
　　《trouble》是最近大火的一首歌曲。
　　重点是，是国内顶级女团的一首歌。
　　不管是歌曲，还是编舞都大热出圈，各个平台有不少人都在翻跳这首歌。
　　段清野自然也知道这首歌，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
　　让他跳女团舞？
　　他不理解。
　　一旁的经纪人看到段清野脸色有些奇怪，探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他眯了眯眼，看清楚《trouble》后，有些无奈地吐槽道：“让你跳女团舞？粉丝们怎么想的？我看看这谁发的——”
　　空气突然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他缓缓开口：“是心动站姐发的啊……要不，可以试试？”
　　此时，段清野的耳根都红了。
　　只是车内灯光昏暗，看不太清楚。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这首歌的编舞其实不太适合一个人跳，动作衔接会很奇怪，而且我现在没有时间练舞，不然还是直播吧？”
　　经纪人王哥还是第一次听段清野连续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他也听不懂编舞那些事情，看段清野都这么说了，便开口：“行，那你发微博解释一下吧。”
　　段清野：！
　　*
　　此时，林棠刚从机场出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评论区。
　　居然这么快就把她点赞上热门了？
　　看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想看！
　　今天《坠落》的蹭热度计划很完美，连电影预约人数都涨了。
　　要知道，每多一个人去看电影，她就能多分5块钱呢！
　　更开心的是，这次回星光录制基地，她原本买的是商务舱，却幸运地被免费升到了头等舱。
　　还喝了好几杯免费的葡萄酒。
　　于是，当她下飞机刷到了段清野新发的微博时，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还快，瞬间就回复了这一条。
　　毕竟，在舞台上气场拉满，禁欲感十足的bking野王……
　　如果跳女团舞的话，该多有意思啊！
　　不过，以段清野的性格，他应该不会答应吧？
　　太可惜了！
　　正想着，就看到段清野又发了一条新微博。
　　【段清野：《trouble》这首歌的亮点在于团员配合和队形变幻上，如果是单人舞蹈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么完美了……】
　　看到这条微博后，林棠直接笑出了声。
　　太认真了吧？
　　评论也是一样。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翻译一下，对不起，我不想跳……】
　　【哈哈哈哈太可爱了】
　　【腹肌照解释一下？不解释的话就发一张看看吧呜呜呜】
　　【哈哈哈哈你是小学生吗？我能想到清野老公一脸纠结地打下这行字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没关系啦，可以选别的！我不挑！】
　　【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这时候，《星光》的官微突然跳了出来，评论了这条微博。
　　【星光官微：我们节目最不缺的就是人了！清野导师你可以随便挑啊！！！】
　　段清野：？
　　星光选手：？！
　　粉丝们：！！！


第39章 
　　保姆车内。
　　看到这条评论后的段清野, 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维持着单手握手机的姿势，整整半分钟都没有动。
　　手机屏幕的亮光也自动熄灭。
　　就在这时, 车内突然响起了《trouble》的前奏, 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
　　段清野额角跳了一下。
　　不会，真的要跳吧？
　　经纪人王哥一边看着《trouble》的官方mv，一边开口：“好像确实是人多跳起来才好看啊, 但是星光的选手还有时间练新舞蹈吗？”
　　星光录制的节奏很快, 现在选手们的精力全都放在了下期公演舞台上。
　　虽然他不理解，男爱豆跳女团舞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但, 心动站姐是绝对不会错的！
　　没看到粉丝们一个个都那么激动吗？
　　他点进评论区。
　　【！！！】
　　【哈哈哈哈哈哈哈发出今天第一声爆笑！】
　　【星光：这个热度我必须蹭！】
　　【哈哈哈哈给你蹭，我想看！】
　　【笑不活了, 我完全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考验爱豆职业素养的时候到了！】
　　【划重点, 《trouble》是五人的团舞, 现在还缺四个人, 节目组现在还剩下36名选手, 确实是随便挑的程度】
　　【什么时候能看？给个准话, 我现在就去定闹钟！】
　　【《trouble》编舞有点难啊，我之前还想学这首舞蹈呢】
　　【哈哈哈哈怕什么，到时候有我老公亲自教学！】
　　一旁的段清野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而且, 如果真的要和星光的选手们一起跳这首歌的话……
　　一定是在星光录制基地练习。
　　到时候，连练习室的画面都是全天直播的。
　　一想到那个场景，段清野的脸绷得更紧了。
　　早知道, 一开始他就应该直接答应的。
　　就在这时。
　　车内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经纪人王哥迅速接起电话：“赵姐！”
　　电话那头的赵袁欣开口：“粉丝福利的事情我看到了, 我刚才和星光的彭导打了电话, 这件事可以答应。”
　　赵袁欣的考量很多。
　　以往圈内不是没有男爱豆跳女团舞的事情, 但大多都是在综艺上接受惩罚的玩乐。
　　没有引起太多的水花。
　　毕竟糊是原罪。
　　段清野最近人气高涨, 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粉丝福利, 算是一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在心动站姐评论微博后，就有不少人把这件事搬运到了论坛。
　　而段清野后来的“强行解释”，看起来就更好笑了。
　　原本只是粉丝之间的搞笑互动，结果最后星光官微的神来一笔，让整件事到达了高潮。
　　现在，除了段清野的粉丝，还有不少吃瓜路人也在期待这次的“女团舞”翻跳。
　　至于《星光》节目组蹭热度，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公司送进星光的练习生，有两位的排名都是上位圈。
　　就连排名暂居第一的程衍，星越最近也和对方接触，暂时达成了签约意向。
　　总而言之，这次翻跳女团舞，不管对段清野还是对公司来说，都不亏。
　　更重要的是，《trouble》原唱5S（5surprises）女团正是公司主推的大势女团。
　　不仅版权的问题不用担心，还可以联动营销将热度推的更高。
　　这一波，三赢！
　　经纪人王哥看了眼段清野，看他面色如常，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那我等会打电话问问彭导。”
　　挂掉电话后，还不等段清野开口问，王哥就先解释：“赵姐打电话是说粉丝福利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段清野瞬间抬起头。
　　然后就听到经济人继续说：“她说可以答应。”
　　段清野：……
　　这时，保姆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
　　车内灯光打开。
　　昏黄的灯光下，经纪人王哥才总算看清了段清野的表情。
　　他皱着眉头，一脸冷峻。
　　似乎在经受着人生中最难的抉择。
　　经纪人王哥善解人意的开口问道：“你困了？那要不明天再说？”
　　段清野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跳就跳吧。
　　他可以的。
　　可以的吧？
　　*
　　第二天。
　　星光官微迫不及待地发了条微博。
　　【星光：快来帮@段清野导师一起pick他的队友吧！由各位制作人选出的“一日限定男团”将在第三期公演给大家带来《trouble》开场舞~直播间链接……】
　　星光节目组连夜搞出了一个像模像样的“选拔赛计划”，要从36名选手中，挑出最适合跳《trouble》的四名练习生。
　　基本就是简单缩减版的星光赛制。
　　这一波热度，可以说蹭的很到位了。
　　评论很快刷新。
　　【！！！】
　　【哈哈哈哈哈还是星光会玩！】
　　【救命，居然直接放到开场舞吗，已经开始提前爆笑了】
　　【哈哈哈哈哈谢谢段清野粉丝到达一千万，我现在就去点个关注，已经开始期待两千万粉丝福利了】
　　【还要谢谢心动站姐！！！】
　　【一千万粉丝中有我一份，以后可以放进简历了】
　　【来了来了，我去选妃了，姐妹们直播间见！】
　　【直播间见！】
　　与此同时，5S女团的队长万蕴也转发了这条微博。
　　配文：期待~
　　万蕴和段清野同属于星越娱乐。
　　对于万蕴的粉丝来说，段清野就是姐姐的师弟，虽然人气值有差距，但这次联动也能扩大《trouble》的知名度。
　　万蕴的粉丝们也是喜闻乐见。
　　【前排！】
　　【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也看到了吗？】
　　【既然这样，那也我也去凑个热闹】
　　【双厨狂喜！】
　　【我能期待星越年会上，看到两人同台跳《trouble》吗？】
　　【《trouble》我至少刷了几十遍，我也去当个评委！】
　　于是，“女团舞选拔赛”的直播间观众人数瞬间涨了几倍。
　　……
　　直播间内。
　　节目组特地换了个更大的练习室。
　　每个角落里都站着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甚至还配备了拍单人镜头的摄影师。
　　怎么说呢，除了选手们的服装外，整体的气氛看起来几乎就是公演舞台了。
　　彭导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
　　他手中拿着资料卡，亲自开口讲解赛制：“每位选手有3分钟的个人展示时间，可以自选任意女团舞，直播间右上角有实时投票链接，票数排名前四的选手将额外参与《trouble》舞台的训练，请各位练习生慎重考虑。”
　　这是昨晚节目组认真考虑后的方案。
　　既然要蹭，就蹭个大的！
　　干脆将《trouble》作为下期公演的舞台。
　　但如果要上台表演的话，就必须要保证舞台的质量。
　　对练习生来说，这当然是一次额外的曝光和热度。
　　但同时准备两个舞台，也是不小的考验。
　　万一弄砸了公演舞台怎么办？
　　所以，节目组干脆把选择权交给了选手们。
　　……
　　很快，就有第一位练习生站了出来。
　　熟悉欢快的歌曲前奏响起。
　　同样也是一首大火的女团歌。
　　伴着欢快甜美的音乐，他毫不露怯地歪了下脑袋，冲镜头比了个V。
　　同时脚尖在地上欢快地画了个圈，动作格外柔软。
　　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羞涩，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气氛瞬间被带动了。
　　盘腿坐在地上的练习生们全都在疯狂鼓掌，夹杂着笑声和欢呼声。
　　弹幕也是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竟然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这首我会跳！】
　　【台下那帮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叫的那么大声！】
　　【哈哈哈看别人跳和自己跳肯定是不一样的啊！】
　　【笑死了，看热闹果然人多才有意思！】
　　有了第一个人的带动，陆陆续续有不少练习生也站了出来。
　　其中有不少人明显能看出来从没跳过女团舞，完全是临时抱佛脚的水平。
　　明明是甜美的扭胯律动，看起来却像是在做康复运动。
　　虽然不好看，但是搞笑啊！
　　一旁的彭导几乎笑出猪叫，然后就看到旁边段清野的经纪人也笑的肩膀颤抖。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刚才那个练习生一脸上刑场的表情】
　　【救命啊，硬汉真的达咩，这个不行！】
　　【好家伙，那个粉头发小哥哥私底下没少跳女团舞吧？他是我现在看到的跳的最好的】
　　下一个上场的是路舟。
　　此时，台下的选手们有的一脸崩溃地把脸埋在膝盖上，有的笑的东倒西歪在队友身上疯狂拍大腿的。
　　现场的气氛丝毫没有减弱。
　　路舟上场后，其他选手们原本不抱期待。
　　毕竟，路舟没有舞蹈功底基本上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虽然他最近进步很大，但肯定不会跳女团舞。
　　音乐刚刚响起，台下就先发出了一声欢呼。
　　出乎意料的是，路舟脸上的表情似乎并不紧张。
　　随着一个格外柔软的身体wave，他伸出右手，手指伴着音乐节拍轻轻抚过大腿。
　　甚至连收脚的动作都卡上了音乐节拍。
　　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了上百次那么熟练。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鼓点。
　　路舟双手放在腰上，熟练地扭胯，抖肩，还眨了下眼，冲镜头送了一个wink。
　　表情管理也恰到好处，甚至还张着口在无声地跟唱。
　　脸上的表情竟然看出了几分游刃有余。
　　台下选手们的欢呼声几乎要震破房顶了。
　　弹幕也格外震惊。
　　【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好可爱！！！】
　　【这个腰好软，想……】
　　【好家伙，居然还有一个隐藏大佬！】
　　【啊啊啊啊这个wink我没了！】
　　【我嘴角已经咧到天上了】
　　【哈哈哈哈哈这个笑声太吵了，耳朵疼】
　　一旁的彭导也是一脸震惊，他下意识开口：“你什么时候练的？”
　　未免也太熟练了吧！
　　路舟从一旁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话筒，有些生无可恋地开口解释：“我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跳过……”
　　当时他被同学拉着练习了几百遍，几乎形成了肌肉记忆。
　　想忘都忘不了！
　　谁能想到，有一天居然真的能用上……
　　弹幕里还有路舟的同学出来作证。
　　【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是去年的迎新晚会，学校官微发过，当时是7班的学长一起跳的，场面只能说很震撼……】
　　【本路舟粉速速赶去考古！】
　　【冲冲冲，我投路舟小哥哥一票，他看起来很适合女团舞！】
　　【你一票我一票，路舟明天就累晕】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怎么还没等到我家程衍哥哥！我好想看！】
　　【楼上姐妹握手，我也等了好久】
　　等到最后一个选手已经跳完了，再也没有新人出来。
　　彭导皱了皱眉头，低头看了眼选手的记录表。
　　怎么感觉少了个人呢？
　　然后就看到了程衍名字后面空荡荡的，这代表他根本没有上场。
　　彭导抬起头，找了一圈，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看到了程衍。
　　他正笑着和旁边的选手聊天。
　　彭导开口喊了一句：“程衍，该你了。”
　　程衍能感觉到周围选手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抿了下嘴唇，然后开口：“我觉得兼顾两个舞台有点困难，我可以退出这次选拔吗？”
　　“不可以！！！”
　　“不行，快上！”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当着直播间镜头的面跳了女团舞后，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所有人都兴奋得不得了。
　　再说了，怎么只能我一个人跳！
　　选手们簇拥着将程衍推到了最前排。
　　程衍：……
　　一旁的段清野看到他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
　　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现在终于能理解粉丝们为什么想看他跳女团舞了。
　　气氛到了这里，总是程衍再想逃避，也完全没有逃避的机会了。
　　弹幕里，程衍的粉丝们也一样缺德地在看好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快跳！】
　　【救命，你们快看程衍的票数，他都没上场已经是第四了，别挣扎了】
　　【笑死我了，为什么看程衍这个表情我好开心？】
　　【楼上你个假粉丝！我就不一样了，我笑的比你还大声哈哈哈哈哈】
　　【快快快，等不及了！】
　　当《trouble》的前奏响起，现场的选手都有些惊讶。
　　因为《trouble》这首歌的编舞难度很高，很难现场学会。
　　所以节目组才会让大家自选女团舞。
　　难不成程衍已经提前学过了？
　　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
　　当前奏响起的时候，程衍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也瞬间变了。
　　虽然脸上依然没有笑容，但看起来就是不一样了。
　　他的半垂着眼眸，表情放松。
　　脚尖轻点，一边扭胯一边送出长腿。
　　然后是快速地转身。
　　修长手指落在胸前，随着节拍慢慢下滑。
　　性感中又不失力量感。
　　他轻抬下巴，眼中带着一丝冷漠和淡淡的撩人感。
　　弹幕疯狂涌出。
　　【啊啊啊啊啊好看！！！】
　　【救命，居然没有什么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还是有的，男团舞里没有这样的扭胯，捂脸】
　　【我靠这个眼神好绝，还原度也很高！】
　　【决定了，程衍必须要被选上啊！！】
　　【啊啊啊啊这个腿！】
　　【哈哈哈哈我现在更期待段清野跳了！感觉会很惊喜】
　　可惜的是，程衍只跳了半分钟就停了下来，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开口：“我只扒了这几个动作。”
　　但红透了的耳垂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等所有选手都展示完毕，选手们还试图鼓动段清野也上台。
　　但，段清野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直接后退了半步，把身旁的人推了出来：“这是《trouble》的编舞师浩哥。”
　　浩哥带着黑色毛线帽，笑着开口：“大家都表现的很好，接下来几天时间由我负责《trouble》组的舞蹈教学。”
　　选手们没想到，这首歌的编舞老师居然是男的。
　　弹幕也是一样。
　　【好家伙，居然连编舞师都请到了！】
　　【节目组好认真，开始期待这个舞台了】
　　【浩哥很厉害的！5s新专辑里的舞蹈都是他负责的！】
　　【哈哈哈哈哈我已经定好闹钟看明天的练习室直播了，清野哥哥你逃不了啦！】
　　【我老公好可爱呜呜呜】
　　……
　　网上的投票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程衍依然是第一名。
　　路舟拿了第二，就连他在学校迎新晚会上跳女团舞的“黑历史”都被粉丝们翻了出来。
　　第三名是在节目组排名第五的简杨，他是星越娱乐的练习生。
　　第四名的柏浩言反而出人意料，他在节目里的排名是35名，这个名次几乎在淘汰边缘了。
　　但他在“女团舞选拔赛”的表现格外亮眼，不少路人都给他投了票。
　　因为这件事，他的排名甚至直接逆袭到了29名。
　　*
　　与此同时，林棠也收到了系统接连两声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人气值突破两千万！】
　　【奖励：S级宝箱。】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人气值超越女主林乐溪。】
　　【奖励：B级宝箱。】
　　！
　　boss刷新了？
　　不，支线任务刷新了？
　　林棠一脸开心的看着两个金光闪闪的宝箱，语气愉悦：“开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最近运气变好了很多！
　　一阵白光闪过，系统面板提示——
　　【恭喜宿主获得：S级道具，录音棚。】
　　【恭喜宿主获得：A级剧本，《乐队》】
　　？
　　录音棚是什么？
　　林棠一脸茫然地看了眼道具介绍。
　　录音棚和系统的演技教室类似，顾名思义是给她录歌用的。
　　同样的，如果她使用道具的话，外界的时间流速会暂时停止。
　　至少，这个道具直接省了她肝演技教室时花的人气值。
　　备注上还有一行小字——
　　【可获得“灵感爆棚”buff，刷新时间24h。】
　　但问题是，她根本不会写歌啊！
　　要这个有什么用？
　　至于另外一个A级剧本和之前抽的没什么两样，根本不能送人，只能自己用。
　　林棠皱了皱鼻子，试探性开口问道：“我能把这个送给时笙吗？”
　　怎么看，都是时笙比她更适合这个道具。
　　系统：“宿主……这个真的不可以。”
　　就算能送，要怎么解释啊！
　　林棠一脸失望：“那算了吧。”
　　果然。
　　运气好只是她的错觉。
　　系统想了想，开口提议：“宿主，你可以写歌送给时笙姐姐呀！”
　　时笙参加的《天籁之音》已经录到最后一期了。
　　她连着两期都拿下了第一名。
　　除此之外，最近还有一首电视剧的ost上线。
　　因为电视剧的口碑和收视率都不错，时笙演唱的ost也大获好评。
　　听到这句话，林棠嘴角抽了抽。
　　她在系统眼里是六边形战士吗？
　　上辈子，她也出过应援曲，为了这个还特地报班学习了乐理，但这都是粉丝自娱自乐的东西，和成熟的商业化歌曲完全不能比。
　　林棠刚想开口反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再过几天就是时笙出道四周年的日子了。
　　她好像确实可以送一首应援曲？
　　这个礼物，和时笙简直绝配！
　　而且在系统道具的加持下，肯定比上辈子做的那首歌要更好听！
　　*
　　《星光》录制基地。
　　彭导刚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掏出一盒膏药，熟练地撕开贴到后腰上。
　　然后发出了一声喟叹。
　　舒服！
　　明天晚上就是第三期公演开播的日子了。
　　这些天，前几期节目的播放量也在稳步提升，选手们的舞台练习进度也异常顺利，就连被选中去跳《trouble》的四名选手，也没有拉下进度。
　　虽然，确实是辛苦了一点。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坐在沙发上，熟练地掏出手机，点进《trouble》练习室的直播间。
　　这会是上班时间，但直播间也有几百万观众。
　　弹幕也格外热闹。
　　【啊啊啊啊真的太绝了！】
　　【我终于体会到养成的快乐了，这个舞台绝对能爆！】
　　【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搞笑的，但现在真的笑不出来了，疯狂流口水呜呜呜】
　　【浩哥和清野导师的教学真的太用心了，我在直播间蹲了三天居然都学会了】
　　【选手们真的都好努力好辛苦啊，昨天晚上路舟凌晨三点才回宿舍】
　　【程衍也瘦了】
　　【啊啊啊我想快进到明天晚上！】
　　彭导心满意足地关掉手机。
　　就在这时，助理匆忙地推开门，语气着急：“彭导，《青春对决》提前一天播出了！”
　　彭导抱着保温杯，慢悠悠地喝了口热水，不在意地开口：“稳重一点，提前就提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青春对决》也是一档男团选秀综艺，播出的时间比《星光》还早。
　　和《星光》不同的是，这档综艺是录播，播出周期也更长一些。
　　《青春对决》刚播出时候热度很高，但很快就有选手被爆出黑料，以及节目组内定名额等负面新闻，热度一丈千落。
　　事实上，之前彭导确实把这档综艺当成了对家的竞争对手。
　　但现在情况早就不一样了，《星光》的热度简直吊打对家，也看不上这档综艺了。
　　助理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语气沉重地开口：“彭导，您看看节目就知道了，他们的开场舞换成了《trouble》的翻跳，已经上了热搜了……”
　　？
　　！
　　彭导一口水差点呛到，一边疯狂咳嗽，一边冲助理挥手，示意他把平板拿过来。
　　助理连忙低下头拖动进度条，然后调转屏幕递给彭导。
　　看清楚屏幕画面的瞬间，彭导的脸色瞬间变了。
　　确实是《trouble》。
　　不仅如此，舞台上的选手全都带着假发，穿着女装。
　　造型上简直和原版mv一模一样！
　　彭导铁青着脸点开视频。
　　这段时间他没少看段清野的练习室，对这歌的编舞也格外熟悉。
　　他一眼就看出了各种缺点。
　　队形不整齐。
　　动作不熟练。
　　表情太过油腻。
　　为了赶在《星光》直播前播出，估计这些选手根本没什么时间好好练舞吧？
　　尽管舞台如此拉胯，弹幕的反馈却异常热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吐了】
　　【啊啊啊你别过来，这个挤眼我害怕！】
　　【节目组真的是人才啊！居然能找到同款衣服和造型师？这个铁刘海好还原】
　　【啊，我记得这个不是隔壁《星光》说要翻跳的吗？是我记混了？】
　　【没记混，最开始是星光导师段清野说要发粉丝福利，他的粉丝说想看他跳这个，后来就变成了去综艺上带着选手一起跳】
　　【无语，这不是抄袭吗？】
　　【什么叫抄袭？这本来就是翻跳，这首歌只准段清野跳吗？粉丝圈地未免太霸道了吧？】
　　【就是，跳女团舞的男爱豆之前又不是没有】
　　彭导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袋突突地疼。
　　这当然算不了抄袭。
　　但这是光明正大的抢热度啊！
　　女团舞这个噱头，前期完全是靠段清野和心动站姐的热度炒起来的。
　　节目组和选手们也没有用玩笑的方式对待这次舞台。
　　选手们努力练习，节目组认真宣传，都是为了明天晚上的公演舞台。
　　结果，《青春对决》直接用这样的方式简单粗暴地抢走了热度。
　　彭导点进微博，搜索“女团舞”。
　　广场上全都是营销号发的《青春对决》选手们的翻跳舞台。
　　【娱乐八卦：生活不易，多才多艺，现在的男爱豆都这么厉害了吗？快来看看《青春对决》里的小哥哥们翻跳大热女团舞《trouble》吧！】
　　不少路人都被封面上的女装小哥哥们吸引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视频我从头笑到尾，这个想法太有趣了！】
　　【看小哥哥们被迫营业的样子太可爱了！爱了爱了】
　　【哇，C位的小哥哥有点帅！】
　　【节目组太会了】
　　【服了，《trouble》这么好看的编舞跳成这个鬼样子，辣眼睛，不能认真一点吗？】
　　【楼上干嘛这么认真，本来就是好玩啊】
　　【都上舞台了还叫好玩？5s女团算是大前辈了吧？翻跳前辈的误导不能敬业一点吗？这种水平也不知道公司是怎么同意授权了版权的，我现在就去骂垃圾公司！】
　　【……】
　　彭导脸色难看地往下滑了两页，才找到星光官微发的营业微博。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故意要抢走这份热度的。
　　想起刚才评论区提到的版权问题，他连忙掏出手机，给星越娱乐的赵袁欣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很快。
　　赵袁欣语气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彭导，热搜我看到了。”
　　这次星越娱乐和星光节目组的联动宣传很完美。
　　她也没想到，居然被人抢先一步分走了热度。
　　要知道，创造一个热点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
　　最先吃到流量的，肯定是第一个发布的人。
　　虽然这些天也有不少糊豆在社交网站上发布《trouble》的翻跳，但热度都不算太高。
　　《青春对决》原本和《星光》就是竞争关系，这一次还花了不少钱买热搜和营销号宣传。
　　从网上的反馈来看，对方的计划很成功。
　　就算明天段清野和选手们的舞台表现很完美，但时间上已经晚了。
　　被提前抢走的热度很难回来了。
　　彭导小心翼翼地问道：“欣姐，这首歌的版权不是您授权的吗？”
　　《trouble》的版权可是属于星越娱乐的。
　　但听赵袁欣的语气，似乎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难不成《青春对决》节目组根本没买版权？
　　这也太过分了吧？
　　赵袁欣冷笑了一声：“不然呢？”
　　看到热搜后，她就立刻给版权部的员工打了电话，《青春对决》节目组根本没有买这首歌的版权。
　　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办法。
　　现在网上的热度正高，如果星越娱乐这个时候出来，以版权的事情来打击对方的话，只会显得不体面。
　　毕竟，翻跳女团舞的这件事已经被加上了太多的娱乐性质。
　　网友们只会说星越娱乐太霸道，甚至还会给段清野带来不好的影响。
　　彭导也清楚这些，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会才开口：“那现在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不然我现在让工作人员加班先剪辑出一个练习室的翻跳版本？”
　　赵袁欣嗓音冷静：“来不及了，还是等明天的舞台吧，到时候我这边也会帮忙宣传的。”
　　*
　　《青春对决》。
　　导演办公室。
　　“周导，咱们买的热搜已经冲上第一名了！”
　　听到这句话，周导一脸预料之中的表情，语气得意地问道：“新一期的播放量多少了？”
　　助理低头看了手机，激动地开口汇报：“已经两千多万了！”
　　要知道，上一期节目的播放量已经跌到四百多万了。
　　这简直是起死回生啊！
　　这个结果让周导也有些惊讶。
　　居然这么高？
　　热搜位确实是节目组买的，但因为资金不够，只买了第十位。
　　全靠自然热度才冲到了第一。
　　看来，他这一招用的太对了！
　　当初看到星光节目组的热搜后，他立刻就有了想法，连夜选了几个内定的选手，练习了几天后补录了这首歌的舞台，放进了原定明天中午播出的第四期节目中。
　　差一点就赶不上了！
　　“对了，星越娱乐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助理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周导眼神闪了闪，开口：“你现在给星越娱乐的版权部打个电话，就说因为工作人员的疏漏，之前忘记买这首歌的版权了，记得态度好一点。”
　　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版权的问题。
　　毕竟，星越娱乐手腕强硬，之前甚至能为了自家艺人的站姐，和对家公司隔空喊话。
　　万一对方不要面子，拿着版权的事情揪着不放怎么办？
　　不过，就算那样他其实也不担心。
　　黑红也是红嘛！
　　现在热搜的评论区里也有不少人提起《星光》综艺的事情，但依然阻止不了他们节目的热度！
　　“好的，周导，我现在就安排下去。”
　　等助理出门后，周导又点进了微博，脸上挂着笑容，准备再欣赏一边他们节目的热搜第一位。
　　然后就看到，热搜第一位突然变了。
　　#星光《trouble》#
　　？
　　星光买的热搜？
　　他皱了下眉头，莫名有些紧张。
　　点进去看到视频封面后，整个人又放松下来了。
　　居然是练习室视频？
　　还是单人的！
　　这怎么比得过《青春对决》精心录制的舞台？
　　但下一秒，当他看清楚发微博的账号和视频标题后，整个人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表情也瞬间严肃。
　　【白昼糖罐：“一周瘦2kg！路舟-20分钟《trouble》跟练版”，欢迎收藏转载~】
　　周导提前设想过很多种《星光》节目组的应对方式。
　　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而且，居然还是选手的站姐发的？
　　“白昼糖罐”这个id他也很熟悉，当初她凭借一组小狗对比图，直接让路舟的排名涨了好几名，到现在为止，路舟已经是妥妥的出道位选手了。
　　更重要的是，白昼糖罐……和心动站姐是朋友。
　　他这次蹭的“女团舞”热度，一开始完全是因为心动站姐。
　　周导有些慌乱地点进评论区。
　　【！！！】
　　【看到标题立刻点进来了！】
　　【一周瘦2kg？？真的假的！】
　　【哈哈哈哈哈这个标题，我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营销号，没想到是糖罐姐姐！】
　　【急死我了，你们看视频开头的对比图啊！！！】
　　【卧槽，我看到了！突然有了减肥的动力！变化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这个体重可是实打实的啊！】
　　【笑不活了，姐姐你整天都在看什么？为什么连量体重的视频都能被你找出来？】
　　【姐妹们，《trouble》是真的有用，我每天下班后都会跟着直播间跳30分钟，一周下来瘦了三斤……完全没有控制饮食】
　　【！！！】
　　【狠狠心动了！】
　　看到不断刷新的评论区后，周导心里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
　　他很懂营销和宣传，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精准地意识到“女团舞”的热度。
　　但和女团舞比起来，这个视频的切入点反而是更容易被疯狂传播的热点。
　　他甚至想现在就冲到剪辑室，让工作人员也剪一份跟练版视频。
　　但和之前和赵袁欣一样，他意识到……现在已经晚了。
　　周导下意识点进视频。
　　和他想象中的完美版练习室舞蹈完全不同。
　　视频一开始，就是两张路舟的对比图。
　　左边的路舟头顶的文字是“一周前”，右边是“一周后”。
　　甚至还配了节目中一闪而过的体重表和称体重的截图。
　　屏幕中央是一个粉色“2kg”可爱字体晃动着。
　　还配上了放烟花的特效，看起来格外欢乐。
　　两张对比图的区别并不夸张，但能肉眼看出路舟真的瘦了。
　　身形更加修长，下颌线也更加明显。
　　很快就到了视频的正片。
　　屏幕依然分成了两个部分。
　　左边是路舟在练习室练舞的视频，右边则是5S女团的舞台视频。
　　一开始，路舟的动作还很标准，表情管理也很好。
　　忽略他的素颜和休闲的衣服，简直吊打《青春对决》的正式舞台。
　　但很快，随着舞蹈动作越来越复杂，他脸上的表情就绷不住了。
　　汗水顺着下颌线落在卫衣上，牙关咬紧看起来并不轻松。
　　他的动作力度也开始放慢，勉强跟上了节奏。
　　弹幕也格外热闹。
　　【哈哈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叫跟练版了，路舟简直太真实了】
　　【谢谢，看完后感觉自己已经练完了】
　　【！！！都给我跳起来啊】
　　【这才过去两分钟吗？我已经跳不动了呜呜呜呜】
　　【我信了，这个强度确实能减肥】
　　视频发出去不到半小时，无数健身博主、减肥博主、网红纷纷转发。
　　周导看着不停这支视频不停上涨的播放量。
　　愣愣地坐在原地。
　　这才叫真正的出圈啊！


第40章 
　　《星光》录制基地。
　　彭导正背着手站在练习室门口, 一脸沉重。
　　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可惜。
　　太可惜了！
　　此时，他还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直播间现在的观众人数已经涨到一千多万了。
　　彭导习惯性掏出手机, 点进直播间。
　　当他看清楚右上角的观众数量后，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下眼睛。
　　1、2、3……八位数！
　　真的是一千多万！
　　他下意识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这会已经晚上10点多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要知道, 练习室的直播间是全天开启的, 就算是死忠粉都不可能一直呆在直播间。
　　其他的练习室，观众一直维持在三十万左右。
　　《trouble》组的练习室, 观众要多一点，但也只有两百多万。
　　不会是平台出bug了吧？
　　还是给对家故意给他们刷数据？
　　一时间, 彭导心里冒出来不少阴谋论。
　　就在这时, 一首歌刚好播放完毕。
　　站在最前排的编舞师比了个手势, 示意大家暂时休息一下。
　　弹幕也终于涌出了出来。
　　【救, 救救我……我不行了】
　　【第五遍打卡】
　　【楼上简直狠人！】
　　【段清野老婆打卡第一天】
　　【啊啊啊是不是明天就没有练习室直播了啊？】
　　【指路C站, 已经有太太搬运了视频, 可以一起跟练！】
　　【找到了，已收藏】
　　【看到热搜过来的，有人告诉我哪个是路舟吗？】
　　【第二排右边的小金毛】
　　【！！！卧槽, 这个变化也太大了吧？突然有了减肥动力！】
　　【哈哈哈哈姐妹冷静，这是在基地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效果……】
　　？
　　到底发生什么了？
　　彭导一头雾水，点进微博看到热搜后, 才终于搞懂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他深吸一口气, 给“白昼糖罐”发的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她是怎么想到这个点的？
　　还有, 节目组能挖她过来当策划吗？
　　……
　　因为“白昼糖罐”发的这条视频并没有限制转载, 一时间, 各大视频网站都涌出来不少跟练视频。
　　有的是路舟的跟练版, 有的是《trouble》原版舞台，还有up主剪辑了其他女团舞合集的跟练视频。
　　总而言之，路舟完美地蹭上了这次出圈的热度，在各大平台疯狂刷脸。
　　连带着不少路人也知道了这次“女团舞”事件的起源。
　　于是，当《星光》的第三次公演直播间开启后，因为冲进来的观众太多，弹幕甚至有瞬间的卡顿。
　　【来了来了！】
　　【好奇男爱豆翻跳会是什么效果？之前去练习室直播间看了两眼，感觉还挺不错的？和我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
　　【求求了，千万别搞女装，凑热闹看了眼青春对决的《trouble》，看的我心梗】
　　【应该不会吧？这次舞台可是原版编舞师编的，质量肯定有保证！】
　　【期待期待，@星光节目组，以后能不能搞一个跟练特辑，男团舞我也想学啊】
　　【我们学校的元旦晚会已经有三个班报名要跳《trouble》了】
　　【5s团粉一脸懵，虽然这首歌已经很火了，但没想到还能再火一波，感谢段清野？】
　　【不，你应该感谢心动站姐哈哈哈哈】
　　【还有糖罐站姐！】
　　就在这时，现场的灯光暗了下去。
　　这就直接开始了？
　　现场的观众有些吃惊，纷纷探头看向舞台。
　　舞台上却空无一人。
　　黑暗中，伴着不管是现场还是弹幕观众都都格外熟悉的前奏，穿插着短促而又节奏感的鼓点，一声清澈的高音从音响中流出，瞬间抓住了观众们的耳朵。
　　灯光缓缓亮起。
　　舞台上是五个同样造型的修长身影。
　　一眼望去，全是腿。
　　黑色的丝绸衬衫增添了几分性感，黑色长裤让他们看起来身形格外修长。
　　唯一的区别是脖颈上的项链和腰间的配饰。
　　项链和配饰全都是银色的，在灯光下随着他们的动作折射出冷冽的光。
　　如果说，单单只是一个人，这样的装扮就足够有杀伤力了。
　　但五个人的效果，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叠加，而是扑面而来的欲感和荷尔蒙。
　　现场的尖叫声甚至压过了音乐声。
　　甚至还有一个格外激动的女声“啊”了足足七八秒。
　　弹幕也全都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草，这个风格为什么这如此契合！】
　　【求求这个限定男团今天就出道吧！真的疯了卧槽！】
　　【这个造型我真的！！！！啊啊啊啊啊】
　　【太涩了太涩了，受不了了】
　　《trouble》这首歌原本就是偏性感的类型，但并不是单纯的性感，编舞也是女团舞中难度偏高的那种。
　　不管是舞蹈还是唱腔，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撩人感。
　　像是深夜里情人的呢喃。
　　欢快的节奏和抓耳的曲风，造就了这首歌的爆红。
　　因为这一次是男爱豆翻跳，编舞师特地做了一些改动。
　　和原版比起来，动作的幅度要更加内敛，但撩人的感觉反而成倍增加了。
　　主歌部分的舞蹈节奏很快，但舞台上的五人配合完美，一致的动作和流畅的队形变幻，看起来格外舒适。
　　等到了副歌部分。节奏突然慢了下来。
　　站在C位的段清野用低沉的嗓音的嗓音唱着“oh，baby”，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胸前游走，一触即离。
　　扭胯的动作格外柔软，仿佛被加上了慢镜头一般，让人忍不住呼吸一窒。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行了！！！！】
　　【如果说姐姐们的版本是性感到让人羡慕，那这个版本简直就是在勾引我……】
　　【楼上你说出我的想说的话，我现在真的在疯狂流口水！】
　　【哈哈哈现场这个海豚音笑死我了】
　　【如果我在现场的话只会比她更疯！】
　　【这个舞台真的太绝了，在我心里封神了，以后还能有机会看到吗？】
　　【谢谢，一晚上多了五个老公，给星光节目组磕头了】
　　就在这时，现场原本就不算太亮的光线突然变得更加昏暗，气氛更加朦胧。
　　氛围感瞬间来了。
　　随着队形的变幻，台上的五人卡着音乐节拍单膝跪地，变幻的灯光也卡着节拍有瞬间的停顿。
　　然后是一个快速地看不清是扭胯还顶胯的动作，让现场的尖叫声瞬间到达了顶峰。
　　一个利落的转身，单膝下跪的动作变成了单腿屈膝坐在舞台上。
　　修长手指伴着鼓点在舞台地板上轻点、划过。
　　带着说不出的色气。
　　音乐结束，五人维持着这个姿势，侧脸看向镜头。
　　现场的灯光也渐渐亮起，气氛和尖叫声却丝毫没有减弱。
　　弹幕也是一样。
　　【最后这个动作真的啊啊啊啊，谁懂啊！！！姐姐做的时候我只羡慕姐姐的身体好软好香，但现在我脑袋里全都是黄色废料！】
　　【救命，现场的尖叫声也太大了吧？我都能听出来有姐妹嗓子哑了】
　　【摄影师怎么回事，我要看近景！！！】
　　【灯光师你明天不用来了，啥也看不到】
　　【我现在只能等着心动站姐的直拍续命了……】
　　【小声说，程衍的站姐巡游星河的直拍也很绝！】
　　【谢谢，我是这块地板，我圆满了】
　　【在我身上跳！！！！】
　　【收手吧，我要死了，救救我！】
　　【星光你真的懂怎么样才会让我发疯】
　　【姐妹们……你们快看，段清野是不是穿了衬衫夹？我没了】
　　【！！！】
　　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个舞台居然会是这样的效果，将《trouble》本身的性感和男爱豆们的力量感结合的十分完美，打造出了一个风格独特……又色气满满的舞台。
　　男爱豆翻跳女团舞最难的点，就在于动作和表情用力过度，或者是态度扭捏束手束脚。
　　这次的舞台，尽管一开始大家都不是很情愿，但最后全都大大方方地跳了，在态度上已经做到了满分。
　　跟别说舞台本身的绝佳的表现力。
　　五人中，几乎没有一个拖后腿。
　　最亮眼的当然是段清野，这首歌的风格简直将他身上禁欲感的部分发挥的淋漓尽致。
　　灯光亮起后，眼尖的观众们都注意到，舞台上的五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脸红。
　　这主要是因为现场的尖叫声实在是太热情了。
　　还夹杂着不少播出后会被和谐的激情发言。
　　这首开场舞彻底将现场的氛围拉动了。
　　或许是被现场的气氛感染，这次公演的六个舞台居然全都是超常发挥。
　　而参与了开场舞表演的四位选手，状态甚至比之前联系时还要亮眼。
　　当路舟这一组准备离开舞台时，前排甚至有一个观众大声喊了一句——
　　“老公！”
　　路舟一脸惊恐地回过头的画面，如实被大屏幕记录了下来。
　　……
　　等公演彻底结束后，还不等节目组买热搜，#星光公演# #星光《trouble》#就直接冲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不少人冲到“片刻心动”的账号下疯狂感谢。
　　毕竟，这件事的起因完全是因为心动站姐的那句评论。
　　【啊啊啊啊啊给姐姐磕头了，谢谢姐姐！！！】
　　【姐，两千万粉丝福利有想法吗？让我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呜呜呜呜我今晚真的好快乐，能等到姐姐的直拍吗？不然我睡不着！】
　　【楼上，看了直拍可能更睡不着了……】
　　【太绝了太绝了，我反复品味直播间录屏，抓心挠肺】
　　【快发直拍，求求你了！】
　　此时，林棠匆忙地从电梯里冲出来，一边从口袋里掏房卡，一边指挥系统：“先帮我把视频导进pr。”
　　这种绝美舞台，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看呢？
　　今晚，没有人能睡个好觉！
　　系统也有些手忙脚乱：“宿主，先剪谁的的？”
　　“滴”的一声，房门打开。
　　林棠熟练地打开房间的灯光，毫不犹豫地开口：“都行，我去录音棚剪。”
　　反正不用花人气值，有的是时间肝。
　　……
　　几分钟后。
　　林棠手里的三个账号陆续更新了今晚的直拍视频。
　　这次的直拍视频其实不算难剪，毕竟都是系统操控着角度拍摄的。
　　这样一来，三个视频的角度都有细微的差别。
　　为了减少暴露的风险，她稍微处理了一下现场的人声。
　　别的都不需要做什么改动，完全是如实呈现现场舞台的精品直拍。
　　林棠看着系统面板上飞速上涨的人气值，开心地翘了翘唇角。
　　这次的热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原来，被带飞的感觉这么爽？
　　*
　　第二天。
　　星越娱乐。
　　“赵姐，早上好！”
　　“赵姐。”
　　赵袁欣踩着高跟鞋走进公司大门，笑意盈盈地跟路过的员工打招呼，和以往冷着脸的严肃模样完全不同。
　　等她走进电梯后，身后的员工还在小声讨论。
　　“赵姐怎么这么开心？”
　　“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你消息也太落后了，赵姐有男朋友了，说不定是要升职了！”
　　赵袁欣不知道她们的议论，但她确实很开心。
　　昨天的公演舞台结束，段清野的粉丝一晚上涨了几百万，其他四名选手也都或多或少涨了几十万的粉丝。
　　至于《青春对决》的拙劣舞台，简直是昙花一现的热度，现在已经被钉在了翻跳耻辱柱上。
　　局面直接翻转！
　　回想起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发展，处处都有“心动站姐”的影子。
　　赵袁欣的心里只有佩服，甚至想把对方挖到星越娱乐。
　　但对方看起来就是不缺钱的样子。
　　怎么可能愿意来公司打工呢？
　　所以，她也只是想想罢了。
　　等到了办公室后，赵袁欣先是处理了邮件，然后在内网里添加了一项设置。
　　以后只要是和林棠有关的邮件，都会第一时间转到她这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咖啡豆，起身正准备去茶水间给自己泡杯咖啡。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敲门。
　　赵袁欣皱了下眉头，然后开口：“请进。”
　　这才刚上班，就有人找她？
　　等看清楚进门的人后，赵袁欣脸上的表情瞬间柔和了几分。
　　是时笙的经纪人宋晴。
　　因为林棠的缘故，她现在对和林棠相关的艺人格外在意。
　　宋晴注意到赵袁欣手中正拿着装咖啡豆的罐子，她连忙笑着开口：“赵姐，要不我等会再过来？”
　　公司的人都知道，赵袁欣最大的爱好就是喝咖啡，收集各种各样的昂贵咖啡豆。
　　赵袁欣虽然脾气冷硬，但为人冷静，很少发脾气。
　　结果有一次，新来的助理不小心将她的咖啡罐打翻，她当场发飙还把对方调到了其他部门了。
　　赵袁欣不在意地开口：“没事，进来吧。”
　　她伸手按下桌上的电话，跟隔壁办公室的助理通话：“倩倩，过来帮我泡杯咖啡。”
　　很快，助理就推开门进来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宋晴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公司的经纪人？
　　她好像没什么印象。
　　但，居然能让赵姐牺牲做咖啡的时间，这个待遇也太好了吧？
　　赵袁欣将手中的咖啡罐递给助理，开口叮嘱：“小心点。”
　　她抬起头，看到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的宋晴，又补了一句：“泡两杯吧，对了，你喝咖啡吗？”
　　前一句是跟助理说的。
　　后一句是跟宋晴说的。
　　助理更惊讶了。
　　这罐咖啡豆很贵的！
　　赵姐只会在很开心的时候才喝。
　　她忍不住看了眼宋晴，认真地将对方记在心里。
　　听到这句话后，宋晴简直受宠若惊，下意识开口：“我喝。”
　　几分钟后，闻着屋内香醇中带着苦涩的味道，赵袁欣脸上的深情更放松了，她看向对面的宋晴，开口问道：“怎么了，说说吧。”
　　宋晴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语气沉重：“赵姐，谢老师拒绝给我家时笙做歌……”
　　一周前，还是眼前的赵袁欣亲自给她打电话，说公司买下了谢海清的新歌，这首歌很适合时笙。
　　但公司和对方签订的合同里，必须要对方来指定歌手。
　　这个消息还没有公开，这通电话的意思，也是让宋晴先想办法和谢海清沟通，想办法为时笙争取到这首歌。
　　得知这个消息后，宋晴在震惊的同时，更是欣喜若狂。
　　这可是谢海清！
　　谢海清是国内顶尖的词曲家和制作人，基本上每首歌都是爆款。
　　虽然宋晴不明白这个好机会是怎么落到时笙头上的，但过去的一周时间，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件事上。
　　但，事情的进展非常不顺利。
　　电话里，对方听到“时笙”的名字后，就直接开口拒绝，甚至不愿意和她们见一面。
　　宋晴软磨硬泡了一周，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了原因。
　　“为什么？”
　　赵袁欣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当初听到谢海清的情歌后，她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人选就是时笙，她还特地找了作曲部的负责人，让他帮忙看一眼。
　　得出的结论是，这首歌确实有成为爆款的潜质，时笙的音域和声线都很适合。
　　难道谢海清看不出来吗？
　　不可能吧。
　　宋晴的声音有些沮丧：“谢老师说……他说时笙只是一个唱ost的工具人歌手，没有自己的音乐风格，不适合这首歌。”
　　事实上，谢海清的原话更难听。
　　这段时间，时笙的事业发展格外顺利，新演唱的ost也随着电视剧爆火，大受好评。
　　不仅接到了更多的邀约，还有各种各样的商演，开出的报酬也都不菲。
　　对时笙来说，她更想演唱属于自己的歌曲。
　　刚巧就有了这个机会，只是现在却搞砸了。
　　赵袁欣喝了口咖啡，眉头依然没有松开。
　　这样的话，就有点难办了。
　　星越和谢海清打了很多年的交道，知道对方恃才傲物，固执得不得了。
　　他是从乐坛百花齐放的年代走出来的，自然会看不惯如今各大影视剧的ost霸占音乐榜单的事情。
　　但，他的想法也确实太极端了。
　　赵袁欣沉吟了一下，缓缓开口：“这件事我来想办法，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这个回答也在宋晴的预料之中，她并不失望，连忙开口：“谢谢赵姐。”
　　毕竟，这个资源是赵姐亲自给的。
　　现在搞砸了，也必须要先和对方汇报。
　　……
　　等宋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到时笙正捧着一个奶黄色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水。
　　她穿着一身瑜伽服，光洁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看起来像是刚从公司健身房回来。
　　这是时笙的习惯，不管行程再忙碌，都要抽空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这样才能维持歌手的最好状态。
　　看到经纪人推门进来，时笙放下水杯，嗓音清澈：“晴姐，事情解决了吗？”
　　她们原本是要拍摄杂志封面的，但宋晴却说有点事，要先来公司一趟。
　　宋晴叹了口气：“我刚才是去找赵姐说谢老师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时笙的表情瞬间认真。
　　她抿了抿嘴唇，看起来有些紧张。
　　谢海清的新歌，她听过，她很喜欢。
　　不仅如此，谢海清以前创作的歌曲她也很喜欢，就连自己的创作风格都受到了对方的影响。
　　当初她知道自己有机会演唱对方的新歌时，简直不敢相信。
　　但她没想到，谢海清却拒绝了她。
　　经纪人也没有告诉她原因。
　　看着时笙期待的眼神，宋晴摇了摇头：“可能没办法了。”
　　虽然赵袁欣说她会想想办法，但宋晴知道，大概率是没戏了。
　　这一周的时间，她几乎翻遍了谢海清的资料，也知道对方的脾气有多固执。
　　他对时笙的“偏见”，一时半会根本扭转不过来。
　　听到这句话，时笙下意识握了下拳头，垂下眼眸，身上是明显的失落。
　　宋晴心里也是一阵可惜，但还是笑着开口劝道：“没事，说不定等以后你人气更高了，他还要主动给你写歌呢！”
　　这句话也不是假的。
　　因为和谢海清合作的歌手，几乎都是国内最顶尖的老牌歌手。
　　过了好一会，时笙抬起头看向经纪人，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口：“晴姐，我能出自己的新专辑吗？”
　　听到这句话，宋晴忍不住又想叹气了。
　　这已经是时笙不知道第几次提起这件事了。
　　公司内部的作曲人本来就不多，能提供的歌曲也少。
　　尤其是质量上乘的歌曲，基本上一进到资源库，就被一二线歌手一抢而空。
　　更别说刚刚从爱豆转型成歌手的时笙了。
　　作为时笙的经纪人，或许她知道消息的时候，歌手就已经定下了。
　　也是因为这个，这一次她提前得知谢海清新歌的消息后，才会这么激动。
　　更重要的是，如今乐坛的情况并不好，出专辑基本上都是赔钱的状态。
　　不管是爱豆还是歌手，如果想要利用公司资源出专辑的话，必须要通过层层审核后，才有可能被高层同意。
　　时笙当然也清楚这些，看到宋晴有些为难的表情，她开口解释：“晴姐，如果专辑的费用我自己来承担呢？”
　　宋晴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那歌从哪儿来？你自己买？你哪儿来的钱？”
　　时笙似乎早就想清楚了这些问题，好听的嗓音里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我自己写歌，就算花再长的时间也没关系。等专辑制作好了，说不定可以通过公司的资源发行。”
　　“虽然我写的歌肯定比不上谢海清老师，但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我希望，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曲。”
　　宋晴皱了皱眉头，不赞同地开口：“你知道要花多少钱吗？到时候赔钱了怎么办？”
　　她甚至拿同公司的段清野举例子：“公司的段清野你知道吧？他当初的专辑销量那么高，公司都没回本呢！”
　　但事实上，虽然段清野专辑亏钱了，但这个销量依然是让公司骄傲的。
　　时笙点点头：“我知道……没关系。”
　　看着时笙一脸早就做好了决定的模样，宋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她只能开口：“我先跟公司申请看看，如果这一次还不行的话，你可以自己出，但是不能影响其他的工作。”
　　毕竟，就算时笙出专辑亏钱，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但感性上，她总要帮时笙一把。
　　时笙露出个浅浅的笑容：“好。”
　　结束了这个话题后，两人就连忙下楼坐车赶往杂志拍摄地点。
　　开车的路上，宋晴一边检查工作日历，一边快速地和时笙核对今后几天的行程。
　　看到手机上的置顶备注后，宋晴皱了皱眉头，语气担忧：“你真的要接下《坠落》的主题曲吗？”
　　前几天，坠落的导演伍一曼亲自联系了她，说想邀请时笙演唱电影主题曲。
　　本以为是和之前录制电视剧ost一样的流程，片方发歌提要求，时笙录完后发给对方。
　　没想到的是，伍导居然提出要时笙去电影拍摄现场，亲自见面后才能定下。
　　实在是太奇怪了。
　　宋晴还特地搜过《坠落》的新闻，看到那异常艰苦的拍摄环境，心里就更担忧了。
　　虽然这部电影在网上的热度还不错，但作为业内人士，她听说过不少小道传闻。
　　全都不看好这部电影的……
　　以时笙目前在ost方面的资源来说，完全没必要接下这首歌。
　　时笙抬起头看向经纪人，疑惑地问道：“行程不是没有冲突吗？”
　　她没有经纪人想的那么多。
　　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林棠有关。
　　自己怎么能辜负对方的好意呢？
　　宋晴在备忘录上打了个勾，然后开口：“那好吧，我等会就回复伍导。”
　　车子缓缓停在876艺术园区的门口。
　　宋晴看着时笙带好口罩下了车，开口叮嘱道：“对了，别忘了明晚的直播，我等会要坐飞机去影视城，直播的事情不能陪你了。”
　　明天，是STAR女团出道四周年纪念日。
　　其他几位成员都在影视城拍戏。
　　时笙今明两天都有别的行程，没办法和宋晴一起去影视城，只能两边分开直播，也算是给粉丝的福利。
　　时笙点点头，口罩下的声音闷闷的：“好。”
　　*
　　电影院。
　　今天是时笙出道四周的日子。
　　前几天，时笙的官方后援会就发了消息，说时笙当晚会开直播和粉丝们聊天。
　　粉丝群里有人提议，说大家可以线下聚会一起看直播，很快就得到了大家的赞成。
　　粉丝们线下聚会的事情也不少，虽然大家都是陌生人，但却因为追着同一个人，有了共同语言，天然就亲近了几分。
　　某个经验丰富的老粉直接联系了影院，包下了一间小的播放厅。
　　当十几个年轻女孩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播放厅后，时笙的歌声从播放厅的音响流出，影院银幕上也是时笙的照片。
　　氛围感直接拉满。
　　一行人脸上都挂着期待的笑容，一边找位置坐下，一边和身旁的陌生人熟络地聊天。
　　“直播几点开始啊？”
　　“八点啊，还早着呢。”
　　“姐妹，你什么时候入坑的？”
　　“嘿嘿，我刚入坑没多久！”
　　杜欣欣是时笙的老粉，刚出道时就粉上了，但随着star女团人气下滑，物料也越来越少，她就不由自主淡圈了。
　　后来，当女团成员们纷纷跑去拍戏后，她干脆直接脱粉了。
　　因为她一向只追爱豆，不追演员。
　　但，当杜欣欣看到时笙机场照后，她毫不犹豫地重新回到了坑底。
　　老婆，我来了！
　　更惊喜的还在后面，北极圈里突然多了一位神仙站姐，时笙也转型成了歌手。
　　每天吃粮吃到饱。
　　在这次粉丝线下聚会中，杜欣欣可以说是资历最老的粉丝了，不少新粉都追着她问东问西。
　　晚上八点。
　　直播正式开始。
　　电影院的银幕上出现了直播间的画面。
　　放大后的画面依然十分清晰。
　　弹幕瞬间涌出。
　　【笙笙我来啦！】
　　【啊啊啊老婆晚上好，吃晚饭了吗？】
　　【笙笙老婆出道四周年快乐！】
　　【救命，几天不见怎么更美了？】
　　【是素颜吧？这个皮肤状态太好了吧！】
　　屏幕上。
　　时笙穿了一件浅米色居家服，素颜的脸依然格外惊艳，但背景里的云朵抱枕和生活痕迹增添了几分真实感。
　　她一边伸手调整手机支架，一边往镜头前凑了凑。
　　御姐音带着一丝慵懒：“能看到吗？”
　　镜头突然拉近，近到甚至能看清她纤长睫毛，和眼皮上一颗淡淡的痣。
　　弹幕甚至有一瞬间的卡顿。
　　【！！！】
　　【啊啊啊啊啊啊可以看到！】
　　【呜呜呜，我刚刚下意识屏住呼吸了】
　　【太好看了！】
　　【我带着耳机躲在被窝里看直播，笑的像个痴汉】
　　【这个声音，我耳朵麻了】
　　时笙的状态也格外放松，她开口问道：“大家想听歌吗？”
　　她之前在团的时候也没少直播过，但那个时候因为要维持“甜美人设”，脸上永远要挂着标准的营业笑容，还要时刻和团员们互动，一整场直播下来整个人都格外疲惫。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单纯地唱歌给粉丝们听。
　　这样轻松舒服的关系，让她格外放松。
　　弹幕纷纷开始刷屏各种各样的流行歌曲。
　　其中还有一条弹幕——
　　【虽然笙笙唱什么歌都超级好听，但是好想听笙笙自己的歌啊】
　　时笙顿了一下，然后从其他弹幕里挑了一首大热的歌曲。
　　她打开播放器找到伴奏，点击播放。
　　弹幕也瞬间安静了不少。
　　偶尔才冒出一两句“好听”，仿佛生怕打扰了时笙。
　　连着唱了好几首后，时笙本来还想再接着唱，却被弹幕阻止了。
　　【老婆休息一下吧！】
　　【要保养好嗓子！不要太累啦！】
　　【呜呜呜笙笙太宠粉了，我好幸福！】
　　时笙忍不住笑了一下：“不累。”
　　几首歌而已，还不需要考虑在舞台上和乐队的配合。
　　确实一点都不累。
　　但看到粉丝都这么说了，她只能捧着水杯，开口：“那我们聊聊天？”
　　【好！你说什么都好！】
　　【救命，为什么姐姐的声音这么御姐，但本人这么温柔？】
　　【啊啊啊这个语气！】
　　【想问姐姐以后有什么打算啊？还会去演戏吗？】
　　看到这条弹幕后，时笙握了下杯壁，忍不住开口：“不会演戏了，我想出自己的新专辑。”
　　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定下。
　　但，她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说完后，她轻轻皱了下眉头，语气带着一丝怅然：“不过，可能要等很久。”
　　弹幕的粉丝自然不明白，出专辑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也不知道时笙的渴望。
　　但听到这个消息，粉丝们也格外激动。
　　【！！！】
　　【真的吗？狠狠期待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啊！老婆慢慢来】
　　【既然楼上可以我也可以，虽然ost很好听啦，但是有的剧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听得多了总觉得有点腻】
　　【唉，没办法，ost就是这样的……】
　　【卧槽，你们快去看微博！】
　　【？？？】
　　【出逃姐姐发了一首应援曲，说是送给笙笙的！】
　　【！！！】
　　看到这条弹幕后，时笙愣了一下。
　　应援曲？
　　她下意识地打开微博，点进了“禁止出逃”的主页。
　　随着她的动作，直播间的画面也变了。
　　主画面是手机屏幕，右下角的小框是时笙的画面。
　　屏幕上显示。
　　【禁止出逃：《For You》，歌曲链接……】
　　时笙刚想点进这首歌的链接。
　　就看微博下还发了一个视频。
　　时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
　　仿佛，自己心中所想，被人听到了一样。
　　她从没听说过，还有人应援歌曲的。
　　但，这个礼物她很喜欢。
　　时笙一边点进视频，一边在心里想。
　　就算这首歌不算很好听，她也一定要想办法好好夸一夸！
　　毕竟，她从没听林棠说过自己会写歌。
　　视频开始播放。
　　伴着一段轻柔的钢琴声，穿插着吉他拨片的声音，简单的和弦却听听出淡淡的悲伤，似乎有些压抑。
　　画面里则是时笙第一次以STAR女团出道的视频。
　　她穿着粉色制服套裙，正准备下台时突然转身看向了舞台下面。
　　背影音里还有零落的小声欢呼。
　　当和弦在最后一个节拍上结束时，一个干净的少年音响起——
　　“起点是那平凡的成长”
　　“或初次见面时青涩的模样”①
　　声音似乎没什么感情，有一种置身事外的感觉，但配合上歌词，却让人觉得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时笙的表情瞬间变得认真，双手也不自觉握紧。
　　深藏在心底的某个记忆，似乎被这首歌突然触动。
　　她努力从情绪中挣脱，用专业眼光来对待这首歌曲。
　　这个和弦，太简单了。
　　但却出人意料的好听！
　　歌词，也写的很好。
　　但很快，时笙已经没有办法冷静思考了。
　　伴着一个沉重的鼓点插入进来，仿佛砸在了心脏上最柔软的地方。
　　曲调和和弦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但钢琴声却变得更加清脆，音乐的配合间，让演唱的歌词部分增添了了几分诉说感。
　　这支视频的剪辑并不算华丽。
　　精准地找到了时笙出道以来的每一个难忘的片段，放进了每一段歌词中。
　　弹幕的观众不懂得如何评价一首歌的好坏，但确实最能从歌词中感到共鸣的。
　　【呜呜呜呜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首歌感觉心里酸酸的】
　　【我也是，我没看视频，只听歌，觉得清甜中带着点酸涩】
　　【这首歌好好听啊，出逃姐姐居然还会写歌吗？】
　　【这是谁唱的啊？】
　　【视频开头写了，叫“XT”，估计是网名吧】
　　当进入到副歌部分，细腻的钢琴声节奏变快，刚才的压抑感也渐渐消失，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期待感。
　　如同天空终于散开了阴霾，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身上。
　　这首歌，乍一听似乎像是唱给时笙的。
　　但又似乎是唱给粉丝的。
　　像是一个人完成了一场盛大的失恋。
　　但你却并不会难过，因为所有的记忆都那么的难以难忘，就像是视频里的每一个值得珍藏的片段。
　　节奏和音符中传递出的那种情绪也格外有感染力。
　　等视频播放完毕。
　　镜头里，时笙抿着嘴唇，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但粉丝们就简单粗暴多了——
　　【啊啊啊啊好听！！！】
　　【呜呜呜好好哭，出逃姐姐牛逼！！】
　　【我宣布，这是我今年最喜欢的一首歌！】


