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的女人[综]》 作者:银发死鱼眼   文案:   Mafia首领,蜘蛛团老大,一方海霸主,造反队先锋,灭世大恶魔以及傲慢邪恶神。   塞拉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是这么些货色,并且无一例外。   她只是就这么普通的找男人谈恋爱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当了大嫂?   关键是那些死鬼野心破产,被抓被囚被驱逐之后,为毛小弟们都纷纷推她上位?   她真的是个良民啊!   内容标签:火影 猎人 综漫 海贼王   主角:塞拉.林德沃 ┃ 配角:众boss ┃ 其它: 第1章   巴利安,隶属于彭格列九代的暗杀部队,黑手党世界令人谈之色变的武装集团。   鲜血与尸骨构筑的绝对权威,残酷而冰冷的铁血之刃,一把悬在敌我双方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今天的巴利安,仍旧背对于鲜血火光中毫不回头,高效愉快的清理着胆敢进犯彭格列的杂鱼。   只是那六个犹如浴血地狱中出来,走路带风,嚣张得不可一世的人影,在进入一栋私人别墅的范围后,气势逐渐就黯淡了下来。   每接近门口一分,就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得更怂,最后甚至到了萎靡的地步。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Xanxus强做镇定的咳了一声,用自己的老大威严命令道:“垃圾们,敲门!”   这本该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命令,甚至都不算是命令,为BOSS开路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诡异的是,就算命令他们剿灭最棘手的黑道家族都没有半点犹豫,从来都是兴奋的领命行事的部下,却在这时候忤逆了起来。   斯库瓦罗脸色难看的压低声音骂道:“你自己怎么不敲呢?混蛋BOSS。”   “没错哟,关键时候躲在部下后面的BOSS就一点也不帅了。”路斯利亚翘着小拇指推了推墨镜。   漂浮在半空中的玛蒙点点头:“你知道我们追随你的目的吧?BOSS,这样露出破绽真的没问题吗?”   Xanxus被众人一致对准的枪头戳得尴尬又恼火,正要揪着垃圾鲛的长毛抡墙。   这时候列维就先一步站了出来,他握拳痛心疾首的瞪着几人道:“你们这些混蛋,对BOSS还有忠诚可言吗?”   众人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那好,你不是一直自诩BOSS最忠诚的下属吗?考验的机会来了。”   “列维,你敲。”   列维闻言,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那张让人望而生畏的恶人脸上,此刻出现了让人酸水上涌的扭捏姿态。   他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这,这个还是有点……”   “怎么了?垃圾!动手啊。”后面BOSS步步紧逼道。   一群人差点把一铁骨铮铮的大汉给吓哭。   最后还是贝尔年纪小,率先忍耐不住了。   他鄙视的笑道:“嘻嘻嘻!真是难看,看到你们这些没用的大人,我觉得干掉长毛队长宰了BOSS自己上位也不是什么艰难的目标了。”   “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我贝尔sama这就去做你们不敢干的事。”   说完不顾几人反应就踹开了房门——   “喂!女人,王子殿下回来了,晚餐没有准备甜点巧克力可饶不了你。”   结果半只脚才踏入门内,就被一只手揪住耳朵拉了进去。   “屁熊孩子还知道回来?八点的门禁我说过多少遍来着?躲什么躲?刘海撩上去,好好给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住手,王子我讨厌强烈的光线。”贝尔挣扎道,但反抗无用,天才杀手开膛手王子在女人手里就跟个小鸡仔一样。   这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头金色大波浪长发,五官唯美精致,身材高挑丰满,绝对意义上的美人。   可就这样一个看着像黑帮老大们身边金发尤物的女人,却让在场真正老大中的老大们浑身一阵瑟缩。   她眼神扫过来,众人随之一僵,下意识的端正站好,就听她道:“还等我一个个请你们吗?滚进来吃饭了。”   “别把鞋上的泥带进来,谁弄脏地板要他好看。”   接着爆炸和血光中潇洒离去绝不回头的杀手们,一个接一个细细的在门口地垫上蹭干净鞋子,确保鞋底不带一丝尘土后方才进了门。   女人厨艺很好,吃饭的人又多,所以晚餐一贯丰盛。   主菜是红酒炖牛肉,很符合几个大的胃口,以前平均每顿饭要挑剔上两个小时,揍翻好几个下属,掀翻三趟桌子才满意的Xanxus这会儿自觉乖顺的坐在首位用餐,半点没有挑事的苗头。   不过饶是这样夹着尾巴没没能逃过一顿骂。   塞拉给贝尔刘海上夹了个草莓发卡,打掉小鬼企图取下来的手:“让剪刘海跟要你命一样,吃饭就好好别着,头发沾到食物怎么办?”   完了又替斯库瓦罗把手腕上的剑取下来:“都说了吃饭的时候别戴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个暴脾气又喜欢乱挥,戳到人怎么办?”   顺便还给他把长发扎成了高马尾,看着精神多了。   接着又打算提醒路斯利亚在室内把墨镜摘下来,随即想到这家伙的眼睛微妙的有种下流的感觉,小孩子看多了不好才作罢。   老妈子教学龄漏饭儿童一样转了一圈,最后才坐在玛蒙旁边给他脖子上系了个围兜,边喂他吃饭边数落Xanxus。   “出门的时候说什么来着?去小学和幼儿园接完贝尔和玛蒙就回来,结果人呢?又钻哪个游戏厅打小钢珠去了?”   “不是我说,就算你家有钱,躺着无所事事也能过一辈子,但自己废也别连累孩子。”   “我看贝尔飞刀和钢琴线都玩得这么好,干脆报个兴趣班算了,飞镖或者钢琴都行,以后不管是当职业飞镖手或者是钢琴师都比跟着你们混强。”   “不要!”贝尔一听便拒绝道:“王子我可是天才,那种摸摸就会的东西怎么值得我投注精力?”   “是啊,草莓发卡王子。”玛蒙凉凉道。   “那是当然,围兜彩虹之子。”贝尔咧牙:“啊失敬,应该是彩虹之耻吧,别的彩虹之子知道某些人这么丢脸,恐怕会开除他的彩虹籍吧?”   塞拉经常听不懂这些家伙说话,不过这些一听就很中二的言论其实也没必要太过在意。   可玛蒙却不这么想,要不是BOSS的硬性规则在,他早烧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但这会儿他只能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兜:“把这个取下来吧,我不会漏食的。”   “别闹,你这三字嘴不漏谁漏,我跟你说小孩子要从小养成讲卫生的习惯,不然长大了就会像列维一样埋汰,改都来不及了。”   “我不是,我没有。”   “前天是谁被我逮到乱擤鼻涕的?”   “那是粘写。”   “乖啊,别说了,大伙儿在吃饭呢,越说越恶心。”   贝尔都快笑抽了。   玛蒙:“……”   饭后斯库瓦罗帮塞拉一起洗碗,其他几人打着消食的借口来到面向花园这边的阳台边抽烟边琢磨事情。   “BOSS,事情总这样不行啊。”列维率先道:“杀完人连露脸的时间都没有,这么低调的暗杀部队像话吗?”   “列维酱,要我提醒你暗杀部队本来就是这样吗?只不过我们以前是业内一朵奇葩而已。”路斯利亚道:“但果然还是随心所欲比较痛快,就不能想想办法吗?BOSS!”   “啧!要能谈条件还至于混到这地步?”Xanxus不耐烦道。   贝尔搓了搓现在还有点疼的耳朵:“认真讲,那女人的铁拳简直是因果律武器,区区一个家庭主妇哪里修炼的奥义?”   “那当然,最强的老子看上的女人肯定也是最强的。”Xanxus得意道。   众人心道都被管束成这副怂样,BOSS颜面一点不剩,不知道还在得意什么。   “之前的问题不谈,下个月的行动怎么办?”玛蒙道:“好不容易里包恩和沢田家光同时不在,起事时间可是在晚上,怎么过门禁这关?”   路斯利亚摊手:“要是因为门禁篡权失败,我们巴利安也不用在黑手党世界活了,组队上吊好了。”   众人闻言一抖,贝尔搓着手臂:“不要,王子我离开城堡可不是为了被钉上耻辱柱的,一点都不帅。BOSS,你得想办法。”   Xanxus不耐的啧了一声:“一群废物垃圾,行了,老子会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BOSS!”玛蒙多嘴问了一句。   就见Xanxus咳了一声,有些难以启齿道:“我争取把门禁时间延长一个小时。”   巴利安:“……”   怎么办?还没起事,就一副他们组织未来已经完了的感觉。   除了列维,这家伙已经为BOSS的忍辱负重感动哭了。   这时从客厅传来斯库瓦罗的大嗓门,说是水果切好了,让回客厅。   几人忙把烟摁灭,烟头埋进花盆里。   “闻闻看嘴里还有没有烟味。”   确认万无一失后才假作若无其事的回到客厅。   不过计划总赶不上变化,Xanxus还没能开口,就接到了九代的电话。   那头说是知道他有个交往了好几个月的恋人,甚至已经同居有段时间了,看来是感情稳定并且有进一步发展计划的。   所以老父亲要他明晚带着女朋友会家做客,也让家光他们看看。   Xanxus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深切怀疑死老头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端倪,所以提前出手找麻烦。   那么问题来了,偌大彭格列,要怎样才能在世界第一黑手党总部,营造出这只是一座普通富豪宅邸的假象?   一旦事情败露,从来自诩良民的那家伙,会不会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很强,很蠢,自诩良民,然大嫂天赋满点,每次回过神来已经完美的接过死鬼的势力,帮忙收拾好残局了。   然后摔,分手! 第2章   塞拉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来到这里的。   对于自己时常会莫名走到奇怪的地方,塞拉心大的早已习惯了这一邪门现象,即便很多时候一眼就能看得出时代背景,科学技术,甚至世界构成的巨大差距。   但对于一个享受平凡,乐趣在于经营日常的人来说,小日子在哪里过都没有差别。   当时她只身出现在西西里,凭着出色的外表和亲和力很快就得到了帮助,被好心的甜品店老板娘收留得以在店里打工。   和XANXUS的第一次邂逅并不算浪漫,那时这家伙偶然来店里喝咖啡,带着一群小弟一脸嘚瑟不可一世的样子。   对送上去的饮料餐点挑挑拣拣不说还拿小弟撒气,总之是个粗俗傲慢的人。   塞拉一开始就很警惕这群人,一般这种吆五喝六的小混混,最后结账的时候都要找茬耍赖。   不过没等到结账塞拉就没忍住出手了,原因是这家伙把精心烘制的蛋糕掀翻在地上,说是点缀的草莓大小相差了那么一点点。   塞拉认定这些家伙是故意找茬来了,并且浪费食物实该天诛。   她走过去揪住那家伙的短发,一把就将他的脸扣在蛋糕上。   然后纠纷就一触即发,打斗场面异常火爆——其实也就塞拉单方面修理吃霸王餐的。   在砸断长毛的剑,锤爆人妖的墨镜,将戳过来的好几把雨伞拧成麻花,又揪住一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蛇,最后徒手接住好几发带着火焰的子弹后。   塞拉终于觉得这些家伙不光是打一顿就算了票的混混,居然还在商业区随意开枪?   她干脆利落的把几人扭送警局。   不过奇怪的是当时警局的人表情就跟哥斯拉入侵地球,马上就要一脚跺下来一样。   做笔录的时候大伙儿都颤颤巍巍的,这让塞拉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第二天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那帮家伙不是一般的混混,是家里非常有权有势的混混。   因为她一大早上班,就看到那帮人又出现在了店里,才一天不到就被保释了。   正准备轰人,却被那粗鲁嚣张的家伙告白了,说是她昨天的悍勇做法让他见识到了真正的暴力美学,作为女人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他很中意,所以要她做他的女人。   塞拉觉得这家伙有病,但看在眼光不错的份上也不算病得无可救药。   最重要的是当时急于摆脱单身的塞拉,作为一个女人的虚荣心确实被小小的满足到了。   仔细看的话这家伙虽然一脸凶相,但长得是真不错,极具狂野霸道的帅气感,并且明显家庭条件不错。   对,她的择偶观就是这么庸俗直白接地气。   于是就答应了和那家伙约会,相处下来意外的感觉居然很不错,一段时间后便确定了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关系,然后住到了一起。   不过从那之后老板娘看她老是喜欢欲言又止就是了,但塞拉现在满脑子都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小日子里。   有房有钱,有感情稳定的男朋友,还有附带的一群需要人操心的小孩儿,日子充实又美满,哪里会有精力琢磨有的没的。   现在塞拉已经换上第九条裙子了,她紧张的问被她抓来给她掌眼的斯库瓦罗和路斯利亚:“这条怎么样?”   “都跟你说了不错,第一条就能搞定的事,不知道你干嘛要重复这么无聊的事。”斯库瓦罗大着嗓门不耐烦道。   路斯利亚摊了摊手:“男人啊,就是不能理解女孩子内心的雀跃和忐忑呢。”   “啧!话说回来BOSS呢?这明明该是他的责任,为什么我们得代替他遭受女人的选择漩涡?”   “说是去开车了哟~”   “混蛋BOSS,现在变得挺狡猾。”   狡猾的XANXUS直到时间快来不及才终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转出来,对塞拉道:“就身上这条,人过去那老不死的就该感恩戴德,走了。”   “等会儿!”塞拉对他家的了解不多,就知道大概是当地最大的海产公司。   XANXUS平时的态度也看得出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可见一斑,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缘由,不过好歹是见家长这种场合。   对于这段关系中代表着挺重要的仪式感,所以塞拉临走时还是坚持让他换上正式的西装。   “光是我一个人收拾打扮显得好倒贴,就跟你是迫不得已才决定带我回去一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XANXUS的求生本能让他迅速换下了巴利安的制服,穿上了塞拉递过来的西装。   西装全套都是暗色系的,黑色的衬衣和深灰的领带,一般人这么穿可能暗沉压抑得不像话,但却很适合XANXUS,非常致命的危险迷人。   塞拉这才满意的挽着他的胳膊出了门,一路开车来到了他家本宅。   虽然早有准备,但塞拉还是被她家的恢弘气派吓了一跳。   “做水产生意这么赚钱吗?”她攥了攥他的手问道。   XANXUS嘴角一抽,硬着头皮道:“嗯,啊!毕竟生意遍布全世界,在同行中是规模最大的。”   塞拉了然的点点头,看来她交往的对象还不是海鲜小开,而是垄断行业的海鲜大佬才对。   接着一进门她就看到正对着大门的巨大徽章,塞拉第一次看到这么繁复的产业徽章。   贝壳翅膀,枪支子弹,盾牌还有天鹅形状的塑边,感觉这是个发展道路曲折,极其有故事的海产家族。   在看看从大门开始就到处能看到的身姿魁梧笔挺的黑衣人,这个家的管理风格这么严肃吗?   塞拉顿时有些紧张。   这时就见穿着燕尾服的管家走过来:“XANXUS少爷,九代目已经等候多时了,这边请。”   XANXUS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对于他从进来开始整整过去五分钟都没发火这一点,管家倒是异常奇怪。   这位大少爷在彭格列——不,应该说是整个黑手党世界,脾气阴晴不定都是出了名的。   随着管家来到客厅,没想到半路上却碰到了别的人。   对方是个一头金发的少年,长相帅气,看着像个轻浮的花花公子,他主动和XANXUS打招呼:“哟!XANXUS。”   “跳马,你这垃圾怎么在这里?”XANXUS皱眉道:“算了,老子现在不想见到你,滚吧。”   “别这么说嘛。”迪诺笑嘻嘻凑过来:“我也是正巧来看里包恩,才知道这回事的。”   “也是,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XANXUS也到这个年纪了啊。”   XANXUS脸上一红:“上次的枪子没吃够?”   可迪诺已经不再理会他了,反倒将注意力落在塞拉头上,一脸灿烂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迪诺,迪诺.加百罗列。XANXUS的朋友哦。”   “塞拉.林德沃,你好。”塞拉回握住他,却被对方执起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呢,真亏得XANXUS的性格能追到手。”说着他露齿一笑,整个人闪闪发光一样:“九代目从知道开始就一直担心儿子被甩呢,我看好你哟。”   XANXUS黑着脸拔出手枪:“也就是说你们垃圾师徒还拿分手日期做了赌约对吧?”   “你怎么知道?”迪诺脱口而出,却发现说漏了嘴。   虽然现在XANXUS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有女朋友在一旁爆点比平时高了很多,但现在却是妥妥的大事不妙了。   迪诺转身就跑,塞拉可不想她来见家长这天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忙拦住XANXUS。   谁知那位迪诺先生都给他这么方便的逃生机会了,却跑了没两步就平地摔在走廊地毯上。   XANXUS收回手枪,轻蔑一笑:“我倒是忘了,没带部下的你连垃圾都不如。”   说完带着塞拉无视他进入客厅,在经过跳马的时候,直接从挣扎着要站起来的人身上踩了过去。   塞拉看了眼XANXUS又回头看了眼迪诺,肯定的点点头,大概真的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吧?   相处模式参照斯库瓦罗他们来说的话。   XANXUS知道她想什么,但并不想和她据理力争,反正到最后会被当成对朋友的感情不坦率的傲娇。   神特么傲娇,这些辣鸡哪个配做他的朋友?只需要跪下来崇拜他就好了。   进入客厅就看见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最上位一脸慈祥的白发老者肯定就是XANXUS的父亲了。   除此之外他左右分别是一个穿着水管工制服的大叔和一个穿着黑西装头戴礼帽的小婴儿,和玛蒙差不多大小的样子,脖子上还挂着奶嘴。   其余剩下的就是看着和XANXUS年龄差不多的同辈人了。   塞拉第一次见家长还有些局促,不过XANXUS的父亲很热情,塞拉一来就被拉着问个没完。   “XANXUS脾气不好,但本质上是个好孩子,相处的时候多担待担待啊。”九代目那一脸担心自己儿子被甩的模样看得XANXUS火大。   却听塞拉道:“没事,脾气不好就是被惯的,打两顿就好。”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道:“额,您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九代目摆手:“做我们这行的,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抗揍。林德沃小姐请放心,XANXUS一定能给你未来的。”   嗯?做海产生意的人还得抗揍?世界级规模的公司难道还得家里的人亲自下海捞鱼吗?   嘛,可能是对方不忘发家之初的谋生手段,一直遵循的传统吧。   塞拉和九代的聊天内容,一个备受管制地位堪忧的恋人角色逐渐在XANXUS头上成型。   众人憋笑憋得用力,XANXUS一开始对这公开处刑还暴跳如雷,可说多了也就放弃治疗了。   只是在塞拉和老头子说话期间,他锐利的眼睛扫过在座的人。   然后冷笑一声问旁边的里包恩道:“你和沢田家光也就罢了,这些垃圾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我和其他继承人候选关系这么好。”   “你会不知道?”里包恩抬头,大大的黑豆眼看着XANXUS。   婴儿的外表下确实看透一切的成熟眼神,让人有点发毛。   “这可是巴利安的大嫂,彭格列最强武装部队的第二顺位BOSS,如果你今天出门被人干掉了,那么巴利安的指挥权就自动落到她的头上。”   “这样的身份,大家好奇也在所难免,你说是吧?XANXUS!” 第3章   以家族为单位的黑手党集团,尤其注重成员的名分所背负的责任和权利。   就比如今天这场家长见面会,所代表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某些人情往来的默契,还包含了更深层面的意思。   如Xanxus这种地位的人,世界最大黑手党组织的少主,竞争力最强劲的继承人之一,同时还是声名赫赫的暗杀集团巴利安的首领。   即便他还正年轻,以他的实力和名望,就是要养一百个情妇估计都有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   可情妇不管有多少个都无关紧要,但如果是要带回家的女人,所做的觉悟就不仅仅是结婚这么简单了,还意味着对方可以共享你权利,在你发生意外时,你的财产和势力对方将会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虽然仅仅是同居,还没有真正结婚,普世意义上不受法律承认。   但在这个世界,彭格列的首领却是凌驾于法律的存在,如果对感情的规划没有长远的未来和决心,那就绝对不能带到长辈面前来。   这是黑手党世界家族成员接纳过程的潜规则。   所以不怪彭格列其他血脉继承人倾巢出动,他们倒是不想和Xanxus接触,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   即便同为继承人,在身份上地位相当,但这家伙却把所有人当狗一样看待。   可他们却仍然硬着头皮来了,说得难听一点,现在已经在九代面前挂上了号。   要是Xanxus哪天被谁干掉了,要侵吞巴利安的势力就得从这个女人入手,即便扶植下一任巴利安BOSS也必须得到她的承认。   这是道上的仁义,面子,还有规矩。   黑手党大哥的女人,自己有本事的话亲身上阵收拢大权都行,即便没本事,作为花瓶的意义也是重大的。   Xanxus冷笑一声,在座其他继承人心尖一抖,他却连赏这些人一个眼神都欠奉。   这些只会坐着想好事的无能废物,是生是死只是由他心情决定的事,不夹着尾巴缩小存在感,旁敲侧击的引他不快,简直不知所谓。   如果不是正在图谋的事不方便打草惊蛇,他真不介意在拉下老头子之前先干掉这些废物。   里包恩悠闲的喝了杯咖啡,对于Xanxus嚣张的态度视而不见。   可惜了,他遗憾道。   即便Xanxus的脾气性格一言难尽,作为首领来说还需打磨,但在这一代的继承候选中,他确实是压倒性的出类拔萃。   和他一比别的继承人都是气量能力均不足的平庸之辈,只不过血统注定他只能止步于家族内的第二把交椅。   即便九代目再怎么遗憾,这也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想到这里却发现Xanxus浑身气势一变,甚至泄露了丝丝杀意。   里包恩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九代目正将一个盒子递给那个女人。   “这是老夫已逝的妻子留下的,说是和家族的指环很相配,她让老夫以后交给与之相配的好孩子。”   说着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指环,款式有些繁复,上面的花纹和刚在大厅看到的徽章元素有些类似,中间镶嵌了一颗惊艳的蓝宝石。   这几乎等于明说了是家族女主人留给后续继承人的妻子的非官方传承物了。   其余继承人顿时脸色一变,虽然Xanxus势力强劲,他们就算加起来都没把握正面对抗,但九代目这是侧面决定了继承人人选了?   塞拉却不知道这其中的暗潮涌动,只是非常受宠若惊。   “可,可以吗?”毕竟他们只交往几个月而已。   九代笑眯眯的点点头,塞拉这才伸手准备把盒子接过来。   却在手将要触及的时候,盒子突然被人直接掀翻。   是Xanxus,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父亲,表情很可怕。   憎恶,愤怒,还有一闪而过仿若错觉的难堪。   他咬着牙齿道:“你故意的对吧?你明知道我——还要把这玩意儿拿出来。”   明知道他根本没办法继承彭格列,却把代表首领夫人的指环给他女人,他今生没受到过这样的愚弄和羞辱。   怒意吞噬了他的理智,正要抽出手枪不管不顾,去他的时机和计划,他现在就要在这里宰了所有让他不快的人。   正杀意澎湃,却冷不丁被一巴掌抽脑袋上,用力之大让他头脑嗡嗡作响,身体趔趄差点摔倒。   一触即发的气氛也就被这么轻巧又暴力的打断。   Xanxus理智回笼,下一秒就心里一咯噔,暗道不妙。   果然抬头就看到塞拉黑着上半张脸盯着他,眼神里的含义很清楚——   【Xanxus你他妈已经是个死人了。】明明白白这么写着。   果然就听她冷笑道:“怎么?这么觉得我配不上你家的戒指?早说啊,跟我通个气也让我好做准备啊,省得现在愣头青的伸手去接大家多尴尬?”   Xanxus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老太婆的指环稀罕个屁,你要喜欢我马上让人把X国女王头上的宝石抠下来重新定做。”   这特么能一样?塞拉越发觉得这家伙不知所谓,平时在外面粗鲁嚣张不可一世就算了,这种时候下脸给谁看呐?   Xanxus一看没法善了,更加恶狠狠的瞪着老头子:“你干的好事!”   塞拉被这家伙幼稚且没道理的迁怒气笑了,果然望过去,Xanxus的父亲一副吾儿叛逆吾伤心的黯然表情。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年人了,却要被孩子怎么吆五喝六的喝骂嫌弃,这要不是置身于富可敌国的城堡内,塞拉都要以为面前这位业内大佬是个被不孝儿子赶出家门的孤寡老人。   九代目看了眼Xanxus,然后叹息道:“算啦,是我不好,一时心急做了不合时宜的事。”   塞拉一听看Xanxus的眼神已经像是看一坨不可回收垃圾了。   Xanxus气得浑身发抖,他觉得这老不死的就是故意的,堂堂一个黑手党教父你充什么大蒜瓣?   “玩儿我是吧?老不——”话没说完又被揍了,这次比上次还重,Xanxus明显听到自己骨头发出了可疑的声响。   他也火气上来了:“艹!老子警告你,再敢动手——”   一句没说完又是一拳头怼了上来,把他揍得往后退了两步。   塞拉步步紧逼:“已经动了,然后呢?你想怎么样?”   Xanxus快被逼到了墙角,高大凶狠一人,这时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老子,我,咱们说好在外面要给我留面子的。”   “呵,你连人都不做了,还要面子干嘛?”   Xanxus百口莫辩,又没法解释,这玩意儿一解释就掉马,那就不是挨一两下揍的事了。   九代那老不死的这时候却落井下石,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道:“哈哈哈,终于有个人能劝得住Xanxus了。”   沢田家光也乐呵呵道:“青春啊,让我想起来当年和奈奈恋爱的时光。”   Xanxus炸了:“呸!你个垃圾家里的黄脸婆有没有我女人漂亮心里没点逼数吗?”   里包恩也点点头:“如果不是相遇时间不对,这么好的女人我也想让她做我的第五任情人。”   Xanxus:“老子这就宰了你个三寸丁。”   众人手忙脚乱的阻拦,九代居然还见缝插针道:“什么时候结婚啊?”   反正最后的结果和塞拉想象的其乐融融吃一顿高雅的午餐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这次见家长全被Xanxus毁了,所以直到回家都对这家伙没好脸。   Xanxus也是一脸晦气,他不该低估老头子的阴险,然而自己又不是擅长哄人的家伙。   张了半天嘴最后憋出一句:“那,那戒指还要吗?要我就让人去抠宝石。”   当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后果也很明显,他被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外,一个人品味孤寂的冷风。   最后还是斯库瓦罗他们回来才把流浪狗一样蹲门口的BOSS捡了进去。   “没钥匙你不会踹门啊混蛋BOSS。”斯库瓦罗开门的时候鄙视道。   Xanxus冷笑:“呵,你踹试试?”   接着好奇的众人就把他们BOSS拉到阳台那边问怎么回事。   Xanxus正好满肚子牢骚,几人便又躲着边抽烟边满怀恶意磨刀霍霍的商量搞事。   等回到客厅时,却发现塞拉已经不在家里了。   这时路斯利亚才想起来:“对了,昨天接到黑手党学校的电话,说有关贝尔酱在学校的事请家长去一趟。”   “但是昨天有事让我推到了今天,该不会——”   众人一听,一股凉意爬上脊背。   *   塞拉这时候正坐在校长办公室里,在她旁边的是贝尔,同时校长和贝尔班级的老师都在。   她有些忐忑,要说贝尔这孩子聪明是真聪明,不怕脸红,很多知识层面或者艺术修养的涉及,她都比不上这个八岁孩子。   可见是真正的从小接受最高等教育的天才。   可与之相对的,这孩子的性格又远比一般小孩儿尖锐危险,所以塞拉也拿不准学校找家长是什么原因。   她摸了摸贝尔金灿灿的小脑袋,惴惴道:“校长老师,我家贝尔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校长是位戴着眼镜的大叔,他推了推眼镜:“贝尔.菲戈尔同学在上个月共旷课十九天,其中还不包括周末。”   “并且在他仅有的几天在校期间,打伤同学十四人,教职工八人,家长及家长随行保镖五十七人。”   “其中重伤三十二人,致命伤十七人,顺便一提他们班的美术老师被他用飞刀戳瞎了一只眼睛。理由是催促他削铅笔。”   塞拉越听越睁大双眼,最后一把抱过贝尔慌忙恳求道:“校长老师,他不是故意的,肯定是连锁性意外,我们会赔偿道歉的。”   “请你们别报警,他还是个孩子,被警察带走就完了。虽然他逃课打架伤人,但我相信他本质还是个好孩子的?”   “嗯?”校长和老师一脸懵逼,觉得他们黑手党学校怎么混进来一个奇怪的家长。   各种意义上来说,甚至说的话逻辑上就给人感觉脑壳坏掉了。   不过鉴于对方隶属巴利安,即便心里嘀咕也不好说出来。   校长咳了一声,无视家长神神叨叨的反应,接着道:“我想说——”   来了,来了!   塞拉等待审判一样,就听校长说出来后面的话——   “菲戈尔同学简直太棒了。”   “诶?”塞拉抬头,茫然的看着校长,就见他兴奋道:“学校建校以来这样的天才都屈指可数。”   “呀~不愧是小小年纪就成为巴利安高级干部的人,这份气魄和技巧,真是同期中再多杂鱼堆在一起都无法比拟的。”   塞拉低头,看见贝尔咧出又白又密的牙齿给了她一个得意灿烂的笑容。   不是,校长,学校的教育理念她怎么听着不怎么符合社会主义的价值观呢? 第4章   一行人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撞见塞拉悻悻的抱着贝尔从里面出来。   见到他们几个大的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这么相信你们,你就是这么欺骗我的?”   众人心里一咯噔,血淋淋几个大字涌上脑海——   【吾命休矣】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默契的划分好了责任区间,高效直接的推出了谁才是该负主要责任的人。   然后毫无身为部下的职业操守的,有志一同的把手指向了Xanxus。   “他,他干的,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我们只是从犯,求轻判。”   “对对,仔细想想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欺骗你的立场,我们都是被逼的。”   “这个我可以证明,上次我本来都打算坦白从宽来着,被boss狠狠的瞪回去了。是他扼杀了我坦诚做人的机会。”   Xanxus众叛亲离,抽出手枪对着几人就是一人一发捣过去:“落井下石是吧?区区垃圾还想撇开责任独善其身,行,老子现在就让你们死得利索。”   回头就看到塞拉一脸‘都到这份上了还有逼脸迁怒别人’的鄙视表情。   Xanxus腿一软,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修理垃圾蒙混过关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把这事翻篇过去。   道,道歉的话要下跪吗?   不行不行不行,垃圾们面前,死都要站着死。   “Xanxus——”塞拉开口,那清算的口气让刚刚还铁骨铮铮的汉子立马就差点跪了。   “我对你太失望了,当时你怎么答应我来着?说一定会把贝尔送到最好的学校,以免他跟着你们几个大的游手好闲。”   “可现在呢?”她颠了颠怀里的金发小鬼:“这特么找的什么破学校?我以前一直觉得杨教授的网瘾戒断学校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现在不这么认为了。”   “你真算有本事啊,这种学校都能让你撞上,入学前是半点没做过调查吧?你还有没有把孩子的前途和未来放在心上?”   “诶?”众人懵然的歪头,原来还没发现学校本质吗?   塞拉看着几人的傻样更是火大:“诶?——个屁,我就没见过蠢成你们这样的,还有什么事能办好?”   “还好我们贝尔聪明。”说着亲了亲他的小脸蛋:“要换别的小孩儿待上一个月,还活不活着都是一回事,活着也得逼疯。”   “真不敢相信校长老师居然对学生之间的暴力行为表示赞同。”她摇头道:“刚才我不好明说,毕竟结果上来说贝尔现在也算加害方,总之我觉得这里不靠谱,转学吧。”   “嘻嘻嘻!不要,王子就要在这里。”贝尔从她身上跳下来:“虽然都是杂鱼,偶尔拿来做闲暇时的消遣也不错。”   话才说完就被斯库瓦罗扇了后脑勺:“小鬼有什么立场发表意见呢?让你转就转。”   “对,下次一定仔细考察,确定是平民的废物——普通学校再把人送进去。”Xanxus忙接过话茬道。   众人见boss在生存压力下都这么机灵圆滑,自然也不落于后,连连保证下次一定绝不轻忽,这次就算是看走眼了,好歹把事情翻篇了过去。   直到回家后塞拉一个人进了厨房,众人才松口气摸了把冷汗。   “啊~真好,塞拉是个笨蛋真是太好了。”   这句不知道谁说出来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这要不是蠢成这样的,他们估计早死好几轮了。   不过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觉得不得劲。   最终列维开口道:“boss,老这样也不是事,总瞒不了一辈子吧?”   “怎么不能?”Xanxus不耐烦道:“等老子干掉老不死的掌握了彭格列,直接对外宣称是海产公司不就得了,再搞一套法律程序,把全世界的码头买下来,假的就成真的了。”   斯库瓦罗闻言鄙视道:“已经堕落到烂掉了呢。”   贝尔:“真的啊,如果boss这次成功上位,明年之后最逊黑手党排名就是我们没跑了,要说是为了洗钱才套的公司壳子哦,要是让外面知道是因为怕女人,我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玛蒙:“嘛,我只要有钱就无所谓。”   路斯利亚:“mo~,臭男人真是不懂浪漫。”他一脸向往道:“我也想要好男人替我承包码头,不行鱼塘也可以啊。”   众人一抖,斯库瓦罗这才把重点拉回来:“总之行动那天晚上的门禁你得马上想办法解决,还有几天了啊混蛋boss。”   Xanxus啧了一声,明显有种逃避现实的时候被揪出来的不情不愿。   这时看到塞拉开始端菜出来,众人才结束话题摆餐具的摆餐具,洗手的洗手坐下准备吃饭。   晚餐是中国料理,塞拉对烹饪很拿手,基本有名的几个菜系都会。   连挑剔成性的Xanxus和娇生惯养的贝尔也不会对她的菜有任何意见,每次总能吃得很满足,可见是真的有本事的。   晚餐后又打了阵牌才各自回了房间。   塞拉先进浴室里洗澡,Xanxus在外面琢磨着怎么开口,说真的他从小就是直来直往从不妥协的个性。   就连以前在贫民窟都是靠武力生存的野性派,交涉的方式一般都是靠恐吓,根本就不擅长找理由编借口。   最后他觉得要在他女人正常情况下,肯定得被追着问到底不罢休,所以还得趁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蒙混过关。   于是Xanxus站起来,打开浴室门走了进去——   事后塞拉趴在他胸膛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他结实的肌肉。   说实话这家伙毛病一大堆,但好处也是肉眼可见的。   别的暂且不提,单是那啥的时候就是又和谐又痛快,这年轻美妙的肉体,狂野得让人招架不住的爆发力。   这才不到二十岁已经这么致命了,塞拉真忍不住想看看十年或者二十年后这份魅力沉淀之后得多迷人。   她吃饱了满足的准备拉灯睡觉,临睡前还不忘提醒Xanxus:“这几天你们好好考察学校的事,既然贝尔不用上学,那就别在外面晃悠了,明天来接我下班。”   塞拉和Xanxus交往之后并没有辞掉店里的工作,一来老板娘也确实缺人,二来她也不希望做全职主妇和社会脱节。   Xanxus本来想开口的事却被她率先闸断了源头,关灯后他盯着黑梭梭的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他这,是不是算白交粮了?   一向藐视自己以外其他人,并不觉得自己的行动和想法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交代的Xanxus,突然间有点不想面对明天属下们的脸了。   果然第二天在得知他一整晚屁都没交涉出一个的时候,众人那微妙的眼神让他差点脸红。   “咳!那什么,女人嘛,根本不是能正常交流的生物,一不留神就把话题带歪了。”   路斯利亚看着boss脖子上的印子,羞涩道:“确实,看来是没能让你有说话机会了。”   斯库瓦罗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鄙视着Xanxus:“明白了,有过这么多次案例居然选择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我们才是笨蛋。”   “算了,我去说。”   说完就特爷们儿的走进了厨房,大着嗓门儿道:“塞拉,我——”   “斯库瓦罗啊,来来来!”塞拉见他却先一步招呼过来:“我最近扫地的时候看到你掉了好多头发,是不是Xanxus那混球又拽你脑袋了?”   斯库瓦罗走近,就看见灶台上的小锅里正细细的熬着一锅黑乎乎的粘稠东西。   他嫌弃道:“这是什么?”   “是黑芝麻糊,我还加了何首乌进去,防止脱发的。”塞拉拿小勺子挖了一勺喂进他嘴里:“怎么样?不难吃吧?”   稠稠黏黏的,有谷物的清香和甘甜,倒是味道不错。   就听她接着道:“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别太惯着那几个啊,尤其是Xanxus,该他做的工作让他自个儿做去,全推你身上还敢充老大耀武扬威,美不死他,下次他再拽你头发抡墙,你也拽着抡回去,不服气来找我,给他惯的。”   讲道理确实斯库瓦罗脾气暴躁嗓门大有扰民嫌疑,但和其他几个比起来真的是良心了,上有任性老板下有不省心的下属。   塞拉一直不敢确定他那头白发是天生的还是被那群家伙磋磨的。   她摸了摸那一头顺滑美丽的银发:“这么漂亮的头发可别出什么闪失了。”   斯库瓦罗脸一红,随即像是找到宣泄口一样,跟塞拉抱怨了起来——   讲道理他虽然是巴利安的二把手,但是老大除了负责装逼以外,那是任何事情都砸他头上。   通常情况下因为组织整体武力值太高,混账boss连战斗的机会实际上都屈指可数。   不战斗没什么,可往往战斗期间最大的阻碍就是来源于那个家伙的。诸如紧急任务期间任性起来要这要那,毫不考虑战场情况的顾自任性。   如果任务初始难度是10分的话,这家伙就偏偏有那本事提升到120分,很多时候他们觉得做事之前宰了boss任务也就基本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还有这次计划篡位的事,说实话虽然掌权让人兴奋,但斯库瓦罗只要一想到以后那混蛋还是除了耍任性什么都不做,而他却得总览所有工作,他就觉得未来黯淡无光。   “所以说那混蛋干的真不是人事。”斯库瓦罗干了一碗芝麻糊,最后总结道:“还好有你把生活家务这块接过去了,那家伙不敢像以前一样闹狗脾气,不然老子的头发喝再多灵药都没用。”   一吐为快后,身上顿时压力一轻。   斯库瓦罗畅快的出了厨房,就看到客厅里做成一排的人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   这家伙怕不是对自己的大嗓门没自觉?房子虽大可全听见了。更何况这家伙一开始还鄙视boss扛不住美色,稍一打岔就忘了正事。   结果打脸仅仅用了不到五分钟。   Xanxus抄起手边的玻璃杯就砸在长毛垃圾头上——   “垃圾,你说的正事呢?”   斯库瓦罗觉得,自己刚刚那碗芝麻糊算是白喝了。 第5章   Xanxus的家暴水平,那是恐怖出了名的,彭格列上上下下只要他所经之地,谁不是活在战战兢兢之中。   更遑论这些首当其冲的守护者们了,其中又有斯库瓦罗和列维最是深受其害。   尤其这会儿肩负重任,这任务重要到还让Xanxus姑且忍耐了垃圾一番鄙视的,居然这么不着调的给他铩羽而归——   要不是塞拉正好从厨房里出来,斯库瓦罗得被Xanxus揍死,不过在她踏进客厅那刻,倒是一切如常。   几个大的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贝尔和玛蒙在下飞行棋。   塞拉今天上的是下午班,所以时间富余,她还可以趁着太阳不错把家里的衣服洗了。   这活儿倒是不累,家里买了最新型洗衣机,她把衣服分类塞进去便可以忙别的事,等洗完捞出来晾晒就好。   鉴于斯库瓦罗刚刚的成事不足,但起事在即,是不管怎么样也得把这事搞定的。   巴利安其实很少有这种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状况。要是让灭在他们手里的各路敌人知道,对付一个家庭主妇远比对上他们绞尽脑汁,会不会生出个怨念集成体都是说不准的事。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落在路斯利亚身上:“你上!”   其实讲道理路斯利亚在巴利安中算是靠谱的人了,心思又细腻,感觉成事概率很高的样子。   他带着众人的期望找到塞拉,见她正在摆弄桌上的化妆品。   路斯利亚开口道:“塞拉,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塞拉平时和路斯利亚算是最聊得到一块的,从化妆品到护肤心得再到服装搭配,颇有些闺蜜的感觉,所以路斯利亚在塞拉眼里也不同于那几个成天惹事的熊孩子。   共同语言多,自然凡事好商量。   不过塞拉却兴致勃勃道:“路斯,快来试试这个,鱼子精华的,我用了有几天了,你摸摸看是不是又光滑了很多?”   路斯利亚当即摸摸她的脸蛋,然后一下子就兴奋了:“mo~,这触感,果然天生美人就是占便宜,稍微保养一下就光彩照人。”   塞拉就喜欢听这话,乐滋滋道:“哪里,你皮肤也细腻啊,我特地买了两盒,给你一个。”   路斯利亚接过面霜,才想起正事,正打算重提,就听她借着道:“还有啊,我最近关注了一个美妆博主,学了几款眼妆,来我给你试试,这次绝对能让你的眼睛大三圈。”   路斯利亚也不是长得不行,刨除他的举止和造型,其实光看脸的话挺有味道的。   本来很适合走冷酷铁汉的路线,奈何生了颗不被理解的少女心,更不友好的是,如果摘下眼镜,眼睛和五官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你当然不能指望巴利安这种表内俱污的集团能有谁怀揣体贴的同伴爱,讥讽嘲笑在人看了根本不是事。   所以一听塞拉还特意为他学了眼妆教程,路斯利亚顿时感动了,连连表示务必要尝试。   塞拉手特别巧,美瞳眼线眼影全套下来,居然真的让人眼睛在视觉效果上大了好几圈。   虽然一般审美意义上,路斯利亚这样的脸配上这种柔媚电眼简直辣眼睛,但架不住人家自己喜欢啊。   说到底打扮什么的还是得遵循自己的审美意义,如果和普遍审美产生冲突,坚持己见也是值得佩服的地方。   化完妆塞拉便兴致勃勃的带着路斯利亚出来管大伙儿炫耀:“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挺适合路斯的?”   路斯利亚配合的向众人抛了个媚眼。   巴利安坐着没动,但如果这是RPG游戏,就可以看到众人的血条绝对凭空少了一半。   Xanxus忍者开枪毙了这变态的冲动,迁怒的一人扇了一巴掌:“都他妈愣着干嘛?给我夸好听的。”   贝尔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这女人也真是无敌了。”   “嗯,本来路斯利亚就是变态,现在你还给他武装了精神攻击。”玛蒙也赞同道。   斯库瓦罗捏着下巴:“等等,战斗的时候他就这样子突然摘掉墨镜的话,也不失为一招杀手锏。”   列维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现在如果投票,巴利安颜值垫底的应该不是我了吧?”   塞拉对众人的扫兴很不满,这时洗衣机那边提示衣服洗好了,便也不跟这些混蛋计较,转身晾衣服去了。   她人刚消失在客厅,路斯利亚就被按下来一顿揍:“就你特么臭美,让干的正事呢?”   路斯利亚这才想起来他是带着任务去找人的。   连续阵亡三个人,但谁也别取笑谁阵亡理由,总之都是没法看的。   最后列维不忍见boss如此焦虑,豁出去般站起来——   “我去!”   众人正闹哄哄的互相指责,都没来及拦住他。   “啊啊~,这下完了。”贝尔开口道:“这大叔怕是不知道唯独他出马,三分嫌疑都变成了十分。”   斯库瓦罗捏了捏太阳穴:“当初谁招这蠢货进组织的。”   “不是boss吗?”   Xanxus立即否认:“老子怎么会搭理这垃圾,他自己缠上来的。”   但不管众人怎么追本溯源的懊悔一开始选人不警惕,列维还是找到了塞拉。   这会儿她已经晾完了衣服,也换好了上班的衣服,见列维找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也耐心的坐下了:“什么事,说吧。”   列维组织了一下言语,才小心的开口道:“那个,大嫂,下周三我想晚点回来。”   塞拉正用指甲锉磨指甲,闻言抬头看了列维半响,然后冷笑一声:“是不是以前的飞车党同伙又约你出去打架了?”   因列维的长相和气质,巴利安实在给他编不出什么清白的出身,所以一直告诉塞拉的就是——   这货以前是蹲街边的飞车党混混,然后被Xanxus感化,洗心革面加入了这个温暖的大家庭。   呸!从混混进化成黑手党也亏得他们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么治愈的话。   但塞拉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列维是头号盯防对象,不为别的,就是绝不能让他和之间的人际往来扯上关系。   要知道学好就跟戒毒是一样的,健康积极的周围环境是决定性的因素。   列维一听忙否认道:“没,没有要打架,就是有点事情要办。”   塞拉不耐的站起来,直视他:“嗯?你盯着我的眼睛,给我认真说一遍不会打架?”   列维本就不擅言辞,大嫂这问题又抓到点子上了。   对,他们是不会去打架,他们要干的是可是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   无奈列维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老实人,要是贝尔他们遇到这种状况,绝对会偷换概念然后没有任何负担的和她对视。   列维却转不过弯来,他眼神闪躲了。   塞拉顿时一肚子气,指着他就是一通数落:“你说你现在图个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那些人黏糊不清的。”   “你觉得那条道是好走的?看着成天在街上横行浪荡的威风是吧?世界上这种人遇到真正的黑社会屁的都不是,那天惹上了不该惹的人,横尸街头算好的。真正狠的把你扔海里喂鱼连骨头都捞不着。”   “而且你看看你这张脸啊,没干什么都可能是警察重点怀疑对象呢,好不容易捞上岸来,你真觉得局子里的饭菜好吃是不是?”   不,大嫂,黑社会什么的,咱们就是对顶级的,横尸街头或者喂鱼什么的,从来都是他们给别人的恐怖。   但这些话他只能在自己肚子里咬咬,最后反正是被一通骂然后撵了出来。   不但没成功,差点害得大伙儿被禁足,因此方一出来就被众人挨个踹了一脚。   这时塞拉差不多也该出门了,左右没事众人便开车送她去上班。   到了之后塞拉在车旁和Xanxus吻别之后,心情轻松的进店开始工作。   在她进去之后,众人立马气氛垮了下来,不得劲的在附近马路牙子上乱晃。   “还剩贝尔和玛蒙没有出手了。”不知道是谁提到。   “别指望了,小学生和婴儿的晚归要求,她会答应才有鬼了,说不定还会引起警惕。”   这就陷入死胡同了,众人一时间郁郁。   “哟!斯库瓦罗,还有Xanxus,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几人抬头,就看到迪诺那张傻脸,这才想到这片区是加百罗列家族管辖的地盘。   斯库瓦罗一巴掌拍开凑近的金发笨蛋:“关你屁事,平地摔废物给我滚。”   “唉?好歹我们也是朋友啊。”迪诺浑不在意对方的冷淡道:“看你们愁眉不展的,怎么了?”   巴利安众人完全不觉得天才如他们都不能解决的事,一个废柴会有什么办法,顿时嘲笑起对方来。   还是路斯利亚颇有耐心道:“这样的,迪诺酱,比如你要出门办一件事,但家里又有门禁,事情重要,但无视门禁就会死,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直说啊,有充分的理由应该没问题吧?”迪诺理所当然道。   “就是不能直说的理由啊蠢货。”众人不耐烦道:“问你是白问。”   迪诺歪了歪头:“不能直说还不会委婉吗?比如要去火拼现场,如果怕人担心的话,就说同行竞争交流不就行了。”   正嗤之以鼻的巴利安众人一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恍然大悟和羞耻与复杂并存的念头。   看着正一脸兴奋好奇追问门禁之事的跳马,众人不约而同的上手揍了人家一顿。   “咳!今天的事不准让任何人知道。”Xanxus道。   “当然,谁想让人知道我们输给一个蠢货?”众人点头。   唯有迪诺奄奄一息的趴地上,不明白为什么遭遇了小伙伴这么残酷的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迪诺桑,要是彭格列知道摇篮事件最困难的阻碍被你抬手解决了的话,怕同盟家族还能不能做都是一回事了。 第6章   这本来是平常的一天,塞拉上的早班,早早的就下班回到家,还去市场买了新鲜的食材,打算晚上大干一场。   却临时被告知大伙儿都要出门,一问才知道生死无常。   前不久才拜访过的Xanxus的父亲病危,他们要赶回去听律师宣读遗嘱。   虽然看的出来父子俩的关系挺微妙的,但据他们的说法,不管怎么说,在继承人中Xanxus还是赢面最高那个。   对此塞拉抱有一定疑虑,说实话要讲管理公司的话,上次那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其他众位继承人,看上去好像更稳妥靠谱的样子。   不过这也说不准,她虽然不知道Xanxus家的派系构成是什么样,但一众继承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确实他的存在感是最高的。   即便平时看着游手好闲什么都没做,其他人好像都忌惮非常的样子,而且这份忌惮并不同于掌权者的偏爱所以避让三分的样子。   虽然塞拉并不怎么在意那富可敌国的财富最终花落谁家,但她看上的男人也不是真的就只有游手好闲的本事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叮嘱他们万事小心后,便目送他们出了门。   这一夜注定是彭格列乃至整个黑手党世界史上浓重的一笔。   彭格列成立以来最大的叛变,史称“摇篮事件”正在上演。   像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塞拉在他们离开后整晚都有点不安。   这种大型家族的利益分割指不定中间会出什么妖,她应该跟过去的。   但这个时机既人家没有邀请,贸然出现又怎么都不像话,索性大家保护自己的能力还是有的。   塞拉也一直说服自己是白担心,可快要天亮之时,急迫的敲门声却打破了她构筑的和平幻想。   她打开门,是两个不认识的大汉,但他们都穿着和大伙儿类似的制服,形容狼狈焦急。   塞拉知道他们是Xanxus的部下,但现在的样子不管是哪一方面来说,都预示着不妙。   “大嫂,出事了,boss被冻,干部们被擒,巴利安已经被全面镇压,是您出面的时候了。”   塞拉心里一沉,原来真的不是她胡思乱想而已,继承人的争夺居然这么腥风血雨,看了她还是低估了利益的驱使作用。   这时候的她刚起床,系上了围裙准备做顿暖烘烘的早餐迎接大伙儿归来。   闻言后塞拉扯掉身上的围裙,对两人道:“带路!”   两人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立马神色安定了几分,也发挥了巴利安一贯利落的办事风格。   大嫂的冷静和担当是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也不禁感叹不愧是boss看上的女人,在这个事态紧急的阶段,要是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安抚对方的情绪,鼓动其出面那可就头疼了。   路上塞拉为了以免自己一抹黑的就撞了进去,便让两人给自己梳理了一番状况。   高速行驶的黑色轿车突然从内部发生剧烈的‘嘭’的一声,然后行驶轨道猛地偏离差点扎下山崖。   塞拉浑身环绕着黑气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弟——   “你们刚刚,是不是口误把海产公司继承人说成黑手党暗杀部队了?”她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这不成啊,就算再不学无术也不至于把偏差这么大的两个词弄混吧?”   “等这事了了之后,看来给下面的人报个扫盲班是迫切的啊,误传消息可是会要人命的,知道吗?”   两个大汉越坐越近,然后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才敢说话。   虽然求生本能让他们很想顺着这道送命题回答,可巴利安现在的情况才是更加刻不容缓的。   他们道:“我们没有一个字撒谎啊大嫂,马上就要到总部了,还请您务必将巴利安的临时管理权牢牢握在手上。”   巴利安作为彭格列最强的暗杀部队,这份力量谁不会眼馋?   现在正是群龙无首的好时机,不管是谁获益,将巴利安梳理清洗渗透一次是肯定的。   所以大嫂的存在就尤为重要。   她身份正统,是得到过九代目亲口承认的,并且没有参与昨晚的事件,立场干净。   在这个时候她就是唯一能保全巴利安的人,也不怪乎小弟们将她视为救命稻草。   塞拉这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被那群家伙欺骗着,但巨大的怒意在对方紧迫的处境中,她也只能咬牙先憋着。   “继续走!”   车上的人这才如蒙大赦,并且说起来丢人,虽然他们快被吓尿裤子了,但这份气势却正是意外之喜。   车子很快到达了彭格列总部。   塞拉下车看到这沐浴在清晨日光中的城堡,心情可谓和上次截然不同。   因为昨晚的事件,彭格列总部内死伤惨重,现在正全城戒严。   塞拉他们一下车便被数支手枪对准了,她也不慌,利落大方道:“麻烦通报九代目,塞拉.林德沃造访。”   神特么老父亲病危回来宣读遗嘱,把造反说得这么清奇的这群家伙真本事不浅。   不过塞拉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但今天把人捞出来她是势在必行的。   正琢磨着一会儿被拒绝了什么角度开打比较不那么让人尴尬,却意外的得到了进去的准许。   两个小弟没能进来,被利落的抓住了,这点他们倒是看着已经不介意了,毕竟大嫂能进去那他们就已经功成身退了。   塞拉单独进去城堡,被上次的管家带进一个书房,里面正坐着神色有些萎靡的九代目。   “来了?坐吧!”九代往旁边的椅子上指了指。   塞拉有些讪讪,这位老人才刚刚经历了儿子的背叛,作为关联人物,她面对对方的时候都有点脸上无光。   “您近来可好?”说完塞拉就恨不得抽自己,能好才有鬼了。   九代目却笑了笑:“是为Xanxus来吧?”   殚精竭虑的疲惫让温和的九代目也不欲多绕圈子。   他道:“上次那孩子带着恋人回来的时候,老夫一直很高兴。”   “老夫不是个好父亲,也知道Xanxus身上的种种缺点,但看到有个好女孩能够站到他身边,包容他的脾气,中和他的怒火,那时候老夫是真的以为事情已经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塞拉闻言心情复杂,虽然不知不觉背上别人的期待有些莫名,但很显然她没能做到。   小弟们毕竟只在权利中心外围,对于事件真正的起因和形式的现状只能凭自己的立场去理解。   但塞拉现在却需要知道整个事件的脉络,虽然难以启齿,她还是对九代道:“如果可以的话,能让我知道一切吗?”   九代见她毫不动摇的目的,意外的笑了笑,其中还带了点欣慰:“是这样啊,也罢,虽然Xanxus叛逆,但巴利安说到底是老夫的直属部队。”   “今晚的损失已经足够惨重,无意义的消耗是大忌,虽然老夫想维持现状,但Xanxus自己留下的把柄太大,老夫不好偏帮,由你出面的话那就最好了。”   “不过在这之前,先听听一个失败的父亲的事吧。”   随着九代目娓娓道来,塞拉这才知道整个西西里岛就是个黑手党发源地,亏她之前还觉得这里就是一派繁荣的世外桃源——   不,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如此,掌握了世界顶端的武力和科技的巨头们坐落于此,规则和秩序实际上比之外面更加有序。   这里的平民的话,论财富值和人身安全度,反而排在最前茅的。   原来Xanxus根本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儿子,因年幼是就能自主点燃火焰,被神经失常的母亲带到九代面前,宣称是他的亲子。   那时的九代或许是欣喜于那孩子的天赋,也有不忍见他失望的怜悯,便承认了这个说法。   自身的与众不同让Xanxus认定自己生来高人一等,当然他的实力也匹配得上这份傲慢。   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他强大,名正,有能,子承父业是利多当然的事,那个立于世界顶端的位置最终归属除了他不做他想。   财富权利还有力量的传承所多么自然而然的事,直到他意外得知自己根本不是九代目的亲生孩子。   而必须拥有彭格列的血脉才能得到指环的承认,也就是说,那本来天经地义般等待着他在合适时机坐上去的王座,其实一开始就没有他的位置。   他愤怒,不甘,羞耻,然后果断的对既定的命运发出了挑战,骄傲不允许他屈居任何人之下,哪怕仅此一人。   塞拉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这才明白上次九代给她指环的时候,那家伙为什么会那么生气。   已经敏感至此的他,恐怕根本不会认为那是来自父亲的祝福和承认吧?   塞拉复杂的看着九代,最后道:“那家伙罪不可恕这点无法否认,但您不觉得这么多年来放任这份野心膨胀的人是您吗?”   “所以老夫是一个失败的父亲。”九代目并不否认这点。   他抬头:“说Xanxus抱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其实这又何尝不是老夫的侥幸埋下的祸根?”   “老夫明知道他与那无缘,可还是会忍不住想——,他那么优秀,比任何人都优秀。”   最后两句轻得仿若未闻,最后他收敛心神,疲惫道:“老夫累了,接下来巴利安何去何从就看你了,巴利安的代理boss,塞拉.林德沃小姐。”   *   彭格列的监牢内,除Xanxus意外所有的干部都被关在了这里。   贝尔把玩着小刀,啧了一声:“就差一点,可惜了。”   “mo~,谁知道九代目还藏着那一手,真不愧老奸巨猾。”路斯利亚道。   “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玛蒙抱怨:“真是笔亏本买卖。”   “能怎么办?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被处死。”列维硬气道。   斯库瓦罗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神思不属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贝尔便嘲笑道:“怎么了?长毛队长,该不会害怕了吧?”   斯库瓦罗这才回神,他无意中听到了关于Xanxus的身世秘密当然不方便告诉给任何人。   闻言便冷笑道:“谁说被处死是最坏的结果?”   干他们这行的,本来就有随时被干掉的觉悟,死亡对黑手党来说还真不算一个沉重的话题。   众人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头皮一麻。   与此同时,监牢的大门缓缓打开。   昨晚才刚刚目送他们离开的熟悉身影逆着光出现在他们面前。   刚才还即使被囚禁都一派悠闲讨论自己死法的几人顿时浑身一哆嗦。   就看见来人咧开一抹狞笑:“哟~,我来保释家里被留校察看的儿童了,有谁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被关的吗?”   这,这是一道送命题。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有小可爱提过的修罗场,其他世界我不知道,反正家教世界是绝对有的。   白渣渣预定一个,未来战中的夺妻之恨。   兔子姬感动道:Xanxus,虽然平时你各种鄙视侮辱,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么挺我。 第7章   关押巴利安的监牢只是普通的牢房,虽然守卫森严,牢房兼顾,儿臂粗的钢铁栏杆看起来让人无所遁形。   但这种没有特殊针对性的基本设备,巴利安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便拆开,从里面走出来。   但并没有人这么做,而是乖乖的待在牢房里。   原因不过是成王败寇,他们终究是彭格列的一员,对这个组织有着相当的执着和归属感。   反叛是一回事,黑手党的权利欲望还有登高野心这是很自然的事,但战败之后坦然接受自己的结局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魄力。   他们只是意在首领之位而已,倒没有叛出彭格列的意思。   同理,对他们来说不过全靠自觉的铁栏,对于塞拉来说同样也就跟法棍面包一样。   但此时巴利安众人是多么的希望这些栏杆能把那家伙拦在外面。   几人挤成一团,瑟瑟发抖,从门外的缝隙稍微窥得到一点里面现状的守备们颇为茫然。   这就是毅然发动反叛,并且只差一步就成功的,凶名在外,刚还悠哉谈论生死的巴利安?   “你,你别过来。”几人都快缩到墙角,挤挤挨挨的终于把斯库瓦罗推到了前面挡枪。   他眼睁睁的看着塞拉揪面条一样把铁栏拉开,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来,鞋跟敲击在地面上的清脆响声,每一步都让他们心尖发颤。   “先说好,一切都是混蛋boss的主意,我们只是从犯而已,你撒火先找他去。”   几人在危机时刻,干脆利落的将被冰封住的可怜Xanxus卖了。   塞拉却没有理会他们是怎么推卸责任:“放心,他的那份跑不了的。”   “不过现在在我面前的是你们,那就遵循就近原则好好捋捋这中间的账呗。”   斯库瓦罗咽了咽口水:“老——我,我可没骗你。”   “呵,是啊,身残志坚,梦想是成为一代开蚌师的,昼夜苦练不辍,吃饭都绑着撬壳刀具的有志青年。”   “噗!”斯库瓦罗身后众人忍不住喷笑。   他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句:“笑个屁,这个借口当初是谁编的?”   显然没人承认。   塞拉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头一次理解为什么Xanxus爱拽他头发撒火,果然方便。   她把这家伙的脑袋拽自己面前来:“你还有那威风吼人啊,来来来,快告诉我昨晚你是怎么用你高超的开蚌技术大杀四方的?”   斯库瓦罗丢人丢到外婆家了,又怕又气,脸红的滴血,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伴随着公开处刑的凌迟算什么?   他心道不能自己一个人堵枪眼上,便疯狂卖队友道:“那你也别光说我,这几个家伙呢?”   “你这样还算得上二把手吗?半点担当都没有。”众人恨恼。   “老子的担当不是留给你们这些辣鸡的。”斯库瓦罗破口大骂。   塞拉被他们吵得脑仁疼,一人头上一巴掌劈上去:“收拾你们呢,窜什么题?”   “来,一个个的都给我排队,索性今天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耗。”   她扫过众人,最后还是先落在了斯库瓦罗头上,斯库瓦罗心道他就不该当这个作战队长。   就听塞拉冷笑着问他:“那还不重新自我介绍一遍?开蚌师少年。”   斯库瓦罗令人闻风丧胆的外号也挺多的,可头一次觉得这些名头居然很羞耻,羞耻到难以启齿。   可他不开口总有人替他开:“我来说,斯库瓦罗,巴利安作战队长,二代剑帝,对了,他的左手是因为想理解剑帝的奥义自己废的。”   斯库瓦罗拦不及,然后就看到塞拉看他的眼神变得微妙又鄙视。   他恼羞成怒:“那你呢?垃圾泰拳人妖。”   塞拉闻言视线落在路斯利亚身上:“对啊,路斯,最令我失望的就是你,我一直以为你和这群野蛮混混是不同的,说好的开洗剪吹理发店的梦想呢?”   路斯利亚讪讪道:“梦想还是有的,不过主业还是黑手党,塞拉酱你是知道的,工作和爱好什么的,一般是没法兼得的。”   塞拉抽了抽嘴角,这边路斯利亚为了避免自己集火过重,忙将枪口转到贝尔身上:“对了,贝尔酱的底细你还不知道吧?”   他不提还好,一提塞拉就是一肚子火:“哦对,你们还有逼脸提贝尔和玛蒙,他俩可一个是小学生一个是婴儿,你们是人吗?放两个孩子跟你们一起来造反。”   “嗤,可拉倒吧。”斯库瓦罗嗤笑,一把将贝尔揪过来:“这小鬼可是杀了自己城堡里所有人跑出来的,我们这么多人中还没有谁八岁就能干到这个地步。”   “还有玛蒙,都让你别给他买尿布围兜娃娃椅了,这家伙实际年龄可是咱们的好几倍。世界上最强的七个人之一。”   塞拉倒退几步,意图维护自己摇摇欲坠的三观,她最后复杂的看来眼列维:“这么说,他之前飞车党的经历也是编造的了?”   “这倒不是,列维一开始确实只是不入流的混混。”   “啊——”塞拉沧桑的叹口气:“突然觉得你好治愈。”   列维:“……大嫂,这样的欣慰我一点也不想要,好像一群人中就我最逊一样。”   “行,可以先打你。一视同仁。”   列维:“……”   刚刚的话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顿时牢房内传来阵阵乱哄哄的动静,还有拳拳到肉的声音,门外的看守们光听着就觉得牙酸。   过了大半天之后,率先从牢房里出来的是塞拉,接着后面跟着一串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巴利安干部,脸上无一例外需要打马赛克那种。   “回去吧,先休息一晚,明天还有过场要走呢。”   斯库瓦罗闻言忙走上来:“你拿到了指挥权吗?那boss——”   “别做梦了,保释你们几个已经是九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Xanxus作为犯事之首,如果就这么轻易放了,那彭格列这次的重大损失岂不成了笑话?总得有个交代。”   斯库瓦罗复杂的看着她:“亏你在这么多颠覆性信息的冲击下还能立马做出清晰的判断呢。”   塞拉面无表情的回视:“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本来该在家里悠哉的煮早餐,谁害的?”   顿时众人不敢开口了。   贝尔经过守备的时候,掏出小刀:“呐,我宰了这两个人怎么样?看到王子狼狈一面的家伙都得死。”   “斯库瓦罗,抽他!” 塞拉这时完全没有对小学生的怜惜关爱了。   立场适应之快令人咋舌。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大下午了,塞拉尽管心烦还是打起精神弄了顿丰盛的晚餐,这群家伙估计从昨晚开始就没吃过饭。   吃饱喝足再洗澡疗伤后,早早的被赶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塞拉便接到了通知,然后带着众人整装待发,来到了彭格列总部会议室。   这么大的叛乱,在彭格列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压下来,所以时隔一天,分布的世界各地的大佬们便赶了回来。   今天也就是针对这次事件的高层会议,说得好听是总结教训对于叛乱分子的处置进行商讨。   但实际上,却是牌局被打乱后的又一次利益分割。   进去之前,斯库瓦罗给塞拉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巴利安制服外套,说是属于Xanxus的。   然后大门打开,会议室中本有些嘈杂的气氛顿时一寂。   坐在最上首的是九代目,其次便是门外顾问的首领沢田家光,另一边与之对应的位置却是空的。   应该就是巴利安首领的位置了。   接着长形桌两边依次坐着各大区域的大佬和继承人们。   塞拉半点没有心虚犹豫的直接来到那个属于巴利安首领的位置。   在场的人除了从各个区赶来的大佬,是有不少人见过她一面的,上次那类似于家庭主妇的印象还犹在脑中。   虽然有暴打Xanxus的恢弘场面,不过恋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从不是衡量一个人本质的标准。   可现在在一众巴利安干部簇拥下带头走进来的人,脸色严肃,气场强大,在一众黑帮大佬之间穿行而过,除了对九代稍微颔了颔首,其余人皆不在她眼中一样。   何等的目空一切又理所当然,要不是他们现在正处于事件未冷却的时间。   他们都要以为这还是那个毫无疏漏让人畏惧的巴利安,而不是现在命运不定,临危被抬上boss之位,好让巴利安能有喘息之机的傀儡女人了。   她利落的坐下,巴利安的干部们立于她身后,明明是该被兴师问罪的一方,却半点没有落魄气息,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扫过在场众人一眼。   顿时所有的心思和考量好像无所遁形一样,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就如同在说——   就你们想打巴利安的主意,也配!   有人率先按奈不住,起身扬言道:“ 为什么叛乱的罪魁祸首还有资格坐在这里?”   简单粗暴的发难让整个房间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塞拉一行身上,并且没有几缕怀了好意就是了。   脾气暴躁的斯库瓦罗几人当场就想抽武器,他们巴利安虽说现在处境微妙,可也轮不到无能的垃圾对他们指手画脚。   整个彭格列有资格审判他们的人屈指可数,就像塞拉刚刚眼神表达的意思一样,凭这些人也配?   可才有动静却见背对着他们的塞拉竖起手掌制止了动作。   她半点没有气恼或者羞愧的意思,对于这个问题,她回答道:“被区区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打得七零八落,最后还得劳动九代目亲自出手才能平息事态。”   “这种无能到让人发笑的人都好意思坐在这里而不是羞愧自尽,对比之下——嗯,我们确实有资格。” 第8章   众人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何等的嚣张厚颜无耻。   明明他们才是罪过方,却眼睛都不眨的偷换概念把责任踢别人身上,就好像那场关乎生死的叛乱从她嘴里说出来,还当在考验彭格列的临危应对机制一样。   虽说这起事件中确实有他们需要反省的地方,这次的会议也打得是这个名头,可就没见罪魁祸首敢这么堂而皇之拿客气当理所当然的。   但这话众人一时又找不到正面反驳的地方,毕竟黑手党以实力为尊,说实话之所以现在他们坐在这里,不过是结果使然而已。   如果Xanxus真的成功篡位,那么他们现在就该匍匐在地迎接新的首领登基了,所谓内斗就是这么回事。   更何况巴利安即便战败,这种情况下让人不是所有人敢撕破脸不顾体面针锋相对的。   倒不是因为塞拉,虽说她的横空出世让人措手不及,可毕竟一个在黑手党世界毫无名头的女人不会让人起太多的忌惮。   主要还是在场没有损耗的巴利安高级干部们。   虽说Xanxus被冰封囚禁,可别忘了高级干部们全都是万里挑一的杀手,尤其是斯库瓦罗,那可是凭借实力成为剑帝的男人,如果没有Xanxus,巴利安的首领本该是他。   也就是说现在在场的,本来就是一套完整的巴利安杀手体系,没有任何能轻忽的地方。   可虽说是这么说,但如果一开始就让这伙人占据立场上的优势,接下来还怎么争夺蛋糕?   就有人抬出了九代这面大旗:“巴利安作为boss的直属部队,却辜负boss的信任,让彭格列损失重大,更令boss蒙羞——”   场面话还没说完,就被塞拉懒洋洋的打断:“所—以—说—了!”   “我们出现在这里,不正是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抱着诚恳的态度忏悔的吗?看我们真挚的表情。”   众人下意识的看过来,就看到一伙儿杀人狂磨刀霍霍的样子让人头皮发麻。   讲真巴利安的杀意和气场全开的时候,真的有种非常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力。这是他们的实力和经验实打实奠定出来的令人畏惧的某种东西,不掺杂任何故弄玄虚的成分。   这种赤裸裸的恐吓让人心底生寒的同时又愤怒的想拍案抗议。   就听那女人完全不给人发难机会道:“所以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无畏的场面话中呢。”   “我们是黑手党,又不是条子和政府工作者,办事之前还非得摆出政治正确的架势吗?效率在哪里?”   其他人被她的倒打一耙和不知所谓气得牙痒痒,偏偏又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不然他们这群黑帮老大倒像是菜市场上和家庭主妇斤斤计较的笑话了。   坐在上首的九代有点想笑,但考虑时机不合适,便喝了口红茶以做掩饰。   不过沢田家光和里包恩就没这么大的顾忌了,沢田家光这恋爱脑想的是果然世界上的家庭主妇都是无敌的,就跟他家奈奈一样。   而里包恩则考虑的是更深层面的东西,Xanxus到底是怎么找到这样一个女人的。   说精明厉害却被这么拙劣的谎言骗得团团转,说蠢但在关键时候又有用得不像话。   这是他留给巴利安的底牌?现在的状况在那小鬼的算计之中吗?可对方平时的行事风格又实在不像考虑这么多的人。   不管怎么说,在塞拉先下手为强后,会议的进展不得不从铺垫不足的情况下直接跳到了主题。   这便显得有点气势不足,可见节奏的重要性,但事关利益,硬着头皮也得上。   “我认为参与叛变的相关人员应该先监禁起来,作为战时特殊外援安排。”   “我赞成,最好是分散关押,委派不同的区域进行管理和运用。”   这是完全把高级干部们当做武器瓜分的,且自知以自己的能力吃不下所有人,所以主动进行蛋糕分割的。   “我不认为这样足够妥当,彭格列正遭遇重创,虽是祸首,但巴利安作为重要战力的实力不容置疑,为了应付接下来其他家族可能出现的状况,放置战力是不可取的。”   “我建议将原有的部队分散打乱,然后融入别的部门。”   这是纯粹看上高级干部这些超一流杀手,想揽入麾下,同时收编巴利安其余成员也是好处丰厚。   “巴利安是首领直属部队,不适合以上两个方案,为何不直接剥夺原有首领的所有权,挑选新的首领?”   提出这种提议的就有意思了,看着好像是在表示九代的利益不容侵犯,实际上更贪心,想将巴利安一口吞下。   众人争得热火朝天,基本分为这三种口径,当然也有建议直接处死Xanxus和高级干部的。   不过这种呼声提出来就被枪毙了,里面哪一个放出去都是可以坐镇一个大型家族的杀手,蠢货才会想着一下葬送这么多高手。   那不是明摆着告诉敌对家族,我们彭格列元气大伤的同时还自己断了自己一条臂膀,快来趁我病要我命。   正在所有人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就听一个不甚响亮,但却在吵嚷的环境中清晰明确传入众人耳边的声音响起——   “既然这么僵持不下,那我也说一个提案好了。”   众人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纷纷回头看向女人。   “这样如何,之前的骚乱痕迹打扫干净,该修的墙,该换的家具,该铺的地毯让它们恢复原样。然后巴利安干部们回归自己的岗位,办公桌上还有首领下发的任务没有完成吧?”   “咱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将家族的步调和运行节奏回归到一天以前大家觉得怎么样?”   “是不是很完美?”   空气中静默了好一阵子,然后爆发了一片哄乱的呵斥与指责。   “哈哈哈……”身后斯库瓦罗几人大声畅快的笑了,先前垃圾不知所谓的利益分割导致他们不耐集聚怒火的脸庞顿时凛冽而不掩杀意。   “塞拉,老子果然很中意你,说得没错。”斯库瓦罗将剑横在眼前:“这就是老子认可的巴利安boss的发言,那么为了贯彻boss的意志,反对的声音一概抹杀好了,就如同往常一样。”   斯库瓦罗的态度当然代表着所有人的态度了,只见贝尔掏出了小刀,路斯利亚推了推眼镜,玛蒙头顶的青蛙变成了蛇,而列维的雨伞也抽了出来。   众人暴怒了:“何等的狂妄,难道妄想这场叛乱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代价?有啊,Xanxus不是已经被囚禁了?还是无限期的人形冰棍。”塞拉一副咱们已经吃过亏的了的样子。   “那干部们呢?”有人质问:“这不是一个人就能扛下来的责任。”   “怎么不是?难道boss的命令不是绝对的吗?”塞拉反问:“我们是黑手党,可不是入职当天宣示效忠国家保卫公民的国际刑警。”   “没有什么事是高于boss命令的吧?干部们不正是贯彻自己的忠诚而已吗?”   “你,你——”   有人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塞拉却还在继续:“现在Xanxus已除,那么巴利安就正式从他的掌控中重回九代目的手中。”   “虽然中间有过分歧和波折,但这份忠诚回归囊中的时候不是相当可靠吗?”   意思就是老大嗝屁了他们自然还跟着九代混,你们这些辣鸡想从九代手里抢人,一不够格,二不够实力,三名不正言不顺。   总之最后虽然不欢而散,但好歹巴利安是给保下来了。   只不过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大伙儿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并且陷入无休无止的工作中。   塞拉期间去看过Xanxus,那家伙被冻在一个巨大的冰坨子里,一副倒霉样。   斯库瓦罗当时还问她:“有没有办法把他弄出来?”   塞拉摇摇头:“弄碎冰块是可以,但人指不定也碎了。”这玩意儿可不能乱搞。   再说了,至少数年的时光内,这家伙是绝对不要想重见天日的。   虽然这次看起来巴利安屁事没有躲过一劫,但Xanxus这个不定时炸弹却和其他干部本质上的不同,是绝对无法宽恕的。   塞拉一开始还帮着巴利安处理了一些事物,毕竟现在她站在最前面,名义上她就是新任boss。   确实也效率良好,有她作为缓冲,巴利安和彭格列之间也好行事,毕竟这会儿在尴尬期。   可一段时间后她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不对,我一个良民,什么时候与你们黑手党为伍了?这是我人生履历上的一个污点。”   众人正喝着酒,听她这话笑了:“黑手党boss说什么呢?你不做得很好吗?比混蛋boss都管用,那家伙除了装逼基本不干活。”   斯库瓦罗更是道:“你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明明什么都没教你,全都无师自通还会举一反三。”   贝尔走过来:“呐!我觉得咱们的反叛之路还没结束,要不干脆甩掉垃圾boss,咱们自己再重新篡位吧?”   “我也觉得,塞拉酱的话肯定能赢九代目,上次只差一线真的好可惜。”   “最近加班烦透了。”玛蒙飞起来:“你要是成为十代目,我也不用干这么吃亏的工作。”   “你们这些家伙还记得boss吗?”Xanxus头号迷弟列维大喊一声,可见是整个集团最后的良心了。   可塞拉却觉得她真的不能在这里多待了。   于是她放下酒杯,转身就迅速回屋里收拾了一包行李,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出了门。   走之前她这样说的:“我去买张彩票,中了奖就不回来了,如果哪天Xanxus醒过来帮我告诉他一句话——爱过!”   作者有话要说:分手就是分得这么干脆利落,落井下石,跟渣妈抛弃子女一样一样的。   被抛弃的子女巴利安众:mmp 第9章   离开西西里的塞拉不久之后出现在美国一个边陲小镇。   这里实在不算热闹,虽然学校医院百货商场电影院这些都有,但相对漫天黄沙的环境真不是年轻人所向往的。   塞拉就时常听到附近的高中生在念叨着毕业后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大城市追寻美国梦。   塞拉也不觉得这里适合她长期生活,只不过大城市生活成本高,她离开西西里之后身上带的为数不多的钱也没法使用。   所以还是得暂时在这边落脚,稍微存点积蓄再出发去机会更多的地方。   她找了份酒馆招待的工作,别看镇上不繁华,成天聚在一起喝酒小赌一把的大叔还是不少的。   而她工作的地方又是镇上唯一一家酒馆,生意还不错,并且因为长得漂亮,大叔们给小费也大方。   当然不是没有过想动手动脚的渣滓,被塞拉拎着扔电线杆上之后,便再无此例。   期间她也不是没有反省过上一次的感情问题,但还是想一次就气得牙痒痒,幸福生活一夜之间坍塌的滋味并不好受,更遑论这特喵的还一切都是骗局。   可其实仔细思考的话,她自己在这里面也不是没有责任,回顾从一开始的每一帧画面的话。   那些混蛋的身份根本呼之欲出,只不过她到过的地方太多,见识了各种各样的社会结构和风土人情,加上西西里本就是个黑帮大本营。   人人见怪不怪,她也就认为那些不同寻常的武装模式是常态了。   实际上Xanxus那混蛋本来长得就不像好人,一脸的凶相,她居然以为他是不一样的。   看来以貌取人还是有一定的必要性的,下次一定不找那种气质的。   不过塞拉来这里不久后,小镇倒是发生了一件热闹的事。   起先是某天晚上一道光柱伴随着闪电的轰鸣批了下来,当时阵势虽大,但也就那一会儿,后续连刮风下雨都没有。   第二天便有人去昨晚光柱降落的地方一探究极,看看有什么发现。   结果发现了个锤子。   不是,这不是句脏话,就是有把大锤子掉落在那里。   当然一开始人们只认为是哪个学生过来玩的时候扔在这边的cosplay道具,直到发现在场人中居然没人能将它拿起来。   别说拿,挪动一丝一毫都不行。   这件事大大激发了本就很久没发生热闹事件的小镇居民的挑战热情,尤其塞拉工作的酒馆的常客。   这种考验力量的事向来能够激发男人们的肾上腺素。   一开始是徒手试,然后几人合伙,发展到利用工具,甚至有人带着铁链开着汽车,最后小车换大车。   镇子里最近几天因为挑战锤子的事仿佛陷入了某种狂欢,甚至有人干脆在那边搭上了帐篷,架上了烧烤架,开着车载音响,点上火堆。   边喝酒吃烤肉,边和那倔强的锤子死磕到底。   然后赌局就开盘了,还有好事之徒拉起了大大的横幅,说是只要谁能拿起锤子,就能得到两万美金的赏金。   塞拉一开始也在来店里喝酒的酒鬼们聊天内容来听一耳朵,最近大伙儿都在讨论这事。   直到听到赏金的事,她干脆利落的解下了工作围裙。   前不久还是住别墅买名牌包包用贵妇化妆品不眨眼的阔太太,现在就得精打细算的攒积蓄。   这分手成本有点大,早知道又会晃到陌生的地方,她当时该带点黄金或者钻石走的,好歹也被拘着帮巴利安干了这么多活儿呢。   塞拉来到这片临近沙漠的野外时,刚好有人开着货车拗铁锤。   油门踩到死,结果车轮也只能在原地打转,铁锤没撼动半分,倒是货车后面的架子已经快承受不住要被扯断了。   周围看热闹起哄的闲汉大多都是酒馆的常客,见塞拉走近锤子周围。   便笑道:“塞拉来了?怎么,也想试试?”   “放弃吧放弃吧,货车都拉不动的玩意儿,听说他们准备明天去借液罐车。”   塞拉笑了笑:“试试而已,那可是两万美金。”   “哈哈,没错没错,这几天来来去去都是这几个人都看腻了,美女和铁锤搏斗也很助兴嘛。”   众人哄笑起来,塞拉也没在意这点口头便宜的荤笑话。   只等开货车的挑战者失败,人家把铁链取走就能轮到她了。   于此同时,不远的高处停下了几辆黑色的轿车,为首的那辆车内走出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看了眼下面闹哄哄的状况,挥了挥手让带来的人手下去疏散人群,然后将这片区域圈起来。   在这期间他拨通了神盾局局长的电话:“已经见到那东西了。”   “是,与之前探测到的能量波动一致。是的,但是还要进一步确认。”   “这不是人类能进行物理移动的东西,只能暂时将研究地点设立在这里。”   “史塔克的技术支持?不不,暂时不需要,我认为这不是重量或者密度的事。”   “好的,我会加紧——W T F?”   寇森嘴巴渐渐张大,无意识的说了句脏话,那边一直和他对话的弗瑞局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寇森?”   连喊了好几声才得到了回应,对方语气有点一言难尽,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前脚才下结论后脚就被打脸的郝然。   “局,局长,锤子已经被人拿起来了。”   “……”   “那现场还围不围了?”   “寇森!”尼克.弗瑞开口:“你不觉得现在比起锤子,拿起锤子的人更有观测价值吗?”   保不齐又是个绿巨人一样的存在。   塞拉被一群人簇拥着回到酒馆,开赌盘的人倒也大方,当场就给了她两万美金的现金。   然后回到小镇就打算趁着兴头来一场狂欢。   汽车都撼不动的东西被个女人举起来了还想着乐呵,这里的人也是心大,但更心大的事塞拉。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只是力气大了一点这种事完全没什么好避讳的。   按照规矩锤子被她拿起来那就是她的了,虽然看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好歹为自己赚了两万块,看着还是挺顺眼的。   有了钱就可以动身去大城市纽约了,不过酒馆老板表示最近几天有点忙,拜托她干完这周再离职。   塞拉也爽快答应了,索性是晚几天的事。   铁锤的事随着那晚的狂欢虽然算是尘埃落定,但茶余饭后还是一笔谈资。   塞拉白天在店里上班,便干脆把锤子放吧台上,让进来的人随便赏玩看个热闹。   只是这天有一行人走进店里,两男两女,两位女士看着像大学生的样子,男的一个是五十来岁已经发福的大叔,另一个却是正值壮年的年轻人。   他体格强壮,隔着衣服都能看出这家伙拥有超乎常人的体魄,一头金色的长发扎在后脑勺,脸很英俊,留着胡渣,眼睛特别漂亮,蓝色的又很深邃。   只不过这家伙一进来,看到吧台上被随意放着的锤子当时眼睛就直了。   然后本来看着还不错的正常青年就突然开始犯病,身边两位女士拦都拦不住的冲过来拽着锤子的手柄玩命的拉。   拉又拉不动,和之前所有人一样,纹丝不动,脸都憋红了。   塞拉看着好笑,便走过去,在对方颓然无力放开锤子后,当着对方的面,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轻巧的把锤子拿起来。   “挑战赛已经结束了。”塞拉道:“就算你这么拼命也拿不到奖金的,所以说,几位喝点什么?”   “你,你,你拿起了我的锤子。”金发青年目瞪口呆的问。   “这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什么你的锤子?这是我的。”   塞拉觉得这人看着是那种一脸正气的长相,怎的说话这么无赖呢。   先不说锤子现在握在她手里就是她的了,即便真的有所来路,那自己都拿不起来,还敢称是自己的东西,不是笑话吗?   可对方却胡搅蛮缠起来:“听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起它的,但这是属于我的武器,我父亲亲手传给我的你得还给我。”   塞拉没理会他,倒是看了两位女士一眼:“这样的,白天把人放出来不好吧?他又身强力壮的,要是突然发病伤人你们俩女孩子也拦不住啊?”   “什么?不,我们不是精神病院的看护。”黑发大胸那位忙否认道:“虽然这家伙这里是不是有问题还有待商榷,老实说他从天而降掉在我们挡风玻璃——”   “黛西!”另一个女孩子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   然后她歉意的对塞拉道:“抱歉,不过从线索上看,他确实和这锤子的来历有所渊源,所以虽然有些为难,可不可以——”   “不可以!”塞拉干脆利落道:“拿不出任何证明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求别人?”   见对方还要说话,她抬了抬手:“你们被线索说服是你们的事,我没有义务配合吧?喝酒吗?不喝就离开。”   索尔不干了,他才来到地球没多久,本质上还是那个傲慢自大不计后果的仙宫王子。   他来到塞拉面前,胸膛因为愤怒而起伏道:“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骗过了锤子的感知,但那是我的东西你知道吗?凡人不要妄想可以驾驭神——”   话还没说完,脑后的辫子就被一把拽住。   塞拉拽着这傻大个的头发将人生生从酒馆里拖出来,然后手腕一掀,就把人扔出了十几米开外另一条街道的电线杆上。   转身回酒馆时,嘴里还念叨:“果然有了钱工作耐心就低了很多,这个得改。”   然后扫了另外三人一眼,三人一哆嗦,忙跑了出去。   那金发傻大个比之前被塞拉扔电线杆上的人要有用多了,自己就从上面下来不说,还跃跃越试的又想回来,被同伴们死死拦住了。   不管是真的放弃,还是暂时撤退再做图谋,总之人是暂时离开了。   塞拉也不想一直和神经病胡搅蛮缠,见几人走了也松了口气,要是真牛皮糖一样不肯走,她又不能真的把人怎么样,那才叫麻烦,毕竟自己还是黑户呢。   把锤子放回吧台,准备接着干活。   结果回头就看到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人。   塞拉都没发现这人怎么进来的,但和刚刚那神经病一样,这也是一个存在感很强烈的男人。   一头黑色微卷的中长发,穿着整齐考究的黑色西装,气质优雅神秘,眼睛是翡翠般的绿,看起来聪明又狡黠。   他唇角勾笑的看着塞拉,眼神表情还有散发出的感觉是很显而易见的调情气氛,相当暧昧。   塞拉冷不丁撞进那双深邃的绿瞳里,一时间也有些不淡定了。   这,这是她会喜欢的类型啊。   接着男子就开口了,声音不是那种低沉的磁性嗓音,但却优雅的让人骨头发软。   他道:“我得说,你刚刚把人扔出去的样子,真的美丽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洛基好感度计算公式:   长相是我喜欢的类型 50点,揍飞我哥 1500点   结论:咱俩天生一对。 第10章   与洛基的邂逅带了点浪漫神秘的放任自流。   和Xanxus当初追求她的时候那种粗暴直白不一样,这个小镇对于他们两个任何一方来说都是个暂时落脚的节点。   在这里迸出的火花固然意外又绚丽,但却少了几分对后续期待的理所当然。   就好比昨晚他们分开的时候都没说下一次什么时候之类的话,将偶然化作必然还需要更大的,让人不顾一起的契机。   塞拉想,如果下一次,在更稳定的地方,两个人都不是这么行色匆匆的样子,再次相遇的话,就没有理由再错失彼此了吧?   不过无论如何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塞拉心情都不错,以至于看到那个金发的傻大个都没有直接撵人了。   不过对方今天似乎没有犯病,虽然还是坐在店里每隔不久视线就会不由自主的落在锤子上面,但到底没有像昨天一样强行去拿并且口出狂言了。   塞拉耸耸肩,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呢。   几人还是试图在她这里问点什么,这种平静的对话塞拉也并不吝啬回答。   相比昨天那种马上就要失控的气氛,如果好声好气说话的话,她一般还是很好说话的。   对方的问题由浅至深,不过在塞拉这里没什么差别,因为她基本上算是一问三不知。   几人显然有些失望,那位气质知性的美女最后问道:“那么您是怎么把锤子拿起来的呢?”   塞拉边用抹布擦隔壁的桌子,闻言理所当然道:“就这么拿了啊,就是重点,不过我力气本来很大。”   即便索尔一行人来之前已经想过种种可能,听到这个回答后仍然忍不住面部抽搐。   他们都在索尔这里得知了那锤子的真实来历,那玩意可是某个行星的核心,就连神明之体的索尔都不是凭借力量将它拿起来的。   一个人类仅仅一句力气大完全没办法解释这种事如何办到的。   等等,人类!这位女士有说过自己是人类吗?   首先意识到这一点的是黛西,她再仔细打量了一番塞拉的外表,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索尔,有没有可能这是你家走失在外的孩子,你的妹妹什么的。”   见索尔惊悚的看过来,她解释自己的怀疑理由道:“你看,她发色和瞳色和你一样,又都是外表耀眼的美人,最重要的是她能举起你家的锤子。”   “你确定你父亲设定的拿起锤子的条件只适用于你?比如‘凡我血脉均可使用’之类,万一是这样的条件呢?”   “什么?不,不可能。”索尔只觉得她异想天开:“我有一个弟弟,他就拿不起来。”   “你确定你弟弟是亲生的?”黛西若无其事的反问道。   “当然,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玩一起打,就是他喜欢变成蛇,他知道我喜欢蛇,正当我满心欢喜去捡的时候,他就是突然变回自己,然后叫着‘surprise’并捅我一刀,真是调皮。”   简和黛西还有沙维格博士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索尔。   同时并且肯定道:“你们绝对不是亲生的。”   索尔被几人弄得快发火,黛西忙把话题转移回来:“总之我觉得那女孩儿一定和你家有所渊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他们在塞拉这里一无所获也是事实。   但换一种思路的话,其实现在的状况也不能说太差,锤子在这里毫不避讳的搁着,对方也并不介意他们天天往这边跑或者对它做什么尝试研究之类的。   这已经算是非常宽容的局面了。   塞拉没告诉这几个人她过不久就要离开这里的事,一来自己的行踪没义务对别交代,二来她觉得那个金发傻大个——,哦现在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索尔。   她觉得索尔根本不像是个能正常交流的人,普通对话还好,一激动起来绝对是鸡同鸭讲。   不过当塞拉以为他们的造访会持续到自己离开前的一天时,某天雷打不动的四人组却缺席了,这倒让塞拉有些意外。   实际上她都已经在考虑是不是临走之前就把锤子留在这里了,毕竟相比自己这可有可无的态度,索尔对锤子简直是情根深种。   当然如果切换成上帝视角的话,就会知道现在索尔正被某个后勤保障局请去喝茶中。   虽然塞拉的出现一举将神盾局的目光和第一前提从锤子转移到自己身上,没有索尔深夜闯临时研究基地被神盾局控制的事。   但此时处于密切监视中的塞拉,索尔几人这高调频繁的出场率当然被一丝不漏的捕捉到,并且从对话中差不多已经分析出了对方的来历大概。   不过没有原本那场不可避免的冲突,监禁也变成了友好的邀约谈话,毕竟能和平交涉是最好的。   塞拉再次看到索尔的时候,对方显然情绪低落了很多。   她还以为对方是因为锤子的事,反倒有些无所适从了:“别啊,这才几天而已,肯定有办法拿起来的。”   这话怎么这么怪,她为什么反倒对打自己所有物主意的家伙助威打气起来了?   黛西偷偷告诉她道:“不是锤子的原因,是他老家出事了,据说是他父亲被他气得一病不起了。”   索尔不知道是听到她们对话还是怎么样,抬头看了塞拉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内疚和悲伤,仿佛一夜之间就让他成熟了很多。   塞拉有点不好意思,只得硬着头皮试着安慰道:“其,其实你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   “如果后悔的话就好好回去道歉吧,父母对孩子的包容力是你想象不到的。我还认识一个大逆不道背叛辛苦养育自己长大的老父亲的家伙呢,那都能被原谅,你么——,对了你没干太过分的事吧?”   索尔想说他顶多是自大叛逆而已,但想想自己要沦落到和那种人渣对比来寻找安慰也是无可救药了。   塞拉有些讪讪,再次确认了自己不怎么会安慰人。   然而让索尔最为悔恨的就是自己现在的无能无力,他没法回阿斯加德看望父亲,他甚至无法再举起雷神之锤。   不过这份沮丧在他的几个小伙伴来到地球时稍微有所好转,他们能过来,那是不是意味着——   没等他想好事,随之而来的就是被投入人间的巨大杀戮机器毁灭者。   对方明显是针对索尔来的,再结合四护卫带来的仙宫现状,之前只能从洛基那里得到片面信息的索尔就是再蠢,也知道他的好弟弟在中间干了什么了。   毁灭者在小镇中四处肆虐,所幸的是这里的人口并不稠密,他们救下一些行人之后,周围很快疏散出来。   索尔现在就好比一介凡人,但光凭四护卫的力量是没办法和毁灭者抗衡的。   他迅速来到酒吧,他必须得拿起雷神之锤,他得担负起将灾难引领到这里的责任,一定得保住镇上的居民。   这一刻,索尔终于明悟了他父亲对他的期待,以及自己所拥有的责任与信念。   他来到雷神之锤面前,对方也好似有所感应,锤身甚至窜出了阵阵电光,像是在催促自己的主人将它拿起来一般。   索尔将手握上去,从来到中庭后一直无法撼动的锤子被轻松的拿了起来,雷神的战袍也随之覆裹回到身上。   他变成了从前的姿态,那位仙宫第一悍勇,战无不胜的雷神。   索尔没有耽误,他立马飞了出去,时不待我,晚到一会儿毁灭者就会造成更大的破坏,他的伙伴们正处于危险的压力之中。   雷神之锤的速度很快,然而就在他来到毁灭者面前,正要顺理成章的冲上去战斗时,却突然急刹车一样止住了前进趋势。   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场景,和他差不多表情的还有本应该在和毁灭者战斗,但现在却无所事事站在一边的四护卫。   因为他们看见一个系着吧台围裙女人这在徒手拆毁灭者。   徒,徒手拆——   现在他们脑子里唯一的感想就是幸好毁灭者不是血肉之躯,不然这场面一定非常狰狞血腥。   塞拉对着那巨大火焰机器人的头一下一下的砸,对方貌似有什么动力源,不过她没有在意,反正如果断手短脚不顶用的话,那就直接把整个撕成碎片总不能再搞破坏了吧?   索性对方也没强到让她这样做的地步,破坏了头部和身体主干之后,貌似就差不多了。   塞拉确认机器人真的没了声息后,才从它巨大的身躯上跳了下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看起来很畅快,但却更像家庭主妇打扫完卫生之后那种惬然,然而让人看了格外心里生寒。   她一眼就看到了索尔,见对方手里的锤子,颇有些欣慰道:“哦,你能拿起来了?挺好挺好,早知道你行我就不心急火燎的过来了。”   “既然你能拿起来,那就归你了。没事别在外边逗留了,回去看看家人吧。”   她也不傻,那玩意儿明显就是跟他们很大的关联,之前对索尔的话还半信半疑的话,现在看来是没假了,估计人家家里也正在起火。   那她就做个顺水人情了,反正她对锤子本来也无所谓。   索尔只能木讷的点头,待塞拉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五人才回过神来。   他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希芙先开的口:“我们,还是先回阿斯加德吧。”   范达尔:“嗯,我觉得以后咱们还是少来中庭为妙。”   地球太危险,他们想回仙宫。   而就在阿斯加德那场伦理大戏如期上演之时,塞拉已经只身来到了纽约。   她运气不错,一来就找到了条件很好的合租房,设备齐全,装潢温馨,关键是房东也不龟毛,她编出证件在途中遗失的借口后,对方也并没有追根刨底,在给足定金后就爽快的租给了自己房子。   当然纽约的高昂房租肯定不是她现目前一个人能承担的,她也有合租的室友。   室友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漂亮性感还善解人意,老喜欢找她聊天,这让独自一人难免有些孤单的塞拉感到很温暖。   对了,室友的名字叫娜塔莎.罗曼诺夫 第11章   所谓出门遇贵人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娜塔莎不但人美心暖,还对塞拉的迅速安顿帮了很大的忙。   她一开始都还愁怎么解决黑户的事,毕竟作为一个钢铁良民,她怎么会对三教九流的潜规则有什么经验呢。   没想到在她表明自己证件遗失之后,娜塔莎居然通过她的朋友给她补办了一套。   真的连她出面都用不上,就填了一张表格然后第二天就有一包快递上门了,拆开一看所以证件医保号社保号妥妥的。   看来这个世界是一个人情社会嘛,只要有人脉,办事就好商量,所以说她运气真的一贯不错。   不仅如此,娜塔莎还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托关系帮她找了一份很棒的工作。   本来塞拉的计划是先来到纽约,然后想办法搞到身份,在那之前随便找一个招黑工的餐馆打零工。   按照她的身份和履历,其实根本就别指望能找到体面的工作,好在塞拉对工作之类也不挑剔,除非专业性工种,其他的基本她都会做,即使不会的也学得很快。   但娜塔莎却让她在短短一周内就改头换面,从黑户变成了一个稳定体面的都市白领。   什么都不用说,娜塔莎简直就是上天派到她身边来的天使。   如今她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互穿对方的内衣,话说娜塔莎的身材可真好,是丰腴肉感的那款,抱着睡觉可舒服了,又香又软。   塞拉对自己生活的美好开端心情舒畅。   却不知道神盾局针对她的监管部门以及某个卤蛋头的局座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中。   倒不是出现了什么困难,实际上事情顺利得让人不可置信。神盾局秘密关注下的人这么多。   超级英雄,变种人,科学家,雇佣兵,犯罪天才,他们得时时把控这些异于常人的人的行踪,评估他们的状态,对他们的行为作出预判,或者在必要的时候佐以条件交换指使他们。   老实讲神盾局的员工,不管是外勤人员还是后勤人员,对自己的工作还是有很高的职业骄傲的。   这是必然的,他们都是各个领域的精英,平时面对的任务对象也都是天赋异禀的超人类。   但没一次任务像这次一样让人毫无成就感甚至怀疑自己不是国家安全保障局,而是传销骗子脱力感。   一开始尼克弗瑞得到娜塔莎的结论时还有些不信,结果看到娜塔莎后来行事居然完全不遮掩行迹。   他当时还有点震惊,这种稍微想想就能发现种种不合理的地方即便再单纯的超能力者也会起疑心吧。   毕竟与周围的格格不入必然演变出警惕的性格,哪怕一开始粗枝大叶,经验也会教你做人。   当然史塔克不算,他是个变异的奇葩。   结果打脸的是对方真的就半点没有怀疑,娜塔莎很肯定的告诉他,那位塞拉.林德沃小姐本质上就是个拥有严肃正直的三观的普通家庭主妇类型的女孩,就是力气大点。   那是,浩克严格来说不也是力气大点吗?   但综上判断,相比浩克的不稳定,塞拉小姐却完全是个不具备任何压力的人,她是打心眼里对自己是个普通人,或者更精确点普通遵纪守法见义勇为的好民众这件事有着不容置疑的认同感。   娜塔莎说过她对任何像自己释放的善意都不会进行深层面的思考,这仿佛是一种本能,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她才没有半点别的变种人或者超能力者都或多或少拥有的问题吧。   塞拉在纽约住了有阵时间之后,各方面的生活节奏也稳定了下来。   娜塔莎的工作需要经常出差,所以很多时间公寓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   纽约市虽然繁华,但其实并不能算是个特别好的地方。   至少犯罪事件就每天层出不穷的,虽然到处都是义警,比如某个号称是大家好邻居的蜘蛛侠。   塞拉有次还被他救过,下班被几个混混尾随,正准备到隧道那种无人的地方把人修理一顿的时候,那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孩子率先出来把人打跑了。   确实是个孩子,听声音还很稚嫩,应该还是上学的年龄。   对方见塞拉漂亮还提出送她到有人的街区那边,不过稍微有点话痨,一路上喋喋不休的。   塞拉为表感谢最后还隔着面罩亲了小蜘蛛一下,把小孩儿羞得好像紧身衣都鲜红了几分。   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离开了。   塞拉有种逗弄小孩的恶趣味,谁知回头就看到了另一个红色紧身衣。   因为刚刚小蜘蛛的见义勇为,塞拉对这种类型的打扮的初始好感度还挺高。   所以她还颇有些好心情的问:“你是小蜘蛛的同伴?他刚往那边走了。”   谁知对方走过来,轻轻握住她指着方向的那只手:“哦不,虽然我的确实是他吸引到这里来,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上帝就是个吝啬的老屁眼子,好的运道都喜欢分给暴殄天物的人,不理解风情的小孩子出现在这里多浪费。”   “当然也有可能是斯坦李私心作祟,毕竟他一贯钟爱金发妞,我敢打赌接下来的纽约大战中他又要戴着假牙摇着自己的老屁股让人抠出一两个镜头给他,并且其中一个绝对会被删减……”   塞拉对这人前言不搭后语是一脸懵逼:“说了这么多你还找不找你朋友了?”   “朋友?不,当然不,比起男人的行踪,当然是女人的安全最重要,尤其现在像你一样慷慨的美女已经不多了。”   “我得完成小蜘蛛未完的责任,让我送你回家吧?接着我可以在你楼下的便利店买两盒套套。放心,我能用完。不用问我尺寸,直接选最大的size,然后我们可以一起上楼,定一个披萨,再做一场深入交流。”   这下塞拉听明白了:“你在对我耍流氓?”   “流氓?不,我不是那么不入流的角色。你看小蜘蛛也是红色,我也是红色,我俩是好朋友,他救了你,我送你回家,对他那份感激你也可以顺道交给我,放心我之后会和他进行口头分享的。”   “对了,你有室友吗?会不会不方便?该不会你的室友也是个大胸美人吧,如果她觉得尴尬的话,我们不必介意她也加——”   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死侍就被拽着脑袋一把被按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家伙是让塞拉对红色紧身衣的好感败了个干干净净。   见他在垃圾桶里面还开黄腔,试图掏电话号码递给自己,塞拉连忙把旁边的桶盖盖在上面。   有朝着垃圾桶踹了一脚方才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真的不愧是人口千万级别的超级大城市,真的连垃圾也多种多样。   回到公寓的时候她还膈应得慌,却见娜塔莎回来了。   塞拉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捏了捏她的屁股。   啧啧,这肉弹一样的身材,今晚又得便宜她了。   本来塞拉只打算随便做点什么对付一顿,娜塔莎好不容易回来可不得好好给她做顿好的。   “哇偶!没有比任务结束后享受这样一顿更美妙的了。”娜塔莎享受着特意针对自己口味的大餐:“塞拉,你真是个好女人,再没比你更好的了,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追求你,不是露水姻缘那种。”   塞拉笑眯眯看着她:“我是男人也不会错过你啊。”   “刚刚你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怎么了?”娜塔莎问。   “别提了,碰到一个变态,被我塞垃圾桶里了。”塞拉叹气道:“我还以为大城市这么庞大的人口基数下好男人应该很常见,结果果然憧憬才是最美好的。”   “哦?你想谈恋爱了?”娜塔莎突然来了兴致:“我给你介绍怎么样?我们可以去联谊。”   塞拉笑道:“怎么,你手里有不错的?说来听听。”   塞拉对娜塔莎的人脉广阔神通广大是有一定理解的,没准还真有她喜欢的类型也说不定。   “你喜欢保守类型的吗?”娜塔莎道:“有一个军人退役,金发,身材特别好的。”   “或者有钱的大款?啊不,史塔克不行,他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专一,而且个子也矮。”   “还有一个性格两面的科学家,就是发起火来的时候有点吓人。”   “听上去都还不错的样子,不过还是得见面才知道感觉。”塞拉道:“我其实还挺在意第一感觉的啊。”   就像之前约会过的洛基,虽然只是匆匆过客,但却让她现在都念念不忘。   两人边聊着边吃完饭洗了碗,又一起泡了个澡然后上床搂着说了会私密话才睡觉。   娜塔莎说她今天只回来修整半天而已,明天一早就要出去执行任务,还让她最近小心一点。   据说郊区有座工厂坍塌,至今还有不少人埋在里面,像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塞拉从报纸上看到过,但没在意。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果然娜塔莎已经离开了,塞拉只得自己一个人吃早餐然后准备去上班。   但有时候缘分就真的是那么妙不可言的东西。   昨晚塞拉才和娜塔莎聊了一夜关于男人的话题,今天下班之后。   塞拉和同事相约一起去附近的一家酒吧,因为长期胶着的一个项目终于有了进展,他们觉定小小庆祝一下。   然后在进门之后,塞拉就看见吧台那边背对着他们坐着的一个背影。   还是穿着暗色的正装,头发也比之前长了一些的样子,明明只见过一次面,但塞拉就是能一眼认出来。   她像同事道了句失陪走了过去,对方也似有所感的回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先是惊讶,然后是对这份竟然真的能在茫茫人海中延续第二次的缘分感到雀跃和惊喜。   塞拉难以自持道:“洛基!”   洛基嘴角上扬,眼中那抹深情的绿始终注视着她:“我得说,原来你光是走过来的样子都那么迷人。” 第12章   塞拉这人多少是有点恋爱脑的,虽不至于这种思维渗透了自己行为的方方面面,但她确实需要爱情并且积极的寻找爱情。   缘分来到身边的时候从不会错过,并不会因为羞怯或者迟疑和属于自己的浪漫擦身而过,总之不会顾虑那么多,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   所以这种人在惊喜的再遇对象或者可有可无的庆祝酒会之间会怎么选,那是多显而易见的事。   她在同事们暧昧的眼神中和洛基离开了酒吧,高挑美丽的淑女挽着修长优雅的绅士。   “他们看起来登对极了。”有同事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看来不少人来一场浪漫的办公室恋情的打算要破灭了。”   这位新来的同事不是一般二般的受欢迎,公司每个男同事都想约她出去。   洛基带塞拉来到街区外一家高档清净的餐厅。   按他的说法,酒吧适合一个人小酌,但和淑女相邀,最好还是优雅不被打扰的地方。   但是别看塞拉上一个男友是粗犷直白的类型,她倒是挺享受这一套的。   所以得出的结论是她的审美和喜好还挺多种多样的。   “所以,这次你出现在纽约是因为什么呢?”塞拉对于将要出口的问题稍微有些期待紧张:“和上次一样匆匆而过?还是——”   洛基明白她的意思,他伸手,触到塞拉搭在桌布上的指尖,然后整个将她的手覆盖住。   在她眼睛逐渐被希望的光辉溢满时,轻轻道:“我刚刚得到了一个任务。”   “作为前锋开辟新的发展市场,就从纽约开始,然后覆盖整个地球,这不是件轻松的任务,但回报却很高。”   “等任务结束,这里就属于我了。所以——,不,我是带着深沉的觉悟和孤注一掷的决心来到这里的,再不会轻易离开。”   塞拉这一瞬间被他这执着的使命感所感动了,他看着就是个出身高贵,能力强大的人,可涵盖性这么广的生意,不管哪一行都是个艰巨的任务吧?   但这些都不是她最高兴,她最高兴的在于对方将这份无法遏制的心动给予了客观条件下可延续下去的肯定。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彼此胶着,空气变得粘稠又暧昧。   是洛基先靠近,然后塞拉也婉转的前倾,两人被某种不可抗的磁力吸引,亲吻到了一起。   “哇偶!”一吻结束后,塞拉情不自禁的赞叹道:“洛基,你真的——”   她惊叹不已,但却想不出什么形容词能描绘心中那感觉。   最后只得用最朴素的表达道:“你真的太特别了。”   塞拉亲吻过的人不算少,但洛基的味道却格外与众不同,清新而甘美,还有一种飘飘欲仙,并不光是情动引起的,更像是直击灵魂的感觉。   就仿佛她亲吻的不是和自己同样物种的存在一样。   洛基听了她直白热情的话,神情一怔,随即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鬓角,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在耳后。   “不,特别的是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独特。”洛基这么说着,赞叹中带着一种飘忽:“我去到了那么多地方,见识了那么多曾经闻所未闻的人,回过头看,才更理解到你是多不可思议的存在。”   “我那时候居然错过了你,我真是个蠢货。”   塞拉感觉仿佛有蜂蜜在心尖流淌,她不认为自己是多不得了的人,但却非常享受自己在心动对象心中的特殊性。   她只当这是温柔的情话,两人用完晚餐,就着晚风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游走,经过了繁华的街道,安静的公园,优美的喷泉,还有驻扎着卖艺歌手的地铁隧道。   他们越聊越投机,时间已经很晚了,却谁也不想提出分别的话。   最后洛基将塞拉送回她居住的公寓楼下,正要离开之际,被她从后面拉住了手。   “今晚我的室友不在。”她的眼睛变得有些深邃:“所以我想,我们或许还有时间。”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塞拉有那么一瞬间的罪恶感,女生合租不随便带男人回家一般是约定成俗的规则。   可最终的结果又让她觉得即便稍微破坏一次规则也物超所值,洛基实在太迷人了,她真庆幸昨晚没有错过他。   和视觉上修长优雅的外表不一样,他的身材其实很有料,并不是之前在小镇里碰到那个金发傻大个那种肌肉喷张的类型,但却匀称结实极富美感。   而且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真的干净过头了,清冽的体质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   当然这样说有点蠢,但体验感却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铺满了整张床,塞拉看着小半个身子裸露在外,侧身还在熟睡的洛基。   就像一只慵懒餮足的黑猫一样,光线的刺激让他慢慢的掀开了眼皮,里面是最深邃灵动的翠绿。   塞拉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转身出房间来到了厨房。   她喜欢烹饪,也乐于让喜欢的人品尝自己的食物。   培根和鸡蛋在平底锅里发出滋滋声响事,塞拉感觉到一双结实的手臂搂上了自己的腰,随后肩膀上多了个脑袋。   洛基的下巴压在她肩膀上,塞拉一回头,就亲上了他的唇角。   两人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我母亲偶尔也会下厨,给我和我哥哥弄些简单的食物。”洛基说:“不过不是用鸡蛋,是另一种飞禽的蛋,有机会一定让你尝尝。”   塞拉很高兴他能跟自己聊家里的事:“你有哥哥?你看起来就很稳重的样子,真想象不出来居然不是长子。”   洛基笑了笑,那笑容里面有些意味不明:“事实上正好相反,一般他是什么都不想冲在前面,而我永远是在身后收拾烂摊子那个。但在我的家乡不顾一切的勇武比较受人推崇,而思虑衡量会被当做取巧的胆小鬼。”   这种说法塞拉就不认同了:“光长一身腱子肉有什么用?更何况腱子肉还长进脑子里了。”   她就是这样所以被Xanxus那王八蛋骗了这么久,还特么是集团诈骗,想想都有股念头把自己那时候脑子里的肌肉一条一条抽出来。   这时塞拉的电话突然响了,她一手掏出手机,原来是娜塔莎。   一接通就传来对方沙哑性感的声音:“我离开的第一个晚上,有没有寂寞?”   “你你这说得就跟酒店半夜的业务电话一样,站正了说话。”塞拉心虚道。   “嚯?语气瑟缩,转移重点,下意识的做出了平时不同的反应,看来昨晚不同以往啊。”娜塔莎意味深长道:“你带男人回来了?”   “谁——我不是,我没有,不要乱说啊!”塞拉汗都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就莫名一股被抓包的感觉。   说起来她就只说了一句完全没透露任何信息的废话而已吧?为什么娜塔莎一猜一个准?   那边也没让她疑惑:“我明显听到两个呼吸声,另一个频率比较深远,而且几乎重叠在一起,你们还在亲密吧?”   塞拉闻言连忙把洛基撞离自己一米开外,在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小心翼翼的哄道:“没,其实我也想找个时间跟你说的,我知道擅自带人回来不好,但这不是你太聪明了嘛。”   “塞拉,我没有干涉你恋爱的意思。”那边娜塔莎意有所指道:“但你要相信这个世界比起好男人,还是渣滓比较多,你这么好,如果不亲眼确认对方是否配得上你的话,我是不会放心的。”   塞拉都快感动哭了,连忙点头:“嗯嗯!肯定的,回来就让你们见面,你绝对会欣赏他的。”   “嗯?这么出色?晚上的活儿比我还好吗?”那边似笑非笑。   “哈哈!别闹~”塞拉只觉得娜塔莎的嗓音隔着电话头吹得她耳朵发痒。   两人亲亲热热的黏糊了好半天才挂电话,塞拉这才看见洛基若有所思又饱含深意的眼神。   “塞拉,你的室友——”   “嗯?怎么了?”塞拉会以纯良的眼神。   “没什么!”   洛基沉吟,被他策反的特工中有对神盾局知之甚深的,当然也知道娜塔莎这个名字属于本次计划的涵盖级别。   只是——   没想到神盾局做事底线比他想的还要低啊,就连他都觉得无耻。   居然用一个女人的美色诱惑另一个女人。   这也就让他不得不加快行动速度,毕竟在现在看来,神盾局的那个不简单的女人已经对塞拉有了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甚至她的话或许很大概率能左右塞拉的态度和决定。   于是洛基道:“吃完早餐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作者有话要说:白学现场:明明是我先来的~ 第13章   塞拉被洛基带着来到一个类似工厂的地方。   但是和一般意义上的流水线工厂却不一样,这里虽然看着不像高度模式化的样子,但却处处透着显而易见的高端气氛。   就好比塞拉看着来来去去的人,人家手里拿的仪器之类她是一个都认不出来。   她有些好奇道:“这里是?”   “虽然只是个临时据点,但这里就是工作的起点,最初的技术支撑。”洛基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对进度还算满意。   中庭人虽然蒙昧又愚蠢,但办事效率却很高,这或许是他们本身寿命不长的原因。   他当时被宇宙魔方传送过来时时机正好,居然让他一口气撞上好几个难得有用的人。   除了那只独眼干系重大,且留他在自己的阵营还有用,洛基没动之外,受他掌控的鹰眼和那个研究老头都很管用。   一个对魔方的研究已经初见成效,只要稍微拓宽他的思路,不再局限于人类的认知领域,进度便一日千里。   另一个算神盾局特级特工,对神盾局的反应思路了如指掌,并且短时间内就能集齐一套对抗体系。   正因为这两个人有用,洛基才更游刃有余,并且碰到了这次最大的意外之喜——塞拉!   而塞拉倒是赞叹不已:“我以为你要做的是商业推广之类的,原来是科技研发?”   说真的一般人对于自己不能理解的尖端技术总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塞拉当然也一样。   虽然她人就站在这里还是一窍不通,但这不妨碍她的喜悦。   她觉得洛基是一个一旦下定决心就特别坦率,半点不迟疑的人。   自从两人昨晚确定交往关系,并且有了质的进展后,洛基就对她颇有些敞开一切的意思。   不但早上提到了自己的家人,还明确表示了要带她回家的意思,现在更是连工作的地方都带自己来了。   而且这种科研性质的工作一般是需要保密的吧?他却就这么带自己进来,这足以说明他对自己的信任。   塞拉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高兴道:“洛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能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   虽说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俗,婚恋观也可能天差地别,但相关家人的约定和工作性质的坦白,绝对在哪里都是对一段感情抱着认真的态度和严肃未来规划的意思。   毕竟一样象征着对自己个体来历的剖析坦白,另一样代表着一段稳定感情所必须的经济基础。   洛基回应的加深这个吻:“不,该受宠若惊的是我,你能来这里,肯定我的工作是莫大的鼓舞。”   塞拉觉得跟他交往每时每刻都很甜蜜,洛基优雅又体贴,但又从来不吝啬言语上的赞美。   她笑道:“你永远都是这么甜吗?”   洛基笑了笑,否认道:“有资格让我讨好的人不多,让我打从心里愿意讨好的,只有你一个。”   不得不说这人真的太会照顾女孩子的虚荣心和优越感了。   随后洛基又道:“干嘛不让我带你了解一下这里。”   “这样好吗?”光是参观已经不怎么合适了,还特意让她了解?   不待她多说,洛基已经带她来到了主工作室这边。   里面倒是不想别的地方一样来来去去这么多人,只有一个男人在里面摆弄一套仪器。   而仪器的中央是一块蓝色的方形宝石。   塞拉不是没见过好东西,不过这玩意即使在她看来也真算得上独特。   即使就这么放在那里,也感受得到里面蕴含的蓬勃力量,并且它的外形也美极了,就像流动的大海,幽蓝而神秘。   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认识的人。   “沙维格?”之前索尔几个天天来酒馆蹲点,他也时常一起,时间久了大家都说过话,也算认识了:“你怎么在这里?”   这相当于废话了,不过沙维格看起来心情很好,情绪特别振奋。   见洛基来了,喜不自禁道:“我得说你给的这个活儿真是太棒了,我从事研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最近一样思如泉涌过。”   然后他认真的对洛基道:“我得说谢谢你,真的。”   洛基得体的笑了笑:“我只是拿到束缚你思维的那层桎梏而已,并没有做别的,一切的成果都是源自你的智慧,这是你应得的。”   沙维格这才看向塞拉:“你也打算来到他麾下吗?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是个正确的决定,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塞拉闻言忙否认:“不,你误会了,我只是看看而已,凭我是没办法胜任这里的工——”   话还没说完就被洛基止住了,他看着塞拉的眼睛,诚恳道:“事实上,我确实是有这么想法的?”   “哈?”塞拉闻言有些茫然,就听洛基接着道:“我知道这么说有些突然,但是你的作用对于这次的计划却是必须的。”   “可我只是个文员,就会打打字连复杂一点的打印机我都用不熟,更别说——”   她看了眼这些每一天几个百按钮起底的仪器,就算她真的有那热情支持男友的事业毅然辞职,可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吧?   洛基笑了:“你真可爱,但不用担心,我指的并不是这里,这里的分工可以代替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你的存在却是无可替代的。”   他揽住她的腰,深情的看着她:“只要你站在我身边,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塞拉认为他煞有介事的做这么多铺垫,根本还是为了说一句情话而已。   工作中的男人最需要的是女友的支持什么的,但不得不说这极大的取悦了她。   “所以,塞拉,你愿意把自己全部交付给我吗?”   塞拉抬头,一下子就撞进了那双翠绿的眼眸里,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深沉的渴望和志在必得。   她忽然有些感动,自己在上一次分别之后每每想到会有些怅然若失,但看洛基,恐怕他在这期间的懊悔比她要深得多的。   不然也不会第二次见面后就这么笃定和热情,塞拉不打算辜负这份勇敢和期待。   她点点头:“我愿意!”   然后就看见洛基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出现了一支权杖,那权杖有一个尖头,中间镶嵌了一颗发光的宝石。   洛基整个人此时好像充满了一种仪式感,他深深的看着塞拉,郑重的将权杖的尖端靠近她的心脏。   轻轻一戳——   塞拉一瞬间仿佛置身于无垠的宇宙,完全星辰尽收眼底,脑海中闪过亿万种她所不知道的物种和文明。   自己置身的世界陡然变得无比渺小,人类更是缥缈得如同尘沙或者蝼蚁,仿佛为了理解或者追逐真理,即便碾死一大片也在所不惜。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自身,却是那双眼睛突然变得纯黑,随即黑色散去又变成和权杖中宝石如出一辙的蓝。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看出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一样的眼珠子。   但这个颜色却没有持续多久,那纯粹但无机质的蓝就在她眼中褪去,逐渐恢复了她自身的颜色。   饶是早有准备,洛基依然瞳孔一缩。   接着就听到塞拉兴奋道:“这就是你们的研究吗?到底是什么?全息网游的核心技术?”   然后不等洛基回答就滔滔不绝道:“我得说这真的太棒了,那种真实感,直接嵌入意识的研究方向,我都等不及想见到你们的作品问世了。”   “难怪你有那个信心占领全球的份额,我觉得你真的谦虚了,这对于人类来说都是一项划时代的技术。”   她这边兴致勃勃,洛基却捂住嘴唇,然后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他抓住塞拉的肩膀,说出的话声音都有些微不可查的兴奋的颤抖:“塞拉,你果然是最棒的。”   单凭毫无防备的肉体之躯就可以无视宇宙真理一般存在的能源吗?她对自己来说到底是何等的惊喜和幸运。   参观完临时研究室后又在外面吃过午餐,塞拉才被洛基送回家,说是晚上有个物理学博士的学术晚会他要去参加,最近都有点抽不开身。   所以今晚还有以后几天或许不能陪她了,但是他会每天都和自己联系的。   塞拉也不是黏糊恋人到不理解人家工作的类型,只不过让她意外的事关于公司的性质,洛基居然说是有关能源开发的。   看来全息网游只是他们研究的一个副产品而已,这让塞拉对他的工作性质更加不明觉厉。   下午在外边闲逛采购了些物质就早早回家的塞拉,当然不知道她男朋友今晚参加人家学术晚会的时候,不但挖了人家一只眼球,还在大街上当众上演了一场统治戏码。   然后被几人围攻抓了起来,又经历了打雷闪电劫机还有兄长再会,最后被关进了一座悬空于六千多米高空的玻璃笼子里。   笼子里有全方位的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复仇者们的监视之中。   众人坐在圆桌旁边,正在商量洛基的事以及这其中的蹊跷。   就看到牢笼中的洛基抬抬手,做了个要说话的手势。   希尔打开通讯设备,这样就可以两边对话了。   先是尼克弗瑞问道:“想清楚要说什么了?”   “不,我只是想借一台电话。”洛基从容道。   “好让你接着指挥你那些藏在暗处的下属?”尼克弗瑞笑了笑。   谁都不会这么傻,但洛基这么做确实一下子调动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他可能只是无聊了故意耍人玩,也有可能另有深意,或者是某种试探。   所以尼克弗瑞表面轻松,内心是一瞬间绷紧了的。   然后所有人就听到洛基若无其事道:“我该给我的女朋友打电话了,如果睡前没有接到恋人的电话,她会失望的。”   众人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每个人脸上闪过各种精彩的神色。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是来入侵地球的对吧?还有心思谈恋爱?   “等等,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打算什么时候带回去见母亲?”索尔连珠炮弹一样问。   啊!他们忘了,这里还有个蠢大哥呢。 第14章   众人沉默的看了索尔半响,最后万千质疑化成了一句话。   “你刚还说你们不是亲生的。”   打脸来得太快让索尔有些下不来台,恼羞成怒之下收起讷讷的神色,用指责的眼神看着众人道:“难道收养的孩子就不用负责任甚至冷漠以对吗?你们中庭人真冷漠。”   “行,那先来聊聊死在你弟弟手里的八十几个人。”娜塔莎抽出一沓资料甩在桌上,双手抱臂:“热心负责的阿斯加德大哥。”   最后尼克弗瑞还是给了一台电话给洛基,当然这步电话的对话内容将被全程窃听是肯定的。   洛基拨通了已经熟记于心的号码,那边可能手机没在身边,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被接听,但洛基却很有耐心。   可在场的另一个人显然就没有他这么悠然了。   娜塔莎从监控里看到他的拨号顺序就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她是个身体和脑域被开发到很强悍的特工。   编写最精密复杂的程序也不在话下,区区一组号码,尤其还是自己亲自经手交给另一个人的号码,哪怕不用特意注意,也不会忘记。   所以在洛基按下的号码一个一个和她印象中那组重叠时,娜塔莎最终脸色变得暗沉又凝重。   大概响了十几秒的样子,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让她熟悉的声音。   相比自己嗓音的沙哑磁性,她的音色属于清透明丽的类型,这时娜塔莎就听到自己一贯熟悉的声音带上了雀跃和关系亲密的男女中独有的婉转——   “洛基!”那边显而易见的欣喜道。   然后这个邪恶的神明口中终于吐出了那个已经萦绕在她脑海中的名字。   “塞拉!”   娜塔莎一下子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把正安静听那边情侣对话的众人惊了一跳。   “怎么?你别告诉我这人挖你墙头。”史塔克喝了一口咖啡,不正经的开着玩笑。   实际上也就是下意识嘴欠而已,他和娜塔莎有过交集,花花公子对于这方面的判断总是格外精准,他觉得娜塔莎不像是蕾丝,而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明显是个女人。   “是,这小子绿到我头上来了。”娜塔莎黑着脸道。   “噗——”史塔克一口咖啡喷了出来,不但是他,其他几人也剖有种被口水呛到的感觉。   史蒂夫哽了半天,才艰难道:“也,也是,毕竟七十年过去了,这么大个子的航母都能飞上天——,算了,弗瑞,一会儿我再给你十块钱。”   尼克弗瑞表示他一点也不想赢这笔赌资,他虽然没有娜塔莎敏捷,但听到那个关注已久的名字时,一切也在他眼里豁然开朗起来。   原来洛基打的是这个主意,不动声色的居然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引诱了那个女孩儿,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那女孩各方面都很稳定,已经基本可以解除危险评估,但和洛基站在一起的话,这份力量就绝不会让人安心了。   这个狡猾的神明显然很擅长煽动人心,如果真的能利用那女孩儿,那他们集结的这一批复仇者恐怕远远不够。   想想地方除了他们没摸出来的隐藏力量,已经有了一个类似浩克的存在,就知道尼克弗瑞的危机感。   可他手底下的特工却在这个时候又给了他一刀。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娜塔莎,黑人局座做出这个表情看着有些滑稽。   “娜塔莎?真的?你对任务目标出手了?那你先前得出的结论和判断还是客观的吗?”   “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任务目标搞一块,有影响我的专业性吗?”娜塔莎烦躁的挥了挥手,根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胡搅蛮缠:“现在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   “弗瑞,操作按钮在哪儿?我想让这小子六千米高空坠落清醒一下。”   “当然不行!”尼克弗瑞连忙警惕的看来她一眼:“魔方的下落还没找到,你才说你的职业素养不会被私人情绪左右。”   “等一下,你们这是在单方面商量怎么谋杀我弟弟?”索尔不可置信道:“不是说过了地球不能审判他的?”   “关于这点只是你自说自话而已,咱们并没有达成共识。”班纳道:“而且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你弟弟入侵地球的同时还有心思谈恋爱,并且谈的还不是一般的恋爱,是修罗场级别的恋爱吗?”   说着班纳又若有所思道:“看来他分给入侵地球的精力不多啊,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走心的入侵者,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如果他的重心在恋爱上面……”   众人别过头,无视了班纳的喋喋不休,智商高还一身腱子肉,情商还正常的话那就是不合理的奇迹了,显然班纳并没有被奇迹眷顾。   这时那边洛基已经挂了电话了,正打算吃晚餐的众人被塞了一肚子狗粮后突然不是那么饿了。   两边的通讯并没有关,索尔一拳捶在桌子上,对洛基道:“听着,兄弟,我知道这话现在的时机说出来有点不合适。”   “从之前在山顶的谈话我知道你对以前的事还耿耿于怀,觉得我夺走了你的一切,我现在这么说可能对你来说是火上浇油。”   洛基皱了皱没,对他越发喋喋不休的大哥不耐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和那女孩分手吧,插足别人的爱情不是勇士所为,人家已经有娜塔莎了。”   “……”洛基沉默半响,然后深深的看向这边。   虽然隔着摄像头,但尼克弗瑞明显感觉得到自己被鄙视了。   他们神盾局虽然私底下干的脏事不少,贯彻的也偏向于结果正义,但怎么说也是个正义部门。   却被一个入侵地球的恶棍在道德层面上鄙视了。   我不是,我没有!   最终尼克弗瑞觉得不能放任这微妙的气氛在他们之中循环,像道德层面比较高的史蒂夫表情已经带上了不认同。   等等,为什么史塔克你一个花花公子还敢做出这种表情?说得好像你没睡过人家有男朋友的美女一样。   你还绿过蚁人!   关掉牢笼那边的通讯画面,尼克弗瑞郑重道:“洛基是故意的,早在一开始他恐怕就计划好了这一步。”   “他想把我们绕得团团转,好隐藏更深层的目的,我们知道这是他的阴谋,却不得不按照他想的那么做。”   “一旦他真的能使唤那个女孩儿,后果不堪设想。”他这句话是看着娜塔莎说的。   娜塔莎冷笑着站起来:“这小白脸以为自己成竹在握?他想得美。”   “弗瑞,我申请离舰,还有史蒂夫,史塔克,班纳,希尔也跟我下去。”   “你要做什么?”弗瑞总觉得哪里不对。   只听娜塔莎理所当然道:“安排联谊!”   “塞拉之所以会被骗是因为见识少,我要让他看看卖相好的人渣并不止被关进笼子里那一个。”   “嘿!你这话的针对性很强。”史塔克还是很有自觉的。   娜塔莎从手机掏出手机将屏幕对准史塔克:“这是我朋友的照片。”   “我去!”史塔克极有行动力的站起来:“贾维斯,让人准备一套西装。”   “史塔克?”史蒂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知道从洛基手里把人抢过来是拯救世界吗队长?不管你怎么看,我现在的行为是正义的。”   史蒂夫低估了他的无耻,对娜塔莎道:“不不,这是你们年轻人的游戏,别把我卷进去。”   可这由不得他,普通人肯定是不行的,作为任务来说,哪怕有微小的可能,他去凑人头也得去。   待一行人乘着飞行机离开战舰时,索尔久久的没办法合上因震惊而大张的嘴巴。   “所以说,娜塔莎被我弟弟挖了墙角,她就要带更豪华的阵容去挖回来?”   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弗瑞:“真的?你们中庭人的感情观都这么混乱吗?”   弗瑞的那只仅剩的眼睛已经飘向了别的地方。   塞拉第二天还是不用上班,明天才是星期一,她本来不打算出门,做个大扫除再看看书也是可以的。   但却一早就接到娜塔莎的电话,说是上次说好的联谊已经约定了时间,让她收拾一下出门。   塞拉无奈道:“你不是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娜塔莎不赞同道:“我觉得你的决定有点草率,这才刚过去两天,你应该尝试更多的选择,女孩子稍微贪心一点没关系。”   塞拉自认为自己对感情还是比较认真的,至少在交往期间不会做出左顾右盼骑驴找马的事。   可无奈娜塔莎太会撺掇人了,她甚至说出了已经和人说好,她这边即便没意思也好歹凑个数,不然她会很难堪。   这种要求换另一个人来说塞拉肯定坚持原则不会妥协,但娜塔莎却是不同的。   她罩了自己这么久,没道理唯一一次拜托自己,自己这边就撂挑子。   塞拉只得换了条裙子出门,来到约定的地方。   娜塔莎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同行的还有一个身材高挑气质高冷的美女,娜塔莎给两人做了介绍,塞拉得知这位叫玛利亚.希尔的美女是娜塔莎的同事。   塞拉赞叹道:“你们公司的入职条件之一是不是颜值?”   娜塔莎揽住她的腰往相约的餐厅里面走,闻言笑道:“真那样的话我们老大第一个得辞职。”   说话间来到预定的桌位前,然后塞拉看着已经坐在那里的三位男士,一下子目瞪口呆。   “你,你——”她看着其中一人,有些语无伦次。   史塔克得意一笑,不是他自负,全世界知名度最高的超级英雄恐怕就是他了,没人不知道史塔克就是钢铁侠这件事。   美国队长?他确实是美国精神的象征,但想想他才醒来多久?还没有正式回到大众视野,除非对历史很着迷的男孩子,谁能一下子就确定面前坐着的是美队?   但女人就不同了,没有女人不爱史塔克的。   他自信的站起来,准备对长相极其符合自己胃口的金发美人打招呼。   就听她赞叹而佩服道:“美国队长?”   头一次给别的男人做了陪衬壁花的史塔克手僵在了半空。 第15章   塞拉还没有太了解这里的文化背景和历史常识,但她现在工作的地方,上司是一个超级美队迷。   连办公桌上放的都不是家人的照片,而是美国队长的军装照,更不用提到处标志性的A字装饰和挂在墙上的大幅照片。   不像领导办公室反倒更像崇拜超级英雄的高中生男孩的书房。   这样强烈的存在感,塞拉自然耳濡目染的了解到了美国队长的生平事迹。   从对方体弱多病却执着参军报效国家,到义无反顾接受身体改造,再到牺牲自己给当时的战局带来希望。   和平社会总是靠这些不畏艰险的人的牺牲奠定的,塞拉打从心底佩服。   她来到美国队长面前,兴奋道:“我看过你的记录片,我得说那真的太棒了,你拯救过世界。”   史蒂夫对这位女性的热情有点不知所措,他和女性打的交道少,只不过对方实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以为和那个残忍的邪神还有狡猾的娜塔莎搅在一起的人会更狡黠阴沉一些,没想到看起来是个特别直白开朗的女性。   正要礼貌性的回应打招呼,就听旁边史塔克颇有些不屑一顾道:“这里的哪个没有拯救过一两次世界?”   “史塔克,别把气氛变得尴尬。”娜塔莎挑眉看着他。   接着像塞拉介绍道:“史蒂夫,史塔克,还有班纳。”   “史蒂夫如你所见,就是那个美国队长。班纳是物理学家,最近在研究伽马射线,他性格很好,平时还做瑜伽放松。”   班纳茫然的抬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多出这样一个爱好。   “你是不是特意漏掉了我?”史塔克不满道:“我以为是你请我来的娜塔莎。”   “你应该对自己的知名度更自信一点。”娜塔莎人从战舰上下来后也清醒了很多。   塞拉和洛基搅在一起固然让人焦虑,可要真的看上史塔克,那作为朋友的立场来说,也是刚出虎穴在进狼窝。   所以现在反倒有些后悔带他过来了,当然这种后悔具体就表现在了无视和嫌弃上。   史塔克对于自己在女人中受欢迎这一点非常自负——当然其他方面也很自负。   只不过他周围的女人都会自己围上来,他也擅长和女人调情。   像这样一本正经距离的老土联谊模式,他上高中的时候都不会参加,还有一左一右挤着的两个大个子,这倒是颇有些无处发挥的意思。   不过他看女人一向精准,他觉得这位美人绝对是那种很容易被坏男人吸引的类型,这简直是他量身定做的条件。   几人落座后点了一些食物,虽说娜塔莎电话里说是让她来凑数的,但明显感觉到她在撮合自己和对方几位男士。   因为娜塔莎从始至终的立场都像一个介绍人或者暖场人,一旁的希尔小姐更是一脸冷漠的喝着饮料连话都不说。   塞拉有点尴尬,看来昨天早上的电话确实让娜塔莎对洛基这个人还没见面就不满至极,会不会是她擅自带人回来,娜塔莎的领地意识被侵犯了,所以迁怒到了洛基身上?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错,不过好在罗杰斯队长是为相当温暖绅士的人,即便娜塔莎别有用心,但塞拉和他说话倒是并不会觉得多少尴尬。   “说起来你原来是在为国家效力吗?”塞拉对娜塔莎道,同事们一个美国队长,一个物理学家,希尔小姐虽然没有明说,但端正的身姿和警惕的气场也一看就是特工或者军人。   而且和这个级别平起平坐的,娜塔莎职位应该也低不了,难怪那么神通广大呢。   娜塔莎一开始还怕她怀疑自己和她合租有什么居心,但看塞拉的神情只有佩服和赞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这家伙只要是对自己好的,就真的完全不会去怀疑,哪怕是疑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样的塞拉她就更不能容忍被洛基那样的狡猾人欺骗。   见塞拉和史蒂夫聊得还好,她决定晚上回家多在她身边吹吹枕头风。   这时候被她放置在一边的史塔克却不甘寂寞了——   “嘿!麻烦给我一杯水,放在桌上就行,我不喜欢别人递东西给我。”他突然对侍应生道。   待水来了之后,他却将那杯水放到了娜塔莎面前。   “为什么不喝点水解解渴呢?从见面开始你就太忙了。忙着销售史蒂夫,忙着找班纳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优点,你没发现气氛被你弄得很尴尬吗?为什么不轻松一点?”   说着就向塞拉伸出了一只手:“首先我地重新认识你一下,托尼.史塔克!”   史塔克这个人要说年纪也不小了,但他的外表却是那种会随着时间沉淀出更甚层次的魅力的人。   别看他行为举止都一副轻浮的花花公子,可别的同龄男人这么做让人不屑一顾,他偏偏就格外能让人另眼相待。   那双对于男人来说太过漂亮的眼睛,成熟的同时又保留着属于科学家独有的天真和好奇心,这让他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   塞拉就是平时在同事间听多了关于这位富翁的花边新闻,也不可否认人家就是有这么胡来的硬性资本。   她伸出手:“塞拉.林德沃,幸会。”   两只手轻轻交握,却在要分开之际,塞拉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挠了一下,这是非常明显的调情。   她抬眼看去,就见史塔克眨了一只眼睛,恐怕也只有他一把年纪了做这种动作还半点不会让人觉得恶寒了。   娜塔莎却因为这家伙敢在她眼皮底下呛她一顿不说,还勾引她的妹子而眼神深沉。   史蒂夫战场上经历过来的人很容易捕捉到别人的杀气,他拉了拉史塔克示意他收敛一点。   老实说如果这次魔方的事最终会开战的话,他绝对不怀疑娜塔莎会趁着机会搞死史塔克。   史塔克也懂得见好就收,他和女人交流有自己的节奏,根本不需要迎合娜塔莎的需要继续傻乎乎的坐在这里。   他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张卡片推到塞拉面前:“打给我,下去再找个地方单独聊聊吧,”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史蒂夫和班纳面面相觑,虽然娜塔莎主推的是他们,但他们主要来的目的是因为洛基。   好像只有史塔克,出发点完全没考虑过地球入侵者这回事,甚至无视里人家有男朋友的条件,把妹把得如此认真。   娜塔莎觉得这群家伙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好了,她不但要离间闺蜜和她的男朋友,还得提防另一个人渣,白添了任务难度。   因为史塔克的擅自发挥,联谊也进行不下去了,娜塔莎没有和塞拉回到公寓,毕竟战舰上现在只有一个索尔,还看着是容易被弟弟骗的,这么多战力不适合离开太久。   她知道从洛基给塞拉打电话那一刻,神盾局就会不可避免的分出一大半精力在这边,娜塔莎明知这是洛基调虎离山的阴谋,但那家伙自信就自信在塞拉的客观实力是哪怕有风吹草动也不可不谨慎的。   当然她不能一下子说‘嘿,我的朋友,你刚交往的男人就是个号称入侵地球的混蛋,他几天内杀了八十几个人。’   个人偏向并不会影响她的专业性,娜塔莎试着问道:“和我说说那个男人吧,塞拉,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你了解他吗?”   塞拉还是很想让自己男朋友得到闺蜜的认同的,于是半点没犹豫的把和洛基相识的前后倒了出来。   从小镇的初次邂逅到现在的再见倾心:“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洛基是个很好的男人,他温柔又有责任感,绝对不是该警惕的感情骗子,他已经计划带我去见家人了,还有他的工作我也差不多了解,他对我坦诚相待。”   娜塔莎瞳孔一缩:“你知道他的工作?”   “对啊!是做能源开发的,我还在他的工作室看到过熟人,以前认识的沙维格博士,他们的研究已经初见成效,而且我还试验了一下他们的衍生产品。”塞拉兴奋道:“当时看到了满天星辰和宇宙啊,真的是体验感绝佳的全息网游核心技术。”   “他说要占领全世界的市场份额,统治这个星球,我觉得还真不是说大话的,这种技术肯定一问世就掀起一场信息技术的革命。”   饶是娜塔莎身经百战处变不惊,这会儿已然有些身子晃。   她怎么就忘了,她的女孩儿她好忽悠,别人也是一样的,前提是取得她的好感和认同。   那家伙说的统治星球根本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更直白了。   然而最让她心底暗沉的是洛基居然试图控制过塞拉,当初如果让他成功的话,恐怕现在后果不堪设想。   但通过塞拉的话,她也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就比如她已经接触到宇宙魔方了。   那些研究设备不可能随便就能轻松转移,现在很可能还在。   正要想从塞拉口中套出地点,娜塔莎就接到了弗瑞的电话。   “怎么了?脸色一下子很难看的样子,工作出了问题吗?”塞拉问。   娜塔莎回头,总不能告诉她你心中那个温柔体贴前途无量的男朋友,现在已经在六千米高空把一艘战舰搅得一团乱了吧?   娜塔莎立即得回到上面,如果可以的话,她要宰了那个家伙。 第16章   塞拉觉得自己的幸福每次倒塌之前都半点反应空间也不留给自己的。   通常没有任何预兆,每一次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常,然后突然就来了个晴天霹雳。   就像上一次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些家伙晚间出门一趟而已,就牵出来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故。   先从开头说起吧,这次也是平常的一天开始的。   就在和娜塔莎分开的第二天,天气还特别好,天空万里无云,空气干湿合度。   临近中午,塞拉一边拿出钱包准备和同事出去吃午餐,一边和男朋友通话。   她心情颇好的问他在干什么,洛基回答正在说服一个科研天才加入自己旗下,为此他正很有诚意的亲自登门拜访。   塞拉听他那边信心满满志在必得的语气,也挺为他高兴,接着有聊了几句就不打扰他工作挂了电话。   然后紧接着上司就从办公室出来,叫住了正要出门的她,给了她一份文档让她送到对面的史塔克大厦去。   塞拉昨天才和史塔克先生他们联谊过,对方也颇有示好。但归根究底她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昨天那种被娜塔莎临时拽去稀里糊涂的气氛也就罢了。   私底下对于这么一个明显对自己表现出兴趣的男人,还是稍微避嫌的好,更何况他们公司好像和史塔克没关系,为什么突然让她送文件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听塞拉拒绝,上司无奈道:“以往是没关系,不过三十秒之前,史塔克买下我们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都属于史塔克的员工。上面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塞拉.林德沃小姐把我桌面上的文件袋送到史塔克大楼。”   塞拉抽了抽嘴角,不是她没有自知之明,可这手笔真的也太——   看上司也是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她便问道:“档案袋里的是什么?”   “设计部送上来的一套广告方案而已,已经被全面否定了,相当于一堆废纸。”   这相当于明白的告诉她,她没有多想,对方摆明了就是冲着她来的。   塞拉没办法,只得接过文件袋,这种表面张狂炫目,本质上非常幼稚的行为,也不好将公司牵连其中。   她一向遇到事首先琢磨的是怎么解决而不是逃避,况且抬抬手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保不准还会一而再再而三。   塞拉觉得还是亲自见见史塔克先生,好好说清楚比较好。   史塔克大厦就在他们对面,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米,几步路就到了。   一进大楼,就有人提前得到通知把她直接领进一座专属电梯里,她一个人乘着电梯直接来到了顶楼。   塞拉以为这部直通顶层私人领域的电梯打开后,应该是史塔克先生等在那里的情景。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电梯门打开后,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她男朋友把一个人从几百米高空扔下去的场景——   玻璃轰然碎裂,那个人就这么被扔了出去,这么高的地方,真的半点余地都没有的。   塞拉目瞪口呆,不可置信道:“洛基?你干了什么?”   洛基听见她声音的时候身体一僵,这不在他计划之内,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他转过身,脸上刚刚没能控制史塔克的恼羞已经切换到了面对恋人的温柔。   “没什么,不能为我所用的人才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你理解我的野心,那么也能理解竞争的残酷吧?”洛基风轻云淡道。   “怎么可能理解?”塞拉想都没想兜头就反驳,她快步走过来:“我不知道你的公司经营手段居然这么血腥,你这是在杀人懂吗?”   才说完话,一旁的玻璃罩里冲出了一包金红色的金属,穿过塞拉和洛基两人,顺着刚刚掉下去的人的轨迹追了上去。   塞拉没空在意那个,这时她才发现洛基看起来和平时相去甚远。   他穿着绿色调的袍子,就像戏剧电影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偏偏这样的装束,处于这种时代,这个充满现代感的环境中没有半点违和。   甚至比起之前深色西装的绅士形象,这样反倒更理所当然一样。   这让塞拉想到了在小镇的时候拿起锤子换上装束的索尔,还有一同来找到他的那四位勇士一样的人。   塞拉看着他质问道:“你的衣服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饶是洛基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她逼视得心尖一颤。   他镇定道:“没有,我没有瞒你任何事。”   只是表达的方法有点隐晦而已,但实际上本质上来说,他的话全没有毛病。   可看到刚刚那一幕的塞拉哪里还敢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说你开的是能源清洁公司?”   洛基冲她张开怀抱,想回答她确实是这样,只不过清理的目标是人类而已。   还未开口,窗外就飞上来一个铁甲人,对着就是一炮轰过来。   洛基正全力应付塞拉这边,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摔了出去。   铁人飞进来,面罩部分打开,对着他摔出去的洛基道:“那种临时组建的草台班子就不要自称能源公司了,我不承认你这样的同行。”   塞拉即便现在满腹怀疑,到底还是心疼男朋友的,忙过去把他扶起来。   回头看见来人后,方才舒了口气:“史塔克先生?你没事?”   “我很好,宝贝儿!谢谢你愿意过来,接受我的邀请看来你对重新考虑男朋友人选这个说法还是赞同的。”   塞拉正要否认,就感觉旁边传来了危险的气息:“重新考虑男朋友?”   洛基这会儿的表情可要比刚才把史塔克扔下大楼时阴沉多了,看他的眼神估计也后悔没一开始就搞死他。   要知道有这回事,他一开始根本就不会跟那家伙说这么多话。   洛基站起来,对史塔克尖刻的笑了笑:“我本来只觉得你是一只会飞的虫子,根本不必特意费心,扫除的时候一并清理就好了,没想到你比想象中碍眼。”   史塔克完全不理会他的杀意,直走了进来:“别急着露爪牙,你不找我算账我也会找你。”   “不过难得女士在这里,你不觉得作为男人应该更体面绅士一点吗?”   他还好整以暇的倒了被酒递给塞拉,在塞拉摇头表示不要之后,自己喝了一口。   接着对洛基道:“坦白说我觉得你真的是男人的耻辱,就算是我也没干过欺骗女人的事。”   “你对男朋友这个身份看起来还挺有认同感的,那么为什么不说说自己做过的事?把真实的一面拿出来让女孩儿重新审视衡量,这才是公平吧?”   洛基才玩过一招调虎离山,把复仇者们耍得团团转,结果反手史塔克就同样摆了他一道。   他阴沉的看着史塔克,琢磨哪里下手能一击毙命宰了这只多话的虫子。   此时天空传来一声不祥的巨响,洛基露出一个得胜的笑:“你真的还有时间在这里挑拨别人情侣?”   史塔克才想说什么,就看到天空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然后数不尽的怪物从上面飞下来,开始到处袭击。   他脸色一变,也顾不得理会洛基,说到底他之所以把塞拉叫到这里来,不过是提前打预防针,以免事情开始之后还被那个谎言之神蒙在鼓里,更甚者被欺骗着做了什么对情况不利的事。   当然动摇洛基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这时候却是外面的情况刻不容缓。   史塔克立马启动推进器离开大厦到处去救人,消灭入侵外星人。   塞拉见原本祥和的城市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这副混乱,再联系刚刚两人的对话,要还不明白这事跟她男朋友有关系,那就真的是个棒槌了。   她急了,指着外面道:“这什么情况?不会是你用那个全息投影技术把所有人都催眠了吧?你图什么?试玩不是一上来就这么刺激的啊。”   洛基张了张嘴,突然觉得他要是想糊弄估计还可以忽悠她一阵。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必要了,他最终要的还是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于是洛基来到了史塔克大楼那个巨大的露台外,塞拉一眼就能看见他身后天空那个巨大的窟窿。   他现在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野心道:“不是投影,也不是幻觉,还记得我说过要统治这个星球的话吗?现在就是真正的开始。”   “门已经打开了,外面有一只远超这个时代的军队,结果已定。”   “所以塞拉,加入我们吧!你无法想象你的存在是多难得的奇迹,你根本无需像脚下这群蝼蚁一样庸庸碌碌。”   塞拉嘴巴微张,这才明白不管她如何往好的方面想,如何偏袒男朋友,但事实就是最坏的那个。   想着还是得先处理这波烂摊子,她深深的看来洛基一眼:“等我十分钟,一会儿再回来跟你算账。”   洛基有股不祥的预感:“慢着,这是什么意思?你没看到外面的情况吗?十分钟你打算做什么?”   “十分钟嫌长?好吧,五分钟!”   说完塞拉就翻身跳下了大楼。 第17章   塞拉一刻没停,跳下楼就直奔那场漩涡的中心。   一路上碰到不少杂兵还有生物机械一样的大型飞船也并没有太多被牵绊,撞上来的就一拳打烂。   主要还是数量太多了,而且已经散开在城市中,一个个去清理就没完没了了,关键还是要先从源头上阻止不断冲下来的杂兵。   只是随着大型的飞船探出头来,那太过庞大的体积光是在钢铁森林中穿梭都会造成高楼坍塌死伤惨重。   塞拉眼见其中一只的船尾就要扫到她公司那栋大楼,这短短几分钟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疏散。   她不会飞,但速度快到极致的话,稍有借力飞檐走壁根本不是问题。   直接就顺着大楼外的玻璃外墙冲上了离地数百米的高空,然后对着那巨型生物飞船就是一拳。   先前在顶层大楼开会的精英们透过落地窗眼见就有巨物快撞上来,心生绝望之际。   就看到一个与巨物对比之下小的可怜的身影冲到半空,一拳下去那巨物就砰然炸开烂成了巨大一滩碎肉。   还包括里面没能来得及飞出来的外星士兵,全都轰了个碎,绿油油的血液还是内脏碎肉什么的兜头把干净透明的整排落地窗糊了个满。   然而这些平日里外面上面多了一丝指印都要皱眉,颇有洁癖的精英们此刻却毫不在意。   劫后重生的欢呼着抱在了一起,其中不乏有之前对超级英雄体系嗤之以鼻的,这会儿却无比幸运地球上有这么一批可堪与之对抗的生物。   塞拉脚步没停,一拳过去结果都不用看就直奔她最初的目的地。   然后就看见巨大虫洞的下方战斗已经展开了,她在其中看到了娜塔莎,美国队长,还有史塔克先生,就连索尔也在。   正要冲过去,就看到上次联谊时出现过的班纳博士开着辆小电驴和他们汇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不远处就又有一辆巨型甲虫飞船以碾压之势朝他的方向冲过来。   塞拉心里一急,速度便又快了三分。   一个是担心班纳博士作为科研人员竟然乱跑到战场上来,最关键的还是怕娜塔莎有什么好歹。   虽说看她和外星生物战斗的身姿挺矫健的,但毕竟体力有限,杂兵杀得是痛快,但别忘了对方的装备可是远超这个时代的武器,塞拉怕一个不留神有什么闪失。   班纳的到来让复仇者们心神一震,虽然昨晚他发狂几乎快拆了战舰,但不可否认作为队友来说,他的战力确实是一剂强心针。   班纳感受到了身后的庞大的敌人,往前走了两步,边走边回头,带着颇有觉悟的微笑道:“其实,我能控制自己生气的。”   绿色的纹路逐渐爬满全身,在他转身时身体已经涨大了倍数,衣服被崩裂。   浩克伸出手,就要抓住那只巨虫的上下颚阻止它继续前进,然而就在他将要触碰到的前一秒。   侧面掀起了一股力量带来的罡风,那风力太过恐怖,让人根本没有勇气去探究力量的中心会是什么样子。   接着那只巨虫就腾空飞起,飞到一半后炸成一滩碎肉,浇了周围的建筑满头满脸。   塞拉回头,就看到班纳博士缩着脖子一脸惊恐的僵在站一边,上衣已经不见了,裤子也破破烂烂的,人倒是没事。   她还以为是自己的拳风把对方的衣服撕裂的,忙道歉说:“不好意思啊,你离得太近了,我可能没估算好距离,不过你个可研人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裹乱呢,去去去,回史塔克大楼躲着去。”   班纳脑壳还有点懵,闻言只傻愣愣的点点头,居然真的就直接往史塔克大厦去了。   因塞拉这连续两个大动静,刚才还战火纷飞的现场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不管是己方的复仇者还是敌人,抑或先前忙着逃命的市民,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方向。   “哇,哇偶!”还是有过一次目睹经验的索尔先回过神来:“我记得你号称做能源清洁的?这被弄脏的好几条街区,未来一个月你都不愁生意了,史塔克。”   史塔克什么人?那是境遇在危险也不忘记皮一下的人,这下也皮不起来了。   “我觉得你可以闭嘴了,没看见浩克都被吓得掉颜色了吗?即使你把话题转移到我身上,你拿锤子的手还是在发抖。”   娜塔莎瞪了他们两人一眼,也无心理会不靠谱的家伙,只跑到塞拉旁边。   塞拉拉着她看了看,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娜塔莎,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歉然道,娜塔莎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再到这两天奇怪的举动,在洛基野心暴露的那一刻也就顺理成章的想明白了。   她明明可以直接告诉自己的,自己新交往的男朋友是个带着外星军队入侵地球的侵略者,但她没有这么做,而是费尽心机迂回的想转移自己的感情,恐怕是不想自己难过吧。   娜塔莎伸手捂住她的嘴:“不,你不要这么说,没能对你这让我无地自容。”   “hey!hey!女孩儿们,你们是不是忘了现在地球正在被入侵?”史塔克插话进来。   这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更何况塞拉还承诺过五分钟后要洛基好看,可别让那混蛋跑了。   娜塔莎抬头看向天空:“这个数量简直杀不尽,还是要从源头上关掉虫洞。”   “有什么办法让宇宙魔方失效?”史蒂夫虽然和这个时代脱节,但对于战场形势有着天然的敏感。   “那玩意儿一旦启动就是产生一层能量罩,没办法轻易破开的。”史塔克也收起来脸上的嬉笑之色。   “洛基肯定有办法,对了他的权杖。”索尔突然想到:“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洛基,再找个人去魔方那边,其他人保护市民。”   “行,动作快点,我怕拖久了上面那群蠢货会想出动用核弹无差别攻击的办法。”   正要行动,就听塞拉平常道:“不用不用,用不着那么麻烦,总之就是就是先弄死上空的总舰就行了吧?了解!”   等等,你了解有个屁用?众人有点茫然,即便有先前目睹的武力,但对于个体的实力认知,作为人类还是很有局限性的。   接着就看到塞拉平底起步直接以飞快的速度冲上了最近一栋大楼的天台,普通人或许在这个距离下对上面的状况不甚了解。   可复仇者们全都是身体强化或者高科技在身的,上面的人一举一动他们都能看清楚。   然后就看见塞拉做了一个蓄力的动作,然后冲着天空直出一拳——   众人:“……”   史塔克正要嘴欠,整个纽约上空就荡开了一阵可怖的气场,接着刚刚才在到处肆虐的外星人全都像失去动力一样倒地不起。   所有人难以抑制的张开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因为史塔克的已经将卫星探测到的画面投影在大家面前了,虫洞另一头的太空之中,原本毛骨悚然的庞然大物超级战舰群已经消失不见。   到处漂浮着被轰碎的碎片,估计那些外星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地球这么一个甚至还没有资格参与星际战争的落后星球,压倒性武力优势的他们会被一招碾碎,尸骨无存。   塞拉从楼上跳了下来,对着灿烂一笑,比了个大拇指。   史塔克讷讷道:“我,我觉得有了你,地球不去入侵别人已经很好了,哪还有人敢入侵我们。”   索尔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再一次觉得地球太过危险。   随即又左右想不明白,便直接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你也是人类吧?也没有变异的痕迹,人类的上限有这么高吗?”   塞拉闻言,理所当然道:“肯定还是通过努力的。”   “嗯?说来听听?”索尔听到这种力量还是可以通过训练得出来的,顿时来了兴致。   塞拉也不避讳:“每天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分别一百个,还要跑步十公里,大热天不开空调,冬天不开暖气,从身到心磨砺自己的意志。”   “坚持一年半你也能这么强了!”   “……”   “你骗鬼?”史塔克道:“就算是我一天的运动量也不止这一点,你以为我的战衣不需要体魄就能穿的吗?”   塞拉莫名其妙:“你以为就很容易吗?当时跟我一起练的人头发都练秃了,把我吓个半死,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没有半途而废吗?并且至今还每天都恐慌自己会突然脱发。”   众人已经不想和她纠缠了,只要娜塔莎对她的话深信不疑,鄙视的看着史塔克一行道:“明白明白,个体差异,无能的废物练多久也是白搭。”   “对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塞拉抬腕看了看时间,还差十来秒到五分钟。   遂抬头,裂开一个狞笑:“去收拾一个人,我承诺过五分钟后让他好看。”   说完就身形一闪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可她那话,哪怕最蠢的索尔也知道怎么回事,一个个便想都不想跟了上去。   塞拉回到史塔克大楼时,看到浩克正拎着洛基的腿准备往地上砸。   她忙冲过去:“等等,大个子,这可不是你能动的,乖,一边去玩吧。”   浩克还记得这女人刚才那一拳之威,虽然绿巨人暴躁残虐,但野兽的本能却往往比人敏感多了。   所以他一听这话,立马乖乖的把洛基放了下来。   洛基颇有些心有余悸,作为神明他也是有自己的傲慢的,要是被一个蝼蚁按地上捶,那就是一辈子不可说的黑历史。   他站起来,摸了摸脖子,对塞拉露出微笑:“谢谢你,塞拉,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塞拉也冲他露出一个温柔和善的笑:“洛基,你怕是忘了我五分钟之前说的话了。”   洛基脸上一僵,接着失重感传来,就被揪着头发砰的砸到了地上。   而后一步赶回来的复仇者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场惨无人道的家暴场景。   那拳拳到肉,骨头咯吱的声音听得人牙酸,饶是他们刚才还在战场上杀了这么多外星人,还是觉得这画面太过凶残。   就是史塔克,自己的豪华顶层办公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破坏,都不敢说一句话。   众人甚至诡异的升起了一股同情洛基的念头。   其实这家伙也挺倒霉的,机关算尽做了这么多准备,结果开局不过五分钟野心就破产了。   这要拉通了来看,绝对是最悲惨boss排行榜榜首的有利竞争者。   唯独和众人不同的是娜塔莎,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甚至好整以暇的问史塔克有没有酒,半点不掩幸灾乐祸。   最后还是索尔终于忍不下去了,忙冲过去拦住那女霸王龙——   “别别,你还是留他一口气吧,家里的老父亲老母亲还等着他回去呢。”   把神王神后逼格拉这么低,这卖惨的可以说相当无耻了。 第18章   洛基这次的入侵到底还是让人意识到了,宇宙魔方不是现在的地球应该掌握的东西。   相反阿斯加德就不一样,那里曾经是宇宙中绝对力量的象征,就算明目张胆收藏魔方也不必担心外星生物的威胁。   倒是洛基,在索尔的一再坚持和各方考量下,最终的结果还是由他押回仙宫接受审判。   塞拉也从索尔那里得知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估摸着这家伙要是回去那一定得牢底坐穿了。   想到以后可能再没有见面机会了,塞拉还是决定走的时候送他一程。   那家伙手上戴着索尔从神域带来的专门的镣铐和口枷,这家伙来抓弟弟看来是做足准备了的。   上了双重保险杜绝这家伙使用魔法。   虽说外星生物入侵地球那天知道真相后真的把她气得够呛,打气人来也毫不含糊。   可现在看到这家伙的倒霉样,心情终究有点复杂了。虽说这狡猾的混蛋整件事中也不是没有针对她的算计。   但猝不及防的心动和感情也不能否认它。   洛基被蒙了半张脸,露出的那双绿色的眼睛深深的盯着塞拉。   她明白他的意思——   就这样分手了?   和一开始那个优雅体贴的绅士形象比起来,现在的洛基的气质更加新鲜一些,尤其和索尔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惹事弟弟的形象立体又饱满。   她居然当初真的信这家伙,把人家兄弟的立场颠倒了,以为他才是稳妥的那个。   塞拉叹了口气:“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吧!别的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啧!任期不到三天的男朋友什么的,这是我谈的最不靠谱的一场恋爱了。”塞拉说着都有点想哭。   娜塔莎看她是真难过,忙过来安慰,顺便瞪了洛基一眼。   洛基早被这女人针对习惯了,他觉得要是这女人是男的,估计也就没有他的戏唱了。   但是从来都是别人在感情上辜负他的洛基,这次却辜负了自己爱上的女孩儿,这个认知让他心中的痛苦和动容并不会少。   他又没法说话,想伸手摸摸她的头,这时旁边就插过来一个贱兮兮的声音——   “其实你真不用介意时间,三天是多难得的时间,我的保鲜期通常只有一晚。当然我知道现在的你肯定急需另一段感情来摆脱上次恋情的阴影。”   史塔克无视众人越来越鄙视的目光:“我上次没提到过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巴西烤肉,一会儿这家伙离开了我们就去坐坐?”   洛基就没见过当着他的面都敢挖墙脚的,连他的蠢哥哥都不敢这么得罪他。   眼神一狞就要过来,说实话他即便不是主流的战士那一路,可力量也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能比拟的。   哪怕戴着手铐,一脚也能踹死这个一把年纪的花花公子。   然后神盾局的监督人员就看到临要走了还上演了一场混乱的闹剧。   拉人的拉人,偏帮的偏帮,当然史塔克也没落得好,有个眼尖的看见他挤出来的时候被娜塔莎瞅着机会下了黑手,表情都是扭曲的。   开玩笑,会吃醋的又不光是洛基,当她黑寡妇是死的?   最后洛基和索尔还是借着魔方的力量消失在众人面前,回到自己的家乡国度。   塞拉有些怅然若失,不过好在娜塔莎一直陪着她,安慰她。   甚至最近放下了任务搬回公寓开导她的情绪。   老实讲,和上次分手一样,虽说巴利安那摊子破事让她郁闷至极,不过有事情忙着,再加上斯库瓦罗他们成天吵吵嚷嚷的在一边,倒是冲淡了些许分手的暗淡。   这次也是,有娜塔莎开导她,塞拉心情很快恢复了过来。   又住了一段时间后,娜塔莎也恢复了她的工作,而塞拉留在这里估计也暂时不会对这边的男人动心了。   于是便和娜塔莎说好了自己也出门随便走走,娜塔莎因为职业和经历的原因,对离别倒是洒脱,约好了下一次见面后,便对塞拉出门表示了支持。   塞拉知道自己的奇怪体质,也不确认目的地,随便买了张火车票,走到哪儿算哪儿。   火车一路穿行,她换了好几趟车,漫无目的的靠着车窗欣赏着外面穿行而过的景色。   期间也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有和史塔克不相上下的花花公子。   当时塞拉正百无聊赖的翻着杂志,封面上就是韦恩集团的那位这周又换了几个女友。   塞拉记得这本杂志上期的封面是史塔克,里面的内容也大相庭径,总感觉这俩花花公子的感情史这块在隔空battle。   接着放下杂志就看到封面上的那张富有成熟英俊的脸出现在她对面。   塞拉当时也没多想为什么一个亿万富豪会出现在火车的普通舱里,毕竟她认识的另一个富豪泡女孩儿还请吃街边烤肉呢,这边的有钱人好像都不怎么在意这些。   接下来对方就主动搭讪,不过和杂志上的花边新闻带来的印象不一样,对方给塞拉的感觉倒是并不轻佻。   两人相谈甚欢,在火车到达一个站之后,布鲁斯.韦恩给她留着张名片才下了车。   之后塞拉有碰到一个行为艺术家,对方化着小丑妆,说话方式也颠三倒四,还有些想泡自己的意思。   塞拉现在对这没兴趣,不过对方说话在她看来倒是很幽默,鸡同鸭讲的居然一路上心情都不错,对方还请她喝了香槟。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个时间貌似看到什么人后,就和她道别离开了。   临走前也给了她一个联系方式,说他很中意自己,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可以一起玩。   塞拉其实还有点心动的,角色扮演什么的,在万圣节她也干过,还挺好玩的,便答应说一定。   小丑男子离开不久,她对面就又坐下了一个人。   对方面目英俊,目光深邃,气质沉稳强大,塞拉还在感叹她一路上遇到的桌友素质居然都挺高的。   韦恩先生和面前这个就不提了,就是之前的小丑,即使化着厚厚的妆,但你看他的五官和面部轮廓都知道绝对真实面目也是个大帅哥。   要是没有之前的破事,她现在都不知道几段艳遇了!   艹!洛基误她。   现在面前这位自我介绍说叫艾瑞克.兰谢尔,不过别看他看起来正常的样子,说话居然比小丑还让人不明就里。   具体塞拉也没法复述,大意就是说她是他的兄弟姐妹,应该联合互助,并且她现在的处境比较不妙各种分析什么的。   把塞拉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塞拉对于加入他那个兄弟会的提议不置可否,对方估计见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事,便也留了联系方式,表示如果遇到麻烦随时可以找他。   并对他说暴露在外的变种人,如果不是特定的身份和归属,你就永远想不到有多少眼睛躲在阴暗中看着你蠢蠢欲动。   塞拉这才明白了,敢情是把她当成变种人了,那么对方就应该是变种人协会的负责人吧?   可她要怎么跟人解释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她真的是靠自己坚持不懈的努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现在的啊!   怀着这种解释无门的憋闷,对面的乘客又换人了,这次是个英俊的光头——   所以说她想在这里找对象的时候怎么好男人都躲着,没心思的时候帅哥批发一样出现啊?   对方也是个名人,不过和史塔克他们这样的花花公子不同,对方出现的地方一般是商业杂志。   莱克斯.卢瑟,莱克斯军工的boss。   这人很爽快,说非常欣赏她在纽约那突破天际的一拳,觉得她的行为正是自己一直想贯彻的目标。   他说来自天上的威胁很多,其中他更是知道一个让所有人类都该寝食难安的人,对方的存在就是在削弱人类的可能性。   所有邀请她入伙共同对付那样的家伙,如果是她的话一定能理解自己的吧?   塞拉很想说她不理解啊,光是纽约她就碰到了这么多能干的家伙,而且根据神盾局的说法,在他们资料库的登记在册的各方能人还只占这个群体的一小部分。   虽然比起当初修行的世界,已经拥有了正规英雄职业体系那样百花齐放,但也绝不能说这个世界就弱了吧?   最后谈话不了了之,当然按照惯例对方还是给自己留了名片。   塞拉一趟火车下来就收了好几个联系方式,也没在意,随便找地方揣就下了火车开始了新旅程。   这次她落脚的城市依旧是个繁华大都市,塞拉随便拉了个路人问了问,得知这里是世界拍卖之都友客鑫,这里是宝物的集中地,又是醉生梦死之都。   总之带着本地人的骄傲,对方把自己的城市夸了又夸,见美女人生地不熟,还热心的提议可以带她逛逛,熟悉一下。   塞拉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不过大城市啊,这次和之前去纽约不一样,中间还有小镇那边的承转,一下子就到这种地方,开头可不容易。   因为她已经在路过的路边摊看到了这边的货币已经不是美金了,这边叫做戒尼。   正琢磨今晚该在那边落脚之际,就被人从后面叫住了。   “这位小姐,请等一等!”   塞拉回头,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看起来有些落魄的男人。   他看着自己,眼睛里的光都放出来了,见塞拉回头,忙手忙脚乱的掏出自己的名片——   “我叫尼克.安东,是一个明星经纪人,这是我的名片。小姐,您想做明星吗?”   作者有话要说:对,就是伊尔迷那本里的美女巨星塞拉,这一篇是团长和明星恋爱,然后堂堂S级通缉犯被粉丝网上霸凌现实跟踪扒皮找茬的故事。 第19章   讲道理,以前塞拉还真没考虑过做这么招摇的职业。   实际上因为外表耀眼亮丽,很小的时候她就碰到过想要发掘她出道的星探或者经纪人。   但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即便她一开始生活的地方还有一种人人憧憬的‘英雄’职业,也没有勾起她任何向往。   之所以后来这么玩命的锻炼自己,纯粹是某次被卷入了某个螃蟹怪人的袭击之中,生平第一次察觉到死亡和自己擦身而过,被激起的‘要死也不能让害了她的怪物好看’的凶性而已。   和当时也在现场,某个回忆起儿时英雄梦后来立志成为英雄的人在觉悟上是不能比的。   不过既然目标相同,都是为了变强,他俩也就一拍即合,相约一起组队锻炼,话说起来那个高强度的训练菜单还是塞拉设计的呢。   不然按琦玉那懒散的个性,一开始还想每组五十差不多得了呢。   努力终归是有回报的,他俩双双变强了,只不过一年多以后,随着琦玉的脑门越来越像灯泡,而自己还保留着一头飘飘长发,他俩之间的革命友谊就产生裂痕了。   在某天塞拉醒来,发现自己的临时光头室友拿着电动理发机对准她的头皮想其根推下时,随着她那暴动的一拳,两人也就彻底散伙了。   那家伙被打飞后,塞拉有揪着他的脖子问他内心怎么就这么丑恶,居然企图动女孩子的头发。   “因为,根本就不公平啊!!!为什么同样的菜单我成了一颗鸡蛋,你就什么事都没有?”琦玉哭着控诉道:“说,你是不是擅自偷懒了?比如该一百个的量你改成九十九个,不然根本没办法解释。”   塞拉黑着半张脸笑道:“嚯?那你个懒蛋还有资格质疑我偷懒,正好啊,散伙之前验收一下训练成果吧,看现在到底是谁比较强。”   当然那场架最终也没有打起来,因为才一出招,房子就瞬间坍塌了,要不是当时正好撞上怪人入侵,在城市中肆虐破坏房屋。   他俩默契的就顺势把损失的锅甩给怪人,不然就两人连续快两年不上班坐吃山空的状态,把胖次翻过来也赔不起。   不够后来塞拉听说琦玉过得挺落魄的,当英雄没捞到什么名气,本身也不怎么会赚钱,每周都得在商场打折日抢囤物资。   塞拉很是出了一口恶气,看到那家伙过得不好,她就开心了。   不过她自己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就是了,虽然她生活能力强,不会过成琦玉那副德行,但从那以后自己好像就常常遇人不淑。   交往的男朋友最终都不靠谱,想她学生时代交往的恋人都是阳光积极,帅气明朗的运动少年,不知道怎么就走了邪门到现在爱一个是一个大有问题。   话题有点跑偏了,总而言之,对艺人职业不怎么感兴趣的塞拉,在得到经纪人承诺会通过渠道替她搞来有效证件后,也同意出道了。   直到后来了解这个世界的常识,知道去参加猎人考试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个便利方法时,她的事业已经有所起步。   经纪人,助理,公关,还有造型团队,背后这么多人指着她吃饭,她也就没法轻易抽身了。   塞拉勉强能算多才多艺,唱歌跳舞乐器都会一些,有令人惊艳的美貌加持,只要包装得当,运气好在碰到有能的制作人,再加上一些运气,蹿红速度非常之快。   当初捡她回来的经纪人安东虽然落魄,但据说是败于在老东家内的权利之争,眼光能力真的没得说,还有经年积累的人脉。   他觉得塞拉可以红,并且这是他孤注一掷的筹码,所以对待塞拉真的是不遗余力。   然后塞拉的运气也真是好到逆天,一开始经由歌手出道,新曲就意外的广受好评,占据了各大榜单。   要知道当时给她作曲的音乐人也到处推销自己的作品并没有被看好,心灰意冷才答应把自己的歌交给一个新人。   更逆天的是随着歌曲走红一炮而响之后,有电影看中了她彼世当红的热度,出于商业目的邀请她出演女主角。   这种电影明白的就是圈钱的爆米花电影,一般情况下能够凭借主演的人气和新鲜度带一波人进电影院。   但是票房绝不会太高,口碑却会很低,粉丝电影就是这样,而且这种过度消费行为往往也不利于艺人长期发展,除了只打算趁年轻能多捞就多捞根本没长远打算自己演艺事业,或者黑心公司榨取年轻偶像的利用价值的,一般都不会接这种活。   可塞拉接了,不但接了,之后这部电影还成为了这年的黑马,票房大爆不说,在爆笑的观影体验中也有发人省思的内涵。   然而这运气还没完,制作方见口碑这么好,干脆就送去参加了国际上最权威的那个电影节。   一般这种类型电影获奖概率很低,基本也就是陪跑镀层金,借着颁奖季的热度再收割一波票房,然后在后续录像带市场大赚特赚而已。   但奇妙的其他几个入围竞争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都跟中了降头似的在临近颁奖一个月内闹出不同程度的丑闻。   电影协会考虑到社会影响和公众人物的表率作用,那所有女演员甚至要为之奋斗一生的大奖居然就这么落在了抱着打酱油心态陪跑的塞拉手里。   此结果一出,举世震惊,网上一时掀开了轰轰烈烈的骂战。   奖项的归处是因为政治正确的原因也不是秘密,但运气好成这样的,实在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更何况那几位竞争者的粉丝也不是死的。   一时间网上各种嘲演技的,嘲公关手段逆天的,甚至捏造贿赂丑闻的消息满天飞。   那塞拉的粉丝也不是吃素的,她的歌都还在音乐榜单上挂着呢,远没过热度时效,粉丝虽然没多少死忠,但对她的热情和新鲜感是最高的时候。   更何况这部电影远远高出大众对一个歌手的预期值,再联系到往年想从歌唱事业转型纷纷折戟沙场的案例。   更是让公众对她多了一些同情分,纷纷嘲讽电影行业的排外以及自己不修私德迁怒获奖演员等等。   虽然闹得轰轰烈烈,但不得不说明星最不嫌的就是曝光率和话题度,新歌的成功和奖项的加持,虽然出道不足一年,底蕴无从谈起,但现在塞拉确实就是这个时间段整个世界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接下来就是不断推出优秀的作品巩固自己的地位,成为无法撼动的超级巨星。   安东来来去去的搓着手,他怎么也没想到绝望之际在大马路上发觉的人能给他这么多惊喜,短短一年时间就重新爬回了原来的位置。   不,比那还高,他亲眼看着这女孩儿的运气有多惊人,其实很多时候混这一行,运气远比才能和美貌要重要。   他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拉开造型室的门,对正在做头发的塞拉道:“下个月友客鑫要持续一个月的大型拍卖会,按照往年的惯例都会请当年最当红的明星助阵,今年本来的人选是摇滚天后玛利亚,但据说十老头里面有你的粉丝,我刚去争取,就一拍即合了。”   塞拉喝了口西瓜汁:“十老头?那个天天送花送珠宝说要包我年纪能做我爷爷的黑老大?”   “让他去死,我跟黑帮不对付,良民岂会与犯罪分子为伍。”塞拉立场坚决道。   安东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这样,工作还是要接的,友客鑫是我们的起点,这种城市盛会怎么说也得回去帮忙炒炒气氛,更何况在商言商,人家的意见只是决定了结果倾向而已,但这是正规来往的商业活动。”   塞拉还是不搭腔,之前在西西里当了那么久大嫂不自知的事她还心里憋着火呢,同样的职业太有联想性了,她是不乐意的。   安东只好先转移话题:“对了,今天帕里斯通先生又送花过来了,你收到了吗?”   塞拉奇异道:“你不是不怎么赞同我谈恋爱吗?”   “帕里斯通先生就不一样了,他可是猎人协会的副会长,你知道这背后意味着多庞大的权势和人脉吗?”   见塞拉一头雾水,安东只得对这个常识不明的家伙耐心解释:“打个比方,粉丝不愿意看到偶像恋爱,但如果偶像的恋人是英俊的国王呢?这种身份即便粉丝再怎么偏向偶像,内心也明白实际上是偶像高攀了,巨大的差距下,除了少部分人,大多数最终的感想还是会与有荣焉。”   “更不用提只要和他交往,先不提他能帮你到什么程度,光是副会长女朋友这个名头,就能让你的作品在任何国家发行时畅通无阻,绝对是百利无一害的事。”   塞拉摆了摆手手:“别想好事,我不会和帕里斯通先生交往的。”   “为什么?刨除权势地位,他本身也是非常优秀的人吧?”安东道:“出身也好,气质又绅士,长相也非常英俊。”   “可就是一看就不像好人。”塞拉道:“我告诉你,我上一个分手的家伙就和他一样的眼神,总是带着优雅的笑,聪明又狡黠,我特么是不会在同样的类型里栽两次的。”   安东看着她眼中冒火的架势,有点畏惧的往后退了退,他可是见过塞拉发火的人,当初在饭局上把一个想占她便宜的投资人打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这也是她新电影为什么这么成功的原因,别的女演员演职业猎人都需要通过替身和特效还有镜头切换。   她不用,直接真身上场,什么动作都能做,那细腻真实的长镜头提升了影片的质量,她的真本事和帅气的姿态也圈了数以千万计的影迷。   很多在第一部 电影质疑她实力的声音也随着这些表现销声匿迹,因为她身上有着比别的女演员高出数个级别的可能。   安东这兀自叹气要怎么安慰她,晃眼就看到先前一直帮塞拉打理头发的造型师正偷偷藏起什么东西。   要不是塞拉突然发火他后退一步,绝对看不到对方这小动作。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来了个人赃并获:“你在干什么?你想偷塞拉的头发?”   接着抬头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前一直注意力在塞拉身上,现在才发现造型师根本就不是认识的人。   对方是个看着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一头半长的金发,长相精致漂亮,但绝不是他们团队中任何一个人。   “你是谁?怎么摸进来的?”   酷拉皮卡‘啧’了一声,今天他应征诺斯特拉的保镖,筛选任务之一就是替身份为人体收藏家的雇主找到任意一样列出来的物品。   其中有木乃伊的手,独角族的头颅,还有他窟卢塔一族的火红眼,但那些东西他打从心里无法接受。   唯独一样巨星塞拉的头发,不违背他的伦理观和原则的。   于是花功夫潜入对方的化妆室,打晕原本的造型师和助手,伪装成造型师的话,取一小撮头发根本神不知鬼不觉。   可事情就有这么巧,是他太不走运了。   酷拉皮卡无奈的抬起手:“可以的话我不想这样的,看来现在不得不使用暴力了。”   一直在喝西瓜汁的塞拉:“……”   她,这是被暴力威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酷拉快跑,你会被日我跟你讲! 第20章   塞拉被这新鲜的威胁噎了一下,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确保失踪的工作人员安全。   她到不是缺心眼到自己团队里的人都不认识,一开始她进来的时候还问过这个金发少年造型师去哪儿了。   得到的回答是突然上吐下泻,助手送他去医院了。   少年不但一张脸长得漂亮,气质也冷静正直,看着真不像个坏人,甚至不像在撒谎的人。   “那造型师和他助理人呢?”她问道。   酷拉皮卡自知自己理亏,但他看着原则性强,却是为了达到目的意外的能豁得出去的人。   但他本来的目的也就为了取一撮头发而已,并没有想闹太大,便回答:“被我放在试衣间里了,放心吧,我只是让他们晕过去了,没有危险。”   安东快步走到试衣间一把拉开帘子,果然看到两个人倒地上睡得人事不省。   他这边才松了口气,便听塞拉无所谓道:“没事就行,你走把,这次就不抽你,但潜入别人的地方偷头发什么怪毛病?去看看心理医生吧。看你也像前途无量的高中生,别放任自己。”   酷拉皮卡有些不可置信,但眼看交货时间也没有多久了,便表示感谢的点点头。   “等等!”安东却是不能放任这事的。   他忙对塞拉道:“你怎么能就这么把头发送人?”   “几戳头发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塞拉莫名其妙道:“说起来好像每次起床梳洗过后,你们都会把我掉的头发搜集起来,该不会你也有头发收藏癖吧?”   “滚!”安东恼火道:“我又不是人体收藏家,但我不是,世界上这样的人可不会少。”   “你知道你的头发黑市上已经开价到多少了吗?只要覆上dna证书,就这一小撮,足可以拍出数亿戒尼的价格。”   塞拉震惊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从没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这么值钱过。   “对了还有不少变态已经在预定你的遗体了。”   “啥?你说什么?”   安东摇摇头,这家伙还是不理解这个世界到底有多黑暗:“也就是如果你意外死亡,那些人体收藏家就会不择手段的搞到你的尸体作为收藏,换个角度想,拥有这种待遇的一般都是历史上富有传奇色彩的女王公主,或者绝代名伶,这是对你潜力的看好和成就的褒赞。”   塞拉还在消化这段话,一旁的酷拉皮卡却是紧紧的握住了拳头,眼中的神色变得冰冷。   既有对于那群违背伦理的变态的厌恶憎恨,又颇为同情眼前这位艳光四射的巨星。   她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暗处又有多少双恶心的眼睛?酷拉皮卡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却听对方道:“褒赞?合着我还得谢谢他们了?死了被做成木乃伊公开处刑,有没有考虑过本人的感受?”   “所以说让你考虑一下帕里斯通先生嘛。”安东见缝插针道。   “搞死所有的人体收藏家不是更容易?”塞拉抬了抬眼皮:“实在不行还可以钓鱼执法,在网上和黑市散播竞价消息,上钩的人来一个恁死一个。虽然变态这种东西是除不尽的,但好歹我自己舒坦了不是?”   “你——一天到晚口口声声自己是良民,但是思维方式却意外的跟黑帮很契合呢。”安东留着冷汗道。   “你真的这么想吗?”一直沉默在一边的酷拉皮卡开口道,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又掩藏了些许痛苦。   他的族人弱吗?并不,窟卢塔族因为亲近自然,在习念一道得天独厚,整体素质比世界上大多数民族都强。   可他们还是不断的减少人口,眼睛被掠夺,长久以来规避厄运的方法都是隐藏起来。   从未想过主动出击,甚至逐渐建立一套完整的攻防体系。   塞拉看着这少年身体都有些微微发颤,即便不明所以,但也知道自己可能说了什么让他触动的话。   便也直白道:“嗯!我的话会在别人对我有恶意时提前出手,我是会占据主动的类型。”   “主动——吗?”酷拉皮卡若有所思。   安东不耐烦道:“少来这套,神神叨叨的想转移话题吗?把头发放下。”   “算了,给他吧!”塞拉满不在乎。   “喂!我刚刚跟你说的白说了?”   “不是,总不能外表对我进行了擅自哄抬,我还得真把这扭曲的价值观当真的吧?要是这样不就承认了那些家伙的恶意是理所当然的吗?我这辈子没觉得修剪掉的头发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别人捡去做洋娃娃的头发也好,做小刷子也好,我都会很高兴的。比起拿去被拍卖,这不是很好吗?”   接着看了看酷拉皮卡:“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我俩长得很像,要是我有弟弟,一定是这个款的,也是缘分,算了算了。”   见她都这样说了,安东也没法。倒是听她的说法仔细打量了一下酷拉皮卡:“这么一说确实啊,我都觉得有些像了。喂!你要不要来我们公司做练习生,只要能成功出道,凭你的脸根本不用偷头发赚钱。”   酷拉皮卡没理会这些,只是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被那些变态收藏家盯上了,明明只是一个蹿红不到一年的明星,虽然现在风头正盛,但要说当代女星中的第一人,还差得远。   现在他知道了,她太过耀眼了。   似乎是小杰一类的人呢,就像一颗纯粹的钻石一样,所有流经的善与恶,都不能侵染他们分毫。   这让他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他攥紧头发,深深的看来塞拉一眼,对她点点头,然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化妆室。   叫醒造型师后,因为马上还有工作要忙,也来不及安抚他受惊的情绪。   不过别看那少年是来偷头发的,审美倒是不错,就算没什么技术性,但替塞拉打理的头发意外的挺清爽利落的感觉。   她马上有个签售会,规模不大,也算是回馈粉丝,当然入场条件肯定有严格的筛选,时间人数也有限制,不然以她现在的热度,得把手腕签断。   这里面其实也有暗箱操作,来的粉丝是真粉丝,但肯定不像对外说的那样是在后援会里随机抽选。   得到这么近距离见面互动机会的总共就百来人,肯定是经过公司筛选的,要么背景不凡,要么在她的后援会中能力举足轻重,要么大笔砸钱支持过她的作品,随机抽取的只有一小部分名额。   “名字呢?”塞拉打开专辑的盒子边问面前激动得面色绯红的女生。   “凯丽,凯丽.格兰德!”女生要拼命按住双手才没有因为雀跃跳起来。   “凯丽吗?很可爱的名字。”塞拉笑着签下名和祝福:“愿小凯丽永远幸福快乐,爱你的塞拉。记得回去好好学习啊!”   “是,是的!”女生像收到圣旨一样,刚和塞拉对视,脸又红了:“姐姐!我看了你新电影‘全职女猎人’的预告片了,太帅了!听说和魔兽战斗那段是无剪辑实拍。我,您的身姿出现在荧幕上的时候,我觉得男人什么的——”   “喂!磨叽够了没有丑女!”   女孩儿话没说完就听到后面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到我了,再不走踹飞你哦。”   女生一怒,回头看是一个目测两百多斤的中分头胖子,就要骂人,却同时想到在自己偶像面前吵架甚至在她的签售会上引起骚乱的话,一定会给她添麻烦吧?   所以只能憋下怒火委委屈屈的收起签好的专辑,琢磨着散场后在哪个巷口套这胖子的麻袋,颇为不舍的准备让开。   只是拿专辑的时候,桌上的手却被顺势牵住了。   塞拉拖着女孩儿两只嫩手,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才松开。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和尖叫,塞拉对女孩儿笑笑:“别在意啦!后面的小哥哥肯定平时不是会呵斥女孩子的人。这是对我人气的肯定,多少还是让我有些自满的。”   “不不不!怎么会?骂得好,我真是太没自觉了。”早知道死胖子催骂两句有这福利,就是让她挨抽都成啊。   女孩儿捧着自己的手冒着星星眼挪开了位置,她后面的人便紧接着上来。   不过塞拉看这白嫩嫩的小胖子这会儿却一脸的不高兴,活像替别人做嫁衣一样憋屈郁闷。   塞拉笑笑:“叫什么名字?”   “糜稽.揍敌客!”对方道。   “小糜稽啊,很可爱的名字呢。”   “别在人家的名字前加个小字,恶心死了。”糜稽一脸嫌弃,但耳朵尖上却通红。   他像也感受到自己有点不对,转移话题道:“我也看了先行版的电影预告,老实说马马虎虎吧。”   “反应不够利落,像是在拖时间一样,那种空有力量的魔兽,只要找准弱点,一击命中仅仅是数秒的事,居然用了将近五分钟。”   “嘛!不过也看得出来你在这上面挺辛苦的。所以好好努力吧,继续保持的话也不是不能一直支持你。”   “诶?你也这么认为吗?”谁知塞拉闻言像找到知音一样——   “我也觉得太麻烦了,一个拳头的事导演非要我拖上五分钟,老实说我根本就不擅长放水啊,尤其还要装作艰难的战斗,那狼狈的躲避动作和不屈的眼神,是有史以来最考验演技的时候啊。”   一旁的安东特别庆幸自己跟过来了,忙一把捂住塞拉的嘴,呵斥道:“来个敌人猛兽就被你秒了,电影还怎么拍?时长九十分钟的电影照你的说法五分钟就该结束了,那是在拍电影吗?那就是在免费给协会拍猎人公益宣传片。”   这棒槌的个性,也亏得粉丝吃这套,可是给公关部添了不少麻烦。   糜稽也咳了一声,傲娇的点点头:“对,只有五分钟哪里能值回票价,我觉得电影就该三——,不,五个小时,就算打斗戏不够还可以文戏来凑,比如用日常镜头填充什么的,但是不有感情戏,绝对不要有感情戏。”   “哈哈哈!他真可爱。”塞拉指了指糜稽对安东道。   “谁,谁可爱了?不要把那些恶心的形容词套在我身上。”糜稽脸彻底红了。   就见塞拉在专辑上签了名:“祝永远快乐幸福,可爱的小糜稽——爱你的塞拉。”   “都说了不要用可爱!!!”糜稽炸毛。   可话是这么说,拿专辑的手却一点都没含糊,紧紧贴怀里的样子生怕谁抢了一样。   正准备签下一个,就听糜稽道:“你要去友客鑫参加商业活动对不对?”   塞拉和安东对视一眼,这事情他们都只是才敲定,刚刚才把电子合同签了字传回去,还谁都不知道,可这小胖子——   糜稽却没理会两人的狐疑,认真的对他们提醒道:“别的活动都可以参加,但是正式拍卖会现场一定不要去。”   说完便转身离开,只是塞拉耳尖的听到他边走边嘀咕道:“我可不想难得粉上得真人明星就这么死掉。”   塞拉即便再怎么讨厌黑帮,但是不可否认论办事效率,这一行的效率要远远高出其他。   上午才敲定的事,期间签合约再到手续办理再到形成安排,总共用了不到俩小时。   塞拉签售会结束后就可以直奔友客鑫了,顺便得参见今晚的关于今年拍卖盛会的前哨晚会。   她是不耐烦去那些黑帮云集的场合,但每年会来友客鑫参加拍卖会的又岂会单是黑帮?   世界各地的富豪,贵族,还有不少爱好搜集宝物的猎人都会云集于此,既然做了明星,应酬怎么说也是难免的。   好在他们之前所在的城市距离友客鑫不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航行时间,又有主办方特意派过来的飞艇,倒是免去了相当一部分的舟车劳顿。   飞艇是直接停在中心大楼楼顶的停机坪上,早早的就有人等在了那里。   “塞拉小姐,感谢您的应邀。”对方是个一身黑衣的精英,客气有礼的打过招呼后便道:“晚宴之前有一场试拍会助兴,请跟我来。”   “拍卖会不是九月一号才开始吗?”安东替塞拉问出了疑惑。   “当然这并不是正式的,只是每年晚会开始前的一场助兴活动而已。”对方道:“拍卖的东西也只有一样,价高者得。”   “话虽这么说,能够拿出来的宝物虽说千奇百怪,但也不容小觑,甚至有好几年,整个拍卖季最有价值的宝物反倒在这场助兴活动中,所以了解的人都不会错过。”   也是,这种趣味性的拍卖会,哪怕最终公布的拍卖品是玩笑或者恶搞,也就耽误几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而已,参加晚宴前坐哪儿不是坐?   但万一运气好,那就是可能拍到连后面正式拍卖会都不可比拟的宝贝,那些特意来寻宝或者炫耀财力眼光的家伙怎么可能错过?   从天台顶层坐电梯来到会场,果然他们到的时候前面已经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接待的人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前排贵宾席,期间听到不少叫她名字的,不过塞拉并没有理会。   落座后没多久司仪就上台宣布规则。   “今年的拍卖规则是:拍卖品由在场客人提供,电脑会随机抽取在场一位座号,被抽中的客人便要拿出让众人满意的东西以供竞价。当然最后的成交金额主办会分文不取,全数归提供拍卖品的客人所得。”   众人一听倒是来了兴致,因为本来就是助兴活动,所以年年规则不一样。   今年的规则虽然简单,但在座的哪一个不是身家豪富?随身携带之物有很大几率会让人感兴趣。   再说其中有一条规则便是‘让众人满意’,这种先决条件下,想随便拿点破烂糊弄人可是不行的。   “那么接下来就由是抽取号码环节——”   巨大荧幕是无数数字在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滚动,过了片刻,司仪一声:“停!”   最终的号码便定格下来。   “b区16号!请b区16号的贵宾到台上来。”   塞拉本来还看得兴致勃勃,暗想是哪个倒霉蛋得上去被剐一层皮,就感觉到旁边的安东在推她胳膊——   “愣着干什么?就是你!”   几乎在这同时,场内的摄像头也对准了自己,大屏幕上出现了自己以及周边的画面。   现场顿时被起哄声掀翻了天花板。   “这是今年的惊喜吗?主办方好样的。”   “塞拉宝贝儿,快上去,我已经等不及要竞价了。”   “和顶级巨星共度春宵,这才是拍卖季该享受的事。”   “你床上的身手也和电影里一样矫健吗?”   混黑的,当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跟企业家一样行为讲究,举止体面。   虽然一般情况下能老老实实坐着,穿着一身西装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可一旦有什么事,骨子里的粗鲁和匪性便暴露出来了。   虽然在场还有别的身份体面的人,但起哄的并不会少就是了。   安东以为塞拉会发火,但她没有。   实际上这家伙要比别人想的有自律性和职业素养得多,凭她的实力和美貌其实在哪里都可以横行无忌。   但绝大部分情况下她还是很遵守契约精神的。   既然人家花钱请她来,合约都签了,总不好一来就闹事翻脸,在忍耐限度里,塞拉倒是不怎么把这些无聊的荤话放在眼里。   “原来这次的幸运客户是当红巨星塞拉小姐,您的光临真让这座会场蓬荜生辉,作为拍卖品的提供人,您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塞拉手里被递过来一只话筒,她脸上挂着艺人的职业微笑,回答道:“现在打烂屏幕还来得及吗?”   现场发出一阵哄笑,司仪也佩服这位明星的职业精神,要是她因为起哄的话甩脸子,气氛尴尬了自己还得费劲圆回来。   这样幽默的开头对大家来说都好。   “那么塞拉小姐打算用拿什么东西作为拍卖物呢?”   塞拉还没开口,下面就又开始起哄要她拿出和竞拍人共度良宵的提案。   几个闹声大的甚至已经鼓动了大部分人,除了这个以外,拿出别的都不会满意。   塞拉看向安东,他脸上已经溢出了冷汗。   这场拍卖会虽然不算公开,但也并不隐蔽,当红女星把自己的一夜拍卖出去这是多大的丑闻?   可在场这么多黑帮他们也得罪不过来,哪怕由他竞价让塞拉自己把自己买下来,反正钱全部归提供人,相当于在外面走一圈,也不会损失多少。   可他们的财力哪里拼得上在场世界级的大佬们?   塞拉堪比职业猎人的实力众所周知,也因此这样的女星才更让人猎奇,如果是平常花钱或者动用权势威逼利诱就能睡到的,哪里会引起这么大的兴趣?   见他这样,塞拉本想将计就计就这么让这些家伙竞拍,然后让最终赢的买受人尝尝什么叫引狼入室的滋味倒显得考虑不周了。   啧!公众人物就是麻烦,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责任。   她也不好让安东担心,颠了颠手里的话筒,‘嗖’的一下就脱手将其仍出去。   正好扔到黑帮聚集吵嚷得最凶的区域,顿时站起来的人倒了一大片。   其他被劲风扫到的还有,兜头被话筒砸到那个,门牙都掉了。   塞拉像是没事人一样,一把抢过司仪的话筒,脸上还是那副由公司包装出来,面向大众时使用的标志性微笑——   “不好意思,手有点划!大家的热情我收到了,会考虑各位的提议的。那么,我要提供的拍卖物就是这张我刚刚使用过的面纸。”   这个拍卖会即使再恶搞都没出现过这种奇葩的拍卖物,她那句‘会考虑各位的提议’到现在看来就跟玩一样——不,就跟耍在场所有人一样。   面对下面的嘘声和不满,塞拉毫不气短的解释道:“要知道,这张面纸里可附有我的dna,它的价值并不是不存在,而是时代没有体现出它的价值而已。”   “如果谁有那本事的话,利用这个克隆出一个我也不是不可能,四舍五入那就不相当于兑现了刚刚大家的提议吗?”   “……”   现场因这厚颜无耻的发言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要不是上面站着的人真的是电视网络杂志广告上随处可见的美艳女明星,他们都快以为是和自己同行的黑道大姐头了。   他们在生意上恶意竞争强买强卖的套话说得都没这么无耻。   在场的人当然不会任由被这么忽悠,安静片刻和又开始骚乱了起来。   “噗!”在过道边谁都不会注意的一个位置上,有个人突然发出了一阵轻笑,被淹没在嘈杂的环境中。   不过即便这样,他旁边的人还是能将的反应听个正着。   “啧!看来今晚不会出现有价值的商品了,团长。”穿着黑色西装眼神乖戾的小个子男人不耐道:“亏得我们特意比其他人早来这么久,还花心思搞了两张入场证。”   凭他们要进来当然不用这么麻烦,不过能力方便的侠客不在,并且拍卖会开始之前就引发骚乱打草惊蛇的话,很多宝物可还未运输抵达,妨碍最初目标可就得不偿失。   旁边的人却不这么想:“为什么?我倒觉得今晚不虚此行。”   说话的人视线一刻没有离开台上的女人,他也是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装,额头上缠着绷带,留着清爽的黑色碎发,虽是一本正经的打扮,但俊秀的长相却是看上去比较脸嫩那一款。   他接着道:“实际上在这之前我就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我在比陆安森林找一种只有在特定时间会开的花,出来后就是在森林的外围见到她的。”   “她好像在拍猎人题材的电影,亲身上阵和魔兽战斗。那并不是很强的魔兽,凭她的拳风推断,只要愿意的话,瞬间就可以结束战斗。”   “但她却一直忍耐着,忍耐着这种并不会带来快感,同时作战本能也极度排斥的战斗。当然那是工作,忍耐迁就并不奇怪,但这次近距离看着她,观察她的一言一行,才发现这么强的人擅自给自己套上的束缚多得惊人呢。”   “职业操守,法律约束,伦理观,道德观,以及对无关紧要的人的迁就,哪怕一个普通平民,能全部做到的也不多吧?”   “和我们完全相反的类型呢。”他说着,撑在脸颊上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唇角,目光幽幽看着前方:“但我却能感受到她不顾一切的气魄,真是个拥有两个极端的有趣的人呢。”   “真想,真想看到看到这份束缚绽开的时候是何等美景。”   “知道了!知道了!”飞坦百无聊赖的挥了挥手,其实他很多时候无法理解团长的脑回路。   亏这家伙从小生活在食不果腹的流星街还能塑造出这么敏感纤细的审美观呢。   “总之就是你想睡她是吧?”飞坦用非常男人的思维总结了那些花里胡哨的话。   库洛洛想了想,肯定的点了点头:“嗯!这么说也没错,不管是吸引力滋生的好奇心,还是好奇心发酵的吸引力,结果上来说确实是如此。”   两人谈话期间,大厅的骚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   最终塞拉还是没能就用一张纸巾糊弄了事,有主办方的人出来调节,两边各退一步,拍卖物改为了塞拉的一个亲吻。   然后得到的交易金将会捐给慈善基金,既无伤大雅,有了捐款缘由,拍卖香吻的事不但不会成为微妙的八卦,反倒算得上美谈一桩。   “那么底价五千万戒尼开始竞拍!”司仪话音刚落,就有人迫不及待抬手摆出了竞价手势。   “一亿!”   “一亿五千万!”   “两亿!”   “五亿!”   “八亿!”   “十亿!”   塞拉虽然面上不显,却仍是被这不到一分钟就哄抬到天价的气氛吓了一跳。   要说她走红以后也赚了不少钱,可这种规模的竞价仍是无法想象。   喂喂喂!只是一个吻而已,即便是绝代美人,亲一下也不会长生不老焕发青春,图什么呀?   想给下面的安东使眼色,可这家伙脸已经快笑烂了。竞拍的价越高,无形中也是抬高了塞拉的身价和格调,这却是个意外之喜,如果继续竞拍下去,炒出一个天价,那么塞拉将会成为当代女星中的传奇。   塞拉不清楚里面的门道,当然不知道其实整个友客鑫的拍卖季,实际上也是每年黑帮炫耀财力和实力的季节。   淘取宝物倒是其次,但黑道讲的就是财雄势壮,就比如酷拉皮卡将应聘的诺斯特拉家族。   这种陡然崛起的新兴家族,正是通过这个时机炫耀羽毛的时候,这里的黑帮不讲究韬光养晦闷声发大财那套,就是要在各方面的留给人强势的印象。   也因此诺斯特拉在之后干得出花数十亿买市值只有几亿的火红眼,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满足女儿的收藏癖而已。   所以哪怕塞拉不退一步,拍卖品就是那张面纸,或者一捧空气,都会有人不遗余力的竞价。   短短几分钟出价已经突破了四十亿,这个时候竞价就慢下来了,只还剩少数几个人在竞价,但也颇有思考,不像一开始那么盲目。   虽然这是整个拍卖季的第一哨,意义重大,但说到底也不清楚今年的货物品相如何,万一碰到真正适用的,到时候却资金短缺就不美了。   所以很多人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收手,而还在竞价的几个便是这次资金充足且最急需证明的新兴家族了。   “五十亿!还有比五十亿更高的出价吗?”司仪朗声道:“五十亿一次!五十亿两次!”   正要一锤定音之时,却响起了一个之前未在竞价中出现过的声音——   “一百亿!”   众人哗然,纷纷转向声音发源的地方,就看到一个脸生的青年,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人物,又或者是富豪贵族那一路的人马。   这可是一百亿,即便是炫耀财富,可买一个轻飘飘的吻,人们只会想到超级富豪巴特拉,数年如一日的收购一款游戏,动辄上百亿一样,完全让人无法理解。   刚才那眼看就差一步就获得最终胜利的竞拍人已经表情扭曲的瞪着这个方向,然后回过头,沉默了好久,在司仪开始报一百亿一次的时候,终于还是跟了价——   “一百零五亿!”   已经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收手实在不甘心。   谁知他话音刚落,对方就毫不犹豫的跟进了——   “两百亿!”   这下现场是彻底骚动起来了,这种一口气提价近百亿的气魄,摆明了志在必得,谁都不会怀疑如果继续加价的话,对方会满不在乎的喊出三百亿。   之前的那个人也不敢再竞价了,再是怎么想把这个横插一刀的小子碎尸万段,也只得咬牙收手。   司仪也兴奋了,没料到今年这样轻飘飘的前哨游戏,最后竞出的价格丝毫不比往年差多少。   为了渲染气氛,司仪还特地问了一句:“最开始竞价的时候,305号顾客并没有参与呢,最后却连续竞出两次天价,能问问是什么让您改变主意,决心志在必得吗?”   这当然是废话,拍卖会越是财力雄厚的大佬越不会一开始就急哄哄的报价,有不是先到先得的哄抢,规则是价高者得,那么只用狙击最后报价的人就好了。   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进一步渲染气氛了。   库洛洛就那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镜头已经切换到他的周围,大屏幕上他的表情纤毫毕现。   所有人就看见他那双眼睛好似承载着年轻人特有的心动和浪漫。   他说:“原因?当然是台上那位动人的女士,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理由吗?至于大幅度抬价,并非我想炫耀什么,而是觉得之前的价格都是对这位女士的辱没。”   “她的吻的话,并不是区区几十亿或者几百亿能够衡量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塞拉的,纯黑的双眸中翻动着浪漫的波澜。   塞拉有一瞬间意思像脱离的现实,被那双眼睛吸进去一样,等被放出来的时候,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她感觉到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眼神染上了深意,明明直到这个人第一次竞价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念叨人家人傻钱多脑子有坑的。   就像一簇烟花在心里砰然绽放一样,距离和洛基分手后,平静无波的心中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塞拉知道,她被眼前这个男人迷住了。   并不是一掷千金的气魄或者温柔婉转的恭维,就只是那一瞬间,她的心单纯的对那眼神做出了反应而已。   此时司仪已经报出了最终成交价,但当时人双方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那巨额价格上。   两人的眼神仿佛在空中胶着,其他人可能无从察觉,但离得最近的飞坦却快被这恶心肉麻的气氛腻歪死了,‘啧’了一声嘴显得有些烦躁。   “那么,买受人可以得到你的商品了。塞拉小姐,请!”   塞拉闻言,微微一笑,正要动身,却看见对方抬了抬手:“对不起,我可以保留这个时限吗?”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状况,都让人目不暇接了。   好不容易花天价得到美人一亲芳泽的机会,在交割的时候又想搞什么?   却见那个男人看着台上那位巨星,平静道:“不用怀疑,我疯狂的想得到塞拉小姐的亲吻,但它不应以商品的形式,我渴望倾心之下的一个吻,如若不然的话,我宁可永远不兑现它。”   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伙儿是卯足了劲炫耀财力,这个人确实想泡女人想得认真。   不是一路人,用劲的方向都不一样,连之前败给他的竞争对手都没了火气。   现场又有人开始起哄:“两百亿,这追求成本有点大啊。”   “塞拉小姐是难以攻克的女性啊,光靠钱恐怕不能成事。”   “阴沉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男人果然还是得有气势,这家伙没戏的,对吧?塞拉小姐!”   却见那位明艳的女星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然后毫不犹豫走下来,步伐没有一点迟疑的来到了那个男人的位置。   她在过道面前站定,对已经起身面向她的男人道:“如果前提是倾心的话,现在就可以兑现了。”   说着就在一片意外的哗然中拉过男子的领带,对着他颜色浅淡的薄唇吻了上去。   不是亲脸颊,也不是意思意思的碰碰嘴唇,而是实打实的一个深吻,即便是瞎子此刻都能看见他们荷尔蒙爆表的气氛。   看来这位业内传说最难上手的女星终究还是败在了这狡猾的攻势下了。   一吻结束,塞拉正想主动的邀请这个她还不知道名字的心动者一起参加接下来的酒会,却感觉到胸前有点硌,刚刚满心沉醉于动人的深吻中,倒是半点没有感觉。   塞拉低头,就看到一个矮个子少年被她和男人紧紧的夹在中间,脸都被她的胸部挤得有点变形,对方的表情很不好看,像是在压制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样。   她这才注意到原来男人坐的是过道旁第二个位置,而第一个个位置上坐的是这个矮个子少年。   她刚才满眼里只有想要亲吻的人,加上对方确实矮,塞拉本身就身材高挑,又穿了高跟鞋,居然没能一眼注意到这么个活人。   她忙往后退了退,将人解放出来,抱歉道:“不好意思,刚没看见你。”   飞坦闻言,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像气球一样被戳破了,轰然爆开!   作者有话要说:塞拉,生前也是体面人!   哈哈哈,当然开玩笑啦,我的女主全都是让坦子恨得牙痒又打不死的人。   我发现我每次女票团长的时候都喜欢捎带坦子,难道我对他才是真爱? 第21章   飞坦是个理智与疯狂的结合体,其实要说流星街长大的人,性格中多多少少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偏他们自己视之为理所当然,对此的评估自有一套标准。   总而言之就是,飞坦在战斗或者任务中从不缺乏耐性和判断力,但他本身的性格却不是这样。   他其实是个很容易被激怒的人,虽然在意的东西并不多,但只要踩到了某个雷,绝对是一言不合就让人人头落地的角色。   偏偏塞拉这无知无觉中就正好戳中了这一点,本来就被这腻歪的气氛弄得心情烦躁的他,心里那根弦‘啪’的就崩断了。   他劈手就是一掌向女人的胸口戳过去,虽然不是揍敌客那种徒手摘取心脏不留下一滴血,精密到极致的手法,但化作利刃般的掌刀剖开对方的血肉是不容置疑的。   这女人从头到尾就让人不快,不快的出场,不快的台上表现,不快的无知无觉,不快的紧贴着自己的触感和气息。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蠢货,让人不快的蠢货尽早去死不用碍人的眼是理所当然的。   可指尖刚触及到温热的皮肤,他似乎都已经看见皮肤破开,肌理割裂,鲜血绽出让他兴奋的花时,自己的手陡然顿住了。   塞拉道完歉之后注意力便没在小个子少年身上,荷尔蒙的躁动下她现在眼里哪里还看得见其他人?   但感受到割裂的劲风时,塞拉下意识的就一把抓住了袭击自己的手腕。   谁知对方并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反应力快得惊人,根本不在乎被制住的那只手,几乎在被抓住的同时,另一道风就又袭了过来。   但毫无例外的又被塞拉一把抓住。   她低头,看向两只手都被自己抓住的少年,这才抽出心神仔细打量对方。   他看着实在年纪不大,不管是脸还是身形,都像个初中还没毕业的学生一样,可那双金色狭长的眼睛却恶狠狠的瞪着她,显然是在生气的。   见他还要动,塞拉干脆抓住他的手腕整个人一翻,飞坦整个人就转了半圈,由一开始的面对面变成了背对这她被困在她怀里。   双臂被环抱着交叉的姿势自我束缚着,背后紧贴着女性柔软的身体。   因为没有站直,他清晰的感觉到这女人的胸压在他头顶上。   塞拉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场助兴拍卖会,只当今晚是个晚宴,在飞艇上就做好了晚宴的打扮,女性的礼服为了贴合曲线,体现高级的剪裁和设计,上身里面自然是什么都不会穿的。   所以隔着薄薄的衣料,触感也就格外清晰。   飞坦身体一僵,随即又是一副被耍弄的表情,又带了点恼羞成怒或者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无措。   塞拉困住问题儿童后轻声在他耳边笑道:“好啦!别生气了,是我太冒失了,对不起!”   见人总算没有再挣扎了,视线才重新回到另一个人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似是没看见自己同伴和自己刚倾诉衷肠的女人短暂的大战一样,好像还在满足于那个吻的余韵。   他眸色变深,指尖扫过唇角因为深吻留下的些微水渍:“库洛洛.鲁西鲁!”   塞拉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一滞,说起来,她也一年多没有那啥了,这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   塞拉平顺了呼吸,对他道:“库洛洛,晚宴结束后愿意和我出去兜兜风吗?”   “荣幸之至!”   得到满意的回答,塞拉笑了笑便松开小个子少年,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她毕竟是明星,不像以前一样只要有了好感就可以不管不顾离场,毕竟严格来说现在还在工作中。   飞坦看着无视自己若无其事想离开的身影,正准备做些什么,就听到头顶传来团长的声音——   “住手吧,飞坦!”库洛洛道:“我很期待接下来的事,别毁了它。”   团长命令是绝对的,飞坦再怎么不甘,也只得悻悻的压下暴躁的念头。   塞拉这边不出所料,以回到座位就被安东说了一通。   “幸好入场不准带摄像设备,主办方也不会干出泄露会场隐私的事,要是和男人接吻的照片传了出去,公关部明天会杀了你。”   塞拉却耸了耸肩:“那你一会儿就先给公关部打个预防针吧,我总不可能一直不谈恋爱。”   安东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他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你看上那个男人了?”   他急道:“喂!你才认识他不到五分钟,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钱的话难道肯为你一掷千金的家伙少吗?”   见他全身汗毛都炸起来了,每个细胞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塞拉知道经纪人有经纪人的难处,但她做明星不是为了连恋爱自由都以粉丝的风向为基准的。   这对她来说只是份普通的工作而已,和以前做过的每一份工作一样,干的时候就兢兢业业,但工作却不应侵犯到自己的生活和渴望。   归根究底她的诉求一开始就和安东他们不同,之前没有遇到心动的男人倒相安无事,但现在矛盾出来了,就必须拿出个章程了。   她看安东要劝她,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安东,我告诉你不是想听你的反对意见的,我决定的事谁都左右不了,我说出来只是认为你作为我的经纪人,应该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并且想出应对方案,并不是某天从别的途径看到我和别人约会的照片,被打个措手不及。”   “说到底我的形象定义并不是少女组合那种粉丝的云女友类型吧?不断产出优秀的作品才是我们一直做的事。”   安东闻言便没奈何了,他苦笑了一下,虽然塞拉是他带过最省心的一人,不但工作努力,还从不搞事让团队擦屁股,但她也确实很固执己见。   本来他想着塞拉还年轻,对于恋爱结婚方面的公关手法或许一时半会儿用不上的,看来最近得跟公关部加班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了。   拍卖会结束后便是晚宴,晚宴的地点就在会场楼上,是整层奢华的大厅。   塞拉被安东引着见了几个人,分别和他们闲谈了一会儿。   这其中大多数是企业家,因为塞拉代言过对方旗下的广告,或者电影的投入也有对方的手笔,所以相当于是合作伙伴,为了以后的顺利合作,这种过场是少不了的。   最后友客鑫主办方这边的总负责人过来,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了一会儿,塞拉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   不过她却没在晚宴中看到库洛洛,这让她有点失望,忙了一天没怎么正经吃东西,便打算去餐区拿点甜食。   结果刚挑中其中一个准备拿,便看到有只手同时放在了餐盘上。   塞拉看过去,就见一个身量修长,一头黑色长发的猫眼男子。   他见塞拉看过来,还趁机使劲的把盘子往他那边拉,可居然拉不动。   伊尔迷眨了眨眼睛:“我先的!”   塞拉也不是这么在意女士优先这个原则,可琳琅满目的甜点她就格外觉得这个比较有食欲,不然也不会一眼看中。   她也默默的把盘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不,我先!”   伊尔迷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顿时有些委屈,明明他以前都是被笑着迁就的。遂觉得即便长得像,本质还是大不同。   眼看抢又抢不过,任务时间又快到了,便只得瞪了塞拉一眼,含恨放弃。   塞拉见他转身去拿别的了,便松了口气拿过一旁精致的小叉子慢慢吃了起来。   在公众场合注意形象也是基本的职业操守,所以塞拉吃得并不快,之前那男子重新拿了好几份迅速消灭干净离开时,她都才吃了一半。   然后猝不及防的整个大厅就突然陷入了黑暗,几乎是和七点的钟声同一刻。   这让在场的人有些骚动,好在主办方反应很快,一分钟还是两分钟的样子,电闸就被重新打开。   可恢复光明的同时,光鲜奢华的大厅却多出了一具尸体。   这下立刻引起骚动了,黑帮人员纷纷抽出随身的武器,而富豪贵族们则选择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场面一瞬间有点混乱,不过到底是十老头组织的会场,对付突发情况手腕强硬,反应也快。   不多一会儿就稳住了无序的场面,不过这样一来也没人有心思再享受了,晚宴被迫提前结束。   塞拉早在发现死人的时候便拉着安东离开了大厅,倒是比所有人都离开得早。   她们直接坐下行电梯来到车库,但电梯门打开的一瞬,却看到库洛洛就站在正对着电梯的方向,倚在一辆车旁边。   见到塞拉,便冲她笑了笑:“我有些迫不及待,所以早早的等在这里了。”   “库洛洛!”塞拉眼睛一亮,惊叹的叫出他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经纪人安东看着这就眼神又胶在一起,周围立马发酵出一股旁若无人虐狗气氛的两人,手掌啪的拍到自己脸上,缓缓的抹下来。   “你,晚上还想出去?”他绝望的问。   塞拉回头一笑:“哈哈,别这样,以前都是我给别人设门禁的,心里有数。你自己回酒店吧。”   接着就和那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的男人上了车,徒留经纪人在原地吃了一嘴尾气。   “等了很久了吗?”塞拉看着开车的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骨节修长,露出一小节手腕:“你应该一早告诉我的,那样我就会尽早下来。”   她对动心的人一向热情直白,倒是从没有委婉矜持的说法。   库洛洛勾唇道:“是啊,早知道应该提前约好的,我都快等不及了。”   正巧受雇于他的某个杀手已经来到了这个城市,便又临时用三倍的价格追加了一个任务,那就是在七点前在他给出的地方随机的杀死一个人引发骚乱了。   不过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这么小心眼,说七点前就卡着时间绝不提前一秒。   库洛洛总觉得那家伙性价比真算不上高,不过对方便利有用却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亏本生意估计以后还得做。   友客鑫是座临近沙漠的城市,夜晚的喧嚣此刻才刚刚开始,所以市区内的车辆还是很多的。   他们没在城内打转,而是直接将车开出了城,沿着沙漠公路快速的穿行。   车窗被打开,混着些许沙子的风刮在脸上,音响里放着经典的披头士音乐。   才刚从衣冠楚楚的拍卖会和名流云集的晚宴出来的两个人,现在却打包好仅有的财产,开着自己在暑假拼命打工买到的二手车私奔的情侣一样。   塞拉发现库洛洛是个特别博学风趣的人,这一点还不光局限于某个阶层。   不管是音乐艺术也好,电影学术也好,鉴赏慈善也好,他都能信手拈来,就当你以为他是个出身高雅的上流贵族的时候,他又对三教九流的事信手拈来。   塞拉觉得光听他说话都是一种享受,她忍不住摸了摸库洛洛的侧脸:“你一定到过很多地方,打从心里享受过无数自己感兴趣的事。天呐,库洛洛!你简直不可思议。”   她无法抑制的赞叹道,说完才发现自己擅自去摸人家了。   正有些尴尬想撤手,库洛洛却头微微一偏,脸颊在她手上蹭了蹭,像是鼓励她的主动一般。   “不,比起我,你才是让人惊叹的存在。跟我说说你自己吧,塞拉,我想更多的知道你。”   塞拉觉得自己的日常其实挺普通的,到哪儿都是迅速融入其中然后安稳的过日子,实在乏善可陈。   但她却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人,也到过很多截然不同的地方,倒是绝不会缺少谈资。   而且尤其正是动心之时,恋爱的双方总会如同吸水海绵迫切的渴求对方,即便是最平淡无奇的事,也能聊得兴致勃勃,更何况自己想找的话,还是能找出不少有趣事的。   车子最后停在公路尽头的岩壁群中,明明相隔不远,但沙漠中的星空却要比城里漂亮多了。   两人坐在车前盖上,吹着风,持续着那些好似永远不会结束的话题。   然后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近,最后靠在了一起,又随着彼此近在咫尺的气息,那正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能让语言被抛弃的只有亲吻。   一吻结束后,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变得黏着,两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库洛洛眼神深邃的看着塞拉,手指拂过她的脸颊鬓角再来到脖颈,清晰的感受到动脉的跳跃。   他知道自己更兴奋了,不管是情欲,还有别的,更难以言喻的东西。   他说:“就先外面,还是车里,或者回城?”   塞拉早在等这一刻,她舌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像是饥肠辘辘的人终于等到了丰盛的晚餐一样。   眼神幽深的看着库洛洛:“现在外面,然后进车里,最后回城。”   回应她的是对方不掩深意的笑:“愿意为您效劳,我的女士。”   两人回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记不清要了几次,总之现在塞拉很痛快。   她当时就是在友客鑫出道的,所以有所成就后便在这边置了一套房产,是一栋私人别墅。   因为现在要飞世界各地,所以平时没什么住,但会有人定期来打扫或者替换日用品和食材,以便他们随时回来能落脚。   家里总比酒店要住着舒服。   也亏得自己买了这处地方,不然她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方便下车。   礼服轻柔脆弱的面料早就被库洛洛撕破了,最后堪堪挂在身上的简直衣不蔽体。   但就这从碎布,最后依旧没保住。在踏进别墅后,也终于被彻底从身上撕下来。   塞拉被抵在墙上,双腿夹住他的腰,气息凌乱道:“库洛洛看着是个斯文克制的人,没想到意外的不容易满足呢。”   “啊!我的贪婪你根本无法想象。”他说着,然后封住了塞拉的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塞拉心情格外轻松,就像某些被积攒已久的郁气终于消失了一样。   好在今天没有工作,因为庆典的舞台还在搭建,她能够休息两天。   比起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她的乐趣还是在于经营日常,哪怕最忙的时候,只要有条件都是自己做吃的。   这一点安东和她的几个随性助理日渐增长的体重可以看出来。   塞拉看了看一旁的人,他额头的绷带早在昨天已经拆开了,露出了那个精致的等臂十字架,塞拉认为这应该是年轻时中二时期的倔强。   对比现在成熟风趣的库洛洛,这种时光的痕迹反倒显得特别可爱。   她亲了下那个刺青,起床去做早餐。   早餐做好后正好库洛洛也起床了,虽然昨天才认识,但这清晨就着阳光享用早餐的气氛却和谐又理所当然。   吃到一半,库洛洛突然道:“我这次来友客鑫是为了工作,还有几个部下也会在最近持续赶来,方便的时候,可以在这里落一下脚吗?” 第22章   塞拉闻言,却有种正中下怀的意思。   当然并不是说她有多迫不及待的想接手他的同伴——不,非要说的话她也是愿意的。   塞拉极其喜欢热闹的大家族气氛,就像之前和xanxus交往的时候,他和自己那群小弟从来都是同进同出,所以从一开始的约会到后面的同居,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的。   要是别的女孩子恐怕会对这种时刻被打扰的情况感到厌烦,可塞拉恰恰相反,当时那如同家人一样的同伴之情,在她眼里倒是xanxus不少的加分项。   虽说那家伙成天的脾气暴躁各种欺负下属,但大伙儿也还就吃他这套,别看问题重重,但他们那些人凝聚力特别强。   这在塞拉眼里是非常难得的闪光点。   所以库洛洛能对刚确定关系的恋人提出这种拜托,这也侧面说明了他和自己同伴的羁绊同样很深。   但更重要的是,塞拉就可以顺势打听他具体的职业了。   虽然看库洛洛的气质和昨晚所处的位置以及现场互动,都不像黑帮那一路的人,不过还是进一步探探底的好。   于是答应他拜托的同时,便顺势问出了这个问题。   “职业吗?如果非要说的话,我做的工作有很多呢。”库洛洛想了想,回答道:“非要总结的话,大概分为探险,收藏,慈善还有义演几大类。”   塞拉这次打听得事无巨细,没有像上次洛基那样囫囵一个开辟全球市场就点到即止。   虽说女孩子才刚确定关系就这样刨根究底有点不好,但种种教训下也顾不得了。   其中探险,慈善,还有义演听着没什么可疑的地方,唯独收藏这一项让人有点不安。   她昨天才跟人讨论过关于这类的话题,今天又身处友客鑫这样一个收藏家的寻宝天堂。   不说别的,光是她偶然在宣传杂志上看到的一些热门拍卖品的介绍,就有不少触目惊心的东西。   那些属于人类的器官,就因为病变,遗传的独特之处,抑或生前的身份尊荣和传奇色彩,便被制作成一个个让人争相追捧的商品。   塞拉这才知道所谓人体收藏家,根本就不是什么需要特意隐藏的身份,将某些阴暗的东西大喇喇的摆到台面上来,并且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奇妙之处。   所以她打起万分精神,但却用状似随意的语气问:“是吗?那你平时一般喜欢收藏什么?”   库洛洛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喝了口咖啡,手工现磨的咖啡味道很醇厚:“什么都有,我是个美学主义者,美丽有趣的东西一般都会涉足一点,但我对藏品的喜欢不会很长情,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到时候就会转手卖出去。”   这任性的话却让塞拉彻底松了口气,这种对什么都不执著,只为满足一时兴趣的收藏风格,倒是不用担心哪天发现他私底下藏了无数泡在药水里的人体部分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曾经的藏品中流经过那类东西,至少那短短的流通时间想起来不会让人膈应。   吃完早餐两人又温存了一会儿,塞拉便接到安东打过来的电话。   见她一晚上没回酒店,推测到她找男人这件事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所以电话里的声音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塞拉给他说了自己的行踪,并表示想享受一段私人时光,工作的话可以直接发行程给她,到时间安排车过来接自己就好,不会耽误的。   安东本还想搬到别墅这边来好好盯着那小子,被先一步阻断,只好悻悻的回头和公关部研究方案。   结果库洛洛拜托完她的事,第二天一早就带着人过来了,说是先期来的几个人都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认识她。   并且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多少都不怎么舒服。   这个塞拉能理解,要说她也是不管去哪个城市,都是得到最高级别的接待,但酒店再奢华,终究还是没办法和家里比。   加上库洛洛,他们一共有六个人。   之前在拍卖会就见过的小个子初中生,一个紫发脸蛋精致的妹子,一个高鼻深眼腿长性感的御姐,一个全身缠着绷带的木乃伊,还有一个头发全遮脸上的小孩。   “飞坦你已经见过了,这是玛琪,派克诺坦,剥落列夫,库哔。”库洛洛介绍道。   塞拉成为库洛洛女朋友后,自觉的就对他的部下有了一股姨母意识,咳!就类似于当初对斯库瓦罗他们一样。   虽然现在和他们还不谁,但和谐幸福的大家庭还不是看自己有心经营。   她从最熟悉的飞坦下手,一把将人拉过来,飞坦猝不及防的就被抱了个满怀。   跟他套近乎不要紧,最可气的是这家伙已经开始一副哄小孩的火大语气了——   “呀~,原来你叫飞坦啊?几岁了?现在念几年级?暑假跟着哥哥到处跑真是辛苦呢?”说着把他按沙发上又是给零食倒饮料,又是问玩不玩电子游戏:“马上就要开学了吧?有没有想好考什么样的高中啊?”   “噗!”   飞坦正气的心绞痛,就听到不知哪个混蛋发出一声喷笑,他表情狰狞带着杀气回头,就看到所有人,包括团长已经憋笑憋得肩膀发颤。   就连一贯面瘫脸的玛琪都不能幸免,他抽出雨伞就想削这些家伙一顿。   却在掏出伞的那一刻瞬间就被夺走了伞,说实话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徒手夺走了武器,遂眼神有些冷冷的看着对方。   塞拉却没事人一样打开他的伞看了看:“外面在下雨吗?为什么要带伞?”   不过好歹不像列维那样伞尖狰狞,直接可以用来当武器,她还是松一口气的。   并且看了红色伞面上一个大大的骷髅头,惊叹道:“啊,真可爱的雨伞。”   “噗~,是啊,真可爱!飞坦。”剥落列夫首先没忍住。   飞坦终于炸了,突然就站起来,可还没等发作,就又被那女人按了下去:“没事,别介意,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不喜欢被夸可爱嘛!多喝牛奶,等你比哥哥们长得高了,就不会被这么逗了。”   有那么一瞬间其他几人以为飞坦要杀人,而已还是用终极大招rising sun之类的,因为即便是战斗中的敌人,也鲜少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复刺激他的,一般没到这一步敌人就死得梆硬了。   可或许是怒极反倒冷静了下来,飞坦眼睛一转,冷冷的看向了团长——   “认真的?你喜欢这样的?这样的蠢货吗?”   才说完就被库洛洛一巴掌扇后脑勺上,飞坦被打得有些懵。   他们旅团不准内斗,但切磋之类还是不避讳的,他跟团长交过手,当时双方在确定不会危及对方生命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认真,结果均有损伤,他那时候一只手臂骨折,肋骨断了一般,内脏有不同程度的破裂。   团长也没有好多少,可即便是那时候的重伤,都没有这一巴掌来得让人猝不及防。   飞坦僵着脖子抬头,就见团长这混蛋已经戏精上身的在呵斥他了:“学校是这么教你没有礼貌的吗?”   整个屋子空气一僵,然后其他几个家伙已经开始借助支撑物,比如桌子,沙发靠椅之类的才能勉强站稳身形不笑倒在地了。   塞拉却不想气氛这么尴尬,忙道:“小孩子这么严厉干什么?”   中二期嘛,傲娇得很,话只能听三分,更甚至反着听的。   当然更矮的库哔也被按在了沙发上,库哔倒是一贯脾气好,给什么乖乖吃什么,问玩不玩游戏也说玩,典型好孩子的代表。   接着就说到了每个人的职业,库洛洛也自知自己这伙人看着就不像正常人,便索性把话题牵引到这边,顺道解释了一通。   “玛琪是走钢丝的,她对线的操控很敏感。”   塞拉看着身材娇小,长相精致如同洋娃娃的妹子,确实绝对属于看板娘级别的钢丝公主呢。   “派克诺坦是射击,擅长百步穿杨。”   说着那位金发御姐还掏出左轮手枪晃了晃。   “剥落列夫是跳民族舞的,他身上有割礼,舞台之外不方便裸露皮肤。”   “库哔是魔术师,擅长障眼法,别看他年纪小,却是个很能干的人。”   “至于飞坦——”库洛洛拉长声音,然后微笑道:“嗯!我家亲戚的问题少年,暑假跟我出来跑跑。”   “那这么说你们的义演就是马戏团?”塞拉赞叹到,要说库洛洛也不缺钱,却组织了一个这样的义演集团,那说明是真的对此爱得深沉了。   “虽然和传统性质不一样,但这么说也差不多吧。”   眼看着通缉赏金常年来居高不下的犯罪集团就这么被一来一往打成了马戏团,众人无语的看着团长。   不过一个人能蠢到什么程度,他们也是由衷的见识到了。   但是这家伙做饭是真的好吃,众人还是觉得在这里随时看着飞坦笑话,享受热乎的现成饭菜,要比在基地啃冷冰冰的干粮要有趣得多。   不过塞拉放松的日子也不可能这么持续连贯。   没两天就得到通知,舞台已经搭建好了,她的工作行程也得彻底运转开。   先是花了两天的时间熟悉场地和排练,以及记住舞台设计给的互动和走位模式,第三天就是万人歌会的开场了。   即便行程匆匆,但现场照样爆满,要知道从塞拉决定来这边到现在也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短短几天的预售就卖出去了数万张票,这就是当红巨星人气折现力。   随着拍卖会前夕的万人歌会,整个友客鑫的浪潮被炒到了最高。   不光是友客鑫的歌迷,也有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因为行程紧急让人猝不及防,后援会在这期间还闹腾了一通。   塞拉连续表演几个小时,在歌迷持续安可中下台后,没想到在回后台的专用通道碰到了上次签售会的那个小胖子。   因为对方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当时还在友客鑫行程都没公布的情况下说了些意有所指的话,塞拉一直没忘。   她看见对方,顿时乐了:“我就说,原来你也会来这边啊,来参加拍卖会?”   糜稽点点头:“也有这个目的吧,对了,上次跟你说的话,看你没有放在心里的样子。”   “听好,我可是第一次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别人,拍卖会的时候不要去现场乱转,有想买的东西就让助理跑腿,当然如果可以亲自去的时候我可以通知你。”   “那就谢谢你啦!”塞拉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得出这孩子表情里的慎重。   估计真得有什么风险吧,毕竟黑道举办的盛会,这孩子可能家里有什么门路知道了这些,所以巴巴的来提醒她。   即便塞拉觉得大概情况她都能应付,但还是颇为感动。   她摸了摸小胖子的头:“要不要来后台喝杯果汁?一般粉丝没有这个福利哦,糜稽!”   糜稽脸一红:“你,你记得我的名字?”   随即又傲娇的别过头:“既,既然你这么盛情邀请,那没办法我也不好不赏脸。”   “哈哈……”   结果回到后台,果汁先没喝成,到是看到被工作人员围在中间的三个人。   一个戴墨镜的大叔和两个长相可爱的小孩子,糜稽看到其中一个便炸毛了:“奇犽,你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叫奇犽的银发少年啧了一声:“我是被笨蛋牵连的,这么简单的任务都会败露,啊~,总觉得想现在已经前路渺茫了。”   那个墨镜大叔闻言讪讪一笑,显然是他的锅。   安东见塞拉回来终于找到了发泄口,噼里啪啦就将事情倒了出来——   “这几个家伙潜入后台想偷你的头发还有私有物,现在你正在友客鑫,又正值拍卖季,随便一样东西拿出去都值不少钱。”   “这这个家伙。”他指了指墨镜大叔:“偷东西不说,对着你换下来的衣服想入非非,结果不小心弄出了动静我们才察觉到。”   “因为这可是本世纪最美艳的巨星塞拉~”那墨镜大叔理直气壮道:“不想入非非根本就不是男人。”   话才说完就被安东一拳怼头上。   塞拉先没追究三人,反倒先是问糜稽:“是你认识的人吗?”   糜稽一副羞于启齿的表情:“最臭屁的那个,我弟弟!”   塞拉有些惊讶,这可真是外表的差距有点大啊。倒不是说糜稽就长得不好。   说话说这小胖子几乎是她见过最漂亮的胖子了,都胖成发面馒头了,眼睛都被挤成一条缝,但还是可以看出本身五官是非常精致的,皮肤也嫩嘟嘟的,很是可爱。   但眼前这个银发小孩儿显然还要在其上,真的毫不夸张的说可爱得就像个天使。   塞拉估计是这两天才接手了飞坦那个问题儿童,对小孩子耐心又一向不错,不知觉的脸上就露出了姨母笑。   奇犽一哆嗦,炸毛道:“笑什么笑?打什么主意?宰了你哦。”   另一个黑发小孩儿就有礼貌多了,他见状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们错了,给您添麻烦了,奇犽和雷欧力都是帮我,责任让我来承担吧。”   塞拉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刺猬头:“小孩子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   “嗯!想买游戏机。”小杰点头耿直道。   奇犽和雷欧力都没来得及拦——   果然塞拉闻言脸就垮下来了,严肃道:“如果真的有什么难处还可以理解,靠偷窃买游戏机,你家长呢?是这位先生吗?”   “不不不,我只有十八岁而已。”   “先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养孩子不是喂口饭就交差的事,还得教导正确的是非观和对物欲的克制力,再说了,人家十来岁的孩子都敢对自己做的事负责,即便再怎么偷东西,至少担当是有的,你呢?说这种谎不害臊吗?”   “不是,我真的十八岁,奇犽你笑个屁,跟谁一伙儿的?”   最后三人被思想教育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才被撵了出来,不过好歹没有追究其他责任。   “简直了,那女人才在舞台上唱了几个小时,居然还有这么好的精力。”奇犽垂头丧气道。   “嘛,算了,不管怎么说没有报警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就说这个办法不行,雷欧力非要坚持。”   “笨蛋,美女巨星一个小时的爱的洗礼,你以为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吗?”   “这家伙已经没救了。”奇犽鄙视道,随即抓了抓头:“啊!!!第一次在死胖子面前这么抬不起头来。”   当然这件事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没有人放在心上。   塞拉忙完歌会之后,工作就告一段落,最近暂时没什么重要的行程。   基本上都好比较好推,她也就干脆请了假,说想抽时间多陪陪刚交往的男朋友,增进一下感情。   随着拍卖会临近,来塞拉家的人也越来越多,不过她和库洛洛还是会经常单独出去约会的。   这天午餐过后两人就出门逛街,因为塞拉是公众人物,所以帽子墨镜口罩什么的全副装备蒙得比剥落列夫也不差多少了。   两人正经过一个花店的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团长~”   塞拉明显感觉到库洛洛身形僵硬了一瞬,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回过头,就看到是个红色头发化着小丑妆容的男子,他慢慢走到两人面前。   似是不满道:“最近大家好像都有了新的落脚处,只有我一个人守在基地,好寂寞啊~”   作者有话要说:西索:都不带人家玩~   库洛洛:mmp搅屎棍来了。 第23章   “西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基地呢?”库洛洛毫无被指责的心虚,淡定的问道。   “你确定那还是基地吗?汇合点都转移了我居然最后一个才知道。说实话那种独守空房的活我真的有些干不来啊。”   说着那名叫西索的小丑男子委屈的嘟起了包子脸,一开始那种诡异危险的气氛在这种骤然的反差下居然显得有些可爱。   “所以我想着自己是不是被排挤了,于是在早上打了个电话给小滴,那个诚实的孩子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哟~”   “团长好过分,一般团体有这种不公平待遇,会辞职也说不定哦~,不过我不是那么冲动的类型,但是给上司捣点乱还是做得到的。”   库洛洛这会儿在认真的反思,回去要不要让富兰克林正是把培养小滴的常识性提上议程。   那孩子就是太直肠子了,常常顺着人家的节奏走完才恍然大悟自己是笨蛋。   不过西索和旅团的真正关系大家都心知肚明,倒是对他做作的委屈根本可以选择无视。   而且给人添麻烦之类的,这根本不是因果关系的事,只要这家伙一出现,那就是必然的结果。   显然西索也不欲多追究无意义的事,开场白之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塞拉身上——   “团长这是——在约会?”   “啊!这是我女朋友,塞拉!”库洛洛就如同一个正常上司一样相互做了介绍:“这也是团里的成员,叫——”   “西索哟~”他先一步开口:“如你所见是一位魔术师。”   “诶?魔术师?不,不是小丑吗?”塞拉准备客套打招呼的话顿时变成了疑惑。   西索微笑道,神情中颇有对自己身份的自满:“是小丑也是魔术师哦,人家可是很有用的。”   塞拉闻言,有些尴尬道:“是,是吗?但是听说库哔也是魔术师,所以你们这是——职业重叠了?”   “嗯~,库哔?”   西索刚做出疑惑的表情,库洛洛便一本正经道:“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   “西索和库哔竞争魔术师的职位由来已久,虽然他的牌技和杂耍也很出色,但说到魔术表演,还是库哔更胜一筹。”   “而且这家伙一贯不怎么服从职务调配,颇有些不服管教,所以现在正受罚干些边缘工作。”   话音一落,西索包子脸就又出来了——   “团长,我自认为我已经——,没想到你还要过分,居然这都敢说呢。”   不过与此同时,他却越发确定这边的情况很有趣了,库洛洛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可不常见。   他们都是擅长撒谎的人,所有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或者对身边的女伴有所图谋的话,其实刻意编这些看似符合常理,但实际上经不起聪明人推敲的拙劣理由。   语言艺术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想要撒谎和隐瞒什么的时候,其实根本就无需多说与事实相悖的话,只要稍加隐瞒,暗示,引导,他们都是能一个字不说谎却能让人掉入陷阱的人。   但库洛洛却这样做了,嘛虽然这位全身包得一丝不透的女士看着也不像聪明的,但绝对不是因为对方好骗,所以库洛洛才特意编造背景的原因,这根本是矛盾的。   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确实需要一套普世意义上容易让人接受的背景了,云里雾里不行,保持神秘也不行,必须确实的披上一层无可挑剔的身份,这仿佛在大声告诉所有人,他正在不厌其烦用最麻烦的层层环扣的谎言讨好一个人一样。   那么这位应该是团长来友客鑫后才刚刚认识没多久的女性,必定身上就有什么会让人意外惊喜的地方了。   西索正打算先试探一番,准备开口逼库洛洛不得不带他玩。   就听那位女士已经递出助攻了。   塞拉觉得一个大家庭怎么也得齐齐整整的,犯了错或者不服管教该骂就骂该罚就罚,这样排挤冷落岂不让寒心多想?   便大方道:“没有的事,库洛洛昨天还在说守在基地的人劳苦功高呢,不过如果只是看守器材和表演道具的话,大可以不用这么慎重的,我之前演唱会的舞台道具正好还没退租,你们要用随时可以说,我让安东去借。”   “所以西索——,是叫西索对吧?也不用守在原地了,搬到这边来住吧,大伙儿一起吃饭也更热闹。”   库洛洛都来不及阻止,就看见西索咧出一个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得意微笑,他也不能阻止,塞拉的思维实在太好猜了。   估计现在她心里还在嘀咕自己这个马戏团团长太过刻薄了,回去会不会被数落一通都说不准。   西索那家伙也是从不在意脸面的,这会儿正一副感动的模样,包子脸星星眼的看着塞拉——   “真的可以吗?但是团长——”   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公然挑拨离间的样子让人看来牙痒痒。   塞拉大手一挥:“没事,我的房子这家伙还是蹭住呢,我说了算。”   说完还安慰对方道:“你看,虽然这么说有点冒失,可是小丑也是很厉害的哦,我在旅途中就碰到过一个小丑。”   “以前只觉得小丑虽然是马戏团的标志,但也没什么存在感。直到看到他,还有你,我发现小丑也是可以这么有魅力的角色。是你们升华了这个职业,你们应该感到骄傲。”   “嚯~”西索眼中闪过一道光:“和我一样帅气的小丑吗?有机会真想认识一下。”   塞拉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是同行相轻,便打哈哈道:“应该没什么机会见面啦,那个小丑出身阿卡姆疯人院组织的马戏团,真是位身残志坚的了不起的人呢。”   西索:“……”   他就是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信息,光是听到这个设定,据能百分之八十确定有问题了吧?真是位脑回路奇特的女士,他有点好奇对方现在是怎么定位他的呢。   不管怎么说,在塞拉的独断下,落单的西索也得以住进了别墅。   下午三人一起回去的时候,别墅里其他人也没有外出,要么看电视玩电玩,要么打牌发呆,正等着出去遛弯的家长回来做饭呢。   结果兜头就看到他们最想甩掉的那个讨嫌家伙也跟了过来,顿时觉得倒胃口。   塞拉见晚饭过后,和平时一样煮的米今天居然还剩下不少,还颇为奇怪——   “今天胃口都不好吗?要不要吃点开胃片?尤其是你啊窝金,整整少吃了三碗饭。”   飞坦看着窝金面前重叠的十多个大碗,嗤笑一声:“你也得先看看他的基数。”   说着毫不避讳当事人就在眼前的抱怨塞拉道:“还不是你做了多余的事,把扫兴的家伙带了回来。”   塞拉觉得家族内部和谐看来真的是一件要提上议程的事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又被应酬绊住了。   之前和安东说好要请一段时间的假,安东也忍痛答应了,不过做明星的,除非你躲到私人岛屿或者深山别墅之中,不然还真不容易有单纯彻底的假期。   所有人都知道她正在友客鑫,行程推掉是可以,但是偶尔的饭局和酒会也不是次次都好推的,毕竟还要长期合作。   塞拉出门前还交代大伙儿早点睡:“明天拍卖会就正式开始了,估计你们也得忙起来了,好好休息养足精力吧,尤其是侠客,别玩手机了。”   “嗨——”对方听话的拉长回答,但塞拉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照做。   实在是最近忙,等什么时候腾出手来,绝对好好矫正一下这些家伙不良的作息观,当初斯库瓦罗他们那么嚣张,不照样让她改过来了?   塞拉坚信只要有耐心,孩子总会乖巧听话的。   说起斯库瓦罗,也不知道他们最近过得如何,凭他的实力和手腕只要熬过最初那阵风头,巴利安绝对还是那个巴利安,就是不知道xanxus那混蛋是不是还是块冰坨子——   算了,以前的事多想无益,平白糟心。   坐上安东派来的车,别墅位置毕竟还是在城里,没过一会儿就到了举办宴会的酒店。   和之前一样,宾客们也是各路名流有之,黑帮势力有之,反正就是和有合作前景的人寒暄一阵,各种推杯换盏的事。   不过塞拉却意外的在宴会中看到了当初摸进她化妆室偷头发的少年。   他今天的打扮不像上次剥了造型师衣服的伪装,而是穿了一套蓝底金边的民族服饰,正在帮什么人取甜点的样子。   抬头就和塞拉面对面了。   “啊!你也在?”塞拉揶揄的笑了笑:“这次又干什么?”   酷拉皮卡有些腼腆的笑笑:“托您的福,我找到工作了,在诺斯特拉家族做保镖工作。”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这都第二次见面了,也许还会有第三次,够的上互相认识一下了吧?”塞拉笑道。   “我叫酷拉皮卡。”   这孩子虽然气质冷淡,但笑起来暖暖的,让人看了心情就好。   不过没给他们闲聊的时间,那边已经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把甜点拿回去给boss,酷拉皮卡便点点头,又忙自己的工作了。   塞拉想着该打照面的差不多也糊弄过去了,正琢磨是不是可以提前开溜,就感觉到有个气息靠近了自己。   然后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几乎是紧贴着耳后说了句话,就仿佛在她耳边吹气一样——   “好久不见,塞拉,收到我的花了吗?”   塞拉听这声音就心里暗骂了一声晦气,回过头,果然是帕里斯通。   要说两人认识,那已经是有一段时间的事了,几乎是她来这边不久,刚出道以后就在某个酒会上见过面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突然就开始追求她,只要能掌握行踪的地方,每天送花送卡片送礼物毫不间断。   周围人都羡慕她有个这么年轻英俊又有钱有势的追求者,毕竟是那个猎人协会的副会长,要说明面上的世界黄金单身汉排名,这家伙常年稳居第一的,就连猎人中都有不少女性拥簇者。   可塞拉或许是在洛基那种性格狡黠,眼神里时刻透露着搞事的类型身上吃了亏,总也对这家伙敬谢不敬。   这就是缘分的问题了,要是她先碰到的是这家伙而不是洛基,没准这种疯狂的攻势下自己真的会沦陷也说不定。   可塞拉立场坚定,架不住这人难缠,要一般的家伙实在感到麻烦了还可以修理一顿赶走。   可猎人协会副会长是能随便动的吗?在对方无伤大雅,并没有太过逾越的前提下?   这家伙聪明也聪明在这里,各种纠缠调情虽然让人觉得烦不胜烦,但永远把得住塞拉底线在哪里。   塞拉有些牙酸:“这黑帮的盛宴亏你一个猎人协会的官方人物出现在这里呢,也不怕外面传你和黑帮沆瀣一气想通过不正当手段谋夺会长之位。”   “不用传,这本来就是事实啊,会长也是知道的。”帕里斯通特别若无其事道。   塞拉一噎,这确实也是她见过最清纯不做作的二把手了。   就见对方还颇为兴致的跟她道:“会长知道我来友客鑫的时候也很头疼呢,因为他手上有个重要的工作没办法分心,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开心哦,啊~,尼特罗会长最为上司真是太棒了。”   也就是人家不但得忙自己的工作,还得负责不让你搞事的时候没有对手无聊对吧?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你和会长之间的职场游戏。”突然怀疑这些人拿着纳税人的钱到底在干嘛,就是这个家伙的存在,猎人协会的立场在她眼里才完全没有任何光辉和憧憬可言。   “是不是觉得宴会太无聊,我们偷偷溜走吧,去附近喝一杯怎么样?”   “然后喝醉了又好动手动脚?”塞拉眼睛瞟了他一下:“不是我说,你酒量也不如我,力量也不如我,是什么让你在这条道上孜孜不倦的?”   “诶?想和喜欢的女孩子约会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什么问题能成为这份渴望的阻碍?”   “行行行!你嘴皮子溜,我说不过你——不是,你说话就说话,又站这么近干什么?”   “我只是想拿杯酒而已。”   塞拉:“……”   就是这样,反正这家伙就是有本事把人噎得说不出话来。每次塞拉都感觉自己拿了她最不喜欢的‘霸道会长与小明星’的女主剧本一样。   可别,她喜欢是主动出击,但偏偏每次安东他们都跟自己被撩了一样,捧着胸脸红心跳。   现在塞拉周围的人全是这家伙的后援团支持者,处在这样的环境中能不心累?   她干脆道:“你以后可以不用送我花了,我有男朋友了。”   帕里斯通一贯从容不迫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眼神变得深邃,但他唇角还是弯弯的样子,配着那双永远像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看起来仍然像是在微笑。   他似是若无其事道:“嚯?是哪个幸运的家伙能够得到你的芳心呢?我认识吗?”   “不是,你当我傻啊,告诉你好让你去找人家麻烦?”   不是她自我意识过剩,帕里斯通这家伙典型的搅屎棍性格,没事还得挑事找乐子了,现成的理由他能不搞些麻烦出来,塞拉的名字就倒着写。   不过既然选择把这事说出来,就没指望永远能瞒着人,塞拉早有打算拍卖季的热度一过就公布恋情的。   到时候大家都忙完了,也能腾出手应对外界的反应。   帕里斯通轻笑了一声,手指挑起了塞拉一缕金色的长发,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最对方快发火之前又松开手,任由柔顺的头发自然滑落回去——   “好吧!不过即便你再怎么警告,也不要小看失恋男人的嫉妒心哦!”   “喂!你——”   “我还有点事要忙,哦对,就是去借酒浇愁,先失陪了。”说着帕里斯通转身离开。   一如既往的让人毫无办法。   塞拉挠了挠脑袋,顿时有些不确定是不是刚才那步走错了。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最终她还是没有再待多久,就撇下安东自己回了家。   她出来少说也有三个小时了,本以为家里的人差不多都该睡了,没想到走进的时候客厅的灯居然还亮着。   她走进去,就听到库洛洛在说话,应该是分配工作之类的。   前面没听清楚,就听到他最后一句——   “我说了,是全部!”   然后窝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咆哮了起来——   “吼!!!——额!”   喊到一般被人从后面一巴掌扇翻,众人回头就看到塞拉黑着脸站在窝金身后。   “吼个屁啊,半夜三更的你想扰民吗?几里外都能听到你的声音,要是附近的人家里有小baby大半夜被魇着了怎么办?”   说着瞪了库洛洛一眼,又环视了周围一圈:“我知道你们马上要演出了,有点兴奋是正常,可开工作动员会不能白天?全都给我回房间睡觉去!”   “哦!”   刚还为这次团长大胃口与全世界黑帮为敌的任务兴奋的众人,一脸恹恹的散了去。   唯独西索看着倒在地上捂着脑袋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的窝金,嘴角咧出了一个兴奋的微笑——   这样啊!原来如此! 第24章   因着昨晚上开工作动员大会的时候被塞拉镇压,今早起来大家好像都有点恹恹的。   塞拉一看这可不行,工作就要拿出工作该有的精气神来,于是鼓着巴掌打气道——   “喂喂!这么无精打采的可不行啊!作为马戏团,其他先不论,调动观众气氛是最基本的吧?你们都这么没精神,让观众怎么看?”   飞坦嗤一声:“外行,要调动气氛还不简单?只要我们出手,这就是必然的。”   有人死在面前,那还需要别人上窜下跳才能引发骚动不成?   飞坦觉得团长给他们安的身份有些羞耻,就好像所有人都一时间跟西索那家伙为伍一样。   不过库洛洛倒是觉得这个说法恰如其分,他微笑道:“说的是,今晚我们会华丽的大闹一场,自己都没干劲怎么像话。”   众人:“……”   不,自从你亲手把自己让人闻风丧胆的犯罪集团变成小丑组织后,所有的行动格调就已经掉到最低了。   然而旅团成员,不知道的是,这逼格还能被再进一步的拉低。   起先是要出门的人数,塞拉也有些奇怪,按照库洛洛的说法,今晚应该是惊艳亮相才对,但吃完饭准备出门的时候,却见大部分人居然没有动的意思。   她疑惑道:“怎么只有六个人去?”   库洛洛解释道:“今晚大家的注意力始终都在拍卖会那边,也不会分出多少注目度,虽然行程已定,但这次只相当于一场试演,就跟那天晚上那场助兴拍卖会一个道理。”   塞拉想想也是,全城狂欢的拍卖盛会,今天谁有心思去关注马戏团?   随即她觉得库洛洛他们一行挺不容易的,虽然他有钱不靠经营马戏团生活,但自己钟爱的事业无人问津也多少会让人失望吧?   于是站起来:“要不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帮你们站台。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城市我还是有点凝聚力的,肯定能多少吸引一些观众进来。”   众人闻言,悚然一惊,连库洛洛都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个想法。   多少有些凝聚力?她真的是谦虚了,真要让她跟着去,肯定会有数不尽的人前赴后继的赶来。   然后呢?赶来干嘛?围观他们欢迎旅团的抢劫现场吗?   即便是他们这么张狂的强盗组织,也还是干不出这种奇葩事的。   退一万步说,犯罪抢劫变成大规模的现场直播还是小事,要是真让这家伙跟过去。   估计他们才掏出武器,就会被这家伙暴力阻止。   大名鼎鼎的幻影旅团,s级犯罪组织,如同喝水吃饭新陈代谢一样正常的犯罪行为,被像管制幼儿园纠纷一样被镇压阻止,他们以后也不用在黑暗世界上混了。   那种无力翻身的羞耻感,总觉得到时候肯定会有一两个人羞愤自杀。   众人劝了好久才把这家伙劝下来,总之用的理由就是诸如想靠自己的实力,并不像借助当红明星的影响力之类。   这还没完,塞拉见帮不上忙,始终有点不好意思,便冲进厨房捣鼓了一会儿,然后拿了六个便当出来。   一个一个的发给将要出去的人:“这是玛琪的,飞坦的,侠客的,窝金的,弗兰克……”   发完之后见他们看着手里的便当懵逼,塞拉不好意思道:“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靠这个应援你们了。”   “都是你们爱吃的,我想着表演强度大,又只有你们六个人,估计替换和节奏都很快,恐怕来不及叫饭吃吧,饿了的时候就吃这个吧。”   六个将要出门的人看了塞拉一眼,然后再看向其他人,就见他们已经捂着嘴偏过头拒绝和他们对视了。   这些家伙肩膀在颤抖,明显是在憋笑,尤其是西索那混蛋,笑得最欢,并且所有人显然的一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架势。   这算什么?他们是去犯罪,是去抢劫,是去闹个大新闻正面单挑垄断世界黑帮组织的十老头的。   尊重一下这个事实好不好?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不要强行把他们的行动弄得像儿童春游一样!!!   要说飞坦也是个暴脾气,正欲打烂这个便当,就感觉到团长一个眼刀扫过来,明显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警告来着。   飞坦心里啧了一声,这家伙,事情没轮到你当然可以站在岸上看笑话,刚才嘲笑他们的时候,团长这家伙根本也没少乐。   他悻悻的打开便当,意外的居然里面全是自己喜欢的菜,其他几人也一样,玛琪作为女孩子那份摆盘是格外精致漂亮,而窝金的则非常注重分量和肉量了。   满满的厚切肉被料理的香飘四溢,看着就让人满足期待。   虽然一言难尽,但确实是费了心的。看得飞坦都有点饿了。   他正打算用手拿一颗肉丸起来吃,就被一巴掌打手背上——   塞拉过便当盒盖好,装进布包里,给飞坦的布包是个蓝色的,上面有可爱小熊的带子。   她数落道:“才刚吃过早饭呢,馋什么馋?现在吃了饿了的时候怎么办?”   跟所有人细细装好后,才把他们轰出了家,并提醒他们早点回来,会给他们留晚饭。   六人听着背后老妈子挥手绢一样的送别方式,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   今天晚上的第一场拍卖会,虽然致电邀请塞拉参加的不少,但她都一一拒绝了,不管是对拍卖品没什么兴趣,之前小胖子的特地提醒也是个原因。   塞拉并不是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加上小胖子这么巴巴的耳提面命,她也就遵循对方的好意了。   其他人也是留在家里,看书的看书,发呆的发呆,擦枪的擦枪。   别看他们这伙人平时奇装异服的,倒是意外很坐得住,尤其侠客出去了,连玩游戏的那点热闹都没有。   不过中途西索出去了一次,当时塞拉在客厅拖地,库洛洛得到西索的出门申请,还问了他一句是不是想干什么坏事。   西索也是实诚,对上司的这种送命题,他的回答居然是肯定的。   塞拉摇摇头,越发觉得最近忙完了是得特意抽空和西索谈谈,一个团体中,就他老被排挤也不好。   就塞拉说,她其实觉得西索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气质古怪,但是说话风趣幽默,看她做家务的时候也很有眼色的常常顺势帮忙,不知道是怎么被排挤的。   留在家里的人吃过晚饭之后,过了很久,几乎到了凌晨,出去的人才回来。   不过却少了一个窝金,塞拉问怎么回事,得到的回答是他得留下来看守道具。   这倒是,之前这个活儿是西索干的,但那时候还没开始表演,道具存在仓库里,但现在都搭好舞台了,还是留个人看守比较好。   她没有多想,便进厨房给回来的几个人热饭去,却没发现她离开客厅后,众人并没有忙碌一天后收工回家的放松,反倒某些事更是运转开来。   在拍卖会现场杀了这么多人,还和十老头的阴兽部队对上,窝金被抓又被解救出来,然后留在那边要和当时那家伙战斗,众人也没办法只得先带着拥有收纳能力,估计消失的拍卖品都在他身上的那只阴兽回来。   飞坦看了眼厨房里塞拉忙碌的背影,小声对团长道:“那家伙我扭断了四肢封住了行动力藏在附近的小树林里了。”   库洛洛一听,便和飞坦一起出了门。   出门后飞坦才放开声音说话,他自己都一时半会儿没意识到在那家伙面前与否的差别。   “不用换个地方吗?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不方便的事,难道每次都要这样在那家伙眼皮底下偷偷摸摸的?”   库洛洛却全不觉得这是一桩麻烦,反倒饶有兴致道:“你不觉得这样像是走在钢丝上更有趣吗?”   飞坦:“……”   完全不觉得,他刑讯人还从来没偷偷摸摸在小树林里过,既寒酸又丢人。   两人忙完回到家果然被塞拉骂了一顿,尤其是飞坦,吃饭还乱跑,并且逼问他们是不是躲出去抽烟了。   又亲了库洛洛的嘴唇没有发现烟味才悻悻的作罢。   第二天大伙儿没有一早出去,窝金也没有回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氛越发凝重了。   最后侠客突然站起来,烦躁道:“可恶!我昨天应该和他一起的。”   塞拉心道守个道具而已,没有陪着用得着这么浓重的罪恶感吗?却发现侠客已经劈了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了起来。   信长也很烦躁,库洛洛却平静的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塞拉对这些家伙一头雾水,不过这是属于他们的工作,在明确表示不需要自己的帮助下,她也就没想着深究。   并且今天晚上她也是要出去的,所以午饭过后便回到房间开始找礼服化妆起来。   本来造型师想要过来的,但塞拉觉得别墅的人已经够多了,并且不是舞台或者上镜,只是应酬的话,她自己完全可以搞定。   找玛琪和派克诺坦问了一件,换上一条黑色的贴身长礼服后,塞拉坐上来接她的车出了门。   不过她昨天一天都在家里做家庭主妇,今天一上街,尤其是接近拍卖会附近那些标志性大楼后,明显感觉到和先前不一样的气氛。   虽然诸多重宝要在这个城市流通,之前也是守备森严的样子,但今天却更多了风声鹤唳的感觉。   她要去的地方也是其中一栋拍卖会大楼,塞拉作为名人身份倒是不怎么需要识别,又或者上面有交代,但是她发现自己后面的人却是要经过特别严格的层层排查。   更奇怪的是进入大楼后,要说今天是拍卖会的第二天,应该格外热闹才对,可现场还有走廊餐厅这些地方保镖比客人还多。   她觉得有点奇怪,便给安东打了个电话,问怎么回事。   那边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她这是个临时工作,是帕里斯通安排的应酬,当然出价很高就是了。   塞拉顿时火大了:“我说你们都被那混蛋灌了什么迷药?全都跟他一伙儿了是吧?你不知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别这样说嘛,都说了是在商言商,这么高的价,又是出面露个脸一两个小时的活儿,我们也没理由拒绝对不对?”   塞拉被他弄得没了脾气,找这些集体叛变的家伙发火也没用,关键还是帕里斯通。   她以为这是那家伙花大成本骗她过来约会而已,想着看到那混蛋首先得撕破脸怼一顿,不然还真以为捞过界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结果帕里斯通没看见,倒是先看见了她那号称出门有重要的事要办的男朋友。   “妮翁小姐,妮翁小姐,你怎么了?医生呢?你们知道这位是谁吗?她是诺斯特拉家族的大小姐,要是在这里出现闪失你们能付责任吗?”   库洛洛焦急的大声质问现场的保镖,怀里抱着个晕过去粉色头发少女,对方好像确实是什么大人物,周围有谁说了一句:“确实十老头里面也有她的拥簇呢,没办法,叫救护车吧。”   但塞拉注意力却不在那里,说实话她还是头一次看到库洛洛这么焦急失态的样子,有点不可思议这个一向淡定又从容的人居然会出现那种表情。   库洛洛已经将这个诺斯特拉的小女孩能力偷到手,但同样的,窝金的死亡也最终被确定。   他打算在今晚华丽的大闹一场,作为窝金的镇魂歌,但冷不丁的却感觉到一个与周围的警惕不一样的视线。   他回过头,就看到塞拉站在走廊不远处,抱着双臂挑着眉看着他。   见他回头,塞拉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大晚上的出来和年轻小女孩儿约会?”   要说库洛洛,这短短的二十几年人生中,见过的大风大浪还能少?   从还是幼年时代开始,他就时长遇到危及生命的危险,并且乐在其中,他享受这样生活,所以在他的意思里没有畏惧这个词。   但现在,他却明显有种大祸临头的陌生感觉,这让他很疑惑,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明明这不是什么大事,塞拉又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杀了他,这一点他很清楚。   那既然不危及生命,为什么他心中的不安和诡异的气势上的瑟缩会逐渐攀升?明明命悬一线的情况他都不会这样。   其实这也是经验问题,如果库洛洛随便在街上拉一个男性路人试着问问看,就会发现这很好解释,并且他应该有很多同伴。   那就是和其他女孩子在一起时,被女朋友的醋意笼罩的恐惧。   塞拉见他居然不说话,以为这家伙真的心虚了,她点点头:“好么!这次遇到的家伙身份没问题,倒是个劈腿混蛋,你特么不用回家了,你的皮大衣老娘会给你扔出来,孩子们也不用你操心了,自己一个人吃好喝好吧!呸!”   说完转身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这里,一时间心中涌现了数不尽的纷乱想法。   合着帕里斯通的目的在这儿?好吧他成功了,那家伙掌控她的行踪从来都是轻而易举,而且猎人副会长的权利想查她和什么人交往,并且将人的底细拔出来估计根本就用不了一天。   这家伙的做法虽然让人厌烦,真相固然让人难以接受,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库洛洛下意识的抬了抬手,一时间看起来居然有些还没有梳理清楚状况的迟钝。   周围的保镖本来一开始还觉得他可疑的,这会儿也打消了最后那点警惕。   其中一个还煞有介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真有你的,和那样美艳的大明星交往居然还偷吃豆芽菜丫头。”   “是吗?原来她介意的是这个?”库洛洛捂住嘴唇,若有所思道:“她误会了呢。”   其他人却没理会他的喃喃自语,甚至还有人嘀咕道没想到加个班还能吃这么大的瓜,等风头过去了可得好好去网上八一八。   其中有塞拉粉丝的,更是对库洛洛怒目而视,但没过多久,医疗车接走妮翁后,楼下就传来了爆炸火光和骚乱。   库洛洛抬头,将刚才那陌生的无措放在一边。   镇魂曲,开始了!   塞拉回到家,居然看到人少了一大半,问起来都说出去玩去了。   她也没管,自己这边都失恋了,还管什么门禁。   明天等库洛洛回来就说清楚分道扬镳,还有孩子们的抚养权也商量着怎么交割,要是愿意跟她的,她也没有二话。   于是留在家里的两三个人就看到那家伙一回来就从酒柜里拿了一瓶酒,也不催他们睡觉,也不追究其他人大晚上出门,独自一个人钻进花园,坐在葡萄架下的椅子上,边喝酒边对月难过起来。   几人耸耸肩,也没人擅长应对这样的情况,况且其他人都出去大闹一通了,得知窝金已经死去的消息,谁也心情不好。   塞拉半瓶酒下去,想着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底细干净的,还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能走到最后的对象,结果没几天事实就抽她一脸。   不是好人或者劈腿哪一个更让人糟心?她也想不清楚,只觉得难过得厉害。   正要拿过酒瓶接着喝,就感觉到有只手同时握住了酒瓶,正好将她的手也包了进去。   塞拉回头——   “西索?你过来干什么?去睡吧,我一个人坐会儿。”   西索却没有听她的,而是慢慢将酒瓶从她手里抽出来,两只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这让塞拉有点不自在,她也就只能松开手,任由对方把酒瓶抢走。   就看到西索拿过酒,对着瓶口喝了一口,半点没介意她才喝过。   而且这家伙喝酒的样子非常色气,轮廓鲜明的下巴轻轻抬起来,露出鲜明的喉结,嘴唇微张,与瓶口轻触,甚至能看到一小节鲜红的舌尖舔过瓶口。   不像是在喝酒,倒像是在缠绵的接吻一样。   塞拉觉得这画面有些刺激,忙收回眼神,却在下一秒感觉西索凑得很紧。   凑到她耳边,气息中还带着芳醇的淡淡酒香——   “一个人多无趣,我陪你喝一杯吧!”   作者有话要说:库洛洛你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第25章   塞拉本来只想着一个人喝闷酒,说实话对于旅团中的成员,虽然大多数人都是已经拥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   但是塞拉还是会用看孩子的姨母立场看待他们,这其中当然有她家庭主妇的本质内核作祟。   可这些人本身的语言行为模式也是极其重要的原因,和他们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有一种近乎孩童般的天真无序。   极其的随心所欲又不考虑他人的立场,就如同还没有形成正确道德观的小孩儿一样,也因此真不怪塞拉成天操老妈子的心。   家长吵架闹矛盾然后找孩子抱怨撒气是大忌,干这种事的根本就不是合格的家长。   但塞拉一个人闷头苦想的也难受,正好的西索过来,这就想遇到一个豁口,塞拉也终于忍不住想要一吐为快了。   “所以说他到底怎么想的?不是我说,就没有他这样的。”塞拉把今晚碰到的事倒出来,拉着西索抱怨道:“咱们才交往多久?还不到两个星期,就算是我看走眼了,那混蛋实际本质就风流成性,可我塞拉的魅力就仅仅维持不到两个星期?”   “这不但是对感情的背叛,还是对我极大的侮辱,我告诉你,当时我没直接上去扭断他的脖子,那都是考虑到他死了你们就没爹——呸!你们马戏团群龙无首散了怎么办。”   “看得出来大伙儿都是打从心里喜欢干这行的,表演前一晚都这么兴奋,可就是——天呐!我居然因为劈腿而分手。”   塞拉说着语无伦次道:“这样的分手原因,我都没有处理经验。”   以前的男朋友基本上都是因为本身恶贯满盈却欺骗她,那不用说,直接上手揍就行了,这样的还真的轻不得重不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两人一起喝一瓶酒也懒得回屋里拿杯子,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灌。   西索听了她的抱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他状似无意道:“说起来,第一次听到团长说你们在交往的时候,我也吓一跳呢。”   “嗯?怎么说?”   “因为据我所知,他喜欢的类型一般都是天真无知的小女孩。库洛洛那个人啊,内心其实是很矫情的,而且经常喜欢假扮高中生骗人。所以在我看来,和塞拉交往才是让人意外的事哦。”   塞拉顿时脸色难看了,想到之前在酒店看到那个纤细漂亮的小女孩儿,难道那家伙内心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需要好好保护惹人怜爱的类型?   却听西索貌似后知后觉一样说了一声:“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事!”塞拉挥挥手:“现实而已,逃避迁怒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点决断我还是有的。”   “嗯哼~,塞拉酱真的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呢。”西索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挺高兴。   然后他突然凑到塞拉面前,这猝不及防的极近距离让塞拉都吓一跳。   “事实上,我一直觉得整件事是错误的。”   “什么意思?”塞拉茫然。   “从友客鑫开始,整个时间,邂逅,还有命运的相遇,都发生了错位。”他的眸色仿佛变深,看向塞拉的眼神也变得极其深意。   “明明塞拉是我最着迷的类型,强大,单纯,无畏,在自己的原则上毫不动摇。啊~,每一样都是让我神魂颠倒的特质,然而和你相遇的却是库洛洛。你不觉得命运在于玩弄人这一点真的登峰造极吗?”   塞拉一个激灵,终于知道西索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向西索,就见他眼中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赞叹和着迷,甚至整个人散发出的跃跃欲试的气息,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好像摊上大事了。   不久前才撞见男朋友劈腿已经是很狗血的事了,现在才知道还有小弟向嫂夫人诉衷肠的戏码。   这,这特喵的叫什么事啊?她就没处过这么混乱的男女关系。   塞拉默不作声的往后挪了挪:“西,西索!你看,这节骨眼的,别让事情更下不来台好吗?”   西索却继续逼近她,好整以暇道:“为什么?现在已经不是需要忍耐的时候了吧?”   塞拉把他的脸推远:“不是,一个屋檐下的,别让场面变得尴尬,话说回来,你还在人手底下做事呢,干嘛就这么不管不顾?本来就被排挤你想彻底被踢出马戏团吗?”   “你看看你,所有人中就你连平时都维持舞台妆容不便,既然对这份职业爱得深沉的话,就好好经营啊喂!别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啧!”西索见状是知道今晚干不了气死库洛洛的事了:“虽然坚持原则是很可爱的事,但是偶尔也会让人无力呢。”   “那我们一起去附近的树林里发泄一场如何?”西索舔了舔嘴唇:“只是喝闷酒未免太无聊了。”   塞拉的一反应是这家伙到底在若无其事的说什么羞耻的事?随即又想到库洛洛说过西索这家伙好斗成性,喜欢挑事打架,所以才会这么冷置他。   所以他的意思应该是去活动活动过过招发泄的意思。   塞拉一瞬间因为自己污的要命的脑回路爆红了脸,西索显然也看出她歪到哪儿去了。   于是又兴味的凑近道:“所以说,刚才的提议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塞拉连忙摇头,咳了一声强自撑过尴尬:“算了,我不习惯用这种方法发泄郁闷。我知道你是好意,但这种程度对我没用。”   “这种程度——吗?”西索喃喃道,眼中闪过一阵暗芒。   塞拉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没有轻视你的意思,但我可是从那种魔鬼训练熬过来的,所以想要变强就付出相应的努力吧。”   “就是那一百个俯卧撑深蹲仰卧起坐还有十公里长跑那套?”西索斜眼一挑,包子脸道:“完全让人感觉不到诚意呢。”   “看吧!看吧!还没做就轻视它,这么好高骛远的你第一步就踏错了。”塞拉又切回了老妈子模式数落道:“做都没做就认定自己做不到,你说说这样能有什么出息?像你们做马戏团的,不也是长年累月的努力才练就的技巧吗?一样的道理,端看脚踏实地而已。”   西索眼神空茫的望着前方,因为自己是惯性撒谎的类型的原因,他对于谎言特别敏感。   他是看得出这家伙每一个字都是大实话的,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格外觉得事情的荒诞。   脚踏实地的努力,亏这家伙能说出口呢。   但不管怎么说,塞拉还是觉得西索是个不错的人,自己都弱得要死,居然不顾自身的想着用战斗帮她发泄郁闷。   总之这份好意她是心领了。   库洛洛他们是第二天快到晚上才回来的,当然同行的还有昨晚出去的人。   塞拉也一夜没睡,见他回来,抱着手臂翘着腿坐在沙发上:“既然人齐了,那就别拖泥带水直接说吧。”   “你的大衣我已经扔门外的垃圾桶里了,不用谢,这个房子里属于你的东西我都会扔了。跳过没有意义的步骤吧,最后就是孩子们的事。”   说着她扫了眼在场库洛洛外十二个人:“我也不是逼你们做出选择,马戏团的活动我不会阻止,但私人生活中,你们愿意跟这家伙还是跟我?”   “虽说感情和时间上来看,你们肯定跟他比较深厚,但要是愿意跟我的,别的我不能保证,但吃饱穿暖物质上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库洛洛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说话,讲道理他现在都还有点茫然,且对于女朋友干脆利落想甩掉自己的事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   可他的团员却比他反应快多了,首先开口的是小滴,她举手道:“我跟塞拉,塞拉做饭好吃,被她照顾很舒服,嗯!小滴喜欢被她照顾。”   接着回头:“团长你放心,我的心还是在旅团的,有任务电话通知我,我就留在这里了,你一会儿离开的时候记得把垃圾打包带走。”   “小滴留下来的话,那么我也——”富兰克林大掌按在小滴头顶上,一副自己也是不得已,但是女儿还是得随身看顾着比较好的无奈。   玛琪嗤笑道:“今天的晚餐是你最喜欢的岛风料理,你当然不会走。”   “这么说玛琪决定跟着团长离开了?”剥落列夫问。   玛琪顿时脸一红:“我可没这么说。”   芬克斯也开口道:“我也不走,难得任务期间有这么高的伙食质量,跟着团长他能保证这些吗?对了,塞拉,今晚还做那种肉丸子吧,真香。”   “一个个的简直是旅团的耻辱。”飞坦沉着声音鄙视道:“我从来没发现你们是这种程度就能满足的人。”   “嚯?那你呢?你的胃口得有多大?飞坦。”芬克斯反问道。   飞坦看向塞拉:“不拿出浑身解数讨好我的话,就别想我留在这里。”   “那行,你跟库洛洛离开吧!”塞拉面无表情道:“小滴!麻烦你去这家伙的房间把他的东西收出来。”   “嗨哟!”小滴应声点头道:“交给我吧,我擅长打包。”   飞坦:“……”   众人看着这家伙贪得无厌想浑水摸鱼却砸了自己的脚,均觉得他今天蠢得格外可爱。   只有侠客在大家都表完态,眼看着他们团长就要被扫地出门之际,才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说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就要拆伙?”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塞拉让他们选择,下意识的就照做了,一个个心大到原因都忘了问。   库洛洛先压下某种类似于众叛亲离的郁闷感,用比其他人更疑惑的目光看着塞拉——   “说得没错,为什么要分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塞拉气极反笑:“哈!你做错了什么?大晚上的骗我出去办重要的事,却是去和小女孩约会,你居然还对自己没有自觉?”   库洛洛捏着下巴沉吟一会儿:“可我没有说谎啊,去见那女孩确实是件重要的事,你并不是对什么事都要一一掌控的控制狂对吧?为什么生气?”   塞拉对这家伙偷换概念的无耻气得快爆炸,一旁西索却对于库洛洛罕见迟钝的一面颤抖着肩膀极力憋笑。   要不要送点助攻?算了,还是不了,现在做什么反倒适得其反。   不过好在这事是在大伙儿面前摊开来说库洛洛没理清楚的事,另外有人却直接抓住了重点。   派克诺坦抱着手臂叹了口气:“重点不在那里,团长!我想塞拉是误会你和那女孩儿约会去了。”   库洛洛恍然大悟,然后看向塞拉:“并不是和她约会,因为窝金死了,需要进一步确认,而那个女孩儿的能力很重要,所以我说出去办重要的事,这是事实。”   “……”塞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被烫着一样跳了起来:“窝金死了???”   “你特么的为什么若无其事的告诉我这件事?难道这不是一开始就应该说的重点吗?”   他轻描淡写的就好像这事是夹杂在话题了无关紧要的一环,想起来了才‘啊!这件事我还没说’一样。   “可是人已经死了,并且我们也为他举行了华丽的葬礼,还有什么值得一遍又一遍拿出来说的吗?”库洛洛理所当然道。   塞拉突然很难过,昨晚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却什么也不知道,沉浸在自己微不足道的误会里,可那天早上拿过便当出门的身影还犹在眼前,人却已经没了。   她颓然的坐下来,根据库洛洛的说法,窝金是看守器材的时候被歹徒杀死的,并且已经被弃尸荒野,谁都找不到。   那个女孩儿又预知能力,所以要确认这一点找她是必须的,然后昨天大伙儿出门也是为了把剩下的财产带回来,毕竟他们不但过来义演,带来交易的商品也不少。   然后小弟就从她的吸尘器里倒出堆满了整个别墅的宝贝。   也就塞拉这个对拍卖会毫无关注的棒槌才深信不疑,但凡是个对这次事件稍加了解的,只要随便取出一样商品端详一下,就可得知这里面所有东西,都在昨晚的拍卖会中实行过交易。   塞拉表示可以放心把东西放在她这里,虽然外面不太平,但她却能保证任何人都抢不走属于他们的财产。   接着因为愧疚之心,塞拉见一行人一晚没睡,估计也累了,在他们玩预言游戏的时候,自己去了厨房帮他们做早餐。   期间听到信长貌似抽刀想砍西索,她琢磨着是不是西索昨晚撬墙角的事说脱了,不过没一会儿又没了动静,塞拉便没再理会。   但当塞拉把吃的端出来的时候,却听见库洛洛自言自语道:“我们一直被之前掌握的线索误导了,锁链混蛋的真实身份,没准就在诺斯特拉保镖团队里面。”   接着一伙人饭也不吃了,说杀害窝金的凶手找到了,要现在赶过去抓人。   塞拉表示要同行,却被他们以这个恩怨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为由拒绝了,见他们对对手的实力貌似心里有谱,塞拉也不好多言。   塞拉的别墅闹中取静,也就是说虽然圈地面积大,地方清净便于掩藏,但却实实在在处于闹市之中的。   几人没花十分钟就来到了库哔探测到的那栋酒店,感受到目标正在迅速往下移动,估计是在乘坐电梯。   现在是晚高峰到车辆行人都很多,几人正要走过去,却感觉到有视线落在他们身上,那种非常让人不快的,打量探究又抱着好奇和些许敌意的视线。   他们以为有敌人露头,回头看去,却发现是普通人,人数还不少。   见库洛洛回头,有人拿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再比对了一下真人和照片的相似度——   “啊!真的,就是他!那个巨星塞拉秘密交往的男朋友。” 第26章   这状况有点不对,要说幻影旅团本身走在人群中也算是存在感强烈的类型。   不光是他们那不拘一格的奇装异服,还有那一看就不好惹的冷酷气场。   在大城市人群中还好,要是在黄沙漫天的郊外,绝对是远远看见都下意识避开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收到过这种成批量的注目度,周围目之所及之处,好像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事,将关注点投向他们一样。   不管是本身在逛街的,甚至还有开车的打开了车窗,引得后面的堵车潮又是一阵疯狂的喇叭。   他们耳力极好,听到人群中隐隐约约的讨论——   “原来大明星喜欢这种类型吗?这算什么?视觉系落魄摇滚歌手?”   “完全没印象的面孔啊,估计也是没什么本事只会夸夸其谈音乐梦想最后还是要靠女方养的废物吧?”   “女孩子为什么都容易上这种男人的当呢?就连那个巨星塞拉也不能免俗。”   “呜啊~,额头上还有这么夸张的刺青,好中二。”   “你看他旁边还有两个美女,嚯~,精致和可爱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啊,绝对和乐队女成员乱搞了。”   “拍照,拍照,传到网上去,这可是第一手消息,肯定很多转发很多赞。”   接着就有人肆无忌惮的对他们一行举起了手机。   所以说人群的力量是庞大的,就算再毫不起眼的人,有了人群做掩护,也能若无其事的干出侵害他人的事。   库洛洛眼神一转,就有玛琪走了过去,也不顾对方的叫嚷,劈头就抢过一个手机。   上面正显示着一个新闻页面,她看了眼,然后把手机传给其他人。   那是一条热点推送,入目就是一条大大的标题——   【巨星塞拉夜会神秘男友!!!】   下面就是以极尽夸张的措辞围绕着这个主题描述,虽然字里行间没有太过出格的内容,但整体基调都颇有些煽风点火,把粉丝的关注度往男方牵引的意图。   至于为什么所谓‘神秘男友’会神秘到走在大街上都被一眼认出,那自然是有图有真相了。   塞拉和库洛洛交往以来,出去约会都很注意,但凡出门都经过乔装改扮,可唯独他们相遇那天却并没有考虑这么多。   也不知道谁的手眼通天,那场号称不会泄露客人隐私的拍卖会上,塞拉和库洛洛亲吻的照片,还有在停车场相约的照片。   主办方不可能因为想炒作一个明星的绯闻就干出泄露客人隐私这样本末倒置的事,那么能打破别人的原则,看来背后的推手不会简单了。   几人正还在追锁链手,冷不丁撞上这种事只觉得荒诞不已。   信长首先是没了兴趣,一把将手机扔回去:“团长,你现在离我们远一点,被这么多人关注的你如今只会碍事,库哔跟我走,我自己去找锁链手。”   信长说的倒是事实,虽然神秘的敌人前,贸然分兵不是明智的事,但一会儿他们可是要杀人的,他们倒是不怕被围观。   哪怕被多人目击也并不是他们会顾虑的事,但库洛洛现在就不同了,如果他在闹市中作恶牵扯到塞拉身上,身份暴露的话,外界的人怎么样还好说,塞拉那边等着他们的就是死亡倒计时了。   库洛洛头一次被团员嫌弃碍手碍脚,心情也是颇有些一言难尽,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说到底锁链手才是最优先的事。   发出命令让信长他们先去追那辆已经开出去的车,其他几人往人群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没多久便脱离了那些普通人的视线,正待绕路去和前方的人汇合,却感觉到了自己被跟踪了。   这次不是刚才那些普通人凑热闹的探寻打量,是本质上不同的什么气息。   三人猛地停下来,然后就将跟踪他们的人抓了个正着,意外的却是两个十来岁的孩子。   这时前面信长他们也打来了电话,约定在酒店大厅汇合,库洛洛三人也就带着俘虏直接往那边去了。   