第41章 
　　【呜呜呜我从开头哭到现在, 视频都看不清楚了】
　　【是我粉丝滤镜吗，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没人夸出逃姐姐的剪辑吗？看的我一整个爆哭, 我怎么不能早点入坑啊！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呜呜呜】
　　【音乐一出来我只顾着听歌了……】
　　【出逃站姐速速交出考古资料, 我看到了好几个没见过的物料！】
　　抛开视频中时笙出道后的剪辑不谈，简单直白的歌词，加上歌手清澈却平静的嗓音, 传达的出的感情却格外直接, 让人忍不住心底突然塌陷了一小块。
　　更难得的是，这份感情不是只有时笙的粉丝能得到共鸣。
　　因为歌词更像是在讲述粉丝和偶像之间的关系。
　　对于粉丝来说, 追光的人永远没有办法触摸到那束光，但却从对方身上汲取了勇气和动力。
　　对于偶像来说, 即便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但正是因为有了粉丝们的支持, 才可以舞台上的这束光为自己而亮。
　　但一转身, 却发现熟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然离去了。
　　这样的关系似乎格外紧密, 却又随时可以消失。
　　但即使走出了这段关系, 回忆起来，依然会被那个时候的记忆所感动。
　　电影院。
　　线下聚会的粉丝们已经开始忍不住低声啜泣了。
　　虽然大家入坑的时间不算久，但不少人也都曾经追过星, 墙头遍地。
　　不少人一边哭着，一边将微博链接转发给自己其他圈子的姐妹。
　　其中，杜欣欣作为时笙的老粉, 脱过粉, 回过坑。
　　她哭的是最大声的。
　　她从STAR女团出道起就开始追时笙, 虽然最近新入坑的不少粉丝都不喜欢女团时期时笙的“甜妹”造型, 觉得时笙完全是被公司的垃圾造型拖累了。
　　但, 对于杜欣欣来说, “甜妹”时笙真真切切地陪伴了她的某一段青春，一看到考古视频，脑海中的回忆就像是被轻轻拨动了开关键，似乎能瞬间回到大学时逃课去看演出的那个下午。
　　再加上这首应援曲，简直是好几倍的杀伤力。
　　她也想不起自己当初脱粉的契机，可能就是某一天渐渐习惯了不再去看时笙的物料，突然喜欢上了另一个更闪闪发光的爱豆。
　　这一次回坑后，她也算不上是时笙的死忠粉，依然有好几个墙头。
　　毕竟在如今娱乐圈，和爱豆比起来，歌手的地位越发尴尬。
　　原因也很简单，制作专辑的周期长，投入成本巨大，一首好歌更是可遇不可求，而最后得到的回报远远比不上爱豆和演员。
　　于是，娱乐公司也渐渐不会在新人歌手上投入太大的资源。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时笙明明已经靠外貌出圈了一把，却依然坚定地选择走歌手这条道路，格外令人佩服。
　　杜欣欣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一边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向直播间的时笙，一边敲打键盘发出一条弹幕。
　　【笙笙，快去录歌！！！这首歌绝对能火！】
　　其他的弹幕也跟着附和。
　　【呜呜呜疯狂点赞，我也觉得这首歌能火，出逃站姐是神仙吧？】
　　【啊啊啊啊我喜欢出逃姐姐的版本，也想听笙笙的版本！】
　　【救命，我才看到，出逃姐姐居然把这首歌的版权送给笙笙了……】
　　【别家粉丝慕名而来，狠狠羡慕了，给歌手送歌……如果是我的话，我简直要记一辈子】
　　【别的不说，这份心意真的太会了！！！】
　　时笙本人也是一样。
　　粉丝们或许不清楚“邀歌”有多难，但她自己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对歌手来说，遇到一首好作品真的很难。
　　不管是ost，传统流行歌曲，还是突然被带火的几年前的老歌，成功的因素似乎太过复杂，就算是顶级制作人，都不敢保证自己这首歌一定能火。
　　从专业的角度，时笙知道这首歌质量上乘，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觉得这份心意的宝贵。
　　这一刻，她根本没心情去思考“这首歌会不会火”这样的问题，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想唱这首歌！
　　对着直播间的镜头，时笙沉默了很久。
　　过了好一会，弯了弯眼尾，眉眼间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笑意。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粉丝们却默契地接受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忍到现在都没哭，结果姐姐一笑我反而哭了呜呜呜】
　　【楼上是在大润发杀鱼的吗，你好狠的心啊！】
　　【你说几句话虐虐粉啊，这么好的机会！】
　　【算了算了坑底躺平了，浪了这么多年也该收心了，而且追老婆省心又省钱……】
　　……
　　很快就有人把这条微博搬运到论坛上。
　　【主题：站姐们又开始卷了！心动站综艺应援，梦境站投资电影，出逃站发应援曲……】
　　还没来得及听歌，你们觉得这一波出逃站赢了吗？
　　【1L：没什么可比性吧？如果要对标前两个站子的话，至少要送一个知名制作人的新歌吧？不过有一说一，这个应援很适合时笙，以前也没见过，估计很快又要引领风潮了】
　　【3L：写歌这件事太专业了，这个真的学不了……好奇出逃站姐是音乐系的吗？】
　　【4L：救命，大家把站姐当神仙了吗？买一首歌得花多少钱啊，简直纯纯撒钱了，餐厅综艺已经是年度爆款了，梦境站姐投资电影说不定还能回本呢】
　　【6L：别带我，我是废物站姐，剪个直拍都要三天的那种】
　　【9L：不是，你们有没有听过这首歌啊！虽然我不懂歌，但真的很好听，感觉不输排行榜上的歌曲（小声），这是隐藏大佬吧？】
　　【11L：呜呜呜我听完回来了，真的好听，不追星的人也能听！】
　　【12L：这首歌真的挺走心的，我对时笙无感，看视频的时候也毫无波澜，结果副歌一出来我直接鼻子酸了，想起自己当年坐了30多个小时的火车，冒着大雨去看演唱会，在站台上吼到嗓子直接哑了，太难忘了】
　　【15L：又是羡慕别家站姐的一天】
　　【16L：能等到时笙唱这首歌吗？我看评论里站姐回复说这首歌的版权免费送给时笙】
　　【17L：应该会吧？】
　　【21L：有没有大佬出来点评一下这首歌怎么样啊？】
　　【24L：？？？这首歌居然已经上了新歌榜？】
　　【25L：！！！】
　　【27L：又是站姐带飞？这波热度简直不蹭白不蹭啊，狠狠羡慕了】
　　事实上，恰恰是因为时笙在圈内的热度不算高，粉圈也格外低调。
　　可能这就是粉随正主。
　　就像这次出道四周年的直播间，公司也没怎么宣传，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也只有十几万。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对家。
　　于是，其他粉圈的人都抱着凑热闹的心情跑去听歌。
　　而且，“禁止出逃”这个站子在时笙的粉圈很火，但作为“心动站姐”的“朋友”，有不少吃瓜路人关注着这个账号。
　　这样一来，这首歌的质量加上格外戳人的感情，没过多久就登上了新歌榜。
　　有不少业内人士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发歌还能这么玩？
　　“应援曲”这个噱头，简直是自带流量！
　　不过，稍微懂点歌的业内人士反而并不相信这首歌是粉丝自己制作的，觉得这只是星越娱乐的营销手段罢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在关注着“应援曲”的后续。
　　……
　　星越娱乐。
　　赵袁欣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看了眼邮件关掉电脑正准备下班，手机铃声和办公室和电话几乎同时响起。
　　她皱了下眉头，有些烦躁地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真心实意的夸赞，和明里暗里的打听消息。
　　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懵。
　　？
　　什么营销？
　　什么制作人？
　　什么消息捂的紧？
　　一脸茫然的赵袁欣淡定地笑了笑，随意的语气根本听不出心虚：“只是试一试，还不知道结果怎么样呢，”
　　不过，听着电话里提起的“时笙”，赵袁欣敏锐地想到了林棠。
　　该不会她又搞了什么大事情了吧？
　　等挂掉电话后，赵袁欣才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陷入了短暂的一阵迷茫。
　　出圈这么容易的吗？
　　怎么说呢，确实很意外。
　　但如果是林棠的话……好像又没那么意外。
　　赵袁欣打开音乐软件，轻而易举地就在新歌榜的第二名找到了《FOR YOU》这首歌。
　　她一边点击播放，一边低下头看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的歌曲信息，作词和作曲人都是“禁止出逃”，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打听消息的业内人士都以为这首歌是星越找人制作的，但只有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神仙啊！
　　赵袁欣虽然不算专业，但作为爱豆部的负责人，她是能听出一首歌的好坏的。
　　从质量上来说，这首歌未必能跟资深的词曲人一较高下。
　　但对于大部分听歌的人来说，歌曲最重要的就是传递感情。
　　这也是这首歌最厉害的部分。
　　爱豆和粉丝的关系，在明面上大家一向是默契的避而不谈，总是说着“用作品来说话”。
　　不管是正面还是负面，稍有不慎就会处理失误，被冠上“虐粉”或“媚粉”的帽子。
　　但事实是，对于公司的经纪人来说，粉丝数据永远都是最直观地衡量一个明星的价值。
　　没有价值就没有资源，又哪儿来作品？
　　这一点，赵袁欣在清楚不过了。
　　但这首歌却不避不倚地，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传递出了这种又单纯又复杂的感情。
　　就连她都忍不住被触动了。
　　短暂的感性过后，赵袁欣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快速地打出了好几通电话。
　　“加班！”
　　*
　　第二天。
　　中午十二点。
　　时笙演唱的《For You》在各大音乐平台同时免费上线。
　　虽然时间紧迫，但能明显看出星越娱乐动用了大量的资源来宣传。
　　一打开音乐软件，首页的宣传图就是《For You》。
　　宣传图很好地契合了这首歌的基调。
　　左边是时笙站在舞台上的照片。
　　一束白光落下，在脚下投射出光圈，周围是一片黑暗的孤寂。
　　右边则是举着应援棒的灯海。
　　如同一条紫色的银河，映着璀璨的光芒。
　　和系统传递出的那种淡淡的情绪不同，时笙的声音带着一些沙哑，主歌部分的悲伤压抑感更强烈了。
　　这样的感染力，让这首歌的视角瞬间改变。
　　从粉丝视角，变成了偶像视角。
　　当然，如果忽略这首歌的创作背景，换个角度来理解，也能听出歌声中的自我怀疑和对未来的期待。
　　昨天的热度仍然在，再加上星越娱乐的宣传下，这首歌很快也登上了新歌榜。
　　并且，和林棠发布的那首歌一上一下挂在榜单上。
　　评论里除了粉丝，也有不少单纯听歌的路人。
　　【这么快就有人翻唱了吗？感觉这个版本也很好听，下载了】
　　【不是翻唱，先发布的那首就是送给这首歌的歌手时笙的！】
　　【还有这种操作吗？】
　　【呜呜呜这就是双向奔赴吗？两首歌循环播放更好哭了！】
　　【哇，突然发现我之前听的几首ost都是这个小姐姐唱的，发现宝藏了！】
　　【工作后因为没时间，很久不追星了，听了这首歌瞬间又想回去追星了……有粉丝来安利一下吗？】
　　【楼上姐妹握爪，我是前段时间被锤回来了，我追的是方执，追星体验简直太爽了！圈里完全没有撕X，全靠正主和站姐带飞】
　　【哈哈哈哈这不跟我家一样吗？也是站姐带飞呢！】
　　【看到神站瞬间点击关注，不为别的，躺赢太舒服了】
　　与此同时，有不少粉丝也开始用这首歌剪辑自家的安利视频，评论下也都是各种真情实感的小作文。
　　粉圈氛围异常和谐，就连争吵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这样的传播速度下，时笙的名字频繁地出现在各大平台。
　　评论里的粉丝们一脸骄傲地“科普”，热情的态度像极了自家孩子期末考试考了班级第一名，迫不及待地四处炫耀。
　　“对对对，没错，这首歌是我家站姐送给笙笙的！”
　　“听歌听累了吗？来康康大美女，美图X8，cr禁止出逃”
　　“佛系摆摊，链接——”
　　短短半天能达到这样的成绩，让一直关注的业内人士羡慕的同时，又忍不住牙酸。
　　之前时笙靠林棠的机场照小小出圈了一次后，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时笙的长相和潜力。
　　但时笙后续的发展，也同样让人觉得惋惜和幸灾乐祸。
　　这个长相，当什么歌手啊？
　　但谁能想到，这一波剑走偏锋的“营销”，在乐坛整体情况如此低迷的情况下，居然如此成功。
　　就很酸！
　　*
　　另一边，时笙的经纪人宋晴一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捧着冰美式，大步流星地走进星越娱乐。
　　眼下浓厚的黑眼圈依然遮挡不住她的兴奋，随着走路的动作，衣摆翻飞的频率都格外飘逸。
　　这幅姿态，看起来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跟中彩票差不了多少。
　　从昨晚到现在，她手机上的消息提示音几乎都没停过。
　　电视剧和电影主题曲的邀约，各大电视台的晚会邀约、还有不少商演也开出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价格。
　　其中，甚至有不少剧本的邀约。
　　刚刚转型歌手没多久的时笙，凭借着这首歌，突然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新歌手。
　　夸张吗？
　　不算夸张。
　　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FOR YOU》将会成为时笙的代表作，这件事几乎没有任何悬念。
　　更别说这首歌背后的故事，都够时笙在每一档综艺节目翻来覆去地讲一遍了。
　　这可是代表作啊！
　　要知道，不管是对爱豆还是歌手来说，出圈的代表作都是很难的一件事。
　　直到现在，宋晴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到办公室的路上，不少面生的经纪人都语气热络地冲她打招呼——
　　“晴姐”
　　“晴姐回来了”
　　宋晴努力地压下自己想要上翘的嘴角，轻轻点头。
　　这就是躺赢的感觉吗？
　　等宋晴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时笙后，才总算冷静了一些。
　　她关上门，把行李箱放到门边，握了握拳头，语气激动地开口：“终于有新工作了！”
　　像是在跟时笙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目前，时笙的事业其实已经算是十分顺利的了。
　　但，她手里的通告只有《天籁之音》这档固定综艺，也只剩下两期就要结束了。
　　至于ost的邀约，碍于市场的现状，一个月能接到一首歌在圈内已经是高产了。
　　虽然之前也收到了不少综艺的邀约，但都是小型综艺，除了刷脸和营销外几乎没有什么意义。
　　而商演……说白了，也只是打工挣钱混口饭吃。
　　从她作为经纪人的角度来看，时笙缺少的是更进一层的机会。
　　而这个突破口，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屋内的时笙正带着监听耳机，一脸认真地对着电脑不知道在做什么。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她伸手摘下耳机，转头，开口：“晴姐，你说什么？”
　　宋晴在外面藏了这么久的笑容终于释放，又重复了一遍，掷地有声地开口：“有新工作了！”
　　“不过有好几个通告都撞了档期——”
　　说到这，她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音。
　　撞了档期。
　　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时笙自然能理解经纪人的兴奋，但还是开口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晴姐，《FOR YOU》的版权……”
　　虽然林棠在微博评论里说，将这首歌的版权免费送给她，但她却不能这么简单地收下。
　　她很清楚，歌曲的版权费最低几千元，最高能有几十万。
　　但以《FOR YOU》目前的热度，已经不能用普通的市场价值衡量了……
　　一开始的兴奋和感动过后，时笙才总算有时间认真思考版权费的问题。
　　这些年她的工作本来就不多，手里的钱就更少了，存款也只有二十多万，但加上还没到账的几笔通告费，勉强能凑出一笔还不错的价格。
　　时笙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只需要跟经纪人商量一下这件事的流程。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纪人打断了。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公司已经出面购买了版权。”
　　听到这句话，时笙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开口问道：“多少？”
　　经纪人伸出右手，比了个“五”的手势。
　　时笙皱了皱眉，下意识摇头：“五万？太少了……”
　　经纪人一脸无奈：“什么五万？五十万！”
　　语气带着一丝羡慕，但同时又有些骄傲。
　　她倒不觉得五十万太多，从目前的结果来看，简直太值了！
　　而且，这笔钱虽然是给林棠的，但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公司对时笙的投资和认可。
　　她之前一直有一种错觉，总觉得公司，尤其是赵姐……对时笙似乎关注。
　　现在，时笙作为歌手从这个又卷又穷的赛道脱颖而出，又有了一首传唱度这么高的代表作。
　　不夸张地说，只要时笙能再产出几首好的作品，未来的路就稳了。
　　也怪不得公司愿意在时笙的身上倾斜资源。
　　想到这，经纪人看了眼时笙，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个运气，实在是太好了。
　　“五十万……”听到这个价格后，时笙思考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屋内突然响起了电话铃声。
　　然后就看到经纪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瞬间惊讶。
　　经纪人下意识地将手机屏幕翻转，递给时笙看。
　　像是生怕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一样，她压低了嗓音，极其小声地喊道：“谢海清！”
　　喊出这句话后，经纪人顾不得时笙的惊讶，又连忙清了清嗓子，脸上习惯性挂起笑容，点击接听：“谢老师……”
　　“让，让……让时笙去试录？我们有时间的！”
　　“明天上午？”
　　“好，那明天见，谢谢老师！”
　　听着这这几句话，几乎不需要经纪人再解释什么，时笙就反应过来——
　　之前拒绝过她的谢海清老师，想要让她去试录歌。
　　时笙也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谢海清的转变……大概率就是因为林棠送给她的这首应援曲。
　　果不其然。
　　挂掉电话后，经纪人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谢老师说……他无意间听到了《FOR YOU 》这首歌，觉得你的声线和唱功很适合他的新歌……”
　　“这、这、这……这简直……”
　　一时间，经纪人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要知道，之前谢海清言辞傲慢地说时笙只是一个唱ost的工具人歌手，没有自己的音乐风格，不适合这首歌。
　　态度傲慢到……他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去听一听时笙的歌。
　　她能理解，毕竟谢海清作为顶尖制作人，他有傲慢的资本，也从来不缺供他挑选的歌手，其中更是不乏大牌歌手。
　　她只是有些失落，失落自己没能争取到这个机会。
　　哪怕，先听一听再做决断呢？
　　但，谁能想到，这个机会竟然这样柳暗花明般再次落到了时笙的身上？
　　……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不仅传到了星越娱乐的公司内部，就连正在竞争“谢海清新歌”的其他歌手们也都知道了。
　　这可是谢海清啊！
　　谢海清亲自操刀的作品，且不说能不能成为代表作，质量上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更别说这一次搭上了谢海清，就相当于变相拥有了歌坛的人脉……
　　就很酸！
　　而时笙和经纪人能想到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作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歌手，时笙凭什么能被谢海清看到？
　　全都是因为一首应援曲。
　　不少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作词作曲人“禁止出逃”上。
　　消息灵通的人早就知道了，应援曲一事根本不是星越娱乐的营销策略。
　　这首歌，确确实实是“禁止出逃”写的。
　　那，能让花钱让她再写一首“应援曲”吗？
　　*
　　“怎么又是邀歌的……？”
　　“救命，我根本不会写歌啊！”
　　“我现在去学写歌还来得及吗？”
　　此时，林棠看着邮件上开出的价格，手指颤抖地数了数后面的一长串“零”，然后心痛地捂住胸口。
　　她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一开始，她只是单纯地想送给时笙一首歌，作为出道四周年的礼物。
　　几天前，当她抽到系统道具“录音棚”的时候，就产生了这个想法。
　　给歌手应援一首歌，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问题是，以她现在的业余水平，虽然能勉强拼凑出一首歌，但质量只能说是平平无奇。
　　想想自己另外两个站子的应援水平……
　　这种水平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我卷我自己.jpg
　　巧的是，上次抽奖抽中的那个剧本《乐队》的女主角正是乐队中的主唱兼词作人。
　　有了剧本共情的功能后，她脑海里为数不多的乐理知识瞬间变得清晰了不少。
　　再加上“录音棚”道具中的“灵感”功能，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开挂。
　　林棠尝试着用了一次，明明她不是很会写歌，但却瞬间被激发出了蓬勃的表达欲。
　　缺点是……这个功能后劲真的很大！
　　因为“灵感”从来不是凭空产生的，它根植于记忆中每一个饱含情绪的碎片。
　　而对于林棠来说，回忆里最容易被触动的情感，永远是上辈子的追星和站姐经历。
　　从一开始毫无理由的热情和向往，到一次次的痛苦失望怀疑，再到最后近乎冷漠地将追星这件事当成一份职业。
　　于是，就有了《For You》第一个磕磕绊绊的半成品。
　　而这首歌，也已经不单单是送给时笙的礼物，更像是对过去的一种告别。
　　不过……尽管感情到位了，但歌曲的框架依然粗糙。
　　那还能怎么办？
　　肝吧。
　　如果按照系统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来看，这首歌她至少做了一个月的时间。
　　直到这首歌得到了乐队女主唱的认可才算结束。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至于录歌的部分，林棠原本是想花钱找人唱的，因为她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学一次演唱技巧。
　　肝过头了。
　　没想到，系统主动开口：“宿主，我可以唱！”
　　升级后的系统不是机械音，但也是通过电子声模拟达成的人声效果，几乎听不出差别。
　　于是，最终呈现在这首歌的效果是，系统的声音是清澈的少年音，分不清性别。
　　而系统缺失的情绪感染力，反而莫名和这首歌表达的情绪格外契合。
　　……
　　此时，林棠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时笙的歌声，握着鼠标依依不舍地关掉邮件。
　　算了。
　　写歌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吧。
　　她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自己。
　　不过，怎么感觉少了些什么？
　　林棠随意地扫了眼系统面板，因为应援曲的爆红，人气值已经快三千万了。
　　！
　　对啊，系统奖励呢？
　　以林棠对系统的了解，只要人气值有大幅度突破，就能获得对应的系统奖励。
　　看着人气值突破了三千万，林棠已经开始思考这一次需要黑箱什么奖励了。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行程不算满，但因为投资了《坠落》的缘故，她的钱包迅速缩水，银行卡里只剩下几万元了。
　　连她这次准备去《坠落》新的拍摄地点，都有些舍不得坐飞机了呢。
　　眼前除了跟行程外，紧迫的事情似乎只剩下出方执的pb了？
　　一想到设计pb和周边的复杂事情，林棠忍不住有些肝疼。
　　能直接要钱吗？
　　正想着，系统的话打破了林棠的幻想。
　　系统：“宿主，这次好像没有奖励哎……”
　　？
　　？？？
　　你再说一遍？
　　正失望着，电脑里又传来了邮件提示音。
　　林棠还以为又是“邀歌”的邮件，随意地扫了一眼准备关掉。
　　但看到发件人和邮件内容后，握着鼠标的手瞬间顿住了。
　　【发件人：星越娱乐


正文：很荣幸收到林小姐为公司旗下艺人时笙创作的《FOR YOU》，我司愿将以人民币八十万元的价格收购这首歌曲，同时您可以获得《FOR YOU》在未来获取的10%的利润分成。
　　相关合同请查看附件。】
　　！
　　八十万的版权费。
　　还有10%的分成？
　　一开始，林棠就决定了将这首歌的版权免费送给时笙。
　　毕竟这是礼物，哪有收钱的？
　　而且，那会她也不清楚歌曲版权的市场价格。
　　但收到了这么多邀歌的邮件后……她已经知道，八十万的价格可以说是非常阔绰了，更别说还有10%的分成。
　　虽然时笙发布的这首歌是免费的，但后续的商演、节目插曲的版权，都是源源不断的收入。
　　如果说星越娱乐要用八十万买断了这首歌的版权，就更没必要再多给一份分成了。
　　想清楚这一切后，林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星越娱乐，能处！
　　……
　　此时，赵袁欣一脸沉重地看着电脑屏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版权部一开始商定的价格是五十万。
　　公司的出发点很简单，一方面是为了彰显公司的诚意来拉拢对方，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对方搭上线。
　　毕竟，之前的几次沟通是因为应援和pb授权的事情，全都是通过邮件沟通的。
　　后来，时笙主动加了价格，将版权费增加到了八十万，还自愿从自己的未来收益的分成中拿出了10%。
　　这样的版权合同，放在业内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但……她紧张的是。
　　以她对林棠的了解，林棠绝对不是一个缺钱的人。
　　她，会接受吗？
　　直到听到“叮”的一声邮件提示音，赵袁欣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一下，随后又立即收紧，郑重地点开邮件。
　　看到邮件中简短的“好的”两字后，整个人才总算放松下来。
　　*
　　第二天，林棠准时到达了星越娱乐。
　　她已经让系统帮忙看过邮件里的合同了，合同的细则十分严谨，没有任何模糊的陷阱和漏洞。
　　干净到，完全不像资本家的做派。
　　林棠上一次来星越娱乐，还是和季霄的经纪人签专辑封面的授权合同。
　　这么久没来，她有些不熟悉地站在门口看了好几眼。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林棠转过身，就看到季霄正站在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懒洋洋地站在那儿，双手插兜。
　　他看起来像是没有睡醒，一脸素颜，藏在棒球帽里的头发似乎也没有打理。
　　这个有些臭屁的姿势，配上那张少年气的脸，反而增添了几分直击心底的心动。
　　和舞台上精致的妆容相比，也显得更容易接近。
　　一时间，林棠甚至忽略了季霄身旁的经纪人，下意识想拿起相机记录下这一个瞬间。
　　摸空后才意识到，她没带相机。
　　季霄看到林棠的动作后，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眸闪过一丝愉悦。
　　太帅了。
　　没办法。
　　他勉勉强强可以原谅林棠爬墙爬到，这么久都没来拍他这件事了。
　　此时，一旁的经纪人方奕也认出了林棠，语气热络的开口：“这么巧，你来公司是……”
　　林棠点了下头：“我要去48楼。”
　　听到这个回答后，经纪人方奕暗暗心惊。
　　48楼？
　　她是来找赵姐的？
　　经纪人方奕藏起心底的好奇，指了指不远处，笑着开口：“电梯就在那里，我带你过去。”
　　就在这时，林棠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40%】
　　【奖励：S级宝箱】
　　！
　　又完成任务了？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完成了任务的林棠心情极好，就连旁边的经纪人方奕和季霄都看出来了。
　　季霄：意料之中～
　　下一秒，却突然听到林棠惊喜的声音。
　　“他是谁啊？"
　　季霄：？
　　经纪人方奕正在思考林棠的身份，他顺着林棠的眼神看过去，下意识开口：“好像是公司的练习生……”
　　！
　　季霄：？
　　他没看错吧？
　　这是当着他的面爬墙？


第42章 
　　季霄的脸瞬间黑了几分, 甚至能看出几分委屈。
　　虽然他早就见识过林棠爬墙的速度，也早就接受了这件事。
　　毕竟……爬墙的花心粉丝也不止她一个。
　　他可是亲眼看到过, 自己微博评论区下面, 有不少粉丝都顶着其他爱豆的头像！
　　呵，他早就是个成熟的前辈了。
　　但，当着他的面爬墙？
　　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又是什么样的人！
　　季霄身上懒洋洋的气势瞬间消失, 他抬起眼, 佯装不在意地扫向不远处的人。
　　毋庸置疑。
　　林棠的眼光一向很好。
　　虽然季霄对公司内的练习生不怎么了解，但也能一眼看出来, 对方不管是长相还是姿态都格外显眼。
　　按照他经纪人的话就是，天生就是当明星的人。
　　当初经纪人方奕见到他第一面, 也是这么说的！
　　看着对方, 季霄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紧迫感。
　　不仅仅是因为林棠的反应, 而是突然看到了更优秀的“后辈”。
　　他脑袋里破天荒的冒出一个想法——
　　他要是再不努力的话, 万一粉丝都像林棠这样爬墙了怎么办？
　　他明明才出道了半年！
　　这也太卷了吧？
　　此时, 一旁的林棠问出这句话后, 才意识到季霄的存在。
　　糟糕，开心过头了！
　　她连忙收回目光，用余光看了眼季霄。
　　他皱着眉头, 神情变幻，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看起来，好像也不是生气？
　　竟然……莫名看出了几分稳重的气质？
　　“走这边吧, 人少一些。”
　　身旁传来经纪人方奕的声音, 打断了林棠的思考。
　　她更没察觉到, 经纪人方奕说话的同时, 也不露声色地迈开步子, 往前走了两步, 刚巧挡住了那位练习生的身影。
　　此时，经纪人方奕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
　　什么练习生？
　　开玩笑，这么一个神仙粉丝，万一跑到别家怎么办？
　　要知道，林棠这个粉丝一向低调。
　　但每次的动静……都不小。
　　每一次，都能带动季霄的人气，连他这个经纪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经纪人快步地走到电梯口，行云流水地掏出工卡在电梯门前刷卡，动作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等电梯门缓缓合上，林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经纪人长舒一口气。
　　危机解除！
　　下一秒，又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赵姐怎么会找她呢……”
　　这也不能怪他多想。
　　在他的认知里，林棠和星越娱乐的“唯一”联系就是季霄。
　　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作为季霄的经纪人，不应该完全不知情啊！
　　难不成，是公司看中了林棠的能力，想让她当“职业站姐”？
　　一旁的季霄冷不丁地开口：“我知道。”
　　？
　　经纪人方奕一脸惊奇：“你知道？为什么？”
　　等等，为什么季霄知道，他不知道？
　　这不合理！
　　季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不告诉你。”
　　经纪人方奕：……
　　他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季霄没有理会经纪人的反应，皱了皱眉头陷入沉思。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林棠来星越娱乐的原因……应该跟《FOR YOU》这首歌脱不了干系。、
　　他早就知道林棠是时笙的站姐了。
　　当初林棠用“禁止出逃”的账号发布这首歌时，他可是早早就听过了！
　　因为他用小号关注了林棠的每一个马甲。
　　当时，震惊和不解的情绪甚至冲淡了他的“嫉妒”。
　　他不理解，林棠到底哪儿来的时间写歌？
　　要知道，她的行程，简直比普通的三线以下的明星还密集。
　　一想到这些，再加上林棠今天“当面爬墙”的事情，季霄第一次觉得自愧不如。
　　他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有些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哥，刚才在车上说的台词课，你安排一下吧。”
　　连粉丝都这么努力，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这一刻，他好像有点理解《FOR YOU》的歌词是什么意思了。
　　？
　　！
　　听到季霄这句话，经纪人刚才没缓过来的那口气，瞬间好了。
　　刚才回公司的路上，他正在和季霄说最近的工作安排。
　　这段时间，季霄的行程一直很满，过完年就要进新剧组，只有一周的休息时间。
　　但是，他找到的那位上台词课的老师，也只有过年这几天才有时间上课。
　　刚才季霄在车上不是一脸不乐意吗？
　　这会怎么又答应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季霄，毕竟他出道到现在，这半年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现在连唯一的难得假期都要被剥夺，他都觉得自己有点“黑心”。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良心发现。
　　经纪人虽然不知道季霄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还是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像是生怕季霄反悔一样。
　　一分钟后。
　　他压了压上扬的眉毛，气定神闲地开口：“嗯，安排好了。”
　　季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不就是卷吗？
　　反正，他还年轻！
　　*
　　另一边。
　　林棠十分顺利地签完了合同，整个流程都没超过五分钟。
　　“林小姐，版权费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你的账户，后续的分成账单也会通过邮件的方式沟通，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找我。”
　　赵袁欣收起签字笔，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语气也不算热络，但说出的话却格外贴心。
　　林棠伸手接过对方的名片。
　　！
　　好家伙，她居然是星越娱乐的部门负责人？
　　没想到，星越娱乐居然这么重视时笙！
　　这是担心以后会有版权纠纷，影响时笙的事业吗？
　　太贴心了。
　　作为粉丝，林棠十分满意。
　　她冲对方弯了弯眼睛，笑着点点头：“谢谢。”
　　赵袁欣起身亲自送林棠出去，一边走一边开口：“时笙正在录制新歌，你想看看吗？”
　　虽然她知道林棠不止是时笙一个人的站姐，但很体贴地没有戳破这件事，只提起了时笙。
　　林棠有些惊讶：“新歌？”
　　这么快？
　　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这么短的时间内，质量能好吗？
　　林棠不觉得这首新歌是星越娱乐早就为时笙准备好的，毕竟时笙之前在直播的时候提到过要自己出专辑。
　　赵袁欣毫无保留地开口：“是谢海清的新歌。”
　　这个消息也没必要隐瞒。
　　等歌曲制作完成，很快就会公布了。
　　！
　　林棠：！
　　这就是业内吃瓜的快乐吗？
　　这个世界的歌坛发展脉络，和上辈子差不多，有不少大神级别的天才词作人。
　　她最喜欢的歌单里，就有好几首谢海清的新歌。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又大又好的饼……居然会是她家时笙的！
　　林棠当然不知道时笙能拿到这首歌有多曲折。
　　但这会，她美滋滋地想，说不定就是因为那首《FOR YOU》，才让谢海清注意到了时笙呢？
　　这个猜测，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
　　不过，林棠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功劳。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时笙人美歌甜！
　　没错。
　　就是这样！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我看网上的消息说，车雨霏的新歌就是谢老师写的？”
　　万一这首歌真的是时笙从车雨霏手中“抢”过来的，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波了。
　　当然，这种事情并不能说“抢”。
　　但……万一起了冲突，车雨霏的粉丝是不会顾及这些的。
　　这种事情引起的阴谋论和骂战，林棠实在是见过太多了，没办法不多想。
　　赵袁欣看了林棠一眼，轻笑了一下摇摇头：“车雨霏只是候选人之一。”
　　似乎猜到了林棠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人能干涉谢老师的决定。”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
　　也没有人，能借着谢海清炒作。
　　车雨霏出道这么久，是个聪明人，即便是公司想借着这件事卖惨博取同情，她本人都不会同意。
　　谢海清脾气很差，为人固执，但不妨碍他在圈内的人脉广。
　　最重要的是，才华和作品永远是他的保障。
　　所以，时笙能顺利拿到谢海清的新歌……实在是太难得了！
　　林棠看着赵袁欣淡定的态度，一脸感动。
　　呜呜呜。
　　这是什么神仙公司啊！
　　……
　　最后，林棠还是忍痛拒绝了赵袁欣的邀请。
　　她好想去！
　　但，机票要赶不上了。
　　等她坐上出租车，再次想到车雨霏的名字，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在原书剧情中，车雨霏是女主林乐溪的好友。
　　当然，在目前的现实中也是一样……
　　车雨霏作为圈内的前辈，在一档综艺上认识了林乐溪，完全把她当成妹妹对待，给她介绍了不少资源和曝光机会。
　　可能这就是女主光环吧。
　　也是因为这个，林棠当初看到车雨霏的消息后，就记在了心里。
　　不过，当时的她根本没预料到，时笙竟然会被牵涉到这段剧情。
　　她快速地又翻了一遍剧情。
　　果不其然，在犄角旮旯处找到了林乐溪出演车雨霏新歌mv的一笔带过的剧情。
　　原来。
　　主线任务是这么完成的？
　　这个发现，再次验证了林棠之前的猜测。
　　她压下心底的复杂想法，和脑袋里的系统对话：“来来来，开宝箱吧！”
　　这可是S级宝箱啊～
　　她到目前为止就摸过一个！
　　“能黑箱吗？”
　　系统语气亢奋：“可以！”
　　说完就立刻调出一整排S级道具，摆在林棠面前。
　　什么叫声音大，雨点小。
　　一整排S级道具看起来金光闪闪，似乎充满了诱惑力。
　　但，别忘了系统本质上还是一个“明星系统”。
　　换句话说，就是对林棠来说……每一个看起来都不怎么有用。
　　什么修复声线、演技碎片、还有情绪完美抽离……
　　当然，其中甚至还有S级剧本和S级综艺，可以赠送给其他人的那种。
　　她怎么用？
　　林棠忍不住闭上眼睛，怕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缓缓开口：“算了，先留着，下次再开。”
　　说不定以后有能用到的地方呢？
　　万一呢？
　　*
　　象山影视基地。
　　林棠下了飞机后，直奔酒店放下行李。
　　因为《坠落》剧组换了新的拍摄地点，她前几天就在这里定了房间。
　　楼上就是剧组主演和工作人员的住处。
　　不过，她今天的目的地并不是《坠落》剧组。
　　而是同样位于影视城现代基地的《青葱时光》。
　　自从林棠捡漏投资了《坠落》后，她就开始在原书剧情中翻看还有没有类似情况的电影和电视剧。
　　书都要翻烂了，总算找到了可用的信息。
　　《青葱时光》是一部小说改编影视的低成本校园剧。
　　从原书剧情看，这部剧不管是质量还是口碑，都远远比不上狂揽各大奖项的《坠落》。
　　但是，在校园剧这个赛道中，这部电视剧凭借极稳的口碑杀出重围，在校园剧盘点中拿下了TOP10的地位。
　　更离谱的是，这部剧也是男女主演的唯一作品，两个人的名字再也没出过。
　　可能是作者忘记了这两个配角，也可能是两人因为某些原因退圈了。
　　带入电视剧播出后的剧粉，简直是意难平！
　　但，对于林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很简单。
　　一般来说，一部剧爆火后，剧拍时的花絮和物料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上辈子，林棠在圈内认识过一位站姐。
　　她追的是一位很糊的女演员，断断续续追了三四年。
　　直到女演员在两年前拍摄的某部电视剧突然小爆，她当年拍到的剧组物料挣了一大笔钱。
　　至少，挣回了这些年追星的路费和住宿费。
　　所以，不少在影视城蹲点的站姐或代拍，除了拍自家的哥哥姐姐外，也会找机会拍一拍别的剧组。
　　尤其是打着S级投资的“必爆剧”。
　　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抱着这样的投资心态。
　　林棠也是一样。
　　她知道《青葱时光》这部剧后，就一直在网上关注剧组的开机时间。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部剧居然和《坠落》剧组在同一个影视城拍，两个剧组的摄影棚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直接省了她两个城市来回跑的精力和花销。
　　不拍白不拍！
　　*
　　《青葱时光》剧组。
　　“这个课桌是怎么回事？我们拍的是20世纪初的校园剧，不是90年代的校园剧！”
　　导演握着蓝色的大喇叭，吼声里夹杂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道具师翻了个白眼：“牛导，1000元一天的摄影棚，能凑出一间教室的道具就不错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搞来的吗？”
　　理论上来说，现代剧一般不会在摄影棚拍摄。
　　尤其是时间跨度不大的现代剧。
　　像他们这样的校园剧，其他的剧组都会联系学校赞助拍摄场地。
　　不光布景真实，还能从学生里招到物美价廉的群演。
　　但前提是，你得有人脉啊！
　　眼前的牛导，他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一条大花臂看起来完全不像导演。
　　圈内也从来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牛导心里也清楚这些，眉毛上上下下抖动着皱成一团。
　　过了好一会，才指着教室内的桌子，勉为其难地开口：“那你好歹把好看的桌子放前头啊，拍出来也好看点。算了，等会开拍了再说。”
　　说完后，又风风火火地赶往化妆间。
　　说是化妆间，其实就是用几块布在摄影棚角落里临时搭起来的小空间。
　　旁边摆了两排的衣架，满满当当挂着剧组的服装。
　　“小刘啊，还没好吗？”
　　帘子后传来一句没好气的声音：“等会吧，你买的全都是均码的校服，我就算长八只手都改不过来！”
　　校园剧的校服永远是重中之重。
　　光是熟悉的蓝白条纹，就能卖一大波情怀。
　　但，总不能让演员们都穿均码的校服吧？
　　如果不按照每个人的身高和身材修改的话，拍出来的效果硬生生能矮一大截。
　　四处碰壁的牛导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眼神茫然的在摄影棚内扫了一圈，猛然惊醒。
　　不对，我的男女主演呢？
　　“牛导，秦橙姐出去了，好像就在外面。”
　　“姜哥去修电动车了。”
　　？
　　牛导：？？？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点进微博，搜索“青葱时光”。
　　第一页的搜索结果，没有一个是和电视剧有关的。
　　他点击“实时微博”，手指滑动屏幕。
　　好一会，才看到“象山影视基地”的官微发布的一条微博——
　　【象山影视基地】：# 今日开机#，恭喜由@岁岁平安的小说《青葱时光》改编的电视剧，今日在象山影视城开机！你们期待这部剧吗？
　　转发0。
　　评论3。
　　【？？？】
　　【麻烦不要带我家岁岁，书剧分离，谢谢。】
　　【这部小说居然改编了？这是我上学时候看过的小说，现在都结婚了……】
　　牛导叹了一口气。
　　意料之中。
　　他失望地起身，迈着步子朝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女主演秦橙的声音。
　　语气似乎还有几分害羞。
　　“你把我拍的真好看！”
　　“你好厉害啊，你是学摄影的吗？”
　　“你能天天来拍我吗？我给你钱！”
　　牛导：？？？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秦大小姐吗？
　　女主演秦橙。
　　同样也是这部剧的投资人，纯纯的“带资进组”。
　　牛导惊奇地看向门外，就看到秦橙正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
　　她手里抱着相机，低着头，应该是在给秦橙看照片。
　　蓝白格子的围巾遮住了大部分脸，看不清楚。
　　这谁啊？
　　林棠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刚才，她刚到剧组就看到了秦橙。
　　虽然她不认识对方，但看长相和打扮应该是剧组的演员。
　　没想到的是，林棠刚举起相机拍了两张，就看到秦橙一脸兴奋地跑过来问她是不是站姐。
　　交谈中，她才知道，秦橙确实不是演员，只是一个单纯地用钱完成自己一个梦想的大小姐罢了。
　　秦橙不开心地抱怨道：“为什么？”
　　难道还有她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她刚想开口加价，就想起了她的零花钱全都投进了这部电视剧。
　　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她也没想到，投资电视剧居然要花这么多钱！
　　整个人更闷闷不乐了。
　　此时，牛导得知林棠专程来剧组拍照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世面！
　　今天上午剧组刚刚入驻影视棚时，确实有人跑过来看了两眼，其中就有两个扛着相机的人。
　　大概率是影视城的代拍。
　　但看了一眼后，就无情地扭头离开。
　　原因也很简单——
　　剧组看起来就很穷酸。
　　牛导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你是谁的粉丝？”
　　不应该啊。
　　要说林棠是大小姐秦橙请来的“演员”，还勉强有几分可信度。
　　就剧组目前的班底，他完全不相信有演员会有这样的死忠粉。
　　林棠摇了摇头，淡定地开口：“不是，我看好这部剧。”
　　说出这样的话，她也丝毫不担心。
　　就连《坠落》的伍一曼，都不相信这部电影会火呢。
　　不过，她今天的语气也太好了吧？
　　跟组第一天。
　　认识了女主演和导演。
　　果然，还是糊剧组好啊！
　　说不定，以后的拍摄也能更方便一点。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牛导的嘴角抽了抽，神情复杂地看了林棠一眼。
　　这话说出来，我都不信。
　　但再怎么说，剧组开拍第一天，就能有这样的“热度”，简直就是个好兆头！
　　牛导他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开口：“那个……演员拍戏的时候不能拍，这个你知道吧？”
　　看到林棠点了点头，他立刻换上笑容，小声开口：“其实，拍一小段也行。”
　　说不定路透和花絮，还能为这部剧带点热度呢？
　　至于他自己……虽然他也能拍，但根本没有这个运营的时间和手段啊！
　　！
　　林棠：……
　　确定了。
　　她转运了！
　　然而，不幸的是。
　　林棠又等了一个小时，剧组依然一片混乱，丝毫没有开拍的迹象。
　　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见到了女主演秦橙，和不知道名字的男二号。
　　而且听导演的意思是，机器好像也出了什么问题，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正式开拍。
　　她的相机的sd卡里塞满了秦橙的照片，全都是被她强行拉着拍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张剧组的布景照……
　　原本她今天的目的也只是先探探路，看剧组这样的情况，林棠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装好相机准备离开。
　　剧组的摄影棚虽然有些破旧，但面积很大，被分割成了好几个小房间，用来布置不同的场景。
　　为了节省空间，房间和房间之间也没用预留走路的通道。
　　于是，林棠穿过其中几个房间，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出口。
　　她正要推门出去，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恶狠狠地开口：“姜白榆，你不要不知好歹，一百万买一份自由，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
　　姜白榆？
　　林棠楞了一下。
　　这不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吗？
　　她还是从秦橙口中知道这个名字的，但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
　　据剧组的工作人员说，他去修电动车了。
　　这个剧组的画风，实在是太清奇了。
　　不过。
　　一百万买自由，是什么意思？
　　虽然林棠的吃瓜魂瞬间被点燃，但还是默默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算了，等会再走吧。
　　这会突然出去，总觉得有些尴尬。
　　她伸手摸向另一个大门的门把手，扭了扭却纹丝不动。
　　？
　　林棠：……
　　锁，坏了。
　　门外的交谈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往她的耳朵里钻。
　　毕竟，这些房间……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除了没有天花板外，和正常的房间没什么两样。
　　但实际上，房间四面的墙全都是用穿孔板搭建的，完全没有隔音效果。
　　门外的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开口，清澈的嗓音自带几分温润，但说出的话却格外冷静，他的语气平稳：“我没有一百万。”
　　这个声音，应该就是姜白榆吧？
　　有点好听！
　　另一个男声似乎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关我什么事？我不管你是去偷还是卖，只要你拿出这笔钱，公司就同意跟你签解约合同。”
　　门内的林棠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垃圾公司啊？
　　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她大概能猜到，他们说的，应该是和明星和公司的解约纠纷？
　　不过，她刚才出于好奇在网上查过男主演姜白榆的资料，结果却一无所获。
　　他还没出道？
　　难道是练习生吗？
　　……
　　门外。
　　姜白榆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根本没有被他话里的侮辱激怒，开口：“我不接受这个金额，公司不同意的话可以反诉。”
　　对面的齐欢看着软硬不吃的姜白榆，一开始嚣张的气焰不由自主弱了几分。
　　反诉？
　　公司根本不想反诉！
　　几年前，他所在的巅峰娱乐获得一大笔投资，收购了好几家小型的娱乐公司。
　　这些小公司签约的艺人合同也被当做资产收购。
　　原本，巅峰娱乐根本不在意这些小公司的艺人们。
　　但这两年公司做了好几个重大失误的决策，现金流已经快断了。
　　再这样下去，只能申请破产了。
　　于是，巅峰娱乐便把注意打到了这些小艺人的身上。
　　换句话说，想要赚取他们的违约金。
　　毕竟，巅峰娱乐从来不给任何资源，这些小艺人和没出道的练习生们早就想解约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
　　靠着这一笔笔的解约费，巅峰娱乐才勉强撑到了现在。
　　这些想解约的艺人中，姜白榆算是一个硬茬，不仅不接受和解，还反手起诉了巅峰文化。
　　现在案子一审刚刚结束，巅峰文化败诉的可能性非常大。
　　出于无奈，他才被公司派来找姜白榆“和解”。
　　他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语气轻蔑地开口：“行，这是你说的，我倒要看你从哪儿拿出来二审的律师费。”
　　姜白榆看了他一眼：“和你无关。”
　　！
　　齐欢：！
　　好气！
　　怎么没人告诉过他，姜白榆是这么个狗脾气？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了声调，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接私活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你得赔钱！公司辛辛苦苦培养你们这些练习生，你现在接到电视剧就要解约跑路？”
　　来之前，他看过姜白榆的合同。
　　和大多数练习生的合同一样，练习生期间没有基础工资。
　　他怎么忘了这茬！
　　上诉的话，光是前期的律师费和庭审费就是一大笔钱。
　　这也是大多数练习生不会轻易上诉的原因——
　　不仅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还不一定能胜诉。
　　姜白榆的钱从哪儿来的？
　　……
　　门内。
　　林棠被迫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她也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外那个资本家嘴脸的男人说的那句“接到电视剧就要解约跑路”，简直是一句笑话。
　　虽然她知道这部剧后来的口碑很好。
　　但这部剧依然挣不了太多钱。
　　毕竟，投资和演员的水准在这里摆着。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成就了一部观众眼中的好作品。
　　以剧组目前的寒酸现状来看……演员的报酬估计也没多少。
　　怎么看，都够不上“红了就跑路”的说法。
　　而且，林棠早就听说过，有不少不正规的娱乐公司像批发进货一样，靠着画大饼，一股脑签约一大批练习生，也不花钱用心培养，就等撞运气看哪个能火。
　　至于其他人，被一纸合约绑定了青春，迟迟不能出道，渐渐地在时间中消磨了梦想和希望。
　　最后想要放弃，也必须拿一笔钱买回自由。
　　公司则一分钱不花，净赚一笔违约金。
　　听起来，姜白榆大概率也是这样的情况。
　　惨。
　　太惨了。
　　以前她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事。
　　脑海里的系统也疯狂吃瓜，飞快地找到了网上公开的卷宗。
　　一秒后。
　　系统的机械音颤抖：“宿主，你们人类太可怕了！”
　　“姜白榆居然签了十年的合约，还买断了他的肖像权！”
　　“他之前上诉过一次，但是败诉了……”
　　林棠看了一眼系统贴心标出来的红字。
　　姜白榆的合约还剩下四年。
　　也就是说，他就这样硬生生等了六年。
　　六年啊。
　　虽然她不了解其中的内情，但看着卷宗信息上的案件号，一想到六年这个漫长的时间，就感到一阵窒息。
　　而且，从两人的对话，和姜白榆这么久才接到一部剧的情况来看……
　　公司大概率没有花心思培养过他。
　　这会，林棠也明白了，为什么《青葱时光》的男女主演拍完这部剧都没了消息。
　　女主演秦橙就是来玩的……而身为男主演的姜白榆，应该是终于成功解约了，彻底退圈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棠的窒息总算减轻了几分。
　　知道了这些后，她听着门外的姜白榆用礼貌又冷淡的语气回应：“有证据的话，建议整理后提交法庭。”
　　然后，门外便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过了一会，另外的男声才总算憋出来一句：“你给我等着！”
　　林棠差点笑出了声。
　　姜白榆也太、太……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
　　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学神形象，每一次都能拿满分，似乎遇到任何问题都不会惊慌。
　　和《青葱时光》的男主角倒是很像。
　　她的唇角刚刚上扬，又顿住了。
　　可能是因为姜白榆的经历……根本和明星沾不上边。
　　虽然他半只脚迈进了娱乐圈，但过的完全是普通人的生活，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惨。
　　六年的时间，没有工资，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去工作。
　　毕竟，他被公司买断了肖像权，就算是去当服务员或者销售员……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违反了公司规定。
　　遇到不要脸的公司，甚至会起诉你让你赔钱。
　　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想象。
　　在这样的境况下经历了六年的时间……姜白榆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更不解的是，他当初怎么会签这样的合同？
　　林棠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光是听了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她对姜白榆的好感就疯狂上涨。
　　抛开长相，如果他能出道的话，光是他的性格就能圈粉无数。
　　呜呜呜。
　　实在是太可惜了！
　　她一定要趁着姜白榆还没有解约退圈前，多拍点照片留念！
　　此时，门外已经没了动静，听起来两个人应该都离开了。
　　林棠起身走向出口的方向，伸手拉开房门。
　　冬天的黑夜一向来的很早。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林棠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再睁开眼，就看到黑夜中有一小簇火苗，火苗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颤了颤。
　　下一秒，她注意到门外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他的手中握着打火机，正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光线照映出他青筋微凸的手背，一小块白皙的皮肤格外显眼。
　　视线往上移。
　　暖黄色的火苗照亮了那张格外白皙的脸，苍白却不病态。
　　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十分显眼，整个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
　　和林棠之前想象的一样。
　　姜白榆完全是一幅好学生的长相。
　　剑眉星目，眉眼间还有几分书卷气。
　　这样的人，在学生时代绝对是能让好几届同学念念不忘的校草。
　　更引人注目的是。
　　他略显苍白的唇间，正噙着一根烟，顿时生出了一种颓废冷漠的性感。
　　这两种格外矛盾的气质，却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林棠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推门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听到开门的动静，姜白榆也楞了一下。
　　他松开手，火苗瞬间熄灭。
　　“抱歉。”
　　他收起烟，侧了侧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


第43章 
　　听到这声“抱歉”后, 林棠脑海中仿佛有烟花升起瞬间绽放，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这一刻, 她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惊鸿一瞥”。
　　林棠对美色的免疫力一向很高, 毕竟这些年在圈内见过了太多长相优越的艺人。
　　其中也不乏一些上镜后长相普通，但现实中令人惊艳的人。
　　习惯了。
　　高冷.jpg
　　就像她今天去星越娱乐看到那位练习生时，也是单纯地欣赏美色。
　　虽然激动, 但还没到心动的程度。
　　毋庸置疑, 姜白榆的长相房在娱乐圈也是格外出彩的。
　　假如他出道的话，他的长相, 绝对是就算对家粉都没办法昧着良心“黑”他丑的程度。
　　但更特别的是，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明星。
　　像是你出去旅游时会偶遇到的惊艳路人, 让你的一整天都瞬间变得特别美好。
　　看起来有些不真实。
　　但又不是触不可及的梦境。
　　怪不得……怪不得这部电视剧能成为校园剧盘点top10。
　　姜白榆完全就是从校园文里走出来的男主角啊！
　　林棠怔怔地收回还在扶着门的右手。
　　空气中有一种干净又冷冽的味道。
　　是独属于冬天的风雪的味道。
　　姜白榆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暖意：“路上小心。”
　　他还以为林棠是剧组的工作人员, 冲她礼貌地点了下头。
　　林棠有些恍惚地开口：“谢谢。”
　　等她坐上自己在影视城专门租的小电驴时, 忍不住又扭头看了一眼。
　　不远处的黑暗中, 有明灭的火星闪现。
　　……
　　回到酒店后, 林棠迫不及待地把羽绒服往床上一扔, 抱起电脑就开始查资料。
　　她刚才完全是吃瓜的心态，根本没有对姜白榆太上心。
　　但这会，已经完全不同了！
　　呜呜呜。
　　资本家biss！
　　小姜哥哥好惨！
　　她在脑海中和系统对话：“把刚才查到的卷宗发给我, 我看看。”
　　网上几乎没有任何关于姜白榆的信息。
　　就连《青葱时光》的主演名单都来得及写上他的名字。
　　林棠获取信息的唯一渠道，就只有这些公开的卷宗了。
　　这些卷宗虽然内容复杂，但信息足够全。
　　其中的重要信息, 刚才她和系统“吃瓜”时基本上都知道了。
　　除此之外, 还有不少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在系统的帮助下, 林棠一边看, 一边捋清了思路。
　　六年前, 姜白榆和“大江文化”签下了一份练习生合同, 合约为期十年。
　　三年前，他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结解除练习生合同。
　　这场诉讼长达两年，最终失败。
　　没过多久，“大江文化”被“巅峰娱乐”收购。
　　姜白榆的合同……或者说，姜白榆本人，作为“大江文化”的“资产”，被转让给了“巅峰娱乐”。
　　然后就是在对话中听到的第二次诉讼。
　　这一次的拉锯战持续了大半年，还没有结束。
　　“巅峰娱乐”的态度也很明显，就是想从从姜白榆身上薅一笔一百万的违约金。
　　但，从卷宗上的信息来看。
　　这六年的时间，姜白榆收入是“0”。
　　这合理吗？！
　　林棠越看越生气。
　　不就是一百万吗？
　　我有！
　　解约，现在就解约！
　　这破公司，没必要呆了！
　　就在这时，系统突然兴奋的开口：“宿主，你看这个是白榆哥哥吗！”
　　？
　　白榆哥哥？
　　你叫的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电脑上跳出来一个贴吧链接。
　　点进去一看，发表时间是六年前。
　　【谁有翻译系新生jby的□□？】
　　【1L：谁？】
　　【2L：沙发～】
　　【4L：呜呜呜我也想知道！】
　　【6L：木有】
　　林棠看到标题的时候就猜到了，标题里的缩写指的就是姜白榆。
　　系统这么快就开始考古了吗？
　　现在不是考古的时间！
　　她握着鼠标晃了晃，正准备关掉网页，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张照片。
　　【23L：照片送给lz，不谢。】
　　照片里。
　　姜白榆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握着话筒，站在大礼堂的演讲台前。
　　照片的画质并不高，看起来像是加了一层复古滤镜。
　　不管是格外亮眼的长相还是他神情自若的姿势，都是扑面而来的生涩和少年气。
　　一眼惊艳。
　　从长相上看，六年前的照片，和林棠刚刚见过的姜白榆完全不同。
　　但似乎又没有改变太多。
　　这张照片发出来后，帖子留言的速度飞速增长。
　　除了留言的内容略显古早外，吹的彩虹屁简直比现在还要夸张。
　　【偶来了，现在的学弟也太帅了吧！哪个班的，我去围观一波～】
　　【在食堂见过一次，真的太太太太帅了！】
　　【学弟有女朋友了吗？】
　　【楼上的mm有男朋友吗？】
　　【我宣布，这就是咱们学校的新校草了！】
　　根据这张照片，林棠也搜到了不少当年的新闻——
　　可以说，姜白榆当年凭借这张照片，在网络上一夜爆红。
　　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接受任何媒体采访，所以新闻里也没有提及他的名字。
　　更让林棠惊讶的是，姜白榆竟然是知名外国语大学翻译系的学生。
　　这所学校培养了不少外交官。
　　然而，这样可以预见的足够光明的未来，却因为一份练习生合同，走向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一时间，林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只有在想到姜白榆和对方“谈判”时冷静的态度，才好受了几分。
　　追一个即将退圈的人是什么体验？
　　林棠：谢邀，不知道。
　　*
　　第二天，林棠骑着粉色的小电驴直奔《青葱时光》剧组。
　　等她到的时候，剧组已经开机了。
　　一众穿着蓝白校服的群演坐在教室里，看起来还挺像样的。
　　同样穿着校服的姜白榆站在讲台上，手中握着课本。
　　因为皮肤太白，指节被冻到发红。
　　这一幕，似乎和昨晚在贴吧里看到的那张照片重合了。
　　“卡！”
　　监视器后的牛导拿着喇叭，喊出了声。
　　“快快快，下一场准备了！”
　　摄影棚顿时乱成一团，工作人员提着东西，搓着手往外跑。
　　下一场戏是户外戏。
　　刚好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服装和妆容很还原啊。”
　　林棠趁着工作人员准备的期间，拿起相机拍了不少照片。
　　昨天晚上，她熬夜补完了这部电视剧的原著，小说中的大部分剧情都发生在冬天。
　　光是自然的布景，就赢了一大截。
　　而且，小说中的女主家境优渥，男主则是标配美强惨的学霸。
　　镜头里。
　　女主演秦橙穿了一件白色羽绒服，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一旁的男主演姜白榆则是一件有些旧了的黑色羽绒服。
　　光是服装上的差距，似乎就在暗示着什么。
　　没想到，牛导居然连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到了！
　　“你还别说，确实挺还原的！”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
　　林棠扭过头，看到对方揣着双手，脚边放着一个化妆箱。
　　这是剧组的化妆师？
　　化妆师冲林棠眨了下眼睛，小声地分享八卦：“你不知道吧，咱们组里的演员都得带服装进组！”
　　？
　　带服装进组？
　　看着林棠一脸困惑的模样，化妆师长叹一口气：“除了校服是剧组买的，演员的常服都是自己带的。”
　　？
　　！
　　还有这样的操作？
　　林棠知道秦橙是“带资进组”，不愿意穿剧组提供的服装也算正常。
　　况且，看牛导这么抠门的样子，也掏不起这么大一笔置装费。
　　但她万万没想到，就连姜白榆的常服都是自带的……
　　林棠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姜白榆，再次叹了口气。
　　简直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穷。
　　她知道，姜白榆目前最大的难题就是“和公司闹翻”、以及付违约金。
　　和违约金比起来，公司不给资源反而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巅峰娱乐从来没给过资源。
　　缺钱才是最大的难题。
　　除了违约金，还有后续上诉的律师费，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以姜白榆的颜值，就算只露张脸当网红，都不至于过的这么惨。
　　但，很可惜。
　　他的肖像权不属于自己，不能靠这个挣钱。
　　林棠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巅峰娱乐的那个人有一句话说的倒也没错。
　　“拿钱买自由。”
　　这不是巧了吗？
　　挣钱这事，她熟！
　　红不红的不重要，先挣钱！
　　*
　　“咱们这剧，必红啊！”
　　牛导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一脸激动。
　　他是正经电影学院科班出身的导演，毕业后雄心壮志地跑去创业。
　　失败后才重新干起了老本行，之前一直到处接散活帮忙拍自制短剧。
　　其实……就是短视频的土味剧，拿部手机就能拍的那种。
　　这部剧能开拍，也是因为小说的影视版权即将到期。
　　公司舍不得浪费这个ip，便花了一周的时间匆忙拉扯出一个班底，想要赶在版权到期前拍完。
　　不然，也轮不上他这个没拍过电视剧的人来当导演。
　　女主演是内定的。
　　开拍前，他甚至都没见过秦橙。
　　男主演是自己找上门的。
　　他完全是看中了姜白榆的脸……还有他片酬便宜，物美价廉。
　　谁能想到！
　　这样的配置，拍出来的效果，竟然还不错？
　　他真是个天才！
　　牛导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打开手机。
　　熟练地点进微博。
　　下一秒，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闭上眼睛，再睁开。
　　牛导拿着手机，声音颤抖地看向旁边的人：“小刘啊，我是不是看错了，你看看这四个字念什么？”
　　？
　　刘副导演探头一看：“卧槽，你买热搜了？”
　　牛导愤怒地脱口而出：“我哪儿有钱？”
　　此时，一个工作人员从不远处跑过来，举着手机，语气兴奋：“牛导啊，咱们的剧上热搜了！”
　　！
　　牛导：！
　　我不信！
　　工作人员喊完这句话，又急匆匆往前跑了两步，伸手拉住了路过的姜白榆。
　　“姜老师，你这件羽绒服在哪儿买的啊？”
　　“有链接吗？贵不贵？”
　　“你还别说，这衣服确实挺好看的。”
　　？
　　姜白榆露出了一个茫然的表情。