刚才昏暗的街道对眼前的人看不清明,等到了酒店大厅。   奇犽突然惊叫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塞拉的秘密男朋友?”   他这一叫,几乎把整个酒店大厅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   玛琪眉头一皱,手里的念线又收紧了几分,让两个小孩儿倍感痛苦。   她冷漠道:“别耍花招,以为把我们推到风口浪尖就可以趁机逃跑吗?再敢发出一个声音,我就掰断你朋友一只手。”   奇犽顿时不敢出声了,但经由他刚刚那一喊,大厅还是不可避免的热闹起来,其中雷欧力伪装训斥下属,暗示他们七点钟会停电的声音掩藏其中更加不显可疑了。   只有库洛洛一脸冷漠没有说话,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不但是和暗中那个对手的交锋,这件事更透着被种种意外推动牵引,然后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的地步。   他心中隐隐梳理清楚了部分,并且做出了大致的判断,可情报不足的那部分却空缺着暂时无从得以填充。   然而现实却没给他时间,就在此时酒店大厅突然陷入了一阵黑暗。   以幻影旅团的实力,在黑暗中适应并作出反应,甚至用不了两秒的时间,然后就是这短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内,刚才还站在这里的库洛洛已经失去了踪影。   塞拉从库洛洛他们出去开始就一直有点担心,讲真想亲自为同伴报仇无可厚非,但是他们明明不是专业的,就算颇有些实力吧,但双方力量不是这么评估的。   常年犯罪闹事的人,那是自有一套高超的犯罪智慧,你普通人对上如果不小心点,真的是分分钟吃亏的事。   果然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那边出去的人打来电话,让全员去酒店汇合,理由是库洛洛被抓走了。   塞拉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就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坐不住了——   她深吸口气,强大的应变能力在这时候终于得到了体现。   对着阻止她跟过去,让她就在家里乖乖等着的飞坦几人道:“闭嘴!少废话,带路吧!”   她随后抓过一件风衣披在肩上,一贯以家庭主妇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人,此时一下子就充满了任由狂风暴雨自巍峨不动的镇定和气势。   就仿佛在她出动的一瞬间,冥冥中就有结局已经书写好了的预感,只有走在她后面,便可笔直的走到对自己有利的终点。   几人一噎,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飞坦道:“那些家伙判断失误,在团长被抓走的一瞬间没有选择跟上去,已经失去了先机。”   “现在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团长死亡,那么我们翻出锁链手,宰了他,在选出新的团长就够了。”   “所以事到如今避开她还有什么意义吗?”   当留在酒店的派克诺坦几人看到过来的人走在先头的是塞拉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留在家里的混蛋们可能没有上网看娱乐新闻,现在根本就不是能让她出来的时候。   塞拉刚走进酒店大厅,除了之前出去的几人,居然意外的看到了之前混进她化妆室偷东西的两个孩子,那个戴墨镜的大人倒是不在。   可这个发现却让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   他俩被玛琪用打量的念线封住了嘴巴,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看到塞拉的时候倒是并没有多大反应,显然已知道对方和旅团关系一样。   塞拉却没理会他们,在飞坦他们质问派克诺坦几人为什么不追上去时,整个旅团对于团长存亡是否优先于旅团的安危时,十多人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塞拉逮住小滴,让她详细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再看了看留下来的那张纸条若有所思。   随即她看向派克诺坦,对着正吵得凶的飞坦和信长一人一拳:“吵死了蠢货,半斤八两的没头苍蝇给我闭嘴。”   待两人悻悻的安静下来后,塞拉才看向精神有点恍惚的派克诺坦——   “派克!”   “啊?嗯!”   “你知道敌人是谁了?”   派克还没开口,信长便急道:“不都说了不能问她这种问题吗?你想让团长死吗混蛋。”   塞拉一巴掌扇开他的脸:“我自有打算蠢货,我的男人我怎么会让他死?可是也别指望我会束手束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真要那样才是完了。”   说完她对着派克道:“现在的状况我差不多理解了,你忌惮库洛洛的生命,对方忌惮你已经掌握的信息。”   “敌人确实足够狡猾也足够便利,四两拨千斤的就让这么多人在这里裹足不前。”   “但是派克,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现在局势并不是往对方那边倾斜,相反我们的优势要多得多。”   “现在,听我的命令,把你知道的全都灌输给我。”   派克闻言瞳孔剧缩,如飞坦和侠客他们赞同无视条件追上去的也对塞拉的做法很赞同,但其他优先顾忌到团长生命的,便对于塞拉的选择表示不可思议。   “你这家伙,团长真的怎么样你都无所谓吗?”有谁在质问她。   塞拉却没有理会,她看着派克,笑了笑:“派克,无意冒犯,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你担不起这次抉择的重量,我知道你有多么看重大伙儿,不论最后结果是什么,但凡不尽如人意,你都会献祭自己将形式扭转到对旅团有利的方向吧?”   “这不是大家想看到的。”说着塞拉脸色一冷,这个平时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良民这种火大言论的家伙,此时却表现出了极其的强大冷酷——   “可是我能!无论最后怎么样,我都可以为自己现在做出的每一个决定负责到最后。”   “窝金已经死了,你们剩下的十二个人,我全都会保住。”   这声音掷地有声,贯彻了无法撼动的自信和觉悟,旅团从来不是将自己的事假他人手的无能家伙。   可是这时,先前所有焦虑和动摇都一瞬间得到了镇压,团长是特别的,所有一贯生死命悬一线都可以坦然待之的他们会一反常态,甚至在这种重要的时候因为意见分歧,凝聚力都岌岌可危。   好像变成了不得要领的乌合之众一般。   回过神来,有谁嗤笑了一声:“保住我们?还真敢说呢,这么大言不惭的话也是生平仅见了。”   “既然如此难得,就放任一场如何?”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所有人死亡,旅团不复存在,但是死亡是绝对的,这种华丽的落幕方式却不是时时都能碰到。”   “让我们见识一下吧,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力量是什么样的。”   奇犽和小杰听这女人三言两语就稳住了局面,并且毫不顾虑酷拉皮卡下出的警告,眼神中满是剧烈的焦急。   众人看向派克,派克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掏出手枪——   “我现在有可能是中了敌人的能力,被控制了哦,你相信我的子弹吗?”   塞拉勾唇微笑:“别开玩笑了,那种东西就算我没有任何防御也没法蹭破半块油皮。”   然后子弹激射,几乎是一瞬间,塞拉看到了她想看到的东西。   虽然短短的一瞬间,派克本身也没能探查到足够的情报,但光是这种细枝末节,就已经足以锁定对方了。   她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虽然经过变装,但确实就是和她有过两面之缘的那少年,她复杂的看向被扣留下来的另外两个孩子。   那样看着无害单纯的三个孩子,怎么会干出杀人绑架的事?   塞拉直觉这里面有猫腻,于是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很快接接通了,塞拉没打招呼,直接问道:“糜稽,我记得你先前特意警告过我拍卖会的事,现在果然不出你所料死了这么多人,你——不,或者说你的家族,到底是什么来路?”   糜稽接通电话正打算打听一下她好好当个明星干嘛和那种凶残的通缉犯搅到一起,不要命了?   却冷不丁被直指到最关键的问题,糜稽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坦然道:“算了,一开始也没打算偷偷摸摸。”   “如果你稍微多点常识的话,就不会问揍敌客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   “好的,谢谢你。”   塞拉没有多问便挂掉电话,同时问侠客道:“揍敌客是什么来路?”   “他们啊,世界上最顶尖的杀手家族,之前旅团八号还是死在他们手里呢。”侠客轻飘飘道。   他们和揍敌客并没有私怨,即便曾经有团员殒命其中,但谁会放着对他们有杀意的人不管,去怨恨一把刀?   倒不如说现在他们和揍敌客还是长期合作户,虽然团长老在抱怨性价比不高。   可强盗的脑回路普通人怎么会理解?塞拉闻言反倒心里坐实了两边的恩怨。   而一方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家人,另一方是臭名昭著的杀手,塞拉也最终打消了心中那点不安的疑虑。   这时候派克的电话响了,塞拉示意她拿给她,接通后,那边便传来一个声音——   “你不是派克,你是谁?让派克接电话,如果再敢耍花招,你们团长就——”   “听着,孩子!”塞拉打断对方的话:“我家小孩儿刚才的表现可能给了你错觉。”   “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觉得光凭绑走一个人就能对我们发号施令?在那么紧迫的条件下还特意留下纸条强调同伴安危的家伙,到底在异想天开些什么觉得主动权在你们那边的?”   “你可以现在就挂电话,然后揍库洛洛一顿以儆效尤,甚至直接杀了他,但是记住,这样干的话下次你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只会你同伴的惨叫。”   “我会残酷的对待他们,一片片的将他们皮肤撕开,把还未成型的肌肉一条一条抽出来,就跟做手撕牛肉一样,你下过厨吗孩子?那种肉被一条条撕开的感觉,简直就是强迫症福利。”   “你的同伴,为了你的目的牺牲自己没能逃掉的同伴,会漫长的,痛苦的,绝望的死在你耳边,相信我,从那之后你或许一辈子也不敢再接电话了。”   女人轻飘的声音说着残酷的话,让人毛骨悚然。   那边传来牙齿咬碎的声音:“邪魔外道!”   “呵!那么现在明白了吗?孩子!我说,你做,这才是整件事应有的体统。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把损害降到最低。”   “啊!你那边应该还有同伴吧?别先急着做决定,一起商量商量吧。”   说完塞拉就不理会那边挂了电话,然后对众人道:“哟西,现在陷入矛盾的应该是对方了,侠客你试试看能不能侵入整个城市的监控,对方坐车逃跑,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出城。”   奇犽和小杰这时才真的有种万事休矣的绝望感,这女人和那些家伙处理事情的思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残酷,冷静又决绝,也因此酷拉皮卡的外强中干在她这里根本就没有用,她的绝对话语权也一举打破了旅团两个不同立场的对立给他们带来的有利之处。   现在如果那家伙真的动作快的话,恐怕根本不用等到酷拉皮卡打电话,他们的行踪就落网了。   这时飞坦嗤笑一声:“你很擅长最这个嘛,所以就别成天自诩良民了,让人恶心。”   “对了,这两个小鬼,如果那边不就范,就让我来动手吧。我还挺想试试你描绘的那种方法,看看肌理是不是能一丝丝的抽出来。”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一巴掌扇下来,这次力道格外重,飞坦往前踉跄两步,脑子嗡的一声人都有些晕。   众人回过头,就看到塞拉一副‘你特么是人么?’的表情看着他——   “当然是骗那边的啦!小孩子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伤害他们?权宜之计而已,他会放狠话我们就不会放了吗?啧!白痴还当真了,把人家说得跟坏人一样。”   不,你特么不是坏人,可你比坏人更恐怖。   飞坦恼怒的抬头,想一伞戳死这个糟心玩意儿。   而奇犽和小杰却表情转为懵逼,同时眨了眨眼睛,看着这个刚才还放话要折磨他们的家伙。   想到那边上套的酷拉皮卡,他们不确定现在该高兴还是该哭!   这特么不是强盗的出牌套路啊!!! 第27章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塞拉见时间差不多了才重新回拨了电话。   也不能拖得太久,对方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万一愤恨之下拿库洛洛撒气怎么办?虽说估计那边已经吃了顿皮肉之苦了。   塞拉想着就心疼,但这并不会影响她的判断。   好在两个孩子的分量在对方眼里还是极其重要的,所以即便那边的声音再不甘,还是答应了塞拉的要求。   塞拉并没有打算赶尽杀绝,更何况人质在手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做到毫无顾忌。   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这种会因为同伴的安危举棋不定,甚至露出这么大的破绽,更甚者直接推翻原始目的的人,和她一路所得到的穷凶极恶杀人犯的认知,始终有一种不实在感。   对方同意就这么交换人质,但有个条件是先见她一面,并且对于旅团今后是否针对他们的行动,得上一层保险。   不然以双方的实力对比来说,即便交换认人质,等待他们的也是末路。   塞拉觉得这个条件无可厚非,于是交代众人看好小孩子,尤其警告过飞坦不能虐待小孩儿——   “你这家伙也没有多大,干嘛对自己同龄的孩子这么大的恶意?老实说我有点怀疑你在学校里有没有霸凌同学。你等着,这次的事了了我亲自去你们学校看看,要是有这回事,揍不死你。”   飞坦最近憋屈的次数,已经远远拓宽了自己的忍耐力,就连旁边的人又在憋笑他都没空揍人。   只想着这下好,他们抢劫过皇室,富翁,博物馆,拍卖会,却从没想过有天得去抢劫学校,还是中学校。   奇犽和小杰闻言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塞拉,小杰还只是有些云里雾里觉得这话本身不对。   但聪明的奇犽已经通过这一个小时左右,对方的言谈和旅团之间的互动心中有了猜测了。   刚才和那矮子的话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原来这女人居然蠢到相信幻影旅团是什么有着普通身份的一般人。   才想到这一点,奇犽就感觉到那个矮子瞟了自己一眼,他心底一寒。   飞坦没理会这聪明小鬼眼珠乱转在琢磨什么,说到底抢劫学校在这件事之后是否还有必要已经说不准了。   在塞拉跟出来那一刻,他们就随时有了暴露的危险,这种状况下怎么描补都是无济于事,只能看运气了。   但比起这个风险,团长的生命却是更优先的东西,虽说可能有点枉顾团长自己的意愿,但现在也是没办法的事。   塞拉吩咐其他人回别墅等她,她则自己一个人去了约定的林宫机场。   上了一架飞艇之后,她才终于见到了库洛洛以及那个身份早已在她脑中成型的绑架犯。   库洛洛看着还好,只是脸上有些淤伤,明显是被揍了一顿。   他的嘴被锁链层层封住了,没有办法说话,但是看到她过来,眼神里却半点没有高兴的意思。   塞拉把这理解为无聊的自尊心,估计出门前才自信自己能解决的事现在落到这步田地让他极度挫败。   却听到酷拉皮卡先开口了:“我一开始在新闻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抬头,气势变得尖锐又凛冽,那双眼睛居然呈现出一种火焰一般像是要燃尽一切的红,如同燃烧生命的热情和决绝的颜色美得让人心惊。   “为什么?你不是对这样的事深恶痛绝吗?为什么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甚至帮着他为虎作伥?”   塞拉对于他的倒打一耙有些不可置信,杀人夺宝的家伙居然好意思把自己摆在无辜的立场吗?   可正要开口之际,她看到了对方的表情,那是一种倔强的试图隐藏到深处,却仍然因为汹涌的不甘泄露出来的绝望。   这个金发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看一个满以为立场一致的同类突然若无其事抛却原则,留他一个人在坚持已久的黑暗中无所适从一样。   一瞬间塞拉突然涌现出一种诡异的罪恶感,好像她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她承认即便听到库洛洛被抓都能冷静处理情况的自己心里有些动摇了,随之而来的是极其不妙的预感。   她敛了敛心神,开口道:“该开口叫冤的是我们吧?好好出去工作的家庭成员被杀,走之前还拿着便当出门的这么大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老实说如果当初我就该警醒的。”   “一个为了拿到有拍卖价值的东西,靠着旁门左道的家伙,我怎么会相信他不会为了更大的诱惑踏出底线那一步?我居然以为你去找了工作就是改过自新了,窝金的死是我的错,我当时就该把你交给警察。”   塞拉字字珠玑的控诉着酷拉皮卡,将他的丑恶的暴行摊到眼光下,不容逃避,无处挑理,以一个绝对原告的立场。   然而库洛洛却倍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果然锁链手闻言像是被点燃的汽油桶一样——   “旁门左道?真能说啊,偏袒自己的人也要有个限度,我根本不在意是否被这些家伙怨恨,因为怨恨他们的人只会多出十倍百倍。立场不同也没什么好说的,唯独不能原谅你说这样的话。”   “你来告诉我,一个因为一时兴起就能挖掉别人全族眼睛,因为想要一网打尽拍卖品就无差别在会场屠杀的组织,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说别人旁门左道?”   塞拉不是那种会听别人的煽动就质疑自己人的笨蛋,相反她对于自己人交予的信任宽容得可怕。   说实话这一次次的被骗,她这种无原则的滤镜视角也是很大的主要原因。   但这一刻,她看见酷拉皮卡仿佛字字泣血般的嘶吼,眼泪从他眼眶里溢出,在跌落眼角之前,被那双火红色的眼睛映衬得如同鲜血一般。   塞拉只觉得自己头疼,像是被重锤猛击在脑袋上一样,头痛欲裂到想恶心呕吐的感觉。   这种感觉是以往那些男朋友都没有带给她过的,她交往过这么多坏蛋,他们或有野心,或生性残忍,但却从来没这样的。   她看着库洛洛,眼神居然有些无措,在场唯一冷静的雷欧力看着她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他也问出来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什么真面目?”   塞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飞艇的,最后酷拉皮卡给库洛洛下了两个制约,一个是封印了他的念力,另一个是让他永远不得与团员接触。   本来塞拉并非旅团成员,后面一个条件雷欧力他们担心没有约束力,但塞拉无力的叹了口气,表示道:“就这么做吧,他们要是敢接着胡搅蛮缠,我一个个打断他们的腿。”   随即都没有看库洛洛一眼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确认的事,对方并不是某件事后面的阴谋推手之类需要大量铁证才能证明的身份。   他们成立组织多年,到处为非作歹,也从来没有避讳过自己的身份和出处,虽然这种程度的危险人物的情报是不会出现在大众眼前,引发社会骚乱,但是同个圈子里的人,幻影旅团的名声简直如雷贯耳。   塞拉在回去的路上给糜稽打了个电话,得到的就是早有意料的回答——   “刚才我还想说呢,被你一打岔忘了。你怎么和那帮家伙搅和到一起了?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嘛!虽然作为杀手的我这么说有点可笑。打个比方吧,我们杀人仅仅是职业,有很大的预判性和目的性,可他们不一样,全凭自己高兴,或者各种各样奇怪的理由。”   “我通过他们干的几起较著名的事件分析过他们团长这个人,怎么说呢,我觉得论随心所欲的任性程度,我那个臭屁弟弟估计都没法和他比,简直跟一个作恶小孩一样让人从心底发毛。”   塞拉狠狠的闭了闭眼睛,随后打起精神对糜稽道:“好的,谢谢你糜稽,我再打给你。”   糜稽估计也知道她现在得知自己被强盗欺骗感情难过,也就不打扰她了。   塞拉打开别墅的大门,剩下的人都好好的待在家里,但和走之前那种背负着孩子们殷殷期待的家长心态相比,现在看到他们,确实截然不同的两种心情了。   先走上来的是飞坦,他问:“见到锁链混蛋了吗?怎么说?”   塞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默了半响,然后伸出手一巴掌扇他脑袋上。   这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飞坦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墙上,然后狠狠跌落在地上,抬起头时,他的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他似有所感,擦了擦嘴角,但却对这份疼痛毫不在意,反而用意料之中的眼神看着她,嗤笑了一声:“看来你和对方聊了很久。”   久到将他们的真实身份暴露无遗,一般这种不死不休的对立场面,是没有人会说多余的话的,这也是他们心存侥幸的一个原因。   但即便是他们,也绝对不可能预料到,他们找了这么久的锁链手居然和塞拉早有交集,并且因为某些原因,锁链手对她有着别样的同类心理,所以谈判和对话便不可用理智来衡量评估了。   塞拉全没有废话,屋里有多少人,有一个算一个的拉过来揍了一顿——   “一个个的都把我蒙在鼓里是吧?马戏团?义演?慈善家?亏你们找出这么不要脸的借口。”   “可是,我们真的经常参与慈善。”芬克斯艰难的抬起一只手:“谋杀和作恶跟慈善又不冲突。”   塞拉更生气了,一巴掌过去就把这无眉强盗扇翻在地,众人清楚的听到一声脖子咔嚓的声音,这要不是他们,一般人早就死了。   “觉得有趣好看就去抠人家全族的眼珠子,你们咋就不上天呢?还特么好意思找人寻仇?脸在哪里?把你们绑一块推坑里埋了,抵人家全族的性命都抵不上一个零头呢。”   “跟黑帮火拼也就算了,出来混反正迟早要还的,人家一群隐居山林的无害民族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你们这群强盗?”   在场蜘蛛十一人,全员一个没躲过,哪怕是身为女孩子的玛琪派克还有小滴都挨了揍,是真正的一顿好打,所有人都暂时失去了行动力那种。   飞坦吐了一口血水出来:“呸!混蛋,给我记住。”   芬克斯就倒在他旁边:“妈的!真的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老子胳膊都没法抡圆。”   “为什么差别待遇?玛琪她们就没被打脸。”   派克诺坦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扣动扳机,给了刚才说话那个一枪子,子弹啪的打进肉体了也没人在意,反正现在浑身都疼,区区子弹而已,感觉可以忽略不计。   客厅唯一被幸免的两个人就是被捆住的俩小孩儿,他们懵逼的看着那女人回来后就反水干掉了所有人,一时间有种这次被抓还能看到这场面,莫名觉得有种值回票价的不真实感。   这时候就看到被打残的西索突然脸部扭曲变形,转眼间面容大变,变成了一个黑色长发的猫眼男子。   “你是谁?”塞拉荒谬的看着他问:“西索那混蛋呢?”   随即才想起来这家伙貌似有点眼熟,却见这人阴沉着一张脸:“西索?我也想找那混蛋呢?没说过这次的委托会发生这种状况,我亏血本了,接下来半年的医疗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那家伙统统都得给我。”   “噗!”有人没憋住笑。   伊尔迷艰难的偏过头,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弟弟,把奇犽看得生生将笑憋了回去。   可他心里还是雀跃不已的,这次是真的值回票价了。   众人见到假扮伊尔迷的西索,顿时明白了那个好战的表态打的什么主意。   飞坦奄奄一息道:“我,这顿打我认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会儿你见到西索照标准来一顿。”   反正他们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没有余力去阻止那家伙了。   塞拉没理会他给两个小孩儿松开绳子,领着他们往约定交换人质的地方过去。   发泄了一通,那种头晕脑胀的眩晕感要轻松了很多,但还是满心的憋屈和晦气。   人就是这么偏袒自私的生物,这种恶贯满盈的家伙,要在平时死在她面前她都只会拍手叫好的。   可一旦产生了感情和羁绊,那真的——   说到底揍他们一顿又怎么样?伤势总会恢复,这些家伙还会接着作恶,依然会有无辜的人在他们手中丧生,可她能做到宰了他们吗?   不能的,说到底她虽然有自己的一套道德标准,但并不是正义的伙伴,和琦玉不一样,所以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永远做不了英雄那种伟大的职业。   “喂!你不怕我们逃跑吗?”银发的那个孩子突然问。   塞拉回过神,勉强笑了笑:“你们这不是没有吗?”   “嗯!因为是约定好的事!”黑发那个孩子点点头:“而且我们不想看着酷拉皮卡杀人,酷拉皮卡是个温柔的人,他现在很难过,我们知道的。”   塞拉心中一软,轻轻摸了摸小孩儿的刺猬头:“嗯!好孩子。”   交换人质后,酷拉皮卡一行乘着飞艇走远,塞拉估摸着有先前下的禁制,现在旅团也被她打得站不起来,凭他的聪慧缜密,应该不会被这些家伙逮到吧。   随即就将目光投向了库洛洛,以及在交换人质途中赶过来的西索。   那家伙真的是个画风极其不一样的家伙,之前在家里还没觉得什么,现在估计是看到目的终于达到得意忘形了,居然扭腰跳了一段舞。   然而在库洛洛表示念力被封印,无法满足他的战斗欲时,这家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了,看着——居然有点可怜。   因为这家伙当面揭开自己假蜘蛛的身份,扬言他的目的从来都是与团长打一场,塞拉倒没有迁怒他。   只是好心的提醒道:“对了,有个叫伊尔迷的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让你给他记住。”   “嗯~,小伊怎么了吗?”   “咳!我这不是回去就把所有人痛痛快快收拾了一顿吗?当时他假扮成你,那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成员,所以就顺手揍了。”   “你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捡尸!”   西索闻言身体肉眼可见的一僵,随即干脆坐下了不走了。   塞拉皱眉:“你干嘛?”   西索嘟着包子脸道:“我总有预感库洛洛也逃不了一劫呢,虽然打架是不行了,但并不妨碍我找点乐子,让我在特等席观看吧。”   “随便你!”塞拉挥挥手。   这才将目光落在库洛洛身上,他现在铁链已经被取下来了,满脸狼狈,眼神却已经归于平静。   塞拉挑眉,冷笑一声:“呵!马戏团?”   “这样说也没有问题,只不过表演的方式有点异于平常而已。”库洛洛淡定道。   塞拉见他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有脸强词夺理,也不跟他废话,手指关节被掰得噼啪响,然后就抬手劈头盖脸的揍了下去。   然而塞拉在这里将怒火发泄得正欢,却不知道,此时全世界最大的视频网站上,有个直播视频突然间横空出世,一来就占据了头版的显眼位置,然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占据了网络播放量的80%,甚至很多没有在在看视频的,都被小伙伴打电话催促着快点上网——   “卧槽!快去看,xx网惊天大瓜。”   “嗯?总统死了?”   “那老玩意儿死不死有什么重要的,超级巨星家暴现场直播,卧槽哎哟!这凶残,哇!出血了都,太带劲了。比地下拳击都带劲。”   “等等!我马上连wifi!啧!破地方没wifi。”   “用流量看,绝对值。不和你说了,我要把视频下载下来,这特么是卫星视频吧?谁那么大的手笔?哦!网上已经出深扒帖子了。”   “我看到了,卧槽不愧是当代最强的艺人,号称堪比猎人的实力啊!诶?远处那个人是谁?小,小丑?”   “不知道,现在的风向好像是渣男友劈腿乐队女成员,巨星愤而家暴,估计要么是助阵,要么是备胎。”   “备胎?先是视觉系落魄歌手,再是小丑?这眼光。”   类似这样的对话全世界到处都是。   而这时候,终于被修理结束的库洛洛像条破布一样瘫在地上。   塞拉抬头,把头发捋到后面:“就这样,你们这些混蛋我全都一碗水端平,好了,咱们结束了,分手!爱过!”   正准备离开,却被一把抓住了脚踝。   塞拉满脸凶煞的回头,就见库洛洛笑到:“我现在被封印了念力,也不能和同伴相见,又被打成这样,你总得保证我短期内的生命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一碗水端平,不是指库洛洛和旅团,是指库洛洛和前男友们(微笑)   噗!卫星直播公开处刑,帕里斯通,论玩阴的,我只服你。 第28章   本着好歹也是自己睡过的,就算恨得牙痒痒,又不能就真的眼看着他去死。   当初xanxus虽说被冻成一坨大冰雕,但还有他可怜的老父亲九代目操心呢。洛基虽然也被锤成了小饼饼,那也有他哥接手。   库洛洛现在被下了禁制,又被打得生活不能自理,他们干的这些破事仇家还能少了?   远的不说,就说离这里几十里地外的友客鑫黑帮,要是有消息灵通点的,估计她才走这家伙就能被别人找上来。   塞拉认命的把人带走,当时西索还敢说风凉话——   “嗯~,要我帮忙吗?”   “行啊,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就是不知道那位伊尔迷先生是不是还在别墅。”塞拉挑眼看他:“正好,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西索一僵,知道这次让小伊那个从来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家伙带他受了这么大的过,要是真的被揍成库洛洛一样的德行的话,那他这次需要付出的代价就不光是破产这么简单了。   西索果断的觉得最近还是避避风头比较好,于是特别干脆的转身溜了。   塞拉将人带回别墅,没从大门进去,直接跳上了二楼的窗户回到他们——呸!现在只是她一个人的房间了。   将库洛洛放下,这混蛋也是心大,都被打成这样了,他特喵的居然就这么安心的倒床就开始睡觉。   临睡前看了塞拉一眼:“我稍微休息一下,两天晚上没睡了,果然还是有点——,醒来后想吃你做的和风料理。”   塞拉甩过这么多男朋友,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差点没气得就在这儿直接二次施暴。   “你还有心思吃饭睡觉?还是想想自己的安危吧。”   库洛洛轻笑了一声,好似浑身失去行动力的伤并没有带给他半点困扰一样——   “因为有塞拉啊,如果世界上有什么地方能够绝对安全并且放下警惕,那么一定是塞拉身边。”   塞拉脸一红,哼了一声摔门出去。   于是她终于确定了,不是我军不给力,实在是敌军太狡猾。   这样的,能怪她沦陷吗?总之她不管,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自我纠结于自己蠢的问题上,是个女人都顶不住啊这。   她觉得该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了,如果再和这家伙待久一点,指不定就一条道走到黑了。   她下楼,见其他人大部分还倒在地上,只有三个女孩子还有稍微讲究一点的侠客等人艰难的翻身起来。   见塞拉从楼上下来,他们显然也听到了动静,便眼睛一亮问道:“团长带回来了?”   塞拉撇撇嘴,还是点了点头,就有人乐颠颠的想上楼看。   塞拉凉凉的开口道:“去看他可以,如果想让他当场心脏爆炸的话。”   众人这才知道团长不但被封了念,还被下了禁制不得与他们见面联系。   飞坦闻言立马火了:“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要求。”   塞拉看着他凑近的脸,食指一动戳在他头上的包上,那家伙‘嘶’的一声倒退一步。   “谁说我答应什么得经过你们一直同意了?”   “那你干嘛把人带回来?这么近的距离,要是不小心撞上了怎么办?”芬克斯道:“团长要是因为这种闪失丧命,那也太可笑了。”   “所以啊,为了你们团长的安危,你们还是自寻住处吧!”塞拉眼皮都没抬。   “诶?”众人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   “诶什么诶?我的房子总不能为了迁就你们还得我自己挪窝吧?去去去,离开我家,你们这伙儿强盗。”   于是等幻影旅团回过神来的时候,回应他们的就是‘砰’的一声无情关上的大门。   他们全员十人,那是连人带行李的全被轰了出来。   幻影旅团对于任何地方都没有太大的归属感,一开始也只是过来凑热闹找乐子陪着团长一起玩身份扮演游戏而已。   可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理所当然的习惯了这里,习惯了坐在装潢温馨的客厅了各玩各的,习惯了到饭点就有热气腾腾的美味食物?   他们从没想过有天会被赶出来。   这时紧关上的门突然敞开了一条缝,众人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同时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见塞拉隔着门缝把一只玩具熊塞进小滴怀里,那是有次她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买的。刚刚可能漏掉了。   见塞拉又要关门,不知道谁忙开口说了一句:“那个,便当——”   回答他的是‘砰’的一声无情的脆响。   得!人被赶出来,便当也别想了,今晚的晚饭都得自行解决。   一行十人迎着萧瑟的秋风走出这里,平时看身影都能让人望而生畏的集团,此刻却显得背影有些荒凉。   塞拉把所有人都赶走后,自个儿也不好受,于是找出手机准备给安东打电话。   这一看才发现手机上好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安东的。   她忙回拨过去,就听到那边兵荒马乱已经忙疯了的声音。   一见是她,安东那边都快气疯了:“打你电话也不接,你知不知道这从昨天晚上开始发生了多少事?”   这——,塞拉还真不知道,昨天晚上库洛洛他们出门没多久就出了事,接下来一环接一环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仅仅不到24小时,她男朋友就从一个义演慈善家变成了丧尽天良的强盗。   连番打击下哪里有空上网?   与此同时,离开塞拉家的蜘蛛们也没乱跑,直接回了当初来友客鑫时集结的那片废墟楼里。   以前住这种地方完全不觉得有问题,现在却看哪儿哪儿不顺眼。   信长随便找了块石头一躺:“午饭怎么办?”   “要么叫外卖,要么谁去买干粮,要么我来做。”   “啊!!!!人生难道真的要这么暗无天日吗?外卖干粮玛琪的料理,那是给人吃的吗?”   玛琪一针扎在他身上,已经被扁成一坨烂肉的信长根本不理会区区针扎。   就听飞坦冷笑:不像话,几顿饭就让你软弱成这样了吗?信长。”   “嘿!谁说这话都轮不到你来说吧?本来要是没东窗事发,今晚的菜单是什么来着?我想想,全是你爱吃的啊,你怎么不去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表情?”   飞坦一伞尖给他戳过去,见他还躲,两人直接在废墟里比划了起来。   这时侠客却大叫一声:“啊!被闹了,快来看看这个。”   众人围上去,才发现比起他们昨晚经历的跌宕起伏,还有地方比他们所经历的更要热闹。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已经有人把前后的吃瓜顺序整理出来了。   首先是昨天中午突然有一条新闻占据了各大推送头条,这个他们也是知道到,因为去追锁链手的时候就被围观过。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谁都没有太当一回事,也不知道才过去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事情就和一开始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   最开始恋情被爆出来的时候,网上的风向倒是非常一致——   【哪里来的小白脸勾引我老婆?】   【敲泥马,敲泥马,我不接受!!!!】   【对!这门亲事我不接受!】   【喂!这草鸡什么来路?塞拉是搞哪一出?是拍戏镜头吗?工作室还没做出回应。】   【我扒出来了,名字叫库洛洛.鲁西鲁,是个杂耍团的团长,但是没看到他们的演出记录,一副破产相。】   【居然不是视觉系落魄歌手吗?杂耍团什么玩意儿?女神挑对象能不能走点心?这条件怎么不挑我?】   【对对!女神看我,我家还是正规经营马戏团的呢?那种阵容我一看就知道不入流。】   【哟呵那小子还有账号,兄弟们组团打爆他。】   【别不把女粉当回事啊?我老公塞拉生撕魔兽的纯爷们儿,怎么会被小白脸勾引?我不接受!】   【对啊!女人就该上女人!老公我已经躺好了,你为什么临幸别人。】   【去撕了那个男碧池!走,姐妹们!】   这其中有一点需要解释,那就是当初库洛洛编造身份的时候,为了巩固真实性——   毕竟塞拉也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这样以为国际巨星,手里多少还是有自己的能量的,万一她突发奇想要查人呢?   所以侠客将旅团成员所有人都伪造出了一份无可挑剔的履历,除非是内部人,不然现世的体系不管怎么查,也只能查到侠客伪造的那一个个普通人的生平履历。   如果仅仅是以系统角度来说的话,那些缜密到几乎可以让人完美融入平民社会中。   当然库洛洛那套更是格外用心,但社交账号经营这一块,一般都是由他来经营。   那些疯狂粉丝是查不到他们真的的身份的,也不会有人让他们查到,毕竟他们这样的组织,还和这么有影响力的巨星扯上关系。   一旦牵扯出来,引发社会恐慌都不是夸张的事。侠客敏锐的察觉到了后面有个手眼通天的推手,但是那个推手却对事情的把控很有度。   所以被人肉出来的,当然就是侠客那个伪造信息。   他登陆团长那个社交账号,扫了一眼下面的留言,果然已经沦陷了,要是这些文字能具现化出来,团长估计得被埋死。   几人拿过手机往下边划边扫,那些骂人诅咒的方式可真千奇百怪。   要说旅团被这么多人憎恨,不是没停过不堪入耳的咒骂,可现在看到这些,还是觉得自己见识有些少了,语言的博大精深直叫人不得不佩服。   几人看得津津有味,就发现这才是刚开头的开胃甜品。   接下来才是大餐,有一个长十几分钟的视频,里面全是他们团长被暴打的动作戏。   那些弹幕平台刷666的,拍手叫好的,甚至送飞机送游艇的,侠客估计去年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直播都没有这样的盛况。   接着就是帖子扒这件事的始末,最主流的说法是男方劈腿被巨星女友暴打,其中有团长和玛琪小滴走在一起的配图当证据。   虽然明星暴力一贯是丑闻,但像这次一样风向一边倒的,说背后没人操控连窝金都不信。   哦!窝金已经死了。   侠客掰了掰手指,笑了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来帮团长做点事吧!”   然后只身投入到了全网黑的对抗之中。   咱们不得不说这真是位勇士,当然侠客的黑客技术是世界一流的,也不怪他有这份自信。   可半小时后,他神色萎靡的败下阵来,迎着众人鄙视的目光,侠客炸毛道:“我哪儿知道她的疯狂粉丝里也有这么多高手?”   “那些家伙都是圈内人,知道咱们的底细,可人家就是想看这热闹。”   幻影旅团虽不为外人所知,但达到某种程度的人,却不会对他们陌生,毕竟一个个的行事从来都这么高调。   侠客才说完,旅团大多数人都纷纷接到了来点。   虽说是强盗,但这么多年也难免有几个眼缘不错有些交情的朋友或者合作对象之类。   他们接到的电话慰问归纳起来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意思——   【哈哈哈!最近你们手笔挺大啊。友客鑫不够你们闹的,还要全网注目,怎么?打算出道了?】   【库洛洛也是蛮拼的,这是打算走谐星路线?哈哈哈,你们的觉悟我看到了。】   【啧啧啧!那种招式下连续不停硬抗这么久,库洛洛意外的挺抗揍的啊,佩服佩服!】   【这个啊,有件事,挺不好意思的!就是以后我能不能否认自己认识你们旅团?你别多心啊。就是你们也太实在了,现在好了,所有人提起你们再也不觉得怕了,首先就是想笑。我觉得想维持自己的格调,和你们保持距离是必须的。】   蜘蛛们这会儿的行为出奇的一致,他们同时砸了自己的电话。   尤其是飞坦,他冷笑的抽出伞:“再去杀上千把个人,这些混蛋就明白想起旅团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公开处刑确实让整个幻影旅团沦为了犯罪界之耻。   不过他们要是谁能沟通别的世界,知道曾经有个叫巴利安的集团和一个叫洛基的神明和他们下场差不多的话,估计会好受点。   而这边塞拉听到安东的话,却已经对整件事心里差不多有谱了。   不过她首先还是像安东表示了要隐退的意思,不管安东怎么劝阻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塞拉表示公司还是趁这个机会最后捞一笔吧,而且安东有一手发掘她的成功例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愁没有大明星想成为他的客户了,并且他俩合伙的公司塞拉手里的股权全都送给了他,也算是报答他这么久以来的恩义了。   她是不能留在这里的,库洛洛那混蛋她真的是怕了他了,任你横眉冷对,他还是能若无其事的各种引诱你。   现在他只盼这家伙早点能动,虽然念能力是一个人实力组成的重大部分,但库洛洛这个人,你说他没了念力就任人宰割了,那简直是笑话。   他本事的身体力量和战斗技术都是一流的,还从来没有高手风度,什么暗器下毒用的熟稔得很,如果不是特定的那些高手,乌合之众来再多都是送菜的。   塞拉给他留了食物出了门,这时候库洛洛已经恢复了些许行动力。   她约好了糜稽出来,说起来在这次的事件中,可是麻烦了这孩子不少,要走之前还是想稍微感谢一下他。   两人吃了一顿饭,又去了拍卖场,塞拉知道糜稽这次来主要有件东西想要,没料到是一台游戏机。   当时奇犽和小杰那俩孩子说要偷东西买游戏机还被塞拉数落一顿,现在看到实物才发现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   几十亿的起拍价,一瞬间就飙升到了上百亿,糜稽带了三百亿左右的资金,居然还不够。   和他竞拍的人是超级富翁巴特拉,塞拉见糜稽实在想要,也加入了竞价。   反正她的钱也带不走,不如给这孩子买喜欢的东西。   巴特拉一开始见这么高的价格还有人竞价,有些吃惊,回头看居然是那个巨星,却想了想还是让出了这一台。   事后这位富翁告诉她,她的妻子在生病前是她的粉丝,房间里贴满了她的海报,所以才忍痛割爱,但同时也希望和要进这台游戏的人做个交易。   糜稽感兴趣的是游戏本身,而不是里面的奖品,所以交易很顺利就达成了口头协议。   不提塞拉,这边库洛洛在塞拉出门后不久也换好衣服出了门。   根据预言诗的提示,他现在的困境或许并不是难以破解的,并且心里也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   只是他出门不久后就感觉到被人跟踪了,对方毫无技巧可言,更不要提‘隐’之类的念力技巧。   他在对方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的一瞬便感知到了,库洛洛没有理会,倒不如说对方根本就不是够格分出精力的存在。   估计是看着他从高档别墅区出来,就想着碰运气捞一票的小混混吧。   库洛洛根本没因此改变自己的路线,他来到停车场,在这个昏暗无人的地方,对方终于跳了出来。   那是个看着很普通的男人,眼下青黑,身形松散,一看就是长期不见阳光从不运动的家伙。   对方头上扎了一根应援丝带,外套里面的t恤还印着大大的塞拉的名字。   那人大吼一声:“你根本配不上她!”之后掏出一把刀冲了上来。   库洛洛在肉眼视觉上甚至动都没动,下一秒,男人便头颅扭曲的倒在了地上。   这个袭击在库洛洛这里掀不起半丝波澜,甚至比早餐开一下黄油罐还要稀松平常。   正打算按原计划上车离开之际,却见到对方从口袋里跌出来的一部手机,手机的屏幕大大的亮着,上面正是关于塞拉的推送页面。   库洛洛这才想起来两人的恋情好像被曝光了,之后也一直没关系后续。   这时候他倒有些好奇现在怎么样了,居然跟踪狂类型的犯罪粉丝都出来了。   于是他便捡起那只手机,滑动页面看这事件的走向。   结果这么一看,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29章   要说库洛洛,虽然还年纪轻轻,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流星街出来的人,始终拥有一种于周围格格不入的价值观,所以一般人遇事的反应模式之于他们来说没有参考价值。   简言之就是不能以常理推论他们,可即便是这样,当库洛洛看到自己被全网公开处刑后,还是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   他不是笨蛋,实际上在追锁链手的时候就早有怀疑,而这个视屏正是佐证了这一切。   之前他还以为这两件事是混合在一起,故意用来转移视线或者扰乱他们行动方向的,现在看来锁链手尚且还没有这份能量。   能在短短的时间轻而易举做到这一步的,必定是人类社会中处于绝对话语权的统治者那一小波人。   库洛洛坐在车里,将就着刚刚那个跟踪狂的手机仔细看完了整个事件全程的主流说法。   不难看出这背后的手臂完全是针对他的意图,因为塞拉在这个事件中,哪怕付诸暴力,也被各种连实际证据都没有的诸如‘劈腿’之类理由给获取了公众认可。   这是任何一个明星都不可能得到的善意,之所有口径这么统一,必定是有什么绝对的势力存在在后面操纵了风向,不然那些小报媒体,可是为了博眼球连上帝和圣人都能污蔑的。   更甚者事件已经发酵到了这种全民皆知的程度,却没有任何暴露他们真实身份的风险,显然那个人在给他找麻烦的同时,也得维护公众社会的平稳安定。   也就是说对方是坏心眼和责任感共存的矛盾体,这样的人掌控顶级的权利,恐怕也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   库洛洛接着往下翻,有一条不起眼的信息吸引力他的注意力。   大意是说全网直播的暴力事件第二天,有个替男方负隅顽抗的黑客企图煽动水军,恶意攻击各大新闻网站,导致好几个网站占时性的崩溃——   话又说回来,其实全网直播那会儿就已经因为同时观看人数太多,承载过重崩溃的一两次了。   最后各大网络高手联合起来,才把那黑客给赶了出去,对于这份小小的胜利,不少人欢欣鼓舞。   库洛洛却觉得脑仁都在疼,看那个被□□的号码,明显是侠客为他准备现世身份。   “尽干些多余的事!”他轻声道。   库洛洛准备去市立图书馆找点资料,不过他今天不出门还好,现在却是真正见识到了他女朋友的知名度和粉丝们难以理解的思考回路。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库洛洛想到他看过的一本惊悚类型小说。   主人公突然被剥夺了人权,见到他的任何人都可以杀死他不必承担责任,不但不用负责,还能得到高昂的奖励。   于是整个城市就变成了狩猎场,主人公所经之地所有人都会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现在他所处的局面就有些让他想起了那本书的内容,只是于他来说并没有惊悚孤独的成分,反倒有种说不出的荒诞与滑稽。   虽然不是什么大麻烦,但恐怖的人数组成的效应,却有一种不得不被拖入其中的憋屈感。   当库洛洛身边经过第十七个偷偷对着他拍照,六个擅自上来搭话,以及无数经过他窃窃私语的家伙时。   他觉得这样不行,如果不让事态迅速冷却下去的话,他恐怕以后做强盗都得被迫转行。   这对于一个犯罪集团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耻辱了。   现在的库洛洛还不知道他的团员们已经先他一步感受到了这份耻辱。   拿出电话打给了一个人,那边传来的声音,竟然是一直被他避之不及的西索。   “我看到新闻了哟~,库洛洛果然言而有信,真的华丽的大闹了一场呢,连我都没有预料到居然是全球级别的。”   “……”   “而且,我最近发现我的想法还是挺趋于大众的,网上的大伙儿留言我看了不少,大多数都深得我心呢,简直说出来我的心里话,我也试着留了一些言,真的全无违和感,所以为什么说人家是变态呢?”   “……”   说着库洛洛还收到了十几条截图,很明显,这就是西索那个无聊得拔头发玩的混蛋亲自回的。   他甚至还因为其中一条言论跟人家掐起来,库洛洛心里只想着辛亏这家伙不是他真正的团员,他没有这样的团员。   “听说这两天伊尔迷在满世界找你,能闲得上网掐架,恐怕现在也是实在没有乐子可言了吧?”库洛洛微笑道:“你现在又躲在哪里不敢出来呢?西索。”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那边包子脸出来了:“过分啊~,库洛洛!明明大家都是被你牵连的,小伊原则上来说当然也是因为你受到了无妄之灾,他怎么能把责任怪到我头上呢。”   虽然和小伊作对很开心,但是被单方面的榨骨吸髓的话,那就不是美妙的体验了,所以还是先躲一阵吧。   库洛洛见他老实了点,放才单刀直入的提出了要求,西索的身份确实便利,由他做自己和旅团的联络人的话,很多事就没这么麻烦了。   更何况他恐怕希望自己恢复念力的渴望比他自己还要迫切。   西索虽然满口答应,但还是不怀好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找塞拉酱呢?”   库洛洛沉默了一会儿道:“锁链手的手法有解,那家伙如果真心想让我从此没有作恶能力的话,恐怕使用的手法是无解的。”   说着又捂着嘴唇,貌似有些庆幸道:“锁链手如果借用她的影响力,按照这次事件的思路走下去,不断将事情发酵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恐怕我以后就真的不能这么为所欲为了。”   毕竟一张全民皆知的强盗脸,这样短时间内还能压下去,公众又逐渐会被别的日新月异的信息覆盖注意力,如果处理得当,恐怕半个月后估计就没人会记得他这张脸。   要是被不断的捆绑孵化,随着巨星的热度提到一次就想起一次的话,那么不说他今后做事得碍手碍脚,就连上层那些势力——   “是吗?原来如此!”库洛洛灵光一闪,一下子抓住了关键:“话说我真的是个笨蛋吗?老是会在重要的地方重点跑偏。”   西索也是聪明人:“嗯?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八九不离十吧,这样,你给侠客打个电话,让他查查猎人协会动用卫星权限的人员名单。”   “协会?”西索闻言,眼珠转了转,差不多也明白过来了,他眼睛里光芒一闪而过,咧嘴笑道:“真有趣!”   接着他对库洛洛道:“我觉得我应该跟在塞拉酱身边的,她在的地方总觉得到处都是惊喜呢。”   “西索!杀了你哟。”   “诶?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现在是立场一致的公平竞争吧?啊不对,才不公平呢。”西索笑了笑:“毕竟某些人是分手了都能厚着脸皮找女朋友寻求庇护的小白脸呢。”   “哦,小白脸这个称呼是全网一致给库洛洛你下的定义哦!不是我说的。”   饶是库洛洛有巍峨不动的风度,也被这变态气得脸黑。   不过膈应人是一回事,这家伙办事却是效率高超的,从侠客那边得到名后,他甚至小小的给库洛洛提供了一个私人情报——   “有次我和塞拉酱的经纪人聊过几句。”当时西索是有些好奇她的来路,横空出世,任何人都查不到底细,然而强到这种地步的人,就跟凭空冒出来一样。   “她的经纪人说漏嘴让我知道一件事来着,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帕里斯通好像从一年前开始就在追求塞拉酱哦!”   “这种情报你居然这么轻易就给我?”库洛洛不置可否:“你比我想象中大方呢,西索。”   “没什么,经过这件事,我发现我迷上了全武行直播,就是起点有点高,入门主角是库洛洛的话一般人没办法满足我呢,猎人协会副会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那个男人也是个有趣的家伙呢,只是不是我的菜。”   “……”   行吧,库洛洛为自己有那么一瞬居然为找到了下一个倒霉蛋感到幸灾乐祸,明明那家伙就是罪魁祸首,按照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的话,肯定得自己上手把场子找回来。   但是轮到塞拉出马的话——   想想还真有点迫切看到那场面的期待感,而且猎人副会长的全网直播,应该足够覆盖他的影响力了吧?   不过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的事。   所以库洛洛让西索交代侠客马上想办法做好准备,不管是卫星还是监控,随时关注塞拉的动向,她一找到那家伙开始动手,就给他推出去。   “嗯哼~,这恐怕是猎人协会成立以来最大的丑闻了吧?真让人期待。”   西索心情颇好的去干活了,对于这种喜闻乐见的事,他动作还是不含糊的。   塞拉接到库洛电话的时候,刚好就在和帕里斯通喝酒!   她一直以为上次酒会之后这家伙就回协会总部那边了,没想到居然又出现在友客鑫。   她和糜稽从拍马会出来就遇见他,并且得知一个机密,就是十老头已死,但是消息暂时还秘而不发。   不然一旦脑开,黑帮势力的重新分割估计又要大乱,猎人协会是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的。   于是副会长本人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又或者其实一开始整件事情的走向就已经大致在他们的把控之中。   毕竟揍敌客要做生意,猎人协会要求稳,会长和揍敌客私交甚笃,可见很多事情,是可以相互沟通着来的。   糜稽忙着摆弄他的游戏机,塞拉又实在郁闷,想着当初就是看帕里斯通不像好人才避开他,结果撞到了一伙强盗手里。   早知道当初还真就不如答应和这家伙约会试试看呢,好歹这家伙背着这么大的名头,身份至少在官方上也是正义立场的。   说白了都是被前面那些死鬼们坑的。   所以帕里斯通邀请她去喝酒的时候,她心情郁闷也不想回去看到库洛洛的脸,想了想也就答应了。   几杯酒下去,那真的是苦酒入喉心作痛,那她哪一个男人不是真心喜欢并且对未来抱有期待的?   关键是分手了现在还得这么拖着,能不难过?   帕里斯通接着推给她一杯调好的martini,顺势勾过她一缕金发,酒吧昏暗的气氛一向是调情的最佳场合。   “我都说过了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我的预料一向很准。”   塞拉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啧!果然情场失意的时候不能跟追求者喝酒,像在找接盘侠一样。”   “……?”帕里斯通.接盘.希尔!   这时候塞拉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她一看屏幕,想都没想就按了拒接。   然而那边颇为锲而不舍,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就跟她不接就得打到天荒地老一样。   塞拉想直接把手机砸了,结果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接听:“什么事?”   帕里斯通在她接电话的时候兀自喝酒,这次的事他觉得根本不算大费周章。   当然幻影旅团的团长本身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只不过他本来就不是武斗派,所以更讲究资源的利用和时机的把控了。   效果不错,最近这几天不是全世界人民都很开心吗?到处都有谈资,他觉得作为猎人协会的副会长,保证人民群众的精神满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然后就看到塞拉挂断电话后,整张脸的垮下来的。   当然她之前脸色也不好看就是了,但现在的针对性——貌似在他身上?   帕里斯通心里咯噔一声,接着塞拉就咧出一个狞笑:“你刚刚说你预料一向很准是吧?”   “那你能不能猜猜接下来你会发生些什么?”   当然帕里斯通还没来得及猜,兜头迎来的就是一记老拳。   塞拉之前就觉得这事有点古怪,之前拍卖会的亲吻照片就不是普通人能搞到的,在荒郊野外修理前男友居然还给动用了这么大的手笔。   原来就是这混蛋干的好事,果然她的猜测是没错的,长着这种眼睛的家伙真的是搞事之体孜孜不倦。   库洛洛是全网丢尽了人,那她就不要面子的?   反正不打算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塞拉现在也全然不管影响不影响。   酒吧这公众场合呢,逮着帕里斯通就是一顿胖揍。   这一天,巨星塞拉暴打男友的大料在嘴边仍唇齿留香,还没咀嚼完其中的新鲜,紧接着就又出现了一个直播视频。   那位号称当代最强的明星,武力值堪比猎人的纯爷们儿,居然真的把手伸向了世界上最权威的组织。   副会长被女星暴打的新闻将之前的头条取代,成为了新的最热推送。   而塞拉,在这之后是完全对这些家伙全都提不起半点信任了。   所以说这些人就没有一个是安分的对吧?尤其是库洛洛,都那副熊样了,这特喵的能力被限制,与旅团联系被限制。   一般人几乎就是被剪掉了双臂,可他搞起事来依然半点不含糊。   塞拉服了,既然这么精神,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是吧?   给安东去了个电话,把她这一两年赚的钱除了之前给糜稽买了游戏机的,其他全都转送给团队中的人,按照贡献和股份大伙儿都分了吧。   毕竟他抽身离开也多少给众人添了麻烦。   塞拉只觉得这个世界惹不起惹不起,顺手买了张机票就离开了这里。   她觉得现在内心疲惫急需安慰,所以难得的,还是回家看看吧——   嗯?她怎么会有家?   怎么没有?她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她家家境尚可,父母健在,高中之前都在一个地方生活呢。   当然提到那些,也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来学生时代交往的男朋友。   对比现在一个比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那时候交往的少年们现在回想是多难的啊~ 第30章   【震惊!一代巨星的失踪。】   【巨星离奇失踪,隐退?遭遇不幸?】   【牵动亿万心绪的女人,你到底在哪里?】   【点我!巨星塞拉失踪前48小时录像曝光。】   由于离开得突然,就连经济公司也没有办法对于塞拉隐退的真相自圆其说。   加上之前连续两起暴力事件,其中还涉及到猎人协会的副会长。   即便工作室已经发出了声明,却依旧拦不住外界的众说纷纭。   赶到猎人协会总部大楼外静坐示威的粉丝从世界各地赶来的都有,甚至有些疯狂粉丝发生了小规模的暴力袭击。   不过好在这种程度并不会给协会带来什么实际损失,但影响却是极其恶劣的。   猎人协会继副会长被全网直播殴打后,紧接着又发生了这样的丑闻,真可谓多事之秋。   尼特罗最近偶尔经过帕里斯通的办公室,都会透过他那扇敞亮的落地玻璃窗,一副‘年轻人闯祸了啊’的摇头叹息感。   实际上老头上扬的褶子脸里到处透着看热闹的兴味,这位也是为了自己开心全不管怎么折腾人的角色啊。   饶是帕里斯通这辈子都是他给人添麻烦,也对这次的事有点焦头烂额。   他既然能利用塞拉的影响力将库洛洛一军,同样现在这份影响力反馈到他身上也不会低。   现在外界主流的说法就是塞拉被他监禁甚至谋杀了,虽然那家伙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机场,有路人粉意外拍到的照片为证。   但也全然无法打消现在的全民阴谋论,毕竟她几个小时前才揍过他,接着就失踪了。   甚至协会内部那些正分散于世界各地忙大事的天干地支都纷纷打来电话慰问。   尤其是绮多桑:“帕里斯通,你虽然是个没有原则的小人,但我没预料到你会干出这样的事,快放了人家,你想让整个协会蒙羞吗?”   金那家伙更是唯恐天下不乱:“诶诶!说说你把人关哪儿了?其实啊我从小就有一个打败恶龙拯救公主的梦想,你看,我的gi游戏里都有好几个这样的支线。没想到现实中居然会有这种机遇啊。”   “帕里斯通的话虽然实力一般,但是你的谋略心计设计的陷阱绝对是一流的,来来来,给我个提示,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出公主——不,美女巨星。”   当帕里斯通这边满头包的时候,库洛洛也没有好过。   虽然现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那个副会长吸引过去了,小部分只要让侠客在网上进行清扫,过不了多久幻影旅团又会在公众中销声匿迹,成为来去无踪的幻影。   可他万万没想到代价却是女朋友的直接离开。   是他太托大了,觉得塞拉的话一定会有始有终好好道别,并且他可以趁这个时间内挽回她。   深觉自己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库洛洛,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塞拉揍傻了。   不过不管那两个半斤八两的混蛋怎么郁闷,塞拉这边却已经抵达了自己家。   说起来她也好几年没有回家了,塞拉对于自己不知道何时拥有的迷路能力也有自觉。   她知道这个世界很奇怪,自己遇到的人也可能并不处于一个世界,有可能走到临镇再打听自己先前住的地方,得到的就是一脸茫然,但回去之后又显示一切如常,该在的地方还是在。   一开始她也为这事苦恼过,不过经历多了就见怪不怪了,反正她能够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那就不存在绝对的分别了,既如此,空间的分割对她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塞拉的家住在并盛町内,十年前左右搬来的,不过她初中和高中都不在这边上学,倒是只有周末和假期才回家。   塞拉深吸口气,敲响了家门,父母对她的回来很开心,立马就给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不过和所有的父母一样,对于离家几年一个人回来的女儿,关心的重点永远那么一条——   “现在有交往对象吗?”   “没,刚分手呢,我的原则是感情稳定持续一年就可以带回来见你们,不过可惜都没能走到这步。”   妈妈急道:“哪有这么慎重的?你上学的时候不是没这么讲究吗?”   “这不现在是大人了吗?考虑事情当然要慎重成熟一点。”塞拉翻了个白眼。   实际的理由是她真的被那些死鬼坑怕了,就好比最近这连续三个,要是她都一交往就带回来见了父母,知道真相后的他们估计得吓晕。   爸爸咳了一声,有些傲娇的拉不下脸道:“是,是不是爸爸当初反对你和混小子们谈恋爱的原因?虽说对男人再谨慎都不为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拧了一把:“还敢说,都怪你,当初塞拉带男孩子回来玩,你是怎么轰走人家的?”   “没事!不是爸的原因啦!而且我又不急。”   “怎么不急?”妈妈是真觉得可惜:“你看你那时候交往的男孩子们,个顶个的都是好孩子啊。”   塞拉一听就知道她妈妈打的什么念头,忙道:“不吃回头草是我的原则啊,您别说了。”   “这有什么?再续前缘不是很浪漫吗?”妈妈不赞同道:“对了,我记得你高三的时候交往过一位夜神同学,他怎么样?”   “当时交往没多久那家伙就神神叨叨的,还老是被我抓到对着空气说话,问他死都不承认,这么不坦诚我就把他甩啰,不过据说现在混得不错,貌似是警视厅特别搜查科的负责人还是什么的。”   “那高二那年交往的周防同学呢?”   “啊~,那家伙执意要组建暴走族,好好的学不上,非要开酒吧当混混,据说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了警察的重点盯防对象呢。”   妈妈不死心:“那你毕业旅游遇到的太宰治君呢?”   塞拉微笑:“妈,您要是真想要个天天鼓动你女儿和他殉情自杀的女婿,我马上给他打电话。”   那家伙要是知道塞拉肯陪他共赴黄泉,真不夸张得乐疯了随叫随到。   塞拉妈妈把碗一放:“这不行那不行,那之前那些打篮球打网球打排球的孩子总不会出错吧?”   塞拉流泪,是不错,当初那些分手的原因,在经历过各种凶残奇葩的考验后,显得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了。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塞拉去开门就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个身量修长,黑发凤眼的俊美少年。   他气质高傲冷淡,上挑的眼角有股睥睨众生的意味,手里拿着一组空的便当盒,看到开门的塞拉后,眼神一愣,然后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松。   “是恭弥啊,来还便当盒?正好我们也刚吃饭,一起吧。”   “不用了,谢谢您的便当,很美味!”云雀回过神,礼貌的回应道。   妈妈却不容他推拒,忙把人拉进来:“这都开饭了能放你走?反正回去一个人又是吃汉堡之类的,正在长身体的男孩子老吃那个干嘛?快坐快坐!”   “这,这是小恭弥?”塞拉这才反应过来,惊喜的拉过云雀,按住他的肩膀仔细打量。   她们十年前左右搬来的,小恭弥就是住隔壁的孩子,由于对方父母常年不在家,所以就经常在塞拉家吃住玩。   “我记得我离开之前才这么高一点吧?”塞拉在自己腰上比划了一下:“那时候可爱死了。”   明明是三头身包子脸的可爱小豆丁,天天拿着拐子‘咬杀’‘咬杀’的,能萌得人出血。   “现在都长成这么帅气的少年了。”   云雀正要把手抽出来,呵斥她啰啰嗦嗦的烦死了,还用那么软弱的词形容自己。   可抬头就看到她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眼神,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雀跃又兴奋的样子。   云雀立马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话了,脸一红,往旁边别过头:“你怎么会回来?”   “回自己的家当然是想回来就回来啦!”塞拉理所当然道,说着把云雀按在自己旁边坐下,有给他添了份餐具。   云雀看着她动作熟稔的做着这一切,一如多年前一样,这家伙也是自然而然的把他拉到这里来,在餐桌旁架上儿童的专用座椅,然后罗里吧嗦的边喂他吃饭,边数落他今天又欺负了附近哪里的小朋友。   一切仿佛回到多年前,只是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无法违抗她的小孩子了,而她也变成了成熟的大人。   比起那时的朝气耀眼,现在的她更是风华绝代,有一种万众瞩目的气势,让人挪不开目光。   午饭之后,父母本来今天打算去东京市区采购点东西,并盛町虽说该有的东西基本还是一应俱全,但始终不如城里选择性多。   索性这边里东京直达车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塞拉便当仁不让的接过任务。   见妈妈说东西有点多,云雀也理所当然的站起来:“走吧!我和你去。”   “哇~,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呢,现在的恭弥真有男子汉的风度。”   “啧!闭嘴。”云雀虽说被夸奖着,但完全不觉得高兴,那种大人看小孩子的欣慰感有什么好高兴的?   塞拉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傲娇起来真的太可爱了。   她正处于弟弟一夜之间长大的兴奋感中,走路都轻飘飘的。   结果出门就看到一只黄色的小鸟叫着‘云雀’‘云雀’飞落在他肩头。   塞拉捂住鼻子:“恭弥,你到底还要在身上点多少萌属性啊!姐姐营养不够。”   云雀听了又脸红又火大,只觉得这么多年过去,这家伙还是让人完全束手无策。   并盛这些年变化倒是不大,依旧是平和安静——   “砰——”   塞拉还没感叹完,就听到附近有栋房子传来了爆炸声,接着一个花椰菜还是黑白小奶牛之类的东西从里面飞出来。   塞拉以为小镇遭到了恐怖袭击,却见云雀眼睛都不抬,就好似那根本不是爆炸,是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她正要说话,就看到道路旁边的护墙上出现一个穿着丘比特造型一副的小婴儿。   他熟稔的冲恭弥道:“哟!云雀。”   云雀凤眼一挑:“小婴儿吗?今天没空修理草食动物们,让他们星期一自觉来风纪委办公室,否则后果自负。”   沢田纲吉从大门出来就听到这话,刚准备去捡蓝波的他顿时游魂离体就要软跪在地。   塞拉总觉得这婴儿看着有点眼熟,她还没琢磨出来,就听对方道:“塞拉,好久不见。”   “你认识我?”塞拉疑惑到。   对方不置可否,只是那双黑豆豆一般的眼睛里面满是意味深长。   云雀皱了皱眉,对小婴儿这稀奇古怪的态度很火大,好像很重要的事被蒙在鼓里一般。   沢田纲吉看向塞拉,脸一下子就红了——   真是个不得了的美人,何等的气场强大风姿卓绝,虽然他被里包恩缠上以来,也见识过不少不得了的大人,远的不说,碧洋琪就是位既美丽又强大的了不起的女性。   可眼前这位,真的说得上他至今为止人生中最惊艳的女性了吧?   不是——,想到碧洋琪,沢田纲吉就在心中狂叫,不会又是里包恩的情人吧?   他欲言又止,山本武却打出了直球:“云雀,你在和女朋友约会吗?”   沢田对山本武特有的清奇回路一脸懵逼,怎么看对方都是和迪诺桑一样的大人吧?为什么这么若无其事的怀疑云雀前辈是熟女控?   “嗯!差不多吧。”云雀回到。   真的是熟女控!!!   他一脸傻样的看了云雀一眼,被瞪得瑟缩了一下。   塞拉以为这是男孩子这个年龄特有的虚荣心,便也坏心眼起的挽住云雀的胳膊——   “啊啦!和恭弥约会吗?好期待啊。”   云雀别过脸不敢看她,眼神闪烁,耳廓通红。   回头就看到沢田山本还有狱寺几个蠢货张大嘴茫然的看着他,云雀恭弥一拐子抽过去,几人都没来得及躲。   脸上出现了整齐划一的一道红杠,狱寺立马就炸了。   却见那位大姐姐一把抢过云雀的浮萍拐:“怎么可以欺负朋友呢?你这样大家以后都不跟你玩我跟你讲,拐子我先收了,晚上回家再收拾你。”   晚上!回家!   几个小的脸立马爆红了,甚至掩盖了云雀抽出来的伤。   愣愣的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啊!云雀前辈原来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吗?原来他谈恋爱是这样的吗?   里包恩看着几个蠢货的样子摇摇头,不过嘛!听门外顾问那边传来的消息,xanxus最近好像已经从冰里出来了。   真让人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塞拉带着云雀来到东京,买的东西虽然多,但好在集中在一起,倒也不是非常麻烦。   买完东西两人还去附近的商业区有名的甜品店喝了个下午茶。   不过离开的时候看到有人正在做活动,塞拉他们被拉住推销拍照活动,买照片送项链,那种可以镶嵌照片在里面的项链。   倒是不贵,不过项链做工还好,挺多情侣被拉着就顺势拍一组的,活动灵感不错。   塞拉见云雀眼睛往那边瞟,便笑到:“说起来,我们上一次合照的时候你还是小孩子啊。”   “趁这个机会再拍一张了。”   云雀收敛想要上扬的嘴角,一副无聊的女人无聊的活动无聊的促销,我只是迁就你的无聊而已的样子,被‘不情不愿’的拉进了拍照间。   塞拉在路上打开项链的翻盖,别说,便宜是便宜,但看着一点都不粗糙,挺良心的。   一共两个,都是合照,她将其中一个递给云雀,云雀接过项链,摩挲了一会儿,然后没有收起来,而是直接戴在了脖子上,然后藏在衣服里。   塞拉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小——塞拉?”   两人回头,就看到一个金灿灿的俊美男子,他见没认错人,惊喜的大步走过来。   一把抓住塞拉的手道:“果然是你,高中以后就没见过面了吧?好过分,都不联系人家。”   “不是,都这么大了还爱撒娇啊,凉太!”塞拉笑了笑,看着褪去了青涩俊美不可直视的前男友。   突然间心中万千感慨,随即她一把抱住黄濑:“真高兴见到你。”   黄濑一怔,随即眼神变得柔软,正准备回应喜欢过的女孩子的热情,就感觉到一道寒光逼过来。   他连忙拉着塞拉退后了一步,一缕金色的细碎头发飞舞着掉在地上,可想而知没躲开的话他身上恐怕已经破一道口子了。   云雀黑着脸看着两人,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火,只觉得同样金灿灿的两个人,男的俊美无俦,女的风姿绰约。   这本该是极其美丽的画面,甚至有路人默默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当做手机背景。   但他却觉得相当的碍眼,碍眼到一刻都不想忍耐的将这份画面撕碎。   塞拉这才把脸从黄濑怀里抬出来,见云雀又在发脾气:“恭弥,不准欺负你凉太哥哥。”   “诶?恭弥?”黄濑总算想起这是谁了——   “就是咱们以前约会时,老拿眼睛瞪我,还用小拐子抽我膝盖的那个小豆丁?”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快跑,小豆丁已经不是只能跳起来打你膝盖的豆丁了。   交代一下,综的世界很多,但是高危世界基本上是独立的,比如猎人海贼火影漫威。和平世界或者可兼容设定的综在一起,这样才不违和。 第31章   塞拉和黄濑当初两人交往,那也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恋情。   那两年塞拉在神奈川上学,时值初中毕业,又和当时网球部的男朋友分手,正处于一个亟待焕然一新的状态。   这时候黄濑就出现在她眼前,两人都是以新生身份入读海常高中。   又都是耀眼逼人的金发美人系列,普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时的新生中,但凡提到一个,就会连带上另外一个,也因此两人在开始交集之前,便对对方的名头不算陌生。   后来两人开始交往时,这俊男美女,学园偶像,王子公主的组合更是引起了一番轰动。   更何况黄濑当时还在做模特,总之是她做过明星之前最高调的一场恋爱了吧?   那时候塞拉也曾经被个别疯狂女友粉找过麻烦,虽说她本身个性强硬倒不至于吃亏,不过对于这种事却是从那时候就开始深恶痛绝。   所以帕里斯通给她搞那么一场的时候,即便祸水全是往库洛洛那边引,仍旧是让她大为光火。   这些略过不提,当时塞拉家已经搬到并盛很久了,和云雀的关系,那是除非在学校。   只要放假回家,基本走哪儿都是带着他,毕竟父母还要工作,一个小孩子非在校期间留他一个人塞拉也不放心。   当然约会的时候也是带着的。   说起来那几年交往的男朋友,好像真的没一个没被当时还是小包子的恭弥欺负过啊,塞拉心想。   这其中当然得黄濑首当其冲,别看他外表俊美到有一定攻击性,看着就像被身边的人宠坏的类型。   但实际上他脾气非常好,虽内心骄傲,可但凡能入他眼的,那相处起来就会发现他的本质既二又蠢,还擅长撒娇,特别的温暖。   当初云雀见天的嫌弃他,各种鄙视抽打,这家伙还特别自我感觉良好的以为恭弥喜欢自己,小孩子用这种方法吸引注意力是很常见的嘛。   于是不但不生气,每每被打还把人抱起来自恋自己多受小孩子欢迎,把那时年仅五岁的云雀气得半死。   所以当初塞拉交往过的前男友中,要说谁是云雀讨厌之最,不是那个懒洋洋成天叼着烟的红毛,也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优等生,不是那个脑后扎着小辫子酷爱恶作剧的银发混蛋,也不是性格恶劣得跟屎一样的排球混蛋,甚至不是那个有自杀倾向的神经病。   就是眼前这个金灿灿一脸蠢笑的家伙。   当然塞拉也半斤八两,满以为小恭弥就是特别黏他凉太哥哥,没见他对哪一任有这么热情过,于是两人约会时就更喜欢带他了。   云雀:“……”   见他还改不掉欺负黄濑的习惯,塞拉摸了摸他的头:“这样不行啊,小孩子的时候这么干会让人觉得可爱,但长大了就必须得用坦率的方法表达喜欢了。”   说着将他往黄濑面前一推:“来,首先学会好好跟凉太哥哥打招呼,不能像以前一样一见面就抽哦!”   黄濑受宠若惊,不然怎么说当初两人交往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物以类聚呢,他和塞拉两个人蠢的层面有时候简直出奇的一致。   听到塞拉的话,才刚刚被袭击过的黄濑对当年那个特别崇拜自己这个大哥哥的小豆丁还对自己抱着仰慕,并且傲娇的找不到表达方法的说法深信不疑。   甚至用鼓励的眼光看着云雀道:“来吧,不要不好意思。”   云雀只觉得面对这两个笨蛋,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即便成天面对沢田那几个蠢货,都没有这种被轻而易举气得脑充血。   这时金毛蠢货还睁着那对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云雀咧出一个狞笑。   “呵!好久不见,凉太哥哥——,打个招呼吧。”   接着就一拐子招呼在那金灿灿的脑袋上,连塞拉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等黄濑两眼一翻即将倒地之际,塞拉才后知后觉的忙把人接住。   然后茫然的看着云雀:“我不是已经收了你的拐子?怎么还有?”   接着就看见云雀按了一下浮萍拐上的一个隐藏按钮,拐子上立马弹出一排悚然的倒刺。   塞拉这下才意识到了事情的大条,一把将晕过去的黄濑扶在肩上,腾出一只手抢过云雀的浮萍拐——   “你居然随身带着这么危险的武器?是不是跟附近的暴走族学坏了?”   接住捞住他的胳膊:“走,回家去,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梳理一下这些年你的成长轨迹了。”   云雀不屑道:“回去就回去,你把这蠢货扔了。”   “不准对你凉太哥哥这么没礼貌,你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说着不由分说的把人带走。   塞拉不知道黄濑住在哪里,所有只得先带回自己家,等他醒了再做打算。   云雀一路回家的车上听着对方的数落,看着那金发蠢货闭着眼睛枕在那家伙肩膀上,只觉得一股无名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等回到家,妈妈见中午才跟女儿提到男朋友的事,她下午就捡了一个回来,顿时乐开了花。   于是等黄濑醒过来的时候,受到的热情简直让他受宠若惊。   尤其是小塞拉的爸爸,都不像以前他来玩的时候那么横眉冷对的轰他了。   塞拉给他端了一碗水果甜汤,看着他喝下后才讪讪道:“这,小孩子不懂事,你别生气啊。”   黄濑摇摇头,仍是笑得一脸灿烂道:“不会不会,想不到小恭弥都这么大了还那么不坦率,居然害羞成这样,比小绿间还蹭的累,真可爱~”   云雀在楼下被塞拉妈妈拉着喝完甜汤后,正上楼打断这两个家伙一切死灰复燃的可能,刚想开门就听到两个笨蛋的论调。   他当即觉得自己那一拐子还是打轻了,当时就该抽碎这蠢货的头盖骨,他就会明白别人是害羞还是他自己太招人嫌了。   接着又听塞拉也兴致勃勃的对这个说法表示赞同,云雀脸一红,转身就走,眼不见心不烦。   “说起来这几年你过得如何?其他人呢?”塞拉见他提到绿间他们,便顺势问了句。   他们当时交往了也整整有一年的时间,对于黄濑的朋友还有同伴都还挺熟悉的,那时候他们拥有频率非常密集的篮球比赛。   啊,想到那段青春,这家伙在球场上的英姿,可真是热血又灿烂呢。   “大家都不错啦,小青峰和小火神甚至已经是职业篮球员了哦……”黄濑放下碗,见到前女友的兴奋让他有点喋喋不休。   塞拉这才知道当初那些篮球少年,最终走上职业道路的只有火神和青峰两人。   黄濑之后既没有选择职业篮球,也没有往演艺圈继续发展,反而最后成为了一名飞行员。   她摸了摸这家伙的头:“你成绩那么烂,亏你能搞定考试呢。”   黄濑蹭了蹭她的手掌,不满道:“别这么说嘛!那个时候考砸了是因为精力全放在篮球上面,完全没听课啊,但是人家可是天才哦,不管学什么,只要稍微用点心的话都很容易的。”   这话倒没错,这家伙真算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全能天才了,什么事都是看一眼基本就能抓住诀窍。   就连那时候塞拉去孤儿院做义工,准备缝一批玩偶送给孩子们,这家伙就在旁边看了两眼,都能像模像样的帮忙,甚至到最后比她做得更快更好。   那在当时可是大大节省了他们这帮穷学生拮据的预算。   续了一番旧,塞拉就把人从床上拉起来,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做番检查,虽然黄濑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并且号称小恭弥的话还是知道轻重的孩子的。   塞拉心说你要是看到那排倒刺就不会这么想了,琢磨着晚上回来再好好和那孩子谈谈,便不容黄濑反对的把人拉走了。   检查结果并没什么事,塞拉便想问他现在住在哪里,她送他回去。   可黄濑却不干了——   “我最近休假,正愁去哪个地方放松一下呢,现在看这里就很好,安静又祥和,还有小塞拉在。你就收留我几天吧。”   “这没啥特色的地方小镇有什么好玩的,度假难道不是应该去海边吗?”   黄濑不干,表示那些地方已经去腻了,反正就想待在这儿,赖定前女友管饭了。   塞拉也没办法,便道:“可你连换洗衣服都没有啊,难道你敢穿我爸爸的?”   黄濑回忆起学生时代被伯父嫌弃驱赶的恐惧,身体一抖:“不用不用,反正附近是商业街,我们去买点衣服和日用品吧。”   结果才来到那边,就又碰到了中午的时候遇到的那几个孩子。   塞拉当他们是云雀的朋友,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却见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还有她身边的黄濑。   接着三人背过身窃窃私语道——   “云雀前辈,这就被甩了?”   “呜啊~,连一个下午都没撑住,虽然早知道他那种个性注孤生,但没想到约会中途都能被甩掉。”   “别说了,听着挺可怜的。”   “那也不一定,万一是女方劈腿呢,我刚刚好像看到云雀回家了。”   众人面面相觑,然后悚然一惊:“劈,劈腿?”   “这种事发生在云雀头上可是会出人命的,那家伙自尊心那么高,话说撞见这一幕的我们真的没问题吗?总觉得会被顺势灭口。”   “总,总之先问问吧,要是有问题,还是稍微提醒一下他们。”   接着沢田纲吉就被退了出来。   他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看着塞拉,微微有些躲闪。   说实话就外表上来看,这两人貌似更登对,差不多的年龄,又都是金发耀眼的外表,站在一起画面美丽得让人不可直视。   可他为自己和小伙伴的生命计,还是颤颤巍巍的问出了问题——   “啊喏——,塞拉桑这是在——约,约会吗?”   塞拉还没回答,黄濑就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圈在怀里,对几个初中生灿烂的笑道:“没错哟~,大哥哥和大姐姐在约会呢。”   搬,搬家吧!   现在就回家收拾包袱,并盛已经不是那个绿意盎然,和平安宁的地方了。   沢田纲吉从未像现在这刻觉得自己的家乡充满危险过。   可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大楼突然传来一声爆炸。   整个商业街的一下子陷入了混乱,人们纷纷往外逃去,顷刻间整个广场就人去一空,只剩下沢田纲吉和塞拉他们。   虽然沢田也想跑,可自从里包恩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爆炸事件基本都和彭格列逃不了干系。   狱寺已经掏出了炸药,山本也抽出棒球棍做好了防备。   接着又出现了一声爆炸,一个人影从楼上混合这玻璃被炸了出来。   “巴吉尔君!”沢田忙跑过去,就看到一个人影也跟着从楼上跳了下来。   对方手里拿过一个盒子,巴吉尔眼神不甘,明显是从他这里抢过去的。   那人一头银色长发,神情冷冽嚣张,几乎是沢田迄今为止看到的和黑手党相关人物总最可怕的一个。   他浑身杀意的步步靠近,咧嘴冷笑一声:“喂——,门外顾问的精英就是这种程度的垃圾吗?让人火大。”   说着就挥着剑准备给他来个痛快,那货真价实的杀意让沢田纲吉他们心惊胆战。   此时里包恩一颗死气弹打入他脑袋里,衣衫爆裂之下沢田也拥有了无畏的勇气。   他冲上去和斯库瓦罗作战,意图保护巴吉尔。   然而迄今为止靠着死气弹撑过的难关,在此刻却不值一提。   斯库瓦罗看到他头上出现火焰那刻就明白了这家伙是怎么一回事。   他尖刻的冷笑:“嚯?你就是最后那个家伙?彭格列仅剩的继承人?躲得够深啊垃圾。”   “一开始就该先宰了你们这些家伙断了后路的,否则她也不会——嘛算了,现在做虽然迟了点,但你还是死在这里吧,垃圾!”   即便拥有火焰的沢田仍在对方绝对的实力碾压下左支右拙,仅仅支撑不到数秒便败下阵来。   火焰熄灭后沢田更是被一片可怖的死亡威胁笼罩,眼看着狱寺和山本被瞬间击败,没有人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他心中一片绝望,可与此同时却微妙的感受到了这个男人面对他们时,比他这个战败者更为浓郁的不甘。   就好似现在做的一切,即便事事顺畅,手到擒来,真正想要的东西已经再也得不到了的麻木和绝望。   这时斯库瓦罗的剑已经里沢田只有数厘米,迪诺在关键时刻赶来,正要扬出鞭子救下自己师弟,便看见斯库瓦罗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眼熟的身影。   虽然多年未见,但对方那等程度的美人,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身份和作为,根本不会随着时间褪色。   斯库瓦罗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收割生命的喜悦,却陡然一阵力道传来,带着无法回避的气势,一下子敲在自己脑袋上。   顿时脑袋嗡了一声,然后一片头晕目眩。   敌人吗?他警惕回头,然后就看到那个本以为今生再也不会相见的家伙。   塞拉看着他目瞪口呆傻样,冷笑的一把拽住他的头发。   嗯!手感还是一如既往——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掉价了,混黑就好好混黑,居然不远万里跑日本来欺负中学生。”   “哎哟喂好歹养过你个家伙一阵子,堕落到我都没法看了。”   “走之前巴利安是交给你了对吧?好歹你也是个武装集团的boss是吧?彭格列现在是因沦落到收取中小学生保护费的业务都做了吗?”   “这拓展范围够广啊,都从西西里做到这里来了。还敢瞪,信不信我抽死你?忘了当初那顿打了?”   斯库瓦罗浑身一抖,然后晃了晃脑袋把这份恐惧甩出去。   他起身,一把将自己的头发拽出来,然后反手抓住塞拉的肩膀,恨恨的瞪了她半响——   “行,你有种,买彩票是吧?这张彩票可卖得够久。”   接着就一把拽住塞拉的手,试图把她拉走:“跟我回去,xanxus也要见你。”   沢田一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眼见刚才还杀意肆虐的狠角色突然对他们毫无兴趣,改道强抢民女,突然有种手足无措的失重感。   他看了看里包恩和迪诺,试图在他们这里找到答案。   却见两人已经收起了武器,摆出标准的看戏架势。   迪诺才啧啧道:“我接到这家伙来日本的消息,还以为这次彭格列又要动乱了,没想到塞拉小姐在这里。”   “看来这次完全不用担心了,只是xanxus估计又免不了一顿打。”   沢田纲吉懵逼,心想xanxus就是那个银发的家伙提到的boss吧?那种狠角色的boss真的就这么——?   但还没想出合适的措辞就看到和塞拉小姐一起约会那个金发大哥哥走了过去。   他一把将塞拉拉到身后,对斯库瓦罗笑眯眯道:“你在对别人的女朋友做什么?”   斯库瓦罗闻言瞳孔一缩,看了看塞拉又看了看黄濑,然后露出一个嗜血的狞笑——   “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一个屡次被卷入大佬修罗场,但永远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实际上只是我想写他在众大佬包围中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对他是真爱,信我! 第32章   按照一般逻辑来说,巴利安从摇篮事件到现在也已经整整八年了,即便不按这边的时间算。   塞拉先前迷路到其他两个世界,也实打实的整整过了三年的时间。   这种动辄以年为单位的空窗期内,那塞拉又不是什么长相平平性格软弱的人,怎么想都不可能一直单着吧。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吃过一次亏从此就讳极忌深的类型,对爱情是一向抱有渴望和积极层面的期待的。   嘛——,虽然中间连续遇到洛基和库洛洛两个死鬼坑货,并且交往时间都算得上历届男友以来最短的那一类。   可斯库瓦罗这种典型的黑手党霸道独占的尖刻逻辑却是不能以常理论的。   他这才深深的打量了眼前这个金毛一番,是和他们巴利安的风格完全相反的类型,非要说的话,倒是和迪诺那个垃圾风格有点类似。   不过迪诺就算外表在怎么二,作为黑手党boss认真起来也是有绝对威慑力的,但眼前这个垃圾却是货真价实的垃圾。   他甚至都不用剑,一个手指头就能把这金毛垃圾戳死。   弱,太弱了!简直让人无法理解,但内心的愤怒却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斯库瓦罗冷笑一声,看着塞拉道:“喂喂——,这就是你离开我们之后的选择?你要让人火大到什么程度?塞拉!”   塞拉心说你可拉倒吧,要是离开你们这些家伙,自己遇到的人是黄濑这样安分守己的好公民的话,估计早就嫁人了。   真要拉出来溜,世界级黑手党杀手,入侵地球的邪神,还有穷凶极恶的强大,你们这些混蛋才是该被扫吧扫吧归在一堆的。   这么想着,但也知道不能把黄濑卷进来,于是把他往后面一拉。   正要数落他‘你个八百年前的前男友凑什么热闹?眼前这家伙手里还提着刀呢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她觉得回去之后有必要给黄濑强调一下什么叫自保之道,以前看他在同学之中挺长袖善舞的,干嘛冷不丁的就范这种蠢?   这要是在外面,卷入别的纠纷时还这么挑衅,被扎刀都不是没可能的事。   可黄濑的反应却比她快得多,他从小体格高大,高中的时候就快一米九了,现在成年自不必说,斯库瓦罗虽气场八米八,但黄濑却比他高了近十公分。   黄濑收敛了平时二兮兮的灿烂傻笑,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人,那上挑的眼线做出这样的表情竟有种睥睨一切的神采。   “火大?”他轻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小塞拉可是一次都没有跟我提到过你们。”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黄濑勾出一个轻蔑与些微的恶意混合的微笑。   在斯库瓦罗身体骤然僵硬,越发难看的神色中道:“这意味着,要么你们根本不值一提。要么,你们就是不愿回忆的耻辱经历。”   现在他们并非处于室内,而是在四通八达的商业广场中心。   就是这样的地方,却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以斯库瓦罗为中心发出来的低气压,以及一种毛骨悚然的杀意。   比之之前面对巴吉尔时的漫不经心,这份愤怒却要尖刻真实得多,沢田感觉敏锐的感觉到,虽然现在这家伙更加危险了,但却有种鲜活得多的感觉。   黄濑虽然对事情的状况不甚了解,但就像赤司说的,他总是能直指关键呢。   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就这么两句话,恰巧就句句戳到了斯库瓦罗和巴利安的痛处。   她当时离开巴利安,可不就是一副不愿与他们为伍的打算吗?可原来她甚至不愿意再提起他们?   难道那些时光,只有他们还铭记并迷恋着?   塞拉都快被黄濑这手快的二货给气死,这家伙蹚浑水还来劲了是吧?   按照斯库瓦罗的暴脾气,估计又得抽刀子乱砍了。   可让她意外的是,分别的这些时间,这家伙好像也沉淀了什么,虽然看着还是一如既往的炸毛大嗓门。   但显而易见都生气成这样了,塞拉都做好准备拦他了,居然也没见他动。   反而是深深的看了黄濑一眼,冷笑一声,然后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塞拉下意识的冲他的背影伸了伸手,其实她是想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的。   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叫住他,他们分别并不是像以前和仁王或者及川还有黄濑他们那样。   只是发现不合适,或者对未来的预期和目标达不成共识所以分开,再次见面还可以带着微笑拥抱对方。   但他们不能!   虽然敌人的离去让大伙儿最终松了口气,可现在这气氛却谁都没办法高兴。   巴吉尔一脸惭愧的向沢田谢罪,却被迪诺告知被斯库瓦罗抢走的那套半边指环是假的,真的指环早就被人委托他暗度陈仓带了过来。   沢田几人把对应的指环分掉之后,只剩下雾属性和云属性的指环。   雾属性的指环里包恩表示或许已经有归属了,而云属性的却必须由人交给云雀恭弥。   想起云雀恭弥,就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刚刚在商业街那一幕。   沢田纲吉胃疼道:“怎么办?云雀前辈认同自己被甩这件事吗?如果是和平分手还好,如果他还想挽回——,真的要和那帮杀手集团战斗吗?要是让云雀前辈知道塞拉小姐和那些家伙有牵扯——不不不,这已经不是指环争夺战了,我不要参加这样的修罗场。”   “那个,搬家——”   话还没说完,里包恩就一枪子给他毙过来,旁边的墙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坑。   迪诺哈哈大笑:“呀~,真没想到在这里能重新遇到塞拉小姐,她依旧那么迷人呢,风采比以前更甚了。”   “那时候xanxus他们做晚间任务每次都心急火燎呢,啊里包恩你还记得那次他们见九代目的事吧?从没见过xanxus有那样一面呢,真怀念。”   “嚯?怀念?”里包恩一枪顶住他的太阳穴:“有次我意外和路斯利亚聊到那件事的始末。”   “他告诉我本来起事时间在即,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说服塞拉晚间出门的理由,就是某天在马路上碰到某个金发蠢货,给他们出主意说把帮派火拼用类似同行交流的理由替代,所以才顺利的出来了。”   里包恩凑近迪诺,在他满头大汗中黑豆豆的眼见紧盯着他道:“四舍五入一下,摇篮事件发生的最主要条件就是你个白痴促成的呢。”   “我我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没这回事,你别乱说啊里包恩。”   里包恩冷哼一声,这件事也只有他事后对塞拉的行为立场表示好奇,偶然间了解到的而已。   不然彭格列和加百罗列之间的百年友谊,估计就得断送在这傻缺身上。   沢田纲吉茫然的看着他师兄,然后挠了挠头:“什么情况?原来你们都认识那位塞拉小姐吗?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对方看上去虽然是个长相艳丽的大美人,但气势上并没有攻击性,沢田纲吉对这个很敏感,是那种完全可以放心来往的类型呢。   可好像听里包恩他们说又不是这么回事。   这时候狱寺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印象了。”   “就是摇篮事件后短暂领导过巴利安的那位吧?听说那次彭格列损失惨重,总部精英伤亡巨大。”   “但那位硬是以一己之力将整个家族的形势迅速稳住,那场动乱后本来有势力暗中打算趁狮子受伤之际咬下点好处,结果爪子才伸出来就被人剁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巴利安,作为彭格列历史以为犯下最大叛乱重罪的组织,居然只有首领xanxus被囚禁,剩下的人包括同样有罪的高级干部们,全都被保了下来。”   “没有被分割,也没有被清洗,等那人退位之后,斯库瓦罗成为下一任首领,巴利安在那种形式下得以完全保存并且渡过了微妙时期,接着这些年依旧在彭格列内部呼风唤雨,简直没有战败者半点应有的颓势。”   里包恩点点头:“嗯!就是她。”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自顾自的说别人听不懂的话啊。”沢田纲吉一头雾水,只觉得不明觉厉。   狱寺正要跟他解释,就听里包恩简单粗暴的总结道——   “这么说吧!那家伙至今都是巴利安上下打从心里承认的另一位首领,如果她还留在巴利安,十代目的位置除了xanxus根本没有第二个人选,即便他不是——”   沢田纲吉一听就乐坏了:“真的吗?那,那如果塞拉小姐和那位x——xanxus复合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我就不用——”   话没说完,就见里包恩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怎么?这会儿不担心云雀了?你觉得你要是打着这个主意,云雀会怎么对你?”   会宰了他吧?哪怕是泄愤。   问陌生的不明觉厉的杀手集团和云雀前辈哪一个比较恐怖。   沢田表示,杀手集团虽能吓得人腿软,但云雀前辈多年的积威却是能直接把人吓尿啊!   和这边‘和谐平静’的交谈气氛不同,塞拉这边就要热闹得多。   一回到家塞拉就把黄濑摁椅子上大大的数落了一通——   “不是,你以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家伙吗?你知不知道你挑衅的是什么家伙?你说你现在是飞行员是吧?那几个混蛋疯起来可是能直接一炮把你轰下来。”   黄濑委屈道:“可是,那家伙要拉你走,而你不愿意啊!”   塞拉一噎,转身默默流泪,这就是她不能和前男友待在一定的物理距离内的原因。   不管三观如何,或者分手原因如何,这些家伙对她的吸引力却是始终存在的。   如果分手后仍然待在一起的话,绝对会黏黏糊糊纠缠不休,就好比初恋仁王君,那是在一年的时间里分分合合了好几次。   两人都明知道彼此不合适,但还是会不受控制的相互吸引,直到从立海大毕业,升入了不同的高中后,才彻底分了干净。   黄濑见她拿自己没辙,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把脑袋埋进她腹部——   “呐!虽然作为前男友的立场问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但那家伙到底是谁啊?你和那么危险的家伙交往过吗?”   “当初分手的时候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的不让人担心吗?你这样,你这样的,让人怎么相信?”   塞拉摸了摸他的头,没奈何,只得稍微松口道:“不是那家伙,是他的老大,我和他交往过一段时间,说是水产公司的小开,结果才发现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暗杀组织。”   “诶?诶???暗杀组织,没问题吧?我们俩的安全。”黄濑抬头一惊道。   “现在知道怕了?”   “嗯!怕!”黄濑耿直道,然后站起来满房间的乱翻。   塞拉牙有点疼:“你干嘛?”   “找护照开始逃命啊!”黄濑理所当然道:“放心,我学过反侦察技术,总会有办法的。”   塞拉忍不住笑出声,拉住他的手:“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正想说放心吧,不管怎么说她至少还是能保证自己身边人的安全的,大不了把那群皮痒的家伙再打一顿。   这时房门却被猛地打开。   云雀一脸黑气的站在门口,看着黄濑冷笑道:“哇哦~,你个蠢货想当着谁的眼皮底下把人拐走?”   黄濑一脸现在正忙呢,小孩子别闹的无奈表情看了他一眼:“恭弥,这次是真的赶时间,等孩子长大之后,风头过了姐姐姐夫会回来看你的。”   云雀一拐子抽过来,不过好歹这次没把人抽晕。   他走进来,居高临下看着捂住肚子的金毛蠢货:“你说谁的姐姐姐夫?”   说着同时瞪了塞拉一眼,可塞拉也对黄濑这跳跃的脑回路一脸懵逼啊。   黄濑讪讪一笑:“你看,小塞拉,为了躲避那些家伙,前几年咱俩肯定得躲进深山老林或者沙漠冰川的。”   “那些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有造人这一项娱乐而已,我觉得加把劲的话,等风头过去咱们至少是儿女双全了,出来就可以直接登记结婚。啊或者现在就去登记也可以。不过恭弥你放心,孩子的命名权我会给你留一个的,他们一出生我就会给他们讲在远处的家乡还有一位小舅舅的事。”   云雀面无表情的弹出浮萍拐中的倒刺,对塞拉道:“做掉这家伙吧。”   塞拉下意识都要点头了,好险是憋住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货还是二得这么无敌。   关键是他把你智商拉低的时候简直无知无觉,那强大的丰富经验,让人烦人醒悟的时候简直了。   为这家伙的安全着想,塞拉本想把人轰走,可黄濑就赖死了在这里。   加上妈妈从旁作梗,根本就撵不动。   又有云雀瞅准时机就一个劲的逼问她和那个黑手党的武装集团是怎么回事。   塞拉猜这孩子估计是以前她的前男友都得在他面前走过场,所以恭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产生了一种质检责任。   所以冷不丁发现了有漏网之鱼,居然没在他面前露脸都敢自称男友的,即便是已经分手的人,也耿耿于怀,所以想要知道的事无巨细。   塞拉被磨得没办法,这孩子真的太执着了,只得隐去了对方一些重点稍微给他说了个大概。   于是第二天就看到这家伙手上多了个指环。   塞拉看着花纹有点眼熟,不过只有半边也看不清明,她问云雀哪儿来的。   云雀冷笑一声:“小婴儿告诉我这是咬杀某个男人的入场券,所有就暂且接住了。”   塞拉听得云里雾里,见妈妈买菜回来,便过去帮忙。   这几天家里人多,所有消耗也快,塞拉边把肉菜从购物袋里拿出来,边问妈妈:“凉太呢?他不是陪你去买菜了吗?”   妈妈往门外看了看:“诶对啊!他把重的两包东西接过去走在我后面呢,人呢?”   塞拉闻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黄濑被蒙着头套带到了某个地方,等头套被掀开,眼睛里重新有了光线后。   他发现绑架分子的犯罪成本还挺高,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废墟瓦砾,反倒被带到了一个布置豪华的大厅里。   他被人按在椅子上坐着,而他的对面,同样坐着一个气场强大,眼神阴戾的男人。   这男人脸色有伤痕,但以男人的眼光来看,却完全不损英俊,一看就是个不得了的家伙。   而他的左右,站着几个气质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很危险的人,其中就包括那天在广场上遇到的那个银发长毛。   于是这男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黄濑正要说话,转眼间就看到有个带着墨镜头发好几种颜色的变态在翻他之前拎着的购物袋。   然后到嘴边的话就变了样:“住手,别翻坏了我的东西,那里面有我最喜欢的奶汁烤洋葱的材料呢,说好了我买回来她就给我做的。”   此话一出,室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寒,黄濑甚至听到好几处磨牙的声音。   名为嫉妒的情绪肆意的在空气中蔓延。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生前也是个体面人! 第33章   在离开塞拉的这些年里,巴利安的日子那真的是叫一个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说起来塞拉当初和xanxus交往也才半年多的时间,在这之前,巴利安一贯是秉承精英暗杀部队的奢靡豪放之风。   住最华丽的城堡,吃最顶级的料理,开最豪华的跑车,使唤最听话的小弟。   但后来和塞拉同居后,生活作风反倒相较简朴了很多,最基本的,给xanxus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面前的饭菜掀了。   光是浪费粮食这点,塞拉就会要他好看。   那断时间的巴利安,居家乖巧得简直不像一个黑手党应有的生活节奏。   等塞拉买彩票一去不回后,一开始还有人憋着自尊赌气说管家婆走了最好,被拘了大半年,早就受够了,黑手党八点就必须得回家这是哪个世界的残酷法律?   先是有人提议趁机出去花天酒地,好找回往日潇洒自由的好时光。   刚开始三天还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到了晚上八点也不用担心有人打电话来催他们回家,也不用为了接个电话小心翼翼躲厕所里,以免外面喧闹的声音被那端听到。   凌晨回家也不用担心迎接他们的是揪耳指或者平底锅,也不用在门口的地毯上蹭半天靴子才能进去。   更不会有人在他们累得要死的时候催着去洗了澡才能上床,倒头就能睡。   可头几天一过,众人就浑身不得劲了。   在外面玩的时候老时不时的看手机有没有漏接的来点或者催促短信的不是一个两个人,回家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把鞋底在门口蹭干净。   被子倒头就睡的话,这些大男人不出三天床上就开始脏乱,即便可以让属下收拾,但新换上的床单被子始终没那股让人昏昏欲睡的被阳光充足晒过的味道。   还有吃的,早就习惯了回家就有热气腾腾大餐,或者根据当天天气和心情,又或者谁的身体状况和口味喜好端出的,完全契合自己身体状态和口味念想的食物没了。   不管是叫外卖还是自己做,甚至期间来来去去换了无数个顶级厨师,不得劲始终不得劲。   于是以斯库瓦罗为首的巴利安认清了一个可耻的事实,他们虽说在外面还是野性未驯,嗜血嗜杀的狼。   可回到窝里的时候早就被调教成了会自己叼着碗排排坐等饭吃的哈士奇。   不是没有人提议过搬出那栋房子,可轮到收拾包袱的时候,谁动作都不利索。   即便已经过去好几年,那让人怀念的美味回忆起来的时候依旧萦绕在唇齿之间,可是却变得遥不可及。   而这只垃圾得一戳就死的金毛,居然若无其事的享受着他们怀念已久的东西。   所以黄濑那句话一出,整个大厅内就弥漫着一股名为嫉妒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饶是黄濑再二,也都能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他刚刚好像歪打正着的又打出了一个暴击的样子。   端看这些人,光是站着就知道一个两个都不好惹,联系到敢当众杀人那样嚣张的行事作风,他今天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不不不!总得先尝试着努力一下的,他就这么怂了,那接下来小塞拉怎么办?   万一对方是个能够谈判的人呢?黄濑心里再次组织了一遍语言。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那个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然后用看比垃圾还低级的物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然后嘴唇轻启,声音低沉嘶哑道:“做掉他!”   完全是不能谈判的类型啊!!!   黄濑虽然也被小黑子小绿间小青峰这么鄙视过,但接下来的话绝对不可能是这么恐怖的内容啊。   就见此话一出,另外几个人便蠢蠢欲动。   那个银发长毛左手的剑一下子弹了出来,一个头发遮眼戴着王冠的少年三把飞刀在手,笑着露出森森的牙齿,还有一个胡子大叔默默的抽出两把尖锐的雨伞。   所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实实在在的在打量往哪里开刀的好。   黄濑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感受到生命的威胁,正想着今天恐怕真的要凉,就听到一个稚嫩的婴儿声音——   “嘛!boss被冻了八年脑子不清楚,你们不要陪着一起犯傻啊蠢货们。”玛蒙道:“敢这么干塞拉绝对会把我们打得稀烂,糊在墙上分都分不出来谁是谁。”   众人身体一抖,遥想起了当初被抓包那天晚上,在彭格列总部的牢房里那一顿打。   就如同小孩儿因为某件事被家长修理过后,下意识条件反射一样。   随即左看右看趁周围的人没注意的时候,默默的收起了武器,意图将装逼的尴尬降至最低。   xanxus见状,要不是后面跟沢田家光的儿子那一行杂碎还有事要做,而到时候手下没人什么都得他这个boss亲自上太过掉份的话,真就一枪一个轰爆这些垃圾的头了。   他表情一黑,气势一冷:“怎么?有胆子违抗老子的命令了吗?垃圾们!不听话的狗有多少给我死多少。”   一般老大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是前面不管刀山火海,当小弟的也得蹚过去。   可就跟以前众人回家晚了互相推诿谁去敲门一样,这种时候boss威严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斯库瓦罗冷笑道:“真敢说啊混蛋boss,有本事你一枪轰爆这蠢货的脑袋,我们绝不阻止。不过话我可说在前头。”   “当初事情败露后,我们那一顿打可是生生的受过去了的,你那顿还欠着呢。既然你已经从冰里出来了,反正现在有什么事自然是你首当其冲在前面顶着,我们怕什么怕?”   xanxus闻言一僵,于是黄濑亲眼看着这个满脸伤疤气势浑厚,仿佛毁灭一切在所不惜的男人喉结动了动,做了个艰难的疑似吞咽的动作。   这家伙,好像在害怕?   xanxus眼神一转就看见金毛垃圾那双蜜色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神情里满是恍然大悟。   他恼羞成怒,抬手就是一枪轰过去,带着火焰的子弹擦着黄濑的脸侧呼啸而过,直接打穿了他身后的墙。   “等等!头发烧到了怎么办?小塞拉最喜欢摸的,一直夸我手感很好的头发,烧坏了你赔吗?”   “呵呵呵呵……”贝尔坏掉一样笑了几声,指着黄濑:“呐!真的不能杀吗?要不先剁掉两根手指也行。”   “不,虽然我了解你的心情,同样是金发又同样是被摸头一党,可你完全没必要嫉妒这个家伙,没准塞拉就是怀念你头发的触感才和这蠢货在一起的呢?”玛蒙道:“否则完全没办法解释她为什么会找蠢成这样的。”   “你们毫无缘由的人身攻击也就算了,但拿这个说事我可没办法沉默下去呢。”黄濑不满道:“我的发型没有任何问题,小塞拉喜欢摸绝对是因为喜爱。”   “可相比小鬼头发遮眼的样子,以她爱好整理的个性肯定是试图把刘海撩起来。性质不一样的,别自我意识太盛啊。”   贝尔一怔,被黄濑歪打正着的戳中了关键,其他人一想,以前塞拉好像天天都试图和贝尔的刘海做斗争来着。   一瞬间好像真的找不到理由来反驳这蠢货的样子。   只见贝尔整个人的气场以肉眼看见的速度萎靡下来,即使厚厚的刘海遮住了,不用看都能知道他现在一定是空茫的眼神。   斯库瓦罗见这金毛一根头发丝没掉,自己这边反倒被干掉了一人,不耐烦道:“够了!跟一个蠢货说这么多有的没的。”   “塞拉说过什么来着?别跟傻逼对上,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样的程度,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说着来到黄濑面前,居高临下直视他道:“单刀直入的说吧,蠢货!这不是商量,也不是交涉,只是给你下的绝对通牒而已。”   “立马给老子从那家伙身边滚,我们的女人不是你个辣鸡能染指的。我知道你这种轻浮的金毛往往喜欢抱着侥幸,呵!你大可以试试看,违背我们的后果能不能承担。”   这要是一般人,被这么穷凶极恶的黑手党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威胁,早就陷入了矛盾抉择的两难境地了。   可二货的着眼点显然不能以常理来论。   只见黄濑皱了皱眉,然后抬头,疑惑道:“呐!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斯库瓦罗冷笑:“怎么?想跟我们理论霸道不讲理那套?”   作为杀手集团,受人怨恨是肯定的,斯库瓦罗他们听过的控诉诅咒早就数不胜数,他都不用猜就知道这没见过世间真正黑暗的金毛要跟他扯哪一套。   谁知黄濑却摇摇头:“不是,我就是想问,小塞拉之前到底是和谁交往的?”   “是坐在椅子上那个吧?可为什么每次反应最强烈的反而是你?之前在广场也是一样,你的行为和反应,还有看着我那嫉妒的眼神,已经超出了作为部下同仇敌忾的范畴了吧?简直就像自己的恋人被抢走一样呢。”   “所以我听小塞拉说她交往的对象是你的老大而不是你的时候,我都吓一跳呢。”   “啊对了,你有没有注意自己的措辞,‘我们的女人’而不是‘我们老大的女人’,难道在你眼里,小塞拉是你们共有的?”   说着黄濑被自己这个猜测恶寒坏了:“不不不,果然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任你们这样无视伦理的家伙,我绝对不会受你们威胁的。”   在黄濑这一席话之后,空气中弥漫的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缓缓滋生着尴尬。   他们死死地盯着金毛,试图找到这家伙一副蠢样却心思阴暗善于挑拨离间的证据。   却看到那双蜜色的眼眸还是一副清澈无霾,看着他们反倒一脸防备和鄙视,仿佛自己又发现了罪恶黑手党的又一肮脏的作风。   可见这家伙是认真的。   然后众人的视线又投向了斯库瓦罗,谁知这家伙却一脸被雷劈过一样的表情。   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重组,然后形成了让他恍然大悟的认知。   只见这家伙突然脸一红,随即眼神躲闪,让人一派火大。   xanxus这下终于不淡定了,他突然站起来,抽手抓住那张巨大的豪华椅子就是一扔,直接把那垃圾鲛砸翻在地上。   他走上前去,踩着椅子以及被椅子压在下面的斯库瓦罗,掏出枪对准他的脑袋。   表情恐怖道:“垃圾,你现在就可以去死了。”   要说在xanxus被冻住这些年,作为二把手的斯库瓦罗一手挑起巴利安的大梁。   虽说这个表内俱污的集团一贯号称没什么同伴爱可言,但真到血溅当场的地步时,众人还是做出了和平时的发言相反的反应的。   七手八脚的把老大拦了下来,又挖出被椅子埋了的斯库瓦罗。   结果己方又扑街一个,那个金毛还是毫发无损。   xanxus从冰里出来,既得接受老婆已经跑了的残酷事实,好不容易找到人又受到了对方已经有了新欢的暴击。   这还不算,连特么自己的垃圾小弟,在他眼里好抱着不自知的念头,本来就脾气不好因为老婆没有越发孤拐的他,现在哪里还冷静得下来。   他也不顾跟一个普通垃圾直接对话掉不掉份,直接一把抓住金毛的脑袋。   想到他刚刚说塞拉喜欢摸他头发,xanxus就有种干脆把他的毛揪秃的冲动。   不知道是不是靠的太近感染力二货气场,亦或者兵不刃血连续干掉贝尔和斯库瓦罗之后,这里就已经不知不觉见被二货掌控了节奏。   将要出口的威胁恐吓,转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幼稚的想要一较高下的纠纷。   xanxus冷笑道:“你觉得你很了解她对吧?老子失去了她八年,不是你这种轻浮的垃圾能理解的,为了重新得到她,我可以做出任何事,而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濑打断:“等等!是我理解错了吗?”   “刚刚你的部下们好像张口闭口都是你被冰封了八年,最近才出来?”   玛蒙是首先预感到不妙的,可列维这个护boss的却缺心眼的率先开了口:“那又怎么样?”   黄濑道:“这样算的话,实际上你在这期间是没有意识和作为的吧?你虽然和小塞拉分开了八年,但这期间你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最近这段时间啊,而且这才过没多久就又得到小塞拉的消息。”   “真正饱受离别之苦的是那个银发小哥还有其他人吧?你不是最轻松那个吗?为什么你有脸摆出最委屈的架势?”   众人一致看向xanxus,率先发出声音的是贝尔。   他阴测测道:“对啊!挨打的是我们,这么长时间惦记着的也是我们,boss才出来不久就又有了那家伙的消息,最占便宜的就是你了,啊~,呀呗!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啊。”   “凭什么只有boss一个人这么轻松?”   “对啊!我们好不容易化开冰把他救出来,知道塞拉离开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我们撒火,为什么他敢这么理直气壮?”   “这么一想,boss在这种事上面老是喜欢躲在后面一个人捡便宜呢,就跟以前回家他从来都是指使我们去敲门一样,真的半点boss的担当都没有。”   “呜啊~,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那为什么你们会追随他?”   嗯?   众人讨论中一下子插进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回头一看那个蠢金毛居然加入了话题。   好歹大伙儿还保留着最后一分理智,不知道是谁率先一脚踢翻了黄濑的椅子,将整个人也踢倒在地。   这个话题才算暂且止住,否则巴利安现在立时瓦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xanxus:“……”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现在要想将节奏回到一开始由他们的主动状态已经是不可能了。   端看沉默下来,不知道谁脑抽相出的话题就可见一斑。   列维道:“boss,你不能输给这家伙,大嫂心中最重要的人肯定还是你的,快证明给这家伙看啊。”   众人顿时被打开了一条新的思路:“对,这种轻浮的小白脸,绝对只是玩玩而已。”   随即斯库瓦罗想到:“对了,昨天我看到了塞拉脖子上还戴着混蛋boss送的钻石项链,都这么多年了,肯定没有忘怀。”   “真的?”xanxus眼睛一亮,随即嘴角难掩弧度。   正一脸得意的得胜之姿看向金毛,却见对方不屑的撇撇嘴:“呵!区区项链,你怕是不知道她脚踝上那个k字母纹身就是我的名字首写吧?我身上同样的地方也有个s哦。”   众人一僵,随即就见xanxus不管不顾的掏出枪对着金毛就要射击,也不管后方是不是还有塞拉的积威了。   他满脸扭曲的嫉妒与恶心道:“老子居然还亲过那纹身无数次。”   谁知黄濑一听也炸了:“你亲——你对她做了什么黑手党不但凭借权势恐吓威胁人做女朋友,居然还强迫她吗?”   “强迫个屁!老子和她是你情我愿,她可迷恋老子的身体了。”说着xanxus恶意一笑:“嚯?老子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种小白脸她根本就吃不下吧?在享用过老子这种顶级大餐之后。”   “要不要参观一下我的衣柜,那时候各种校服球衣我还留着呢,她说过我在球场上流汗的样子让她最把持不住,这属于青春的情趣和浪漫你经历过吗?”黄濑在对自己魅力的质疑这块不淡定了——   “即便偶尔尝试点重口味的东西,但果然是主流的审美才能走到最后,所以你是被甩的那个。”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往重口的地方跑,xanxus已经被气得快要拦不住。   细心的玛蒙突然注意到一件事:“等等,你和塞拉的纹身怎么会还再boss之前?”   众人一愣,就听他继续道:“还有校服球衣,那是初高中的事吧?以你现在的年龄那都是快十年前了。”   “为什么你不拿现在的举例,反而翻那么久远的历史?”   “额!这,这是因为——”   黄濑没料到太得意忘形的结果就是冷不丁被戳穿,开始心虚的眼神闪躲。   众人一见,这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顿时围上去就是一顿揍——   “艹!,原来也是个前任,半斤八两的玩意儿在这里虚张声势充正宫气场。”   “咱们居然都被这种蠢货骗了,啊!!!这是奇耻大辱,能宰了他吗?”   “都说了不行,况且又不是正牌,干嘛冒着彻底惹怒塞拉的风险,完全不划算。”   但是想到被这金毛耍得团团转,不,是强行被拉低智商,还让他连废了两个人。   要不是这家伙自己多嘴,没准巴利安现在的和谐凝聚力都摇摇欲坠了。   光是琢磨着就恨得牙痒痒。   众人揍得正起劲,就听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   被他们念叨已久的那个人就这里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众人机灵的推开,只余xanxus一个人还在黄濑面前,并且一条腿抬起来正要踩对方身上。   塞拉一见黄濑那浑身脚印的狼狈样子,就知道这些混蛋已经在搞事欺负人了。   xanxus正看着那个一度以为永远离开他的人,眼神有些恍惚。   就看到塞拉抬头看向自己,嘴角咧出一个狞笑——   “呵!看来那顿打是不用遥遥无期的欠下去了。” 第34章   xanxus从冰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心中苦闷。   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察觉的事,相反对于巴利安来说,他们boss与其说是不擅长掩饰内心,倒不如说是从来就没有回避自己想法的概念。   一如他从来都是那么嚣张极端不掩野心一样。   在他眼里,自己就是彭格列十代目的不二人选,而和他登顶共享王座的人也唯独只有她。   这并不是祈愿和梦想,而是自己必定会一手锻造出的事实。   即便他没有能登上那个位置最为基本关键的一环——血脉。   可那又怎么样,因循守旧的继承制度已经承接了快十代,是时候改变一下形式了,那些妄图仅凭血脉就想最终俯视他的人,已经全都让他送进了坟墓。   当然,日本最后这条漏网之鱼也不会例外。   九代已经老了,如果说八年前的事件是因为他们对对方底牌的预估不足,那么今天却再不会有这样的失误。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强弩之末的狮子彻底老去,而他们却越发强悍。   可即便怎么胜利在握,想要与之共享的人已经不在了。   麻木的遵照自己的野心是一件无聊的事,可绝对不会想到,在踏上日本后,会重新看到那份曙光。   xanxus有那么一刻是打从心底感谢门外顾问那伙垃圾把指环千里迢迢送往这里的。   所以在这之后就让他们死得痛快以示自己的恩赐吧。   这个嚣张和傲慢融入血液的男人并没有来得及多想,因为下一秒他就直接被打飞,撞塌了一面墙之后才停了下来。   塞拉把黄濑扶起来,仔细看了看,除了衣服上到处是鞋印,金发有些凌乱之外,倒是没看出什么大问题。   对方看到她,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塞拉,你为了救我,连黑手党基地都敢闯?”   “我,从以前找茬的不良少年,再到做模特时被盯上跟踪变态,呜~,你到底要拯救我多少次才甘心啊。我这个人全都是你的了——”   “啧!所以说不但是八百年前的前任,还根本是个没用的小白脸吧?”   黄濑话都没说完,就听到有人不耐烦的嗤笑道。   塞拉回头一看,是个一头金发戴着王冠的少年,虽然身形拔高,体格早已不复孩童的稚嫩,变成了少年的修长,脸部的轮廓也稍有变化。   但塞拉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他:“贝尔?”   贝尔冷哼一声,想凉凉的刺她一句‘你居然还记得我?真是不胜荣幸’之类的话。   却听她下一句道:“这么久过去了,你居然还顶着刘海遮掩的发型?”   贝尔听她嘴里对他刘海的嫌弃,就突然想到那蠢金毛刚刚说的话,顿时炸毛了:“关你屁事,反正王子我的头发碍眼,自己去摸别的金毛算了。”   塞拉被这小鬼突如其来的火气弄得一怔,不过明显能听出他对于黄濑有种微妙的竞争意识。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金毛相轻?   这时候就看到刚刚被抽飞的xanxus站了起来,他身上蔓延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   从那面塌掉的墙里走过来,刚还准备说点什么的巴利安其他人,立马闭嘴不敢吱声了。   只见他的眼神由重逢的恍惚和喜悦变成了无可遏制的愤怒,xanxus看了眼那家伙旁边那只金毛垃圾,最后再将视线落到塞拉身上。   那眼神如同利刃一样死死的盯住她——   “你一见面就是为了别的男人抽老子?”   刚才光惦记着黄濑有没有被这群没轻没重的家伙打出好歹来,这会儿塞拉才真正仔细的看清了xanxus的全貌。   他的外表和那时候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冰封的这段时间让他的身体停止了生长,斯库瓦罗还有贝尔他们都从恶童变成了少年,少年变成了青年,而他还一如当初自己离开那时的样子。   可时间在他身上的定格,并不意味着那些年的冰封就这么若无其事。   脸上和身上的伤疤全都在诉说着这份惩罚有多么惨烈,塞拉即便明白这些都是这家伙自找的,没有任何在理的地方,可看到他的样子还是心中一刺。   xanxus缓缓走过来,离他们越来越近,在突破安全距离后。   一旁的黄濑正要开口说什么,被他一把掀了出去,然后巴利安眼疾手快的制住这金毛。   将那块空间仅留给了分别多年后再一次重新面对面的两人。   xanxus逼视着她的眼睛,冷笑道:“你说你出去买张彩票?彩票呢?”   塞拉自问和这家伙分手之后,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当初为了巴利安的处境,她可是险些把自己方进去,要是再拖久一点,恐怕自己也走上混黑不归路了。   所以至少对于他们,自己是没有半点内疚的。理论上是这样,但被这家伙咄咄逼人的一问,塞拉却登时冒出头了一点心虚。   但冒头的瞬间就被她掐掉了。   她咳了咳:“我不是说过中奖了就不回来了吗?待发横财之时,便是甩糟糠妻之日,这道理不懂?”   xanxus沉默了半响,头都没回便对后面的垃圾们命令道:“马上让人查这家伙当年在什么地方买的彩票,去炸——不,干脆炸掉全世界所有彩票中心总部。”   塞拉知道这家伙丧尽天良起来是连老父亲都照出手不误的混蛋,别人这么说可能是夸张措辞,这混蛋保不齐就真的要把世界搞坏。   便忙道:“喂!这就难看了啊!都分手这么久了,胡搅蛮缠有意思?”   “呵!分手?谁同意了吗?”xanxus揽过她的腰,居高临下道:“自说自话就想单方面甩掉老子,谁告诉过你黑手党有这么便利的事?”   塞拉想说你个死鬼被抓的时候也不看看是谁把局面稳下来的,虽说绝对不想与之为伍,但黑手党的运行机制还有行事风格,难不成她帮着干了这么久的活还不清楚了?   可她还没说话,就听旁边被巴利安制住的黄濑道:“呜啊~,黑手党的恋爱方式就是死缠烂打吗?”   “好逊,这种胡搅蛮缠的前任是最让女孩子受不了的类型吧?看着就像会做出过激反应的偏执——不,已经做出过激反应了吧?绑架别人现任什么的。”   黄濑才说完,不等xanxus吩咐,便被斯库瓦罗抽了——   他大着嗓门吼道:“你个垃圾还敢充正宫,老子已经调查清楚了,你特么成天住在别人家里,各种赖着不走讨好父母之类的吧?”   “凭你个半斤八两的杂碎还敢在这里放嘴炮,宰了你啊。”   塞拉视线一转,抬眼瞪了斯库瓦罗一眼。   斯库瓦罗正想收拾垃圾金毛呢,被这一眼刀瞪得一僵。   随即更火大道:“这他妈还没动手呢?你就心疼了?区区十多年前的前任,你心眼别偏得太过分。”   塞拉被这家伙吼得脑壳疼:“我就——,你还知道是前任?那你们绑他干嘛?把人家卷进你们这堆破事里面来,还搁这跟我好意思说我偏心眼?”   说着一把打开xanxus箍住她腰的手:“还有你,我就不信这会儿没有大事你这懒蛋能千里迢迢跑日本来。”   “又在琢磨着搞事情吧?”   见xanxus要开口,塞拉挥了挥手:“你也不用跟我说,我人都走了,你们是要反叛还是篡权都跟我没关系。”   “不过先说好,我家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并且我爸妈打算在这里养老的,谁敢毁了这里的平静,我要他好看。”   最后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威胁满满。   曾经被充分修理过的巴利安心尖一抖,眼神不由自主的瞟向里面关了九代目做动力源的哥拉莫斯卡。   这,这玩意儿要是被塞拉知道了,他们会被打死的吧?   随即包括xanxus在内的所有人,都想着把战场定在这里是不是个错位的选择,总有不好的预感。   塞拉放下话后,就准备过去把黄濑带走。   说实话一开始是真担心黄濑会被怎么样才急匆匆的赶过来的,实际上如果没有这个理由的话,塞拉面对巴利安甚至有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巴利安对塞拉有着无可遏制的思念,她又何尝不是?   和幻影旅团短暂的相处不一样,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作为家人共同生活磨合了大半年。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磨合出一个完整的家庭体系,当初能忍着痛割舍下这一切,现在重逢时,即便再洒脱又哪里能就这么若无其事的待在这里谈笑风生?   她其实是想撩开xanxus的衣服,看看他身体上的伤疤分部是不是也和脸上一样让人心颤的。   也想问问斯库瓦罗有没有定期保养机械手,或者有没有按照她说的方法保养头发。   甚至想好好摸摸贝尔的脑袋,他儿童时期的印象还犹在眼前,现在已经快是一个大人了。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但塞拉转身之际,却被xanxus攥住了手腕——   “你去哪里?”   塞拉深吸一口气,掩下了鼻尖的酸意:“回家!”   xanxus看着她的眼睛,腥红的眸色笃定而理所当然:“这里就是你的家。”   “有我,有垃圾们,这就是我们的家族,难道不是吗?”   塞拉看了他一眼,然后环视了一周,突然笑了一下:“嗯!我那时也是这么想的。”   可惜事与愿违!   最终巴利安看着离开大门,渐行渐远的那个身影。   沉默了好久后,斯库瓦罗道:“啧!就这样?”   xanxus冷笑一声:“呵!怎么可能,你都不满的结果,老子怎么可能满意?”   贝尔嘻嘻笑道:“从冰里出来后,你总算干了一件让人满意的事啊boss,托这个的福,本来今晚准备趁你睡觉暗杀你的计划,就暂时搁置吧。”   “你这小鬼想对boss做什么?”列维骂道。   眼看又要吵起来,xanxus一枪子甩过去,让双方都闭了嘴——   “收拾东西吧,垃圾们,之前一直有事耽搁没能正式拜访岳父岳母,这次必定慎重以待。”   能把坐牢说得这么清丽脱俗的,估计也只有这家伙了。   可其他人却没空嘲讽自家boss了,路斯利亚提议道:“不过冒昧上门,最好还是准备礼物的好哦。”   “那简单,把这个镇买下来送给两位。”斯库瓦罗道:“不过首先得把沢田家光那一家子撵出去。”   “对啊,我昨天查了他们的财政状况。”玛蒙道:“那家伙的房子还在还贷款,咱们通过银行施压,再削减门外顾问的财政,让他们饭都吃不起。”   “没错啊,咱们干嘛得冒着被打的风险来这场蠢得要死的指环战?一群初中生而已,买下镇子撵他们走不就得了?”   被求生欲拓宽了搞事层次的巴利安正紧锣密鼓的忙开了。   而此时,正在家里为即将来临的指环战瑟瑟发抖的沢田纲吉突然接到师兄迪诺的上门造访。   他神色严肃道:“阿纲,告诉你一个遗憾的事实,刚才斯库瓦罗给我来电话了,那家伙先是嚣张的骂了我一顿,还把我从小到大的糗事拉出来逐件嘲讽,嗓门大得所有的部下都听到——”   话没说完,就被里包恩一巴掌糊脑袋上:“说重点!”   “啊!总之他的意思是,几天后的指环战取消了,他说不屑和中学生玩。”   沢田纲吉一听,顿时有种幸福升天的感觉——   “太,太好了,原来巴利安是这么讲道理的人啊!”他对狱寺小时哔哔:“比里包恩讲道理多了。”   看看这不与中学生为敌的傲慢和霸气,这才是成年人应有的气度啊。   里包恩一个枪子给他甩过去,成功让沢田噤了声。   “然后呢?他们总不可能就这么打道回府。”里包恩托了托帽檐:“光是被假指环摆了一道的事,凭xanxus的小心眼,就不会放过阿纲他们吧?”   迪诺摊了摊手:“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可他们现在根本没心思放在这边。”   “我让罗马里欧去打听了,今天一天他们都在商业街那边买东西,看着很慎重的样子,巴吉尔君在那边偶然撞上他们,那几个家伙都懒得理会他。”   “这会儿巴吉尔君还在为自己居然没被杀感到匪夷所思呢。”   里包恩想了想:“我大概知道理由了,十有八九这是打算组团赖上前女友了,真是黑手党之耻。”   沢田挥挥手:“不不不,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里包恩,这是多么难得的有情有义的黑手党啊。”   里包恩见这家伙压力一松便开始得意忘形,冷笑了一声——   “迪诺,你应该还没说完吧?虽然重心改变,但我不信那些家伙就会这么放过剪除最后竞争者的机会。”   迪诺挠了挠头:“啊!听说他们往银行施压,要收回阿纲家的房子。”   沢田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   迪诺忙劝慰道:“你看,也不光是你一个人,像山本家的寿司店据说也被房东撤租了,还有了平家的拳馆也要关门大吉,狱寺的护照好像也被查出来问题,说是要遣送回国,还有并盛中学——”   听到前面沢田只觉得眼前一黑,可最后一项却让他了解到世界末日快来了。   他颤颤巍巍道:“他,他们打算对云雀前辈的并盛中学做什么?”   塞拉把黄濑带回家后,确认就是挨了顿揍,那些家伙下手还算有轻重,除了身上有点淤青,倒是没有别的问题。   便给他揉了药酒,又做了他喜欢的晚餐后让人好好睡了一觉。   她准备等他好了就把人送走,这次不管再怎么撒娇都不会理会了。   但养伤期间,还是得做好吃的给他调理调理的。   一大早塞拉便起了床,听到楼下妈妈已经在做早餐的动静,便想着给黄濑弄点清淡的。   结果才下楼就看到xanxus一伙人大喇喇的坐在她家餐厅里,若无其事的享用着早餐。   “王子还要两份培根和一个鸡蛋!”贝尔拿着已经空了的盘子,对厨房道。   厨房传来她妈妈乐滋滋的声音:“好好!还有拜恩香肠,要吗?”   “要!”   塞拉站在楼梯上,深深的看了几个混蛋一眼,然后没说话窜进了厨房。   拉着妈妈低声道:“什么情况?您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妈妈瞪了她一眼:“去!我没养过你这么没良心的丫头。”   “人家xanxus都跟我说了,这么久的感情,都见父母的地步了,还一起养了这么多孩子,就因为一点意外,你把人说甩就甩了。”   “现在人拖家带口不远千里的都还想着挽回你,哎哟我听了都觉得心酸又脸红。”   “这么懂礼貌又有责任感的男人上哪儿找?啊当然凉太也是好孩子,我看得出他的心意。”   “糟心的是你这玩意儿,到处伤男孩子的心,你给我反省去。”   塞拉神情恍惚的从厨房里出来,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她就成了不负责任的渣女了。   想揪着问那几个混蛋怎么跟她妈妈颠倒黑白的。   结果一来大厅便看到恭弥刚好过来吃早餐。   这段时间她在家,每餐都得揪他过来,上学的日子也会给他做便当,就是想让他少吃点外卖汉堡之类的。   这孩子也听话自觉,几次过后就自己知道来了。   可这时候,客厅里的气氛就没有刚才那么明亮和谐了。   只见云雀连一句话都没说过,视线就精准的找到了xanxus。   xanxus也似有所感,两人就这么深深的互看了一眼,然后很多事情变了然于心。   作者有话要说:云雀:确认过眼神,这是要咬杀的人。   xanxus:mmp未成年小鬼凑什么热闹? 第35章   塞拉这会儿正愁怎么介绍。   说实话,前男友登上门,还不止一波,其中之一还拖家带口,这混乱的男女关系塞拉都不敢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以前她哪次恋爱不是好聚好散?就没出现过这种大家都难堪的状况的。   可就在她纠结之际,云雀却若无其事的走了进来,然后随意拉开一张餐桌的椅子,坐了下去。   完全无视了旁边以及对面正在吃早餐的巴利安,别说用眼神询问塞拉这伙人的身份了,脸上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塞拉,早餐!”云雀坐下了便理所当然道。   塞拉见他如此只觉得还是他们恭弥懂事,从小就没有别的小孩子那样刨根究底的熊样,也半点不会让姐姐尴尬。   于是转身回厨房给他端了一份早餐出来,刚烤好的吐司跟荷包蛋,还有煎的金黄培根和两只胖乎乎的香肠,还有一份新鲜的沙拉。   塞拉把早餐放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昨天下午买的橙子挺甜的,我给你榨杯果汁。”   这一套流程下来,本来在云雀大喇喇坐下开始若无其事要饭就有心里搓火的巴利安彻底炸了。   要知道回到家就理所当然的嚷嚷管饭的,一贯是他们的权利,什么时候开始随便一邻居小鬼都有这资格了?   xanxus的手停了下来,斯库瓦罗拿眼睛瞪着云雀,玛蒙列维还有路斯利亚叉子上的食物掉回盘里,最生气的是贝尔。   他在塞拉转身之际一把拉住她的手,指了指云雀盘子里的香肠——   “这个,是我的吧?”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尖锐:“是伯母刚刚进厨房特意给王子煎的吧?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家伙盘子里?啊?”   塞拉不耐烦道:“还有呢,锅里正煎着,你等会儿又怎么了?盘子里的培根不还没吃完吗?”   “凭什么要我等?那是我的。”贝尔不干了:“你对我的优先权呢?以前还剩最后一份培根的时候,即便是boss想吃,你都会给我的。”   塞拉回想起那时候,确实还是小孩子的贝尔得到的优待最多,本着大人应迁就儿童的原则,有什么好吃的一般都是先进他碗里。   所以这家伙见到居然有人享受到优先于他的待遇,更可况这待遇还是从他这抠的,怎么能不疯?   不过塞拉却觉得不能再迁就这家伙了,本来就琢磨着趁父母上班去后把他们撵走,再这样下去纠缠不清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于是她一把抢过xanxus的盘子:“没见你家孩子喊饿吗?自己倒是吃得香。登别人家门第一要素是什么?就是得看紧孩子不让哭闹给主人家添麻烦。”   “你倒是坐得住啊,指望谁给你哄孩子呢。”说着将xanxus的盘子放在贝尔面前,里面还有两片培根和一个荷包蛋:“喏,吃吧!”   xanxus:“……”   他手里的叉子还停在半空,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自己包括垃圾们所有人也做了一次深刻的反省。   来之前也说好了互相监督着谁都不准乱发脾气,就是力图给她的家人最好的印象。   所以面对这一进门就让他浑身不痛快的小鬼,他忍了又忍没有抽出枪崩过去。   可没想到的是,全员的待遇和以前比起来简直有了天壤之别。   围着他们转的家庭主妇不但伺候别人去了,自己更是被嫌弃到了墙角。   xanxus把叉子往桌上一拍,巴利安众人心道不好。   这混蛋boss不会这么沉不住气,才顺利开局不到半小时就连累他们全员被撵出去吧?   就见塞拉眼刀一扫,xanxus猛的回忆起以前敢在餐桌上发火的惨痛后果。   心尖一抖,然后梗着脖子强撑起气场道:“给我也榨杯果汁。”   塞拉想都没想,回答道:“没你们的份,总共才几个橙子,恭弥一杯,凉太一杯,没了!”   说完再不理会他们重新进了厨房。   巴利安想想一大早有多归心似箭的过来,这会儿就有多怄人。   待塞拉一进厨房,一整个杀手集团的高级干部和老大便全员将嫉妒恐吓的视线投向那个最有恃无恐的被偏心者。   这种压迫力之下,要是沢田纲吉那只兔子,估计早就被吓晕了。   可这是云雀恭弥,天生就不知畏惧为何物,在和平环境长大,却小小年纪就初露大魔王峥嵘的云雀恭弥。   他反而觉得被这群怂到家的肉食动物用嫉妒的眼神盯着,手上的食物更加美味了几分,端的是老神在在。   贝尔恨得咬牙,突然就扬起手里的叉子朝云雀的盘子剁过来,目标当然就是里面本属于他的香肠。   实际上他更想剁穿的是这混蛋的手掌心,不过多年前养成的条件反射让他不敢轻易在那家伙面前暴露残忍血腥的一面。   那云雀也不是吃素的,扬起手里的叉子就开始反击,以他富有攻击性的性格,还不光是把对方格挡回去就了事。   按照沢田的说法,没事都得担心云雀前辈找茬,更何况装上枪口的人。   寒光闪闪的叉子如同刀锋一般在空中交手了几个回合,最终云雀将贝尔的的叉子剁进了餐桌内。   然后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你的头发,在并盛可是违反了风纪,咬杀!”   贝尔咧嘴一笑,被头发遮住的眼睛里萦绕着被同等的对手刺激出的杀意和血腥渴望。   正准备不顾一切与之一战,就看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家伙突然抽手,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早餐。   这让他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想趁此追击,后脑勺就突然被扇了一巴掌。   贝尔回过头,看见端着一杯果汁的塞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了,眼睛森森的看着他的右手。   他低头,就见自己的叉子入木三分的剁进餐桌里,实打实的将实木餐桌凭空捅了几个洞出来。   “不是我,是这家伙——”贝尔下意识的就要解释。   却被塞拉打断:“你可拉倒吧,人家恭弥乖乖吃自己的早餐哪儿招惹你了?以前就喜欢在餐桌上恶作剧,然后推到斯库瓦罗或者列维身上,小鬼一个没点破你还当自己多机智了是不是?”   贝尔看了眼淡定吃东西的云雀,从来都是别人给他背锅,哪里轮到他一个人顶罪的?这根本就不符合机智狡猾的王子作风。   他恨恨的看着云雀磨牙,已经在开始琢磨从哪里给这家伙开膛了。   突然就又被扇了一下:“你还瞪!信不信抽你?”   贝尔看着同样挑事,他得到的是修理,而对方得到的是果汁,恨得磨牙。   好歹这时候妈妈煎好了香肠,端着平底锅出来分到每个人的盘子里。   这才让饱受差别对待的众人重新感受到了慰藉和温暖。   塞拉准备给黄濑拿一份上去,就看到他已经换好衣服下楼来了。   她忙到:“不再休息一会儿?”   黄濑健气满满道:“没事,以前比赛的时候受过比这还重的伤呢。”   说完就看到昨天绑了他还把他胖揍一顿的家伙正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客厅里。   巴利安却不怀好意的盯着蠢金毛,这家伙还真敢说呢,要不是求生意识让他们都没下狠手,他们巴利安的暴力手段还是头一次被这么轻描淡写的提起呢。   黄濑都没想到这群家伙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在这里,脱口而出道:“呜啊~,跟踪,明抢,绑架,欺骗家长登堂入室。这些家伙把痴汉斯托卡的低级招数全用遍了。”   “小塞拉,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报警了。”   就听xanxus嗤笑一声:“你在说你自己吗?小白脸。”   眼看又要吵起来,塞拉脑仁都开始预疼了,正好早餐过后父母也出门工作了。   塞拉琢磨着该是时候撵这群黑手党出去了,便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她只得先去开门,却没料到一下子涌进来好几个和云群同龄的孩子。   就是之前在外面碰到过两次并打过招呼的,貌似是恭弥的朋友们。   塞拉出于家长心态,对于弟弟的朋友还是欢迎的,便笑眯眯的把人引进来。   问道:“喝点什么?牛奶还是果汁?”   谁知几个孩子却焦急得慌,礼貌的打过招呼后,便看到那个为首的一头栗色头发,眼神大大软软的孩子。   明明颤抖着双腿害怕得要命,还是坚决的走到xanxus面前。   大声道:“xanxus,收回那些决定吧。不,不然就跟我们决一胜负。”   “哈?为什么非跟臭小鬼动手不可?”xanxus嗤笑道,然后偷瞄了眼塞拉的脸色。   确定自己的现在的决定才是政治正确的,那家伙居然出现了‘总算有所长进’的认同感后,备受鼓舞道:“说起来这些事情让你老子来跟我谈,保不住房子和家庭开销是那家伙无能,小鬼给老子滚。”   狱寺炸毛道:“混蛋,明明是你们来阴的,就你们这样的还算黑手党吗?”   “喂喂!我们可是通过正规手续,严格按照法律章程办事的。”斯库瓦罗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叠文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扔在桌子上——   “这样还能说我们阴险吗?垃圾小鬼们怕不是失了智。”   这才是让他们最无语凝噎的地方,当他们所有人严阵以待以为有场关乎生命的恶战时。   你特么一个黑手党暗杀集团,不好好遵循自己一贯嚣张高效无视法律的行事风格,居然一本正经的来这套。   还,还特么按照法律程序走,简直是无耻之极。   可到底这一套还真对沢田和山本来说,远比诸如决斗之类的方式有约束力。   所以山本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地头到:“收回撤租的决定吧,拜托了,虽然是黑手党游戏,但我觉得牵扯到家人并不有趣。”   塞拉听了一耳朵,差不多明白这些家伙想干什么了,但是又无法理解干嘛针对几个初中的孩子。   而且黑手党的那套她能插手,可要是根据正常的法规程序,她还真无处下手。   总不可能不允许别人正常的买卖吧?那样未免太过霸道自以为是了。   她将桌上那份文件拿起来,上面硕大几个字——   【并盛町收购计划】   此时她才知道这些家伙手笔要远比她想的还要夸张,为了针对几个中学生,居然一来就打算买下整个并盛。   