第44章 
　　林棠的行动力一向十分迅速。
　　打定主意后, 就立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开始构思。
　　她的思路也很明确，从穿搭的角度入手。
　　不少明星都会营销机场穿搭照, 一方面是为了“刷脸”, 另一方面也能检测人气和带火能力。
　　一旦带起一波风潮，就能受到不少品牌方的关注。
　　发照片？
　　还是发视频？
　　林棠快速地翻看着电脑上的照片和视频，开始整理思路, 然后绝望地发现——
　　她拍的照片, 有点过分好看了……！
　　这并不是自夸。
　　而是因为……姜白榆的存在感太高，一眼看去都会瞬间被他的眼神和脸吸引, 仿佛周围的背景都消失了，只能注意到他一个人。
　　这样的情况下, 谁还会注意他穿的什么啊？！
　　至于不露脸的照片和视频当然也有, 还有不少看不清脸的远景照片。
　　但, 问题又来了。
　　今天剧组只换了两次场地, 姜白榆除了一身校服外, 只穿了一件常服。
　　是一身平平无奇的黑色长款羽绒服, 脚下是平平无奇的黑色帆布鞋。
　　情商高的说法是，这是基础款穿搭，复古风。
　　情商低的说法是, 放到人群中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略显普通的穿搭，就算林棠做成杂志风的ottd或者搞出其他的花样，都很难被拯救。
　　就在这时, 林棠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姜白榆时的场景, 瞬间有了灵感。
　　如果。
　　先看不到脸呢？
　　！
　　没错。
　　就是这样！
　　林棠瞬间进入了状态,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 纤细手指熟练地在触摸板上快速移动。
　　就连身体都没有那么僵硬了。
　　半小时后。
　　她按下空格键, 视频开始播放。
　　Pr上纷乱的页面和颜色丝毫不影响画面正中间那只视频的吸引力。
　　视频封面是姜白榆的侧脸, 只露出了鼻梁以上的部分。
　　细软的黑色发丝上点缀着白色的雪花。
　　他闭着眼睛，睫毛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融化的雪花。
　　高挺利落的鼻梁，有一种冷硬的气质。
　　点进视频后，没有任何背景音乐，只有冷肃的风声。
　　仔细听，似乎还有雪花扑簌簌从树上落下的声音。
　　听着并不吵闹，甚至让心安静了不少。
　　眼前的画面也是冷色调的。
　　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占据着主画面，蓝色的天空透着一抹淡淡的灰色，光秃秃的树干上堆满了雪摇摇欲坠。
　　雪地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这一幕，仿佛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画面透着一股静谧、孤寂的味道。
　　大概几秒钟后，画面有不起眼的晃动。
　　镜头拉近，变成了中景的距离。
　　这一次，更清楚地看到了画面正中间的黑色身影。
　　他穿着长款的黑色羽绒服，长度似乎到膝盖，同样黑色的运动裤让人分不清边界。
　　脚下是黑色运动鞋，一圈白色的橡胶底是唯一点缀的不同色彩。
　　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最上面，遮挡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了一双眼睛，雪花落在他的头顶，转瞬即逝。
　　他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发丝，骨节分明的手背格外白皙，甚至比雪还要白上几分。
　　在这样广袤的背景下，他显眼的身影也格外挺拔，让你忍不住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
　　镜头似乎也是同样的想法。
　　画面中心出现了正方形的取景框。
　　镜头缓缓拉近，却只能看到红色的对焦框，背后虚化的画面像是蒙上了一层布，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下一秒，仿佛有人拨开迷雾，画面瞬间清晰。
　　清晰到，可以看到他的肌肤纹理和浅色的绒毛，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金光。
　　随着他拨弄发丝的动作，整张脸也彻底暴露在镜头中。
　　利落的下颌线仿佛利刃直击胸膛。
　　这一刻，身后的背景似乎全部消失了。
　　不需要任何氛围感，那张不需要任何修饰的脸庞会让人瞬间沦陷。
　　这只视频也在这个镜头中干脆利落的结束了。
　　留下无尽的回味。
　　呜呜呜。
　　我剪的太好了吧？
　　不对。
　　姜白榆太帅了吧？
　　都给我看！
　　林棠的脸颊泛红，带着意犹未尽的兴奋，上扬的唇角就没下来过。
　　她飞快地申请了一个新的账号，将这支视频发了出去。
　　【冬日情书：《青葱时光》——喻泽简】
　　发完后，又毫不犹豫地买了A级曝光道具。
　　不就是氪金吗？
　　氪爆！
　　A级曝光道具持续三十分钟，带来的流量是巨大的。
　　没过多久，评论区像是刚刚卡了一样，消息疯狂涌出。
　　【！！！】
　　【卧槽，好踏马帅……】
　　【我晕了我晕了我晕了，好久没看到这么简简单单的帅哥了，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
　　【你跟我说这个叫简单？？？】
　　【我命令你立刻把封面放出来啊啊啊啊！】
　　【呜呜呜每一帧都想截图当屏保的程度，博主拍的太好看了吧】
　　【这是在哪儿啊，想去旅游了】
　　【大家别被骗了，这绝对是营销，我刚才在首页看到好多博主都转发了，既然是营销的话，麻烦把视频里帅哥的联系方式发给我，让我检验一下】
　　【楼上别打算盘了，声音听的我头疼】
　　【拜托大家冷静一点好吗？弟弟看起来年纪不大，请问需要家庭教师吗？】
　　【求同款羽绒服链接！！！】
　　【你们能不能审审题，这好像不是素人弟弟，是新出道的演员？】
　　【！！！什么剧，我速速去看！我可以！】
　　在流量的加持下，#青葱时光#很快就上了热搜。
　　网友们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这部电视剧的消息，以及视频中主角的名字，姜白榆。
　　然而，和林棠当初一样，网络上除了这支视频，完全找不到姜白榆的信息。
　　甚至连微博账号都没有。
　　在这样的情况下，热衷吃瓜的网友硬是将一支不到2分钟的视频，一帧一帧地截图，做成了18宫格的图片。
　　图片中出现的每一个细节的信息，都被扒的干干净净。
　　除了姜白榆让人暴击的颜值，还有不少人开始跟风发他的同款穿搭，拍同款的雪地照片。
　　*
　　剧组。
　　牛导了解了事情了始末后，神情复杂地看向姜白榆，用审视的眼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编。
　　过了好一会，才沉重地开口：“你跟我透个底，你是不是……隐藏的富二代？你有什么苦衷吗？还有，你能给咱们这部剧投资吗？”
　　以牛导对互联网和娱乐圈的了解，在他的认知里，上热搜和这种程度的讨论，都是要花钱才能达到的效果。
　　他当然知道姜白榆长的好。
　　但这也太夸张了吧？
　　姜白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听到导演的问题后，他清醒了几分，然后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跟我没关系。”
　　牛导“嘶”了一声，身体也跟着往后仰。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满脸都写满了困惑两个字。
　　那是谁干的？
　　这是做慈善呢！
　　“我知道了！”
　　一旁的刘副导演突然激动地拍了下手。
　　旁边几双眼睛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刘副导演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指着手机屏幕里正在播放的视频，开口：“你们看这个角度，不是我拍的，也不是老牛拍的。你们觉得会是谁拍的？”
　　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热搜上。
　　毕竟这可是剧组第一次上热搜。
　　反而忽略了视频本身。
　　但视频里的画面和场景，一看就是在剧组附近拍的。
　　虽然是露天的户外场景，但从镜头和角度，很容易就能确定拍摄的位置。
　　牛导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到了副导演的脑袋上：“有话快说！”
　　拍完这巴掌后，他其实也反应过来了。
　　这个位置，还有相机的人。
　　那不就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吗？！
　　“那个小姑娘叫什么来着……就是挺漂亮的那个小姑娘，围着一条蓝色的围巾。”
　　副导演指着不远处的方向，绞尽脑汁地回想。
　　怎么说呢。
　　这个剧组就是在忙乱中拉扯出来的，大家彼此之间不够熟悉，做事也比较随意。
　　所以，大家对林棠举着相机拍摄的事情也没太在意。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林棠居然不声不响地干出这么一件大事？
　　牛导长吸了一口冷气，扭着头四处找林棠的身影。
　　这，这是怎么办到的？
　　此时，姜白榆终于将他们口中的林棠，和那头晚上在门外见到的人对上了号。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了，原来林棠并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而是专门来跟拍剧组的站姐。
　　姜白榆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他看向导演，突然开口问道：“她今年多大？上学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后，牛导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等会看到她，我可得好好感谢她！”
　　旁边的副导演开了句玩笑：“老牛啊，你让她多拍点视频发出去啊，说不定还能多上几次热搜呢！”
　　牛导翻了个白眼：“你做梦呢！”
　　这会，大家知道了视频大概率是林棠发的，反而觉得这一次上热搜只是误打误撞。
　　上热搜哪儿有那么容易？
　　*
　　巅峰娱乐。
　　“你找谁？”
　　“姜白榆？！”
　　齐欢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后，整个人吃惊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连忙稳住声线，语气沉稳的开口：“是，我是他的经纪人。”
　　“好，我考虑一下，稍后给你答复。”
　　等他挂掉电话后，整个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分钟。
　　严格来说，他并不是姜白榆的经纪人。
　　像姜白榆这样的练习生，公司里一抓一大把，哪儿有闲工夫给他们配经纪人？
　　电话那头是一家运动服品牌负责人的电话，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找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说是想请姜白榆帮忙推广春季新品。
　　开出的价格还不低。
　　居然有二十万！
　　姜白榆和公司签的合同是二八分成，也就是说，这笔钱姜白榆能拿到4万的报酬。
　　齐欢的眼神闪了闪。
　　上次从影视城回来后，他认真调查过姜白榆的情况。
　　据同宿舍的练习生说，姜白榆确实挺穷的。
　　也不知道他的律师费从哪儿来的。
　　现在公司正拖着二审的时间，姜白榆如果拿到了这笔报酬，岂不是更有打官司的底气了？
　　齐欢没有思考太久，就给对方回了电话，语气轻蔑：“不好意思，你们给的价格太低了，你也不看看我们家白榆现在的热度？”


第45章 
　　挂掉电话后, 齐欢心里的那块石头依然没有落地。
　　他拧着眉头，眼神落在屏幕上“冬日情书”发的那条视频。
　　一开始, 他还以为这个热搜是电视剧方的营销。
　　这么一个破剧组, 居然也有钱买热搜？
　　姜白榆的运气也太好了！
　　说不定，姜白榆真的能靠这次机会红起来。
　　齐欢扯了扯领带，深吸一口气, 嘴角往下沉了几分。
　　想红？
　　做梦！
　　巅峰娱乐早就没钱了, 更没有资源能提供给旗下的艺人。
　　这样的情况下，他要是姜白榆, 翻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解约跳槽！
　　更别说姜白榆本来就铁了心要解约。
　　他红了，自己半点好处都没有！
　　齐欢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疑”。
　　说不定, 姜白榆早就找好了下家。
　　这次的“营销”只是个开始。
　　他掏出手机, 又翻了翻网上的消息和评论, 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这时, 论坛里的一个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来聊聊姜白榆和冬日情书, 吃瓜楼请勿当真……】
　　主楼：lz一开始以为“冬日情书”是剧组的号, 视频里只带了电视剧的名字，简介没带人名，ip也和剧组拍摄地ip一致。
　　但我看了几十遍视频, 觉得原po的目的是推姜白榆。有同样想法的姐妹吗？
　　【1L：前排，终于有人讨论这个了！】
　　【2L：楼主的意思是，冬日情书是职业站子？】
　　【4L：姜白榆到现在连个账号都没有, 后续营销有点拉胯】
　　【5L：如果是营销的话, 拜托这种神颜多来点, 谢谢！】
　　【7L：呜呜呜只要演技不辣眼睛, 长相不垮, 我能粉他一辈子！姜白榆身上那种素人气质真的太绝了, 配上那张脸简直绝杀。和专业出身的爱豆演员完全不同（没有说其他人不好的意思）】
　　【12L：吃瓜找到了《青葱时光》之前选角的消息，之前传出来喻泽简（男主）定的第一个人是宋昊，第二个是白向荣……姜白榆能撕到这个角色也挺厉害的】
　　【13L：ls能不能把瓜吃全了啊？溜饼的瓜你也信？《青葱时光》之前完全是个毒饼，根本没人愿意接，剧组的官博到现在都没开通……】
　　【17L：毒饼+1，这一波的热度完全是姜白榆带起来的】
　　【19L：书粉不请自来，当初电视剧立项的时候，群里全都在抵制……除了男主还算贴脸，依然对剧不抱什么希望】
　　【21L：卧槽，看我发现了什么！《坠落》和《青葱时光》的剧组在同一个影视城！我说怎么感觉这次的事情这么熟悉呢】
　　【23L：什么意思？这也能扯一起吗？难不成“冬日情书”是“限定梦境”的小号吗？】
　　【26L：有一说一，既视感确实挺强，之前方执也是籍籍无名连账号都没有，硬是靠限定梦境的视频带飞的】
　　【31L：不是拉踩，方执人家演技好啊，姜白榆的视频除了脸还有啥……说不定是营销公司故意模仿人设，这波效果给70分，看后续怎么发展了】
　　虽然帖子里提到了方执和限定梦境，但很快就有“业内”跳出来否定，信誓旦旦地说姜白榆签约了某家娱乐公司。
　　齐欢看着回帖的内容，表情阴晴不定。
　　他就知道！
　　他思索了一会，在帖子下面回复了一条——
　　【45L：听业内的朋友说，姜白榆确实搭上大船了，正在和现东家解约，滤镜碎了一地。】
　　评论瞬间刷新。
　　【46L：！！！】
　　【47L：真的假的，这又是什么瓜？】
　　看着格外热情的回帖，齐欢犹豫了一会，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
　　第二天。
　　林棠面色红润地从床上醒来，习惯性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然后瞬间坐直了身体。
　　！
　　人气值居然下降了？
　　她并不会一直关注人气值的数据，但昨天晚上发现人气值到了2500万。
　　因为这个数字实在是太特殊了，就记在了心里。
　　但这会，人气值已经掉下了2500万。
　　林棠面色凝重，在脑海里迅速地过了一边自己的每个站子。
　　难不成有人被黑了？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委屈巴巴地开口：“宿主，你总算醒了呜呜呜。”
　　“呜呜呜好多人在骂白榆哥哥！也骂你了……”
　　听到姜白榆的名字后，林棠立刻打开了“冬日情书”这个账号。
　　和昨天全都在疯狂舔颜的气氛不同，评论区完全变了个样。
　　【资本喂shi新鲜案例一枚】
　　【救命，昨天刚刚因为颜值迈了半只脚，现在麻溜跑路了】
　　【有没有姐妹劝劝我，我真的割舍不下这个颜啊！！！完全就是我的取向】
　　【楼上听我一句劝，一个对公司这么狠的人，他会怎么对待粉丝？只看脸真的没有好下场……迟早塌房】
　　【看不懂啊，姜白榆现在连账号都没有，你们怎么都相信公司单方面的话？】
　　【巅峰娱乐都把证据发出来了你没看到？辛辛苦苦培养了六年的练习生，他自己唱跳不行，公司就让他以演员出道，结果转头搭上了别家要解约，这种人真的没良心吧？】
　　【新鲜的瓜来了，姜白榆嫌推广费太低辱骂工作人员，真以为自己能成巨星啊？链接附上——】
　　【抵制资本喂shi，谢谢】
　　？
　　？？？
　　你们在说什么？
　　恍惚间，林棠还以为自己上错了账号。
　　此时，系统总算发挥了作用，将事情的始末解释了一遍。
　　今天凌晨，巅峰娱乐的官博突然发了一条微博，指责姜白榆擅自解约，还附上了不少证据。
　　简单来说，就是姜白榆忘恩负义，辜负了公司六年的培养。
　　林棠简直被气笑了。
　　这种话都好意思说？
　　她当然知道姜白榆和巅峰娱乐有矛盾，发视频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即使姜白榆能接到工作，能拿到的报酬也是很少的一部分。
　　但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是林棠怎么也没想到，巅峰娱乐居然会做出倒打一耙这样的蠢事。
　　她不理解！
　　……
　　等林棠急匆匆赶到剧组后，剧组还没开工，摄影棚的气氛一片低迷。
　　牛导抱着手机，手指翻飞在屏幕上打字。
　　一边打字一边骂。
　　“放屁！姜白榆是自己面试进组的，跟巅峰娱乐没有关系！”
　　“反弹！”
　　“居然拉黑我？”
　　这部剧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谁能想到，一晚上就变天了！
　　好好的男主角，现在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从利益的角度考虑，他根本不想、也不能抛弃姜白榆。
　　从感性的角度考虑，他也完全不相信网上说的那些话。
　　一旁的工作人员们也在八卦。
　　“真的假的啊？我听刘导说，昨天的视频是咱们剧组的人发的啊。”
　　“不知道……我感觉姜老师不是那样的人，他要是有后台的话，能买200块的二手电动车？”
　　林棠眼神在棚内扫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姜白榆的身影。
　　人呢？
　　“你找小榆啊？”
　　这时，牛导走到林棠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林棠点点头：“嗯。”
　　牛导眼神复杂地看着林棠，开口：“他请假了。”
　　他知道这件事不能怪林棠，但人总是本能地将问题归结在其他人身上。
　　要是没有林棠发的视频，说不定剧组现在还能傻乐呵地拍着戏，他也能继续“做梦”，期待电视剧播出后一飞冲天。
　　现在看来，这事儿难了啊！
　　要是姜白榆真的有后台还好，说不定还有转机。
　　但牛导很清楚，姜白榆几乎没有和资本对抗的能力，更别说对方还是巅峰娱乐。
　　巅峰娱乐虽然在业内风评一般，这两年也一直在走下坡路。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管姜白榆和巅峰娱乐之间谁对谁错，最后吃亏的只能是姜白榆。
　　正是因为太清楚，他才越觉得无能为力。
　　自己就是个半路出身的破导演，哪有那个本事啊？
　　至于林棠一个年轻小姑娘，就更没办法解决目前的局面了。
　　林棠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感觉胸口有点堵。
　　她十分清楚，网上的舆论都是巅峰娱乐制造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姜白榆……根本没有应对的能力。
　　他只是一个，深陷泥沼的普通人。
　　一开始，林棠的想法很单纯，只是想帮他一把。
　　最好的结果，是能让更多人看到他，将那份“惊鸿一瞥”的心动分享给其他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
　　正沉默着，就听到牛导叹了口气，然后开口：“小榆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谢谢。”
　　*
　　回酒店的路上，林棠眉头紧皱，一直没有松开过。
　　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脑海里的系统十分积极的出谋划策：“宿主宿主，我可以黑进巅峰娱乐的服务器，找到他们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他们压榨练习生诱骗签约的证据！”
　　林棠眉心一跳：“……这是违法的。”
　　但，有点心动怎么办？
　　系统委屈巴巴：“那好吧。”
　　林棠拿着手机，一边走路一边思考。
　　系统叽叽喳喳地吐槽：“啊啊啊气死我了，巅峰娱乐的人居然敢开直播，宿主我去打探一下消息！”
　　林棠动作顿了顿，完全不觉得意外。
　　看巅峰娱乐来势汹汹的架势，像是不把姜白榆踩到地心再也起不来就不罢休。
　　她连手机都懒得拿出来，准备回房间做澄清海报。
　　目前来看，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了。
　　系统仍忿忿不平：“啊啊啊气死我了，他怎么能这样颠倒黑白，骗子*****！”
　　林棠灵光一闪：“你刚才说什么？”
　　系统支支吾吾：“我说脏话了……对不起嘛。”
　　林棠：……
　　不是这个！
　　林棠快速地打开系统面板，语气带着隐隐的激动：“我记得之前在商城看过一个道具……”
　　系统商城的道具种类很多，但她能用到的很少。
　　虽然有些道具凑合凑合也能用，但再一看价格，总觉得不划算。
　　但其中有一个道具，现在用的话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系统还没反应过来，林棠就快速地找到了这个道具——
　　【B级道具：赤诚相待。】
　　【效果：可指定使用对象，获得诚实buff，持续时间3分钟。】
　　【价格：200万点人气值】
　　！
　　系统：！！！
　　林棠冷笑了一声，点进名字为“大家好，我是姜白榆的经纪人，我有话要说……”的直播间。
　　这个名字，简直是直截了当地喊大家进来吃瓜。
　　果不其然，刚开播没多久，直播间的人数已经有十几万人了。
　　弹幕刷到飞起。
　　【来了来了，在线吃瓜】
　　【姜白榆整容了吗？】
　　【他跳槽的公司是哪家？小哥哥不要怕，说出来我们一起去抵制！】
　　镜头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一脸沉重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个我不能说，我能说的是，这些年公司是对待白榆的，我都看在眼里。”
　　【纯吃瓜路人，不太明白为什么当了六年练习生才出道啊？】
　　【楼上漏瓜了吧，因为jby唱跳不行】
　　【那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感觉哪里怪怪的】
　　【无语了，水军给我滚啊！！！】
　　突然，镜头里的齐欢扯了下嘴角，轻飘飘地开口：“这哪有为什么？公司就没想过让他们出道。”
　　【？】
　　【？？？】


第46章 
　　【？？？】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想过让他们出道？】
　　【我没听错吧？】
　　【散了散了, 这是来给姜白榆洗白的】
　　【卧槽有瓜，展开说说！】
　　齐欢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 姿态也从一开始的拘束畏缩变得越发嚣张。
　　直播间观众的心神都系在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上, 没有注意到他的改变。
　　齐欢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熟练地开口：“公司签了那么多练习生，培养他们不花钱吗？只要能有一个运气好出头的, 剩下的人就慢慢耗呗, 耗到他们受不了了，主动和公司解约, 还能赚一大笔解约费。”
　　“十年的合约，没几个人能熬得住。”
　　他的语气格外平淡, 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这种稀松平常的事情。
　　说完后, 还补了一句：“这都是业内的共识, 你们不知道罢了。”
　　弹幕有一瞬间的停滞, 陷入了震惊。
　　观众们当然知道娱乐圈有多复杂, 但从来见过有人会这么明晃晃地将黑幕爆料出来。
　　很快, 更多的观众涌进来。
　　【！！！】
　　【卧槽，这是可以说的吗？】
　　【娱乐圈太可怕了……】
　　【哭了，我家哥哥之前选秀被淘汰后就一直没消息, 前段时间刚解约，黑心公司你们有良心吗！！！】
　　【说真的，能参加选秀已经是运气好的那部分了吧, 估计还有更多连名字都没有的练习生】
　　【出道了也不一定啊, 之前c位出道的jhq不是被爆出来和公司签的是固定工资, 连分成都没有】
　　【所以巅峰娱乐发在微博上发的证据全都是假的吗？】
　　看到这条弹幕, 齐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语气带着一丝嘲弄：“不是吧？你们还真相信什么公告啊？”
　　“要不是姜白榆非要跟公司打解约官司, 还舍不得出100万的解约费，我哪儿会知道他这个人？”
　　【救命，我看不懂了，这是自爆式帮jby洗白吗？】
　　【现在看来，jby的黑料是不是真的都难说……】
　　【……这个经纪人是不是疯了？】
　　齐欢看着有人说他“发疯”的弹幕，不赞成地皱了皱眉头，斩钉截铁地开口反驳：“你们什么意思？我说的都是实话！”
　　在“诚实”buff的加持下，他根本接受不了别人的“质疑”。
　　【长见识了，我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直播】
　　【我不知道改夸他诚实，还是骂他无耻】
　　【黑心经纪人，在线爆料】
　　【经纪人小哥哥看我一眼啊，今朝有酒cp是真的吗？】
　　【刷新我对无耻的认知了……你们有没有想过，没出道的练习生哪个能出的起100万？】
　　齐欢的回答依然令观众震惊。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他们出不起，关我什么事？”
　　【？】
　　【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很讨厌姜白榆的，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啊啊啊啊这个瓜吃的我好愧疚啊，救命！】
　　【之前就没站过队，剧组的导演早就帮忙澄清过，说姜白榆是自己面试的，和公司没什么关系，可惜没什么人看】
　　【所以……真相是黑心公司压榨练习生，这还不够，看人家火了还要把人家黑的体无完肤？脑子没问题吧？我已经报警了，我怀疑主播不太正常】
　　【从资本家的角度看……姜白榆火了确实对他们没好处】
　　【不对啊，那网上爆料jby狮子大开口要代言费的截图也是假的吗】
　　齐欢看着镜头微微一笑。
　　他什么都没说，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那张脸上写满了几个大字——“没错，是我的干的。”
　　然而，下一秒。
　　他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晃了下脑袋，整张脸唰地一下就变白了。
　　！
　　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哭了，姜白榆好惨一帅哥……他签约了多久来着？】
　　【合约十年，已经六年了……】
　　【救命，我有点窒息了，巅峰娱乐迟早倒闭】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
　　【有人录屏吗？这就是证据啊！！！】
　　【我录屏了！其他被压榨的练习生们是不是能拿着这个去解约？】
　　【卧槽，姜白榆开通账号发微博了！】
　　【！！！】
　　齐欢看着眼前疯狂滑动的弹幕，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怎么会这样！
　　他这会还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自己刚才在直播间说的每一句话，却记得清清楚楚，想忘都忘不掉。
　　完了。
　　这下全完了！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电话疯狂涌入。
　　齐欢脸色惨白，整个人止不住地打颤，疯了似的把手机狠狠扔到了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
　　微博上。
　　姜白榆刚刚发了一条微博。
　　【姜白榆：图片.jpg】
　　附图是一张长图。
　　按照时间线，条理清晰地记录了自己和巅峰娱乐之间的关系。
　　并附上了各种各样的证据。
　　文字上没有任何控诉，笔触冷静克制，读起来不像是澄清，更像是论文。
　　甚至没有什么煽动情绪的话语。
　　就好像，他只是单纯地将真相展示给大家看，并不在意其他人是否相信。
　　发出这条微博时，姜白榆还不知道直播间发生的事情。
　　不少人顺着直播间的弹幕冲到了他的微博。
　　因为图片包含的信息太多，过了好一会，评论才开始蔓延。
　　【救命啊，我在直播间听的时候还没啥感觉，最多骂骂黑心资本家，但看到长图绷不住了】
　　【一张几百k的图片……概括了他的六年……】
　　【我有点难以想象，没有工资，不让兼职，这怎么活下来的？】
　　【上面写了，公司包食宿】
　　【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直接发疯……练习生签合同真的要谨慎一点啊啊啊！】
　　【合同自己签的，现在卖什么惨啊？活该】
　　【……本来不想跟楼上这种垃圾对线的，但凡你认真看看图就知道，姜白榆的合同还真不是自己签的，是监护人签的】
　　【有一说一，管吃住已经不错了啊，出不了道完全是自己不努力，就算出来打工也是月入3k的命】
　　【杠精真的什么都能杠】
　　【看到学院群转发才知道这个消息……没想到学长居然去当练习生了，希望学长能顺利解约！】
　　【姜白榆居然还上过大学吗？】
　　有了齐欢自爆在前，掀起了热度——
　　当然，这个热度原本就是巅峰娱乐想看到的结果。
　　想趁热打铁将姜白榆踩到地底再也起不来。
　　但事情却转了个弯，完全反转了。
　　*
　　《青葱时光》剧组。
　　姜白榆只请了一天假，熬夜做完了那张长图。
　　等他到了剧组后，就接受到了一片同情的目光，里面还夹杂着惋惜。
　　一天的时间，足够网友们将他的过往全都整理出来。
　　除了他的学校，还有当初在贴吧爆火的那张“演讲照”。
　　虽说娱乐圈不看重学历，但不可否认的是，学历高的艺人往往自带光环，粉丝吹起来也格外骄傲。
　　牛导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复杂，拍了拍姜白榆的肩膀，开口：“以后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我都给你留着。”
　　虽然姜白榆现在热度这么高，但他身上的解约官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
　　要是有大公司愿意签他还好……否则，等他打完官司，估计网友们早就忘了这回事，入圈六年也只能重新开始。
　　姜白榆抿了下嘴唇，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简单的说了句：“谢谢。”
　　实际上，他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继续呆在娱乐圈这一条。
　　被一纸合约禁锢的这些年，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回到了正轨，不被周围的事情影响。
　　人总要努力活下去。
　　再困难的事情也总是会解决的。
　　在他原本的设想里，如果解约官司胜诉了，他就可以离开娱乐圈。
　　如果失败，那就继续“工作”，直到自由的那一天。
　　在一切对未来的规划和想象中，从来没有眼前这一种情况。
　　他也从未想过，有人能……支持自己。
　　这时，一旁的女主演秦橙别别扭扭地小声开口：“你要是没钱的话，我可以借你。”
　　她不好意思说，之前自己真的相信了网上的传闻。
　　虽然姜白榆在剧组对大家都很和善，但总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似乎跟谁都不熟。
　　反正，她根本想象不出来，自己遇到这种事该怎么办。
　　再次接受到善意的姜白榆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谢谢。”
　　他抬眼扫了一圈摄影棚，然后收回了目光。
　　……
　　当林棠一脸喜意地再次出现在《青葱时光》剧组时，就看到姜白榆坐在剧组的小板凳上，一双大长腿显得有些局促。
　　他戴着眼镜，腿上似乎放了一个平板电脑，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但从神情上看，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时间，林棠莫名有些欣慰和骄傲。
　　呜呜呜。
　　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人！
　　系统也疯狂吹彩虹屁：“宿主，你知道吗？当初你不愿意做任务，我觉得系统空间都要塌了，想原地销毁自己呜呜呜，但是现在看着白榆哥哥……我还能再干亿万年！”
　　林棠也是一样。
　　她甚至觉得……就算再经历一次塌房也没关系！
　　她可以承受！
　　呸呸呸。
　　开玩笑的！
　　然后就看到姜白榆收起怀中的平板，起身，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清澈的嗓音开口问了一句：你还在上学吗？”
　　？
　　听到这个问题后，林棠有点懵，下意识摇摇头：“没有，毕业了。”
　　姜白榆小幅度地点了下头，又问道：“你四六级过了吗？”
　　？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林棠莫名有一种面对老师的错觉。
　　甚至有些紧张。
　　她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答：“四级过了，六级没过。”
　　这是什么问题？
　　说完这句话后，林棠就看到姜白榆皱了皱眉头，她的心也跟着跳了一下。
　　她知道姜白榆的大学专业是英语。
　　难道，当他的粉丝……必须过四六级吗？！
　　姜白榆轻叹了一口气，开口：“你如果要补习英语的话，可以找我。”
　　虽然公司买断了他的肖像权，但没买断他这个人。
　　这些年，他唯一能做的工作就是在网上兼职翻译和做家教。
　　好评率高达98%。
　　现在网上有不少人讨论齐欢在直播间的反常表现。
　　最受认可的两个原因，一个是巅峰娱乐内讧，另一个是齐欢喝了假酒。
　　但他却莫名觉得，这些事情好像跟眼前的林棠有关。
　　林棠茫然地眨了眨眼：……？
　　姜白榆语气认真：“免费。”


第47章 
　　？
　　什么补习英语？
　　什么免费？
　　姜白榆的话让林棠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都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使用系统道具后，她原本打算再做一张澄清海报, 但没想到姜白榆的速度比她还快。
　　不仅如此, 做的内容还比她好……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奇妙。
　　只是，对姜白榆来说，这条微博也相当于宣告和公司彻底闹翻了。
　　最坏的结果是, 在解约官司出结果前, 他会被“巅峰娱乐”雪藏，接不到任何的通告。
　　最好的结果是, 他被其他娱乐公司看中，愿意帮他解约。
　　这也是大部分艺人即使和公司闹矛盾, 也很少会在网上发声的原因。
　　能私底下解决的事情, 闹大了反而更难收场。
　　林棠很清楚, 对于姜白榆来说,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选择。
　　但作为铁血事业粉, 她还是忍不住考虑更多。
　　这一刻, 看着姜白榆认真的眼神，林棠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艰难地开口拒绝：“不用了……”
　　她都毕业这么久了，为什么还要学英语啊？
　　姜白榆小幅度地点了下头，眼中闪过一丝遗憾。
　　他思索了一下, 眼神落在了林棠手中的相机, 干净的嗓音听不出丝毫被拒绝的情绪：“你知道《大梦长安》这部电视剧吗？”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我知道！”
　　《大梦长安》是S级投资的古装剧, 将在今年暑期档播出。
　　目前剧组也在象山影视基地拍戏。
　　不光资源配置拉满, 在网上的口碑和观众期待度都很高。
　　难道, 姜白榆接到了剧组的邀请？
　　这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大梦长安》已经开拍，主要选角都公布了，但剧中总有没定下来的小配角。
　　像这样财大气粗的剧组，姜白榆就算只接到一个小配角，说不定报酬比现在当主角还要高！
　　但，巅峰娱乐会同意他接新工作吗？
　　“我觉得你可以去《大梦长安》剧组试一试。”
　　？
　　林棠懵了：“我试什么？”
　　拍戏吗？
　　姜白榆耐心地开口解释：“我问过牛导，《大梦长安》的剧组是半开放式的棚拍，不禁止粉丝和站姐在开放布景拍摄……你在《青葱时光》剧组挣不到钱。”
　　他之前从导演的口中知道林棠是跟拍剧组的站姐。
　　为此，他还特地认真了解过这个职业。
　　虽然他不懂摄影，但从林棠发的那支视频能看出来，她如果换一个更好的剧组“工作”，一定比呆在《青葱时光》剧组要好。
　　此时，林棠也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
　　这是在劝她“爬墙”？！
　　她表情复杂地看向姜白榆，对方的眼神清澈，清澈到——
　　他好像根本没意识到，她是他的粉丝。
　　虽然她一开始到剧组的目的确实是单纯地拍花絮……
　　林棠干脆放弃了解释，轻咳了一声，有些含糊地开口：“我是兼职。”
　　确实是兼职。
　　身兼数职呢。
　　这一次，姜白榆没有再多问什么。
　　不远处传来牛导透过扩音喇叭变得有些失真的声音：“姜白榆，下一场你的戏！”
　　……
　　等姜白榆走过来后，牛导一脸八卦地问道：“说什么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林棠八成是姜白榆的粉丝。
　　她当初居然还好意思说是看好自己的电视剧？
　　姜白榆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他总不能说，自己刚才劝林棠去别的剧组吧？
　　牛导一脸不相信，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开口提醒：“那个……我估计你们公司也没人管你，你最好别跟粉丝走的太近啊。”
　　这句话并不是针对林棠，只是好心提醒。
　　他们这部剧现在已经不是小糊剧了！
　　都有营销号主动发微博帮忙宣传，这两天剧组周围还出现了好几个代拍。
　　万一被拍到什么，那就不好解释了。
　　听到这句话，姜白榆有些惊讶，他开口否定道：“她不是我的粉丝。”
　　一开始，他也想过这个可能性。
　　但林棠的表现，和他认知里的粉丝不太一样。
　　虽然他以前没有粉丝，但在影视城见过不少明星和粉丝。
　　和林棠都不太一样。
　　尤其在林棠说自己只是“兼职”后，他就更加确信了。
　　“啊？”牛导一脸吃惊，他看着姜白榆一脸平静的表情，只能将自己的疑惑咽进去，又关心地问了一句：“有公司想签你吗？”
　　这话问出来，他自己都没什么信心。
　　但，万一呢？
　　姜白榆的颜值自然不用多说，至于演技……从这两天拍戏的情况来看，拍校园剧完全够用了。
　　台词也背的滚瓜烂熟，从来没磕巴过。
　　还省了找配音的钱！
　　以他一个半个内行人的看法，姜白榆是个好苗子。
　　万一他能签一个好公司，等他真红了，到时候这部电视剧播出后也能跟着沾光。
　　双赢啊！
　　“有。”
　　牛导心里一喜。
　　他就知道！
　　姜白榆语气不变：“但都不太合适。”
　　他的私信里有不少想跟他签约的小公司，还信誓旦旦地保证愿意帮他付违约金。
　　他知道即使他打赢了解约官司，依然需要付违约金。
　　只不过，要比巅峰娱乐提出的“一百万”低很多。
　　现在的他付不起，但也不愿意因此再一次失去选择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困难总会解决的。
　　不是吗？
　　就像现在这一刻。
　　他原本毫无选择的黑暗人生中，竟然透进了光亮，有了更多的选项。
　　牛导顿时失望不已，他叹了口气，开口安慰：“没事，慢慢来吧。”
　　姜白榆轻声开口：“我知道。”
　　*
　　某剧组。
　　“有完没完？又来蹭！”
　　保姆车内，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看着手机屏幕，不耐烦地开口骂了一句。
　　这两天姜白榆的热度不低，虽然是黑红的那种，但也让营销号找到了热点kpi。
　　在姜白榆成为《青葱时光》男主角之前，这个角色据传曾经定下过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白向荣。
　　白向荣刚下了戏，在微博上搜自己的名字，广场上第一条就是营销号把三个人的照片发出来比较的。
　　单从颜值来看，姜白榆确实是最优越的。
　　但从粉丝数量来看，白向荣的粉丝最多。
　　评论下粉丝和路人吵成一团。
　　【这还需要比较吗？姜白榆颜值一骑绝尘，妥妥校园文男主啊】
　　【有一说一，白向荣少年感挺好，但他太吃氛围和打光，上部剧的古装造型真的丑到我了】
　　【笑死，某素人能不能别来蹭我家绒绒（昵称），还没出道呢就学会拉踩这一套了，佩服佩服】
　　【不多说了，祝yxh今晚暴毙，期待白向荣的新剧《高三一班》~】
　　【纯路人，bxr的粉丝怎么这么暴躁啊？三人中你家哥哥颜值垫底】
　　【吐了，站队非路人，望周知！】
　　【别人长得帅还不让夸吗？？】
　　经纪人拉开保姆车的大门，看到白向荣臭着脸的模样，先是扭头看了眼不远处举着相机的站姐们，然后低声提醒道：“注意表情。”
　　白向荣不耐烦地开口：“车里又拍不到。”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扯了扯唇角，露出一颗标志性的虎牙，看起来格外阳光。
　　等保姆车的车门关上后，他立刻收起了刚才的笑容。
　　经纪人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不在意地说道：“别看这些评论，你跟一个素人计较什么？”
　　想姜白榆这样还没正式出道就跟公司闹翻的，跟素人没什么区别。
　　还不如素人呢！
　　白向荣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些刺眼评论，心里还是憋着一股闷气：“他要是签了新公司呢？”
　　他当初推掉《青葱时光》后，接的也是一部同类型的校园剧。
　　一想到万一两部电视剧上映后，说不定又要被拉在一起比较，整个人就十分烦躁。
　　经纪人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惋惜：“不太可能，他被巅峰娱乐封杀了，谁敢签他？”
　　这话当然有些夸张。
　　经过姜白榆一事后，虽然巅峰娱乐在业内的名声更差了，但公司的人脉还在，放话“封杀姜白榆”这句话对于底层的小公司来说依然有威胁。
　　小公司不想冒风险签约姜白榆。
　　大公司呢……看不上他。
　　说白了，就是姜白榆身上的价值不够高。
　　除了上过热搜的那个视频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身上唯一的资源，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更重要的是，姜白榆看起来太聪明了。
　　与其签这么一个不可控的麻烦，还不如培养公司的新人。
　　白向荣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一脸幸灾乐祸：“真的？”
　　这也太倒霉了吧？
　　长得好看也没什么用。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暗示道：“所以说，什么事都好商量。”
　　“是啊。”白向荣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个无害的笑容，连忙换了个话题：“对了，我之前看网上有人说，冬日情书那个账号是方执的站姐？”
　　听到“方执”的名字后，经纪人下意识坐直了身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可能吧，你听谁说的？”
　　冬日情书是限定梦境？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差点跳出胸口。
　　可以说，业内的演员和他们的经纪人中，没有几个不羡慕方执的。
　　除了方执，更羡慕的还有他的那位梦境站姐。
　　虽然私底下有不少人对方执去拍电影这件事幸灾乐祸，但不能否认的是，就算他这部电影扑了，回到电视剧赛道依然有不少机会，成为一线演员是迟早的事情。
　　更别说他还有那么一位神仙站姐。
　　实在是比不过。
　　看到经纪人的反应，白向荣反而安心了不少，语气也格外轻松：“我就是在网上看到的，估计又是谣言吧。”
　　没人知道，他当初看到这个“谣言”时差点气晕过去。
　　万一……万一这件事是真的。
　　那他当初推掉《青葱时光》，就等于推掉了一个神仙站姐！
　　确实，这怎么可能呢！
　　经纪人沉默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应该不可能……”
　　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白向荣能想到的事情，他也能想到。
　　当初推掉《青葱时光》这部剧，还是他做的决定。
　　白向荣笑着开口附和，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羡慕：“就是啊，要真的是他的站姐……姜白榆岂不是能天天住在热搜上？”
　　话音刚落。
　　屏幕上跳出来一条热搜。
　　#姜白榆#
　　？
　　！


第48章 
　　#姜白榆#刚刚挂上热搜尾巴, 24h在网上冲浪的系统就发现了。
　　“宿主，白榆哥哥上热搜了！”
　　！
　　林棠正在修图的动作顿了顿, 眼神从屏幕上挪开, 拿起一旁的手机：“这么快？”
　　她知道这张照片拍的很好。
　　但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快上热搜。
　　毕竟“冬日情书”这个账号的粉丝不到10万，这一次发图她也没氪人气值。
　　果然。
　　没有人能拒绝神颜！
　　林棠点进微博，半小时前发出的那张照片转发已经快10万了。
　　照片的背景是墨色般的黑夜, 仿佛整个世界都淹没在黑暗中。
　　唯一的光源是右上角的一盏灯, 洒下暖黄色的光线。
　　姜白榆正站在那束光下，发丝被暖光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仔细看还能看到发丝被风吹动的弧度。
　　他微微低着头，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拿着剧本, 指节泛着淡淡的红色。
　　呼出的雾气带起了寒意, 但雾气似乎也被头顶那束光浸透, 多了几分柔和。
　　因为侧着脸的原因, 他并没有直视镜头, 视线落在了一旁的黑暗中。
　　但足以让人看清他明亮湿润的眼神, 似乎也弥漫着雾气，只一眼让你彻底陷进去。
　　比起直视镜头的对视角度，这样的视角反而让你忍不住好奇他在想什么, 想要开口却又不忍心打扰。
　　姜白榆的长相足够惊艳，甚至不需要任何氛围感，一张普通的证件照就足够有冲击性。
　　在这张照片极致的氛围下, 冲击性也彻底翻了个倍。
　　前排的评论区有好几个用户的头像都换成了这张照片。
　　【！！！】
　　【这张照片太绝了……神仙打光, 拍的也好绝……】
　　【救命, 我刷到这张照片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吧？】
　　【我也是,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我想拍同款照片, 现在正在冰天雪地里疯狂哈气, 狼狈地像一只小狗】
　　【真的帅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其他神颜都心静如水，但每次看姜白榆都会疯狂心动，醒醒啊这不是你能得到的男人！】
　　【啊啊啊啊我也是啊！鲨了我吧，我看我家本命的时候也会疯狂心动，但是脑海里还有理智能克制一下……现在理智全无】
　　【这题我会答，因为姜白榆看着不像明星，身上的素人感疯狂加分】
　　【笑死，我看姜白榆的黑粉都叫他素人】
　　【姜白榆还有黑粉？？？神经病吧！我不是粉但也很同情这个小哥哥……】
　　【新粉摸一把辛酸泪，没人注意到照片里穿的还是那件黑色羽绒服吗？橙色软件同款199包邮……孩子真的太惨了】
　　【啊啊啊啊能不能放张我男朋友的正脸啊，我真的要生气了！】
　　看到这条评论后，林棠忍不住想到当时拍这张照片时的场景。
　　当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剧组还在拍戏。
　　因为都是室内的戏份，她收起相机准备离开。
　　刚走出摄影棚，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姜白榆。
　　那一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突然静下来了，甚至有些舍不得按下快门怕惊扰了对方。
　　最后，她还是按下了快门。
　　身后是远处的摄影棚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
　　静谧的黑夜中，脆闷的快门声“咔哒”一声，显得声音格外大。
　　姜白榆被快门声吸引，扭头看了眼镜头，眼中的焦距慢慢清晰。
　　林棠也拍到了这一幕。
　　但最后，她还是选择发了没有对视的侧脸照。
　　她觉得，似乎这一瞬间，才是姜白榆原本的样子。
　　他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坠入黑暗，但却只是漠然地在一旁看着。
　　从未被影响。
　　所以她才迫不及待地将这张照片发出来。
　　这会，林棠看着一片和谐全在发疯舔颜的评论区，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发照片前，她还有些犹豫。
　　怕巅峰娱乐会不会又搞什么事情。
　　她正准备放下手机，一条刚刚刷新的评论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大概是疯了，这张照片越看越像是梦境姐姐拍的……】
　　？
　　！
　　林棠眉心一跳，下意识看了眼账号。
　　账号没错啊！
　　自从上次把照片发错账号后，现在每次发照片她都要检查好几遍账号才敢发出去……
　　而且，“冬日情书”和“限定梦境”这两个账号的风格也完全不同。
　　如果说方执是色彩浓烈的油画，那姜白榆就像一幅色彩简洁的工笔画。
　　这么大的差距，怎么看出来的？
　　这时，脑海里的系统开口：“宿主，网上有好多人都在猜这两个账号都是你，但是你放心吧，我已经把证据全都抹去了！”
　　？
　　林棠：？？？
　　什么证据？
　　系统理直气壮：“当然是ip痕迹了，没有人能突破我的防火墙查到你的信息，放心吧！”
　　林棠：……
　　没几个人会干这种查别人ip的违法事情好吗？！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地打开论坛。
　　求求了，千万不要掉马！
　　打开后，就看到一个正飘在首页的热帖——
　　【理性讨论，drqs和xdmj是同一个人吗？粉黑勿入！】
　　主贴：一开始还觉得这个猜测有点离谱……今天看到jby的照片后，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谁懂？
　　【1L：熟悉感+1，只能说巧合实在是太多了，有人发了影视城的地图，两个剧组离的好近，不是没有可能】
　　【2L：别的不说，哪儿来这么多神站啊……冬日情书的拍摄技巧和修图手法太成熟了，完全不像是新人】
　　【4L：fz和jby也挺像的】
　　【5L：啊，我觉得他俩不是同一个风格吧？】
　　【7L：不是说长相，是经历好吧？】
　　【9L：懂了，梦境姐偏爱美强惨……脑子里瞬间有故事了，这拍出来不比偶像剧好看！】
　　【12L：也不能这么说吧？卖美强惨人设的明星太多了……不过jby是真的惨】
　　【14L：你们是不是太神话站姐了……限定梦境不就投资了电影吗？说的跟她想捧谁谁就能红一样，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怎么不帮jby解约？】
　　【16L：ls藏好粉籍，知道你家白向荣哥哥拒了《青葱时光》，现在肠子都毁青了吧？】
　　【17L：哈哈哈哈话也不能这么说，以为谁去拍都能被梦境站姐看上吗？】
　　【18L：长见识了，你圈现在连爬墙都能光明正大地讨论了，jby能独立行走吗，不蹭别人不舒服？】
　　【21L：讲真……以姜白榆的背景，他就算想蹭也没能力蹭，而且人家方执粉丝都没说什么呢，关你什么事？】
　　【24L：方执粉弱弱举手，求求别带方执，梦境姐姐想追谁追谁，我们只想吃粮】
　　林棠眼睁睁地看着回帖迅速增加，居然还真的有人想要查两个账号的ip。
　　林棠：……
　　还好有系统在。
　　不然……说不定真的要掉马了！
　　她切回微博，原本想用限定梦境的账号“澄清”，就像之前其他几个马甲联动一样。
　　问题不大。
　　都是朋友！
　　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原因很简单。
　　从某种程度上，方执和姜白榆都是演员，虽然风格不同，但也算是撞型了。
　　如果她用限定梦境的账号澄清的话……不仅没什么人相信，反而是给“冬日情书”的账号引流。
　　从方执粉丝的视角来看，就算粉丝们再“包容”她，也不一定能接受。
　　然而，林棠不知道的是，看到这个“传闻”的方执粉丝的态度是——
　　“让我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勾引了我家站姐！”
　　“嗯？好像有几分姿色……点个关注观察一下”
　　“发图发双份，谢谢。”
　　*
　　酒店。
　　“谢谢，我会考虑的。”
　　姜白榆挂掉电话，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今天晚上从剧组下班后到现在，他已经接了十几个电话了。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打电话的公司居然都是娱乐圈内叫得出名字的公司。
　　除了询问他的合约外，不少人都提到了冬日情书这个账号，也就是林棠。
　　发生什么了？
　　房间内的牛导看着姜白榆欲言又止。
　　他有一肚子八卦想要分享，却没找到说话的机会。
　　你又上热搜了！
　　你还说林棠不是你的粉丝？
　　她还是方执的站姐？
　　那可是方执啊！
　　啊不，那可是方执的站姐啊！
　　房间内，手机铃声又响了。
　　姜白榆再次接起电话，重复刚才的对话。
　　又过了半小时，房间内终于回归了安静。
　　牛导再也憋不住了，噼里啪啦地将他在网上看到的消息一股脑说了出来。
　　然后喝了口水缓了缓气息：“我估计给你打电话的人，也都是因为这个。”
　　姜白榆：……？
　　姜白榆花了半分钟来消化这些信息。
　　原来，林棠真的是他的粉丝。
　　他不太了解娱乐圈，但也从没听过……居然有人会因为他的“粉丝”想和他签约。
　　姜白榆握了握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压下心底的情绪，重新下载了微博，不太熟练地登上自己的账号，在搜索框输入——“限定梦境”。
　　看清楚账号信息的瞬间，姜白榆哑然失笑。
　　“限定梦境”的粉丝数足足一百多万。
　　至于他自己的微博粉丝才不到十万。
　　原来，这才是她的“主业”？
　　*
　　《坠落》剧组。
　　林棠到达剧组的时候，就看到方执正在拍戏。
　　昨天晚上下了一夜大雪，雪地被清理出一小块干燥的区域。
　　刺骨的寒风中，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穿着厚重的棉服，举着摄像机和打光板，几乎围住了拍摄区域。
　　方执穿着一件黑白格子的外套，显得身形格外瘦削。
　　他微微弯着腰，身体像是感受不到温度般没有丝毫颤抖，抬起头看向镜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像是看不到希望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世界上。
　　他指尖颤了颤，平静无波的语气却充满了故事感。
　　“你也知道，你也知道……你也知道啊……”
　　“卡！”
　　监视器后的伍一曼皱着眉头喊停。
　　这已经是今天拍的第十七遍了。
　　她扫了眼方执，语气有些暴躁：“情绪不对，再来一遍。”
　　一旁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将一件羽绒服披到方执的身上。
　　感受到衣服传来的温度后，方执的身体才开始打寒颤，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冰块含在口中。
　　这是为了防止等会说台词的时候有雾气。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林棠都没反应过来。
　　这时，伍一曼也看到了林棠。
　　她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呦，舍得从别的剧组回来了？”
　　！
　　林棠：！


第49章 
　　听到这句话, 林棠下意识看了眼方执。
　　他半垂着眼眸，鼻尖冻得泛红, 那张昳丽的脸不像之前那样鲜活, 蒙上了几分阴沉和脆弱。
　　像一个失去了希望，即将走向绝路的人。
　　林棠清楚地知道这是妆效和角色带来的效果，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啊啊啊她有罪！
　　这时, 方执好像终于听到了伍一曼的那句话, 他抬起眼看向林棠，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似乎在理解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接收到这个眼神后，林棠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两步。
　　幸运的是, 伍一曼并没有再说什么。
　　说完这句话后,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拍摄现场, 坐在监视器后反复看着回放, 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伍一曼沉默了一会, 看向已经准备好继续拍摄的方执, 突然脾气极好地开口：“算了，休息十分钟再拍吧。”
　　她知道方执的演技很好，进步的速度也远超她的想象。
　　要不是剧组的资金紧张, 她恨不得重拍一部分方执前期的戏份。
　　今天上午这场戏磨了这么久，却始终没拍出来她想要的效果。
　　但是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只能一遍遍地重来。
　　很多演员在强压之下, 都会迸发出远超自己能力的演技和灵感。
　　方执也是这样。
　　“伍导, 这场戏还要拍多久？”
　　这时,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笑着问道。
　　他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 看起来不像是演员。
　　林棠看了一眼, 好奇地问系统：“这是谁？”
　　系统叹了口气, 悠悠地开口：“宿主……你这两天是不是都没关注方执哥哥的消息？不像我，每天都看呢。”
　　林棠：……
　　她就两天没看！
　　系统开口解释：“他是秦书的经纪人，你看，那个拿着白色保温杯的就是秦书。”
　　林棠这才注意到，方执的对面有一个陌生的男演员，面容周正，气质沉稳。
　　怎么说呢，看起来演技就很好。
　　林棠一边听系统八卦，一边上微博上搜了搜秦书的消息。
　　秦书出道了七八年，前年拿下了一座视帝的奖杯，今年刚播出了一部大爆的权谋古装剧。
　　这样的咖位，怎么看都不是《坠落》剧组能请得起的。
　　然而，他这一次来剧组客串完全是免费的。
　　他在采访的时候说，是为了还伍一曼导演的人情。
　　秦书进组短短两天，虽然只是客串，但也给电影带了不少人热度。
　　身为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之一，林棠眼睛一亮。
　　好人啊！
　　这也太值了吧？
　　*
　　拍摄现场。
　　伍一曼被秦书的经纪人打断了思考，她刚想发脾气，看到来人后冷静了几分，按捺着情绪开口：“今天应该能拍完。”
　　听到这个回答后，经纪人一脸为难：“就一场戏要拍这么久吗？”
　　伍一曼听出了他话里的暗示，扫了他一眼，沉声问道：“有急事？”
　　当初秦书刚出道时，曾经在她的电影里演了一个出场三分钟的配角。
　　后来她还把秦书介绍给了一位电视剧导演。
　　不过，当时的她也没想到，秦书能成为一个这么优秀的演员。
　　更没想到，秦书居然愿意来她的剧组客串。
　　之前筹备这部电影的期间，她已经遭受过太多的拒绝，其中就不乏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
　　也是因为这样，她对秦书也格外感激。
　　经纪人笑了笑：“明天上午有一个商业活动，你们这边机场的航线太少，最晚的飞机是下午三点。”
　　伍一曼的脸瞬间黑了。
　　下午三点怎么可能拍完？
　　虽然秦书客串的角色戏份不多，只有五六场戏，但到现在才拍了三场。
　　当初他答应的好好的，说是能在剧组拍一周的时间。
　　她还特地将他的戏份都挪出来提前拍摄。
　　现在倒好，才拍了三天就要走？
　　伍一曼一阵心烦，但顾忌秦书，还是好声好气地问道：“那商业活动结束后，他还有时间来剧组吗？”
　　经纪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不变地开口：“这段时间秦书的档期有些满，可能不太好抽出时间。”
　　他陪秦书呆过这么多剧组，就从没见过像伍一曼这么“大牌”的导演。
　　秦书本来就是过来帮忙客串的，让他陪着一个新人ng十几次，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要不是这次客串的事情对秦书的口碑有好处，当初他就不会答应这件事。
　　伍一曼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她听懂了，秦书是不想拍了，说不定这个商业活动都是早就定下来的。
　　秦书进组这两天，剧组不仅单独给他定了酒店，就连盒饭也是单独定的。
　　他还在剧组直播，接受采访……这些小事她都忍了。
　　结果呢？
　　戏拍的没多好，拍一半还想跑。
　　要是以她当年的名声，秦书怎么敢干出这种不守信用的事情。
　　早知道，她还不如花钱请人来演这个角色！
　　经纪人看伍一曼面色难看，开口缓解气氛：“我看上午这场戏挺好的，伍导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伍一曼的脾气本来就不好，拍戏的时候就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一样。
　　她冷笑了一声，刚想开口，又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秦书打断了。
　　“伍导，其实方执的资质来说，他演的已经很不错了，他出道没多久，又是第一次当男主角……”
　　这话什么意思？
　　伍一曼彻底被点燃了，开口讥讽：“那是，比你当初的演技好多了。”
　　秦书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伍导，再这么耗下去有什么意义？”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台词都没几句的小配角了。
　　但伍一曼的脾气，简直比当年还要恶劣。
　　她哪来的底气？
　　伍一曼看了他一眼，开口：“你没看出来吗？每一次重拍，方执的状态都更进一层，但是你的表演一成不变。小秦，你是不是拍电视剧拍的太舒服，忘了怎么认真演戏了？”
　　她承认，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谁让秦书把锅扔给方执的？
　　再说了，这话也没说错。
　　拍戏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指出来。
　　要不是秦书没要片酬，她早就开骂了！
　　秦书收敛了虚假的笑容，沉默了一会，然后轻飘飘地开口：“伍导，这两天有不少媒体问我方执的演技怎么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
　　说完这句威胁十足的话后，他就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转身离开。
　　伍一曼怒极反笑，看着秦书和经纪人离开的背影，“啪”地一声把扩音器扔到地上。
　　方执的演技怎么样，用的着你来说吗？！
　　她现在倒是希望，这部电影真能像林棠说的那样拿遍所有的大奖。
　　伍一曼沉着脸问一旁的工作人员：“刚才机器关了吗？”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开口：“关了……这不是为了省钱吗……”
　　伍一曼暗暗骂了一声脏话。
　　……
　　片场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听到了三人的争吵，压力瞬间来到了方执身上。
　　其实，这不是方执的问题。
　　拍摄这么久，伍一曼疯狂ng的事情也发生过很多次。
　　但因为秦书急着走人，连伍一曼都拦不住……大家就只能期待方执能像之前一样超常发挥，顺利拍完这两场戏。
　　此时，一旁的林棠看着一脸淡定地坐在一旁的秦书，对他的好感度瞬间跌落谷底。
　　她在圈子里见过不少耍大牌的演员。
　　严格来说，秦书甚至称不上耍大牌，但能看出来，他确实看不上这个剧组。
　　不管是方执，还是身为导演的伍一曼。
　　系统已经气炸了：“啊啊啊气死我了，方执哥哥的演技明明比他好多了！”
　　林棠叹了口气。
　　系统明显是带上了粉丝滤镜。
　　她能看出来，秦书属于表演派，他出道这么久，不管是演技还是技巧都很成熟。
　　而方执却恰恰相反，他属于体验派，常常入戏很深，更看重灵感。
　　这也是伍一曼说他有天赋的原因之一。
　　她又不是演员，这种事情她也没办法。
　　等等！
　　想到“演员”这两个字后，林棠突然意识到，上次完成任务的宝箱还没开。
　　其中大部分的奖励……都是给明星用的。
　　林棠深吸一口气：“统啊，咱们来开个宝箱吧！”
　　*
　　另一边。
　　经纪人蔡哥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看着一旁捧着剧本的方执，开口安慰：“你别担心，我去想想办法。”
　　方执沉默了一下，缓缓开口：“好。”
　　对他来说，这个角色确实是一个挑战。
　　以前当龙套的时候，真正能拍戏的时间很少。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一旁琢磨这个角色该怎么演，演出来的效果也越来越好。
　　拍电视剧的时候，这些经验也让他格外游刃有余。
　　他从来没接受过科班表演的学习，这个角色本身就很复杂，加上拍戏任务紧，伍导要求又高。
　　每一次陷入瓶颈，他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打破。
　　他隐隐觉得，似乎就差一点，就能触摸到这个角色的灵魂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心底也隐隐有些激动。
　　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眼下的这两场戏。
　　一想到这两场戏，他刚刚发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
　　方执看着蔡哥正要出门，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叫住了他：“对了，伍导……和林棠也吵架了吗？”
　　蔡哥正在心里斟酌着等会该怎么办，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有……”
　　唉，现在的小姑娘也太花心了吧？
　　还好小方最近没时间上网！
　　方执点了点头：“那就好。”
　　被方执这么一打岔，蔡哥沉重的心情也莫名轻松了几分。
　　他绕了一圈找到秦书的经纪人，脸上挂满了笑容，语气小心地开口问道：“哥，我听伍导说，你们下午要着急去机场？”
　　秦书的经纪人甚至都没抬眼看他，用鼻腔“嗯”了一声。
　　蔡哥的热情丝毫没有褪去，用商量的语气说：“您可能不知道，影视城附近有两个机场，北郊的机场航班要多一些……”
　　他知道，不管怎么样，秦书今天肯定要离开剧组了。
　　不管是为了方执还是这部电影，他都要尽力帮方执多争取点对戏的时间。
　　经纪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北郊的机场开车过去要三个小时，你什么意思？”
　　蔡哥的脸色有点难看。
　　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因为档期冲突的缘故着急赶回去。
　　这会才总算明白了伍导为什么那么生气。
　　这也太不尊重人了！
　　蔡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放弃地继续开口：“您要是不方便的话，到时候我可以开车送你们过去，其实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您也知道，伍导的要求比较严格，我们家方执还是新人，在演技上还需要秦老师多多提携……”
　　秦书的经纪人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抬起眼皮，上上下下把蔡哥打量了一遍，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那是你们的事情。”
　　蔡哥不傻，听出了对方的态度。
　　这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笑着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等他刚出了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其中一个听声音应该是秦书的经纪人：“一个野路子的演员，也配让你提携？”
　　一旁的秦书语气带着不屑：“我听说，他好像连公司都没签？”
　　蔡哥抿了抿嘴唇，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拍摄现场。
　　……
　　拍摄现场已经重新准备好了。
　　方执已经脱下了羽绒服，站在原地跺脚，让身体提前适应温度。
　　蔡哥正要上前，就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轻轻扯了一下。
　　他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容。
　　不自觉放缓了语气：“怎么了？”
　　林棠轻咳了一声，有些紧张地递给他一杯咖啡：“可以帮我把这个给方执吗？”
　　？
　　蔡哥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是什么意思？
　　林棠有些不自然地开口解释：“这个喝了心情会好一些，说不定等会演戏的状态也会更好呢？”
　　她也没办法啊！
　　系统能黑箱的S级道具中，最适合方执的就是这个“魂牵梦萦”，可以自动共情任意一个角色。
　　但她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是喝的，不能直接用！
　　而且，这么贵的道具，只能持续一个小时。
　　血亏！
　　蔡哥一阵无语。
　　他从没听过这个道理。
　　要是真能行的话，他天天自费给剧组买咖啡！
　　但他还是接过了林棠手中的咖啡，感受到杯子的温度后，脱口而出：“热的啊？”
　　林棠也反应过来，开拍前方执不仅不能喝热的，还要含冰块。
　　她一阵懊恼。
　　蔡哥看着林棠有些着急的表情，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开口：“行，我等会给他。”
　　……
　　几分钟后。
　　姗姗来迟的秦书脱掉外套，他打了个冷颤，握着拳头哈了几口气。
　　随着伍一曼的一声“Action”，秦书漫不经心地看向对面的方执。
　　这场戏拍了这么多次，他对每一个机位都十分了解。
　　这个镜头只能拍到他的背景。
　　他的表情什么样，不重要。
　　但当他对上方执的眼神后，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cut！”
　　“秦书，你的台词呢？！”
　　听到伍一曼暴躁的声音后，秦书如梦初醒地回过神。


第50章 
　　秦书下意识开口道歉：“对不起, 再来一次。”
　　说完这句话后，他甚至有些不敢看向方执。
　　演了这么多年的戏, 他清楚地认识到, 他刚才被方执带入戏了！
　　但是……他并没有接住。
　　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一刻，他以往的那些引以为傲的经验，似乎都变成了笑话。
　　嘲笑着他的不认真和轻视。
　　他深吸一口气, 握紧拳头, 看向一旁的伍一曼，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再来一次吧。”
　　伍一曼的神情中满是焦急，想要上前说些什么, 但又怕打破了方执的状态。
　　她失望地看了眼秦书, 最终什么都没说。
　　“Action！”
　　此时的方执正处于一种奇特的感觉之中, 仿佛他的身体中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
　　其中一个是角色。
　　另一个才是自己。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周围的环境, 摄像机运转的声音, 打光灯投射在脸上的光亮, 还有对面秦书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但周围的这一切都无法触动他一丝一毫的情绪。
　　这一刻，他的情绪和表情完全被另一个灵魂牵动着。
　　就连台词的声调都和以往有微小的不同。
　　不仅是秦书和导演伍一曼，就连现场的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这份变化。
　　……
　　“cut！”
　　“再来一次！”
　　“秦书, 你怎么回事？我根本看不到你的情绪！”
　　秦书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让自己流露出丝毫多余的情绪。
　　他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还是在和一位三金影帝对戏的时候。
　　方执……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天赋就那么重要, 那么无法超越吗？
　　又是一连串的NG。
　　和上午不同, 这一次NG的原因全都是因为秦书。
　　伍一曼死死拧着眉头, 眼神在方执和秦书身上来回看。
　　心里正做着激烈的斗争。
　　要不, 就这样吧？
　　她知道演员能达到这样的状态有多难得, 让方执把时间浪费在秦书身上，不值得！
　　还不如抓紧时间多拍几场重要的戏份。
　　但是，现在正在拍摄的这场戏份，同样是剧中的高光点，要不然她也不会想办法找到秦书来饰演这个配角。
　　伍一曼压下心底的情绪，语气沉重地再次喊了声“Action。”
　　一连串的NG后，此时的秦书早就收起了所有的傲慢，全身心地投入到剧本和角色中。
　　这时，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刚才伍一曼说过的话——
　　“每一次重拍，方执的状态都更进一层，但是你的表演一成不变。”
　　“你是不是忘了怎么认真演戏了？”
　　秦书抬起头，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方执的表情。
　　他的表情麻木，平静无神的眼眸像是一汪废弃的清泉，他微不可查地扯了扯唇角，整个人多了几分阴沉感。
　　如同平静湖面下隐藏着巨大的风浪。
　　被方执这股浓烈的情绪带动着，秦书瞬间入戏，仿佛能看到方执下一秒就会把刀尖对准自己。
　　他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全身战栗着开口：“你、你相信我……”
　　方执也同时向前逼近了两步，两人的脚尖始终维持着一个压迫的距离感。
　　“Cut！下一场！”
　　当秦书听到“cut”时，一句“对不起”熟练地脱口而出。
　　他还以为，自己这一次又没有演好。
　　直到听到“下一场”这三个字后，整个人才如释重负。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冲对面的方执开口说了句“谢谢。”
　　方执礼貌地点了下头，笑着开口：“秦老师辛苦了。”
　　秦书又愣住了。
　　方执这么快就出戏了？
　　他能看出来方执是体验派的演员，这两天每次拍完戏，他都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状态。
　　秦书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伍一曼的声音也飘进了他的耳朵。
　　“算了，就这样吧，勉强能用。”
　　……
　　“我去，方老师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吗？”
　　“绝了，这绝对是影帝级别的演技！”
　　秦书离开后，剧组没了“外人”，气氛越发随意和兴奋。
　　为了不浪费方执的状态，伍一曼连续拍了五六个小时。
　　惊人的是，方执的状态完全没有下滑。
　　入戏快，出戏快，呈现的效果丝滑到没有任何表演痕迹。
　　一旁的林棠也格外惊奇。
　　这个道具不是只能维持一小时吗？
　　系统振振有词地吹彩虹屁：“当然是因为方执哥哥超级厉害啦！演技就像打游戏一样，可能他的进度条差一点点就满了？”
　　？
　　林棠：听起来好像有几分道理？
　　这件事唯一的副作用是。
　　不知道为什么，蔡哥总是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眼神格外复杂。
　　直到拍摄结束时，蔡哥才扭扭捏捏地凑到她旁边，小声地说了句：“你知道……小方没谈过恋爱吗？”
　　？
　　！
　　林棠：？
　　什么意思？
　　*
　　机场。
　　“秦老师，请问你如何评价伍导的新电影？”
　　“请问您最近有进组的计划吗？”
　　“秦老师，方执的演技怎么样啊？评价一下吧！”
　　秦书刚下飞机，就被记者围住了。
　　他戴着帽子和墨镜，几乎遮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出情绪。
　　一听到“方执”的名字，秦书感觉自己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坠落》的片场。
　　那种被碾压的感觉，太痛苦了。
　　他侧头看了眼经纪人，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会有记者。
　　然而，经纪人根本没有接受到他的眼神。
　　他也忘了，这些记者原本就是经纪人安排的。
　　看着面前一个个举着话筒的记者们，还有身后的摄像机，秦书不自在地转了下脖子，嗓子也有些发干，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沙哑：“抱歉，我还有急事，下次再接受采访。”
　　经纪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秦书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
　　但还是立刻上前一步，一边护着秦书往外走，一边帮秦书拦住这些问题。
　　“伍导的剧组气氛很好，等电影上映后，我们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的。”
　　“进组啊？这个暂时没有计划。”
　　“伍导选角的眼光一向很高。”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秦老师，听说您和方执对戏的时候ng了很多次。”
　　周围的记者瞬间把目光转向说话的人。
　　秦书也瞬间回头，隐藏在墨镜下的眼神闪过一丝羞恼。
　　他怎么知道的？
　　一旁的经纪人笑着开口：“拍戏ng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书打断了。
　　“是我的问题。”
　　“方执……演的很好。”
　　话音落下，周围瞬间陷入一片安静。
　　秦书也趁着这个机会，被经纪人推上了等在机场外面的保姆车。
　　车门一关上，经纪人的脸瞬间垮了：“你疯了吧？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以秦书目前的咖位，去夸奖一位新人演员，这句话本身就分量十足。
　　现在倒好，秦书不仅夸了别人，还亲手把自己送上去当“垫脚石”。
　　脑子没毛病吧？
　　秦书摘下墨镜，自嘲地笑了笑：“等电影上映，你就懂了。”
　　他知道下午拍戏的时候，经纪人并不在片场，根本没看到方执的表现。
　　入行这么多年，他见惯了踩高捧低，当自己身居高位时，也习惯了去忽视其他人。
　　但此刻他清楚地意识到，方执未来的成就……一定比自己高。
　　甚至，用不了太久。
　　经纪人看着秦书反常的态度，迟疑地放下了正准备发消息的手，皱着眉头问道：“那媒体那边……”
　　刚才秦书说的话一定被录下来了，但也不是不能挽救。
　　就看媒体怎么报道。
　　秦书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车流，开口：“正常写，尽量压一压消息。”
　　……
　　这段采访很快就被记者们发到了网上。
　　尽管秦书的经纪人选择将这件事冷处理，但#方执演技#依然上了热搜。
　　原因很简单。
　　论咖位，方执远远比不上秦书。
　　但论流量，方执的人气已经是二三线梯队的明星了。
　　对于方执的粉丝们来说，自从方执拍完《尘世》这部电视剧，就几乎在网上消失了。
　　不仅没什么代言，就连路透都少了很多。
　　粉丝们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电影和电视剧拍摄的方式完全不同，电影的拍摄更需要保密，拍摄周期也更长。
　　除了《坠落》官微，和站姐们偶尔发出的上下班照片外，完全没有其他物料。
　　嗷嗷待哺的粉丝们看到秦书的采访后，兴奋地一拥而上，把词条冲上了热搜。
　　【啊啊啊谢谢秦老师的夸奖，老师太谦虚啦，您在《帝王业》里的表演真的太传神了！】
　　【求求了，电影能不能快点上映？迫不及待想看我老公了！】
　　【老公在剧组真的有好好提高演技，之前看到工作人员说他每天晚上还要上演技课】
　　【一把子期待了！】
　　【看梦境姐姐发的照片，感觉老公瘦了一圈，好心疼啊呜呜呜】
　　【事业粉看了一圈彩虹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就在粉丝们开开心心团建的时候，舆论突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网上冒出来不少小号自称工作人员，开始疯狂吹嘘方执的演技。
　　【讲真，方老师的演技真的很绝，绝对是影帝级别的】
　　【秦书说的是真话，ng都是他的问题，因为他接不上方执的戏】
　　【好久没看到这种天赋型演员了，内娱要打乱重新排位了！】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方执的粉丝。
　　什么影帝？
　　什么重新排位？
　　她们在粉丝群都不敢这么吹！
　　求求放过他们新人演员吧……
　　方执的粉丝们一向佛系，躺赢躺习惯了，从来不参与拉扯和骂战。
　　看情况不对，第一反应就是疯狂降热度。
　　然而，粉丝们不知道的是，这其中……还真的有几个人，确实是工作人员。
　　一片混乱中，伍一曼突然转发了一条称赞方执演技的微博。
　　微博的内容看似吹捧，实则暗贬。
　　【伍一曼：话放在这了，方执拿不到影帝奖杯，我退圈。】
　　？？？
　　粉丝们全都傻眼了。
　　这确实不是伍导第一次在微博上公开怼营销号。
　　但……这个话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评论全都在小心翼翼地劝着。
　　【谢谢伍导对方执的欣赏和鼓励，拿到影帝/影后奖杯是每一个演员的目标！】
　　【哈哈哈哈伍导还是这么心直口快，姐姐好飒！】
　　【哇，伍导的意思是，以后还会和方执有合作吗？好开心啊！】
　　没想到，伍一曼竟然回复了这一条。
　　【不用以后，这部电影就能拿。】
　　粉丝们：……
　　救命。
　　这劝不动啊！
　　没人知道伍一曼此时有多兴奋。
　　在圈内这么多年，她真的第一次见到像方执这样的演员，尤其是他今天的表现，甚至比那些拿遍了奖杯的三金影帝还要好！
　　她的自信从来不是凭空而来的。
　　于是，看到营销号发的消息后，伍一曼的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这时，她又看到了一条评论——
　　【笑死，真以为只有粉丝看花絮吗？我承认方执的演技不错，算是第一梯队的水平，但怎么都没到影帝级别，没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这么大。】
　　伍一曼回复道：
　　【别人不行，但方执可以。】
　　？
　　这下，两个人彻底杠上了。
　　【行，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请问伍导怎么做到的？有什么调教演员的秘诀分享一下呗】
　　伍一曼想了想，回复道——
　　【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主要是@限定梦境给方执讲戏了。】
　　今天拍戏结束后，伍一曼也觉得方执的状态好的有些不正常，还特地问了问他。
　　得到的回复是，方执确实没做什么，只是喝了杯咖啡。
　　伍一曼当然不接受这个解释，继续追问了几句，才知道这件事居然和林棠有关。
　　但不管她怎么问，方执却什么都没说。
　　于是，她便笃定一定是林棠跟方执说了什么。
　　？
　　!
　　围观的粉丝们：？？？
　　此时，这条评论并没有太多人在意，大家都觉得是伍一曼在开玩笑。
　　毕竟“限定梦境”是剧组的投资人。
　　直到不久后方执真的拿到了最佳男主角的奖杯，这条评论又被人翻出来疯狂考古。
　　*
　　另一边。
　　林棠看到伍一曼的回复后，忍不住和脑海里的系统吐槽：“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其实之前她就能隐隐察觉到，每一次她对其他人使用道具后，对方虽然不知道，但总是会联想到自己。
　　就像这一次，伍一曼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但却莫名其妙地又牵扯到了自己。
　　系统一脸无辜：“宿主，我也不知道啊，以前从来没有宿主把道具给别人用的啊！这怎么能怪我？”
　　林棠：……
　　……
　　两天后，林棠离开了影视城。
　　今天晚上是《星光》的总决赛。


第51章 
　　《星光》录制基地。
　　决赛的时间是晚上八点, 全网同步直播。
　　林棠早早就来到了录制现场附近，目光所及之处, 几乎全都挂满了海报, 路边也是一排排易拉宝展示架。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站子摆摊免费发放手幅和应援物。
　　林棠来的时间还很早，但位置基本上都被占满了。
　　她找了一大圈, 终于找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然后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掏出手机发了条微博。
　　【巡游星河：免费领取手幅100份~图片.jpg】
　　配图是自己的位置。
　　对于很多站子来说, 这样的活动都是经营站子的一部分。
　　当然，一开始的出发点永远都是热爱。
　　但经营的时间久了, 习惯和长期的疲惫感会慢慢冲淡这份热爱。
　　林棠也是一样。
　　但或许是因为穿书后的追星经历太过美好, 覆盖了过去的回忆, 她好像慢慢又找回了当初的那份快乐。
　　这条微博发出去之后, 评论瞬间刷新。
　　【！！！】
　　【姐姐等我！我马上赶到！】
　　【啊啊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就在附近！】
　　【可恶, 没抢到门票所以没去现场，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绝版手幅预定……】
　　【希望领到手幅的人不要发出来，因为我会嫉妒, 呜呜呜】
　　【啊啊啊一百份真的太少了，姐姐不考虑卖手幅吗？我想花钱啊！！！】
　　【嘻嘻，顺利领到了, 图片.jpg】
　　【我没了我没了我没了, 这张手幅太绝了吧！！！吸氧.jpg】
　　【我好酸！】
　　对于已经预定C位出道的程衍来说, 他的粉丝数量甚至不输二线的流量明星。
　　虽然林棠呆的地方很偏僻, 但微博发出去不到十分钟, 手幅就被领光了。
　　发完程衍的手幅后, 林棠切换了账号又发了一条。
　　【白昼糖罐：绝版手幅100份！谢谢@巡游星河姐姐帮忙发手幅，啾咪！图片.jpg】
　　没办法。
　　谁让她只有一个人。
　　她倒是想过换个地方重新发，但……她太清楚粉丝们又多花心，尤其是秀粉。
　　万一遇到一个双担的呢？
　　还不如一开始就只让一个马甲露面！
　　粉随蒸煮，路舟的粉丝们也都格外活泼。
　　评论里全都在调侃。
　　【不想要手幅，只想见姐姐一面呜呜】
　　【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才刚离开一分钟！我生气了，快哄我】
　　【为什么是绝版？别的姐姐有的，我也要有】
　　【发sao话的可以停一停了，来欣赏我刚刚领到的绝版手幅，图片.jpg】
　　【这张手幅很好看，请问可以寄给我吗？我是小学生】
　　现场的气氛也差不多。
　　林棠被一群同担围在中间，惹得旁边摆摊的其他家粉丝都探头往这边看。
　　“姐姐，你一定要告诉糖罐姐姐我好喜欢她！”
　　“呜呜呜，我家舟舟宝贝太可爱了吧！”
　　“姐姐你吃糖吗？”
　　林棠已经迷失在一声声“姐姐”中，恨不得让系统立刻再做一百份手幅接着发。
　　但排队的粉丝都格外乖巧，看着为数不多的手幅，一脸“心痛”地提醒后面的姐妹：“没了没了，最后三份了！”
　　林棠：行叭。
　　粉丝们离开前，还不忘记线下催更：“姐姐，今天晚上会更新吗？”
　　林棠弯了弯唇角：“会更新的。”
　　因为直播的缘故，大部站子都会在直播结束不久后更新现场图片和直拍。
　　但她前几次更新的都晚了一些。
　　要知道，虽然在系统道具的加持，拍照和直拍视频都比以往轻松多了，但她要同时更新三个账号，就算在演技教室修图，消耗的精力也是三倍。
　　谁也不能天天这么肝啊！
　　林棠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离开，顺手打开微博，看了眼《星光》官微的消息。
　　刚好就看到几分钟前更新的一条。
　　【星光：今晚8:00，和千万制作人一起见证成团之夜！@季霄将担任成团之夜的特邀导师和主持人。】
　　？
　　林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节目组也太有钱了，居然邀请了季霄？
　　但想想倒也不意外，和原书剧情中的糊综相比，《星光》现在的热度已经非常高了，光是成团之夜的直播间，预约人数就超过了两千万。
　　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
　　等等，我今天要更新四个账号？
　　……
　　因为季霄的出现，评论刷新得更快了。
　　【！！！】
　　【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不能早点通知啊？我想去现场！】
　　【哭了，我闺蜜之前有两张票，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看总决赛，我拒绝了……】
　　【卧槽，我之前抽奖抽到了一张门票，准备去看墙头的，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蒸煮？】
　　【好家伙，瞒得也太好了吧？基地那么多站姐没有一个人拍到季霄吗？】
　　【我真的哭死】
　　节目组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很无奈。
　　这一次总决赛的门票大部分都是粉丝们线上抢购，另外一小部分抽奖送给粉丝们。
　　如果提前公布季霄参加成团之夜的消息，估计一大半门票都会他的粉丝们被抢走。
　　于是，和季霄团队商量后，节目组选择不提前公布这个消息，但提前将部分门票送给季霄的核心粉丝。
　　节目组公布了季霄的消息后，预约人数又瞬间涨了几百万。
　　其实，就连节目组的人都没想到……这档综艺竟然能邀请到季霄。
　　准确来说，是季霄团队主动提出的。
　　*
　　另一边。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高速公路上，方向是远郊的星光录制基地。
　　“你最近行程这么忙，为什么非得上这档综艺？”
　　一旁的经纪人看着季霄在车上换衣服，忍不住开口吐槽。
　　这会已经是晚上6点了，季霄刚刚结束了广告拍摄，连妆容都没来得及卸，就直接赶往了星光录制现场。
　　季霄胡乱揉了揉头发，没有回答经纪人的问题，开口问道：“现在几点了？来得及吗？”
　　经纪人一脸无奈：“来得及，放心吧。”
　　这段时间，季霄的表现……有点过分好了。
　　不是说季霄之前表现不好，而是他以前总是仗着自己有天赋，只愿意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但最近会主动提出来很多要求，比如去上表演课、看国外的街舞比赛……还有今天要上的这档综艺。
　　不过，《星光》这档综艺最近热度不错，还有同公司的段清野担任导师。
　　勉强是一个不错的通告。
　　可以，但没必要。
　　他已经尽力协调时间了，但时间上还是有些紧张。
　　等到了录制基地，差不多化完妆就要上台主持了。
　　季霄一脸满意地点点头，整个人放松了许多，神采奕奕地开口：“那就行。”
　　从《星光》第三期播出后，季霄就有上这档综艺的想法了，但他的档期太忙，根本错不开时间。
　　好不容易才谈下了今天这一期。
　　一方面，是他有些好奇这档综艺。
　　因为他没当过练习生，更没参加过选秀。
　　另一方面，则是有点私心。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没有直拍？
　　这也太过分了吧！
　　演唱会过后，他的舞台机会确实不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但《星光》开播的同时，他也参加了一档平台自制的打歌类节目。
　　可以说，这档节目有一半的人气都是季霄带来的。
　　季霄没想到的是，林棠竟然根本没来过现场。
　　过分，太过分了！
　　没有机会，那就只能自己创造机会了！
　　……
　　事实上，林棠早在季霄开演唱会的时候，就拍过他的舞台直拍。
　　只不过，不是用自己的账号发的。
　　*
　　晚上八点。
　　成团夜直播正式开始。
　　今晚，既是结束，又是新的开始。
　　现场五颜六色的灯牌汇聚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壮观。
　　内场的大屏幕上也是这一幕。
　　镜头缓缓移动，灯牌的亮光映在每一个粉丝的脸上，映照出一张张激动的脸。
　　还有他们手中举着的选手们的手幅。
　　现场的舞台也做了改动，在观众席中间开辟了一条通道，并搭建了舞台。
　　等最终公布名次后，选手们会在粉丝们的簇拥下，走上最前面的中心舞台，登上属于每一个人的座位。
　　仿佛是在告诉粉丝，正是因为有了你们的支持，他们才能从籍籍无名走到繁花红毯的这一步。
　　仪式感瞬间拉满。
　　现场的尖叫声简直要震破屋顶，所有期待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因为这次直播间的预约观众太多，直播网站甚至特地安排了专人管理直播间，生怕出了任何意外。
　　弹幕也疯狂涌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星光节目组你真的有点东西，这个舞台设计太好哭了】
　　【都给我哭！】
　　【唉，我pick的小糊糊已经淘汰了，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出现，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程衍老公我来了！！！】
　　【时间过的太快了，舍不得啊呜呜呜】
　　【纪澍小哥哥一定要要出道啊！】
　　【表白季霄霄！】
　　【这是我第一次追选秀综艺，突然好伤感是怎么回事？】
　　全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剩下舞台上的白色灯带组成了星星的形状。
　　两束聚光灯从舞台两侧汇聚到星星上方，配合着舞台两旁的喷气机，仿佛洒下了一片星光。
　　这样的氛围下，粉丝们的心脏也仿佛被突然抓紧。
　　现场的躁动和尖叫声也慢慢消失，陷入紧张和期待的安静中。
　　这时，季霄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大家好，欢迎来到《星光》成团夜的总决赛现场，我是季霄。”


第52章 
　　随着季霄的声音, 一束束灯光被缓缓点亮。
　　尖叫声也重新从四面八方响起。
　　季霄一身黑色西装，简约的剪裁显得身形格外修长。
　　眉眼间的少年气, 看起来像极了年少时暗恋过的学长。
　　他收敛笑容的模样, 增添了几分稳重感。
　　看惯了季霄总是笑着的不羁模样，这个亮相让不少人都格外惊喜。
　　看起真的很像前辈。
　　季霄看了眼手卡，然后握着话筒开口, 嗓音清澈：“直播间已开启投票通道, 请大家为你们选择的练习生投票吧！”
　　【啊啊啊啊怎么感觉我家崽崽突然就长大了！】
　　【哈哈哈哈我记得之前季霄还说过自己想参加选秀综艺，但是公司没让他去, 这一次也算是圆梦了】
　　【我男朋友好帅！】
　　【呜呜呜，我人没了, 季霄霄太帅了！！！】
　　【麻烦路过的家人们帮忙给我老公路舟投一票！小女子表示感谢！】
　　现场的大屏幕也分成了两块。
　　左边的镜头转到了现场的粉丝们, 看到镜头转到自己后, 她们高高的举起手幅, 试图为自己的偶像多拉一票。
　　右边的镜头则是转到了正在休息室等待的练习生们, 他们脸上是明显的激动和紧张。
　　当他们通过休息室的屏幕看到现场的粉丝们之后, 眼中隐约能看到水光闪动。
　　直播刚刚开始，现场的尖叫声就没停过。
　　【救命，今晚至少要两个小时吧？姐妹们收着点嗓子啊！】
　　【啊啊啊啊啊我也好想尖叫, 好恨自己不在现场！】
　　【程衍老公不要紧张啊，一定会出道的！】
　　【看到路舟都绷着脸，我也莫名其妙开始紧张了……受不了了】
　　【现在投票追的挺紧的, 大家顺手帮忙投几票啊】
　　【不知道这一次卡12位的会是谁, 我每次追的都是12, 每一次都是意难忘呜呜呜】
　　【……楼上姐妹你要不跟我说说你这次pick的谁吧, 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趁着选手们准备舞台的时间, 现场的屏幕也适时切成了每一位选手的实时投票结果, 加剧了现场紧张的氛围。
　　如今的选秀节目的赛制早就经历过更完善的改革，每一期的投票都是实时的，每一位用户只能投一票。
　　资本黑幕和盲目打投基本已经消失了。
　　像成团夜这样的日子，观看直播的除了选手的粉丝们之外，更多的还是看综艺的路人们。
　　之前有一档选秀综艺，就有一位选手逆风翻盘，从最后一名冲到了出道位，
　　所以，对于选手们来说，每一场舞台都至关紧要，都需要拼尽全力呈现出最完美的效果，才能收获更多的喜爱。
　　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现场的灯光再次暗了下去吗，格外熟悉的音乐声从音响内流出。
　　这是星光的同名主题曲，也是101位选手的初舞台歌曲。
　　可以说，几乎每一期节目都会听到这首歌，就连选手宿舍的起床铃声也是这首歌。
　　弹幕的粉丝们纷纷开始调侃。
　　【救命，听到这首歌我就忍不住想从床上爬起来！】
　　【DNA动了】
　　【别放了别放了，脑壳痛……】
　　【不会又要来一次初舞台吧？】
　　【懂了，节目组故意搞我眼泪是吧？】
　　【大润发杀鱼，心冷，懂？】
　　【正投票呢，听到这首歌还以为我不小心切错屏幕了呢】
　　【呜呜呜，开始哭了】
　　当粉丝们看着二十名选手穿着初舞台一模一样的制服，队形整齐地站在舞台上。
　　伴着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音乐，这一幕仿佛将大家拉回了节目刚刚开播的时候。
　　唯一的区别是，有很多选手已经离开了这个舞台。
　　而舞台上的选手们，他们虽然穿着同样的制服，但每一个人都改变了很多。
　　表情更加自然，舞蹈动作更加游刃有余。
　　【啊啊啊啊节目组鲨我！】
　　【表白C位的程衍！】
　　【这一幕真的太美好了】
　　【路舟真的是脱胎换骨了……现在脸只有巴掌大】
　　【呜呜呜呜呜，我的余深深】
　　【等等，我看着队形怎么多了一个人啊？】
　　【？？？】
　　当其他选手们随着队形变幻散开时，一个格外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他穿着练习生的同款制服，格外流畅的舞蹈动作，和其他的选手们几乎融为一体。
　　尤其是他略显青涩的表情，亮晶晶的眼神似乎写着“选我”两个大字，看起来和以往完全不同。
　　【！！！】
　　【我惊了，节目组也太会玩了吧？】
　　【哈哈哈哈救命啊，季霄这样看起来真的好可爱】
　　【啊啊啊啊这个造型我狠狠爱了！】
　　【卧槽，你们发现了吗，有季霄这么一对比，感觉有好几个选手的实力真的很强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是真的！星光的宝藏小哥哥真的超级多，不知道为什么这档节目不火，好奇怪】
　　【之前那才叫糊呢……多亏了之前的几次出圈，现在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哈哈哈哈想起了之前的女团舞，C站播放量都破千万了】
　　【心动站姐yyds！】
　　【纯路人凑热闹的，这种追星养成的体验感真的羡慕了】
　　坐在观众席的林棠也吓了一跳。
　　程衍和路舟同台表演，她本来就要同时拍两个，整个人已经很紧张了。
　　没想到……季霄居然也出现了！
　　她一边迅速地把镜头转向季霄，一边焦急地问系统：“视频拍到了吗？”
　　今天的舞台，不管是风格还是季霄的状态，都和以往完全不同。
　　没拍下来的话真的太可惜了！
　　系统语气轻松：“宿主你放心吧，我有四个机位呢！”
　　……
　　舞台表演结束后，直播间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千万。
　　化妆间内，季霄一边换衣服，一边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拍到了没有……”
　　一旁的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听到这句话关心地问道：“季老师，你说什么？”
　　季霄轻咳了一声：“没什么。”
　　他今天表现的应该还可以吧？
　　因为时间紧张，他自己在酒店学会了这首歌的编舞，正式上台上前他和选手们只排练了一次。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经历这样的舞台。
　　因为台下举着灯牌的大多都是别家的粉丝，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几个零星的灯牌。
　　这样的场面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渴望被人支持是这样的感受。
　　等他回到导师席位等着表演第一个舞台的选手们出场时，旁边的导师们还纷纷调侃着——
　　“哎哎哎，选手请回到休息室等待。”
　　“这位选手可以给A等级，你们觉得呢？”
　　季霄挑了下眉头，十分配合地鞠了个90度的躬：“谢谢各位老师。”
　　【哈哈哈哈】
　　【笑死，第一次发现季霄这么可爱？以前一直以为他是拽王】
　　【季霄粉丝前来认证，心理年龄不超过10岁】
　　【圆满了，感谢星光节目组！】
　　【是节目组应该感谢季霄吧，这一波热度蹭满直接冲上热搜了】
　　【导演：省钱了，谢谢】
　　季霄坐到了段清野的身旁，迫不及待地开口分享：“我有直拍了。”
　　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炫耀。
　　至于万一林棠没拍到他的这个选项，季霄完全没有考虑。
　　不可能。
　　不存在的。
　　听到这句话，段清野反应了一下，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他疑惑地看了季霄一眼，眼神复杂。
　　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季霄：……
　　大意了！
　　段清野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看着舞台后方等待着选手们的一排排金色座位，他突然想起，当初传出前公司即将被星越娱乐收购的消息时，其实他也曾想过……万一男团解散了，说不定他可以参加选秀节目重新出道寻找新的机会。
　　那个时候，他根本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坐在台下，以导师的身份参加选秀综艺。
　　……
　　接下来的四个舞台几乎没有什么悬念，每一个练习生几乎都拼尽了全力来准备最后一个舞台。
　　现场的尖叫声夹杂着嘶吼声，近乎沙哑。
　　坐在观众席的林棠忍不住想起自己第一次追选秀综艺的时候。
　　也和其他粉丝一样，焦急地等待着最后公布的结果。
　　当投票通道关闭后，现场的气氛徒然变得更加紧张。
　　虽然之前屏幕上一直有实时的名次，但后台的数据有延迟，还需要工作人员再次核对数据后再公布。
　　二十名选手也重新站回了舞台，有些人表情凝重，有的眼中含泪冲粉丝挥手。
　　粉丝们也努力地挥着灯牌回应。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突然一声尖叫：“啊啊啊啊路舟是第10名！”
　　！
　　林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真的？”
　　和程衍稳居出道位不同，路舟的名次一直不太稳定。
　　路舟的个人魅力很强，但不可否认的是，在一个竞技类舞台上，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尤其是今晚的决赛夜，C组的表现格外两眼，直播时有两名选手的名次都在飞速上涨，迅速冲到了出道位。
　　投票通道关闭前，路舟是第12名。
　　对林棠来说，这个结果确实有些难过，因为她能看出来，这段时间路舟有多努力。
　　但话又说回来，参加节目的选手都很努力。
　　至少，路舟一直留到了最后，还成为了一名合格的rap担当。
　　听到这个结果后，林棠下意识看了眼舞台上的路舟，他正歪着头和一旁的队友说话，光是一个背影都能看出来活力。
　　林棠被他的情绪感染，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但下一秒，她突然意识到——
　　在原书剧情中，路舟提前退赛并没有出道。
　　但现在的结果……就意味着，有一个本来可以出道的选手被淘汰了。


第53章 
　　录制现场, 用来显示实时名次的大屏幕再次亮起。
　　选手和粉丝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到了屏幕上。
　　但是这一次，屏幕上播放的并非名次, 而是在场每一位选手参加节目时的自我介绍。
　　他们的表情有的紧张, 有的羞涩，唯一的共同点是吗，神情中都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和如今站在舞台上正在发光的他们相比, 那时候的他们显得有些不太起眼。
　　不管是选手还是粉丝们, 即使他们曾经幻想过这一刻的场景，但这样鲜明的对比下, 情绪依然被拉扯到了顶峰。
　　现场的粉丝们不知疲惫地高喊着他们的名字，连续喊了两个多小时的声带已经嘶哑, 这会还带着破碎的哭腔。
　　弹幕的情绪更为激烈。
　　【！！！】
　　【救命, 杀我别用回忆刀……】
　　【十年秀芬不请自来, 这种传统场面我见得多了……内心毫无波澜啊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别给我整这些, 能不能快点公布名次？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受不了了, 我先退了, 名次公布了我再来】
　　【简杨你给我把眼泪憋回去！】
　　【我就不一样了，都给我哭，预言今晚绝对是神图之夜】
　　【我在广场上收图收到手软】
　　【啊啊啊怎么会有人哭的这么好看？麻麻抱抱】
　　舞台上的季霄似乎也被这种氛围感染, 他的嗓音带着一丝紧张，从第三名开始依次公布选手们的名次。
　　“第三名……顾昭！”
　　“……”
　　被叫到名字的选手们忍不住红了眼眶，紧紧拥抱着身边的队友们。
　　剩下的选手们继续陷入紧张的等待之中。
　　“第十名……路舟！”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 路舟先是睁大了眼睛, 一脸震惊, 然后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旁边的队友们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了中间。
　　等他再次出现在镜头面前时, 头发被揉得有些乱, 整个人也几乎哭成了泪人。
　　看起来又惨又好笑。
　　他握着话筒, 嗓音哽咽：“谢谢，我的，我的粉丝，还有节目组……让我继续留在这个舞台……”
　　【恭喜快乐小狗路舟出道！】
　　【不客气，出道了更要控制饮食，不能吃炸鸡，懂？】
　　【哈哈哈哈哈好残忍的粉丝】
　　【哈哈哈哈哈我pick的人终于有一个出道的了！！！】
　　【呜呜呜谢谢糖罐姐姐让我看到舟舟！】
　　【难以置信，本粉丝一直觉得出道位有点悬，本来不抱希望了……】
　　【舟舟值得啊！！！他绝对是进厂前后变化最大的选手，这个没疑问吧？】
　　【谁能想到当初的拖延症小狗能变成节目里的卷王呢……】
　　林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拿起相机拍下了舞台上这一幕。
　　她听懂了这句话。
　　路舟当初想要退赛的消息，除了节目组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
　　短暂的快乐过后，刚才的担忧再次浮上心头。
　　原书中虽然提及了《星光》，但并没有这档综艺原本的出道位名单。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改变，这份改变是好还是坏。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冒出了系统的声音。
　　【任务完成：主线剧情扭转50%】
　　【奖励：隐藏剧情兑换功能已开启】
　　！
　　*
　　“接下来要公布的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选手。”
　　直播间的镜头从剩下的选手们脸上依次滑过。
　　最终，屏幕上出现了程衍和周奕白的脸。
　　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们两人一直是节目里排名靠前的两位选手。
　　镜头里。
　　程衍的表情难得出现了几分轻松，和他一开始参加节目的状态截然不同。
　　从节目开播起，程衍呈现在镜头前的状态始终是坚韧和执着，有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压抑感。
　　像是湖水平静地表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激荡。
　　这也是粉丝们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但此刻，他多了几分松弛感，这份轻松并不是笃定自己一定能拿到第一名，C位出道。
　　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
　　弹幕的观众们看出了他的变化。
　　【卧槽，程衍现在的气场有点强啊，不愧是天生爱豆】
　　【他跟季霄站在一起都完全不输，希望后续资源能跟上，帅哥值得火】
　　【虽然我不太喜欢程衍，但他的实力真的强……没有公司的情况下能有这样的成绩太难得了】
　　【粉随蒸煮是真的，程衍家的粉圈全都是神仙，我跟着他家发的教程学会了自制手幅……】
　　【哈哈哈哈笑死，我加过程衍的粉丝群，群里在教高中生写作业，还劝她们不准追综艺……考试结束后凭成绩单可以领取直拍合集】
　　【救命，这个我看yxh发过，第一名的奖品是巡游站姐的限量神图相框！】
　　【卧槽，巡游站姐吗？狠狠羡慕了！】
　　【啊啊啊什么神图！大学生能参加吗？】
　　“第一名……恭喜程衍！”
　　现场顿时爆发出欢呼声。
　　舞台上的程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格外惊艳的笑容。
　　他弯下腰冲台下的方向鞠了个躬，然后拥抱了身边的队友。
　　身后的其他选手们全都在疯狂鼓掌，为他庆祝。
　　【啊啊啊啊恭喜程衍C位出道！】
　　【实至名归！！！】
　　【程衍真的让我看到了努力和坚持的力量，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的！】
　　【宝贝签公司的话一定要小心啊啊啊啊，千万不要被骗了！】
　　【签合同小心+1，之前曝出的练习生合同真的太触目惊心了】
　　【楼上说的是姜白榆吧？好惨一小哥哥】
　　【不用担心，你看台下那些负责人一个个都眼神放光呢……】
　　镜头转到了侧面的观众席。
　　其中一个是星越娱乐的赵袁欣。
　　她眼含笑意，一脸淡定地看着走上第一名位置的程衍。
　　还好她下手早。
　　早就和程衍达成了签约意向。
　　还捡漏了一个路舟。
　　赵袁欣转头看向前排的观众席，十分轻易地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林棠。
　　想想自己最近签下的这几名艺人……还有公司主推的人……
　　全都跟眼前的人有关。
　　她怎么感觉自己其实是给林棠打工的呢？
　　……
　　到目前为止，只剩下最后一个出道位。
　　第十一名。
　　这样的流程完全是节目组故意的。
　　毕竟……比失败更难以接受的，是只差一点点的遗憾。
　　之前综艺赛制不完善的时候，还会有公司故意将练习生卡在十二名的位置，既不用出道跟着限定团活动，还能收获一大波粉丝的怜爱。
　　现场的大屏幕被分成了四块。
　　镜头也对准了每一个候选练习生。
　　和之前由主持人季霄宣布名次的流程不同，这一次是屏幕上慢慢打出每个人的票数。
　　1456003——
　　四块屏幕，前面的几位数字完全相同。
　　【！！！】
　　【卧槽，这次投票数这么接近的吗？】
　　【节目组我劝你见好就收，不要这么搞啊啊啊啊】
　　【我说怎么突然换流程了，估计是四个人的票数非常非常接近】
　　【奶一口预言家】
　　【讲真，要不是有公证员公正票数，我都怀疑这是节目组故意搞黑幕了，这也太巧了吧？】
　　【呜呜呜求求了，宋天鸣一定要出道啊！！！】
　　打字的特效音像是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四个人的票数同时打到了最后两位。
　　当完整的票数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现场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然后才爆发出尖叫和欢呼声，像是在释放刚才的紧张情绪。
　　“第十一名……恭喜陈钰泽！”
　　和弹幕猜的一样。
　　从11到14名，四人的票数差距只有几千。
　　尤其是排名第12的简杨，和第11名成功出道的陈钰泽只差了三百多的票数。
　　只差那么一点点。
　　弹幕全都在疯狂刷“意难平”。
　　【我服了，节目组真的不做人是吧？这么公开放出来真的太刀了啊啊啊啊】
　　【救命，我有点不敢看简杨的表情……】
　　【312票，这谁能接受啊！！！】
　　【不是简杨的粉丝都觉得心梗的程度……】
　　【这是就差一个安利视频的程度】
　　【我觉得还好吧，没出道的多了去了，不是前11名的话，排名第几真的不重要……】
　　【有一说一，淘汰的小哥哥实力真的都不错，希望公司能替他们好好规划……不要浪费现在的热度】
　　舞台上，不光是简杨，其他被淘汰的练习生们脸上都浮现着迷茫。
　　对于前十一名的练习生来说，综艺的结束，是他们新的开始。
　　但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真的结束了。
　　他们完全看不清未来的道路。
　　现场响起了轻柔的音乐，略带悲伤的曲调格外契合这一刻的心情。
　　直播镜头在选手们的拥抱中结束了。
　　*
　　后台的过道上挤满了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路舟刚给家里打完电话，这会格外兴奋，像一只小蜜蜂一样穿梭在每一个聊天团中。
　　“哥，晚上吃烧烤吗？来我们宿舍啊！”
　　“哥，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你们公司……是什么打算啊？”
　　被问问题的人正是简杨。
　　节目里，他和路舟的关系很好，因为两人都是一样的“话痨”，不管什么话题都能聊到一起，被粉丝们戏称为“星光相声团”。
　　一旁的程衍不露痕迹地推了下路舟的胳膊。
　　路舟丝毫没有接受到程衍的暗示，傻乎乎地开口：“你推我干什么？”
　　程衍：……
　　简杨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中有泪光闪过。
　　他伸手擦了擦眼角，然后搂着路舟的肩膀，笑着开口：“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淘汰了就回家继承家业。”
　　！
　　路舟一脸惊恐：“我以为你之前是开玩笑的！”
　　然后忿忿地往后退了一步，和对方拉开了距离，一脸和资本家不共戴天的模样。
　　简杨笑的更大声了：“来我家吃烧烤，给你打99折。”
　　两人的对话被周围的人听到，纷纷开口起哄。
　　“路舟你行不行啊，我刚才看到你粉丝说禁止你吃烧烤炸鸡。”
　　“你这人也太抠了，才99折！狗都不去！”
　　“我准备报名参加别的节目，有人跟我一起拼车面试吗？”
　　众人的玩笑话冲淡了离别的情绪，但其实大家都很清楚，隐藏情绪之前的遗憾和茫然依然没有消失。
　　简杨看了眼刚才那个说要“拼车面试”的队友，他的笑容里同样藏着一丝苦涩。
　　对于已经出道的11人来说，今晚的节目刚刚结束，就有一大堆通告和资源迫不及待地等着他们。
　　但对于他们来说……估计连公司都没想好该怎么办呢。
　　比如他自己，公司之前曾经提过，想让他去剧组试镜演电视剧，或者和公司的师弟们打包成团出道。
　　该怎么选择呢？
　　他不知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我去，你们快看这个视频！”
　　“这是路舟的站姐发的？”
　　节目结束后，大家都拿回了自己的手机。
　　简杨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路舟凑到他的身旁，兴奋地开口：“一起看！”
　　他的眼神落在手机屏幕上。
　　视频的标题是——《一年后》。
　　一旁的路舟小声嘀咕着：“一年后？什么意思啊？”


第54章 
　　这支视频是“白昼糖罐”这个账号发布的。
　　除了视频标题外, 这条微博完全没有透露其他的信息，让人一头雾水。
　　视频封面也不是路舟, 而是第一期节目播出时, 初评级结束后所有选手们的合照。
　　这张照片看不清每位选手的长相，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背景上《星光》的logo，一颗闪闪发光的星星。
　　【！！！】
　　【还没看就震惊了, 居然有14分钟！】
　　【糖罐姐姐今天也太高产了吧, 爱了爱了】
　　【等等，这个标题看起来像是有刀……】
　　【哈哈哈哈不可能吧】
　　点进视频, 是一段格外轻柔的钢琴声，温柔的旋律让心情瞬间平静下来。
　　对于《星光》的粉丝们来说, 这段旋律也异常熟悉。
　　正是综艺的主题曲。
　　但歌曲的旋律做了降key处理, 风格和原曲完全不同, 多了几分温柔。
　　视频的画面随着节奏慢慢变幻, 出现了从第一期到最后一期的每一个高光舞台。
　　同样的, 这些画面也不仅仅只有路舟。
　　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群像混剪。
　　【第一次发现这首歌居然这么好听？？？】
　　【啊啊啊迅速暂停看《拥抱》的舞台, 又是我没看过的神图！】
　　【震惊，糖罐姐姐居然做回忆杀！！！简直是道德沦丧！】
　　【我们舟舟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变化……麻麻好欣慰】
　　【看到了节目第三期的《尽头的爱意》，这个舞台真的好绝, 可惜到最后都没出道……】
　　这会观看视频的人，基本上都是路舟的粉丝。
　　直到此时，他们还认为这支混剪视频是为了庆祝路舟出道。
　　混剪舞台结束后, 画面渐渐淡去, 黑色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
　　“一年后”。
　　画面变成了程衍出现在机场的视频。
　　他被粉丝们拥簇着, 身后是一双双举着相机的手。
　　恍惚间, 有一种巨星的气质。
　　【？】
　　【！怎么看到了我家程衍？我还以为自己看错视频了, 切出去看了眼账号确认没看错】
　　【啊？联动视频吗？】
　　【我倍速看完了, 回来提醒大家一定要看完！！！】
　　画面继续变幻。
　　背景音中出现了一道人声，语气激昂：“恭喜路舟！”
　　路舟一身西装，冲着镜头挥了挥手，放慢的动作让他身上多了几分稳重感。
　　在欢呼声中，他踏上红毯，穿越人群，一步步登上领奖台。
　　交错的画面中，有着闪烁的灯牌和粉丝们的簇拥。
　　弹幕陷入了持续的震惊。
　　【？？？】
　　【我记忆混乱了吗？我从来没看过这段视频！！！】
　　【不……姐妹你看过……这是节目加长版里选手们玩游戏的视频，原视频里舟舟看起来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dbq】
　　【完了，我发现我更喜欢这个版本的舟舟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笑死，@路舟】
　　【草，终于明白视频标题是什么意思了，剪的是对未来的期望？不会还有其他选手的视频吧】
　　【哈哈哈哈我完全不敢这么想！孩子能出道麻麻就满足了】
　　和弹幕猜的一样，参加综艺的其他练习生们都陆续出现在视频里。
　　不仅仅是以限定团出道的11位成员，还有不少被淘汰的选手。
　　其中有些人，就连路舟的粉丝都没什么印象。
　　但大家都能看出来，这支视频剪的是“虚幻”的未来，但因为画面太过真实，多出了几分期盼和振奋。
　　毕竟，对于出道的11位成员来说，限定团只成立一年。
　　一年后，大家会再次分离，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发展方向。
　　对于没有出道的选手们来说，他们的未来似乎更加迷茫。
　　【呜呜呜这个视频真的又刀又燃】
　　【糖罐姐姐太有心了，这是我见过最好的庆贺视频！】
　　【额，刚成团就盼着解散是不是不太合适？】
　　【ls理解能力没问题吧？视频根本没提到解散好吗？姐姐一个人剪了二十多名选手，拜托你想想这个工作量吧】
　　【还有@巡游星河，这支视频是两人联合创作的】
　　【综艺粉狠狠泪目，头一次看到唯粉祝福所有人的……】
　　【我是周寒的粉丝……你们可能不知道，周寒在第一期前采里说过未来想当一名词作人，这个片段很快就被删了，很多新粉都不知道，没想到博主居然把这个剪出来了】
　　【卧槽，这也太有心了吧？】
　　【我记得周寒！《尽头的爱意》就是他改编的，改的真的很好，没出道可惜了】
　　很快，各家粉丝都开始转发这支视频。
　　在狂欢和失落两种氛围交织的成团夜，这支视频反而给大家呈现出了更温柔有力的情感。
　　更重要的是，在视频中呈现出的每一位选手，都和他们本人的性格格外契合。
　　这一点也得到了各家粉丝的确认。
　　*
　　《星光》后台。
　　和粉丝们不同，现场的选手们看到视频后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她怎么知道我想当导演的？路舟，是不是你说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当演员？这话是我说的吗……？”
　　“她真是路舟的粉丝？我怎么觉得像我的粉丝？”
　　被围在中间的路舟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当他听到有人“抢粉丝”时，又立刻底气十足地开口：“她是我一个人的粉丝！”
　　说到最后，尾音却有些底气不足。
　　应该吧？
　　路舟在节目里和大家关系都很好，看视频的时候，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支视频好像……剪出了所有人的梦想。
　　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的梦想。
　　包括他自己。
　　路舟低下头，滑动视频退回自己的画面。
　　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傻傻的笑容。
　　其实，他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告诉其他人……他确实想成为一名很厉害的rapper。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大家都曾经在脑海里幻想过自己的未来。
　　但当这份“未来”以画面的形式展现在面前的时候，这份幻想突然变得更加真实，好像真的会发生一样。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感受。
　　不管嘴上怎么开玩笑，但看到视频后，心里的那份茫然和对未来的恐惧，似乎被冲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简杨默默地离开了热闹的人群，在没人的角落里给经纪人打了通电话。
　　“你疯了吧？什么主持人？”
　　经纪人震惊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简杨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笃定地开口：“我想试一试。”
　　经纪人不容置疑地开口：“不行，我已经给你找了两个剧组的试镜，趁着现在的热度，说不定有希望能通过面试。”
　　好端端的，当什么主持人？
　　转型也没有这么转的！
　　“你不会是看了粉丝发的那个视频吧？人家是路舟的粉丝，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我的，明天早上我去接你，这几天回公司上演技课，试镜的时间是下周，你也不想让粉丝们失望吧？”
　　听着经纪人语重心长的话语，简杨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他有这样的想法，确实是因为那支视频。
　　他不是第一个被公司送到选秀综艺的练习生。
　　去年公司有一位师弟在综艺上成团出道，但限定团并没有激起太多水花，完全是出道既糊。
　　限定团结束后，公司让他solo出道……结果出道见面会只来了三十多名粉丝。
　　这些年，他对自己并没有明确的规划，一直都按照公司给的方向往前走。
　　但他清楚的知道，公司的规划不一定是对的。
　　“白昼糖罐”的那支视频，让他第一次看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或许，他很适合当主持人呢？
　　简杨抿了抿嘴唇，再次开口替自己争取：“哥，试镜的事情我会努力的……我只是想多试试别的机会，当主持人露面的机会不是更多吗？”
　　“能这么比较吗？观众看节目都是去看嘉宾的，哪儿有去看主持人的？”
　　“不过最近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机会……你等等，我找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滑动手机屏幕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经纪人有些迟疑地开口：“有一档综艺节目在招实习主持人，明天面试……但是——”
　　简杨精神一震，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哥，我想去！”
　　*
　　另一边。
　　林棠发完视频后，整个人就瘫倒到酒店的床上。
　　就算使用了系统道具恢复精力，她还是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剪了多久？
　　几十个小时？
　　剪视频并不难，难是找视频素材。
　　尤其是视频里那些她根本不算熟悉的选手们。
　　今天晚上直播时，当林棠从系统口中得知路舟将以第十名出道的消息后，她的心情始终有些沉重。
　　原书中并没有出道位的排名，她甚至不知道剧情被改变了多少。
　　唯一确定的，就是有一个本来可以出道的选手被淘汰了。
　　巧的是，当路舟的名次公布时，她获得了系统的奖励——
　　“隐藏剧情兑换功能”。
　　这个奖励出现的时机太巧，就像是系统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
　　简单来说，就是她可以用人气值兑换原书中涉及到的隐藏剧情。
　　成团夜直播还没结束时，她就尝试着兑换了《星光》的相关剧情。
　　和原本的出道名单相比，现在的结果几乎没什么变化。
　　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路舟，少了简杨。
　　其他的隐藏剧情中，《星光》这档综艺也每没有辜负原书中“宝藏综艺”的名头，未来有二十多名选手在娱乐圈有了自己的名字。
　　比如被“淘汰”的简杨，限定团结束后，他加入了一档糊综当常驻嘉宾兼主持人，制造了不少出圈名场面，硬生生把一档糊综做成了当年最爆的综艺。
　　但宝藏综艺这个称号的背后，是每一个人跌跌撞撞了很多年，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于是，林棠思考了很久，才决定做一个这样的视频。
　　应该有一点作用吧？
　　她伸手拿起床边的手机，正准备打开微博看看评论，就看到论坛首页刷新了一条新帖。
　　【某些站子立人设太过了吧？点名热搜上那位】