不是,她家的房子的贷款还完了吗?不会也被卷进去吧?   好似看出了她的想法,xanxus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这里不错,是个宜居的地方,只不过下榻之前撵走几只看不顺眼的苍蝇而已,这是搬家之前的常识对吧?没有任何人能说我做错了。”   塞拉对这不按套路出牌颇有些目瞪口呆,这时云雀将她手里的文件抽了过去。   仅仅只扫了一眼,便用那双黑色的凤眼凌厉的看向巴利安道——   “收购——并盛?”   斯库瓦罗嗤笑一声,他才是巴利安负责所有事物的人,这件事也是他亲自经手的,当然对并盛的形势已经了解清楚了。   他看着这黑发小鬼:“我知道你在这个镇,不管是医院,还是学校,或者商业店铺,都充当一个所有者和保护者的角色。”   “但是小鬼,给我好好看清楚,现在开始是大人的游戏,平时由着你占山为王的蠢货现在已经不是这个地方的所有人了。明天老子就会下发关闭学校的通知,你们这群失学小鬼全滚出老子的地盘去。”   “怎么会这样?”沢田纲吉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连云雀前辈也没办法保住学校吗?   塞拉眼看着云雀的气息前所未有的危险,想到这孩子从小就很喜欢这个地方呢。   忙到:“再怎么说,还有这么多孩子要上学呢,让学校倒闭也——”   话没说完,就见巴利安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的?塞拉!”   xanxus道:“只有什么人才能下出与我相左的命令,你是知道的吧?”   斯库瓦罗:“迫不及待和我们划分界限的家伙的意见,我们为什么要采纳?”   贝尔嘻嘻一笑:“当然,塞拉很强嘛!大可以用武力破坏这一切的计划。”   玛蒙:“不过这就违反了你最根本的原则了吧?”   路斯利亚:“向往和平的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践踏现世法律规则内的事的。”   列维:“所以说,大嫂!如果想阻止我们,就承认那个可以统治我们的身份吧。否则我们是不会听命令的。”   塞拉这才明白这些套哪里是个恭弥或者沢田这些孩子下的,明明就是针对她。   他们了解她,知道如果按照黑手党那套规则办事,绝对没二话会被自己抽个半死。所以充分吸取了教训。   塞拉对自己的实力从来都有所自觉,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自律原则和界限。   那就是绝对不会用力量去破坏普世法律或者价值观内运行的事,如果这么做了,那她和黑手党,或者随心所欲的强盗,还有因为野心肆无忌惮的家伙有什么不同?   整个空间的气氛有些凝固,就连沢田他们一行也被这喘不过气来的压力噤了声。   云雀已经冷笑着抽出了浮萍拐,和她不一样,他可从不在意规则这回事。   眼见冲突一触即发,黄濑却突然开了口——   “这种时候,就靠篮球解决问题吧?”   这话一出,站着的人差点一个趔趄,坐着的人差点没撑住自己的下巴。   有人炸毛道:“哪里来的运动白痴?滚滚滚!以为什么都能靠球解决吗?天真得让人发笑。”   黄濑却不以为意:“可人数不是刚好吗?反正坐着也是尴尬,总之先打一场比赛再坐下了重新商量吧。”   众人只觉得这傻缺的脑回路简直和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星球。   但xanxus想了想,却道:“也未尝不可,荣幸吧垃圾,能欣赏到老子运动的英姿。”   别人没反应过来,但斯库瓦罗是一下子门儿清,不就是这金毛炫耀过自己运动少年的魅力,混蛋boss竞争意识上来了,想从他骄傲的根源打败他吗?   虽然是个武力不值一提的辣鸡,但前男友毕竟是前男友,还是值得谨慎对待的。   于是情况就朝着毫无逻辑的方向发展了,等塞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做了裁判了。   然后沢田那边的三个孩子,加上云雀还有黄濑一组,另外巴利安除了玛蒙和哥拉莫斯卡外组成一组。   没有理会其他几个小鬼,倒是都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黄濑。   早就查过这金毛的底细,知道他上学的时候在篮球上面颇有建树,还有个什么奇迹世代还是什么蠢得要死的称号。   可说到底只是普通人,即便他们对篮球并不熟悉,但论身体强度,这个辣鸡拍马难极,怎么可能会输?   然后巴利安就冷笑着上场——   一场比赛过后,所有人表情苍凉脑子空白的看着记分牌。   上面巨大的分数落差红果果的用事实抽了这无往不利的杀手集团一脸——   怎么,怎么就会输?   斯库瓦罗一把抓过黄濑的领子:“小子,你特么昨天扮猪吃老虎对吧?为的就是博取那家伙同情对吧?”   “你这家伙明明就有超能力!”   作者有话要说:二黄:篮球场是我的领域   仁王:网球场是我的领域   及川:排球场是我的领域   太宰:护城河——   众大佬:把混进去那个给我揪出来。 第36章   一开始还好好的,正如他们所料,在试探阶段的时候,巴利安以绝对体质优势率先抢占了上风。   说到底只是一群才接触到力量的小鬼而已,即便是云雀,再是天赋卓绝到底少了点鲜血与火光的历练。   说起来提出打篮球的是黄濑,那家伙在这一道也有鲜艳的履历,但却没有任何人觉得他才是该真正警惕的人。   世界上最强大的黑手党,彭格列之间的继承人之争,虽说儿戏般的选中一个小镇作为战场,但是他们之间所拥有的天赋和力量与普通人之间是有一道天堑隔开的。   但打着打着就开始不对劲了,这蠢金毛一上球场后气势就变得夺目逼人——   倒不是说他平时存在感就不强了,只是突然就变得极其可靠,这让已经适应了他二缺画风的众人反倒有些猝不及防。   接着就看见他连番使出极其不符合物理原则的招数。   讲道理,牛顿的话在他们黑手党世界也一向不好使,先前波维诺家族研发出那什么火箭筒就能直接糊他一脸。   可那金毛蠢货展现出来的可疑之处还不止如此,那家伙是怎么做到将他们数年钻研的暗杀技巧一下子copy下来的?   这还不是徒有其型而已,甚至还能根据使用状况的不同加以改进。   要不是这家伙脑门上顶着金灿灿的‘情敌’两个大字,他们都有点想把这家伙招进黑手党。   不过在这之前,显然先得接受不可置信的败北事实。   黄濑被斯库瓦罗揪着这么质问,脸上就露出不悦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老有人这么说?现在都是大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输了就把原因往莫名其妙的地方上推,这像话吗?”   高中的时候也老是有人莫名其妙的说他们是挂逼,打的是奇幻篮球之类的,这些笨蛋难道就看不到他们在背后的努力吗?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斯库瓦罗被他自以为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火大:“老子现在怀疑塞拉那家伙在篮球场上也干不过你。”   “肯定啊,她本来就外行,虽说没走上那条路,但我的水准可是职业级的。”黄濑一副‘你这什么欺负人的比喻?’的眼神看着他。   众人只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根本就是无敌的,他到底知道自己面对过什么样一个怪物吗?   尤其塞拉还赞同的点点头:“对啊,凉太平时看着不靠谱,篮球场上可是很可靠的,毕竟打了这么多年嘛!你们也不要老是对我抱有盲目信心啊,我也有很多不擅长的事的。”   这个超级大挂逼在说什么?   见他们还是难以接受,黄濑接着道:“嘛嘛!我这算正常啦,小赤司身上才是不合理,他能光凭气势让人跪下呢。”   “特么说得就跟我们boss做不到一样。”巴利安齐齐指向沢田纲吉:“那家伙不就已经被跪了好几波了?”   正溜墙角试图降低存在感的沢田:“……”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场篮球赛确实打乱了巴利安咄咄逼人的节奏,关键是他们还输了,这也极大的遏制了对方嚣张的气焰。   接着再继续谈关于并盛的话题时,很多事情变有了可商量的余地。   一番掰扯后,总之无关紧要的人可以按下不提,但是沢田纲吉必须滚,还有并盛中学也必须关。   云雀在他们开始谈话之前就没有要听的打算,在他看来,即便结果对自己有利,被敌人施舍的便利就是一种耻辱。   他要的是并盛无可挑剔的统治权,而不是在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的狐假虎威。   云雀的逻辑粗暴而简单,咬死这些家伙再撵出去就行了,所以当结果不如人意的时候,他心里反倒是高兴的。   他还真担心这些家伙太好说话,让他没办法贸然出手呢。   显然想要规避战争的只有少数一两个人,比如废柴纲,比如塞拉。   就连作为沢田父亲一党的门外顾问们,也早就做好了战斗期间的一应准备。   见xanxus这边再无商量余地,为了保住家和学校,沢田也只得选择应战。   但巴利安这会儿的优先任务还是挽回丢了八年的管家婆,说实话指环之争的事已经不知道被挤到那个角落了。   可里包恩却跳到xanxus肩上,小声的对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见xanxus狞笑一声——   “哈哈哈!真是号称稳健慈悲的门外顾问一派。好吧,既然你们执意要这些小鬼送死。”   他回头,对塞拉道:“你也看到了,这样总没有理由斥责我对几个小鬼出手了吧?”   塞拉皱眉,对沢田家光的想法简直无法理解。   以前代理过巴利安boss工作的时候,塞拉也了解过这个人。   拥有初代血统的门外顾问,严格来说他还有他的后代都有彭格列的继承权。   可那人一贯低调,甚至将妻儿安置在远离彭格列核心的日本,据说一直以来也没有在家人面前过多说起过自己的工作,连他的儿子都以为自己父亲是石油工。   塞拉一直以为他对于子女的安排就是彻底脱离黑手党,回归平凡。   可却绝不会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将毫无经验,又从未受过黑手党世界熏陶的儿子送上战场,面对多年前就早已成了气候的巴利安。   彭格列现在是怎么回事?别的继承人呢?是什么样的形势才必须得勉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十几岁的孩子?   她的视线投向里包恩,只见这婴儿跳回了沢田头上,面对塞拉的目光。   他拉了拉帽檐:“没错,现在xanxus还有阿纲是彭格列仅剩的两个继承人候选了。”   “其他人呢?”   “死了!暗杀,意外,疾病,反正黑手党总是会突然死于各种突发状况——”   话还没说完,就有一缕火光擦着他侧脸呼啸而过。   里包恩回头,看到以xanxus为首的巴利安脸沉如墨的表情。   他勾唇一笑,不再多言。就这么避讳在那家伙面前暴露残酷的一面吗?   但塞拉虽然对黑色势力避之不及,这方面的素养却是闻一知十,触类旁通的。   里包恩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哪里能不知道这背后是谁搞的鬼?   她头痛的看了巴利安一眼,这就是她当初干脆利落选择离开的原因。   不管是他们,另外几任前男友也是。讲道理塞拉对自己的人有相当程度的偏心眼,就如同不知真相前,听说贝尔在学校打架她首先的反应不是收拾他,而是想着怎么让这件事对他未来的影响降至最低。   以她的武力能强行阻止这些家伙今后继续犯下恶行吗?是可以的。   但塞拉一次都没有这么做过,究其根本,大家都是拥有自主能力的成年人了,早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构架出整个人格组成的傲慢。   不要轻易觉得人就可以改变另一个人,习惯可以改变,但核心却是不能的,更何况她也说不准吸引自己的是不是冥冥中就有这一层次的原因在。   巴利安被她看得有那么一瞬的无措,就如同那时候她的离开让他们丝毫无能无力一般。   也因此,惯于迁怒的他们就更加把这笔账算到了敌对的那群垃圾身上。   塞拉将假期结束的黄濑送到车站,叮嘱他好好工作,又承诺绝对会定期联系后,这家伙才不满的离开了。   按照他的意思,这地方现在汇集了这么多麻烦的家伙,而且本身也不适合年轻人发展,所以一直在游说塞拉跟他出去的。   “我所在的航空公司最近又在招新人了,小塞拉的话绝对没问题的,到时候动用点关系安插在我的航班里就职。啊~,机长与空姐的浪漫嘶——”   话没说完就被浮萍拐抽了,云雀用看渣滓的眼神看着他:“滚!变态。”   黄濑边抽气便摆出哥哥的架势教育道:“恭弥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但是要少看点相关猎奇书籍哦,脑子里被奇怪的play占领的话,和女孩子对话会被当变态的。”   “说出这种话的你已经是个变态了。”云雀几乎是将这碍事的家伙抽上车的。   见他打开车窗挥着手让自己替他照顾好姐姐。   云雀咬牙,强忍住了戳爆车胎让车子打滑最好让这蠢货失事身亡的念头。   送走了黄濑,指环战也就正式展开。   塞拉没办法掺和人家一个集团内部,双方自觉自愿的战斗,更何况这涉及到政权更替。   不过跟父母说明了晚上要去看相扑比赛后,她还是和云雀一起来到了学校,站在离战场的不远处观战。   第一场是路斯利亚和一个白发寸头的学生,塞拉知道路斯利亚是拳道高手,浸淫多年又实战经验丰富,根本就不是一个中学生能应付的。   正琢磨着看着点情况,反正不能在并盛这里,在她的眼皮子地下出人命就是了,也让沢田家光那不靠谱的家伙看看,将责任压到十几岁的少年身上惭不惭愧。   结果就被战斗的结果惊得目瞪狗呆,路斯利亚居然输了,虽然这家伙从宣布作战开始就轻敌。   但讲道理,这份傲慢也是通过生死的凝练锻造出来的,并不是每个敌人都能让这个最强的暗杀集团严阵以待,就如同xanxus,要说轻敌这才是首当其冲,因为他根本就是藐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可既然这么傲慢嚣张的风格能全须全尾的活到现在,那就说明实力的鸿沟绝大部分时候并不是心态气势意志之类捉摸不清的东西能跨越的。   显然不光是塞拉,巴利安对这首战失利的结果更是感到大为光火。   走的时候都没人理会路斯利亚,塞拉最后走过去,蹲在拳台旁边,一言难尽道——   “你,你这一成实力都没发挥出来,就被干掉了吧?”给路斯利亚分配过任务的塞拉对他的实力很清楚。   路斯利亚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人家畏光嘛!是哪些家伙常年嫌弃人家的眼睛,让我一直戴着墨镜的?这不就被那孩子抓住破绽了?”   “不过小小年纪就有那不屈的眼神和善于抓住时机的细致,我喜欢。”   塞拉一抖:“你刚才在场上这么发动精神攻击,估计早就赢了。嘛虽然我是盼着你们输啦。”   “过分!”   接下来对战的是狱寺和贝尔,据说那位少年和其他几人不同。   也是出身于黑手党,并且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闯荡,战斗经验相较其他人是要丰富很多。   但塞拉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一战十分惨烈,让人胆战心惊。   她知道贝尔这孩子从小就对胜负欲很执着,这也理所当然,不然怎么会憧憬狂妄自负到极致的xanxus?   塞拉从外显屏幕中看到教学楼里面到处爆炸的场景,还有两个少年在火光中生死纠缠的惨烈画面,终于忍不住了。   这时候作为裁判的两个粉色头发妹子拦住了她:“指环争夺战期间,任何人不得干预出手。”   塞拉轻蔑嗤笑:“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觉得我有多在乎这些战斗的结局?”   她挑起其中一个切尔贝罗的下巴:“再说,从九代目签发的命令,再到你们明显偏向的布置,以及规则中的不合理之处。”   “呐!这些小把戏糊弄一下不明就里的人或者刚从冰里出来脑子还僵着的xanxus不要紧。我没有追究你们的可以,所以,你们也行个方便,可以吗?”   “总之不会破坏游戏结果的,安心吧。”   切尔贝罗看着无视烈焰悠然走进火光中的教学楼的身影,困难的吞咽了一下,额头冒出了些许冷汗。   她们可以在九代目和xanxus大人面前游刃有余,掩盖自己存在的真实目的,可却被这个短短接触过彭格列权利核心的人一眼看出了端倪。   并不想横生枝节的她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塞拉进入教学楼后,狱寺已经离开了,因为他所认可的十代目说的他的性命优先于战斗结果的指令。   然而贝尔却还留在快要爆炸的建筑物种,手里拿着呛到手的指环癫狂的笑着。   “iwinner!”   塞拉上去对着脑袋就是一巴掌:“我看你马上就要变成dinner!”   “碳烤小王子,我去问问有多少人没吃晚餐,看看你身上的肉烤熟了够不够分。”   贝尔却全不在意,反倒得意的拿着指环在塞拉面前炫耀——   “看,塞拉!这是王子的战利品,送给你!要是当年有这玩意儿的话,我们也不会——”   塞拉摸了摸他的头,将人抱了起来,体力耗尽的贝尔很快就晕了过去。   塞拉护着他直接从楼上跳下去,稳稳的落到操场上,昏睡在她怀里的小王子有着与平时尖锐的气质相反的童真。   她摸了摸他脏兮兮的小脸,把人递给了走过来的斯库瓦罗,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八风不动的xanxus。   “这都是在干什么?”   然而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   之后战斗更是让塞拉弄不清这些家伙到底是认真在战斗还是在做残酷的过家家。   现状明明对巴利安很有利,而且他们的实力也不容置疑,但战斗结果却频频出人意料。   就连斯库瓦罗与那位棒球少年的对战都落了个战败的下场,眼看人就要被鲨鱼吞没,塞拉一头扎进水里把人捞了起来。   然后对着狂笑嘲讽斯库瓦罗落败的xanxus就是一拳:“你算哪门子老大?”   雾守战沢田一方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个气质诡异的幻术少年,那家伙一出来,就颇有兴趣的看了塞拉一眼——   “你的身体,真有趣,真想夺取。”   塞拉皱眉指着他问身边的云雀道:“这小鬼是在对我性骚扰?”   “总之咬死就对了!”云雀二话不说抽出浮萍拐,无视立场的冲上揍人,被沢田一行拼命拦了下来。   玛蒙落败后,与列维对战的居然是一个和里包恩看着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但是和里包恩以及玛蒙那样被关在稚嫩身体里的成年人核心不同。   对方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塞拉一度以为会出人命,好在沢田少年拼着失去资格的代价将小孩子救了下来。   最后轮到的云雀和对方那个巨大机器人哥拉莫斯卡战斗。   塞拉在这期间去医院看了贝尔和斯库瓦罗,见两人有老老实实的养伤才作罢。   又忍不住数落了他们一通:“就不知道你们图什么,西西里还不够你们耀武扬威的,特意过来招惹中学生,关键是还输了。”   “我觉得这地方邪门。”贝尔咬了口塞拉削给他的苹果:“不过王子我还是无敌的。”   “啧啧啧!都被包成这样了,可把你能的。”   而斯库瓦罗却一直有些神思不属的样子,塞拉以为他输给小孩子心里过不去,也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塞拉来到学校的时候,正听到他们揭穿现在整个操场都没埋了炸弹,而哥拉莫斯卡本来就是机械兵器,这样一来简直一开始就是打着对云雀不利的险恶念头。   她抬头,不可置信于xanxus这混蛋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连忙要终止比赛,却被云雀阻止了。   他轻笑一声:“这种程度就叫压倒性的不利?你在小看谁?在我看来即使把现场布置得险恶十倍,处于弱势的依旧是那家伙。”   然后塞拉就看着他入场,在哥拉莫斯卡的集中炮火中浮萍拐一招就废掉了那巨大机器人。   爆炸的火光掀起他细碎的发丝,塞拉看得眼神怔怔,这才是头一次意识到。   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被她抱着到处跑,喜欢拿着拐子抽她那些前男友膝盖的小孩子了。   可胜利的宣布并没有阻碍他的动作。   云雀手中的浮萍拐对准xanxus:“下来吧!我真正想咬杀的是谁,你不会不清楚吧?”   xanxus却没有动,玩味道:“小鬼,想越级挑战,还是先彻底解决你的对手再说吧。”   话才说完,刚刚被云雀秒掉的哥拉莫斯卡就开始暴走起来。   操场本来就被到处埋了炸弹,造成的连锁反应是巨大的。   眼看就要波及到整个学校和场外的孩子们,塞拉没有再犹豫,脚下一蹬便冲了出去。   抓住哥拉莫斯卡的手臂上的炮台一把扯碎,然后一掌破穿机器人的肚子,将这座笨重的机器徒手撕开。   还未松口气,就见里面有个人倒了出来。   塞拉下意识接住,然后反过来,这才看到对方的脸,赫然就是九代目。   她有那么一瞬间的茫然,随即眼神狠厉的回头看向xanxus——   “你,你简直无可救药。”   xanxus眉头深深的皱着,这与他的计划不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先栽赃,还是先逃跑。 第37章   那一刻,xanxus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意识。   说起来,把老头子关进哥拉莫斯卡当做动力源,然后在日本以外重逢塞拉的时候 ,本来密不透风的计划就开始出现了巨大的风险。   可谁都不会想到居然全程这么不顺,时运就像是在故意跟他们作对一样。   被一个二缺蠢货耍得团团转不说,连指环争夺战都大部分已失败告终。   xanxus一直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的身形终于崩不住了。   只见他下属战败时甚至要阵亡时都漠然以对的傲慢不见了,随着塞拉向他走进,这家伙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公平一点,这老不死的关了我八年,老子这还没关他八天呢。”   塞拉冷笑:“呸!少来这套,九代目怎么捡了你这么块叉烧养大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让你狡猾了不少,做事情从来直来直往的家伙,居然学会了这么迂回的布局。这中间可忍耐的够辛苦的啊。”   看来摇篮事件的对他造成的影响真的很巨大,只不过再怎么改变,也永远别指望这家伙能干人事。   眼见xanxus被抓住一顿捶,由始至终最坐得住的大佬气场顿时崩得面目全非。   切尔贝罗终于坐不住了,她们走过来,拦住塞拉正在施暴的动作道:“你不能这样,云守战争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大空战,如果你再肆无忌惮的削减boss的战斗力,我们会判定沢田方犯规。”   塞拉嗤笑一声:“犯规?你们哪怕判他们失格,那关我什么事?什么给了你们错觉,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再说了,西西里的事情不在西西里解决,没用的大人们前线顶不住,最后把筹码和压力全赌在一群孩子身上,你们要不要脸?”   这话是明明白白不客气的对着沢田家光说的。   他闻言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嘛,这也是给阿纲的试炼——”   “呸!说得就跟情况在你掌握中一样。”塞拉指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九代目:“这又怎么算?”   “一个黑手党,这会儿儿戏得都没眼睛看。讲道理你们之所以成为同行第一,那是竞争对手太蠢衬托出来的吧?”塞拉扫了在场几个关键人物一眼,越发没意思道:“就你们这样的,不出十年,绝对会被取而代之。”   “哈哈哈!出现了,塞拉式嘲讽。”沢田家光讪讪笑道:“所以说你来做boss不就得了。”   “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大伙也不用担心xanxus上位之后遇到一位残暴之君拼命阻止,阿纲也可以继续做自己的废——不,普通人。”   “爸爸,你刚刚是想说废柴对吧?所以我就是合适的人不愿意接手,最后被推出来的倒霉鬼?”   塞拉用没救了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辣鸡组织药丸。”   接着手臂一挥扫开切尔贝罗,把被揍进地里的xanxus揪着头发拽了出来,一把扔到斯库瓦罗他们那边去,又对着空气大声喊了一句:“玛蒙,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揪你出来。”   话音刚落,在与六道骸的战斗中消失的玛蒙的身影顿时凭空凝聚起来。   贝尔眼疾手快的就找了个笼子把他关了起来,还用棍子在外敲打道:“躲,你躲什么躲?狡猾的彩虹之子,不就是怕事情败露挨揍吗?”   玛蒙还没说话,笼子就被塞拉抢了过去,兜头给了贝尔一巴掌,接着才把玛蒙放了出来。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马上打包滚回西西里去,我现在一秒都不想看到你们。”   “就这么夹着尾巴离开,那我们成什么了?”斯库瓦罗大声道。   “那被打一顿再夹着尾巴离开?”塞拉把几个人集中一捆:“我可还得谢谢你们捞过界,不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憋屈。”   “果然黑手党的事就用黑手党的方式解决比较畅快。”   “混蛋boss,我都说了有这家伙在先把九代目送回去,你偏不听。”斯库瓦罗对着xanxus咬牙切齿抱怨。   xanxus已经被揍得直不起身来,不然真得拽住这长毛按在地上摩擦。   几个干部不中用,塞拉便叫了在周围候命的小弟,强迫他们把人带走,切尔贝罗怎么拦都拦不住。   关键是能在这么重大的任务中跟随的,一般都是核心成员,这些人也是经历过那段被塞拉统治,眼看着她力挽狂澜保住巴利安的,所以命令不得不听。   沢田家光拿过戒指,讪讪道:“这,这怎么好意思,有种不劳而获的感觉。”   塞拉挥了挥手:“结果一样的,那家伙没有彭格列的血脉,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指环的承认,之所以在这里大闹一场,恐怕也是挑战这份不甘吧。”   “等等,你好像若无其事的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xanxus没有彭格列血统?”沢田家光叫了起来。   塞拉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这事里包恩不是知道吗?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结果全都在拼命哦!”   众人绝望的看向里包恩,这鬼畜婴儿却推了推帽檐:“我接到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阿纲教育成为能够胜任十代目的继承人。”   “所以这么难得的迎战机会,我为什么要提前告知结果让他们松懈?”   塞拉无言以对:“真,真是严厉的教师呢。”   接着就回头对云雀道:“以后别跟他们玩了。”   沢田纲吉:“……”   这现实的家长作风是怎么回事?   却听云雀轻蔑一笑:“谁会堕落到跟草食动物为伍。”   果然还是他们家恭弥最省心,虽然好战了一点,脾气也不好,但脑子清醒又注重风纪,难得的没长歪的好孩子。   切尔贝罗在裁判场上直接让人掀翻了比赛,最后站在并盛茫然四顾。   其中一人道:“彭格列这边,还有必要继续吗?”   另一人想了想:“算了,有这女人在,什么样的形势都能搅乱,最终结果也和预料偏差不大,顺其自然吧。”   “那那位大人呢?他拜托我们记录的影像。”   “玛雷指环的选定人吗?总觉得他对危险的家伙产生了兴趣。”   “算了,记录变量也是我们工作的一环,而且那位大人也不能得罪,按他说的做吧。”   塞拉回家后没多久,就收到巴利安一行已经坐上了私人飞机的消息,想来小弟中还是有脑袋清醒的,知道再待在这里占不到任何便宜。   还不如在九代目重伤之际,回彭格列巩固权利核心,即便不能继承十代,也可以自成一派。   不过按塞拉估计,那伙混蛋估计干下这种事之后,照样能全须全尾的活得滋润。   毕竟她去医院看九代目的时候,那老人居然还一副不全是xanxus错的样子。   个混黑手党的居然干出了慈父多败儿的事迹来,也是一朵奇葩了。   塞拉私下跟斯库瓦罗联系了一遍,让他把这事转达给xanxus,也得到消息说那边一夜没睡,然后砸了别墅里所有的东西后,重新承认了九代目对巴利安的直属统领权。   然而十代目就自己去死了,说是永远不会承认。   塞拉:“……”   算了,这也不关她的事了,本来严格来说,几年前这就已经不是她的管理范畴了,自己这只要看到了就会多管闲事的毛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   一切平息之后,塞拉又打算出门了。   本来回家除了看父母,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缓解在库洛洛和帕里斯通那儿遭遇的心累,结果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放松,从斯库瓦罗出现那一刻起神经就是紧绷的。   塞拉现在只觉得脑瓜子疼,于是便买了一张船票,打算来一次豪华游轮旅行。   临走之前是云雀送她上船的,塞拉可惜道:“你们还没有放暑假,不然咱们可以一起出去玩一圈的。”   云雀也不高兴,不过以他冷淡的个性也做不出金毛蠢货那样撒娇的事出来。   憋了半天,只说了一句:“结束了早点回来,别在外面逗留。”   塞拉听这怎么这么像他小时候出去玩之前,自己交代的话?   这时就看到沢田一行几个孩子赶了过来,说是这次的事总之各种意义上都谢谢她。   “这时妈妈做的便当,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塞拉倒是认识沢田妈妈,以前买菜的时候遇到过几次,只是没想到她就是沢田家光的妻子。   接过沢田手里的便当,塞拉再次遗憾的嘀咕道:“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想不开要混黑呢。”   沢田泪流满面:“对啊,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   塞拉挥别大伙儿上了船,因为资金充足,她这次也奢侈了一把定的头等舱。   一路从豪华游轮上享受着广袤无边的海上美景,塞拉只觉得最近糟心的事都离她远去了,整个人心旷神怡。   时不时的会有人来找她搭讪,不过其中没有她欣赏的类型,看来这段航行是没办法增添点浪漫色彩了。   一开始塞拉是这么想的。   直到某天下午,塞拉睡晚午觉准备去咖啡厅喝个下午茶,才刚出房间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她乘坐的是现代化的钢铁邮轮,但出了房间后看到的走廊却变成了颇具风情的木质风格。   还没来得及细想,接着就感觉到船猛的一晃,然后外面传来惊恐奔走的声音——   “海贼啊——”   海贼?这都什么年代了?   她忙跑到甲板,发现果然周围的环境已经大变样,根本就不是那个前面带着游泳池的豪华游轮,而是一艘木质的大型商船。   而就在船的对面,一艘以两条巨蛇为动力,悬挂海贼旗的嚣张巨船正在冲这边开炮。   塞拉知道自己肯定又迷路了,只不过这次的地方有点迷啊!   所谓窥一斑可知全豹,单是看这武器风格,就知道和以往到的地方大大的不同。   炮火密集的攻击下阻断了他们这艘船的逃跑路线,倒是没有造成实质性伤亡。   塞拉初来乍到,不明就里的也不好贸然出手。   这时就看到那两头巨蛇并拢,搭架在他们这艘商船上,形成了一个便利的登板。   塞拉以为那边的海贼会马上登陆,却没想到对方的架势远比他们想象的嚣张得多。   先是一张红毯从那边下放下来,扑满了巨蛇的蛇脊,然后两边出现了整齐划一,手握武器的兵士。   这特么还是抢劫呢,却讲究得跟国家领导人造访开路一样。   片刻之后,塞拉才知道,人家还真的是国家领导人。   只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踏上巨蛇,从那边缓缓走来。   他身姿高雅,气质华丽,步伐不紧不慢,犹如闲庭散步。   明明是个男子,却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俊朗或英气来形容他都显得单薄,因为他的眼角眉梢,或者举手投足,仿佛都是对美学的极致阐述。   他穿着红色的长袍,露出大片结实白皙的胸膛和锁骨,眉峰那微皱的弧度透着冷漠与傲慢,蓝色的眼睛目空一切,却有着所有宝石都比不上的璀璨,金蛇耳坠散发着华丽的光辉,长及脚踝的黑发散发出墨玉般摄人心魄的光泽。   这毫无疑问是塞拉见过的最美丽的人类了,在这之前她都不知道一个人的外表能够夺目到这种程度。   说来汗颜,她在这之间也算是凭着美貌横空出世的巨星,在媒体中评选的当代最美面孔中也战斗力强悍。   可现在却认为,那些人是没见过眼前这人罢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要说塞拉也是资深颜控,端看她一个个前男友的美貌就可见一斑。   所以这人缓缓走来时,她和甲板上其他人一样,被对方的美貌晃了眼。   但接下来对方的说的话,就不像他的美貌一样让人愉快了。   他薄唇轻启,声音清冽动听:“这艘船上的货物属于朕了,可好?”   塞拉回过神来,果然还是抢劫啊。   怎么可能会答应?   结果还没回头,就听到搬运货物的动静:“多么美丽的人啊,要什么都可以给他。”   “那边的,动作快点,没看到人家在等吗?”   “女人也过去帮忙,效率效率!”   塞拉:“……”   算了,你们高兴就好。   不过这种自觉自愿的,算抢劫吗?   塞拉生平第一次没办法对是否该见义勇为做出判断。   短短几分钟,商船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就进了对方的船上,关键是对方还全都不用动手。   要事情只到这里,那整个抢劫过程还算和谐友爱,跟幻影旅团那种动辄血洗会场的血腥凶残全不一样。   然而强盗终归是强盗,接着那个美丽男子就干了一件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他看着甲板上的众人,眼神里满是对在场人配合的赞许,这些微的情绪就足以让亲手将货物拱手让人的众人备受鼓舞。   紧接着对方冲在场人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这种示爱般的手势让众人都疯狂了。   眼冒红心,心跳加速,好几个人嘴角已经流出来哈喇子。   “甜甜甘风!”   粉色的光波在人群中荡开,然后刚才还活灵活现的众人突然变成了一尊尊石像。   石像还还原着上一刻的神情和动态,看着更加让人胆寒。   汉库克欲转身离开,却猛然间在一群灰白的石像中发现了一抹鲜亮的色彩。   他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短裤和比基尼上衣的金发女子,眼神中出现了些许疑惑。   刚才他登陆的时候注意过她,毕竟在一群脏兮兮粗糙汉子中,她的存在感极其显眼。   但她当时确实对自己的美貌动容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会出现例外?   他转身,轻笑一声:“嚯?这里还有一只漏网之鱼吗。”   塞拉算是明白了,这人根本就是赶尽杀绝的类型。   情况的确定让她不再选择观望,而是直接从石像群中走了出来。   九蛇皇帝博雅.汉库克看着她,玩味一笑:“资质不错呢,稍加训练,或许可以成为九蛇的一员。”   “毕竟能抗住兄长大人的美貌,算是少数心思清明的女人,九蛇并不排斥这样的子民。”   塞拉听这这些人的对话,只觉得自恋又自说自话——   “所以大言不惭的时候,能不能先腾出空把现在的状况了结了再说?”   “嗯?有什么问题吗?”汉库克微微偏头,像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般道:“所有人都很愿意啊。”   “自愿将货物送给朕,又自愿被朕变成石头,即便少数人心中有小小微词,但最终还是会原谅朕的。”   “要说为什么的话,没错!因为朕太美了。”   “嗯!兄长大人做一切都会被原谅的,哪怕杀人越货。”   “当然,他有被原谅的资本。”   塞拉抹了把脸:“行了,我知道了,去监狱做你的监狱之花吧。”   话才说完,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便冲了过来。   那男帝反应也端的是块,并且体术高超,即便有那种邪门的招数,但近身照样能打。   这倒是有点出乎塞拉的意外,她看这家伙招摇华丽的架势,还以为是近战渣的类型。   船上的战斗,周围还有不少脆弱的石像大大限制了塞拉的发挥。   这时候护卫军团也反应了过来,纷纷对着她开始放箭。   那箭也是邪门,落地就是一个坑,而且对方全然不会顾及周围的石像。   塞拉不欲再拖,立马加快速度,反手禁锢住男帝的手腕再往前一拉便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人控制了起来——   “陛下——”   “兄长大人——”   “闭嘴!”塞拉冷声道:“不想这家伙死,就把自己绑起来,否则我现在就把他扔海里喂鱼。”   这个威胁貌似挺有用,首领的重要程度在她们这里高得出奇,像之前幻影旅团这种,团长被抓走了还有半数以上人觉得应该无视他的安危常规行动的状况实在不一样。   恐怕在她们看来,皇帝的性命远比海贼团要重要。   所以听到塞拉的威胁,那些女海贼便没有犹豫的开始准备自缚了。   “等等!”男帝倒是冷静,他对两个妹妹还有海贼团众人道:“谁允许你们服从朕之外的人的命令了?”   “可是,兄长大人。”   “你们先回九蛇岛,我随后再到。”男帝说着,仿佛自己如今被抓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塞拉冷笑:“一个都别想跑,全都给我进牢房过下半辈子吧。”   男帝抬头,冲她微微一笑,即便知道这是个无恶不作的海贼,塞拉还是被这绝世的容颜绽开的璀璨晃了下神——   “你还需要我解除石化对吧?用商船的人,换走我的人,这个筹码应该很公平才对。”   塞拉一噎,也是,要真拼个鱼死网破,凭这家伙的傲慢,估计还真不是那种能强迫得下的人。   整整一船的人命,难道就眼看着让人作为石像慢慢风化吗?   最终九蛇海贼团的人离开,商船的人也被解除了石化,塞拉怕这家伙搞鬼,所以没麻烦商船。   而是问对方借了一艘小船,然后问道:“最近的监狱在哪儿?”   商船的人看了看男帝,有些不忍,但想到刚才的经历又觉得后怕,便讷讷道:“往东六十海里,就是世界政府本部。”   塞拉道了谢,把男帝往船上一扔,便划着桨往东去了。   说实话,她除了去公园游湖之外,还没用用过这么原始的船动力,不过六十里对她来说还算小意思。   走了一会儿,被她捆住的男帝就开始作妖。   他侧躺在船上,比埋头划船的塞拉可要潇洒悠哉得多,而且看他那悠闲的态度,一点都不想即将被扭送监狱的。   反倒像是有白痴免费给他搭顺风车一样,看得塞拉想抽他。   “呐~,这个绑得人家好难受,朕不会跑的,把绳子解开怎么样?”   “闭嘴!捞条咸鱼塞你嘴里信不信?”   “多么穷凶极恶的人,居然对着朕的美貌干得出这种事。”男帝惊骇道。   塞拉不可置信的回头,发现这家伙居然不是嘴上耍花腔,而是认真的觉得她要是干出那种事,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一样。   “你特么到底得多自恋,才会觉得自己干的事居然还有脸说别人穷凶极恶?”   男帝正要说话,就看见视线中出现了一艘华丽的巨船。   待到近了几分看清那船全貌时,他脸色一变,对塞拉道:“快走!”   塞拉当然也看到了,才不会理会这家伙的话,人家船上又没有挂海贼旗帜,而且距离世界政府这么近的,当然也是有官方文书的船只,她一个良民干嘛要走?   才这么想,越发靠近的船兜头就一颗炮弹打了过来。   塞拉懵逼了,就听男帝道:“那些家伙是天龙人,这种没有任何标志的小船,在他们眼里就是蚂蚁一样随意扫除的东西。”   “天龙人?”塞拉茫然的看着他,随后道:“算了,反正袭击良民的都不是好货,一起抓了扭送世界政府去。”   汉库克闻言,缓缓的回头,用看怪物的眼光看着她。 第38章   塞拉才说完话,就兜头迎面砸过来一个炮弹。   黑色篮球那么大,充分浓缩了火药,虽然看着笨重,但绝对杀伤力惊人。   如果叫这把船打实了,小小一艘木船是肯定会瞬间被撕成碎片。   塞拉一抓,就将那颗篮球大的炮弹接在了掌心里,然后趁炮弹没有爆炸前,反手就是一扔原样还了回去。   她准头好,又只这么一点距离,炮弹的威力加上她手臂叠加的冲击力,巨船的右翼轰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要知道天龙人的船只所用的建造材料都是世界最强巨树‘亚当’,其强悍的抗击能力一般不会是区区炮弹能造成损伤的。   一贯横行霸道惯了的天龙人船上,没想到一艘普通的小船就敢迎头反击,还瞬间造成了这么大的效果,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塞拉趁此机会足尖一踏便跃至对方的船上,这时候才得以看清巨大甲板上的全貌。   相比之前的商船,这边的豪华程度简直天壤之别,不客气的讲,即便塞拉出航时乘坐的那艘豪华巨轮,除了设备的先进外,都不能给人这种一眼见之的金碧辉煌。   船头的人很多,刨除用枪指着她的侍卫,最显眼的是一个穿着华丽臃肿,头上戴了个透明球罩,痴肥懒惰还流着鼻涕的男人。   他坐在甲板上晒太阳,恐怕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觉得小船碍眼了命令扫除吧。   可他身下坐着的并不是椅子,而是一个面黄肌瘦脖子上套着锁链的奴隶,对方痴肥巨大的身躯坐在奴隶背上,像随时都可能把人坐散架。   左右也各站着几位穿着性感身材姣好的美丽舞娘,当然脖子上也同样戴着锁链。   塞拉见此场面顿时火起,瞬间穿过已经开始射击的枪林弹雨,对着那痴肥胖子男人就是一脚。   把那家伙从人家身上踹了下来,因对方身体臃肿,穿的也像颗球,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塞拉把奴隶从地上拉起来:“没事吧?还能站着吗?”   迎接她的却是对方惊恐到极致的眼神,塞拉没理解其中含义,只看了对方站起身来更显狼狈的身躯,可想而知平时受到的残酷对待呢。   “你等等,这就帮你们拆掉锁链。”   “不行,那锁链装了定时炸弹,强行解除这些人的脖子会被炸飞。”将动手之际后面就传来了清冽的男声。   塞拉回头,就见那个海贼男帝居然也上来了,随即看了眼他旁边的那条大蛇,那蛇见她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忙不迭的缩进男帝身后降低存在感。   塞拉仔细一看,果然每条锁链上面都有个红色的接受器在闪光,想来男帝说的是真的。   不过这难不住她,凭她的速度区区定时炸弹,哪怕现在对方手指头就按在遥控器之上,她也能在爆炸前将这些玩意儿强力拆除,远远扔开。   可让她在意的却是奴隶和舞娘们的态度,他们并没有被解救后的希望,反而看着她大惊失色,就如同她是将他们本就不堪的处境推入深渊一样。   塞拉皱眉,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刚才不断攻击的枪林弹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哦对!从她把那胖子踹地上开始,周围好像就一片寂静。   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脸上的表情还是那种末日来临的惊恐和目瞪口呆。   不仅仅是这些人,就连跟上来的男帝,虽然他先前在说话,但看她的眼神也仍旧充满了震惊和恍惚。   这时候就听到那头猪发出了阵阵痛吟,气急败坏道:“抓住她,敢亵渎造物主后裔的家伙统统处死。”   又指着奴隶们道:“杀掉这些蝼蚁,见过神之后裔窘态的家伙不能活着,做完这些后你们也自杀。”   “诶!!!!”侍卫们齐齐吸一口凉气:“可,可是,我们还要护送您回玛丽乔亚。”   对方一想也是,便道:“那就回去之后再自杀。”   “别想着逃跑,否则就杀光你们的家人。”   所有人顿时神情灰败了下去,然而塞拉却听不下去了。   她走过去,对着那头猪当头又是一脚——   “你看这样如何?我把你扔到海里喂鱼,然后死你一个,全员happy end怎么样?”   众人见她真作势要把人往海里扔,却忙不迭的回过神重新枪口对准了她——   “住手!他死了,不仅全船的人要陪葬,所有人的家人,朋友,相关者也都会受到连诛。”   塞拉不可置信的回头,这是哪个年代的糟粕制度?   虽然满打满算接触的人也就这几个,还是在海上没办法推断出社会全貌。   但既然已经有了定时炸弹之类的武器,那么相应的通讯技术也应该会有,一般社会形态到达了这种程度,就不再可能是人权还未得到解放的封建时代了。   至少表面上的主流观绝对是自由平等那一挂的,可她却在这里听到了连诛。   想着面前正好有个皇帝,于是塞拉将视线投向了他。   男帝却同样看着她,眼神复杂,深深的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却显然对这状况一点都不意外。   塞拉更是不明所以,但这份疑惑并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干脆利落的打倒侍卫们,塞拉将那头猪往甲板中间一扔,往那肉墩背上一坐,正式宣布这艘船被她占领了。   男帝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随即轻笑一声:“还说送朕去监狱,劫持天龙人船只的你,恐怕论罪行来说,已经是世界最恶海贼了吧?”   “朕想想看,连海贼王都没有达成过这个成就呢。”   塞拉挥了挥手:“滚滚滚!别拿我和你相提并论,我可是绝对拥护世界和平的良民,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对了,绳子呢?谁准你自己解开的?捆好,要进监狱的人稍微给我有点自觉。”   男帝不可置信道:“你还想去世界政府?”   “当然,扭送你个海贼倒是小事,关键是有人敢进行人口买卖,虐伤平民,还实行无罪连诛。”   “不管这家伙是哪个国家的贵族还是王族,这样的丑闻被捅了出去,统治也到头了吧?”   塞拉冷笑:“就是因为这样的蛀虫太多,才拖累了整个社会形态进化的后腿。”   男帝不待她说完,突然站起来:“无知的家伙,你知道世界政府——”   话未说完,船上就猛烈摇晃了一下,往四周一看,远处已经有数十艘海军军舰将他们包围了。   男帝心道不妙,连忙过来拉开塞拉,再将她坐下的人往外一翻。   果然看见这头猪瑟瑟发抖的怀里紧捏着一个金色的电话虫,而他的拇指正按在了按钮上。   “这家伙发动了屠魔令,该死!大意了。”他咬牙道:“你先逃走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塞拉却莫名道:“我为什么要逃走?不是来得正好?少耍花样,一边待着去。”   这时刚刚还颤颤巍巍的那头猪却得意的狂笑起来:“去死去死去死,都给我去死,敢玷污神之后裔的荣光——”   话才说到一半,又被塞拉扇翻在地,然后一脚踩碎了他头上的玻璃罩,鞋底直踩在他脸上——   “神?要是哪个神有你这样的后裔,可真该哭了喂!”   然而海军军舰上的瞭望设备也不是吃素的,远远的隔着望远镜就看到有人对着天龙人施暴。   海军士兵立马满头冷汗的将这消息告诉给出动的大将,对方本来只打算懒散应付的态度也不得不稍微收敛了。   接着塞拉就看到一颗大炮直冲这边而来,但不同的是,大炮上面却站着一个人,借用这冲击力直接从对面的军舰上来到这里。   对方是个穿着黄色条纹西装,带着黄色镜片眼镜的大叔,肩上披着大氅,看服侍就知道军衔不低,应该是舰队的负责人了。   塞拉正准备上去交接,对方就一脚踢过来,黄色的炫目光线一闪而过。   塞拉下意识一躲,拉开了与那头猪的距离,接着就有人连忙把那头猪扶了起来。   这时候西装大叔才开口道:“小姑娘,大叔我呢,是正要去休假来着啊。行李都收拾好了,出门晚了一步,就接到了屠魔令。”   “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打打架,探探险,抢劫抢劫船只,航海这么有趣,为什么就想不通招惹天龙人呢。”   “行了,还好方圆几十里都是大海,虽说是屠魔令,需要诛灭的也只有你一人,不然大叔得累死。哟西!为了大叔顺利的假期计划,虽然遗憾,还请小姑娘死在这里吧。”   塞拉闻言,左看右看也只有男帝一个人能稍微让她一吐为快。   便也不挑剔对象直接对着他吐槽道:“我没这么倒霉过的,连续碰到海贼皇帝和垃圾贵族不算,来的官方部队又正好是腐败勾结的税金小偷。”   说着一指黄猿:“这样的,铁定是为贵族服务,遮掩丑事,除了擅长政治斗争,不干实事的腐烂派系吧?”   男帝只觉得头痛,说她什么都不懂,自己的理解又一套一套的,但怎么就看不出这显而易见的状况呢。   黄猿被污蔑成这样,却眉毛都没抬,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气度强大了。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小姑娘,不过大叔我是实干派,并不是钻研派的哦。嘛!要不是时机不对,咱们还真能坐下了喝杯酒好好聊聊。”   然而屠魔令却是连大将也不能轻忽的东西,它代表着这个世界权力体系的构成,即便下发的人是头猪,作为体系中的一员,也得维护它。   黄猿抬腿攻了过来,他倒是没小看这位小姑娘,毕竟强者之间,一招就能试出深浅。   别的不提,光凭她能轻易躲开自己的能力,这速度便叫人不能大意。   塞拉也不客气,她这时候还想得比较简单,在她看来,以那头猪的德行,身上的罪名根本就没得洗,之所以逍遥法外到现在,不过是权钱勾结的上层游戏而已。   但说到底这些是见不得光的,只要掀开这层遮羞布,让阳光一晒,总能改变点什么。   遇到相互勾结的派系也怕,这些家伙总会有同等级的敌人乐意将他们拉下马。   这时候的塞拉还没了解到这些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不加掩饰的常态,还对总有机构能制裁这些家伙抱有一种迷之自信。   黄猿的攻击很快,自然系的闪闪果实让他拥有了比肩光速的速度,并且身体可以变化重组,散开凝聚,如果没有相当成熟的霸气,这几乎是无解的招数。   可越打黄猿却越紧皱眉头,因为不论他多快,小姑娘都能轻易的捕捉到他的行动轨迹,并且做出反击。   对方的动作是如此游刃有余,很多时候他攻击还未到达之际,那转过来的瞳仁都让人心底一寒。   她整个人就好像代表着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   那便是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结束战斗,只是周围的环境让她束手束脚而已,并且随着行动的规律,这碍眼的拖累,对她的影响越发微乎其微。   海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不出世的怪物?   成名已久的海贼和诸方势力不提,即便近两年新冒出头的新人,都没有这样的家伙。   喂喂!一来就单挑海军大将并且占据绝对上风的家伙,根本就不需要成长期吧?   只要放出去,立马就会迅速凝聚实力雄霸一方海域,或者重新洗牌现在的格局也说不定。   说到底现在的世界无非是几方势力维持平衡的结果,稍有不慎就会打破。   此时黄猿想到了更为严重的后果,但是塞拉却并不是边分神还能应付的对手。   不对,即便不分神,他也知道再打下去,败局已定   所以黄猿当机立断的拉开了距离——   “等等!大叔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未经审判的行动有点大意。虽说冒犯了世界贵族,但这种级别的纠纷还是让元帅亲自定夺比较好。”   “你在说什么?这家伙可是对伟大贵族犯下了重罪,立马处死她,屠魔令没有交涉的余地。”   黄猿摊了摊手:“我也想省事啊,查尔罗斯圣,可您也看到了,这明显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塞拉皱眉看着这一脸油滑的大叔,不确定他这样见风使舵是确实怕麻烦还是有别的打算。   不过可以的话,她也更希望能直接和上层对话。   虽然击败他不难,击败这些包围他们的军舰也不难,可一旦造成了大规模损伤,那后续就没完没了了,更何况这艘船上还有平民奴隶。   说到底她的目的只是将该进监狱的人送进监狱,而不是特意跟人家政府作对。   另黄猿意外的是对方意外的好说话,不过仔细看的话,小姑娘确实没有一般海贼的凶煞之气,甚至没有内有那种不安分的躁动因子。   如果不是才刚刚战了一场,他都会以为这是某个城镇的普通民众,安心过自己的生活,对于大海和冒险没有任何向往的那种。   最后塞拉被单独关进了一个房间,当然是黄猿承诺所以奴隶安全的前提下,区区几十海里她也不在意。   甚至已经开始琢磨要是政府想将这件事大事化了的话,她就想办法把这事捅到媒体那边去。   之前和库洛洛交往的时候,不是没在报纸上看到过某些国家的当权者凌虐国内民众,让百姓民不聊生的新闻。   但披露出来后,猎人协会和世界政府组织都不会放任不管,调查取证后总之会给公众一个交代。   她相信这边应该也有类似的联盟,就不信这样虐待平民的人还真就一点没哟顾忌了。   总有王法的吧?   正琢磨,却听到房间门开了。   塞拉抬头,就看到男帝从外面走进来,那条随身的大蛇盘成一个沙发,他悠然坐了下去。   塞拉皱眉:“你这家伙为什么可以自由行动?哦对!你还有个国王的身份。啧!有身份便利真好。”   “别把朕和那些家伙相提并论!”男帝皱眉道。   “对!你更过分,恃美行凶还让人自愿吃亏的。”   男帝也不和她理论:“单刀直入的说吧,趁现在离世界政府还有一点距离,你逃走吧。”   见塞拉欲说话,男帝打断她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天真的念头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可你真的以为黄猿收敛示弱是在给你申诉的机会?”汉库克冷笑一声:“不存在的,任何人和天龙人扯上关系,就没有公平法律伦理可言。”   “朕敢断言,一到海军本部,你就会被留在那里的高手围攻控制起来,然后继续黄猿没能做到的肃清。明白的话就赶紧走吧!”   塞拉倒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只不过她看着男帝:“如果真像你说那样,放走我的你不会有好下场吧?对要送自己进监狱的敌人无私成这样,还真让人信任不起来呢。”   男帝一噎:“别会错意了,朕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帮你,只是和天龙人作对的举手之劳,朕都很乐意做的。”   “况且你得庆幸来的大将是黄猿,那家伙虽然狡猾,但也好说话,如果你半途逃走,他为了避免麻烦还是很乐意蒙混过去的,况且朕同为被你这个恶徒挟持的受害人,立场上来说就不会被牵连。”   塞拉奇妙的看着他道:“不,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我又不是在担心你会不会受牵连。在我看来你就该牢底坐穿,多一两条罪名什么的我完全没有负担啊。”   “你!”男帝被气个半死,生平第一次这么放下姿态管闲事却被嫌弃彻底,这简直是对他从自尊到魅力的藐视。   这家伙明明一开始也看呆了的,又不是对他的美貌全无反应的笨蛋,为什么现在却——   一瞬间汉库克思维没有收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跑偏了。   眼见离海军本部越来越近,他也顾不得怄气,可对方就是不识好歹。   等军舰靠岸后,或许先前在海上的时候就已经发通讯说明了情况,天龙人被袭击的事让整个机构内的气氛都变得风声鹤唳。   塞拉被带到了一个圆桌大厅,就看到已经有好多人坐在那里等着了。   全都是气场强大,实力不俗的大人物,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为首的是一位穿着白色海军装,留着辫子长胡子,头上站着只海鸥的老者,这就是这里的最高统领人,海军元帅。   他一左一右分别是穿着红色和白色西装的海军,看着和黄猿像一个等级。   接着就是好几个身形高大的人,面貌怪异的人,僵尸妆的,熊服饰的,蓝色皮肤的。   塞拉越发对这个世界的人种感到好奇了。   另外两个倒是看着相对正常,一个眼神锐利带着帽子胸前挂着十字架的男人,还有一个戴着墨镜上衣大敞,披着粉色羽毛大氅的。   整个房间简直像军部与黑社会勾结的证据现场。   这时塞拉就看到明明是俘虏的男帝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拉开其中一张椅子,理所当然的坐了下去。   那个墨镜男人还笑了起来:“你不是早出发一步吗?正准备离开听到你被俘虏的消息,真是难得的奇闻。”   男帝没有理会他,他和火烈鸟一向不对付,只是眼神看向因为他的归席而表情震惊的女人,勾了勾唇。   多弗朗明哥见平时极易挑衅的家伙反常的样子,同样也将视线落到了据说是袭击了天龙人的女人身上。   他其实并没有当一回事,就凭查尔罗斯那蠢货的德行,恐怕是美色当前被女人近了身所以吃了亏吧袭击天龙人虽说是不可思议的重罪,但说到底并不是不具备操作性的。   这时就听到有人宣读判决结果——   “袭击者,判绞刑谢罪!另袭击者家人,朋友,同乡,同罪,查证后以镇为单位签发屠魔令。”   显而易见的结果,并不让任何人意外。   所有人都颇有些兴致缺缺,如果不是事件的重大,也劳动不了本该离开的他们聚在这里。   说到底重大,却不复杂,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但唯独例外的是袭击者的反应。   她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坐在另一边上位的天龙人。   不可置信道:“就因为这头猪我的家乡得受到牵连?”   “先不说能不能成,但态度咱得摆在这儿。讲道理,让这么多人偿命,这头猪配吗?”   “我听到了,世界贵族是吧?可这玩意儿浑身横肉,一脸痴肥,身体能力还不如一头猪。更兼眼神浑浊鼻涕不禁,智力也不行吧?再然后虐待民众,无故袭击,更没可能是正面意义上的贵族象征吧?”   “武力,智力,公众使命,正面象征一样没有,还奢侈的享受着民众的税金,喂喂!这里真的是所谓的世界政府吗?不会是组团下套针对我的诈骗吧?”   “即使把生命运用贡献价值评估,这玩意儿能比得上一块培根吗?”   “拿一个镇的性命给他谢罪?我就问问你们——”   塞拉回头,视线落到为首的战国身上,眼睛咄咄逼人的与他对视——   “他,配吗?”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寂静无声! 第39章   天龙人在外界的风评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但他们生来就有为所欲为的权利,这是一手打造如今世界格局的那群人对于后代的惠及。   世界政府供着他们,架空他们,但无论如何也得维护他们超然的地位,这一点是绝对的。   因为他们在政治意义上来说,就代表着现今的体系构成,以及世界政府的绝对权威。   所以即便这些家伙是头猪,那也是具有象征意义必须被供上神坛的猪。   不是人能够当众质疑甚至羞辱的。   世界上辱骂过天龙人的家伙数不胜数,但是再桀骜不逊的海贼,也不敢当众与天龙人作对。   因为一旦如此,就会遭到世界政府不留余地的全力清剿,只要没嚣张到决定与海军不死不休的为敌,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做。   但现在有人就真的干了。   还是在海军本部,当着天龙人本人的面,以及最高层的几个大佬面前,一丝余地不留的把他们的脸抽了一巴掌。   空气中的寂静仿佛都游荡着回响。   所有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收敛了起来,视线不禁集中到了一起,就看到那无法无天的女人不仅没有半丝慌张或者兴奋,振振有词坦然自若的。   这下大家明白了,她不是为了渲染讽刺意味的特意羞辱,仅仅是真的觉得自己话都是显而易见理所当然的理论。   “砰!”旁边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回头,就看到已经换了衣服重新戴好透明球罩,但脸上还留着被踩踏后的狼狈的查尔罗斯双手拍桌。   只是那身形实在臃肿,这个动作,大家可以看到全身的肥肉都颤了颤。   好几个人不合时宜的想到刚刚女人的比喻,不得不说,就感官来说,这家伙还真就不如一头猪。   “岂有此理!”那家伙挂着鼻涕道:“你竟敢骂我是头猪。”   “哦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塞拉转过头,只眼角余光看向他,毫不掩饰轻蔑的姿态。   “我刚看见你旁边的人偷偷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不会是经人家提醒你才听明白我的话的吧?”   “那真不好意思,是我错了。”塞拉露出一副真心说错话的坦然态度来——   “我干嘛说你像猪呢?真是眼神不好。”   查尔罗斯点点头,露出你这贱民总算理解自己在胡说八道的表情。   就听人话锋一转道:“你这种生物哪有半点优点能和猪相提并论?连猪都不会这么蠢吧?”   查尔罗斯脸色一僵,鼻涕都快吸不住掉下来了——   回过神来气急败坏道:“杀了她!立即杀了她,三番五次侮辱神的后裔——”   “你可拉倒吧!”塞拉慢悠悠道:“我和真正的神打过交道,虽然一个是棒槌一个是恶棍,可人家要么勇敢无畏,要么聪明优雅,要是知道你这种玩意儿就敢称神的后裔,恐怕他们会摒弃前嫌抱头痛哭吧。”   嗯?这个思路不错!   塞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即就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对着面前这玩意儿咔嚓咔嚓来了几张。   虽然手机已经没有信号了,但基础的功能还是能用的。   这些照片存在相册里是有碍观瞻了点,但以后回去看娜塔莎的时候,能让她转交给索尔,再让他给他弟弟看,也算出了三天恋情就破灭这口恶气了。   塞拉刚拍完照片,就感受到了一股滚滚的热浪冲自己袭来,她跃身一躲,好歹手机没有被伤着。   于是看向对面,原来对那个穿着红色西装,一脸严肃的大将对她发动了攻击。   她顺手将手机收起来,没有看着赤犬,反而将视线投向了元帅战国那里。   冷笑道:“看来这就是你们的回答了,即便这逻辑有多荒谬。”   战国没有说话,赤犬道:“眼神不错,行动也够果断,可惜太过桀骜,不然还是个可塑之才。”   说着滚滚的岩浆在双臂流动,屋内气温陡然高升。   “就是这样,萨卡斯基,杀了她,用熔岩把这贱民化成灰。”查尔罗斯睁大眼睛喊道。   男帝和多佛朗明哥同时嗤笑一声,连看一眼这蠢货都欠奉。   那嚣张丫头说他是头猪,还真是。没听出来赤犬这家伙的意思就是对方的话没错,只是不该当众说出来,说出来就只得去死,如果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甚至还想招人家进海军的意思吗?   屋内的温度攀升至常人难以接受的地步了,但其他人仍然一派悠闲的坐在那里冷眼旁观。   只是在坐的天龙人还有其守卫以及普通海军就忍受不了,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说到底这里是室内,赤犬动用能力反而束手束脚,但他有所保留,对方却更为游刃有余。   若说熔岩果实的威力没有十足的发挥的话,那么对方丝毫不回避的应战方式才是让人动容的地方。   她只是普通的格挡动作,就如同正常的体术交锋一样,可与此同时,她正面接触到的却是拥有岩浆温度的手臂,这不是人类能光凭肉体硬抗的,与赤犬交战的敌人也从不会选择正面体术交锋的战术,除非拥有成熟至化境的霸气。   但这个女人,没人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任何气息,也没有果实能力的迹象,却每每交锋过后,手臂的肌肤不要说被烧成碳灰,就是一片灼烫的红痕都没有。   这代表着一个事实,对方仅凭身体强度就能完全无视当世最顶尖的自然系果实能力,并且对方的本事还一丝没有显露出来。   这下所有人充分理解了,一个王下七武海为什么在离开海军本部不到三个小时时间,成为了对方的俘虏。   一个去执行屠魔令的大将,为什么没有选择在海上当场将人剿灭,而是繁琐至极的带回本部,让这么多人听这一顿毫无常识的狂言。   因为对方够强!   就是这么简单。   这个世界并不缺乏个体力量强悍到成为平衡中一个节点的存在,在座就有一个。   王下七武海人人都有自己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唯独鹰眼一人独来独往,却能与他们平起平坐,原因也是这么简单而已。   只有强者的话能让人慎重对待,更何况是轻松对抗海军最高战力的存在。   眼见房间内已经有人开始晕倒,突然滚烫的气温开始下降。   塞拉一把握住赤犬熔岩铁石般的拳头,使对方无法进行身体的元素分解。   之前在船上与那黄猿大将一战,塞拉也明白了这边战斗体系的惊艳之处。   人的身体竟能如同自然之物般分解重组,实在是不得了的招数,也因此在看到赤犬的熔浆时,她就猜对方这里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反手一用力,体格大于她数倍的赤犬便被塞拉一把扔了出去,方向正是寒流来袭的地方。   塞拉这就看到了,原来整个房间的墙壁地板都蔓延了一层寒霜,而这冰寒具有可怕的侵蚀力。   人类的身体的话,恐怕一接触到就会被蔓延冻成冰雕吧?   可塞拉并无不适,她仅仅是抬脚往地下一跺,周围的冰霜就崩溃成粒子消散在空中。   “这——怎么可能?”   不知道谁震惊的呢喃了一句,如果刚才徒手抵挡熔浆温度还能说是身体强度的天赋异禀的话。   那么直接将自然系的能力震崩溃,这完全不属于当世战斗能力的表现是真的让人骇然至极了。   并不是说自然系的能力就无解,比如用霸气武装身体或者兵器后,自然系能力者就无法在直接接触中做到分解,能力便会大打折扣。   又或者能力性质上的冲突或者能力开发程度的碾压,强者总不是以恶魔果实论的,当然战斗方式也多种多样。   可不经由霸气仅凭力量的一震,至今为止有人能做到吗?   海贼王,白胡子,或者四皇中身体力量最强大的百兽凯多,他们能吗?   “够了!”这时元帅战国开口道。   两位大将闻言同时停了下来,同时联手却没能占据半点上风的事实让他们眉峰紧皱。   战国的表情也并不轻松,他对眼前强悍的陌生丫头道:“下去吧,结果容后商议。”   塞拉勾唇一笑:“喂喂!老爷子,便宜不是这么占的,除了包庇是非还要朝令夕改吗?这样的政府实在让人生不起半点信任,那为什么我要配合你们的节奏呢?”   “你看这样如何?我现在就掀翻这个本部,将你们和这头猪打包扔海里怎么样?”   “你不会!”战国对她的威胁眉毛都没抬:“凭你的本事如果为所欲为早就名扬万里,而种种你所认为的不合理后,仍然选择将人送往政府而不是自己私自处决。”   “那就说明你是个极其自律并且坚守原则的人,并且对于官方组织的安定以及制度的和平抱有很高的期望,这样的人,是不会仅凭个人情绪偏向,在不了解整体局势的情况下,打破现有制度的。”   “因为你并不确定自己的行为会不会让世界更遭!”   塞拉深深皱眉,果然老奸巨猾!   讲道理,打爆在场这一看就腐朽的政府和所谓的天龙人当然可以,但她并不怎么懂政治,对这个世界更是陌生。   不知道这里是如何维持统治平衡的,也不确定在这政府的庇护之下,普通民众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   说到底这玩意儿是最不能以偏概全,擅自定夺的东西。   这跟纽约那场外星人入侵的事件不一样,她一个突然到来,又随时可能离开的过客,并没有办法担负起这种漫长艰巨的责任。   塞拉顿觉沮丧,觉得既如此和这辣鸡政府纠缠也没意思,便决定离开这里,总之以后要是再碰到类似的事,能救一个是一个,却不要和官方牵扯上关系了。   再晚点的时候偷偷把那头猪沉了塘,她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这事情明显没她想的这么简单,对方竟然卑鄙到以当时船上奴隶的性命,威胁她必须留在这边等待最后的商议结果。   塞拉眼神锐利的看向黄猿,那人无奈的摊了摊手,却并没有改变主意。   这特么真的是政府会干的事?简直比强盗还不如。   可没奈何,进入本部开始,人就已经分开了,塞拉就是有那本事救人,也没那么多时间。   便只能先受这个掣肘。   她被关进了深海大监狱的最深一层,手上脚上都被戴上了海楼石镣铐。   据说这玩意儿不但能让能力无效,本身的坚硬程度也堪比钻石。   算了,她还是先戴着吧,反正也就那样。   牢房也是修得森严紧密,而且据说最底层已经在海底数百米以下了。   但这一层关的人却不光是她而已,透过栏杆对面,塞拉看到好几个同样也戴着镣铐,身穿囚衣也不掩气势的人。   其中一个脸上横过一道疤,一只手是金钩的家伙尤其显眼。   对方看到塞拉,嗤笑一声:“现在最底层的入住资格越来越宽松了,连女人都能来。”   接着便听到旁边那些牢房群魔乱舞的调笑声,不得不说这些被关久了的穷凶极恶之徒,冷不丁看见一个漂亮女人,还是很兴奋的。   塞拉啧了一声,没理会那些家伙,嘀咕道:“得!祖上三代良民,到我这里居然蹲了监狱,人生履历就这么背上污点了。”   “所以在海上的时候,你要是听朕的话逃走,后面的一切麻烦就不会有了。”   塞拉才嘀咕完就听到一个声音,她正坐在地上倚着墙叼着草根百无聊赖,抬头便看见了那个男帝居然出现在这里。   塞拉“呸”了一声把嘴里的草根吐出来:“是啊,世事难料,谁想到良好市民被丢进监狱,而强盗海贼却隔着铁窗站在外面?”   “滚滚滚,我现在极度不平衡,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男帝表情一僵,恼羞成怒道:“一根筋的笨蛋自己作的后果凭什么迁怒朕?”   这辈子还只有他迁怒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嫌弃过?   塞拉想着这家伙当时在船上也确实也算帮过忙,只不过是她自己缺心眼看不清形势罢了。   虽然立场奇怪,这家伙也算不上好人,不过但是这点,她也承这个情。   便问道:“其他人呢?没事吧?”   塞拉就担心那些奴隶和舞娘们会因为这事遭殃。   男帝被她这跳转的脑回路噎了一下,复杂的看着她道:“没事,那毕竟是暂时牵制你的筹码,不会动他们的,虽然那头猪一直在跳脚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死。”   说着他深吸了口气:“呐!我说,你真是个不得了的笨蛋呢。”   “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余裕担心那些毫不相干的家伙。真是——不知所谓的笨蛋。”   塞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道:“别以为给我带点情报就可以随便骂人啊,隔着栏杆照样抽你信不?”   男帝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之前抢劫商船的时候她穿着就很清凉,短裤和比基尼上衣一副准备出门晒太阳的样子。   后来连番经历这这么多事,也没有来得及换衣服,现在仍然一身清凉的被束缚住了手腕脚腕,被关押进昏暗的牢房里。   视觉效果上来说,莫名的有些羞耻。   男帝突然脸一红,接着又听到隔壁几个牢房的家伙的污言秽语,脸色一黑,回头就是几只俘虏之矢甩过去,把人变成了石像。   狱卒也没管,反而觉得这真是个便利的能力,唯独躲过了的克洛克达尔懒洋洋道:“喂~,招呼不是这样打的。才来就这么大的火气,那女人是你姘头?”   “克洛克达尔?”男帝见他,嗤笑:“听说你输给了今年的一个新人?可悲的家伙,你已经不是王下七武海了,一介阶下囚不要随便跟朕搭话好吗?”   “混蛋——”克洛克达尔脸色不善道。   男帝却并不再理会他,而是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透过栏杆扔到塞拉身上:“咳!披上吧,可别指望夜里有人会送被子。”   见她没有拒绝,心底多了几丝雀跃。   随即神色一肃,对她认真道:“听着,现在的状况实际还不算糟糕。”   “虽然你暂时被投进了牢房,但说到底那些奴隶能牵制你片刻自由,却不会让人就这么甘心被处死,这点上面那些老头子也一清二楚。”   “但袭击天龙人的重罪也不可能就此蒙混过去,事件总得有个交代。”   “所以我猜,他们会要求你做一件事,这样双方各退一步,都有所交代。到时候你就答应吧,你也不耐烦在这件事里多做牵扯对吗。”   塞拉知道这家伙眼光精准,而且处于权利中心也有消息来源,估计的事八九不离十。   只是她问道:“什么事?要我无缘无故做这辣鸡政府的走狗,我可不干。”   男帝沉吟了一会儿,道:“实际上你只需要到场应付一下,就行了,这件事牵扯之广,波及之大,是航海时代开始以来前所未有的。”   “火拳艾斯你知道吗?”   塞拉茫然的摇摇头。   对面的克罗克达尔却道:“嚯?就是那个白胡子船上的小鬼?听说他将接替老子空出来的七武海席位?”   男帝摇摇头:“没有,他被人抓了。黑胡子,一个曾经白胡子船上名不见经传的男人,他用火拳艾斯,还有一个秘密,换取了七武海之位。”   “朕不知道这个秘密是什么,但决定一个月后在这里对火拳进行公开处决,届时白胡子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世界政府,这是打算正式与当世最强的海贼开战了。”   塞拉没想到这边都乱成这样了,世界大战都快开始了:“然后呢?关我什么事?”   男帝讽刺一笑:“现在世界政府可是在招纳一切能用的上的力量对抗白胡子,托这次机遇的福,为了说服朕参战,也分割到了不少好处呢。”   “所以你那让人惊叹的力量,我想他们总会想办法加以驱使的。”   塞拉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以为你有什么打算,原来还是借力打力而已。真是狡猾又无趣的作风。”   众人看过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金发男人倚在牢房的大门边。他披着粉色的大氅,穿着随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   这个人塞拉有印象,就是当时圆桌中的一员,也是什么王下七武海。   男帝皱眉:“多弗朗明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可有人比他的反应更大,克洛克达尔咬牙切齿道:“堂吉诃德——”   多弗朗明哥却无视了他,直接走到这边,站在塞拉的监狱前。   开口道:“博雅.汉库克,你的做法有可行性,但你不觉得强迫一位美人效力是多无聊透顶的事吗?”   男帝脸沉的看着他:“或许你有别的办法?”   “老子当然有!”多弗朗明哥狂傲一笑:“无非是筹码而已,你没有筹码,只能借助机遇,可老子有,让查尔罗斯那蠢货不追究一切乖乖滚回玛丽乔亚。”   男帝冷笑:“使唤天龙人的代价并不低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无私了?”   “就事论事是留给你们的。”多弗朗明哥看向牢房内的塞拉,表情玩味:“对待美人,老子一向大方。”   男帝牙关一紧,虽然毫无由来,自己也疑惑不明,但确确实实有股危机感陡然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克洛克达尔:所以说失势大佬无人权是吧? 第40章   塞拉闻言,这才正视起这个男人来。   说实话,那个房间内的所有人,全都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个顶个的大佬气场。   并且不还是之前经历过的那种优雅内敛的恶棍,大概是这边本身风格粗放直白的缘故。   总之像这种有资格坐在世界政府本部,代表着各方势力平和的大人物,都有那种霸道外放的强者气场。   当然这个男人在其中仍然尤为显眼,不光是招摇的外表和穿着。   塞拉也具体描述不出来,只以她的直觉评估的话,那个房间的人如果发生混战,这个人大概会是最后留存下来的那批。   有种格外超然的感觉。   但塞拉却对这份提议没什么兴趣。   她看着这男人,道:“我现在蹲在这里,仅仅是一笔并不牢靠的筹码维持的表面现状而已。”   “代表着那头猪的利益体系并不能真正凭此威胁我什么,反倒要小心维持中间这段平衡,以防我耐心不再,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虽然成为阶下囚的是我,但掌握主动权的也并不是他们,那么我为什么要因为本来就无所谓的处境特意去欠别人一个人情呢?”   还是这么大的人情!   以这个世界的政治体系对那头猪的维护,想必对方的地位要比她想象中超然且不可撼动得多,或者说人家就可以伴着现有的政权同生同灭也说不定。   既然如此,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会太轻吧?一个陌生男人帮这种并非顺势而为的忙,塞拉觉得自己就是再没脑子也不能接啊。   于是她似笑非笑道:“又或者说,毫不可惜的付出这么多,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就像之前说的,塞拉不是没遇到过想打她这无敌力量家伙,各种聪明绝顶花言巧语的家伙都有。   可满腹算计心有戚戚的家伙,在她这里从来都是做无用功。   塞拉对这种没由来的好意,一向不介意当面戳穿,然后眼看对方狼狈羞恼的样子。   可多佛朗明哥却毫无被尖锐戳问内心最根本野心的羞耻和自觉。   他毫不掩饰自己不可一世的志在必得,理所当然道:“想得到什么?当然是你的一切。”   “美貌,无畏,力量,对格局平稳的不屑,还有对这个世界的藐视,每一样老子都对你中意到不行。”   “老子见多了只会成天说大话却对现状无能为力的废物,看着就火大,而你就是老子梦寐以求的同行中人。”   “老子想彻底得到你整个人还有整颗心,甘愿替我付出一切生死不惜那种。”   “这样的野心,你还觉得我的付出算沉重吗?”   多佛朗明咧嘴一笑:“不,这和老子想要得到的比起来,简直比羽毛更轻。”   “所以现在明白了吧?你可以管老子要任何东西,获得任何帮助,只要在能力范围,都在所不惜。”   他的话掷地有声,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这是拥有滔天权柄和势力的家伙共通的自信。   整个大牢房顿时陷入了一片震惊的寂静之中,就连从明哥进来开始就找茬的克洛克达尔也微张着嘴不可置信。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男帝,他的牙齿随着多弗朗明哥的话逐渐咬紧。   未经情事的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现在的焦躁和慌张从何由来,只是心里有个什么拼命的催促自己打断这家伙。   这家伙毫无由来的企图心,还有旁若无人的侵略性,每一样都让他感到愤怒至极。   “呵!真是难看的嘴脸,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男帝冰冷着声音道:“亏你能把自己扭曲恶心的欲望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来呢,就凭你也想——”   “闭嘴!博雅.汉库克。”明哥一笑:“和你这家伙没关系。”   “更何况,在女儿国长大,对本能欲望讳极忌深的你,是没办法理解其中的迷人之处的。呐~,将性别之间的吸引统统称为邪念的单纯家伙。”   “你——”男帝气急败坏,这肮脏粗鲁的家伙反倒以此为荣了。   正要说些什么,却冷不丁突然想到,说了这么多,那家伙却一句话都没有出声反驳。   女孩子一般遇到这样粗鲁无礼的家伙都会嫌弃对吧?他周围都是女孩子,对这些还是有所了解的。   就像她两个妹妹,就长念叨说外面的男人都粗鲁野蛮,如果不是有兄长大人再,她们都觉得世界上没有这个物种存在的必要了。   可回头看到那家伙的表情,却让他瞳孔一缩,一颗心下沉到了极点。   因为他分明在那里面看到了玩味和兴致盎然。   “喂!你——”   男帝顿时脑中一片慌乱,但塞拉这会儿却无法理解他的心情。   实话说,看第一眼,这个穿着花哨长得就像黑老大的家伙并不是她一贯欣赏的类型。   就跟当初xanxus一样,面向太凶恶了,她一般情况下主流审美还是精致优雅俊朗秀致的类型。   要真说起来的话,反倒是男帝的外表是她最着迷的那一挂。   可往往有这种人,气势和魅力能冲破审美方向的桎梏,让人着迷不已晕头转向。   塞拉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直白磊落,将所有野心欲望坦荡的摆出来,不屑任何一丝遮羞布,并且视之为理所当然的家伙。   何等的傲慢与自负!   当然拥有这两条特性的人不少,可如此粗野狂放让人心跳加速的却屈指可数。   塞拉勾唇一笑,一下子兴致来了不少,就连现在这操蛋如同闹剧般的现状,也觉得并不是一无是处了。   她看着明哥:“还没正式认识你呢!”   “那你可够无知的。”多佛朗明哥轻笑:“老子名叫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德雷斯罗萨的国王,王下七武海之一,好好记清楚了。”   “塞拉.林德沃!嘛,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份,平民一个,请多指教。”   明哥对这趟探监很满意,但另一个就与他相反了。   男帝自那家伙进来后,就一直低气压,直到那家伙嚣张离开,更是到达了顶点。   他深深的看了眼塞拉,心里怄得出血,这家伙到现在为止都没问过他的名字呢。   但他的傲慢和自尊又不允许他就这么在明哥之后将自己的名字说出来,男帝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小事他在生气什么。   接着也拂袖离去。   不过经此事过后,对面的克洛克达尔倒是颇有兴致的说了一句:“看来外面又发生了不小的事啊,居然能见到两个七武海争风吃醋的丑态。”   “说得老子都有点兴趣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层楼的监狱里,除了她和克洛克达尔,其他人都被男帝变成了石像,塞拉一个人无聊也乐得时不时的和对面唠唠嗑。   听他这么问便道:“在海上碰到一头猪,自称天龙人什么的,太让人火大的就揍了他一顿,然后扭送世界政府,谁知道两方沆瀣一气,特喵的政府组织居然用平民性命威胁我,所以只得先在这儿待一会儿了。”   克洛克达尔:“……,啊嗯!这年头果然什么样的笨蛋都有呢。”   塞拉闻言不服气了,便问对面的狱友道:“你呢?你怎么进来的?”   “窃取国家,上面好像是这么说的。”   得,又是一个对自己的恶性毫无自觉的家伙。   不过塞拉还是跟他侧面打听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全貌,对方以前身居高位,肯定看得很远,虽然他不一定会什么都告诉自己,并且他的视角也不可尽信。   不过塞拉还是侧面推测出了一点外面世界的面貌。   说是二十年前海贼王被处死后,就正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海贼,和世界政府形成分庭抗礼的局面。   很多海贼甚至是官方认可的势力组成,就比如男帝和火烈鸟,两人都既是海贼,又是一国之主。   塞拉这才知道,这里的海贼,就是一众航海家的统称,并不以是否犯罪来区分。   来到大海之上也各自抱着不同的目的,当然有抢劫成性恶贯满盈的,也有纯粹为了航行探险的,不能一言蔽之。   不过不久之后,塞拉就不会觉得牢房只有一个狱友无聊又片面了。、   因为在她进来后不久,就又有一位重量级犯人被押了进来。   对方是个年轻男子,身材结实肌肉健硕,黑色的头发微卷,脸颊上长了几颗雀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俊朗,或者显得稚气,反而有种别样的魅力。   这人就投入了塞拉这间牢房内。   新来了一个狱友,并且对方还是个帅哥,塞拉居然有点新鲜高兴,随即觉得自己怕不是蹲班房蹲得脑子瓦特了,坐牢有什么高兴的?   不过这倒不妨碍她和对方交流。   塞拉这才知道,这小哥就是之前男帝提到的火拳艾斯,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还对自己的处境犹不介意。   甚至咧着牙齿对塞拉哈哈笑道:“嘛!一个人就跑去抓杀害家人的叛徒了,谁知道那家伙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大意了大意了!老爹就经常说我太过冲动冒失。我还以为我从小带大弟弟,已经学得很稳重了。”   塞拉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在弟弟面前必须成熟稳重,在老爹这里就忍不住撒娇了,理解理解!”   艾斯脸一红:“谁撒娇了混蛋,该我出牌了。”   牢房三人无聊,塞拉问狱卒要了一副扑克,估计狱卒也被交代过格外警惕她,所以这种小要求还是答应的,以免引发纠纷。   发牌的时候隔着铁栏把克洛克达尔那份扔过去,该他出牌便扔回来,这种程度的距离,并不影响操作。   “说起你那个杀千刀的弟弟,他还没死呢?”克洛克达尔出了一对q,漫不经心的问艾斯道。   艾斯脸上得意一笑:“没呢,顺便一提,他踩着你的败北,通缉赏金增加到了一亿,啊!作为兄长,见到你我有义务代我弟弟说一句托你的福了。”   克洛克达尔气得磨牙,塞拉接着出了一对a,啧啧称奇道:“被通缉了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这些家伙真的没救了。”   “那塞拉你呢?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伟大航海路没听过你的名号,可你被关在这里,犯的应该不是一般罪行吧?”   塞拉便把理由又说了一遍,艾斯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随即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道:“干得好,白胡子海贼团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家伙,有机会我把你介绍给老爹,他肯定会高兴有这么个女儿的。”   “说得好像我缺少父爱一样!”塞拉打开他的手:“再说了,我一个良民为什么要和海贼混在一起?”   “别这么说嘛!真算起来这层楼你才是最穷凶极恶的家伙呢。”   塞拉被噎个半死,不想和这蠢货继续这个话题,便随意道:“你刚刚说你有个弟弟?”   艾斯一听来劲了:“哦哦!你说路飞啊!现在回想起来,那家伙小时候笨得到处惹祸的情形还犹在眼前,一转眼都成为备受瞩目的超级新人了,哥哥我,我欣慰得想流泪。”   说着还真的擦了擦眼角。   克洛克达尔看得想吐,塞拉却能理解他这与有荣焉的心情。   于是也感叹道:“对啊,小孩子长得可快了,我离家的时候弟弟也才这么高。”她比了个手势:“结果几年后回去,都长成一个精神帅气的少年了,听说还会定期去商业街巡逻,帮助驱赶一些游手好闲的混混,那些店家感动极了,都会定期给他一笔钱呢。”   “额——,塞拉,这样的,在我们这里,叫做收保护费。”艾斯提醒她。   塞拉瞪了他一眼:“别用你们这儿无可救药的世界观套在我弟弟身上啊,他一个小孩儿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你以为谁都跟你弟弟一样十几岁就赏金上亿还又不自觉一脸得意啊。”   这话艾斯就不乐意听了:“我弟弟怎么了?虽然傻了点,但又有趣又可爱,还找到了这么多可靠的同伴。”   “我弟弟难道就差了吗?”塞拉提高声音:“又聪明又英俊,还备受学生尊敬,虽然一起玩的小伙伴背景让人操心,可他绝对是不会同流合污的好孩子。”   “我弟弟五岁就和我一起打熊。”   “我弟弟五岁的时候就一双武器挥得像模像样。”具体参照历任前男友膝盖的损伤程度。   “我弟弟八岁的时候就和我存了好几百万贝利的财产,虽然没走出东海就被他吃光了。”   “我弟弟八岁的时候名下就有好几亿的信托基金呢,美刀!注定的高富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女孩子追他。”   “我弟弟可喜欢我了,我吩咐的,就算让他挖坑骗爷爷,他都干。”   “我弟弟更听话,让他别和黑手党搅和在一起,他就干脆连小伙伴都不要了。”   克洛克达尔想说刚刚那把牌他赢了,见这两个笨蛋互相炫耀弟弟太蠢,也懒得搭理他们了。   卡普中将走进牢房的时候,正看到自己大祸临头还不自知的孙子跟人吵得热火朝天,地上还摊着扑克牌,一副疑似赌博过后赌资兑现不给力的情形。   他走过去对着艾斯就是一记爱的铁拳:“混小子,现在还有心思打牌。”   塞拉这才知道原来这艾斯这家伙,他是海贼,他弟弟是海贼,他们爷爷却是海军高层。   这,可亏得他们爷爷居然没被气死,看着还挺中气十足的。   不过这轻松悠然的气氛也到此为止了。   艾斯成为海贼那天开始,就做好了充分的觉悟,被抓也好,被杀也好,这是每个航海男儿冒险的一环。   可当爷爷告诉他,他将会被公开行刑,并且到时候会对世界公布他的身世,甚至利用他引白胡子一战时,他才知道这次世界政府所图,并不仅仅是他一个小小海贼的性命而已。   艾斯不怕死,却无法容忍自己牵连老爹弟弟还有家人朋友。   在卡普中将离开后,他整个人全不复一开始的漫不经心,整个人沉默了下来,充满了沉重。   而与此同时,又有一个人被投进了监狱,那便是七武海之一的海峡甚平。   塞拉对这瞬息万变的局势颇有些咋舌,不久前对方还坐在至高权利的席位上,下一刻却成了阶下囚。   她对此有些好奇,却是克洛克达尔直接问了出来,毕竟曾经同是七武海,现在又同为阶下囚,不能说不介意。   甚平给的理由却出乎塞拉的意外,他是因为强烈反对世界政府利用对火拳艾斯的处刑向白胡子开战,所以被剥夺地位,打入牢中的。   “为什么啊?你不是也在世界政府这一方的吗?”塞拉忍不住问。   “但是老夫的家乡,鱼人岛却在白胡子老爹的庇护之中。世界政府要么一举结束整个大航海时代,否则的话,永远会有海贼割据的现象。即便老爹战败,不过是引发更大的混乱罢了。”   “我们鱼人岛多年前饱受外族欺凌,至今的人口买卖中仍然有不少我的族人,但拖老爹的福,从他扬言鱼人岛属于他的领地,便无人敢无故入侵,这才有了数年的喘息之机。”   塞拉闻言陷入了沉思,平民领地居然会感激一个海贼的侵占,她至今为止得到的种种信息都在脑中冲突。   看来克洛克达尔所说的话还并不是作为一个窃取他国恶棍的偏执之言,而是真正的,海贼或海军,正义或邪恶,于人民的感官,真不能根据立场做大方向的划分。   她严格来说还未真正认识这个世界,确仅仅在一个牢房之中,就得到了这么复杂的信息。   这倒让她突然对这个混乱又多彩的世界产生了些许好奇心。   而就在这时,传来消息,七武海之一,多弗朗明哥与天龙人谈判成功,她将得到保释。   艾斯知道她居然能出去后,首先就拜托了她一件事——   “老爹的想法固执,说什么都没用的,但是这场战争不是我弟弟能参与的。他还年轻,漫长的航行还等着他,新人来到这里只有陨落的结局。”   “所以拜托了,带上这个,告诉路飞,不要过来。”   说着将他帽子上一喜一悲的两个人表情装饰抠了下来,递给塞拉。 第41章   两人毕竟也有了铁窗之谊了,又做了这么久牌友,和克洛克达尔那种进来之前货真价实犯下重罪的恶棍不一样。   艾斯是为给家人报仇,清理门户时不走运而已,又有甚平对他所在白胡子海贼团的推崇。   老实说塞拉对他挺有好感的,觉得这家伙既仁义又有担当。   反正出去也没事,她来这个时间短短的时光中发生的事都不怎么愉快,至今为止对此抱有浓浓的不认同感。   所以也就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了,见艾斯这么操心弟弟,便想着帮他跑趟腿也可以。   顺便到处走走,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也省得在情报不足的条件下,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守备直接将她带到了楼上,而多弗朗明哥就早已等在了那里。   王下七武海在这里有各自的私人会客厅,塞拉被带进来时,正有人依次将丰盛的美食摆在桌子上。   这个点并不是吃饭时间,给谁准备的自然不言而喻。   塞拉也没有客气,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虽说这几天的牢狱生涯也并不算太难捱。   毕竟是最底层的重罪监狱,设施卫生都跟得上,还人性化让狱友之间有所休闲娱乐。   但伙食这方面就不用想会多好了,每顿都是淡巴巴没有味道的能量饼干或者营养液,塞拉早打主意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享受美食。   她喝了口奶油浓汤,味道很不错,有种独特的海洋风味。   接着看了眼多佛朗明哥,笑到:“大恩不言谢。”   明哥坐在最上首的大椅子上,这人身形高大,气势更是强悍,光那儿一坐就很有震慑力。   他咧嘴一笑:“我要你谢干什么?老子想要的是以身相许。”   塞拉早见识过他粗暴直接的表达方式,说实话这种咄咄逼人的追求方式真不是每个人都驾驭得住的。   一般人敢这么嚣张的跟她说话,早被一巴掌呼死了。   可到他这里却显得理所当然又打动人心,塞拉承认自己是有点看上这男人了。   如果换一个地方,换一种立场,估计早就天雷勾地火开始对人家出手了。   就如同当初的洛基和库洛洛,在外界条件稳定的状态下,她一贯对自己的心意很诚实并富有行动力。   可这会儿却不得不稍微拉住心猿意马的缰绳,毕竟对方的身份牵扯重大,而这个世界更是让她觉得仿佛随时能踩到雷。   再加上对方那强势的手腕和一看就不简单的气场面相,xanxus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塞拉并不认为现在具有开展恋情的条件,所以嘴上调情两句可以,但却做不到以往那样随心而动不顾一切。   之后多佛朗明哥邀请她去德雷斯罗萨做客,塞拉还惦记着艾斯的事,便给婉拒了。   对方虽然态度强势,可与之相对的又绝不缺乏耐心,见她拒绝并没有强求,并不会让人感受到不悦和压力。   塞拉有些可惜,再次感叹果然富有魅力的男人真的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出现。   你犯事的时候,成为阶下囚的时候,真的妙不可言。   后来塞拉打听过德雷斯罗萨这个国家,据说是一个富饶的热带岛国,有‘爱与激情与玩具之国’的美称。   字面意义上那种,不是国家盛产玩具,而是该国的公民除了普通人类外还有玩具人,整个国家童趣又和平,因国王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强悍,又身为七武海其一,无人敢进犯。   是世界上为数不多让人称羡的,富饶又和平的乌托邦乐园。   塞拉知道后对他的三分心动变成了七分佩服。   看看,同样是国王,在这世道中担上海贼名头保护国土无可厚非,毕竟一国之主能做到为自己的国民负责已经不容易了。   而另一个就手欠得多了,才开出海军本部不到三百海里的距离,就敢随处抢劫。   得!真是个不能念的,刚还在心里念叨,这家伙就出现在了面前。   男帝看着她,皱了皱眉道:“那家伙居然就这么放你离开?”   塞拉挥了挥手:“去去!自己无恶不作就当人人都你这样嚣张任性呢?人家明哥又坦率大方又有爱心,不是你这家伙能比的。”   “哈?你脑子被关傻了?”男帝眉头更深,不可置信道:“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人?”   算了,就凭这家伙的自恋,是不要指望他有所自觉的。   塞拉将便将身上的斗篷解下来还给他:“喏,你的斗篷,最近几天晚上确实有点凉,谢啦!”   男帝接过斗篷,上面还残留着身体的余温,他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就脸一红。   随后慌张的将斗篷往自己身上一批,紧紧裹住自己,闷闷的问:“你现在呢?打算去哪儿?”   “不知道,先帮人送送信,顺便随处逛逛。运气好的话也就逛回去了,讲道理你们这边真不好玩,秩序也乱,什么玩意儿。”   “回去是指哪里?”男帝急道:“就像你突然出现一样,也会突然消失吗?”   这几天世界政府绞尽脑汁也没有查出这人的来历,也正是确认她孑然一身,所有多佛朗明哥明哥的谈判才会这么高效。   毕竟一个毫无牵扯的人,要一直用区区一群奴隶限制住她,恐怕有些异想天开,这烫手山芋有人付出足够的筹码让大家都下的来台对于世界政府这边,简直求之不得。   这些天一直待在这边的男帝对此很清楚,所以听到她可能只在这个世界匆匆而过时,心中突然一片慌乱。   塞拉莫名道:“你激动个啥?反正你这持有官方抢劫证书的,我又没办法把你弄进监狱,那我在不在你都无所谓吧?”   男帝一噎,随即下巴一抬,傲慢道:“没错,朕的立场你是无可奈何的,只是对朕无礼的家伙没得到应有的惩罚就这么消失的话,始终让人难消心头之恨。”   塞拉噗嗤一笑:“合着你之前想办法千方百计把我弄出来,就是为了自己亲自上手报复解恨哦?”   “没错,就是这样。开罪朕的人,必须由朕亲自惩罚,即便世界政府也不能代劳。”男帝居高临下看着她,但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漂移不定。   这家伙都这么大个成年人了吧?简直比她认识的十几岁的少年还要傲娇,这么口不对心的家伙上一个还是飞坦——   不,那家伙结果也是成年人,塞拉后来知道那混蛋被库洛洛谎报了十多岁的年纪,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塞拉直直的盯着他,一双眼睛目不转睛。   男帝被她越看越心思动摇,脱口而出的逞强话气势却一点绷不住,不但眼神游移,甚至脸颊耳廓越来越红,最后,眼睛里都泛出一层羞恼的水光。   颇有些楚楚可怜,但更想让人欺负的样子。   旁边的海军守卫们都看直了,被这美颜的暴击忘记了工作职责。   塞拉也没好多少,这样的美貌做出这种天真羞涩的表情,这尼玛简直是犯规。   她忍不住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行行行,你说得对,都到这份上了,谁还能反驳你不成?”   男帝嘴唇不可抑制的往上勾,随即又惊觉自己从没这么敷衍好安抚的,便极力控制了下来。   继续端着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说,你要去哪儿?还没回答朕呢。”   塞拉一想,她这人生地不熟漫无目的的,还真不是轻易能找到人家在海中航行的船只的。   于是也干脆不怕欠人情道:“我要去找一伙海贼,叫草帽海贼团,你情报挺广的,知道他们现在在那个地段了吗?”   男帝干脆把她带到自己船上,现在离他们最初碰面那次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当时的九蛇海贼团已经归国。   而之后担心国王的安危,回国休整之后,又有少数几人重新赶了过来。   其中就有男帝的两个妹妹和九蛇的长老咋婆婆。   “草帽小子上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因为他们闯入司法岛大闹一场,让整个海军蒙羞,所以通缉赏金也直接从一亿飙升至三亿。”   塞拉咋舌:“这增长率,艾斯那家伙听了又该得意了。”   “但是他们这一届的超新星,无论从哪边出发,要去往新世界,始终会在一个地方汇集。”   说着男帝指了指地图上某一点:“香波地群岛。”   “按照他们的航速,恐怕现在八九不离十,已经登岛了。”   塞拉看了看,颇为意外道:“离这里并不远啊。”   塞拉估摸着就算她一个人划船过去,也要不了一天的时间,便对男帝道:“谢了,我这就早点动身吧,对了你有小船吗?既然都帮到这儿了,就干脆借我一艘呗。”   没想到男帝比她想的还大方,不但借了她船,还借了她一笔钱,甚至还借了她一套新衣服。   虽然理由又是各种嫌弃,觉得她要是驾驶这九蛇标志的船一身寒酸还囊中羞涩是给他们九蛇抹黑之类。   塞拉穿着借来的衣服,带着借来的钱,划着借来的小船上面装了不少借来的食物,准备挥别男帝。   临行前才心中一动道:“对了,这么久了,还没有正式认识过呢。”   “我叫塞拉.林德沃,你可以直接叫我塞拉。”   “哼!这才想到——博雅.汉库克,朕的名字。”说完又脸红的小声说了句:“你可以直呼朕的名讳——汉库克。”   “好的,再见,汉库克!”   汉库克闻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猛然戳中,然后身体变软,废了好大的劲才没让自己失态。   等那艘小船划远,渐渐消失在视线内,汉库克还终于松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捧着自己的脸喃喃道:“汉库克!啊~,汉库克!”   他两个妹妹互相看了一眼:“兄长大人,别忘了这家伙是把你掳走的人。”   “闭嘴!桑达索尼娅,玛丽格鲁特,你们的觉悟有问题,仔细想想那件事朕也有错,怎么能只论结果呢。”   “哈~”妹妹们面面相觑。   完了,她们哥哥平时不看小说话本,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外面形容的,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被海贼掳走,最后被骗反倒对海贼倾心的白痴剧情一样。   嘛,虽然那家伙对兄长大不敬让她们愤恨,但得知她为了保护别人不惜袭击天龙人之后,也不觉得那家伙面目可憎了。   两个妹妹还在嘀咕,就看到她们兄长本来害羞雀跃的脸上突然变得怅然。   怔怔的望着小船消失的茫茫大海,喃喃道:“就这么走了,呃——哈~”   汉库克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支撑不住倒在甲板上,黑发如同海藻般散开,白皙的脸上满是病态的红晕,呼吸急促而痛苦。   “尼桑——”两个妹妹急坏了,忙叫了咋婆婆来。   咋婆婆毕竟活了这么久,又是前前前代国王,什么没见过?听到他嘴里呢喃的名字,就知道他们九蛇国皇帝的大劫又来了。   说起来她们国家罕见的生出男婴,并且资质惊人,顺理成章成为历代唯一一个男帝后,咋婆婆本以为这个诅咒会就此打破。   可现在看来,还是太乐观了。   塞拉一路划着小船,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就抵达了香波地群岛,这还是今天的海流和她航行方向逆流的原因。   要是海军的军舰的话,估计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   这也是为什么抵达这里的海贼众多,但能去到新世界的却寥寥无几。除了险恶的条件之外,更有海军在此看大门。   也因为这样,据说这边一向没什么人敢公然闹事。   塞拉远远的就能看见一个个透明气泡折射着光线的色彩升上半空,然后‘啪’的破碎,美丽得像童话乐园。   讲真,这边不管是海景还是海岛城镇,或者物种的多样性,都太过奇妙惊艳了。   要不是以来就碰到糟心事,塞拉真的会被这个世界童话般浪漫的奇景所俘虏也说不定。   就连她登岸时看到的,沙滩上随处可见的贝壳,都要比她以往见到的更要新奇漂亮。   而此时在这个海口登陆的船只也并不只有她,塞拉才把船绑好,就看到旁边已经停好一艘大船了。   看标志应该也是海贼团,可从船上依次下来的人却没什么匪气,领头的一个人带着把长剑,头上一顶斑点帽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有种天然的挑衅讽刺意味。   后面的人全都穿着白色的统一制服,像个医疗类型的团体工作服,要不是船上的海贼旗标志,塞拉还当这是哪家医院的集体度假会议呢。   接着出现一个身影就让塞拉走不动路了。   她看到队伍的最后从船上下来一只白色的毛熊,一脸呆萌的长相,居然还有人给它穿了橙色的连体工装。   塞拉倒不是特别极端的宠物控毛绒控,可一头熊这样凶残危险的生物,却有着这么可爱的外表和天然的举止,这种反差简直是一股暴击。   对方下船之后,便各自忙了起来,毕竟这么大一艘船要停泊远比她这边费力。   塞拉见人没注意,便从包里掏出一大块火腿,对着那头呆萌熊道:“啧啧啧!小熊,熊熊!看过来,吃肉不?”   贝波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茫然的眨了眨黑豆豆的眼睛,然后从她手里把肉接过去。   塞拉心想拿了我的小鱼干——呸!拿了我的肉总能摸摸了吧?便想伸出手摸熊头挠熊下巴。   对方却没有先吃肉,而是转头往后面一喊:“船长!!!有人拐熊。”   接着所有人面色不善的看了过来,而小熊则躲进人群,开始慢悠悠的吃肉了。   塞拉当时就懵逼了:“能,能说话?”   她算是对这个世界物种的多样性绝望了,想想也是哦,明哥的国家号称还有玩具人公民,那熊能说话就完全没什么稀奇的嘛。   这时就见那个领头的斑点帽子走过来:“早听说香波地群岛人口买卖猖獗,没想到一来就撞上了。”   “诶?人口买卖?我不是,我没有,误会啊!!!”   塞拉手忙脚乱的解释,这特么到底什么世界啊,真正穷凶极恶的家伙横行霸道,反倒是她一个良民成天的被当成坏人。   好说歹说终于洗清了嫌疑,结果她白给了一块肉,连根熊毛都没摸到,还废了半天口水,被那自带讽刺表情的船长看得抬不起头来。   塞拉自觉晦气,决定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只埋头找艾斯的弟弟。   只要圈定了大致范围,找人也没那么难,况且对方还是个存在感这么高的家伙。   这不,塞拉就在岛上逛了一圈,就看到了草帽小子的通缉令,咧着牙齿一脸阳光灿烂的傻笑,耀眼得像个太阳似的。   塞拉嗤笑一声,也难怪艾斯是个弟控了,就这样的,看着他笑都高兴。   不过塞拉两个小时前才发誓少说多看不管闲事,现实就连续不断的糊她一脸。   之前她还被别人误会是人贩子,可没过多久就真的碰到人贩子了。   当时对方正企图绑走一个可爱的绿发女孩子,她同行的长着一张长嘴的男孩也被袭击了。   塞拉害怕引起连锁反应,不怎么敢放开手脚在政府大闹,却不会为几个小蟊贼束手手脚。   上去就是一人一拳锤进地里当了人形萝卜,再把女孩儿从麻袋里放了出来。   结果居然发现对方下身不是双腿,而是一条美丽的鱼尾,想来应该是甚平的同族了。   帮忙查看她同伴的伤势时,也发现对方居然有好几只藏起来的手。   塞拉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被盯上了,便让两人别在岛上闲晃,万一对方还有同伙怎么办?   便先把他们送到了海边,两人不停的道了谢回了船上,塞拉这才离开继续熟悉岛上的地势。   然后没过多久就碰到了老熟人!   她远远的就听见有女人在哭,走进人群一看,就见那头才被她修理过的猪又在当众欺男霸女了。   说是要抢人家漂亮的护士小姐姐回去做小妾,结果一个绿毛的年轻人见义勇为被枪击中,对方的妹妹——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正趴在他身上恸哭呢。   乔妮.邦尼死死的压住索隆,低声道:“别轻举妄动,你要要是敢动手,这里所有人都完了。”   索隆心下不甘,却也不敢再冲动,不管是他,周围还有这么多平民,还有走散的伙伴们,不能不顾忌。   只是抬头看了那些正欲离开的混蛋一眼,还有那个将要被抢走的女护士。   却突然,看到一个身影出现在那留着鼻涕的肥猪旁边。   她双手抱臂,指尖有节奏的在手臂上敲着,没人看清她是什么出现在那里的。   只是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肥猪,转身看到女人的时候,突然跟见了鬼一样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护卫,护卫!”   接着索隆和邦尼就看到那女人咧出一个狞笑:“哟!巧啊。”   如果之前的不明就里和陌生世界的敬畏守序,让她选择了按捺自己的愤怒,尊重其本身的运行规则。   可事情才过去几天,在她蹲大牢的时候,即便当初船上那些人质的安危得以保证,对方却在此时间内依旧若无其事的在外作恶。   甚至在这次的事件中,毫无半点收敛和安分哪怕一天的时间。   那她还有什么好循规蹈矩的? 第42章   估计是才在塞拉这里吃了亏,这头猪的安保级别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如果上次他周围还只是普通侍卫的话,这次塞拉就在他身边看到好几个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一般角色的高手。   说这头猪死心不改,那是半点没有打折扣的。   塞拉离开监狱的时候,知道保下当初船上的奴隶的性命也是交易的一环,这些人的性命倒不被上面放在眼里,反倒不是个事。   可这次再见,这头猪仍然将他那松散肥硕的身体压在一个枯瘦的奴隶身上,将人当做牲口驱使,同样手里还牵了几个脖子上套着锁链的舞娘。   不是当初那几个人,但这画面却让塞拉觉得自己的退让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查尔罗斯这会儿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或许是有生以来唯一一次的吃亏殴打给他带来的冲击太过猛烈。   即便是头猪也发射性的记住了这份威胁,只见他连滚带爬的锁到队伍后面,藏在那几个高手身后——   “你你你!你这贱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唐吉诃德家那个废物,赎回去的女人都看不好。”   塞拉对家伙明明自己是头猪,还大言不惭的藐视比他优秀的人这种厚颜无耻,实在感到不耐烦。   “自己才是天字第一号废物,还真敢说呢。”   说着塞拉便一步步朝他走去,那浑身找茬的气势,别说索隆邦尼还有那些护卫高手,就连周围的普通平民都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有机灵点的已经偷偷开始溜走,以免牵扯进去了。   “停下来,乖乖束手就擒,跪地道歉,如果查尔罗斯圣能宽恕你的话,我们便既往不咎。”   其中一个护卫开口道。   塞拉勾唇嗤笑:“气息沉稳,眼神坚定,站姿如山,都是不错的好手呢,想必一身实力是经过数十年的刻苦打磨,意志锤炼得来的吧?”   “所以说这样的无论资质,心性,毅力都万里挑一的人,一头猪怎么配使唤?”   对方握住刀柄的手一紧,随即没有犹豫的刀锋出鞘。   索隆本就是武士,他一眼就看得明白,再清楚不过对方那刀客是真的连他都得全力以对的高手。   劈斩之势如同山洪爆发,锐不可当,普通人即便没有被直接攻击,哪怕这刀势都得将人的意志击溃吧?   他翻身挣开一直压住他阻止自己出手的小女孩。   即便诸多顾虑,但这种事,让一个女人身先士卒,不是武士所为。   索隆在推开邦尼的时候就顺势抽刀,速度快得难以想象,正待挑开对方的刀锋,将女人救下来。   然而距离的限制还是晚了一步,那道寒光直接迎面劈了上去,索隆仿佛看到了那个身影被劈成两半的错觉。   但下一秒,他瞳孔剧缩,睁大的眼睛。   只见那刀锋在离女人不到两寸的地方被拦了下来,徒手,一根手指。   索隆自己也能用肉身当下刀锋,但那需要极其巧妙的技巧,徒掌夹白刃就是其中一种,还有更厉害的角色,能用两指就轻巧接下剑士全力一击的,不是没有。   可他从没见过用一只手指横档,而手指分毫无损,带着汹涌之势的刀剑却停滞不前的,并且在他看来对方根本没有耍任何花招,仅仅是单靠肉身的强度而已。   作为旁观者尚且如此震惊,对方刀客只会更动摇。   但塞拉却没有给他们机会,一拳一个怼上天,要说就这一点,她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收敛得比较实在的。   同样的出拳,作为男人的琦玉就要比她随心所欲多了。   她有次看那家伙实在穷困潦倒,还特意去超市买了哈密瓜和一些肉菜去看他。   就亲眼看见过那家伙把入侵自己家的怪物,连话都不让别人说完,一拳打得脑浆爆裂的。   对比那家伙的凶残,塞拉觉得自己简直是模范良民。   不到两秒清空的对方身边的护卫,没了前面阻拦物的天龙人又和那凶暴的贱民面对面。   就见她咧嘴一笑,然后一拳捣自己鼻子上,顿时玻璃罩破碎,一身痴肥的天龙倒地不起。   周围先是一片寂静,然后不知道谁尖叫一身,开始了骚动。   “她袭击了天龙人!”   “完了,大家都完了。海军的军舰马上就要开过来了。”   索隆和邦妮走了过来,对着地上的天龙人用脚尖踢了两脚,确定对方已经失去意识后。   索隆嘿嘿一笑:“真敢做啊你,果然是海上的女人,有骨气。不过这下没时间闲逛了,得联系路飞马上离开这里。”   邦妮抹了把脸,绝望道:“你这家伙,要把整座岛的人害死啊!大部分的船镀膜还没完成呢,往哪里逃?”   塞拉这会儿对付天龙人已经有了一定的经验,而且都在这种事上吃过一次瘪了,那当然是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则闹得天翻地覆最好斩草除根,省得后续带来的不幸反倒是她的孽债了。   她对邦妮挥了挥手:“没事没事,咱不是有最大的筹码在这儿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   邦妮浑身一抖,心里咯噔,脖子僵硬的转过来:“你,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绑架天龙人不成?”   话才说完,就听到这女人对着还有意思的护卫道:“别轻举妄动哦,别说屠魔令军舰,哪怕让我看到周围出现一艘海军的影子,我就宰了这头猪。”   “嘛虽然我是无法理解,不过这头猪的性命在你们看来可远远比一个舰队重要得多吧?”   说完就从昏迷的天龙人衣服里掏出一只金色电话虫,一脚踩上去把东西踩得稀烂。   邦妮尖叫道:“你疯了?”   说完就捡起掉在地上自己的刀准备开溜,临走前嘀咕道:“我可要离你这疯子远点。”   “你以为一时的威胁就能占上风?要着这么轻巧早有人这么干了。你抓到了烫手山芋懂不懂?”   说着又对索隆道:“我说,草帽一伙儿的,你最好也快去找你的船长开溜吧,牵扯到天龙人,就不会是航海路上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海贼了,世界政府会对相关人员不死不休。如果你们还想航行的话。”   索隆还没做出表示,塞拉却耳朵一尖,颇有些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幸运感。   她拉住索隆:“等等,你是草帽一伙儿?那个草帽小子路飞吗?”   “那家伙是我们船长,你认识他吗?”索隆挑眉,倒是不知道路飞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厉害的女人。   塞拉松了口气,高兴道:“得,正找你们呢,走吧,带我去见他,他哥哥让我给他带句话。”   “喂喂喂!别信啊!”邦妮忙道:“这家伙现在摊上大事了,你们别被缠上。”   才说完,就听索隆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哦,艾斯啊!好啊。”   “喂!!!!!”   同为这一代的超新星十一人,邦妮真对这心大的笨蛋绝望了。   不过她提醒到这里也算仁至义尽了,眼看这座岛就要不太平了,她得先去和自己的船员汇合再说。   接着索隆就把塞拉带回了他们的船上,就是有一点,这家伙是个超级大路痴,他们转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船上,结果塞拉估摸着船的位置离他们刚刚出发的地方,直线距离连三公里都没有。   塞拉漠然无语的盯着索隆,索隆脸红炸毛道:“能带你回来就不错了。”   “是啊!真谢谢你天黑之前把我带到了目的地呢。”   索隆自觉丢人,磨着牙用船里的电话虫给娜美他们打电话,塞拉将一直倒拎着拖地上带回来的天龙人往角落里一扔,便细细的观察了一下这艘船的格局。   不管是外观还是造型,都比她小时候去的游乐场还要童趣,哪怕帆上大大的骷髅头也没法给这艘船添上半分狰狞感。   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见两个人从船舱里面出来,竟然是之前她救下的人鱼少女和章鱼小哥。   他们看到塞拉很高兴,索隆这才知道,在他们散开各自去玩的时候,自己的朋友差点被人绑走了。   于是事情的重要性又上升了一个等级,那边娜美表示立马把所有人找回来。   也没让他们多等,不到一个小时后,草帽海贼团基本上已经齐聚一堂。   这时塞拉也亲眼见到了艾斯的弟弟,那个传闻中的超级新人,悬赏三亿贝利的草帽小子。   蒙奇.d.路飞。   这家伙是个笨蛋,塞拉见他第一眼就知道。   当时这家伙正边啃着一大块肉,边掏着鼻孔,一副还没玩尽兴的不满样回来。   进到船里首先看到的不是塞拉,而是装束古怪,体积庞大,存在感更惊人的天龙人。   “这是谁?新朋友?新同伴?”   娜美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你还真是不挑呢。”   她先一步回来,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正害怕得要命,和乌索普乔巴瑟瑟发抖抱在一起,听这蠢货一句话就炸了。   “我们摊上事你,索隆这个笨蛋随便往船上捡人,这可是天龙人,和这些家伙扯上关系,还满脸鼻血的出现在咱们船上,完了完了,还没进新世界我们的梦想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别这么消极,娜美!”罗宾冷静道:“有可能下一秒就有数十艘军舰将我们围起来,炸成碎片。”   “你说得更可怕啊。”   山治却是唯独没有陷入麻烦情绪的人,他只知道他们的船上来了位大美人做客,这才是一个厨师该考虑的事。   哪怕世界末日,也要好好招待芳客。   于是众人看到他优雅的从厨房端了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放着数样刚刚做好的甜点还有几杯咖啡。   当然数量上来看,只有在场的女士们才有。   在一番热情四溢,坠入爱河的告白中,才亲手将美味的下午茶端给了塞拉:“lady,请用!”   塞拉倒是正好有些饿了,道了声谢,便拿了个蛋糕吃了起来。   路飞意图偷吃,被山治一脚踹墙上去。他生气的跳起来和厨子理论,却因为前天晚上偷吃差点害得大伙儿断粮。   还好离岛不远,众人才没挨饿,于是这船长在厨子面前是一向抬不起头来。   塞拉只觉得这家伙根本就是小孩儿,在吃食方面她一向紧着小孩儿迁就,便把自己面前那份递给路飞。   路飞高兴的接过去:“你这家伙真是好人啊。”   “啊~,多么善良的一位天使!”山治趴在桌上,一双眼睛蹦着桃心道。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你说,只要能帮忙的。”路飞因为得到吃食,大方道。   塞拉摊了摊手:“哦!倒不是我的事,是你哥快死了,世界政府要对他处以极刑,他怕你自不量力跑去救他,所以拜托我给你带给话,别过去。”   “噗——”路飞在听到‘你哥快死了’那儿就一口食物喷了出来。   众人看着自己船长的傻样,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却见路飞冲了过来,抓着塞拉的肩膀拼命摇晃道:“艾斯快死了?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塞拉将狱中的事说了出来,随即问道:“当时我听到他爷爷说,行刑当天世界政府会将他的身世公布出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艾斯的身世会是什么决定性的战略因素吗?”   路飞正要回答,罗宾却拦住了他,从小在欺骗和背叛中长大的她并不像其他同伴那样万事不考虑。   反问塞拉道:“你说的情报,暂且还没办法证实。而且你如果和艾斯曾经是狱友,并且得到他的所托的话,为什么这个问题不问他自己呢?”   罗宾有点怀疑对方有用假消息套取情报的可能,所以非常警惕。   塞拉也不生气,确实逻辑上来说,她到现在才在艾斯弟弟这儿打听一些必要情报并不合理。   她也坦然道:“那是因为当时我无意卷入这个世界的纷争,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而且我要做的事,正好得借助当天之势,所以尽可能的了解一下其中的关键,以免措手不及。”   说着她便从兜里掏出两个圆形的表情装饰,一悲一喜,路飞接过去:“没错,就是艾斯袄子上的,看,这里有个划痕,还是上次我借过来玩弄上去的。”   随即对同伴们道:“放心吧,艾斯信任的人,不会是坏人的。”   接着便对塞拉说出了艾斯的身世,原来对方就是掀开这大航海时代的海贼王的儿子。   这个情报不光是塞拉,连草帽一众也是头一次听到。   塞拉沉吟半响,了然道:“原来是这样,确实,如果必须得有一个掀开大战的理由,处死恶魔的血脉当然显得大义。”   接着她玩味一笑:“恶魔之子,人间垃圾,到时候就看看消灭哪一方才是众望所归的吧。”   其他人对她的话不明所以,只有罗宾闻言,若有所思。   路飞已经被这个噩耗吓哭了,急忙忙的打算去救艾斯,并且抓住塞拉的手道:“你也会去对吧?真是不好意思啊,把你卷了进来。”   塞拉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不,你错了,是我不好意思,把你们卷了进来。”   路飞疑惑的歪了歪脑袋,塞拉便指着墙角那头猪道:“在行刑之日开始之前,我就和你们一起行动了,带着绑架来的那头猪一起。”   “嘛!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时光,你们会被海军无休止的追杀吧。嗯!不过不用担心,只要这头猪在,他们绝对会投鼠忌器的。”   “呀!!!!!”   娜美乔巴乌索普三人已经尖叫着在船上乱窜了:“快,快把这头猪扔下船去。”   路飞却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又被娜美抽了。   索隆看着塞拉道:“你这家伙,人家让你阻止弟弟犯傻,你倒好!艾斯那家伙知道绝对会哭的。”   “嘛!不过,在路飞知道他哥哥状况的那刻开始,就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他,这倒也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塞拉笑道:“这是当然的,谁会看着自己兄弟生死垂危之际,一个人躲在安全的地方悲伤缅怀?这样的家伙根本用不着特意提醒自己也会躲起来吧。”   “艾斯那家伙拜托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做无用功,不过他那会儿关心则乱,并且这种要宣扬至全世界的大事,也不能指望他弟弟不会得到消息吧。”   罗宾又问道:“你的计划好像是行刑那天行动,为什么非得选择那天呢?现在的话,用天龙人做交易,也并不是不能换回艾斯。”   “营救艾斯当然是一方面,但我要做的却不光是这些。”   见众人看了过来,塞拉视线瞟了眼角落的天龙人:“有个家伙让我太火大了,火大到无论如何也要从源头消灭这不合理,才能解除心头憋下的火气。”   “而且你们不觉得,拿人家的身世做文章,以求立场上的大义的世界政府,用他们本身维护的,更不堪的存在抽他们一脸,这件事要是全世界播报一定会很精彩吗?”   众人闻言,吃惊的看着这女人,只觉得论搞事的话,他们的船长已经是个中翘楚了。   经常冷不丁的就闯出弥天大祸,可现在看来,居然还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路飞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不过现在香波地群岛不是久留之地,虽说塞拉做出过那种威胁,海军即便因为天龙人受挟持不敢轻举妄动,但也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   塞拉才想说趁他们还没追来,赶紧离开,这段时间内先躲一躲,顺便提升实力。   草帽海贼团里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路飞在众人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草帽?对是我。”   “话说大叔你的声音有点耳熟啊。”   “嗯?林德沃?我们这里没有林德沃,再见!”   正要挂电话,被山治一脚踹了过来:“笨蛋,就是塞拉小姐。”   塞拉看着路飞的眼神却颇为欣慰,以后她妈要是再敢骂她棒槌,她就把这家伙牵给她看。   随即接过电话,对面传来一个懒洋洋头痛的声音——   “我说,小姑娘,才被保释不到24小时啊。大叔正打算撤销加班重新动身度假啊,又被你毁了。”   塞拉这会儿也懒得和这些狡猾的家伙纠缠,嗤笑道:“大叔,休假?你骗谁呢?一个月后那场盛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您那上司老爷子肯批你假期吗?”   对方闻言,懒洋洋的声音中添了一丝凝重:“喂喂!在牢里的时候,你的表现可不像是对这些感兴趣的呢,小姑娘多去外面逛逛街多好,琢磨这些麻烦事干什么。”   “这说法深得我心呐!”塞拉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可好像你们对他的放任自流要比想象中还让人来得火大呢,即便是做做样子的收敛都没有。”   “那既然再一次撞见了,就说明我和这事,始终是绕不开的。”   黄猿心里一沉,看来这个多事之秋,他们又凭空招惹了一个不得了的敌人了。   想想前几天的谈判中,玛丽乔亚那伙人的嘴脸,他就忍不住将手里的通讯虫捏碎。 第43章   塞拉挂掉电话,就立马催促大伙儿动身了。   “船不用开走,就藏在这里吧,对方已经打电话到你们船上来了,那么这艘船就是主要搜寻目标。”   “行,这里有镀膜技术,可以将桑尼号藏到海底。”   “啊!我刚才出去转的时候遇到一个有趣的镀膜工人大叔,拜托他吧。”   所有人很快动了起来,收拾东西的,泊船的,找人的。   索性路飞说的那人离这里很近,以他全速的脚程,一去一回把人带过来,只仅仅用了数分钟。   那个叼着酒壶,一头半长银发,气质懒散,却给人一种藏匿于平凡之中的刀锋的感觉。   他一来就哈哈大笑:“我就猜到你们要搞事,戴着那顶帽子的家伙,在哪里都不会安分太久。”   “我看看,这次又干了什——”   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船舱里瑟瑟发抖缩一团的肉山。   雷利在香波地群岛隐居多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天龙人,甚至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名叫查尔罗斯的天龙人。   毕竟这里有世界最大规模的人口买卖市场,而天龙人好像对购买奴隶也一向乐此不彼。   他脸上懒散调侃的笑收敛了几分,估计是没料到这群家伙一来已经不是闯祸的地步了,对于新人来说这根本就是闯下灭顶之祸。   “哈!这可真是——”   塞拉注意到他一言难尽的表情,掰了掰手指道:“看来这位大叔阅历不少,想必把现在的状况猜个七七八八了吧?”   “那就不好意思了,虽说无意低调,不过这段时间之内,我们还是不希望受到海军的骚扰。”   “如果有人高密的话,那可就让人困扰了。”塞拉咧嘴一笑:“大叔,跟我们走一趟吧?”   路飞忙拦在中间挥舞手臂道:“不用担心大叔会高密啦!他是小八的朋友,不是坏人,不会出卖我们的。”   塞拉慈祥的摸了摸路飞的脑袋,夸奖道:“嗯嗯!真是纯粹无瑕的好孩子。”   这年头比她还要盲目相信他人的家伙不多了,这是珍贵的重宝,一定要好好保护。   随即转头对其他人道:“绑起来!”   大伙儿一直对路飞这笨蛋经常二话不说相信别人头痛,闻言拿绳子的拿绳子,包围的包围,就要把雷利捆起来。   路飞炸毛道:“都说了是来帮忙的。”   “哈哈哈!没事没事,大叔我正好酒钱花光了,夏琪又严厉限制我的酒量,不肯再给零花钱,只要你们提供酒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在这段时间跟着你们。”   毕竟是一伙儿难得的家伙,而且与他的故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是看着点好。   雷利飞快的将桑尼号镀膜藏好:“辛亏你们一开始停泊的地方够隐秘,香波地群岛到处是码头,即便要搜寻,工作量也不小。”   “跟我来吧,船坞那边正好有一艘普通的空船,看能不能躲出去。”   不过艾米和小八两人却不适合一起跟着走接下来的路了。   雷利让他们自己偷偷回鱼人岛,最近这段时间都别出来。   两人虽然想帮忙,倒也知道形式,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伙儿。   不得不说有了雷利,他们逃跑的进程堪称一帆风顺。   对方在这里居住这么多年,整个海岛以及辐射出去的航线都一清二楚。   而且塞拉冷眼旁观,对方拥有很强大的分析能力,和老辣的躲避追踪技巧。   对海军那套简直熟悉得不像话,明明一开始是被他们绑上贼船的苦力,这会儿倒全程统筹安排起来了。   并且大伙儿没有任何不对。   雷利看了眼塞拉,笑道:“不用吃惊,毕竟前半辈子也是与海军你追我赶中度过,现在上了年纪了,不过他们那套倒是没怎么变。”   塞拉耸耸肩,原来又是个年轻时候做海贼的。   “不过说起来,小姑娘,刚才听草帽小哥说你才是这次的主犯,真是厉害啊,我们船长年轻的时候也没干出过这种事呢。”   “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你拉进海贼团的,喏!就跟草帽小哥一样。”   塞拉挥了挥手:“我可从来都是乐于助人,定量缴税的良好市民,别拿我跟你们海贼相提并论啊。”   “良好市民可不会动辄绑架世界贵族。”雷利笑着指了指墙角那头猪。   塞拉讪讪:“这不是一开始路见不平一声吼吗?然后吼得太大声,扯着脖子了,那后面也就不把这口气出完,不然伤身体啊。”   说着又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的船长是谁?”   “有这么丰富的逃跑经验,想必经常被围追堵截吧?当得起这阵仗的,该不会是普通海贼才对。”   雷利喝了口酒,缅怀道:“没什么,就是个普通航海男儿,区别就是比一般人都笨得多而已。”   “他的名字你们可能听过,歌尔.d.罗杰!”   这话音一落,刚还闹闹哄哄的船舱顿时寂静无声。   路飞指着他:“海,海,海贼王——艾,艾斯的。”   塞拉拎着他脖子把人拉回来,一拍桌子高兴道:“得!反正现在目的之一也是去救你老大的儿子,打起精神来吧,你这把老骨头也是时候榨点油出来了。”   雷利这才知道即将发生改变世界格局的大事。   他深谋远虑,本来就是罗杰船上的军师,稍微听了开头就明白整件事的走向会如何了。   无奈的叹口气道:“都隐退二十年了,想不到临老了还要被年轻人使唤。”   “不过要参与那种级别的大战,小姑娘先不提,其他小鬼可暂时还不够格,虽然时间不多,但我尽量将你们特训到现今能到达的巅峰吧。”   接着又问航海士娜美道:“找找附近有没有隐蔽的荒岛,接下来最好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   娜美表示尽量找找,但边方圆数百海里本来就是海军的势力范围,而且又被绑走了天龙人,接下来对方肯定得把这些地方翻过来找。   所以对雷利的交代很头痛。   这事就看到一条大蛇缓缓的冲他们游过来。   塞拉一行现在坐的是普通船只,镀膜后在海下潜行掩人耳目。   也是打这个时间差,料定海军不会想到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成功换船并且完成镀膜。   可这条蛇却明显是冲他们而来。   塞拉认得它,白与粉交织的漂亮纹路,头上戴着骷颅,就是跟在男帝身边那条蛇,想不到它水性这么好。   对方看到塞拉也眼睛一亮,然后就在他们周围打转,示意他们跟着它走。   塞拉想了想,也没有多犹豫,便示意掌舵的弗兰奇跟了上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在萨罗梅的带领下来到了那艘庞大的九蛇海贼船。   接着就有女船员,开启了水下通道口,将他们接了上去。   男帝一看到塞拉,心口就不疼了,只是脸色还有些潮红,这显得他对于重逢更激动了。   塞拉有些莫名:“有什么事找我吗?这才分开不到12个小时吧?”   男帝忙道:“朕本想回国的,结果看到海军那边又有大动静,打听之下才知道在香波地那边有天龙人被绑架了。”   “这么大胆的家伙除了你不做他想,所以派了不少水蛇在周围寻找,看能不能接应你。”   塞拉闻言,顿时动容了,感动道:“你,原来你这么细心温柔啊。”   “可就为什么要抢劫呢?”   这样的,要是初次见面不那么鸡飞狗跳的话,塞拉敢肯定,这会儿自己八成已经满脑子琢磨怎么把人弄上手了。   男帝闻言,激动的抓住她的手:“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朕以后都不抢劫了。”   咋婆婆替他诊治的时候已经对病症下了定论,男帝也彻底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就变曾经被抓,又被这家伙尊严踩地,还频频被无视,但他就是为这迟钝笨蛋的家伙动心了。   可话题没得以继续,此时有部下来报,说他们的船被拦下来了。   估计现在整个海域的船只都在进行着严密的搜查。   男帝也半点不乱,他既然敢过来接应,就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便对两个妹妹道:“将人带进暗室。”   “可暗室容纳不了这么多人,尤其是这两个体积庞大的。”   说着桑达索尼娅指了指弗兰奇和天龙人。   “装不下的罩一层镀膜扔海里去。”男帝冷酷道。   莫名其妙的人的待遇从来不在他考虑之中。   弗兰奇因为本身就是机器人,所以不存在多大问题,即使没有镀膜,他也能在海底待很久。   可天龙人就不一样了,光是让他待进海底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更何况临时镀膜也并不是非常稳定。   “住手!你们不能让神的后裔陷入生命威胁。”他挣扎道:“我知道了,你要用我换钱对吧?无论多少财富我都给你,区区金钱根本不能和我的性命相提并论,你们要想清楚。”   塞拉冷笑:“哟!果然求生本能面前,就算是头猪也能变聪明。”   但没人理会他自诩高贵却浑身怯懦的丑态,桑达索尼娅和玛丽格鲁特面无表情的将人揪了下去,在海军登船之前把所有人安排好。   等海军一无所获离开时,塞拉想了想:“不能就这么任他们方向一致的找下去。”   “得先放点烟雾弹出来,上面的应对方向有了纷争,咱们自然压力也就小了,不然的话,九蛇海贼团也很可能被牵连进去。”   “啊~,原来你是这么在意朕的处境吗?”男帝从再次见面以来,就像打开了某不可言说的开关一样。   之前还是各种傲娇,现在却痴汉一样动不动脸红,眼睛灼热的看着她,肉麻的话张嘴就来。   塞拉有些招架不住:“也,也不是啦!毕竟你还有自己的立场在,还有国民的处境要考虑,所以要格外小心。”   男帝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摸着她柔顺的金发,温柔道:“没关系哦!朕大概也能猜出你想做什么。”   “不要犹豫,尽管放手去做吧,因为这本来就是朕准备多年的目的,这一天提前来临,无论让朕做什么都可以。”   塞拉却没心思听他说的话了。   这家伙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吗?她好歹也是个外貌协会,这种超越性别年龄的顶尖颜值和肉体,贴这么近有没有考虑过她的营养?   大战在即啊,这边还琢磨着搞事啊,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不要捣乱啊美人!   可明显有人比她这当事人还要不淡定。   只见一上船被九蛇各路美女包围,一直晕头转向的山治,看到这一幕,终于不争气的留下来鼻血。   索隆吓一跳:“真的?男人你都可以?”   山治脸红的大吼:“看看那美貌,蠢货,那已经不是可以用性别来区分了。”   “所以就是你对男人的美貌动了心了?”   这是不能正常聊天的。   因男帝的帮忙,塞拉他们终于解决了今后这段时间的隐蔽问题。   不过他们的到来没有大加宣扬,连国民也瞒住了,直接开到了森林之中。   雷利一来就把人揪着特训,而塞拉却拜托男帝给她搭了个纯白无任何背景的临时房间。   然后将那头猪扔了进去,开好摄像头自己则坐到那猪背上。   实打实的把世界贵族当牲口使唤的架势,对着镜头道:“哟~,又见面了,腐败的政权以及垃圾拥护者们。”   “老子就是你们的好朋友塞拉.林德沃。自从昨天分别后,我一直对咱们交汇的那些时光意犹未尽。”   “所以就忍不住带了这头猪回来,以延续匆匆一别的缘分。”   “喂!你也打个招呼。”   塞拉对着右边抽了一下,查尔罗斯的脑袋就被扇得对准了摄影虫。   他立马流着鼻涕大叫了起来:“父亲,夏露莉雅,救我,我在——”   话才说道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一把指甲锉对准了他的眼睛,意味很明显。   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捅穿你的脑子。   对方顿时瑟瑟发抖,头又被塞拉抽了一下:“抖个屁!都坐不稳了,你平时出门坐的奴隶体格可只有你四分之一,人家都能稳稳的移动,就光让你跪在这儿承担苗条纤细的我这点事都干不好吗?废物也得有点限度。”   接着又对着镜头道:“如你们所见,现在这位故人在我这里得到了友好的招待,他也宾至如归,极其满意现在的待遇。”   “那么问题来了,被热情招待一番后,但凡有点教养的客人,走之前都得送点回礼吧?我也不是贪心的恶主,意思意思得了。”   “释放玛丽乔亚所有的奴隶,当然中间得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当然这就是你们该烦恼的事了,如果不照做,但凡那上面还有一个非自身意愿待在哪里的人,我就片这家伙一片肉。”   “凭这头猪的体型,我动手的话,可以片上万片还保证他活着。”   “放心吧!我不杀人的,都说了我是万事好商量的良好市民,所以接下来,我的耐心有限,就是这样!”   这段视频通过无线形式发给了世界政府,相比铁血派和婉约派已经争执起来了。   塞拉和世界政府打的交道不多,但也接触到了他们的高层。   其中肯定有不惜一切代价维护世界政府尊严的,当然天龙人地位这么超然,肯定也有凡是以他们性命为先的。   塞拉之前肯为了奴隶入狱,现在用解放奴隶这个理由,也完全符合逻辑。   恐怕在他们看来,奴隶放了就放了,把人赎回来再买再抓就是。   这份侥幸会让这批人不断的拖其他人的后退,也就给了塞拉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而且就算他们马上就同意了用奴隶交换,但塞拉的话里本身就埋了一个陷阱。   那就是奴隶是否真的被解放,得她确确实实相信才作数。   用这一点也可以尽可能拖延时间。   但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目的并不会这么温和,明知对方死心不改,却做无用功,这也不是她特地去找上麻烦的本意。   做完这一切后,塞拉让人将那头猪关起来,好好看管,自己变去森林里找路飞他们。   结果就看到一地被操练得浑身脱力的尸体。   雷利看到她,有些可惜道:“他们天赋各异,实际上我并不是最好的特训老师,不管时间紧急,也只能将就了,战场上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了。”   其他人听了便不甘心了:“切!谁会死在战场上?”   接着路飞又指着她问:“为什么这家伙不用特训。”   塞拉摊手:“因为我很强啊,不是我针对谁,就力量来说,你们都是辣鸡!”   “你说什么?”路飞跳起来:“我可是橡皮人,光凭拳头的话——”   话说到一半,塞拉一拳捶到他脑袋上去,顿时一个气球一样的大包从头顶鼓起来。   把塞拉都吓一跳:“这是什么体质?挺好玩啊。”   路飞却捂着头在地上痛呼:“痛痛痛!比爷爷的铁拳还痛。”   索隆颇有兴趣道:“哦~不错嘛,你是怎么练的?每天负重五吨挥拳?”   塞拉摇摇头:“其实很简单,每天仰卧起坐,俯卧撑,深蹲各一百个,再快跑十公里,夏天不开空调,冬天不开暖气,一年之后就会出成果了。”   “啊当然,要是你的头秃了,别慌张,这只是自然现象。”   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浓密的金发。   “什么鬼的自然现象?”索隆大声到。   乌索普也不满道:“对对!比我还会吹牛,索隆每天早上的热身都不止这点。”   “真的?”塞拉眼睛一亮,拉过索隆的手臂,摸了摸他隆起的肌肉。   确实坚硬如铁,每一丝都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她啧啧赞叹道:“确实不错呢,所以说天道酬勤,都给我往死里练呢。”   索隆脸红的抽回手臂,回头就看到山治一脸从电视里钻出来的恐怖黑白气场——   “怎么样?被美人摸很高兴吧?该死的绿藻头,羡慕死爹了。”   塞拉见不一会儿一团人又打闹在了一起,便也离开森林,不妨碍他们特训了。   谁知走出外围,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还是披着粉色的大氅,背光站在夕阳之中,浑身的气势和前两次的漫不经心不一样。   严肃又冷凝。   他看到塞拉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才开口说了话。   “老子看到你发到海军本部的录像了,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的目的仅此而已。”   “不过那群蠢货倒是深信不疑,因为你之前的表现,他们满以为这次用同样的方法就可以让你妥协,并且一群怕死的老家伙正在给军部施压,所以你的目的成功了。”   塞拉并不否认他的猜测,这家伙看着粗犷有张狂,实际上却是个非常心细的人。   不过还是为他一下子就直击重心而开心,这说明对于她,他是真正花了心思琢磨钻研的,这很好的取悦了塞拉。   她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明哥却没有一下子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深深的看着塞拉。   随即咧嘴露出一个颇带狰狞的狂笑,就好像多年前期盼的事,当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梦想成真,等到不经意的时候,却冷不丁发生了一样。   他的声音低沉而深邃,仿佛饱含了尖刻的意味——   “你想毁了玛丽乔亚?”   明哥肯定道,随即在塞拉没有回答之前,便透露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   “好!那就去毁了它吧!让老子亲眼看见它覆灭。” 第44章   塞拉对明哥这些话,以及透露出的不同以往的洒脱张扬的决绝立场,是感到震惊的。   她一时间微张着嘴都说不出话来,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所有人都不容易。   当然这种想法有点居高临下的傲慢,却是塞拉亲身体会到的事实。   海军也好,海贼也好,男帝,艾斯,克洛克达尔,甚平,以及面前的明哥。   他们并不是无能为力的平民,在任何意义层面上来讲,都是不得了的大人物了。   可依旧有自己的执着,梦魇,傲慢以及不可言说的痛苦。   之前他转圜与天龙人和世界政府之间,游刃有余的轻松将自己赎了出来,塞拉还以为他的立场至少和那边算亲密,所以才能做到这么容易。   没想到明哥在此刻泄露的刻骨欲望,却原来他才是最恨不得那个存在超然的一族覆灭的人。   多佛朗明哥说完,见她惊讶到无以言表的傻样,笑了笑,把人拦腰抱了起来,与自己平视。   他的身高实在惊人,在女性中尚且算高挑的塞拉,在他怀里实在显得娇小。   “怎么样?能做到吧?”   塞拉成年之后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抱过,一时间又懵逼又新奇,这男人衣品委实不怎么样,可伟岸结实的身材却处处迸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现在要关注的不是这些,塞拉也没任由自己心猿意马。   听到这步步紧逼的问题,反倒是松了口气——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先前我还一直担心,你这边才做完交易,我转头有闹事的话你的处境会为难,一直觉得有些对你不住呢。”   明哥嗤笑一声:“老子既然敢换你出来,任由你这样的人间兵器到处乱转,就早做好了相关的觉悟。”   “只是没想到你一出去就闹这么大而已,咈咈咈咈咈!不愧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做法就是豪迈。”   “任由我到处乱转?不见得吧?”塞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他墨镜的边缘:“世界政府无数精英都对我的动向一头雾水,你却在收到录像之后就能准确无比的找来。”   “该说不愧是一国之主吗?果然控制欲是一个帝王的基础修养。”   明哥被点破了也不恼,只手掌在她的头发中挽了两下,然后就从中挑出了一根夹在在金发中,肉眼不可见的丝线。   “这就是老子的能力,嘛要做到操纵是不可能,不过附在你身上,随时感知方向还是能做到的。”   “如果连人影都找不到,这还算哪门子追求?你说对吧?”   塞拉一噎,但不可否认她很多时候就是欣赏这家伙的强词夺理。   随即脑中灵光一闪:“也就是说实力不足的家伙,你是可以操控行动的?”   明哥点头,有点猜到她要做什么了,果然塞拉脸上一喜。   说实话,这次涉及到政治阴谋的事件,反倒是之前在库洛洛那个世界的念能力比较好用。   尤其是操作系,中间可以省去无数麻烦。   之前塞拉就在考虑,要怎么在直播当众以免被政府的人切断信号,或者让那头猪自觉自愿的按照自己说的办。   后者倒还容易,但前者却需要对于世界政府不低的渗透力了。   明哥的到来,倒是让她瞌睡遇到枕头,加之对方还有这种几乎可以代替操作系的能力,简直瞬间打通了原本最难实施的一环。   可以用拳头解决的事就不是事,反倒是以外的准备比较麻烦,这下塞拉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有余了。   跟明哥说好了需要他帮忙的事,并且约定好行事时间。   塞拉低头一看,她一直被人用抱小孩的姿势抱着呢。   于是尴尬的拍了拍他的手:“放我下来!”   “要使唤老子这么多事,就没点奖励之类的吗?”   这,塞拉倒是能若无其事的调戏小男孩,比如以前在纽约隧道中救过她的小蜘蛛。   可这回事,那就真的是碰到比自己更会撩的,首先气势上就得自损八百了。   塞拉心里有些怦怦直跳,既觉得这会这暧昧的气氛不怎么合适。   但吸引力这回事,就跟磁铁一样是不可抗力,不然她也不会每次分手就躲前男友躲得远远的了,就是知道自己会把持不住。   这次也是同样的,可就当她的自制力坍塌的前一秒,一颗粉色的子弹急速向两人——不对,是直接往明哥脑门袭来。   那准头太过刁钻,又蕴含着无尽的霸气,明哥不得不放手躲开。   与男帝打过交道的他差不多也知道对方的能力,那是一点沾不得碰不得,被他打实的东西就会开始石化。   虽说霸气能够化解攻击,但这样一去一来,耽误的时机在战斗中也是致命的。   两人被迫分开,分别朝子弹袭来的放下看过去。   果然先前据说在处理政务的男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他一只手臂还抬着,指尖对准了明哥这边,扔保持着射击的姿势。   这是他的惯用招式之一,吻枪。   只见男帝就站在那里,脸沉如墨,浑身溢满杀气,周围明明没有什么风,他的长发却无风自动,像要把人拖下地狱的藤蔓。   他开口了,清冽的声音此时听着满是森然冰寒——   “明哥,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朕的国家,为什么你的脏手会随处乱碰?”   明哥大笑:“咈咈咈咈咈,仅仅是暂时借住落脚的地方,你就自觉的划入自己的领域了?好事不是这么打算的。”   汉库克冷笑,并不跟人口头纠缠,闪身就瞬间来到明哥面前,一脚踢了上去。   他体术高超,属于敏捷速度那一类型,并且对明哥的能力也有所了解,知道这家伙的能力,反而近战缠斗更易限制能力的发挥。   