第55章 
　　林棠发完视频后, 还没来得及看评论，也不知道#白昼糖罐#上了热搜。
　　在她的认知里, 这种粉丝向的剪辑视频和直拍、照片不同, 基本只在粉丝圈内传播，很难达到上热搜的程度。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一开始，这支视频只在选手们的粉丝圈内传播, 贡献了最高热度的反而是程衍的粉丝。
　　因为这支视频算是两家站子联合创作的视频。
　　程衍的粉丝数量最多。
　　但, 架不住她视频中出现的选手实在是太多了。
　　而每一位的人设……或者说她剪出来的“未来”，几乎完美契合了各家粉丝们的幻想。
　　人多力量大。
　　很快, #白昼糖罐#就上了热搜。
　　这会，一无所知的林棠抱着吃瓜的心态点进这个帖子。
　　嗯？
　　让我来看看有什么瓜！
　　她点进帖子。
　　【某些站子立人设太过了吧？点名热搜上那位】
　　主贴：某些站子是不是不知道“专注自家”这四个字怎么写啊？
　　看粉丝们吹“预言视频”真的看笑了, 她以为自己是心动站姐吗？
　　【1L：点名就点名, 别当谜语人, 说的是白昼糖罐吧？】
　　【2L：啊？糖罐姐姐本人也没说什么啊, 评论都是粉丝自嗨, 难道淘汰了就只能抹眼泪回家吗？还不允许粉丝做梦？】
　　【4L：看评论真的怜爱了, 都是老秀芬了，这点套路都看不懂吗？醒醒吧，一个视频蹭了这么多人, 不过是免费替别家做数据罢了。】
　　【6L：有一说一，视频剪的很用心啊，要是这也能算蹭的话, 我希望别家多蹭蹭我家, 免费的安利不香吗？】
　　【7L：看标题就笑了, 没想到一个站子也能有黑粉, 粉丝都没说什么, 轮得到你来打抱不平？】
　　【9L：动不动就是黑粉, 我就是看不惯站子卖人设不行吗？前期狂蹭心动站，现在蹭不动改蹭选手了】
　　【11L：别带我家心动站姐，谢谢】
　　【12L：回帖的没几个人追《星光》吧？不愧是我们小糊综，糖罐站姐之前发的减肥跟练视频出圈，给综艺带了多少热度你怎么不说？再说了，这个视频不是她一个人做的，还有程衍的站姐呢】
　　【15L：累了，没想到撕X是从综艺结束开始的……】
　　【18L：粉丝：呜呜呜谢谢，姐姐用心了！
　　路人：不行】
　　【19L：纯路人，完全没追过综艺，看了视频觉得有点离谱，程衍和路舟倒是当大明星了，其他选手好多转行重开，这什么意思？亲自下场帮蒸煮减少竞争力？】
　　【23L：求求了，没追过综艺的别开麦，视频都是综艺花絮剪出来的，都是选手们亲口说的，完全没有恶意剪辑，糖罐站姐想表达的意思也很简单，每个人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这很难理解吗？】
　　【26L：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别吵了，好几个选手都转发了这个视频，当场打脸】
　　……
　　微博上。
　　最先转发视频的是路舟。
　　配文是“DDL可以推迟几天吗？”，还有一个小狗流泪的表情包。
　　评论全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不行，说好一年就是一年！】
　　【一年之期已到，恭迎路神回归！】
　　【哈哈哈哈加油，等着看你拿奖了】
　　【正在写论文的我看到DDL绷不住了哈哈哈哈哈】
　　【楼上DLL还剩几天？】
　　【笑，笑不出来了……】
　　很快，有不少选手也陆续转发了这支视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官方的宣传视频。
　　一般来说，即便是没有正式出道的练习生，所属公司也会管控他们发微博的内容。
　　将一切有可能引发舆论危机的可能性掐灭。
　　但，综艺录制期间，选手们的手机都被节目组没收，根本没时间发微博。
　　断网好几个月的选手们，今晚好不容易拿回了手机，一个个都在网上疯狂冲浪。
　　而且，他们在节目里和路舟的关系都很好，早在视频发出来没多久后，就有人把视频截图发到了微信群里。
　　选手们的转发相当于官方“认证”，原本还有些不和谐的声音也消失了。
　　评论里全都是加油。
　　【来了来了】
　　【哥哥加油，只要你不消失我就一直粉下去～】
　　【实在不行……下个选秀节目见！】
　　【给我多更新微博多营业！】
　　*
　　“你说，她是不是会算命？”
　　庆功宴上，季霄凑到段清野身旁，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一脸认真的地开口问道。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管是粉丝还是选手本人，感动的地方在于这支视频呈现出的力量和背后的含义。
　　但季霄则完全不同，他觉得这个视频剪出来的内容都是真的。
　　毕竟，他可是亲眼见证过林棠的神仙操作。
　　她追的每个人都红了！
　　抛开她的能力不说，光是这份看人的眼光都让各大娱乐公司的星探自愧不如。
　　就算公司想捧，也要捧的对象有实力才行。
　　不然怎么会有“强捧遭天谴”这句话呢？
　　有了这一层“粉丝滤镜”在，季霄看到这个视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震撼，然后是好奇——
　　林棠是怎么做到的？
　　他倒是想过，说不定这些人都是林棠爬墙的对象。
　　但看了一圈后觉得……人类可能很难做到这一点。
　　这么多人呢！
　　还是“会算命”更靠谱一点！
　　听到这句话后，段清野愣了一下。
　　什么算命？
　　他看了眼季霄，看到那个熟悉的表情后，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谁。
　　段清野沉默了。
　　他知道季霄的想法跳脱，但没想到能跳到这个方向。
　　更离谱的是，这个瞬间，他竟然理解了季霄的想法。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段清野思考了一下，然后开口否定：“不是，她只是看到了每一个人的闪光点。”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不仅仅是看到了这份闪光点，还将这份肯定和欣赏放到了对方的面前。
　　有时候，只需要这么一份肯定，就可以一直坚持走下去。
　　每个人都一样。
　　当他看到视频的瞬间，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棠时，她对自己说的那一声“加油”。
　　“啊？”
　　季霄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什么闪光点？
　　他想了想……当初他出道的时候只有一张宣传海报。
　　那就是看他长得帅？
　　*
　　另一边。
　　林棠看着选手们的转发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不是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个帖子，而是知道这个视频没有白做。
　　她特地看了眼简杨的微博，他也转发了那个视频，配文是一句简单的“谢谢”和爱心。
　　值了～
　　林棠想起帖子里拿“片刻心动”和“白昼糖罐”两个站子做对比的嘲讽，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
　　说实话，她在发视频前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选择“白昼糖罐”这个账号发视频的原因也是深思熟虑的。
　　和程衍的粉丝相比，路舟的粉丝包容性更强。
　　而且，路舟在节目里和选手们的关系也更好。
　　元气小狗谁会不喜欢呢？
　　事实也和她预想的一样，视频发出后，路舟的粉丝几乎没什么意见，全都在开开心心地讨论。
　　论坛的讨论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些。
　　至少说明她的马甲们都很安全？
　　系统倒是忿忿不平：“气死我了，等再过几年他们就知道宿主有多厉害了！”
　　林棠幻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果这个视频真的应验了，说不定在未来会被人疯狂转发挖坟。
　　林棠：“到时候说不定我已经退休了……”
　　那岂不是能像拿退休金一样，用这个视频继续赚人气值？
　　系统：！
　　什么退休？
　　我不允许！
　　*
　　一周后，林棠几乎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网络上的热点每天都在变幻，也没人再关心这个视频。
　　她背着相机来到了一处室内的录制场地，这是位于市中心的一个体育场。
　　《星光》综艺录制结束后，成功出道的11位成员组成了限定团LIGHT。
　　节目组为LIGHT提供了售后团综，主要嘉宾就是男团的11位成员，每一期还会邀请其他的嘉宾客串。
　　第一期的嘉宾就是在《星光》中担任导师的段清野。
　　此时，林棠看着眼前的录制场地眼前一黑。
　　这……要怎么拍啊？
　　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人影，就连拿着相机的站姐都没看到几个。
　　难不成她走错位置了？
　　“宿主！程衍哥哥在C门，路舟哥哥在B3出口，清野哥哥刚刚在A门下车！”
　　“你要先去哪儿？”
　　林棠：？
　　等等，我在哪儿？
　　在系统的指引下，林棠绕了一大圈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录制地点。
　　这会嘉宾们还没到齐，正陆陆续续从其他的入口进入体育场的大厅。
　　林棠刚拿起相机检查镜头，一抬头就看到段清野穿了一身黑白色系的运动装，迈着长腿走进体育场。
　　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打扮和风格。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迅速转过镜头对准段清野，按下快门的瞬间，就听到系统一声尖叫——
　　“宿主，简杨哥哥上热搜了！”
　　！
　　林棠手一抖，差点没对上焦。
　　她深吸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什么热搜？”


第56章 
　　林棠打开微博, 就看到#简杨互联网嘴替#的词条刚刚冲上了热搜。
　　！
　　公司买的？
　　应该不可能吧？
　　要知道，简杨在参加《星光》期间, 一次热搜都没上过。
　　基本上能看出公司的实力不怎么样。
　　成团夜结束后, 林棠还特地关注过简杨的消息。
　　据公司官微发布的行程来看，他有几部电视剧的面试，应该是想往演员的方向发展。
　　看到这个消息后, 林棠还觉得有点可惜, 想着等他进组了帮忙拍几张照片宣传一下。
　　趁着这会综艺还没有开始正式录制，她好奇地点进热搜。
　　【这河狸吗：#简杨互联网嘴替#, 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这才是我想看的《退休大会》, 简杨也太会说了, 这个圈子没有他在乎的人了吗？】
　　退休大会？
　　林棠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退休大会》是一档很特殊的网络综艺, 每一期会邀请好几位有舆论争议的明星上节目, 因为节目格外犀利的风格, 第一季刚开播就在网上爆火。
　　不少艺人上了这档节目后, 身上的黑料反而被锤得更死，完美契合《退休大会》的名字。
　　上完这档综艺，就可以退休了。
　　同时也有一些艺人靠这个节目洗白了身上的“黑点”, 凭借节目的热度直接翻红。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档综艺也渐渐变味了，成了明星们洗白自己的“工具”。
　　主持人曾经的犀利和一针见血也慢慢消失, 节目的收视率严重下滑, 彻底变成了一档糊综。
　　到目前为止, 这档综艺能请到的嘉宾……基本都是在娱乐圈查无此人的地步。
　　只有被爆黑料的那天才上过一次热搜。
　　简杨怎么会参加这档综艺？
　　他根本没有黑料啊！
　　直到林棠点进视频后才反应过来——
　　简杨并不是以嘉宾的身份参加了这档节目, 他居然是节目里的实习主持人！
　　视频里。
　　舞台上布置了两个话筒架, 一边是主持人, 另一边则是上节目的嘉宾。
　　双方呈现出一种对擂的状态。
　　简杨作为实习主持人，一脸乖巧地站在另一位主持人洪晨的旁边。
　　主持人洪晨低头看了眼手卡，按照节目流程熟练地开口提问：“黄冬心，听说今天的节目，是你半年以来接到的第一个通告，你有没有后悔过当初在事业高峰期谈恋爱？”
　　【又是哪个糊咖想来洗白了？】
　　【好无聊，能不能有点新意啊……连着三期都是曝光恋情塌房的，台本都不带换的】
　　【笑死，你说的事业高峰期是微博粉丝数还不到三十万吗？】
　　【第67次发这条弹幕，不管怎么洗，爱豆就是不能谈恋爱！】
　　【新来的实习生小哥哥还挺好看的，叫什么名字，有黑料吗？】
　　【指路@简杨，淘汰秀人再就业，目前无黑料，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太糊了……】
　　【那位再观望一下！】
　　对面的黄冬心垂着眼眸，脸上浮现出纠结和痛苦的表情。
　　他沉默了很久，才颤抖着嘴唇开口：“我不知道……”
　　主持人洪晨扫了眼提词器：“刚才弹幕里有粉丝说，爱豆不能谈恋爱，你认同这个说法吗？”
　　【……】
　　【演技太尬了】
　　【剧本实锤了，和上上期的流程简直一模一样】
　　【预言一下，下一波会跟主持人battle，把锅甩到粉丝身上，都是粉丝太苛刻】
　　【不觉得是演的，看他的样子确实心疼，只不过心疼的不是粉丝，是钱罢了】
　　黄冬心握了握拳头，抬头看向镜头，眼眸里似乎有泪花闪过。
　　配上他没有攻击性的长相，竟然能看出几分脆弱。
　　“我同意。”他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苦笑着再次开口：“我一直不希望把负面的情绪展示给我的粉丝们，但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也会想……如果能有人听我说话支持我，该多好……”
　　说完这段话后，他往后退了一步，冲着观众席的方向，弯腰鞠了个90度的躬。
　　微弱的声音从一旁的话筒里传出。
　　“对不起。”
　　【怎么说呢，这个态度还算真诚一点吧……】
　　【练习生确实都挺苦的，之前微博上还曝光了练习生的黑心合同……】
　　【啊啊啊我接受不了这个解释，可是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哦！】
　　【不是吧，这就洗白了？你们醒醒啊，他是出道一个月就被曝光恋情，是脚踏两条船的夜店咖啊！！！】
　　【真的假的？看看后面怎么解释】
　　现场顺势响起了催泪的悲伤音乐。
　　观众席有几声“加油”的声音响起。
　　就在这时，一旁的简杨突然凑到话筒面前：“你说的不对，你有那么多粉丝支持你，怎么能算普通人？”
　　说完后，他又翻了下手卡，一脸疑惑地开口：“而且你也不是谈恋爱啊，这不是**吗？”
　　一旁的主持人洪晨一脸震惊，似乎根本没预料到简杨会这么说。
　　对面的黄冬心也懵了，一脸无助地扭着头寻找编导的身影。
　　台本上不是这么安排的啊！
　　【！！！】
　　【这是新剧本吗！ 有点刺激！】
　　【草，这个小哥哥说的太好了！你凭什么说自己是普通人啊，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呢，我呸！】
　　【哈哈哈哈虽然消音了，但是完全听懂了，期待对面的回答！】
　　突发情况让现场顿时陷入一阵混乱。
　　镜头里，主持人洪晨表情焦急，侧着头小声跟简杨说了什么。
　　一旁的简杨似乎反应过来了，他连忙看向前排的提词器，惊讶地睁圆了眼睛，下意识开口：“啊，这个不能问的吗？”
　　弹幕彻底炸了。
　　【！！！】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哈哈哈哈哈绝了，如果这是剧本的话，给编剧疯狂点赞！！！】
　　【我爱看这个，多来点！】
　　【卧槽，在线人数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看到这里，林棠彻底明白了。
　　怪不得在原书剧情里，简杨能把一档糊综做成了当年最爆的综艺。
　　在《星光》里，简杨身上似乎还有爱豆包袱，说话格外有分寸，但早已经暴露了他耿直和话痨的特质。
　　他真的太适合当主持人了……
　　*
　　《退休大会》录制后台。
　　“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人家导演都跟你说了，这一期你就安安静静当个花瓶就可以了！”
　　简杨的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开口骂道。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上这档节目！
　　现在可好，节目刚开播十分钟，把整个节目组和嘉宾们全得罪了！
　　简杨苦着脸，开口替自己辩解：“我之前特地查过这档节目的风格，导演也说了让我自由发挥……”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因为他刚刚问的那两句话，节目直接进广告暂停录制了。
　　该不会要丢工作了吧？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经纪人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上前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后，他惊讶地开口：“常导！”
　　门外的人正是《退休大会》的总导演常立新。
　　“常导，对不起——”
　　经纪人刚开口道歉，就被对方打断了。
　　常立新一边探头看向门内，一边开口：“简杨呢？”
　　今天这期节目录制前，他没想到新来的实习主持人能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他知道这档节目的问题在哪儿，但也没什么办法。
　　节目的预算越来越低，连编剧都请不起。
　　观众们并不知道，上节目的嘉宾都是自费的……这也是节目经费的最大来源。
　　于是，节目组也顺水推舟，帮着嘉宾“洗白”。
　　一起摆烂.jpg
　　他们并非没尝试过走原来的犀利吐槽路线，但录了两期后没什么效果，还得罪了好几批嘉宾。
　　到最后，差点请不到愿意花钱上节目的人！
　　时隔两年。
　　这是他们节目第一次上热搜！
　　直播间的观众人数也翻了好几倍。
　　此时，经纪人根本不知道简杨上了热搜。
　　他看着导演一脸严肃的思考模样，赔着笑脸开口：“在里面呢，您放心，我已经跟他说过了，等会录制的时候，保证不会乱说话了！”
　　没想到的是，导演的脸瞬间垮了：“不行！”
　　！
　　经纪人：！
　　完了，要被开除了。
　　简杨：QAQ
　　导演看向简杨，言辞恳切：“继续按照你的风格来，等会你来当对擂的主咖，没有台本自由发挥！”
　　！
　　“啊？”简杨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是开除？
　　导演一脸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夸赞：“你简直天生就是当主持人的好苗子啊！”
　　经纪人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继续前往录制厅的背影，整个人陷入了茫然。
　　原来简杨真的适合当主持人？
　　是他看走眼了？
　　等等，简杨为什么想当主持人来着？
　　*
　　论坛上。
　　【离谱，预言成真了……简杨真的转行去当主持人了？】
　　主楼：谁能相信，星光成团夜过后第一个上热搜的居然是被淘汰的简杨……
　　【1L：还有人记得今天是LIGHT团综首次直播吗？】
　　【3L：求求你们快去看《退休大会》的直播，简杨真的太绝了，金句频出！！！】
　　【4L：白昼糖罐，有点东西】
　　【5L：什么预言视频？我断网了吗？】
　　【6L：楼上去看@白昼糖罐的微博，大概就是她剪了很多选手的未来发展路线……简杨在视频里是颁奖典礼的主持人，现实里，他转行去当综艺主持人浅浅出圈了……】
　　【9L：前几天撕的那么火热，现在又开始吹白昼糖罐了？】
　　【12L：啧啧，这不比心动站姐还厉害？一次押宝20多个，我倒要看看能成真几个】
　　【14L：半个业内，据说这个机会是简杨自己争取的，不是公司安排的】
　　【15L：卧槽，我刚刚看了眼简杨的微博，他也转发了糖罐的视频，配文是谢谢，难不成是因为这个视频才去《退休大会》的吗？】
　　【23L：吹的太过了，但凡是个粉丝都知道，简杨本来就是嘴碎子，每次节目里玩游戏，他都自告奋勇当主持人，能看出这一点不难】
　　【24L：楼上说的没错，这件事能看出来不难，但能看出来这么多人，还愿意花精力剪辑，光是这件事就值得佩服】
　　【27L：原视频已保存，等预言全都验证的那一天】
　　【29L：……内鱼没救了，这么离谱的事情都有人信】
　　*
　　此时，林棠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人气值正在飞速上涨，当初兑换“隐藏剧情”花费的人气值差不多回本了一半。
　　就连“白昼糖罐”的账号都涨了十几万粉丝。
　　这个视频……
　　剪的太值了！
　　“太好了！”
　　“真好。”
　　一人一系统不约而同地开口说话。
　　林棠忍不住笑了，她把目光转向面前的录制场地。
　　比起简杨那边的热火朝天，团综的录制现场稍微有些凄凉。
　　毕竟，像这种团综类的节目基本都是粉丝特供综艺，不管是直播数据还是成片的播放量，数据都不算高。
　　最大的用处，就是让粉丝们用来剪辑视频的素材库。
　　也不知道今天的录制内容会是什么？


第57章 
　　看着男团成员们陆陆续续到达了录制现场, 林棠拿出手机打开直播间。
　　到现场的粉丝和站姐们都在体育场的外围，离的太远根本听不到里面在说什么。
　　直播间内。
　　导演正在宣布今天的规则。
　　“我们在每一个场馆内都放置了不同的线索卡, 集齐六张就可以兑换奖励。”
　　“你们可以选择自由组队, 胜利的队伍可以获得豪华邮轮晚餐。”
　　【又是玩游戏，好无聊啊……】
　　【我提议搞一个小房间，看帅哥们在线直播就够了】
　　【拜托, 这是团综啊！节目组做竞技综艺做傻了吧？】
　　【这是要拼体力吗？】
　　导演顿了顿, 再次开口：“但是，你们之间有一个卧底, 组队需谨慎。”
　　他的眼神扫过室内的十二名嘉宾，最后停留在段清野的身上。
　　似乎意有所指。
　　他看着嘉宾们瞬间转换成惊讶的表情, 一脸怀疑地看向身边的队友们时, 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微笑。
　　今天的游戏规则, 简直是智力和体力的完美结合！
　　他就是个天才吧？
　　弹幕的观众也被吸引了兴趣。
　　【！！！】
　　【嗯？有点意思！】
　　【卧槽, 谁是卧底？不会是段清野吧？刚才导演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这么明显的话大家都看出来了, 导演肯定是在故意误导】
　　【啊啊啊这种互相试探的氛围太刺激了吧，导演组会玩】
　　【哈哈哈哈哈智力对决？能看到游戏大魔王的诞生吗？】
　　【盲押一个程衍，他不仅智商在线还是队长, 骗人简直手到擒来】
　　和直播间观众们的兴奋不同。
　　林棠听到这个游戏规则后的第一反应是——
　　？
　　认真的？
　　这么大的场地玩跑酷？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体育场，主场馆周围散落着不少小型的场馆。
　　地形复杂，是一不小心就会迷路的程度。
　　她只拍一个人还好。
　　问题是, 她要同时追拍三个人啊！
　　按现在的游戏规则来看, 前期三人肯定会分开录制。
　　她是来军训的吧？
　　这一刻, 林棠感觉手中的相机都沉了几分。
　　果不其然, 直播间也分成了12个小方格。
　　每一个小方格里, 都是每个嘉宾单独的跟拍直播间。
　　林棠眼睁睁地看着路舟和程衍冲出主场馆的大门, 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跑去。
　　累了。
　　想摆烂。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钟，语气沉重地开口：“统啊，帮我指路吧……”
　　不就是多跑几公里吗？
　　跑吧。
　　只能怪今天的运动系穿搭太好看，太容易出图……根本舍不得走！
　　系统也有一瞬间的卡顿：“先去哪儿？”
　　林棠想了想，开口说道：“……去最近的。”
　　离她最近的人是路舟。
　　在系统的智能导航下，林棠绕小路赶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型场馆。
　　甚至比路舟的速度还快。
　　林棠举着相机，看着镜头里欢快地往这个方向跑的路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他穿着米白色的卫衣和白色的运动裤，一张素颜的脸显得年纪更小，像是学校里参加运动会的学弟。
　　随着他奔跑的动作，一头柔软蓬松的黑发一晃一晃的。
　　像极了网上流行的小狗“我来啦”的表情包。
　　……
　　直播间。
　　和林棠的视角不同，因为路舟奔跑的速度比摄影师还快，镜头里只能看到路舟欢快的背影。
　　【傻孩子慢点跑啊，镜头都没了！】
　　【哭了，公司不能给他培养一下镜头意识吗？到时候成片出来一个正脸都没有怎么办啊！】
　　【大家不要慌，这才刚开始呢，等会就累了，再说还有站姐跟拍呢！】
　　【摄影师小哥哥一米八的壮汉都跟不上，站姐怎么能跟上啊？】
　　【等等，舟舟左前方的身影有点熟悉，是咱们家的站姐吗？】
　　【！！！】
　　【谁啊？没看到啊！】
　　因为节目全程直播，节目组并不限制粉丝和站姐们的拍摄。
　　但每位嘉宾的随身摄影师都会控制着镜头，尽量不拍到其他无关的画面。
　　于是，林棠的身影在直播间一闪而过便迅速消失了。
　　粉丝们也没有太在意。
　　这会，林棠一边低着头检查刚才的照片，一边在脑海里跟系统说话：“下一个。”
　　“宿主，程衍哥哥刚才说他要去羽毛球场馆，离这里只有763米！预计1分13秒后到达！”
　　“冲呀！”
　　一听到这个时间，林棠反而放慢了脚步。
　　这么远的距离，她肯定没办法在一分钟内到达，还不如先把路舟的照片发出去。
　　因为光线足够好，林棠现在拍的照片基本都不需要怎么修图。
　　她挑了几张最好看的，简单编辑了一番就发到了微博上。
　　【白昼糖罐：我来啦～】
　　这几张图能明显看出来是一系列的连拍。
　　但令人吃惊的是，每一张的表情都格外生动鲜活，完全看不出来是抓拍。
　　【前排！】
　　【啊啊啊啊这个更新速度爱了！】
　　【表白舟舟，呜呜呜今天是可爱高中生吧！】
　　【谁能想到这个男人是低音炮呢】
　　【姐姐也去录制现场了？我就知道我没看错！】
　　【嗯嗯嗯？楼上偶遇了吗？】
　　【哈哈哈哈不是，在舟舟的直播间看到的！】
　　成团夜的那天，林棠曾经以“白昼糖罐”的身份给路舟和程衍的粉丝们发过手幅。
　　虽然她当时带着棒球帽和口罩，但还是有不少粉丝都记住了她的身影。
　　……
　　此时，林棠刚刚赶到羽毛球场馆，透过场馆的玻璃外墙，能隐约看到里面程衍的身影。
　　她找了个适合拍照的位置，顺手打开直播间。
　　直播间内。
　　程衍正站在储物柜前，他抬起头看向储物柜的最上方的木头盒子。
　　盒子里装的东西，大概率就是节目组说的“线索卡”。
　　镜头拉的极近，从下往上的角度能看到他格外流畅的下颌线，连脖颈上的淡青色血管都拍的清清楚楚。
　　【！！！】
　　【斯哈斯哈，这个镜头我爱了！】
　　【啊啊啊啊摄影师加鸡腿！】
　　【这个角度好涩，谁懂？】
　　【冷静一点，什么都涩只会害了你啊！】
　　程衍后退了两步，然后十分轻松地跳起来，伸手抓到了上方的木盒子。
　　一旁的摄像师还没反应过来，连忙拉回镜头。
　　没得来及对上焦的镜头里，能隐约看到程衍露出了一小块腹肌。
　　等镜头正常之后，程衍已经稳稳地落地，骨节分明的手指“咔哒”一声打开了盒子。
　　弹幕全都在痛心疾首。
　　【啊啊啊啊鸡腿撤掉，立刻撤掉！】
　　【关键时刻没看到，哭了】
　　【呜呜呜求求拉远景啊，画面我可以自己放大】
　　时刻关注着直播间的随身PD绕过镜头，她走上前跟摄影师说了几句话。
　　摄影师立刻将直播间的镜头拉的更远，从镜头里能看到半个场馆的全貌。
　　程衍在场馆内逛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便加快了速度往外跑。
　　他一边跑，一边观察着摄像师的速度，保持有足够的镜头距离。
　　右后方的摄影师扛着机器，镜头始终对准程衍。
　　此时，同样拿起相机的林棠不小心出现在了镜头的左上角。
　　原本，她并不起眼。
　　因为场地太大，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程衍身上，没人会关注角落里一闪而过的身影。
　　但是，镜头里的程衍侧过头看了眼林棠的方向。
　　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直播间的观众们瞬间被吸引了。
　　【怎么感觉这个身影好熟悉，是工作人员吗？】
　　【！！！我知道！】
　　【这是路舟的站姐，白昼糖罐吧？之前在线下领过巡游站姐的手幅，刚才还看到看她更新了wb，应该就在现场】
　　【什么意思？这两个站子是同一个人？】
　　【哈哈哈哈不是，之前糖罐站姐帮巡游站姐摆摊发手幅】
　　【卧槽，吓我一跳……还以为自己吃漏瓜了】
　　【估计是帮巡游姐姐拍程程的～两位站姐关系真的好好啊】
　　【看了简杨的热搜后……对这两位站姐真的狠狠瑞思拜】
　　【我也看到了！呜呜呜突然开始做梦程程成为顶流的那天】
　　【梦想照进现实，一整个大震惊！！！】
　　……
　　“宿主！程衍的粉丝认出你了！”
　　林棠：？
　　怎么可能！
　　她根本没露过面啊？
　　“啊没事了，她们以为你是帮星河站拍照片的。”
　　林棠：！
　　她连忙扫了眼直播间的弹幕，看明白事情的原委后瞬间松了口气。
　　当初只暴露一个马甲真的太正确了！
　　然后就收起相机往段清野那边赶。
　　……
　　此时，段清野所在的直播间画面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清楚。
　　只能听到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交错声。
　　【哈哈哈哈哈救命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摄像师小哥哥冲啊！！我去隔壁直播间找到段清野了，他在 C1场馆出口区往右200米的位置，正在骗人呢】
　　【怎么说呢，没想到我老公体力这么好，嘿嘿】
　　【给新来的粉丝科普一下，清野哥哥刚刚不小心暴露了卧底的身份，为了加快进度甩掉了摄影师，目前手握五张卡片，马上就要获胜了】
　　【什么？这才开播半个小时！】
　　【大魔王人设狠狠爱了】
　　随身PD也是一脸着急。
　　人跟丢了怎么办？
　　在导演的帮助下，随身PD才确定了段清野现在的位置。
　　他一边奔跑一边指挥方向，身后的摄影师则是扛着机器快速冲刺。
　　一分钟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段清野的身影。
　　晃动的镜头也停了下来。
　　画面渐渐清晰。
　　【这个镜头晃得我差点吐了】
　　【等等，我怎么又看到了糖罐站姐？】
　　【？？？】


第58章 
　　对于段清野的粉丝们来说, 因为当初心动站和糖罐站联动发照片的事情，她们对“白昼糖罐”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更重要的是, #白昼糖罐#前几天还因为“预言视频”上了热搜。
　　在大部分粉丝的认知里, 两位站姐是好朋友。
　　看到一闪而过的弹幕后，粉丝们的第一反应是——
　　心动站姐是不是也在？
　　弹幕瞬间跑偏。
　　【在哪儿呢？没看到啊！】
　　【看错了吧，我刚才去看了眼路舟的直播间, 他不在这附近】
　　【啊啊啊好好奇心动站姐什么样子！】
　　【是黑色衣服的小姐姐吗？】
　　【离得太远了, 看不清，好像是工作人员吧？】
　　【摄影师冲冲冲】
　　“不, 不行了，歇一下……”
　　看到段清野的身影后, 摄影师再也坚持不住了, 扛着相机站在原地不动了。
　　直播间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气声。
　　没人回应的摄像师扭头看向身后, 却看到随行PD落在后面, 跟他之间有几百米的距离, 正双腿颤抖着往自己的方向跑。
　　他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平衡感。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菜！
　　都怪段清野跑的太快了。
　　摄影师调整了一下角度, 将镜头对准远处的段清野。
　　虽然两人距离隔得有点远，但至少能让直播间的观众看到画面了。
　　【！】
　　【怎么不动了？】
　　【摄像师大哥行不行啊！】
　　【啊啊啊镜头往左边挪一挪啊】
　　【报！你们去宁青元的直播间能看到！】
　　……
　　此时，林棠看着眼前一个人在路上狂奔的段清野, 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四周。
　　其他人呢？
　　摄像机呢？
　　段清野正一边跑，一边跟电话那头的人联系，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我在C1出口的左侧大门。”
　　当他看到林棠后, 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段清野有些惊讶。
　　团综还没正式开始录制之前, 他就看到林棠了。
　　他很清楚, 林棠肯定不是专门来拍他一个人的……
　　开始录制后, 一方面是因为他专心玩游戏, 另一方面是录制场地太大, 他就没怎么注意过周围的人。
　　他停下脚步，伸手冲林棠打了个招呼。
　　不仅仅是打招呼，也是为了方便她拍照。
　　就在这时，另一位嘉宾宁青元和他身后的摄像师到达了左侧大门。
　　和林棠一样，看到眼前的场景后，摄像师愣了一下。
　　人呢？
　　看到节目组的摄像机后，段清野指了指身后：“他们在后面，还没到。”
　　摄像师反应很快，他后退了两步调整角度，让段清野同时出现在他的镜头里。
　　一旁的宁青元也是第一次录制这种类型的综艺，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他犹豫了一下：“段导师，那要等他们吗？”
　　虽然《星光》综艺已经结束，但成员们还是习惯称呼段清野为导师。
　　录制期间，大家都格外崇拜段清野。
　　这也是身为卧底的段清野能“骗”到那么多人的原因。
　　段清野勾了下唇角，十分自然地伸出右手：“不用。”
　　他只剩下最后一张线索卡就能获得奖励了。
　　要是等他的随身PD和摄像师到了之后，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因为林棠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段清野身上，她和段清野之间也有一段距离，这会的她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影被另一台摄像机捕捉到了。
　　弹幕里有不少过来串门的段清野粉丝。
　　【！！！】
　　【啊啊啊看到了！】
　　【好奇怪，我是不是卡了，怎么多了这么多人？】
　　【看到什么了？！让我看看！】
　　【好像不是哎，我看wb上说这个是糖罐站姐】
　　【所以心动站姐没来吗？】
　　【不对啊，糖罐姐姐怎么会拍段清野？】
　　【可能是帮心动站姐拍的？刚才她也跑到程衍那边了】
　　【笑死，糖罐站姐一个人拍三个吗？体力也太好了……】
　　两个站子联动的记忆还在，这会大部分粉丝根本没往其他方面想。
　　就像程衍的粉丝一样。
　　没看到“心动站姐”，粉丝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段清野身上。
　　……
　　直播间。
　　宁青元手中拿着一张线索卡，有些迟疑地看向段清野：“段导师，你是卧底吗？”
　　按照节目组的规则，最先集齐六张线索卡的队伍获胜。
　　前提是，队伍中没有卧底。
　　否则，便是卧底获胜。
　　【救命啊，这孩子怎么看起来有点傻？】
　　【哈哈哈哈哈他就是卧底啊，千万别给！！！】
　　【？？？段清野居然是卧底！】
　　【你这么问的话，没人会承认自己是卧底啊哈哈哈】
　　果不其然，段清野惊讶地挑了下眉头，语气没有丝毫的变化：“怎么可能？”
　　搭配他“前导师”的头衔和身上的气场，这句话格外有说服力。
　　宁青元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将手中的线索卡递给段清野。
　　期待地开口问道：“那我们就赢了？这么简单？”
　　段清野接过线索卡，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点点头：“嗯，赢了。”
　　【！！！】
　　【结束了？这么快！】
　　【这才三十分钟！】
　　【呜呜呜我能说第一次看到清野哥哥这么有……攻击性的一面吗？】
　　【啊啊啊啊这个笑真的鲨我】
　　此时，段清野的摄像师终于赶到了他的身边。
　　随行PD看到宁青元后，一脸震惊地想要上前提醒。
　　不会真的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吧？
　　然后就听到体育场内的广播响起了导演无奈的声音。
　　“游戏结束。”
　　“胜利者，段清野。”
　　宁青元还在傻乐，他看向段清野兴奋地开口：“我们赢了！”
　　弹幕全都在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感觉是那种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的那种】
　　【让大家见笑了……捂脸】
　　【有综艺之神的天赋】
　　【这一段剪出来绝对爆笑哈哈哈哈】
　　*
　　录制结束后，虽然节目组的正片还没剪出来，但不少粉丝已经开始用自家的直播录屏剪辑单人视频了。
　　尤其是段清野的粉丝。
　　毕竟他在这一期节目上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意外了！
　　和他以往在节目上温和内敛的形象完全不同，反而是格外冷静的高智商表现saly全场。
　　但仔细想一想也不意外。
　　段清野solo出道后上的综艺，一档是生活类慢综艺，另一档是以导师身份参加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嘉宾身份参加竞技类综艺。
　　对于粉丝们来说，这种一点一点了解一个人的过程也最令人心动。
　　……
　　某核心粉丝群内。
　　【啊啊啊啊啊我今天真的疯狂心动，今天剪不完就不睡觉了！】
　　【救命，怎么会有人这么完美啊？！】
　　【我在上班，光是看你们转播的消息和照片就已经超级激动了，求一个单人精简版cut】
　　【谁有宁青元家的直播录屏？获胜那段的素材没拍到，急急急】
　　【我有我有，我发你！你快去剪！】
　　这会，不少站子都更新了录制期间的图片。
　　群里疯狂刷屏各种照片和彩虹屁。
　　【图片x10】
　　【图片x4】
　　【呜呜呜老公好帅，同款穿搭已下单】
　　【怎么感觉今天的照片都不太清晰啊？】
　　【估计是体育场太大，清野哥哥跑的又太快，站姐们能找到他就很不容易了……】
　　【+1，摄像师小哥哥都差点跟丢好几次】
　　【今天能等到心动站姐更新吗？】
　　【今天能等到心动站姐更新吗？】
　　【……】
　　【应该可以！！不过姐姐今天好像没有去，是糖罐站姐帮忙拍的，不知道拍的怎么样……】
　　【嗯？还有这回事吗？】
　　【糖罐站姐拍的图也很好看！上次她发的那张图好绝，果然能当朋友的都是神仙呜呜呜】
　　就在这时，群里突然冒出一条消息。
　　【图片.jpg】
　　【你们帮我看一下……这个姐姐看起来是不是很眼熟？我应该没记错吧？】
　　【？】
　　【？？？】
　　这个粉丝群人不多，只有二十几人。
　　但全都是从段清野还没有solo出道时就开始追的。
　　换句话说，她们全都是因为心动站姐入坑的。
　　虽然她们从来没有在线下见过“心动站姐”，但对于早期活动中出现的站姐们都很眼熟。
　　毕竟，那会段清野也没几个站子。
　　剪辑视频的粉丝在重看宁青元的直播录屏时，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身影也太眼熟了吧？
　　但，路舟的粉丝早就认证过这是糖罐站姐。
　　怎么回事？
　　再想到白昼糖罐和片刻心动两个站子的“关系”，事情仿佛一下子就串起来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
　　群里有短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才有消息冒出来。
　　【我就说我上次没猜错！不是联动就是同一个人……】
　　【……】
　　【感觉也不是很意外……】
　　【所以姐姐是去《星光》的时候浅浅爬墙了？】
　　【有可能】
　　【太有可能了！】
　　【那星河站姐呢？该不会也是同一个人吧……】
　　【草，姐姐是肝神吧？】
　　【呜呜呜怪不得我那么喜欢星河站的直拍】
　　【呜呜呜我也好喜欢糖罐站姐的画风啊】
　　【这个消息大家保密吧，不要外传】
　　【+1，保护一下姐姐的隐私吧】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大家不要截屏啊！】
　　*
　　另一边。
　　林棠刚刚知道自己差点又在直播间掉马的事情。
　　她眉心一跳。
　　跑酷综艺害人不浅！
　　人多的情况下，完全没有这样的风险。
　　林棠登上“片刻心动”的账号，看了眼评论区。
　　上一张照片还是成团夜时发布的。
　　最新评论全都是催更。
　　【姐姐今天更新了吗？没有】
　　【看不到新鲜照片，我真的睡不着】
　　【姐姐今天没去吗？】
　　林棠瞬间安心了，她把相机里的照片导入到电脑里，准备挑选几张发出去。
　　今天的照片都不需要怎么修图。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有些慌乱地开口：“宿宿宿主……你，你上热搜了！”
　　？
　　林棠正沉浸在段清野的照片中，心情极好地开了个玩笑：“你买的？”
　　今天的这张照片，绝对是值得上热搜的水平。
　　但是她还没发出去呢！
　　系统语气沉重：“不是，你掉马了。”
　　！
　　林棠：！


第59章 
　　林棠很快就冷静下来：“哪个马甲？”
　　掉一两个……应该问题不大吧？
　　系统小声开口：“三个都掉了……”
　　林棠：……
　　系统虽然没说是哪个账号, 但她瞬间就反应过来。
　　一定是因为今天团综的直播！
　　林棠点开微博，一眼就看到了热搜榜上的#片刻心动#。
　　！
　　还好。
　　只是掉马, 没提爬墙。
　　自从上次系统不小心发错照片, 她就预料到会有掉马的这一天。
　　就像之前限定梦境和冬日情书这两个账号，也很容易被人联想到一起。
　　她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
　　而是怕这件事影响到段清野或其他人。
　　毕竟，像“爬墙”、“脱粉”这样的词, 很容易让吃瓜网友联想到负面新闻。
　　一旦有圈子内的站姐突然退圈, 都会引起不少猜测——
　　会不会是站姐拍到了什么不好的照片，所以脱粉退圈的？
　　这样的事情, 林棠见的实在是太多了，没办法不多想。
　　她皱着眉头地点进热搜, 广场上热门的第一条就是营销号的总结。
　　【娱乐吃瓜：@片刻心动和@白昼糖罐疑似是同一个人？新鲜的吃瓜总结来啦~大家怎么看？】
　　配图有十几张照片。
　　有团综直播的录屏截图, 段清野早期的饭拍, 还有各种真假参半的聊天记录。
　　在直播录屏截图中, 林棠的身影出现在了好几个嘉宾的直播间。
　　虽然画面不够清晰完整, 但能看出是同一个人。
　　路舟粉丝也认证了, 这个身影就是“白昼糖罐。”
　　事实上，不少段清野的早期死忠粉早就认出了林棠。
　　尽管大部分粉丝十分默契地选择保密，但这个消息还是流传出来了。
　　有吃瓜网友拿着直播的截图到处找线索, 结果还真的在段清野早期的饭拍里找到了，出现在其他站子镜头中的林棠。
　　这些照片里，林棠的打扮完全不同, 甚至和其他人一样都带着口罩和棒球帽。
　　但她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一眼就被人认出来了。
　　按理说, 像站姐爬墙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常规流程是站子道歉退圈, 很少会到达到上热搜的程度。
　　但, 这可是片刻心动啊！
　　不夸张地说, 就算不追星的人，手机里大概率都存了心动站拍的照片。
　　更别说她十分出圈的那次应援。
　　评论区也异常和谐。
　　几乎没有骂声。
　　【营销号别带我家站姐哦，谢谢你了】
　　【卧槽，石锤了，心动站真的爬墙了？】
　　【知道了知道了，姐姐只是花心而已有什么错？爆素人照片不太合适吧？劝删！】
　　【啊啊啊啊啊这就是我想象中的心动站姐啊，姐姐好美好有气质，别追清野哥哥了追我吧】
　　【@巡游星河呢，这个站子也是同一个人吧？早就觉得这两个站子直拍风格很像了，全都是百万级的质量】
　　【我我我我我我现在语无伦次，心动站姐爬了我家的墙？我家舟舟何德何能啊！！！】
　　【心动站姐眼光真的好绝，路舟和程衍都有成为顶流的潜质啊！！！】
　　【就算没有，有了心动站姐，成为顶流也是迟早的事情吧？】
　　【你们是不是忘了白昼糖罐的视频？求求姐姐开班教我们怎么pick爱豆吧】
　　【路人感到迷茫，前排的都是这位站姐的粉丝吗？？？】
　　【图片X18，啊啊啊啊求心动站姐看看我家孩子啊！！！】
　　林棠：？
　　茫然.jpg
　　居然没人骂我？
　　*
　　“怎么样？”
　　段清野正闭着眼睛让一旁的化妆师给他上妆，他把头微微偏向一旁，冲着经纪人的方向开口问道。
　　他今天是来拍摄一档杂志封面，时间安排的很满，根本没有休息的空隙。
　　经纪人王哥低着头在手机上回复消息，过了一小会，语气轻松地开口：“放心吧，没什么问题。”
　　早在心动站姐的事情刚刚开始发酵时，他就收到了消息。
　　当时的情况，已经很难把这个消息压下去。
　　身为经纪人的敏感度，他立刻就看出来，这件事的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
　　或许……是想借着心动站姐爬墙的事情打击段清野。
　　就算打击不了段清野，也可以把心动站姐逼退圈嘛。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虽然，之前一次也没成功……
　　这一次也差不多，粉丝群几乎没什么负面的反应。
　　就算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在他的提前准备下，也立刻被劝住了。
　　段清野睁开眼睛，看向经纪人，语气带着一丝担忧：“照片能撤下来吗？”
　　现在网上流传了不少林棠的照片，虽然都没什么正脸，但再这么传播下去，肯定会对她造成影响。
　　经纪人王哥开口安慰：“你放心，我已经联系公司了，等这一波热度过去就好了。”
　　段清野心里的担忧依然没有放下，他皱了皱眉头，伸手拿起手机。
　　刚好看到屏幕上跳出一个提醒。
　　“你关注的片刻心动更新微博啦！”
　　？
　　段清野立刻点进去，就看到“片刻心动”刚刚发了一组照片。
　　是他上午录制团综时的照片。
　　他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一旁的王哥也好奇地凑过来：“发什么了，是回应了吗？”
　　“啊，发的照片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段清野伸出手指，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
　　王哥立刻就急了：“你登的是大号吗？”
　　这个节骨眼，万一段清野用大号点赞，岂不是在变相回应这件事？
　　他作为一个上升期的艺人，现在的任何举动都被人仔仔细细地解读。
　　段清野神情不变：“嗯。”
　　似乎这件事并不是意外。
　　王哥秒懂。
　　他无奈地看了段清野一眼，过了好一会，长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想点就点吧。”
　　*
　　论坛。
　　首页已经飘满了“心动站”相关的帖子。
　　随着段清野的点赞后，帖子再次刷新。
　　【报！！！心动站更新了微博，段清野点赞了！】
　　帖子内还发了两张截图。
　　一张是心动站更新的微博，另一张是段清野点赞的图片。
　　回帖瞬间涌了出来。
　　【1L：万万没想到的走向……不知道该说什么，楼下来】
　　【3L：我还以为心动站要回应呢】
　　【4L：有一说一，这套图拍的好绝，段清野真的太好看了，已存！】
　　【6L：这个点赞是支持心动站的意思？】
　　【8L：散了散了，蒸煮和粉丝都不介意，没啥好讨论的了……】
　　【9L：这一波掉马太平淡了，只能说心动站姐牛逼】
　　【11L：哈哈哈哈突然想起之前有人拿心动站姐嘲讽糖罐站姐的，结果两个站子是同一个人，现在脸疼吗？】
　　【13L：别说了，我去三刷糖罐的视频了……真的有点东西！】
　　【15L：后悔自己没入坑程衍了……】
　　【16L：现在入坑也不晚啊，无脑相信心动站姐的眼光！】
　　【17L：现在看来，《星光》当初能请到段清野真的是好福气啊！！！】
　　【18L：你们还记得上次站姐联动的事情吗？所以另外几个站子都知情，只是帮心动站姐打掩护？】
　　【21L：估计是，总不能说这几个站子都是心动站姐吧？这也太离谱了……】
　　【24L：心动站姐到底是什么人啊？上次综艺应援的时候就想问了】
　　【25L：看照片真的好有气质，不输明星的那种，估计是富家大小姐？】
　　【27L：笑死，太能吹了，脸都看不清楚好吧？】
　　【31L：绝对是富婆吧，出pb都不赚钱的，羡慕这句话我说累了，怪不得段清野的粉丝完全没意见】
　　……
　　另一边，林棠也看到了段清野的点赞。
　　她看着屏幕愣了好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机上也收到了不少关心的消息。
　　【蔡哥：没事吧？】
　　【在前夫坟前蹦迪（伍一曼）：我能蹭你的热度吗？对了，剧组不会有人泄露你的照片，放心吧】
　　【……】
　　系统也在积极地出谋划策：“宿主，你要不要换个造型？”
　　从目前来看，掉马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唯一的麻烦是……林棠的照片被曝光了。
　　以后不管是参加线下活动，还是去剧组，都很容易被认出来。
　　直接痛失网名！
　　林棠一阵头疼：“有道具吗？不想花钱。”
　　她又不是艺人，哪儿有这么多人关心她？
　　系统：……还真有。
　　*
　　机场。
　　“乐溪姐，佳姐说直接去停车场，她在车里等着你呢。”
　　林乐溪正准备往机场大厅出口的方向走，听到助理的话后停下了脚步。
　　她皱了皱眉头，甜美的嗓音也带上了一丝烦躁：“没有粉丝来接机吗？”
　　助理小梦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佳姐没说，应该没通知粉丝吧？”
　　林乐溪站在通道的交叉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机场大厅的出口位置。
　　然而，等她到了出口处，并没有看到她想看的一幕。
　　眼前全都是拉着行李箱匆忙路过的行人。
　　没有一个举着手幅或海报等她的粉丝。
　　林乐溪一阵气郁，加快了脚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助理小梦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
　　等两人刚刚上了车，就听到经纪人高佳开口问道：“怎么这么慢？”
　　林乐溪摘下墨镜，往座椅上一靠，不在意地开口：“不小心走错路了。”
　　然后岔开了话题：“佳姐，有新工作吗？”
　　她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接到好的通告了。
　　今天上午去剧组面试也失败了。
　　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糕！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经纪人高佳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原本有一个，但是现在不行了。”
　　如果说林乐溪之前是“小锦鲤”的话，现在却像是透支了所有的运气，事事都不顺利。
　　之前她甚至不需要亲自替林乐溪谈通告，就会有不少圈内人会主动帮林乐溪介绍资源。
　　现在倒好，提前谈下来的通告，林乐溪都不一定能拿到手。
　　听到这句话，林乐溪更烦躁了：“为什么？”
　　“车雨霏之前想让你做她新歌mv的女主角，但她的新歌出了点问题……要推迟一段时间。”
　　“不过我正在替你争取一档综艺，你先看一下第一期的剪辑。”
　　说完，经纪人高佳将手中的ipad递给对方。
　　林乐溪按下所有的情绪，接过ipad，点击播放视频。
　　屏幕上正是段清野的身影。
　　她惊喜地开口：“佳姐，段清野也是综艺嘉宾？”
　　她要是能在节目上和对方炒cp的话……
　　经纪人的话打断了她的幻想：“不是，他是第一期的嘉宾，我想给你争取的是第三期的嘉宾。”
　　林乐溪顿时失望不已，她翻了翻节目介绍，才知道这是刚刚出道的限定团团综。
　　这种糊综，上了有什么用？
　　当初她就是知道高佳能力很强，才愿意让对方当自己的经纪人。
　　她是不是选错了？
　　似乎猜到了林乐溪在想什么，经纪人高佳神秘地开口：“想上这档综艺的艺人，不止你一个。”
　　林乐溪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高佳没功夫和她解释：“你去微博搜片刻心动。”
　　“片刻心动”掉马的事情，虽然没闹出太大的风波，但业内很多人都在关注。
　　也顺势注意到了程衍和路舟。
　　一旁的林乐溪点进微博，看到照片的瞬间她愣住了。
　　这、这不是林棠吗？
　　她是片刻心动？
　　林乐溪当然知道“片刻心动”这个站子。
　　就连她的经纪人也时常提起，还因此让她多和站子互动经营关系。
　　一想到林棠就是传说中的心动站，她的脑子瞬间乱了。
　　怎么可能？！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一旁的经纪人高佳喊了林乐溪好几声都没得到回应，一抬头就看到她愣愣地盯着屏幕，屏幕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脸色格外苍白。
　　高佳看了看林乐溪，又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了心头：“你认识她？”
　　林乐溪下意识点了点头。
　　高佳一脸惊喜，声调也提高了几分：“你怎么不早说？”
　　难不成，心动站姐也是乐溪的粉丝？
　　或者是朋友？
　　要是林乐溪也能有几张出圈神图的话，那该多好啊！
　　此时，林乐溪有些焦虑地啃着指甲。
　　林棠去当站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只要她不进圈当明星就好了……
　　没错。
　　一定没问题的。
　　林乐溪的眼神重新落在屏幕上，她沉默了好一会，突然开口：“佳姐，你不觉得这张照片和我很像吗？”
　　？
　　经纪人高佳：？？？
　　什么很像？
　　林乐溪缓缓开口：“心动站姐，是我姐姐……林棠。”
　　！
　　高佳彻底震惊了。
　　她知道林乐溪有一个姐姐。
　　但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姐姐似乎脾气很差总是欺负乐溪。
　　高佳伸手拿过屏幕，放大照片，又抬头看向眼前的林乐溪，来回对比了好几次。
　　之前她没有仔细看过这几张照片，但现在认真看了一遍后，才发现两人确实有几分相似……尤其是她们的侧脸。
　　其中有几张照片，如果不说的话，她还以为就是林乐溪呢。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的瞬间，高佳猛地抬起头，一字一句地问道：“乐溪，你和你姐姐关系好吗？”
　　屏幕的灯光突然熄灭。
　　在黑暗中，林乐溪紧张地握了握拳头，声线甜美又无辜：“我和姐姐关系很好的，佳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经纪人高佳深吸一口气：“我有一个想法。”
　　如果这件事能成的话，绝对会是今年最爆的新闻！


第60章 
　　“如果让网友们扒出的心动站姐的真实身份, 其实是你呢？”
　　经纪人高佳说出这句话后，她激动地握住林乐溪的手, 指尖都在隐隐颤抖。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有可能。
　　心动站更新的频率不是特别高，出圈的几次操作她也有印象。
　　和林乐溪的行程没有太多冲突。
　　而《星光》播出的这段时间，也是心动站姐更新最频繁的时间。
　　这段时间, 林乐溪完全没有通告！
　　唯一冲突的是, 团综录制期间，林乐溪刚巧在剧组面试。
　　但这个行程几乎也是保密的。
　　只要操作的好, 这一切完全能对得上！
　　而且，如果心动站姐的身份是圈内人的话, “综艺应援”就更说得过去了。
　　此时, 林乐溪的心跳得极快, 似乎都能听到胸腔内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的手心有些潮湿, 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线, 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开口：“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高佳将自己刚才的计划解释了一遍。
　　林乐溪一脸为难：“佳姐, 这样不太好吧？我不想骗人……”
　　高佳的态度反而越发坚定，她开口劝道：“有什么不好的？这是双赢的事情，不仅能带动你的热度, 还能让更多人关注她的站子，肥水不流外人田。”
　　“再说了，她追星花的不也是家里的钱吗？”
　　想到这里, 高佳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皱了皱眉头, 有些疑惑地开口：“之前的综艺应援是你家的资源吗？你怎么从没跟我说过？”
　　林乐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之前姐姐跟爸妈闹矛盾离家出走, 可能是爸妈为了哄她……”
　　虽然她嘴上这么说, 但心里也是一样的疑惑。
　　林棠哪儿来的资源呢？
　　经纪人高佳不赞成地开口：“你爸妈也太偏心了！有这么好的资源不应该给你吗？”
　　林乐溪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低声开口：“没关系。”
　　高佳思索了一下，开口做了决定：“听我的，这件事就这么办，我们先试探一下舆论口风，如果有问题的话，我们随时可以出面否认。”
　　这种炒作的套路，她太熟悉了。
　　就算林棠那边真出了什么问题，一家人总有商量的余地，难不成还能撕破脸吗？
　　到时候，她们早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热度和资源。
　　林乐溪也很清楚这些，虽然她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还是犹豫着答应了。
　　*
　　一天后，#心动站姐林乐溪#突然空降热搜。
　　【娱乐圈瓜农：网传心动站姐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新晋小花@林乐溪，你们觉得像吗？】
　　这条微博还发了好几张对比图。
　　其中有一张是心动站姐和林乐溪同角度的侧面叠图对比。
　　重合的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评论全都震惊了。
　　【！！！】
　　【卧槽，这是什么走向？】
　　【惊的我手里的瓜直接掉了……】
　　【对比图真的好像，心动站姐居然是林乐溪？】
　　【震撼我全家，这胆子也太大了吧，不怕被圈内人知道吗？】
　　【半个业内，其实圈内人早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哈所以林乐溪进圈是为了方便追星吗，这也太励志了】
　　【啊，是我眼睛有问题吗，感觉不太像啊，明显感觉林乐溪更矮一点吧，图片.jpg，不过侧面确实有点像】
　　【角度问题吧？林乐溪不矮啊】
　　【哈哈哈哈哈我总算知道段清野为什么点赞了，因为心动站姐的本职其实是明星……怪不得心动站出pb都不挣钱】
　　【瞬间脑补出一本娱乐圈言情小说了】
　　林乐溪在圈内的口碑和路人缘一直很好，不管是综艺的表现，还是电视剧里的演技，都挑不出太大的问题。
　　是新晋小花中甜美可爱的类型。
　　而且，因为这些对比图实在是太石锤了。
　　几乎没人往故意“蹭热度”上想。
　　有不少网友拿着放大镜去扒林乐溪的行程和各种采访，寻找更多的证据。
　　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林乐溪的一个采访。
　　采访中，记者询问她有什么爱好的时候，林乐溪歪了歪脑袋，笑着说：“我喜欢摄影，家里买了很多相机。”
　　【草，越看越真！】
　　【对上了！】
　　【心动站姐是不是也在微博上分享过自己喜欢买相机？】
　　【我也记得！！！】
　　巧的是，采访当天刚巧心动站上过热搜。
　　就是她在段清野出道会上，拍的那张“非粉存”神图。
　　记者找到了这张照片，笑着问：“你觉得这张照片拍的好吗？”
　　林乐溪愣了一下，眼神也有些飘忽。
　　她顿了顿，开口：“很好看啊。”
　　【哈哈哈哈哈笑吐了】
　　【这个害羞的表情笑死我了】
　　【林乐溪：我该怎么回答才能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自己夸自己好累啊】
　　【一开始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真的相信了！】
　　【姐姐是神仙吧？不仅要跑通告还要追星，这种死亡行程怎么熬下来的？】
　　与此同时，网上还冒出来不少真真假假的爆料。
　　【美味汉堡包：半个业内，爆一个小料，不相信的可以当假料看，禁止搬运！
　　据说某小花得知dqy上《星光》综艺后，特地推了一部电视剧的邀约……给自己放了个假专门追星，估计是放飞自己就顺便爬了两家的墙……】
　　评论彻底疯了。
　　【！】
　　【我算是看出来了，艺人只是兼职，追星才是主业】
　　【好任性，爱了爱了】
　　【我能浅浅嗑一下两位的cp吗？太好嗑了呜呜呜】
　　【不瞒你说，之前我一直想嗑段清野X心动站姐，在微末之时被你救赎……】
　　【草，楼上好会嗑！】
　　【别忘了林乐溪还给段清野送资源呢……她要是当初自己上餐厅综艺的话，估计能挤进四小花了】
　　【不对吧，段清野录制餐厅综艺的时候，林乐溪不是在剧组拍戏吗？难不成请假追星吗，这也太不敬业了】
　　【……请问楼上是对浪漫过敏吗？？？】
　　……
　　这件事的发展远远超出了经济人高佳和林乐溪的想象。
　　短短半天的时间，林乐溪就涨了上百万粉丝。
　　刚建成的CP超话甚至冲上了CP排行榜的前三名。
　　就在这时，林乐溪的个人工作室突然更新了一条微博。
　　【林乐溪工作室：请网友们专注演员@林乐溪的本职工作，请勿传播谣言，谢谢。】
　　微博的内容十分微妙。
　　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定。
　　评论也是一样，全都在狂欢。
　　【翻译一下：求求大家别扒马了呜呜呜】
　　【笑死，你们这样让姐姐以后还怎么追星？】
　　【对不起，我承认之前催更的声音太大了……】
　　【我只想知道乐溪怎么认识段清野的，看两人之前的行程完全没有交集啊，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死不瞑目！】
　　【是不是在什么活动上认识的啊？】
　　【不懂，蹲蹲】
　　*
　　另一边。
　　经纪人高佳挂掉电话，脸上难掩兴奋的表情：“刚才打电话的是水果台的钱导，他说有一档新筹备的恋综想邀请你和段清野……”
　　她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能这么顺利。
　　在水军的引导下，几乎没什么人质疑事情的真实性。
　　就连后来被扒出来的采访和通告单，都是网友们自发做的。
　　看来，心动站姐的热度……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这一波，实在是太值了。
　　林乐溪和段清野的cp更是意外之喜。
　　但如果两人真的要组cp的话……这件事还要再好好筹划一下。
　　林乐溪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她下意识开口：“但是段清野根本不认识我啊……”
　　到时候上节目岂不是露馅了？
　　高佳早就做好了打算，她气定神闲地开口：“放心，我先和对方的团队沟通一下。”
　　说完后，又立刻关切地问了一句：“你联系上林棠了吗？”
　　一开始，她只是想借着这件事炒作一番，并不打算真的“承认”。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必须把这件事彻底做实。
　　这种极高的热度下，出现一丁点小的意外，都有可能是致命的打击。
　　林乐溪脸上有一瞬间的慌张，嗓音也有点发干：“还没有。”
　　她不敢说，她刚刚给林棠发消息才发现，对方居然把她拉黑了！
　　怎么会这样？
　　心里那一小块的担忧也逐渐扩大。
　　事情似乎越来越失控。
　　林乐溪慌乱地抓起手机：“我给爸妈打个电话，姐姐肯定会听他们的。”
　　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房间里，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经纪人高级匆忙地接起电话，忽略了林乐溪有些异常的反应。
　　……
　　“什么账号？”
　　林乐溪握着电话，用轻快的语气开口解释：“就是姐姐追星的账号，有人把姐姐的照片误会成是我……我的经纪人说，如果反驳的话，会被人说成是自己炒作……”
　　“我联系不上姐姐，她把我拉黑了。”
　　听到这句话后，电话那头的林父格外生气：“她现在真的越来越过分了！”
　　又聊了好一会，林乐溪终于得到了林父的保证，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挂掉电话后，她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低下头就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心动站姐回应#


第61章 
　　事情刚刚开始发酵时, 最先看到#心动站姐林乐溪#热搜的人是季霄。
　　季霄刚结束了一档节目的彩排，匆忙地坐上保姆车, 准备去上演技课。
　　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趁着路上还有点时间, 季霄掏出手机开始了今天的网上冲浪。
　　他点进微博，就看到了#心动站姐林乐溪#的热搜。
　　“又上热搜了？怎么比我还像艺人？”
　　看到“心动站姐”这四个字后，季霄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他还以为心动站又发了什么神图才上了热搜。
　　等他看到“林乐溪”的名字后, 季霄吃惊到直接站了起来。
　　因为车内的空间狭小, 他的脑袋“砰”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到了车顶, 把旁边的经纪人都吓了一跳。
　　经纪人方奕慌乱地伸出手去扶季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在经纪人的搀扶下，季霄揉着脑袋重新坐下。
　　他的脸上还维持着惊讶的表情, 眼神死死黏在屏幕上, 说话都不太连贯：“热、热搜……你看热搜！”
　　经纪人方奕探头看了一眼, 看清屏幕的瞬间, 他下意识开口：“卧槽！”
　　林乐溪是心动站姐？
　　真的假的？
　　这、这简直是今年最爆的新闻了！
　　季霄的吃惊点和经纪人完全不同。
　　他见过林棠很多次, 十分清楚心动站姐根本不是林乐溪。
　　还有, 林乐溪是谁？
　　季霄眉头紧皱地点进热搜，看完热搜上的对比图后忍不住开口：“放屁！”
　　一旁的经纪人方奕听出了季霄语气里的愤懑，他有些不解地开口：“什么意思？”
　　方奕虽然也认识林棠, 但他根本不知道林棠就是心动站姐。
　　在他的认知里，林棠只是季霄的粉丝。
　　季霄身上的气压极低，语气带着一丝烦躁：“心动站姐就是林棠啊, 你不知道吗？”
　　？
　　！
　　经纪人方奕：！！！
　　我不知道啊！
　　他张了张口, 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方奕看了看季霄, 又看了看屏幕上的照片, 宕机的大脑渐渐恢复运转。
　　他难以置信地开口问道：“你确定吗？”
　　如果林棠是心动站姐的话, 这些照片又怎么解释？
　　她和林乐溪是什么关系？
　　作为经济人, 他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能上热搜，说明得到了林乐溪团队的许可。
　　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被打脸了要怎么收场？
　　“当然确定了，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对了，林乐溪是谁？”
　　季霄疑惑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隐约觉得有几分熟悉。
　　经纪人方奕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解释：“你忘了？你之前去《侦探》综艺当飞行嘉宾时，林乐溪是那档节目的常驻嘉宾，当时还想让你们两个炒cp，不过我拒绝了……”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拒绝的原因还和林棠有些关系。
　　因为林棠在演唱会结束后发的那张出圈“男友照”。
　　“你们两个之前关系不是还不错吗？”
　　“有吗？”
　　季霄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一个画面突然撞进了脑海。
　　……
　　当时应该是在《侦探》综艺录制现场的后台。
　　季霄的休息室被节目组安排在走廊最远处的位置。
　　当时他正准备回休息室，刚从拐角处转进走廊，就看到两个女生站在一间休息室门口说话，其中一个长发女生看起来情绪有些激动，一旁的林乐溪则在不停地安抚对方。
　　两人似乎在争吵什么。
　　无意间撞到这种尴尬的局面，季霄立刻收回了脚，转身走了。
　　他原本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录制结束后，林乐溪特地过来找他道歉。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走廊里的人是林乐溪，另一个人是她的姐姐。
　　当时林乐溪说了很多话，他基本上没怎么记住，但隐约记得林乐溪翻来覆去地说她的姐姐想进娱乐圈，她很苦恼之类的话……而他也不知不觉，对那个他不认识的“姐姐”有了不好的印象。
　　当时季霄对林乐溪的印象不错，便随口安慰了两句。
　　此时，季霄回忆起曾经发生的这件事，突然意识到……
　　那个他以前没在意过的身影，好像就是林棠？
　　一时间，季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不仅是因为他曾经随意地误解过一个人，更多的是意识到……这件事好像并不是偶然。
　　……
　　“哥，你觉得呢？”
　　季霄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告诉了经纪人，一脸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像这种复杂的事情，还是他的经纪人更有经验！
　　听完这一切，经纪人方奕更沉默了。
　　半晌，他终于开口：“你傻不傻？这肯定不是意外！”
　　对于圈内人来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心动站姐”这个身份的价值和热度。
　　一开始，他并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假。
　　毕竟，没有哪个团队敢拿这种事情炒作，太容易被打脸了。
　　但……如果林棠和林乐溪是姐妹的话。
　　这事就不一定了。
　　他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说不定是林棠同意的呢？”
　　这种“抢身份”的事情，确实不太光彩。
　　但如果双方都同意的话，反而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两方都能获得极高的热度。
　　季霄不假思索地开口：“不可能！”
　　既然林乐溪当初能那么熟练地“抹黑”林棠，就说明了两人的关系不太正常。
　　再说了，如果林棠和妹妹关系好的话，怎么不给她开一个站子？
　　凭借林棠的技术和能力，林乐溪的热度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经纪人方执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季霄打断了——
　　“不行，我们得回一趟公司……”
　　看着他这么着急的模样，经纪人方执一脸问号：“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他对这件事也很好奇，但再怎么说，林棠只是季霄的一个粉丝。
　　这次的事情，从明面上看和季霄没有半点关系。
　　就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那也是段清野和他的经纪人要解决的。
　　季霄这么上赶着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林棠的粉丝呢！
　　季霄懒得解释太多，他直接冲经纪人的软肋精准下手：“万一以后有人发现心动站和正牌女友是同一个人呢？这些功劳全都是林乐溪的了！”
　　！
　　方奕瞬间坐直了身体。
　　他怎么忘了这茬？
　　林乐溪的团队可是一直想和季霄炒cp！
　　他立刻紧张起来，毫不犹豫地开口：“好，咱们回公司！”
　　这件事牵扯的人太多，如果真的要澄清的话……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
　　*
　　星越娱乐。
　　季霄和他的经纪人脚步匆忙地赶到48楼办公室，刚走出电梯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段清野和他的经纪人。
　　段清野的头发有些乱，黑色发丝挑染了几缕蓝色，头上还别着两个黑色发夹。
　　看起来像是造型只做了一半。
　　一旁的经纪人则是苦着脸，一幅忧心忡忡的模样。
　　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段清野抬头看向电梯，看清来人后他皱了皱眉头，一向温和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着急：“你来干什么？”
　　季霄顿时就不乐意了：“我怎么不能来了？”
　　按照时间来算，林棠最早可是他一个人的粉丝。
　　而且，他现在可是知道内情最多的人！
　　他掏出手机，快速敲打屏幕，发出一条消息。
　　下一秒。
　　手机提示音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段清野：……
　　他有些无奈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果然是季霄发来的消息。
　　【季霄：你有什么想法吗？我觉得干脆我转发微博反驳她怎么样？】
　　【季霄：转发内容就写“别蹭”，想想就解气！】
　　段清野深吸一口气。
　　回复了两个字：“不行。”
　　这件事已经够复杂了。
　　如果季霄再掺和进来，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来之前，他已经和经纪人商量好了对策。
　　最好的办法，就是由公司出面发布一份声明。
　　这个办法甚至比林棠亲自出面否定更有用。
　　因为即使林棠自己发微博反驳，也会被人误解成不愿意“暴露”自己的明星身份。
　　反而让这件事的热度更高。
　　比起现在网上那些似是而的证据，星越娱乐才是最能证明“心动站姐”身份的人。
　　只不过，替粉丝澄清这种事根本没有先例。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澄清，相当于和林乐溪的团队直接闹翻了。
　　站在公司的角度，这个做法似乎有害无益。
　　段清野心里完全没有把握，他不知道公司会不会同意。
　　但，他总要尝试一下。
　　给季霄发完消息后，段清野还觉得不够保险。
　　他抬起头看向季霄的方向开口：“你不要乱发东西。”
　　这话不是说给季霄听的，是说给他的经纪人听的。
　　正抱着手机疯狂打字准备反驳的季霄：？
　　居然有人光明正大地打小报告！
　　经纪人方奕：！
　　方奕顿时一惊，紧张地问道：“你发什么了？”
　　季霄被迫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忿忿地开口：“我什么都没发……”
　　还没来得及呢！
　　……
　　就在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
　　赵袁欣走出电梯，看到门外的四人后脚步一顿。
　　感受到四人齐刷刷的目光后，她舒缓眉头，眼神扫了一圈，用冷静的语气开口：“王冬冬留下，你们先回去吧。”
　　季霄的经纪人方奕往前走了一步，开口解释：“欣姐，这件事也和季霄有关。”
　　赵袁欣语气不变：“我知道。”
　　方奕有些吃惊，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赵袁欣冷静的表情后，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太熟悉了这个表情。
　　这意味着……赵袁欣已经做了决定。
　　*
　　“不行。”
　　听完经纪人王东东的话后，赵袁欣果断地开口否定。
　　王东东顿时急了，顾不得面前的人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开口质问：“为什么？”
　　心动站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公司为什么不能替她发声明“澄清”？
　　他预料到自己可能会被拒绝，但没想到拒绝来的这么痛快。
　　仿佛没有丝毫犹豫。
　　赵袁欣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缓缓开口：“你知道林乐溪和林棠是什么关系吗？”
　　王东东有些懵，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赵袁欣叹了口气：“林乐溪是林棠的妹妹。”
　　这件事她也是刚刚知道的。
　　一个小时前，林乐溪的经纪人高佳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高佳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是她们团队的运作，并提出了两家公司的合作意向。
　　毕竟，除了心动站，“心动站姐”的背后还有两个身份。
　　程衍和路舟。
　　他们两人都是星越娱乐刚签下来的艺人。
　　说起来，当初她签下两人，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林棠。
　　但现在的局面，从利益的角度考虑，这件事对星越娱乐有很多好处。
　　至于其中的风险，也丝毫不用担心。
　　据高佳所说……这件事已经得到了林棠的同意。
　　得知这个消息的王东东无比震撼，他愣了好一会才消化这个信息。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吧！
　　就在这时，王东东突然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激动地开口：“不对啊，你怎么能相信他们说的话呢？心动站姐也这么说吗？”
　　他不相信有人能这么毫无芥蒂地将自己的成就让给另外一个人。
　　即使这个人，是她的亲妹妹。
　　赵袁欣愣了一下：“我没联系上她。”
　　她早就给林棠打过电话，但对方一直没接。
　　直到接到林乐溪经纪人的电话时，她才“弄清楚”这一切。
　　王东东犹豫了好一会，吞吞吐吐地开口：“万，万一不是这样呢？而且，清野说……他不愿意跟林乐溪炒cp……”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也越来越坚定。
　　他能听出来赵袁欣语气里的意动。
　　虽然林乐溪现在的咖位当然比不上段清野。
　　但……加上“心动站姐”这个身份后，就不一定了。
　　不管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至少……他和段清野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冒名顶替。
　　赵袁欣沉默了。
　　之前她被网上的热度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想过“林棠并不知道”的可能性。
　　但，如果按照王东东说的……由星越娱乐出面替心动站姐澄清的话，岂不是跟林乐溪背后的鲨鱼娱乐对上了？
　　值得吗？
　　她确实很喜欢，也很感激心动站姐……
　　但，跟另一份触手可及的利益比起来，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对面的王冬冬看出来赵袁欣脸上的犹豫，他握了握拳头，突然开口：“赵姐，我刚工作的时候，有一次做了份策划案被打回来，结果几天后发现我的上司把这份策划案递给了上层，说是他自己做的……”
　　“我只是想说……这种事情，是不对的，就算有再多的好处都不对。”
　　赵袁欣下意识捏了下手心。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我考虑一下。”
　　*
　　另一边。
　　昏暗的房间内，桌上的手机屏幕不停地亮起，熄灭，再亮起。
　　系统都要急哭了，第184次开口问道：“宿主，你没事吧？呜呜呜你理理我啊，你这样我好害怕……”
　　自从上午看到#心动站姐林乐溪#这个热搜后，宿主就突然变成了这样，一句话都不肯说。
　　浑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完全不是它印象里的宿主！
　　系统本以为这次和之前一样，不会得到任何回复。
　　但这一次，一个女声在格外安静的房间内响起。
　　“没，事。”
　　林棠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她没想到，这件事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
　　不，准确来说，是对原主。
　　看到这个消息时，她感觉自己身体内的某个开关似乎被触发了，无数陌生的情绪和记忆像潮水般向她涌来。
　　这种感觉像极了创伤后遗症。
　　林棠之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些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碎片。
　　在原主的记忆里，类似的事情发生过无数次。
　　如果妹妹林乐溪做错了什么事情，这件事最后就会变成她做的，任凭她怎么解释都没人相信，尤其是她最信任的父母。
　　渐渐的，她就不再解释了。
　　同样的，她喜欢的男生，最后大概率也会喜欢上她的妹妹。
　　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她拼尽全力也无法走出这份阴影。
　　此时，林棠的眼中还残留着泪水，她捂着胸口，心脏有些隐隐作痛。
　　慌神的瞬间，她差一点又被酸涩和痛苦交织的情绪淹没。
　　林棠咬着牙，开口吼了一句：“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语气还带着哭腔。
　　系统从没遇见过这样的状况。
　　原主的情绪居然强烈到这种程度吗？
　　系统连忙用自己的私房钱在上商城购买了一份“情绪稳定剂”：“宿主，你试试这个！”
　　过了好一会，林棠终于缓了过来，恶狠狠地开口：“不行，这口气必须要出！”
　　她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林乐溪为什么能这么有底气地干出这种事情。
　　做习惯了。
　　林棠一边查看网上的消息补课，一边暴躁地跟系统吐槽：“你确定她真的是女主吗？”
　　她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主！
　　而且，林乐溪为什么要这么针对自己的亲姐姐？
　　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真的啊……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啊……”
　　房间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林棠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听完对方的话后，冷冷地开口：“放屁。”
　　电话那头的赵袁欣：“……”
　　她没想到，林棠居然真的不知情！
　　两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赵袁欣终于做出了决定：“星越娱乐可以发一份公告替你澄清。”
　　林棠冷笑了一声：“无所谓，我会自己出手。”
　　赵袁欣：……？
　　……
　　几分钟后，星越娱乐的官博更新了。
　　【星越娱乐：关于今日在网上流传的谣言，有多家媒体声称本公司艺人段清野的粉丝（id：“片刻心动”）的实际身份为鲨鱼娱乐的艺人林乐溪，假的，别信。】
　　除此之外，微博还附上了一张证据。
　　正是林棠以“片刻心动”的身份，和星越娱乐签署的合同，右下角还有鲜红的公章和两人的签名。
　　签名虽然打了码，但能看出来完全不是“林乐溪”三个字。
　　这个反转让网友们瞬间傻眼。
　　【？？？】
　　【我是不是看错了？】
　　【一家娱乐公司替站姐澄清是认真的吗？】
　　【感觉这件事好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星越之前是不是也发过心动站姐相关的微博？】
　　【什么意思？林乐溪不是心动站姐？那照片怎么解释？】
　　【合同应该不是假的吧……是不是工作人员代签？】
　　【卧槽，居然是假的吗？我不信！！！】
　　【草，我的cp这就be了？】
　　【我怀疑是不是因为事情闹的太大了，所以故意澄清的？】
　　【感觉不太像啊……星越娱乐的态度好认真】
　　【呜呜呜磕死我了，我听朋友说，星越娱乐不愿意让段清野炒cp，怕粉丝会不满意，所以公司故意这么说的】
　　【星越娱乐有病吧？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别忘了，要不是心动站姐，段清野能有今天吗？】
　　【大家冷静一点……万一真的认错人了呢？林乐溪根本没承认过自己是心动站姐啊！！】
　　【照片完全就是板上钉钉的石锤了，如果不是自己的话，林乐溪肯定早就否认了，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不信她没看到】
　　这条微博并没有让事件平息。
　　当网友们正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心动站”终于更新了。
　　网友们：！！！
　　*
　　林乐溪看着屏幕上#心动站姐  回应#的消息，她整个人都在无意识的颤抖。
　　不可能！
　　她能回应什么？
　　佳姐早就说过，不管林棠怎么回应，她都能将舆论扭转过来。
　　最坏的情况是……有网友扒出来林棠的真实身份。
　　那对她们来说简直太好了！
　　只需要将她和林棠的关系透露出去，网友们就会自发脑补出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林乐溪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着点进热搜。
　　她在心里安慰不停的安慰自己。
　　一定没事的。
　　林棠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她不是最在乎自己这个妹妹了吗？
　　几秒钟之后，林乐溪发现眼前的屏幕依然是一片空白。
　　卡了？
　　她看了眼右上角，信号满级。
　　那是……
　　微博崩了？
　　林乐溪呼吸一窒，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她不停地退出软件再重新进入，几分钟后终于点进了“片刻心动”的微博。
　　“片刻心动”的账号只发了一张照片，一句话都没有说。
　　图片还在加载中，依然是一片空白。
　　林乐溪点进评论。
　　评论区全都是大片的震惊。
　　【！！！】
　　【卧槽，我终于进来了！】
　　【心动站姐到底发了什么，微博居然都崩了？】
　　【卧槽！！！！！】
　　这时，林乐溪终于看到了心动站姐发出来的照片。
　　这是一张截图。
　　准确地说，是一张微博账号登录页面的截图。
　　上面是一排整整齐齐的账号。


第62章 
　　事实上, 恰恰是因为林乐溪团队格外卖力的宣传，才让更多根本不了解粉圈的吃瓜路人也知道了“心动站姐”这个名字。
　　营销号总结出来的各种事迹, 简直把心动站姐吹成了神仙。
　　似乎段清野能有今天的热度全是因为她。
　　抹去了他自己的努力。
　　这样的舆论风向, 一方面是为了给林乐溪增加光环，另一方面也是团队为了和段清野炒cp。
　　这一点，从两人的cp超话登顶就能看出来效果。
　　然而。
　　站得越高, 摔得越惨。
　　当林棠用“片刻心动”的账号发出这张截图后, 这一切彻底逆转。
　　截图里，除了网友们已经知道的片刻心动、白昼糖罐、巡游星河这三个账号外, 还有更多的账号。
　　共同点是，这些账号全都是其他圈子的神站。
　　比如“限定梦境”——
　　凭借一支混剪视频, 让小龙套方执成了S级仙侠剧的男二。
　　出圈的神图数不胜数, 她现在还是方执第一部 电影的投资人。 
　　比如“禁止出逃”——
　　剪辑的视频带火了好几首ost。
　　她发布的应援曲现在还在音乐网站的热歌榜, 甚至成了饭圈剪辑视频必备的bgm。
　　“季霄的正牌女友”、“冬日情书”、“一夜暴富”……等等等等。
　　全都是大家眼熟的账号！
　　其中, 甚至有一个账号, 上个月刚刚上过热搜。
　　这个账号……并不能算是站子。
　　因为账号发布的是是某个游乐园玩偶的照片和视频。
　　直接带火了这家游乐园和视频中的小熊玩偶。
　　当这些账号的热度全都归于同一个人时, 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叠加。
　　巨大的信息量让大家全都傻了。
　　一时间，网友们除了震惊和转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想说些什么……
　　微博都进不去！
　　……
　　十分钟后, 微博官方紧急修复了程序，软件恢复正常，评论也像开闸的洪水般疯狂涌出。
　　【！！！】
　　【卧槽！！！】
　　【啊啊啊啊啊啊我疯了啊！！！这些全都是同一个人？？？】
　　【怪不得这半年出现了这么多宝藏小哥哥小姐姐, 我还以为内娱有救了, 没想到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草, 爽文都不敢这么写吧？】
　　【我是在做梦吗？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水平吗？？？】
　　【冷静分析一下, 已知心动站姐是五角星战士, 全技能点满, 随便开个账号就能出圈好像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现在跟我说让我冷静？！！】
　　【脱粉了，我宣布以后心动站姐就是我蒸煮！姐姐我能给你开站子吗？】
　　【不是，你们还没有意识到最恐怖的一件事情吗？心动站姐追的人全都红了！！！】
　　【突然想起白昼糖罐的视频，这是什么神仙眼光？太可怕了】
　　【姐，开班教时间管理吗？】
　　除了对这件事表示震惊的评论外，还有不少其他家的粉丝冒出来替自家爱豆推荐。
　　在此之前，林棠的每一个马甲全都收过类似的私信。
　　毕竟这样的神仙站姐，哪一家不想要？
　　但那个时候，粉丝们干这种挖墙脚的事情都是偷偷摸摸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
　　林棠的身上同时被贴上了“神仙”和“海王”的两个标签。
　　既然姐姐能爬别家的墙，为什么不能爬我家的？！
　　评论下全都是热情的安利，看起来像是求职现场。
　　【安利小队火速赶来！！！】
　　【人间仙子宋西西，元气爱豆宋西西，入股不亏！附直拍链接！】
　　【呜呜呜求求姐姐看看我家小家小甜豆妹妹，钱包已经准备好了！美图X18】
　　【卧槽，姐姐居然给我家开站子了，我家哥哥终于要火了！】
　　【呜呜呜狠狠羡慕了！】
　　【突然想躺平了，姐姐能开个个人号吗，以后就跟着你追星了】
　　【怎么回事，从不追星的我突然有些心动？】
　　震惊过后，网友们终于想起来——
　　心动站姐为什么突然把自己的账号截图发出来？
　　网友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心动站姐林乐溪#的那条热搜。
　　一开始，网上的风向还是好的。
　　【啊，原来是因为这个吗……虽然我吃瓜吃的很爽，但感觉心动站姐为了澄清身份没必要这么做吧？会不会还有别的瓜啊？】
　　【服了，林乐溪明知道自己不是心动站姐，这么久都不澄清……蹭热度很爽吧？】
　　【疯了吧？什么蹭热度？林乐溪好歹也是二线小花，用的着蹭一个粉丝的热度？】
　　【笑死，这会知道说一个粉丝了？粉丝借着心动站姐吹自家姐姐的时候怎么没说？再说了……心动站姐比林乐溪红多了吧？】
　　【呜呜呜求求大家别骂乐溪啊，她也是受害者！都怪营销号乱写】
　　【本次最大受益人：吃瓜网友】
　　【哈哈哈哈哈救命，这两天真的吃了太多瓜，可怕，感觉半年内没有能打的新闻了】
　　很快，有不少人提出了质疑。
　　【有一说一，之前热搜最大的受益人是谁，不就是林乐溪吗？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受害人！】
　　【仔细想想，心动站姐怎么澄清都不合适啊，发微博说自己不是林乐溪，有人会相信吗？再说了，这两天推送的新闻不要太多，我根本不信背后没有推手。心动站姐明明是被逼着出来澄清的，不这么做的话身份直接被人抢走了！】
　　【吐了，林乐溪太恶心了！她以前营销自己的小锦鲤也是自导自演吧？】
　　【救命，我有罪，我居然嗑了段清野X林乐溪的cp……】
　　【带入心动站姐真的狠狠愤怒了，资本控制舆论的力度太可怕了，要是换成普通人，估计真的没办法澄清，林乐溪的下一步是不是逼着别人卖号？】
　　【草，圆上了！】
　　林乐溪一脸苍白地看着这些评论，她的手掌死死地扣住桌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倒。
　　从她刷出那张账号截图的时候就意识到。
　　一切全完了！
　　这几天的辛苦筹谋和营销，全都成了泡沫。
　　且不说林棠发出的其他账号的影响力。
　　光是这些账号之间的不同行程……就足以推翻网上那些拼凑的证据。
　　“佳姐，还有办法的吧？”
　　林乐溪急切地抓住经纪人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的眼圈通红，看起来格外脆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高佳也没了以往的镇定，她现在手里也是一堆麻烦。
　　公司负责人的责难，还有品牌发来的违约索赔。
　　她忍不住冲林乐溪发火：“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不是说林棠没有问题吗？”
　　按理说，只要操作的好，说不定还有办法把林乐溪从这场舆论中摘出来。
　　毕竟，她们可从来没正面回应过！
　　但是，林棠抛出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
　　想要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
　　此时，高佳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林棠的成就，跟林家和林乐溪多半没什么关系。
　　她当初能轻飘飘地拿出综艺名额来应援，难不成还有更大的背景？
　　一想到未来即将面对的一大堆麻烦，高佳眼前一黑。
　　这一切，该怪谁呢？
　　看着经纪人此刻的态度，林乐溪没有半点安慰，反而彻底乱。
　　她慌乱地开口推卸责任：“佳姐，当时可是你提出这个想法的，我拒绝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经纪人打断了。
　　高佳冷笑了一声，说出的话半点不留情面：“别在我面前装，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当时怎么想的吗？”
　　仔细想想，她能有这个想法，完全是因为林乐溪的暗示！
　　林乐溪心里咯噔一下，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甜美，脱口而出：“你什么意思？这件事你不管了？”
　　高佳沉着脸没有开口，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的想法。
　　*
　　《坠落》剧组。
　　“卧槽！”
　　蔡哥甚至忘记了“片场不能喧哗”的规矩，吃惊到直接跳了起来。
　　“是谁？！”
　　“伍导，小、小棠她……你快看微博！”
　　“啧，我早就知……卧槽！”
　　伍一曼的反应和蔡哥一样，她瞬间站了起来。
　　几秒钟后才想起来现在正在拍摄，连忙开口：“先暂停一下，等会再拍！”
　　刚刚入戏的方执：？
　　方执敏锐地捕捉到了林棠的名字，他看了蔡哥，眼神中满是暗示。
　　就看到蔡哥一脸兴奋地冲过来，将手机塞到他的手里。
　　“你快看！！！”
　　这个语气，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大奖。
　　看到热搜后，方执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知道前两天发生的闹剧，但一直没有联系上林棠。
　　没想到……她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回应了。
　　方执仔细地看了一遍评论区，脸上的担忧才终于消失。
　　他正准备关掉手机，就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
　　【季霄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
　　方执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修长手指轻点屏幕，点击通过。
　　下一秒，又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你已加入新群聊】
　　群内。
　　【季霄：@方执，麻烦拉一下孟冬月，谢了啊】
　　【季霄：谁有小熊的联系方式啊？】
　　【时笙：？】
　　【段清野：……】
　　【姜白榆：请问这是什么群？】
　　【季霄：@姜白榆，大哥，你没上网吗？？？】


第63章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主线剧情扭转80%】
　　【奖励：S级宝箱】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人气值突破三千万！】
　　【奖励：S级宝箱。】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人气值超越女主林乐溪。】
　　【奖励：B级宝箱。】
　　系统提示音接二连三地响起。
　　看着眼前掉落的一大堆宝箱, 林棠莫名有一种玩游戏时打败boss的感觉。
　　简直一夜暴富！
　　开心过后，林棠有些可惜地开口：“以后岂不是不能刷最后这个支线任务了？”
　　从目前的网上的舆论来看, 林乐溪怕是很难再翻身了。
　　当网友们看清了真相, 就没有之前那么好欺骗了。
　　整个流程几乎和之前热搜刚刚被曝光时一模一样。
　　网上曝出了不少林乐溪团队雇佣水军的证据，用来证明她在此次“心动站姐身份曝光”时间中并不无辜。
　　同样的，也出现了很多似是而非的黑料。
　　这其中说不定也有其他公司的手笔, 但毋庸置疑的是, 暴出的这些证据都和林乐溪在大众面前的人设截然不同。
　　系统：“……”
　　没想到，这个时候最关心林乐溪的人居然是宿主！
　　林棠突然想起了什么, 开口问道：“对了，我能购买林乐溪相关的隐藏剧情吗？”
　　她总觉得林乐溪的表现很奇怪。
　　尤其是她对原主的态度。
　　她心底隐隐有一个猜测, 只需要一个证据来证明。
　　系统完全不理解这个想法, 但还是十分敬业地开口：“可以！需要花费四千三百万点人气值。”
　　？
　　林棠：多少？
　　4300万？
　　系统贴心地重复了一遍：“需要花费四千三百万点人气值, 宿主目前的人气值不足, 无法兑换。”
　　林棠嘴角抽了抽：“谢谢, 不用了。”
　　她没想到居然要花这么多人气值。
　　但, 这个金额……似乎说明她的猜测有可能是真的？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林棠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居然是林母发来的消息。
　　这是她离开家这么久以来, 第一次收到对方的消息。
　　消息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对不起。
　　看到这条消息后，林棠沉默了很久。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
　　而且……也没有资格回复这条消息。
　　系统察觉到林棠的情绪又有些低落, 生怕再发生之前的事情, 连忙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宿主, 我们来开宝箱吧！”
　　林棠察觉到了系统的关心, 她笑了笑开口：“好。”
　　*
　　微博上。
　　虽然林棠发完那张截图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网友们的热情依然没有消退。
　　她每一个账号的发言都被网友们疯狂挖坟。
　　包括当初这些账号之间的互动。
　　【我之前真的以为心动站姐是海王, 狠狠嗑过片刻心动X限定梦境的cp，没想到……】
　　【呜呜呜楼上带我一个，我也嗑过，没想到be来的这么快……】
　　【我以前一直以为梦境姐姐很高冷……结果……】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当初为了掩盖发错照片账号互动的时候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我最喜欢的还是糖罐站姐，超级软萌啊呜呜呜】
　　【哈哈哈哈棠姐切换账号的时候不会精分吗？】
　　【棠姐是谁？谁来给我补补课，心动站姐身份又曝光了吗？】
　　【楼上去看星越娱乐的官网，有人扒出来合同的签名，心动站姐名字的第二个字是棠】
　　【我不追星……我是@一夜暴富画手太太的粉丝，现在一脸茫然】
　　【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暴富太太的手稿只画棠姐追的人，现在看来疑点真的很多啊！之前怎么从来没人提过？】
　　【我说过，被喷了，点烟】
　　【笑死，之前谁敢信啊？】
　　除此之外，另一个讨论的热点集中在跨年晚会。
　　每年的跨年晚会算是各大电视台最重要的活动之一。
　　除了比拼晚会创意，最重要的当然是参加晚会的嘉宾阵容。
　　一线的顶流明星们几乎不会同时参加同一家电视台的跨年晚会。
　　一方面是每家电视台都在努力争取，另一方面则是明星团队的考量——
　　万一人气撞车了，压轴舞台怎么算？
　　对于墙头多的普通粉丝们来说，大家在家观看直播时，往往要同时打开好几家跨年晚会的直播现场。
　　但对于已经掉马的林棠来说，她要面临的问题是——
　　她要参加哪个跨年晚会？
　　确切地说……这么多人中，她准备拍谁？
　　端碗的时刻来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纷纷开始下注。
　　【据官方数据统计，棠姐目前有11个站子，红台2人，水果台1人，鹅台2人，番茄台4人，蓝台1人，统计不区分人气】
　　【好家伙，这是把跨年晚会包圆了？】
　　【番茄台或成最后赢家，人数最多！】
　　【不一定吧？从人气上来看，去水果台的可能性更大，方执和时笙都参加了水果台的跨年】
　　【麻烦让让，从时间上来看，棠姐最早追的可是季霄！押红台一票！】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有没有想过，棠姐可以找代拍？】
　　【没掉马之前说不定还有可能……现在不好说，说不定棠姐现在正在看评论区呢哈哈哈】
　　【不一定，我觉得棠姐拍照的风格很特别，虽然修图风格不一样，但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那种】
　　【楼上我懂你！！！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跟其他站子的都不一样！】
　　*
　　与此同时，某微信群也在讨论同一件事。
　　【季霄：大家跨年晚会的舞台准备的怎么样？】
　　【路舟：排练图片.jpg】
　　【路舟：季哥，你不会也在好奇棠姐去哪个现场吧？】
　　【路舟：我投了我自己！做梦.jpg】
　　【季霄：……】
　　【季霄：不是！】
　　【段清野：红台的录制地点太远，不太安全】
　　【时笙：鹅台和番茄台的录制地点是不是很近啊？】
　　【程衍：嗯，都在北郊】
　　【孟冬月：刚下戏，消息刷的好快，你们都没有工作吗？】
　　【方执：跨年不一定要看晚会吧？】
　　下一秒。
　　群消息显示。
　　“方执已被踢出群聊”。
　　*
　　几天后，跨年夜当晚。
　　晚上八点，各大电视台的晚会直播已经开始。
　　视频网站贴心地准备了不同的直播通道，点进首页就能看到巨大的宣传图，头图不停地滑动更换。
　　点进不同的宣传图，就能直接进入不同的跨年晚会直播间。
　　巧的是。
　　头图第一张是红台宣传图，封面正中央是举着话筒站在舞台上的季霄。
　　下一张是蓝台的宣传图，图片里的方执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再下一张，时笙一袭黑色长裙，像极了黑夜中的星星。
　　……
　　这样戏剧化的一幕简直把效果拉满，几乎每一个直播间都有弹幕在讨论。
　　【啊啊啊还没开始吗？】
　　【这个现场效果真的好绝，番茄台这次花了不少钱吧？】
　　【卧槽，我好像在观众席看到了棠姐！】
　　【！！！】
　　【真的假的？】
　　【导播快把镜头切回去！！】
　　【难不成真猜中了？棠姐去了番茄台的现场？】
　　【毕竟番茄台请的人多啊，段清野，方执，姜白榆，还有路舟都在……】
　　【之前抽奖中了番茄台的门票一直卖不出去……结果心动站姐掉马后，好多人来买】
　　【哈哈哈哈这个人气简直不输明星了】
　　【突然好奇，棠姐以后还敢爬墙吗？会不会一爬墙就被认出来了？】
　　此时，林棠确实正在番茄台的跨年晚会录制现场。
　　不仅仅是因为番茄台请的人最多，还因为番茄台的录制现场最近。
　　在没掉马之前，她早就考虑过跨年晚会的问题。
　　当时她想的解决办法是在商城购买道具，这样就可以短暂地出现在每一个不同的录制现场。
　　毕竟，这么重要的日子，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但现在……
　　林棠选择摆烂。
　　系统一脸可惜，努力地开口劝道：“宿主可以去现场但是不发照片啊！季霄哥哥今天的造型好A啊啊啊啊！看不到现场的话我会死不瞑目的！”
　　林棠：……
　　“道具只能维持10秒钟，你本来就看不到现场。”
　　系统委委屈屈地开口：“看一眼也好嘛！”
　　林棠无奈地开口妥协：“好。”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番茄台的直播刚刚过半，林棠的相机里已经存了几百张照片了。
　　包括其他直播现场的照片。
　　林棠低着头翻看照片，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这张好看。
　　这张也好看！
　　她怎么拍的这么好看呜呜呜。
　　怎么办？
　　事实上，林棠原本的想法是——不更新。
　　毕竟，不管发谁的照片，都会被说偏心。
　　……
　　跨年晚会顺利结束，晚会相关的话题几乎包揽了整个热搜。
　　其中有一个格外显眼。
　　#片刻心动#
　　刷到这个话题的网友们心里一惊。
　　更新了？
　　点进去却发现，热门第一条并不是“片刻心动”，而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讨论微博。
　　因为回复的人太多，硬生生上了热搜。
　　【今晚想吃麻辣烫：@片刻心动，今晚会更新吗？】
　　评论格外热闹。
　　【好家伙，看到热搜进来的，吓我一跳】
　　【肯定会！就是不知道会更新哪个账号……】
　　【我觉得姐姐看到大家的讨论后，说不定不会更新了，不然发了谁的照片都会被说偏心吧？】
　　【你说的也有道理！】
　　【啊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参加投票了……今晚方执哥哥的造型真的好绝，看不到图片我会睡不着觉的！】
　　【没去现场还能上热搜，这个待遇太可怕了】
　　【卧槽，心动站姐更新了！】


第64章 
　　原本有不少网友都猜测, 林棠可能不会更新。
　　毕竟之前大家猜测她到底会去哪个跨年晚会直播现场的投票还上过热搜，就连路舟本人都参与了投票。
　　闹得这么大, 实在很难收场。
　　虽然大家的本意都是吃瓜, 但说不定最后会被部分有心人当成一种攻击的手段。
　　在这几天疯狂的考古和挖坟中，不管是粉丝还是吃瓜路人都能看出来，林棠的每个账号都很低调, 除了发照片和视频外, 从来没有输出过一些极端的想法。
　　可以说，恰恰是因为她的存在, 才让她所在的每一个粉丝圈子都格外和谐。
　　和其他的圈子比起来截然不同。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更新”反而更符合林棠一贯的性格。
　　各家粉丝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大家没想到, 林棠不仅更新了, 还更新的这么早。
　　跨年晚会才刚刚结束！
　　粉丝们、吃瓜路人、对家圈子的人纷纷涌进“片刻心动”的微博。
　　其中甚至有不少业内人士。
　　【片刻心动：元旦快乐～】
　　没有照片, 只有一支不到半分钟的视频。
　　视频封面是一片黑色, 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评论区都有些茫然。
　　【？】
　　【哈哈哈哈我猜对了, 既然更新了这个账号, 说明姐姐去了番茄台吧？】
　　【段清野或成最大赢家！】
　　【不，番茄台才是最大赢家啊！基本上把姐姐追的最红的几个人都邀请了，这个结果不意外】
　　【拜托大家不要拉踩啊啊啊！】
　　【视频怎么才半分钟？直拍这么短吗？】
　　【应该不是直拍吧, 直拍至少三分钟呢！】
　　点进视频，画面正中央是电脑屏幕。
　　几乎纯黑的背景下，中间这一小块发光的屏幕格外显眼。
　　电脑键盘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隐约能看到上面的字母。
　　屏幕上是跨年晚会的直播现场, 正在播放着段清野的舞台。
　　舞台表演已经过半, 耳机里传出段清野有些低沉的嗓音, 可能是因为手机拍摄电脑屏幕的缘故, 显得他的声音有些失真。
　　但配合着眼前格外熟悉和安静的画面, 让这支视频瞬间多了几分真实感。
　　仿佛能毫不费力地想象出一个场景——
　　漆黑的房间内，一个女孩坐在电脑前，正在观看跨年晚会的直播现场，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或许还有几分遗憾，遗憾自己不能亲自去现场。
　　就像屏幕前的很多人一样。
　　【啊？姐姐没去现场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看到了自己，快把摄像头拆掉！】
　　【电脑左边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看看！】
　　【楼上姐妹好眼神，倒回去看了一眼好像是立牌？】
　　【pb和周边什么时候能二贩啊，求求了！】
　　【居然没去现场，好可惜啊呜呜呜……我宣布，姐姐以后想追谁都可以，大家不要再起哄啦！】
　　【呜呜呜今晚的气氛真的好好，现场好多灯牌，本来还在遗憾自己没能去现场，现在知道心动站姐也没去，突然有点平衡了！】
　　然而，下一秒。
　　突然有人伸手合上了电脑屏幕，画面也瞬间变了。
　　画面从电脑屏幕的直播变成了跨年晚会的现场。
　　眼前是一片由绿色灯牌组成的海洋，一双双举起的手热情地挥舞着荧光棒，簇拥着站着舞台中央的段清野。
　　原本从电脑中传出的有些失真的歌声也完全变了。
　　在现场的欢呼声和伴奏音乐里，段清野的嗓音清亮，像是初冬的冷泉水在刚刚结冰的冰面下缓缓流动，带着些许凉意。
　　除了画面的变换，歌声也刚好衔接上了。
　　区别就在于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和体验感。
　　这样极致的反差格外令人震撼。
　　甚至放大了现场的热烈氛围，仿佛自己就置身于现场的人群中，跟着她们一起欢呼。
　　和以往的直拍不同，这支视频的镜头极远，没有特殊的拍摄角度，没有调色。
　　画面正中央的舞台上方打下来几束白色的强光，甚至看不清舞台中央的那个身影。
　　仿佛就是举起手机随便拍摄了一小段视频用作留念。
　　但恰恰因为这样的画面足够真实普通，才更容易让人代入。
　　【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这个转场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啊啊啊我好想去现场！】
　　【现场的声音出来的时候，眼泪瞬间掉下来了！】
　　【@星越娱乐，什么时候办演唱会？】
　　【这个创意真的绝了啊！！！】
　　【太神奇了，我看直播的时候完全没有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真的头皮发麻】
　　【我第一次发现段清野的声音这么好听啊啊啊，之前只顾着看他的□□了……】
　　【哈哈哈哈笑死，谁又不是呢？】
　　半分钟的视频很快结束了。
　　不少人全都下意识地点击了再次播放。
　　和第一次看这支视频不同，虽然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当视频转场的瞬间，带来的那份震撼感依然不会消退。
　　网友们甚至忘了自己原本是来干什么的。
　　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等等，没有照片了吗？既然去了番茄台，不更新四个站子说不过去吧？】
　　【！！！】
　　【附议！直拍呢？快交出来！】
　　【笑死，更新四个账号不得累死？就算要更新估计也得过几天吧】
　　【不会没有照片了吧？拿半分钟的视频糊弄一下呜呜呜呜】
　　【我不允许！今天这种视频我都能剪……估计半分钟就剪好了！】
　　【怪不得今天更新这么快……】
　　【这支视频是什么意思？我来浅浅分析一下，重点不是拍了谁，而是感受现场的这份热烈，感受追星的快乐才是最纯粹的！棠姐我理解的对吗？】
　　【……企业级理解，楼上你今年必定上岸】
　　*
　　接下来的几天，发完这支视频后，片刻心动的账号再也没有更新，其他的账号也是。
　　与此同时，网上也出现了不少同款“转场视频”。
　　毕竟，这样的视频拍摄内容简单，剪辑也简单。
　　几乎每个粉丝都能做。
　　而且，这种角度的视频，甚至不需要特地去现场拍摄。
　　只要去过任意一个演唱会或晚会现场的粉丝，手机里肯定都有类似角度的视频。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转场的卡点是否精准流畅。
　　各大视频app随手一刷，就能刷到好几个转场视频。
　　一看到开头的电脑屏幕就秒懂。
　　【不知道是我看的第几个转场视频了，每次都说再也不看了，还是忍不住手贱点进来】
　　【这是哪家的演唱会啊，白色应援棒太好看了吧？】
　　【再一次感受到被棠姐支配的恐惧，想想之前几次流行的bgm全都是她带火的】
　　【基操罢了】
　　【棠姐今天更新了吗？没有！】
　　【最近好像也没什么有意思的活动吧？】
　　【快过年了，去不了春晚的都回家了哈哈哈】
　　*
　　春节前夕，《坠落》悄无声息地发布了第一支宣传预告片。
　　之所以说悄无声息，是因为导演伍一曼根本没买热搜，只动员了几位主演转发宣传视频。
　　而这些主演当中，只有方执的人气最高。
　　不少粉丝都是一阵激动。
　　【终于等到了！】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时候上映？我要带全家一起去看！】
　　【年后才上映吗？不去春节档？】
　　【我觉得避开春节档很好啊！！！不然肯定拼不过排片】
　　【春节档真的好吓人，竞争太激烈了】
　　【呜呜呜希望电影票房可以回本】
　　预告片十分简短。
　　上个世纪风格的老式房屋里，兄妹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写作业，哥哥宠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对未来的忧虑，妹妹扬起的笑脸满是天真和热情。
　　下一秒，温情的画面戛然而止。
　　纯白的雪地上绽放出红色的花朵，闪回的画面里出现了哥哥悲伤的眼眸，绝望中带着凶狠，再归于平静。
　　一卷卷泛黄的案宗，抽丝剥茧的调查，引出了尘封的过往。
　　最后的画面是，方执站在顶楼，面对着眼前的警察们，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笑容中有无尽的酸楚和悲伤。
　　【啊啊啊啊啊最后这个笑容看的我鼻子一酸】
　　【卧槽，感觉演技都很不错啊！尤其是演妹妹的演员，真的太可爱了！】
　　【女主角演技太绝了吧？完全看不出表演痕迹】
　　【讲真，我第一眼完全没认出来我老公】
　　【憋到现在终于可以说了，比我想象的好太多了啊！感觉票房不会差】
　　【看样子是悬疑片？这种类型的片子票房都不太好……】
　　【说不定可以拿个新人奖呢？】
　　【哈哈哈哈我不敢想，能在大荧幕上看到我老公已经很满意了！】
　　……
　　此时，林棠刚刚看完预告片，屏幕上就跳出一条消息。
　　【伍一曼：快帮我转发宣传！】
　　【伍一曼：你也不想自己的投资回不了本吧？】
　　【伍一曼：能省一点是一点，宣发费很贵的！】
　　林棠：……
　　她登上“限定梦境”的账号，转发了预告片的宣传微博。
　　过了一会，再次收到了伍一曼的消息。
　　【伍一曼：截图.jpg】
　　【伍一曼：预售票房涨了两百万……看来有希望回本了】
　　【伍一曼：啧，我就知道你比小方好用】


第65章 
　　给林棠发完消息后, 伍一曼切回票房预售的界面，手指频繁地滑动屏幕刷新。
　　对于导演来说, 奖项才是最重要的。
　　她以前拍电影的时候从来不在乎票房。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
　　因为这部电影的投资金额里, 有一半都是她出的！
　　万一回不了本，她怕是连饭都吃不起了。
　　伍一曼看了眼屏幕上“预测票房”的数字，熟练地在心理换算着票房分成。
　　扣除院线和代理费的分成, 最终票房能到五千万就能回本了！
　　比起电影市场动不动就上亿的票房来看, 这个金额看起来似乎不难。
　　但问题是，伍一曼很清楚这部电影的风格不是传统商业片, 是冲奖项性质的文艺片，在电影市场上本来就很吃亏。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没钱做宣发。
　　一分钱都没有了！
　　所以她才会厚着脸皮蹭林棠的热度。
　　不过, 她已经提前向电影节报送了这部电影。如果到时候能拿奖的话, 趁着电影还没有下映, 说不定还能再赚一部分票房。
　　就在这时, 伍一曼惊奇地发现, 预售票房居然还在涨？
　　她下意识又刷新了屏幕。
　　预售票房已经涨到了七百万！
　　严格意义上, 预售票房和最终的预测票房并没有太多关系，预售票房更多的体现了前期宣发能力。
　　而预售票房影响最大的是院线的排片！
　　简单来说，预售票房越高, 影院给的排片比例就越高。
　　她特地选择年后上映的时间，也是为了避开春节档的竞争，尽量多争取影院的排片比例。
　　伍一曼没想到, 林棠的宣传居然比她想象的还有用。
　　她连忙登上微博, 就看到了“限定梦境”转发的微博。
　　【限定梦境：恭喜上映~转发这条微博可以参与抽奖, 参与条件：电影票根。请大家看完预告片后理智消费~】
　　附上的图片则是奖品。
　　伍一曼点开图片, 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
　　图片里是一个极其精致的人偶。
　　粉丝们不需要犹豫就能认出来他是方执, 眼神和嘴角的微笑都完美地捕捉了方执的特点。
　　映着头顶柔和的灯光, 每一根发丝似乎都在发光。
　　他穿着一身红色长袍，身后的背景也格外精致。
　　几乎一比一还原了方执在《尘世》中的经典造型和名场面。
　　整张照片写满了“昂贵”两个字。
　　除此之外，他的身边还摆放着不少周边。
　　伍一曼对这些周边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当她看到评论区的热情后，顿时理解了预售票房为什么涨的那么快。
　　【！！！】
　　【啊啊啊啊啊啊姐姐你鲨了我吧，为什么是抽奖啊啊啊啊！】
　　【女人，开个价吧，我买】
　　【卧槽，我受不了了，这个眼神是怎么做的？简直太像了】
　　【我有罪，我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这个衣服脱起来应该很爽吧？】
　　【我转发还不行吗呜呜呜】
　　【电影居然上映了！本来打算到时候再去看，现在先买个预售转发抽奖吧】
　　【已转发，拉低中奖率】
　　【抽我抽我抽我抽我！！！】
　　【楼上姐妹冷静！】
　　【为什么账号是实名制啊！为什么每个人只能抽一次啊！我买一百张能抽一百次吗？】
　　【理智消费！】
　　【我怎么冷静啊你告诉我！】
　　【开价2w，抽中的人能卖给我吗？】
　　看着这些评论，伍一曼简直叹为观止。
　　这种营销办法一直都有，最常见的就是典藏版电影，大家都是冲着典藏版的赠品买的。
　　但……没人能把赠品或奖励做的这么吸引人。
　　甚至还吸引了不少黄牛买电影票抽奖，说不定最后抽中了可以卖掉奖品呢？
　　“叮”的一声，手机响了。
　　【姐！预售八百万了！/惊恐】
　　伍一曼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指敲打屏幕，回复了一个淡定的微笑表情。
　　*
　　“这个宣发手段，有点厉害啊……”
　　此时，业内有不少人也注意到了《坠落》持续上涨的预售票房。
　　尤其是影视圈的人。
　　要知道，一部商业电影想在上映前获得足够的热度，通常都要花费巨大的宣发成本才能达到。
　　即便是上映期间，也要和各大影评人、影视区的博主们“打好关系”，为电影的口碑保驾护航。
　　这花的全都是钱啊！
　　可现在呢？
　　《坠落》这部电影的投资金额并不高，同档期上映的对手们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但现在却要眼睁睁地看着这部电影几乎没花什么钱就获得了这么高的热度。
　　“你确定她不是电影圈的人？”
　　吴严清皱着眉头问身边的人。
　　他是业内一家知名的电影宣发公司的负责人，刚巧负责了和《坠落》同档期的另一部电影的宣发。
　　电影市场就这么大。
　　同档期的竞争，更是赤裸裸的分蛋糕。
　　如果让《坠落》分走了观众，就等于分走了他的提成。
　　一旁的助理摇摇头：“查不到具体的消息，但我问了一圈人，基本确定她不是电影圈的人。”
　　“吴哥，要不要我找几个合作的影评人发点负面的通稿？”
　　吴严清看了他一眼，吐出一个字：“蠢！”
　　助理有些茫然。
　　这不是最常用的手段吗？
　　吴严清指着电脑上的预告片：“你看看，这是烂片的样子吗？”
　　他在行业里呆了这么久，电影审美极高。
　　基本上从预告片和电影阵容就能猜出最终的票房和口碑。
　　正是因为这样，才能想方设法地，在某些客户的烂片里挖掘亮点。
　　抹黑同行确实是常见的竞争手段。
　　但，光从预告片的质量来看，《坠落》怎么都算不上烂片。
　　更像是冲奖性质的电影。
　　他前期再怎么花精力和金钱抹黑这部电影，等上映后岂不是瞬间被打脸？
　　一旁的助理瞬间反应过来，他开口问道：“哥，那怎么办？客户刚刚发消息在问这件事……”
　　吴严清仔仔细细地翻看着“限定梦境”的账号，又看了一遍《坠落》的预告片。
　　思考了一会，终于开口：“去找几个信誉等级高的影评人……”
　　一时间，助理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这样太蠢了吗？
　　怎么又要找？
　　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下：“好的，哥，我现在就去。”
　　吴严清扯了下嘴角：“不是抹黑，让他们夸奖这部电影，吹得越高越好。”
　　助理：？？？
　　*
　　几天后。
　　在春节档疯狂厮杀的情况下，《坠落》的预售票房居然悄无声息地爬到了第13名。
　　与此同时，网上有不少营销号开始自发地帮电影“宣传”。
　　【鼠鼠说电影：天才女导演伍一曼最新作品《坠落》即将上映，多位影评人称这部电影是新年的第一份惊喜，这部电影会是明年的第一匹黑马吗？】
　　评论的风向也开始渐渐变了。
　　【最近这部电影的宣传是不是太多了？感觉都快吹上天了……】
　　【这部电影不是没点映吗？怎么感觉很多人都提前看过了？居然有人说方执的演技能拿影帝……粉丝太能吹了，好无语】
　　【呜呜呜求不捧杀，粉丝没说过这种话啊！有兴趣的可以看看预告片，附链接】
　　【不是说这部电影投资金额很少吗？卖惨有一套，宣传没少花钱】
　　【我觉得不一定是剧组的宣发，看剧组官微好像没什么钱做宣传啊？而且评论的那几位影评人都是圈内出了名的不接商单，说不定电影质量真的很好呢？】
　　【有一说一，预告片质感真的不错啊！男女主演的演技在线，总比请一堆流量明星好吧？】
　　【我记得这部电影好像还是粉丝投资的吧？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哈哈哈反正我买了电影票准备去看看，大家可以顺手去@限定梦境的微博抽奖，奖品炒到五万了】
　　【！！！可怕！】
　　毫无疑问，这样的争议确实给《坠落》来带了不少热度，但也几乎把这部电影和主演都架在了火上烤。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肯定不是剧方的宣发。
　　毕竟，期待越高，失望越高。
　　最终摔得越惨。
　　这部电影的口碑怕是完蛋了。
　　而且，这部电影背后……那位存在感极高的站姐也要跟着翻车！
　　这一招，太绝了。


第66章 
　　从预告片发布后, 蔡哥几乎每天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他不是没看到网上的舆论走向，但他的想法是——
　　夸的对, 多夸点！
　　坠落值得, 方执值得！
　　这并不是当局者迷，而是对这部电影和方执演技的自信。
　　他可是亲眼见证了方执演技起飞的全过程！
　　“你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获奖词？”
　　“等你拿奖了，电影剧本岂不是随便挑？我怎么感觉这么不真实呢？”
　　“小棠的眼光真的太好了！”
　　“好人有好报啊, 还好我当初没阻止你接下这部电影！”
　　看着蔡哥眉飞色舞地在一旁不停地絮叨, 方执的眼中也满是笑意。
　　拍摄这部电影时，他的压力极大。
　　这份压力并不是因为担忧电影的成绩和他的未来, 而是对自己的不满意。
　　伍导的要求极高，但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
　　只是……那种拼命努力却始终差一点点的感觉, 实在是太无力了。
　　直到上一次秦书来剧组客串时, 一切像是水到渠成一般, 桎梏瞬间被打破, 毫不费力地奔向了终点。
　　方执伸手点击屏幕, 暂停了正在播放的电影, 笑着“嗯”了一声。
　　蔡哥不满地开口：“我问了这么多问题，就用一个字打发我？”
　　“对了，我看粉丝们都有些担心, 你要不要发点什么？”
　　现在网上的舆论确实有些罕见。
　　虽然方执算不上流量明星，但现在居然没什么人喷他的演技！
　　电影刚刚官宣时的那些质疑都跑哪儿去了？
　　方执思索了一下，语气也有些困惑：“这会不会是伍导的宣传策略？我觉得应该先问一下伍导。”
　　他也是第一次拍电影, 对宣传的事情完全不熟悉。
　　蔡哥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虽然这个宣发手段有些诡异, 但以伍导的直爽脾气, 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情！
　　……
　　“先不要回应, 也不要接受采访, 安心等电影上映。”
　　挂掉了蔡哥的电话后, 伍一曼再也忍不住笑意，在空荡的房间内疯狂笑出了声。
　　太绝了！
　　她没想到，自己不仅蹭到了林棠的热度，还反向蹭到了对手的“攻击”。
　　这一波免费宣传，真香！
　　这么看来，到时候得多给林棠一点分成！
　　这几天，陆陆续续有不少人给她打电话打听消息。
　　问的问题也差不多。
　　有的是好奇——
　　“你这次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不然，怎么敢选择这样的宣传方向？
　　有的则是或好意或恶意的提醒——
　　“可能是同期上映的竞争对手在恶意吹捧，你小心一点啊！”
　　对此，伍一曼的态度十分一致：“你们公司该团建了吧？能帮忙支持一波票房吗？”
　　*
　　电影院。
　　“一张坠落的电影票。”
　　屈哲一边接过电影票，一边随意地看了眼售票大厅的观众们。
　　准备观看《坠落》的观众里，大部分都是年轻女孩，还有不少情侣。
　　这和他之前的猜测差不多，电影的第一批观众是主演的粉丝们。
　　确切地来说，是男主演方执的粉丝。
　　毕竟，这部电影不管是导演还是选角都没什么名气，电影海报也不是合家欢的喜剧电影，反而透着一股沉重，不是想来电影院娱乐放松的首选。
　　今天是电影《坠落》上映的第一天。
　　作为一个专业的影评人，他提前了解过网络上对这部电影的评价——
　　评价和期待都很高。
　　出乎意料的好。
　　在这些言论的影响下，尽管他想带着中立的态度看待这部电影，但潜意识里还是有了一些期待。
　　退圈多年的女导演和新人演员的搭配会是什么样？
　　会不会又是一部故作玄虚的所谓“文艺片”？
　　屈哲到达放映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离开场还有一段时间，周围已经坐满了大半人。
　　他掏出专门用来记录的笔记本放到身边，刚巧听到前面两个女生正在小声聊天。
　　“这个电影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其中一个女声带着一丝怀疑。
　　旁边的女声语气笃定：“真的，网上好多人都在夸这部电影！”
　　“行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方执才买的电影票……”
　　一开始开口怀疑的女生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她本来不想来电影院看电影，今天还是被好朋友硬拉进电影院的。
　　春节档时她足足看了三部电影，但受的伤害到现在还没好！
　　这几部电影，每一部都是铺天盖地的宣传。
　　她甚至提前在网上看了好评和吐槽后，才选择去电影院看电影，结果白白浪费了金钱和时间。
　　她算是看透了，网上的宣传……尤其是粉丝说的话，半点都不能信！
　　“哎呀，我跟你保证，万一他演的不好，你可以随便吐槽，晚上请你吃晚饭！”
　　“你说的啊！”
　　“开始了开始了！”
　　……
　　放映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后排的屈哲借着微弱的灯光潦草地写下一行字。
　　他不是没接触过追星的小女孩们，但也没想到方执的粉丝居然是这样的？
　　如今不管是电视剧还是电影导演，都喜欢在选角的时候选用人气高的明星，不仅自带流量，还有粉丝免费帮忙宣传。
　　这个决定带来的弊端是，观众很难从电影的评价中获得真实的反馈。
　　渐渐的，甚至出现了一部分抵制“流量明星”的观众，认为流量和烂片两个字挂钩。
　　这样的例子并不少。
　　如果从这个角度考虑，至少……《坠落》上映后评价的真实度会更高。
　　很快，电影开始播放。
　　屈哲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荧幕上。
　　和周围观众全神贯注沉浸在电影即将展开的故事中不同，屈哲一边看电影，一边在笔记本上记下几行潦草的字迹。
　　从艺术层面来说，评判一部电影是否为好电影，并没有具体的标准。
　　但从技术层面有太多值得评价的地方，比如镜头语言、演员演技、场面真实度等等。
　　对影评人来说，这也是最容易量化做出评价的地方。
　　电影刚刚播放五分钟，屈哲已经在心底给这部电影打了个70分。
　　这是一个很高的分数。
　　这部电影的镜头语言极美，表达出的那种氛围让观众瞬间沉浸。
　　而到目前出场的这几位演员，演技都格外自然。
　　看电影前他最不看好的方执，他的演技反而是最令人惊艳的！
　　看来，网上的评价并不是瞎吹？
　　如果方执在电影中的演技能一直维持这个水准的话，说不定能拿到今年的青年演员奖。
　　三十分钟后。
　　“吧嗒”一声。
　　似乎有东西掉落地面。
　　一个小时后。
　　放映厅里有此起彼伏的低声惊呼，夹杂着一声暴怒的国骂。
　　两个小时后。
　　当片尾曲响起，电影的制作名单出现在荧幕上，放映厅内的灯光重新亮起。
　　影厅内的观众才终于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疯狂鼓掌。
　　屈哲也如梦初醒，刚才电影中的一个场景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子里，他感觉浑身都是无处释放的情感和表达欲。
　　他条件反射地拿起笔记本想要记录下来，然后发现——
　　我的笔呢？
　　屈哲顾不得太多，胡乱地将笔记本塞进口袋，然后掏出手机开始快速地打字。
　　手机屏幕照亮了他兴奋的脸庞。
　　以他的眼光来看，这部电影绝对是近两年以来最好的一部电影！
　　他几乎挑不出任何问题。
　　当然，看电影的时候，他完全被电影讲述的故事吸引，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来挑刺评论的。
　　电影上映前的那些夸奖，甚至不及这部电影的十分之一！
　　不行，他还要再看一遍！
　　*
　　另一边，吴严清挂掉电话，扫了眼微博热搜。
　　#日出的爱首日票房#
　　#日出的爱神仙爱情#
　　#晒票根赢锦鲤大奖#
　　他这次的客户正是《日出的爱》这部电影的出品方。
　　热搜榜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词条。
　　就在这时，吴严清突然注意到热搜榜上有一条不起眼的#坠落开分#，他这才想起来这位“竞争对手”。
　　从预告片发布到电影上映的这段时间，电影的官博和导演始终没有回应过网上的舆论，似乎已经彻底放弃挣扎，反而想要借着这波免费宣传收割一笔票房。
　　吴严清不屑地摇了摇头。
　　太可惜了。
　　也太弱了！
　　他漫不经心地点开词条，没有半分的好奇，似乎对结果十分笃定。
　　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干了。
　　很早之前，他曾经接过一个公关单子，对方的要求是抹黑某位男演员第一次参演电影的演技。
　　当时的客户信誓旦旦地称这位男演员在电影中的演技很差，但他提前托关系看到了成片，发现真相完全不是这样。
　　这位演员的演技非但不差，反而有了不小的突破。
　　对于一位第一次进军大屏幕的演员来说，是一份非常厉害的答卷！
　　面对这种棘手的局面，他想了很久才想到“捧杀”的手段。
　　最终电影上映后，因为前期的高调“宣传”，男演员的人气和口碑一落千丈，还失去了不少工作机会。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电影的结局会和这位男演员一样。
　　然而，点进热搜后，吴严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
　　【#坠落开分# 年度最大黑马诞生！《坠落》开分9.9，已有8000人参与评分！】
　　【#坠落开分# 自来水来了，路人非粉，随便查主页，坠落给我冲啊！这部电影……】
　　【#坠落开分#，#胡忠老师称赞方执演技# 自来水冲冲冲……】
　　？！
　　这是怎么回事？
　　*
　　在没有资金宣传的情况下，《坠落》的票房起初并不显眼，自来水的力量也极其有限。
　　直到#《坠落》被提名繁花奖#的词条上了热搜，舆论彻底引爆。
　　【！！！】
　　【每日一问，棠姐到底是什么神仙眼光啊啊啊啊】