但明哥的战斗经验还尤甚于男帝,他每一击都是大开大合,森然利落。   只转眼见,明哥的小腿上就出现了石化的蔓延痕迹,而汉库克的一缕头发出现了整齐的切口。   反观地上更是狼狈,几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切口将地面割开,轻而易举,岩石在这攻击之下如同豆腐一般。   塞拉就不明白怎么就说打就打起来了,就这么愣神的一会儿工夫两人就已经过了一招了,谁都没占到便宜。   她忙冲到中间,一手抓住男帝上踢的脚腕,一手抓住明哥挥动丝线的手。   生生抗下这两股冲击力,不管是男帝的石化脚,还是明哥的线线切割,倒是对她来说都不痛不痒。   只是肉体能抗住是一回事,衣服可就没这么强悍了。   只见塞拉身上穿的连衣裙直接被切割出四道巨大的口子,整个人瞬间变得衣不蔽体,大片白皙光洁的皮肤裸露在外。   要说这个世界,航海发达,比基尼美女到处都是,像娜美她们就着装清凉,甚至上身只穿比基尼的。   但暴露程度不代表色气程度,像这种狼狈的撕衣场面,性感姣好的身材若隐若现的暴露出来,又掺杂着莫名的羞耻感,反倒让人血脉喷张。   男帝顿时就脸红了,捧着脸蛋眼睛里都亮得开始冒星星——   “真,真可爱~”   明哥吹了声口哨,赞赏意味不言而喻。   塞拉就算是个老司机,此时也不免尴尬,盯着两人毫不收敛的视线,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扯过旁边巨大的芭蕉叶,往全身一裹,几个闪现之后消失在了海岸边。   所以说这就是女人身份的不便,琦玉那万年童贞就算在战斗中爆衫爆得不着寸缕,尴尬指数也远比她低得多。   当然前提是她不在场,她在场的话,会把那家伙看得羞愤自尽。   所以说果然她是那种擅长对别人耍流氓,轮到自己就不堪一击的类型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抖s都是玻璃剑,意思不同,但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正满脑子跑着火车,旁边就跳出来两个人,一个用刀一个用踢技,正打得风生水起。   塞拉一个不留神,被刀势还有踢技的风势一卷,身上那块把自己裹成粽子只露了个头的芭蕉叶瞬间阵亡。   正在打的两人察觉到自己误伤了人,正道一身遭了,忙停手回过头。   随即下一秒山治鼻血一喷,喃喃了一句:“原来这次特训还有福利吗?”便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索隆脸色爆红,忙脱下自己的白色上衣,一把罩在塞拉身上——   “笨,笨蛋!别穿成这样乱晃啊。”   塞拉呵呵道:“你这说的,我还能是自个儿穿成这样的?”   索隆悚然一惊:“原来是我劈的?不对啊,我只有三把刀。”   塞拉不想跟这迟钝的笨蛋掰扯,正好有了他的上衣,好歹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没这么羞耻了,便道了声谢直接离开了森林。   估计海边那两人被这么一闹也觉得没了意思,反正塞拉回来后不久,汉库克也回来了。   明哥貌似也离开了,这让塞拉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不对。   这两个家伙明明都还不是她什么人,怎么就擅自那啥起来了?   她觉得有必要跟汉库克聊聊,就说你这样突然发难会让气氛变得很尴尬。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汉库克就邀她去洗澡。   说是女儿国有天然的温泉,独属于皇帝的入浴条件是很好的享受。   当然,他们可以互相搓背!   塞拉忙什么都不敢说了,就怕自己把持不住对人家做了什么,之后又付不起责任。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汉库克的追求攻势依旧猛烈得让人招架不住。   他甚至还为她学做了料理,在某次无意间看到塞拉身上有个吊坠,吊坠里的照片是黑色短发,v字刘海的小鬼时,当天晚上塞拉就看到他在墙上画了疑似云雀的画像在诅咒。   塞拉抽了抽嘴角,告诉他那是她弟弟,前男友的照片她才不会随身带着。   那些死鬼想起来就牙痒痒,就自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吃好喝好吧。   不过汉库克还是机智的找到了蛛丝马迹,他记得这家伙随身带了一个摄影器。   没准里面就能有什么发现。   于是跟每个偷看男友手机的女人一样,斗智斗勇的终于被他找到了机会。   甚至在根本不了解其功能的前提下,翻出了一个隐蔽的文件夹。   里面就藏着一些照片,是类型各异的男人,偶尔还有一两章合照,火大得让他差点捏碎手机。   但理智上又不敢这么做,最后只得替自己打气站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这些都是过去式了,一群姿色平平无奇的家伙,魅力上根本没法跟朕相提并论。”   随即他傲慢的抬高下巴:“就算公平竞争,朕也不会输。”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朕比你们这些家伙,都为塞拉着想。”   先不说这汹涌澎湃的爱意,特训中的时间对于路飞他们来说,过得飞快。   转眼就到了行刑前期,期间世界政府也跟塞拉做过两次交涉。   这时候玛丽乔亚的奴隶和平民们已经被解放了,但塞拉用当初那个借口从中作梗,倒是将时间一拖再拖。   眼看对方不耐烦,她这边也终于不用再虚与委蛇了。   路飞索隆山治三人在这期间已经初步掌握了霸气,弗兰奇这边通过男帝提供的贝加庞克手稿有了一些新的思路,对自己进行了改造。   其他人也各有获益,虽然准备不算充分,但保命的概率绝对是大大提高了。   仍旧是坐的九蛇海贼船,因为决战之日七武海就是海军一方的重要战力。   汉库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做内应,战斗中划划水,看看形势,顺便能搞到艾斯的钥匙那就最好了。   最后一条他答应得有些不情不愿,在知道那个火拳进监狱没多久就能和塞拉建立交情,并且让她帮忙来回奔波之后。   不过虽然目的一致,但行动的时候塞拉却没有与路飞他们一起。   路飞将伙伴们留在外面接应,自己拜托汉库克打算提前潜入监狱,救艾斯出来。   双管齐下的要保证他哥哥能逃出来,不得不说这笨蛋关键的时候做法还是靠谱的。   而塞拉,其实就时机上来说,艾斯被救走的时间其实太早的话,对她的计划并不是很有利,虽说海军已经准备到了这个地步。   哪怕他人突然不见,那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但到底她这边恐怕会生变。   可仍旧任由路飞先行动一步,亲人的生命哪怕被困多一秒都绝对不会安心,这一点她知道。   塞拉偷偷潜入最底层牢房的电梯直达之路,她好歹也在这里蹲过,也从中出来,勉强还是知道这一条线路的。   到时候如果路飞营救没成功,她便顺势混到艾斯身边,总之战场刀剑无眼,但只是保下一个人的话,她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在这期间她碰到了几个奇怪的家伙,明显的海贼装扮,却在深海监狱中大摇大摆的路过。   当然这其中有路飞将这里搅得一团乱的结果,不过这个时机下——   以免生变,她二话没说据跳出去把几人揍翻,然后捆了起来。   黑胡子:“……”   可怜一腔野心和阴谋才踏出第一步,在战场上捞好处还没有开头。   之后塞拉没等多久,押送着艾斯的直行电梯就发动了,她趁着电梯到达自己这层的时候,跃身一翻就挂在了电梯下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顶上刑场。   只与上面的人隔了一层水泥地板,时刻能听到上面的动静,也随时能将这地面轰开,加入战场。   她听到外面已经开始战斗的声音,白胡子海贼团果真不愧是当世最强大的海贼团。   这声势,不夸张的说,甚至比她当时看到的纽约入侵还要盛大。   毕竟那时候参战的只有数位超级英雄,而在场的人,光是拥有能力的就为数不少。   接着塞拉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时机。   她听到战国义正言辞的宣布艾斯的身世,海贼王留存于世的恶魔血脉。   将世界一手推入混乱的恶魔之子,不要说在电视另一头的世界各地的民众,即便是战场上的敌我双方,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这理由,好像一举让世界政府师出有名,成为了正义之师,一瞬间战场的行事开始逆转。   这在段时间内于白胡子一方非常不妙。   然后就在此时,行刑台上突然就发生一声巨震,接着地面裂开,从地下窜出一个人来。   众人正震惊于艾斯的身世,视线和摄像头都在这边,这登场可谓是万众瞩目。   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见这女人拍了拍浑身的灰,还煞有介事的理了理形象。   不得不说她的出场非常上镜,就好像电影明星一样,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掌控镜头的气势。   她对着摄像头以及下面大战的海军海贼们优雅的打了个招呼——   “how you feeling?感谢世界政府以及海军本部的赞助,有你们在我感到非常荣幸。”   这是她一般唱完第一首歌与台下歌迷互动的开场白,塞拉惊觉自己做一两年明显还做出职业病来了。   顿时觉得这样不好,便省去了无意义的前奏。   “感谢元帅的演讲,很震撼,很发人省思。”说着她头一个表示精彩和叹服的鼓起了掌。   万人战场上这个动作很突兀,但她却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   接着她又道:“因此紧接着元帅的发言,为了贯彻世界政府的正义,我非常赞同清理掉那些遗害于事的渣滓。”   “只不过如今世界动荡,人民不幸,光凭波特卡斯.d.艾斯一人却难赎其罪。”   刑台已经摆好了,世界政府也已经拿出了在所不惜的勇气,表明让整个世界变得美好的决心,那么躲在人群之后,明目张胆榨取人民血泪的水蛭也同理应该受到制裁吧?   在场谁不是人精,这家伙出现的那一刻,再加上现在的发言,知道她绑架天龙人事件的人,基本上都猜出了这简单粗暴的用意。   他们世界政府前脚才打着正义之师的名义,后脚这家伙就抽他们一脸。   天龙人的嚣张跋扈世人皆知,但如今的气氛已经是架在火上一触即发的存在。   此刻全世界都关注着这里,如果让她成功挑动世人的怒火,那已经被激起的愤怒和震惊,势必催生一场革命。   “拦住她!关掉同步直播设备。”战国忙道。   可如果谁有透视能力,就会发现主控室的所有人,脑中都有一根白线,就这根小小的白线让他们成为了牵线木偶。   而这时海军才真正理解到了这女人的实力,不同于上次在大厅内顾忌重重的比划。   冲上来的大将以及大将候补,均被她一拳一个的揍上天空,一时间竟然看不到尾,不知道被打到哪里去了。   塞拉猛吸口气,对着战场某一方向喊到:“索隆,山治!”   “嗨哟!”两人听到信号,将藏匿于船上的天龙人揪出来,剑尖挑上衣服,又接住山治的踢技。   同时出力将天龙人整个横跨战场,抛到了塞拉与艾斯所在的邢台之上。   艾斯目瞪口呆:“你,你不但撺掇我弟弟过来,还又绑架了天龙人?”   塞拉瞪了他一眼:“为什么说又?再说了,现在集中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不是好事,我这不是用这头猪帮你分担一点吗?这可是在帮你。”   “……我谢谢你啊。”   台上所有人都被那个一拳女人怼了下去,只剩下三人,接着她还一把将艾斯推开:“别挡镜头!”   随即将那头猪摆在了摄像机的正对面,这才拍了拍对方的头——   “来吧!神的后裔,请开始你的表演。” 第45章   世界政府建立八百年以来,人们已经习惯了天龙人的高高在上,甚至饱受其奴役也觉得理所当然。   不管风评如何,对其的超然和畏惧早已根植入心,代代相传,如同呼吸和新陈代谢一样,仿佛成了理所当然的生存一环。   以往不管是传说中,或者电视上,疑惑有幸直面的人,见到的都是他们目下无尘的一面。   挡在他们眼前的同类,只要稍惹不快,就会被像蝼蚁一般扫除。   人见了只会叹一声倒霉,时运不济,并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这就是世界上大部分人麻木的常态。   而今天,如果以天龙人延续至今的辉煌来算,那么实在可以说是划时代的一天。   因为此刻全世界所有正关注着这场顶上战争直播时,海军宣布海贼王留存人间的恶魔血脉后。   紧接着,那不可一世的种族成员,居然以谢罪的姿态匍匐在地。   他颤抖着身体,庞大肥硕的身躯此刻看起来狼狈丑陋,哪里还有平日的光鲜傲慢。   有人想不顾一切的阻止,可那个夺取了制高点和注意力的女人,就如同绝对的守卫一样,一拳一个,将源源不断打算登台的海军依次揍飞。   其中不乏高层大将,这几乎是一种实力的炫耀,当世有谁能做到在这么多顶尖高手围攻中游刃有余的。   哪怕白胡子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紧接着,天龙人历史上最大的耻辱日的开端就开始了。   查尔罗斯抬头,还是那副表情痴呆目光浑浊,鼻涕横流的样子。   就这样一个蠢货,你都不能指望他能干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天龙人的背景掩盖不了的。   但却是由他,一手将这战场上于世界政府一方有利的形势,毁了个荡然无存。   “我名罗兹瓦德.查尔罗斯,伟大的神明,世界造物主后裔之一员。”   “那个女人让我在这里,公布自己的罪行。简直不知所谓,神的后裔在自己的领土上为所欲为怎么能称之为罪行?”   “我认为我是个仁慈大方的世界贵族,毕竟我从小爱好不多,只是偶尔无聊会虐杀几个奴隶取乐。这在玛丽乔亚是非常温和的爱好。”   “毕竟能用他们低贱的性命换来本圣的片刻开心,他们的生命价值立马从不起眼的蝼蚁变得有意义起来。”   “当然市场上购买的奴隶往往没办法完全迎合我们的需要,所以玛丽乔亚也有专门在平民中物色的部门。”   “这对于被看上的贱民来说,都是无上荣耀,可居然有无知的家人或者亲人乡民拒绝这份荣耀。”   “在我印象以来,为此毁灭过的村镇有数个吧?当然我并不是习惯劳师动众的人,因为和别的家族,为了得到某个小国家的公主,将其国家尽数屠灭相比,我罗兹瓦德实在低调至极。”   “除了购买奴隶之外,我们最大的兴趣就是摄取财富,当然这世间的财富本就该为神所有,之所有会流落到贱民们身上,不过是保证世界最基本的流通而已。”   “神的仁慈和慷慨无所不在,所以每年世界税收的两层纳入玛丽乔亚,这是多么低廉的利息。”   所有听到此理所当然的为非作歹和财政分配真相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说对天龙人的横行霸道早有了解,却仍然对其大规模的草菅人命感到毛骨悚然。   掠夺人口不说,往往还伴随着一村一镇甚至一国的覆灭,这还仅仅只是这头不问世事的猪亲身看到的冰山一角而已。   那么这八百年来,他们到底为所欲为的蹂躏过多少土地?并且全都用这样尽数灭口的方法,将影响神不知鬼不觉的压了下来?   留在表面的只是世人所能承受的底线的极限?   还有税收,一个世界两成的税收是什么概念?这甚至远远超过了海军每年的开销。   想想看吧,世界最大的官方武装组织,包括所有人的薪资,武器,舰艇,还有科技研发,等等等等。   如此庞大的规模开销,居然比不上供养玛丽乔亚那仅仅数十人的财富?   如果说海贼王的恶魔血脉公布那刻,让世人感到的是恐慌震惊。   那么此刻,却真的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即便没有那个海贼王掀开航海时代,海贼泛滥的世界不曾到来。   他们还是生活在朝不保夕,生命无法得到保障的世界中。   区别就是这虚伪的统治被掀开一角而已,不然的话,所有人都在无从察觉中,以血泪供养着一群贪婪的水蛭。   等到时运不济自己的家乡出现让人贪婪之物时,被悄无声息的抹去。   高台上的那头猪还在继续——   “当然,海军每年都在意图削减这税收的分配比例,所以光指望这些家伙是无用的。”   “因此我等一族在世界各地都有经营,大规模的非法赌场,或者人口贩卖,以及物品走私,牵头的几股势力都是以天龙人为背景,代价是利益的一半作为我等的保护资金。”   “十年来大概仅这一项就有千亿收入吧——”   “千——亿!”   人们已经听不到他后面说些什么了,仅仅是十年的时间,为各方恶势力保驾护航得到的财富便让人目瞪口呆。   然而这世界上,多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国家。   看到这一幕的人眼红了,愤怒了。   就如同战国猜测的那样,这战场,这关于海贼王的密辛,不管有没有参与其中,哪怕隔着电视,所有人的肾上腺素已经飙升了。   那么接下来投下的炮弹,势必事半功倍。   更何况那还是货真价实的世界级丑闻,心照不宣和赤裸裸的摊在阳光下本就是两个概念。   而明白这一点的高层,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战,他们所有的准备,先机,还有大义,全都离他们而去了。   全国各地的呼声和义愤填膺已经没有人愿意去想,光是现场的形式就为之一变。   尽管查尔罗斯所公布的只是天龙人恶行中的冰山一角,但这些已经够了。   塞拉上前,一把将那头猪踹开。   没有利用价值就不要挡镜头的家伙被踹到艾斯身边,艾斯回想起刚才自己那待遇居然还算好了,至少自己不是被踹过来的。   就见那家伙重新将镜头集中在自己身上。   然后手指向旁边的两人:“一个恶魔血脉,一个神之后裔。一个掀开大航海时代,匪患骤升,却也让人看到了被蒙蔽分割奴役的世界。一个从八百年开始就如同巨型水蛭一样趴着整个世界上吸血吸髓,为了利益无视法律和人民。”   “世界上最大的几家犯罪组织也是玛丽乔亚的资金来源的话,那么他们和大海贼们的立场有什么分别?甚至恶行还要在其上吧?”   “既然这样的大型吸血垃圾都能光明正大的活着,那么凭什么质疑艾斯生存的权利?仅仅他继承了谁的血脉吗?”   这声质问掷地有声,将战场上有片刻动摇的人心神一凝。   只见白胡子将大刀往地上一跺,顿时间有种整个战场都在摇晃的山崩地裂之感。   他狂笑几声,然后威势震天的声音响彻每一个角落——   “哈哈哈……,说得不错,小丫头。艾斯是老夫的孩子,什么罗杰之子也好,恶魔血脉也好,老夫只知道他是仁义勇敢,可以为了家人千里追凶的好孩子。”   “是老夫最骄傲的儿子,如果这样的孩子都没有资格活下来的话,那么这个世界,这片大海,便不成体统,天理不容。”   “老爹!”艾斯怔怔的看着那个伟岸的身影,本已经决定不再质疑自己生命的意义,决定不管老爹和弟弟的救援,还是海军的屠刀都坦然接受的他。   此刻眼中溢满了泪水,流出眼眶。   就在此世,从海底涌出一个巨大漩涡,直冲上天。   然后他的弟弟从天而降——   “艾斯——”   艾斯包括旁边的塞拉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傻孩子的夸张登场。   随即塞拉转身喃喃道:“这也太华丽了吧?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传说中的猪脚光环?”   艾斯却急道:“这白痴,都说了别来了。”   塞拉不好意思道:“嘛!还是你自己去修理不听话的弟弟吧,反正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说完一把拧下艾斯的手镣,堪比钻石坚硬的海楼石手镣,她跟拧麻花一样就拆了。   接着把人往下一抛,艾斯整个人便跟个火铳似的,直冲路飞和白胡子那边而去。   白胡子虽然已经受了伤,但暂且还无大碍,并且他们的目的是救下自己的家人,并不是和海军开战。   既然人已经救下来了,那便就逐渐开始边战边退了。   索性海军一方的大将和中将被塞拉废了一大半,一拳揍土里的,一拳打飞出天际的。   也不知道她的力量到底有多大,那些被打飞的大将,居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   该不会是被打到月亮上去了吧?   有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连叹后生可畏。   至此,顶上战争的结果已经无力回天,哪怕准备再多,环环相扣,然战场上猛然出现的强大个体如同不可抗力般搅乱了所有的布局和因果线。   即便他们再怎么阻挡,海贼们还是持续逃走,然后消失在茫茫大海。   甚至深海大监狱那边也传来消息,不少囚徒越狱成功,以曾经罗杰海贼团船上四皇红发同期的小丑巴基为首,又重新组建了一股新的势力。   战国看了眼仅留在台上的天龙人,还有那个女人。   所有的准备和期望都被这家伙尽数摧毁,不,或者说这是腐败体制下的自食恶果。   贯彻正义,希望世界更有序美好的军人很多,然而在一艘陈腐的大船上,有时候又是那么无力。   战国突然就感觉一身轻松,这次的结果,总得有个人来承担责任的。   其他人不行,只有他这个元帅才具备这分量,引咎辞职是基本的。   但预料到这个结果的一瞬间,他却感觉仿佛有万斤重担从自己身上卸下来。   他甚至有闲心和这个把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小女孩平静的对话。   “小姑娘,从遇到你开始,就一步错步步错了啊。”他叹口气道:“本以为你是稳健有序的性格,还是老夫看走眼了,结果是个激进派。”   塞拉挥了挥手:“不不,我既不是稳健派也不少激进派,我是一劳永逸派。”   “所以想着反正你们也想闹一场大的,我混在其中,也好假装安慰自己是在搭顺风车而已,之后世界的格局怎么变可不关我的事啊。”   “还有接下来的事,无关立场,全是私人恩怨而已。”   战国闻言,心道不好,都来不及阻止,就看到这小姑娘借力一跃。   她的弹跳能力太过惊人,邢台都被她蹬得轰然倒塌,那直冲云霄的声势,仿佛要凭空的登上天。   然而她实际上也做到了,圣地玛丽乔亚,就在海军本部后面不远的地方。   但它高耸入天的地势,仿佛与人间分割别离的仙境,代表着俯视众生的地位。   从没有人能徒步纵跃上去,而此刻却有人办到了。   战国在倒塌的邢台中拉住查尔罗斯,堪堪没让他跌下去摔死。   但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却听到了一声天地晃动般的巨响。   那远处雪白如仙境的圣地,居然开始寸寸龟裂,然后轰然倒塌。   饶是战国历经风浪,本身也是世界至高权力者之一,此时也目瞪口呆。   或者说,全世界所有人在这一刻都目瞪口呆。   世界政府内的五老星,战场上的海军,以及远处海面上海贼们。   白胡子张了张嘴,随即拍了拍艾斯的肩膀道:“儿子!以后你不用担心自己的身世了,估计马上就会有个夜叉在世,或者女魔头,或者一拳恶魔的名头冠在那丫头身上,比你的威风多了。”   “这种竞争失败你还挺可惜的?臭老爹。”   “哈哈哈……,那家伙真的什么都敢干啊,真是让人不放心的家伙。”路飞哈哈大笑。   “你有资格说谁?”索隆和山治同时给他一脚。   圣地的坍塌带个世人的震撼是无限的。   那从八百年前就屹立在世界之巅的权利机构,无上地位的象征,海军本部守正门,任何力量无法突破的最安全之地。   随着它的轰然倒塌,一个隐隐的信号在人们心里传递着。   那些天龙人并不是无可撼动,也并不应生来就高高在上。   尘嚣中一个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对准始终未关闭的镜头道——   “看!没有什么存在是理应高人一等的。比起一群猪窃取着世界上大部分资源,这样废墟不是才更适合他们吗?”   “想夺回侵染了自己血泪的财富吗?不觉得one pice太过遥远吗?来玛丽乔亚吧,这里有你们出生以来的心血,就在这里,就被一群吸血水蛭窃据着,来找吧!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   海军本部的众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时间仿佛回到了罗杰被处刑的当天。   那时候全世界也是被这样煽动的,然后进入了大航海时代。   所有人耳边仿佛听到了欢呼与咆哮,而远在万里之遥的革命军本部。   萨博的手往桌上一敲,突然站了起来,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星光。   “呐!这家伙真的不是革命军的一员吗?老大,真的不是你提前培养的秘密部署吗?”   “不是!”龙咧嘴一笑:“不过托她的福,我们的革命速度可以一日千里了,机遇和时机已经摆在面前,撒!抓住他吧。”   萨博握住了拳头:“啊!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去找两个人。”   “嗯?”   “刚刚在电视里看到的火拳艾斯还有草帽小子路飞。”萨博挠了挠头。   他本来并没有看电视的,但后来那举世震惊的天龙人自己宣读罪行,所有人都放下来手中的工作,哪怕再紧急。   于是就看到了那之外两个存在感强烈的人。   他也说不出为什么,看到对方的脸那刻,就能脱口而出对方的名字,并且心中有阵阵的酸胀幸福感。   眼泪都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吓了同伴一跳。   因为实在太过介意,所以绝对去会会那两个人。   但这些就不是万里之外的塞拉能得知的了。   她从战场中心穿过,全无犯下举世重罪的自觉,大摇大摆的犹如闲庭散步。   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拦着她。   人人看她的眼神就像一个行走在人家的真正恶魔一样。   唯独在道路的尽头,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多佛朗明哥看着倒塌的玛丽乔亚,年幼时不惜弑父也想要回去的自己的故乡。   被拒绝后想要毁灭一切的狠戾,以及给自己一家带来不幸的根源。   他在地动山摇的尘嚣中狂笑过,此时已经回到了平静。   然而看着周围的人看向塞拉的眼神。   突然多佛朗明哥明哥就咧嘴笑开了——   “咈咈咈咈咈咈咈……,真是熟悉的场面,相似的历史。”   最初从圣地下来的时候,他们也是被这种眼神看着的。   然最初的试探之后,确定了跌下凡尘的天族毫无特权后,一切便开始了。   不同的是,她并不是凭借着血脉和特权横行无忌的家伙,而是更本源,更独特的强大存在。   啊~,这就是他一直想要成为的,举世无敌,无人敢忤逆的自己啊。   所以向往,被吸引,欣喜若狂,想要。   塞拉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多佛朗明哥掀开大氅罩在了里面。   “走吧!跟老子回德雷斯罗萨!”   对于上一刻的惊天动静,没有半点想要讨论或者震惊的意思。   语气普通得就像等待女孩子忙完下班的追求者决定去哪里放松一样。   塞拉有一瞬的怔然,她还是第一次搞出这么大的事,虽然先前也有揍库洛洛的视频被发到全世界公开处刑,但性质毕竟不一样。   作为一个自诩平民的人,实际上利用自己的力量给世界带来如此的动荡变化。   虽然不曾后悔,但对于接下来的轨迹还是难免有些多虑的。   所以对于这家伙若无其事的态度,塞拉微微笑了笑。   她现在确实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安静坐看一切的地方。   于是对于明哥的邀请,她点了点头:“好!”   “做老子的女人吧?”   塞拉想了想,还未来得及回答,海面就横亘过来一条船,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男帝站在船头,爆着青筋一脸黑气的看着明哥——   “朕就去开船的功夫,你这混蛋又要把朕的心上人往哪里拐?” 第46章   明哥看到男帝,心里暗骂一声晦气。   饶是以他的自负,也不得不说,就异性择偶这一点上看,任何人面对那家伙的美貌,都会产生极大的危机感。   嘛!最帅最勇武的肯定是自己,不过那邪门的美貌俘获众生也是事实。   他咧嘴冷笑一声:“别太自说自话了,你什么时候成为这家伙的发言人了?不过是帮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小忙,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男人追求女人的时候,这做法可不好看。”   亏得男帝从小在优雅知礼的女人们中间长大,不会爆粗,不过这时候的心情却是一样一样的。   他咬牙切齿道:“你在说你自己?全程没什么存在感,一有好处就出来捡便宜的混蛋还真敢说呢?”   “你真正为她做了什么?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自己吧。只抱着贪婪的目的性的家伙,凭什么追求塞拉?凭什么与朕的心意相提并论?”   “咈咈咈咈咈咈咈……,老子以前还觉得你是个难得坦率的家伙,现在看来是看走眼了。”   明哥冷笑道:“目的性?这当然了,老子想得到这家伙都想疯了。难道你不是这样?非要把欲望区分个三六九等出来,抱着这种无聊的觉悟,趁早给老子滚远点。”   “该滚的是你,在朕的所经之路停放船只,没有打烂它就是因为朕的塞拉还在上面。”汉库克黑着脸道   明哥脸色也不好看:“你说得老子就跟你之前抢劫过的垃圾商船一样,直接动手老子倒是佩服你,哔哔个没完干什么?”   那汉库克怎么可能是说到这份上还能忍的人。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上一次夹在两人中间的尴尬还历历在目。   塞拉忙阻止道:“嘛嘛嘛!别吵架别吵架,说实话你们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堪,远处的摄像头还没有关,好歹也刚刚掀了一个种族的老巢,你们让这气氛严肃一点好不好?我也要面子的。”   讲道理她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远的不说上次黄濑那个二货卷入黑手党,这还可以说前男友之间的龌龊。   但这种尚处于追求期间的修罗场,讲真她还真没体会过这种说干就干,丝毫不忌讳使用暴力的狂野方式。   就连之前帕里斯通干那事这么过分,那也相当于文斗,毕竟大家都是体面人。   更不要提学生时代交往过的男朋友们,那时候也不乏同一时期的追求者,但大家都不是这样解决问题的。   网球篮球排球真的是有益身心的运动,了解一下。   说着心有余悸的回头一看,果然有只摄像虫还兢兢业业的跟着她。   见塞拉看过来,一人一虫大眼瞪小眼。   塞拉把这外形跟巨大号蜗牛的通讯生物捡起来,往远处一抛,这才避免了再一次公开处刑的命运。   男帝和明哥见状也没法动手了,虽然上次动手伴随着意外的福利,但这时候明显不是时机。   于是两艘巨轮就这么僵持着,半点不妥协的为自己这方争取。   明哥一口咬定塞拉已经答应过他去德雷斯罗萨,这是两个人已经做好的约定,第三者就一边凉快去。   而男帝也搬出出发前约好做完事一起回来吃红豆饭的约定。   塞拉一回忆,自己还真答应了这出。   说实话在九蛇岛上,时刻得提防着汉库克这家伙的引诱,算是塞拉这辈子和意志力做的最长期的斗争了。   原则性的问题稍微扛得住,但这种程度的,要是敢拒绝,他分分钟眼睛里挂着晶亮的水珠子给你看。   然后不提王宫里的侍女,连塞拉自己都有种自己是人渣的错觉。   于是明哥看过来的时候,她有些心虚的讪笑了一声:“这,也不是不能先吃红豆饭。”   要死,觉得自己更渣了,活像左右摇摆到处下承诺的人渣一样,她当时真的没有多想啊!   明哥当然不可能在这里妥协,说白了现在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使命感顿消的她现在正处于攻略的黄金时期。   所以他刚刚粗暴直接的提出‘做他女人’的意思,不得不说外表粗犷的他实际上是个心细如发,很懂得把握时机的人。   他一把抓住塞拉的手,张狂道:“约定不分先后,也不要说老子是小气的男人。”   “去九蛇岛吃红豆饭?好啊!先跟老子回德雷斯罗萨,等结婚之后,咱俩一起来吃,谢谢你的恭喜和招待。”   “结,结,结婚!”汉库克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提刀砍人。   “凭你怎么配抱着这种幻想,白日做梦。塞拉是要成为我的新娘的,嫁衣朕都已经准备了几百套了。”说着脸红红的看向塞拉——   “每天都放到你的衣柜里,就是不穿,是不是不喜欢那些款式?”   “原来是嫁衣哦!”塞拉目瞪口呆道:“我就说睡衣怎么全都这么华丽,明明整个国家的女人都是清凉的穿衣风格,谁会在睡觉的时候穿那玩意儿?”   明哥忍不了他们若无其事的聊只有他们知道的话题。   冷笑着打断道:“区区嫁衣而已,老子现在传命令回去,等到回国的时候成千上万套都能做好。”   “放心,比起你那穷酸的国家,肯定是老子的爱与激情的玩具乐园更浪漫,就冲这个也没有女人肯跟着你。”   这说的,可以说是将人家世界第一美人,一国之主极尽贬低了。   汉库克冷笑:“爱与激情?还有玩具?多弗朗明哥,这称号怎么得来的,你都不羞愧吗?”   明哥心里一咯噔,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一直觉得这自恋的混蛋不简单,很多事稍微让他抓到点苗头,基本就能推出全貌。   可没想到这家伙恐怕早就把手伸到他的地盘去过了。   他脸色阴沉的盯着男帝,就见那家伙脸上露出一种尖刻的恶意。   仿佛刚才的争吵和几欲动手的矛盾仅仅只是过家家一般。   为了那势在必得的目的,撕破这层在她面前维持的美好伪装也在所不惜。   就听对方道:“塞拉,朕知道自己对你不是没有吸引力,你想要我,却一直压抑着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常态相比,你就自律善良得像个笨蛋一样,朕对这样的你深深的着迷了。”   “所以朕知道,那样的邂逅开始,你心里始终有过不去的一关。”   “如果不是这家伙不知所谓的介入我们中间,朕有的是耐心证明给你看,比起从前,朕再不会做与你的原则相悖的事了。”   “可这家伙!”汉库克指了指明哥:“你觉得他的背景就可以让你毫无顾忌的接受吗?”   他冷笑一声:“朕的偶尔抢劫,与这家伙的干的是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话才说道这里,几股剧烈的罡风袭来,明哥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他是不会容忍这家伙再说出一个字的,实际上那家伙对于恶行的厌恶他比谁都清楚。   可他的势力他广,牵扯的范围太大,即便有所收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但这个女儿国的混蛋明显不会给他时间做出完美的布置,他失了最重要的一环先机,并且切实感觉到只自己的威胁。   所以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人的起点拉到一个位置。   怎么可能让他成功?   眼看着九蛇海贼船就要被割成几段,男帝的实力能在攻击中自保,但外物就不一定了。   果实的能力被明哥开发到了堪称极致,几缕细细的线,切岩石都像豆腐一样,更不要说是船。   可就在那些线要切割上去的前一刻,有个人却突往九蛇船上一跳,然后徒手一抓,几缕威力悚然的线居然就这么被抓到了手中,然后悲鸣着耗尽力道消失。   此时明哥也跃至了九蛇船上,于是三人的距离再一步拉进,到了咫尺相对的地步。   塞拉将手掌摊开一扬,线随风飞走,随即她表情凝重心里预感不妙道——   “为什么阻止他说下去?任何目的和心思都坦荡狂妄的你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呢。”   明哥深深的皱眉,没有说话,只有种万事休矣的无力感。   果然那混蛋嘴唇轻启,说出来他从未像此刻般隐瞒的事实——   “香波地群岛最大的人口买卖市场,分部在世界各地为数不少的黑帮势力,以及泛滥成灾的武器贩卖,全都是这家伙的手笔呢。”   “虽然同为七武海,但如果要将真实势力翻到明面上比对,我等在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面前都得自惭形秽。”   “还有他那浪漫童趣的乌托邦王国,根据朕的了解,那些玩具人,以前可是好好的人类,那藏在皇宫某处的堆积如山的废弃玩具,想想都让人骨髓生寒呢。”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你得到朕的塞拉的话,想必立场会更无敌吧?与百兽凯多狼狈为奸的合作中,你再也不用顾忌他的力量,甚至可以踹开他了。”   “多划算的交易,所以比起这些,冒着大不违收留塞拉,同时得罪世界政府和玛丽乔亚的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   “多佛朗明哥,你就是个血液里都侵染着野心的权势怪物,所以朕说了,你根本就不配追求塞拉。”   塞拉几乎是懵着脸听完这一切的。   她看了看男帝,又看了看明哥,一个掷地有声,一个脸色沉沉但毫无反驳余地。   随即她手掌往自己脸上一拍,深沉的叹出口气——   这种连最后的辩驳都不做的,显然是势力已经庞大到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的地步了,根本无需求证。   她回过头,看着明哥:“刚才你不是问我要不要做你的女人吗?”   明哥表情一动,就听她接着道:“我没办法欺骗自己,刚刚那一瞬,我就要脱口而出的是肯定的答案的。”   “塞拉?”汉库克不可置信道,盯着明哥的眼神已经变成仇视了。   明哥愣了一会儿,然后张狂大笑:“咈咈咈咈咈……,是的,就是这样,以前的事无法改变,但之后老子能像你承诺,会给你一座真正的乌托邦乐园。”   “真可惜呢博雅.汉库克,做出这么难看的事,结果还是不如你所愿。”   塞拉却笑了笑,把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   “没什么,我也不怕这会儿被指责花心,那个时候我确实迫切的想和自己中意的人离开这里,只是你赶巧而已,如果问出那个问题的是汉库克,答案也是一样的。”   “塞拉~”男帝眼睛突然迸出了曙光,整个人身边仿佛萦绕着绽放的花海。   明哥顿时脸色又难看了。   塞拉翻了个白眼,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接连而来的打击让她对这里膈应透了。   她对明哥道:“遵循自己的心意,我就当咱俩已经开始交往了吧。”   “这是肯定的。”明哥自负道。   男帝又开始咬牙,就看塞拉突然笑起来:“毕竟有些事,如果没交往,做起来就不算师出有名嘛。”   明哥一听还有这种好事,立马琢磨自己的船上的房间舒适度和豪华度应该不成问题。   思维才跑偏,“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他脸上一痛,思维有一瞬间的茫然。   紧接着没有反应时间,就是一阵骤雨降临般的攻击。   汉库克默默往后退了两步,原,原来承认交往关系就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揍人吗?   那他之前干的那些事,会不会挨揍?可是被承认交往关系很诱人啊,即使挨揍也——   正心存侥幸,就看到塞拉一膝盖肘击在明哥胃部,将近三米的一大汉,被打得想破布娃娃一样在半空中被蹂躏。   他心脏一抖,塞拉会看他美貌,下手稍微轻点吗?   可怕的暴力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接着塞拉将不成人形的明哥往甲板上一丢。   “呸!个人贩子和邪恶国王,别让我再看到你。”   视线一转,又落到了汉库克身上,见他满眼的纠结混杂着渴望的表情。   塞拉头疼的叹了口气:“美人,你很美,很迷人,老实说我都舍不得打你。”   “那红豆饭——”   “算了,留着下次见面的时候吃吧,我现在心累,就算是你的脸也治愈不了。”   接着汉库克就看到她跳上了一艘小船,他忙到:“好好!你说了算,可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明天?”   “再说吧,我找得到来九蛇岛的路,改天找你打牌。”   说着挥了挥手,一脸晦气的划船离开了。   汉库克没办法,有点不确定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做对了没有,没想到她心灰意冷之后行动是这么干脆决绝。   只能往好处想,至少他这边早一步打了预防针已经能以常态相处。   所以趁她回来之前,还是好好做新郎修行吧。   塞拉在广袤的海上划了很久,心里憋着那口气并没有因为揍一顿明哥而发泄出来。   成,之前还在骂洛基,创造了她最短的交往历史,仅仅三天时间而已。   结果好么,没有最短,只有更短。   这次的时间,有半个小时没有?   可不承认那重关系,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揍他一顿的话,自己又实在挫火。   想到洛基,塞拉就惊觉离开纽约也差不多两年了,也该是时候回去看看娜塔莎过得如何。   于是她根据以往的经验,专注精力的回想着纽约的一切,那么划到海边之后,应该就来到那个世界了。   此时正是夜晚,天空中的星星明亮繁盛,倒映在大海之中,美得让人惊叹。   她正看着,恍惚间就感觉周围变了样。   遭了,该集中注意力想纽约的时候想什么星星?   果然俯身一看,船虽然还飘着,但下面哪里还有海水?   周围也是数不尽的碎石漂浮在空中,而且陡然空气就消失了,明显处于真空状态。   塞拉从没遇到过这么邪门的状态。   她这是来到太空之中了?那怎么回去?   不是她吹,在真空下虽然难受,但生存下来还是能做到的,哪怕跟琦玉一样被打上月球呢,回去也没问题。   可宇宙这么大,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哪儿?坐标都没有,碰到路过的飞船是多么渺小的概率。   才这里想,一颗巨石被她轻轻碰到,往旁边一挪,就露出了被遮挡的视角。   远方赫然停靠着两艘飞船,一艘如同庞然大物,这么远的距离都很明显。   可另外一艘就显得狼狈又可怜了,以塞拉的眼力,轻易就能看出它已经处于半损毁状态。   莫不是遇难飞船的援救?塞拉想着自己快赶过去看能不能帮帮忙。   没有耽误,弃船开足马力往前一蹬,一瞬间就来到了破损飞船边缘。   她抓住飞船走了进去,塞拉事后多次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很是感慨自己平时助人为乐的迫切本能。   要是她晚到一会儿,估计一直被心里骂死鬼的前男友,就真的变成死鬼了。   虽然某个时期之后,交往的家伙都不顺,也不乏恶贯满盈的,但真要看着他们去死,塞拉也自问做不到。   当时她从破开的大洞中走进飞船,入眼的就是满地的尸体。   让人震撼又唏嘘,接着就看到唯一战力在前段的那几个人。   塞拉一眼就认出了洛基还有索尔,此刻索尔身形狼狈,被一团扭曲的金属困住了行动。   而洛基正说着什么,一步步靠近那看着是领头的高大紫色皮肤男人。   比起他哥哥的狼狈,他毫发无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褶皱的样子堪称从容。   可在下一秒他就亲自打破了这份从容,突然出现的匕首袭向高大男人的脖颈,明显的瞄准一直毙命的念头。   但对方甚至没动,就轻易拦下了洛基的攻击。   随即将洛基整个人掐着脖子举了起来,洛基开始呼吸困难,瞳孔中布满血丝。   他死过很多次,多到无论什么时候,别人都呼相信他或许下一秒又会从哪里蹦出来,然后嘲讽他们刚才的悲伤哀悼或者轻松喜悦是个笑话。   可这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降临,索尔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从未感到自己如同此刻般无力过。   眼看一切将陷入黑暗,突然整个飞船内发出一声巨响。   随之而来的是洛基感受到的,再次涌入的空气,以及他跌落在地的撞击力。   两人抬头,就看到刚刚站在他们面前,高大得不可撼动,强大得让人绝望的灭霸脸朝地砸在地板上,半张脸都陷进去了。   随即他们面前多了个人,一别两年,但那身影依旧熟悉得要命。   反观之,灭霸的四大手下也对这状况有一瞬间的错愕。   刚刚有个绿色的家伙突袭,都没有这么强势且突如其来的。   但不等他们回过神来,就听对方开口了。   塞拉皱着眉头,指着地上的家伙回头问索尔和洛基道:“这紫薯精是谁?” 第47章   接着又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无足轻重,看这架势,要么是哥俩倒霉遇到了宇宙海盗,要么碰上仇家寻仇。   反正最终都是一拳打扁的事,她也不是非要知道对方的身份,或者要特意记住人家。   遂接着道:“洛基你不是在坐牢吗?怎么这么点时间就出来了?我以为你的罪行起码得牢底坐穿。”   然后又看了看索尔:“新发型不错。”   洛基此刻的心情,简直复杂得无以言表。   当然骤然消失的生命威胁和突然出现眼前的爱人是让他惊喜雀跃的。   不过对方那毫不留情的态度,以及似是对自己自由行动处境的不满,洛基顿时觉得自己心口和膝盖被扎了一刀。   接着还看见他哥,那个被裹成蝉茧就露出半张脸的笨蛋,居然眼睛一弯露出了笑意。   “嘿嘿!刚刚你快死的时候是谁用魔方交换了你的性命?救你下来不是为了让你现在嘲笑我的。”洛基迁怒道。   随即又觉得这样幼稚的情绪不利于在爱人面前留下重逢的好印象。   便走近塞拉,开口讨好道:“只要你一出现,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呢亲爱的,虽然立场不同的时候很让人绝望,可一致对外时,却可靠得让人流泪。”   “少套近乎!”塞拉拍开他的手,颇有些言不由衷道:“你就是个杀千刀的改造犯,我现在救的是索尔。”   洛基不乐意了,他并不喜欢自己哥哥的存在介入唯一和他不是共同交集的关系之间。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灭霸手下的黑曜五将纷纷回过神来,用武器对准塞拉。   塞拉连看都懒怠看这几人一眼,因为地上那个男人已经揉了揉脑袋,庞大的身躯略有些晃动的站起来了。   黑曜五将见状便没有急着动手,就如同刚刚乌木喉说的。   就难得的让父神放松一下吧。   强到灭霸这种地步的,当然不能说独步宇宙,但罕见敌手却是事实。走遍星际很少能有让他可以放开一战的对手,这未免不是一场幸运。   就像刚刚突袭的绿巨人一样,虽然动作乱七八糟,但那力量还是值得一看的。   可很快黑曜五将就打消了这个游刃有余,建立在对灭霸力量的自信上的想法。   而灭霸,他却对于突袭者力量层面上的理解,要比黑曜五将高得多。   不同于刚刚那个绿色的家伙,这个人是真正让他感觉到危险,因为长期没能全力一战的懒怠身体,这一刻却每个细胞都被这种威胁激活过来,瞬间进入了生死一线的备战状态。   谁知对方比他的反应更为干脆,塞拉见对方站起来,没等他站稳就一拳轰了过去。   不过鉴于作战场地是已经破破烂烂的飞船,她并没有怎么出力,普通拳头的力度而已。   这并非措手不及的一击,却被反应速度提到最高的灭霸接下来了。   已经拥有力量宝石和空间宝石的他,就连绿巨人那种力量怪物都可以轻松击倒。   所以塞拉作为女性的拳头,被那只无限手套接住手,纤细得不像话,视觉上看仿佛随时都能被折断一般。   然事实并非如此,塞拉并没有一击被挡下便止步不前。   她顺着对方拳套抓住自己的姿势,反倒一个用力,将灭霸整个人划空一甩,背部着地砸在地板上。   他死死抓住的自己的拳头,又何尝不是让自己有了撼动他的支点?   灭霸连松手都来不及,结结实实的又挨了一击。   他没有耽误,以他的体型极其不匹配的敏捷翻了起来,镶嵌着力量原石的拳套一拳冲塞拉击过来。   灭霸可没有对这艘破破烂烂的飞船还抱着小心翼翼施展的念头,那一拳几乎是用了全力。   可让人骇然的事发生了,那只属于人类的看似一折便损的手腕,就这么捏住他的拳头,接着凭借力量原石的加持,都无法寸近一步。   这轻巧的,不可撼动的一握,告知了在场所有人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个袭击者,她用肉身扛下了宇宙原始的力量,并且游刃有余。   即便是灭霸,都得借助神器才能掌控的原石,于对方却是稀松平常的软弱攻击,那是不是说明,对方的力量,甚至与灭霸不在一个次元呢?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却见塞拉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随即五指一抓,无限手套就像纸糊的一样变形然后崩溃,一阵刺目的光线过后。   回过神来,灭霸的左手已然空荡荡,哪里还有那只拳套?   “这,不可能!”灭霸喃喃道。   “紫薯精,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不可能。”塞拉奚落。   闻言的索尔牙齿一酸,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这场面这么就那么眼熟。   这是帮他把身上的钢铁掰开的洛基道:“真熟悉的一幕,是吧?”   “闭嘴,洛基!”索尔道,虽然看敌人这样很痛快,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锤子。   塞拉不给灭霸吃惊的时间,揪住他的手腕——   手腕太粗,一个巴掌还捏不住,便改揪住他的拇指,对着地下就是哐哐哐的一顿砸。   这时候索尔来劲了,看着洛基笑道:“真是熟悉的一幕,对吧?”   洛基真觉得刚刚就该看着这蠢货死的,拿宇宙魔方出来换他命的自己才是给自己找麻烦。   塞拉却边捶边大声问道:“索尔,这家伙什么来路?”   “不知道!就知道他在找无限宝石,下一个目标打算去地球。哦对了,当初洛基入侵,幕后的黑手就是他。”   “得!那就不存在冤枉人了。”塞拉提起被揍成一滩烂泥的灭霸。   走到刚刚索尔待的破了一个大洞的飞船口,这里能清晰的看见灭霸他们的那艘庞然巨舰。   塞拉提着人,对着那艘巨舰扔了过去,灭霸的身体犹如一颗巨型炮弹一样。   在塞拉力量的加持下,轰然将巨型飞船从中砸成了两半。   “你,你的动作还是这么干脆。”索尔抽了口冷气道。   塞拉却没立马回答他,而是视线往黑曜五将身上一扫。   几人身上一哆嗦,打死都没料到,他们强大的头头会折戟在这艘小小的避难飞船上,在事情眼看着就要结束的时候。   其中也不乏擅长审时度势者,可还没来得及求饶。   几人就被塞拉提溜着脖子,一手一个扔到了刚刚灭霸砸过去的位置。   这太空中不是任何人都能活下来的,之后就看那些家伙的造化和运气了。   老实讲塞拉是第一次干出这种类似于谋杀的事,虽然留了一线生机,但她明白那个紫薯精的体制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另外几个就难说了。   这是以往碰到任何恶贯满盈的人都不曾有过的,近乎踏出底线的举动。   可亲眼看着这满船的尸体,和索尔洛基他们同样风格的装束,不难看出这艘船上都是些什么人。   听说过的恶行再多,也不及这满目的生命消逝来得让人震撼。   所以她动手了。   索尔来到一个黑皮肤的大叔面前,对方有着一双黄色的眼见,胸前却被捅穿了一个洞,死不瞑目。   索尔的手覆在他脸上,替他合上了眼睛。   塞拉拍了拍他的肩膀,索尔擦拭了一下略有湿意的眼角:“我没事,就是——”   “大伙儿明明是抱着哪里有阿斯加德人民,哪里就是仙宫的希望出来的。”   洛基也一脸的沉闷,他虽说身世复杂,也直接在奥丁面前扬言过不在乎这些人,不爱阿斯加德的一切,可真正那个地方从头到尾尽数覆灭时。   这个短暂统治过仙宫的代理王满心里也并不会比索尔好受。   三人合力将尸体收敛了起来,在利用飞船上的动力系统,将所有人火化然后消散在太空。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突然一架小型飞船停在了他们附近。   应该是之前遇到袭击时,有附近的飞船接到了无限求助信号赶过来的。   这时就看到从破洞处登上来几个人,不过对方实在长相各异。   除了一个有点介于微胖和强壮之间的男子,其他人均不是地球长相——   “我的天,这是发生了什么?有人用一根棍子把飞船捅了个对穿吗?”   “相信我,被捅穿不止一次。而且第一个捅的是我姐姐。”索尔接口到。   “哇偶~”对方几个男人吹起了口哨,被同行的绿皮肤女子抽了一下才消停。   “走吧,去我们的飞船,这里的快没有空气了吧。”   塞拉当然表示感谢,并不好意思的拜托道:“如果可以的话,能送我回地球吗?”   “你们是地球人?”彼得.奎尔道:“地球已经步入星际时代了吗?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才完成登月没多少年,世界发展真快。”   “哦不!只有她是地球人,我们是阿斯加德人,放心吧,地球依然落后,还没有准备好参与星际战争。”索尔解释道。   塞拉凉凉的回答:“是啊,就是老有外星人喜欢往那落后的地方跑。”   外星人之一索尔:……   外星人之二洛基:……   “说说吧,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现在是什么状况?”   塞拉捧着头上长了两根触须的女孩给的一碗热汤,这才从头到尾了解道。   “这几年发生的事可不少,我的朋友。先是和黑暗精灵抢夺以太粒子,好不容易打跑那些家伙,洛基却见缝插针的再一次炸死骗取了王位。”   “等我发现不对劲找到父亲,前脚父亲才死,后脚我们才知道有个被关了上千年的姐姐。”   “捏碎了我的锤子,把我们流放到别的星球,阿斯加德军团也被她杀了个精光,好不容易毁了阿斯加德带着人民逃了出来,却碰到了正在搜集无限宝石的灭霸。”   这短短几句话,可真够跌宕起伏的,不过洛基的狡猾确实远胜她的预料,都被关起来了,还能在无人接应的前提下篡位,这家伙天生就是个阴谋家。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营救他们的好心人却不淡定了。   卡魔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们碰到了灭霸?”   在场的人,除了卡魔拉和德拉克斯与灭霸有深仇大恨的,其余即便没有交集,也是见识过仅仅是灭霸手下的罗南的可怕之处。   当初格鲁特甚至为此献出了生命,所以正步入叛逆时期,成天游戏机不离身的格鲁特宝宝也放下了机器,走了过来——   “igroot?”   彼得.奎尔正要翻译,却见索尔和洛基居然都能听懂树人语言。   “对,活下来了,当然不是指望某个一打照面就被人揍翻的家伙。”洛基道,然后深情的看着塞拉:“我想这一切一定是命运的指引,你一向能出现在我最困惑最迷茫的时间,这次也是一样。塞拉,我们和好吧。”   塞拉推开他的脸:“虽然我找男朋友也并不歧视入过狱的履历,可你有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吗?你哥哥可是说了,坐牢期间都还腾出手来篡取王位,还把你可怜无助的老父亲一个人留在养老院。”   “你这就跟翅膀硬了不管爹妈的不孝子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我早告诉过你。”索尔顿时就笑了起来:“你说你想挽回女朋友的心,可从来就学不会脚踏实地。母亲临走之前都遗憾你没能把人带回去。”   洛基被他哥跟着前后戳痛脚很是躁郁。   三人若无其事的话题跑偏却让卡魔拉着急上火——   她大声道:“谈恋爱的事就先放一边吧,俊男美女们。灭霸呢?你们是怎么从他手里逃出来的?”   “不是我危言耸听,从我认识他开始,他的目的就是毁灭半个宇宙,你们说他已经集齐两颗原始了,如果让他集齐所有的话,这件事就只像打个响指这么简单。”   “所有现在明白形式有多紧迫了吗?”   这位性格利落的女战士一发飙,立马让排排坐的三人噤声。   塞拉讷讷道:“也,也还好吧?我觉得他就一般般而已。居然这么厉害吗?没看出来啊。”   “嘿!美人,可能我不太会形容。”火箭道:“前段时间有个差点毁了人家一个宇宙发达星球的家伙,叫罗南。那里和地球那个落后星球可不一样,山达尔星早已进入星际时代,并且在宇宙联盟的地位中举足轻重。”   “这样的发达星球都险些被那个男人毁于一旦,而他只是灭霸的手下之一而已,这么说你理解了吧?”   “道理我都懂。”塞拉看着前面神经紧绷的几个人,还是无可奈何道:“可那家伙已经被我打飞了。”   “连着他那几个走狗一块,还有飞船也被我打烂了,这会儿他们应该还没从真空的条件下脱离出来吧?不知道死了几个人了。”   “说起来你们刚才没看见吗?他们的飞船就在远处,断成两节那艘,就是!”   “估计是他们自己的飞船太小了,又直接闪现在我们面前,被挡住了视线吧?”索尔道。   “不过灭霸那艘飞船也确实有些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不注意还以为是两块石头,毕竟离得这么远。”   他们三人只是在陈述刚才发生的事实,转过脸却发现卡魔拉,星爵,德拉克斯,火箭,格罗特还有螳螂女都神情呆滞长着嘴巴看着他们。   “你,你们——不不,先来梳理一下逻辑。”星爵晃了晃脑袋,恍惚道:“你们俩刚从阿斯加德逃出来就撞上灭霸,被他得到了第二颗无限宝石。”   “然后飞船也是灭霸破话的,这位大兄弟——好吧,这位爷们现在还浑身是伤,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并不在优势。”   “然后呢?”火箭也用他聪明的脑瓜分析道:“这位美人刚才还问你们现状,说明她自己也不知道,也就是说她是中途加入的,也就是说她的到来,逆转了你们的形势,或者更直白一点,灭霸就是她一个人打败的?”   作为战士,虽然这有点让人脸上无光,但却是事实。   于是索尔点点头。   卡魔拉却恍惚得有些站立不稳,她憎恨一生的人,在她眼里强大到不可撼动,甚至心里早已做出判断,面对上时最理智的阻止他野心的办法就是自尽的那个怪物。   就这么被打败了?在一个陌生的,从没听过大名的地球女孩手中。   她忙确认道:“怎么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   实际上理智很清楚,没有谁会在这种情况下吹这种牛,而且要求证也简单,他们不过离开一会儿而已,马上就能掉头回去确认。   可她没想到对方还真拿出了让人哑口无言的铁证。   只见塞拉摊开手掌,上面赫然是两颗无限宝石。   连索尔和洛基都吃惊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拿的?我以为无限手套已经被你毁了,就像我姐姐毁了我的锤子一样。”   塞拉不好意思道:“我看它们太闪,就想着是不是可有抠下来给娜塔莎做礼物,也这么久没见了,不知道会不会生我的气,总之我看这玩意儿做礼物挺合适的。”   银河护卫队众人这会儿是真的没有半点怀疑了。   卡魔拉:“所以说你们地球人怎么会被划分为落后种族的?要是这女孩儿去侵略宇宙,恐怕没几个种族能扛下来。”   彼得.奎尔:“我记得离开那阵新闻里在说转基因食品,难道是这个原因,现在地球人都变强了?那我岂不是最弱的地球人?”   火箭:“你不是还有一半天神血统?”   彼得.奎尔:“所以说我突然就觉得我父系血统在拖后腿了。”   螳螂女:“没关系,就算你又胖又弱,但依旧是我们信任的伙伴。”   彼得.奎尔:“哦!那得多谢你的安慰了。”   格鲁特:“igroot!”虽然只是一句话,但语气却极尽鄙视。   德拉克斯:“等等!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为什么你这样的女战士,会看得上这个弱不禁风的阿斯加德人吗?”   说着他指了指索尔:“明明是他更迷人,英俊的长相,钢铁般的肌肉,低沉的嗓音,还有那只眼罩,简直像是强盗和天使的结合。”   “这样一个性感的男神在前,为什么要选哪个苍白瘦弱一看就阴险的家伙?”   飞船内部的气氛陡然尴尬。   对于德拉克斯的气氛毁灭机身份,以及感人的审美观,众人早已经绝望了。   “嘿!这就是私人的审美问题了。不用你操心,老兄。”彼得捶了德拉克斯一下。   却见那个名叫洛基的阿斯加德人却并没有在意德拉克斯的话。   或者说他在意的点并不在这里,看他阴沉不忿的表情,明显有比和兄长对比更让他介怀的事。   他看着塞拉道:“你那个时候是和我交往对吧?”   为什么去见一个无足轻重的室友会慎重的准备礼物,我却什么都没有?”   “一顿打你要不要啊?”塞拉听了这话就是气。   “都这时候还琢磨着宝石,成天就知道借助外物,你看人家索尔,锤子都没了,这不是反倒变得更强吗?”   “再说了,娜塔莎才不是无足轻重的人,她就是个天使。”   说着咂了咂嘴巴:“两年过去了,不知道身材有没有更性感,好怀念她的手感。”   这下就连索尔都怀疑了:“弟弟,那时候你真的是正经和她谈恋爱吧?不是作为一个无耻的第三者介入吧?”   洛基沉着脸没回答,表示他现在也不肯定了。   没了灭霸的威胁,虽然有种脚步踏空的感觉,但总的来说还是轻松多过压力。   而在得知两颗宝石被塞拉昧下来之后,倒是不用星爵他们送就能直接回地球。   毕竟其中有一颗就是空间宝石,对于使用它,洛基可是经验丰富。   于是前一面浩克才砸穿法师总部,心急惶惶的说明的状况,然后利用法师的空间能力将史塔克带了过来。   那样一个强大的敌人随时可能对地球发动入侵,这让在场所有人都很凝重。   班纳离开地球两年,不知道这期间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复仇者联盟内部已经是一团散沙。   他见史塔克犹豫,悲伤甚至略带哀求道:“听着,托尼,索尔已经没了,现在不是你和史蒂夫互相闹矛盾的时候。”   话才说完,就见眼前骤然降下一阵光束,然后大厅里多了三个人。   索尔一见班纳就抱住了他:“哦,你没事,朋友!我就是担心海姆达尔当时力量不足,怕没能把你安全传送回来怎么办,所以下了一样的坐标,真是太好了。”   班纳有点懵,然后透过索尔的肩膀,看到的是他那个倒霉催的弟弟,还有一度把他吓得掉颜色的塞拉。   以及,史塔克挑着眉,一副‘为了骗我联系史蒂夫你可真什么都说得出口,还我悲伤和感动’的表情。 第48章   史塔克这下心里也不难过震惊了,电话也不打了。   直盯着班纳数落道:“班纳,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木讷老实的男人。无意冒犯,你的正直和诚恳一向被我们看在眼里,除了偶尔会变成绿色的大家伙砸砸大楼,带来数以千万美金的损失以外,你确实是个很好的人。”   “可我没想到,消失两年你回来第一件事就学会了危言耸听。”   “你确定你是和索尔汇合的?不是和洛基搅和一起受他的影响?”   说完就看见洛基一脸‘这都能被你牵扯上责任?’的表情盯着他。   史塔克对自己的盲狙毫无反省道:“我只是做出了合理的推测,除了谎言之神,谁能把班纳耍弄成这样?”   洛基也不跟这胡搅蛮缠的嘴炮纠缠,只当这是夸奖笑纳了。   班纳看了看索尔:“我被传送离开的时候你们才命悬一线,为什么——哦~”   见到一旁的塞拉,班纳便恍然大悟了。   他松开索尔,倒是对一旁的洛基道:“你或许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交了这么个女朋友。”   “谁说不是呢?”洛基耸了耸肩,接着对塞拉道:“亲爱的,你也看见了,那女人并不在这里。”   “要知道特工本来就是高危职业,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也许她已经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壮烈牺牲也说不定。”   “英雄碑上会有她的名字的,也许几十年后档案解密,她的光辉事迹被罗列出来,美国人民也会缅怀她。”   “不过现在我们就不要谈论这个悲伤沉重的话题了,找间咖啡厅,咱们好好聊聊好吗?天知道我比想象中更想念你。”   塞拉只觉得拳头痒痒,最终还是没有忍耐住,对着他的腰捣了一拳——   “别说得跟娜塔莎已经死了一样。”   随即直接问史塔克道:“你应该知道她在哪儿吧?”   史塔克耸耸肩:“之前因为立场问题,我们闹掰了,现在她跟着队长一起干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   不过史塔克反倒是向塞拉确认道:“那个灭霸,真的已经没问题了吗?”   “不死也脱层皮,短期内是别想闹事了。”塞拉挥了挥手:“我当时挺生气,所以稍微用了两分力道,被那种力道打出来来的伤,是别想一时半会儿修复的。”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   “洛基,你上次被打一顿用了多久恢复来着?”班纳突然好奇道。   洛基张了张嘴没脸说话,他哥却把他卖得利落:“不是第二天就能行动自如了吗?当时还跟我抱怨说女朋友下手太狠,不是我说,弟弟,你真的有点娇气。”   “ok!ok!我知道了。”洛基恼羞成怒道:“当时揍我连半成力都没用,所以我该心存侥幸的,满意了吧?”   “什么半成啊,要拿出半成你早死了。”塞拉毫不留情的正色道。   洛基脸都红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亲爱的,多少给我留点体面,我毕竟是个神明。”   “哈!弱不禁风的神。”众人嘲笑。   还别说,他不提,塞拉还没想到这出。   说着就掏出手机,把当时拍的天龙人的照片翻了出来。   那个雷神邪神两兄弟,调笑道:“这是我去的上一个地方,有群猪自称是神的后裔,这就是其中一只,人家待遇可好了,几十个人就坐拥一座仙宫一样的城市呢。”   “还每年能得到全世界两成的税收,还是最大几股非法势力的幕后人。”   “比起洛基这一来地球就被一致对外打跑的,人家那待遇可是高得多,虐杀虐杀平民根本不是事。”   “你们看看,有没有谁认领这个后裔?”   两兄弟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张屏幕都险些装不下的脸,满脸的横肉,浑浊痴呆的眼神,还有两根丧心病狂的鼻涕。   手机是洛基拿在手里的,这时候他的手都不可抑制的晃了起来了。   艰难的开口道:“这,这样的能冒充神明后裔?他们相信了?”   索尔也沉思的拍了拍洛基的肩膀:“对不起,弟弟,我一直觉得你自视高人一等,想统治地球是厚颜无耻,现在不这么想了。至少你拥有一定的领袖魅力,然而——”   “不需要你来同情我!”洛基打开他哥的手,又指着照片道:“为什么他们能撒那样的谎?真的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不可置信,这种谎言简直是对我谎言之神的玷污。”   “亲爱的你告诉我坐标,我不能容忍这样没有格调的反派活着。”说着又连忙澄清道:“哦!如果真的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的话,也应该会是索尔的后裔。”   “他从三百岁开始就到处征战,谁知道有没有在某个地方留下点什么。”   “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藐视我的基因?”索尔不满道:“你个抱养的家伙。”   “excuse me?自从海拉出现以后,我严重怀疑你才是抱养那个?”洛基反唇相讥:“你看,我俩才更像亲姐弟,你在我们三个之间是如此格格不入,就连她也说过你不像奥丁。”   “啊~,越说我越有点帮着外人害了自己真正血亲的惶恐,复活苏尔特尔我真的做对了吗?”   索尔一噎,居然有点无从反驳。   却见刚才这嘴巴上取得上风的弟弟突然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不妙道:“怎怎怎么了?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却见弟弟将手机翻过来,对着塞拉,屏幕上的照片已经不再是那头辣眼睛的猪了,而是恢复到了主页面。   上面的照片赫然换了一张。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人,黑色的长发,无可挑剔的五官,以及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了的绝世气场。   索尔到过的地方数不胜数,见过的种族也不计其数,所以审美领域非常广,见识过的绝代美人也多。   可饶是如此,仍会对眼前的美貌感到惊叹,随即又反应过来。   会作为主页面时时看见的,难道这是塞拉的新男友?那他弟弟要挽回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显然他弟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脸色阴沉的问道:“塞拉,这是——”   塞拉接过手机,自己也有些奇怪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   随即想到汉库克偷偷琢磨过她的手机来着,估计是那时候换的吧,在那边的时候又没什么用处,也一直没看手机,居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自己换了屏保。   说着还满意的点点头道:“不错,屏幕突然就变得赏心悦目了。”   反正现在已经不在一处了,不用担心自己把持不住,那就可以尽情的控这家伙的颜了。   洛基听到她理所当然的回答,心下一沉。   就连他哥哥看了都有点替他惋惜。   接着便又听塞拉道:“说起来我干嘛要在这儿浪费时间?娜塔莎呢?史塔克你一定有办法联系,别小气了,快帮帮我吧。”   史塔克想说一个两个的别把那场决裂的内战当成过家家闹别扭一样。   要是有人入侵地球还好说,现在屁事没有,凭什么他得拉下脸来联系史蒂夫?   接着卫星手机就被塞拉自顾自的抢走了,史塔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塞拉联系到美国队长,确认娜塔莎真的和他在一块儿后很开心。   不过他们现在在国外,要见面的话还得坐很久飞机才行。   她看了洛基一眼,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沉着脸,一副不想帮忙的样子。   她又不会用空间宝石,正愁呢,就感觉到自己肩膀被拍了拍。   塞拉回头,看到拍自己的居然是一件头蓬,而它现在正披在那个貌似是法师的男人身上。   斗篷见她看过来,指了指自己的主人奇异博士。   奇异博士不可置信道:“真的?你自己想泡的女士,让我帮忙讨好?”   就见斗篷撩起了一角,做出一个颇像人类挠头的不好意思手势,然后恼羞的拍了拍主人,示意他不要这么小气。   斯特兰奇无语,最后却还是帮忙将塞拉直接带到了美国队长他们身边去。   只是在这过程中,能清楚感受到那个邪神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   塞拉一见到娜塔莎就乐坏了,一把抱住了她。   “哦~,我想死你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娜塔莎也不介意展示自己这两年来的变化,配合的转了一圈。   她这会儿穿着作战用的紧身衣,性感迷人极了,而且她那头红发居然染成了金色。   不得不说金发也特别适合她,看起来耀眼时髦极了。   塞拉继续抱住她乐颠颠的蹭,两个女人都是身材有料那类型。   所以一时间这画面居然有点香艳。   史蒂夫和山姆看了半响,颇有些尴尬的咳了咳——   “女士们,不觉得在外面太不方便吗?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吧。”   结果就去了绯红女巫和幻世暂住的地方。   旺达他们本以为躲开了所有的人,想两个人平静的过一段时间的。   结果才没几天临时的房子就被人当做就近的聚会地点。   她打开门的时候都有些无语了:“所以我们根本就没甩掉所有人?而且你们就算跟踪或者监视,能不要无视我这个当事人的心情吗?”   “不,现在危机解除了,不用担心会突然唷外星人出现抠幻世的脑袋,所以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们借一下客厅的。”   接着又相互介绍塞拉和旺达认识,而幻世则好脾气的帮他们倒咖啡。   旺达看着塞拉道:“我知道你,纽约上空那一拳真是举世震惊,托你的福现在民众对外星入侵抱有很高的应对自信。”   塞拉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也,也没有啦,就是一撮火,就干了。”   “嗯!那时候她忙着回去收拾前男友,所有做法有点粗暴。”娜塔莎道。   “刚才我好像在传送的另一边看到了洛基?你怎么会碰到他的?”   塞拉便把遇到的事从头到尾跟大伙儿说了一遍。   “哇偶!也就是说在不知道的时候,你又拯救了一次世界?不,宇宙?”   塞拉实在不习惯被当成英雄看待,立马转移话题。   献宝的拿出力量宝石和空间保持:“来来!娜塔莎,这两颗怎么样?我想着过来得急,没什么时间准备伴手礼,就顺势拿过来了。”   “尺寸和色泽都不错,还挺闪,适合收藏,你看看是镶嵌成戒指还是做成手链?要是觉得两颗太单调,其他几颗在哪儿,我给你找来。”   这次屋里的人是真的一言难尽到牙疼了。   尤其史蒂夫这个与宇宙魔方有过多次牵扯的人。   他抽着嘴角道:“容我提醒你,塞拉,这玩意儿是宇宙原石,不是随处可见的彩色玻璃珠,就算你想讨好朋友——对了,娜塔莎和你是朋友对吧?没有什么更深层的关系吧?”   “队长,偏离话题了。”   “哦对!这些东西待在地球是一桩麻烦,加上这两颗,无限宝石估计能在地球被集齐了。”   娜塔莎感动道:“宝贝儿,你真的太甜了,你知道洛基那家伙为了得到这些东西做了多少事吗?而你却当着他的面决定将宝石送给我,这份心意远比宝石本身来得重要。”   “你俩到底多大仇?真的不是三角恋?”山姆越听越不对。   娜塔莎没有理会他,接着遗憾道:“可是就像队长说的,这个我不能收,将这些东西留在地球,不,甚至宇宙都太危险了。”   “如果极其它们,毁灭宇宙也在顷刻之间的话,那么会打它注意的人,绝对不会只有灭霸一个。”   “我们需要绝对无法让它们集齐的方法,也就是这两颗宝石由你带着。”   史蒂夫补充道:“放在任何人那里我们都无法完全放心,但唯独你,总觉得如果有谁能从你手里抢走宝石的话,那么他根本就不需要宝石就能毁灭宇宙,也就不用干这种多此一举的事了。”   于是塞拉就被拜托了这么个光荣的任务。   她还不好意思对娜塔莎道:“那这么一来我不就什么都没带了吗?”   “陪我睡一觉就好。”   “好啊好啊!久违的没有抱着你睡觉了,真想念你身材还有触感。”   “那我去洗个澡,你喜欢玫瑰的香氛还是百合的?”   “玫瑰!”塞拉眼睛一亮。   史蒂夫忙道:“你你,你们真的只是去睡觉对吧?”   说完就被山姆拍了拍肩膀:“队长,不得不说你有时候真的不怎么懂气氛。”   和娜塔莎畅聊了一整晚,并且相互诉说了这两年发生的事。   直觉得大伙儿都不容易,不过看之前史塔克的反应,说复仇者现在是一盘散沙也不尽然。   虽然立场不同,但相信只要遇事情,他们还是会重新凝聚起来的。   第二天塞拉给大伙儿做了早餐,因着不方便长时间打扰旺达他们,现在危机又解除。   娜塔莎便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两人重新回到纽约的公寓内。   塞拉才知道她走后娜塔莎还是续租着这里,这让她倍感温暖。   期间洛基无故登门过几次,均被娜塔莎无情的关在门外,他也就选择不敲门了。   有时候两个女孩儿在客厅里吃着零食看电视,这家伙突然出现,塞拉对此很不满——   “嘿!这是女孩儿们的私人空间,你连这点风度都没有吗?”   “哦你说性别的便利吗?说得就跟你才有这种优势一样。”   说着绿色的光芒一闪,英俊的邪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高挑的黑发绿眸美人,气质就像神秘的小黑猫一样,别提有多迷人了。   塞拉都惊呆了,一是为她的美貌,一是还是这种操作方法?   对方却优雅一下,开口道:“可以加入了吗?女孩儿们。”   接着凑都塞拉耳边:“不管你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不管是性别,如果你更满意丰满的类型,也不在话下。怎么样?比起一成不变的黑寡妇,果然是我比较好吧?”   话才说完娜塔莎就一刀扎了过来——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总之没能如同塞拉想象的那么和平悠闲。   眼看着娜塔莎假期快结束,她也该离开了。   洛基极尽挽留却也没能改变她的心意,这让他怅然了很久。   不过洛基倒是将发动空间宝石的方法教给了她,让她可以自由的在这个宇宙中穿梭。   塞拉心道她貌似本身就可以做到,只要心里想着某个地方,就一定会走到那里。   不过确实空间宝石某种程度上便利一些,而且这个世界这么危险。   万一下次回来的时候,她的朋友在某个地方又陷入险境怎么办?   因为塞拉并不需要借助外物才能掌控宝石,也就被史塔克直接给镶嵌在振金手环上,交给了她。   结果塞拉才知道,原来这里有种这么神奇的金属,其他效用先不论,居然还能做成衣服,任意变形。   这个对于塞拉来说简直是及时雨,想想她之前卷入明哥和汉库克之间衣服和割破的尴尬。   如果有套这样的衣服,那便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了,分分钟就能复原。   然后就收到了瓦坎达国王的友情赞助,这让塞拉惊喜极了。   为了试验空间宝石的掌握熟练度,塞拉这次离开特地没有乘坐交通工具。   而是利用宝石的力量稍微试验一下,结果果然出现了一个混沌的通道。   塞拉踏入进去,下一瞬出来眼前的景色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是,这已经不是景色不一样的问题了,她才踏出来,就撞上一个火拼场面。   一方是一群穿着中式唐装风格的人马,而另一方是一群挥舞着触手的巨大怪兽。   巨大的体型差距让那些人显得渺小又无助。   可战场形势却和视觉效果完全呈相反的模样,只见那些人悍勇无比,敏捷有度,人手一把伞舞得虎虎生风。   一击就是一根巨大触手被砍断,尤其其中一个红发辫子小哥,那满脸沾着血微笑着直接剁下数个怪物脑袋的样子,别说真的又诡异又骇然又拉风。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在场的怪物就被尽数消灭,那些人把怪物后方保护下的什么东西取了出来。   接着有个人眼尖的一眼看见了塞拉。   便对那个红发小哥大声道:“团长,这里有个女人,怎么办?”   神威回头,打量了一下那个身影,着实被惊了一下。   老实说他母亲和妹妹都是大美人,一般很少对女性的外表感到在意。   而这时候,不知道是基于夜兔的本能还是先于直觉的判断。   总之就像他那秃头老爹小时候一直给他灌输过的,和妈妈相遇时的场景一样。   没有任何预兆,内心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是胯下会直接给脑子传递信息——   遇到人了,该留种了。   所以神威只喃喃一句:“我也到这个时候了啊。”   便对部下道:“抢走,带上飞船。” 第49章   这个命令来得有点突然,讲道理春雨虽然无恶不作,但他们第七师团却是从来没有碰过人口买卖的。   倒不是他们的道德底线有多高,真要那样这个种族便不会在宇宙中让人闻风丧胆了。   远的不说,已退役前师团长凤仙现在就是在地球干着逼良为娼的买卖。   实在是现任团长,真的是个将自己的任性看得比任务或者与组织的协调性更重要的家伙。   或者说两者根本没有对比性。   有次阿呆提督也让第七师团押送过奴隶贩卖的队伍,结果被神威以飞船上有太多让人无聊的人,会让他情绪暴躁,甚至大开杀戒也说不定。   为免鸡飞蛋打,上面只好作罢,当然对于第七师团的不听使唤,上面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阿伏兔无奈道:“饶了我们吧,要是飞到一半你又觉得碍眼,就算是我们夜兔,对于女性还是——”   话才说道一半,便反应了过来。   随即阿伏兔又摸了摸自己满是胡渣的下巴,用颇为欣慰的语气道:“这小鬼也到这个年纪了啊。”   “喂!你们几个,客气点把人请上来,别太粗暴。”随便指使了两个人。   他又凑近神威,老大太年轻太任性就是容易操心,于是阿伏兔先确认道:“团长,鉴于你空白的经验,不是对你魅力的怀疑。未免搞砸,你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杀了你哟~”神威笑眯眯的看着阿伏兔道。   不过倒是没有吝啬自己的打算,他理所当然道:“怎么做,当然抢过来往床上一扔就可以造人了。”   “放心吧,阿伏兔床底下藏的小黄书我都有看过,已经积攒了丰富的理论了,并且我的实践能力一向不错。”   阿伏兔抹了把脸:“不是,先不说你个小鬼为什么会像烦人的老妈一样在中年大叔房间里翻找不得了的东西,行行行,我的自尊就先放在一边。”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年头的小鬼都这么不成体统的乱来吗?没事别老想着打架,时代不同了,大男子主义早就不吃香了,更何况你这是强盗主义了吧?”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再好的女人都受不了,早晚得被甩,难得遗传了老妈的美貌,就不要无视这件利器去走弯路啊。”   说着就掏出手绢替神威抹了把脸上的血,又将他略微凌乱的头发顺了顺,只那根呆毛还坚挺的有自己的想法不肯被按下去。   阿伏兔只好作罢,然后看着被下属领过来的女人,心里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小鬼眼光倒是不错,真是个不得了的美人,各种意义上来说。   于是将神威推到前面和女人面对面,循循教导道:“来,团长,笑一笑,好好打声招呼。”   总之先从微笑开始没有错吧?   神威这会儿倒是没有下他的面子,居然颇为乖巧的照做了。   只见他微微一笑,眼角弯弯的,配上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整个人看起来帅气又清爽。   “初次见面,我叫神威!”   哟西!很好的开局,阿伏兔心放下了一半,就冲小鬼现在的卖相,又荒郊野岭,举目无人的环境下。女孩子能抵挡的概率为零。   接着就听他说出了下一句话——   “这里已经没有触手怪可以玩了,不如去飞船上,跟我胯下的触手玩耍一番吧?”   阿伏兔一瞬间怀疑自己耳鸣,年纪大了就是这点不好,冷不丁的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   就见那美女默默的看了神威一眼,然后问道:“是你背后那个大叔教你这么做的吗?”   “没错哟~”神威诚实道:“虽然这家伙有时候很烦,但偶尔还是能参考一下他的经验的。”   塞拉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就说,这么年轻一小哥,看着也就刚刚脱离少年的范畴。   又长得白净清爽,气质利落纯粹,哪怕正是对女孩子抱有好奇的年龄,凭这条件怎么至于干出性骚扰的事?   果然是成天混在一起的猥琐大叔在带歪。   塞拉自个儿就是万事喜欢操老妈子心的人,不然也不会三番两次帮前男友养孩子——不,小弟。   所以看到有人带歪年轻人,本能上的就觉得火大。   她直接越过神威,来到阿伏兔面前,就见这一脸胡子拉碴的懒撒大叔一副搞砸了的表情。   更加确定了他是性骚扰的元凶,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众人见阿伏兔挨打,本来只以为是被团长这个坑货牵连,受美人一巴掌而已。   虽然坑,但最多也就成为未来一周的谈资,普通女人一巴掌对于夜兔根本不是事。   可下一秒就看见阿伏兔在那平平无奇的一扇之中,整个人侧飞了出去,连飞数十米,撞上了旁边那座岩石山,这才停了下来。   只是他人已经嵌在里面,貌似抠不出来了。   塞拉这才回头,看着那红发小哥,他这时候眼睛已经睁开了,瞳孔有些骤缩的迹象,整个人气势浑然一变,充满着猎食者的战栗和尖锐。   不过这对塞拉的影响却微乎其微,她拍了拍神威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我知道现在年轻出来闯荡不容易,一开始到处吃亏,借助年长者的经验是必须的。”   “但那啥,跟什么人,还是得擦亮眼睛看看。不是一路的人,该划清界限就划清,啊!”   塞拉言尽于此,毕竟也不是什么认识的人,再怎么痛心疾首也不好一个劲喋喋不休。   说完颇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便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没什么人烟的地方。   她现在有了空间宝石,倒是不用特意蹭别人的飞船。   只是才转身,就感觉到一股劲风从后面袭来,塞拉反手一抓,转身回头。   便看到红发小哥的手臂正握着伞的另一端,原本苍蓝色的眼睛里仿佛染上了一层兴奋的血雾。   他咧嘴一笑,弧度可比刚刚的微笑大得多,也骇然得多,无害的面貌顿时消失不见,那浓重的站东欲望,是再平和的长相类型都无法中和的。   神威声音兴奋道有些变形:“果然直觉的判断常常会带来惊喜,身体是永远不会骗自己的。”   “呐~,既然觉得我挑选部下的眼光不合理,不妨好好指教一下。当然,是陪我玩过之后去床上指教。”   说着便密集的攻击过来——   塞拉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和那些大人不是前辈后背的关系。   反倒这小哥才是一伙人的首领哦!   并且见他这耍起流氓来毫不脸红的架势,以及那理所当然,对自己的话有着充分理解的样子,看来还真有可能冤枉人家大叔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带坏。   塞拉顿觉火气蹭蹭上涌,仿佛看到一个宇宙败类正在成型。   见对方还提着雨伞步步紧逼,甚至用子弹攻击想要限制她的行动范围,以达到逼迫她正视战局的目的。   塞拉不耐烦了,轻巧的一把就将他的伞抽过来,要是有前男友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觉得这场面是如此的熟悉。   比如列维,比如飞坦,使用伞做武器的都被这样修理过。   塞拉一把将伞拧成麻花扔地上,又接住对方瞬息而至的拳头,手腕一掀就将人扔了出去。   阿伏兔正从岩石里一点一点把自己挪出来,眼看要成功,突然飞来一人又把他嵌了回去,这次还嵌得更深了。   他被岩石和自家的倒霉团长挤着:“都说了是个女人都要发火了,小鬼不知天高地后,这会儿明白女人的恐怖了吧?”   神威翻身就跳了下来:“啊!早八百年就见识过了,老妈的锅铲菜刀饭勺,都是宇宙中最恐怖的存在。”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并没有因为被打飞而显半点颓势,反而目光更甚——   “所以这样的好女人,遇到了就得不择手段的拿下来。知道吗?阿伏兔,当初我那秃子老爹是丢了半条命才追到老妈的,这种程度不值一提。”   “不不,要不要我提醒你,是你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这么烂的?”阿伏兔嗡嗡道:“人家一开始对你的印象本来就不错,你看,把大叔打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小鬼又浑身杀气的冲出去了。   这哪里还叫追女孩子?哪个女人能透过这找茬的杀气和性骚扰的言语看到小鬼思春的本质?   不过宇宙中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个怪物?不是他吹,神威虽然离他老爹还有一点距离,但在宇宙中也是难逢敌手了。   这让能将他轻松吊打的,实力确实强得有点邪门啊。   正想着,果然就看到没两招小鬼也被捶爆了,这次是直接整个人被捶进了土里,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呆毛一晃一晃的,看着颇为可爱。   但塞拉就被缠得有点烦了:“喂喂!你先找的茬,倒在这里胡搅蛮缠干什么?这年头的小鬼已经这么没气度了?”   神威整个人都被埋了,嘴上还不忘耍流氓:“小鬼什么的,比你想着中大哦!”   得!她就不该指望能正常对话。   随即按住这家伙的脑袋,神威的呆毛还仿佛有自己的意思一样,疑惑的一动。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完全摁进土里了,只剩下呆毛还在地面上无措的晃动。   塞拉心情顿时好多了,这次是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阿伏兔回到这边,对着她背影喊了一声:“至少留个地址邮箱之类的吧?或许间接性接触对我们团长会改观哦。”   当着下属却操着父母心的阿伏兔还试图争取到,却没有得到理会。   没办法,还是先挖人吧。   虽然使用无限宝石的第一站让人颇为晦气,不过塞拉并没有停止常识熟悉它的功能。   她决定先不回地球,多到一些星球看看。   这其实很难得,宇宙这么大,不是每个人都有开拓眼界的机遇的。   于是塞拉开始了一段为时不短的旅行,在这其中她见识到了各种各样的种族和文明。   确实如卡魔拉他们当初说的那样,地球虽然是个备受宇宙偏爱的星球,可不管在哪个世界,都处于相对蒙昧落后的地位。   就比如她还没去这里的地球,便知道那里二十多年前经历里天人入侵,现在已经成为了半殖民星球。   虽然不是自己的世界,但作为一个地球人听到这种消息,还是颇有些不好受,不过现在大局已定,要是她来的时候正好是当年,没准还能帮帮忙。   在敌军还没有突破大气层就把所有的飞船打烂之类的,还是不在话下的。   不过新奇的见闻也多,先不说各路牛头人豹头人猪头人青蛙人统治的星球了。   居然还有螺丝钉成精的星球,最扯淡的是塞拉居然看见了疑似悟空弗雷萨的人物。   她看电视少别偏她,那可是伴随她成长的经典作品,突然有种这个世界侵权了的无耻感,错觉吗?   尤其那疑似弗雷萨也是可怜,塞拉当时过来,就亲眼看见他运足十成功力,然后一刀被一个v字刘海的青光眼帅哥削翻。   “喂!烟呢?你特么统治了香烟星球,绝对藏了一两支吧?快交出来。”   一副瘾君子失去理智的癫狂模样,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状态也是无敌了。   塞拉当时不欲惹事,见这星球光秃秃的也没啥看头,本想默默离开。   那青光眼也是眼尖,一看一个地球人类出现在这里,顿时就炸了——   “怎么?不给烟民活路了?地球已经没了吸烟区,出了宇宙还得被翻白眼?”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翻白眼了?瘾君子一边发疯去,搁这儿迁怒谁呢?抽你哦!”   话才说完就被拷上了手铐,土方将人两只手腕铐齐,若无其事的滥用职权道——   “嗨嗨!当街恐吓警察,跟我回局子一趟。”接着又打量了塞拉一眼。   “地球人想做星际旅行,除了公职人员只有参团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是偷渡出来的?”   “那我有必要将你列为叛国间谍怀疑。或者你是天人?那就掏出证件来。”   塞拉一听是警察,气焰立马消失了九成,讪讪道:“这——,又不是在地球,就算太平洋警察也管不了这儿吧?”   土方咧嘴一笑:“少废话,世道不同了。拿不出证件吧?拿不出就怪怪进局子接受调查。”   这是塞拉第二次良好市民的身份染上污点了。   可不管好说歹说,这青光眼就是不放人,而且对方正经掏出了警察证,执法程序也没问题。   即便怀疑这家伙就是公报私仇,而且是心眼特别小那种,还是无可奈何。   于是旅程就以这种形式被迫中止,被扭送回了地球。   她本来还打算去央国星看看的,据说那里是爱与和平的星球,当权者喜好收集动物,那里的皇家动物园是宇宙拥有最多品种的动物园。   就是那个星球,貌似jj长在额头上,塞拉这个表面正经内里污的家伙,还打算去见识见识来着。   土方听她这么抱怨的时候,脸一下子就红了:“真是的,这年头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让人招架不住。”   “做跟踪狂的,陪酒的,当花街保镖的,胃口像黑洞的,现在居然这么邪门猎奇的都有。”   塞拉闻言就不干了,非说他职业歧视,顺便强行诬陷青光眼性别歧视,好到时候为自己争取道德制高点。   她不用说肯定是黑户,进了局子就是麻烦,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条件偏向对他有利的一方。   而土方却驳斥道:“哈?性别歧视?歧视那些一个个比爷们儿还强悍的家伙?”   总之一路上就是围绕着这个话题胡搅蛮缠吵回来的。   真选组屯所看到他们副长出去一趟,居然牵了个女人回来,大感吃惊。   还没下定论,就听冲田队长道:“把对香烟的兴趣转移到女人身上了吗?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德不配位的家伙呢?永远没有正经的兴趣。”   土方也不是聋的,一回来就听到那小鬼在若无其事的当众抹黑他,咬着牙道:“说得好像抖s是高雅爱好一样。”   “对了,总悟,过来,把这家伙先带去做笔录,我去房间扫扫有没有以前留下来的烟灰闻闻。”   副长的可悲面目让真选组的大伙儿有点反省是不是最近禁烟太严厉了。   就见冲田队长走过去,问了那女人一句:“你是因为什么嫌疑被土方先生抓的?”   塞拉一听,便抱怨开了:“那家伙诬陷我恐吓警察,实际上我估计他是想掩盖对人家弗利萨的暴行。”   “侵占香烟星球什么的就只是他一个人在说,但我可是目击了他暴力执法的,更何况还是为了香烟。啊我听说现在地球全面禁烟,真的,这里的觉悟让我太惊讶了,大家都为地球的环境做出很大的牺牲和努力呢。”   “呵!只不过——”她鄙视的看了土方一眼:“有人这么拖后腿真的没问题吗?”   冲田闻言一笑:“呐~大姐姐,我觉得我俩应该会很谈的来。”   “这样,你诬陷——啊不,指证土方先生在押送途中对你性骚扰,我就帮你脱罪怎么样?”   眼看阳光下正在进行着肮脏的交易,土方冲过来对着冲田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臭小鬼,真是半刻也大意不得。行了,不用你审问了,先关进牢房里,等我扫烟灰——不是,休息一会儿再说。”   “副长,临时看守监狱已经满员了,今天刚抓了一伙儿贩卖梦幻乡的。”   “那就丢去和别的家伙挤挤。”   然后等塞拉回过神来,就被关进了一个牢房,里面已经有个人了。   是个一脸懒散样长着死鱼眼的银发卷毛,塞拉被关进去的时候这家伙正翘着脚挖鼻孔。   一见塞拉小拇指当时就把鼻孔捅出了血,随即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大义凛然道:“我我,银桑我告诉你们,就算用美人计也别想我出卖朋友的踪迹。”   “撒!假发现在的暂住地址就在xx街xx号,你们立马集结真选组所有人员,包括牢房看守去围剿吧。阿银我是纤细敏感的类型,办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看见,走走走——”   塞拉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一记破颜拳将凑过来的家伙怼到了墙角。   这时冲田走过来,继续煽动道:“刚刚的交易,依旧算数哦。”   作者有话要说:   银时:八一八那些年调戏过的师母   桂:老师的女人,作为人妻控和ntr爱好者,有些蠢蠢欲动啊。   高杉:别看我,我是正经人。   神威:明明是我先来的。 第50章   银时满脸血的从墙角挪回来,就听到冲田小鬼这话。   立马做为普通市民的正义感就涌现出来了——   “臭小鬼这时候和女人谈什么交易?当税金小偷还不算,结果竟然暗示嫌疑人身体贿赂吗?”   “不要仗着抖s的人设就无法无天我跟你讲,仗着年龄和长相的清爽感才让观众包容你到今天而已,你敢动歪心眼试试看,下次人气排名绝对眼睛仔都能稳压你。”   “上次所有人不是已经被眼镜仔压了吗?”冲田摊了摊手“提议大家先稳住他,把台子架高,最后把眼镜仔从九楼扔下来的也是旦那你啊。”   塞拉原本还对这俩的对话意味不明,不过最后一句倒是听懂了。   这银毛是鼓动人谋杀吧?一般人从九楼被扔下去能活着吗?   于是强烈抗议道:“为什么谋杀罪行的家伙会被关在普通看守牢房里?并且把我和他划分一起?难道我和这家伙一个等级的?我不服,我要上诉。”   银时一听便忙道:“没有没有,那家伙不是人类啦,只是一副戴着人类的眼镜,本体就是区区眼镜而已,不会有谁特意指责将眼镜扔下楼的人吧?”   他当时是在超市抢打折草莓牛奶,冷不丁的前面一个大妈就回头扇了他一巴掌,诬陷他摸她屁股。   银时觉得这要么是那大婶想独占打折品的策略,要么就是替某个混蛋背了锅,但不管怎么样,真选组这群税金小偷,别的事不利落,找自己的茬倒是哪哪儿都能立马赶到。   铁窗无聊,好不容易进来一个美女作伴,也总比枯坐着被抖s小鬼照三餐找茬好。   那混蛋天天买甜品隔着铁栏当着他的面吃,就不是人会干的事。   谁知才说完话,脖子就感觉到了一股冷风。   银时下意识的一哆嗦,僵硬的回头,就看到新八和神乐站在牢房门口。   神乐还好,就抠着鼻孔一脸鄙视而已,新八的表情就不那么友善了——   “你,你们来保释我啦?哇~,阿银好感动,果然没白养你们。手续办齐了吧?办齐了就——”   才说一半,就被新八顺手从墙上取下一个狼牙棒,兜头扔过来——   “出血啦!!!”塞拉揍过那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头上跟飚喷泉一样的,她担心这人会死。   就见那家伙若无其事的把狼牙棒从头上拔下来,抹了把血,居然没事人一样冲警察吼道:“谁把这玩意儿放牢房的?真选组滥用私刑吗?举报你们哦。”   “旦那,别转移话题了,那玩意儿只是标配装饰,你现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安抚大老远借钱保释你,却发现你曾经在背后捅过自己刀子的员工吧。嘛!要是我的话,一定会非常非常难过吧?”   说完冲田就掏出一卷棒棒糖,战一边幸灾乐祸的看戏了,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时机这么准,是这家伙干的好事。   新八握着拳头道:“神乐,我们还是把钱还给登势婆婆吧,或者顺路去买张阿通的cd还有一箱醋昆布,至于某些人——”   “呸!”新八一副尖刻的鄙视脸,一口痰吐地上,仿佛要砸出个坑。   神乐也照做“呸!”了一下离开了,虽然当初把眼镜仔扔下楼她也有份,但醋昆布还是比较重要的。   眼看着自由的曙光和自己擦身而过,银时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消瘦,憔悴,苍白——   然后回头看了塞拉一眼:“你是阿银我现在唯一的慰藉了。”   塞拉搓了搓手臂,一把将这家伙推开,虽说谋杀是场误会,不过一个被家里的孩子众叛亲离的废柴有什么好可怜的?   讲道理她眼光很高的,穷酸废柴的懒汉从不在她搭理范围之内,白瞎了那存在感不小的长相。   不过好在土方那边并没有耽搁太久,塞拉怀疑他回房间没扫到烟灰。   因为做笔录的时候那家伙的眼睛更可怕了,一副马上要到极限,现在之所以还有个人样,全是毅力苦苦撑着的结果。   塞拉本以为这家伙公报私仇会给她找麻烦,没料到问了些通用问题后,居然让她填一张表格,好申请临时居民证。   “历史遗留问题,偶尔也能从外星球捡回地球人,嘛!你这算运气好的,能安顿就安顿下来吧。”   “土方先生~”塞拉顿时被感动了,没料到他唬人架势凶而已,实际上是这么绅士的人啊。   虽然看他的样子是误会自己曾经在地球被入侵的时候被抓走贩卖或者别的什么。   于是塞拉填完表格,便决定感谢一下青光——不,土方先生。   她扭了下手腕,利用空间宝石随便去了个地方,正好当时离开的时候是从史塔克那里新复仇者联盟基地离开的。   便也图方便来到了这里,塞拉陡然出现时史塔克正和小蜘蛛还有哈皮三人在吃披萨。   看得塞拉都饿了,顺手拿起一块,边吃边对史塔克道:“有钱没有?借我点零钱,我买两包烟。”   史塔克和小蜘蛛嘴里还嚼着披萨,看到她突然出现有些懵——   “你才离开不到六个小时!”   塞拉挥挥手:“这不架不住交通方便嘛!行了,有烟不?我记得这里就有自动贩卖机,给点零钱我去买两盒。”   “不用!”哈皮摸了摸手上的油,站起来道:“史塔克先生之前睡眠不好,我们将他的烟都收缴了,都给你。”   “哦~哈皮!你真是个贴心负责的下属,某些人就知道身在福中不知福。”塞拉笑道。   “嘿!你这是在那我的东西还反过来攻击我。”   “不是我说,sir,塞拉小姐说得不错,你确实惯于把所有麻烦琐碎的事都甩给哈皮,然后调头又嫌他烦人。”   “是因为上次的事吗?我已经道过歉了,并且也替你做了新的战衣,我觉得我已经充分反省过了。”史塔克道,见小孩儿看自己的眼神一脸的质疑,恼羞道:“你是不是因为她亲过你所以盲目讨好?”   “hey!你无权监视我。”小蜘蛛顿时脸红道。   “你以为我有这么多时间吗?是战衣反馈的数据。哇偶!青少年面对异性的身体数据波动真不是成年人能比的。”   “sir你在嘲笑我童贞?”   “这用得着嘲笑?这是事实。”   塞拉怎么看怎么觉得史塔克给人家青少年当导师不靠谱,成天的欺负人家孩子。   不过小蜘蛛还就吃这套,对这不正经的家伙智商还有能力崇拜极了。   这时哈皮也拿了个小箱子出来,塞拉压根没打开看,便道了声谢离开了这里。   这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只是足够给土方带来冲击了。   他觉得自己判断恐怕出了问题,这简直就是漫画中终极大boss才有的任意来去的能力吧?   不过下一秒他就没心思琢磨这个问题了。   塞拉打开箱子:“来,我去帮你搞了点香烟,算是谢礼吧。”   然后土方便觉得那只被缓缓打开的箱子,仿佛绽放出了一道希望的金光。   这对于他一介烟民来说,不亚于沙漠中濒死时降下的及时雨。   嘛!管他呢,就算是大boss,应该也是个良善的大boss,迁就别人抽烟的都不是坏人啊。   哦不,定睛一看,原来刚才的金光不是自己的错觉,是箱子里面除了香烟之外,真的放了数枚金子。   塞拉看了看上面的纸条,是哈皮写的,说是虽然不知道在别的地方有没有用,但还是准备点硬通货币随身带着比较方便。   把塞拉感动的。   不过土方这边就没这么顺了,眼见香烟有了,整个真选组屯所都是禁烟区。   可这已经无法阻拦土方的步伐了,他一把将箱子关上拎起来——   “走,这就给你找房子安顿下来,对了你要不要开店?茶寮咖啡厅小餐馆都行,手续今天就给你办下来,这里面的钱足够了。”   “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得在店里设吸烟区。”   塞拉猝不及防就被他拉走了。   不是,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在这边生活一段时间呢。   不过一出门就看到街上除了现代化的景色外,大多建筑属于江户时代的风情,街上来来去去的除了人类还有长相各异的天人。   就连服装风格也处处具有很大的差别,可以说是个具有强烈冲突却高度融合的地方了。   塞拉顿时觉得这里的地球有趣,想着反正也是到处转,那就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吧。   有警察部门的头头出马效率就是快,塞拉在一天的时间内就盘下了一间店面,完成了各种繁复的手续,这还是在她居民证还没下来的前提上。   土方先生撩起袖子就帮她把店里面打扫干净,然后心急火燎出门找了块牌子,写上‘吸烟区’三个大字。   顿时,塞拉见证了一个烟瘾憋到极限的人在重新抽到第一支烟时,那欲仙欲死,整个人仿佛活过来的畅快感。   “有这么带劲吗?”塞拉想抽一支出来自己也试试,被土方先生一把打开了手——   他吝啬的护住烟盒道:“就这么几盒,尝新鲜的家伙不要随便来瓜分。”   “你这就不会算账了吧?”塞拉翻了个白眼:“既然我能轻易搞到烟,不是更该来着我一起抽,然后你就不愁烟源了?”   土方眼睛一亮,随即道:“还是算了,为了这种事教唆女人抽烟,可以去切腹了。”   “嗯?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塞拉琢磨了一遍,不就是索隆经常挂在嘴边的吗,这么说来俩人的声音也好像。   抽了两支烟缓过来之后,土方又带她熟悉了一下周围,买了些生活物资。   塞拉盘下来的是两层房屋,楼上住人,楼下开店,先前的屋主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这地方相对于繁华的几个街区来说有点偏,人流量不会很高,塞拉便决定开个优雅安静的茶室,搭配卖些和果子和蛋糕之类的点心。   “这算什么搭配?”土方撇嘴道:“嘛,我只要有吸烟区就行了。”   塞拉只得无奈的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顺应大流取消吸烟区的,让他想抽烟了就过来。   从真选组坐车到这边也要快一个小时,就为抽两只烟,真是越说越可怜。   不过塞拉这边安顿得倒是很快,因为有前面的装潢基础,需要改动的也不是很大,她自己买了材料就可以搞定,又有土方先生的帮忙。   这家伙才被禁了这么久的烟,是几乎每天必到的。   期间塞拉有烤了小点心拜访了街坊邻居,顺便给了一个住着纸箱戴着墨镜的madao一份,算是正式认识了周围的人一圈。   一周后茶寮正式开业,装潢虽然是和式风格,但卖的东西却是不伦不类,咖啡饮料茶水酒水都有,甚至还提供简餐,点心蛋糕之类更不必说。   这么乱来不讲究的搭配,竟然生意还不错,当然和热闹的街区没法比,但经营下去不成问题就是了。   土方先生是这里的第一个常客,除了奔着吸烟区来的,他发现这里的简餐料理居然很不错,顿时对塞拉的手艺刮目相看。   塞拉抽着嘴角道:“你能别一边挤一大坨蛋黄酱一边跟我说这样的话吗?这么吃还吃得出屁的料理味道啊。”   土方正要反驳她,却突然发现天花板有很大一块湿的地方。   便问:“房顶漏雨了?”   “对啊!我想自己修来着,结果找遍附近居然没这样的瓦卖,只能先放点东西遮一下,结果还是浸湿了。”   土方吐出口烟圈:“我倒是知道有个家伙适合跑腿的,收费也便宜,算了,想到他就来气,给你电话你自己联系吧。”   塞拉当然说好,结果第二天对方过来干活,才发现居然是当初牢里面的那个银毛。   对方提着工具箱一脸懒散的挖鼻孔,塞拉顿时就有些后悔了,这一看就不像正经干活的啊。   银时一见她倒是来了劲:“是你就早说嘛,阿银我还可以给你打八折来着,哦~,你这里是经营甜品店的?不介意完工的时候给阿银打包今天卖剩的甜品吧?”   塞拉挥了挥手:“才三百元的工钱打八折,算了,太可怜我不要。”   见上次去保释他的俩孩子也跟来了,倒是笑眯眯的招呼道:“你们陪大人出来干活儿啊,进来坐坐吧,今天的泡芙好像多做了些,估计卖不完了,你们边喝饮料吃点心等吧。”   银时闻言就炸了:“凭什么累死累活挣钱的时候这两个小鬼可以悠闲享受?员工不跑在第一线反倒要老板打工养,有这个道理吗?”   新八正对着热情体贴的美女脸红,闻言冷冷道:“银桑,既然你要这么说的话,那要不要先算算你拖欠了多久的工资?”   “这家伙绝对得到工钱马上就会去买jump,没一分会花在我们身上。”神乐拿起桌上的泡芙,一口一个腾出空道。   银时还想说什么,被塞拉揪住衣领,连同工具箱扔房顶上——   “真是,跟小孩儿也好意思耍赖,没空听你吵架啊,先干活,干完活儿再下来。”   不过这家伙懒归懒,干活还是不错的,虽然一边抱怨一边慢吞吞的,但一天下来也修好了房顶,二楼也没有在浸水下来的架势了。   塞拉结了工钱给他,见他眼巴巴的看着甜品柜,还是无奈的给他拿了几个。   没料到这家伙端的会得寸进尺,还想要刚刚做好那个草莓蛋糕,被塞拉一脚踹了出去。   不过感觉奇葩总成堆出现,万事屋那废柴老板才走,塞拉就接待了一个脑子有坑的客人。   说来怪可惜的,明明长得清秀一头长发像个贵公子,但年纪轻轻的脑子就不行了。   带着个白色不知道是物种本身如此还是批了被罩的大叔进店,这也就算了,打开菜单一看和食与西洋糕点混卖,当时就指责她开店轻浮。   说是店面的装潢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把纯情怀旧的和风控骗进来,然后用黏糊甜腻的西洋食对人这样那样吗?太不知羞耻了。想颓我武士意志,果然西洋人的阴险无处不在。”   “会这么想的你才是不知羞耻吧?以及你刚刚的话涉及到种族歧视哦,不是我吹,局子里我可是有关系的,信不信报警让条子来抓你?”   一提到真选组,对方这才消停了。   嘀嘀咕咕的倒是最后上上去的饭菜都被吃了个干净。   那个刚刚一脸壮烈,哪怕今天就是死在这儿也不吃的坚韧武士呢?   啧啧!还在咂嘴说“真香”呢。   塞拉今天一连碰俩奇葩,颇觉晦气,待那脑子有坑的走后,打算早点关店去吉原逛逛,看看和她们世界的风月街有什么不一样——   好吧,老实说吧,她想去那里看漂亮的小姐姐,听说那里各种风情的美人都有,早想去看看了。   可就这么打算的时候,店里却突然又来了一拨客人。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他们都穿着深色有点像袈裟的衣服,头上戴着斗笠,手中握着禅杖,像一队僧人。   但那肃穆低沉的气势又没有僧人的慈悲委婉。   一行人落座,其中一人率先摘下斗笠,也是个银色短发。   他脸正中有条刀疤,不过相比万事屋那家伙的废柴懒散,这个人的气质要沉稳敏锐得多。   他接过塞拉递过去的菜单,但并没有急着点餐。   而是对着旁边的人问道:“老师,为什么突然想到来这边。”   被他叫做老师的人这才伸手解开斗笠的系绳,相比其他人朴素的衣着,他身上批了一件华丽的羽织大氅。   一看就是这群人中的领头。   斗笠被解了下来,那人拥有一头柔顺光滑的浅栗色长直发。   塞拉看见他脸上还戴了一张面具,有点像乌鸦,这种独特的样式还不怎么常见。   正待分辨,对方紧接着又将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   实际上塞拉自己都没发现,她作为一个营业者,已经过多的将注意力集中在这个人身上了,或者对方身上就是有那种让人一探究竟的气质。   总之她这个时候安全没注意到自己那已经显得时间过长的注视。   然后她就看见了对方的脸,俊秀的长相,深红到有些泛紫的眼睛。   塞拉想这人笑起来的话一定是非常温柔那种面向,但气质却冷冽而充满攻击性。   这充满了违和感,但这种违和感却是如此迷人。   他抬头,对塞拉轻轻一笑,然后像是在回答自己弟子的问题,又像是对塞拉道:“不是我突发其想,身体和直觉受到指引,所以就来了。”   “结论是——”他看向塞拉,这次的话是明确的对着她一个人说的:“幸好我来了,不然都无法想象自己会错过什么。”   塞拉还能说什么?只上完茶水抱在怀里紧贴着胸口的托盘,能感知到她的心跳已然加速。 第51章   相较于另外几个尚不知真想的师弟师妹,胧对于自己老师的了解要全面得多。   别看已经虚长几百岁了,但实际上是个单纯到缺乏常识的家伙。   当然并不仅限于作为松阳时期的状态,虽然那个时候更让人发指,但实际上作为虚的时候也不遑多让的。   他并不缺乏谋略与尔虞我诈的手腕,可能是诞生之初就没怎么得到过人类的善意的原因。   虚对于种种恶意,贪婪,提防,野心,畏惧,置身其中转圜自如,善于应对。   倒是对人性中最普通平凡,带有正面意义的观感比较茫然。   所拥有的常识尚且不如自己这个弟子来得广泛,毕竟和弟子们相依为命数年的人并不是他,即便共享这份记忆,但终究是冷眼旁观,无法感同身受。   所以当时胧就察觉到了老师的表述有问题。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像在跟人家调情一样?   什么不远万里受到身体和本能的指引,还是最夸张最老土的那种。   不过既然能让老师体内的阿尔塔纳产生反应,那么对方虽然看着无害,应该也是个不遑多让的强者吧?   想来是能够无视这稍有偏差的表述,理解到老师的挑衅意味的。   这么想着,胧将手中的禅杖握紧,提防着这两人突然出手。这个等级的怪物战斗的话,被卷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这么做的不止他一个。   但随即胧抬头,看到对方脸颊微红,呼吸有了些许紊乱,眼神中沉淀出缠绕意味的荷尔蒙时,顿时噎住了。   真的误会了——   却听老师接着道:“你不这样认为吗?美丽的女士!果然宇宙这么大,即便自认见识广博,依旧了解到的只有冰山一角。”   “正如同遇见你之前,我从未想过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存在。”虚勾了勾唇角,看向塞拉的眼神转为幽深——   “我能感觉到哦,那致命般的吸引力,以及让人战栗的末路感。我曾经以为这样的生物不存于世,只有——才稍有一丝可能性。”   “哈!果然宇宙从不让人失望,虽然耗时悠久,但我能说,遇见你,我打从心里倍感荣幸,不!我整颗心现在都在剧烈跳动。”   等等!老师你这样说好像更——   果然不带胧反应过来,那丝不妙的预感就砸实了。   那女人听着这一句比一句激烈,甚至末梢尾音都在颤抖的发言,露出了惊喜雀跃的微笑,随即见周围的人多又稍作收敛。   但仍然能轻易察觉出她此刻的愉悦,她和老师对视,谁都没有避开,仿佛胶着在了一起。   出发点天差地别,却奇异的发酵在了一起。   就听她嘴唇轻启:“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虚听到对方的正面回应果然更加兴奋,深红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紫。   他轻笑一声:“我很高兴我们的想法能这么合拍,如果出现偏差的话,为了迫使你同意,恐怕还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呢,能免去这一步麻烦,真的太好了。”   结果还是势在必得型的吗?塞拉更高兴了,她其实很欣赏在一定底线内极力争取的男人,尤其是这种和外表有巨大偏差的,真是要命的让人着迷。   “那么,我们换个地方吧?在这里的话,恐怕你也很困扰吧。”   虚这么说着,率先站起身来。   塞拉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实际上这时候已经是每天快关门的时候了。通常也并不会有客人再来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心里已经跃跃欲试,即便有客人或者其他因素,她也不会为此错过自己真正想干的事。   相比之下,更让她难办的是离开店里要去哪儿?   约会的话他们附近这片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连公园都杂草丛生没有半分情调。   要是走太远去中心区那边的话,自己没车又不方便。   说起来还有这么多人,撇下他们也不好,最关键的一点——   是塞拉并不喜欢外面的床!   说到底是肉食性的家伙,心动从来伴随着欲望,甚至有时候本能还会更先一步。   塞拉并不否认现在已经想把这男人吃掉了,可以稍加忍耐,但绝对不会等到下一次。   毕竟她在九蛇岛那边,已经被充分挑战过自控能力了,现在压力一松,顿时反噬有些汹涌。   所以塞拉在考虑片刻后,干脆一举击毙了那些无聊的过场和选项。   抬起头,直接对虚道:“行,跟我去二楼吧。”   这话一出,饶是虚也有一瞬间的意外。   他抬头看了看这对于他们来说不甚牢靠的房屋建筑,他们中不管是谁,哪怕随便一挥都能让整座房子轰然倒塌吧?   随即又想到什么反应过来:“原来如此,是自信自己绝对处于游刃有余的地位吗?”   塞拉向他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道:“怎么?不敢跟来了吗?”   虚再次闪过一丝茫然,随即握住那只手:“求之不得。”   然后胧和其他几个天照院成员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老师/首领被当众拐走了。   这,这是约那啥吧?这年头世道越来越开放,便利的交际方式也层出不穷,就算天照院是一个隐世苦修的武装集团,但掌握情报的快捷性和广泛性也是必要的。   于是难免在筛选过程中接触一些不得了的常识。   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己首领身上,勤修保守犹如苦行僧一般的天照院成员,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吗?   而和他们不一样,基于对自己老师的了解,因此知道整个事情全貌的胧,已经对着发展成这样的误会,目瞪口呆了。   但先不理会楼下的众人,此时虚已经跟着塞拉上了二楼。   虽说只有塞拉一个人居住,但二楼的空间并不小,几乎和一楼的面积相当。   所以客厅卧室书房客房应有尽有,前主人的装潢品位并不差,所以塞拉也没有大作改动。   她拉着对方的手上的楼,但直到进屋并没有忙着松开,反倒是先解下自己的围裙,往旁边一扔。   虚总觉得这动作有点异样,明明是解下一条围裙而已,可她扔在地上的姿势,手指轻黏着布料的一端,然后一松,任由它坠在地上。   莫名的突然让人有些口感舌燥,以及让人匪夷所思的期待感。   这对于他来说非常陌生,随即就感觉到对方松开了自己的手,但并不是普通的松开,而是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如同挠到了心里,接着再顺着手腕划出他的手,甚至最后指尖还轻轻交汇了一下。   让人无端有种失落。   虚皱眉,只觉得她举手投足指尖都透着不协调。   但确实这份不协调有如同紧密织覆的线,稍微拨弄一丝就能让他产生动摇。   这基于身体上的背叛,被虚理解为对方强者的独到气势。   他收敛起心中那丝无措,勾出一抹兴奋跃跃越试的笑。   正待开口,对方便靠近他两步,将直线距离拉近到咫尺之内,虚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打断了他的话,但不带攻击性的气息又让他的警惕没能做出第一时间的反应。   紧接着就见她伸出一只手,缓缓的朝自己面门过来。   虚骤然紧绷——来了!但这动作好慢,又感受不到力量掀起的劲风,是什么独特的攻击方式吗?   终于那只手覆在了自己脸上,并没有任何反应。   反倒是那柔软又略带薄茧的触感拂过自己脸颊,突然间好像浑身的热度都跑到脸上去了一般。   “叫什么名字?”   “utsu——”虚下意识回答,但自己的代号说出一半,却鬼使神差的舌头一转,道:“松阳,我叫吉田松阳。”   “松阳吗?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你。”   “我叫塞拉.林德沃,好好记住我的名字。”   虚勾唇一笑:“让阿尔塔纳产生绝无仅有反应的存在,就算你不说,我也会铭记于心的。”   “是吗?你真是个会取悦人的家伙呢。”   虚觉得这话有些意有所指,心想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就冷不丁感觉到了唇上多了一个柔软的触感,在自己的唇上辗转,带着不可言喻的芳香。   虚就是再缺乏普通人的常识,也知道这是什么。   瞬时就瞪大了眼睛,震惊到没能做出任何反应,接着牙关就被撬开,那致命的方向全面涌了进来,让人神思恍惚。   体内的阿尔塔纳仿佛在躁动,却不像刚才遇到强敌的危险一样,而是另一种陌生,且他从未踏足过的层面上的。   这青涩的反应完全对得起他的一身保守深沉的装扮。   塞拉心里越发确定他们就是一队苦行僧,对于对方的青涩笨拙顿时起了玩弄之心。   她一把将松阳抵到墙角,自己覆身上去,看着对方先前充满攻击性的沉稳气质变得纯粹无措。   这可真是——   美味得让人垂涎!   紧接着对方也学会了跟随本能的行动,但回应的技巧被塞拉三两下就击溃了。   等深吻结束后,塞拉舔了舔唇,半倚在墙上的虚已经发丝有些凌乱,脸颊泛红,被扰乱的呼吸夹裹着白雾,越发动人了。   塞拉眼神一暗,凑过去,含着他的耳尖道:“去洗个澡吧”   胧自从两个人上去之后就心中不安,就算一开始鸡同鸭讲,但总有真正出手的时候。   他警惕着,一直堤防着天花板会突然被掀翻,或者干脆整栋房子被轰碎。   然而并没有,都上去一个多小时了,却并没有什么动静。   不,还是有的!   这房子隔音效果不错,但其他人听不见,被老师的血改造过体质的自己,却不是一般的耳聪目明。   稍微还是能时不时听到一点点声音的。   胧早就满脸通红了,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觉得在这里如坐针毡。   周围其他天照院成员都明显感受到了他的一样,对于代首领的动摇很是不解。   可就在此时,平时这个时间基本已经没有客人的店里,居然走进来了一队顾客。   对,还不是一两个偶然进来的顾客,就是一队。   他们头上戴着统一颜色的帽子,年龄普遍偏大,进来开始就怨声载道。   胧他们从对话中听出对方是个老年旅游团,不过今天导游安排的路线不怎么合理。   于是这个时间了还没有回到酒店,又饿了,也就决定找家餐厅先吃饭。   店里除了天照院这几个人外,就没有别的人,于是老头老太太们理所当然的把他们认成了店里的工作人员。   “那个,对就是你,银发的小哥,给我们倒杯水,再把菜单拿过来。”   胧正想解释他不是店主,那些客人便没再看他这边,自顾自聊了起来——   “这家店是江户时代僧侣主题吗?挺不错啊,工作人员的制服都这么讲究。”   “装潢也不错,之前找的民俗店就没法比。”   “嚯!甜品柜里还有西式甜点,这么照顾游客口味啊。”   胧开了几次口,见根本没人听见他说话,便只能无奈的起身倒水,顺便将菜单递了过去。   天照院其他人虽然不明就里,但头儿都动身了,他们自然也不能闲着,便齐齐起身帮忙。   胧看了眼菜单,上面的菜式都不难,甜品饮料之类的大部分有存货,可以在甜品柜拿,消费金额也明码标价。   就连厨房的调料都一步了然,干净整洁,很容易上手。   于是在客人点完餐楼上还没人下来后,胧只得硬着头皮干了。   分了两个人在大厅招待顾客,一个人准备甜品饮料,一个人帮自己处理食材半成品。   最后剩下的留在柜台负责收银,以免客人用餐过后耽误回去时间。   可谓是能干又妥当,就连不苟言笑的天照院其他几人,都不知道代首领居然对这一套这么能干,从而忍不住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因为天照院从不教人这些的,有那时间不如磨炼杀人技巧,他们都是被大力培养的杀人机器,怎么会让你在这种无聊的地方浪费精力。   胧却不一样,实际上他一开始是去找过自己老师和师弟们的。   在知道自己有同门的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出生以来就孑然一身的自己一口气多了好几个牵绊之人,这让他忐忑又雀跃。   当时还傻乎乎的思考了很久作为大师兄应该是怎么样的。   得出的结论是要能够面面俱到的照顾好弟弟们,替老师分担重任,为师弟树立榜样。   但他怀揣着欣喜和怯意来到松下书塾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老师和师弟们其乐融融的样子,以及和他擦肩而过时的茫然和淡漠。   老师没有认出他,师弟们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从那以后,自己为了那次见面而偷偷做的努力,也就只能深埋心中了。   菜接二连三的传上桌,客人们还要了酒,没过一会儿整个店铺就进入了一种热闹的就餐气氛。   胧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恍惚。   这时就听见有客人在招呼他过去——   “小哥,料理味道很好,这个时间耽误你们关店了吧,打扰了,敬你一杯!”   接着就不由分说的被塞了一只酒杯,随即被倒满酒,催促他饮下。   清甜的酒水划过喉咙,胧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客人们从进店到离开,差不多也快两个小时了,人都走完后,胧和其他几人才动手将餐具收到厨房洗了。   又打扫了一遍大厅和厨房的清洁,甚至垃圾都帮忙倒了。   这时候下午就上去的两个人才缓缓的从楼上走了下来。   与上去时的气氛不同,这时的两人看起来黏糊又甜腻,瞎子都看得出上去一趟发生了什么。   塞拉看着他们一副刚忙完的架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说刚刚在楼上听到外面有点动静,还以为是路过的人呢,原来真的是进店的客人?怎么不叫我?”   胧抽了抽嘴角,先不说能不能叫下来,谁来叫?那种时机?尴尬得让人想自尽好吗?   可现在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思腹诽这女人了,明显他老师现在的状态更让人担心。   虽然身体状态上没什么问题,甚至奇异的有股被滋润过后的满足感。   可他表情像喝酒一样微醺,又捎带些恍惚,一副还没有从状况中醒悟过来,稀里糊涂的样子。   “老,老师,你真的没问题吗?”胧忍不住道。   不是他多想,他老师现在就像无知深闺小姐被身经百战的流氓拐上床,最可怕的是还开始食髓知味的状态啊。   胧还犹记得几个小时前他们是气势汹汹的奔着战斗的架势走过来的。   虽然和一开始谋划的时机有些差异,这个时候并不是他们显身的好时机。   可老师当时却自信的说——那样一个让阿尔塔纳躁动的存在,值得推翻之前的计划。   然后的,就千里迢迢的自己送上门来了?   胧头一次看老师的眼神染上了怜悯。   虚却没空注意自己弟子的表情,他还在极力平复体内的阿尔塔纳。   他整个下午都处于一种力量与身体还有本能共鸣的飘飘欲仙中,从不知道自己还能体悟这样的快感。   这结果虽然猝不及防,于自己一开始的来意大相庭径,但他不能否认,他真的沉醉于那一刻。   并且贪婪的想要更多,不管是他的本意也好,还是阿尔塔纳的驱使也好。   塞拉在一楼转了一圈,发现自己新上任的大儿子真是能干得不像话。   于是一脸姨母笑的看着胧:“我听松阳说了,你是他的大弟子对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今天你们先回去安顿一下,明天就过来吧,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对了!师母这个称呼我不喜欢,叫得人都老了,你就叫我塞拉吧。”   直到虚重新披上羽织,戴上斗笠和面具,一群人走出店里。   身后塞拉挥着手绢让他们明天早点搬过来时,胧还是木着一张脸恍惚着。   良久之后,他才讷讷开口:“老师,我这是,有师母了?”   就见他们老师身形一滞,随即比他更恍惚道:“啊?嗯!”   “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小番外:   某天,joy3和信女来店里吃饭。   银时:“我怎么觉得那个臭跑堂的这么像咱师兄啊?”   这章人物塑造和剧情背景和原著可能有出入,剧情需要哈,就当是occ吧。 第52章   早餐的时候,胧默默的端了一碗红豆饭上来。   虚倒是在松阳的记忆里,有过几次被弟子这样服侍的经历。   不过那道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多半是银时糖瘾犯了,擅自用买大米的钱买了多余的红豆回来。   那段时间师徒俩人就得天天早晨吃甜到发腻的红豆饭。   可胧显然不是甜食控,甚至衣食住行都不用他亲自安排。   于是虚沉默了半响:“这是?”   胧也默了一会儿:“庆祝!虽然略显仓促,但至少补个仪式感吧。”   其他人并没有和他们坐一张桌上,但是闻言纷纷将脸埋进碗里闷声扒饭。   代理首领到底有没有意识到。   他这说法,就跟首领是仓促被抬回家做了小妾的女子,背地里认了命,自我安慰穿一身红色喜服囫囵算是把自己嫁了一样。   虚总觉得有点不对,可是也说不上来。   最后还是默默的开始吃那碗红豆饭,一边还交代胧道:“既然昨天没有起冲突,那之后的事依旧按计划行事吧。”   “其他人回到太空战待命,胧吃完早餐收拾东西,她说最好中午前过去。”   胧还能说什么?眼看着自己师父甚是自觉的把自己卖了,还是自我打包,甚至扎好蝴蝶结那种。   一时间居然觉得即将颠覆整个国家的政权,或者背后里和宇宙凶恶势力的交锋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但他也没法,因为昨天对方指名点姓了要他也搬过去,毕竟是有名有姓的人,想躲开都已经被挂上号了。   想到此胧突然有些奇怪,罕见的忍不住好奇心道:“老师,你们上楼开始应该都在忙吧?为什么她——师母连人际关系都知道了?还有空说这个?”   虚听到‘一直在忙’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这让习惯了他冷漠强势的胧一阵恶寒。   就听他师父低声道:“她老问一些琐碎问题,就说了,我那个时候的意志力很薄弱,幸好她没有提过分的要求,就是姿势——”   “老师,我对你的房事没有兴趣。”胧木着脸道。   果然他是被推的那个吗?而且还是毫无招架之力那种,摆明去找茬,结果自己什么来头都倒出来了。   幸好还有松阳那边十数年的阅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圆这个谎。   想到松阳,胧就有个不妙的猜测——   “老师,你说的弟子只有我一个吧?”   “没有!她问得实在太细,并且那个状态下我并没有把握次次都没有漏洞,所以干脆选择说了实话。”   “我告诉她我有五个弟子,除了大弟子跟在身边服侍,作为组织继承人培养,其他几人都各有发展。”   胧听了这话,脸都已经僵了。   “那么老师,不介意我问问,你分别怎么形容另外几个弟子的吧?”   虚想了想:“二弟子没出息,现在穷困潦倒苦苦支持濒临破产公司。三弟子和四弟子事业方向相同,但一个稳健派一个冒险派,各有成就。五弟子是女孩儿,吃公家粮,端着铁饭碗倒是不怎么用操心。”   “这是您说的?”胧有点不可置信。   “并不,这是根据我的形容,她自己总结出来的。”虚笑道:“真是有趣的定位。”   胧心道你还好意思笑,这么蠢一个笨蛋,你被这么蠢的家伙一打照面就推了啊!   胧吃完早餐着实咽了好几粒胃药,才平息了胃中阵痛。   完了还是得乖乖打包准备搬家,他没有恋爱过,当然也没有作为相关者参与其中过。   虽然有点觉得这么拖家带口是不是有点不好,但也并没有认为不合理的常识。   索性天照院虽然盘根错节,势力强大,但成员的生活习惯还是很简朴的。   随身的东西并没有多少,除了一两套换洗衣物,便是自己的武器了。   所以当塞拉看到两人的行李时,都有点心疼——   “霓虹的僧人都可以结婚,我还以为生活习惯与常人无异呢,原来你们过得这么简朴吗?这睡衣都有点发白了。今天咱们早点关店吧,一会儿带你们去买点日用品。”   说着就乐呵呵的安顿人住了下来。   二楼统共有三个房间,主卧塞拉和虚住了,其中一间整理出来给了胧。   她还在发愁道:“只剩一个房间了啊,还有四个弟子呢,其中还有女孩子,要是大家过来玩,就不方便了,把阁楼打扫出来吧,或者干脆扩建一下。”   虚和胧对视了一眼,忙道:“先不用忙,实际上上一次分开的时候,有点不欢而散,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谁都没联系谁,所以现在大家的处境有些尴尬。”   “是吗?”塞拉看了看松阳,他看起来并不像个脾气不好的老师。   “对,当初他们出师之后,选择的职业和我的意愿产生了分歧。”   塞拉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年轻人嘛,有几个甘愿枯燥单调的一辈子做苦行僧的?五个弟子还剩胧一个愿意继承衣钵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谁不想出去闯一闯?矛盾产生就在所难免。   不过她相信时间久了,那些孩子一定会明白老师的苦心的,也有可能现在双方都互相思念,只是都抹不开那层脸面。   这就是固执的家伙的无奈之处了。   那么这个时候呢,师母的作用就显出来了,要是时机允许的话,她完全可以在中间充当一个转圜的作用,没准修复师徒关系就指日可待了。   因此虽然现在处境并没有进展,但塞拉觉得也可以早做准备。   于是便抽空给那个方便廉价的劳动力——不,万事皆包收费合理的老板打了电话。   “哈?整理阁楼?阿银我可是业务繁忙,将军公主富豪都是我这里的常客了,别以为有点交情就可以一点小事就拿到阿银面前支使人。”   “嘛!也别说我业务好了就不讲人情,这样吧,你按照平时价格的三倍,差价就算误工补贴了,想想看,相比这些大——业务,那点补贴简直是意思意思的友情价而已。”   “一千元,干就干,不干我门口还有个住纸箱的madao大叔呢,他开价只有两百。”塞拉不耐烦道。   “纳尼?那个死墨镜敢在江湖跟我阿银恶意竞争?你要知道纵容这种家伙,对整个市场都——”   话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萝莉音:“银酱,怎么生鸡蛋拌饭没有鸡蛋了?米饭也少了一半,不是说今天一定找到工作买大米吗?”   “啰嗦!昨天阿妙送来的鸡蛋不是鸡蛋吗?不过是黑点丑点味道独特点后劲大一点,哪儿那么挑剔?小鬼躲一边吃饭去,别妨碍大人谈生意。”   “真亏你能把一千元的业务当成生意呢?”塞拉啧啧道:“简直不会有比你更可悲的人了,即便我男朋友的二弟子,估计也不会混成你这样。”   听松阳的说法,虽说濒临破产,但好歹经营一家公司呢,表面的体面总会有的,绝对不会是这银毛这钟胡吹。   嘛,等年轻人在社会上碰个头破血流,就知道师父的好了,塞拉估计收留二弟子的日子也不会远了,嘛!有师傅师娘做后盾,总会让他干什么都有最后一丝退路的。   谁知银时闻言却炸毛了:“男朋友?蹲监狱那会儿你还是单身来着。听冲田小鬼的意思你是多串君从宇宙捡回来的偷渡客。”   “我跟你讲,女人在陌生的环境不安想找个依靠无可厚非,但是地球的男人都是肮脏的马赛克哦,要说谁稍微好一点,那就是阿银我了。”   “对了你说那家伙弟子都这么大了,不会迫于生计跟了哪个老头子吧?”   “抽你哦!”塞拉绕了绕发梢,懒得再跟这不靠谱的家伙唠叨:“那就说好了明天过来吧,正好白天我们去中心区买东西,钥匙我到时候拜托给隔壁。”   “啊~,怎么办,阿银我现在正处于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泥足深陷,被一个老混蛋骗到手的颓废中,不想干活啊。”   “价格按你说的三倍,还有今天剩下的甜品,我放冰箱里,你明天自己带回去吃。还来不来?”   “愿意为您效劳,女士!”   塞拉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讲道理,即使三倍价,在别的世界依旧是低廉了。   不过这个世界却多的是没有工作的流浪汉,沦为次等公民的这个国家的男人,很多还陷入醉生梦死的颓废中。   总之虽然嘴上说,但这年头光是能正经出来工作的,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街上到处都是打着攘夷到处敲诈保护费的混混,实际上天人公民经过的话,一个个的缩得比谁都快。   塞拉正感慨,回头就看见师徒俩看着她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怎么了?”随即塞拉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道:“你们别嫌我多管闲事啊,师徒缘分一场,而且照你们这种标准来看,那该是一辈子的恩义吧?”   “总不可能就为了憋这口气一辈子就不来往了,我先准备着,万一哪天你们就说通了呢。”   “嗯!我也这么认为。”虚突然笑道:“事情总得有个了结的。”   “不过你刚刚打电话雇的人——”   “嗯?哦!”塞拉看了眼手机:“是朋友介绍的熟人,在歌舞伎町那边经营一家万事屋,听说还挺有名的,收费也便宜,就是人有点不靠谱,使唤起来倒是方便。”   果然!   两人刚隐约从电话的外音就听着觉得声音耳熟,此时却不得不感叹世界太小。   不过银时那家伙某种意义上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了,到哪儿都能碰到他的相关者。   说着话店里就来了客人,还是老熟人。   也就是之前几乎天天来这里吃饭,就为了抽口烟的土方先生。   塞拉见他就乐了:“这两天不是取消禁烟令了吗?还以为你不会来光顾了呢。”   土方吐了口烟:“正巧巡逻到这边,想着你这里的料理还是对我胃口,就来坐坐了。”   “不不不!”塞拉连忙摆手:“我可不敢邀功,这明明是蛋黄酱的功劳。”   “嚯?看来你也终于明白了蛋黄酱的奇妙之处了。”土方心情不错道。   这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把一句讽刺理解成夸奖的?   塞拉摇摇头,转头对胧道:“给这位客人准备一碗白米饭,上面挤尽可能多的蛋黄酱。”   拴着围裙自觉帮忙的胧:“为什么要这么糟蹋自己的生意和口碑?”   塞拉顿时觉得这孩子懂自己啊,她拍了拍胧的肩膀:“听我的,去吧!”   胧只好按她说的做,结果上了一大碗看着都反胃的狗粮上去,还没等他忐忑的问人家要不要加点其他配菜。   就见那穿着真选组制服的家伙狼吞虎咽的扒起了饭,边吃还边夸他们手艺好。   他明白了,就这人的标准,是个人都能开米其林三星餐厅,总之有蛋黄酱就足够了。   等土方吃完,这才注意到店里多了两个陌生男人。   真选组和天照院是短暂打过交道的,不过此事虚和胧都已经换下了天照院的衣服,改穿了普通深色和服。   虚被安排到柜台后面核算账目,而胧则用绳子将袖子束好在前厅帮忙。   因此土方只觉得两人气势有点不一般,但并没有多想。   反倒是问塞拉:“你招了新员工了?现在生意忙不过来了吗?”   塞拉想着昨天前自己还孑然一身呢,这会儿就男朋友儿子都有了,顿时颇为自得。   土方先生也是个帮助她在这里安顿下来的人,自己现在有了稳定的发展好感情变化也是托了他的福。   便笑眯眯的跟他介绍道:“前台那个是我刚交往的男朋友,姓吉田!这是胧!我们的大儿子。”   土方抽了抽嘴角,想说恕我直言,你大儿子看起来可比你还大。   又觉得那长发男人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谈恋爱还让女人养来了?   自己一个不算还要拖家带口,连包分配工作的。   可恋爱中的女人又没办法跟她唱反调,土方自己都解决过不少被男友骗借高利贷或者担保,最后警方介入调查时,还一个劲发疯捣乱妨碍公务的。   嘛!还是先看看吧,要光是吃软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也管不着。   又和塞拉闲聊了一会儿,土方才开着巡逻车离开这片。   眼看天色渐晚,塞拉便决定关了店带师徒俩先去买点日用品和睡衣,明天再去中心那边好好看看要添的东西。   于是便让他俩上去准备一下出门,自己则把最后一点工作做完就可以走了。   结果两人上了楼,前脚塞拉准备关店,后脚昨天那个脑子有坑的长发帅哥又来了。   塞拉挡在门口:“打烊了,说起来怎么尽挑这个点来?专给人家添麻烦呢?”   桂咳了一声:“武士保持自律规则的生活作息是基本,怎么可以提前晚餐呢?”   “还有我注意到你这里的营业时间了,今天你几乎整整提前了一个小时闭店。哼! 果然经营得乱七八糟。”   “再多嘴踹你出去哦,说起来今天看到一张通缉令就挺面熟的,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桂这下不敢在门口纠缠了,忙钻进店里,这才理了理衣领。   一本正经道:“两份乌冬面。”   塞拉见人都进来了,也不好再轰,想着这家伙吃饭也快,便再接待他一个吧。   便若无其事的唱单道:“炸猪排套餐一份是吗?稍等就来。”   “你这家伙,有没有好好听人说话,那种油炸腻歪的食品,上面还要挤一坨恬不知耻的黄色的酱,哪个正经武士会吃这个?”   “挺好,武士的身体是做神殿,不要妄图用任何颓人意志的东西玷污它。”   塞拉觉得已经把准对付这个二缺的套路了。   耸耸肩道:“说我没好好听人说话之前,有没有反省一下自己有没有认真看菜单?”   “这——么大的字,你从哪里找出乌冬面的选项的?”   桂还想说什么,可塞拉已经不理会自顾自准备去了。   “哼!就算你准备好,我也不会吃的。”   才说完没两分钟,两份热气腾腾的猪排饭就上来了。   材料都是现成的,就是猪排得炸,但猪肉炸得也快。   于是塞拉就看着这一脸高冷的二缺再一次自打脸的对食物伸出了手——   “嗯,真香。”   “所以说早点这个不就得了吗,看你也不像是来挑事的,尽干些让人不高兴的事。”   桂还没说话,他旁边的白色企鹅还是套着企鹅被套的腿毛大汉什么的,就举牌子把他卖了——   【桂桑其实很欣赏你,说你明明一个人,却有种醇厚的人妻光辉,这是起码养过十个孩子才能沉淀出来的难得品质】   塞拉抽了抽嘴角:“原来如此。”   而桂也在她逐渐鄙视的眼神中脸颊越来越红,最后恼羞道:“伊丽莎白,为什么要把夜谈对话宣扬出来,说人口舌不是武士所为。”   【我并没有说话,桂桑。】   随即又翻了个牌子【桂桑猜测你是至少嫁过三次的寡妇。】   塞拉差点气笑了:“那可不好意思,虽然前任确实该杀千刀,但都还没死呢,而且我养过的孩子可不止十个。”   “以及我现在不是一个人,这家店有旦那了,所以不打算接受人妻控的窥探。”   本以为这样说对方怎么的也得知难而退,再不济也会稍作打击吧?   可让塞拉意外的是,那家伙脸居然更红了,而且眼中貌似有股跃跃越试的光。   不,不是吧?这么刺激?   塞拉才这么想,那只企鹅就又把对方卖了——   【桂先生不介意的,他除了是人妻控还是ntr爱好者。】   “伊丽莎白!!!!”桂几乎是炸起来的。   可这会儿已经没有余力让他收拾背叛的属下了,因为他自己就整个人被从店里面轰了出来。   店门在他面前砰的关上,差点夹到他的鼻子,而背弃他的伙伴伊丽莎白却在里面好好享受着食物,甚至桂眼见的看见它被赠送了一份甜点。   夕阳之下,桂转身离开街道的背影仿佛染上了无限的苍凉。   他却不会知道,此时二楼的窗口,两个面目相熟的人正兴味的看着他。   “先是银时,再是小太郎,我都有点期待在这家店里看到晋助和骸了。”   虚笑道:“你说他们如果在这里看见我们,会不会比计划中的相遇还要惊讶?”   胧对此表示沉默,说是话他的内心并不期待那一刻。   因为这就意味着所有一切的分崩离析,事情到来的时候总是让人左右不定,他承认自己正动摇着。   塞拉包了几个小蛋糕送走伊丽莎白后,这才真正能结束营业了。   带着师徒俩买了东西回来,又洗了澡便各自回房休息。   当然又享受了几遍禁欲的美好身体,这才睡下。   塞拉发现松阳虽然生涩,但是挺坦诚的,身体很终于自己的欲望。而且有种莫名的共鸣感,这让情事来得很愉悦,弥补了经验上的不足。   第二天一早,三人就起床吃完早餐打算去中心区。   只是没想到银时来得也早,塞拉才开门,正好撞上他吊儿郎当准备敲门的样子。   “这么早?”塞拉惊讶道,又和后面俩小孩子打招呼——   “新八和神乐酱也来了?冰箱里有蛋糕布丁和汽水,要吃就拿啊!”   “喂!!!不是说给阿银准备的东西吗?那是我干完活拿回家享受的,让这两个小鬼吃了还有没有我的份?”   塞拉用鄙视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诉他这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了。   也不搭理这暴跳如雷的卷毛,对着楼上喊了一句道——   “松阳,准备好没有?该出门了。”   话音刚落,刚才还在耳边聒噪的声音顿时消失了,气氛突然凝固一般沉静。   塞拉回头,就看到那双一贯懒散的眼睛骤然睁大了,瞳孔都剧烈收缩了一下。   然后他颤抖着声音道:“你刚刚,叫谁的名字?” 第53章   塞拉被他这样的表情吓了一跳。   从在监狱里遇到这家伙起,一个给人的印象就是没心没肺不靠谱的样子。   期间把这家伙当廉价劳工找过数次,打交道的次数也并不算少了。   塞拉以为这个废柴天然卷就算天塌下来估计仍然是那副指望着别的高个去顶上,然后自己躲在后面心安理得挖着鼻孔偷懒的家伙 。   从来无法想象这人认真起来的表情。   可现在她看到了,那双深红色的眼睛,因为震惊而懒散尽褪,透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锋利而咄咄逼人,如同战场上冶锻出来的染血之刃一样。   塞拉被这样巨大的冲击感弄得反应一怔,恍惚间有种自己说错了话的错觉。   “你——”还好吧?   塞拉还没说出话,却见对方反倒浑身那紧绷感一笑。   然后嗤笑一下,声音中透出些苦涩:“没有,没什么事。”   他在震惊些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又在期待些什么?   和漫画中的人气角色不一样,哪怕已有死讯,但只要不给尸体,气氛铺设不够严谨,吐便当的几率就高达九成。   然而当年的战争并不是他现在日常翻看的jump漫画,并不是去向成迷不给尸体就留下伏笔的反转场景。   那让老师身首分离的一刀是自己亲自砍上去的,为了保住老师心目中重越生命松下书塾。   内心苦笑一声,银时忍不住大声道:“说起来你的品位不行啊。”   “松阳这个名字,不说本来就很微妙,在这里也是毫无特别之处啊。光是阿银我现在认识的,就不下三个,弄得阿银我还以为遇到熟人了。”   那他的一系列反应就对得上了,塞拉了然。   恐怕那个叫松阳的并不像这家伙说得能够一笔带过的关系吧,不过她也识趣的没有刨根究底。   既然万事屋都来了,她也就不用特意将钥匙寄放在隔壁,便让他们进来,稍微交代了一下便把事情交了出去。   等银时正要上楼时,塞拉往门外一看,却发现她男朋友和大儿子师徒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外面了。   她也没多想,自顾自的走出大门,边走边道:“你们什么时候下楼的?”   银时闻言,就算明知异想天开,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往街上看去——   只见那家伙小跑着朝一个方向,那里是店里堪堪能看过去的街角。   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那里,旁边是个面貌普通的男人,而那家伙正是迎向了那个男人。   银时回过头,无聊的晃了晃脑袋:“啊啊~,最近果然糖分摄取不足,不但干活没劲,更是疑神疑鬼有点风吹草动就不淡定。你们两个,为了万事屋的长远发展着想,就不要染指阿银的蛋糕了。”   话才说完,两个小的就打开了冰箱,自顾自的拿了他最喜欢的布丁和草莓蛋糕,开始吃了起来。   “混蛋,我还没说完——”   这间老板才离开不到三分钟的店顿时陷入了混乱,也不知道晚上回店迎接她的是平顺的完工结账,还是一夕之间店被拆了。   但银时不知道的是。   刚刚的他,如果投向门外的视线再延迟三秒收回。   就会看到塞拉穿过那个面貌普通的男人,而正在此时,停在此处的黑色汽车开走,赫然露出站在旁边被挡住了一部分身影的两人。   而那两个人的脸,无一不是让他印象深刻得心颤,并且绝无法想到会站在一起的存在。   三人打车来到中心区,某种程度上来说,塞拉还是一个消费欲望特别强烈的女人的,也就是购物狂没跑了。   只不过她懂得节制,对于金钱也并没有特别在意,就像之前做明星赚下的财富都能眼都不眨分出去。   手中拮据的时候也挺擅长理财积攒积蓄,所以不明显而已。   实际上她只要手头宽裕的话,稍微有点借口都能拐到买买买上面去。   尤其是给自己喜欢的人或者孩子们消费。   当初她离开巴利安的时候,玛蒙房间里的尿布奶嘴还有各种玩具,简直都没地方堆了。   塞拉将两人拉进服装店:“虽说你们的气质穿僧侣服跟和服都很适合啦,但偶尔也要尝试下其他的风格。”   于是就给他们一人挑了好几身风格各异的便装,充分体现了其把人当便装娃娃玩的恶趣味。   不过好在她品位不错,并不会给两人配乱七八糟的夸张风格。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胧还挺适合轻奢简单的淡色系服装的。   别看他眼神锐利,甚至脸中间有道刀疤,但却是很容易在他身上找到柔软面的类型。   塞拉将此归于大师兄的包容特性,不过胧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颇有些害羞的感觉:“师,师母,这样的打扮,会不会太轻浮了。”   “哪有?好看呢。”塞拉忙道,又把他捂在锁骨的手拿开。   这件衣服领口是浅v的,会露出一点锁骨,但说暴露或者出格那就真的是笑话了,很休闲的款式。   但胧这辈子穿的都是密实包住全身的和服,以及款式的松垮感也不是他适应的。   这比穿着浴衣走在大街上还要来的别扭,但他看到师母还在兴致勃勃的帮他挑选成衣。   即便是幼年时都没被这么放在心上体贴的他又无论如何不想破坏此刻的平凡时光。   这时候,虚拉开了试衣间的帘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塞拉偏头看过去,随即视线就黏在上面一时半会儿撕不下来了。   他换上的是一身深色修身西服,这种严谨利落的剪裁将他的身材优秀突显了出来。   说实话他的气质是古典贵公子的风格,平时和服就很适合他,但意外的这种风格上的冲突不但不觉得违和,反而更添了别样的魅力。   塞拉掏出发圈给他那一头栗色长发扎了一个马尾,整个人优雅又利落,俊秀且沉稳,其中夹杂了几缕若有似无的邪性。   简直迷人的让人发疯。   塞拉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好帅~”   随即垫着脚尖吻了上去,虚笑了笑,虽然不明白这番折腾的意义何在,但总归来说还挺开心的。   他学习得很快,已经会在塞拉让人招架不住的吻中学会回应,并试图得到主导权。   于是两人就在店里旁若无人的吻了起来。   