第67章 
　　“繁花奖”是电影界最具权威的奖项之一。
　　参选的方式有两种, 第一种是去年在影院上映的电影自动进入候选名单，另一种则是电影制作方自动报送给评审团。
　　基本上, 每年被提名的影片都是去年在影院上映的热门电影。
　　至于今年热门的几个奖项, 比如最佳影片，最佳男女主演，网上早就有不少猜测, 认为最有可能得奖的电影是去年6月上映的《永别爱人》, 以及这部电影的男女主角。
　　这部电影以一种无可指摘的姿态杀入大众的眼中，好评如潮, 专业网站评分9.6，有几十万人打分。
　　就连任何一个配角的演技都可圈可点。
　　按照常理来说, 在年初上映的《坠落》应该参与明年繁花奖的评选, 没人想到导演伍一曼居然主动杀进今年的修罗场。
　　在这种情况下, 《坠落》获得繁花奖的提名显得格外有分量, 也让大家再次注意到了这部电影。
　　【！！！】
　　【卧槽卧槽, 怪不得导演和主演都不怎么宣传, 原来是等着提名呢！】
　　【楼上可能误解了……大家都宣传了，就是没钱买热搜，据说电影经费已经用光了, 只有棠姐抽奖那次上了热搜，又穷又惨】
　　【建议热搜改个名字，#坠落获得繁花奖13项提名#, 名单指路——】
　　【弱弱地问一句, 提名这么多项, 是不是至少能拿一两个奖？】
　　【不一定……今年竞争有点激烈, 虽然我也希望坠落拿奖, 但是提名的另外几部电影也很厉害】
　　【啊啊啊啊终于熬出头了, 不枉费我安利了好几天】
　　【离下映还有一周，希望票房再涨涨，千万不要亏本，让棠姐赚点钱啊！！！】
　　【之前梦境站姐投资电影的时候我没有嫉妒，现在真的酸死了，赐我蒸煮一个这么好的资源吧求求了】
　　当初电影刚刚立项时，网上那些“不看好”的言论再次被挖坟。
　　有的说梦境站姐为爱撒钱，有的质疑电影是烂片才拉不到投资，有的质疑方执的演技。
　　演技和烂片的言论，其实早在电影刚刚上映时就被打过脸了。
　　这一次，大家的关注点则是集中到了林棠身上。
　　互联网有记忆。
　　当初伍一曼拉投资时有多困难，现在大家就有多酸。
　　和同期相比，《坠落》的票房确实不起眼，甚至打不过动画片联名的大电影。
　　但是，这部电影的投资只有一千万。
　　按照现在的票房和分成来算，唯二的两个投资人已经回本。
　　有了繁花奖的宣传，票房一定会再涨一波！
　　对于圈内人来说，这个投资回报率实在让人眼红。
　　【笑死，说不定棠姐当初完全是看中了电影才投资的，让方执当主演只是顺便的……】
　　【求求给我也来一个顺便吧……只要这部电影能拿一个奖，这可是方执实打实的成绩啊！】
　　【哈哈哈哈我刚刚看到一个采访，原来一开始已经定了男主角，但是他嫌弃剧组太破，付了违约金跑路了】
　　【伍导血赚，不光赚了违约金，还赚了一个新男主】
　　【热知识，因为付不起片酬，男女主演拿的票房分成】
　　【！！！我立刻三刷！】
　　……
　　电影票房稳步上升的同时，导演和电影中的演员们的人气也随之上涨。
　　导演伍一曼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刚刚成名的时候。
　　投资人蜂拥而至，甚至都不问她下一部电影要拍什么，只想着急地砸钱，生怕晚了一步就分不到蛋糕了。
　　她挂掉电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都是朋友？
　　当初她低声下气地去拉投资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圈内人拜高踩低的事情她见过不少，以前只觉得是人之常情，但当自己亲身经历过，才意识到“雪中送炭”有多么难得。
　　要不是当初她接受了林棠的投资，这部电影未必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仅仅是因为林棠投资的那笔钱，还有她介绍的男主演方执……以及全部的信任。
　　信任她这个导演和这部电影。
　　伍一曼打开手机，无视上面的99+消息，单独给林棠发了一条。
　　【伍一曼：考虑投资我下一部电影吗？】
　　……
　　实际上，《坠落》这部电影是一部偏大女主的电影。
　　只是和方执比起来，女主演孟冬月成名太早，名气又太低，没有那么多值得讨论的话题。
　　否则，她当初也不会宁愿“不要片酬”也要在一部不被看好的电影中担任女主演。
　　随着舆论的爆发，孟冬月成功翻红，她的演技和中年女演员的困境也被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评价。
　　代言和采访接到手软。
　　采访中，她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是——
　　“当初为什么会接下这部电影？”
　　和大家期待中的回答不同，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因为没戏拍，伍导找我，我觉得剧本不错就答应了。”
　　另一个问题则是关于林棠的——
　　“你知道方执的站姐也给你开了站子吗？她是在剧组爬墙的吗？”
　　孟冬月眼波流转，露出了一个好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这个问题不方便回答。”
　　当时剧组的人都认识林棠，也知道她很厉害。
　　这一点从“限定梦境”这个站子就能看出来。
　　但大家也没想到……这个厉害程度，要再加好几倍。
　　当初林棠会给她开站子，纯粹是因为某次玩游戏输了。
　　结果并不意外。
　　她的粉丝本来就不算多，林棠的站子只更新了几次，就已经成了圈里的神仙站姐了。
　　这次“掉马”的闹剧，还让她也跟着涨了十几万粉丝呢。
　　……
　　另一边。
　　“麻烦您先把剧本发给我……”
　　“口红代言？这个不太合适吧？代言费多、多少？”
　　“稍等一下，有新电话……”
　　经纪人蔡哥面前摆了三个手机，每一部手机都连着充电线，白色的电线混成一团。
　　他挂掉眼前的几个电话，伸手摸了下手机屏幕。
　　烫的。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手机一开机就能接电话接到没电关机的状态。
　　早在方执刚刚爆红的时候，确实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但和现在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蔡哥呼出一口气，看向旁边一脸轻松的方执，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刚刚收到了34个剧本，快去看剧本！”
　　“还有，获奖感言准备了吗？”
　　这句话放在之前只是调侃。
　　但现在……这个梦想已经实现了一半！
　　《坠落》剧组获得的13项提名中，其中一个是“最佳男主演”方执。
　　就在蔡哥以为方执又要像之前那样开玩笑说“时间还早”的时候，就听到方执很轻地开口说了一句：“嗯，准备了。”
　　蔡哥愣了愣，一时间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过了一会，他笑着开口：“能把我加进感谢名单里吗？”
　　方执挑了下眉头，佯装惊讶地开口：“那当然，我之前的上百个角色，不都是你给的机会？”
　　“去你的。”
　　蔡哥开口骂了一句。
　　他知道，方执指的都是当初的龙套角色。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林棠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变化。
　　除了收入了一笔巨额的票房分成。
　　当林棠再次回到《青葱时光》剧组时，惊讶地发现剧组变了。
　　变有钱了。
　　最明显的就是姜白榆。
　　他脱下了那身半永久的黑色羽绒服，一身白衬衫浅蓝色牛仔裤。
　　极致的简单帅气，不需要多加解释。
　　除了服化道，片场的设备也变多了，原本只有两个的打光灯变成了四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柔光的效果都比以前好了几倍不止。
　　她正疑惑着，就看到牛导脸上堆满了笑容朝她的方向跑来，小碎步和表情里满是娇羞。
　　？
　　什么娇羞？
　　牛导惊喜到音调都提高了几分：“你来了！”
　　这个声音甚至吸引了周围的代拍和站姐们。
　　“谁啊？新演员吗？”
　　“是投资人吧？”
　　林棠压了压帽檐，有些茫然：“怎么了？”
　　牛导扭捏着开口：“你之前说……你之前说看好我这部电视剧，是真的吗？”
　　林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当初确实这么说过，也是因为这个才来到剧组。
　　但这个语气是怎么回事？
　　对上牛导一脸期待的眼神，她艰难地点了下头。
　　牛导顿时露出了放心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小声开口：“那个，有件事……我不小心借着你的名头替剧组拉了投资。”
　　？
　　林棠茫然地听牛导讲述着他“拉投资”的整个过程。
　　简单来说，牛导借着林棠让《青葱时光》蹭上了《坠落》的投资热度。
　　从眼前变化明显的剧组来看，这笔投资已经拿到手了。
　　林棠沉默了好一会，缓缓开口：“我能投资吗？”
　　不能只有其他人蹭我！
　　牛导一脸惊喜：“肯定可以啊！”
　　这一波岂不是更稳了？
　　*
　　三月下旬，演员们该进组的都进组了，各大综艺也开始正常录制播出。
　　但从当初林棠“身份曝光”再反转掉马以来，再也没曝出过什么刺激的新闻。
　　播出的电视剧也都平平无奇。
　　吃瓜网友和各家粉丝都觉得十分无聊。
　　甚至有人跑到林棠的微博下“催瓜”。
　　【我好无聊，棠姐最近怎么不爬墙了？】
　　【啊啊啊物料全都补完了，有新的小哥哥小姐姐给我看看吗？】
　　还有不少各家粉丝催更的。
　　【上次抽奖的bgd考虑再贩吗，我有钱！】
　　【我知道你去现场了，九宫格真的不够看！】
　　【大家冷静，马上就到愚人节了，今年的联动不比往年精彩？】
　　【嘶……没看过的神图！】
　　【我觉得棠姐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发几张图的，以她的性格，说不定要搞一个大事情……】
　　【卧槽，提前开始激动了！！！】
　　每年的愚人节，各大站子都会互相发其他明星的照片。
　　粉丝们不仅能收到没看过的照片，更重要的是……某些站子之间的联动简直喜剧性拉满。
　　比如——
　　唯粉站子会发蒸煮的CP照片、前男友照片、绯闻女友照片……
　　骂声和笑声的混战中，网友们简直吃瓜吃到饱。
　　比起往年愚人节的常规节目，今年的愚人节似乎更值得期待。
　　林棠的这些账号会怎么联动？
　　会发什么照片？
　　光是“神图”两个字，就足以让粉丝们期待了。
　　……
　　在众人的期待中，愚人节到了。
　　4月1日零点。
　　林棠的个人账号更新了。
　　【想不出名字：晚上6点直播间见~链接——】
　　评论瞬间涌出。
　　【前排！！！】
　　【啊啊啊啊可以在直播间看到姐姐吗！】
　　【真的吗？我想兴奋，但怀疑这是在骗我……】
　　【救命，为什么今天是愚人节啊……我好怕……】
　　在一片激动和茫然的评论中，林棠回复了其中一条“问她直播什么”的评论。
　　【直播聊天，顺便抽奖爬个墙吧~】
　　？
　　？？？
　　今天到底是不是愚人节？


第68章 
　　看到“抽奖”两个字, 大家的DNA瞬间动了。
　　上一次“限定梦境”为了宣传方执的电影也发过一条抽奖微博，奖品是限量版周边和魔尊造型的BJD。
　　最后抽中奖品的是一位还在上大学的粉丝。
　　有不少富婆粉开高价想买, 最高的有六位数。
　　那位粉丝抵抗住了诱惑, 没卖，说要留着当“传家宝”。
　　单单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能让林棠拿出来抽奖的“东西”肯定不普通。
　　网友们纷纷开始分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抽奖和爬墙有什么关系？
　　难道……被抽中的人可以给林棠安利爱豆？
　　这个猜测一出, 评论区瞬间激动。
　　【！！！】
　　【卧槽, 这个分析看起来最靠谱！】
　　【啊啊啊啊我呼吸不过来了，好想把我家小糊豆安利给棠姐！】
　　【如果我没理解错, 奖品是棠姐开一个新站子？？？】
　　【麻了，那晚上的直播间岂不是要被挤爆？】
　　【大家冷静一点, 我觉得这只是愚人节的玩笑, 大家都别去看直播, 让我一个人看可以吗？求求你们了】
　　【楼上的算盘不要太响……】
　　【笑死, 就算没有想安利的爱豆, 这个抽奖名额估计能卖不少钱吧？】
　　【！！！棠姐点赞了这条？？？难道是真的吗！】
　　*
　　某小型娱乐公司。
　　“快！把合约五年以上的艺人名单给我送过来！”
　　“所有人立刻回公司开会！”
　　很快, 经纪人余琴抱着一沓资料，匆忙地推开办公室的门，额头的汗水能看出她的焦急。
　　“王总, 资、资料都齐了。”
　　被称作王总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女性。
　　她的脸上是明显的兴奋，正绕着办公室走来走去，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后, 立刻停下了脚步, 指了指办公桌的位置：“先放这里。”
　　她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 又开口：“再提前准备一千个直播网站的账号。”
　　余琴犹豫了一下, 开口问道：“一千个账号会不会太多了？”
　　她知道这些账号是为了直播抽奖用的。
　　但直播网站的用户机制格外严格, 一千个账号至少要花十几万。
　　现在还不确定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花这么多钱值得吗？
　　王总看了余琴一眼，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淡淡地开口：“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坚定。
　　现在大多数网友都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假的。
　　毕竟……今天是愚人节啊！
　　但，万一呢？
　　心动站、梦境站这些神站的影响力早就不言而喻，带飞艺人的事迹更是多的数不过来。
　　各家粉丝都格外羡慕。
　　自从林棠彻底掉马后，这份影响力扩大了不止一倍，人气甚至不输普通的二线明星，连带着她的每个站子都涨了不少粉。
　　今天凌晨发布的那条微博，转发评论也有十几万。
　　万一他们公司的账号真的在直播间中奖了，不管奖品是不是“开站子”，光是这份曝光就值了。
　　余琴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走之前，她犹豫了一下，转身指着最上面那份资料，有些纠结地开口：“王总，祝嘉是咱们公司最有潜力的演员，但是他的私生活有点问题……”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王总有些诧异：“祝嘉？”
　　祝嘉是公司创建起就用心培养的一名演员，他当初和公司签了十年的合约，现在还剩下六年。
　　一开始她心里早就有了个大致的名单，祝嘉就是其中一个，但还是有点犹豫。
　　她犹豫的地方是，祝嘉的长相年少老成，在如今的市场下，戏路太窄。
　　但他的演技格外好，有一种很特殊的魅力，虽然是小生的年纪，却更像是成熟儒雅的中生。
　　只可惜，公司的影视资源有限，这些年祝嘉一直在各大热播剧中当配角，勉强混了个眼熟。
　　有戏拍，但不火，挣的也不多。
　　如果祝嘉能有一个好机会，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
　　但……祝嘉的私生活有问题？
　　不可能吧？
　　据她所知，祝嘉性格温和行事老派，最大的爱好就是喝茶和看书，平时连剧组的聚会都不怎么参加，活的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的人。
　　这样的人，私生活能有什么问题？
　　王总看了眼余琴，眼中带着一丝怀疑：“你确定？”
　　余琴是公司资格最老的经纪人，现在基本上不带新人，但手底下还有两名艺人。
　　她并不是祝嘉的经纪人。
　　余琴神情变幻了几下，但还是坚定地开口：“王总，祝嘉在剧组睡粉，这件事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聪姐也知道。”
　　她确实存有私心，想要替自己的艺人争取这个几乎没什么希望的机会。
　　但在这件事上并没有说谎。
　　王总想了想，给了个模糊不清的回答：“我会考虑的，等会开会的时候大家一起讨论。”
　　……
　　此时，最热闹的地方是各家的粉丝群。
　　【@全体成员，直播链接在群公告，有事的可以进直播间抽奖挂机。】
　　【收到！】
　　【+1】
　　【小声问一句，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感觉好郑重其事】
　　【额，据我所知，jhd，sx，skh家都在组织大家去直播间抽奖了……就当凑热闹了呗】
　　【！！！那我必须去！】
　　【卧槽，这个待遇，感觉棠姐可以直接出道了】
　　【听说棠姐是圈内人，幕后的那种，只有我一个人很想吃瓜吗？】
　　【有一种内娱团建的感觉……】
　　【定好时了，坐等晚上的直播！】
　　*
　　晚上六点。
　　直播准时开始。
　　各家粉丝纷纷涌入直播间。
　　除了粉丝，还有不少圈内人、艺人、营销号们都披着马甲默默地蹲在直播间。
　　【啊啊啊啊进来了！】
　　【今天一整天无心上班，就等着晚上的直播】
　　【卧槽……这个数据是真实的吗？在线人数300万？】
　　【楼上，现在580万了……】
　　【表白何均老公！我知道你在偷偷看！】
　　【什么时候抽奖？奖品是什么？】
　　【呜呜呜姐姐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草莓LIVE节吗？快交出我老公的直拍！】
　　【完了完了，这么多人，就算抽奖也没我的份】
　　此时，千万个屏幕后，池问清也正在观看直播。
　　明灭的灯光照亮了他那张线条流畅的精致脸庞，但他浑身透着一股颓丧的气息，眼中也满是红血丝和疲倦，掩盖了应有的光芒。
　　他看了眼直播间的任务，下意识扯了下嘴角，伸出手想要关闭直播间。
　　这就是李培说的绝佳的翻身好机会？
　　几百万人里面抽一个人……不对，现在快一千万了。
　　他可没这份好运气。
　　就在这时，直播间的画面变了。
　　漆黑的画面变成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周边，看起来格外有生活气息。
　　一双白皙的手出现在画面右下角，挥了挥手。
　　“大家晚上好啊”
　　“对了，愚人节快乐～”
　　弹幕瞬间刷屏。
　　【！！！】
　　【啊啊啊啊啊】
　　【救命！！我看到了什么？？？这么多没见过的周边和绝美立牌！】
　　【可恶，我命令你马上把桌子上的东西邮给我！！！】
　　【我不要那么多，只要清野哥哥的就够了，谢谢老婆】
　　【这也要卷？那我只要右下角的那个抱枕就行！】
　　【呜呜呜你一说愚人节快乐我就害怕，可以给个确定的回答吗？】
　　【什么时候抽奖？】
　　“抽奖？”
　　林棠笑着问了一句。
　　“那就现在吧。”
　　【！！！】
　　【啊啊啊啊姐姐等等我，我室友还没登录进来！】
　　【快把直播间锁上】
　　林棠一边点击屏幕挂抽奖链接，一边开口解释了弹幕里最关心的问题。
　　“咳咳，最近一直想开一个新站子……”
　　“但是平时又有点忙，没时间看新人的活动，正好趁着这个节日，想吃一口大家的安利……”
　　“没错，奖品就是开一个指定的新站子，但是有一个要求，人品和业务能力过关。”
　　直播间的人数瞬间又涨了一大截。
　　弹幕几乎把屏幕淹没。
　　【卧槽，我就知道！！！】
　　【我怎么觉得有点不真实……】
　　【我也是呜呜呜】
　　【啊啊啊我家妹妹终于要火了！！！让我抽中一次吧！！！】
　　【听到棠姐的要求了吗？塌房人别来沾边啊，把中奖的机会留给我】
　　【突然有一种预感，今晚说不定能吃上瓜】
　　【楼上详细说说！】
　　听到这里，池问清愣了一下。
　　就算真的被抽中了，自己也不符合这个要求吧？
　　毕竟……他在网上的名声简直太差了。
　　池问清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虚虚落在退出直播间的叉号上，却迟迟没有点下去。
　　看着微信不停跳出来的消息，他无视了这些消息，半垂着眼眸，移动手指点进左上角的抽奖链接，然后将手机放到了一旁。
　　……
　　直播间里。
　　等待开奖的期间，林棠直接将电脑投屏，在线教大家怎么修图。
　　“我找一张光线不太好的照片吧。”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姜白榆的照片。
　　【？？？这跟我说这叫光线不好？】
　　【这真的是生图吗？给跪了……】
　　【我感觉我用手机软件加个滤镜就能直接发出去了】
　　【这个抓拍的眼神真的蛊死我了】
　　【突然get到什么叫不加掩饰的帅了…… 这张脸真的太清新了】
　　【人傻了，我是来安利我家老公的，怎么突然想爬墙了？】
　　【哈哈哈哈哈建议棠姐把直播间名字改成直播爬墙算了】
　　【楼上上……你的id好眼熟，你记得不是xjg的粉丝吗？怎么顶着jh的头像？】
　　【笑吐了，全网追星女孩三百人石锤】
　　十分钟后。
　　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提醒。
　　“您创建的抽奖链接已完成收集，需要现在开奖吗？”
　　在上千万网友的注视下，林棠点击了“确定”两个字。
　　一时间，屏幕甚至有些卡顿。
　　直播间也出现了一个不停转圈的小圆圈。
　　大概过了半分钟，直播间才终于恢复正常。
　　“恭喜网友……你的腰好、好细……我能、能摸一下吗……”
　　【哭了，不是我】
　　【哈哈哈哈哈这个id笑死我了】
　　【姐妹好勇】
　　【棠姐的反应太好笑了，念的时候都结巴了】
　　【呜呜呜狠狠羡慕了】
　　可能是弹幕的调侃太多，过了好一会，中奖的用户终于进入了直播间的连麦。
　　她的头像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背影。
　　和她的id一样，腰很细。
　　【这个腰，斯哈斯哈】
　　【这个背景看起来像是爱豆？】
　　【啊啊啊啊啊吃瓜吃到我家，这个头像不是jh吗？】
　　【大家冷静，看了眼这位姐妹的主页……墙头有点子多】
　　直播间内，开口的女孩声音明显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安利一名演员，祝嘉。”
　　【祝嘉是谁？没听过啊】
　　【啊啊啊我知道，他是刀客传里的六王爷！】
　　【看了眼视频，腰好细】
　　【感觉年纪有点大，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像实力派演员啊】
　　【成熟男人也很香啊！！！相信棠姐的实力！】


第69章 
　　池问清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他就知道。
　　自己的运气哪儿有那么好？
　　随着直播间的话音落下，刚才还响个不停的消息提示音也跟着消失了。
　　关掉视频前, 他看了眼直播间。
　　弹幕有的人在好奇“谁是祝嘉”, 另外的人则是在羡慕。
　　【找到安利视频了，感觉是一位很有潜力的演员！】
　　【以前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太可怕了，祝嘉已经上热搜了, 在座的各位都有功劳】
　　【这个热度……狠狠羡慕了！】
　　【呜呜呜中奖的为什么不是我！】
　　【祝嘉的古装仪态真不错啊, 有整容式演技的味道了！】
　　【只有我觉得祝嘉很帅吗，那种稳重的气质好绝】
　　【祝嘉演的剧挺多的, 就是一直演配角不太火】
　　【好了，马上就能火了】
　　【更想看棠姐给爱豆开站子, 演员的作品周期太长了, 哭唧唧】
　　直播间, 林棠打开C站, 在搜索框输入“祝嘉”两个字。
　　播放量最高的视频有30多万的播放量。
　　从封面上看, 像是影视混剪。
　　其他的个人向剪辑, 基本上只有几千的播放量。
　　确实不火。
　　她打开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一边点击播放，一边在脑海里和系统说话：“商城有祝嘉的隐藏剧情吗？”
　　看着弹幕上的各种信息和电脑屏幕上的混剪视频, 林棠对祝嘉的第一印象很好。
　　他的长相不是令人一眼惊艳的那种类型，但和各种造型的契合度极高。
　　身上的气质看起来格外沉稳，有一种不一样的魅力。
　　是一个低调的好演员。
　　系统飞快地回答：“有, 我买好啦！宿主现在要看吗？”
　　林棠努力地把一半的注意力从视频上挪走：“看！”
　　只要祝嘉本人没问题, 这墙她爬了！
　　……
　　“王、王总！”
　　“祝嘉上热搜了！”
　　助理匆匆忙忙地推开办公室的门, 就看到王总正看着电脑屏幕, 脸上的笑容简直要溢出来了。
　　“知道了, 安排人把提前准备好的通稿发出去。”
　　王总的声音也满是愉悦。
　　她没想到, 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
　　不，是祝嘉的运气好！
　　今天上午开会讨论后，大家决定将祝嘉作为“推荐”的对象。
　　对于演员来说，比起人气，最终要看的依然是作品。
　　祝嘉的演技不仅是公司数一数二的，在圈内也可圈可点。
　　不然也不会收到这么多剧本邀约。
　　但，没有人会嫌弃人气太高！
　　人气越高，意味着可选择的余地越多。
　　就拿刚被提名影帝的方执来说，据说他目前收到的剧本，基本上就是影视圈未来三年的剧本合集！
　　而且，男演员的花期比女演员更长，更吃香。
　　换句话说，祝嘉和公司的合约还剩6年，假如他被“选中”的话，林棠给他带来的这份关注度，可以让他直接少走几年的弯路！
　　剩下的六年合约将会是他的事业黄金期，可以持续地为公司挣钱。
　　更别说……林棠的手里还有不少神秘的资源。
　　至于祝嘉身上的“小缺点”，她也提前解决掉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就算林棠认识的人再多，也未必能打听到。
　　可惜的是，公司花了十几万买的账号，没有一个中奖的。
　　然而，峰回路转。
　　所有人都没想到，最后中奖的女孩，居然是祝嘉的粉丝！
　　这大概就叫天时地利与人和。
　　王总看着挂在热搜第一位的#祝嘉#，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兴奋和激动。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直播间的林棠开口说话。
　　林棠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
　　“对不起，可以换个人吗？”
　　？
　　！
　　弹幕瞬间沸腾。
　　【！！！】
　　【什么意思？】
　　【祝嘉不是棠姐喜欢的类型？】
　　【这就没意思了，一开始也没说这个啊，非要安利你喜欢的才行吗？】
　　【无语，不会是剧本吧……】
　　【看着不像啊，刚才棠姐看视频的时候感觉挺开心的，一直在跟着bgm打节拍】
　　【冷静，你们还记得一开始的时候，棠姐好像说过两个小要求？】
　　中奖的粉丝也很懵：“啊？为什么？”
　　林棠犹豫了一下，开口：“他不符合我一开始说的要求。”
　　【带大家复习一下，棠姐的要求是，人品和业务能力过关】
　　【祝嘉的业务能力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二选一，那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卧槽，真的假的？】
　　【有大瓜！】
　　中奖的那位粉丝看到了这些弹幕，她的脑袋瞬间乱了，激动地而出：“祝哥有什么问题？不可能啊！他对粉丝真的特别好，经常在粉丝群回复消息，去剧组探班的时候他还会请我们吃东西……”
　　因为情绪太激动，语气甚至有几分质问的味道。
　　林棠沉默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和上辈子相比，现在的娱乐圈因为竞争激烈，能出头的明星很少有实质的黑点。
　　这个“黑点”指的是道德问题或更严重的违法，不包括粉丝互撕的无差别攻击。
　　因为有问题的少数，基本上都被对家爆出来了。
　　当然，也不排除后台格外强硬的。
　　但她确实也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股清流的顾嘉……实际情况则完全相反。
　　在隐藏剧情中，顾嘉被媒体爆出在剧组睡粉，其中甚至有好几个未成年粉丝。
　　这个新闻也没有激起太多风波。
　　可能是因为太糊了。
　　得知这个剧情后，林棠一开始对顾嘉的好感顿时消失。
　　但她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该怎么解释？
　　过了好一会，林棠想了想，干脆放弃解释。
　　开口说道：“这个问题不方便解释，过段时间就知道了，你要换个人吗？”
　　这句话的意思是肯定了弹幕的猜测。
　　直播间瞬间炸了。
　　【真的有大瓜啊？？？】
　　【听说好多前线站姐都知道很多内部，棠姐又是半个圈内人，说不定真的知道什么呢？】
　　【顾嘉能有什么瓜？完全想不出来，看网上发的消息都很正面啊……】
　　【不是，就凭她一句话你们就信了？疯了吧？】
　　【如果是假的……这算是恶意陷害别人了吧？】
　　【我想不通，直播前我根本不认识祝嘉，他有什么被陷害的资本吗？】
　　【你们想的太多了，我不觉得有人能花钱买通棠姐啊……抽奖也是随机的，她一开始根本不认识祝嘉】
　　【我发现刚才看视频的时候棠姐走神了好几下，是不是在看朋友发的消息？】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吃瓜吗？】
　　【粉丝妹妹好惨】
　　【正好我也不喜欢祝嘉，他看起来有点装杯，换个人吧】
　　【我站棠姐】
　　……
　　“他真有问题？”
　　与此同时，不少正在观看直播的业内，看到这突如其来的转折都是一愣。
　　心情也从一开始的嫉妒变成了幸灾乐祸。
　　就像网友们猜测的一样，以祝嘉的咖位，根本不值得有人花这么大的代价去抹黑他。
　　如果这件事是假的，那岂不是赔上了林棠的名声？
　　傻子才会干这种事！
　　最大的可能性，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更重要的是，没了祝嘉，那大家又多了一个新机会！
　　意识到这件事的人立刻给中奖的粉丝发消息——
　　“我出十万，换一个人选！”
　　……
　　直播间内。
　　中奖的粉丝渐渐冷静下来，她抿了抿嘴唇，开口：“重新抽吧，我把这个机会让给其他人。”
　　祝嘉是她最近刚刚粉上的一个墙头，还花费了不少精力和金钱去剧组探班。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能中奖。
　　中奖的那一刻，她脑海里突然冒出祝嘉笑着拍她的肩膀，低声温柔地嘱咐她路上小心的模样。
　　她才会不假思索地说出祝嘉的名字。
　　但她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现在冷静下来后，想起这段时间听到的传闻，她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些猜测。
　　说不定……祝嘉真的有问题。
　　此刻，她完全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别的问题。
　　【姐妹别难过啊！只要你爬的墙够多，就不会伤心！】
　　【姐妹喜欢成熟款吗？要不要吃我一口安利？王星温老师，老戏骨有保障！】
　　【啊啊啊啊啊啊楼上握手，我好喜欢王星温老师演的首辅大人】
　　【重新抽！！！姐妹好人！！！！】
　　【姐妹一生平安，及时止损是你的福气！】
　　【麻烦下个姐妹安利的时候慎重一点】
　　【哈哈哈哈哈我一个不追星的看的好快乐】
　　【我也是，头一回看到这样追星的】
　　五分钟后。
　　林棠重新打开了抽奖链接。
　　“恭喜网友用户id2378764dfg……”
　　【这个名字，刚注册的新用户？】
　　【这是什么欧皇啊！！！】
　　【酸了】
　　【头像也是默认的，主页什么都没有】
　　【姐妹人呢？怎么还没连麦？】
　　【哈哈哈哈不会是太激动了吧？】
　　……
　　另一边。
　　“你中奖了！快上线啊！！！”
　　“卧槽，我手都在抖！你这是什么狗屎运！”
　　“你这次要好好感谢我，要不是我让你去看直播——”
　　池问清眨了眨眼，打断了对方喋喋不休的输入：“什么中奖？”
　　“心动站姐的直播间啊！！！”
　　池问清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是已经选了顾嘉吗？
　　他怎么会中奖？
　　人在巨大的兴奋和恐惧中，反而会表现的格外平静。
　　他一脸冷静地打开直播软件，刚刚点进直播间就收到了连麦邀请。
　　嗓音听不出半分情绪：“你好。”
　　【居然是小哥哥！】
　　【小哥哥声音好好听】
　　【啊啊啊求求安利个御姐吧！】
　　【为什么不是甜妹！】
　　【小哥哥想安利谁啊？】
　　直播间内，那个略带磁性的声音缓缓开口：“池问清。”
　　林棠还没反应过来，弹幕就炸了。
　　【……】
　　【你不是认真的吧？？？】
　　【真诚发问，池问清还有活粉吗？】
　　【池问清不是已经退圈了吗？】
　　【给大家科普一下，池问清浑身上下都是黑料，耍大牌的夜店咖，欺负新人，不尊重粉丝……雷点多的数不过来】
　　【救命啊，五毒俱全】
　　【浪费大家时间，重新抽奖吧……】
　　【等等，这个声音不会是池问清本人吧？】
　　【哈哈哈哈哈不会吧？本年度最大笑话，池问清亲自下场安利自己】
　　【运气倒挺好，不会想靠黑红翻身吧？】
　　然而。
　　下一秒。
　　直播间的观众清楚地听到了林棠的回答。
　　“好。”
　　【？】
　　【？？？】


第70章 
　　如果说这两年娱乐圈有什么争议极大的艺人, 池问清绝对算得上一个。
　　池问清出道即巅峰，以极短的速度迅速走红, 专辑销量霸榜, 上的任何一档节目都收视率爆表。
　　在他当红的时候走进商场，三步就能看到一个池问清的广告牌。
　　当时他被对家诟病的最大黑点就是“资本造物”。
　　毕竟，能以这么短的时间内走红, 没有资本的推手谁信？
　　然而, 这一切结束的更快。
　　曾经的粉丝们甚至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网上突然冒出了很多池问清的黑料。
　　刚刚澄清一条, 又立刻冒出了新的。
　　就像是在水中滴入了一滴墨水，轻轻搅动就彻底天翻地覆, 由白转黑。
　　最终, 池问清所在的公司发了一个道歉声明, 宣布池问清暂时退圈, 为整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渐渐地, 几乎没人再提及池问清。
　　但关注娱乐圈的人, 多多少少还记得这个名字。
　　此时，直播间的观众听到林棠肯定的回答后，全都懵了。
　　【？？？】
　　【我没听错吧？是我知道的那个池问清吗？不是同名吗？】
　　【cpu直接烧了, 让我捋一捋，棠姐拒绝了祝嘉，选了池问清, 意思是祝嘉有问题, 池问清没问题？】
　　【不是吧, 池问清当年的黑料都是有石锤的啊……】
　　【散了散了, 这是给池问清洗白的剧本吧？被连累的祝嘉好惨】
　　【池问清不知道, 但祝嘉不一定惨, 网上已经有粉丝爆料他私联女粉（不知真假）】
　　【纯路人，说实话……当年池问清有些黑料真的很离谱啊，比如骂他点外卖吃不完浪费粮食……我真的会无语】
　　【我记得有阴谋论说他可能是被公司打压，那些黑料都是公司主动放的，逼他就范】
　　【不是吧？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池问清是清白的吧？】
　　【怎么说呢……我还是挺相信棠姐的……看姐姐怎么说吧】
　　此时，池问清看着眼前飞快刷新的弹幕。
　　这些熟悉的话语像是一根根绵密的针在心脏上反复碾过。
　　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是，居然会有人替他说话。
　　当他得知自己被抽中时，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一根浮木。
　　就算被拒绝，也不过是再增添几分笑料罢了。
　　结果再坏能坏到哪去呢？
　　池问清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因为紧张嘴唇崩的太紧，有些发干，嗓子也一样。
　　他的双手冰凉，却在止不住的颤抖。
　　兴奋和恐惧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
　　……
　　直播间。
　　在短暂的沉默后，林棠又开口说话了。
　　“这些黑料应该都有澄清吧？”
　　她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
　　在听到“池问清”的名字前，她就知道这个人。
　　在原书剧情中，池问清是很重要的一个配角。
　　不，更准确地说。
　　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工具人。
　　就像原主一样。
　　在剧情后半段，池问清因抑郁症自杀，因此牵连出他曾经被资本打压的故事。
　　子虚乌有的黑料被洗白，曾经的骂声也消失不见。
　　无数人都在真情实感地同情他的离去。
　　之所以说他是一个重要的工具人，是因为打压池问清的资本家正是追求女主林乐溪的偏执男配。
　　因为池问清的死，女主才终于摆脱男配的纠缠。
　　林棠知道现在的剧情改变了很多，她并不知道这些剧情是否还会照常发生。
　　但……当她注意到这段剧情时，池问清已经消失在娱乐圈了。
　　她之前通过系统找到了池问清的朋友，并委婉地提醒了对方。
　　当时还被对方误会成粉丝。
　　但她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巧。
　　所以，在听到“池问清”的名字后，她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就说了“好”。
　　不仅仅是为了阻止什么，更多的惋惜——
　　他不应该被这样粗暴地埋没。
　　与此同时，弹幕上突然冒出来很多池问清曾经的粉丝。
　　【哭了，我激动到手都在颤抖！！终于有人想看澄清了】
　　【居然还有澄清吗？？？】
　　【棠姐这是替池问清站队的意思吗……？】
　　【卑微冒泡，想看澄清的指路“池问清澄清bot”！！！】
　　【惊了，看了一眼澄清目录几百条，真的假的啊？】
　　【没经历过当年的混战，印象里池问清黑料很多啊，全网都在传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
　　【虽然很相信棠姐，但是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你们别忘了祝嘉啊……我真的很想知道祝嘉到底有什么问题？】
　　【微博上有粉丝说祝嘉骗她感情，没合照没实锤，有可能是带节奏的吧……】
　　【今晚这个瓜吃的太刺激了，感觉未来几天会很热闹】
　　【救命，我好混乱！！！】
　　*
　　直播结束后，微博的热度才刚刚开始。
　　问题几乎都集中在“祝嘉”和“池问清”两个人身上。
　　各种谣言、黑料、澄清、阴谋论满天飞。
　　在一片混乱的舆论中，其中有一条微博上了热门。
　　【瓜来如山倒：不站队，纯粹感叹一下某站姐的影响力……一个“好”字让池问清洗白了一半，期待后续发展】
　　评论下全都是赞同。
　　【还有祝嘉，他的粉丝直接跑了一半，另一半还在观望】
　　【乐子人表示池问清长相真的很绝，内娱无代餐，要是他还在的话，这两年内娱格局估计都变了】
　　【啊啊啊我不关心黑料，只想看棠姐镜头下的池问清啊！！！当年他的梦舞台刷了十几遍，要是那会有高清直拍就好了……】
　　【这个舞台我居然也看过……】
　　【两边的黑料和澄清都看了，祝嘉的没实锤，连聊天记录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怪怪的，池问清的只看了两个长图，澄清实在是太多了看不下去……】
　　【你们有没有意识到，万一棠姐这次全都说准了……】
　　【草，那不就是妥妥的爽文吗！！！】
　　【笑死，没想到棠姐都有黑子了，好多人说她是收钱替池问清洗白】


第71章 
　　“不行！照片现在不能发！”
　　某出租屋内, 两个男人正吵的面红耳赤。
　　其中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死死地握住鼠标，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他们两个算是业余狗仔, 整天在影视城各大剧组入住的酒店蹲点。
　　靠着一个个晚上的苦熬, 确实拍到了不少照片。
　　但，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这么久以来也没赚到什么钱。
　　如果说娱乐圈内最希望别人塌房的, 除了对家, 就是狗仔了。
　　最近这几个月，他们两人的业绩可以用惨到极点来形容。
　　不是没拍到, 而是只拍到了几个小糊咖的照片。
　　一般来说，狗仔拍到照片后的第一选择是和对方公司联系“公关”。
　　公关的金额没谈拢, 还可以联系对家公司“购买”, 最后才会选择爆料。
　　问题是, 糊咖的黑料, 连公司都不想花钱买！
　　直接爆料？
　　热搜也上不去, 完全是赔本生意。
　　然而, 他们两人没想到，当初拍到的这位“糊咖”——
　　居然上了热搜！
　　“现在不发就蹭不上热度了 ！”
　　另外一个黑眼圈极重的男人正叼着烟，因为太着急, 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一大截烟灰抖落着掉了下来。
　　他顾不得身上四散飘落的烟灰，伸出一根泛黄的手指, 指向屏幕, 语气热烈：“你看看, 现在网上都在讨论这个什么嘉的黑料, 现在发出去, 这条微博能拿不少激励分成！”
　　络腮胡男人一脸不屑：“那点分成我才看不上！”
　　“你还在惦记公关费？”另一个男人焦躁地揉了揉一团乱的头发, 深吸一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看看现在的情况，换做是你，你愿意保祝嘉吗？”
　　他确实动过公关费的念头。
　　但现在看着网上的舆论发展，心里越来越没底。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将屏幕怼到对方面前。
　　上面是祝嘉的主页。
　　【汇总一下现在的信息，不少粉丝都证明了，祝嘉对对线下探班的粉丝很热情，照片证明确实有粉丝上过保姆车，好几位脱粉的说自己加过祝嘉微信，头像一样，但没什么有用的聊天记录，还有两位粉丝爆料和祝嘉谈过恋爱（无照片）……】
　　【大胆猜测，祝嘉专门挑漂亮的女粉丝私联，没证据只能说明他做事情很谨慎】
　　【偶像又温柔又体贴，哪个粉丝能把持得住啊？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被骗的妹妹还以为自己真的在谈恋爱呢……】
　　【抛开棠姐的直播不谈，事情闹的这么大，公司还没有回应已经很清楚了……】
　　不得不说，网友们的猜测和真相几乎一样。
　　他们拍到的照片，正是顾嘉和几个不同的年轻女孩在酒店房间的照片。
　　连续好几天的跟拍也证明了，这些女孩并不是他的女友，而是粉丝。
　　看着屏幕上的评论，络腮胡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抱着侥幸心理开口商量：“咱们可以先找公司谈谈价格？”
　　察觉到同伙眼里的不赞成，他连忙补上一句：“就半个小时！谈不拢就发！”
　　*
　　娱乐公司。
　　“你确定不会出现任何证据吗？”
　　王总抬眼看着站在对面的祝嘉，压抑着怒气开口问道。
　　眼尾处上挑的黑色眼线显得压迫感十足。
　　直播间上千万的粉丝，偏偏抽中了祝嘉的粉丝。
　　这么好的机会，最后却成了这样。
　　简直是一副好牌打的稀烂！
　　祝嘉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摇了摇头，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绝对没有。”
　　今天上午，他从经纪人口中知道公司对这次直播的“计划”后，还觉得有些可笑。
　　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至于这么认真吗？
　　但就像其他人一样，当他听到那位粉丝开口说出“祝嘉”两个字后，整个人像是被馅饼砸中，瞬间陷入了狂喜。
　　然而下一秒，又从云端跌入深渊。
　　最令他崩溃的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公司居然还在犹豫要不要澄清！
　　再这么拖下去，他的口碑就全完了！
　　看着王总依旧沉默不语的模样，祝嘉越想越担心，甚至失去了以往淡定的风度，十分急切地开口：“我每次去酒店都会检查房间，还有她们的手机……绝对不会有任何照片和聊天记录！”
　　“我听聪姐说，上午您不是还找狗仔打听了消息，最近几个月没有人跟拍我。”
　　他很清楚。
　　只要没有实锤，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长久的沉默后，王总拧起的眉头总算松开了几分。
　　一般来说，当明星被曝出负面新闻后，不管是不是真的，公司都要先发一份澄清声明——
　　这是为了安抚粉丝。
　　然后再转头去联系爆料的源头，寻找公关的机会。
　　但，这一次的情况完全不同。
　　可以说，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只有祝嘉一个人还好办，偏偏又牵扯了腥风血雨的池问清。
　　这件事的热度也越来越高。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万一林棠的手中有证据呢？
　　但现在听到祝嘉信誓旦旦的保证后，她心中那一杆犹豫的天平渐渐倾斜。
　　祝嘉作为公司最有潜力的艺人之一，她不可能，也不愿意这么轻易放弃对方。
　　只要没有证据，等这次的风波过去了，还能卖惨虐粉……
　　应该还有救。
　　王总收起脸上的犹豫，眼神的余光扫了眼他的下腹，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以后做事情要稳重一些。”
　　祝嘉听懂了话里的暗示。
　　这话的意思是，公司要保他！
　　他攥紧拳头，重重地点头：“王总，我明白。”
　　……
　　等祝嘉离开后，王总立刻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发声明吧。”
　　电话那头的助理有些慌乱，结结巴巴地开口：“王总，刚才有好几个电话找您……”
　　王总拧了下眉头：“谁？”
　　听着助理报出来的名字，她呼吸一窒。
　　助理紧握着手机，如实地转达刚才接到的电话：“对方说让我转达您可以资源置换……至于具体的要跟您本人谈。”
　　“好，我知道了。”
　　“那……声明还发吗？”
　　“先不发。”
　　挂掉电话后，王总有些出神地坐在椅子上。
　　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如果真的能拿到资源的话……她就能捧出来一个更完美的“祝嘉”。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在房间内响起。
　　王总动作极快地接起电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沉稳：“你好。”
　　然而，这一通电话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她简直要气笑了，扔下一句“不买”就啪地一声挂掉了电话。
　　愤怒过后，庆幸涌上了心头。
　　还好没发声明！
　　*
　　另一边。
　　两位狗仔看着眼前突然被挂断的手机，面面相觑。
　　他们还没开价呢！
　　头发乱糟糟的男人冲对面的人抬了抬下巴，一幅“我早就说过了”的模样。
　　眼下浓厚的黑眼圈竟然看出了几分振奋的精神。
　　络腮胡男人面子有些挂不住，失望地叹了口气，嘴硬道：“我就知道，小公司肯定没什么钱！”
　　不过，这也太不把他们狗仔放在眼里了吧？
　　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手机，再看看电脑，用眼神询问：“现在发？”
　　祝嘉还挂在热搜上。
　　现在发，还能蹭上热度。
　　一旁的男人抖了抖腿，眼圈激动的有些发红：“现在发！”
　　终于又赚到钱了！
　　注册账号，编辑文案，上传照片。
　　两人正准备点击“发布”时，一条消息跳了出来。
　　#祝嘉工作室回应#
　　！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喜，忍不住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明知道他们手里有照片证据，居然还敢发澄清公告？
　　其中一人顺手点进热搜，看清楚内容时，整个人愣住了。
　　【蓝色互动文娱：目前，部分网络用户声称艺人祝嘉品行不端，和多位粉丝交往密切、谈恋爱等言论。本司作为一个重品德、重作品的娱乐公司，有义务做出以下声明。
　　一、祝嘉先生目前单身，过去四年内未交往过固定女友。
　　二、祝嘉先生和多位粉丝（年龄均在16岁以上）交往密切是事实，此举不符合艺人应有的道德素养，接受大家的批评。
　　三、本司已向祝嘉先生提出解约，并为自己的监管不力再次道歉。】
　　这份公告……居然不是澄清。
　　是承认！
　　评论区全都傻了。
　　【？？？】
　　【卧槽……】
　　【下巴掉了】
　　【孩子傻了，第一次看到这种自杀式澄清的】
　　【纠正一下，这不是澄清……是承认……】
　　【看不懂了，公司这是在发疯吗？？？】
　　【划重点，承认了骗p骗感情，被骗的粉丝有未成年】
　　【吐了，中年老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冷知识，祝嘉今年才26……就是长得显老】
　　【严重怀疑，如果这些粉丝中有未满14岁的话，公司会直接报警】
　　【吃瓜的姐妹看清楚了吗！追星图的是开心，别被某些虚假人设骗了】
　　【所以……棠姐直播说的是确实是真的？祝嘉有问题……那么反证一下，池问清是清白的？】
　　【池问清真的要复出了？刺激了！！！】
　　“照片……还发吗？”
　　“……”
　　“发吧……”
　　*
　　另一边。
　　林棠刚刚看到热搜，以及狗仔前后脚发出的爆料照片。
　　这些照片像是给这份声明添了一把火。
　　热度更旺了。
　　系统在激动地报数：“啊啊啊宿主，人气值快五千万了！”
　　“又涨了又涨了！”
　　林棠翘起唇角，一脸幸福。
　　不过，事情也太顺利了吧？
　　她还以为要过段时间才能看到狗仔发爆料照片。
　　还有……祝嘉的公司居然这么正直吗？？？
　　唯一知道真相的系统在无声地尖叫：啊啊啊啊啊！
　　此时，进账了一大笔人气值的林棠也变得格外阔绰，一边刷着网上的消息，一边在逛系统商城。
　　开站的前提是——有行程，能拍到人啊！
　　而池问清淡圈这么久，工作室的上一条微博还停留在两年前。
　　是不是得先给给池问清氪个资源？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就看到刚刚关注的“池问清工作室”突然更新了。
　　【池问清工作室：#池问清  好#好久不见！很荣幸收到@KKL品牌方的邀请参加明日的开店仪式，大家明天见。】
　　评论很快刷新。
　　毫不意外，前排全都是吃瓜路人。
　　【！】
　　【活了？？？】
　　【不是吧，新代言？】
　　【这个速度……】


第72章 
　　“翻红”这两个字永远令人激动。
　　愚人节的直播过后, 虽然有不少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关注了池问清工作室，但吸引到的新粉丝少之又少。
　　原因很简单, 池问清身上的黑料……实在是太多了！
　　大家看粉丝们当年做的一大批澄清图, 就像是在看论文目录，根本没什么心情认真看。
　　这种腥风血雨的架势，谁敢轻易入坑？
　　但毋庸置疑的是, 池问清身上的舆论风向, 几乎毫不费力地扭转了大半。
　　尤其是在祝嘉被曝出黑料后，显得林棠的那句肯定更有说服力。
　　但, 即使没有了黑料。
　　池问清还能翻红吗？
　　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切，这两年娱乐圈的格局变动极大。
　　当年池问清退圈后, 庞大的粉丝群体也渐渐消失, 那些曾经的喜爱也渐渐转移到了其他人身上。
　　最重要的是——
　　当年的池问清风头无两, 目光所及之处全都是爱慕和欢呼声。
　　现在的他, 却要背负着沉重的过去重新开始。
　　光是想象着这样的落差, 就让人觉得格外痛苦。
　　更别说亲身经历这一切的池问清。
　　评论里不少人都在担忧。
　　【这两年有人拍到池问清的照片吗？求求千万不要长残了啊！！！】
　　【楼上你提醒我了！虽然觉得池问清很可怜, 但说句残忍的话，现在的娱乐圈，如果没颜值没实力, 光靠卖惨走不通的……】
　　【我怀疑池问清现在的粉丝还没黑粉多，为棠姐感到担忧】
　　【听说池问清得了抑郁症，去年有媒体拍到他去医院的照片, 只有背影, 好消息是没有发福, 坏消息是看起来有点普】
　　【图片.jpg, 这张吗？谈不上普, 光是这个身段就赢了, 但是感觉有点瘦啊】
　　【白月光变饭渣？不要啊……虽然我没追过池问清，但当年的池总完全是我心里的白月光，哭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好无情我好爱！】
　　【这个商场离我家很近，你们说的我都想去线下看看了……要买门票吗？花钱就不去了】
　　【看了眼品牌官博转发，就是一个普通的站台商业活动，进商场就能看，不用花钱，建议提前去可以抢前排的位置】
　　【如果是当年的池总……商场现在就开始准备保安了吧？太唏嘘了，点烟】
　　*
　　几天后。
　　黑色保姆车内，池问清和助理李培坐在后排，旁边的空间放了一个简易衣架，上面挂满了衣服。
　　李培艰难地动了动腿，小声吐槽道：“这也太挤了吧？”
　　车子一个转弯，旁边衣架上的亮片连衣裙打到他的脸颊，脸上传来的刺痛让他心里更烦了。
　　眼前的这辆保姆车，还是公司“特地”借给池问清用的。
　　不至于让他们打出租车去参加活动。
　　和他们原来的保姆车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培努力地让自己的注意力从这些令人伤心的对比上移开，看向对面的池问清，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怎么样？这会还难受吗？”
　　池问清眉头紧皱，清淡的妆容下看起来有些苍白。
　　他顿了顿，过了一会，才轻声开口：“没事。”
　　李培看了眼前排，从车内的地图能看出来，快到目的地了。
　　想到等会要发生的事情，他的心里又兴奋，又担忧。
　　兴奋是，他和池哥终于等到了真相大白的这一天！
　　——虽然谈不上真相大白，但有人给了他们一个开口说话的机会，也终于有人愿意听他们说话。
　　担忧的是，池问清的状态。
　　今天会一切顺利吗？
　　当年池哥退圈后，他也从公司离职了，自然也不再是池哥的助理。
　　但这两年的时间，两人的联系却没有减少，他也亲眼看到了对方的所有变化。
　　这两年，池问清的状态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很差。
　　他们两人想了很多办法，但却始终没什么进展。
　　就算池问清暂时好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无形的手……被抓住，再次跌落深渊。
　　前段时间，李培无意间看到了一份粉丝的私信。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才意识到池哥的状态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池哥重新开始练舞练歌、锻炼身体……他则趁着空闲的时间，想办法替对方寻找舞台的机会。
　　可能这就是不破不立。
　　一切突然开始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但今天早上做完造型后，池哥的状态突然又不对劲了。
　　李培忧心忡忡地看向对面的池问清，眼中满是担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
　　明明对方看起来从头到脚都堪称完美，但整个人却仿佛失去了精气神，头顶有一朵散不去的阴霾。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
　　早知道刚才就不说座位太挤了！
　　说不定池哥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
　　保姆车缓缓停下。
　　李培透过车门玻璃看向外面。
　　视线仿佛被加上了一层灰色的滤镜，但能看到商场门口已经站了不少人。
　　看起来……像是粉丝？
　　其中，还有几个举着灯牌，拿着相机的人。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李培顿时兴奋了。
　　池问清刚出道时，参加过不少类似的线下活动。
　　每一次都能上热搜。
　　原因很简单，粉丝太多了。
　　那个时候，就连商场外围都聚满了进不去的粉丝。
　　眼前的粉丝数量，虽然比不上以前，但已经比他们想象的好多了！
　　“哥，你快看，外面好多粉丝呢！”
　　“那位站姐肯定也来了！”
　　“咱们就把这个当成以前一样，很简单的，不紧张，不用紧张……”
　　李培一边絮絮叨叨地安慰着，一边不停地做着深呼吸。
　　因为太过紧张，他这会甚至不敢看池问清。
　　半晌，他听到了一个冷静的声音：“好。”
　　只是，这声音中，似乎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池问清抬眼看向窗外，几乎是习惯性地侧了下头，看着车窗镜子上自己的倒影和外面拥挤的人群重合。
　　他闭了闭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然后伸出右手握住开门的把手。
　　干净的指尖有些发白，手背的青筋凸起，在安静的车厢内，似乎能听到皮肤下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
　　伴随着响声，车门打开。
　　“池问清？”
　　“池问清到了！”
　　“真的是池问清！”
　　反应最快的是蹲守在商场通道两侧的记者们，他们扛着话筒和相机，健步如飞地朝池问清的方向跑。
　　几乎瞬间就将黑色车辆围住了。
　　然而，当记者们看清楚从车上下来的男人后，周围的空气突然陷入沉默。
　　直到，一声 “卧槽”打破了这份平静。
　　不为别的。
　　这也太帅了吧？
　　其中有不少当年亲眼见过池问清的人，看着眼前的人，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
　　到底是谁说池问清得了抑郁症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来参加颁奖典礼的！
　　他这会恨不得直接喊经理过来在门口铺上一层红毯。
　　一时间，快门声响个不停，闪光灯几乎把这一片照成白色。
　　……
　　此时，人群外围，站在台阶上踮着脚尖，努力地举着相机的林棠也愣住了。
　　今天来商场的粉丝并不多，甚至还没现场的记者多。
　　她早就物色了几个还不错的拍照位置，但没有预料到记者们跑的居然这么快，几乎把拍照的视角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站在高处才能拍到。
　　比起现实的吵闹和喧嚣，被镜头框住的世界总是格外安静。
　　再加上道具功能，时间被拉长变得更慢，获得的冲击力……也更强。
　　在此之前，林棠对池问清的所有印象，全都来自于网上的照片和视频。
　　如果说两年前巅峰期的池问清，他发出的光芒无人能及。
　　那眼前的池问清……甚至要比两年前还要耀眼，看不出任何传闻里的阴霾和痛苦。
　　这不科学！
　　镜头里。
　　池问清被一群记者包围，他站在车门前，记者们十分默契地和他隔着一些距离。
　　一个个话筒从各个方向伸出，对准中间的人。
　　他穿着一身休闲款的黑色西装，领口处能看到内里白衬衫的领子，领子上方是一条Y字形的项链。
　　这一套再简单不过的穿搭，却穿出了一种特殊的味道。
　　浑身透着一股毫不费力的贵气。
　　像是他本来就该是这幅模样。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神中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
　　对周围的声音没有半分反应。
　　越是漫不经心，越让人忍不住吸引他的注意力，好让他把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林棠下意识屏住呼吸。
　　一次次按下快门的瞬间，忍不住有些失望。
　　因为池问清的眼神始终虚虚地落在人群中，根本没有往其他的地方移动。
　　完全不可能拍到对视的照片。
　　太可惜了。
　　林棠正向开口问系统有没有什么道具时，就被脑海中的一声尖叫吓了一跳。
　　“啊——”
　　“老公！！！”
　　“呜呜呜这就是天生的大明星吗？”
　　林棠：……
　　她下意识想腾出手捂着胸口，却又舍不得让镜头离开池问清。
　　就在这时。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林棠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装满水的矿泉水瓶，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直地冲着池问清那张精致的脸砸去。


第73章 
　　与此同时, 人群外围传出一声暴怒：“池问清，去死吧！”
　　有黑粉！
　　变故发生的时候, 不少记者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但大家都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反应更快的，脑子里瞬间冒出来新闻标题——
　　“池问清复出后首次露面，遭遇黑粉攻击后受伤破相。”
　　同时一脸激动地催促旁边的摄像师：“快拍！”
　　放在两年前, 这种新闻根本算不了什么。
　　池问清粉丝多, 黑粉也不少，所以每一次参加活动时, 围在他身边的固定保镖就有四五个，当时这些保镖还被网友们戏称“墨镜天团”。
　　但现在呢？
　　他身边只有一个助理, 到达现场后, 就连活动主办方的负责人员都还没露面。
　　眼前的局面, 简直完美符合网友们最想看到的场面。
　　然而, 记者们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池问清伸出手, 随着他的动作, 衬衫的袖子往下滑落，露出了劲瘦的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地接住了那瓶被扔过来的矿泉水。
　　阳光透过矿泉水的塑料瓶, 折射出荡漾的水波，格外梦幻。
　　而那只手，完美得像是一个精心雕刻的艺术品。
　　如果忽略周围的环境和刚刚发生的事情, 这一幕更像是在拍摄矿泉水广告。
　　周围的吵闹声顿时消失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向被围在中间的池问清。
　　池问清十分自然地收回了手, 微微低头, 视线落在了离他最近的一名记者, 低声问了一句：“没事吧？”
　　记者结结巴巴地开口：“没、没事……”
　　池问清轻轻点了下头, 然后冲旁边还处于惊吓中的助理开口：“走吧。”
　　话音落下，人群便自动分出一条道路。
　　当他的身影快要消失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听起来格外紧张的女声：“池问清，加油！”
　　池问清脚步一顿，然后继续迈着长腿向前走。
　　这声“加油”仿佛是一个印子，瞬间点燃了其他人压抑的情绪。
　　一句句小声的“加油”此起彼伏，汇聚成更加响亮的声音。
　　对于这些曾经的粉丝们来说，大部分粉丝都是抱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来到这里的。
　　池问清被“黑”时，最痛苦的除了他本人，还有粉丝。
　　爱意可以随着时间渐渐消退，但痛苦往往更难忘记。
　　当你的热情和爱意只能获得痛苦时，似乎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
　　但，不甘心啊。
　　不仅想看自己曾经喜欢的人重新散发光芒，也希望自己能从过往的痛苦中走出来。
　　这些复杂的情感，似乎无法通过一句简单的“加油”倾泻而出。
　　但这些声音中的情感，却又不容忽视。
　　围观的记者都有些动容，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要重新起来了啊……”
　　来之前，他并不看好池问清复出的事情。
　　没错，他的那位“准站姐”确实很厉害，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解决了池问清身上最大的问题——黑料。
　　但……池问清最大的对手，其实不是别人，而是两年前的自己。
　　没有人会觉得池问清能超过曾经的自己，对他来说，复出后最稳妥的手段应该是怀旧和卖惨。
　　不过，靠卖惨固然能虐到曾经的老粉，但靠痛苦维持的爱意太危险。
　　然而，从池问清下车，到受到黑粉攻击，再到他进入商场后台，整个过程的表现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更准确的说。
　　是震撼！
　　而刚才粉丝们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
　　“池哥，你……”
　　助理李培看着眼前的池问清，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在一瞬间变化这么大！
　　不就是开了个车门吗？
　　恍惚间，他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两年前。
　　池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问，却又不敢问，生怕说错了什么，反而影响对方的状态。
　　池问清似乎猜到了李培在想什么，他看向镜子里的人，无意识的眨了下睫毛。
　　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眨了下睫毛，看起来熟悉又陌生。
　　他笑了笑，用十分轻松的语调开口：“你忘了吗？我的演技很好。”
　　李培愣住了。
　　是的，曾经池哥的演技很好。
　　所以，他刚才……是在演自己？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问清垂着眼眸，干净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抑：“总不能让喜欢我的人失望吧？”
　　过了好一会，李培胡乱地擦了擦眼圈，提高了声调，语无伦次地说着：“对！池哥你说的没错！外面有好多你的粉丝呢，不能、不能辜负他们对你的爱！”
　　“你今天的造型这么好看，肯定能出好多神图，气死他们！”
　　“也不知道那位站姐来了吗？不不不，她肯定来了，肯定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外面的工作人员提醒道：“可以上台了。”
　　池问清起身，对着镜子又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朝门口的方向走。
　　出门前，他近乎呓语地低声说了一句：“不，我更需要她们的爱。”
　　“池哥，你说什么？”
　　助理李培没听清，扭头问了一句。
　　池问清弯了弯唇角：“没什么。”
　　*
　　与此同时，在商场门口发生的“黑粉攻击事件”已经被人传到了网上。
　　#池问清黑粉#还挂上了热搜的尾巴。
　　【天线短路宝宝：#池问清黑粉#，我就在现场！！！我现在只想嚎一句，池总太他妈帅了！！！内娱要变天了！！！】
　　这条微博还发了一个视频。
　　这支视频几乎完美地拍到了整个过程。
　　从黑粉扔矿泉水瓶，到池问清接住水瓶，再到粉丝们冲着即将离开的池问清喊“加油”。
　　因为视频距离太远，现场的人又很多，视频里并没有拍清池问清的脸。
　　但嘈杂的背景音配合着模糊晃动的画面，几乎还原了当时现场的氛围。
　　评论里大多都是同情，还有一部分质疑。
　　【好惨，果然黑粉比粉丝更长情，池问清的粉丝都跑光了，黑粉还没绝呢？】
　　【粉丝没跑光吧？视频里不是有粉丝喊加油吗？】
　　【和当年那个阵仗相比……才这么点粉丝算什么啊……】
　　【不愧是当年腥风血雨的男人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黑粉反反复复说的黑料就那么多，但是每一个都有澄清，看来池问清当年真的得罪人了吧……简直是无妄之灾，白白浪费了两年时间】
　　【楼上居然把澄清看完了？佩服】
　　【笑死，这就开始卖惨了？不愧是营销池】
　　【凭什么不能卖惨？至少人家是真惨啊！网上有人曝出来他的病例，重度抑郁症好吗？】
　　【无语，又拿抑郁症当借口，麻烦有病治病，干脆退圈得了】
　　【盲猜接下来的走向，营销池上综艺讲述自己这两年的经历，卖惨虐粉割韭菜~】
　　【没必要，真没必要，人家现在也没卖惨吧？这就开始贷款嘲了？】
　　【别吵了，只有我很好奇池问清退圈这么久，现在到底什么样吗？博主的形容太夸张了吧？】
　　此时，现场的照片也陆陆续续发到了网上。
　　不仅有粉丝发的，还有现场的记者们发的。
　　这些照片中，热度最高的是一张抓拍。
　　照片是仰拍的视角，刚好抓拍到了池问清接住矿泉水瓶的那一瞬间。
　　近距离的怼脸照，几乎能看清楚脸上细小的绒毛。
　　评论里全都是震撼。
　　【卧槽，这个颜值太绝了……】
　　【啊啊啊啊太好了，没长残！光是这张脸就能和当年有一拼！】
　　【求求帅哥千万别走卖惨路线啊，不要浪费这张脸！】
　　【不，这张脸只要不残，卖惨我也可以，大不了把声音关了只看脸】
　　【我是池问清颜粉……他退圈后才粉上的，谁懂？之前因为黑料的事情纠结了好久，每一次看他的照片都充满负罪感】
　　【讲真，每一个颜狗都应该感谢棠姐】
　　【颜狗给棠姐磕头了，立刻特关站子等棠姐发图】
　　【不知道是不是我被棠姐的神图养刁了，现在看这些图总感觉差点意思】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
　　【棠姐更新了！！！！】
　　【！！！】
　　……
　　直播过后，林棠早就开了一个新站子。
　　这个账号还没更新过，粉丝就直接冲到了六十多万。
　　这会，不少粉丝都收到了账号更新的推送。
　　【沉溺妄想：现在才认识你，也不晚吧？】
　　这条微博没有发照片，而是一个只有5秒的视频。
　　【啊？不会又是接矿泉水的视频吧？】
　　【这段真的看腻了】
　　【我不腻，棠姐出手一定很绝！】
　　点进视频，就看到视频被裁减成手机屏幕的尺寸。
　　视频里，池问清占据了大部分的画面。
　　同样高清的镜头下，画面明显被调整过的光线更加柔和舒服，增添了不少真实感。
　　黑色外套，白色衬衫，银色的项链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芒。
　　池问清那张精致到极致的脸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漠，目光似乎没有焦距。
　　但并不会让你觉得反感，反而更加惊叹于这份美貌。
　　他微微侧了下头，目光也落在了身前的人身上。
　　那个身影有些模糊，但对于正在看视频的人来说，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池问清落下的这个眼神，带着几分专注，和足以令人沉溺的温柔。
　　冷漠和温柔两种矛盾的气质，在他的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正是当年他吸粉无数的原因之一。
　　这个短短五秒的视频，似乎一瞬间就把所有人拉回了两年前。
　　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
　　【等等，这是库存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就是这个感觉，这声老公我先喊为敬！！！】


第74章 
　　很多时候, 路人抓拍的生图往往比精修图更容易出圈。
　　因为生图往往更加真实，更能透过照片直接感受到现场的那种冲击感。
　　林棠的每一个站子, 虽然修图风格不同, 但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过多的修饰。
　　简简单单地还原美貌罢了。
　　这支短短五秒的视频也是一样。
　　虽然从视频质量和技术上来说，看起来很简单, 但却让观看视频的人瞬间理解了, 为什么之前发repo的路人那么激动。
　　他光是站在那里，那足够吸引人。
　　评论瞬间刷新了上百条。
　　【卧槽, 之前看照片还没这个感觉，只觉得池问清的长相依然能打, 没想到根本没一点变化啊, 感觉他下一秒就要走红毯的样子】
　　【这个熟悉的看垃圾的眼神, 呜呜呜呜老公看我一眼！】
　　【笑死, 我昨天刚刚看了这个澄清, 池问清在采访里说自己露出这个表情只是在发呆】
　　【啊啊啊啊那个搅动内娱的男人回来了！！！！】
　　【我疯了, 这个视频又勾起我想去线下的心情了，想采访一下视频里和池问清说话的人什么感受？】
　　【棠姐真的好会拍，内鱼有你了不起……如果两年前棠姐就是池总的站姐……我不敢想象现在娱乐圈会是什么局面？】
　　【楼上, 以棠姐的性格……还是会忍不住爬墙的吧？】
　　【哈哈哈哈哈楼上笑死我了】
　　【之前那些贷款卖惨的出来看看，池总脸上只有帅字，没有惨字！】
　　【一个站台活动都能走出参加颁奖典礼的感觉, 确实很绝】
　　【在入坑的边缘反复试探, 别的不说, 池问清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强大了, 我好羡慕啊……】
　　【别说了, 我出坑两年的姐妹正在疯狂给我发消息说要回坑】
　　*
　　此时, 林棠看着#池问清#的词条冲上了热搜，系统面板上的人气值也在飞速上涨。
　　这不是她第一次开新站子，但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
　　这就是被带飞的感觉吗？
　　系统正在第697次回味池问清之前的物料，热情地开口邀请：“宿宿宿宿主，要和我一起看绝美舞台吗？！”
　　林棠正在翻看今天拍到的其他照片，除了发在微博上的那支短短的视频，她也拍了不少池问清在商场内参加品牌活动的照片和视频。
　　“不用了。”她开口拒绝。
　　这几天，林棠早就考古过池问清的综艺和舞台。
　　当然，从无数个视频中了解的一个人，永远比不上亲眼看到他时的一瞬间。
　　池问清人气巅峰期时，当时刚刚开始流行综艺直播，设备和技术都不成熟，和现在比差距很大。
　　那个时候虽然也有直拍视频，但并没流行起来，池问清的舞台视频也都是由官方录制的。
　　不少视频的角度和打光一言难尽。
　　只是，虽然嘴上说着拒绝，但她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句：“哪个舞台？”
　　系统激动地开口：“LOOK ME！每一场的造型都好美！！！我最喜欢海边演唱会这场啊啊啊，不行，20年巡演的这场也好好看！”
　　林棠一脸了然地弯了弯唇角，顺手打开刚刚导入到电脑里的视频。
　　系统的眼光越来越好了。
　　这首歌也是她最喜欢的一首！
　　《LOOK ME》是池问清发行的第一张专辑中的主打歌。
　　也是当年最火的一首歌。
　　火到什么程度呢？
　　当年几乎每一个学校的晚会上，都会有人翻跳演唱这首歌。
　　正因如此，今天的线下活动上，在主办方的要求下，池问清表演了这首成名曲。
　　简陋的舞台，没有变化的灯光，达不到演唱标准的音响，但当时的现场硬是跳出了演唱会的氛围。
　　就连她都差点没忍住丢下相机，跟着旁边的粉丝一起唱。
　　林棠原本打算将今天的直拍剪辑后直接发到微博上。
　　但这会听着系统激动的话语，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别的想法。
　　她刚开口说了两句，脑海里的系统就开始疯狂吹彩虹屁：“宿主，你太厉害了吧？！对了，一分钟后我能看到成品吗？”
　　林棠：……
　　她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冷笑了一声，用温柔的语调说着冰冷的话：“当然可以，电脑时间的一分钟后。”
　　*
　　另一边。
　　保姆车内。
　　“池哥，她是神仙吗？！”
　　助理李培一脸激动地握着手机，看着评论里清一色的好评，感动到几乎要流下眼泪。
　　这些天他一直都觉得很不真实，尤其是看着池问清再次站在镜头和聚光灯下的时候，不真实感到达了顶峰。
　　但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直漂浮在空中的人，脚尖总算踩到了地面上。
　　现在的这种场面，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这么大的！
　　李培看不懂照片和视频的好坏，但他能明显感觉到——
　　他此时看着这个视频时的感觉，就是自己当时站在池哥身边时的感觉。
　　这个视频让他能瞬间回想起当时的震惊和茫然。
　　李培低着头，疯狂地给每一条评论挨个点赞，手指都快按抽筋了。
　　他一边点赞，一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人。
　　池问清靠在座位上，黑色的耳机线以卷曲的弧度自然地落在西装外套上，和外套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
　　他半垂着眼眸，阳光下的睫毛是近乎透明的金色，依然惊人的外貌，但和刚才在舞台上游刃有余的的发光模样截然不同。
　　李培身上的兴奋瞬间消退了大半，眼中闪过一丝浓厚的担忧。
　　这个模样的池哥，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有一种这个人随时都会消失的错觉。
　　池哥在镜头前靠演技表现得那么完美，但……一直这样下去，真的能行吗？
　　他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就看到池问清睁开眼，扭头问他：“还有工作吗？”
　　李培整个人愣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有！肯定有！”
　　“不对，现在还没有，但肯定马上就有了！”
　　李培激动地开口回答。
　　他之前一直都是助理，没当过经纪人，但跟着池问清的时间久，见得多，了解的也多。
　　以池哥今天的表现和网上的热度，不出半天，绝对能接到不少工作上的邀约！
　　前提是……希望之前的事情不要卷土重来。
　　池问清点点头，唇角的弧度微不可查：“那就好。”
　　就在这时，安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了手机提示音，清脆的“滴滴滴”像有人在一下下敲钟。
　　池问清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一旁的李培听到这个声音后，一脸惊慌地解锁手机，下意识开口道歉：“池哥对不起啊，我记得自己早就关掉了提示音啊！”
　　在当池问清助理的期间，李培就知道池哥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但实际上脾气很好，不管遇到再严重的事情，几乎没跟身边的人发过脾气。
　　比起其他的顶流们动不动就提出一大堆要求，池问清只有一个“怪癖”——
　　他不喜欢手机的提示音。
　　电话、短信、软件的提示音都不行。
　　于是，李培早就养成了手机随时开静音的习惯，甚至还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习惯。
　　等他打开手机，看到提示栏的消息后，瞬间明白了。
　　刚才的提示音来自于一个特别关注的微信群——
　　池问清的粉丝群。
　　活了。
　　沉寂了快两年的粉丝群，伴随着一声声提示音，无数的消息涌了出来。
　　李培一边看着消息，一边关掉了提示音。
　　然后才犹豫着开口解释：“池哥……刚才是粉丝群的消息提醒。”
　　出乎意料的是，池问清突然开口：“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了！”李培想都不想就开口回答，正准备把手机递给对方，动作突然顿了顿，收回手再次打开微信群，滑动屏幕看了一遍，肯定地点点头开口：“可以看！”
　　他翻转手机，将屏幕给对面的人看。
　　【小声问一句，还有人吗？】
　　【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
　　【你们看到棠姐拍的照片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看到了！！！老公一点都没变，好想哭】
　　【我宣布，我回坑了！！！什么腥风血雨都抵挡不了我对这个男人的爱，粉转黑的麻烦自己退群吧】
　　【唉，看到这个视频狠狠心动了，想回坑，但是怕再重复一次之前的事情，真的承受不了……】
　　【姐妹我太理解了，我当年还是初恋追星呢，也相信了网上的黑料，现在真的好内疚啊】
　　【哈哈哈哈大家想的都好复杂啊，我也说两句自己的感受吧，我觉得没必要担心，也没必要内疚，拜托，追星不就是为了开心吗？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我喜欢一个人，想看他，不行吗？】
　　【我也是，考研狗今天看到这个视频快哭了，看到池总这个样子，觉得既然他能挺过来，我肯定也可以，考研算什么啊！】
　　【考研要认真复习，姐妹别水群了，需要什么学习资料可以私聊我，我今年刚研一】
　　【小声说一句，不知道有没有爬墙的姐妹？我在其他粉丝群围观过棠姐的事情，听说她好像很厉害，认识不少圈内人……我觉得有她在，好像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吧？】
　　【+1，再来一次完全黑都不一定有人信了】
　　【姐妹们，有新粉加群了！！！】
　　【！！！】
　　群消息刷新的很快，池问清却看的很慢。
　　修长手指缓慢地滑动屏幕，看到有的人正聊着天就换上了新头像。
　　好几个人甚至还是一样的头像——“沉溺妄想”的视频截图。
　　如果不是id不一样，还以为她们在自说自话。
　　过了好一会，池问清熄灭屏幕，将手机还给李培。
　　他看了眼窗外的风景，开口说道：“快到公司了吧？”
　　李培下意识地挺直了胸膛，身上散发出战士的气场，用力地点点头，语气沉重：“拐个弯就到了。”
　　网上有不少传言说，池问清早就和积木娱乐解约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当初事情发生前，池问清确实准备自己成立工作室出来单干，因为积木娱乐的规模并不大，当初就连公司都没预料到他能火成那样。
　　但后来发生的一切让所有的事情都搁置了，到目前为止，池问清和积木娱乐还有三年的合约。
　　李培对积木娱乐的全部印象，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
　　一个是幸运，签下了池问清。
　　另一个是胆小，出了事情什么都不干。
　　今天也是池问清主动提出要去公司商谈，毕竟他现在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如果要继续走下去，怎么也绕不开公司。
　　车子缓缓停在公司门口。
　　眼前是一个老旧的商业楼，楼高只有三层。
　　池问清刚下车，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他曾经的经纪人。
　　汤立兰表情复杂地走过来，开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当初因为她经验不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样的局面。
　　反而是最先乱了阵脚的人。
　　一步慢，步步慢。
　　当时的局面，有她的一份责任。
　　池问清似乎已经不在意了，清澈的嗓音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没关系，公司安排您来当我的经纪人吗？”
　　和两年前相比，汤立兰成熟了不少。
　　但这会面对池问清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对，钱总这个人你也了解……他说了，如果你还想单干的话，和之前的条件一样。解约前，我暂时当你的经纪人。”
　　当年池问清和积木娱乐达成一致，池问清只需要付两千万违约金，就可以顺利解约。
　　比起池问清当时每年能给公司挣的钱，这个价位非常厚道。
　　一旁的李培听到这句话，小声吐槽了一句：“钱老鼠现在又来装好人了，当时干什么去了？”
　　汤立兰扫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池问清，看他脸上没有任何反对的态度，她一边往公司的内部走，一边继续开口：“刚才我已经接到了好几个商务咨询的电话，其中有一个是KKL的护肤大使……”
　　今天上午，池问清参加的站台活动就是护肤品牌KKL举办的线下活动。
　　护肤大使的TITLE，是一种试探，同样也是一个信号。
　　曾经，池问清的人气值和商业价值都稳居第一。
　　但现在呢？没人知道。
　　但从网上的热情反馈来看，KKL又舍不得错过这个好机会，便借着这个TITLE试探市场，以及其他娱乐公司的态度。
　　池问清开口：“不用着急。”
　　汤立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等走进办公室，汤立兰把原本准备好的文件推到一边，捏了捏手心，试探着开口询问：“你现在有什么想法？万一……”
　　她的话说的很含糊，但其他两人都听懂了。
　　当初全网黑的事件，是一次针对池问清的围剿。
　　下场的公司不止一家，甚至提前达成了合作。
　　万一这种事再发生一次，汤立兰依然没有信心能应对这样的风波。
　　一旁的李培忿忿地开口：“姐，池哥哪儿有那么倒霉？再说了，就算再来一次，也不一定有人信！”
　　现在，棠姐可是池哥的站姐呢！
　　汤立兰轻叹了一口气。
　　她问出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担心该如何解决，而是担心池问清。
　　如果说她是两年前第一个被打倒的人，那么池问清就是第二个倒下的人。
　　当时，也是池问清主动放弃，让公司发布暂时退圈的声明。
　　因为他无法承受那样的压力，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瘦了一大圈，严重失眠，只能靠安眠药入睡。
　　池问清露出了从见面起的第一个笑容，唇角的弧度温柔又蛊惑。
　　他轻声开口：“兰姐，我需要站在舞台上，不管发生什么。”
　　汤立兰对眼前的人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但看到这个笑容还是愣了两秒。
　　她深吸一口气：“好，我会帮你。”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拿起手机，匆忙地留下了一句“对了，新的保姆车我也安排好了”，就离开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新手经纪人了！
　　*
　　银光娱乐。
　　负责人孟哲正看着热搜，热搜第一条就是#池问清#，紧挨着还有一个#沉溺妄想#。
　　又是她！
　　还有池问清！
　　当年，孟哲联系了好几位知名艺人的经纪人，联手策划了“池问清黑料”一事，这件事的成功也让他顺利当上了银光娱乐的负责人之一。
　　这半年的时间内，他在“心动站姐”身上吃了好几次瘪。
　　每一次的手段和反击都一败涂地。
　　结果她现在又成了池问清的站姐！
　　别人可能意识不到这件事有多可怕，但他最了解池问清，也了解心动站姐。
　　这两个人放在一起……绝对要分走圈内的一大块蛋糕！
　　比起网上摇摆不定的风向，他反而是最笃定池问清能东山再起的人。
　　孟哲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打出了一通电话。
　　“涵姐，今晚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对面的徐涵直接猜出了他的想法：“你不会想再来一次吧？”
　　徐涵就是当年的合作者之一。
　　孟哲看对方主动点破，也不再遮掩：“当然了，你也不想看到他翻身吧？”
　　徐涵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意味深长地开口：“现在和两年前不一样了。”
　　孟哲：“有什么不一样？”
　　池问清背后的积木娱乐，还是一样的怂。
　　他的经纪人，也依然是当年的汤立兰。
　　徐涵笑了笑，开口：“我还以为你应该是最了解那位站姐的人呢。”
　　孟哲的脸瞬间就黑了。
　　他刚想开口反驳，就听到对方说：“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祝嘉的事情。”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祝嘉？
　　孟哲当然知道这个人。
　　当时，他以为是祝嘉被狗仔拍到了照片，在祝嘉风评急转直下的情况下，便直接被公司放弃了。
　　但，听徐涵的意思，难不成这件事还跟林棠有关？
　　……
　　半小时后。
　　孟哲坐在办公桌前，死死皱着眉头，想起刚才听到的消息，被气到忍不住笑出了声。
　　可笑！
　　实在是太可笑了！
　　出面的人不是林棠，居然是星越娱乐的那帮人，还有影视界最耀眼的新星方执、导演伍一曼……
　　这帮人都疯了吧？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又跳出了一条新热搜。
　　#沉溺妄想换装直拍#
　　孟哲的表情已经彻底麻木。
　　*
　　微博上。
　　看到热搜后的粉丝，则是高兴得像过年。
　　棠姐又发视频了！
　　点进主页，就看到“沉溺妄想”刚刚更新了一只不到4分钟的视频。
　　这条微博只带了一个#换装直拍#的tag。
　　【！！！】
　　【狂喜，姐姐今天太高产了吧？】
　　【啊啊啊啊啊是棠姐的直拍！】
　　【等等，什么是换装直拍？】
　　视频封面并不是池问清的照片，而是纯黑的底色图，上面是白色字体的“LOOK ME”。
　　这会，不少粉丝都知道了，池问清今天在线下活动也跳了“LOOK ME”，十分自然地认为这支视频就是今天的现场直拍。
　　然而，点进去后才发现和他们想的完全不同。
　　点进视频，熟悉的前奏响起。
　　屏幕也是直拍的竖屏模式。
　　但，屏幕里的池问清一身黑色衬衫，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幅复古的墨镜。
　　他站在华丽的舞台上，身形修长，单手插兜，像是从漫画中走出的人。
　　【啊啊啊啊啊20年巡演，这场的造型真的封神！】
　　【哭了，这是修复直拍吗？感觉比官方舞台好看多了】
　　【这场我当年刷过上百次，后面的镜头切的我想骂人，一直切远景，根本看不清人】
　　随着他一个wave的动作，右手滑落在脖颈处的瞬间，他身上的造型瞬间变了。
　　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的衔接都近乎完美。
　　【！！！】
　　【卧槽！】
　　【我傻了，倒回去再看一遍】
　　【啊啊啊啊我懂了！！！】
　　【原来是直拍混剪！】
　　不到四分钟的舞台，基本上包含了池问清的每一个同舞台的不同造型。
　　无缝切换的造型和流畅的剪辑，本身就足以吸引眼球。
　　而在这样的剪辑中，池问清几乎完美的稳定表演，更令人震惊。
　　论坛上飘着的第一个热帖。
　　【棠姐新更新的换装直拍，大家怎么看？】
　　看视频的时候只顾着暂停截图看造型，感觉这种视频好容易安利路人啊……
　　【1L：笑死，怎么看？不会做，肝不动，下一个】
　　【2L：只能说不愧是顶流……这一波强强联合，直接打穿内娱】
　　【3L:棠姐yyds！】
　　*
　　“凭什么啊？”
　　季霄看着热搜上的视频，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就没有换装直拍！
　　一旁的经纪人十分诚实地开口回答：“你应该没有那么多舞台造型可以剪吧？”
　　？
　　季霄：？？？
　　他打开微信群，发了条消息。
　　【季霄：我决定了】
　　【季霄：不拉池问清进群】
　　【季霄：孤立他！】
　　过了好一会，才收到了一条回复。
　　【方执：你有他的联系方式？】
　　【季霄：……】
　　【季霄：没有】
　　【路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路舟：已撤回一条消息。】
　　【姜白榆：“微博链接——《青葱时光》温暖上映！走进一段青涩的恋爱故事……”】
　　【姜白榆：各位可以帮忙转发吗？谢谢】
　　【季霄：？？？】
　　【季霄：还能这么打广告吗？】
　　【段清野：@姜白榆，帮你转发了。】


第75章 
　　“好了, 电视剧宣传完了，还有呢？”
　　某公寓。
　　经纪人看眼睁睁地看着姜白榆做完这一切, 然后神色从容地放下手机。
　　他好一会都没能说出话, 最后憋出来一句：“你们……关系这么好？”
　　这个群里的人……随便一个都要比姜白榆人气高……
　　当初他从姜白榆口中得知这个微信群的存在时，已经非常震惊了。
　　更震惊的是，你们之间的关系好到可以帮忙转发宣传？
　　姜白榆认真地想了想, 开口：“还可以。”
　　一时间, 经纪人甚至拿捏不住这个“还可以”是什么程度，但看着姜白榆一脸淡定的模样, 还是忍不住佩服：“你也不怕被拒绝……”
　　一般来说，但只有关系极好的圈内朋友, 才会愿意帮对方转发宣传。
　　姜白榆正低头看ipad上的资料, 他毫不在意地开口：“拒绝就拒绝,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他甚至有些不理解经纪人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这件事有这么可怕吗？
　　经纪人：……
　　你现在好歹是个艺人, 不要面子的吗？！
　　但转念一想, 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不过, 他们家艺人的“人脉”……连他都自愧不如。
　　这运气也太好了！
　　事实上，林棠开的这些站子中，目前最不起眼的就是姜白榆。
　　林棠掉马后, 因为姜白榆格外清新优越的长相，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名字，以及他正在拍的那部校园电视剧。
　　算是提起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程度, 对他的印象则是——
　　“啊我知道, 雪地神颜！”
　　“是那个很惨的练习生帅哥吧？他解约成功了吗？”
　　但是在竞争激烈的娱乐圈里, 明星想仅仅靠颜值圈粉基本不可能, 更别说姜白榆之前因为合约的问题没有解决, 几乎不在微博和粉丝们营业互动。
　　粉丝们就算想了解他, 都不知道去该去哪儿。
　　经纪人也很清楚这些。
　　所以，《青葱时光》的上映，才算姜白榆正式出道。
　　虽然电视剧还没播出，但他早就安排了不少活动，这也是粉丝们开始了解他的机会。
　　比起其他的新人演员，姜白榆的开局……已经好上无数倍了！
　　这一切，基本上都是因为林棠这个站姐。
　　这不就是运气好吗？
　　经纪人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随手打开微博看了眼官博数据。
　　今天上午9点，青葱时光官博刚刚发布了电视剧的预告片，这周末就会在各大视频平台同步开播。
　　有时候，单从剧集播出的平台就能看出一部剧的投资水平。
　　对于阵容强大、投资金额高的电视剧来说，一般只会在独家平台播放。
　　单个平台就能开出很高的买断价。
　　而像《青葱时光》这样的电视剧，主演里只有一个姜白榆还算得上有人气，平台开除的买断价都不高，剧方只能“薄利多销”，同时上架不同的平台。
　　相应的，比起独家播出的电视剧，视频平台的宣发资源会少很多，那就只能靠剧方自己做宣发。
　　好在，剧组现在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缺钱抠门了，发完预告片后还斥巨资买了个热搜。
　　现在#青葱时光#的词条正挂在文娱榜的中间位置。
　　一小时前，官宣微博的评论转发量刚刚破万。
　　现在应该能到五万吧？
　　经纪人点进热搜，扫了一眼数据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
　　屏幕上，官宣微博的转发量——36万。
　　？
　　多少？
　　经纪人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点进转发列表，看到列表前排的用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齐刷刷的一排黄V。
　　转发列表的排名，是根据二次转发量排序的。
　　第一名是池问清。
　　然后是季霄。
　　……
　　……
　　中间还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冬日情书”。
　　评论里除了对预告片的讨论，更多的是震惊。
　　【？？？】
　　【慕名而来……吓得我手里的瓜都掉了】
　　【没想到池问清微博第一次更新就是帮别人转发宣传，绝了】
　　【卧槽，这才过了多久，池问清的粉丝这么能打了？转发量直接第一了】
　　【预告片的质量看起来很不错啊，放进追更列表了！】
　　【光看脸就能下饭了，只希望帅哥演技不要太拉胯】
　　【想问一下这部剧的导演很厉害吗？为什么这么多人帮忙宣传？】
　　【哈哈哈哈哈哈哈楼上断网了吧？】
　　【万万没想到，姜白榆居然是最大赢家……看不上姜白榆的棠粉是不是要气死了？】
　　【？？？棠姐都有粉丝了？】
　　【棠姐事业粉不请自来……只能说瑞思拜，希望小姜的表现不要辜负大家的期待，加油！】
　　【哈哈哈哈哈我要笑吐了，救救我的笑点吧！】
　　【救命，这帮人私底下不会还有个微信群吧？】
　　【！！！有的话能拉我一个吗？我只围观不说话！】
　　……
　　在这种格外炸裂的宣传下，就连林棠自己刚更新的微博都显得暗淡了几分。
　　因为电视剧还没播出，虽然林棠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但现在还不能发。
　　她发了一张姜白榆在拍戏间隙休息的照片。
　　照片的色调和姜白榆本人一样，是一贯的冷色调。
　　但造型却和之前截然不同。
　　“冬日情书”这个账号之前发布的照片中，姜白榆基本上都是剧中的前期造型。
　　他在剧中饰演的角色比他自己要年轻许多，更多的是少年感。
　　而这一张照片中。
　　剧组布景的教室里。
　　姜白榆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袖口随意地挽起，露出小臂。
　　他站在讲台上，手中握着一支笔，弯着腰似乎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
　　这张照片甚至没拍到他的全身，但优越的身形和侧脸足以让人侧目。
　　尤其是他身后的黑板和面前的讲台，更是氛围感十足。
　　如果说剧中的姜白榆是学生模样，照片中的姜白榆看起来更像是讲师。
　　这张照片的造型其实是电视剧的后期造型。
　　男女主重逢时，男主已经成为了一名大学教授。
　　评论很快刷新。
　　【啊啊啊啊啊啊前排！】
　　【狂喜！这个是番外造型吧？这个造型好好看！！！】
　　【如果我们学校有这样的教授，我绝对不会逃课】
　　【姜白榆不愧是正经大学生，好有书卷气】
　　【这张照片狠狠戳我xp了……】
　　【谢，已存】
　　【哈哈哈哈哈好奇姐姐看到转发列表了吗？】
　　【哈哈哈哈哈我也好奇】
　　【我是不是飘了，现在看到神图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激动了……】
　　【楼上你不是一个人，我现在看到别的站子发的精修高p照片，内心毫无波澜】
　　*
　　周末。
　　晚上八点。
　　《青葱时光》准时开播，一口气放出了前10集，每周六日更新两集。
　　由于之前的宣传效果太好，居然有不少人都掐着点等开播。
　　【来了来了！】
　　【居然只有20集？给个好评，最不喜欢看注水剧了，主角谈恋爱硬是能演40集……】
　　【有人告诉我这部剧虐吗？】
　　【书粉来了，小说一点不都虐，不知道电视剧改编的怎么样】
　　很快，姜白榆饰演的喻泽简出现在屏幕里。
　　他穿着一身校服，从礼堂的左侧楼梯走到台上。
　　干净的眉眼带着一丝清冽的寒意。
　　他握着面前的话筒，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喻泽简。”
　　【啊啊啊啊啊，这就是我心中的喻泽简！】
　　【看预告片就觉得姜白榆的演技还不错，没想到不是诈骗，演技真的好自然！！！】
　　【虽然他很帅，但真的长了一副……看起来学习成绩很好的样子，绝了】
　　【呜呜呜本书粉落泪，没想到真的这么还原】
　　……
　　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让追剧的人熬夜看完了前十集。
　　网上的第一批评论，几乎全都是好评。
　　口碑和播放量直线飙升。
　　各大影视区的吐槽up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热点，不管是“吹”还是“贬”，全都开始发布和《青葱时光》有关的视频。
　　C站影视区热门第一条——
　　【开分8.9，小成本校园剧也能封神？】
　　点进视频。
　　屏幕上播放着电视剧的剪辑。
　　“这部电视剧的男女主演的演技虽然都刚刚及格，但放在这种偶像剧里完全够用了！”
　　“光是男女主这个颜值，绝对是这两年校园剧中的top1！”
　　up主的背景音在一旁点评。
　　弹幕大多都是赞同。
　　【+1，配角的演技都很自然，感觉导演的水平很不错】
　　【别人是整容式演技，这个是颜值给演技加分了】
　　【能做到自然不出戏就很不错了】
　　【我的朋友已经疯狂迷恋上姜白榆了】
　　【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就是你把？】
　　解说完剧情，UP主又单独讲了好几个彩蛋。
　　“为啥我说这部剧能封神呢？从电视剧里的细节能看出来，剧组确实很用心！”
　　“比如这一段，男主给女主讲题，放大画面仔细看……上面的公式都是对的！”
　　“还有这个喻泽简参加竞赛的这段，英语口语非常流畅，还不是配音，能做到这个程度很难得！”
　　对于追剧的观众来说，看剧的时候根本注意不到这样的小细节。
　　弹幕都在震惊。
　　【卧槽，好多细节！】
　　【哈哈哈哈男主演是英文系的，口语能不好吗？】
　　【练习本这个我也看出来了！官博说本子的道具都是男女主自己做的，上面也是他们的笔迹】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一件事情……】
　　【？？？】
　　*
　　“青葱时光”超话里，突然刷新了一条帖子。
　　【我要过专八：救命！这个字迹越看越觉得是同一个人……我怀疑@姜白榆是我的家教老师……】


第76章 
　　这条微博下还带了两张对比图。
　　一张是电视剧的截图, 姜白榆饰演的喻泽简正在记笔记，放大后的截图基本能看清笔记本上的字迹。
　　另一张则是一张试卷的截图, 试卷上有两种不同颜色的笔迹。
　　其中, 红色的批改笔迹和剧中的笔迹，看起来十分相似。
　　随着电视剧的热播，“青葱时光”超话内十分活跃。
　　微博发出去没多久, 就瞬间多了不少评论。
　　【见姜进！】
　　【什么意思？没看懂……】
　　【啊啊啊啊啊我看懂了！po主的意思是不是p2的红色笔迹是你的家教老师？真的好像啊！！！】
　　【好家伙, 我老公还当过家教？疯狂羡慕了】
　　【会不会是笔替啊？】
　　【楼上去看剧组昨天发的花絮，是老公自己写的！】
　　【哈哈哈哈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一开始, 粉丝们还只是羡慕，以为这件事发生在姜白榆上大学的那段时间。
　　毕竟大学生当家教很常见, 网上也有不少姜白榆大学同学发出的旧照。
　　很快, “我要过专八”又发了一条微博。
　　【我要过专八：截图的时候手都在发抖……感觉自己在做梦……
　　去年考雅思的时候, 我想突击口语和阅读, 就在某app上找了一个1对1的英语家教老师, 上了一节试读课后就选了这位老师。
　　实不相瞒, 当时选他的原因是……他的声音太好听了，口音超级标准，我甚至都没怎么听20分钟的试读课！
　　后来上课以后才发现老师教的真的很好, 又细致又有耐心，虽然教学风格有一点点严厉，但对我这种拖延症重度患者来说刚刚好, 我那段时间根本不敢不做作业, 生怕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被质问……他一叹气我就觉得自己有罪呜呜呜
　　扯远了, 我刚刚特地找了录播的视频, 对比了一下声音, 越听越觉得就是同一个人, 我现在恨不得当时多买十年的课程啊啊啊啊啊！！！】
　　这条微博不仅放了更多的截图，还放了一小段上课时的音频。
　　截图里还是各种各样批注的笔迹，但比上一张图更清晰。
　　其中一张是这位“老师”的页面，具体信息打了马赛克，头像下挂着好几个小金牌，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教学课时有两千多小时。
　　打开音频，就听到电容笔在平板上写字发出的摩擦声，短暂的停顿后，一个男声开口问道：“Are you with me？”
　　【！！！】
　　【啊啊啊啊啊啊这绝对是姜白榆的声音吧？肯定是吧？】
　　【卧槽，我现在完全能理解博主的激动，一对一教学，我酸了】
　　【光是看这段描述就疯了……有点严厉、叹气、还有音频里这个冷静的语调真的好戳我啊啊啊啊啊】
　　【看着棠姐昨天的发的照片，我脑海里瞬间就有画面了！】
　　【别说了别说了，人要没了！！！】
　　【求求你把主页放出来，我现在去下单还来得及吗？】
　　【看了眼音频的时间，那个时候姜白榆还没有解约，所以他的副业是当家教挣钱？】
　　【……姜白榆太惨了吧？】
　　【我只想知道博主最后雅思考过了吗？】
　　【我要过专八：过了，总分7分！】
　　【这个页面好眼熟，是“好好学习”app吗？我也在上面买过辅导课，为什么我没遇到姜白榆啊！！！】
　　*
　　“你当过家教？”
　　经纪人岳竹看着#姜白榆好好学习#的热搜，吃惊到下巴都要掉了，立刻掏出手机给姜白榆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姜白榆“嗯”了一声，然后开口：“现在已经不当了，没时间。”
　　？
　　经纪人：……
　　这是没时间的问题吗！
　　他又惊喜又无奈地开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圈内不少明星都立过学霸人设，翻车的也不少。
　　但姜白榆这可是真学霸！
　　虽然最开始发现这件事的粉丝打了码，但粉丝们还是很快找到了姜白榆的家教界面，主页里清一色的好评。
　　好评里基本上都是夸他讲的好，还有声音好听的。
　　姜白榆开口：“你没问过我。”
　　经纪人岳竹一下子就哽住了。
　　事实上，星越娱乐和姜白榆签约的过程很曲折。
　　当时，姜白榆和原公司的解约官司基本已成定局，当时还有不少传言说姜白榆的站姐“冬日情书”和“限定梦境”是同一个人。
　　于是，有不少公司都想趁着这份热度没过去，提前替姜白榆付这份违约金并签下他。
　　但或许是因为姜白榆吃过亏，他在签约时提出了不少“苛刻又严谨”的要求。
　　除了工作安排和分成外，其中一个要求劝退了不少人——
　　等青葱时光播出后，他打算考研继续读书。
　　简单来说，当艺人才是他的副业，这份工作纯粹是为了挣钱和生活。
　　从娱乐公司的角度来看，姜白榆的年纪已经不适合当爱豆了，他在原来的公司也没接受过太多培训。
　　如果往演员的方向发展，凭借他的这张脸倒也不是没有希望。
　　但问题是，他这个随时想跑路的状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星越娱乐最终还是签下了姜白榆，还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
　　但在给姜白榆挑选经纪人时，反而没有经纪人愿意要他。
　　岳竹抱着养老的心态成为了姜白榆的经纪人。
　　大不了一年只拍一部剧，饿不死就行！
　　再后来，“冬日情书”的马甲曝光后……有不少人都调侃他捡了大漏。
　　此刻……他才终于有了捡到大漏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姜白榆看经纪人迟迟没有开口，礼貌地开口问道：“岳哥，还有别的事情吗？”
　　岳竹瞬间回过神：“那个……我看网上说，你当家教是为了挣生活费和律师费？”
　　“嗯。”姜白榆补充了一句：“按照之前的练习生合约，不使用肖像权盈利并不违反合约，岳哥你不用担心。”
　　岳竹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没事了。”
　　他不是不了解姜白榆过去的艰辛，但纸上看到的东西只停留在纸上。
　　直到这会，他才终于明白姜白榆为什么会选择做家教。
　　他当初的生活费和一次次打官司的律师费……原来是这么一个小时一个小时攒出来的。
　　挂掉电话后，岳竹看着屏幕上的热搜，忍不住自言自语：“真是捡到宝了啊！”
　　*
　　论坛上。
　　【内娱未解之谜，棠姐到底从哪儿找到这么多宝藏小哥哥的？】
　　主楼：本人top癌，非颜狗，不喜欢花瓶，今天彻底栽了……姜白榆本人太蛊了，热搜上那段音频我听了快八百遍……
　　【1L：笑死，推荐楼主去听另外一个录播，其他学生放出来的，链接——】
　　【2L：哈哈哈姜白榆不算花瓶吧？他的演技还可以啊，周围好几个姐妹追剧追的很上头】
　　【3L：有一说一，姜白榆的演技就是普普通通偶像剧演技罢了，全靠颜值撑着，沾了原著人设的光】
　　【6L：我现在觉得姜白榆完全是本色出演啊！！！】
　　【7L：救救我，我也想入坑……学霸人设对我简直绝杀，他会开直播给粉丝讲课吗？】
　　【9L：每天感叹一次，棠姐的眼光真的绝了，之前那个预言视频里好几个都应验了，简杨当主持人当的风生水起，现在比程衍还火的样子……怀疑棠姐会算命】
　　【11L：我觉得大家联想的太夸张了……其实仔细想想，这件事也不离谱啊，之前姜白榆爆出来合约问题的时候，他发的那条微博逻辑清晰，语气冷静，妥妥的学霸】
　　【13L：举手，我就是那条澄清微博入坑的……】
　　【14L：青葱时光的导演采访的时候也说过，这个角色是姜白榆自己争取的，我想了想，如果是我遇到这种情况，估计连打官司反抗的想法都没有，更别说怎么想办法挣钱了，光是这些事就能看出来姜白榆的内心真的很强大】
　　【16L：笑死，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吹某站姐啊？就算没有她，该红的人照样红，今天的热搜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明明是姜白榆自己的热搜，某些人别来沾边】
　　【17L：我也要笑死了，某些dw能不能睁开眼看看世界啊……这部剧一大半的热度都是你嘴里的某些人带来的，要不棠姐你能认识姜白榆？说不定人家早就退圈了！】
　　【23L：看出来了，棠姐才是真的腥风血雨体质……金子总会发光，但没人看也没用，互相成就罢了，没什么好吵的】
　　【24L：别说了，我以后就跟着棠姐追星了，永远不会踩雷塌房！！！】
　　*
　　六月末。
　　繁花奖颁奖典礼现场。
　　【伍一曼：你真的不来？】
　　林棠站在红毯左侧，低头回复伍一曼的消息：“不去……”
　　这一次的繁花奖，最受关注的就是获得了十几项提名的《坠落》。
　　《坠落》作为今年开年的第一匹黑马，不仅票房早早回本，下映后的口碑也稳步上涨，导演伍一曼再次成为影视界炙手可热的新星。
　　不少媒体都猜测《坠落》的男女主演两人，一定有一人能拿到影帝或影后的奖杯。
　　繁花奖的颁奖现场并没有观众座位。
　　几天前，伍一曼就给林棠打过电话，想让她以投资人的身份参加红毯和颁奖典礼。
　　伍一曼的消息回的很快。
　　【伍一曼：亏我还帮你租了礼服，又亏钱了！】
　　【伍一曼：那你自己看直播吧】
　　【伍一曼：快到了，记得把我拍的好看一点！】
　　林棠弯了弯唇角，回了个“好。”
　　前排的主持人语气激动：“让我们欢迎……《坠落》剧组！”
　　闪光灯将红毯照得如同白昼，在尖叫声中，林棠举起相机，镜头对准红毯的入口。


第77章 
　　剧组一行人出现在红毯入口处。
　　大家十分默契, 身上的礼服都是黑色系，只有袖口或裙摆点缀着其他颜色。
　　导演伍一曼一身白色衬衫和鱼尾裙, 走路的姿态踌躇满志。
　　女主角孟冬月穿着经典的小黑裙, 右手带着黑色手套，上面点缀了一圈白色蕾丝。
　　优雅又内敛。
　　穿着黑色西服的方执，胸口处罕见地别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花, 一丝不苟的白色衣领和黑色领带, 让这抹红色格外亮眼。
　　但依然压不住那张昳丽非凡的长相。
　　直播间的人数也瞬间飙升。
　　【啊啊啊啊啊啊】
　　【全员美人啊！！！】
　　【希望伍导能拿下最佳导演！】
　　【呜呜呜我好喜欢孟冬月小姐姐在电影里的表演，但又希望方执也能拿个奖……好纠结】
　　【我不挑, 影后影帝有一个就行了！】
　　【某投资人为什么不在？】
　　【棠姐：勿cue，在拍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镜头切观众席让我找找棠姐在哪儿】
　　红毯入口处, 伍一曼眯了眯眼, 然后扭头问了一句：“她人呢？你们看到了吗？”
　　不是她眼神不好, 而是眼前的视线几乎被闪光灯照成了一片白色。
　　一眼望去, 全都是举着相机的人。
　　这怎么找？
　　“左边第二个保安往前数第三个。”
　　身后传来了方执的声音。
　　伍一曼顺着这个指示, 精准地看到了林棠。
　　她点点头，抬脚就往红毯上走：“那走吧。”
　　一般来说，每位艺人在红毯上停留的时间都是严格控制的。
　　人气越高, 预留的时间越充足，可以慢悠悠地在红毯上停留，让各家媒体拍照。
　　“伍导, 这边这边！”
　　“方老师, 看这边！”
　　“冬月姐！”
　　两边的记者们刚开口喊, 就看着剧组一行人像是赶路一样, 齐刷刷地往前走。
　　？
　　这么着急？
　　靠近入口处的记者们脑海里刚刚闪过这个念头, 就看到剧组一行人的速度突然又慢了下来。
　　他们不仅速度变慢了, 还冲着左边一边挥手一边做造型。
　　孟冬月转过身，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方执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唇角，被闪光灯照到眨眼的瞬间仿佛自带慢动作，眼神仿佛越过人群落在了某个地方。
　　离的近的摄影师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全都抓住机会，疯狂按动快门。
　　不远处的林棠也是一样。
　　她一边拍照，一边和系统吐槽：“你卖的道具是不是过期了？”
　　自从之前照片曝光后，她就在系统商场买了一个能降低存在感的道具。
　　系统开口狡辩：“可能是遇到了认识的人，效果就会打折……”
　　林棠：“那下次再买的时候也给我打个折。”
　　系统：……
　　由于被拍照的几位全都会自己找灯光和镜头，林棠轻轻松松拍到了不少好看的照片。
　　拍完后，看着他们几人依然站在原地不动的模样，她茫然了一秒，然后试探性地放下相机。
　　下一秒，红毯上的几人像是重新按了暂停键，继续大步往前走。
　　林棠顿时明白过来，又好笑又感动。
　　甚至想再次举起相机。
　　……
　　红毯结束后，直播间的镜头便转到了颁奖典礼的现场。
　　“大家好，欢迎来到第36届大众电影繁花奖的现场。”
　　随着主持人上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好多人啊.jpg】
　　【坠落粉瑟瑟发抖，希望今天不要空手而归】
　　【大胆点，多拿几个奖！】
　　【这一届竞争太激烈了】
　　一个个奖项陆续公布。
　　很快就到了颁奖典礼的重头戏。
　　“第36届繁花奖，最佳影片提名——”
　　现场的屏幕里播放着提名的几部影片，镜头也依次扫过每一个剧组的导演和演员们，呈现出四个不同的小屏幕。
　　等镜头到了坠落剧组时，就看到导演伍一曼正侧头跟旁边的男女主演说着什么，她拧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焦急。
　　旁边的两人也是一脸严肃。
　　【哈哈哈哈伍导紧张了吗？】
　　【这个表情，熟悉的压迫感……】
　　事实上，三人正在争论等会上台领奖的事情。
　　伍一曼：“我没准备获奖感言，方执，等会你来说，你不是准备了吗？冬月，你呢？”
　　方执开玩笑道：“万一等会我也要领奖呢？”
　　孟冬月：“伍导，还是你来吧。”
　　伍一曼：“……？”
　　这两个人今天怎么怪怪的？
　　参加繁花奖前，伍一曼根本不觉得这部电影能获奖，因为今年的竞争实在是太激烈了。
　　如果不是为了着急在影视圈打出名气，她也不会提前将坠落送奖。
　　不过，当现场播放电影的片段时，她突然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在颁奖嘉宾的刻意拖延下，又过了好一会，颁奖嘉宾才终于打开手卡，开口宣布：“第36届繁花奖最佳影片，恭喜——电影《坠落》！”
　　【！！！】
　　【啊啊啊啊啊真的假的？】
　　【卧槽，最佳影片！！！】
　　【这部电影确实不错，要是放在明年评奖，绝对毫无悬念】
　　听到这个结果后，伍一曼不受控制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吃痛地叫了一声。
　　这一幕被现场的镜头如实地转播了出去。
　　周围发出善意的笑声。
　　等伍一曼捧着奖杯站在台前，看着台下那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她却渐渐收敛了笑意。
　　“我本来想说，很感谢我自己……”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认识伍一曼的人都知道，以前她获奖的时候，第一句话总是“感谢自己”。
　　这一举动对于年少成名的伍一曼来说，颇有年少轻狂的味道。
　　此时年近三十的伍一曼脸上依然带着曾经的自信，她的声音却比以往更加平静。
　　“但想一想，这部电影我最想感谢的，是我的投资人。”
　　“在座的各位导演都知道，遇到一个只给钱不管事的投资人有多难。”
　　这一次，台下笑的更大声了。
　　“当时我为这部电影拉投资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看好这部电影……我这么说不是为了骂你们没眼光，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意思。”
　　“其实，当时击垮我的并不是拉不到投资，而是对自己的怀疑，我一开始信心满满，觉得这么好的剧本拍出来一定是一部好电影，但被拒绝了那么多次，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离开这个行业太久了，不知道怎么拍电影了？”
　　台下的笑声渐渐消失。
　　【呜呜呜好惨，坠落真的太不容易了】
　　【说的我都想哭了，被疯狂否定的感觉真的太痛苦了，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放弃了】
　　【伍导真的很厉害，这么艰难的条件还能拍出这么好的电影】
　　【呜呜呜感谢某投资人】
　　台上的伍一曼刚刚真情流露了一分钟，她停顿了一下，画风一转：“不好意思，没提前准备获奖感言，不卖惨了，感谢每一位相信我们的投资人，谢谢！”
　　她挺直腰背，高高地举起奖杯，冲摄像头的位置挥了挥手。
　　……
　　“第36届繁花奖最佳女主演，恭喜——孟冬月！”
　　随着下一个奖项的公布，现场的气氛瞬间掀到了高潮。
　　《坠落》居然拿下了两个重量级的奖项！
　　孟冬月上台领奖前，有些歉意地看了眼方执。
　　按照以往的“规则”，最佳男女主演的奖项，不会颁发给同一部电影。
　　也就是说，她拿到了最佳女主角，方执就不可能拿到最佳男主角了。
　　弹幕的观众一边庆贺，一边惋惜。
　　【啊啊啊啊姐姐终于苦尽甘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没戏拍了！】
　　【孟冬月真的是电影脸，太有气质了】
　　【有点可惜，方执的演技真的不输其他被提名的演员……】
　　【没关系啦，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拿影帝呢！】
　　孟冬月上台后，比起伍一曼明显的准备不足，她的感谢发言从容多了。
　　“感谢评委组对我的鼓励……感谢剧组的每一位工作人员，还有每一位演员……感谢我的经纪人松松和助理漫漫……”
　　“最后，感谢小棠对这部电影的支持。”
　　【好家伙，棠姐成隐形团宠了】
　　【楼上今天才知道？】
　　【冬月姐姐以后就是影后啦！加油！！】
　　……
　　“第36届繁花奖，最佳男演员提名——”
　　当镜头一个个扫过被提名的男演员时，能明显看出来方执是最年轻的一个。
　　论资历，他也是这些人中出道时间最短的一个。
　　但没人能否定他的付出和演技。
　　弹幕全都在惋惜。
　　【好可惜，还以为这一次能出一个最年轻的影帝呢】
　　【我觉得是因为方执太帅了，被脸拖累了】
　　【这个失落的表情太可怜了呜呜呜，第一次看到方执露出这种表情】
　　【我疯狂截图】
　　台上的颁奖嘉宾打开手卡，顿时露出了一个明显吃惊的表情。
　　他感叹道：“后生可畏啊……”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让弹幕瞬间沸腾。
　　【！！！】
　　【什么意思？】
　　【啊啊啊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可能吧……求求别骗我】
　　“第36届繁花奖最佳男主演，恭喜——方执！”
　　场内顿时响起热烈的鼓掌声，无数个或好奇或惊叹的视线落在了方执的身上。
　　一旁的伍一曼激动地拍了下方执的后背：“卧槽！”
　　虽然摄像机捕捉不到她的声音，但字正腔圆的嘴型彻底暴露在镜头前。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卧槽，我现在跟伍导是一个心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影帝方执！！！！】
　　方执本人也有瞬间的愣神，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越过一排排座位，远远地望向台上的奖杯。
　　这个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过去的画面。
　　去年的繁花奖直播那天，他正在剧组和一帮群演等戏，剧组刺眼的大灯照在手机屏幕上，画面都有些模糊不清。
　　当时的他甚至不知道这个奖项代表着什么。
　　但此刻，在欢呼声和掌声中，他西装革履，一步一步地走向领奖台。
　　方执接过奖杯，微微弯腰扶着话筒，停顿了好一会才笑着开口：“感谢伍导和冬月姐，你们把我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台下顿时笑声一片。
　　他握着奖杯，看向摄像机的镜头：“我想对正在观看直播的每一个观众说，永远不要放弃，奇迹总会发生。”
　　“谢谢我的粉丝……”
　　“是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突然想哭是怎么回事？】
　　【好了好了知道了！！！】
　　【等等，最后一句是不是漏掉了一个字？】
　　【大胆猜测，这是在感谢棠姐吧？？？是吧是吧？】
　　【作为粉丝我也很感谢棠姐让我看到了我的希望！！！】
　　【哈哈哈哈突然发现，这几位获奖的时候都感谢了棠姐哎！】
　　【其他几位不拿个影帝影后视帝视后不合适吧？】
　　【怎么突然卷起来了？】
　　……
　　“影帝影后有什么了不起的……”
　　正在观看直播的季霄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旁的经纪人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开口拆台：“你行你也拿一个？”
　　季霄：……
　　他用咳嗽缓解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今年的演唱会计划定下来了吗？”
　　“哎，你说，我能邀请粉丝当演唱会嘉宾吗？”
　　……
　　“我去，方执真拿影帝了！”
　　经纪人王哥一脸惊叹。
　　一旁的段清野刚刚走出练习室，他手中拿着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听到这句话，他动作一顿，转身又回去了。
　　经纪人看了眼时间：“还要练啊？离发新专辑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练习室的门就关上了。
　　……
　　时笙也正在看繁花奖的直播。
　　《坠落》的主题曲是她唱的。
　　但因为行程冲突，她没办法参加颁奖典礼，只能在工作间隙看直播。
　　“晴姐，我有新歌的灵感了！”
　　看着直播的弹幕，时笙脑海里仿佛被触动了什么，她扔下这句话后，就立刻拿起一旁的笔记本，快速地写下一串曲调。
　　……
　　某综艺录制后台。
　　化妆间。
　　“衍哥，冬月姐是影后了！”
　　“小林哥，你知道孟冬月吧？她拿影后了！”
　　“……”
　　“啊啊啊方哥是影帝了！”
　　狭小的化妆间内扆崋，路舟的声音时不时地响起。
　　像极了自动播放的弹幕。
　　化妆师忍无可忍地把他的脸掰正：“别说话。”
　　一分钟后。
　　“不行，咱们也得拿个奖啊！”
　　“最佳新人组合奖怎么样？”
　　化妆师：“闭嘴！”
　　画好了妆的程衍起身往门外走，从路舟身边经过的时候，低下头小声说了句什么。
　　路舟的眼睛瞬间亮了，疯狂点头。
　　……
　　【姜白榆：岳哥，演员能获得的奖项都有哪些？】
　　【姜白榆：会很难吗？需要多长时间？】
　　经纪人岳竹收到这两条消息时，吃惊到差点把手机摔了。
　　姜白榆这是开窍了，准备把“副业”转正了吗？
　　他快速地回复了一条消息。
　　【岳竹：等着，我马上打包发给你！】
　　半小时后。
　　【姜白榆：奖项统计（第一版）.xlsx】
　　【姜白榆：岳哥，麻烦帮我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谢谢。】
　　？
　　岳竹：？？？
　　……
　　杂志拍摄现场。
　　“好，休息一下！”
　　“池老师辛苦了！”
　　池问清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上带着鲜红的血迹，增添了几分脆弱感——
　　这是这一期杂志的主题，涅槃重生。
　　拍摄结束后，他的表情依然紧绷，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痛苦。
　　他深吸一口气，开口问身边的人：“直播到哪里了？”
　　李培一脸激动：“方执拿奖了，正在说获奖感言呢！”
　　池问清听着直播间的声音，他颤了颤睫毛，然后垂下眼眸，突然开口：“这一期杂志的采访，可以提前发到网上吗？”
　　李培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答应：“我等会去问问主编。”
　　池问清：“好。”
　　*
　　“呜呜呜方执哥哥拿奖了！”
　　“呜呜呜……”
　　系统一边看直播，一边哭。
　　甚至没注意内部程序自动生成的系统提醒。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主线剧情扭转100%】
　　【奖励：SSS级宝箱】
　　林棠看着手机，屏幕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她脸上的笑容。
　　等镜头里的方执回到座位后，她才疑惑地开口：“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系统一脸天真：“没有吧？”
　　颁奖典礼结束了。
　　林棠拿起杯子，喝掉最后一口咖啡，收起手机，准备离开。
　　“我去打车，你帮我把照片导进电脑。”
　　“宿主，今天那张合照拍的真的好好看啊！”
　　“明天什么行程啊？”
　　“去影视城，机票已经定好了，宿主冲呀！”
　　夜色下，路灯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
　　前方的路，一如往常。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啦，虽然有一些遗憾，但该填的坑都尽量填上了，感觉这个结局还算圆满~
　　番外慢慢更新，有感情线，几位配角的原书剧情线，本书剧情下的彩蛋番外。
　　按照一开始的设想，有几段我觉得很有趣的剧情，和有趣的人物没有写出来。
　　比如一个由粉丝参与的谈话类娱乐节目。
　　还有一个在游乐园扮演玩偶的元气妹妹，林棠原本想给她介绍工作，结果阴差阳错被星越签下，成了古偶甜妹。
　　还有文案里提过的在路边弹唱出道的歌手……
　　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办法写这么长的故事，也很难写出我曾经想写的感觉。
　　关于男主，一开始就想过他的身份不能是艺人，就设定成了星越娱乐的老板。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感情线这段剧情放在番外~感兴趣的可以看~
　　最后，要跟每一位追文的读者说一声抱歉，之前断更了一段时间，恢复更新后也不太稳定，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