这年头逛街购物的情侣举止亲密很常见,更何况他们一口气要买这么多东西,导购小姐就算看了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胧就尴尬的想缩到墙角,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此时,店内的玻璃橱窗外,有一队白色制服的警察正好经过。   这队人马穿着和真选组同样款式的制服,只不过底色是白色,镶以金边,看就是一队精英的派头。   然而人群中一个蓝色头发的少女,视线的余光却突然瞟到一抹熟悉的浅栗色。   她下意识通过橱窗看进去,心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然后看到的就是一个背对着她的长发男人和一个金发女人热吻在一起的场景。   今井信女脸一红,抽回了视线,有点觉得自己太过草木皆兵。   毕竟就算发色和身形有点像,但说到底那并不是特别的颜色,就连真选组那个小鬼都有类似的发色。   更何况,那家伙怎么会去拥抱别人?甚至当街做出这么亲密的事。   一吻结束后,塞拉实在喜欢松阳这个扮相。   便在他耳边,轻声道:“呐!晚上就穿这个吧。”   虚从前天被推倒,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后,就不断的被灌输他闻所未闻的东西。   他以为第一天的快感已经是绝妙的体验,谁知道第二天还知道这事能解锁这么多姿势。   今天又发现还能从着装上翻出花样。   于是他颇为期待的点点头:“好!”   耳聪目明的胧:“……”   所以说他真的不能搬出去吗?白天来店里干活也可以,但晚上可以不住这儿吗?   正打算结账,塞拉又想到另外几个地址。   还没见到人呢,买衣服是早了点,但指不定哪天就有可能来这边留宿,还是给没人准备一套睡衣的好。   于是便问了松阳几人的体型。   虚想了想:“老二和老三和胧差不多,老四稍微矮些,老五跟你差不多。”   “你这形容的也太笼统了。”塞拉不满:“做师父的,稍微还是多关系一下孩子们的身体数据啊。”   “尤其是老二,你不说他现在混得有点穷困潦倒吗?要是他哪天真混不下去了,来投奔咱们,睡衣都不合身,心里该多凄苦?”   “没关系的,老二是住过纸箱的人,不会挑剔这个,倒不如说如果对他太好,那家伙就会死皮赖脸得寸进尺在家啃老呢,对他也不是好事。”   塞拉这才作罢,能把人了解到这份上,很不错了,男人对这方面的事一贯粗心,也不必太严苛。   最后她根据胧和自己的尺码拿了几套睡衣,和刚才选的衣服一起拿去结账。   只是她离开后,胧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老师,您对那家伙剖析得倒是透彻。”   虚不是不知道他一贯有些嫉妒几个师弟,但并不是松阳,不会体贴弟子的心情。   闻言道:“毕竟是有那种可能的人,自然比宇宙中那些无聊的老头子——不,小鬼们要来得有趣。”   塞拉结完账回来就看到胧一脸的不高兴——   虽然还是和平时一样面无表情,但他的情绪还是很好捕捉的。   塞拉以为俩师徒闹了什么别扭,忙摸了摸胧的脑袋,哄道:“怎么了?别怄啊!一会儿买菜,晚上做你爱吃的。”   跟哄小孩儿一样一样的,然而胧就还吃这套。   并突然找到了一处优越感,虽然那几个家伙让人嫉妒,可想想看,现在师母可就只有他一个弟子在面前服侍。   所以说,现在他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找到精神胜利的胧顿时心情好了很多。   三人又添不少东西,从早上一直逛到了下午才打道回家。   期间还碰上晚高峰,塞拉看见土方先生和那个叫冲田的,曾经想和她做肮脏交易的少年正在十字路口执勤。   不过执勤手段那就相当粗暴了。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冲田肩膀上扛着火箭炮,本以为是用来威慑的。   却见他对着一个试图乱插的汽车就是一炮怼过去,马路上都轰了一个坑。   塞拉目瞪口呆:“这,这真的可以?警察啊他是。”   虚却点了点头:“这小鬼颇有天分呢。”   见塞拉瞪过来,虽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但求生欲还是让他选择了闭嘴。   不过就在此时,土方却眼尖的看见了她。   随即走了过来,打了声招呼道:“哟!来这边干嘛?”   “买点东西!”塞拉指了指旁边好几大袋子的战果:“我家旦那才刚般过来,还有很多东西要添。”   土方抽了抽嘴角,看来这家伙是养小白脸已经养得乐在其中了。   “阿勒?这不是土方先生从宇宙带回来,又被滥用职权放走的偷渡客小姐吗?”清爽的少年音在旁边响起。   塞拉抬头,好笑道:“你说这个也没用,我的户籍已经下来了,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良民。”   “是吗~”冲田拉长声音:“可手续好像一路开的绿灯太多呢,说说吧,是不是某个鬼之副长用恐吓你做出了什么不情愿的贿赂。”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打开录音笔,是一刻不忘试图抹黑上司。   土方正想抽他呢,就有人先一步动手了。   塞拉从出租车里伸出手臂,一巴掌扇这小鬼脑袋上:“小鬼成天不着调的造什么谣?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抽你哦!”   “嗨!我以袭警的名义逮捕你,跟我回屯所接受调查吧,顺便车里的两个男人也一起。”   冲田掏出手铐,腰一弯,从外面和车内的两个人平视——   棕红的眼睛流露出与年龄极不符合的敏锐,刚才若无其事诬陷上司的吊儿郎当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精准的嗅觉。   “刚刚就想说呢,隔得老远都能闻到从这里溢出来的血味,比载了好几包切成块的尸体的杀人狂的车还要可怕。”   虚和胧没想到这少年的直觉这么敏锐,最不得了的是他毫不迟疑的行动力。   一般人绝对不会因为直觉某个人危险就二话不出做出反应,可他却不按常理出牌。   虚笑了笑,似乎更欣赏对方了的样子。   但前排的司机却惊慌道:“你们真选组不能这么说啊,谁车里藏了尸体了?不但暴力执法,现在还想无故污蔑?”   土方也拉了把冲田:“总悟,别乱来。”   说是这么说,却忍不住深深打量了两人一眼,只是内心还是信任自己的判断的。   至少那家伙不是个麻烦的人物,那么这两个人也就不好直接带走,但还是决定会屯所之后查查来路。   索性之前也决定看顾着点,毕竟是自己一手安顿下来的人。   后方又有车辆乱穿行,两人这才离开了这边,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塞拉有些尴尬,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没事,你们估计是受我牵连。”   “那孩子年纪不大,眼光可真准啊。”   “嗯?”虚倒是兴致来了:“塞拉有过杀人的经历吗?就一点不怀疑我们。”   塞拉挥挥手:“你们看着就像练家子,而且据说这边才结束战争几年,或许你们是杀过人啦,但要说数量,绝对没法和我比。”   “这也说不定哦。”虚玩味的道。   他活了五百年,一度被当做杀人机器,在漫长的时光中,夺走的生命数不胜数。   可下一秒塞拉说出的话,就让他彻底甘拜下风了。   他们听见她道:“我曾经一拳轰碎过一支大型宇宙入侵军队。”   “事后我朋友估算过,里面至少有数百万外星人吧。啧!虽然是生物兵器,——造孽哟。”   是的,单以同类,哪怕只是外表一样的人类算,但外星人就不能说没有破过杀戮了。   远的不说,紫薯精还有他的属下就被她谋杀过呢。   只不过那些侵略纽约的怪物,却让她无法产生屠杀生物的罪恶感,尤其是同类一个个倒下,城市不断被肆虐的时候。   她突发感慨,却没发现师徒俩突然表情木然,仔细看的话,额头上还溢出了细汗。   胧看了自己老师一眼,那里面的意思很明显——   这要是他们瞒着的事暴露了,还有活路吗?   虚没回答他,他自己也没法确认。   等快到家,塞拉才想起照烧酱油和牛肉忘了买。   “啊,今天买的东西太多了。”她拍了拍脑袋:“这样,胧去一趟杂货铺,街角大和那家,他家酱油是秘制的,比超市好。”   “松阳就去一趟超市吧,买份牛肉,再买份排骨吧,我先回家收拾着。”   两人当然没有异议,三人便在街角分开。   但塞拉回到家却银时居然还没走,不过活倒是干完了,新八和小神乐也不在。   塞拉放下东西,将工钱结给他:“孩子们呢?”   银时一脸晦气:“吃完蛋糕还不够,阿银我身上最后三百元都被抠走了,说是去买醋昆布。”   “啧啧!孩子只能吃这么廉价的零食了,不自我反省还好意思抠门。”   “你根本不知道阿银我养的是一只什么样的大米怪物,说来说去还是怪你,小鬼们一上门就给零食还不让干活,现在一提来这边,两个混蛋就甩不掉,阿银我想存点私房都没办法。”   活成这副熊样塞拉也是佩服他,也不欲和这家伙纠缠,见这家伙还想舔着脸肖想他买回来的布丁。   忙打开他的手往外撵道:“去去去,这是我大儿子的,今天冰箱里的存货还不够你吃?别打主意。”   “儿子?你儿子多大了?”银时惊骇。   塞拉想了想:“忘了问,应该比你大几岁。”   接着就见他谄媚的凑过来:“妈,您还缺儿子吗?”   塞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这边新八和神乐买了醋昆布出来,一路打打闹闹的不看路。   兜头就撞到了人!   新八心下一凉,以神乐的夜兔力气,一般人这样被她撞到怕不得摔骨折。   最近万事屋都揭不开锅了,可是一分钱的赔偿都拿不出来。   “等——”他惊呼出声,却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一幕。   反倒是神乐犹如撞到一堵不可撼动的墙壁般,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啊!对不起。”新八忙扶着神乐起来,边抬头道歉。   却蓦然看见眼前这个人优雅俊秀得不像话,气场又强大。   那双和银桑差不多瞳色的眼睛里,拥有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气质。   新八一时有点怔怔,却见对方看着他俩,突然勾唇一笑。   “哦呀!居然在这里碰到,真难得。”   说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他伸手摸了摸神乐的脑袋:“早点回家吧,和家里的大人在一起。”   接着便悠然离开,新八回头想说些什么,却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但与此同时,银桑的身影却出现在另一头。   那家伙正数着钱,几千块的工钱快被他数出一朵花来。   这穷酸又小气的样子,却然新八和神乐相视一笑,扑了上去!   就跟刚才那人说的,回到家,和大人在一起。   阁楼还是被收拾干净了,该扔的东西扔,顿时轻出的空间能摆下三张床了。   就算几个弟子同时回来,也差不多安排的下。   男生们就挤挤睡阁楼,小师妹就用剩下那个客房,完美!   也因此第二天开店的时候,塞拉心情都颇为不错。   这会儿胧已经对店内的模式彻底上手了,不过他人始终还是有点害羞沉闷,更适合在后厨,塞拉便主要负责大厅的工作。   不过等到营业的时候,事情就来了。   胧出来告诉她厨房里的糖全没了。   “怎么可能?我买了好多呢,这些都是定期检查补充的。”塞拉打开柜子,顿时闭嘴了。   然后琢磨一下,估计是那个糖分控天然卷的锅,顿时决定下次给这不靠谱的好看。   但调味料还是得先补足,于是便支使管账的松阳出去买。   到这儿她心情还是好的,几盒糖霜而已,不是大事。   可松阳离开没五分钟,塞拉脸上的笑就垮下来了。   当时胧回到厨房忙自己的,她一个人在大厅招待。   接着滑门被拉开,走进来一队人。   为首的两人一个一头红毛编着辫子,另一个气质危险冷酷眼睛缠着绷带。   后面还跟着数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红毛一见塞拉先是露出意外的神色,接着就笑了——   “呀~,又见面了,茫茫宇宙都躲不过的缘分,不觉得就冲这份命运,就该重新考虑一下我当初的话吗?”   来岛又子闻言问阿伏兔道:“什么话?”   阿伏兔若无其事道:“简单说就是团长想跟人家配种,结果被暴打了一顿,现在还想胡搅蛮缠。” 第54章   来岛又子本来就一直对与春雨第七师团合作抱有疑虑。   总觉得跟这些强盗行动是与虎谋皮,虽说有之前共同推翻前任总督的壮举,不过和强盗哪有仁义可讲。   尤其还是一伙流着战斗狂血液的强盗,丝毫忘了被鬼兵队卖掉的合作伙伴更多。   毕竟他们的乱来和春雨相比也不遑多让。   听到阿伏兔的这个总结,来岛又子立马就炸了——   “晋助大人,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离这群变态远一点。”   “没错,作为女权主义者,我强烈谴责这样的行为。”武市变平太义正言辞的站出来职责道——   “春雨的诸位,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撒!只要签下这份《大江户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修正案》——”   话没说完来岛又子一枪崩了过来:“你没资格说话,鬼兵队的毒瘤。”   阿伏兔摊了摊手:“稍微体谅一下曾经试图美化团长行为被牵连的大叔吧,我已经放弃了,你们随意。”   “喂——,就你这样的还算是个下属吗?”来岛又子愈发觉得这些人不可信。   眼看就要起事,这次可不像以往一样只试探性的打打闹闹,是真的做足准备一举颠覆这个国家的,这个时机难免有些草木皆兵,再看看合伙人转眼就成了骚扰女性的变态,实在让人感受不到半点靠谱的地方。   可他们晋助大人却不但没有提出半点质疑,反倒对此颇为兴味。   他紧随着神威走进店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已经积攒了些许烟灰的烟斗往烟灰缸上一敲——   “嚯?能让遵从本能的不开窍笨蛋动心,这可难得,坐下来一看究竟又何妨?”   高杉老神在在,其他人也依次随后走了进来,只来岛又子默默的咬手指甲。   颇为神经质的恋爱脑少女喃喃道:“难道晋助大人喜欢猎奇向或者ntr?还是吃这种类型的长相。”   不提众人的反应,塞拉见到神威除了脑壳疼也只能自认晦气。   这里可不比当初荒凉的星球,而是自己苦心经营的店铺,前几天才换了一批新桌椅呢。   一个不留神损失的可是她自己。   更何况现在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怎么也得顾虑一人顾客们的消费体验。   她皮笑肉不笑的对小鬼道:“哦,你啊!又从地里长出来了?看起来那个星球的土质不行啊,也不见拔高几公分。”   神威脸上的笑一僵,后面不知道谁发出扑哧一声憋笑。   不过内心强大的夜兔少年也是被妹妹诸如‘腿短’‘个矮’‘遗传了秃子的劣等基因’‘早晚要秃头’的奚落中走过来的。   对此早已能做到面不改色,于是便听他到:“都说了要研究尺寸的话,得跟我去飞船是,嘛如果你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的癖好,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我也会努力试着配合的。”   来岛又子忙手忙脚乱的想去捂住高杉的耳朵:“晋助大人,快别听了,别让这下流小鬼的话玷污了您的耳朵。”   却被武市跟河上万齐联手拦了下来:“你以为和那个银发天然卷一起长大的晋助大人内心会这么不堪一击吗?这种程度的下流对他来说根本无所畏惧。”   “意思是他早就饱受摧残了?晋助大人还好吗?”   “闭嘴!”高杉慢悠悠道:“在人求偶的时间大声喧哗是非常失礼的事。况且你们不觉得这场面很有观察意义吗?”   毕竟事那个最强战斗种族的繁衍过程,虽然和人类长着同样的外表,但很多事确实能看出两个种族的差距呢。   高杉认为自己纯粹是突然产生了学术性好奇,并不跟这些吵吵闹闹看热闹的家伙一样。   阿伏兔却看了他一眼,叹口气道:“果然是鬼兵队总督,若无其事的就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呢。”   接着对神威喊了一声:“喂——,团长!这里有人把你当繁衍动物观察了。”   最后履行了作为部下的职责,苦苦支持团长仅剩不多的宇宙海盗威望。   神威却回头一笑:“晋助真是个诙谐的人呢?你以前的同伴们居然没发现你这么强的幽默感?”   不遑多让的戳了合作伙伴一刀后,神威甚至毫不反驳道:“这么说其实也没问题,只不过人类都喜欢为本能批一层遮羞布。”   说着才恍然大悟,然后看着塞拉:“啊~,你拒绝我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和混蛋老爹不一样,我可是很会迁就女性意愿的。啊这么说起来,老妈也曾经说过不能相信秃子炫耀的那一套。”   “大意了!我只着眼到他成功的结果,却没来得及思考个体的差异。哟西!之前发生的事就让我们忘在触手星吧,重新开始好不好?”   塞拉对这自说自话的小鬼已经不抱正常沟通的念想了。   深吸口气,塞拉对他道:“我说,先不提你这话中的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起的槽点,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小鬼自我意识过剩,觉得全世界都该迁就自己啦。”   “又或者你比较信奉实力决定话语权这套,我走过那么多星球,一眼看过来,根据实力对比的话,估计你以前就是这么横行无忌的。”   “可要我提醒你上次已经被打爆的事实吗?明明都输了干嘛觉得我还该迁就你?自己弱得要死却只会往莫名其妙的地方反省。”   “果然这种小鬼不是我的菜,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是单身了,没空打理你。”   神威闻言,眼睛眯了一下,然后这才从进店开始第一次好好打量这个店铺。   房子是两层,楼下开店楼上住人,典型的家族式小成本经营。   一开始在那个星球相遇时,对方绝不像一个地球旅人,很大可能是之后才在这里安顿的。   虽然整个大厅现在除了她并没有看到别的人,但她能在这里应付自己应该店内不止一个人。   所以神威收回视线,只是塞拉,语气有些飘忽道:“你嫁给了一个普通的地球男人?”   塞拉其实刚说出那话就有些后悔,这小鬼比起知难而退,明显是胡搅蛮缠的类型,无奈嘴快一下子就说出来了。   听他这样问,不欲多纠缠,只想这群家伙快点滚蛋。   便含糊道:“是是是!说起来你们用餐不?不点餐就出去。”   神威却没有理会她的驱撵,笑眯眯的歪了歪头,一本正经的道:“这样啊!那布置灵堂吧,不出意外你从今晚开始就会变成寡妇了。”   “不过我家里都很开明,应该不会介意初婚的儿子找二婚的寡妇。”说着又凑近塞拉的耳朵——   “这么说起来,我在阿伏兔的藏品中看到过类似背景的呢。失去丈夫的寡妇在葬礼中客人中找到自己慰藉的事。”   “嘛!虽然未曾谋面,但明天容我为尊夫上一柱香,啊对了,你最好定表明平整的棺材,那样躺着比较舒服。”   大厅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即便另一边有自顾自在用餐的客人,但这边凝滞的空气好像完全隔绝了那边的动静一样。   来岛又子,武市变平太,河上万齐纷纷将视线投向阿伏兔。   “你,今天出来的时候,有想过自己的爱好会被上司若无其事吐出来公开处刑吗?”   阿伏兔憔悴的抹了把脸:“听说地球有种卜算时运的技术,那个,有用吗?我觉得我用得着。”   但调侃一个大叔并不是关键,这个春雨最强最年轻的师团长,长一副清爽帅气,在女孩子那里会很吃香的脸。   却做着和猥琐好色黑老大一样的事,甚至意图欺负寡妇的行为才是最重要的。   少年,明明能靠脸的事,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出牌?   总之要不是话题主角两人都有张赏心悦目的脸,这场面根本就不能看。   外面的动静并没有逃过胧的耳朵。   实际上以他对师弟还有春雨最惹人关注的师团长的了解,在他们进店开口那刻,就注意到了。   胧没想到师母在来这边之前竟然还受过这小鬼的纠缠,虽然按实力对比看并不是需要担忧的事。   可师母受到骚扰这对于弟子来说本就是不堪忍受的事,即便有计划在前,现在并不则呢么方便在他们面前露面。   但听到这里,胧顿时忍耐不住了,握紧菜刀就要出厨房门。   然而有人的反应肯定比他快。   只见塞拉闻言后,也不再理会店里还有客人了,一把抓住神威的头顶的呆毛,将他整个人往上一提。   要说那撮呆毛也真是坚挺,承载整个人的重量居然都没断,冒出塞了掌心的那节顶端还委屈的晃了晃。   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嘴巴犯的欠,会由它接受惩罚。   塞了阴森森的盯着神威:“小鬼!上好的土质和阳光都没法让你脱胎换骨把满脑子的污泥留在地里是吧?”   “那咱们试试水洗如何?”   话音刚落就揪着人来到门口,对着十米开外的护城河就扔了进去。   然后眼神不善的回头,看向高杉他们一桌。   阿伏兔事露过脸的,这个很懂人情世故的大叔非常自觉的站了起来——   “嗨嗨!我懂我懂,小弟嘛,总要让头领牵连几次的。”   于是坦然的踏出店门,来到河边,跳了下去。   紧接着塞拉又看着剩下的人。   虽说看不出深浅,但能一举干掉那个红毛小鬼,就已经可以说明不是简单角色了。   来岛又子几人心尖一颤,有种撩到猛兽的心悸感。   高杉倒是淡定,他甚至漫不经心的打开菜单——   “那么,我要一份清酒,一份套——”   话都没说完,就被塞了一把抓住后领拎了起来。   边提着人往门口撵,边骂骂咧咧道:“自负小鬼的朋友果然也是不可理喻。”   “多大脸还以为老娘会招待你?滚!”   随着最后那个掷地有声的‘滚’字,高杉在半空划过一道翩然华丽的线,然后砸进护城河里跟搞事小伙伴神威一起作伴了。   来岛又子一见这幕就炸了,掏出手枪砰砰砰就是几下:“混蛋——,居然敢那样对待晋助大人。”   塞拉连头都没回,手臂划出几道残影,那些犀利的子弹便被尽数抓紧手里,无一落空。   她看了看又子:“我一般不无故对女孩子出手的,尤其是漂亮女孩子。”   接着将差别对待的视线落在武市变平太和河上万齐身上。   那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但对于没有自觉的男人,那就没这份待遇了。   两人很多时候还是很有颜色的,默默的站起了身,然后架起来岛又子,出了门走到河边。   扑通扑通的跳了下去!   护城河的水流虽然不算湍急,但好歹是活水,没一会儿几人就顺着河流远去。   塞拉顿时心中一爽,上一次把人扔进护城河就没这么痛快。   不,别说痛快了,根本就是憋屈。   太宰那混蛋就是个自杀奇葩,仍他下河他还会感动的看着你,觉得这是爱意的表达。   才想起了不痛快的事,就见松阳拿着几盒糖回来了。   看了眼河流末端几个一闪而逝的人影,眼中颇有趣味,但还是若无其事的问:“怎么了?有人来店里闹事?这种事的话下次可以找胧出面的。”   要是胧在场,绝度会在心里腹诽自己老师虚伪了,明明知道那些家伙不是方便他们出面的人。   可塞拉却反倒不是喜欢他们和这些家伙撞上的。   虽说偶尔躲在男朋友后面将一切交给他也是一种浪漫,但到底是这方面的事。   总觉得不愿意让他知道,这就是塞拉性格中爱逞强的一面了。   两人相携回到店里,只是远处被冲走的高杉,在刚刚那一瞬好像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让人怀念的身影。   这让他表情怔然,这变化让旁边的神威轻易捕捉到了——   “怎么了?”   “不,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高杉轻声道,随即眼神转为黯然。   神威却乐颠颠道:“哟西!今晚就做吧,寡妇养成计划。那家伙很强,光靠我不行的。所以需要晋助帮忙转移注意力。”   高杉却拒绝道:“你忘了今晚的工作了?这次不容有失,你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吧?”   神威本想说工作什么的应付应付就完了,哪有寡妇——不,遵从自己本能重要?   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银时最近过得潦倒,那就意味着接不到什么活儿,也就是成天闲在家里发霉了。   又没钱出去打小钢珠,所以就格外留意起了平时没注意的事。   有次出去乱晃,看能不能在自动售货机下面捡到个五块十块的,虽说尊严随着蹲下去的脊梁消失了,不过那玩意儿,向来是说扔就扔。   结果还真让他捡到几个钢镚,正向去柏青哥店碰碰运气,就看到假发从一家店里鬼鬼祟祟的出来。   居然没有带随身不离的伊丽莎白。   银时抬头,看这家店居然事附近远近闻名卖跟踪器才的,一般光顾这里的客人都是侦探社或者跟踪狂。   总之每次真选组威逼老板拿出客户记录薄一查,十有八九会有收获。   银时想到了一条发财路,脚步一转就拦在了假发面前——   “哟!这不是假发吗?”   “不是假发,是桂!”   桂下意识的说完,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做了乔装,这么一说全暴露了。   忙慌乱到:“不是桂,是马里奥。”   可银时哪会理他忽悠,自顾自的就翻开了他的口袋:“我看看,买的什么。”   桂忙去抢,结果两方一用力,东西就掉出来散在地上。   银时捡起一个定位器,脸上的表情带上了敲诈时惯有的猥琐——   “喂喂!虽说你本来就是通缉犯,窄多了不愁,可假发,不能因为这样就在犯罪的道路越走越远啊,松阳当初不是这么教咱们的。”   “哼!老师也让你别这么吃糖,你改了吗?”   银时不理会他,继续翻看袋子:“啧啧!这么多东西,要是交到真选组面前,都不用审问就能直接把你关起来吧。”   说得真选组现在看到他就会先友善打招呼然后再抓人一样。   “嘛嘛!也别说我这个老同学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你,你这样,给我个十万八万的封口费,阿银我也不是不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装作没看到。”   “啊不过为免你继续走上歧途,这些东西我就收缴了。”   卖到源外老爷子那里就又是一笔收入,银时为自己的机智赞叹不已。   桂却不干了:“我还没堕落到需要你来引导。”   银时见他嘴硬,心道谁还不了解谁,立马下猛药道:“说吧,又看上了哪家寡妇?还是人妻?这前所未有的阵仗,看了这次真的被迷得不清啊。”   “不会对方丈夫还健在吧?呜啊~,一直觉得你癖好虽然挑战人伦,但自制力还是有的,没想到终于还是出手了啊假发。”   桂听他张嘴就一字不差,立马慌乱了:“我我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讲。”   “就,就真选组最近老找茬,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加强一下反追踪技术,对!完全没有私用的意思。”   “嗯?是吗?”银时顺着他的话道,然后猛然直击道:“她叫什么名字?”   “塞拉.林德沃,是伊丽莎白问——”   话说到一般,顿觉不妙,就看银时那混蛋已经露出了一副‘逮到你了’的得意表情。   桂顿时觉得万事休矣,银时还不放过他——   “诶?这个名字啊,我好像听到过!啊,说来不就是常叫阿银我去修个屋顶通个下水道打扫阁楼的家伙吗?”   “呀~,阿银手上还留着她的电话呢,现在就可以通知一声,她被变态痴汉盯上了,最近小心点,尤其是某些喜欢混进去吃荞麦面的长发家伙,绝对要防。”   桂恼羞成怒:“你以为她还肯接待我吗?自从被伊丽莎白背叛之后,那家伙就竖了牌子在门口拒不接待。”   银时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但这份怜悯毫不妨碍他敲诈。   见好说歹说就是不就犯,银时也拿真招了,转身就往那边走。   桂连忙拦他,结果两人就拉拉扯扯的竟然一路坐车都来到了这边。   此时天色已晚,店铺也已经打烊,银时最后恐吓到:“我跟你讲,别以为阿银我干不出来,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就去敲——”   门字还没说出来,就看到哪家店突然周围出现数道黑影。   他们人人穿着僧侣服,戴着斗笠,拿着禅杖。   这是银时和桂永远不会忘记的装扮,也是伴随着他们最痛苦及不可言说的过去的梦魇中景色的一角。   “天——照院!”   瞬间两人瞳孔骤缩,脸上早已没有了嬉笑的神色,无数战场上培养出来的默契。   使得两人根本就无需交换眼神,就明白了现在该怎么配合。   虽然不知道天照院为什么会攻击这普通的餐厅,也不管里面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背景秘辛。   可看到敌人,杀就对了!   正欲动手,却看到房子的大门轰然被装碎,一个黑色人影从里面被打飞出来。   紧接着就看到那女人从里面踱步出来,周围的天照院成员即使银时他们离得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人人握紧禅杖,绷紧了神经。   就见那家伙扫了周围一眼,然后大声道——   “敢跑我这儿来造反,就问问!还有谁?” 第55章   这天本来也是平凡的一天,一家三口惯例开店干活过小日子。   从前几天塞拉当众把客人扔进护城河开始,生意就变得有些冷淡。   不过她也没介意,索性已经安顿下来了,实在这边生意做不下去,她就把这边租出去,搬到中心区盘家店换个环境。   反正本来也觉得这边离得太远,多少有些不方便。   生意清淡的状况下,塞拉反倒有时间琢磨新菜,甚至还教不怎么通庶务的松阳做了几道简单的料理甜品。   没想到他学得还挺快,说是以前为了照顾弟子有学过,不过多年不用就忘了,重新拾起来倒是问题不大。   塞拉一听以为他又在想徒弟们了,想着师徒双方都是些倔脾气,心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异变就是在关店的时候发生的。   塞拉正打算锁门,就看到一队僧侣服出现在门外,一开始她还以为是禅院的大伙儿来看松阳。   毕竟现在跟了她,也没怎么回那边住,有什么事找到这边来是理所当然。   她还正准备招呼人进来,便听到胧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我可不记得下过让来这边的命令,你们最好有足够的理由。”   “嘛嘛!别这么不近人情嘛。”塞拉忙把儿子往旁边一推:“来看你们还需要什么理由,真是!”   作为打个照面就把人家禅院首领拐跑的责任人,塞拉面对人家这么多群龙无首的人,总还是有点讪讪。   却见对方中间走出一个人,从衣饰上看应该是有所级别的,气势也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   只不过他用黑色绷带缠住了全脸,看不出长相。   他随塞拉进了屋,但其他人却没动,在外面严正肃穆的站着,气氛看起来很紧绷。   进店对方便扫了一眼屋内的状况,很普通的和风店铺,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屋里那两个人,却让这平平无奇的地方凭添一份啼笑皆非的悚然。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嗓子像被熏坏过一样——   “当我听说你们离开天照院,搬来和一个普通女人住在一起,并且干着迎来送往的工作时,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重要的时机,你们居然枉顾自己的责任,跑到这里来过家家。老实说,长老们一致认定,你们已经不再适合做天照院的首领了。虚,胧。”   塞拉先还打算去倒茶,一听才知道坏菜了,这些人明摆着是来篡权的啊。   虽然她不知道天照院是个什么样运行机制的寺庙,不过大首领和二首领这才脱队几天?   便有人急吼吼的跳出来指责失职,更连余地都没有直接扬言不适合任职。   这说不是早就算计好的,塞拉把头拧下来当球踢,一个苦修禅院会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人心思变,并且达到付诸行动的地步?简直笑话。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来自己这里让人抓住了职责上的错漏,塞拉有点内疚的看了看松阳和胧。   但虚却全然没有被属下背叛的惊怒之色,甚至脸上都没有半丝意外。   悠然道:“长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道众的长老能决定天照院首领的任免。”   “不过那群家伙选择你做前锋试探的动机倒是很好猜,因为你确实够蠢,枭。”   “能煽动一部分成员站到你这边,确实也不算毫无建树,姑且认为你这次可悲的反叛之路还有点可取之处吧。”   “你——”那个代号为枭的男人顿时恼羞成怒。   看来是早已对虚心怀不满的。   胧压根没有理会他,知道天照院历代首领的真身都是老师的人并不多。   这家伙一生都在为首领竞争中失败而感到不甘,实际上这些结果早就没有悬念。   而不管是天照院,还是天道众,都是老师漫长无聊的人生中,供以取乐的棋子而已。   被人煽动着以为找到了可趁之机,何等的愚蠢悲哀。   可塞拉并不知道这一切,从他们的对话中渐渐按照自己逻辑理解出来的事情全貌又是另一个样子。   也就是说还有别的势力妄图横加插手,这场反叛的根本原因实际上并不是派系的斗争,而是恶意兼并入侵对吧?   那她还有什么好自责的?塞拉顿时将那丝心虚一扫而光,同仇敌忾的面对着反叛者以及他背后的阴谋家们。   一座苦修禅院也想着掌控利用,松阳的天照院塞拉也看了,这真的是个单纯到极致的组织。   成天除了苦修就是苦修,像她之前死鬼前男友那些个混黑的,做违法买卖的,抢劫成性的,入侵人家星球的,完全不一样。   想掌控这么一座条件单纯,武力出众的集团的家伙,能是什么好货?   一想着这些家伙想搞她家松阳,然后利用他男朋友单纯的部下们去做坏事,塞拉就气得牙痒痒。   所以待那个叫枭的男人接着威胁道:“既然你清楚自己的立场,那倒省了解释的功夫。天照院本就不该是屈居于此——”   话没说完,便被塞拉打断:“我说——!”   她抬了抬手,成功将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力过来:“我们明天还要早起补充材料,所以得早点休息,这会儿饭都没吃,胧还想吃炖排骨呢,那玩意儿需要花点时间啊。”   “所以我们真的没空听你在这哔哔自己的野心,到底要不要动手,直说!然后被我打出去,办事干净效率一点多好。”   胧闻言,刚才对枭一句话不屑说的他有些不赞同道:“不,这种事怎么能劳动老师和师母呢?小角色而已,实在担不起这份殊荣。”   “哎呀!这孩子,就是孝顺。”讲真伺候过这么多熊孩子,胧简直是塞拉遇到过的良心。   不过她按下他的手:“不过好歹对方打着我的招牌上门挑事,说得好像别人是那种让人不务正业的女人一样。”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一定得让那些家伙知道,下次找到靠谱的理由。”   说完还没等枭心神警惕——不过对方刚从宇宙回来,并没有了解当时的事情全貌,恐怕也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大放厥词而产生警惕。   塞拉一拳对着他的脸就打了上去,对方一开始想躲,但却骇然发现,那平平无奇,轨道一目了然,速度并不见得惊人的一拳,自己竟然避无可避。   “遭——”枭一个字都没说完,就被一拳的力道打飞出去。   轰然撞碎门板,倒在了外面警戒的人中间,紧接着就看到那女人从里面走出来——   “敢跑来我这儿造反?就问问,还有谁!”   众人警惕的紧握禅杖,防备的看着她。   那可是枭,在竞争首领失败后,就离开地球,负责宇宙任务的家伙。   这么多年的历练,以及面对外星生物的厮杀经验,组织内早有传言或许现在他的实力比现任首领虚还强的存在。   一起来的天照院成员也是基于对枭实力的信心,才跟着起事的。   他们满以为枭会站起来,门内的状况看不分明,有可能只是对方出其不意。   区区一个门板的阻力并不足以让他失去意识。   然而就这么沉默着过了两分钟,枭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的绷带有一部分的崩裂,露出对方被打变形的鼻子和脸。   显然是真正失去意识了。   “……”   枭的亲卫部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照面不到五分钟便被干掉了核心人物。   光凭他们是没办法应付虚和胧的,更何况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所以他们果断的将枭架起来,准备先离开以图后续。   可塞拉这会儿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等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我这儿是开旅馆的啊?”   不是,饭店和旅馆,就这层意义上来说,还真没什么不同。   就是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塞拉没注意到自己语言上的逻辑漏洞。   她掰了掰手指,狞笑一声,兜头就是几个普通拳过去,那拳好似残影,但却一个一个都打到了实处。   就不到一秒的时间,再怎么神经紧绷的一群人立马飞了出去,落点就是不远处的护城河。   塞拉发现这河还挺方便,垃圾往里一丢就自动冲走。   遂捡起地上失去意识那只,也是一把扔了进去。   清扫完毕准备回家吃饭。   眼角余光却突然在街角瞟到了两个人影——   “嗯?你俩怎么在这儿?”   桂和银时本来打算偷偷溜走,闻言身形一僵,然后迅速站定,挺胸收腹,像等待检阅的童子军一样。   哪里还有偷窥人妻的打算,更不用说平时那份吊儿郎当的架势,也是全收起来了的。   “晚,晚饭过后散步消食,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银时道,才说完肚子就发出饥饿的的哀嚎,倍儿打脸。   不过塞拉也不想理会这俩家伙,只若有所思道:“原来你俩是朋友,啧啧啧!果然物以类聚。”   “大晚上的别想在我这儿打坏主意啊,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没有的事!”桂满头大汗,语无伦次道:“跟踪尾行什么的绝不会做,定位器还有偷拍设备也是为我攘夷大业购买的,望远镜是为了先一步发现真选组那些家伙。”   “仔细想想这些东西也没多少用,长期依赖的话,武士的敏锐直觉就会生锈。”   说着把一代东西往河里一丢:“所以我决定反省自己的决定。”   塞拉怎么看他觉得可疑,不过也懒得和二缺计较。   挥了挥手便准备进门,就听银时突然叫住她。   对方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天照院为什么会来找你麻烦?”   “嗯?你知道他们?”塞拉疑惑,随即又觉得毕竟是家丑。   男朋友的部下妄图推翻他什么的,说出来外人听了也会觉得是他威望不足。   所以塞拉含糊道:“总之是七弯八拐的过节,行了行了,你们消食完也该回去了,这边可没有夜宵卖。”   亲自把人撵出去这条街,塞拉才放心回到家。   不过回去之后发现撞坏的门板已经被修好了,并且胧也已经开始做饭。   塞拉高兴的亲了亲松阳,又摸了把胧的脑袋:“越来越能干了啊~”   本以为刚刚的事只是一支插曲,但晚餐过后,松阳却像她提出组织内部不安定,他得和胧出面稳定一下局面,顺便清理门户,以及剁掉敢伸手的家伙的爪子。   塞拉想了想,这也理所当然,虽说人被打跑了,但既然能做到这步,说明人家经营了一定的势力。   放任不管的话,或许会平白让人才流失,更何况还有敌人虎视眈眈,是得出手警告,不能让自己永远处于防御被动的状态。   塞拉虽然喜欢大包大揽,但也没到男人的事业也要无故插上一手的地步。   于是虽然心中不舍分开,但也还是点头道:“行,是现在就出发还是明天走?我好准备便当,要去多久?”   “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其他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只是在这期间,可以拜托你稍微看顾一下我的弟子们吗?”   胧闻言,端着碗的手一僵,看向虚的表情颇有些不可置信。   不理解老师为什么会突然将那几个家伙的存在摊开。   以师母的个性,别的不说,看到银时那个穷困潦倒的家伙必定不会放任不管,他真的有好好想想现在的处境吗?   吉田松阳,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是个死人。   不提胧的不可理解,塞拉倒是高兴。   她笑到:“你终于肯退一步啦?这就对嘛!做父母长辈的始终得多担待点。行,孩子们就交给我吧,你说说他们都在哪儿?”   虚笑眯眯道:“其实离得也不远,你就已经见过他们大多数人了。”   “诶?”塞拉茫然。   就听他接着道:“嗯!就在刚刚你还见过他们。”   “经常上门干活那个,就是二弟子银时,而被你赶出店里并且现在还立牌禁止入内的,就是三弟子小太郎,那天被你扔进河里的左眼绑着绷带就是四弟子晋助,五弟子骸——她现在改名叫信女了,倒是还未得见。”   塞拉几乎是从座位上弹起来,看着松阳笑眯眯的脸一脸懵逼。   原来就是他们仨?   不不,仔细想想,经营濒临破产的公司,万事屋不就是吗?她当初还在心里琢磨着二弟子再怎么落魄也不会跟那天然卷一样。   原来就是本人哦!   还有三弟子和四弟子干同一种事业,分别稳健派和激进派。   听那人妻控一口一个攘夷却成天带着企鹅遛弯,可不是稳健派吗?稳得都忘了自己的本职了。   而老四却和神威那伙宇宙强盗狼狈为奸了,可不就是激进到不择手段了?   塞拉抹了把脸,想着一个个被她嫌弃冷嘲热讽撵出门甚至扔护城河,她到底对儿子们做了什么啊?   低头一看松阳,这家伙居然还笑眯眯的,脸上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看好戏的神采。   塞拉顿时就怒了,抓着他的领子摇晃道:“原来你全都知道哦!那你干嘛不站出来?干嘛不说?”   “跟徒弟闹别扭就连面都不见了?还有特地避讳着?你躲着也就躲着吧,把我蒙在鼓里,以后让人家怎么想我这师娘?”   “到时候还以为我嫌弃他们是包袱呢。”   “哈哈哈!稍微也有点期待这一幕,所以——”虚笑道。   塞拉更崩溃了:“哈哈哈,哈你个西瓜。我就问你接下来怎么办?”   虚救回自己的衣领:“都说了那些家伙不用对他们太温柔,会得寸进尺的。”   “你算哪门子师父?”   吵吵闹闹直到晚餐结束,塞拉去给师徒俩准备便当,胧才有空问出自己的疑虑。   “老师,那些家伙——”   虚透过玻璃门看着厨房里来来去去忙碌的身影,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顾虑。”   “但是接下来,始终有遇到的风险,最大的可能甚至会在我们刀剑相向的时候。”   “如果真到了那时再做打算,我们可就被动了,塞拉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所以说现在反而反其道而行之,事先做好谋划,到时候也有更多解释翻盘的余地?   胧对于虚的了解,已经猜到他或许到时候会怎样颠倒黑白了。   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老师在求生欲之下也各种不容易了,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了宇宙不死生物的从容。   直到塞拉从厨房出来,两人才结束了这个话题。   塞拉给两人打包好便当,又准备了简单的行李,这才将两人送走。   见漆黑的夜色中,已经有了等待着他们的部下,看起来形势还好。   至少这段时间内,那些逃回去的家伙没能有什么作为,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来到这边了。   挥别男朋友和大儿子,塞拉便静下心琢磨怎么在另外的儿子面前挽回印象。   突然跳出去肯定不行,估计几人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刻薄嘴欠的餐厅老板娘上,这不易于以后家庭和谐。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办法,太过热情的话也显得两副面孔太难看,这让她很难做。   就为这个原因,她整整一晚上的辗转反侧都没睡好。   第二天干活都不怎么得劲,索性今天没什么人。   到了中午的时候,塞拉实在坐不住了,想着在这里耗着也是浪费时间,便干脆去中心区那边考察一些市场。   正好也确定了要搬过去的决定,松阳和胧他们也都没意见。   要说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当时是歌舞伎町。   但那边流氓混混很多,塞拉上次买东西都还被不长眼的家伙拦住过,虽然修理起来不费事,但塞拉对这边印象不是很好。   只是现在心态变了,之前觉得那个银毛天然卷——不,现在是她二儿子住在这里很合适,物以类聚,但现在却有些心疼他离了师父混得这么惨。   还要养两个小孩子,直叫一个不容易。   已经戴上滤镜还不自知的塞拉浑然忘记之前怎么鄙视人家不好好教孩子。   自顾自的已经开始琢磨上次电话里听到的,这边已经揭不开米箱的事了。   其他几个弟子尚且还好,二儿子确实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岌岌可危。   塞拉琢磨着,还是先去万事屋看看,最近他们的业务怎么样吧。   按理说他们几个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也能干,人脉也广,说出来谁都认识的样子,那就应该不至于经营不善成这样。   一向不觉得工作有什么难度的塞拉决定侧面了解一下,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嘛!   于是便随便拦住一位路过的人,问道:“请问,您知道万事屋怎么走吗?”   小猿昨晚今天的任务,正要例行去万事屋跟踪——咳!见银桑。   兜头被人拦住问万事屋在哪里。   她挑剔一看,居然是个金发大波妹,顿时就警惕起来——   “你去万事屋干嘛?该不会是去找阿银吧?”   “阿银?哦,银时啊!对,是找他没错。”塞拉点点头,觉得碰到认识的人更方便。   却见对方一下子就尖声喋喋不休起来:“哪里来得外国妞敢打银桑的主意?以为他只要看到送上来的金发蠢妞就走不动路吗?我告诉你,他是品位更加高雅的男人。”   “像你这样经不起折腾的廉价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你把这事看得有多简单?不会一两样绝活就想出来泡男人,滚回去先学会怎么绕皮鞭再说吧。”   塞拉默默后退了一步,这孩子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二儿子的追求者?女朋友?   她好像又知道了点不得了的信息。   眼见小猿咄咄逼人,后面突然出现一只脚将她踹地上——   “嗨嗨!你先给我回家练习绕皮鞭吧。”   塞拉正想说他怎么这么粗暴的对待女孩子,就见那妹子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啊~,就是这强硬冷酷的一面,让人欲罢不能啊。”   塞拉觉得自己已经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不过骤然见到二儿子,却是让她大为惊讶的。   惊讶到什么程度呢?之前做好的一切建设,以及决定循序渐进的想法,立马就在这猝不及防的见面中忘了一干二净。   “哟~,找我什么事?”银时掏着耳朵,懒散问道,视线时不时往旁边瞟。   塞拉看过去,就见旁边正好是家甜品店,玻璃橱窗里的甜品色彩缤纷,看起来无比诱人。   塞拉鬼使神差就开口道:“想吃不?”   “想!”银时下意识回答。   “那就叫妈。”   啊不是,叫师母!   塞拉正要纠正,小猿就突然站了起来,颤抖着指着他俩道——   “你们,居然玩得这么重口?” 第56章   两人没理会小猿的惊叫,而且这家伙看着在说控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回事。   但塞拉确实觉得这样的话越发不合适,就一个口误而已,怎么会往重口味方向偏离的?   她心道今天的机会算是毁了,顿时心情有些沮丧,已经做好了回家重新捋捋思路,下次好好准备的打算。   可这要离开之际,却被银时拉住了胳膊。   塞拉回头,见他低着头,蓬松的银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塞拉心里一跳,心道要遭。   她忘了,就算再吊儿郎当,听到有人莫名其妙的让你叫妈,也会觉得被耍了吧。   正要解释,就见银时抬头,脸上的表情严肃而深沉。   塞拉知道万事休矣,这下好,估计二儿子现在对她的印象,要从尖酸刻薄老板娘,再加一条当街猥亵女流氓了。   然后就听到他言之凿凿道:“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   “对不——”   “想阿银我管你叫妈,可不是一两个巴菲就能收买的。”   “诶?”塞拉猛的抬头,表情有点懵。   就见他掏着耳朵得意道:“呀~,那天知道你养了个比我还大几岁的儿子,就知道你这家伙的癖好不简单。”   “嘛,这世道,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吉原更不得了的家伙多了去了。当时阿银我毛遂自荐,你还拿着扫把往外撵来着。现在终于明白阿银我的好处追悔莫及了?”   “不过这时候的价就不是当初那样,一顿滞销甜品就能打发的。你至少得请我吃一个月的巴菲,一次至少两个……”   银时还在喋喋不休,塞拉却终于明白了,松阳说的不能太宠着他是怎么一回事。   但银时见他说了这么久对方都没开口,以为自己要价太高弄黄了这难得找上门的交易。   这可不行,要是这家伙去找假发怎么办?那个人妻控绝对会乐不可支的答应。   于是忙道:“嘛嘛!仔细想想一个月确实有些过分。这样,半个月如何,一次就一个,都吐血砍半了,你不会还嫌贵吧?”   “算了,受不了你了,巴菲不行的话,蜜豆饭也可以……”   塞拉无奈的摇了摇头,拉着银时直接进了甜品店。   银时见事情有门,忙准备先下手为强,点一份超大杯的,进都进店了,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却见塞拉直接对侍应生道:“从这一页到这一页,每样都上一份。”   “好的,请稍等,两位客人。”   银时却已然目瞪口呆——   “这,这让我梦寐以求的豪迈点餐姿势。欧,欧噶桑!”   “诶——”塞拉笑眯眯的回应了一声,然后摸了摸他的脑袋:“嘛,天天这样肯定不行,对身体不好,不过十天半个月一次还是可以的。”   “钱的话不用担心,我这里有呢,他走的时候也给了一大笔钱,说是这几年存的积蓄,养你们几个是绝对没问题的。”   别说,虽然天照院是苦行僧禅院,但终究是传承数百年的组织,还是挺有底蕴的。   松阳也说过他这几年才继任首领,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几年来的薪水和产业分红全交到了她手里。   本意是让她搬店的时候不用遇到资金拮据的窘境,毕竟她开店时日还短,之前的投入成本远远没有赚回来呢。   当时塞拉被里面的金额吓了一跳,这钱她哪怕盘下中心区一栋商场都够了吧?   更不用说接济一下窘迫的二儿子,完全是毛毛雨。   于是她接着道:“新八和小神乐呢?让他们也过来吧。”   还能拖家带口蹭?   银时一听,反而先不急着占便宜了,而是忐忑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一会儿让人打包点面包边给他们带回去就行了。你出价这么大方,阿银我心里有点慌啊,毕竟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要是玩得太猛坏掉了——”   话只说一半,门口就传来两个孩子的声音——   “啊!你果然在这里。”   “小猿说你被富婆包了,想甩掉我俩吃香喝辣,我们还不信。果然天然卷不是可以同甘共苦的东西,居然想背着我们把好处都占了。”   说罢两人坐了过来,一把将银时的脑袋按桌上,大理石餐桌都砸出了一个坑。   银时把头拔出来,满脸血吼道:“这可是阿银即将出卖尊严和身体的断头餐,小鬼们真是什么便宜都要占。啊!!我的草莓巴菲。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可以吃,但别抢阿银最喜欢的味道。”   眼见三人开始狼吞虎咽你争我夺,塞拉脸上又挂上了姨母笑。   她就喜欢能吃东西的孩子,遂摸了摸旁边神乐的包包头:“没事,吃完了还可以点,我记得你比起甜点更喜欢大米对吧?还有新八,之前也说过喜欢寿司,一会儿我们再去和食店吧。”   神乐和新八一听,反而停下了强甜品的动作,对着塞拉散发出来的母性光辉耳朵一红。   某个废柴还因为他们停止了动作顿时觉得压力一轻,乐颠颠的把周围好几样甜品往面前一带,用胳膊护着表示是自己的了。   两个孩子见此强烈的对比,二话不说就将手里的叉子戳进了银时脑袋上——   “说!你丫是用什么肮脏手段骗了塞拉小姐?”新八义愤填膺道:“想想是谁屡次不计前嫌也不介意你个废柴效率低下,找你干活的?又是谁工钱翻倍不说还让你在店里又吃又拿的?这样的人你也骗,你怎么骗出口的?”   银时才把叉子从脑袋上拔出来,兜头又被神乐扇了一巴掌,只觉得脑花在乱晃。   “老娘我没养过你这种没人性的东西。”   “不是阿银我的错啊喂!”银时抹了把血:“这家伙一来就让我叫她妈,大人之间的交易小孩子别掺和,人好是一回事,嫁了个儿子比自己还大的老头子,偶尔感到寂寞那也是正常的嘛。”   “反正是老头子的钱,便宜阿银我吃几支巴菲又怎么了?”说着看向塞拉:“呐!你别光坐着,也解释一下啊。”   塞拉闻言点点头:“嗯!我家旦那如果知道钱是花在银时身上,想必也是愿意的。”   这话别说新八和神乐,就是银时听了都猛吸一口凉气——   然后三人凑到一起道:“这,这家老头子够豪迈啊。妻子空虚寂寞找小白脸半点不介意不说,还愿意出嫖资?”   “嘛,毕,毕竟是喜欢玩母子play的女人,话说物以类聚,万一人家老头子就喜欢被绿帽呢?”   “真,真是不得了的一家。”   “那,那咱还吃吗?”   “吃!既然塞拉小姐是自愿的,卖一个银桑算得了什么?倒不如说如果他在富婆中有这行情,万事屋早发家致富了,也不至于穷酸成这样,难得遇到口味偏重的,别浪费机会。”   银时想说心疼别人被骗,卖起阿银来倒是毫无负担?   可甜品源源不断的上,糖分在前,他也懒得多费口舌,遂七手八脚的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塞拉只点了杯饮料,全程慈爱的看着三个孩子。   新八的话倒好说,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家,而小神乐据说和银时就是收养关系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找回一个儿子还附赠了个孙女儿?哎呦这赚大发的。   看着神乐可爱的脸蛋白皙的皮肤,红色的头发苍蓝的眼,说起来和某个下流小鬼一个类型的长相,可就是怎么看怎么乖巧。   银时看她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囫囵吞下一口蛋糕,含糊道:“你可别被她的长相骗了,别怪阿银我提醒你。”   “要是你抱着两个小鬼反正也吃不了多少,当做添头打发掉的念头,一会儿破产了可别喊冤哦。”   “哈哈哈!怎么会?”塞拉摸了摸神乐的下巴,果然嫩嘟嘟的:“我以前也养过饭量大的,没事,我喜欢能吃的孩子,看着就香。”   神乐闻言眼泪都快包起来了,离开家乡后不管是先前在黑道手里做打手,还是被阿银捡回来做童工。   她还从来没听到有人告诉她可以尽情的吃,夜兔的饭量基本到哪里都是让人嫌弃的份,却很少有人说过看起来可爱的。   就连之前跟着黑帮做大手,也是因为食量太大,每天只能吃海苔拌饭。   “真,真的可以尽情吃吗?”她一双眼睛渴望的盯着塞拉道。   塞拉看着这蓝汪汪的眼睛就心疼,想着二儿子穷困潦倒,估计是没法顿顿让孩子吃饱的。   以他的收入水平,还时长开不了张的频率,塞拉都有些奇怪他们怎么生存下来的。   所以吃完了甜品,塞拉又立马带着他们转战和食餐厅,替新八点了他一直舍不得吃的刺身,给神乐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份炒饭拌饭各种肉排饭,让她不够自己点。   等四人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神乐的肚子看起来至少有八个月了。   塞拉笑呵呵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吃饱可以,下次别吃撑了。”   又招呼银时和新八道:“走吧,去附近的超级市场,之前不是说米箱里没米了吗?”   若说之前在甜品店还能说卖银求荣,那么接下来还专门迁就两个小孩去吃自己喜欢的图什么?   到了这会儿居然连家里的米箱储备都考虑到了。   新八悄悄戳了戳银时:“银,银桑,包养小白脸有这么体贴的吗?尤其还是你这种便宜货。”   “对啊,阿银不是只要给一支巴菲就可以这样那样了吗?为什么要额外花这么多心思?”神乐挺着肚子掏了掏鼻孔:“廉价的阿银卖出这么好的价钱果然让人好不安。”   “喂!够了啊,拿着阿银我的卖身钱吃香喝辣,一口一个便宜廉价,一会儿回家之后你俩有眼色一点。”银时悄悄道:“自己去老太婆那里玩两个小时再回来。”   “两个小时?”神乐上上下下鄙视了银时一通:“你能坚持这么久吗?”   “说实话要是塞拉小姐体验感不满意,没有下一次了还挺遗憾的。”新八叹口气:“虽说万事屋沦为卖x窝点不好看,但银桑的废物样,实在也不像能长期吃这碗饭的啊,喂~,你的腰还行吗?”   “为什么一个童贞处男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   三人在后面嘀嘀咕咕,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超市。   本来他们还想悠着点,毕竟穷酸惯了,对于奢侈的定义也就那样,扛了两袋米,拿了好几盒打折鸡蛋还有两箱草莓牛奶以及醋昆布若干。   见塞拉看过来,银时心虚道:“我,我知道是有点多,最多一会儿阿银我卖力一点咯。”   塞拉却摇摇头,直接把超市的售货员叫过来:“这边的优质大米,先来一百件,可以分期提货对吧?还有粮油肉蛋奶之类的也同样来一些,可以送货上门吗?”   接着在三人目瞪口呆中将他们手里的东西一一放回去:“这些都快过期了,平时节省没什么,吃的东西别委屈自己。”   “啊!你们吃零食吗?”   塞拉才说完话,就见三人扑通扑通的土下座——   “欧,欧嘎桑!!!”   塞拉还从来没因为这么点蝇头小利就得到这么夸张的反应过。   之前那些熊孩子哪个不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管她要吃要喝?   顿时一对比之下,觉得这三个过的是真苦日子,又陷入了心酸和心疼。   等几人抱着几大包零食回到万事屋时,超市那边的东西也送过来了。   正要帮着卸货,就见登势婆婆叼着烟斗走了出来,背后跟着凯瑟琳和小玉。   银时心道要遭,果然老太婆犀利的眼神往货车上一扫,骂道:“你这混蛋,既然奢侈到一口气买这么多东西,那拖欠的房租是不是也该结算一下?”   “嘛嘛,我哪儿来的钱?要是我自己买的,至少一半得折现去打小钢珠。”银时解释道,即便是他也没办法说出自己出卖身体的事实。   但登势婆婆却是不信的,她知道这混蛋一向不老实,不催逼着一分房租都是抠不出来的。   “折现?这是个好办法,凯瑟琳,去把货搬到店里去,每样半价卖出去,总能抵两月房租。”   “死老太婆,非要做绝是吧?”银时炸毛,却被一只手在头顶拍了拍安抚了下来。   塞拉将他拉到身后,面对登势婆婆鞠了个躬:“不好意思,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他一个人在外面经营不善,还能苦苦支持这么久,全靠您们街坊的仗义支持。”   “我问过小神乐了,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都是到您这儿吃饭,这份恩义肯定是要铭记一生的。银时!不准这样跟长辈说话。”   说着又笑眯眯问登势婆婆道:“他欠了多少房租?我来付。”   登势婆婆闻言,手里的烟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然后揪过银时骂道:“不过是欠几个月房租而已,你就堕落到这份上了?混小子哪儿来的这么年轻一个妈?”   银时被揪得一个趔趄,耳朵都快掉了,忙着急的对塞拉道:“喂!你别说出来啊。”   “啊哈~,果然是真的。”凯瑟琳看热闹不嫌事大:“这混蛋是怎么把自己卖出这么高的价的?”   “我也无法理解!”小玉颇有电子质感的声音道:“根据我系统的核算,银时sama并不是这么值钱的货色,实际上百分之一的代价就足够支付包养他的报酬。不,考虑到他的倒霉体质和适用程度,应该他倒贴。”   接着机器人疑惑的看着塞拉,歪了歪脑袋:“为什么这位小姐要做这么亏本的买卖呢?您的长相其实任何代价都不用花的,因为银时sama和您比起来,就像王八和月亮。”   “按照人类的价值观,他至少要变成大富翁才能把到您这种等级的女性,但鉴于这个可能无限趋向为零,所以他把到您的可能也应该无限趋向为零才对。”   “区区一台机器人在这里大放厥词,拧下你的脑袋哦!”银时被这些家伙说得火大到。   塞拉却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你们误会啦,我和银时不是那种关系哦。”   “嘛,虽然客观来说,银时目前的条件并不好找对象,不过父母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孩子呢?所以他在我眼里仍然是独当一面的男子汉啊。”   “……”   众人沉默了至少五分钟,不知道谁开了口:“啊~,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面不改色的睁着眼睛说瞎话,输了输了,不是对手,您上去吧!总觉得您这样的人物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无敌的。”   这时超市的货物已经全部搬进万事屋了,新八和神乐蹦蹦跳跳的跑进来。   兴奋的在屋子里打转:“呜啊~,还从来没见到过这里被填得这么满过。”   “米箱满得都溢出来了,头一次这样。冰箱里也塞不下了。啊洗手间的东西也补充好了。”   “啊水果,我们茶几上居然会出现除了廉价打折橘子之外的水果。”   “等等,这,这是什么?这是哈密瓜,单价一万元一个的哈,哈——”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抱着觉悟的眼神点点头,然后冲进卧室里。   三两下把银桑的脏衣服扔出了,又飞快把房间整理擦洗了一遍,然后换上干净被子。   一把将银时扔在床上,这才缓缓拉开滑门。   两人一左一右,像极了花街内花魁外面迎客的侍女,对着塞拉恭敬道:“您请进,慢慢享用。”   塞拉一眼看进去,就见银时一脸娇羞的转了转眼睛:“那,那个,你要温柔一点。”   兜头就是一个靠枕给他丢过去:“死孩子,寻什么开心呢?”   塞拉自认为已经提到这份上了,谁是愿意无条件给他花钱的老父亲,银时应该心知肚明才对。   所以这一路的开黄腔,她的理解是年轻人太过害羞惭愧,所以故意曲解事态胡搅蛮缠的转移尴尬而已。   也不跟他计较,没想到这家伙做戏做得这么全套。   笑骂道:“这几天你家老爷子出门办事去了,你大哥也跟去帮忙,我呢,准备把店盘到这边来,最近会天天来这边走动,还有小太郎他们,最近也会去见见,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晚上好好做饭。”   说完便拎着小包离开了万事屋,毕竟天色也不早了,虽然想留下来给他们做顿饭,但来日方才,也不急在一时。   首先今天能成功的对接上,就已经是很不错的走向了。   可万事屋三人见她就这么利落的离开,却颇有些不知所措。   “这,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银时颇为失望道。   “估计是银酱刚刚四仰八叉的动作泄露了自己的口臭和体臭,让她倒胃口了吧?”   “对,一个人不清醒总是一时的,不可能一直眼瞎,这只是恢复正常而已。”新八摇摇头:“可惜了,今天让塞拉小姐这么破费。”   “胡说八道,阿银我的魅力已经经过认可了,你们就是嫉妒。”   “不过也有可能塞拉小姐就是单纯的玩家家酒游戏。”   “嗯嗯!老头子还有大哥什么的,如果银酱有做生意的有钱老父亲和大哥,早就回家啃老了。”   可见是对自己家的废柴非常的了解了。   不提万事屋的疑惑,这边塞拉下楼却没有直接回家。   原因无他,因为她兜头就撞见了来找银时的桂。   桂先前还对着人妻蠢蠢欲动打着攘夷旗号行行之实,可见过昨晚那一拳怼翻一众天照院的场景,那怂人胆就缩了回去。   知道塞拉讨厌他,一时间手忙脚乱的想要避开。   却被塞拉先一步叫住了:“来找银时啊?都这么晚了?”   桂准备打哈哈混过去,却又被伊丽莎白出卖了窘境。   它举着牌子三两下就把事情倒了出来——   【今天碰到真选组清缴1】   【临时据点暴露了!!】   【我和桂先生想到万事屋借住一晚,不然只能睡纸箱!!】   【虽然十成几率会被拒绝,银时老板从未收留过我们一次,但桂先生始终觉得他不会不顾同窗之谊。】   塞拉心疼道:“这样啊!你们明明是稳健派,每天这么躲来躲去也是不容易呢。”   “只不过银时这里也小,一个卧室而已,小神乐也是住壁橱,也没法招待你们啊。”   “这样吧,你就跟我回去,暂时住我那边吧。”   桂猛的抬头,眼睛都亮了:“那,那您的旦那——”   “哦!他出门处理点事情去了,估计得过一阵才能回来。走之前还交代我好好关照你们呢。”   然而桂哪里还听得到最后一句话,满脑子里全是人妻,独守空房,丈夫出差,ntr。   一路上就跟脖子上栓了链条的狗狗一样跟着人回到了家。   塞拉让两人随便找位置坐下:“还没吃饭吧?我先弄顿好的,咱们吃完再聊。”   桂见她突然对自己变得和颜悦色不说,还处处透着温柔体贴。   那母性光辉不再是自己人妻雷达观测到的场景,更是此时朝自己扑面而来的体验。   他受宠若惊道:“塞,塞拉小姐——”   “还叫塞拉小姐呢,叫妈!”   啊呸!又口误,都是银时他们,今天连叫了好几次,她都习惯了。   正欲纠正,却见桂脸都红了。   没想到塞拉小姐居然也是同道中人,虽然细节不尽相同,但人妻/人母方向却是一致的。   这让桂仿佛打开了又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所以他干脆利落道:“欧,欧嘎桑!”   话音落下的同时,门口传来细微的声音。   三人回头,就见高杉出现在门口,手中的烟斗掉在了地上。   然后看向桂的眼神,简直就跟没有处理的人家垃圾一样鄙视嫌恶。   作者有话要说:桂:我没有,听我解释。   矮杉:滚,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小伙伴。 第57章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高杉和桂相识的时间甚至还要比银时更久。   谁不了解谁?   当然这家伙长着一张俊秀正直的贵公子脸,内里是个脑残人妻控,ntr爱好者这种事也一清二楚。   其实这种事也并不是近几年才有苗头的,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虽然这么说有些武断,但确实一个人的本质是在早早就能看出端倪的。   记忆中有关这家伙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老喜欢拽着他和银时去帮隔壁寡妇家干活。   从打扫院子到劈柴挑水,总之能干的都干了。   当时为这事三人打过不少架,一来银时懒散,自己也不是平白帮人做事的热心儿童。   二来大家都以为这家伙当时那心思是想牵线帮他们找个师母回来,这让他俩非常排斥。   老实说那个年龄的男孩子正是自我意识过剩的时间,对于憧憬的对象,自然不乐意看到对方将注意力放在自己以外的地方。   端看银时和高杉那时候成天你追我赶的竞争意识就知道了。   不要说是他们,就连那漂亮寡妇都以为是隔壁书塾的吉田老师通过小孩子的追求路线。   在桂的热情下颇为感动,随即在某一天拜访了书塾,表示可以接受松阳的追求。   当然那时的场面非常尴尬,但最尴尬的是桂‘哇’的一声哭着跑出了书塾。   活像被老师戴了绿帽子。   高杉一度认为桂一开始只是人妻控而已,ntr爱好就是从那时候被刺激才逐渐萌生的。   要是老师现在还活着,并且已经娶妻成家,他想了想,以桂的脑残,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干出挖老师墙角的事。   当然这蠢货要是有这年头,他会先一步宰了这家伙就是了。   高杉其实今天过来是抱着一种私人目的的。   他们的计划已经完全准备完毕,这两天就是行动的时机,可之前被神威牵连在这里的遭遇,居然冷不丁让他知道江户居然掩藏着这么一位不出世的人物。   神威那家伙虽然是个不靠谱的笨蛋,但实力却不容置疑,至少在他所知道的人当众,稳居前三。   能一个照面就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的。   说实话就算现在还没有任何会与这次的事有所牵连的征兆,但高杉就是有种毫无根据的预感。   以及那次在护城河下游恍惚看见的熟悉身影,当时他觉得自己眼花了,理智上也证明自己的想法没错。   可回去以后那画面却从没淡化片刻,相反更加挥之不去。   种种原因,就是高杉今晚出来散步,却漫步目的走到这里的理由了。   没想到入眼看见的却是这么一副场景。   曾经的同伴无视尊严人伦,堕落到不忍直视的不堪场面。   高杉觉得自己今天来错了,但又实在没办法就这么拂袖离去。   实在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于是慢悠悠的捡起刚刚因震惊掉下的烟斗。   对着桂嘲讽道:“假发,那次在飞船上的红樱刀事件,我认为即便你现在做的事是无聊的无用功,但好歹还残留着些许骨气,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判断严重失误了。”   高杉用烟斗指着他:“你已经不知廉耻到这个地步了吗?”   “据我所知这女人是有旦那的吧?真是可悲啊,假发,我记得最近江户电视台深夜频道有个突击捉x节目,不知道攘夷组的大家在上面看到自己的首领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不,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桂手忙脚乱道,要说就在高杉出现之前那刻,他没有心猿意马那是骗人的,可这会儿却下意识的慌乱反驳。   接着才想起来,和这家伙上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可以互相砍了一刀正式扬言恩断义绝的。   然后桂突然就恼羞成怒了:“你这混蛋亏你还有脸出现在我们面前,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忘了老师的教诲,不顾恩义的家伙哪儿来的脸站在制高点上?听到一句欧嘎桑就各种脑补的你还自以为内心里没有瑕疵了?实际上你才是最恬不知耻的人吧?”   桂倒打一耙,眼神颇有些躲闪道:“我,我只是被塞拉小姐的母性光辉所摄,情不自禁脱口而出而已。对!这只是对一位人妻——啊不,有夫之妇最直白的赞赏。绝对没有你那些污秽的念头哦。”   高杉一脸‘就特么你这副逼样还敢撒谎,先把自己嘴角的口水擦一擦’的表情看着他。   正要接着嘲讽,就被塞拉走过来拉进了店里——   “好啦好啦,兄弟俩的吵什么架?”   她没料到自己还再愁怎么一个个找过去缓和关系呢,人就自动找上门来了,现在也就除了小女儿,三个儿子居然在一天之内全接洽了。   这让她怎么不惊喜?   在听他们的谈话,虽然其中颇有误会和意味不明,不过至今还是记着自己老师的教诲的。   说明两人虽然走的方向不同,贯彻的理念不同,但对于松阳还是尊敬思念的。   塞拉在心里无奈叹气,果然一门师徒全是倔脾气的傲娇,明明双方想念得要死,却一个个的都抹不开脸。   将高杉按在桂的旁边坐下,也不管两人好似坐近了就会沾上对方的脑残/中二真菌一样相互嫌弃的表情。   问道:“都还没有吃饭吧?小太郎喜欢吃什么?晋助呢?都告诉我吧,这里食材足,基本上都可以哦。”   桂闻言,要不是高杉还坐在旁边,用鄙视的眼虎视眈眈盯着他,一声‘欧嘎桑’就又要脱口而出了。   所以最终嘴唇张合了数下,还是开口道:“荞麦面!”   才说完又想到这里菜单上没有荞麦面,怕好好的局面又惹她生气,便忙准备改口说什么都可以。   却见她笑眯眯道:“小太郎真的很喜欢荞麦面呢,说起来他的口味也挺清淡的,我记得那之后有买荞麦面回来。”   这个他,高杉和桂都听得出来是指对方的旦那。   作为一个ntr爱好者,挖墙脚的时候,话题中屡次出现被绿之人也是保持兴奋的重要因素。   所以桂闻言眼睛便格外明亮,而高杉见这俩奸夫淫妇若无其事的打情骂俏,一时间都忘了琢磨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见她视线看过来,鬼使神差的就下意识道:“食物无所谓,有清酒就好。”   说完才反应过来,这里并不是适合悠哉小酌的地方。   可那女人已经笑眯眯的表示可以满足,道了声“你们先坐会儿”进了厨房。   他也不好再直接抽身走人了。   于是大厅里就剩下两个攘夷势力的稳健派和激进派,但不论哪个都是真选组头号通缉名单,如果现在禁烟令还没有撤销,土方又烟瘾突发跑过来蹭吸烟区,那场面一定很好看的人面面相觑。   沉默良久,桂才率先开口道:“每次你一旦出现在地球,就准要发生大事呢,说吧,这次又想捣什么乱?”   高杉慢悠悠吐出一口烟雾,似笑非笑道:“这种事难道不应该你自己防范于未然吗?对事态的一知半解和被动的预判能力,就别抱怨每次都被人牵着鼻子走。”   桂叹口气,苦笑一声:“高杉,你觉得我像笨蛋吗?那时候的每一场战役,我的判断有出过错吗?”   “但是你不同,你根本就是漫无目的的捣乱,有谁能真正防备一个将所有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与世界作对的人?”   “呵!假发,你的大局观很强,作战也从未失误,但我们依旧输了,那么一切的才能和努力变没有任何意义。”高杉道:“你问我这次又要捣什么乱?”   “很快你就知道了,毕竟我也希望你和银时参与进来呢。”   这么多年的事,也该做个了结了。   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和平时格格不入的攻击性:“又或者我现在就可以在这里将源头消灭。”   “哈哈哈!”高杉大笑,反倒眼神中染上一抹兴奋:“真不错呢,假发!这些年的可笑稳健派代表,让我都差点忘了当初你战场上的身姿了。”   一瞬间,整个空间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战意,两人别在腰间的刀都仿佛感应到这尖锐的气氛,兴奋的颤了颤。   只是厨房突然传来滑门拉开的声响,让这气氛顿时消弭无形。   塞拉端了一个大大的托盘出来,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已经做好了好几道丰盛的晚餐,还准备了一壶清酒端了出来。   将食物分别放在两人面前,也不忘伊丽莎白喜欢,却号称平时桂先生以武士吃甜腻饮食便是意志上的堕落禁止它食用的甜点。   这才解下围裙做一旁的位置上,面对俩儿子道:“吃吧,有事吃完再说。”   桂和伊丽莎白听话的拿起了筷子,十分之乖巧。   而高杉也不由自主的开始默默用餐,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   刚才还号称牵着这些蠢货鼻子走的自己,每当这女人一出现,就会被她莫名其妙的带入另一种节奏。   按理说他现在和假发根本不是还能心平静气说这么多话的关系。   当然鉴于这女人深不可测的实力,他将之理解为自己潜意识里对对方的慎重和忌讳,所以便也不是不能解释自己的反常了。   不过刚才被桂的不知廉耻吸引注意力没有发现,现在才注意到,和上次一言不合就被牵连的待遇不一样。   这次女人对自己的态度热情体贴得不像话。   就连用餐的时候都不忘替他倒上清酒,还跟老妈一样细细嘱咐他浅酌可以,但不可贪杯。   高杉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是不是自己真的冤枉假发了,这家伙扑面而来的老妈气息连他都犯嘀咕。   但最终还是基于对假发的了解,坚持了自己的判断。   就听她吃饭的空隙道:“晋助过来是找我有事吗?该不会是终于决定和那下流小鬼划清界限了吧?如果没地方住的话,阁楼有房间呢,大家的床我都准备好了。”   高杉顿时悚然一惊,果然不可小觑的女人在各种意义上都不可小觑。   跟假发眉来眼去还不够,还想把他往里面拉?   好在他的人设是没多少喜剧成分的角色,如果换了别人,早疯狂吐槽了。   高杉却只得抽了抽嘴角,拒绝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你和假发慢慢玩吧。”   “诶?这样啊!”塞拉可惜道:“你不加入的话就只有小太郎和伊丽了,人数有点少啊。”   当然玩扑克是够了,不够多个人总是热闹些。   高杉闻言却倒吸一口凉气,现在就有些落荒而逃的想法。   只是如此一来就像在假发面前认怂一样,这对他是绝对难以忍受的。   便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说起来您家旦那呢?上次匆匆离开也没来得及正式得见。”   鉴于桂在这里,被齐齐扔进护城河那段就被他润色的比较委婉清奇。   但塞拉听了这话,看他的眼神却越发慈祥了。   只觉得果然这孩子虽然看着像最别扭的那个,果然还是最念着师父的。   这不远远瞟到师父一眼,就忍了几天没忍住自己找上门来了?   还故意傲娇的用什么‘你家旦那’这么撇清关系的说法,真是可爱。   她这脑回路简单的,自然觉得既然松阳在店里看到过三个徒弟,那三个土司也应该对自己师父在这儿的事门儿清。   而且她往往有着鸡同鸭讲都能将对话进行下去的被动技能。   于是用‘真拿你个别扭孩子没办法’的慈爱目光看着高杉。   回答道:“他去处理禅院的事了,老大也跟着去帮忙,所以店里只剩下我呢。”   “相信他们回来,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一定会想想死吧?   高杉一脸冷漠的想到,而且别把他扯进去,他跟这事没关系。   不过这也侧面了解到对方的旦那应该是寺庙住持或者禅院僧人之类的职业。   虽然心中并没有抱不切实际的想法,但高杉还是没由来的一阵失落。   于是用完晚餐后便站起来道:“感谢招待,料理很美味,那么今天就暂时告辞了。”   塞拉估计他鼓起勇气回来却没看到师父心里失落了,也不强留。   于是便心疼的安慰道:“没事,下次来应该就能见到人了。”   又将店里的和式点心包了好几样让他带走:“拿去和朋友们一起吃吧。”   “志同道合的伙伴不容易,要好好相处哦!”   直到出了店门,高杉手里捧着一大盒点心,仍然一脸茫然。   这对于心思通透且善于分析的他来说是罕见的,但那女人说话又实在跳跃性巨大,完全让人把不准前因后果。   于是直到回到一桥喜喜的府邸,他都没弄明白自己今天去那里意义在哪儿。   如果奚落一顿假发就算的话,那么他的动机突然变得好可悲。   不过紧接着他就没心理琢磨那女人的事了,因为神威已经一拳揍飞了他们这次计划的台面人物。   合谋之下准备推上将军之位的傀儡——一桥喜喜。   对于神威的任性,高杉并没有说什么,相反这家伙做事虽然乱来,但仔细看的话,总能找到恰巧利用的一面。   于是偌大的一桥府内,除了仆人侍卫们手忙脚乱的抢救家主,借助在他们家还袭击主人的两伙强盗,却是悠哉的就着点心喝起茶来了。   而这边的骚动却暂时不会波及到远在城市另一边的塞拉他们。   此时桂洗完了澡,正满心忐忑。   说实话这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虽说脑子一热跟着来了,又一路处于想入非非中。   但真到这个时候,反而怂了。   伊丽莎白坐在他旁边,嘴里叼着一只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副粗眉大哥妆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纸板上书【不要怂,就是干!】   “你说得容易,要要要要是欧嘎桑的旦那突然回来了怎么办?”   那你丫的就不要一脸兴奋的说出这种顾虑——伊丽莎白的表情明显表达着这个意思。   接着就看到塞拉从卧室出来,桂忙端坐在榻榻米上,忐忑而期待着。   然后就听到她说:“好了,来玩吧!”   他耳朵一红,伸手揪住衣领,一脸羞涩道:“那,那你得温柔一点。”   “哈哈哈!你和银时不愧是师兄弟啊,都喜欢用这种玩笑调皮。”   塞拉搓了搓他的秀发,顺着他的话道:“行,你看着也不像经常玩的,技术不好也可以理解,我会让着你的。”   那桂再怎么童贞也是个男人,哪里听得这种话。   就要鼓起勇气反客为主,就见塞拉掏出一副扑克牌——   “来吧,玩uno还是抽鬼?或者咱们正好三个人,我知道一种中国的玩法,叫斗地主,也可以教你们哦!”   桂浴衣的领子都拉开了一般,露出了小片解释的胸膛,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又默默的将衣领拉了回去。   “怎么?觉得热吗?”塞拉问。   “啊,嗯!刚刚觉得有点闷,现在好多了。”   犹如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结果三人就完了好几个小时的扑克牌,到了点两人便被催着去睡觉,就跟老妈限定孩子的游戏时间一样。   直到第二天起床后,桂的脸上都透着沧桑。   不过很快就没有他在这里闲晃的余地了,才吃完早餐,就得到线报——   昨夜,现任幕府征夷大将军,德川茂茂遭遇暗杀。   那只一直暗藏的黑手,用阴谋编织的无数陷阱,或将就此拉开了。   虽然看到高杉的那一刻就早有预料不可能太平,但桂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于是塞拉本还想着今天去银时那边的时候带他一起,结果因为他要忙于工作所以只得作罢。   塞拉来到万事屋的时候,银时才刚起床,和小神乐一左一右站在洗手间刷牙。   塞拉既觉得俩人一大一小同频率的刷牙动作可爱,又数落他们赖床——   “开门做生意的人,怎么能起居懒散呢,就算生意冷清的时候,也得打起精神来啊,不然客人上门看到这精神面貌就首先信任度大打折扣是吧?”   “行了,我先去做饭,银时一会儿把店里的账本拿出来,我帮你好好看看怎么回事。”   银时和神乐互相看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用含着牙膏的嘴含糊道——   “原来她盯上的是万事屋,一来就想要掌握这里的经济状况,果然手腕不简单。”   新八和神乐听不下去了:“恕我直言,银桑,万事屋整个买了也抵不上昨天的一顿饭前。”   “银酱,我们有账本那种东西吗?”神乐一脸疑惑道:“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果然一个正规组织还是得有那个的吧?就算是以前打工的黑帮,那个黄牙胖子老大屁股坐垫底下也藏着一本哦。”   银时心中一虚:“啊哈哈!账本多少还是有一两本的,毕竟是正规经营的会社嘛。”   “哪里?”俩孩子齐声问。   “就,就是那个,上次那张纸,神乐说要画画结果又被摁了鼻涕的,嗯嗯,估计你们也不想看。”   两个孩子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所以他们穷困潦倒的原因又扒拉出来一个。   那就是这混蛋不要说财务核算意识,是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   正想揍他,就见塞拉已经做好早饭了。   三人一上餐桌,顿时幸福感爆棚。   和银时每天早上寒酸的鸡蛋拌饭不同,塞拉做的早餐多样而丰富,又照顾到神乐的胃口,炒了一大桶炒饭。   神乐扒着饭:“我觉得让塞拉酱入侵万事屋也是不错的,嗯!银酱,把你的社长印章交出来吧。”   “哪里是不错?”新八嗔怪小孩子不会说话:“到底得多无私善良才会接手这种烂摊子。”   银时:“……”   算了,吃饭要紧,小孩子有奶就是娘不用理会。   “欧嘎桑!再来一碗。”   “嗨嗨!”塞拉笑眯眯接过碗,打算给他添饭。   然这家伙就跟桂一样,时刻被点亮了羞耻必定被公开处刑的技能。   话音刚落,万事屋的滑门被拉开。   土方和冲田就站在门口,本因为将军遇刺打算委托这家伙一点活儿的两人。   此刻的表情就和昨晚的高杉如出一辙。   “完蛋了呢,这家伙已经不要身为人类的尊严了。”土方啧啧道。   冲田倒是有不同的感官,他走到银时面前:“旦那,给好处就什么都肯干吗?”   “我这里有三百元,叫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小总你——   算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欺负这废柴。 第58章   银时虽然见钱眼开,时常把自己廉价卖了,但内里毕竟也是个抖s。   又莫名其妙傍上富婆大腿,所以出价寒酸的冲田小鬼的下场可想而知。   银时一边把这小鬼的头往冰箱里塞,一边道:“好歹吃的大米也是欧嘎桑从老头子的棺材本里面私挪出来的,你这穷酸小鬼区区三百就想占人家便宜?世道哪有这么好混啊喂。”   “嘛嘛!都是养野男人,旦那你不要说得这寒酸的维护会让人家老头子好受点一样。”   冲田拍着卷毛勒着自己脖子的手,艰难道:“再说我对占那女人便宜没兴趣,我想占的事旦那你的便宜啊。”   “哟西!看我今天折断你这支玻璃剑,私闯明宅应该怪不了谁吧?”   冲田好不容易才挣扎出来,看见塞拉正笑眯眯的给疯丫头添饭。   刨除捉弄旦那的成分,即使是在这么敏感的时机内,他依旧直觉性的觉得有点不对。   一丝没由来的疑惑萦绕心中,于是便直接问了出来:“你家旦那还有便宜儿子呢?”   塞拉还没回答,冲田便继续咄咄逼人道:“他们会高兴自己家的煮饭婆出来伺候别的男人?”   “喂!正事面前,不要东张西望。”土方扇了他后脑勺一下:“小鬼说话给我客气一点。”   冲田没理会土方的埋怨,反而道:“嘛,小鬼就是容易被无关紧要的事情吸引注意力。”   “不过相对的直觉也比某些被蛋黄酱塞满了脑子的家伙精准得多。”   接着又将视线投回塞拉身上:“那次一别之后,至今都让人念念不忘呢,那样锋芒毕露的家伙,冷漠不可一世的眼神,还有满身刺鼻的血腥味。”   “那样不知底细的怪物,亏你居然不每天不错眼盯着,反倒跑到别的地方和废柴玩母子游戏呢。”   塞拉一直觉得这小鬼挑事能耐很高,从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认为,见识过他当众构陷上司的不靠谱后,也就知道跟这小鬼说话不能较真。   不过这种没由来的猜测还是让她听着不乐意了。   塞拉不满道:“你这可是警察呢,随便诽谤良民真的没问题吗?咱们开店过日子正经缴税的三好市民,怎么就成了重点监察对象了?我家那位可还是禅院的苦行僧,简朴的不能更简朴了。”   然后又摸了摸银时的脑袋:“再说了,见儿子过得不容易稍微接济一下又怎么了?你年纪轻轻就端着铁饭碗吃公家粮当然不知道这世道不容易。”   “银时,别怕啊!也不用羞臊,人一辈子谁没个困难的时候?家人不就是这个时候在后面鼎力支持的吗?钱有的是,别操心啊。”   土方,冲田:“……”   这家伙到底得多瞎才会觉得这天然卷坐享其成占别人便宜会觉得不好意思?   果然回头已经看见那混蛋抱着女人的腰,一头乱糟糟的天然卷蹭着撒娇道:“欧嘎桑~”   差点没把两人恶心得吐出来,而且他们打赌这家伙故意占便宜蹭她胸来着。   当然这种不知廉耻的恶行没有持续多久,新八和神乐一左一右捅了根筷子进他鼻孔里,扎出点血人就清醒多了,也知道乖乖吃饭了。   土方这才说明了来意,昨晚将军受到暗杀,要知道将军府内,尤其是经过上次事件,减除前代将军德川定定的残留势力后,现在可全是将军所信任的集团在层层防守。   在这样铁通一块的防御中,居然有能在饮食里成功下毒,若不是昨晚值夜的是御庭番的头等精英猿飞菖蒲,估计敌人就真的得手了也说不定。   以松平片栗虎为首的将军一系,经过一晚的经济商议后,决定先让将军暂时回避。   一来躲避暗杀,二来揪出深藏于此的内鬼。   最近派系争斗越发如火如荼,一桥派的呼声很高,就连将军此时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带着将军和澄夜公主往天上走,而另一路则作为幌子吸引暗处之人的注意力。   能够绝对信任的人马并不多,此次一桥派敢这么悍然发动政变,想来已经准备充足,甚至和天人那边已经开始黏糊不清。   所以有用的同伴每一个都得争取过来。   土方皱了皱眉:“啧!可以的话我也不想跟你这种不靠谱的家伙低头,不过将军却认定你们是能够出手相帮的朋友,怎么样?”   说完,这一回头,看到的场景差点没气得他立时拔刀。   只见三个混蛋一脸嘚瑟的端坐在沙发上,一个比一个鼻孔朝天。   “啧啧啧!我怎么说来着?税金小偷永远靠不住,最关键的时候还得靠咱们外援。”   “不过哟,多串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开口一堆仁义情分就想别人帮你白干活,是不是天真了点。”   “阿银我平时也没顶着将军的朋友这名头招摇撞骗啊,所以说一码归一码,别想着好处的时候来套交情成吗?”   土方咬牙:“你想怎么样?”   “简单,就看小将同学为他那颗脑袋出得起什么价了。”   “诶?真的好吗?旦那。”冲田慢悠悠的翻出一只手机,点开相册。   里面也不是啥大不了的图片,也就是将军微服出门,倒霉次次遇到他们仨。   各种被捉弄,诸如拉扯头皮,在雪地里靠人家前列腺刹车,泳池在人家屁股上插旗的。   一公布出去,三个家伙就会被以亵渎国家形象处死的画面而已。   银时三人冷汗都出来了,忙冲过来强,冲田一把将手机收了回来,让他脸朝地扑在地上。   接着居高临下笑得非常抖s的看着他们:“怎么样?将军大人说了,看到这些美好的回忆,想必大家一定会想起彼此之间深刻的友谊,很乐意帮朋友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吧?”   “小将你人设崩了喂!为什么偏偏要把东西托付给这个小鬼?”   他们敢打赌,即便这次的事过去,这抖s混蛋依旧会仗着手里有把柄大行勒索。   最终的结果就是屁好处没要到,不得不收拾收拾免费干活。   可怜他们库存满满的大米肉菜甜点零食,本来还打算未来一周都不出门,就每天开着电视享受这充实富足的美满人生的。   塞拉倒是挺高兴,政权的更迭她一向不在意,不过儿子虽然落魄,但人脉却纵横整个社会的最高点到最底层。   这也不是每个混子都能达到的成就,也就是说他出来奋斗这么多年,也不是一无所获的。   于是便笑着对三个垂头丧气的孩子道:“嘛嘛!我会给你们准备便当的,工作加油吧。”   “换一个角度想,这对你们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机遇啊,一旦完成将军的委托,那么今后也会有更多的人慕名而来吧?”   她认为二儿子之所以生意失败,主要还是不会包装不会经营的原因,暗自已经决定好怎么利用这次的事跟万事屋造势了。   不过具体方向要等事情结束再说,现在还是得先做足让他们打起干劲的便当。   三人见她在厨房里,活像啃老十年的儿子终于找到工作的高兴老妈一样,顿时压力滋生,卷包袱不麻利点都不行。   不然对不起老妈的热情。   塞拉挨个把便当递给他们:“放心吧,这边我会时不时过来打扫卫生的,绝对不会让你们回来了没地方住。”   说着又一人给了点零花钱:“这个带在身上应急,要是外面吃住条件不好别委屈自己,该开小灶还是要开。”   “突,突然觉得自己以往懒散度日的人生好羞耻怎么回事?”   就是不知道三人要是得知曾经有人在收到工作便当出门后,永远没能回来心里会作何感想。   总之塞拉挥别了三个工作不得要领的傻孩子,又将屋子收拾了干净,才关水关电离开了万事屋。   初战的告捷大大增长了塞拉的信心。   你看,之前还以为是个漫长困难的过程,结果一口气三个儿子都认回来了。   结果大伙儿都是只要对方稍微退一步,就会顺着台阶立马下来的人对吧?   虽说还会胡搅蛮缠的找莫名其妙的理由傲娇,但银时都肯叫妈了,小太郎也跟着回家住了,就连看着最别扭的晋助都居然知道主动找上门。   那想必最小的小女儿也不在话下,而且说实话女孩子的话,身为女人的塞拉出面不要更合适。   于是从万事屋出来,她便干脆拼着有可能被当做莫名其妙的疯女人的尴尬风险,直接去了见回组的屯所。   要说见回组最近两天也是风声鹤唳,作为一桥派的党羽,此时发动政变的最高战力。   将军一方受制于人,处处被动,但他们也不是就游刃有余在后面追撵就行。   说到底一桥派现在的花团锦簇是各方共同利益的投影,那么不在时效期内一举利落精准的达到目的,他们将宝压在这艘大船上也不能高枕无忧。   更兼这次的起事本就是与虎谋皮,再加上真选组和御庭番也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所以说到双方压力,其实是半斤八两。   真选组的动向他们是知道的,与之前所料不错,对方确实已经决定兵分两路。   而将军在哪一方,就要看运气了,所幸与虎谋皮的好处就是枪头对外之时,不用担心己方的实力捉襟见肘。   于是空中的方向交给了春雨第七师团与那个疯狂的攘夷总督,而地面到达忍者村的线路,则交由见回组。   正待整装出发,佐佐木异三郎和今井信女就收到执勤的人来报。   对方的表情也有点恍惚,嘴角抽搐艰难道:“副,副长!你妈来找你了。”   “嗯?”佐佐木看向信女,表情很明显——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找了别的妈?   饶是信女属性三无,一时间脸色也有点飘逸:“没有的事。”   有这话这些年一手把人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妈的佐佐木便放心了不少。   对下属呵斥道:“胡闹,这种时刻不要理会上门碰瓷这种小事,反正真选组已经全体出动,也没办法诬陷给他们,把人赶走吧。”   组员一听头上冷汗都下来了:“局长,我一开始也是这么做的,但是——,只能说老妈这种生物果然是无敌的,就算我等精英也逃不出这个因果,外面再怎么人模狗样,回到家还是得因为乱扔袜子挨骂。”   正说着话,一颗子弹从他侧脸崩过去。   就见他们局长道:“精英就得时刻保持优雅,即使私下也不能松懈,不要学某个流氓警察组织,收到别人的邮件也不回,无礼至极。”   “异三郎,你跑题了。”信女提醒道。   组员这才瑟瑟发抖的接着道:“总之副长你去见见她吧,我以后再也不敢阻碍一个母亲见子女了。”   见回组的组员一个个精英又能干,公事公办的做事风格,并不是会被骗子或者莫名其妙的人忽悠的家伙。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语无伦次的都快哭出来了。   佐佐木和信女本不欲理会,毕竟现在是这么尖锐紧张的时期,实在不是一点小事都有空一一处理的处境。   但下一刻,部下说出的话却让信女脸色一变,甚至将政变的优先度都抛在了身后。   他说:“那女人说了,自己绝对不是莫名其妙的可疑之人,你只要报吉田松阳的名字,就知道了。”   “吉田——松阳?”信女瞳孔针缩,浑身突然僵硬,气势肉眼可见的警惕起来,甚至算得上小心翼翼。   “怎么了?”佐佐木皱眉:“说起来,吉田松阳这个名字——是他?”   攘夷时期那位被幕府秘密关押过的人物,虽然外界知之甚少,但佐佐木还是知道的。   只不过那应该是好几年前就已经被处决的人了,对于信女和吉田松阳的关系,佐佐木也不是不清楚。   便问道:“是你老师的遗孀?”   信女摇摇头,仔细看的话,身体有一瞬的惊弓之鸟的颤抖——   “没有死的人,哪里来的遗孀?”   吉田松阳是死了,可他的存在实际上只是某个不死生物漫长生命中一个短暂的投影面。   如同一闪而逝的微笑。   信女被佐佐木挖到见回组的时候,相当于叛出了天照院了,如果不是幕府和天照院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她不可能安然留在这里。   毕竟是奈落三羽之一,并不是随意可以舍弃的杂鱼。   那么突然有人打着吉田松阳的旗号,在这个时机上门找她,原因为何?   信女能想到的,只能是虚发过来的信号——   自由这么久了,该回来干活了。   塞拉被带进一间待客室,这是典型的和式房间,佣人也客气有礼的上好了茶。   跟刚才被拦在外面的待遇可谓天壤之别。   她随便找了个榻榻米坐下,没过多久就见到了想见的人。   房门拉开,走进来的是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公职人员。   一个是戴着单边眼镜,一脸严肃的精英男人,另一个是蓝发红眸的少女,这便是她家的小女儿。   年纪轻轻便混到副长之位,任何一个家长都会为之欣慰骄傲的女儿了。   塞拉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忐忑,虽然脑子一热就跑过来了,但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自己,更甚至会不会乐意自己多了个师母。   要知道女孩子的心思要敏感难解得多,并不比大大咧咧的男孩子。   也因此见对方落座之后,她想了想,才慎重开口道:“这次贸然来找你呢,其实是我自作主张了,但无就是无论如何也想要见你一面。”   今井信女对这开场白有一瞬的不自然,就像所有的心理建设最终都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她想过对方可能会冷漠机械,也可能咄咄逼人,却没想到对方真的把乡下老母进城寻子的把戏演了个十成十。   这不是天照院的行事风格,还是说虚什么时候招了这么个戏精?   信女开口回答道:“有事的话,就单刀直入的说吧,我和他并不是这么友好的关系。”   塞拉心道果然不可能一帆风顺,自己之前是被顺利冲昏头了。   不过来都来了,还是得硬着头皮道:“你的哥哥们差不多已经回心转意了,你师父出门办事也估计最近就会回来。”   “我想着他和你大哥回到家,打开门看到大伙儿都在,一定会很高兴的吧,所以忍不住做多余的事了。”   这些话拆开看每一个字信女都能够理解,毕竟在几个弟子当众,她和胧算是唯二知道事情全貌的人。   自己和那几个家伙虽有同门关系,但因为当初错综复杂的立场和悲剧,却并不是适合说开了其乐融融的面貌。   而虚即便再恶劣,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是信女越发把不准这人到底什么态度了。   而旁边的佐佐木却顿时对现状表示出了理解——   “啊,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所谓高处不胜寒。正如同我等精英见回组,偶尔也需要交几个朋友一样。那位人物恐怕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寂寞,所以率先向你们几个弟子示好来了。”   虽说吉田一门的弟子已经在相反的道路上渐行渐远,但这种将所有人收拢起来家里利用甚至看着他们互相残杀的恶趣味。   作为肮脏的大人,佐佐木还是能够理解的。   而且现在的时机,不正是最绝妙的舞台吗?   他这样一点拨,信女也相通关节了,顿时神色变冷。   看着对面女人笑眯眯的神色,顿时觉得对方面目可憎,即便他们因为立场原因或许最终会刀剑相向。   可逝去的吉田的弟子,却并不是虚用来取乐的棋子。   信女冷声道:“即便不用他提醒,我也会到场的。”   她以为所谓‘打开们看到大伙儿都在’是指虚乐意见到的,所有人齐聚在戏台上的场面。   接着红色的眼眸看向塞拉,咄咄逼人道:“说起来,你又是什么来路?”   “对有关吉田松阳和他弟子的事抱着这么大的热情的人,我似乎并没有什么印象呢。”   塞拉心道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敏锐细致,不过也不能怪她。   毕竟她没来过店里,对于自己说过的话以及自己的身份抱有存疑也是应该的。   倒不如说她还比较喜欢这样谨慎的女孩子。   于是便坦然道:“也不是什么大有来路的人,就在城西那边开了间饭店,有次你师父带着大师兄上门用餐,然后咱俩一见钟情。”   对子女小辈说这种事还挺让人不好意思的,塞拉有些脸红道:“大人嘛,看对了眼就挪一起过日子了呗。”   “他一直跟我说有几个弟子,因为理念不同正闹着别扭来着,也挺后悔对你们太严厉了,走之前已经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们了。”   “你另外三个师兄也都态度有所松动,唯独剩下你我没接触过,所以擅自——”   “怎么样?到时候师父回来了,也抽时间回来看看吧。”   说完塞拉就期待的看着信女。   却只见对方呛咳一声,嘴角隐隐有血迹流了下来。   信女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你说的,到底是谁?” 第59章   信女对于虚的了解,其实更甚于老师松阳。   毕竟按照相识时日来说,松阳仅仅是被囚期间,自己作为狱卒的那段交集时光。   而虚才是从始至终天照院的真正首领。   对于他残酷冷漠的印象,信女早已根植入心,那个没血没泪,用那双冷酷的眼睛俯视众生的怪物,某种意义上来说,内心没有任何一丝破绽。   可眼前的女人所绘声绘色描述的,满足于偏安一隅,还会和别人产生爱情,更甚至像个因为固执将子女全扫地出门,最后又躲在家里兀自后悔的家伙是谁?   塞拉见信女一下子都呛出血,顿时着急了。   忙掏出手帕擦了擦她嘴角道:“怎么了?怎么会流血?工作太累了吗?”   “也是,年纪轻轻的女孩子混到这地步,看着光鲜又体面,背后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塞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小脸:“松阳也时不时再念叨,说你这孩子心里想什么都不喜欢说出来呢,就是担心你在外边逞强。”   “要不,实在累了就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吧?”   才说完,信女又咳出更大一口血,机械般的转过脑袋,直视着塞拉道:“他,他这样说的?”   塞拉忙点头:“真的,真的,他知道错了,看到银时在外边饭都吃不上也后悔了,走之前虽然没说什么,但既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们,又留下一大笔钱,不就是摆明了态度的?你也退一步吧,别让他事后心疼。”   “噗!”转眼又是一口血,塞拉觉得自己都擦不过来。   于是恶狠狠的一眼瞪像佐佐木,理论道:“唉我说,不是我做家长的心疼孩子到单位胡搅蛮缠。”   “可你们这儿的工作制度也太不人性化了吧?不到二十岁的闺女都累吐血了,还得拖着身体加班,病假就这么难批吗?还是职位竞争就这么大休息两天就有人迫不及待顶上来?”   “我这么说不是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就该格外优待,但至少最低限度的权益得有保障吧?”   佐佐木闻言,茫然的看了看她的脸,见她的表情没有半丝作伪。   身为中年的他对于人情世故的阅历肯定比信女丰富得多,所以知道这人是实打实的在操着老妈子的心。   也因此,明明只是个先前没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佐佐木却有种必须得洗脱质疑的紧迫感。   他忙挥了挥手:“不不,这位夫人,您可不能这么说,信女吐血明明就是你造成的。”   “这孩子从小生活环境单纯,看着很强实际上没什么见识的,您别一口气说这么多超出她认知的话,晴天霹雳什么的大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孩子。”   塞拉闻言,越发觉得这上司不靠谱,有心跟他掰扯清楚,却感觉手被抓住了。   低头一看,却是信女,她此时的眼神和刚刚有了很大的差别,从冷漠到震惊到现在居然萌生了一丝希望般的喜悦。   塞拉一见有门,便没空再理会上司。   可信女萌生希望的原因却不是她想那样。   诚然信女被三番两次的颠覆性形容呛得内伤,但冷静下来后,又不可抑制的产生了另一种可能。   既然松阳死后,那具身体的掌控人格切换到虚为主导。   那有没有可能,那次的身首分离,并没有让他的灵魂彻底消逝,而是在大家绝望的时候仍苦苦的抗争着,然后争取到了片刻的主导权?   不然完全没法解释那家伙怎么会干出这么多让人发笑的事。   信女忙握住塞拉的双手,急急道:“他在哪儿?”   又想起一开始她就说过那人出门了,忙又改问道:“他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塞拉见她这么急着见师父,慈爱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具体归期倒是没有说,不过也就这几天的样子,你要是实在等不及,就请假和我回家等吧。”   “喂喂喂!夫人,我们这里可正缺人手呢,不要二话不说就煽动员工请假。”佐佐木出声道:“为了让信女拿出一百分的干劲,我可是这个月的薪水全给她买了甜甜圈。”   “呸!你当使唤小孩儿呢?”他不提还好,一提塞拉更来气。   “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咱家最小的小公主,上边整整四个师兄,就整得这点边角好处就能心安理得收买似的。”   “可我听说她二师兄穷困潦倒到饭都吃不起。”佐佐木道:“啊说起来,那家伙前段时间因为袭警,还跟我们打过交道呢,最后保释金也没交就离开了,这笔账真较起真来,那留一笔案底还是妥妥的。”   塞拉立马就怂了,不知事情真正经过的她只以为银时犯事,然后托着信女的关系还把事抹平的。   那根据走后门的程度来看,最近该好好表现也是真的。   就算上司趁着机会压榨下属,那也说不起理来。   但塞拉又实在担心信女的身体,于是便把心一横——   “行,加班就加班,你们招个随行保姆吧。”   “不是,夫人,我们即将做的任务关系着这个国家的未来。并不是小学生春游家长不放心可以临时应聘同行的事,请尊重我们好不好?”   塞拉挥了挥手:“你把动机吹得再伟大,那是个人就得吃饭,我又不给你们添麻烦,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紧接着嗤笑一声小声嘀咕道:“派系党争而已,就说得好像谁没干过似的,能有多难?”   这话别人说来可能是吹牛逼,可塞拉却是即便不愿意,也经历过好几次权利震动并且莫名其妙参与其中并获得最终胜利的人。   对于这档子事,说实话也就那样,还真生不起什么敬畏之意来。   佐佐木这个人精当然也看出了她这没由来的自负中的缅怀之意。   只觉得这位夫人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最终信女还是没能确定到底是虚从中作梗,还是松阳在挣扎中像他们发出的讯号。   反倒收获了随身绑定老妈子一枚。   她疑惑道:“为什么区区吐血您会如此在意呢?据我所知,那个恬不知耻接受你接济的废柴,可是各种插脑袋,插鼻孔,捅菊花,揪蛋蛋血流如注仍然活得很好的人。”   “我虽然离他的样子还差一截,但也不算问题。”   塞拉更心疼了:“唉!你别见识多了这事,就把残酷当常态了,那种事不是你该努力的方向啦!乖啊,女孩子要更好好的在意自己。”   随即脑海中又出现了关于银时的画面感,听着都觉得疼。   “对了,你刚刚,是不是若无其事的对你二师兄公开处刑了?”塞拉道:“这,这种事下次就当不知道吧,他是天生有点倒霉,你们给他留点面子。”   信女道:“可是,他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在很多人的地方,真选组那边有些档案会和我们接驳,我翻了一下,其中公众猥亵罪的记录就有好几条了,再加上袭警,恐吓,偷税漏税,雇佣童工,拖欠工资,总之非要较真数罪并罚的话,是马上就能关进局子里的人呢。”   塞拉一噎,没料到银时案底早就比陈年青苔还厚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他,他这会儿工作去了,是个不错的机遇,等回来我再说他,还有他那公司的一笔烂账,也给他捋捋清楚,真是,就不是会过日子的人。”   信女见她这样,对于自己的猜测有提升了几丝希望。   这种类型的家庭主妇,感觉就是松阳会喜欢的人呢。   那家伙本来就很迷糊,自己也承认过,说是收了几个徒弟,但往往是弟子们照顾他,极其不靠谱。   和老妈子类型的家庭主妇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绝配。   但对象换算到虚身上,就只会觉得那家伙重口了。   那种冷漠孤傲的家伙,怎么想怎么格格不入。   就这么一左一右的耽搁下来,天上那边已经传来消息,说是已经确认将军就在那方,负责空中围剿的第七师团还有鬼兵队,已经取下来将军的首级。   佐佐木得到这个消息后,皱了皱眉,觉得颇有些不真实。   理论上来说,那艘飞船上还有澄夜公主,将军不会利用唯一的妹妹做诱饵使她陷入险境。   可这兵力的分布却又让他感觉到了不合理。   显然这么想的并不止他一个人,也因此,即便将军首级在手,除了马不停蹄的扶植一桥喜喜上任,一桥派的利益集团也没有放松警惕。   果然,没过多久忍村那边的内应就传来消息。   死的是将军替身,真正的将军已经平安抵达忍村。   如今忍村全是将军的嫡系人脉,实力高绝,但换言之也是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所以上面并没有多做犹豫,接下来就是实力的硬比拼,货真价实的大决战。   当然以佐佐木为首的见回组也来到了忍村,外加一个自称随行做饭的塞拉。   别说,这家伙在见回组住了好几天,天天负责他和信女的饮食——   主要是信女,他只是顺带的。   即便队医再三保证副长的身体没有问题,矫健敏捷,一口气砍一百个人不带喘气的。   塞拉还是各种汤补食补齐齐上阵,一桥派其他同僚们因为政变的事情各种机关算尽大把掉头发的时候。   他俩倒是被养得油光水滑,出征那天起色极好。   飞船开拨到了忍村,大战一触即发。   见回组的人和忍村的忍者很快拼杀在了一起。   塞拉走下船,战争的残酷她是已经见识过的,只不过让她震惊的是,从一开始交锋的忍者部队中,渐渐看到了真选组的影子。   明明是同僚,但现在却在殊死拼杀,也就是说,两方立场如今是对立的。   塞拉想到被土方抓去帮忙的银时,一时间太阳穴抽抽的疼。   她这几天确实半点都没关心相关的事,政治上的事在她看来其实都挺恶臭的,也相信属于自己的工作家里的孩子能做好。   可万万没想到,家里的孩子却成了各为其主,拔刀相向的局面。   她不是没被卷进战场过,可以说这种规模尚且在她经历中排不上号。   可却是让她最头疼,最无计可施的一次。   双方都是相关者,插手哪边都不成。   不过意识到局面开始,她便对银时当初的任务不报这么乐观的心态了。   想想好几天都没消息,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眼看信女这边暂且不用担心,忙对她道:“你先看顾好自己啊,我把银时找到再说。”   下一秒便马不停蹄的消失在密林之中。   整个忍村面积不算大,以塞拉的速度很快就能翻个来回。   不过在找到银时之前,她反倒先撞见了神乐。   她与一个人战得不可开交,还明显落了下风的样子,头上都流血了。   塞拉顿时火冒三丈,一看那欺负儿童的居然还是熟人。   可不就是神威那个下流小鬼?   塞拉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脚,将已经一拳挥出去,正要打到神乐脸上的神威踹旁边树上,一根数人合抱大树瞬时被撞断。   塞拉先把神乐从地上拉了起来,拍了拍她身上的图,又揉了揉小脸,心疼道:“哎哟!早知道你们接着这种活,就不该放你们出来的,这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放心,那红毛我打过交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就把他塞回他老妈肚子给你出气。”   神乐对她突然出现在战场上有些发怔,随即一眼看向远处的神威。   那家伙前所未有的狼狈,从树上站起来之后,还晕晕乎乎转了两下才站定。   神乐立马幸灾乐祸了,大笑道:“哈哈哈!你这短腿秃子预定役也有今天,这是我今年最惊喜的彩蛋了。”   “塞拉,上,打扁他!!!啊不过塞回妈咪肚子已经不行了。先不说妈咪已经去世了,就算还在,也肯定会嫌弃短腿儿子的。”   “诶?”塞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神乐的意思。   就听那边神威笑着,那声音里颇有些兴奋与遗憾交织的复杂道:“虽然也想和你玩,但现在是修理不听话的妹妹时间。对哥哥一口一个秃子矮子的熊妹妹,你不觉得至少应该打断几根肋骨长点记性吗?”   “不觉得,谁家兄妹吵架会这么凶残——”   话才说一半反应了过来,于是倒吸一口凉气:“你俩是兄妹?”   其实不用回答,端看这如出一辙的发色肤色还有眸色,还有细看下确实有几分相像的五官。   倒不如说之前没联想到的她才是心大。   “塞拉,你什么时候跟这秃子打过交道?”神乐道。   塞拉抽了抽嘴角:“也,也没多熟,就,就两面之缘而已。”   神威倒是笑眯眯的一口气全倒出来了:“这就是我正苦苦追求的你大嫂预备役,怎么样?满意吗?”   神乐闻言,‘呸’的一口痰砸在地上,眼睛看垃圾一样看着他。   “反正跟秃子老爸一样,把性骚扰美化成追求吧?你虽然和他闹别扭,但你俩却是如出一辙的像。”   神威闻言,眼神逐渐转向冰冷,随即嗤笑一声:“所以说我不喜欢你出现在我面前啊,用那张脸,说着永远让人不快的话。”   “你,为什么就是不消失得远远的呢?”   神乐也咧嘴一笑,眼神灼灼道:“你不知道和哥哥作对是熊妹妹的最高乐趣之一吗?”   说着两人有打做了一团,塞拉被这两兄妹话中隐藏的信息量,一时间都没拦下来。   结果就一下子看见神威腹部渐渐有大片血迹冒出,想来是已经身负重伤的。   在这战场上要让两人停手倒是简单,打晕就是,不过要是被敌人找到,那可就乐子大了。   还不如暂且让他们先打着,反正一时半会儿分不出胜负,等她把人全找着了再统一收拢。   所幸的是银时所在的地方离神乐他们并不远,塞拉隐约都能听见他的声音。   于是走出树林来到一片岩石空地上,眼前的场景却再一次让她震惊。   只见高杉把银时按在地上,往死里揍。   两人身上都到处是血和伤痕,想来已经打了很长时间了,都颇有些力竭,但却仍然像有深仇大恨一样,互相撕咬着,空拳白刃,只要能给对方造成伤害,什么都来得。   塞拉忙上去把两人拉开——   “别别别,就算立场不同,意思意思就得了,你们咋就这么实在呢?再打可真出人命了。”   见两人都疯狗一样急红眼似的,饶是塞拉为了制住他们都手忙脚乱。   实在是按住这个,那个就冲过来偷袭,按住那个,这个也照样不老实。   塞拉是将两人拎到一块巨大岩石旁边,硬生生的在岩石中砸出两个坑,将两人往里面硬塞进去,只露出了头,就跟土拨鼠一样,这才让他们安静下来的。   就把他们拎过来这段时间,两人都拳脚相向呢,塞拉不小心都吃了好几下。   两人被困住之后仿佛才找回了神志,认出了妨碍他们的人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儿?”两人同时道。   塞拉却一人一爆栗敲他们头上,坐两人中间抹起眼泪来——   “我真傻,真的,我要这几天对外面的事有半点关心,也不至于让发展成这样,我看到神威我居然都没反应过来,晋助和他是一伙儿的。”   “你们师父前些日子不肯低头,我还在心里嘀咕他顽固,做长辈的跟小辈怄气,看来是冤枉他了,这换谁徒弟们非要站在两个立场能不生气?”   “什么政府啊就这么值得同门之间拼急了眼,要换了我,非得拘你们在家当和尚也不放出来。”   银时和高杉对这家伙出现的时机感到莫名其妙,说的话更是让人莫名其妙。   直到两人同时听到了‘师父’两个字。   两人刚刚战红了眼,正是最敏感的时候,虽然这家伙的话颠三倒四不明就里。   可却不妨碍肾上腺素还未褪却的他们发疯。   首先是高杉道:“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来路,不要用已逝之人开完全,那不是你能轻易挂在嘴边的人。”   银时也跟着道:“真是的,开玩笑是一回事,虽然松阳指不定会高兴认识你这样的美女,但现在可不是适合说这个的时候。”   塞拉一人一巴掌扇脑袋上:“你们简直不可救药,背着师父打成这样不说,还咒他去死,他就是再不对,出去办事都心心念念留钱让我照顾你们呢,合着俩儿子白养了是吧?”   这一瞬间,无数细节在两人心中一闪而过——   【叫妈!】   【你家老爷子临走的时候留了一大笔钱,就是给你们用的呢。】   【大家的床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回来住都可以。】   【相信他们回来,看到你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高杉突然间又想到那次在河里一闪而过的身影,然后一个越来越不可遏制的想法出现在心中,并且迅速膨胀,容纳不下其他的事了。   他以为自己疯了,但看向银时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瞳孔针缩,用比自己还震惊的眼神看着那女人。   银时恍惚的开口道:“不,不可能的,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我亲眼确认——”   话没说完,就自发停了下来。   确认什么?她当时走向的真的是那辆车旁边的普通男人吗?后面视线死角那么大块地方。   这是便听高杉颤声道:“你,你到底是——”   话未说完,因为塞拉突然抬手一抓,便抓住了一支袭向他身后的长刀。   塞拉起身,从地上站起来。   虽说是坐在两人中间,但两人被她塞进巨石里面,是站着的姿态,她却是坐在相对较矮的前面。   所以从后面看过来,一时间实在看不见中间有她这么个人蹲在那里。   如果能看见,胧也不可能就这么发动袭击。   然阴差阳错,一切都晚了,当看到师母从岩石上冒头的时候,胧心里咯噔一声。   塞拉看着他,被已经打算将手里的长刀回击给偷袭者的她,更是一脸不可置信。   “真的?弟弟们打架打得你死我活,当哥哥的还要追过来要打要杀?”   银时和高杉此刻已经从岩石里挣脱出来,看到天照院的身影,以及伴随着师父身死时那噩梦般的人影。   顿时杀意立现。   可对方却没有像以往一样最初冷酷攻击的回应。   随即银时和高杉就亲眼看到,那个一直萦绕在噩梦之中,残酷冷血的男人,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慌乱和被抓包的恐惧。   接着求生欲让胧干了一件事。   他指着银时,慌忙道:“他,是他,我脸上的伤就是他弄出来的,不是我先动的手,师母!” 第60章   不管塞拉看着他的眼神有多充满不确定,胧就是死死的指着银时。   这时候他才知道老师临走时做的决定有多明智,虽然风险高昂,但确实遇到最坏的状况有了转圜的余地。   与其让她自己发现这其中的脉络,还不如引导她从另一个,对他们有利的角度切入整件事。   要说胧也是个聪明人,当初对于老师的决定也不是没有疑虑。   但真正摊上事的时候,却是抓住那个脉络四两拨千斤的运用得灵活得很。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包括和自己行动的一队天照院成员,都因为首领的举动变得有些无措起来。   胧接着大声道:“这两个家伙屡教不改,屠戮同门,甚至曾经以下犯上。现在老师已经失望至极,让我来清理门户。”   这话出来,让本心中有了隐隐猜测的银时和高杉更加晕头转向。   可这家伙的存在却是他们这些松阳的弟子,除了憎恨当初无能的自己,以及腐朽的幕府以外,最大的可供宣泄仇恨的地方。   银时尚且还好,之前已经对上过一次,并且成功在对方脸上留下一道印记,知道这么个人还在暗处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地球,一旦有破绽,这群怪物就会出动,像闻到腐肉的秃鹫一样。   所以他的内心已经没了上次那种无法维持理智的动摇。   银时冷笑一声:“喂喂~,现在在玩什么大型过家家?参与人数这么多,涵盖范围这么广的话剧,是不是得先让我们也看看剧本?”   高杉看到银时的从容有余,也暂时压下了就此抽刀上去的冲动。   “我可不记得‘同门’这种亲密的关系适用于我们身上,再者,如果说到来往随礼,我的左眼也想和你好好打招呼呢。”   塞拉看过去,现在高杉的眼睛上的绷带已经在和银时的战斗中损坏,那只闭上的左眼并没有一般眼睛微微凸起的弧度,显然里面是空的。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胧:“你弄瞎了弟弟的眼睛?”   胧没料到这两个混蛋反应这么快,就算不明就里,也歪打正着的反击得正好。   一时间汗流如注,拼命的回想有什么可以一举栽赃给高杉的黑料。   可想来想去从松阳死后都没打过交集的他们,都没法把先动手的锅甩他身上。   于是胧便换了个方向,忙道:“这家伙策划过无数次炸弹袭击,并且数次在平民中引发骚乱,曾经两次让这个江户人心惶惶。”   “一次是夏日祭典策划机器人暴动,另一次是纵容下属当街杀人试炼生物兵器,哦对了,那次还是银时和桂阻止他的,不信你可以问。”   “所以师母,就算是我先动的手,也是他的错。”   塞拉对这一件接一件往外倒的晴天霹雳有点接受不能。   她看了看高杉,又将视线投向银时,试图在他这里得到求证。   银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却没有第一时间殊死战斗,最荒谬的是对方还让自己指正自己的同门。   银时不想陪他玩,可见塞拉都快把他脸上盯出两个洞,又没法昧着良心给高杉那家伙开脱。   毕竟现在想起来,自己还牙痒痒呢。   所以他嘴角抽了抽,眼神漂移了一下:“嘛,嘛~,这家伙干的事确实罄竹难书啦,我这不是正打算宰了他吗?”   说着又突然想到:“对啊,要不是你这家伙中途捣乱,这混蛋早被我一刀割断脖子了。”   高杉轻蔑冷笑:“银时,稍微让你说两句话你就开始漫天吹牛,凭你现在的身体,还挥得出那一刀吗?”   “要不你把脖子伸过来试试?”银时咧嘴一笑:“说起来,要不是欧嘎桑接住那家伙的长刀,你现在已经变烤串了吧?喂喂~,这样跟人类sama说话真的好吗?烤串兄,你唯一能问的不是加酱油和孜然吗?”   “哈~,我就知道,不知廉耻的家伙怎么会只有假发一个。”高杉轻嗤:“如果老师还在,看到你这副样子——”   话没说话,再次提到的‘老师’这个词,仿佛成了一个关键的节点。   高杉想到了,银时也想得到,他俩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   因为天照院的家伙出现而打断的思路,又重新接驳起来,按照那不可遏制的方向驶去。   他们这才悚然的发现,那个叫胧的天照院的家伙,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口口声声所说的话,其实按照这个逻辑来算的话,却是严丝合缝,毫无破绽的。   只是得出的结果太过匪夷所思,没有人会疯狂的往那边想而已。   可新一同学都说过,排除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   这时就看见塞拉头痛走过来,把胧拉下来,直走到他们中间。   两人身体紧绷,浑身防备,却听塞拉道:“合着你们师徒俩都当我好骗是吧?我像是那么好忽悠的人吗?”   胧的身体顿时比银时和高杉两人来得还紧绷,更多了一层心虚的畏惧。   浑不像一个在战场上黄雀在后的人,他顶着巨大的压力,艰声道:“何,何以见得?师母。”   塞拉便痛心疾首道:“这一门子,老大戳老四的眼睛,老二砍老大的脸,老四老二老五战场上各为其主杀个你死我活,老大又背着师父跑来清理门户。”   “就这你们告诉我这是择业方向不同理念不合?我就没听说过什么工作搅得一门子互相残杀的。”   “哦对,你师父走的时候还拜托我照顾几个小的来着,没道理下一秒又让你来清理门户,作秀给我看有几个意思?他要真想要几个徒弟的命,当时不告诉我这段关系不什么事都没了吗?”   说着严肃的看着他,正声道:“胧,你老实告诉我,这次是不是你擅作主张?”   这自发脑补太严密了,胧一时间居然想不出别的借口。   怪只怪当初老实太过拿大,一头就撞进师母手上,几百年的童贞,完全招架不住,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人设做得太满,事后清理起来当然麻烦不断。   胧眼神乱转,在师母的逼视下满头大汗,他拿不准现在该怎么做。   有心给师父发消息让他别来了,来了就是个死,可师母外加那两个家伙紧紧看着,是半点搞小动作的空隙都没有。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先把责任揽过来。   因为比起让师母失望,胧突然发现,他更愿意维持那个偏安一隅的家,以及像老师编造的那样,各自在外打拼的师弟师妹。   而他就是那个承担责任,在家里等着所有人的大师兄。   即便是个阴差阳错下营造出的谎言,但胧却发现原来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未来。   正打算点头,银时和高杉却开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说的师父——到底,是谁?”   他们几乎是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问出来的,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所有的视线和心神都聚焦在她身上。   给人的感觉,就算是整个忍村立时爆炸,他们也要马上得到一个不容置疑,不容打岔的答案。   塞拉本还想说这些不孝子连师父都不认识了?   可却在这目光下,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都认为多此一举的答案——   “不,不就是松阳吗?我这都在跟你们大师兄清算关于清理门户的事情了,不一定是你们师父的手笔啊,你们也别急着怄气就不认他了。这乱糟糟的,具体情况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总之现在开始,有话就说话,不准动手,就一场破政变兄弟姐妹咬成一团像什么话?”   塞拉认为自己的处理方式很理智了,可却看见银时和高杉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然后指了指胧:“他,是我们的大师兄?松阳的弟子?”   塞拉叹口气,得!这些家伙难不成就是有这个传统?生谁的气想排挤谁就一律装不认识?   她顺手摸了摸银时和高杉的脑袋:“别闹,啊!你们师兄确实干这事不近人情,但说起来你俩也半斤八两,尤其是你,晋助!”   “正经山门要出了你这种恐怖分子的不孝徒,早被抓回去牢底坐穿了。”   可两人却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始终直指关键道:“你说你是松阳的女人?”   塞拉闻言撇撇嘴:“行了啊!我可没对不起你们吧?干什么跟我还来这套?”   “尤其是银时,刚才还喊欧嘎桑呢,翻脸也忒快了。”   那是因为他把你当包养他的有重口味角色扮演癖的富婆。   高杉心里默默道,并且用眼神剐了银时一遍,想到这家伙在这么明显的线索面前跟个傻子似的只顾嘻嘻哈哈占便宜,高杉就想一刀剁了他。   但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   最终,两人齐声问出了那个让人期待万分,又唯恐失望的问题——   “那么你跟我们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跟一个死了好几年的家伙在一起的。”   俩人才问完话,就被塞拉一手一个捶进了地里。   她这会儿是真的生气了:“一直由着你们任性,还真当自己可以上天了是吧?跟谁死了好几年呢?那我跟鬼魂一起过的日子?”   “行,你们就尽管拗,实在不领情的我也不操这份心了。”   “反正现在就是不准动手,等我去看看老五那边的状况再说。”   说着啐口道:“可不都说还是养女儿乖巧,我就后悔去见你们几个白眼狼。”   见两人从地里钻出来,悻悻的看了他们一眼,看了看胧。   对着三人同时警告道:“谁敢对师兄弟伸出一个手指头,我一会儿回来要他好看。”   说着一拳打烂身后那块巨石,那不借助任何武器和助力的纯粹肉体力量,着实让三人心尖一抖。   待塞拉走后,三人果然没有动手。   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却不单是塞拉的武力威胁,而是银时和高杉接收到的,不可置信的信息。   这份急于求证的急迫,竟然让他们甚至能忍耐住和仇人相对平静的站在一起。   沉默片刻,首先却还是高杉开的口——   “你,是松阳的弟子?”   胧这会儿也把不准事态会往那边发展,说实话对于老师之前的计划。   他虽然能保证自己忠诚的执行,但却不见得内心期待着那样的发展。   他最大的心结便是嫉妒着几个师弟,但又希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事情如果按照一开始老师策划的那样,对于自己本不期待的结果,他自己又会何去何从呢?   所幸的事命运在遇到师母的那刻被彻底打乱,现在的局面,虽然让胧惴惴不安,但又带给他另一层面上的希望。   他内心,始终不肯承认,但却隐隐期待的那个走向。   于是对于仅有过两面之缘,一直处于仇恨对立面的四师弟的问题。   胧想来想,最终还是低沉着声音,眼神坦然的回答道:“没错,我是松阳的弟子,第一个弟子。”   ……   塞拉往见回组那边跑的时候,便看到好几艘飞船往这边开拨。   不分敌我的对着村子就是一通狂轰滥炸。   塞拉虽然一直觉得这场政变很迷,但没想到会乱成这样。   甚至连到底有几方人马现在都不是能断言的事,甚至其中看似一伙的有没有反水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最后来的这一组,看样子是想把整个战场包圆了。   按照以往,几艘飞船对她来说根本不是事,可经历三方人马每一方都有自己家的孩子这让人头大的状况之后。   塞拉再不敢轻举妄动了,现在就差桂还没有看到人影,要说最后袭击的一方是桂的人马,她都一点不意外了。   经过树林的时候,见两兄妹打架也快到尾声了。   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塞拉上去对着神威的脑袋就是一下——   将对胧的那份迁怒也发泄在他头上道:“得意个屁,揍弟弟妹妹让你们这些做老大的觉得自己威风是吧?妹妹都还没成年呢,不知廉耻。”   说着便拍了拍神乐的脑袋:“你去空地那边找银时,在那儿待着别乱跑,有人来包剿村子了,我估计你们前面打得起劲耗尽体力的全部中了下怀了。”   “我先去看看情况,别担心啊,最多打烂飞船。”   神乐倒是乖巧,只是神威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上的呆毛:“诶?那多麻烦,干脆就直接打烂不就好了?”   塞拉这会儿要不是赶时间,都真想抓头野猪来把这家伙头发绑野猪尾巴上拖着走,看能不能倒出里面二两坏水。   但见他又实在伤得重,嘴上还离不了搞事,便揪着他的呆毛往别的方向一扔。   直接扔到了以阿伏兔为首的夜兔那边的战场中。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面还是各方人马各自都聚集在一起比较安全。   塞拉很快找到了信女,她已经加入了战斗。   真选组和见回组,这两个竞争多年的宿命之敌,截然不同又极为相似的存在。此刻正为了自己守护的东西拼尽全力的战斗。   塞拉看着在战场上一个个的熟悉面孔就觉得头大。   看来让她左右为难的局面还不光是弟子们那边,简直在这场政变中无处不在。   她甚至还有空感慨了一下,她来这边短短的一段时间,居然已经和这么多人产生过交集。   不然完全无法解释为什么她认识的家伙全集中在这里。   是,即便只以自己的立场来看,见回组有她家的小女儿,可真选组也不是一句‘条子’就可以打发的陌生存在啊。   从来这边开始,就一直受土方先生照顾,说实话要论交集,还是真选组这边更多。   塞拉眼见一伙人打得难解难分,连来自空中的袭击都不能让他们放慢脚步。   意识到现在这样被理不清的局面推得团团转,又到处不好相帮是不行的。   再不用点强硬手段,恐怕就真出人命了。   于是塞拉在喊了几声阻止无果后,突然就对着地面怼了一拳。   不是开玩笑的,那一瞬间方圆十里的人全笼罩在一股地动山摇之中,就像人力无法撼动的自然灾害正突然侵袭入整个村子一般。   所有人都以为是地震,然而只有近处重心不稳倒在地上的,原本战成两团的真选组和见回组。   才骇然的发现这并不是巨大炮弹波及的震动,也不是地壳运动的结果,而是以一己之力造成的,类似于鸣枪示威的举动而已。   所有人怔怔的看着塞拉一步一步走进战场中央。   用一副‘你们再打?’的恐吓神色盯着他们,偌大的战场居然就这么每一个人敢轻举妄动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土方,他嘿嘿一笑:“什么啊,吓我一跳,来帮忙不早说,怎么了?果然还是不放心出来工作的‘乖儿子’?”   土方满以为,不管以他和这家伙的交情,还是那个天然卷和她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怎么看人都是他们这一方的。   却听到对面见回组的小丫头道:“欧嘎桑,您是来帮我剁掉这个流氓集团的吗?虽然出来的时候说了不用帮忙这样逞强的话,但果然现在压力有点大。”   “喂——,为了争取外援到底多恬不知耻?精英人设崩了哦。”   “但你们死皮赖脸的套近乎却在我们预料之外,毕竟是流氓嘛,警察界的耻辱。”   眼见着又要干上了,塞拉头大的连忙就是一棵树顺手拔起来,冲两组人马中间扔过去,将他们分割开来。   “大炮都轰上门了,还打?你们又不是叛乱分子,不管谁上位还是在维护幕府立场上的吧?现在是分胜负的时候吗?人都来一锅端你们了。”   紧接着把佐佐木和近藤勋两人揪了出来——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一块儿坐飞船逃命,我来的时候看到忍者们也在组织撤退了,要么就接着找死,不过你们这样打太麻烦了,旁边就是山崖,我把你们捆了一个个推下去怎么样?”   两人这才有空抬头分辨现在的形势,刚刚打得不可开交命悬一线,很多事便看不清明。   现在才发现,不管他们在这里为了自己的立场将另一方斩杀殆尽,可早有人将他们的牺牲作为了内耗的手段。   本就不牢靠的利益集合体,终于开始分崩离析了——   不,这样说并不准确,或许一开始他们就是对方双双准备除掉的棘刺。   佐佐木收回刀枪:“既然都被生命威胁了,审时度势一下,保存生力军才是上策,走吧!”   真选组没料到他撤得这么干脆,颇有些一脚踩空的感觉。   但现在敌人这么多,说实话撤走一个见回组还真大大减轻了压力,遂并不会阻拦。   佐佐木离开前,回头问了问信女:“你是现在走,还是——”   信女道:“你先走吧,恐怕我相见的人已经来了。”   战场局势上,信女看得甚至要比满场乱窜的塞拉明白得多。   更何况她有个直觉,或许很快就能印证自己的猜测了。   塞拉闻言高兴的拉着她往回走——   “你几个师兄都在那儿了,先前打得不可开交呢,就是不让人省心。现在就差一个小太郎,不过没关系,咱们先回店里去。”   “我觉得咱们一家子的事还是得关起门来好好说道说道,在这种地方喊打喊杀的叫什么事。”   一路喋喋不休的回到空地那边,见到眼前场景后,塞拉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看见银时和高杉怔愣恍惚的看着自己眼前,而他们眼前的松阳却对着自己的两个弟子挥起了刀。   站在一旁的胧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和复杂,而和塞拉站在一起的信女,眼中的希望却渐渐湮灭。   那个人——不是松阳。   眼看刀锋已经来到了银时的脖子,突然,胧的瞳孔一缩,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无措。   虚这么敏锐的人岂会发现不了这一点,不单如此,他仿佛在银时的瞳孔中,发现了倒映在其中的自己的影子。   以及——   自己身后那突然多出的人影。   虚胳膊骤停,身体一僵,机械的转动身体回头看去。   就看到塞拉眼神冷漠的看着他,抱着双臂,食指正有韵律的在胳膊上敲着。   作者有话要说:虚:我屮艸芔茻,胧你个不肖徒不提醒我。   胧:我想提醒来着,谁让您登场就这么嘚瑟,我话都没说你就动手了。   塞拉:让你们说话了吗?跪好了,头上的水晃出来一滴,要你们好看。 第61章   交往时日虽然不久,但虚对塞拉的本质已经有了更深层面的了解。   毕竟她是个纯粹透明的人,一眼就能看透本质,可这并不代表事情就变得容易了。   越是能维持这种本质的,越说明了她有着无法撼动的固执和外界对其影响微乎其微的强大。   用直白的总结来说,这就是对方虽然是个笨蛋,却是个无法捉摸掌控的人。   这一点虚非常清楚,所以那时候就设想到了最坏的情况并且埋下了一步棋,做为转圜的余地。   可谁会想到,事情比他所预料的还要遭。   他忍不住森森的看了胧一眼,里面的恼恨很明显——   先下来这么长的时间,居然都不知道想办法往回传消息。   胧承认自己有自己的心思,真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希望这几个他怨恨嫉妒了一生的师弟去死。   并且对于松阳的弟子这一身份,他有种自己也超乎想象的执着,所以在塞拉去找信女,以及虚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   能倒的基本都已经给两人倒出来了。   银时和高杉还沉浸在害死老师的仇人就是自己的同门之时,本该死去的,让他们愧悔思念好几年的面孔又突然出现在面前。   带着陌生冷酷的表情,欲致他们于死地。   但不管怎么说,背叛了自己效忠的人与自己的职责,这是不争的事实,胧无话可说。   虽然有塞拉和银时他们看着,但真正想传递消息是件不可能的事吗?明显不是。   所以在虚看过来的时候,他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可他并不用在这份视线中煎熬太久,因为下一瞬,虚就被塞拉抽了。   “你东张西望去看胧干什么?”塞拉不敢置信这家伙还想迁怒徒弟。   “刚才胧掺和进来我还不相信是你授意的呢,冤枉这孩子自作主张,可怜他都快硬着头皮把锅背下了,你还想怎么样?让个徒弟迁就你个师父,人家已经厚道了好吗?”   虚再不敢乱瞟了,即便要修理胧吃里扒外,那也绝不可能是现在能干的事。   最主要还是怎么过塞拉这一关。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头一歪,露出一个宽厚温柔的微笑——   “亲爱的,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做出伤害弟子的事呢?”   “实在是,你看,他们之间相互争斗得太难看了,区区一个国家也值得同门直接大动干戈。”   “我也是想要下一记猛药,打一顿对他们来说意义不大,真正让他们感受一下死亡的威胁,是不是效果就好多了。”   “你看,银时现在都已经不敢动了。”   塞拉怀疑的看着他,这又看了看还神色怔怔看着自己老师的银时和高杉。   这逻辑倒也解释得通,而且颇符合她的理念。   确实区区一个国家而已,哪里就值得兄弟之间同室操戈了?以松阳的立场,徒弟不肖成这样,确实大动肝火采取极端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塞拉心里接受了大半,但还是确认道:“刚我要是不出现,你那刀真的不会挥下去?”   “不会,你也看到了,我说收手就能收手,如果铁了心砍掉他的脖子,那么银时早就身首分离了。”   也是,松阳的实力塞拉还是清楚的,真要一刀挥出去,根本不可能这么慢。   她却不知道,这种死亡与不可置信的重压冲击,正是他想要让松阳的弟子们体会的东西。   这样才能迫使他们更坚定不移的抱着斩杀他的目的,来到自己面前。   可是被抓包的那一刻,虚却不确定自己曾经的计划还有没有实施的必要性。   如果想要寻找宇宙中能够杀死自己之人的话,星海坊主和自己的弟子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但现在,已经确定能做到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朝夕相处,真想尝试的话,干点惹怒她的事估计就跑不了一顿家暴套餐。   那他还培养这些家伙心中的恨意是图什么?   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脑子有坑,才这么长的时间都干着本末倒置的事。   可就这么恍神的一瞬间,就又被抽了——   “那这些飞船是你的?”塞拉指着空中正对着村子来势汹汹狂轰滥炸的舰队。   虚见她脸色不好,下意识的就想否认,可这种立马就会被拆穿的事如果撒谎绝对连最后的信任都没有了。   遂硬着头皮道:“啊嗯,对!”   接着又忙解释道:“毕竟这几个家伙都羽翼已丰,有各自的人马,即便是为师也不得不拿出全力。”   “关掉,立马让上面的人把炮台关掉。”塞拉骂道:“想扰民吗?人家好好一世外桃源被你徒弟搅得跟狗啃的一样,你还来狂轰滥炸,一支舰队停在上空听威风是吧?”   “要不是怕误伤,我早一艘一艘打烂了。”   虚能有什么办法,忙给胧使了个眼色:“没听到你师母的话吗?”   “啊?哦!”胧反应过来,忙又使唤随行的天照院成员,让给舰队那边发信。   那能跟着他们行动的,必定是亲信级别的成员。   最近一路为着最初的计划东奔西跑,眼看着天道众的老头子被首领团灭,势力全部掌控在了他们手中。   又将春雨的最终控制前收归囊下,拥有了这两大宇宙武装势力。   眼看着宇宙唾手可得,却在野心初露之际,就被女人一巴掌拍了回去。   即便是以服从为天职的亲信,也不免翻了嘀咕。   “真,真的吗?胧大人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咱们开的是一艘宇宙舰队,不是声音大扰民被老妈一骂就可以随便关掉的收音机。”   说时候,胧也觉得丢人,替他老师。   他跟了老师这么多年,什么时候都是杀伐果断,哪里见过这样为了掩盖事实满口谎言甚至收割战果的事都说放就灰溜溜放下的?   不过他心中又有一丝不断冒上来的畅快,又极力忍住将这份快意泄露出来。   厉声对下属道:“立马执行,这是首领的命令。”   下属没办法,没一分钟,便将命令传回了舰队。舰队那边倒是对命令执行得很快,还当是首领有另外的打算。   立马就离开了这里回到太空外待命,可行动却迟迟不会再有了,这当然是后话。   塞拉见舰队离开,整个村子顿时压力一松,气氛也变得安静下来。   真选组和见回组的人都已经离开,鬼兵队和第七师团也在别的地方待命。   这边空地上就只剩下了松阳一门,正是清算的好时机。   信女慢悠悠的从树林里走出来,坐到高杉旁边,数了数在场的人——   “只有桂小太郎没到场吧?嘛不过没关系,这家伙可是很狡猾的,不能给他反应的时间。”   银时和高杉看着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让人崩溃的预感道:“你又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   “嗯?欧嘎桑没说过吗?我也是松阳的弟子。”   银时摸了把脸:“喂喂~,那混蛋什么人都往师门捡啊,这算什么?谁能告诉我现在的场面是不是被矮杉揍出来的幻觉?没头没尾又毫无逻辑,jump都不敢这么编啊。”   高杉却至始至终注意力都在虚身上。   他紧紧的盯着他,眼神明明灭灭,明明是自己憧憬思念的那张脸,但他此刻却全然高兴不起来。   即便他说着关于师徒之间的话,却让他觉得无端的作呕。   他沉声道:“银时,那些东西根本就无所谓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这家伙是谁?”   这话是看着虚说的。   塞拉没料到老师都到面前了,这傲娇孩子还在装傻,但那次又明明自己找上门来的。   因此迟钝如她,也发现了恐怕中间有些事不是她想当然那样。   虚不在意高杉的质疑,却对于塞拉投向自己的疑惑视线心头一紧。   接着就做了让信女差点又内上吐血的反应。   “真让为师伤心呢?仅仅几年的时间而已,就不认识师父了?”   高杉和银时瞳孔一缩,哪怕这家伙长着松阳一样的脸,刚才已经让他们震惊不已,但真正由他亲口说出来这份关系的时候,还是让两人五味陈杂,一时之间难以反映。   “但你刚刚想要杀了银酱对吧?”神乐木着脸道。   她当时正准备用手抓住刀刃,即将接触的一瞬间这家伙因为塞拉的到来停下了动作。   但和精神恍惚的银时不同,神乐是分明感受到了上面货真价实的杀意的。   松阳对于这份质疑已然想好了应对——   “没什么,因为银时当初也冲为师干过同样的事,所以就没忍住。”   塞拉对这一门子师徒的血腥纠葛都绝望了,崩溃的看着银时道:“你还对你师父的脖子挥过刀?”   说着心疼的抱住虚:“是我误会你了,这不孝徒,亏你跟我说起他们的时候,还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呢,你也挺不容易的。”   银时对当初的事没话可说,可心里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你,真的是松阳吗?”   虚其实对松阳的存在以及他遗留下的弟子也抱着很复杂的感情,虽说一开始计划并不如此。   但现在事态变成这样,顺势就把几个弟子接手过来,想一想,也不是什么坏事。   倒不如说这个可能倒意外的让人有些期待。   于是便冲他们微微一笑道:“嗨!虽然和你们记忆中并非如出一辙,但松下书塾那段时光,依旧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一环呢。”   这回答就狡猾了,颇有些偷换概念的意味,但忽悠银时和高杉绰绰有余。   那时候松阳身首分离是不争的事实,现在人却好好的站在这里,虽然现在宇宙广阔,复活一个人并不是可能性为零的事。   但到底是肉体的复活,还是记忆的寄宿,这本来就是不好定义的事。   复活后的人还算得上以前那个存在吗?还能够承袭以前的一切吗?这是哲学家都没法解释的问题。   所以即便两人心中抱有疑虑,但更多的却是仿佛被救赎的开心。   当然不明就里的塞拉也是这么理解的,她觉得即便中间有过种种纷扰和伤害,只要最后大家还念着同门的情谊,肯放下当初的执着,也未尝不能重续以往的情分。   知道一切,并且眼见自己老师是怎么三言两语在被抓包的情况下转危为安的胧,几乎都要给老师鼓掌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天道众那群老头子不是他老师的对手,这边的状况照样运筹帷幄。   想到自己被抓包时狼狈的样子,胧觉得自己还有得学。   如果现在就点到为止,或许这真的就是一个happy ending的大结局了。   毕竟胧不会真正出卖虚,相反他甚至极力维护着这组建时日尚短,但却让他倍感归属的家庭,以及师母构想出的,一家人在一起的蓝图。   可很遗憾,假的终归是假的,那些曾经发生的事,罪魁祸首不可能临时改变主意就抹平这造成的数年的折磨。   只见信女嗤笑一声:“亏你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呢,虚!”   众人看向她,虚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信女是所有弟子中,看似和松阳羁绊最少的一个,甚至虚怀疑她到底能不能分辨出两个人,但显然是他低估了,一段感情不是看时限来衡量的。   明明他自己也是这样,却没有想到这一点。   信女站了起来,看着虚,红色的眼眸看着有些幽深——   “明明是一切主导者的你,凭借着与松阳同一个身体,就利落的把自己扭转到被害者立场,真是便利呢。”   “天照院历代首领的真身都是你,入侵地球时以天道众为首的势力中也有你的份。”   “松阳的出现确实在地球一方起到了很大的助力,但不要眼睛不眨的就把别人师父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好吗?”   “更何况,策划杀死松阳的可是你自己。那么你告诉我,是什么给了你底气,让你觉得你可以继承松阳的一切的。”   说着信女指了指塞拉:“你连和欧嘎桑在一起,都不是用的自己的名讳。”   “告诉我们,虚!你还想榨取多少属于松阳的东西?”   这番话,在空旷的山麓中,显得格外尖锐又咄咄逼人。   胧颇有些不可置信这家伙居然了解到这个程度,而银时和高杉即便已经经过短短时间内一环又一环的震惊洗礼,仍旧脑中犹如滚烫的岩浆淋下,浇得人几欲崩溃。   而虚看向信女的眼神,却分明已经染上了杀意。   他没想到事情会坏在最意想不到的家伙手中。   但此时塞拉却已经问出来最关键的疑惑:“自己策划——杀了自己?”   “简单的说,松阳和你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欧嘎桑!”   信女知道以虚的冷酷自己或许活不过今天,可她只要想到当初隔着铁窗被老师教导学习认字的时光,那第一个没有将自己当做天赋异禀的杀戮机器,而是一个亟待开蒙的普通小女孩的人的笑容。   就无法忍受虚这个罪魁祸首侵占松阳的一切。   “这个人是活了几百年,没有名讳不老不死的怪物,代号虚,天照院历代首领的真身。”   “当初以天道众为首的势力入侵地球,实际上就他的手笔,但在此期间,他的内心产生了另一个人格,便是吉田松阳,我们真正的老师。”   “这个人为了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策划利用松阳弟子的性命,让他自愿赴死,所以不要被他那套复活的言论骗了。实际上他只是争夺身体控制权的胜利者而已。”   “一个利用弟子亲自斩杀老师的家伙,对大家是没有温情可言的。虚,你自称为师的样子,令人作呕。”   “更何况如今的局面——”说到这里信女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虚的眼神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掌控着真正控制幕府的天道众,以及春雨如今的号令权的你,居然说自己是为了阻碍弟子们自相残杀而来。这真是本世纪最滑稽的玩笑了。”   塞拉每听信女说一句,嘴巴就长大一分。   她这不是被骗的第一次,可却是真相跟剥洋葱一样永远剥之不尽的一次。   也亏得信女强大的总结能力,不然让她自个儿去发现,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都不出奇。   她回头,看着松阳,不这家伙叫虚——   不可置信道:“真的?你不但入侵地球,煽动人家国家内乱,残害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折磨另一个自己的弟子的内心,连名字都是假的?”   虚正要解释,却被塞拉猛地推了一把——   “那你告诉我,跟我在一起的家伙是谁?是虚还是松阳?”   这一瞬间,虚对于松阳的存在是存在着憎恶的。   他看着塞拉的眼神,很解释当初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松阳的名字,但张了张嘴,居然发现这是自己干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然此时也没有再说话的空隙。   只见银时和高杉同时挥刀攻了上来,那宛若实质的杀意,以及仿佛回到曾经战场的默契配合,都让虚无法等闲看之。   两人的眼中仿佛充满了血光,即使身体已经在之前的相互战斗中力竭,可依旧在仇恨的支撑下,滋生出了源源不断的行动力。   “你,杀了我们的老师。”   虚往后一退,躲开同时挥过来的两把刀,轻蔑一笑:“哦呀!有了宣泄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将自己无能的罪过甩到别人身上吗?”   “可以哦,没问题,尽管无视这一切吧,反正你们已经不是必要的了,我也厌倦了弟子众多的这个设定。”   虚徒手握住银时的刀,将他甩开,又架住高杉的攻击,轻轻一挑就将他掀退数米。   “老实说,我唯一走错的一步棋,便是将你们看得太高,果然记忆虽然不代表感情,却会左右判断。承接那家伙的一切也不是我所愿。”   “既然如此——”   即便有再深的恨意,实力的差距就是如此,更何况还身负重伤。   两人根本就不是虚的对手,正陷入颓势,信女欲加入战局。   可却被横过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塞拉冷笑一声:“你回旁边坐下。”   接着又对神色复杂的胧道:“还有你,也坐那边去。”   紧接着直接插入战斗的三人中间,揪住银时了高杉的领子一把将他们扔回师兄师妹那一堆。   “都给我蹲一排坐着,大人的事还没轮得到小孩儿出来讨公道。”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骗子,欧嘎桑我有经验多呢,看着!”   几人茫然的坐在石头上,接着就看见刚才还一个人将银时和高杉虐得节节败退的虚,就跟个布娃娃一样被踢到半空,左右开弓的揍了起来——   “吉田松阳是吧?”   “禅院苦行僧是吧?”   “入侵星球还有脸自称和尚是吧?”   “身份诈骗是吧?”   “老娘碰到这么多个杀千刀的男人,就你开辟了先河了,连名字都是骗我的。你是一开始就打着主意婚姻诈骗吗?”   “等到对这段关系腻了你方便抽身走人是吧?”   虚别的罪都认,唯独这点是不能够的,忙开口:“没——咳!”   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一拳揍出了血。   “不死生物?你得意个屁,这就是你优越感的来源对吧?”   “玩弄别人国家的局势,残害生命,煽动另一个自己的弟子互相残杀。可能性?有杀了你的可能性所以可劲利用人家的老师折磨人家是吧?”   “来来来,哪有这么麻烦,你直说想死我分分钟就能让你梦想成真。”   师兄弟四人依次坐在一旁,不要说对虚感情复杂的胧,就连刚刚被仇恨激红了眼的银时和高杉都对这拳拳到肉的单方面殴打感到牙酸。   不过心里同时又存在着快意的,见旁边的信女掏出一包鱿鱼条边吃边观赏,银时便忍不住让她分自己一点。   信女不干:“这是欧嘎桑做的干粮,分量不多,交代过我连异三郎也不要分给他。”   “这家伙,反正都是叫便宜妈,凭什么你能有好处我们没有?那个精英大叔可不是她的关照对象,如果是我们的话,她肯定会让人分给师兄的。”   信女虽然鄙视这家伙不要脸到谁的便宜都占,不过看戏时旁边有人喧哗确实影响观感体验。   所以还是不情不愿的分了点给他。   分完之后高杉又道:“银时,给我一点。”   银时正想骂他自己去讨,旁边胧跟着道:“也给我一点吧。”   等塞拉那边一顿暴打结束后,看着虚倒在地上狼狈的身影,三人居然觉得心中的恨意不是那么深沉了。   银时甚至有闲心问胧:“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把欧嘎桑把到手的?”   信女也很好奇:“据说是一见钟情,但我实在无法想象虚会和别人一见钟情的样子呢。”   高杉虽然沉默,但支起的耳朵也显示出了他的好奇心。   胧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讷讷道:“老师是受到体内阿尔塔纳的指引,地球上出现了一股强大的能力,甚至让阿尔塔纳感受到了威胁。”   “然后他就带着我们一刻不停的找上了们,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至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总之打了招呼没说两句话,老师就被师母带上了楼,下楼之后,老师就是她的人了。”   三人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空白,仿佛颜色都消退一样。   随即是一股地球居然被这样的家伙耍得团团转的荒谬。   银时额头上流着汗,嘴角抽搐道:“也,也就是说,这家伙本来是上门找茬的,却打照面不到十分钟就被推了?”   信女也面无表情道:“最近有个流行的网络词,叫千里送,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高杉沉默,只觉得恨意又浅了几分,倒不如说恨这样的家伙连带着自己也觉得羞耻。   虚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失去意识,冷不丁听到这个话题,已经没先前那么单纯的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他没料到压倒性优势的谋划,会以自己惨败被殴,甚至公开处刑收藏。   这一瞬间,他做出一个判断——   虚这个身份,是不能用了。   于是众人就见倒在地上良久没动静的他,痛苦低吟一声,仿佛在失去意识中转醒一样。   四个弟子包括塞拉看过去——   他支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用手摸了摸脑袋,神色茫然,眼神没有聚焦。   可身上的气质却有了很大的变化,属于虚的冷酷和咄咄逼人仿佛消失不见一样。   即使狼狈至此,也一副从容不迫的温润气质。那眼角眉梢的锋利好像都被抹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天然和温柔。   四人瞳孔一缩,缓缓的站了起来,不管理智怎么警惕这是个危险狡猾的家伙。   可他俩是同一具身体吧?既然没有办法确认松阳的灵魂到底有没有消失——   不,松阳死去的时候,虚能够取而代之,那么虚受到重击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么可能呢?   就见那人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眼神终于开始对焦。   看到四人的时候,用那茫然又熟悉的音调道:“嗯?银时!还有——”   说着没有念完弟子们的名字,便将视线落在了塞拉身上。   仿佛这时所有的状况才尽收脑中一样,松阳又痛苦的捂了捂脑袋。   过了片刻才看着她,神色中满是无奈道:“那家伙冒用我的名字,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严格来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松阳笑道,那笑容温和又柔软,犹如冬日化开的雪。   塞拉从第一次见到虚的时候,就觉得他的长相是那种温润包容的气质,那种邪气的攻击性在他身上有点违和。   现在看到这个笑容,便恍然大悟,这就是她想象的那个样子,毫无违和感。   她有些茫然恍惚,就听他继续道:“初次见面,塞拉!”   “虽然我一直通过那家伙的眼睛注视着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情不自禁的低喃——   “老——师!”   塞拉闻言,比起她,几个弟子应该对自己的老师知之甚少深吧?   难不成,真的是另一个人格,那个真正的松阳? 第62章   塞拉质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同时心里又有点心虚。   诚然这次的男朋友又是杀千刀的恶棍,又把她骗得团团转不假。   而另一方面的,按照几个孩子的形容来说,那个名为松阳的人格简直是个圣人。   但和自己相爱交往的到底是虚,就是这个侵略地球挑起政变的混蛋。   而那个备受学生爱戴和思念的松阳,实际上严格来说是和自己没有交集的。   要不是虚一开始鬼使神差窃取了对方的名字和身份背景,甚至和银时他们,塞拉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交集,顶多停留在偶尔的雇佣关系上而已。   她下手是很有分寸的,说到底每次骗过她的家伙挨一顿毒打是免不了,可一般也就床上躺两个星期的程度。   甚至有些身体素质好的,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   虚本来就是不死生物,按理说,在她交往的前男友中,恢复能力是数一数二的。   可却没想到一顿揍就把人格给揍没了。   是切换了?还是干脆死了?   塞拉顿时有点心慌,分手而已,大家好聚好散的,再怎么说也是有过深刻情分的恋人,她没想过让对方消失啊。   这么想着,面上也就带了出来。   而对面松阳看到她的神情,却是柔柔的一笑。   他的头发因为刚刚被殴打的狼狈松松的披散下来,几缕淡色的发丝散落在额头上,呈现出另一种风姿。   他伸出手,轻轻捧住塞拉的脸,声音富有安抚性的低声道:“不要恐慌,也不要内疚,并不是塞拉的错哦。”   “你大可不必将我当做首次呈现在眼前的陌生人,我和那家伙,本来就是一体的。”   “他的心动,牵引,爱慕,思念,我都能深深的感觉到。倒不如说,虽然隔着一个屏障,但与你相遇,是我和那家伙唯一不含争议的共同决定呢,这也是属于我的喜悦。”   “那些缠绵的时光,我也是同在的。”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   对,是所有人,不仅仅是塞拉,还包括正啃着鱿鱼条的弟子们。   “你,你,你,同在什么的——”塞拉都羞耻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银时他们的鱿鱼条也掉在了地上,不知是震惊于松阳的出现,还是那不得了的发言,又或者两者都是。   他张了张嘴,到底是吐槽役角色,组织语言并直指核心已经是本能性反射了——   “一,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勾引女人?”   “以前跟寡妇说话都会脸红的家伙什么时候能若无其事的撩妹的?”   “难不成被关在虚的身体里这么多年,精力全用来做脱单修炼了吗?”   “有这份钻研干嘛不把精力放在抢夺身体上?没准早就干掉虚自己出来了。”   “还有与他们同在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人家羞羞的时候你也在特等席上看?那你和虚有没有中场休息换人?”   “啊!!!!,居然还是包养过阿银的人,喂~,我们吉田一门真的还好吗?这不算伦理问题对吧?”   这槽多无口的状况,亏得他还能一条一条的总结出来呢。   但高杉和胧却实在听不下去了,越细想就越觉得重口。   所以高杉忙呵斥银时道:“闭嘴,银时!老师的决定不是你我应该质疑的。”   胧也接着道:“身为弟子,对老师的感情指手画脚不觉得太多事了吗?也不是小孩子了,大人就要学会沉默。”   银时心道又不是他干出了震碎节操的事,是松阳那家伙干的。   区区一个饭都做不好的迷糊蛋,亏他能说出那么羞耻的话呢。   自己只是将内心的震惊一吐为快而已,因此听到两人的指责也就不乐意了。   便对高杉凉凉道:“诶?真的吗?那当年隔壁漂亮寡妇找上门来哭着说不要师母的鼻涕小鬼是谁?”   又对胧气不打一处来:“摆什么大师兄的谱?啊我知道了,你会沉默嘛,自己的老师千里送被人推了的时候你照样沉默是金,千里送嫁恩师,还连带干跑堂打工,别的不说,随遇而安这点阿银我就服你。”   胧脸一红,沉默寡言的他哪儿说得过银时?   认真算起来,他全程什么都跟在旁边看在眼里,稀里糊涂的师父就被人睡了也是不争的事实。   气氛正尴尬,却又有一阵飞船的轰鸣声打算了平静。   塞拉抬头一看,心道不会还有人想来渔翁得利吧?那整场战争一环扣一环的还挺热闹的。   却看见两个人影从最近那艘飞船上跳下来,正落在他们面前。   是桂和伊丽莎白。   塞拉忍不住喃喃了一句:“得!这会儿一个都不少,一门师徒全聚齐了。”   心道桂才刚刚过来,估计不怎么清楚状况。   毕竟按他们的说法,三人可是亲眼看见松阳身首分离,即便抛开虚被她揍得人格切换这复杂的一环,死了好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正常人都得吓尿。   那桂是正常人吗?不是,他是脑子里有巨坑的脑残。   他这时的注意力如果划分为十分的话,有一分用来理解现在这复杂的人马交汇在一起却没有打起来并排排坐的状况。   有两分用来震惊死去已久的老师陡然出现在眼前。   然后剩下的七分,全在老师捧住塞拉小姐的脸的手上。   紧接着其他三分注意力也全收了回来,也就是满腹心神只剩下眼前这充满男女见特有荷尔蒙的一幕。   这一瞬间桂的时间仿佛回到了初中二年的那个夏天——   不,松下书塾没有划分这些,不过按照年龄来换算的话,就是那个时候。   那时,他殷勤了好几个月的寡妇也是这样站在老师面前,将他的心意视作老师的添头,若无其事的无视着。   桂一下子两只眼睛就跟水龙头一样泪崩了。   他指着松阳道:“老师,为什么又是你?每次都是你,你这么喜欢ntr自己学生吗?”   松阳一瞬间神色有点茫然,内心有种触动——某种意义上这笨蛋或许才是最防不胜防的一个。   还好银时及时开口护驾:“喂喂!这不是正好?反正那年之后,你做梦的梦话都是ntr松阳一次。”   银时挖了挖鼻孔,表示自己绝对不是在当搅屎棍,实在是师门和谐有时候也不能用常规理论。   于是便指了指松阳:“喏~,松阳!”   又指了指塞拉:“他的女人,你的梦想客观条件已经摆在面前了,接下来不是更有了努力的方向吗?”   “而且我看你嘴上说着难过,眼睛都绿了啊,喂喂!别搓手了吧?我们即便装瞎都能看见你的跃跃欲试啊。”   话才说完,就被高杉和胧扇了脑袋——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眼看着现场气氛变得颇有些其乐融融,这还是松阳死后,弟子们分道扬镳后第一次。   但塞拉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于是也不顾羞耻,将松阳的手拿了下来——   “既,既然你们一门师徒团聚了,那就好好过日子吧,别的也没我的事了,那就”这样了。   只是在转身之际,却被松阳拉住了手臂。   他笑了笑,面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包容和煦没有攻击性,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这样。   他说:“塞拉,分手是两个人的事吧?你并不是个对待感情不负责任的人,那么为什么要自说自话的做出这种过分的单方面决定呢?”   “诶?不是!”塞拉挠了挠脸:“可我交往的是虚,他不要脸干出盗用你身份的事,你想来应该是明事理的人吧?即便你说——可咱俩实际上又没关系。”   松阳却不容她撇清关系:“你也说了那家伙从始至终都是用我的身份存在,那就不能说和我没关系吧?”   “而且,虽然说这样的话有点像推卸责任,但你不觉得,占有了那时候还无知生涩的我的你,在这件事情上,要付主要责任吗?”   “塞拉!你将茫然的我们拉进了情欲乡里,你不能就这么抽身走人。”   塞拉抹了把脸,她忘了,当时推他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童贞!   老实讲,谈过这么多恋爱,这当然不是她交往的第一个童贞。   可却是第一个摆出让她睡了就得负责的严苛态度的。   塞拉此刻的心情,就跟发现和女朋友三观不合想要分手,却正值女朋友已经怀孕的男人一样。   她抹了把脸,说出了一句典型的渣男托词——   “别,别这样,大伙儿都看着呢,别把事情闹得难看行不行?”   松阳却笑容中闪过一丝冷厉:“你做得出却怕人议论吗?”   “银酱!上周我们在商场看到被老婆找上公司的劈腿渣男,对话和他们一模一样诶!”神乐天真道。   银时面无表情:“你别说了,我不想认师父了,反正已经成年了,也不用他养活,财产什么的几个弟子分一分就各自散伙吧。我不认识这样的怨妇。”   塞拉却已然满头大汗,这几乎是她最艰难的一次分手了。   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状况会变成这样?   要是对方还是另一个人格虚,敢说这胡搅蛮缠不要脸的话,早又是一顿毒打了。   可松阳不同,他的道德背景上没有任何瑕疵,塞拉就是再被逼得想爆炸,也不能揍他。   但偏偏他又和虚严格来说是一个人,至少虚那个杀千刀的当时用了人家的身份,人家想接着讨回公道,便是自己理亏。   讲道理塞拉哪次分手不是干净利落,无非是分手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都是两不相欠。   但这会儿她却不敢肯定了。   塞拉见所有人都一副谴责的神情看着她,心中不由暗骂,果然还是向着自己师父的。   正急上火,却突然灵光一闪,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做出了顺水推舟的反应。   她转身回头,对松阳笑了笑:“好啊!我也不是对感情毫无责任感的家伙,既然你坚持的话,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   松阳闻言,唇角勾了勾,但那份喜悦还没来得及绽开。   就听塞拉接着道:“仔细想想,当初那家伙冒用你的名字,便很可能是打着意外消遣的狡猾主意。”   “这么不把人当回事的家伙,我才不要为他的下落多做思考。”   “老实说和那家伙比起来,你确实更中我的意,温柔宽厚,身后又没有让人成天提防的野心,像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和你在一起也不用被负罪感折磨。”   “那就这样吧,反正你拥有先前的记忆,我们就当从没有过这个人,我一开始交往的就是吉田松阳,拥有几个弟子的书塾教师如何?”   松阳闻言,本该心想事成的他,脸上却没有露出相应的神色。   就如同他侵占了松阳的身份,意图将对方的存在排除在外,会让与松阳有所羁绊的弟子们不堪忍受一样。   被相爱之人将独属于他们的记忆若无其事的嫁接到松阳身上,却是让他再深的城府都维持不了先前演技精湛的作秀。   他本就对松阳怀揣着一种类似嫉妒的感情,而这份心情在此刻却被放到了最大。   所以在场所有人,就亲眼看着‘松阳’那周身温和熟悉的气势,陡然像清水中被注入了墨汁一样,变得浓郁又险恶。   而他们老师那张傻乎乎毫无攻击性的脸,就这么在没有任何表情变换中,眼神逐渐褪却那丝柔软,重新变得深沉具有攻击性。   这毫无修饰的一幕仿佛一个真实的长镜头,让众人的心顿时又落入冰窖,充满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这时就听虚开口道:“真过分呢,塞拉!为了试探我,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塞拉一副‘很好,你厉害’的表情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试探?真可惜,还以为可以就此和温柔的乡村教师双宿双飞了呢。”   虚冷笑一声,声音带着尖刻的排斥:“不,不可能的,你是独属于我的恋人,和那家伙没关系。”   “可你却意图用那人的身份瞒天过海,甚至洗牌重来?”   “我后悔了!”虚闭了闭眼睛,深沉道:“我做的最后悔的两件事,便是亲自将那家伙的名字带进了我们之间。”   可塞拉却没耐心再听他对曾经的行为的懊悔了。   她捏了捏手关节,咧出一个狞笑:“你现在还能从容到分析局面吗?”   “讲道理,我从没被哪个男人耍得这么团团转过,两次,两次哦!”   “嘛!”她的神色一下转冷:“不过分手后两顿打,你也开了先河了。”   说着松阳的弟子们就看到再一次让他们白高兴一场的,无可救药的那个宇宙不死怪物,被塞拉直接绑在了石头上,从山上推进河里。   塞拉昨晚这一切,犹不觉得解气,但却是一刻都不想在这个世界多待了。   于是她瞪着胧道:“念你是从犯我就不揍你了,可你以后也别对你师父唯命是从。”   “你即是他的弟子,也是那个松阳的弟子吧?站在中间什么都不做的话,最后的结局是你想要的吗?”   “师母——”胧伸了伸手,真论起来,和师弟师妹的鸡同鸭讲不一样,他才是真正和对方产生了母子情谊的那个。   对于那偏安一隅的平静生活,是真的无限眷恋,甚至可以说不亚于虚对这份感情的维护。   可这种状况下,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塞拉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退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你跟你师父拆伙吧?”   “我知道你本性是个善良的,以你的贤惠考个证去当老师什么的也好啊。”   “老师?”胧眼睛渐渐睁大。   “对啊,师父不争气,你干嘛跟他一条道走到黑?自己去建立师徒羁绊吧!凭你的本事,怎么也得甩银时十八条街,一年买房,三年买俩,到时候追你的女孩子多的是。”   “喂!说事就说事,拉踩阿银我做什么?好歹我也是社长,这家伙有什么?这家伙只是老大野心破产,未来没有着落的小喽啰而已。”   “我有十亿存款!”胧突然道。   才说完话,就被银时抱住了大腿:“大师兄——”   胧想一脚把他踹开,无法理解这世上有这么没脸没皮的家伙。可脑部下达指令,身体却迟迟不行动。   甚至那一向严肃无表情的脸,默默的扬了扬嘴角。   塞拉高兴道:“这才对嘛,总之我相信你能过得好的,我给你联系方式给你,要你师父敢回来拉你继续作恶,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下次把他灌水泥沉海湾里。”   胧心道以他老师的个性,恐怕还真干得出为了见她胁迫自己搞事,把师母逼回来的事。   不过这估计也是过段时间后的事了,即便是老师在连续被戳破两次之后,恐怕也不会再贸然干出激怒师母的事了吧?   冷静下来做好充足准备,一环扣一环确保万无一失才是他的作风。   但索性他现在完成了任务,身份也拉开了,按照师母说的那样去做点别的事也未尝不可。   塞拉处理完胧的事便决定离开这里,但自己开的店里还有东西得带走。   那便是当初史塔克友情赞助的金子了,钱倒是小事,可却是朋友的一片心意,用掉的也就算了,剩下的肯定得带走。   只不过同时跟她回到店里的还有银时他们。   这家伙全没了之前被富婆包养那种小心翼翼,大喇喇的就走进了门,把店里全当做自己家。   在没经人同意的时候,自顾自的就打开冰箱还有甜品柜,搜刮起吃的来。   即便塞拉要走,看到这家伙的样子也气不打一处来。   “你干嘛?”   “干嘛?我得把我吃的亏给补回来。”银时边狼吞虎咽便嘟囔道:“要早知道是师母这茬,我早搬到这边来啃老——啊不,投奔了。”   “那家伙打着松阳的名号招摇撞骗,总得付出点代价吧?啊对了,你不是说他当初留了一笔钱?快快快,拿出来我们几个分了。”   塞拉闻言,按住他的银毛就是一个蛋糕叩在脸上。   “滚!就没你这么不要脸的,既然我跟你们老师没关系,那就别赖我身上。你要又那本事从虚那边抠出好处,就自个儿去。”   “话说回来,有你这样的弟子,要我是松阳,也躲在身体里不肯出来,养你这种啃老货当然人生无望。”   不过话是这么说,店里面的东西最终还是被万事屋包圆了,包括最近的营业额,都打发给了这家伙。   毕竟她走得急,到时候房东回来交割的事情就让银时去处理了,不不给房东添麻烦。   塞拉从家里出来,又连续经历了两次糟心的恋情,一次刷新了交往时间最短记录,一次更是刷新了分手程序复杂程度。   总之这两个家伙,外加一个要人命的汉库克,都让塞拉感觉身体被掏空。   哦对了,还有洛基,那也是场拉扯不清的糟心事。   她觉得自己急需回到熟悉的地方,呼吸熟悉的空气放松一下。   但又担心已经被黑手党势力占领的家乡小镇又有巴利安他们跑过来纠缠,于是决定就先不回家,回之前学生时代去过的几个城市透透气。   也顺便约约很久没见的朋友们出来玩玩。   于是镶嵌了宝石的手环一转,塞拉跨过通道便来到了一座大城市。   这个城市到处充斥着信息发达的现代化味道,哪怕之前那边已经进入了宇宙时代,但真论起来,反倒是这边看着更加发达有序。   塞拉高三那年就是在这边上的学,不过她不确定这个城市是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   因为她暑假回到家,虽然能照常收到学校传来的邮件,可网上的信息却有种空间交错的错乱感。   不过那次就是塞拉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日常不同寻常的地方。   也因此,和当时的男朋友分手,不管是对对方恨其不争,客观状况给她的不安与错乱也是很大部分原因。   不过现在她不会纠结这些事情了,反正她不会迷失自己的道路。   但有些人就是不禁念叨,想都不能想。   刚才塞拉还在感慨当初那个青涩混乱的自己,出了小巷下一秒就碰到了熟人。   那家伙和高中的时候相比,外貌有了一定的变化,变得更成熟华丽了一些。   一头红色的头发还是那么嚣张,但面色依旧懒洋洋的样子,叼着烟,走在一支疑似暴走族队伍的前面,就跟一头懒哒哒的狮子,漫不经心的出去在属于他的领域中觅食一样。   讲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前塞拉是觉得这家伙好好的学不上去当混混各种恨其不争。   但经历了一言不合入侵地球的,抠人眼珠子灭族的,杀人越货的,人口买卖的,煽动人家国家内乱的,突然就觉得仅仅只是个混子的周防同学是个多么难得的天使。   尤其是他还不收保护费!   于是在这份感慨万千中,塞拉叫住了对方的名字——   “尊!”   吠舞罗一行人这会儿是正准备去搞事的,多多良被杀,王的威斯曼值偏差严重,再要搞出大动静,青衣服那边的人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今天可谓是倾巢出动,你看着他们一行人招摇过市,但实际上人人心中都是沉重且警惕的。   此时突然就听到有人直呼他们王的名讳。   众人齐齐转身,小混混的恐吓表情纷纷挂在了脸上,其中以八田美咲为最。   接着看清视线里的人突然就脸红了。   要说吠舞罗虽然看着是个张扬的混混集团,可里面大部分都是十几二十出头的纯情小少年。   啊,这其中又要以八田美咲为最。   冷不丁看到视线中出现一个金发美艳的大美人,讲道理,和他们常打交道的青衣服副长也是这个类型。   但怎么说,眼前这一位看上去竟然还要耀眼一些,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让人移不开眼的绰约风姿。   就见她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血气方刚的男孩子们竟然屏住了呼吸。   而此时周防尊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数年不见,颇具变化的身影,神色也有些怔然,叼着嘴里的烟不自觉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安娜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草薙出云突然吹了声口哨:“哇偶~,这可真是,因缘际会的邂逅。” 第63章   周防尊和塞拉交往是在高三的上半年,那时候她才和打排球的前男友及川彻分手,独自转学到这边,稀里糊涂的在一个自己家乡根本查无此地的地方上了半年学。   期间和家里电话邮件都没有问题,所以居然直到夏天的时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之后又因为种种原因,以及对无法解释的怪象感到恐慌,互不妥协的两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分手。   带塞拉下半年转校,又遇到了下一任男朋友夜神月君,于是这段恋情才在那时候算有了一个笃定的结局。   但讲道理,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周防尊在她的历届前男友中,真的是个极其体贴温暖的人了。   这份体贴还不是源自于修养和风度,就像洛基那样。   他的温柔更有针对性。   其实这家伙作为混混早就初露端倪,交往之前这家伙就有常常逃课到天台抽烟的前科。   对谁也是懒嗒嗒不爱搭理人,可邪门的是附近的不良就是容易被他吸引,时不时的就能看见年轻小鬼们对他露出憧憬的两眼放光的目光。   但这样一个人,却会天天到她租住的公寓接送她上下学。在门卫警惕的目光中,倚在公寓的大门口,晴雨不辍。   也会记下她喜欢的东西,爱吃的食物,各种有意义的纪念日子,细致得跟他的长相简直不是一个画风。   他甚至会在吵架被撵走的时候,默默的偷偷的跟在她后面,确认她安全回家,直到卧室的灯亮起才转身离开。   讲道理,青春年少时的学生时代,交往的前男友们。   相比仁王君的任性自我,黄濑君的依赖粘人,及川君的恶劣张扬,以及夜神君的神神叨叨。   周防尊体贴的简直不像是那个年纪惯会以自我为中心的男孩子。   如今时光荏苒,两个人都是大人了。当初那如同天塌下来般让人焦虑错乱的事,已经如同吃饭睡觉,或者新陈代谢一般,构成了她日常中理所当然的一环。   年少时的艰难抉择和竭斯底里,现在回头看过去,却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当初的矛盾变得可有可无之后,对方的好反而随着时光的沉淀,变得越发难得起来。   倒不是塞拉想吃回头草,只不过刚刚经历了让她心力交瘁的家伙,还是好几个。   这么一对比,就是真的甚至觉得,当年的自己是不是对真正的好男人们太过严苛了。   不过这巧合的相遇,虽然有些不合时宜,自己内心的雀跃和惊喜却是骗不了人的。所以她干脆抛开分别多年的生涩和尴尬,一气的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而相比她过尽千帆的感慨,周防尊的反应就要恍惚得多。   讲道理,成为赤王不是一份轻松的活计。   尤其是体内日益增长的力量以及逐渐难以抑制的威斯曼偏差值,这些早在很久之前就是不小的负担。   不光是抑制力量的沉重压力,这对于内心来说也并不好受。   他最近就时常梦到达摩克利斯剑坠落,周围一片火光,生灵涂炭的样子。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废墟的中央。   城市,人民,家族,伙伴,全都在这份暴走的力量中灰飞烟灭。迦具都陨坑事件还历历在目。   周防尊得承认,偶尔他对自己的力量。这不易掌控暴虐肆意的力量,有着某种程度上的畏惧的——或者更直白的说,他害怕伤害到自己的家人。   但梦境中也不全是焦虑和折磨,偶尔也会出现让人烦恼尽忘的慰藉。   他有时候会梦到曾经相恋过的女孩,只要梦到她的时候,达摩克里斯剑就仍然高高悬挂在头顶,无法坠落。   一次都没有!   那噩梦般的必然结果,在她这里转了一个弯,她笑着站在那里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后周防尊就奇异的真的平静了下来,看着她勾了勾嘴角。   在想要去触碰她的时候,梦境就会结束,又是一夜好梦。   仔细回忆,却对她的脸想不分明。   每每这个时候,周防尊只会觉得自己荒诞。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真要仔细回想的话,对方的脸也不一定能在脑海中清晰描绘出来。   但这一刻,看到她带着璀璨的笑容,从道路的尽头走过来。周防尊才发现,自己的记性要比想象中好太多太多了。   分开了快十年的人,自己都觉得已经快淡忘的人,竟然仍然深刻的印在脑海里,稍微一点楔子就能轻易的牵引出来。   直到草薙的调侃,才让周防尊回过神来。   他定了定心神,收敛了脸上的傻样。但此时塞拉已经来到了他面前,两人不过咫尺的距离。   不过事后周防尊觉得自己当时还是没有清醒的,因为他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和梦中一样的动作。   他伸出手臂,一把将迎过来的女孩子抱进了怀里。   因着双方身高体格的差异,这紧紧的拥抱就好像要将这个人镶嵌在他怀中一样。   将自己的头埋在她的脖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躁动不安的力量竟像是压下来了一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所以周防尊本能的迷恋着这份味道。   可这动作在外面看来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就在周防尊主动抱上那迎面走过来的金发美女时,周围出现了整齐划一的抽气声。   讲道理,他们王是个魅力特别深沉的男人。长相英俊,气场爷们儿,声音低沉,整个人极具荷尔蒙,跟吠舞罗里面大部分童贞小子是不一样的。   可他们的王白瞎了这么性感的条件,平时面对女人就是是个沉闷迟钝的性冷淡,也是不争的事实。   众人哪里见过他们王这么火热主动过,甚至还色气的将头埋在人家脖子里。   有单纯一点的,如同八田美咲,早就胀红了一张脸,眼神连看都不敢往那边看了。   塞拉对于周防尊的热情也颇有些受宠若惊。   虽说当时分手的理由在现在看来可以一笑置之,不过对方对于再次相遇抱着这么喜悦的回应,还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塞拉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后背,笑呵呵道:“哈哈!几年不见,你变得这么粘人了吗?”   然后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色色的问题,比起那个时候,这家伙的后背又宽厚了很多。   隔着不算轻薄的衣料,都能感受得到富有爆发力的结实背肌。   虽然那个时候尊也不是个单薄少年,但现在这种完全成熟的浑厚男子魅力,确实也让人心旷神怡啊。   周防尊闻言,却如同被惊醒一样。   猛的抬头,脸上闪过一丝略显慌乱的红晕,但被察觉之前就已经收敛了起来。   这并不是梦,这家伙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只不过那音容笑貌,却如同梦境中一样,让人安心。   周防尊松开自己的双臂,将人从自己怀里松了开来,正打算憋着尴尬若无其事的重新打招呼。   但旁边的草薙却不放过他,对方弹了弹烟灰,笑眯眯道:“尊!你在若无其事的骚扰前女友吗?”   这要不是自己的兄弟和家人,周防尊早恼羞成怒的一把火将他烧了。   塞拉听到草薙的声音,也颇为惊喜。当初他们仨是同学,一开始上学放学也是一起行动的。   只不过某段时间开始,这家伙对一个精英女校的女孩一见钟情,成天琢磨着怎么把人家约出来?   只是直到知道塞拉和周防尊分手,转学。人家女孩也没搭理过他几次也,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   这么想着在那边问了出来:“这不是出云吗?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啊!怎么样?那个叫小世理的女孩子答应你的追求了吗?”   草薙不确定是自己真的讨人嫌,还是塞拉这家伙护短护到前男友身上了。   只是觉得这傻妞,这么多年不见,一本正紧扎人心的功夫还是这么强大。   他讪笑两声:“哈哈!还行还行,虽然立场有点难办,但是就跟罗密欧与朱丽叶一样,还是挺浪漫的。”   塞拉闻言,本来多年未联系的人,说这种话不怎么合时宜的。   但见他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叨叨了两句。   “那也不怪人家女孩子,换我也不愿意答应一把年纪还成天在街上晃荡着混日子家伙都追求啊。”   “明明长得人模狗样,脸蛋身条都好,就是去做牛郎,也比这个强吧?”   草薙都还挺喜欢这凡是能自我脑补出另一套逻辑的家伙的,打以前就喜欢逗塞拉玩。   因此听了不但半点不生气,还反倒利用她的话来方自己的王——   “听到没有?塞拉酱在一本正经的给我们做职业建议呢!”   塞拉知道这家伙又在耍小坏心眼,也不恼,反而笑道:“他不成,那人家牛郎也不是光看脸的事。”   “这家伙和自己交往的女朋友都能气的半死,哪个牛郎店敢聘他,那是安了心情想关门。”   周防尊懒嗒嗒的抬了抬眼睛,没理会这俩家伙。   他本来就不是善于言谈的人,从以前的相处模式就是自己被兄弟和女朋友一左一右夹在中间调侃,都习惯了。   此时仿佛回到了往日的旧时光,心里酸酸胀胀的。   又有一众家人在面前,明明刚刚才这么尴尬,周防尊这会儿竟然心情好的不像话。   可他乐意他的脑残粉小弟却听不得自己的王被这么诋毁。   “喂!”八田美咲凭着冲动脱口而出一声大喝,顿时吸引了塞拉的注意力。   她偏过头,看向周防尊斜后方的那个纤细清秀的小个子少年。   还真别说,尊这家伙虽然义无反顾的当起了混混,但他的混混集团看起来就是和以往认知里的飞车党暴走族形象全然不一样。   塞拉确定自己没有带着前女友滤镜。实在是这个混混集团,真的有一种迷之清爽的感觉。   成员们一个个都是20来岁的年轻孩子不说,还个个健气俊秀,颜值毫不含糊。   不夸张的说,可能某些偶像公司的练习生集团都没有他们素质高。   塞拉一时间更觉得尊这家伙罪恶深重,瞧瞧这都耽误了多少年轻好孩子。   于是她对八田美咲灿烂的一笑,柔声道:“嗯?怎么了?”   八田美咲顿时脸就胀红了,那就像从脖子往上,肉眼可见的刷上红漆的场面特别让人逗乐。   这么纯情的反应让塞拉乐不可支,尤其对方还憋着害羞,非要勉强自己直视她。   无奈战斗力不足,方一对上便眼神闪烁,头偏向一边,嘴上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你你,你说谁的王是牛郎呢?”   塞拉歪了歪脑袋,看似好脾气的解释,实则坏心眼儿的逗弄人家的:“没有啊,我没有说尊是牛郎哦!”   “只是说他连牛郎都不能胜任而已。”   “呼!嗯原来如此。”八田美咲松了一口气:“既然明白自己说错话,那我也——”   话还没说完就发觉自己被耍了,顿时撸着袖子跳脚:“你,你这——这——”   不过他也只敢在原地跳脚,仔细看的话,号称武斗派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八尺鸦,是一步也不敢往这边靠近,骂女孩子也骂不出来,看着竟狼狈可怜得很。   但他不靠近人家,塞拉却不会放过他。   塞拉觉得这孩子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伸了伸手,揉了一把他带着线帽的红发,还掐了把他水嫩的脸蛋儿。   八田美咲整个人都僵硬成了一根柱子,还是草薙看不下去了,朝镰本力夫挥了挥手:“把八田酱抬下去。”   周防尊却想到什么似的,嗤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以前对这些深恶痛绝。看来时间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说塞拉顿时就萎了,怏怏道:“走开,我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不是她有所改变,而是她的适应能力被一次又一次的压低了而已。   作为一个良民,是不屑与混混为伍的。但要换成滥杀无辜,无恶不作的恶棍。又会觉得混混们是多么友善的存在。   人家也就横着走路,打打架,招惹招惹条子而已。   所以说人都是对比出来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尊要是理解这一点,会如何作想?   塞拉一时间也没了兴致,便道:“我看你们也有事情要做,今天就这样吧,改天约你们出来玩。”   正准备走,却被周防尊拉住了手,对方罕见的主动道:“改天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倒是把塞拉问的一怔,这才刚刚回来。落脚的地方都还没找好,说实话刚刚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客套成分在的。   可却没想到尊这么当真,一时间塞拉有点恍惚。   就仿佛眼前站着的还是那个语言笨拙,但总会若无其事体贴自己的沉默少年。   塞拉心中不可抑制的变得有些柔软,讲道理,她现在连续好几年交往过的男朋友都不尽如人意,最后收场的方式都不算和平。   但她仍对爱情抱有期待,不能不说,就是最开始,这些优秀的前男友的功劳。   所以塞拉固执的认定自己只是一时倒霉遇人不淑而已。   真正找的话,还是能找到好男人的。   她笑了笑:“你决定时间吧,最近我都有空。”   “那就明天晚上吧!”周防尊道,忽视了旁边草薙露出的惊愕表情。   塞拉自是没有意见。   两方人马就此别过,被突如其来的重逢打断的行动计划,这才又重新运转起来。   只是部下散开之后,留在自己身边的安娜拉了拉周防尊的衣角。   周防尊疑惑的看了下去,就见安娜抬头,一向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儿上,眼中竟然闪动着惊艳的光。   安娜道:“真漂亮,像光一样耀眼。和尊的红色融合在一起,好美!”   周防尊怔了怔,随即唇角勾出一抹笑:“是挺漂亮的,快十年了,还是一如既往。”   因着在这个城市生活过,塞拉算是熟门熟路的找地方安顿了下来。   当时离开这边的时候,恋情告吹,又对状况充满惊惧,几乎逃走一样离开。   却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重新来到这里的时候,抱着近乎度假一样轻松有余的姿态。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学期,但塞拉在这边也不是没有交到关系要好的朋友。   于是也给大伙儿去了电,琢磨着什么时候大家抽空出来聚一聚。   当然对于明天晚上的约会,虽然不抱着更深层面的渴望,但抱有期待也是不争的事实。   塞拉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俩只顾着约了时间。连地点这些都没说。   而且两人也没有留下联系方式,这让对方到时候怎么来找自己?   不过这个问题塞拉并没有担心多久,因为下午四点钟左右的时候,就有汽车停在了他落脚的地方楼下。   一队穿蓝衣服的公务员敲开她的门,表示来接她去履行约会。   塞拉当时就懵逼了,这些蓝衣服是政府组织对吧?以前在这边上学的时候就经常看见过穿这种制服的人出勤。   对方的貌似是法务局户籍科,但权限好像不仅如此,有点类似于一个超然的权利部门。   要问塞拉为什么知道,因为上学那会儿发生过一起重大的连环袭击事件,那时候就是经由他们在电视上宣布为此负责。   可尊只是一个小混混对吧?他哪来的权力使唤人家?   而且让她惊讶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件事,来接她的为首的人也挺面熟的。   塞拉坐进车里回忆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草薙那时候成天痴汉的精英女校的女生。   塞拉顿时脑子里跑马,不会是尊那家伙为了虚荣拜托草薙去麻烦人家的吧。   但很快塞拉就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蠢了。   因为她被直接带进了牢房,在那里,她见到了锒铛入狱的周防尊。   塞拉一张脸上表情都是飘的,昨天下午他们才分别而已,就距离现在还不到24小时。   这家伙是怎么有本事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关进重邢监狱的?   看看这周围严密先进的安保级别,以及为数寥寥的狱友,讲道理她当初被关在深海大监狱最底层都比这热闹。   可想而知他的罪行有多么特殊,监狱对他的关押又有多么重视。   正头皮炸裂之际,周防尊见到她来了,却若无其事的打了个招呼——   “嗯!你来了?快进来吧,约好的喝咖啡。”   接着对监狱外的眼镜小哥道:“伏见!来两杯咖啡。我的习惯你知道,她的要两勺牛奶,一勺糖。”   活脱脱的把人家重型监狱当作监狱主题的咖啡馆了。   但那叫伏见的眼镜小哥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但还是听话的去准备了。   可塞拉却已经听到自己的怒气值被加满的声音。 第64章   周防尊利落的做完安排,便用理所当然的眼神看着塞拉。   那眼神里多少还有点催促的意味,就如同在说——愣着干嘛呢?来都来了,坐啊!   可见是真心把蹲班房当作度假来了。   周围的青衣服条子甚至还成了随叫随到,可供使唤的服务人员。   这态度太过恬不知耻,scepter 4的副长淡岛世理甚至后悔没有第一时间给他打能够药倒大象的肌肉松弛剂,让这家伙有了开口的时间。   毕竟是王权者,即便沦为阶下之囚,说出的每一句话也是得让人慎重以待的。   但塞拉就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她只觉得自己的怒气值已经蓄满,就像已经到达临界点的气球。   但好歹她还记得这是在警局里,不宜闹事。   于是那快要爆炸的气球又生生的,凭着自己的意志力放了一半的气,给压制了下来。   塞拉有时候都有点心疼自己了,她记得自己以前是个挺直脾气,办事冲动的人的。   现在连这种事都没能让她炸,可见这些混蛋杀千刀的把她搓磨成什么样了。   塞拉冷笑一声:“哦,我终于想起我们当时为什么会分手了。”   “你这混蛋,永远就是这样。上一秒极尽讨好,让人抱有期待,下一秒就能把人气个半死。”   “在监狱里约会喝咖啡,你是不是还当这事挺浪漫的?就跟犯罪电影里将要生离死别的情侣一样。”   不待周防尊回答,塞拉便呸了一声,骂了起来:“浪漫个屁,我这辈子就没有赴过这么逊的约。”   “哪怕是流浪到无人岛上,用椰子壳煮水,用石头亲自磨咖啡豆,也比这来的好。”   “我告诉你周防尊,我塞拉就是渴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跟你喝这口监狱咖啡。”   十分钟后,简陋的牢房里。   一男一女坐在小板凳上,相对而视。旁边就是床,因为没有桌子只能把咖啡杯放在上面。   “真香,这什么咖啡豆?小伙子磨咖啡的技术挺不错,再来一杯。”塞拉隔着栏杆把咖啡杯递出去道。   伏见啧了一声:“用咖啡机随便磨的,你们随便喝点就好,怎么还续杯啊?”   塞拉闻言这才想起这里是监狱,而对方是警察。   但是周防尊对自己的处境毫无自觉,若无其事的使唤着伏见道:“让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多了做事情喜欢嘀咕抱怨的毛病?”   那伏见在这里好歹还有第三把手的偶像包袱,不然真得跺着脚不情不愿的离开。   塞拉将见两人的相处模式就不一般,便问道:“这小哥脾气挺好啊,我是警察要撞到你这种老油条,你要喝咖啡是吧?把你脑袋按进刷锅水里面喝个够。”   周防尊懒嗒嗒的瞟了一眼塞拉,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开口道:“这家伙以前是我的部下,后来跳槽了,这种形式稍微使唤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塞拉顿时对眼镜小哥肃然起敬:“看看,我就说你这家伙误人子弟吧。幸亏人家醒悟得早,当机立断的弃暗投明。”   “你看看人家现在多体面,你呢?”   周防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突然道“明明恐吓别人和应付挑事这套比谁都厉害,还真有脸嫌弃别人是不良呢。果然从以前开始我就有点看不懂塞拉。”   塞拉想都没想就一巴掌冲他后脑勺扇了过去,扇得周防尊的脑袋茫然的一晃,前面两根蟑螂须一样的发丝都跟着抖了抖。   “你少来这套,拉谁下水呢?按你这种说法,结果呢?你现在是犯了事的阶下囚,我可是来去自如的良民。”   说这话的是之后,塞拉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局子她也已经进过两次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又不会知道。   便咳了一声,摆出一副背景仍然完美无瑕的立场数落他道——   “我就说一群混混在街上晃荡能有什么好事?你也说了人都会变,用你以前的行为原则标榜现在的你是我的失误。”   “早知道我就该拦着你,前男友混的太逊我自己也脸上无光。”   “说吧,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其他人呢?被关哪儿了?”   周防尊实在是个笨嘴拙舌的,并且王权者里面的事他也不希望把塞拉卷进来。   但他又特别想见到她,哪怕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边喝咖啡边被数落着小憩,都让他格外安心。   所以才有了现在监狱里招待她喝咖啡的事。   不过这里到底不是私人的领域,他现在一举一动被全方位监视着。   哪怕两人的对话,也有人一字不漏的监听。   因此闻言周防尊倒是没说什么话,可一直在监狱外面,被他们使唤待命的伏见却嗤笑一声。   开口道:“尊先生,你什么时候是个会对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怯的人了?在心爱的女孩子面前学会了遮遮掩掩,果然看起来成熟了不少呢。”   接着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对塞拉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尊先生纵容部下四处破坏,恐吓殴打他人,又一口气烧了半层大楼,被警察现场抓包的时候为了保住其他人,一个人把最顶了下来而已。”   “尊先生别的不说,仁义担当这一点我是服气的。”   只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讽刺意味。   塞拉听出来了,尊这家伙绝对是被曾经的小弟鄙视嫌弃了。   周防尊一下子事情被戳破,倒也没生气,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只叼着烟瞟了伏见一眼——   “伏见,别做多余的事。”   伏见啧了一声,最终还是听话的闭嘴,没有继续呛声。   塞拉从进这个监狱开始已经听到这小哥啧舌好几次了。   对尊既鄙视不满又下意识听话的样子,别说还挺可爱的。   而尊对他的态度,就跟自己家离家出走不回来的张牙舞爪的猫一样。   不过现在不是感慨尊那邪门的人格魅力的时候,还得想办法怎么把人捞出来。   便对眼镜小哥道:“你们上司有空吗?可以的话,我想跟他谈一谈。还有保释条例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话一出,不管是牢房里的周防尊还是外面的伏见同时讶然抬头,看着她的眼神,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就算她不知道王权者的事,但刚刚的罪名也听说了吧?   扰乱治安,袭击他人,还有大面积纵火。不管放在哪里可都不是轻松的罪名。   就这种前提下,她还是在想努力把人捞出来吗?   周防尊本来自愿进来也是因为想把宗像礼司拖在这边好给吠舞罗大家争取足够的行动空间,早日查出谋杀多多良的凶手。   对于塞拉的打算,虽然触动极大。但却与现在的计划不符的。   于是便伸手拉住她:“我不用,你别——”   塞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不行了!我替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你忘了高中的时候跟人打架,是谁去警局里把你捞出来的?”   接着便示意伏见按她说的做,伏见虽然嘀咕她又随便使唤人。   但到底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顾尊哥给他使眼色,麻利的联系了室长。   出乎意料的,室长竟然同意了见一见对方。   以伏见对室长的了解,虽然个性八卦了一点,但可不至于为了八卦摊上跟女人胡搅蛮缠这种事。   但很快他就知道室长松口的原因了。   他将人带进室长办公室之后,在外面察看了尊哥的威丝曼偏差值记录。   竟悚然的发现,从这女人进入屯所开始。对方那个时刻濒临崩溃的偏差值,就随着她的距离靠近,越发趋于稳定。   甚至稳定到一度和室长这偏差值相当。   那暴动狂乱的红色火焰,从数据上看,就如同猛兽变成了家猫一样,乖乖的蜗居在尊哥的体内。   伏见恍然大悟,于是不用上司吩咐,便已经带着部下一起根据数据筛选排查原因了。   只是心里已经清楚,不论原理如何,那个女人她是特别的。   塞拉稍稍打量了一下市长办公室,高度现代化的办公室中融入了一大堆和式元素。   也不能说难看,就是论起不能不伦不类来,比她之前开的那店还要过分。   接着她就听到端坐在室长位上,戴着眼镜,长相利落英俊,一副精英中的超级精英的样子的男人,开口冲她打招呼。   “您就是塞拉.林德沃小姐。吠舞罗首领,周防尊学生时代的恋人。”   对方单刀直入道:“我查过你的基础信息,虽然能从当时的学校轻易调出学生档案,以及那半年期间的生活痕迹,但除此之外——”   “您之前的来历,以及之后的去向,就是一片空白。就跟在这个世界上稍稍停驻的过客一样,没有任何踪迹。”   这要是换一个人,才一照面就被掀掉老底,估计心中会掀起惊涛骇浪。   但塞拉却没有,倒不是说她就不为此感到震惊。   在任何世界来去自如虽然不是她极力保守的秘密,但也鲜少有人得知,哪怕关系亲密之人,也不是尽知的。   而且对方对这种闻所未闻的可能当下做出定论的魄力,也让她叹服不已。   可不论怎么样的震惊,都没法将她的重点在另一个方面绕开。   只见塞拉扑哧一笑,在宗像礼司疑惑的表情中,再也支撑不住大笑了起来。   而且这还不是点到即止的事,宗像礼司看着这家伙,笑得肚子都疼了,都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对形象和体面还挺在意的他虽然一头雾水,但多少也觉得有点火大。   于是推了推眼镜,第四王权者的气息稍微释放了一点出来。   谁知他不这么干还好,他越是体面威严,塞拉便越是乐不可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收敛起笑意,使劲抿了抿嘴,才将又要倾泻出来的笑声咽了回去。   颇有些讪讪的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认识一个家伙,跟你的声音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是个没用的废柴,又懒又怂又贪吃。”   “就昨天我还满耳朵听着他的声音,没脸没皮的为着点吃的不要廉耻到处敲诈。”   “冷不丁听的这个声线一下子这么严肃正经,富有精英气息,稍微没忍住就——”   “绝对没有笑话你的意思,我在笑那家伙。”   宗像礼司倒是看出这家伙没有开玩笑的成分,只不过他再次确定了。周防尊有关的家伙,一个个的都那么让人不快。   这会儿话题也被他岔开了,宗像礼司便接着道:“听伏见的意思,您是为了就周防尊的保释一事而来。”   “但恕我直言,先不说那家伙给人添加的麻烦,以及在特殊时期的不稳定性,光是您就不见得有资格作为保释人选。”   “原因的话刚刚我已经说了,如果不是现在被诸多事情拖着,腾不出手来。其实我对您倒还挺有兴趣的。”   塞拉一噎,倒是忘了这一茬,她在这边虽然有合法的履历,如果一个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值得可疑确实是事实。   不过她敏锐的注意到了宗像礼司的话中,所表露出来的侧重点。   似乎在他眼里,尊犯下的事可有可无不足一提,典型的上位者居高临下的视线。   但反倒是是对于周防尊这个人本身,对于他那所谓‘不稳定的状况’,对方忌惮非常。   塞拉一开始还以为是小混混犯了事,警方想要牵出背后更大的线索,所以满足他的要求,干出荒唐的接人到监狱喝咖啡的事。   现在想来,或许事情不是这样。而且这位傲慢的精英话里话外却有种对一个小混混头领同等平视的感觉——   莫不是尊那家伙已经混成黑道老大,并且组织规模还不小,就跟彭格列那样?   但这样也不对,做过黑手党代首领的她知道,老大顶罪换取小弟活动空间的事,不是说不可能。   毕竟你家族为单位的黑道组织,大多讲究仁义,重视家人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但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种本末倒置的事,所以塞拉立马排除了这个选项。   她干脆直接问宗像礼司:“可以说说那所谓‘不稳定’是怎么回事吗?”   宗像礼司眼神中闪过一抹笑意:“真是敏锐的人呢,来之前我还担心会花太多精力在没必要的解释上。”   “既然你直指重心,那一会儿也请务必对我所好奇的是言无不尽。”   塞拉觉得没问题,便点头答应。   紧接着她就知道了,自己虽然在这边上了半年的学,都是对这个世界的背景真连一知半解都称不上。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就跟有人对政治没兴趣,有人对体育没兴趣,有人对明星没兴趣,一个道理。   很多事没有专门去了解,自己又不是在这耳濡目染的长大,缺乏常识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她当时还忙着恋爱呢。   昨天她听到尊的小弟们叫他king,当时还当他中二病没有痊愈,忽悠人家小孩子玩,丢人的要死。   现在才知道,她那混混前男友真的是王!!!   七大王权者,氏族,超能力,权外者,全都被一股脑的灌入了塞拉脑中。   这些体系虽然不能算是隐秘,但普罗大众能对这套有着清晰认知的还是少。   表面上维持社会稳定的依旧是国家机器,但王权者们,确是更为超然的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scepter 4明明只是个户籍管理科,却能对重大影响社会治安事件负责的原因。   然而这份力量又缺乏稳定性,一旦暴走失控,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面临的就是灭顶之灾。   塞拉这才知道,她离开这边后没两年,因为上代赤王的达摩克里斯坠落,整整七十万人在那次的灾难中丧生。   而神奈川,也在那时整个从地图上消失。   塞拉顿时觉得浑身发寒,对于神奈川这个地方,塞拉是抱有独特的感情的。   她初中高中都在那边上过学,也在那边遇到了此生刻骨铭心的初恋仁王君,以及后来进入她生命的黄濑君。   在那里留下很多此生绝不会忘怀的回忆。   虽然明知道这个神奈川不是自己产生了众多回忆和羁绊的神奈川。   但仅仅是听到这个骇然的事件,塞拉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随之而来的又是无尽的悲伤,那些人,那七十万本安居乐业的普通人,在灾难来临之前是何等的绝望?   她去过那么多地方,即便混乱如那个大航海世界,也没有听说过如此规模的灾难。   宗像礼司看着她的神色,确定这是个很有同理心,富有同情的女人。   这让他很欣慰,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事或许商量的余地就大得多。   于是最终宗像礼司坦率道:“你靠近周防尊的时候,探测到他的威斯曼值趋于稳定,这对于整个世界来说都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事。”   “只要你配合我们,找出这份抑制威斯曼偏差值的真相,那么以后或许就不用再担心迦具都陨坑这样的悲剧了。”   “我怀疑你是特殊意义上的权外者,虽然检测不到你身上的能力波动,但是,为了周防尊,更为了世界,请务必配合我们到研究。”   说到这里,宗像礼司的语气慎重而严正。塞拉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即便自己不同意,他也会强行让自己接受研究。   说实话就虽然很失礼,但听过王权力量暴动的后果,塞拉倒是不讨厌这种手段强硬的上位者。   不过首先她问了一个问题:“那个导致神奈川消失的迦具都陨坑,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是人体爆炸?还是能量扩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宗像礼司倒没料到她对这件事关心程度超出想象,这种类似于正在思考解决办法的样子,让他恍然的同时又有些动容。   便也知无不言道:“这倒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光说起来有些片面,跟我来吧!”   接着塞拉就被带到了天台顶,然后亲眼看见宗像礼司召出了属于他的王权象征——一把青色的达摩克里斯巨剑。   那庞然大物就这么悬挂在城市上方,但城市里看到这奇异现象的人却没有恐慌。   反倒像是撞见难得的景色一样,甚至有不少人纷纷掏出终端与其合影。   宗像礼司这时候道:“威斯曼值偏差到无可挽回的时候,王力崩溃,然后达摩克里斯剑坠落,就这么简单!”   他说完,却发现塞拉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没有震惊骇然的成分,不知道是不是他视线出了问题。   他居然在对方脸上读出了一脚踩空的类似失望的表情。   接着他就知道不是错觉了,因为对方忍不住道:“就,就这样?” 第65章   周防尊的入狱确实给吠舞罗争取了不小的行动空间。   在宗像礼司被牵制的情况下,他们花了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那个与视频上记录对应的凶手。   彼此之间还起了短暂的冲突,如果不是那个夜刀神狗郎捣乱,恐怕这会儿人已经被抓回来了。   虽说最终空手而归,但只要见到了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有安娜的能力在,找到他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这会儿吠舞罗的人大多正集结在酒吧里,总结着今天所得到的情报。   他们看似一个混混集团,但到底是王权氏族,行事还是颇有章法的。   知道自己的王状况不好,如今有时间有限,所以最近的活动少有的正经,一心埋头追查凶手的下落。   更甚者如八田美咲,从发现多多良尸体的那天晚上开始,就被难过和仇恨折磨得睡不着觉了。   正讨论的火热,就听到酒吧门口的铃铛声音响起,有人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草薙他们看过去,原来是昨天在街上偶遇过的塞拉酱。   正打算打招呼,看到她身后的人,嘴里叼着的烟便直直的掉了下来,落到他从英国特意淘回来的心爱的吧台上。   不光是他。其他吠舞罗成员也张大嘴巴,一脸懵逼的样子。   因为他们昨天才被抓走的尊哥,为了争取追查凶手的空间,而自愿牺牲自由的王,此时正出现在酒吧门口。   对方叼着烟,搔了搔头,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这时大伙心里只有一句话——什么时候青衣服这么好说话了?   八田美咲忙迎过来,惊讶又带着点兴奋道:“尊哥!你回来了?我就说干嘛顾忌那个青衣服的王,敢挡道碍事一把火烧了就是了。”   “哈哈,果然是尊哥,憋不到两天就受不了了。”   话才说完,就被草薙敲了敲脑袋:“八田酱,别这么若无其事的挑破你尊哥缺乏耐心成事不足的事实。”   “纳尼?”八田美咲眼看就要炸,但草薙已将注意力放在了塞拉和尊在身上。   他不比家里这些一个个年轻气盛的小鬼,心眼儿要婉转得多。   见尊就这么出来了——当然区区一个青组的屯所大牢是没有办法关住一个王权者的。   既然尊出现在这里,那么草薙只当他是自己出来的。   便问道:“怎么回事?情况有变吗?还是说青王被其他更不得了的事绊住了?”   周防尊却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这家伙说是跟宗像礼司商量保释的事。”他指了指塞拉。   “结果那家伙就把我从牢房里撵出来了,说我浪费了他们的大米,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别问我。”   于是众人便把视线落在了塞拉身上,心道这家伙该不会是什么背景不得了的人吧?   这么一看,他们尊哥是不是有点像被富婆跟在后面帮他铲事都小白脸啊?   打住打住,尊哥可是纯爷们,有这样的想法就该自我爆炸去。   塞拉见众人看着自己眼神一致表示着需要一个解释。   她对此状况也有点无奈,不过对于宗像礼司的当机立断她是服气的。   当时那柄巨剑被召唤出来,塞拉被告知了神奈川那个陨坑形成的物理原因。   她知道那会儿自己的反应挺失礼的,不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整整一块地图版图的消失,七十万人的丧生,她还以为是多么不可抗力的原因,结果告诉她就是因为一柄剑的坠落?   讲道理,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万能的,但这种粗暴单一的毁灭方式,还真就对她来说不是事。   嗯!能一拳解决的事就不是事,实在不行,那就认真来一拳。   于是也不跟宗像礼司绕弯子:“如果我说,就这样的隐患,我这里至少有十个以上可以稳妥解决的方法,那保释的事是不是可以再商量一下?”   宗像礼司当时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一瞬间认为她疯了。   可他是个理性到极致的人,并且看待事物的视角一贯广阔客观。   石板出现之前,王权者的力量不一样也是连疯子都无法想象的事吗?   于是便压下那一丝荒诞,沉声问道:“比如?”   塞拉想都没想:“比如这玩意儿要是掉下来,我可以直接怼它回天上去。”   “你也说过在它坠地之前让它消散就不会造成影响对吧?这也是你监禁着尊的原因,你得在他失控的时候担负起将损失压到最小的责任。”   “可说到底,这剑对你们来说是不可抗力,只能通过王的陨落消灭它,但对我来说却不是如此。”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将它拆成碎片,或者打到月球上——啊!月球不行,那样月球会被毁三分之一,总觉得这是另一个世界的设定。”   此时宗像礼司已经用了最大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做出目瞪口呆的失态举动。   就听那家伙还在接着道:“更稳妥一点我甚至可以将尊带走,去一个无生命的荒凉星球,把剑解决后再送回来。”   “如果中间不小心出了纰漏,实在不行还可以管朋友借借时间宝石——嗯!大,大概可以吧?斯特兰奇医生看着不是个小气的人。”   这些话,每一句都像是小学生那些吹破的牛逼。   可她的神色又太过一本正经和理所当然,所以宗像礼司心中的荒诞之感便更甚。   他咳了咳,抽着嘴角道:“听,听起来每一个都是不错的方法呢,只不过很遗憾,现在的科学还不足以让人类踏足外太空,对于时间的领域更是——”   “至于您说的一拳打飞或者徒手拆成碎片。”宗像礼司说这个可能都时候格外艰难,甚至觉得自己是脑子有了坑才在这里跟人讨论这么荒谬的话题。   然对方却在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这件事,又或者说对于最终能保释周防尊的必要过程,表示出了很主动积极的说服能力。   她道:“我知道就这么说您肯定会认为我吹牛逼,你看这会儿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接着看着头顶上那柄巨剑,眼睛一亮:“要不,你使唤自己的剑坠落试试?我绝对能怼上去,妥妥的。”   饶是以宗像礼司的修养,都忍不住大喝出声:“别开玩笑了,你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人吗?甚至比当初的神奈川更稠密。”   “如果不是你本身具有的意义,我甚至怀疑你是个抱有毁灭想法的恐怖分子。”   宗像礼司说这话的时候很严肃,带着呵斥的意味,但他才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剑有所异样。   成为被石板选中的王权者时,达摩克里斯剑和自己便成了一身同体的存在。   这剑就是自己的力量状况最真实的具现化反馈,所有同样它有什么波动,自己也会在第一时间得知。   就在对方表示让自己的剑示范之时,宗像礼司清晰的感受到了一阵怯懦的瑟缩,然后是极力隐藏存在感的意味。   就像是野兔察觉到洞口有狮子在咆哮,感受到灭亡的威胁,而瑟瑟发抖一样。   如果这份心悸只是错觉的话,那么头上的达摩克里斯剑在不经过自己授意下,形态逐渐变淡,仿佛要擅自消失隐藏起来的样子,便让人无从逃避了。   宗像礼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当机立断回到楼下办公室,询问技术课刚才自己的威丝曼值有什么异常。   技术课正在伏见的带领下,筛查周防尊的偏差值,倒是对自己室长的数据没什么关注。   只不过室长本身状态良好,青王的力量特点又是镇定理智,除非极端堕落或者承担了弑王的压力,否则轻易不会出现问题。   但将片刻前的记录调出来,众人才发现,一贯稳定室长的威斯曼值,就在刚才出现了数据上的异常。   并不是危险的暴动,相反,是整个数值平稳到了极致,就像是进入休眠期一样?所有机器也没有发出警报。   宗像礼司看着这数据陷入沉默,而伏见却干脆利落的道出了真相:“看来这对威斯曼值的稳定作用,不光适用于尊先生,还包括你在内呢,室长!”   “更或者说,适用于所有王权者,甚至于石板!”   这猜测太过大胆,一旁协助他调查的道明寺和秋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这种可能吗?伏见先生!”   然而他们室长却给出了更恐怖的结论——   “或许是达摩克里斯剑畏惧瑟缩也说不定。”   见部下看着自己,宗像礼司也不吝说出极度灭自己威风的话。   “达摩克里斯剑是力量的具现化,对于世界的感知相比我们这些承载力量的王权者更敏锐直接得多,它所感知到的便是力量的本源。”   “恐怕林德沃小姐身上或者自身有什么让它畏惧的存在吧?反应真是单纯呢。”   塞拉摸了摸手环,按照宗像礼司的说法,如果王权力量来着某个石板的话,那她自己先不论。   光是她身上这两颗宇宙起源的宝石,便很有可能引起能量体的警惕,这倒说得通。   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宗像礼司冒险让她把人带走。   于是塞拉便干脆打开空间之门,带着宗像礼司随便来到一颗死星上。   宗像礼司在她打开空间门时还没有多想,毕竟类似传送的能力者,虽然稀有,但也并不是闻所未闻。   可他真的没料到下一瞬来到的地方不要说日本,这特么根本就已经不在地球上了。   都不给人稍微做点心里建设,冷不丁的就把人走私到外太空来。   最主要的是这家伙还跟个墓地推销员一样献宝道:“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别说一把破剑,就是你七把剑每年轮流掉一次,都没问题,我特意查了查,这里最近的一颗文明星球都相隔好几十亿光年,和地球在不在一个维度都是两说的事,放心放心,不会有影响的。”   “所有尊那家伙你就交给我吧!多大的事啊,要你实在不放心,探测到他数值偏差的时候就过来监督呗!保证五分钟的事!也不耽误你平时上班对吧?”   “你说你一个对社会有着巨大价值的精英,成天被个小混混拖着不能干活,多浪费啊?那家伙何德何能啊?”   宗像礼司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原来这家伙真的不是吹牛逼?这家伙是不是若无其事的把自己前男友贬到坑里了?不是打算保释他吗?   但这些纷乱的信息,都没能阻碍宗像礼司不可遏制的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抬头,隔着镜片的那双眼睛,此刻竟然亮得有着骇人。   他看着塞拉,道:“那么,能回朔时间也是真的了?”   塞拉本想着一般人保证到这一步也应该差不多了,但却没料到人家这么慎重。   有点后悔把把那条选项说出来,实在是也不是什么必要的条件,还得去麻烦人家斯特兰奇医生。   但说都说出口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道:“啊!必要的话,稍微跑一趟也不存在麻不麻烦。”   “那么代价呢?”   塞拉想了想:“有是有,说是会产生多个时间维度什么的,让少用,但我可没见斯特兰奇医生少用过,他甚至招待我们喝茶的时候懒得起来续杯,都用了那玩意儿。”   宗像礼司一时间不想吐槽这都是些什么乱来的家伙。   对于这女人的神秘来历以及只言片语中牵扯出的庞大信息,暂且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   说到底他是这个世界的青之王,首要责任便是维护世界的和平稳定。   这是一切的大前提,别的考虑尚且在这个前提之外。   于是宗像礼司突然九十度弯腰,以极其诚恳的姿态道:“我,宗像礼司,作为第四王权者,有一个请求想要郑重的拜托你!”   吠舞罗酒吧里此刻同样是满室寂静,甚至都有人想伸手捏捏他们尊哥的脸,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本尊。   不然完全无法解释青王宗像礼司会在听了这种小学生吹牛逼的理由之后,就大喇喇的把他们的王撵了出来。   那青衣服要是这么好骗,作为跟那些家伙作对这么久的对手他们可是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草薙殷勤的坐过来:“塞拉酱,你老实告诉我,你是能力者对吧?类似发动起来就让人降智或者戴上脑残光环的能力?”   “你这家伙真厉害啊,连青王着了你的道。啊不对,他一个人变脑残没用,还有小世理和伏见拦着呢。”   “等等,那能力的影响力不是永久的吧?伏见也就算了,可是小世理——我还是更喜欢聪明锐利的小世理啊!”   “为什么猴子就无所谓,冰山女王就这么严重啊草薙哥?”八田不知为何不满道“就算那家伙是叛徒,你这也搞错先后了吧?”   “啊嘞~,我以为八田酱会很高兴呢。”草薙逗他道:“伏见变傻了下次见面你不是可以按着他揍吗?”   “对哦!”八田一琢磨“想想还有点期待呢。”   周防尊看着这些家伙,深深怀疑凭这些笨蛋,自己得被关多久才能办完正事。   便抬脚放在茶几上,看旁边有一杯倒给塞拉的水,又默默的把腿收了回来。   乖乖端坐着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打过一次照面了,对方和上代无色之王的家臣一起行动,穿着学园岛的制服,只不过那边太大,除非确定对方就藏匿其中,不然还是别太过动作的好。毕竟还没抓到人就跟青衣服对上,得不偿失。”   周防尊点点头,对这个进度还算满意。   一旁八田美咲却很不满:“切!又是青衣服。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可关系到多多良哥的死。我们,我们却连一口气把犯人找出来都——”   话没说要,就见塞拉举起一只手来示意自己想说话。   八田美咲脸一红:“你,你又有什么事?先说好,尊哥的事算我们承你的人情,不管你怎么做到的,这点是事实。”   塞拉摸了摸他的脑袋,把人摸得又摸成了炸虾自己却若无其事道:“那个多多良先生的遗体,你们放在什么地方?”   这下八田是真炸了,怒道:“你问这个想干什么?即便是帮过尊哥的你,想对多多良哥无礼的话——”   手心传来的柔软触感打断了他的话,低头一看,正是安娜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道:“美咲!没问题的,她,没有恶意,很温柔。”   八田怔了怔,这才脸红的闭嘴不说话了。   周防尊看了看塞拉:“冷藏着呢,打算逮到凶手血祭之后,再让他安眠。”   塞拉点了点头:“那还好,更方便,要是尸身被火化了就麻烦了。”   于是她看着周防尊,严肃道:“先说好,这也不全是是为了你,可以的话,我并不会太过利用自己的便利干涉他人的人生。”   “只是宗像先生说了,如果要查清这背后挑动王权者的整个阴谋,多多良先生或者是必须的。”   周防尊闻言,懒嗒嗒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敲了敲她的脑袋:“又来了,又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塞拉在宗像礼司那里已经为了解释七弯八拐的麻烦透了,知道这些家伙你与其说得再多不如做给他们看。   不然一个个的都以为你脑子犯抽吹牛逼呢,明明自己也是力量超然者,怎么就接受能力这么低呢?   她站起来,拍了拍桌子:“你们把多多良先生的遗体搬到这里来,我去去就回。”   接着就开了通道离开了酒吧!   酒吧里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觉得她这要求换个外人来说早就得被烧成灰,一时间又惊讶于她说发动就发动的能力。   然后大伙儿就把视线投向已经回来可以全权做主的周防尊。   草薙笑了笑:“看来,分开的这些年里,拥有奇妙经历的并不光只有我们呢,尊!”   当初他们三人,也仅仅只是在青春中迷茫度日的普通少年少女而已。   周防尊却笑了笑,冲桌子扬了扬下巴:“那就把多多良带出来吧!要是那家伙敢做奇怪的事,我可绕不了她!”   八田倒是对多多良死后还被打扰很不满,但尊哥和草薙哥甚至安娜都没由来的很信任那家伙,也不得不照做。   而此时塞拉也已经出现在了法师们位于纽约的据点,最近斯特兰奇医生就常驻这边。   他这会儿正端着一杯茶,递到嘴边一半还没喝就被塞拉的来意给震惊了。   “你——想管我借什么?”   塞拉讪讪的挠了挠脑袋:“就——,你那宝石现在用吗?不用的话稍微借我一会儿吧。”   “不要说得跟问我借一块橡皮一样。”斯特兰奇不可置信道:“我才不会把时间宝石借给你,守护它是法师的使命,我绝对不会让它离开我的视线一秒。”   然后下一秒就看见本应该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宝石出现在了塞拉手里,还有自己的斗篷!   他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该死的花心斗篷。 第66章 剧情大修,最后一段重看   塞拉也是机灵,见斗篷叛变帮她把宝石顺了过来,捏在手里就打开了空间通道。   趁斯特兰奇医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要跑路,当然也不能忘了吃里扒外的小斗篷。   不然留它在这里,一顿打估计是免不了的。   塞拉边踏进通道,边急急的跟斯特兰奇道:“我就用一会儿,完了马上还你,不用担心,不信还有小斗篷监督我呢。”   可怜斯特兰奇身为至尊法师,一身本事,要说空间穿梭的手段估计比塞拉这个半路出家还熟稔。   就愣是在这里应外合的无耻背叛中,硬生生的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这家伙真的这么不要脸想追的时候,人已经跑没影了。   还,还小斗篷监督她?   那花心混蛋别到时候在美女身边乐不思蜀,撺掇她不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到底是被美国队长委以重任保管了两颗与时间宝石同等级能量之石的人。   并且对方的实力如果真觊觎宝石的话,光硬抢就早早凑齐一套了,所以对时间宝石的安全倒真不必有多大担忧。   说个滑稽的事实,恐怕那玩意儿在她身上,比在自己身上还要更安全。   于是斯特兰奇只能悻悻的压下火气,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琢磨琢磨事后怎么惩罚吃里扒外的斗篷了。   吠舞罗才将多多良的尸体抬出来,塞拉就回来了。   随身还多了一件红色的斗篷,那斗篷的衣领处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一下她的脸蛋。   把塞拉挠得痒痒,便笑到:“乖~别闹!”   这活像在跟衣服调情的场面让众人有点懵逼。   八田美咲茫然道:“你神神叨叨干嘛呢?”   谁料那家伙闻言,不但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反倒乐颠颠的对他们道——   “呀~,没想到斯特兰奇医生态度那么坚决,我正愁怎么办呢,小斗篷就冒着让它主人生气的危险,帮我把东西借过来了。上次说服斯特兰奇医生帮我找娜塔莎也是,这家伙太甜了。”   “来来来,大伙儿都来认识一下,这次可多亏了它,不然能不能借到东西完成和宗像的交易还说不定呢。”   “尤其是你,尊,严格来算我把你领出来只是算预支,真正让你丫恢复自由可是小斗篷的功劳,快来谢谢它。”   斗篷被塞拉夸得不好意思,面上的颜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红,都鲜艳了几分。   但吠舞罗的大伙儿却只当这家伙疯了,而听这家伙还真的把多多良的尸体搬出来的他们才是笨蛋。   草薙正准备默默她的额头呢,斗篷就从塞拉身上挪到了一边,在没有任何助力的条件下漂浮在空中。   还颇有人性化的伸出衣摆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如同魔法故事的描述成了真。将众人即将脱口的吐槽硬生生憋了回去,眼睛都憋涨了。   草薙冲塞拉伸过去的手在空中转了个弯,拍到了周防尊身上,极有眼色道:“尊!愣着干什么呢?快道谢!这可是帮了你的恩人。”   “诶?你也太会审时度势了吧?草薙哥!”八田美咲道。   周防尊再次怀疑自己能量暴走的事,这群自说自话的混蛋估计功不可没,当一群问题儿童的老大你当是真好玩的?   不过他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在自己脑子还没分析之前,就先下意识的说了出来——   “这斗篷干嘛对你这么殷勤?难道想追求你吗?”   “哈哈哈!”草薙大笑,其他人也纷纷哄笑出声   “想什么呢?这就是件斗篷啊。”   “尊哥你该不会是跟一件斗篷吃醋了吧?”   “呜啊~,原来尊哥恋爱的时候是这种类型吗?太过敏感极端可不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哦。”   “就是就是,现在一起玩的美女们都说疑心病重和控制欲强的男人最扫兴了。尊哥你作为吠舞罗的魅力担当,可别犯这么低级的失误啊。会拉低我们整体的数值的。”   正一人一句起着哄,却看见那斗篷掀起两角,捂住面门扭捏的晃了两晃,就像是被说破心思的害羞。   然后又扭扭捏捏的回到了塞拉肩膀上,领子死死的扒在她脖子上不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   “卧槽,居然是真的?”   “区区一件衣服而已——,不是,尊哥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有这么敏锐吗?”   “这就是恋爱吗?”   “可他只是前男友吧?这都能产生情敌雷达?”   “别说了,说得尊哥挺可怜的,明明都分手了。”   “都给我闭嘴!!!”八田美咲对着这下家伙的脑袋一人来了一拳:“都知道尊哥可怜了,为什么还要哔哔?你们就不考虑尊哥的感受吗?”   周防尊:“……”   他确定了,自己能量暴走,这群混蛋真的功不可没。   于是也懒得理会那些笨蛋,对塞拉挑了挑眼梢道:“所以说呢?现在多多良也搬出来了,你要怎么做?”   塞拉对于他不明就里但还是选择无条件信任自己感到开心。   也不多做解释,便直接来到放在桌子上的冰棺面前。   据说这位十束多多良也是吠舞罗的元老了,不过塞拉并不认识她,估计是尊之后招揽的小弟吧。   不过和吠舞罗其他一看就是不良的少年们不一样,多多良是个外表病弱温柔的优雅男子,这让塞拉有些意外。   他被自己的同伴家人们收敛得很好,即便已经没有了呼吸,但除了脸色苍白得过分,却并无狼狈之色。   就如同优雅沉睡的睡美人一样,旁边还被精心围了一圈火红的玫瑰花,一看就是穿着哥特萝莉装的小安娜的手比。   塞拉摸了摸站她旁边面带好奇和隐隐有预感的期望的安娜的头,心中有些柔软,真是个好孩子呢。   塞拉取下时间之石,上面有一层法师的禁制,但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手掌微微灼烫片刻后,便被她破掉了。   讲道理塞拉运用这宝石肯定不如斯特兰奇得心应手,但教会她操作的是洛基,那家伙虽然是个战五渣,但对于法术的研究倒是很有一套。   而且颇有些自己总结出来的奇思妙想的门路,再加上塞拉对于宝石的压制让她操纵起来本身便可游刃有余,所以虽然笨拙,但多琢磨两下应该就能熟练了。   她总不可能比当初那个紫薯精差,那家伙还得需要拳套才能驾驭这些宝石呢。   只是麻烦了斯特兰奇,到时候又得重新上一个禁制了。   于是塞拉便小心翼翼的将宝石靠近了多多良,那闪耀的绿色与冰棺里的玫瑰交映,一时间所有人虽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都下意识的屏息静气。   只见塞拉一手托举着那枚内里镶嵌着发光绿宝石的项链,另一只手缓慢的,小心的,做了一个旋转的动作,就像是在拧一个圆形的控温开关一样。   顺时针温度提升,逆时针则下降,动作有些笨拙,甚至有点可笑,但这会儿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因为他们看见,随着她的手往逆时针的方向转动,多多良的面色就越发红润,仿佛从发丝都重新焕发了生命力。   他们是极尽手段保存多多良的遗体,使得他宛如沉睡,可一个人的生机是再体面的遗容都无法呈现的。   然后就在此刻,这些王权氏族的超能力者,却真真正正感受到了那无法逆转的已经消失的生命特征正在复苏。   先是过分苍白的肌肤恢复了往日的血色和弹性,紧接着因为失血过多而干涸的血管仿佛透过白皙的皮肤都能肉眼可见的充盈起来。   敏锐的如周防尊草薙还有八天安娜之流,似乎已经能感受到那充满生命力的淳淳流动。   如果这还能说服自己是异想天开的错觉的话,那么下一秒,睫毛颤动下缓缓睁开的眼睛,便是他们稍微重一点的呼吸都不敢,生怕打散这不知是真是幻的希望。   然而这超出了认知和奢望都不敢想的梦境还没有结束。   之间多多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才松了口气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自己要被射击了——”   “诶?尊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天台上采风吗?”接着又看到周围熟悉的场景:“我什么时候回的酒吧?”   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好冷!我怎么在棺材里?喂喂喂!今天是恶搞日吗?这么多玫瑰花,安娜酱的零花钱全都交代出去——”   扑身上来抱住他的冲击打断了多多良的话,安娜仿佛整个人都在颤抖。   可这即便在寒冷的冰棺里,仍重新恢复了温度的身体让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出来。   多多良正不明所以,想问八田怎么回事,就见他也是怔怔的站在那里,眼泪已经顺着流了一脸。   见自己看过来,终于克制不住,大喊了一声“多多良哥!”便扑了上来。   多多良温柔的笑了笑:“啊啦啊啦!今天怎么都这么喜欢撒娇?”   结果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变了,因为受到安娜和八田的影响,其他孩子也正在往他身上扑。   多多良想躲,可怜他这会儿被塞在冰棺里,根本没法活动——   “等等!你们别全扑上来,这真的不是在对我集体恶搞吗?先雇人冒出杀手吓晕我,然后塞进棺材之类的。力夫,力夫你别来,现在是春天,你真的不知道你这会儿的体重吗?”   “尊哥,尊哥救我!还有草薙哥,你别光站着,这真的不是你主谋的吗?”   而周防尊看着被家人们埋了,只露出一只手臂晃动着求救的多多良,内心却是充满了酸胀的柔软感。   他走上去,抓住那只胳膊把人拉起来,在对方不明所以的表情中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这就是他们失而复得的家人呢!   “欢迎回来!”周防尊用他特有的低沉嗓音,言简意赅道。   “不是,回来什么的,我就上天台采个风,别说得我去了三途川旅行了一趟一样。”   吠舞罗众人一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真是心大得厉害。   接着草薙就敲了他脑袋一下:“你还真已经去了趟三途川了,过来,我跟你从头说说这次的事。”   多多良被拖到角落去做教育了,塞拉初次使用时间宝石,结果竟然还算喜人。   当时她答应宗像礼司答应得痛快,其实心里是有点没底的,不过这会儿到彻底安心了,即便不能一次性大规模的来,稍微受点累总能成的。   这让她心情颇好,然后回头就看到尊来到了自己面前,左右还有八田和安娜。   首先开口的反倒是最小的女孩子安娜,她拉住塞拉的手,仰头看着她。   一贯面无表情的精致脸蛋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倒比平时更像个小孩子。   她眼里现在满是喜悦和感动,小大人一样轻声道:“谢谢你,塞拉!”   安娜这边说完,八田美咲又抹了抹眼泪,红着眼眶道:“是,是我不好,我竟然在你让把多多良哥抬出来的时候凶你,总之!以后有什么吩咐,我八田美咲绝不迟疑。”   塞拉闻言,再度感叹周防尊自己不学好,但是捡的孩子却个顶个的好。   一个个的都跟天使一样可爱,尤其是对比起以前那些糟心的熊孩子。   便笑了笑:“嘛嘛!我一开始也没想到这么多,只是宗像礼司先生真的是个心怀大义之人,我这才想到有这么个办法,要谢就谢谢他吧。”   众人闻言,顿时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塞拉啧了一声,嗔道:“人家成天维护治安已经够忙了,还得应付你们捣乱,出了事也不是没有为你们这边着想,够仗义了啊。”   话刚说完,就被周防尊无奈的抱进了怀里。   他亲了亲她的发旋,还是那副懒哒哒的语气道:“行了,我答应你最近收敛点,不过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我得知道。”   接着低头,和她对视,勾了勾嘴角,眼神极其认真道:“多多良的事,谢谢你,塞拉!”   “得!说这些干嘛?”塞拉揪着他左边那根蟑螂须捻了捻:“换个立场,你同样会这样做的,谁让咱们是前任呢。”   虽然有句话叫‘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了’,但还真别说,塞拉遇到这个顶个的,还真不是出现感情龌龊才分手的。   甚至大多数的,直到分手的时候仍然心中的爱意还未完全散去,等时间沉淀过后,便只记得对方的好了。   这样的,又怎么会忍心看着对方难过呢?   两个前任正抱在一起心中柔软,突然周防尊就道:“能不能让这斗篷别扇我了?”   “要不是它好歹算帮了忙,光是追求者和没事挑衅这点早被我烧了。”   塞拉看下去,这才看到斗篷正拼命的掀起一角抽尊的后背呢。   争风吃醋的样子可见一斑。   后来多多良终于消化了自己已经死亡过一次的事实,而在天台上碰到的那个自称无色之王,并且开枪袭击了他的家伙也不是错觉,或者大伙儿的集体恶搞。   他郑重的向塞拉道了谢,在得知宗像礼司推理背后有针对王权者的阴谋时,他想都没想就痛快的答应了接受青组的调查,尽可能多的向他们提供线索。   甚至周防尊也承诺这段时间,吠舞罗可以最大限度的配合青组的行动,毕竟这些事还是作为官方组织的青组追查起来更有效率。   其实之前周防尊他们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他们的家人死了,报仇雪恨和对方维护威斯曼值稳定的理念形成了冲突,是不可能有一方妥协的。   那么在多多良复活的如今,一切堵死的路,打死的结,便有了疏通的可能。   塞拉和周防尊一行人来到青组的时候,宗像礼司很明显的用嫌弃的的态度‘啧’了一声——   “我需要的只是塞拉小姐,可以的话十束多多良也是重要的证人,至于其他人,我不记得街头混混什么时候有了自由出入的权利。伏见,咖啡就不用倒了,那是我辛苦搞到的咖啡豆,不是用来招待这种人的。”   “混蛋!”八田美咲跳脚道:“我们尊哥屈尊降贵过来,就给我好好感恩戴德,信不信一把火烧了你这里?”   塞拉对这两个组织的种种孽缘已经有所耳闻了,闻言笑得讪讪。   只周防尊半点没有被嫌弃的直觉,自顾自的找位置坐下。   又特别顺口的吩咐道:“伏见,倒咖啡!还跟之前的一样。竟然是不容易得的咖啡豆,上次囫囵品尝真是可惜了。”   “啧!都说了别把我当倒茶的使唤。”伏见不耐烦道:“况且这么多人,我一个人也端不过来。”   “猴子,让你给尊哥倒杯茶怎么了?这种事都叽叽哇哇信不信我抽你?”八田美咲炸道。   伏见抬下巴扭曲一笑:“啊嘞?misaki不是个万年童贞吗?真亏你站在金发大姐姐旁边这么久居然没有害羞到爆炸呢。”   “闭嘴!塞拉大姐头是不同的。”   “哈?什么大姐头?尊哥明明已经是被甩的男人,亏你们能在女士面前这么自说自话呢。”伏见挑衅道。   “你说什么?”   眼看就要打起来,草薙把两人一拍:“嗨嗨!你俩都去磨咖啡吧,不准打架,茶水室被炸掉的话,我和小世理饶不了你们。”   淡岛世理抱着双臂,冷漠道:“不要擅自把自己摆在主人立场,即便你说得再讲道理,也掩盖不了你们自说自话恬不知耻的事实。”   “嘛嘛!别这么说嘛!你的那份我有记得让伏见给你添加红豆泥哦。”   淡岛无奈,人都不要脸成这样了,你还能拿他怎么办?   不过塞拉倒是觉得或许两个组的关系和自己之前想的不一样,意外的关系很好也说不定。   之后大家就在这‘友好’的气氛中交换了各自的情报,以及从多多良这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无色之王的目击情报。   不过两边的信息其实差距不大,单靠现在的线索,还没有决定性的突破。   于是宗像礼司干脆道:“既然这边进展缓慢,那就分出人员继续追查吧。”   “我记得您说过时效有限,那么也不好在这里干坐着浪费。”   “所以现在我们就出发去非时院吧,塞拉小姐。”   众人看向宗像礼司,对于他直至核心的魄力和勇气,以及干脆利落的将仅有一面之缘的人纳入计划的赌徒般的心态感到侧目。   讲道理,虽然吠舞罗看起来像是更乱来的组织,但很多时候青组做的大胆的事也不遑多让,甚至尤甚赤组。   只见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双手十指交握的放在桌上,紧紧的握紧,这样才能抑制他本身轻微颤抖的手。   “去非时院,会会那块石板吧!”   老爷子的时间快不够了,端看这次他们闹得这么大,那人却没有出来调停,而是收敛力量用于维持国家运转之上,他的状况就可见一斑。   宗像礼司虽然被老头子压了很久,以前更年轻气盛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不满。   不过归根究底,他和老头子的理念是差不多的。   也并不全是为了大一义,以及在机会出现之时尝试一个长久稳定的可能,其中更有属于他自己的野心的经营。   只是就在大家将要出发时,却收到部下的报告——   “第一王权者,白银之王,阿道夫.k.威斯曼,刚刚来电,希望见一见塞拉.林德沃小姐。”   众人闻言大感惊奇,那位可是整整七十年没有下来过的人物。   而且在众多王权者中,白银之王确实是和超然特别的存在,他的要求,不论是谁还真无法等闲视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修了一下,之后的剧情也有变动,有小天使说得对,我光考虑复活这么多人的合理性去了,实际我仍然认为宝石的力量是可行的。   但那样之后塞拉与神等同无异了吧?这却是我不想见到的。   我的主角仍然是一拳怼破天,但本质只是个家庭主妇而已。   和隔壁一拳怼破天,本质抢周末打折物资的穷逼一样。 第67章   塞拉是一个人上的天国号,虽然地面还有空中被宗像礼司布置了层层防御,但这么大阵仗其实大可不必。   不过鉴于宗像礼司的固执和自有打算,这也是白银之王能见到塞拉的条件之一。   这让周防尊为首的吠舞罗一行极为不快,就仿佛他才是塞拉的负责人一样,但又没法反驳这家伙的做法稳妥。   但不管怎么样,塞拉登入天国号的时候,这才真正确信了学生时代的那个都市传说是真的。   她那时候在这边上学时,天空也偶尔会出现这艘方舟的身影,一开始塞拉还以为是广告气球之类。   后来才听班里的女生带着浪漫的向往说飞船上住着永葆青春但是被诅咒了无法着地的王子殿下。   当时听听就一笑置之,这会儿看来还真是——   至少外表来说,对方当之无愧不会辜负少女们心中的浪漫期待。   他有着一头银色长发,被整齐的梳在脑后,剩下一缕留在右额前,衣着优雅复古,连眼睛也是银色的,可就像莎翁小说里王子殿下的形象生生走出来一样吗?   之前听说白银之王是世界上第一个王权者,年近九十的人了,塞拉还以为会看到一位行将就木的老者,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塞拉这等外貌协会,对于长得好的人一向不吝于耐心和迁就,尤其这还是自己最欣赏的那个类型。   也因此,对方在打过招呼,邀请她跳舞的时候,塞拉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等都跳了一小节,她才反应过来,这既不是舞会又不是派对的场合,才见面没到五分钟就跳舞的,幸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看起来好羞耻。   浑然忘了之前那段恋情,自己不到五分钟就对人做了更羞耻的事。   但不得不说,接受这种设定之后,和古典优雅的美男子顺着美妙的音乐来一曲,细品之下也时间值得回味的浪漫的事。   尤其这美男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眼梢有点下吊,塞拉甚至可以想象对方发自心里微笑的话,该有多摄人心魄。   又或者眼中溢满薄泪要掉不掉的样子又会多让人心碎。   塞拉觉得自己越来越不着调,但不得不说,这位名为阿道夫.k.威斯曼的第一王权者,给了她和当初虚给她的那种类似的违和感。   但现在的状况却不会给她深思的空间。   白银之王边引导着塞拉的脚步,边道:“人人都叫我天空的监督者,但实际上天空很无趣呢,我之前还以为俯瞰众生的应该是无上的享受,可天空之中什么都没有,倒是地面上时时都会发生有趣的事呢。”   “就那么错眼一会儿,就出现了你,塞拉小姐!”   塞拉闻言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对方的话里话外像是颇具野心的人呢,一个能在空中一待七十年的人,会这么没有耐心吗?   只是人家的态度她也不好作何见解,便微微一笑:“这样听起来,不管是天上还是地下,事态好像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呢,威斯曼先生。”   白银之王听了却不置可否,反而停下了舞步,这会儿的动作,塞拉正被他环着腰身体往后倾,这样一来她的身体便没有了平衡,上半身的重量就全覆在了白银之王身上。   他伸出手,手指修长干净,白皙得几乎透明,眼神痴迷道:“本只是在天空这段时间,埋下的两个无关紧要的耳目,没想到会回馈我这么重要的消息。”   “如果那不是我的分身亲眼所见,即便是再信任的亲信,我也不会相信这个事实。”   “那同时压迫王之力的气势,自由穿梭空间的能力,还有让人起死回生的道具,你到底是谁?去过哪些地方?这世界之外还有多少不可思议的惊喜?”   “哈哈哈!什么王权者,德累斯顿石板,那些家伙难道就没意识到你真正的价值吗?我曾经以为赤王那强大的力量是值得侵占的完美无瑕的身体。”   “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有更好的选择出现在了面前。”   说完塞拉就赫然看见有个白色的狐狸状的什么东西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并迅速的袭向自己,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身体的重心又被他掌握着。   叫一般人来说,还真无论如何都防不胜防。   可塞拉好歹刚刚经历过的恋情就涉及到男朋友精分,一个人格搞死另一个人格之类的奇葩事。   即便理论有所不同,但好歹下意识的就能往那个方向反应,不会有中间不得其解的一环。   因此她在那狐狸钻出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伸手一揪,把那玩意儿抓了个正着。   而此时白银之王的身体因为失去了意思操作,瞬间软倒在地,承托在他身上的塞拉倒是没因为这突然的失重感到狼狈。   她敏捷的反应能力不但让她轻松的稳住了身形,反而转身一带,就将白银之王的身体搂在了怀中。   被她控制在了掌心的狐狸也就没了翻盘的机会。   对方大感吃惊:“怎么可能?这是什么动作?这么近的距离我怎么会失败?明明对付白银的时候——”   话没说完,就被塞拉在手里使劲晃了晃——   “我刚刚还在嘀咕呢,一个九十岁的人了,居然轻浮跳脱得跟个中二病一样,果不其然。”   “小东西,看到点好处就光知道贪心,都不仔细打听清楚状况的吗?”   “比起什么气势,什么能力,姐姐我本身的力量才是更绝对的,值得提防的东西啊。”   小狐狸还打算逃,但饶是它能够轻易穿透一切物体,甚至初始之王权者白银之王都无力提防的特性,然就在这稀松平常,不带任何能量波动的掌握中,挣扎不得,也无处可逃。   塞拉这才有空重新打量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睡美人。   虽然现在只是失去灵魂的躯壳,但从眼角眉梢都能看出他悲悯温柔的本质,那种违和感也消失了。   塞拉点点头:“嗯!果然这样顺眼多了,真想吻醒他。”   于是对于手中疑似阴谋核心的小狐狸倒是没什么感慨,反倒极尽温柔的轻轻把白银之王的身体放在软塌上,又替人家盖好了毯子,这才冲宗像礼司他们发去了信号。   然后坐在睡美人旁边一边欣赏美色,一边等大伙儿上来。   待宗像礼司上来,兜头就被扔过来一只装了白色不明物的杯子——   “这玩意儿是从白银之王身体里钻出来的,既幼稚又自负,满以为自己一定会成功,所以说漏嘴透露了不少信息。”   “白银之王应该是被它侵占了身体,真正的白银之王的灵魂不知道是在体内沉眠还是去了别的地方,或者干脆和这家伙以前的身体做了交换。”   “总之有什么事情就审它吧,它被我用时间宝石控制在了杯子里,永远逃不出来的,放心!”   这信息量太大,好在宗像礼司反应够快。   那小狐狸才一脱了塞拉的手就想趁机逃跑,却发现不论多少次,它才钻出杯口,就会发现自己邪门的回到了原地,试了几十次,中二又幼稚的家伙就差点被逼疯。   宗像礼司很满意这效果,推了推眼镜轻轻一笑:“那就走吧,我想接下来应该有很多问题需要这位——”   “我是无色之王,被石板选中的第七王权者,不要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我,青之王,我和你是同一个等级的。”   “啊是吗?那也就是说杀害十束多多良的凶手也找到了,每一句话都有意外收获,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这么配合的嫌疑人的。”   “那家伙不是已经复活了吗?”小狐狸挣扎道。   “话是这么说,但你去跟赤组的人解释吧。就说——既然人都活过来了,那当初那几个枪子还有那一群混混绝望的心情也就没什么好追究的。相信周防尊一定很善解人意的。”   无色之王这下萎了,缩在杯子里瑟瑟发抖。   塞拉走过来,抽着嘴角对宗像礼司道:“这,这家伙的心理年龄怕不是只有十几岁吧?你们就是被这么又蠢又中二的家伙耍得团团转的?”   宗像礼司老脸一红,推了推眼镜,咳了一声:“所以说这就是石板的不讲理之处,你能想象如果不压制它,让更多这样的家伙得到能力之后,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什么样?塞拉立马就想到了琦玉那边的世界,拍了拍宗像礼司的肩膀:“你也挺不容易的。”   果然回到了地面,一听多多良当晚遇到的自称无色之王的家伙真身很可能是这个狐狸的时候。   吠舞罗和青组的人为了这个狐狸的拷问权又差点打起来。   塞拉叹气,这真的和平不过三秒钟。   不过既然拘下了一切阴谋之初,那么后续的事顺腾摸瓜也就容易了。   以至于后面还牵扯出了绿之王,那就是之后的事了。   塞拉还是被马不停蹄的先带到了非时院,几乎没受什么阻拦便见到了黄金之王。   又或者说对方有种早已等候多时的感觉。   黄金之王是个看起来极其稳重充满王者威仪的老者,他的第一句话是对宗像礼司说的——   “老夫早知道你有了此等筹码后会迫不及待,不过看样子,你的孤注一掷还真给未来找到了不错的方向。好吧,让你继承老夫的地位也不是不可以。”   宗像礼司笑了笑:“什么时候我想要的东西需要一个老头子谦让施舍了?”   说白了宗像礼司在精英的外表下,本质上也是个控制欲强到极致的家伙。   别人的控制欲表现在对于周边的人的干涉上,但作为王权者,这份控制欲层面就要广泛得多,他甚至想要世界按照符合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只是碰巧他的期待符合大义所指,也符合黄金之王的理念而已,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看起来透着野心勃勃的权利欲了。   这恐怕也是伏见会加入青组的原因吧?比起周防尊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安于现状漫无目的的乱来,宗像礼司这套冷静的欲望更适合他。   不过在其他王权者眼里自甘堕落的周防尊倒是听着这两人的话,叼着烟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活像个混进来的画风不对的家伙,让人想把他轰出去。   黄金之王对于宗像礼司的要求答应得很爽快,只是对于白银之王的身体,他要求交予他保管。   这是应有之义,毕竟两位王者的交情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   塞拉看到被运过来的身体,倒是有点可惜,本来还想多看看的说。   周防尊懒洋洋的瞟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开始欣赏这种类型了?”   塞拉好笑道:“我一开始就喜欢这种类型好不好?你该不会以为你才是我的理想型吧?”   周防尊一僵:“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那段时间我很颓,所以才会被你这样的家伙吸引。”塞拉若无其事的说出了一个晴天霹雳:“要换精神状态好的时候,我根本不会看你这种不良一眼,不然你以为咱们那会儿为什么经常吵架?你看我现在的脾气有这么爆吗?”   周防尊烟都掉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这让跟着他过来的草薙安娜八田等人都看不下去了——   “尊哥他,真的挺可怜的。”   周防尊却不信邪:“可你说过迷恋上我的。”   “这倒是真话,我的前面三任都是运动少年,那还是第一次和运动系以外的类型交往,算是打开了某种先河这样的意义吧,而且你们在床上的表现各有不同,你那时候也是很迷人的。”   这两个家伙若无其事的在人家严肃的场合谈起了成年人的话题,别的不谈,八田美咲这个童贞是一下子脸就红到了耳根。   被一旁的伏见笑得差点炸毛。   宗像礼司是真后悔带这些家伙过来丢人,不过黄金之王倒是还好,那表情,就差感叹一句青春了。   话题歪了这么多,正事还是要做的。   黄金之王带着他们来到德累斯顿石板面前,笑道:“几年前有个小鬼,要求老夫将石板交给他管理,想要彻底解放石板的力量,让世界进入异能时代。”   “虽然被灰溜溜的打跑了,不过客观的说,现有的王权者之中,除老夫之外,那小鬼是最强的。”   宗像礼司了然道:“这也正是您最近收敛力量,维护国家运行体制的原因?”   黄金之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宗像礼司明白了,看了这次针对王权者的阴谋,还躲在后面的还不光只是无色之王而已。   黄金之王早察觉到了这一步,并且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压制不了那家伙多久,才会无视赤青氏族的争斗吧?   周防尊同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和宗像礼司对视一眼,随即嗤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但他的意思但凡对他有所了解的人已经很明白了——   看来某些人,仗着他平时懒散任性,无欲无求,居然就把赤组当做软柿子捏了。   但这些事后共同追究反扑的事先放在一边。   塞拉绕着石板走了两圈,点点头,表示没轻松道:“问题不大,你们想怎么做?一拳打烂它?还是设什么别的限制?”   在场三个和石板有着紧密联系的王者,亲身感觉到这家伙说出打烂它三个字的时候,石板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悲鸣和动摇。   别说两个年轻的王,就是黄金之王也被她的粗暴直接吓一跳。   宗像礼司抽了抽嘴角:“不,不用,你别乱吓人——吓石板。”   “将石板维持在现有状态中就行了,就像你对无色之王做的那样,还有周防尊的达摩克利斯剑,也将它的状态回溯到稳定的时期,并且无限循环就好,也省了这家伙给人添麻烦的可能。”   塞拉无所谓,不过心道这些家伙虽然受石板所累,但意外的对石板还挺温柔的。   不过这也不难解释,这里的日本能以战败国的立场,在短短数十年间,经济和科技得以飞速发展,稳居世界前列,其中石板的力量功不可没。   现有的整个国家体制便是以此为中心运转的,怎么可能二话不说毁了它?一个不好体制崩溃,社会陷入混乱,国际地位大跌都不是说着玩的事。   塞拉做完这些事,整个威斯曼的力量体系得到了稳固,她还留了联系方式给宗像礼司,表示如果再出了问题可以联系她来帮忙。   自己这边事也办完了,该得第一时间把宝石和斗篷还给斯特兰奇医生了。   走之前周防尊拉住了她,看着她的眼睛,问道:“还完东西还回来吗?”   塞拉笑了笑,又捻了捻他的蟑螂须:“你们接下来会很忙吧?那小狐狸,还有绿之王,还有白银之王的下落,我就等你们真正清闲下来之后,再来你的酒吧喝酒吧!”   “不过现在要再把自己作监狱里去,还敢厚着脸皮请我喝监狱咖啡的话,可真的会抽你的。”   周防尊嗤笑:“说是这么说,还不一样喝了好几杯。”   紧接着,突然将她抱进怀里,虽然达摩克利斯剑已经回溯到了最佳的状态,即使不用她气势的威慑也能享受久违的平静。   但周防尊发现,除此原因之外,他仍然喜欢这家伙的气息。   只是他张了张嘴,最后直到塞拉离开的时候,也没能说出那自己也不确定的话。   草薙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啊,我都快急死了,说一句‘我想你留下来’有这么难吗?”   他说完,居然见自己的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是吗?原来刚才那呼之欲出的感觉是这个意思?”   “尊!笨蛋!”安娜面无表情道。   就连八田都一脸牙疼:“尊,尊哥,你竟然迟钝成这样,那当时是怎么把人家追到手的?”   草薙无奈道:“这家伙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有次在天台抽烟,碰到来天台透气的塞拉酱,然后一阵风让那家伙裙子被掀起来了。”   “尊这家伙就跟人说‘你胖次露出来了,但是大腿和屁股很漂亮’,接着两人就在一起了。”   八田美咲目瞪口呆:“这不是性骚扰吗?尊哥为什么没有被扇巴掌的?”   “所以说凭本事单身的他,那个时候是他人生的巅峰了。”   塞拉将宝石和恋恋不舍的斗篷还给斯特兰奇的时候,对方看神色就知道在琢磨怎么惩罚花心叛变的家伙。   她有心想求求情,却被斯特兰奇医生赏了白眼,后来可爱的小斗篷就被惨无人道的和漂亮小姐姐分开了,大长脸是半点情谊都不讲的。   不过被虚搞得心累的塞拉,在重遇尊之后,虽然还是忙得团团转。   但前男友那治愈的属性,以及对方虽然还做着混混,却有那么多可爱的家人相伴身边。   让她再次相信了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自己之前只是运气不好不够警惕而已,接下来只要认真挑选,肯定能遇到和前几人杀千刀的截然不同的类型。   塞拉反省了一下,其实她也有责任的,总结一下,从xanxus开始算起,到后面这接连几任,一个个的看上去都不像安分的。   她觉得自己该换个思路,既然容易被这种类型吸引,那么何不主动出击,在安全的领域中寻找呢。   下次就找个老实人吧!!!   于是三个月之后,塞拉真的找到了一个老实人。   对方是一名老师,看起来温文尔雅,成熟稳重的面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典型的老好人性格。   塞拉对他很满意,深觉如果这样的人都是搞事的恶棍的话,那整个世界就真的没有天理了。   对了,他的名字叫蓝染惣右介! 第68章   事情还要从一开始说起。   塞拉将时间宝石和小斗篷还给斯特兰奇医生后,眼见人家还没消气,就很有眼色的当即离开了那个世界。   本来还想又去找娜塔莎玩玩,不过貌似她最近又在忙紧急任务了,便只好作罢。   连续大航海时代和大星际时代的经历,让塞拉一开始适应条件都颇有些麻烦。   虽然有时候这种麻烦也是乐趣所在,不过也不能不说在对周围的状况没有个熟悉的判断之前就结实了前男友,继而相爱交往,确实也是轻忽的地方之一。   换个对那世界的常识有所判断的,怎么会不知道王下七武海是个什么德行?怎么会不知道天照院那些看着像苦行僧的家伙在战争时期的所作所为?   所以塞拉还是决定去一个社会背景和自己熟悉的世界相近的地方。   这么琢磨着,她人就来到了一个叫空座町的地方。   塞拉待了几天,确认这里是极其和平的地方。   反正她出去买菜连小混混都很少碰到,也就时长远远看见桥下有一两伙学生打架而已。   她是不怎么乐意管这种事的,学生时代嘛,荒唐的年岁这种事以后自个儿想起来都是黑历史。   不过有次看见打架双方人数实在相差悬殊,居然是1对n的局面后,塞拉怕这些学生没轻没重的真出了什么事,便插了手。   黑崎一护和找茬约架的不良正打得起劲,他因为天生金色的头发还有攻击性强烈的长相,即便走在路上也经常被找茬。   哪怕他实际上是个成绩良好的全优生,但和混混牵扯上这回事,反正就是没完没了。   今天对方算准了茶度不在,想针对他一个人包抄,黑崎一护也不怵。   他天生运动神经超群,这才刚上高中,体格就远超同龄人,又从小打架经验丰富,虽然人数有点麻烦,但总之最后算起来自己吃不了亏的。   一拳一个将已经近了身的家伙揍远,又警惕着手里捏了钢管武器的,黑崎一护整副心神都在眼前的战斗上。   就听到不远处一个声响打断了他们的热火朝天。   黑崎一护随着众人回头,就看到有个女人出现在桥洞外面,手里还拎着周末大减价采购的两大包菜。   就跟普通路过管闲事的欧巴桑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对方实在长得美貌,一头金色的波浪长发,五官美艳明丽。   众人一时有点发怔,讲真哪怕是成天将多余的精力发泄在打架闹事上的中二青少年,但这个年纪多多少少也觉醒了男女意识。   一干人平日里接触到的几乎都是同龄的女同学,还没怎么遇到过这种美艳漂亮的成熟大姐姐类型。   不良中学生们一时间有点脸红,就见她把菜放地上,拍了拍手:“我常见你们在这边玩呢,吃晚饭了吗?”   一般被大人见到都是一通呵斥的不良们对这套路有些茫然,不过大姐姐那一笑就仿佛有鲜花盛开的背景中,一个个的也恍惚道:“没,还没呢?”   “您这是迷路了吗?还是东西太重?要不要我们帮您拿?”其中一个染了红毛的不良头头道。   黑崎一护悚然回头看着他:“这是哪里来的热心乖乖牌?”   红毛脸一红,恼羞成怒:“闭嘴!黑崎,你今天捡回一条命。”   一护嗤笑:“你在说你自己?”   眼见血气方刚又要动起手来,塞拉开口道:“我没事,东西也不重,就是看你们这个点了还没回去,家里该担心了。”   说着又从塑料袋里翻出两打咖啡果冻,一人散了一个:“拿着路上做零食,回家去吧。”   不良中学生们各自接过果冻,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哄走了。   塞拉这才舒了口气:“肯听话真是太好了,这么弱小的一群孩子,也不好硬来。”   “你是不是对弱小无助有什么误解?”黑崎一护吐槽道。   塞拉这才发现作为被围攻的一方,对方居然没怎么狼狈,那眼神也是好斗得很,顿时明白为什么三天两头的就在这边看见这孩子了。   她翻了翻塑料袋,咖啡果冻已经没有了,便拿了个布丁给他:“哟西哟西!你也赶紧回家吧,下次就别走这条河道了。”   黑崎一护正想叫她别把自己当五岁小孩哄,突然抬头看见对方温柔璀璨的笑脸。   明明是个家庭主妇,却耀眼得跟个明星似的。   啊对了,他知道这份既视感是哪里来的了,不就是他那烦人的臭老爹贴在墙上,成天对着发花痴的妈妈放大照片?   黑崎一护有点脸红,还是乖乖的伸手接过布丁:“谢,谢谢了啊!虽然你不来应付那群家伙我也没问题。”   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的自尊,塞拉还能说什么?   不过回去的路上才发现他们方向是一致的,塞拉这才知道这孩子就是附近私人儿科医院家的长子。   她租住的房子离黑崎家也不远,就一条街的距离而已。   除了这一点,另一个就是塞拉偶尔会在晚上看到突然出现的白色巨大怪物,但往往前脚刚落地,后脚就被穿着黑色和服的收拾了。   周围偶尔有人经过,但对于那巨大怪物都是视而不见的。鉴于那巨大怪物的攻击力实在让人看不上眼,又有黑夜行者时刻维护民众的安全。   塞拉琢磨着她们家这么和平的并盛町都被黑手党占领了呢,那么两相对比——   嗯!这个世界还是挺和平的。   塞拉找了份普通的短期工作,一家烘焙店的蛋糕师,店长是个胖胖的老好人,店里除了她还有个打工的高中生。   是个长得漂亮发育成熟性格有点天然的女孩,叫井上织姬。   这孩子好养活,成天的店里多出来的蛋糕还有三明治之类的都能做她的日常口粮,塞拉见这样不行,做便当的时候时长会多做一份,让她带到学校去吃。   几次过后有个叫龙贵的假小子类型女孩子还特意来店里感谢她对织姬的照顾来着。   青春呐~   塞拉注意到她们的校服和黑崎家那孩子是一样的,结果一问人家居然是同班同学。   不过这人就是不禁说,当天晚上就出事了。   本来塞拉好好的在家里洗澡,感觉到附近有点晃动,鉴于这在日本是常态,也没有在意。   她裹着浴巾开了一听啤酒正打算看电视呢,就远远听到一声巨响。   和地震的动静不一样,明显是房屋倒塌的声音。   塞拉连忙穿好衣服奔了出去,就发现是黑崎儿科医院那边传来的动静。   她突然就想到那些白色的怪物,怕不是这次那些黑衣行者没能拦住对方,这就造成了损失。   其实想想也正常,按照塞拉的理解,这其实有点像传说中恶鬼横行的平安京时代,以及负责驱逐恶鬼保卫社会稳定的阴阳师类似的结构。   按照先前的效率,还有怪物出现的频率,以及事态完美的控制在民众无从得知的范围中来说,实际上安全感还要远远高于那个时代。   所以塞拉说这个世界安全。   只不过到底没有绝对完美的防御方,探测的及时性以及战力的评估,稍出差错就有可能出现麻烦。   果不其然,塞拉视线看到黑崎医院的时候,同时一只凶暴远超以往的白色怪物就在那边肆虐。   紧接着地面发出一阵强光,塞拉低头一看——   竟然是那个时长见到的黑衣行者将刀捅进了黑崎少年的心口。   塞拉一时间头皮都炸了,不明白默默在黑暗中保护人们安全以及无知的幸福感的黑衣行者为什么要袭击人类。   忙冲过去一拳把咆哮肆虐的怪物一拳打个粉碎,再急急的来到黑崎少年面前——   “你怎么样了?总之快止血——”   话都没说话,就见黑崎少年被捅一刀后,不但没事,连衣服都变了,变成了黑衣行者们一样的装束,背后背着一把大刀。   塞拉松了口气:“哎哟!原来是传功或者继承力量的意思啊,吓我一跳,我还当黑崎少年看到了不该看的被灭口呢。”   “成成,以后保卫附近这片的责任就交给你了,原来黑衣行者是这样选的,啧啧!没事别吓人啊。”   刚把力量给了黑崎,准备跟背后的虚死磕的露琪亚以及握着刀柄还没来得及砍他死神生涯中第一只虚就发现战斗已经结束的黑崎一护,两人双双懵逼了。   听了这家伙的自说自话,黑崎首先炸毛了:“说别人吓人之前,你好歹先有点自觉行不行?”   “死神都没法干掉的怪物被你一拳打烂了啊,到底是哪边该惊讶?别搞错立场啊混蛋。”   “哈哈哈没——事!”塞拉笑着挥手道:“这玩意儿也就体积大而已,实际上脆得很,你还小,多历练一阵子,绝对来一百个都不带皱眉毛的,信我!”   露琪亚面无表情道:“那我们成为正式死神前这么多年的修炼以及严苛的筛选率怎么算?”   “哦?原来你们的职业叫死神吗?”塞拉见这女孩子实在娇小可爱,此刻略有些狼狈的样子,没有了平时远远看见时那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道:“之前保护城市辛苦了。”   露琪亚脸一红:“总,总之,像你这样拥有灵力的家伙,很容易被虚盯上,那些东西是邪恶灵魂的堕落体,内心空虚,没有理智,所以会袭击别的灵魂还有人类,你要小——”   说到一半,露琪亚看了眼旁边已经灰飞烟灭的虚。   讲道理她虽然派遣现世,但实力上也至少是席官级别的,在尸魂界并不算弱。   而对方上来就是一拳,甚至她注意到了,对方完全没有遵循虚的弱点——攻击面具。   这也就意味着里面不存在任何巧劲可言,是靠绝对的实力差轻松将他们觉得棘手的虚瞬间收拾。   虽然并不好预估对方的实力上限,不过区区在现世游荡的虚类,说让对方小心还真有些汗颜。   塞拉倒是领了对方的好意,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深层面的认识。   原来这里是有死后世界的,但塞拉并没有太过惊奇,毕竟各个国家和文明类似的传说体系并不少。   就连自己的老家,她都不敢确认是不是有幽灵或者地狱天堂的存在呢,她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就一定能看见这世间万事万物不是?   不过接下来黑崎少年成为代理死神后,倒是没怎么再去桥洞下面打架了,可喜可贺。   虽然貌似和恶灵战斗比跟不良打架更危险。   一段时间后,不光是黑崎少年,就连和他走得近的茶渡同学和织姬都有了与恶灵作战的能力。   因为塞拉一开始就撞见这回事,一行人也没怎么瞒她,偶尔路上碰到一护和露琪亚,或者在店里和织姬都会时不时聊到这些话题。   塞拉觉得这些拯救世界的青少年才是真正的好孩子嘛——   哪儿像先前遇到那些,要么干黑手党预备役,要么当海贼,实在让人为他们的前途感到担忧。   不过到底年纪小,也不是没发生过不靠谱的事。   就比如那个明明长着一脸精英相的石田同学,居然为了和一护一决胜负,利用诱饵引来了大量的虚。   还好地点离她们的烘培店挺近的,塞拉抬头看天发觉不对劲立马赶了过去。   在那些虚扩散前一拳一个解决掉,然后又狠狠修理了石田和黑崎一顿——   “别成天想着能守护世界就开始嘚瑟,把这份工作当做耍帅的途径就说明你们还差得远呢。”   “就不说万一出人命怎么办?哪怕那些玩意儿砸碎一辆栋楼,你们赔得起吗?”   “我可告诉你们啊,别以为自己做着好事就该被格外迁就,恰恰相反,正义才是最举步维艰的道路。”   “你们是不知道有一个保护世界的正义集团因为损害控制不完善被全世界抵制的事,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小鬼们。”   黑崎,石田,露琪亚,茶渡还有织姬跪成一排,被数落得抬不起头来。   众人一脸晦气,唯独露琪亚看着塞拉严厉的样子,眼神明亮,脸有点红。   一护不可置信道:“认真的?原来你是抖m哦。”   露琪亚一拳揍他脑袋上去,正好打到刚刚被塞拉敲出来的包,疼得一护直接就泪崩了。   她才抬着下巴道:“哼!我只是欣赏塞拉小姐严厉认真的身姿而已。”   “那不就是抖m吗?”   这是没被打够。   总之那次之后,小鬼们倒是收敛了很多,石田也和他们一起玩了,没发生这种不像话的事。   此时告一段落,塞拉便不再理会他们,忙自己的事情。   之前也说了,她现在是有针对性的在找老实人的。   有了具体条件,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烘培店的老板娘也给她介绍过几次相亲,人都不错,但就差了点感觉。   虽说以失败告终,但这再次让塞拉认识到世界上好男人还是多的,总能碰到到能和自己产生化学反应的。   顺便一提,那个石田雨龙少年,塞拉还和他爸爸相过亲。   对方是个高龄禁欲系的帅哥,还是大医院的院长,精英中的精英,老实说塞拉还挺喜欢这个类型的。   而石田龙弦先生貌似也对她挺满意,不过塞拉觉得他的样子太精明了,镜片中偶尔闪过的光总觉得他在琢磨什么一样。   塞拉这次铁了心要找老实人,所以格外慎重,最后还是忍痛拒绝了对方。   不久之后老板娘又给她介绍了一位,说是个乡下教书的老师,这么多次下来老板娘也算弄明白塞拉想找什么类型了,见面之前就连连保证这次绝对满意。   约定的地方是烘焙店附近的咖啡厅,塞拉下班之后换了身衣服又化了个淡妆赶过去。   果然就看到了约定位置上已经等在那边的人。   对方穿了一身正式的西装,清爽干净的茶色头发,温柔的眼神以及和煦的笑容,稍微有点土气的黑框眼镜让他显得更没有攻击性了。   但对方的气质并不瑟缩,相反存在感还挺强烈。   看面相就是个温柔包容但有极具人格魅力的人。   塞拉当时见了就心里怦怦直跳,觉得自己总算找到既老实又能让自己产生反应的人了。   当即走了过去——   两人那天相谈甚欢,塞拉也能感觉得到对方也是满意自己的。   成年人总是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在互相有意的情况下进展飞速。   第二次见面后,惣右介就向她告了白,两人也就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不过对方表示自己工作的地方并不在这边,并且给出了很大的诚意希望两人能长久稳定的发展下去。   所以请求她考虑一下辞掉工作和自己一起生活的事,毕竟异地恋爱也不是长久之计。   塞拉对现在的工作和居所倒是执着有限,便问他教书的地方在哪里?   是很偏僻的乡下吗?   惣右介表示教书只是他的副业,他的主业是保护濒危物种,也就是家里面有很多这样的需要照顾。   塞拉顿时肃然起敬,没料到他居然有这等层面的思想觉悟。   考虑了一番后,便决定辞职去帮他忙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走的时候老板娘小小的抱怨了一下她放相亲对象鸽子。   塞拉一头雾水,她这不是已经和惣右介成了吗?但不等她细问,外面等她的惣右介就开始按喇叭催促她了。   塞拉行李不多,一个小箱子就搞定的事。   惣右介还告诉过她,虽然他只是个教师,但名下产业也是不少的,让她不必担心生活质量。   塞拉环住他的手臂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只要人在一起,那些算什么?日子还不是自己经营出来的?”   惣右介温柔的笑了笑:“嗯!也对,虽然现在只能偏安一隅,但总会越来越好的。”   “而你,就是我通往最终目标前,找到的最大的惊喜。”   塞拉听得美滋滋:“你虽然老实又正经,但意外的挺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嘛!再多说一些,我喜欢听。”   “晚上说!现在开车呢。”   “晚上不也一样开车。”   说实话,虽然惣右介看外表是她历任男友中最朴素单调,甚至可以说老土的一任。   但在床上却意外的霸道狂热,跟平时老好人一般温吞的形象大相庭径,但这种反差感又恰恰是她喜欢的。   就比如之前虚那一脸精明样却是个童贞——   啧!本来高高兴兴的,想那些死鬼干什么?   蓝染见她脸色一下子不好看,还以为没有迁就到她不乐意了。   轻笑一声,侧过头吻住塞拉的唇,一吻结束后才道:“马上到家了,高兴一点,呐!”   塞拉本就不是因为他在郁闷,见他这么极尽讨好更感动了。   正要说话,却发现周围的景色变成了一片漫无边际的白沙。   “诶?空座町外面是沙漠吗?”   “并不是!”蓝染微笑道:“实际上,塞拉,我的工作是不被主流意识认可的。”   “因为我保护的濒危物种,就是已经恢复理智的,渴望重新回归人类一般生活的虚。”   塞拉闻言一惊,虚是什么玩意儿她是知道的。   可并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已经堕落到只会本能残害他人的恶灵,也会有恢复灵智的一天。   这时她想到了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   那就是世界末日来临,大部分人口变成了丧尸,在作为丧尸的生命中,对方肯定残害吞噬过人类。   然而当某一天,丧尸恢复了理智,重新找回了作为人时候的温暖与良知,摆脱了被本能支配的命运。   那么这样的丧尸还有资格称之为人吗?还能回归人类社会并且得到相等待遇吗?   当然电影的结局是肯定的,但是现实却并不是电影,只要确认意义是宣扬人性的希望就可以安排大圆满结局。   所以对于惣右介所说的,他的工作是绝不被主流意识所认可的话,塞拉瞬间就能够理解。   她想了想,最终抬头,对他道:“能让我见见他们吗?”   蓝染温柔一笑:“当然!”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虚夜宫的大门。   白色的巨大门扉打开,入眼的是一个巨大的大厅。   而大厅之中,十个长相各异,但都能在明显地方看到骨面的人坐在长形会议桌上。   他们有虚的身体特征,但外表却大多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姿态,见大门打开,纷纷看了过来。   塞拉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打量,探究,不屑,玩味,还有事不关己。   这不同于她碰到的任何理智已失,只能在眼中看到本能和杀戮的怪物。   这时候塞拉意识到,在座的这些‘濒危物种’,在理智上,真的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的。   此时就听惣右介道:“欢迎来到虚夜宫,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家人了。” 第69章   从惣右介的介绍来看,他对这些濒危物种的重视就可见一斑。   不过这也正常,如果不是对一件事物抱有极大的热情,这么可能顶着世俗压力毅然投身于此。   不过他的态度是一回事,其他人的反应就要桀骜不驯得多。   塞拉还没作何反应,就听到席间传来一声嘲讽的嗤笑——   “怎么突然想到了玩过家家游戏?蓝染大人!”   塞拉看过去,说话的是个有着一头半长黑发,眉目细长,戴着一只眼罩的男子。   “突然领个女人回来就说这样的话,喂喂!十刃的席位什么时候筛选条件这么轻松了?”   “女人就直接带回您的寝宫吧,我们对您的私事可不敢兴趣,就算您对她期待颇高,这里也没有她的位置了。”   蓝染被当场这么下了面子,却并没有发火,反倒好脾气的对塞拉解释道——   “因为数量稀有,又个体强大的原因,他们的个性都很鲜明呢。”   “当然,他们恢复理智的过程本就是残酷的生存淘汰,能出现在这里的,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赢家,所以傲慢在所难免。”   “虽然实力上并不与之匹配,不过你不觉得这也是可爱之处吗?”   塞拉点点头:“我懂我懂,panda都能了解自己的生态地位,所以在人类面前尽情任性撒娇呢,更何况是智慧生物。”   “嘛!物以稀为贵,确实在稀有的前提下会不自觉的更加包容呢。”   她笑了笑:“如果是普通的人类男性在我面前说了这么久疑似性别歧视的言论,早就已经在墙里面嵌着了。”   诺伊特拉脸色一变,其实以他的个性,刚那种反应只能说连针对都算不上。   他一贯藐视女人,认为女人作为自己同等级甚至在自己之上的存在难以忍受。   但相对的,只要不站在碍眼的位置,他也不会像对方倾注关注。   所以刚刚那些话,虽然不中听,但倒是全没把塞拉当做一回事,与其说在讽刺她,倒不如说对蓝染大人这么兴师动众感到不满。   可没料到的是对方的话里话外之间,那将自己同等于稀有动物的居高临下的包容,却是真的激怒了他。   诺伊特拉突然站起来,其他十刃因为他的动作颇有些兴味起来。   与他抱着差不多念头的家伙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碍于蓝染大人的威严。   别看对方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他的个性。   所以对方在莫名带回一个女人,而且言语之间摆在可以管理他们的女主人地位时,这些傲慢的破面中,除了个别对蓝染的命令唯命是从的,都多少有各自的念头。   如今有了诺伊特拉这个出头鸟那正好,也总得让他们看看对方的深浅,如果资质不足,即便是蓝染大人,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对那女人俯首低头吧?   诺伊特拉站起来,冷笑一声:“女人,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让蓝染大人对你另眼相待,但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区区人类——”   “行了行了!”塞拉不耐烦的打断他:“虽说是濒危物种,但说到底也是智慧生物,能动脑子的话为什么要学野兽那套呢?”   “说实话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还挺差的,但既然以后绕不过去得一起生活,何不各退一步好好相处呢?”   “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让我来糖果鞭子那套?”   “你——”诺伊特拉气极,随即咧嘴一笑,满带恶意:“嘿嘿!那还真是让人期待。”   “很不巧我就吃野兽那套,你自比驯兽师,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格吧?”   说着一阵罡风就向塞拉袭了过来,是一把巨大的,顶端如同弯月的武器。   那武器来势汹汹,直指塞拉的脖子,一般人——不要说是人,就是队长级别的死神或者破面,冷不丁被削实了,都是身首分离的下场。   而众人也确实看到那女人连躲避都来不及,脑袋落地的场面仿佛就在眼前。   但一旁的蓝染却毫无所动,明明只要他出手的话,尽可以拦下来,但他却没有任何将这突然的袭击放在眼里的意思。   这态度与他兴师动众,看起来十分重视女人存在的样子十分矛盾。   然而下一秒大伙儿就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只见弯月镰刀型巨大武器在一击击中后停了下来,但却并不是将人脑袋削掉之后的锋利收尾。   而是被卡在某处,不得寸进。   紧接着骇然的一幕出现了,那女人轻抬起一根手指,将镰刀从自己的脖子上慢慢剥了下来。   她动作很慢,很轻,看起来就如同拨动一截花枝,然而另一头的诺伊特拉却拼尽全力都没办法掌握自己武器的拨动轨迹。   此时十刃才真正凝神静气的重新打量这个女人。   要知道,诺伊特拉的实力在十刃中虽然只属于中游,但他的力量和肉体坚硬程度却是十刃中首屈一指的。   那巨大锋利的武器,就连前三刃与之对战都不会去硬接,更何况是将脆弱的脖子直接致于那锋利前。   连蓝染大人都不会这么做吧?   还有那轻轻一拨便视力量宛如儿戏的悠然,上一个这么做的还是蓝染大人。   十刃此时彻底理解了蓝染大人的用意了,并且还不惜在他们身上安一个滑稽的濒危物种的名头。   无他,只是因为对方那不惜一切代价也值得拉到自己一方的实力而已。   但这场单方面的挑衅还没结束。   塞拉挑开镰刀,对诺伊特拉轻轻一笑:“为什么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鞭子的程度可不止如此,我还没出手呢。”   说着就瞬间近身,诺伊特拉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感觉到脑袋被一只手掌按住了。   就见塞拉手臂往下一贯,诺伊特拉便被倒扎葱的摁进了地里。   这虚夜宫的地板坚硬程度远不如破面的身体,要是平常,即便诺伊特拉自己发疯用头槌捶地一万下也不能伤自己分毫。   可此时,就这么简单至极的一贯,众人就看到那家伙身体软软的垂了下来,手中的镰刀因为脱力‘哐当’一声掉地上。   塞拉站起来,冲着众人一笑,那笑容让在座的十刃心下一抖——   接着就听她道:“一般来说,成为家人是不需要资格的对吧?不过既然你们这里有这么套规矩,我也就入乡随俗。”   “还有别的人有什么异议吗?”   众人没有说话,但却有一股黑色的不祥气体直冲她蔓延过来。   塞拉感觉到了,低头一看,由瓦坎达的黑豹同志友情赞助她的振金面料衣服。   结合了史塔克的纳米技术,免洗免置换,可自由变换款式,打起架来再也不用担心爆衫尴尬的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就这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蚀着!   塞拉见状,忙一把撸下去,饶是这样,也被毁了小半个袖子,露出那节皮肤倒是依旧白皙光滑,啥事都没有。   若说用脖子硬抗诺伊特拉的身体强度让大家震惊不已的话,那么此时的状况就让人无比骇然了。   虽说没料到拜勒岗会偷袭出手,但这老头子在蓝染大人来虚圈之前,可是统治这里的王者。   他的能力也是无敌的,几乎代表着世间万物最后的归处——衰老,死亡,消散。   这具有不可逆的因果意义的能力,在座之中没有任何人敢说自己能凭着肉体硬抗。   可对方却在这死亡叹息之下,分毫无伤,这已经不是肉体的强大了,是超越了这个次元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存在。   但塞拉此时却没心思注意在场的气氛,如果她回头的话,就能发现,被她冠以老实人之称的蓝染,此刻的眼神是多么极具野心的骇人。   以及仿佛找到了真正具有认同感的同类的兴奋。   但塞拉只顾着关注衣服,她心疼坏了,还好这么点的损失倒是不影响振金的修复能力。   可饶是如此她也生气,抬头看过去正准备发作,却发现对方是个满脸褶子皮的老头子。   只是对方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颠覆自己存在的骇然场面。   塞拉见状也不好欺负老人,便道:“一大把年纪的,就别学年轻人一样任性了,我这一拳下去还怕你钙质疏松散架,下不为例啊!”   接着又拍了拍手:“好了!没人说话我就当这事就这么定了啊。”   还有谁敢说话,魔抗和物抗都超出理解的怪物,就是脑子有坑,难怪蓝染大人要玩这种其乐融融的家庭游戏,不然诺伊特拉还有拜勒岗这会儿还活不活着都说不定。   这么一来,塞拉作为家长的身份也就确立下来了。   虽说开头有点不近人情吧,但其实还挺省事的。   毕竟武力镇压可比温情政策要简单得多,塞拉养过这么多熊孩子,还是第一次碰到只吃这套的。   她也不是为了讨好孩子低身下气的类型,有些熊孩子还就得震慑住他才行,不然人家根本不当你是一回事。   不过过日子嘛,她还是希望一家人不要这么气氛冷冰冰的。   于是在惣右介安排老四带她在寝宫转转的时候,就在琢磨怎么缓和气氛了。   为什么不是惣右介亲自带她,因为学校那边还有事忙,还得赶回去上班,晚上才能回来呢。   而老四就是最听话乖巧知道配合的孩子了,全名乌尔奇奥拉.西法。   “这就是您的寝宫,塞拉大人,行李已经安置好了。”   塞拉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别看他冷冰冰的面无表情,气质长相却像只黑猫一样,特别让人想撸一撸。   当然塞拉也趁着气氛这么干了:“真乖!平时你们都干些什么?我一路走过来看到这里比较冷清呢。”   乌尔奇奥拉不明白心上任的女主人为什么会摸他的头,以示亲近吗?   经蓝染大人认可,又本身极具实力的人为什么要干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听到她的问话,歪了歪脑袋,不解道:“冷清吗?只要执行蓝染大人的任务就好,没必要聚在一起统一步调吧?”   “话倒是如此!”塞拉倒是不觉中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就算是家人,也有各自的空间和喜好,相处方式也多种多样,并不都适应其乐融融玩在一起的。   “不过总要找点乐子吧?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   “乐子?”乌尔奇奥拉道:“我不知道快乐的意义是什么,塞拉大人问我的话是没有参考价值的。”   这就是传说中把天聊死的技能吧?   不过他长得可爱,这副样子还是最近比较流行的厌世颜类型,又一本正经,让人更想逗他了。   塞拉笑道:“这玩意儿哪儿需要什么意义啊,追求快乐不就是生物本能吗?”   “我突然觉得你们爹虽然最大限度保证你们的生存条件,却不怎么重视精神培养呢。”   “你看看,你们虽然恢复了理智,但也没办法继承生前的感情和社会关系,生而知之是一回事,可一直隐居在这里的话,本能就会被无限放大,这可不成啊。”   “我觉得惣右介对你们的定义有问题,实际上严格来说你们还是一张白纸的婴儿啊,只是生来自带属性而已。”   “爹?婴儿?”饶是乌尔奇奥拉内心虚无,对什么都毫无波动,依旧被这奇葩的言论震得一脸茫然。   他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所以说,塞拉大人对自己的定义是我的母亲吗?”   “所以才有着人类母亲一样自说自话又自以为是的特征?”   塞拉仿佛觉得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又摸了摸他的头:“不是,大人也是要面子的啊,有啥缺点你这么若无其事的说出来,我很尴尬啊。”   “是吗?还要再加一条遮遮掩掩。我记住了,以后说话我会尽量迂回委婉的表达。”   “啊!!!不行,我现在就想给你报名情商课,一节课一万块那种。”塞拉道。   “虚夜宫的财政倒是不成问题,不过这样真的好吗?”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眼睛眨了眨:“一般蓝染大人不在的时候,公务都是由我处理,不知道能不能兼顾。”   “唉别别别!你干嘛?我说说而已,你别就这么开始找学校啊,这孩子咋就这么省心呢。”   “是吗?”乌尔奇奥拉关闭网络搜索设备,有点不赞同道:“塞拉大人,如果是开玩笑的话您就提前说一声,我不怎么擅长分辨这些。”   这开玩笑提前说了还叫开玩笑吗?   塞拉头一次在家里的孩子面前有了自己居然是不靠谱大人的错觉。   讪讪道:“嗨!我知道了。”   实在是这孩子太省心懂事了,财政事务一把抓,就是个小小的管家公,塞拉一起见识的都是熊孩子。   即便最稳妥的胧也有依赖性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类型。   两人正聊着,塞拉突然看到大厅柱子那边有个人影。   是个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子,正一脸嫉妒的看着塞拉这边。   塞拉朝那边指了指,问乌尔奇奥拉:“什么情况?”   “那是蓝染大人的随侍,我的判断是女性的嫉妒心或许会另您不快,所以撤销了她的职位。”   “诶?”塞拉没料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边罗莉闻言就忍不住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乌尔奇奥拉你这混蛋,居然擅自变更蓝染大人的亲信人选,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就是因为她吗?”   “开什么玩笑,只要杀了她的话——”   话还没说完,就被什么一击飞了出去,撞塌了好几面墙,不知动静。   “烦死了,明明是个杂鱼,每天每天的自以为了不起。”   来人塞拉之前在十刃桌上见过,外表很抢眼。   冰蓝色的头发和眸色,气质嚣张跋扈,充满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和乌尔奇奥拉。   “哟——,还在陪着玩过家家的游戏啊,乌尔奇奥拉。”   作者有话要说:某银:别笑,你也要一起玩。 第70章   塞拉从诺伊特拉还有拜勒岗一言不合就开始攻击和偷袭开始,就知道这些家伙的好斗和危险性。   不过这种在自家里就突然动手的习惯,还是让她感到头大。   所以她问乌尔奇奥拉平时大伙儿都用什么消遣,并且有意识的引导他往这方面考虑。   无非就是熊孩子养多了,最明白不过精力无处发泄,又闲极无聊被拘在一隅的家伙有多闹腾。   她也没理会葛力姆乔的挑衅,先是小跑过去,穿过几面被砸穿的墙,才找到了被摔得狠了的罗莉。   塞拉把这孩子从一堆砖头里拉出来,倒是没看见什么外伤,就是嘴角有血,可见体内是受到冲击了的。   塞拉自己的力量太强悍了没有可参照性,但是葛力姆乔出手的时候用了几分力还是看得出来的。   对方根本就没怎么认真,可见这破面与破面之间,即便恢复人形理智,本质上也是相差巨大的。   塞拉也就理解了为什么整个虚夜宫来来去去光是能见的破面就有数十只,却为什么只有十个人让惣右介得以用家人的身份宣称的。   塞拉对于家人的看法倒没有凭借实力筛选一途,不过要让她爱屋及乌的话,一般来说却还是很尊重男朋友自己的评定标准的。   所以也没有博爱到在毫无相处基础下,抱着和整个虚夜宫成员都打好关系的天真想法。   不过混乱无序,擅自挑衅内斗的气氛却是她不乐意看到的。   她将罗莉拉出来,不过对方却并不领情。   双马尾的骄傲少女一把打开塞拉的手,用手背抹了抹血迹。   恨声道:“葛力姆乔,居然敢——,还有你,我就是先杀了你,等蓝染大人回来的话——”   旁边担心她跟上来的梅洛丽才到就听到她说这话,与其他可有可无随意欺负的家伙可不一样。   这位大人是蓝染大人亲近说过的要入主虚夜宫的主人,言语之间也颇多期待,哪里是能够无故挑衅的?   正要喝止她,就看见那位大人一只手张开虎口把捏住罗莉的两腮,将罗莉还未说完的话打断。   “嗯?等蓝染大人回来什么?”塞拉笑眯眯道。   罗莉是没资格参与十刃会议的,也对塞拉的实力无从得知,在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一个区区人类的力量时,骇然得眼睛都睁大了。   梅洛丽连忙帮她道歉:“万分抱歉,大人!只是罗莉被骤然换点工作内心不平静而已,并没有冒犯的意思,请您饶了她吧。”   塞拉笑笑:“嘛嘛!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漂亮小女孩儿是用来赏心悦目的,既然喜欢之前的工作,那也没有一上来就换掉的道理。”   两人一惊,没料到这女人好说话成这样。   罗莉被捏着两腮,还是声音含糊道:“真,真的不换我们工作吗?”   “嗯嗯!当然,房间这么大,我一个人也打扫不过来。”塞拉笑眯眯的放开罗莉。   罗莉倒是并不感激她,心中仍然对于蓝染大人另眼相待的女人充满了嫉妒和恶意。   只不过比起彻底和这女人死磕,然后让乌尔奇奥拉惩罚发配到不知什么地方,还是借着这女人的由头先保住近侍地位再说。   她还是极会审时度势的选择了后者。   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这女人声音温柔道:“不过小女孩不懂事格外优待是一回事,一把年纪了还让美少女贴身照顾,他咋不上天呢?”   塞拉交往过的人这么多,讲道理虽然前男友们虽然都是魅力十足的帅哥,但这种摆在自己面前来的糟心事,还真的屈指可数。   就连当初的黄濑还有及川,两个都是平时被女生围着尖叫的类型,在交往之后都知道严肃的和女孩子划清界限。   更不用说后来交往的人了,即便是那些个杀千刀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骗她的事不提,恋爱中给女朋友独一无二的安全感是最起码的吧?   认真说起来这也不能算惣右介的错,可就是这事膈应。   她冷笑一声:“这是缺心眼还是觉得小女孩的憧憬迷恋很受用呢?晚上回来跪搓衣板去。”   说完还半点没有玩笑成分的问了问罗莉和梅洛丽:“这里有搓板吧?”   “你——”罗莉都懵了。   无法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把事情最终怪在蓝染大人身上的。   正要说什么,被梅洛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又看了看那女人笑脸中隐约的淫威和杀气。   心下一抖,被梅洛丽顺势拖走了。   塞拉见无大碍也回到了乌尔奇奥拉旁边,就看到葛力姆乔在说着什么。   走近了才听到一句话的尾巴,对方不可置信道:“哈?叫妈?老子凭什么叫她妈?”   “你的窟窿在心脏上面又不是跟诺伊特拉那蠢货一样在脑子上面,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啊我知道了,小看你了,原来你也是会玩阴的耍人是吧?行啊,乌尔奇奥拉,今天这事没完。”   塞拉这才走开一会儿,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忙要开口和稀泥,就听到乌尔奇奥拉认真刻板道:“我的判断什么时候出过错吗?葛力姆乔。”   “即便你好斗成性,屡次做些无意义的事,但蓝染大人的意志是不容违抗的。”   “蓝染大人的命令是让我们将塞拉大人当做虚夜宫的另一个主人看待,尊重,服从,并贯彻她的意志。”   “那么她喜欢其乐融融的家族气氛,又迷恋做母亲的感觉,我们自当尽力满足。”   “两位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即便再可笑再不知所谓,执行命令便是我等的义务。”   “咳咳咳——”塞拉将要打圆场的话生生的被憋了回去,一个岔气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直咳嗽。   她艰难的对乌尔奇奥拉道:“不是,才说着话呢,你干嘛一言不合就对我公开处刑?”   “那照你这么说像是我上赶着一样,别误会啊,我就是摊上个这样的男朋友,拖家带口的没办法。”   “你当我真的乐意给你们当妈啊?也不瞧瞧一个两个的,那先不提别人,就拜勒岗看着都能做我爷爷了,照你这么说合适吗?”   “先说好啊,你们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还当我真操那份心不成?”   “我今天话还就放在这儿了,你别给我到处宣扬,没用!啊!少跟我套近乎,不稀罕当你们妈。”   “欧嘎桑!”乌尔奇奥拉突然道。   “诶!乖!”塞拉下意识的就眉开眼笑。   转头撞进乌尔奇奥拉绿色的眼睛里,就见他一副‘您别任性,有要求好说,我也好安排’的表情。   “艹!”塞拉知道自己算是遇克星了,没想到她的主妇生涯中,出现的最大难题居然不是那些层出不穷,搞事一个比一个能耐的熊孩子。   而是乌尔奇奥拉这个耿直得不知道委婉为何物的乖乖宝,这丢人的。   不过反正也这样了,塞拉便自暴自弃。   于是葛力姆乔就见那女人和乌尔奇奥拉齐齐回头,看向他。   里面催促的意思很明显——   快,叫妈!到你了。   在乌尔奇奥拉喊‘欧嘎桑’的时候葛力姆乔就头皮一炸,没料到他能做到这一步,这会儿更是连挑事的心思都没了,下意识的就想拔腿就跑。   被塞拉一把捉住了后领。   “干什么?女人,想打架吗?我我我告诉你,老子这辈子就没怵过谁,你别和乌尔奇奥拉那个混蛋阴阳怪气的。”   塞拉表示怎么会,就是好不容易这么开心,晚上那是必须得大干一场庆祝一下啊。   “我刚刚看了看厨房,里面的物资有些单调啊,正好这会儿还早,咱去现世采购一番,我和乌尔奇奥拉是拿不完的,你也来。”   葛力姆乔甩开她的手:“少使唤我干杂鱼的事,老子对你是有兴趣不假,不过可没想过跟你玩这些游戏,除非你跟我去外面,双方都用全力打一场再说。”   说着他舔了舔舌头,眼中迸发出兴味和战意道:“老子对你那邪门的身体能力还真挺好奇的。”   塞拉摇头:“全力?不成不成,用全力你就死了。”   “你——”葛力姆乔正要炸。   就听塞拉接着道:“不过评估一下你们全力时的战力,也对日后规划你们的活动范围有决定性的参考价值。”   “我跟你们讲,世界是很危险的,像你们这种濒危物种又值钱,乱跑的话指不定就被人打来关着了。”   “不说别的,就光送你们去展览,这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是吧?谁见过心口有洞,腹部有洞还能活蹦乱跳的?话说葛力姆乔你肚子这么大个洞没问题吧?”   “追妹子的时候人家会不会觉得你肾不好?”   “咳!”乌尔奇奥拉只觉得自己气息一岔,然后就有种奇异的感觉涌上来,这感觉陌生而轻松,但面部五官却不受控制的被牵动,回过神来的时候嘴角已经略微有了上扬的弧度。   但葛力姆乔却是气炸了——   “艹!找茬是吧?你笑个屁,乌尔奇奥拉,你和这女人商量好的对吧?”   乌尔奇奥拉闻言神色一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笑?刚刚他的样子原来在别人看来是笑吗?   那与之相对的,反射出笑容这种情绪,难道就是喜悦?   最后三人还是闹闹哄哄的走了。   塞拉用和他对战的条件又说了一通好话,最终还是安抚下了葛力姆乔。   不过去现世自然不能就这么去,破面和死神一样,都是灵魂体,像塞拉活着黑崎那样的人能够看见他们,触碰他们。   但一般人却只会对他们视而不见,毕竟要全世界都能看到幽灵,那不就乱套了?   所以要想正常出行,还是得先做些准备的。   死神有义骸技术,虚也差不过。   乌尔奇奥拉带她找到萨尔阿波罗,对方是个戴着眼镜的粉色头发帅哥。   不过气质有些诡异疯狂,即便一副社畜的模样,也能一眼看出疯狂科学家的本质。   这让塞拉想起了一个人。   对方倒是爽快,三两下就给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做了义骸,全程都没用到五分钟的。   不过在最后,他似是开玩笑的对塞拉道:“有空可以多来我这边坐坐,塞拉大人。”   “当然,如果现在就能留下一点头发或者指甲给我做研究材料,那就更好了。”   塞拉突然就想起这家伙像谁了,不就是进化之家那个基诺斯博士?   要说那家伙一开始也是各种人体试验搞事,不少试验品还跑出去给人添了不少麻烦,不过后来被琦玉教做人了。   这会儿貌似开了家章鱼烧店,目标是成为连锁店开遍全国,成为上市公司。   想到那家伙实验室里那些实验体,塞拉便恶意的笑了笑。   凑近萨尔阿波罗道:“我知道一个,也和你一下喜欢搞些乱七八糟的生物出来,不过有一天他突然就醒悟不干,去海边卖章鱼烧了。用他自己的科研能力,有无限增值的章鱼腿,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样?这样的未来值得向往吧?”   她这话说得掐头去尾又云里雾里,却让萨尔阿波罗无端的一抖。   作为科学家,到底是在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之下才会如此心如死灰的‘醒悟过来’?   塞拉见他的样子,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脑袋:“晚上想吃什么?”   这话题太跳跃,萨尔阿波罗下意识的就道:“章鱼烧!”   说完顿时觉得膈应,就见对方已经掏出小本本记好了:“哟西,章鱼烧。”   去现世根本不用空间宝石的能力,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就可以做到。   从黑腔走出来,面前又是日光照耀的繁华都市。   塞拉回头看着已经穿上义骸的俩人,义骸的面貌和他们本来的样子一样。   只不过取消了作为虚的特征,骨质面具和虚洞都没了,脸上的泪痕和眼角的痕迹也消失不见。   甚至乌尔奇奥拉因为本身肤色太过苍白,看着不想真人,义骸也稍做了调适,虽然看着也苍白,但至少在人类正常范畴了。   不知道是萨尔阿波罗的恶趣味还是无意的,两人的义骸上穿着的是现世的校服一样制式的衣服。   也不复杂,就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色长裤,但这种极简主义最是考验颜值的,衬得两人更是各有风情。   一个精致到极致的面瘫猫系,一个俊朗嚣张的狂野豹系,跟着塞拉后面,让他觉得倍儿有面子。   连走路的脚步都带着风。   接着乌尔奇奥拉就道:“塞拉大人,我们买菜的同时要顺便抹杀什么人吗?”   “诶?没,没有啊?”塞拉悚然一惊:“你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但是你走路的气势比出征还威风呢。”乌尔奇奥拉道。   塞拉一萎,得!是她得意忘形了。   葛力姆乔啧了一声,对塞拉道:“怎么样?这混蛋很讨厌吧?老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塞拉哈哈一笑,摸了摸他那头冰蓝色的头发:“你们明明都没有上学,为什么你会产生这种吊车尾对班干部的排斥感?”   “哈?那是什么?”葛力姆乔不屑道:“还有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肯定是老子比较强。”   “嗨嗨!吃小鱼干吗?”   “当老子是臭猫吗?宰了你哦。”   “塞拉大人,蓝染大人喜欢吃豆腐,要买一点吗?”乌尔奇奥拉道。   塞拉挥挥手:“买个屁,今晚他没饭吃。”   “我还得问问他在学校教书的时候,是不是也老享受小女孩围着他仰慕的叫‘蓝染老师!’的感觉了。”   “要那边还有仰慕的小女孩,我饶不了他。”   乌尔奇奥拉默默的将豆腐放了回去,第一次为蓝染大人强大的人格魅力感到悲哀。   而远在尸魂界办公的蓝染,却无端感觉到浑身一冷。   副队长雏森桃见状想找件外套给他披上,照平时稀松平常的事,蓝染却突然冒出一股求生意识的拒绝了。   让人小姑娘还难过了好久。   买完菜见时间还早,塞拉也就不忙着回去。   也难得出来,乌尔奇奥拉还好,葛力姆乔在无所事事中还是头一次认真打量现世的风景。   虚虽然本能是吞噬和战斗,对现世的一切兴致缺缺,但毕竟这里的一切都和虚圈不同。   身为豹子的好奇心让葛力姆乔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塞拉笑了笑,心道别看外表这样,毕竟是小孩子啊,便突发奇想道:“要不要玩一会儿再回去?”   “哈?玩什么?”葛力姆乔挑了挑眉。   “不知道虚夜宫有什么娱乐项目,不过现世适合年轻孩子玩的东西挺多的。”   “游戏电玩啊,社团运动啊——对了,运动怎么样?玩篮球吗?”   葛力姆乔倒是知道篮球是什么,不屑道:“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什么都脆得要死,不够大爷我一撞的,没劲。”   这话塞拉就不承认了:“我告诉你,别托大啊,球类运动,至少我遇到的篮球网球排球足球乒乓球,都有自己的领域的。”   “上一个敢这样小看的家伙们,已经全都跪了,你不信我立马找俩小伙伴来。”   葛力姆乔嗤笑:“你找,老子义骸都不脱就能打得他们找爸爸。不过先说好,我陪垃圾们玩一次,你也得陪我玩一次。”   乌尔奇奥拉皱眉,这家伙虽然平时是个直来直往的笨蛋,可为了尽可能的有和塞拉大人交手的机会,倒是懂得见缝插针。   不过也正常,毕竟塞拉大人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在交战中有所堪破,让实力更上一层都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着他就看见塞拉大人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一护啊,茶渡和石田少年们也都给你在一起吧?这样,有场比赛,你来不来。”   “你不是在攒钱给游子酱买新的吸尘器吗?赢了的话这钱就算我出。”   “不远,地点就在xx公园。”   那边答应的爽快,塞拉满意的挂掉电话。   就看到乌尔奇奥拉呛咳一声,虽然嘴角没血吧,但塞拉总觉得他的反应和当初信女是一样一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豹子真的好帅,想日(揍)   小剧场:   葛力姆乔按照剧本来现世找茬。   一护:你特么背着你妈出来搞事,我要告你。   葛力姆乔:mmp你敢!老子借口打酱油才被放出来的。 第71章   和其他要么无所事事,要么性格扭曲,要么怀有别样野心的家伙不一样。   乌尔奇奥拉自身没什么欲望,却性格认真,对于上司的野心可谓兢兢业业。   那不学无术,成天只知道挑事打架的葛力姆乔不知道对面的人是谁,他可是心里门儿清。   因为那个叫朽木露琪亚的死神打从出现在现世开始,一切的相遇,邂逅,遭遇,觉悟,都在蓝染大人的操控之中。   这原本就是计划的一环,而最大的变量和惊喜便是塞拉大人。   乌尔奇奥拉作为代理蓝染处理虚圈事务的左右手,对于这些人,即便还没有亲自打照面,但具体的监视资料分析早就有了。   他看着对面已经到来的几人,顿时感觉有些牙酸,同时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但这份不妙不是针对自己,这让他倍感惊奇。   而葛力姆乔,说实话有些人就是天生气场不对付,但又有那么些相互吸引的成分。   就如同葛力姆乔对乌尔奇奥拉,虚夜宫十刃个个实力强悍,大部分性格刺头,可他就是认准了找乌尔奇奥拉的茬。   一个道理,葛力姆乔看到黑崎一护的那一刻,就感觉这橘子头怎么看怎么欠揍。   他扬起下巴,露出尖尖的虎牙:“喂!女人,你可真会挑,难得有这么对本大爷胃口的家伙——一看就想揍。”   黑崎一护闻言,指着他对塞拉道:“你又在哪儿找的不良?塞拉桑!”   “说起来你是不是对不良有别样的使命感?附近高中的不良被你用布丁果冻哄得最近都不扎堆找茬了。葛城那个红毛我前天还看见他扶老奶奶过马路。”   “这次又是个蓝毛?你用几个果冻把人诓来的?”   石田听完推了推眼镜:“嘛,虽然无聊,但托她的福,最近上下学路上不是清净很多吗?你也是受益者。”   “嗯!毕竟一护是最容易招惹不良的类型。”茶渡点头。   “别说得好处被我得了一样,这样的受益感我不要。”一护对小伙伴的拆台很不满。   塞拉笑眯眯道:“不是,这是我家的孩子,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出来玩,就想着让他跟你们同龄人多接触接触。”   乌尔奇奥拉:“……”   实不相瞒,论年龄,他们比这几个小鬼加起来翻两翻都不止。   可一护几人却对他们的印象大为改观了,本以为是被塞拉捡到的不良而已,原来是身体不好不能出门的家伙吗?   也难怪一个看起来死气沉沉,一个戾气深重,被关久了谁都会不爽吧?   葛力姆乔看对方的眼神中居然带了点怜悯,顿时火大——   “哟!不是说玩球吗?来吧!”   那架势是不把人撞断几根骨头是不罢休的了。   因为人数不足,也没办法玩正规的比赛,只能3vs3。   塞拉好歹交往过这么多运动系,规则之类的看也看会了,也可以凑个人头。   不过为了好玩,肯定是要重新分组的,抓阄决定。   葛力姆乔正磨刀霍霍的要摁死那不顺眼的橘子头呢,结果抽签结果出来,俩人居然是一组。   但很快他又被对手阵容吸引力注意力,因为塞拉和乌尔奇奥拉抽到了一组。   葛力姆乔舔了舔舌头,嘛!虽然橘子头讨厌,不过对面两人照样是他想一决胜负的对手。   葛力姆乔火力全开,只是才开局就撞到铁板了。   他忘了,这会儿身上穿着义骸,因为时间仓促,萨尔阿波罗也没有做特殊强化,身体机能也就和正常的高中生持平而已。   葛力姆乔一开始以一夫当关的气势直冲上去,看到对方的防卫手,体格高大的茶渡躲都不必躲。   在他的概念里这等区区人类身体就跟纸糊的差不多,还想拦人?   然后就被茶渡铁壁一般的身躯撞得个晕头转向了。   又除了蛮力实际上对规则技巧一窍不通,才不到五分钟,就被塞拉等人拉开了巨大的分差。   “我说,你是来搞笑的吧?”一护把那晕晕乎乎的蓝毛拉起来——   “明明身体脆得要死,给自己脑补了什么高达属性啊?那茶渡是能直接硬撞的吗?”   “你说谁脆?”葛力姆乔一把揪住橘子头的领子:“要老子没穿这玩意儿,你们就死了。”   一护看了看他身上的衬衣,以为这家伙用衣服找借口:“你说的就跟我们穿得很方便似的。”   葛力姆乔还要吵,就听一护退一步道:“行了行了,现在重要的是怎么打败对手吧?我可不想输给茶渡那家伙。”   “啧!老子也绝对不要输给乌尔奇奥拉。”   “那这样不行啊,他们三人,黑发小哥和塞拉桑有敏捷度,茶渡防御力又高,得商量个战术才行。”   又招来了石田,三人嘀嘀咕咕商量一通,接下来就改变了战术。   由石田缠住了茶渡,一护死盯乌尔奇奥拉让他放不开手脚,而葛力姆乔则针对塞拉的鞋子不方便,趁机动摇她的下盘以得到进球的机会。   别看对面三个两个都是刺头,意外的配合起来居然相性不错,反倒是塞拉这边,虽然三人都是不容易和人起冲突的类型,反倒是没那种默契的感觉。   结果一场比赛下来,一护那一组成功完成了反超,虽然只是现世的普通竞技游戏,但意外的让葛力姆乔大为满足。   一护抬起双手和他击掌,他下意识的就回应了过去,击完才发现这橘子头黏黏糊糊的恶心得要死。   可这时塞拉已经从附近的自动售货机买了饮料回来,一人散了一罐,摸了摸葛力姆乔的头道:“葛力很喜欢运动呢,回去就修几个球场吧。”   “嗯,沙漠面积大,甚至高尔夫球场也不成问题哦。”   “谁喜欢这么蠢的无聊游戏了?老子就是不想输给你和乌尔奇奥拉而已,还有谁是葛力?恶心得要死。”   塞拉也不理会他的别扭,明明刚才还挺开心的。   玩了一场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挥别了一护他们,塞拉便带着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去拿存在商场的东西。   但才出公园就碰到了老板娘,对方看到塞拉惊奇道:“你不是早上才走了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塞拉笑到:“我带孩子们出来买点菜,店里忙得过来吧?”   老板娘挥挥手:“店里倒是没事,就是早上没说完的事。”   “你是怎么相亲成了的?人家说那天在咖啡厅根本没等到你呢。”   “您说什么呢?”塞拉疑惑:“街角右边第二家咖啡厅,我走进去惣右介就坐在那里了呢,当时就成了。”   “右边?不是左边吗?而且我介绍的孩子也不叫惣右介啊?”老板娘比她更一头雾水:“那孩子叫夏目贵志,是我远房亲戚的一个侄子,在乡下长大,就留在那边做了老师,脾气很好的。”   说到这儿两人还有什么没反应过来的?估计正好这边也在相亲,然后女方没来,反倒塞拉走错了地,两人反倒阴差阳错的看对眼了。   老板娘遗憾道:“唉,我见过那孩子,又温柔又帅气,还喜欢小动物,家里养了猫,还想着这次一定能成的。”   于是还掏出了手机给塞拉看了看照片,果然是个眉目透着温柔和治愈的男子。   塞拉点点头:“嘛!确实是很优秀的好男人呢。”   不过缘分这回事,她已经有惣右介了,倒不至于在这里心猿意马。   又和老板娘聊了会儿八卦,便带着俩孩子取完东西回去了。   晚上塞拉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众人都还挺喜欢的,将食物消灭了个干净。   要说破面作为已经恢复了理智的虚,虽然仍然喜欢吞噬灵魂,但也不是不能理解食物的味道。   只不过虚圈在被蓝染统治之前,是完全的丛林法则制度,并不比尸魂界已经延续了前年的体制和文化,相对和平的条件自然衍生出更多的物质与精神的享受。   所以就不要指望这里有什么食物文化了,负责做饭的人手艺也只一般般。   骤然吃到这么些料理精致,品种繁多的食物,很多人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塞拉见众人满意,自己也开心,更加确信了这些家伙脾气暴躁,物质和精神层面没得到满足是占了一部分原因的。   正吃着饭她男朋友就下班回来了,还是那副老好人的样子笑眯眯道——   “已经开始晚餐了吗?”   塞拉也笑:“嗯!大家都饿了,就没等你,你的那份在卧室里呢。”   蓝染本想道‘不用这么麻烦,和大家一起也是一样的’,就看见帮忙上菜的罗莉和梅洛丽表情复杂,颇有些心虚又畏惧不敢开口的样子。   顿时就预感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就见塞拉笑眯眯的看着她,脸上隐约缠绕着黑气:“亲爱的,自己回去一个人慢慢享用吧,这是为你好。”   搓板套餐之类的,在孩子面前总有点丢人。   在场的就是再缺心眼,见这气氛也知道蓝染大人今晚好不了了,顿时吃饭的声音都小了些,人人缩着脖子。   有那早看他不顺眼的,比如拜勒岗。   老头子哈哈一下:“今晚甚是开胃,再给老夫添三碗。”   塞拉撵他:“吃啥吃啊,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晚上积食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顿时有人闷笑出声。   晚餐过后,回到寝宫塞拉才腾出手来好好收拾蓝染。   她坐沙发上,喝了口水,重重的把被子放旁边的小桌上——   “老实跪着,往旁边看什么看?这会儿知道丢人了?啧啧!你行啊,起居让小姑娘伺候,早知道你是这么不经心的,咱们能不能成还是两回事。”   蓝染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迁怒了,原来是在吃醋,他松口气又觉得好笑,正打算解释。   就听塞拉道:“诶我说,你上班的地方该不会也有小姑娘伺候吧?你这生活环境够可以的啊。”   蓝染表情一飘,一下子就被平时迟钝得一逼,恋爱时秒变侦探的女朋友特有技能逮到了。   塞拉脸顿时就黑了:“还真有?”   蓝染觉得自己一贯的从容不迫有点不够用:“只是工作关系而已,雏森副队长是个很优秀的助手。”   “嗯!然后还对温柔包容的上司憧憬得很呢,是不?”   这要不是乌尔奇奥拉陪着她整整一天,蓝染都怀疑自己回尸魂界被跟踪了。   就听塞拉道:“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蓝染感觉自己的心抖了抖,求生欲极强道:“亲爱的,你不能把这个怪在我身上,我不能左右别人的想法,只是我可以保证自己的立场。”   “憧憬是离理解最遥远的,我会欣赏爱慕的女性肯定是能和我互相理解的存在,所以你根本不用——”   “我呸!合着你还挺得意是吧?”塞拉冷笑道:“也就这几年我脾气好,要早些年,你这种对人家无意,还跟个中央空调似的到处招蜂引蝶的,我根本连理都不会搭理你。”   “啧!我倒是忘了有时候越是普通的类型越容易出事呢。”   她突然想到学生时代有个追过她的普通男生,叫什么伊藤诚的,不过被她拒绝了,后来据说因为对女生来者不拒,卷入修罗场被杀死了,当时那件事在附近几个学校还闹得挺大。   塞拉打起了精神:“喂!你该不会也是来者不拒的类型吧?那我旧的好好考虑一下咱们的关系了。”   蓝染忙道:“塞拉,我承认这其中有我的不妥之处,但你不能这样怀疑我对恋情的忠诚,我只是对女孩子们脾气好而已,但并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原则。”   塞拉这才脸色好看了点,她也相信自己不会在这种地方看走眼。   接着又想到了老板娘说的事:“我说,实际上你不是个乡下老师吧?”   蓝染心里一跳,只不过他当时既然敢用镜花水月混肴视听,让她进错真正要去的地方,就早已有了事情败露的对应之策。   他笑了笑道:“啊啦,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吗?之后听介绍人打电话说女方有急事不能来,可我那天又确确实实见到人的时候,也很吃惊呢。”   “虽然阴差阳错,但对你的好感却让我无法自拔,所以就——”   这倒是和塞拉推测的一样,但这样一来,这家伙的底细就得推翻重来了。   “那你的工作怎么回事?怎么和条件对的上?”   “我确实是中央灵术学院的代课老师啊,尸魂界严格说来用乡下形容也没问题,虽然死神的天职是消灭虚,维护三界稳定。”   “可你看到那些孩子们了,那些都是活生生的,有自己的智慧和情感的人,虽然大不违,但我果然没办法就这样斩杀他们呢,于是偷偷安置起来了。”   塞拉这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死神——   嘛!不过,虽然和一开始找普通男人的意志相悖,但都走到这步了,也不能因为他有圣母病就一拍两散吧?   虽然他的做法为世俗所不容,但到底是出于保护目的。   反正就结果来看,倒是不违背她的原则的,也就只得认了,为这份阴差阳错买单。   蓝染松了口气,忙又极尽温柔的讨好她,这事才算完。   但之后两个随侍尤其是罗莉再也不敢找茬挑衅了,对塞拉的实力畏惧是一回事。   头一天就牵连蓝染大人受过几乎让她哭得肝肠寸断,不过那女人倒是不找她们麻烦。   想法做事还喜欢带着她们,久了居然觉得还挺好相处的,也会教她们做好吃的料理,实力也强大。   啊呸!说得好像那家伙轻易就把蓝染大人的魅力分走了一样,罗莉表示绝对不承认。   之后塞拉又为虚圈采购了很多娱乐设备,像之前说得建造球场自不必说。   她甚至买了几台以前绝对不会让家里孩子玩的柏青哥机之类的赌博性质机器,当然游戏机之类也必不可少。   一段时间后,果然虚夜宫多了不少打小钢珠的madao和沉迷二次元的死宅。   像第一刃柯雅泰.史塔克就成天抱着轻音少女的蓝光碟看个不停,他的从属官莉莉妮特已经打烂过三台电视了。   塞拉呢如今在虚夜宫走得最近的反而是葛力姆乔。   那家伙自从约架一次被塞拉答应够,见她好说话就时不时的诓她出去切磋两手。   塞拉见他解放的样子实在可爱,就当逗猫了,于是有空的话一般不会拒绝。   葛力姆乔虽然火大,但确实每次战斗都有所脾益,又不肯服输,所以成天缠着她。   这天塞拉在沙漠里溜完豹子后,两人正打算回去,就看见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躲在那里。   塞拉冲对方招了招手,那小身影虽然一开始有点畏惧,但还是从石头后面出来。   是个绿头发,头顶骨质面具,脸上有晒伤妆的小小破面,可爱极了。   她怯怯道:“我,我常看到你们来这里。”   塞拉把人一把抱起来:“我在虚夜宫没看见你呢,难道是外面自行进化出理智的破面吗?”   小孩儿挥挥手:“虚夜宫里住着的都是本事强大的大人,妮露这种垃圾虫怎么可能哈哈哈!”   塞拉颠了颠她:“胡说,虚夜宫的存在意义是保护恢复理智的虚,哪有什么实力门槛?这外面多危险呐,你跟我回去吧。”   这时赶来的佩市和咚德恰卡齐齐一噎,是他们离开虚夜宫太久了吗?   再说一遍,虚夜宫那地方是保护谁来着?   不过现在的妮露大人是不能回去那边的,单是诺伊特拉那家伙还在,就不能让她靠近虚夜宫。   正要拒绝,就看到葛力姆乔终于把自己从沙子里拔出来。   看到塞拉手里抱着的小人,嗤笑道:“哟!这不是妮莉艾露吗?突然失踪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现在这是个什么模样?”   “葛,葛力姆乔大人。”两位从属官惊觉不妙。   妮露瑟缩一下:“妮露,妮露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妮莉艾露。”   “哦?原来本来就是虚夜宫的人吗?”塞拉问葛力姆乔:“那怎么不在家呆着?走散了还是走丢了?”   葛力姆乔对于已经失去力量的妮露兴致缺缺:“谁知道,不过看这样子,面具破了一半,连形态也变成了小孩子,估计是废了吧。”   说完就被塞拉抽了:“什么废不废,又不指望你们开荒,这会儿反正一个个也是在家里打小钢珠追番啃老,还当自己格外能干些不成?”   “没事,孩子,跟我回去,是叫妮露是吧?家里现在有很多糖果蛋糕哦!”   佩市和咚德恰卡觉得这家伙不安好心,正要拒绝,谁知妮露一听吃的就眼睛一亮流着口水答应了。   一行人回到虚夜宫,但不等大家看到妮露时的震惊。   蓝染已经带着两个穿着死神制服的人回来了。   塞拉抱着妮露,疑惑道:“今天下班好早啊?这两位是——”   蓝染挥了挥手:“不是下班,我辞职了,那里的迂腐理念让我实在不敢苟同,这两位也是我的志同道合者。”   说着歉然道:“就这么贸然辞掉工作,你不会怪我任性吧?”   塞拉忙道:“怎么会?实在适应不了干着也痛苦,先休息一段时间在看看找别的工作吧。”   跟着蓝染回来的市丸银和东仙要悚然抬头——   上一秒才见识到蓝染大人将整个尸魂界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英姿霸气的他们,对这擅自辞工回到家怕老婆责备的剧本一下子接受不能啊。   这时就见那女人还心疼的摸了摸蓝染大人的头发:“你眼镜都摘了啊?是不是走之前还撸袖子跟人吵架了?也是,你平时气质太好说话了,别人还当你好欺负呢,这样有气势多了。”   “咳咳咳!”市丸银突然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咳出声。 第72章   作为一个双重间谍,市丸银自然有自己的魄力,以及面对危机或者无法理解的状况时的从容优雅。   他倒是个心思可以藏得很深的人,跟在蓝染身后不知道做了多少事。   可即便当初一口气团灭好几位队长,或者背地里统治与死神处于对立面的虚圈,都没有让他像这会儿一样,来得这么震惊失态的。   市丸银这才发现自己的承受能力或许远不如自己想象中好。   以前那些事,说出来桩桩件件都是稍微爆出一角就能震惊尸魂界的惊天大阴谋。。   但这都是建立在他对蓝染的实力以及野心的了解上的。   有了这两点基准,甚至最终目标是创生王键,那么途中他干出什么也就不奇怪了。   所以说最怕这突如其来的骚,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腰。   升天的时候还好好的,作为将尸魂界玩弄于鼓掌中并成功夺走了崩玉的最后赢家。   别说,市丸银虽然身在曹营心在汉,当时看到各位队长震惊仰望又无可奈何的七零八落样,心中的不安分因子还觉得挺带感的。   有时候他都会根据自己的性格反思,如果当初没有乱菊那出事,依照他的个性,到底是效忠尸魂界还是打从心底投靠蓝染,还真说不准。   毕竟这人实在强得逆天,又谋略惊人,真的把双方底牌拉通了算,赢到最后的还指不定是谁。   可跟了蓝染几十年,不带这么不打招呼崩人设的。   只见这人升天的时候还好,一进虚圈,离开了死神们的视线。   便急急忙忙的又把头发捋了下来,然后若无其事的问东仙要:“要!眼镜。”   “啊,嗯?”东仙要一脸茫然:“我是瞎子,为什么要戴眼镜?”   市丸银亲眼看见蓝染正在捋头发的手一顿:“离开之前,我有让你去我办公室拿一副备用眼镜的。”   东仙要沉默了一会儿,低头道:“非常抱歉,蓝染大人,忙着战斗,您知道,毕竟是队长级别的对手,所以这个小小的命令就——”   “小小的——命令?”市丸银听到蓝染用近似胡搅蛮缠的态度捏着一个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小事不放。   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一下子突然觉得东仙要不好用,要找茬开除他。   就听蓝染大人接着道:“要,还记得我当时怎么给你任务的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帮我带一副眼镜是最先说的吧?”   “说真的,我很失望,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居然还不清楚我命令的优先程度是按照我说出来的顺序决定的?”   东仙要茫然:“不,我以为您那句话就是类似于打招呼而已,接下来让我去收拾狛村队长才是正题。”   “为什么你会觉得区区一个队长会是正题,哪怕你没拦住他,难道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什么阻碍吗?”   要说东仙要也是老实人,被蓝染的咄咄逼人质问得无地自容。   市丸银看不下去了,摊了摊手:“那照您这么说的话,一副眼镜就更可有可无了吧?蓝染大人?”   他才说完话,就见蓝染大人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你说得倒是轻巧,反正有事的又不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太过掉boss魄力值的反应让市丸银一度以为自己花了眼,脑补严重。   接着就听到蓝染大人灵光乍现道:“嗯!如果真追究起来,就把银推出去转移话题吧,只是塞拉虽然是个笨蛋,却偶尔在关键的地方嗅觉灵敏,希望这次运气好吧。”   市丸银还没来得及理解这话的意思,只知道自己给东仙要解围,自己却引火烧身了,可以这样理解不错吧?   三人脚程很快,说话间就回到了虚夜宫,然后他就理解了刚才那出对话原来还只是蓝染大人画风崩坏的起点而已。   什么叫狂霸不过三秒,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蓝染队长对亲自示范给他看。   明明是单挑一界上千年权威机构不落下风,从容离去的得胜着。   现在这场面就跟乡下不得志的落魄教师终于忍无可忍,跟同事撸袖子吵架愤而辞职,回家还担心老婆追究自己丢工作的事而唯唯诺诺的老实男人。   哦对了,还有眼镜,那被他亲自捏碎的眼镜,这样一搞就跟辞职的时候起肢体冲突被狼狈弄坏一样。   此时市丸银也有点不满东仙要怎么就忘了去拿备用眼镜呢?   然而这些归根究底那就是——   作为追随者的他们,现在看起来真的好逊啊。   市丸银这辈子没觉得自己这么low过,被口水呛住的同时,明显尝到了自己喉间的一股腥甜味,就是生生被他压下去了。   那对狗男女还在卿卿我我的演肥皂家庭剧。   塞拉见蓝染的头发有点乱,便干脆给他捋了上去,这样摘掉眼镜又露出额头的样子,顿时气质上和平时的感觉相去甚远。   要是相亲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指不定她会多琢磨琢磨呢。   不过她这会儿也在反省自己了,男人老实温柔是好事,但因为是老好人在外边被排挤欺负,自己都还执着于这一点的话,不就太自私了吗?   于是她安慰道:“没事,以后也别戴眼镜了,头发也弄上去吧,看起来太温吞的话反倒容易招事,有些人就是不要脸,专门欺负老实人。”   “而且你之后出去找工作也算是大龄从业者,却是也该把形象打理得利索一点,不然也不好找工作。”   说完就注意到他带回来的那个银发眯眯眼男子,嘴角一缕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   塞拉惊呼道:“流血了,快快快,葛力去找萨尔阿波罗过来。”   有忙把市丸银放平在椅子上。担心道:“你们辞职的时候是不是不光吵架,还产生了肢体冲突?这小哥都被打出血了,惣右介还有东仙先生你们没事吧?”   市丸银晕晕乎乎的就被推倒了,看着女人背后蓝染大人兴味的眼神,还有东仙要看不见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他只能最保底的庆幸这一幕乱菊君永远不会知道。   后来萨尔阿波罗赶了过来,市丸银为免自己再被牵连,就顺势借口跟他离开了。   听到背后那女人不忘提醒他们晚上到大厅吃饭,把这里当自己家,什么惣右介拖累你们丢掉工作,他们肯定会负起责任之类的话。   市丸银和东仙要脚步更快了,那升天时从腐朽的尸魂界解脱,奔向更光明的未来的期望顿时在现实之中惨败。   这落差感,他们需要好好静静,顺便问问破面们。   他们就一个多月时间没来虚圈而已,为什么这边整个画风都变了?   到处都是聚众赌博的废柴青年,以及大庭广众之下不知羞耻对着电视应援美少女偶像的madao。   最重要的是绝对威严的老大被个女人拘成这样,他们的野心真的还有出路吗?   待市丸银他们下去之后,蓝染才注意到塞拉带回来的妮露。   他眼神一闪:“哦呀!这不是妮露君吗?之前突然失踪,还以为你对虚夜宫乏味自行离开了。现在这身体是怎么回事?”   塞拉对蓝染的话深信不疑,只当他这里对于破面们还是来去自由的。   将妮露抱起来:“我说你心大你还不信,女孩子突然消失居然啥都不管。”   “这都没打个招呼的,你就不怕她遇到了什么意外?你看看,这会儿变成小孩子天天在沙漠里流浪,别提多造孽了。”   “是,这是我的不周到之处。”蓝染歉声道:“她的从属官们也离开了,我还以为是一起走的。”   佩市和咚德恰卡自是知道虚夜宫真正的制度是怎么回事,蓝染大人不一定就乐见妮露大人被偷袭,但也绝对不是会为一个失去力量的十刃主持公道,再削减另一个十刃的人。   总的来说,虚夜宫实力就代表着一切。   只不过被这女人稀里糊涂带回来之后,氛围又和以前大不一样,甚至蓝染大人也得在对方面前退一射之地的样子。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这也让一直担心撞上诺伊特拉的两位从属官稍微有点安慰。   结果才想到这头,诺伊特拉就出现了。   他上次没脑子第一个挑事被塞拉教做人之后,也好歹知道收敛做人。   和之前不满妮露一个女人在他之上不一样,不在一个次元的实力差让他本能上的畏惧战胜了好斗之心。   好在对方越看越像是是来做老妈子的,对于他们十刃的排位或者体系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诺伊特拉也就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听说蓝染大人回来了,正晃晃悠悠的带着从属官来到大厅。   兜头就撞见那女人捡回来的一个小鬼怎么这么面熟。   然后一下子想到当初把人扔出虚夜宫的时候,亲眼看见对方变成了小孩子,这些所有特征都对得上了。   便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在佩市和咚德恰卡紧张防备的姿态中。   狂声道:“哟!这不是妮莉艾露.欧德修凡克吗?曾经的第三十刃,现在这副模样是什么情况?真是丢脸呢,妮莉艾露!”   他这话说得妮露脖子一缩,将头埋进塞拉怀里,而佩市和咚德恰卡两位从属官更是敢怒不敢言。   塞拉见这刺头吓到小孩子了,一把给他脑袋扇过去。   “你脑子有个洞就真的缺心眼是吧?罗莉去把冰箱里的脑花拿出来解冻,晚上做道菜给这家伙补补。”   “纳尼?老子又不是葛力姆乔,喜欢啃人脑子,我不要吃那个。”   “那就给妮露道歉。”   “哈!第五十刃的我为什么要给这么个失去力量的垃圾道歉?这不就是她该有的姿态吗?渺小,软弱,比以前更适合她的形象呢。”   “哟西,我知道了。这家伙直男癌又犯了,梅洛丽,让赫利贝尔晚饭过后给这家伙消消食,不打出屎来不用停。”   “你——”诺伊特拉气急,被他的从属官拦住了:“诺伊特拉大人,您少说两句吧。”   “啧啧!多懂事的孩子。”塞拉道:“要不是有这么个靠谱的下属给你擦屁股,就你那张臭嘴,早被打死八百回了。”   见他们要走,塞拉忙道:“哦对了!既然你在这里,我也不特意找其他人了。”   “就你吧,负责追查当初妮露受伤失踪的真想。”   诺伊特拉浑身一紧:“查那个干嘛?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我还没养过对家人出手的缺德玩意儿,查出来了把人挫骨扬灰。”   诺伊特拉和他的从属官脸上的汗都出来了,幸好蓝染大人这时候也不愿平白损失战力。   多养个小孩子是一回事,但让她继续挖掘之前的事,总会顺藤摸瓜知道些什么。   便开口说又有一个孩子要出生了,让塞拉和他一起过去见证。   这让诺伊特拉松了口气,含糊了一句就忙不迭离开。   而佩市和咚德恰卡这会儿倒貌似看清了如今的局面了,也就是说,有捡他们回来的夫人罩着,诺伊特拉就不是威胁。   但蓝染大人却摆明了一副不愿深究的态度,于是他们也只能忍了告状的心思,就这样相安无事吧。   塞拉果然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挥了挥手让诺伊特拉记得干活就抱着妮露跟着蓝染来到一个房间。   蓝染拿出刚到手的崩玉,其实那个构思虽然早有,但并没有打算这个时候就创造的。   但现在为了转移塞拉注意力,也正好试试浦原的崩玉和自己的崩玉合在一起的效果,也不是不可以提前一试。   然后等光芒散尽,地上就除下了一个神色单纯茫然的裸身少年。   “我们的新同伴,灭火皇子,汪达怀斯·马尔杰拉。”   小孩儿长得很可爱,破面在头顶上,金色短发,罕见的淡紫色眼睛,脸上有小雀斑,门牙尖尖的,眼神是初生孩童般的茫然无知。   塞拉顿时就乐了,找了件毯子披在他身上,又对蓝染道:“没想到你看着一本正经,结果起名字这么中二。”   “正好,妮露也是小孩子,以后俩孩子就一起玩吧。”   又忙不迭的给汪达怀斯和妮露换上了新衣服,才带他们到专门给小孩儿准备的玩具室吃蛋糕。   以前被玛蒙那个假婴儿骗了,这会儿才算真正意义上养未经世事的小孩子,塞拉母爱泛滥,连着好长一段时间都围着他俩打转。   这一用力过猛,就不怎么关注周围的事。   葛力姆乔见她最近精力全在两个小鬼身上,见天的就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   于是待蓝染大人派乌尔奇奥拉和牙密去现世试探黑崎一护,反馈的信息是居然没有杀了那个辣鸡的时候,他对此是很不满的。   尤其通过乌尔奇奥拉捏碎的眼珠看到,那个蓝染大人口中重要计划之人,居然就是之前一起打球那个橘子头混蛋。   顿时兴味与战意齐飞,散会之后就无视蓝染的命令,擅自带着几个从属官来到现世找茬了。   走出虚夜宫的时候正巧撞见塞拉带着妮露和汪达怀斯遛弯,两个小鬼一人手里拿着个波板糖吃得正欢。   葛力姆乔看到这幕就来气,本来决定把那小子打四分之三死,这会儿觉得还是宰了一了百了。   却被塞拉叫住了:“葛力!都快吃晚饭了,去哪儿呢?”   “哈?关你屁事?你不忙着给两个小的换尿布吗?”葛力姆乔不耐烦道。   回头就看见塞拉笑眯眯的看着他:“你说啥?我耳朵不好,再说一遍?”   葛力姆乔和五个从属官都纷纷一抖。   他求生意识还是在的,便收敛了嚣张的派头,咕哝道:“你昨天不是念叨酱油快没了?我去打几瓶回来。”   塞拉想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毕竟每天几十张嘴吃饭呢,消耗大。   就笑道:“真乖,不过一个小时之内回来啊,马上就要做饭了,不准去现世偷偷打小钢珠。”   葛力姆乔到底不擅长撒谎,含含糊糊的答应了便领着小弟溜了。   罗伊问他:“葛力姆乔大人,一个小时能成吗?”   葛力姆乔正烦躁呢,瞪了他一眼:“不成也得回来,这家伙的门禁可不是开玩笑的。”   伊尔弗特也道:“上次牙密出去狩猎忘了时间,第二天被揍成屎你忘了?挨打是小事,关键是丢人对吧?”   葛力姆乔不想认怂,本想在小弟面前梗着脖子硬气两句,最终想到光出来的借口就早已经威严扫地了。   便干脆道:“伊尔弗特,你就别去了。”   “诶?为什么?葛力姆乔大人,难道是质疑我的实力吗?”   葛力姆乔难得耐心道:“不是,全都去找那橘子头了,谁打酱油去?忘了时间到时候大伙儿都得遭殃。”   大家深以为然,纷纷夸他家大人考虑周全。   于是一个人也没有意思到,曾经狂妄无比的破面天团,这会儿看起来是多么不能入眼了。   然而任谁都没有一护崩溃。   才被眼熟的家伙找完茬,那些破面擅自来到现世,尤其那个大个子,还一举吸食了附近好几人的灵魂,造成了无辜的伤亡。   好不容易赶跑那些家伙后才想起来那家伙在哪儿见过,紧接着当时在一起打过球的另一个就带人又来找茬了。   一护大声道:“亏我那时候还觉得你这家伙挺合得来。”   葛力姆乔冷笑:“当然合得来,看不上眼的家伙你当谁会特意这么远找过来。”   “当时居然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和乌尔奇奥拉那家伙都可堪一战,哈哈哈!有趣,既然如此,也和本大爷打一场吧。”   葛力姆乔才狂妄的笑完,就看见那橘子头掏出手机,边在通讯录里翻找,便道——   “嗯,塞拉桑的电话,我找找。”   葛力姆乔浑身一麻,头皮都炸了,一刀就是冲着手机劈过来。   黑崎忙着躲闪,手机被劈成了两半。   抬头,就看见那家伙慌乱道:“你,你他妈敢!”   这还不够,他还色厉内荏的加了一句:“老子怎么会被个管家婆吓住?” 第73章   还好一护躲得快,饶是这这样也差点被削到了手掌。   他顿时肺都气炸了:“傻逼,这是我妹妹攒零花钱买给我的生日礼物,你特么干了什么好事?”   “我告诉你,这比账不弄清楚可不算完,你要是不赔,我直接找塞拉小姐要说法去。”   葛力姆乔见这家伙不但没被唬住,反而越发胡搅蛮缠,顿时也有心慌了。   但面上还是一副老子认真起来能艹破天的叼样,索性这会儿手机也被砍了,只要废掉这家伙,还怕他告状?   正准备让小的们其上,就听到后面几个家伙已经在开始掏腰包了。   “我身上只带了300块。”   “我没带,打架谁带钱?”   “我倒是有带,但刚刚伊尔弗特打酱油我都给他了。”   “要不问问葛力姆乔大人吧?”   “成!”   接着迪.罗伊就开口道:“葛力姆乔大人,您身上带了多少钱?”   葛力姆乔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这个月领了生活费过后。   他没事玩小钢珠的时候太无节制,被塞拉逮到剩下的钱也就被收缴了。   说是要用的时候再去找她拿,葛力姆乔当时无所谓,这会儿却陡然生出了一股窘迫。   然后才反应过来——   “艹!老子记得当初只啃掉了罗伊半个脑袋吧?合着脑残还能传染啊?凭什么赔那家伙钱?死人怎么讨债?”   几人闻言也是一懵,随即各自找台阶道:“这不是那家伙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嘛,一不小心就——”   “这不能怪我们啊,葛力姆乔大人,因为您的惹是生非,塞拉大人可是对我们耳提面命过的。”   “没错没错,她说您放哪儿都是刺头,让我们做从属官的平时多担待收拾摊子。”   “说您和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尽量安抚下您的暴脾气。”   “还说在外边弄坏了东西,什么都别说赔了就是了。”   “说我们做得好的话,就炖肉给我们吃。”   “嗯!塞拉大人做的料理好吃。”   “想吃!”   葛力姆乔先就被黑崎一护气残了七成血,剩下这点薄皮也被这几个笨蛋折腾完了。   他只觉得自己一口血呛了出来:“所以说老子让你们跟着出来干架,结果一个个都被老妈子收买了,为了两口肉丢人现眼的是吧?”   几位从属官对视一眼:“您站着说话不腰疼,整个虚夜宫谁有您待遇好?想吃啥就有塞拉大人亲自开小灶,还见天的带您出去遛——”   “啊不,出去切磋提升实力,我们远远看过一眼,现在您别说排在前面的诺伊特拉大人,就是跟赫利贝尔大人对上也不定谁胜谁负了吧?”   葛力姆乔闻言,即便知道几个小弟在酸他,但仍免不了升起一股畅快和得意。   嘴角都憋不住勾起来了,正要说‘那当然,除了老子大方,谁乐意陪那管家婆玩?就让她做点好吃的算便宜她了。’   就听到几个家伙接着道:“要不是妮露和汪达怀斯来了,指不定连蓝染大人都没您过得自在呢?哪儿理解得到我等的拮据?”   葛力姆乔顿时嘴角就垮下来了,想到那两个智障小鬼就顿时戾气横生,心中有有种被冷落的酸楚。   在塞拉面前不敢搞事,正好有现成可以找茬的,便把气撒过来了。   可这会儿自己一时疏忽带来的几个智障,把气势汹汹的找茬气氛全作没了。   那边那橘子头已经彻底换上了一副债主嘴脸——   “我说,我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家伙,见你们零用钱也拮据,那就这样,你先写张欠条。”   “然后再跟我回去向我妹妹道歉,只要拿出态度来,这事也好说。”   “不然你可想好了,你能砍我一个手机,这里的人可是个个都有塞拉小姐的号码。”   葛力姆乔气得眼珠子充血:“呵!小子,自说自话的本事倒是一流,还真以为老子回怕?”   一护面无表情:“你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止住发抖的腿?”   葛力姆乔深吸一口气,然后眼神变得幽幽道:“全弄死你们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说完两方人马还是没意外的战做了一团,除了脱队打酱油去的伊尔弗特。   这会儿正好碰到周末大减价,流着金色长发,帅气逼人的王子殿下类型破面,全然不是大妈们的对手,处境不比战场上的几个人好多少。   但这会儿远在虚圈的塞拉是半点不知道这回事。   带着俩孩遛弯过后,就回到厨房准备做饭。   可左等右等没等到葛力姆乔带着酱油回来。   塞拉估摸着八成是被路边的游戏厅招进去了,心道这家伙玩起来没有节制准时忘了时间。   琢磨着等他回来再好好收拾,便也没有在意。   因为虚夜宫人口多,虽然有打杂虚还有罗莉她们帮忙,每天下厨的时间还是不短。   幸好下面的人悟性不错,又有十刃的从属官也经常来厨房讨师,相信不久知道虚圈的伙食质量也会有长足增长。   用不着塞拉这么亲力亲为了。   不过今天是周末,她还是撸起袖子大干一场慰劳整个虚夜宫的。   因此这都猜厨房团团转了快一个小时,也才弄了晚餐的一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厨房热火朝天的时候,葛力姆乔几人去现世的家伙已经铩羽而归。   一开始面对一护及他的伙伴时,葛力姆乔他们是占据绝对优势的。   只是打到一半,尸魂界那边来了增援,全是副队长以上级别的实力。   一开始也没有问题,被他们压着打,然死神来到现世,是会将实力压制到只有五分之一的,除非遇到特殊状况才会允许解封。   这等队长级别的大虚来到现世,就是特殊状况中的特殊状况。   解封后的实力释放便打得已经适应战斗节奏的破面们猝不及防。   要知道战场有时候就是一瞬定胜负,后来反倒是葛力姆乔一方被打得狼狈不堪,败相已定。   他即便最近在塞拉的调教中实力有了长足增长,但到底自身轻敌不说,一护也是个遇强则强的家伙。   两方都有了惨烈的伤,还是最后乌尔奇奥拉出现,打断了这场战斗。   然后几人被带回虚圈,枉顾命令的葛力姆乔也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东仙要是最见不得有人挑战蓝染大人的权威的,毫不留情就砍断了葛力姆乔的一只手臂,并且迅速用鬼道烧灭了它。   这是彻底绝了他翻身的机会,不但如此,还当场宣布了露比那只垃圾取代了他的位置。   葛力姆乔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屈辱,正准备攻击东仙要,迎接他的却是蓝染浑厚强大,处于碾压级别的灵压。   这灵压太过霸道,直接压得他连直立都做不到,膝盖撞到地板上,只能半跪着苦苦支持。   旁边取代了他的露比刻薄一笑,准备说些什么,大厅的门就被拉开了——   塞拉做完大菜之后发现酱油实在已经见底了,又免不了对打酱油未归的葛力姆乔一顿骂骂咧咧。   这时就看到伊尔弗特跌跌撞撞的带着几瓶酱油进了厨房。   她一乐,接过酱油:“怎么?你们还是把那家伙从游戏厅拉出来了?我就说你们跟着还是靠谱的,酱油正见底呢。”   说完就看见伊尔弗特表情不对,欲言又止的。   塞拉以为他不喜欢厨房烟熏火烧呢,便挥挥手:“行行行,知道你对外表讲究,帅哥偶像包袱就是多,你弟弟萨尔阿波罗就不一样,成天对着实验室什么都碰。”   紧接着就见他突然单膝跪地,恳求道:“塞拉大人,请,请救救葛力姆乔大人吧。”   原来伊尔弗特单独被任命去打酱油,一开始他还挺不满的,觉得自己大材小用。   尤其在大妈手下生还后,那真的是头发也乱了,衣服也皱了,特不体面。   因为大妈太凶残,他买几瓶酱油居然耽搁了不少时间,从商场出来,沿着灵压找过去的时候。   就看见战斗已经结束了,和他们一开始想的不一样,自己一方居然被打得七零八落。   又被乌尔奇奥拉大人抓了个正着,作为蓝染大人的耳目,那家伙办事一贯不讲人情。   伊尔弗特当时就知道这次要遭,于是乌尔奇奥拉打开黑腔带人走时,他也就躲着没出来。   最后等人离开了一阵,才单独开了黑腔偷偷回去。   再小心翼翼的在大厅外面偷听了一会儿状况,立马知道这次不是惩戒一番的事了。   效忠的大人失势,自己作为从属官当然也不会好过,他还好一点,亲弟弟是第八十刃萨尔阿波罗。   可说到底他也没有对弟弟低头的意思,并且葛力姆乔大人还是大虚时期就是凭着实力和魅力征服他们的。   于是即便擅作主张又不成体统,他还是来到了厨房搬救兵。   给的理由当然是葛力姆乔大人去现世意外跟人起了冲突,惹得蓝染大人大怒,正要重惩他。   塞拉闻言却道:“该!打个酱油都能挑事,也是时候让他长点记性了。”   可看伊尔弗特的表情,那眼神惊惶得好像她晚去一秒葛力姆乔就得被惣右介当场打死一样。   塞拉一面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面心里又被这家伙弄得也不安起来。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成成成,我去一趟吧,最多他爸打得狠了拦一下。”   “那个,罗莉,焖羊肉注意下火候啊,我去去就回来。”   “知道了,老太婆!”罗莉不耐烦道,被梅洛丽扇了扇后脑勺。   塞拉便带着伊尔弗特急匆匆的来到大厅。   她一开始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以惣右介的好脾气,要真对这刺头有用,这混蛋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这么嚣张了。   可方一打开门,就看到小豹子一脸痛苦的抵制着什么浑身都是伤,手臂都断了一只,看起来好不可怜。   塞拉顿时就泪崩了——   “葛力!!!”   她瞬间冲过来,把跪俯在地的小豹子搂进怀里,这么一翻过来,就看到从腹部到脖子一道巨大狰狞的伤口。   哭得是更惨了:“这一身伤怎么回事?都这样了居然只跟我说打架?这是打架的事吗?”   她瞪了伊尔弗特一眼,又连连在葛力姆乔没收拾的肩膀处打了好几下:“都跟你说了外边危险了,你不听,成天琢磨着挑事,这下好了吧?”   “哎哟我的葛力哟——,是哪个玩蛋的黑心肝的伤的你?我要他好看。”   东仙要身体一抖,先前大义凛然帮蓝染大人清理门户的气势已经不见了,踮着脚尖就往后缩了好几步。   蓝染也收回了威压,可已经晚了。   塞拉抽下身上的围裙对着他兜头扔过来,打得他的脸生疼。   就听她骂道:“孩子都这样了,不赶紧医治你在这儿抖什么威风?”   “要教育人什么时候不行?等他流干了血你才甘心吗?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缺心眼的?”   一众一开始还看好戏的十刃这会儿是半点不敢露出迹象找骂了,还是让‘缺心眼’的蓝染大人挡在前面集火吧。   就怕被牵连进去。   不过对于葛力姆乔的受宠,众人也是彻底意识到了,尤其是新上任的第六十刃露比。   是再没了践踏对方的心思,葛力姆乔那家伙现在就是变成废物,只要有塞拉大人宠着,就万不是能招惹的。   就如同回到虚夜宫的妮露一样,现在连诺伊特拉都只能对那只垃圾虫绕道走。   反倒是要提防葛力姆乔把刚刚的事捅出来,那么所有人都吃不了好果子。   不过她倒是小看了葛力姆乔,这家伙虽然狼狈,但内心的骄傲却不会在这种时候借着女人出头的。   实际上他被死女人看到这么狼狈的样子已经恨不得钻地缝里了,但心里又止不住的很开心,就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他抬起仅剩的那只手,擦了擦她的眼泪:“别哭了,丢人得要死,一只手而已,老子照样虐遍那些垃圾。”   塞拉都快被他气死了,又心疼,又在他身上连拍了好几下:“你想气死我啊?都这样了还想着打架,你怎么不干脆死外边呢?省得成天为你提心吊胆的揪心。”   坐在上首的蓝染对于塞拉对这家伙的格外偏爱也是头痛,区区破面而已,现在倒打不得碰不得了。   按照他的价值观,失去意义的东西立时斩杀也毫不手软,实在不会想到会被迁怒。   只是以他的城府,既然等当场撞破了,自然也不会逆着她的意思来。   便好脾气的哄道:“快别难过了,葛力姆乔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先带他去治疗吧。”   总之先眼不见心不烦。   而且这会儿他心里对于黑崎一护同行那个女孩子的能力颇有兴趣。   只是那孩子和塞拉有不浅的交集,不好直接命乌尔奇奥拉掳过来。   要令那孩子心甘情愿的将能力为他所用,并且在日常的接触中不至于露馅,是个大胆的挑战,得好好谋划。   正想着,却听塞拉道:“单治伤有个屁用,手臂都没了一只,我可不要我家葛力从此就成了个残疾人。”   “乌尔,你先带他去躺着,止下血,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不待大伙儿反应就打开空间踏了进去,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难道她还有办法断肢重生不成?   不是,断肢重生倒不是什么特别有技术难度的事,萨尔阿波罗就能办到,甚至像乌尔奇奥拉这样体质特别的,根本不必假手他人。   塞拉大人强是一回事,但她的强是那种物理意义上达到极致的那种强。   但要讲能力的多样性以及研究之类的,她比一张白纸还不如。   不提蓝染和十刃的疑惑,斯特兰奇却是觉得自己哔了狗了。   他这次有了先见之明,一把按住宝石,一把扯住斗篷不然它作乱,警惕的看着塞拉道:“你又想干什么?”   塞拉搓了搓手,讪笑道:“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能向您保证,以后您有什么麻烦,我绝对说一不二。”   “不,你想都别想,借你一次已经破了大忌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可那强盗已经直接上手抢了,边抢还边道:“理解一下,都是为了孩子,啊!”   可怜奇异博士一身本事,还来不及施展就被这傻大力制住了,逃脱不得,最见鬼的是斗篷还见缝插针的帮那家伙。   不到一分钟,斯特兰奇便宛如失贞少女般恍惚茫然的摊在椅子上。   面前已经人去宝石空,斗篷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被他一把打开:“叛徒!”   斗篷委屈的表示,它也没办法,可小姐姐太漂亮了嘛!就有什么好东西就忍不住给她,给她,给她——   塞拉来去没用五分钟,众人见她回来手里拿着块绿色宝石,均若有所思。   却见她直接来到葛力姆乔面前,有过几次使用经验后,塞拉对于时间宝石已经得心应手了。   于是所有人就亲眼看着她将宝石靠近葛力姆乔,然后手掌逆时针旋转,葛力姆乔的身体变肉眼可见的恢复到了从未受伤的形态。   不但身上的伤无影无踪,甚至已经被东仙要鬼道毁掉的手臂也好好的出现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还并不只是表面上的修复,众人都是强者,感受得到因为断臂而跌落一级的灵压已然恢复。   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如果仅仅是治愈能力还好说,但她明显是把葛力姆乔身体的时间拨弄到了受伤前的一刻。   蓝染作为这个世界的决定强者,自然对力量的奥义要敏锐得多。   正如同他看到井上织姬的能力,一眼就能堪破那孩子能力本质是拒绝以发生的既定事实一样。   所以一个不甚强大的治愈者才会让他产生兴趣。   然塞拉向他展现的,却是更加接近真理,回溯本源的恐怖能力。   他强压住自己眼中的光芒,提醒自己现在没有戴眼镜,笑着问道:“这宝石可以回溯时间?”   塞拉注意力全在已经恢复,既惊喜又抱怨她把腹部的伤疤给他一块消掉了的事,还扬言一定要记住这份耻辱,直到打败那混蛋。   弄得塞拉手痒痒想抽他。   听到惣右介的问题,也没多想便道:“不是,这玩意儿叫时间宝石,我从朋友那抢——咳,借来的。”   “不光是回溯时间,过去未来都没问题。”说完还感叹道:“啧,说起来还是这玩意儿最好用,我身上这两颗,除了空间之石常用,另一颗力量之石落到我这儿也是造孽,暗无天日了。”   蓝染瞳孔一缩,喃喃道:“原来这两颗是同等级的吗?难怪崩玉的状态越发活跃,原来——”   “嗯?你说什么?”塞拉这才回头。   就看见他突然哈哈一笑,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被埋在怀里的塞拉看不见。   但其他人却被蓝染大人此刻的眼神吓得纷纷退了一步。   那兴奋到扭曲,满足到极致,仿佛此世最重要之物尽在掌握,其他什么都无所谓的眼神。   市丸银见了心中一沉,难道这家伙真的是被命运偏爱的?   到底还要送多少助力到他手里?   不,这已经不是助力所能形容的存在了吧?   而塞拉不知道是不是被搂得太紧的原因,惣右介此时的声音在她听来有些失真扭曲。   她听到他说:“果然,得到你,世间再无其他独特惊喜的存在。” 第74章   塞拉老脸一红,拍了拍他的背:“这,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呢,干啥呀?”   果然越老实的人偶尔反差起来更让人羞耻。   在场其他人只觉得这女人能将这么赤裸裸的欲望理解成调情,这迟钝也没谁了。   说实话蓝染大人虽然一开始给他们安了莫名其妙的设定。   但这这些桀骜不驯又不擅长掩饰的家伙根本就没有按照剧本人设走。   换个精明点的,估计早就察觉事情不对了。   只有她,脑补能力简直叹为观止,无论多可疑的事在她这里都能合理化。   即便通了篓子,以蓝染大人的机智,三言两语就圆回来了。   但想嘲这家伙蠢也不尽然。   完全无所谓的地方精明得跟个鬼一样,尤其擅自抓包。   无视门禁的,私下斗殴的,打游戏无节制的,追偶像假借名目骗预算的。   这些怎么都无所谓吧?   众人面对她总会有种没由来的虚脱感,那种某些意义上的无敌屏障没法打破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估计也是这女人自己本身强成这样,还若无其事的自称普通人。   并且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那比她弱且弱得多的家伙,无论编造怎么样的,在别人看来奇葩的设定,这家伙也会相信的原因吧?   葛力姆乔见蓝染眼中那险恶贪婪,整个就想把那管家婆拆吃了的眼神,脸上闪过不耐和烦躁——   但才经历过蓝染的威压,让他这会儿唱反调还真不敢。   一腔火气没处发泄,回头就看见取代了他位置五分钟的露比。   露比见他盯上自己,悚然一惊,下一秒就被打飞了出去。   这可以说是史上任期最短,最悲催的十刃了。   葛力姆乔即便没用全力,力道也不轻,墙壁轰然撞塌。   塞拉猛的抬头,就看见小豹子才刚好就挑事。   从惣右介的怀里退出来,上去就是一拳捶他脑袋上。   这次她是真生气了,擅自出去打架缺胳膊断腿的回来,连一秒钟都没有学乖,还拿家人撒气。   人露比还是女孩子呢。   所以这会儿塞拉是真动了怒的,一拳就把葛力姆乔捶地里去了。   “你要死啊!才惹了事给你擦完屁股,前面的账都没算,不好好夹着尾巴缩墙角,还敢跳?”   “是不是真当我不会修理你?到底是皮厚打不怕是吧?”   葛力姆乔脑子都被打得嗡嗡做想,心里又气这家伙为个杂鱼下自己面子。   骂骂咧咧的从地里刨出来,正要吼她。   就听见塞拉吩咐道:“乌尔,把这家伙关空房间去,晚饭别想吃了,现在就开始去反省。”   葛力姆乔不干了:“那不行,今晚的炖牛肉本来就是给我做的,老子不吃便宜这些混蛋啊?”   “哦你不说我还忘了,还做了你最喜欢的虾呢,没你的份了。”   葛力姆乔气得眼红,却听乌尔奇奥拉那个混蛋道:“空房间的话恐怕抵御不了葛力姆乔的破坏。”   “要不直接关进反膜之匪吧。”   塞拉倒是知道那玩意儿是什么,据说是一个次空间。   如果是普通的虚一旦被扔进去那就是在里面孤独消亡的下场,但破面不一样。   尤其还是这个生物中最强的那十位破面,一般也就能关他们几个小时吧。   可塞拉觉得乌尔奇奥拉虽然说得有道理,但一想到把小豹子关那种地方又于心不忍。   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万一不稳定怎么办?还是就关房间吧,他要敢破坏,我要他好看。”   说着还瞪了葛力姆乔一眼以示这次事态的严厉。   只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更是确认这家伙偏心已经偏没了边。   那反膜之匪本来就是虚夜宫惩罚破面的常用道具,别说十刃,就是从属官们都不会把这当做太过严肃的惩罚。   就这顶多能关那家伙俩小时的玩意儿,还担心他这两小时在里面空虚寂寞冷?   关房间禁闭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过再怎么嫉妒,那死豹子就是受宠,自从塞拉大人管理虚夜宫日常生活后。   虚夜宫的生活质量有了长足提高,而那死豹子的待遇更是上了天。   尼玛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塞拉眼看着乌尔奇奥拉把人拖下去关禁闭了,愁得脑壳疼。   但借了人家的东西还得先还回去,便道:“通知厨房可以上菜了,我去把东西还了就回来。”   要走之前却被蓝染叫住了:“我可以一起去吗?”   塞拉回头,疑惑的看着他,就听他微笑着解释道:“虽说只是借用道具,但到底是肢体再生之恩,作为家长,我想还是有必要亲自像对面的朋友道谢的。”   塞拉平时对这些事都漫不经心,利用一个世界的朋友的道具或者能力帮另一个世界的人这种事也没少做。   可听到这作为家长的出发点毫无不妥之处的要求,却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还是算了,斯特兰奇医生看着我就头痛了,这么一本正经的感谢他估计会让他更生气。”   这时候的塞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或者什么下意识的触觉发出了警告,满以为是自己强抢的事羞于见人。   所以才不乐意带惣右介过去。   蓝染闻言也不坚持,他笑了笑:“好吧,本来还想认识一下你的朋友的,真遗憾。”   塞拉也笑:“没事,有机会的。”   “嗯!我知道。”他替塞拉将散到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当然,只要有你的话,总会有惊喜。”   把塞拉弄得不好意思,惣右介这么期待认识她的朋友,自己却把那边的气氛搞得这么僵。   反正这会儿是不适合了,再过段时间吧。   塞拉来还宝石的时候,还顺便端了一盘甜品过来。   正好斯特兰奇和王也准备出门买东西吃,王从兜里只掏出两块钱,连买史塔克主题的冰激凌都不够,只够买绿巨人主题的。   “诶,不是,同时复仇者联盟,为什么还有价格差距?”塞拉把小甜饼递给他们,顺嘴八卦道:“那家伙不是睡便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的浪荡家伙吗?女孩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男人也追捧?”   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你不懂。机甲,男人的浪漫。”   “可你自己就是法师。”   斯特兰奇医生回答她道:“他很容易被安利,上次我就提了一下碧昂丝而已,后来他就成人家的狂热粉丝了。”   “我没有!”王反驳:“法师怎么会耽于追星?”   “呵!你利用瞬间移动逃票蹭演唱会的事,我是看在同门的份上才没举报你。”   塞拉见自己就八卦多句嘴,把人家老实厚道的王弄得尴尬无比,也就不在这儿多待了。   回到虚夜宫的时候,菜基本上已经上桌了。   她坐回自己位置开始吃饭,只不过嘴上要罚小豹子禁闭不给饭吃。   吃到一半到底不得劲,又交代罗莉道:“那啥,看看厨房还有么有剩的牛肉和虾,留一份吧。”   罗莉嗤笑一声:“哼!成天就知道偏心眼那家伙,对蓝染大人你有这么精心吗?”   塞拉见她别扭,拍了拍她脑袋:“快去!”   罗莉脸一红,冷哼了一声还是去了。   吃完饭塞拉给妮露洗完澡,又分别哄她和汪达怀斯睡下。   眼见天色也不早了,想来那刺头也饿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去厨房把单独给他留的那份饭端了直往他关禁闭的地方去。   乌尔奇奥拉也没把他关别的地方,这种全靠自觉的惩罚方式整个虚夜宫哪里都无所谓。   所以只将葛力姆乔关进了自己寝宫那边的空房间,省得麻烦别人。   和葛力姆乔一起出去的从属官,除了伊尔弗特均挂有重彩,不过有葛力姆乔这个老大顶在前面。   又是被砍胳膊,一度失去十刃之位,又是被塞拉大人利用不可思议的能力恢复过来,又是闹闹哄哄的被关禁闭。   一圈下来,谁都没那精力注意他们几个,反倒让几人躲过了惩罚,自行疗了伤,也就算了。   以破面的恢复能力,只要没死,没伤到面具,问题不算大。   塞拉来的时候几个人正隔着墙跟里头骂骂咧咧的老大说话。   葛力姆乔骂伊尔弗特:“就尼玛事多,让你打个酱油跑去告状,这会儿人人都知道我靠着她的偏心眼混了,你让那些家伙怎么看我?”   那伊尔弗特和萨尔阿波罗这个搞科研的腹黑是同胞兄弟,自然也不是个嘴拙的。   他凉凉道:“喂~,别以为隔着一面墙看不到您的表情,咱们就听不出来你在炫耀啊,葛力姆乔大人。”   “对啊!他的尾音还有点上扬来着,照经验看,绝对这会儿嘴角翘着的。”   “都认识上百年了,谁不知道谁啊,您搁我们这儿炫耀就没意识了啊。”   “他倒是想跟别人炫耀来着,可乌尔奇奥拉大人不理他。”   葛力姆乔被小弟们一人一句戳得跳脚——   “胡,胡说!谁特么稀罕被女人罩着一样。那混蛋还管我禁闭,就因为老子揍了露比那个阴险的小矮子一拳。”   “切,老子三成力都没用,不然那家伙就死了,我都这么收敛了还想怎么样?”   “你们等着,那家伙现在关我,行!但总有她哭着求老子出去的时候,到时候就让她知道,不是她想让我出来,我就出来的。”   葛力姆乔只认为自己这次被惹毛了,绝对要坚定立场,让那女人好好反省一下。   却被小弟直接戳破道:“不对啊,葛力姆乔大人。如果不服的话,正确的做法不该是打烂墙壁自己走出来吗?”   “你用不出门这点能威胁塞拉大人?她不是一直想拘你在家里不出去惹事吗?”   葛力姆乔一噎,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那女人养傻了。   “行!老子这就打烂墙壁出来,你们走开点。”   “已经走开了!”小弟们道。   然后等了快十分钟,别说墙壁碎裂了,里面半点动静没有。   “喂——,葛力姆乔大人,这种墙壁还要蓄力吗?”   “要蓄力也十多分钟了,差不多了?”   “您是不是不敢啊?”   葛力姆乔在里面冷汗都下来了,拳头早就捏好了,就是屡次要碰到墙壁的时候又怂了不敢,不管怎么憋足劲,就是捶不上去。   将要捶上去的时候就想到那家伙笑眯眯的脸,以及要是看到破裂的墙壁可能浮现的表情,顿时就心肝一颤。   外面几个家伙还在上蹿下跳让他下不来台。   葛力姆乔也明白,准是这几个混蛋不满之前他嘚瑟,憋一股劲使坏呢。   他啧了一声,大吼道:“打就打,不过你们去把那家伙找来,我当着她的面打,否则怎么显得大爷的威风?”   葛力姆乔认为自己还是有机智的,料这几个蠢货也没胆子去找塞拉,他也就顺着自己搭的梯子下台了。   可话才说完,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让他魂飞魄散——   “我就在这儿呢,你打!”   正是塞拉的声音。   几个从属官早躲到一旁憋着笑看热闹,就见本来心软过来送饭的塞拉大人正撞到葛力姆乔大人不知悔改逞威风。   用钥匙打开门抓过小豹子的头就是一顿揍。   几个从属官讲道理这次也是被葛力姆乔牵连。   本来这段时间被塞拉大人拘着,虚夜宫的大伙儿脾气都佛了很多,好勇斗狠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   倒不是不满葛力姆乔大人带他们去打架,然后人人命悬一线的回来。   毕竟再怎么样虚的本能大多还是好斗的,而他们跟着葛力姆乔,就是被他的狂暴和破坏的本质所吸引。   可气就气在,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怕他无聊不甘过来照顾老大情绪,结果人好着呢。   还有心思在下属面前炫耀,几个从属官胳膊腿都打着绷带呢,左右一看,顿时觉得他们才是更需要可怜的家伙。   然后就对里面吹牛逼的葛力姆乔越发火大了。   要说塞拉大人是真疼那家伙,就连修理他都怕他没面子关上了门。   几人在外面听了半天墙根,等里面没了动静之后,方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这会儿葛力姆乔已经在狼吞虎咽的吃塞拉给他带来的食物。   之前也说了,这家伙别的本事不提,抗揍是一等一的,才被捶了一顿,照样不影响胃口。   塞拉见他吃得香,摸了摸他的头发,叹口气:“你说你,怎么就跟个小孩儿似的记吃不记打呢。”   “新出生的孩子只会越来越多,你这样不懂事,我怎么腾得出精力?”   葛力姆乔咽了一口食物下去,不满道:“腾个屁精力,垃圾扔出去吃沙就行了,还要削本大爷的待遇去照顾他们,凭什么?”   “我不管,你以后不看紧我,我还打架去,反正你不陪我玩。”   塞拉一噎,直想又把人拎起来揍一顿,但见他吃饭香,精神满满的样子,又想到下午那一身伤奄奄一息的样子。   到底还是心疼了,笑骂道:“我总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   “怎么不能?”葛力姆乔嚷嚷:“那拜勒岗一张老脸比橘子皮还皱,你不也照样成天管东管西吗?”   塞拉被他气笑了:“你倒是想得美,就作,啊!可劲作!说实话你们爹教育孩子的时候我是不想掺和的。”   “再怎么说教育也是他的老本行,要不是看你今天那副倒霉样太可怜,我也不至于当众下他面子。”   “但这种事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不但不吸取教训,还侥幸嘚瑟,要闯了更大的祸,你看我还给不给你兜底。”   葛力姆乔哼了一声,别扭的转过头不看她,但过了一会儿,心里又堵得发慌。   见她真一脸不高兴,又怕她真哪天对自己失去耐心。   便艰难的嗡声道:“我,我就听你的还不成吗?”   塞拉这才眉开眼笑:“这不就对了嘛,我难道会害你不成?少挑事又不会死。”   “我还有吃大虾。”   “今天没了,明天再做。”   “不行,现在就吃。”   塞拉想这刺头难得服软,于是也迁就道:“好好,我这就看看冰箱里还有没有虾。”   葛力姆乔也跟着去,于是一场禁闭在短短不到四个小时之后,便结束了。   虚夜宫这边生活质量越发提高的同时,现世以及尸魂界也没有闲着。   因着一护和葛力姆乔打起来之前的对话,尸魂界那边好好的调查了一番前因后果。   由此就将目标锁定在了塞拉身上。   护庭十三番紧急开会,对这女人的背景做了全面分析,但得到的结果当然是查无此人。   能让蓝染特意拉拢,让一个实力在队长级别的破面惊惧异常的,想来在虚圈有着非同寻常的影响力。   甚至有直觉比较敏感的,已经有了或许这人对接下来的走向有着关键作用的预感。   但讨论再多,蓝染对尸魂界了如指掌,而他们却对于虚圈知之甚少。   那跑到现世攻击黑崎一护的破面,那种级别的高手超过十个,再加上蓝染和市丸银三人。   那么尸魂界在战力上便处于被压制地位了。   而此刻黑崎一护和留在现世的日番谷等人,已经找到了当初塞拉打工的地方。   比起尸魂界的公事公办,一护等人自觉受过塞拉小姐照顾,之前只当她交往了外地的男朋友搬了家。   谁知居然和虚扯上了关系,她现在到底是什么处境?虽说看样子跟那些破面相处得挺好,但真的没有危险吗?   所以他们的追查动机要更为私人一些,如果最终的结果是塞拉小姐深陷陷阱,那他们会作何行动其实已经显而易见。   本来没报太大希望,可老板娘却意外的给出了关键的信息——   “啊!那孩子本来想把她介绍给亲戚的远房侄子,结果稀里糊涂走错了地方就和别人相亲了,真可惜。”   “不过她自己还挺满意的,也算是好事吧!”   “对方是谁?这我怎么知道?不过上次碰见好像提过名字。”   “叫,叫什么来着?惣右介?”   谢过老板娘,离开蛋糕店。   黑崎一护顿时就急了:“蓝染的能力是镜花水月吧?绝对是他利用镜像让塞拉小姐进错店,骗了她,谁会蠢到左右不分不说,连明晃晃的店名都认错?”   一角,躬亲还有阿散井却一脸懵逼:“那混蛋,叛变就叛变,还到现世勾引女人?他可真忙啊喂!”   而冬狮郎却想着的是因为蓝染的炸死和叛变,心情抑郁状态很不对劲的雏森桃。   绝不能让这消息传她那里。   他就这么一琢磨,回过神来就听见一护他们好像敲定了什么。   冬狮郎茫然的一问:“你们刚刚说了什么吗?”   黑崎一护道:“我们决定去虚圈营救塞拉小姐。”   “不是,等等!”冬狮郎不知道怎么话题就跑到这里的:“对方到底是什么处境你都没弄清楚,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更甚至对方提前派的卧底观察你也有可能。”   “我不信!”一护道:“那个连附近的不良都不会不管的塞拉小姐,绝对不会是蓝染那样的家伙的伙伴。”   “都说了别这么幼稚,蓝染都能欺骗整个尸魂界这么多年呢,在他自己揭露之前,有谁会想到他是无恶不作的混蛋?”   可不管怎么说,几人还是坚持己见。   “我不会忘记那家伙第一次将虚打散的场景的,还有石田闯祸的时候她收拾好烂摊子对我们的教训。”   “她,她是打从心里温柔的一个人。不管是被欺骗还是被禁锢,或者即便她自愿与虚为伍。我都要亲自确认。”   黑崎一护笑了笑,还有石田以及茶渡他们都是相同的表情——   “那家伙说过,不要把死神的责任当做耍帅的工作,正义才是最举步维艰的。”   “我一直铭记这一点,所以我绝不相信说着这样的话的家伙,会与野心家为伍。” 第75章   这天对塞拉来说并不是特别的一天。   和往常一样,她早早的醒来,本想起床做早餐,又被醒过来的惣右介拉着温存了一会儿。   在这期间蓝染趁机提出了带十刃出去写生,顺便在现世玩玩的事。   塞拉想着,虽说虚夜宫不拘出入,只她来了之后才设了门禁。   不过到底作为虚不适合常在人间行走,穿了义骸还好说,如果就这么出门。   光是一个个的灵压就会对现世造成不好的影响,这点也是她一直觉得虚夜宫虽然打架斗殴的刺头多,但到底还是管理有序的一面。   虚圈虽然自成一界,但哪有现世的花花世界来得精彩。   一个个的被拘在这里也可怜,这不自从她引进了不少现世的玩物之后,大部分沉迷进去了吗?   时不时的由家长带着出去采采风也好,人家幼儿园的还在还常这样呢。   有惣右介看着,也不必担心他们在现世捅了太大篓子。   便一口答应了这事,只不过到底不可能全都去,还是留了部分人看家。   就干脆分作两拨,第一次由蓝染带着大部分人去,第二次便由塞拉改天带着剩下一拨去。   决定完这事两人便起了床,和往常一样吃完早餐。   因为事出突然,塞拉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便当,便捏了不少饭团给他们带上,又交代大伙儿早点回来。   这才目送他们打开黑腔走了进去。   塞拉没看见的是,从黑腔出去之后,众人一脚踏出的地方正是空座町上方。   已经有山本元柳斎重国为首的死神在这里严阵以待,这个重灵之地的城市,便是被选座决战场的地方。   就在所有破面出来那一刻,所有的队长级别死神都屏住了呼吸,心下一沉。   对方这人数,以及灵压的厚重程度,都说明着他们设想中的最差的情况发生了。   可那些气场强大,面向不羁的破面,方一露面,人人手里却都拿了不少东西。   有便当盒,背包,帐篷,写生板,饮料箱,烧烤架,其中一个大高个甚至扛了倆车载音响。   如果不是对方确确实实长着骨面,灵压也毫无出漏,还有背叛尸魂界的大罪人蓝染带头。   这场面,哪里像来入侵现实,实现野心的?   简直就跟出去郊游没两样,其中一个过分的,居然就这么当众啃起了饭团。   所有人的视线就汇集到了他身上。   莉莉妮特回头,就见自己老大,第一十刃柯雅泰.斯塔克,这个最近疯狂迷恋上二次元偶像组合,房间里满是应援海报和扇子的madao又在给大伙儿丢人了。   暴脾气小孩一脚就给他踹过去:“混蛋,你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蓝染大人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柯雅泰揉了揉肚子,迅速把饭团两口塞进嘴里:“好吃,果然塞拉大人就是做白饭也好吃。”   这么感叹了一句后才懒洋洋道:“那一会儿要战斗,带着的这些东西总得找地方收起来吧?”   “我的可是已经收好了,就看你们负责带行李的怎么办。先说好,这么多东西,一会儿要是打架全弄坏了,回去在塞拉大人面前,怎么也不好交代吧?你们加油!”   “啊——,柯雅泰,混蛋!原来你早就想到这个,所以才拼命负责拿便当?”   反正便当是要吃的,装进肚子就好,但其他东西可不一样。   众人看着自己手里的累赘,对柯雅泰破口大骂的同时也忙着腾手。   死神们就这么看着这伙儿来势汹汹的家伙突然间场面混乱的收敛器具。   其中还有人道:“那干脆随便藏一栋楼里,分一个人护着别让人靠近。”   “先说好啊,对面的死神,一会儿打架就打架,随便破坏东西不是男子汉所为,都给我避着点。”   把一众死神差点噎死,他们辛辛苦苦用结界将空座町里面的人们隔离开来。   就是防止战斗的时候大肆破坏造成伤亡,结果却听到入侵现世的家伙教他们不要破坏物品。   那你倒是别跑来现世入侵啊!   山本总队长抬了抬眼皮,看了眼蓝染惣右介。   这家伙口口声声尸魂界腐朽不能忍,以他的个性,倒是居然对虚的不知所谓感觉良好?   就见那家伙不但没有半分大战来临,被敌人看见己方混乱无序的难堪。   反倒耐心等众人把东西收好后,还特地问了句:“已经收好了吗?那就由拜勒岗镇守那栋楼吧。”   “哼!”拜勒岗不情不愿的带着从属官走了过去,第二十刃,曾经的虚圈之主这会儿被使唤看守破烂。   照他以前的脾气,早一个死亡叹息把那堆小孩子的玩意儿给毁了,不过前有蓝染之威,后有那新来的强得没边的小姑娘。   到底是活了千年的虚,审时度势之下已经是歇了同时在这俩手里翻身的念头了。   这样仿若闹剧一般的安排过去之后,紧接着空座町上方才真正恢复了不死不休的肃杀之气。   刚刚那幕手忙脚乱带来的气氛缓和,仿佛是一阵错觉。   而塞拉在众人离开后,便依次给出去的人打扫房间。   十刃还好,大部分都有从属官,可以自行打扫,只有时候清洁不到位的时候,塞拉会帮着整理一下。   但是跟着惣右介辞职来投奔他的市丸先生和东仙先生,就相对没这么方便了。   东仙先生还好,他本身有眼疾,房间也不会有太多东西,容易整理。   市丸银先生倒是意外的喜欢时不时捡些小玩意儿回来,把玩两下又扔到一边,跟个小孩子一样。   塞拉拖着吸尘器来到他的房间开始打扫。   汪达怀斯这次跟着出去了,葛力姆乔被她拘在书房看书,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偷懒睡着了。   妮露带着佩市和咚德恰卡到外面沙漠玩去了,塞拉怕他们跑太远,还特地让乌尔奇奥拉看着些。   她哼着歌用吸尘器吸地毯的时候,还在想出去的人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到了写生的地方了。   也不知道惣右介决定带他们去哪儿玩,想必是山明水秀,花草丛生,有水有鱼,既能钓鱼烧烤,又可以大声喧闹不会打扰到别人的好地方吧?   这么漫不经心的突然就看到吸尘器从床底吸出来什么东西。   塞拉捡起来,发现是张照片,估计是掉进床缝里的,那也就说明这照片多是晚上经常拿出来看。   塞拉顿时有种老妈子翻到儿子藏在床底的小黄书的兴奋感——   啊,也不是没在别人的房间打扫出过这些东西,不过那些家伙都是最近沉迷二次元偶像,已经渐渐沦为madao的家伙。   可市丸银平时看着笑眯眯的,气质却很冷清,自然格外引人好奇。   她翻过照片,却发现是个大波浪金发巨乳的美女,看视角有点像偷拍的。   哎哟嘿!这八成还是暗恋啊。   塞拉以为市丸银是那种恋爱中喜欢打直球的类型呢,原来这么纯情。   她一脸姨母笑的将照片塞回枕头底下,只当不知道这事。   对家里孩子的秘密视而不见,是每个家庭主妇的良好素养。   她这边正乐呵,却不知道出去沙漠玩的妮露却和进入虚圈救人的一护等人打了照面。   一番纠缠后,一护在深陷流沙时救了妮露一命。   小孩子到底单纯,绝对对方虽然是死神,但能对小孩子伸手的,就不是滥杀无辜(?)的坏死神。   便问他们来虚圈干嘛。   一护眼见这小鬼穿了和之前打过照面的虚一样的白色小制服,并不对得到她的帮助抱多大希望。   只是能打听一点塞拉小姐的下落,这也是好的,便直接把找人的事说了出来。   谁知那小破面及两个从属官闻言抹了抹额头。   舒口气道:“早说是塞拉大人的朋友嘛,害我们这么害怕,本来还打算引你到另一个流沙坑弄死你们的,真弄死了塞拉大人难过怎么办?”   “喂!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打算?”一护懵逼:“原来流沙是你们三个搞的鬼?”   “嘿嘿嘿!身为虚夜宫的一份子,即便是垃圾虫,也要尽全力把入侵者拦在大门之外。”妮露挺着小身板凛然道。   一护看得想揍她,最后还是得无奈的挥挥手:“行了,也不为难你们,先说好,我们绝对要见到塞拉小姐,再敢捣乱就不客气了。”   妮露三人道:“哪有这么麻烦,既然你证明了真的是塞拉大人的朋友,我们带你去就是了。”   黑崎一行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   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既然有人带路那最好,哪怕小孩子不懂事不明白立场问题,贸然把他们带进去就有别的破面发出攻击。   那也顾不了了,毕竟还是早点确认塞拉小姐的状况重要。   于是便接受了妮露他们的好意,中途又和赶来的露琪亚和恋次汇合。   接近虚夜宫大门的时候,一个沙丘巨人拔地而起,正准备对入侵者发起攻击。   一护等人也抽出斩魄刀准备应战,便听妮露挥动小小的胳膊——   那沙丘巨人虽然天职就是保卫虚夜宫,没有见到死神不攻击的道理,但到底妮露大人的受宠程度在整个虚夜宫也能排进前三。   只得慢慢消散身形道:“是妮露大人啊,擅自捡东西回来小心塞拉大人生气哦。”   “不会不会,他们都是塞拉大人的朋友。”   一护等人虽然不忿那混蛋的措辞,不过没想到这小鬼居然这么好用,简直是进出自如的通行证。   一开始他们还有些警惕,可从面临沙丘巨人开始,到进去虚夜宫。   重复了好几次守卫虚发现他们——拔刀——看到妮露——什么啊,又乱捡东西——放行的过程后。   早就做好了闯龙潭虎穴准备的一护们对这轻松的过往有些一脚踩空的不真实感。   他问妮露:“喂喂!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那些家伙为什么就不攻击我们了?”   “看清楚,我们可是死神啊!穷凶极恶见虚就杀的死神啊。”   说完露琪亚就抬手给了他脑子一巴掌:“太容易动摇了,蠢货。”   众虚无所谓道:“没事啊!反正是塞拉大人的朋友嘛。”   一护闻言,不得不反省道,他是不是一开始的琢磨错了方向?   不过还有更让人吃惊的。   虚夜宫很大,要去找塞拉一路经过的地方不少。   几人亲眼看着一众虚在一个房间里沉迷小钢珠,边玩边时不时往门口看,一副生怕被抓包的样子。   一护几人出现在门口时,吓得里面的人差点魂飞魄散。   待看清楚之后破口大骂:“原来是死神啊,我特么还以为塞拉大人过来了。”   “滚滚滚!别在这儿吓唬人。”又看到夹在中间的妮露,里面的虚换了张嘴脸讨好道:“妮露大人别说去啊,赢了钱给你买波板糖。”   妮露点点头,伸出三个小手指:“要四个。”   “行行行!”   聚众赌博的虚忙着把人打发走,好接着开盘,没有任何一人有驱逐入侵者的意思。   又经过一个房间,里面更热闹,巨大的荧幕正放着现世最近流行的偶像组合bka84的现场live。   一众虚头上拴着应援头带,手里拿着应援棒和印有偶像头像的扇子舞得正欢。   和现世他们路过秋叶原的时候看到的邪道场景一样一样的,不一会儿还因为争论谁的本命最可爱打了起来。   正掐着架,冷不丁看到门口的死神。   其中一个虚站起来,气势滂沱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冷冷看着一护他们。   众人有种终于要战斗的警觉,就听那破面砰的把门关上。   从里面传来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都别吵吵了,内部分配是一回事,别让外边的死神看了笑话,要让他们知道我等bka84虚圈后援会是世界上最团结的应援组织。”   不,你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个大大的笑话了。   一行人明明畅通无阻,这会儿却有种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感。   一护忍不住问:“还,还有多久才能见到塞拉小姐?”   “快了,穿过大厅就是书房。我们出门的时候她还在收拾屋子,做完清洁肯定回去看看葛力姆乔的书有没有看完。”   “纳尼?”一护一听就来劲了:“那混蛋这会儿也在?正好,手机的事还没掰扯清楚呢。”   “现在重点在这儿?”石田雨龙烦躁的推了推眼镜:“这是虚圈吧?”   “可为什么身为虚的家伙对我们毫无兴趣?”   “你朋友是个自我意识很强烈的家伙?”佩市偷偷问一护。   见石田瞪了过来,才挥挥手道:“虚夜宫内是严禁打架的,就算你们是死神和灭却师,在妮露大人的带领下也就不算非法入侵,是不会有人出手的。”   一护几人默默的看向露琪亚和恋次:“这可比当初去尸魂界的时候友善多了喂!”   露琪亚和恋次脸上讪讪,只觉得有种输了的感觉。   但看到虚圈一个个家伙堕落至此,联想起当初蓝染升天时的话。   那家伙说尸魂界腐朽,原来向往的是这种懒撒度日的生活吗?   穿过大厅,期间又遇到几个一看灵压就知道实力了不得的破面,据说是十刃剔除者,本事可想而知。   可他们仍然没有发动攻击,任由几个死神在虚夜宫穿梭。   妮露这章通行证所针对的阶层,看来真的恐怕在最高统治者一下都有效了。   最后碰到一个双马尾破面的时候,妮露问她:“罗莉,塞拉大人在哪里?”   罗莉嫌恶的看了几人一眼:“在书房监督葛力姆乔看书呢。”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仗着老太婆宠爱撒娇乱捡东西。看书?我呸!看一页得忽悠多少好处?”   梅洛丽拉了拉她:“好了,你别吃醋了,塞拉大人不是说中午做你喜欢的焦糖布丁吗?”   罗莉脸一红:“谁稀罕不成?”   说完又觉得梅洛丽看她眼神微妙,便对一护等人撒气道:“妮露,都跟你说了不要乱捡东西了,这次还是死神,虽说是些辣鸡,但把敌人引进来也是闻所未闻了。”   “你这家伙仗着宠爱别人不敢说你,我可不管,一会儿老太婆发火揍你可别哭。”   妮露缩了缩脖子,正打算解释,一护就把她拦身后道——   “喂!我忍你们很久了,捡东西辣鸡什么的,无视人也得有个限度。”   罗莉闻言轻蔑一笑:“哈!不是这样的原因,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全须全尾走到这里?”   “乌尔奇奥拉可是一直远远跟着他们三个,就为了保护这小鬼安全,你觉得你们有把握过他那一关吗?”   “什么?”众人顿时警惕回头,果然看见乌尔奇奥拉就在远处赘着。   几人顿时头皮都麻了,深切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陷阱,被引入了虚夜宫中央好瓮中捉鳖。   可乌尔奇奥拉却慢悠悠的走过来——   “蓝染大人的命令是镇守虚夜宫,塞拉大人的命令是保护妮露,你们对两点都没威胁,我没有理由出手。”   这是对他们的实力极大的藐视了,不过众人怄归怄,也没有主动出手的道理。   于是便不再理会其他,决定先找到塞拉再说。   一群人来到书房,房门并没有关严,一眼就能从门缝看见塞拉正坐在里面。   一护一高兴,推开门:“塞拉,我们来——”   话没说完,就看见前不久才去现世找他茬的葛力姆乔正躺在她大腿上,而塞拉正在专心致志的替他掏耳朵。   难混蛋眯着眼睛,一副舒服上天的样子,好不享受。   一护顿时就看不下眼了:“卧槽你个混蛋,挑完事回来居然没被打,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葛力姆乔听着声音就头皮一麻,睁开眼睛果然那橘子头出现在了这里。   而他身后的乌尔奇奥拉虽然还是那副死人脸,却无端让他看见了一丝幸灾乐祸的险恶。   葛力姆乔自己惹的事自己知道,之前因为自己受伤,塞拉主要关心他的伤势来了,也没有多问别的,好歹逃过一劫。   没想到侥幸没两天这打不死的居然找上门来告状。   他连忙站起来,差点被挖耳勺戳到耳朵都不顾了。   一把将塞拉往自己身后一拉,声音有些发虚道:“你,你特么为了告状还真是拼啊!”   “乌尔奇奥拉,你特么故意把人放进来的对吧?你大爷——”   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的一切行动都只是在遵循塞拉大人的指示罢了。”   葛力姆乔气得牙痒,这家伙平日里不声不显,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可见还是嫉妒他的。   却在这儿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要真蓝染大人的命令,早该宰了那白痴了,无非就是想看他一顿打。   葛力姆乔有点慌,眼睛打瞟不敢看身后的塞拉。   塞拉骤然看见一护倒是很开心,正要打招呼就听到这出颇有信息量的对话。   准备追问的时候,突然脖子上出现冰凉的触感。   正待回头,就已经跌进了一个气息冷清的怀抱。   朽木白哉一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手持斩魄刀架在她脖子上——   站在对面的露琪亚等人一惊:“兄长大人,您什么时候跟来的?”   “白哉?你挟持她干嘛?”一护急道。   葛力姆乔不可置信的回头,看见她脖子上架着刀这一幕瞳孔剧缩.   愤怒到声音颤抖:“混账,居然敢——”   塞拉抬头,入眼的就是一个表情冷淡,气质冷清的男子。   他低头,和塞拉对视,轻启薄唇出声道:“看来,你才是整个虚圈异常的关键。” 第76章   现在的情形,人数众多,立场复杂,场面混乱,比当初闯尸魂界的时候也不遑多让了。   毕竟当初纵使人数多,也没有现在这样前一个结还没梳理清楚,后脚就又让人目瞪口呆的发展。   葛力姆乔是反应最快的,他对于朽木白哉的认知只有一个立场,那就是胆敢当着他的面挟持女人该立马被撕碎的家伙。   二话不说就在严令禁止斗殴的虚夜宫归了刃,整个人变成了豹王形态。   把一护他们吓一跳,这在现世中没见过的姿态,以及突然暴涨的灵压,无一不说明着这家伙已经震怒到了极点。   甚至比之当初战斗时,因为误判对手的实力,在一护手下狠吃一趟亏的时候,都要来得不留余地。   因为他瞬间判断出这个能在所有人眼皮底下潜入的家伙,以及女人被挟持的现在,并不是玩弄猎物,享受战斗,互相试探的时机。   一护和乌尔奇奥拉想拦住他,但都晚了一步,那锋利的豹爪袭向朽木白哉。   “大哥——”露琪亚惊呼。   就见朽木白哉眉头一锁,在用挟持的人抵挡攻击或者松开武器抵挡中,到底选择了后者。   眼看豹爪和刀锋便要撞到一起。   突然,横空伸出一只手,揪住葛力姆乔的尾巴往下一拽。   刚刚还威风凛凛,杀气四溢的豹子突然身体一僵,浑身汗毛一炸,然后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他僵硬的偏过头,看向塞拉,然后像烫着一样尾巴尖往她手臂上一抽,将整条尾巴从她手里挣脱出来。   又往后退了两步,才破口大骂道:“说,说过多少次了,别抓老子尾巴!”   “你就是不听,平时抓着玩不说,正经的时候还捣乱,这下好,那混账刀又架回脖子上了,你说这会儿怎么办?”   塞拉挥了挥手:“没事,一护的朋友嘛,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太紧张了。”   一护闻言感动,但又想到白哉不近人情的性格,忙讪讪道:“塞拉桑,你这么信任我让我压力有点大啊。”   又忙对朽木白哉道:“你倒是先把刀放下,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来的,但你挟持塞拉桑干什么啊?她可不是蓝染一伙儿的。”   露琪亚也劝道:“大哥,她并不是和我们立场相对的人,还是——”   “呵!”白哉冷哼一声,对这两个缺心眼的道:“好好给我看清楚。”   “枉你们一路走来,难道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吗?”   “那两个人是什么地位!”这说的是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   “两个队长级别的首屈一指的大虚,都对她言听计从,你们还愿意相信她是被挟持这种天真的念头吗?”   “此时整个虚圈的统治者到底是谁,你们还要视而不见吗?”   这一句句的直击要害,让一护他们一时间难以辩解。   直到见面后,此时此刻,他们都不会相信塞拉小姐真的与这些家伙为伍了。   但白哉站在客观立场上,看得却比他们更明晰。   一路从虚夜宫外的沙漠走来,受妮露的帮助通行无忌,说到底从那些家伙的态度和话里话外都能听出,妮露是因为什么才拥有这么多便利。   而那些在大厅聚众赌博以及沉沦追星的家伙,塞拉小姐的名字又是多有震慑力。   还有乌尔奇奥拉将她的命令与蓝染的命令同等对待的态度,以及葛力姆乔对她的亲近。   这些事实都让白哉用一句话挑破,露出了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一护艰难的抬头,看着塞拉:“所,所以说,塞拉桑你——”   “哈哈哈……”一护艰难开口的时候,葛力姆乔却大声笑了出来,打断了他半天憋不出来的一句整话。   “喂!怎么样?这和你预想的不一样啊。”他看着塞拉,颇有些讽刺道:“你把这橘子头当朋友,连被他一伙儿的相关人等拿刀架脖子上都无所谓,可现在看来,明显已经不是什么误会了啊。”   “葛力姆乔,你!”一护虽然话还没问出来,却被葛力姆乔一通话说得极其难堪。   但塞拉小姐看到他们之后毫无争斗念头的作为又是事实。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就是拿着刀闯入朋友家的恶客,而即便如此,朋友还在笑眯眯的招待他们。   塞拉见气氛一下子僵硬成这样,对这状况也有点茫然。   便嗔了葛力姆乔一眼道:“多大的事啊,是误会就说清楚,不是误会就解决问题呗。”   这么说着,却感觉脖子上的刀更逼近了一分。   就听那个冰山系的男子道:“真是游刃有余呢,恐怕现在的处境,话语权不在你手上。”   “白哉——”   “混账,你手再敢往前挪。”   众人惊呼,被塞拉抬手制止了。   她回头,看着这不声不响摸进来的人,对方穿着死神的制服,还披着一件白色羽织。   脖子上的风化纱因为两人的距离原因,时不时的扫在她脸上。   真是个强大冷清,遗世独立的大帅哥。   要说都被人把刀架脖子上了还没动手,不想在自己家打砸破坏是一个原因,对方是一护的朋友又是一个原因,当然脸好也占了一部分优势的。   不然为什么当初诺伊特拉就被贯地里去了?说明她的标准是随时会因为当事人所变动的。   她笑了笑,玩味的对朽木白哉道:“你信我,按照我的说法来,大伙儿都要轻松很多。”   “你以为自己抓住了一个重大筹码?但无论如何也不能用的话,就不存在任何意义。”   朽木白哉心中一紧,面上不动声色道:“果然是有资格和蓝染狼狈为奸的人,这份傲慢也不遑多让呢。”   “喂喂!看你的穿着,该是我家惣右介当初的同事吧?”塞拉冷笑:“怎么?他都已经被你们排挤离职了,还不肯放过他?”   “我知道任何权利机构都会滋生腐朽,不过对于已经谋求身退的人还穷追猛打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们领着这么多孩子龟缩在荒凉的沙漠里过日子,招谁惹谁了?即便理念不合,那可是这么多活生生的人,难道一定要赶尽杀绝?”   “诶?”朽木白哉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这家伙,她说的是谁?   是谁给她的底气,把蓝染放在受害者的立场,一条条细数他们的罪状的?   他已经算思维敏捷清明的了,而一护他们脸上就完全是一片茫然。   蓝染?被排挤离职?破面?龟缩一禺?你怕是你见过他上天的时候那张狂样。   可还来不及说话,就有人立刻应声出口,把尸魂界腐朽不堪,排挤贤能的帽子意图给他们盖实了。   乌尔奇奥拉道:“是这样没错,塞拉大人。不仅如此,这个人更是尸魂界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家主,也就是说,如今尸魂界腐朽溃烂的体制中,这个人是利益既得者一方。”   “和蓝染大人的革新观念是绝对不可能握手言和的,您没有去过尸魂界,或许不会知道。”   “除了少数死神之外,尸魂界更多的是没有力量的魂魄,而这些人的生活条件,以及社会制度,甚至还停留在现世一百年前甚至更为落后的时代。”   “更有混乱的街区,连魂魄的基本安全都无法保障,这还是魂魄无需进食,所需资源极其有限的前提下。可想而知尸魂界的所谓的经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诚然他们驻守现世,避免恶灵袭击人类,很大一部分守护了现世的秩序。但很多所作所为,真是让人没眼看呢。”   葛力姆乔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乌尔奇奥拉,看着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他们是被尸魂界咄咄逼人夺取生存空间的小可怜了。   更不要说塞拉!   果然那家伙闻言,顿时就怒了:“这也太过分了!”   “你们就是这么剥削治下民众的吗?”她瞪着朽木白哉道:“难怪我家惣右介会看不下去,这但凡有点良知的,都在你们那儿干不长吧?”   接着又回头对一护道:“一护,算了算了,咱这什么代理死神也别做了。空座町的灵魂秩序咱自己守护,不要听这样的利益集团的驱使。”   “我跟你讲,这种不要脸的地方我见多了,打着官方的旗号,用些责任感正义感之类的空话哄骗未成年人卖命,实在是一群脑满肠肥的老头子坐着无数年轻人牺牲的青春和热血,在后方悠哉享受呢。”   一护都被乌尔奇奥拉的颠倒黑白和塞拉小姐的不知所谓给震得头嗡嗡直想。   回过神来,忙道:“唉不对!虽说尸魂界也有不少过分的地方啦。讲道理,那什么发布了无数坑人坑几命令的中央四十六室被蓝染血洗之后,整个尸魂界的风气都为之一肃,这点挺客观的我也承认。”   “可那家伙也算不上好东西吧?他可是差点把我砍成两截,之前派人跑现世挑事也造成了人员伤亡。”   “啊!百多年轻的队长副队长集体阵亡事件,也都是他搞得鬼,还有放实验题虚到流魂街,总之那混蛋手里可也攥着不少事呢。”   塞拉没料到惣右介还跟一护他们起过冲突,一时间觉得讪讪。   但至于他所说的别的事,塞拉是不认的,她还苦口婆心的劝一护道:“不是,百十年前的事,你都还没出生呢,是怎么知道的?”   “无非就是那边灌输给你的呗,光是他们一面之词,事实还有待考究呢。”   “对!死神都是坏人!”妮露也跳起来道。   塞拉把小孩儿抱起来,亲了亲她脸蛋,又对一护等人道:“照我说,这事,咱们就互不相干吧。”   “你们要是作为我朋友的身份来玩呢,随时欢迎,要是掰扯这些有的没的,那立场不同怎么说得到一堆去?求同存异嘛,你说是不是?”   朽木白哉见她乱动,根本就没把脖子上架住的刀放在眼里,比他还不怕割伤自己的。   反倒是没奈何把斩魄刀往旁边挪了挪。   说到底作为贵族的骄傲与端方,挟持震慑已经是极限了,到底做不出来对毫无战意的人挥刀相向。   只是听了这女人最后一句话。   白哉眼眸一沉:“求同存异?如果蓝染也是这么想的,那该有多轻松。”   乌尔奇奥拉原本淡定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妙。   就听塞拉大人已经开口道:“他当然这么想,跑到别人家里挑事的不是你们吗?说得就跟我们在胡搅蛮缠一样。”   “这会儿他正带着家里的孩子出去写生呢,你们也干脆别走了,我看你像个有话语权的,那就等他晚上回来大家坐一起好好谈谈。”   “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呢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要大家能相安无事那最好,如果你们咄咄逼人,那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下所有人都确定了,这蠢货根本就是被蓝染骗得团团转。   人这会儿在现世快要将整座城市毁灭用以创生王键呢,她还当人出去写生,在家给看孩子呢。   一护正要说什么,就被石田雨龙制止了,他走上前来,推了推眼镜,对塞拉笑道:“塞拉桑,上次不是说给一护买吸尘器吗?就今天怎么样?”   他算是明白了,有蓝染的欺骗在前,这里又有个破面随时圆谎,掰扯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倒不如让她亲眼看看。   白哉是最先理解过来他的意思的,也没说话,将斩魄刀收了回去。   然乌尔奇奥拉也不遑多让,他突然就对露琪亚发动了攻击。   白哉一个瞬步挡在义妹面前,堪堪挡住了他,就见这破面打算对整个虚夜宫发出命令——   葛力姆乔想了想,还是加入了乌尔奇奥拉的阵营,帮着他攻击一护他们。   他心里虽然不爽蓝染,但到底是共同的利益方。   塞拉听到石田同学的提议,虽然觉得这没头没尾,但既然做出的承诺,那什么时候兑现都是一样的。   正打算应下来,乌尔奇奥拉就失去了刚才的淡定,开始转而攻击。   这下塞拉就是再蠢都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她一个上前,抓住了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的手,回头直视他们:“为什么突然出手?”   “是现世有什么不想让我看见的事正在发生吗?”   两人切了一声,在这无可撼动的力量之下收回了手。   见两个家伙不说话,塞拉更是确定了有事,便对一护道:“行,咱们去现世。”   说实话这时候所有人并没有把她的态度当做足以扭转事态的关键的。   毕竟一护他们对塞拉的力量了解并不全面,他们仅仅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蒙在鼓里。   而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在见识过塞拉行事之间的无忌之后,虽说蓝染大人一会儿被抓包或许不怎么好看。   但塞拉大人自己的行事风格就挺灵活的,不像是迂腐之人,又极其看中家人,即便被欺瞒或许会光火,但总不至于为了死神扰他们的好事。   只能说塞拉平时真的不像个一般意义上的好人,又对肮脏手腕以及恐吓之事尤为擅长,让搞事的人有种她其实很容易拉拢的错觉。   在这上面吃过亏的家伙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而乌尔奇奥拉他们并不清楚这一点。   所以他们打开黑腔,来到现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战斗酣畅的场面。   不管是死神一方还是破面一方,均有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而其中又混杂了几只不相熟的破面,一护他们知道对方是谁。   是以平子真子为首的假面军团,当初数位队长副队长遇袭事件的受害者们。   塞拉见说着出去写生的家伙们,却在城市上方跟人打做一团,顿时火冒三丈。   一看下面被毁得触目惊心的城市,那种稍微一眨眼就变天了的眩晕感又来了。   这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罪魁祸首是谁,各打五十大板的认为双方都有错,而主要关心的重点也是城市下方的居民们怎么样了。   露琪亚好似看出了她的念头,扯了扯她的衣袖安慰道:“放心吧,已经用结界隔开了,不会造成人员伤亡的,只不过如果让蓝染突破结界防御,那就——”   塞拉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正要开口制止,就看到惣右介瞬步移到赫利贝尔面前。   然后在塞拉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刀砍向赫利贝尔。   接着那个在她眼里一贯温和无比的老实人用着不耐的神色道:“真的,让人看不下去了。”   “我的耐心有限,没想到处心积虑用崩玉培育出来的破面军团,还不及我一人,关键时刻没办法派上用场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对着自己的下属失却耐心挥刀相向的冷酷作为,不但是破面们,就连死神一方也心中一寒。   就见蓝染已经不欲理会赫利贝尔,低声道:“可得抓紧时间,太晚回去的话——”   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蓝染身体一僵,生平第一次有点不敢确认和面对现实。   然事实不是他不回头便不存在的。   只见塞拉就站在那里,她身后是站着乌尔奇奥拉和葛力姆乔。   两人的表情很一致——   你砍谁不好对着同伴砍,任何情形被抓包都还有一辩之力,可你却偏偏干了最没得洗的事,在她面前对家人冷酷出手。   而塞拉的表情,蓝染想如同往常一样,微笑着游刃有余的糊弄过去。   实际上他脑中瞬间就已经闪过了好几个借口,可回头对视之后,看到塞拉的眼神,他就所有话噎在嘴里出口不得了。   他明白,这家伙大部分的时候很迟钝,但偶尔又敏锐得不像话,然这个时候,正是她触觉敏锐的时候。   整个战场仿佛因为塞拉的到来按下了暂停键,与死神对战的破面们默默的收回了战魄刀。   有机灵点的,甚至已经翻出了一开始带的行李,装作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出来写生而已,碰到人找茬也就打了一架。   好嘛,现在被抓包了,咱就不打了,继续写生怎么样?   一个个的求生意识可谓非常强烈了。   几位交战的队长被对面这动作搞得猝不及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蓝染艰难的抿出一个笑容,正欲开口。   便听到下方传来一个声音——   “蓝染队长!是蓝染队长对吧?”雏森桃一脸期望的跑过来——   “叛逃,杀人,还有用空座町献祭这种事都是骗人的对吧?果然是蓝染队长。”   “求求您,求求您回来吧!”   蓝染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个小丫头给自己最后一击,将本在悬崖上摇摇欲坠的汽车轻轻一碰失去平衡。   只见塞拉看着他,眼神里放出的利刃让他浑身一寒。   “嚯?这就是你跟我说的,没在外边骗小女孩?” 第77章   此时没有一个人不长眼色的乱动,打扰这眼看从虚圈出来,但完全没有作为破面们的援军架势。   反倒充斥着大型翻车现场尴尬的微妙气氛。   哪怕此时正值大战期间,每一个机会和破绽都关乎生死一线,也没有人上前偷袭。   因为哪怕是瞎子都能感受到蓝染即将大祸临头,此时行动,绝对会产生某种意义上的负罪感。   然后一护一行还有朽木白哉他们都从身后的黑腔走出来,却没有半点战斗过的痕迹。   独闯对方大本营却全须全尾的出来,周身气氛跟去郊游一圈一般,实在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然此时的事态不需要别人多做理解,因为塞拉了解到自己有一次被骗的事实,也就够了。   她走上前去,那凌空漫步明明不会产生任何声响,蓝染却觉得一步一步踩在自己心头一样,让人不可抑制的心脏瑟缩。   她没有先看他,反倒是将赫利贝尔拉了起来,见她对蓝染一副欲发动攻击的恨意。   塞拉拍了拍她的头:“行,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一会儿我把你那份也算进去,先回去疗伤吧。”   接着才把人交给赫利贝尔的三位从属官,赫利贝尔点点头,看了蓝染一眼,打开黑腔回到虚圈。   伤员送走了,塞拉这才将视线对准蓝染。   那眼神深深的看了他半响,然后嗤笑一声:“不错啊!”   “这就是我费尽心思找的老实人,为了保护濒危物种不惜与腐朽体制割离的理想家,你可真是对生命怀有无上的悲悯,伟大到说着要保护的家人说砍就砍,这数十万人的城市说献祭就献祭,您可真有魄力。”   蓝染到底是谋略滔天的阴谋家,都这样了,心念一转,便想出了无数理由。   可对上那家伙的眼睛的时候,他明白了,不管这个时候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得到信任。   献祭城市还仅仅只是死神的片面之词,但对赫利贝尔出手的他,从根本上就颠覆了他一直以来苦心塑造,给她编织的其乐融融的家族梦。   当信任的核心被抽取之后,假象的崩塌也就是顷刻间的事。   塞拉看着这混乱的战场,四根巨型的结界柱镇守着空座町,因此整个城市才如同死城一样看不见半点人影踪迹。   而柱子旁边分别有死神镇守,而破面一方却选择摧毁它们。   谁是守护的一方,谁在肆意践踏,一目了然。   她叹了口气,接着抬眼看着蓝染:“你怎么敢?”   话才说完,就看到刚才开口那小姑娘张开手臂拦在蓝染面前。   对方眼神清透,但看向她的目光却充满警惕:“你是谁?为什么在质问蓝染队长?蓝染队长的名誉是——”   “哈!名誉?”她的话被一个银发的少年打断:“不接受现实也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你是怎么做到还对这个大逆不道的罪人抱有侥幸的?”   日番谷严厉道:“看看在场的人,百年前经由这家伙的阴谋被流放至今的队长副队长们,还有脚下的城市,整整数十万无知无觉的现世平民。”   “为了包庇蓝染,这些人你都觉得无所谓吗?他们的痛苦你可以直接选择视而不见吗?”   雏森桃闻言,眼睛渐渐睁大,有了一瞬间的清明,随即又崩溃的捂住耳朵,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这话虽然是对面那个小死神对于同伴的质问,但塞拉听了也脸颊发热。   因为相比起来,她和那小女孩实际上也差不多,男朋友在外面坏事做尽的时候,她还在家里无知无觉的有限度日。   若不是一护他们找来,她不知道还要沉浸在这想当然的美梦中多久。   蓝染当然看得出她的脸上那毫无由来的愧疚感是怎么一回事。   他看不下去了,索性开口道:“让开吧,雏森副队长。”   “可是,队长——”   雏森桃还欲说什么,就听他印象中温柔敦和,就连当初刺伤她都带着笑容的蓝染队长此时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让开,不想被斩成两段的话。”   日番谷闻言一个瞬步将僵直怔愣的雏森桃抢走,他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那家伙只是开玩笑而已。   在场的人就见蓝染仿佛卸下什么负担一样,他捋了一把头发,舒了口气。   这才看着塞拉,轻笑了一声道:“这样也好,虽然是最坏的时机,但也总不可能瞒得过你一辈子。”   他信步走来,将两人本就极近的距离拉至为零,一把将塞拉的腰揽过。   “你的话应该能够理解的吧?塞拉!那格格不入的感觉。以及稍微用点力就能从此世剥离的飘忽感。”   “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和周围的人是不是同一个物种。”   “所以我想创造王键,想看看那独一无二号称世界基础的灵王是何等存在。”   “你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有多么高兴吗?塞拉!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特别的,唯一有资格与我同行之人。但你带给我的惊喜却远不止如此。”   “你印证了我的猜测,证实了这个小小的世界果然只是无限宇宙中不起眼的一粟,就好像悬崖上那些无畏的,向空中踏出一步的花终究没被辜负一般。”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甚至有些兴奋癫狂:“这些,你都能理解的吧?拥有独一无二的力量的你,难道真的能打从心里对这些蝼蚁般的存在感同身受吗?”   见塞拉要开口,蓝染勾唇一笑,那笑容甚至有些残忍——   “你憧憬着平凡,但却本能的会被危险吸引,征兆都这么明显了,你却选择视而不见,承认吧!你内心里实际上是渴望着这一切的。”   “但无谓的道德感制约了你,塞拉,不要狡辩,否则你为什么会和我相爱?”   塞拉闻言,陷入了若有所思中。   这是她第一次被点出疑似自己为什么总找到坏男人的根本因素。   她甚至在思考这家伙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具有一定的正确性,难不成自己往往被坏男人吸引,就是因为内心实际上是渴望着搞事的?   蓝染见她陷入了沉思,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那笑容还没有荡开,就见塞拉抬头,眼神清明,没有半点陷入混乱和自我怀疑的样子。   “差点被你绕进去,还好老娘感情史丰富,动心过的男人也不光你们几个杀千刀的。”   她这话透露的侧面意思让蓝染脸一黑,也就是说在她这里,自己还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正要质问那所谓的‘几个杀千刀的’都是谁。   就被塞拉打开了手臂,她露出一抹狞笑:“我发现要讲颠倒黑白,你倒真是我生平仅见的人物啊。”   “一把年纪了身上这么多人命还跟我来认同感这套,你随便去空座町一个高中拉一个学生问问?抱着他们的言论似曾相识,还跟你这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看了黑崎一护一眼。   一护头皮一炸,一一瞪回去:“看个屁,我没有,我不是中二病。”   可接下来众人就没空理会一护了,因为大伙儿看见那莫名出现的女人冲自己这边鞠了个躬。   歉声道:“家里管教不严,给诸位添麻烦了,只是这件事要和平收场,尚且还需坐下来谈一谈,请稍等我一会儿,让我处理一下家务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所谓的家务事是几个意思,就见那女人一拳将蓝染怼飞了出去。   这半点不给人准备,说打就打的魄力比之蓝染变脸偷袭带给人的震惊也差不离了,尤其是被打的人还是蓝染。   所有人下意识的心尖一抖,蓝染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就连山本总队长都忌惮的存在。   可为那贸然出手的女人提起的心还没有提实,就发现那个蓝染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一开始如平子真子等人,还以为那家伙打情骂俏故意让了那金发美人一筹。   结果几个回合下来就发现不是,那家伙不是没有企图让自己的立场好过一点。   讲道理他的镜花水月,以及不用咏唱就能施展的高级鬼道,都是在战斗中能瞬间制敌的便利手段。   可那女人真的简直神了,就普普通通的拳头,稀松平常的殴打,却愣是所有手段频出都拦不住。   塞拉一拳揍蓝染肚子上,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是那家伙试图用能力操控她的无感,自己转移到旁边去。   而且这家伙阴险,将幻象设置在假面军团和死神身上,如果换了一个人,还真被他这一石二鸟给当做枪使一阵。   可塞拉没有,镜花水月发动只需顷刻之间,然而不管蓝染怎么躲,她挥出的拳头都无一落空。   在场的人甚至好几次看到她朝空无一人的地方挥拳而出,下一秒狼狈的蓝染出现在了那里,想来是镜花水月根本没起到半点牵绊作用。   “咳!为什么?”蓝染抬头,不可置信的问。   塞拉手指头掰得噼啪响,冷笑一声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揍你,就一定不会把你看丢。”   蓝染闻言,怔愣了一下,竟露出了一个笑容:“啊~,这可真是,最热情的告白。”   塞拉气极,这家伙,毁了这一段感情——不,应该是一开始就是一场欺骗,还敢对她说这样的话。   手下便下手更重了,那拳拳到头的声音,对比着刚才尸魂界以及假面军团的人联合起来都拿蓝染毫无办法的状况,落差感真的大得让人难以接受。   市丸银将斩魄刀收了回去,而刚才和赫利贝尔三位从属官战斗的乱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再次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到此为止了,银!”   松本乱菊本以为他会再不老实,却没料到银只是耸耸肩,居然毫无反抗的意思:“是啊,到此为止了。”   “居然会认为那家伙会是蓝染队长的助力,我到底是有多蠢?”   “啊——,早知道蓝染队长交往女朋友那刻就注定了野心走向末路,我真的有必要一起去虚夜宫吗?”   “嗯~,算了,塞拉小姐的料理到底挺好吃的。”   乱菊抽了他脑袋一巴掌:“你到底在说什么?”   市丸银却就着动作握住了她的手:“没什么,看戏看戏,蓝染队长亲身上演的家庭暴力可不是一般能看到的剧目。”   乱菊脸一红,就听这家伙又嘴欠道:“啊!说起来乱菊和塞拉小姐的长相也是一个类型呢,乱菊没有这因果律般的铁拳做武器真是太好了。”   “你是嫌我弱?还是嫌我没打过你?”   两人气氛正隐隐有些变得黏糊,就见那边蓝染已经被揍得告一段落了。   塞拉一声令下,所以跟着出来挑事的家伙都滚过去排排跪在那里,即使不挨打,也免不了一番教训。   “市丸银!你还在那边干什么?你以为你的份躲得掉?”   塞拉中气十足的一吼,让市丸银浑身一抖,那悠哉的气氛也没了,即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丢人,到底摄于淫威还是一脸晦气的走了过去。   但塞拉还不放过他:“知道把人家女孩照片放床头,却不肯为人家老实本分过日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喂!那边的大胸小姐,这混蛋要是追你千万别急着答应,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这人再说。哦对了,他还偷拍你的照片,不知道晚上用来做什么奇怪的事,记得收回来。”   饶是乱菊平时大胆奔放,也从头红到了脚,不可置信的看着银。   市丸银快步跑过去:“我跪!我跪!求你别说了,明明是蓝染大人的错,为什么我也要被公开处刑?”   塞拉又瞪了背后葛力姆乔和乌尔奇奥拉一眼,两人本来还想装不知道。   却被塞拉不近人情道:“呸!我就不信这事你们不知道,尤其是你,乌尔,居然联合起来帮忙圆谎,还有葛力,感情我是白疼你一场了是吧?”   乌尔奇奥拉虽然没有心,却结结实实感受到了心虚的感情,然后干了生平第一次类似背叛的事,将锅统统推到蓝染头上道“是蓝染大人的命令。”   葛力姆乔也忙道:“别说我,我可对那什么灵王没兴趣。”   可照样没有躲过,一群破面被训得抬不起头来。   死神们全程看戏,幸灾乐祸并对于自己守护世界的价值还不如一个家庭主妇的挫败感并存着。   最后塞拉建议大伙儿随便找个屋顶坐下了,聊聊关于这次大战的事。   她跟尸魂界保证破面们绝不会再干出入侵现世或者尸魂界的事,并且也会对普通虚的动向出台一份管理政策,减少恶灵作乱的可能。   更甚者破面可以和死神共同维护人间治安。   但前提是尸魂界也从此对虚圈井水不犯河水。   有破面不满意,被塞拉一巴掌抽了回去:“建立秩序才是延续之道,不然就是再发展个一千年,虚圈还是这副德行。”   蓝染这时候却坐了起来,笑到:“真是天真呢,塞拉!这群家伙本质就是掠夺和破坏,所以我给了他们存在的目标,你想让这些家伙满足于无趣的秩序,考虑身后的发展?”   塞拉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她凉凉一笑:“那这会儿打小钢珠的,追星的,入坑二次元的,以及正培养各种各样爱好的家伙们,也没你说得那么无聊啊。”   蓝染一噎,不能否认现在虚圈已经被她折腾成废柴养老中心了。   塞拉紧接着又给了他一击。   她低下头,和这充满野心却装老实人的混蛋对视——   “你想创生王键?去灵王宫找灵王?不怕告诉你,其实根本不用那么费事,我的空间宝石一定可以打开通往那里的门。”   蓝染瞳孔一缩:“你是想讽刺我机关算尽,却错失了原本唾手可得的机会吗?”   塞拉笑道:“对啊,我只是把你垂涎欲滴的东西再拿到你眼前转一圈而已,让你明白看得见却永远够不到。怎么样?刺激吧?”   蓝染神色一沉,没有说话。   塞拉满意的拍了拍他的头:“你造下的孽,就算牢底坐穿也不为过,不过呢,尸魂界也不是什么全然好鸟。”   “而且没了你,要是那边反悔约定,大伙儿也保不齐会有所伤亡。所以惣右介,你以后只能做你的虚圈之主,好好经营这一界,别打其他的主意,明白了吗?”   蓝染嗤笑一声:“那你可得小心翼翼的看紧我,一眼也不能错开,你知道的,我能在尸魂界的眼皮底下策划这么多年,并不是区区一句警告——”   “你想得美!”塞拉道:“我是一刻都不想见到你了,你以为我在跟你商量或者提条件?”   “不是的,你必须得立誓好好带着大伙儿回去过日子,否则我就把你的崩玉给踩碎,把你的身体时间拨回一两百年前。”   “你不是说无法对蝼蚁感同身受吗?可即便再强的人也有起点对吧?那么你和蝼蚁的立场颠倒之后,惣右介,以你的傲慢,能够接受这一点吗?”   好歹她的绝对能力拥有非同一般的震慑力,蓝染即便再有不甘,也只能暂时收敛野心。   承认这次已经失败的事实。   这时候葛力姆乔才反应过来,忙拉住塞拉道:“等等,你什么意思?你要走?这家伙骗你你凭什么甩掉我们所有人?”   塞拉被他气笑了,一捶怼他脑袋上去:“骗我的可不止他吧?你成天跟我在一起,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特么白跟你好一场,你给我滚,不想看见你。”   葛力姆乔顿时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那冰蓝色的眼睛染上了无措和茫然。   似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但又透着无能为力,一贯嚣张的豹子这会儿看着竟有些可怜。   塞拉心一软,摸了摸他的头:“啧!得!反正我来去也方便,改天回来带你和妮露他们到别的地方玩。”   又对乌尔奇奥拉道:“你也别光知道听他命令,我看你心里是最明白的,也知道怎么做才是延续虚圈最好的选择是吧?别的家伙只看今天不管明天,你不一样,总之你看着办吧。”   说实话,要讲分手后的憋闷感,这次实在能排上前茅了。   小心翼翼辛辛苦苦挑的人,结果还是抽她一脸。   不是,她的思路是没有错的,错的是这家伙无耻的混成她的相亲对象,取代了原本的走向。   塞拉晦气得要命,不过说是一刻都不想多待,到底还是跟一护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这次的事,要不是他们担忧自己,恐怕还蒙在鼓里呢,要真让蓝染成了,空座町这么多人命不知是何下场。   塞拉诚恳的向一护道了谢也道了歉,反倒把一护弄得不好意思——   “不是你的错啦,更何况你明明还在失恋难过,为什么要由你来道歉?”   这孩子的温柔善良更是让她无地自容了。   又一一告别了石田君他们,织姬因为今天在打工,塞拉便干脆去了老板娘那里一趟,也谢谢她之前的照顾和费心。   结果却在老板娘的店里碰到一位年轻男子,对方穿着浅色系的衣服,头发也是浅栗色的,气质干净温柔。   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微风拂面般的轻松感。   他抱着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一些乡下的蔬果,还有一只胖胖的猫坐在箱子里懒洋洋的舔爪子。   老板娘一见她来,高兴道:“你怎么有空来玩?”   “啊,说起来,这就是上次和你相亲错过的贵志,他来送我一些自己种的蔬菜。”又对夏目道:“贵志,这就是之前说的塞拉酱。”   夏目没料到给婶婶送东西会碰到之前错过的相亲对象。   脸顿时一红,虽然阴差阳错失之交臂,但仍免不了心中有所好奇。   对方真的是个耀眼的美人呢,无甚感情经历的夏目只觉得脸上烫得厉害,又干净娘口三三揶揄的用爪子刨自己的手臂。   为免失礼,他还是强自抬头直视塞拉小姐,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好,塞拉小姐,我叫夏目贵志。”   塞拉只觉得一瞬间看见在他身上看见天使的光环和洁白的羽翼。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身上,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洁净了几分。   那栗色的瞳孔中盛满了无尽的温柔,又夹杂了几分羞涩和鼓起勇气的坦然。   塞拉止不住就泪崩了,哭着跑出店里,把老板娘和夏目弄得一头雾水。   娘口三三给了夏目一爪子:“难得的漂亮马子你都没抓住机会,肯定是你这家伙太逊了把人吓走了。”   夏目也很无措:“诶?我的错吗?”   井上织姬知道塞拉小姐最近才分手,忙追了出去。   见她打开空间门欲走,便问道:“怎么了?塞拉小姐,突然就哭了出来。”   塞拉回头,泪流满面的恨声道:“我要去宰了惣右介,那个杀千刀的,让我错过一个亿啊!” 第78章   最后塞拉还是没有回虚夜宫再揍前男友一顿。   发泄一时爽,可接踵而来的麻烦也多的是。   别的不提,就妮露还有汪达怀斯抱着她的腿边哭边闹腾不让她走,那眼泪就能淹了她。   还有小豹子眼巴巴的眼神以及罗莉她们傲娇的冷嘲热讽。   多好的孩子们,全让惣右介那杀千刀的给毁了。   这不过这通郁闷憋在心里又实在让她怄得难受,塞拉觉得自己要不发泄出来,迟早得变态。   于是有个地方就成了不二之选。   她发动空间宝石,一脚踏入某个城市,运气倒是不错,这会儿城市看着平静又有序,只不过下一秒会不会出现什么骚动就不知道了。   总之生活在这里的人,内心还是很强悍的。   毕竟要说灾难发生频率,连大名鼎鼎的纽约市都无法和这里相提并论。   塞拉琢磨着就这么空手找上门去太失礼了,要说当初分开的时候,多少还有些不愉快呢。   于是在路口转了个弯,先走进来一家大型超市,也不拘价格,接连买了好多昂贵的水果和肉菜。   等塞拉左手抱着哈密瓜,右手拎了大包东西走出超市,又半点不迟疑的朝附近一栋普通居民楼走去。   嘛!虽然这么久没联系了,按照常理该先打个电话。   不过料那个穷鬼也换不起租房,就跟银时不可能一夜暴富一样,这种没由来但处处透着笃定的迹象让塞拉心安无比。   接着她就敲响了某间公寓门,入眼的却不是光可鉴人的鸡蛋头。   “杰诺斯啊!”塞拉打了个招呼,看到他身上系着围裙,显然正在做家务的途中——   “还在帮那懒鬼操持呢?啧啧啧!他这辈子最大的际遇也就是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了。”   杰诺斯一惊,忙将她让了进来:“塞拉小姐,没想到会是你来拜访,请坐,我这就去倒茶。”   这会儿正懒在榻榻米上看电视的琦玉也站了起来,兜头就听见那家伙说自己坏话。   “一回来就找茬吗?你这家伙!”下一秒又看见塞拉手里满满的带了登门礼。   立马就换了副嘴脸:“哈哈哈!来就来,还带这么多东西干嘛?虽说之前任性离开是你不对,可我早就不计较了,你这么客气干嘛——”   嘴上这么说着,接东西的速度倒是一点不含糊。   “嚯,这可是今天才到的进口蜜瓜,还有牛肉——这花纹,是a5级的吧?哟西!杰诺斯,中午准备吃牛肉。”   杰诺斯从厨房给塞拉倒了茶出来,无奈道:“老师,我发现在塞拉小姐面前您格外厚颜无耻呢。”   “难道之前的事就打算这么糊弄过去吗?道歉呢?”   琦玉一噎,被徒弟拆掉梯子下不来台,又回头看了看塞拉。   就见她嗤笑一声:“没事没事,虽然你这家伙当初干的事天理难容,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我的优越感所在。”   “说着摸了摸自己那头浓密迷人的金发。”叹了口气,在琦玉羡慕得牙痒痒的目光中,做作的发愁道:“唉!这玩意儿实际上也不好打理,每个月不知道要用多少香波,光是吹干都要半小时,烦死了。”   那琦玉能是在这种事上刺激他的?当时人就疯了,要不是杰诺斯在后边死命拉着,他能冲上来拔女孩子的头发——   “混蛋,为什么你没秃?凭什么你没秃?训练菜单是你设计的,你肯定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啊我知道了,你是不可能幸免的,即便没有变秃,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离你而去了,快快,告诉我,是财运——不不,你才买了蜜瓜和牛肉,应该不差钱。”   “那就是美貌——啧!还和那会儿一样。”   “啊,我知道了,肯定是桃花运——”   话都没说完,就被塞拉一掌按住了光头,琦玉和杰诺斯抬头一看,被她那狰狞阴沉的脸上差点吓得发抖。   这混蛋虽然误打误撞,但塞拉并不能否认真让这死秃子给猜着了。   自从和这家伙分开之后,她交往的男人就一个比一个坏,明明她以前交往的恋人都个顶个的优质,对就是从这里开始,产生断层的。   这其中当然有她自己眼瞎的缘故,可塞拉这会儿深切怀疑,是不是这家伙的怨念对自己产生了什么影响。   所以她一脸恐吓揪过琦玉的衣领:“呐!我说,你这混蛋该不会是偷偷诅咒过我吧?”   琦玉顿时一脸心虚,嘴巴都歪向一边:“我没有,你要是自己倒霉,别算在我身上。”   话才说完,脚不小心碰到电视柜门,一叠东西从里面跌出来。   塞拉低头,就看见满满的一叠符纸,上面写满了各种扭曲诅咒的字样,无一例外都是‘塞拉——头秃’之类的话语。   琦玉被当场抓包,心里一咯噔,抬头看见塞拉险恶的看着他。   想冲弟子求救,又一眼撞上了杰诺斯痛心疾首又略带鄙视的眼神——   “老师,好好道歉吧,土下座之类的。”   “你跟谁一伙的?不是,塞拉,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最近沉迷书法,反正你又没事——我知道了,我错了,冰箱里的牛奶布丁给你吃。那可是我留着洗完澡之后享受的。”   塞拉看这家伙就来气,这混蛋眼睛里除了头发还有什么?   只不过要全力发泄,也是非这家伙不可,于是她拉住琦玉——   “走,打一架!”   琦玉悚然:“别别!最近监管严格,非救援事件造成的损失可得自己赔,我这个月刚交了房租,又重新置换了制服,真的没钱了。”   塞拉啧啧鄙视道:“穷酸小气又秃头的家伙,亏你还好意思对我做什么脑补呢。也是,我就算混得再倒霉,只要回来看看你,顿时就觉得人生果然没有过不去的坎。”   “喂!想打架吗?”琦玉咬牙。   “对啊,就是想打架。”   说完塞拉就打开一个空间通道,把琦玉和杰诺斯吓一跳——   “这什么情况?真来?”   “放心吧,咱去别的地方,保证不会让你损失。”   “塞拉小姐,请务必让我观战。”   “可以是可以,但你得躲远一点,被波及到了我可不管。”   “嗨!”   “你们就这么决定了?”琦玉不满,但下一秒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杳无人烟的星球。   塞拉脱掉身上的外套:“这片星域就没有活的生物,来吧,琦玉,放开手陪我玩玩。”   琦玉也罕见的兴奋起来了,说实话哪怕同样的结果同伴却没有变秃这点让他日夜嫉妒。   可时至今日,更多的还是庆幸与那种至少心里有底的慰然的。   即便成为英雄后和自己一开始期待的尽情与敌人战斗的生活不一样,因为往往敌人都不堪一击,再强大的敌人也无法让他感受到恐惧或者势均力敌对胜负的不确定感。   但塞拉却是唯一一个他不能断言可战胜的对手,是唯一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存在。   这场架打得酣畅淋漓,不管是塞拉还是琦玉,但造成的毁灭也是惊人的。   他们所在的那颗荒芜星球几乎被毁灭殆尽,周围的行星也受到不低的牵连。   至于跑来观战的杰诺斯,幸好塞拉早有准备,用空间宝石给他单独开辟做了处理,否则也得被牵连进去。   事后琦玉脱力躺在地上,身上的制服已经被毁了大半,结实的身材展露无余。   塞拉坐在他旁边,手里就差一根烟了。   她舒了口气:“痛快!回去吃饭吧。”   琦玉看了眼她身上完好的衣服:“开玩笑的吧?这什么材质?这么便利。”   “朋友友情赞助的,我和你个穷困潦倒的秃子不一样,我人缘好着呢。”   “所以说你回来就是专门来削我的?肉体上还有精神上双管齐下?”   这时杰诺斯跑了过来,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亮光——   “老师,塞拉小姐,真是让人震撼的战斗,我太感动了。”   塞拉拍了拍这孩子的头,也就他才会成为琦玉这和银时半斤八两的废柴的迷弟了。   之后三人回公寓,就着塞拉带来的高级食材做了火锅,吃了个痛快。   琦玉看着她,这次没有胡搅蛮缠,那平时吊儿郎当让人看着火大的鸡蛋上画的五官一样的表情也收敛了起来。   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神色认真的看着她道:“怎么了?最近过得不顺?”   塞拉本想逞强,见他眼神里的宽慰,心觉没意思,自暴自弃道:“啊——,不顺,太不顺了。”   “连着交往的好几个男朋友都是杀千刀的混蛋,费尽心思找的老实人被捣乱有缘无分,我看着就那么好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盯着我骗?”   琦玉听完她叙述的,自从离开这里之后的一系列情史。本想说‘你难道还没有自己很好骗的自觉?’,又不敢在这会儿落井下石。   不过在他看来,这丫头确实是走进死胡同里了。   便拍了拍她的头,道:“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如果要我说,这几年我连一个女孩子都没成功约到过,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诶?真的?”塞拉一惊:“你长得也挺帅——喂!那又是什么表情?”   “你该不会每次约女孩子都这副德行吧?能约到人才有鬼了。”   “过来,我帮你对着镜子调整一下。真是,明明之前也是个帅哥,身材也好,不过就是秃了头,咱这五官又不是经不起推敲,你做什么自暴自弃?打起精神来啊喂!咱们苦练一场变强了不是为了这么逊的或者的,好歹你以前也是办公室一枝花,上至女上司,下到职场新人都挺想约你的吧?”   琦玉听她絮絮叨叨,和杰诺斯对视一眼。   果然让老妈子性格的家伙忽视烦恼,最快捷便利的方法就是让她操心别的事。   最后琦玉道:“要不你就留在这里吧?反正榻榻米的位置还够睡一个人。”   塞拉看着这寒酸的房间面积,怀疑的看着他:“你能在半夜管住自己的手?我可不想哪天醒来头发没了。”   琦玉眼神一阵飘忽:“我,我尽量。”   一看就没啥底气,塞拉一巴掌扇他光头上:“你也就这出息。”   接着又抱住琦玉,把脸埋他怀里感叹道:“果然有你在真好,至少烦躁得憋不住的时候有个可以尽情撒气的。”   “这算什么?备胎?不,备胎沙包?”琦玉摸了摸她的头发,牙疼道:“为什么擅自给我安上这么可怜的名头?我不要。”   “不要不行,蜜瓜你也吃了,牛肉你也吃了,总之下次我需要廉价沙包——不是,倾诉郁闷的时候会再来找你的。”   “你说出来了吧?你刚刚已经说出来了吧?”   两人吵吵闹闹的,最后塞拉离开的时候,果然心情好了很多。   她这会儿也对男人兴致缺缺了,有心回家陪陪父母,又怕撞上巴利安那群家伙。   并盛町现在绝对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下没跑了。   只是自己的家,没道理这样就不回去的。   但这次塞拉倒是没动用宝石的能力,只自己漫无目的的晃回去,就当在这期间兜个风了。   结果并盛町没回,反倒是先来到了横滨。   说起来这地方她高中毕业那年的毕业旅行来过,也在这地方留下过不少回忆呢。   塞拉站在桥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感慨着。   突然就看见有具尸体顺着上游漂浮下来。   塞拉头皮一炸,这青天白日的要是小朋友路过不得吓出心理阴影。   所以说日本这居高不下的自杀了让人头痛,尤其是这种不懂自杀礼仪的,就不能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和世界告别吗?   这让塞拉想到了她某一任前男友,也是成天高调张扬的要自杀,蠢得要死。   腹诽着,塞拉还是跳下河把尸体捞了上来。   再怎么也不能放着不管,把人运上河道,正准备报警。   将尸体翻了个身,却发现这家伙不是别人,可不就是那成天念叨自杀的神经病前男友?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扇那湿漉漉的脑袋上——   “又是你,你能不能放过这条护城河?也一把年纪了,见天的还在闹自杀,丢脸不?”   太宰治嘴里吐出一口河水,陡然见到前女友出现在面前。   顿时眼睛都亮了,他翻身坐起来,一把抱住塞拉。   声音荡漾道:“塞拉~,你怎么在这里?是回心转意跟我和好吗?还是历尽千帆后果然顿悟和我自杀才是最浪漫的归处?”   “撒撒,今天准备不足,既然你回来了,我一定设计一个最浪漫,没有痛苦的死法。”   塞拉从他怀里钻出来,看了他的不显年龄的嫩脸半响,双手齐出揪住了他的脸蛋,毫不客气的往两边拉——   “不听人话是吧?来来来,我这就看看你耳朵上俩窟窿眼是不是用来出气的。”   结果才一凑近,这家伙脸就红了,然后真的一股热气肉眼可见的从他耳朵里喷出来。   塞拉叹为观止:“没看错吧?还真是用来出气的?”   又一巴掌扇他脑袋上:“你害羞个屁,弄得我都不自在了。”   就看到这家伙扶着胸口,一副纯情少男的楚楚可怜样道:“因为,塞拉酱是夺走我纯情的人嘛,那个时候也是这么狂野不讲理,人家还什么都不懂呢,就被变成大人了,事到如今居然被嫌弃。”   塞拉只觉得自己才在琦玉家吃的东西这会儿正逆着胃往上涌。   以前这混蛋就没正行的,现在更是没眼睛看。   塞拉服了,彻底认输了:“得,你开心就好,光自杀还不够,戏精上身玩得也够溜的。我先走了,你接着演啊。”   说着就真的站起身来,果然前男友这玩意儿是用来缅怀的。   却没走出一步就感受到大腿传来的坠感,塞拉低头,见这家伙死皮赖脸的扒着自己的腿——   像撒娇又像泣诉道“啊,来都来了,别这么快就抛弃人家啊,至少去附近喝杯茶吧,xx街情侣旅馆下面开了一家不错的店哦,里面的酒水特别不错,喝醉也不怕,楼上就能休息。”   讲道理,塞拉当初就是被这家伙一脸清爽的性骚扰给勾上的,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耻,这混蛋真的能若无其事的说出夸张又让人三观震裂的情话呢。   正想一脚把他踹开,已经有人先一步替她这么做了。   国木田独步,慢悠悠的收回踹人的长腿,推了推眼镜:“你这家伙,我们想的最坏的状况不过是又跑出来自杀,没想到你居然干起了性骚扰?”   “啊,昨天敦就在说你最近念叨找美人殉情,我们没有当回事,你居然来真的。”   中岛敦也一脸不赞同道:“太宰桑,这次你做得过分了。”   太宰治慢悠悠的站起来,见是他俩,不耐的挥了挥手——   “原来是国木田君和敦,去去,不要坏我的好事,区区处男和童贞,是无法理解曾经恋慕入骨的爱人回心转意,选择一同赴死的浪漫的,我已经此生无悔了。”   国木田和中岛敦脸一红,双双炸道:“谁是处男童贞?你个混蛋哪儿来的资格秀优越感。”   随即反应过来太宰整句话的意思,然后神色一僵回头看向塞拉。   本来只当是太宰顺路拦下骚扰的女性,没想到是前女友吗?   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可真是不得了的大美人呢,完全不像太宰这穷酸邋遢不知所谓的家伙把得上的。   而且还,还是已经到最后一步的亲密关系吗?   两人互看一眼,有种被太宰彻底打败的不爽感。   “嗯?等等!一同赴死?”国木田惊叫出声——   “等等,小姐,你别想不开啊,活着有什么不好?干嘛听这混蛋煽动。”   就看见那美人灿烂一笑:“嗯,我也这么觉得。本来我才经历了失望的事,正觉得人生无光,可重新看到这混蛋,我觉得好多了。”   国木田和中岛敦松了口气,觉得这小姐还是清醒的,正要说两句宽慰的话。   就看到她一把揪住太宰的衣领,把人拖着往公路上走——   “来,咱们一同研究下共同赴死是几个意思。不是嚷嚷自杀吗?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这家伙行动力和计划都不行呢。看在好一场的份上,我帮帮你吧。”   谁知太宰治闻言正高兴道:“真的吗?能死在塞拉手里,也是极致的浪漫呢?我会在你心中永存吗?”   “嗯!我想想,中原中也先生的电话是多少来着?他肯定对宰了你兴趣不小。”   话才刚落,就见太宰治突然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不要!”   塞拉见他神色终于正经了,还以为他放弃胡搅蛮缠了,紧接着就听他下一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撬过墙角。”   塞拉心中一虚,虽说是经年久远的事,不过突然被戳破还是有些尴尬:“那啥,咱们分手也不关人家的事吧?”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他的电话?我的电话是多少,现在就背出来,3——2——1!”   “……”   见塞拉没动静,太宰治突然就泪崩了:“你果然已经忘了。”   塞拉手足无措,想解释她也不记得中也的电话啊,刚刚就是为了装逼吓唬他的。   不是,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哄已经分手好几年的前男友? 第79章   回到武装侦探事务所的时候,塞拉又引起了一波围观。   众人看着她啧啧称奇:“居然是太宰桑的前女友。”   “那个太宰桑居然有过女朋友?”   “那家伙不是一直凭本事单身吗?”   “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么正点的妹子,是怎么看上那个太宰桑的?”   “喂!小姑娘,那个时候的你真的没问题吗?比如眼疾,臆想症之类的?”   “嘛,这么说也太过分了吧?”   “因为是那个太宰桑嘛!”   被评头论足半天,塞拉总算明白太宰这家伙,到了哪儿都是个讨嫌的。   太宰治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拿前女友炫耀道:“别看我这样,当时也是港口黑手党的高级干部啊。”   “金钱美酒还有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塞拉酱当时可是和帅气的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众人面无表情的听着他吹牛逼——不,‘死去活来’这点应该没有吹牛的。   毕竟这家伙要是能收敛成天嚷嚷自杀的德行,也不至于把女朋友气走了。   此时离赶走国外组织也过去一段时间了,武装侦探社和港口黑手党首次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合作过。   太宰治曾经的职业也已经不是秘密。   塞拉正端着直美给她倒的茶准备喝,太宰就蹭了过来——   “所以说,我现在已经不是黑手党了,如你所见,正为这个无甚前途,但也算待遇稳定的侦探社上班。”   “敦!上次市长送的感谢信在哪里?特意提到过我名字的那一封,找出来。”   中岛敦茫然了一下,然后回忆半天:“啊!你不是说那信冗长无趣又废话连篇,揉成一团逗了半天猫就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太宰治神色一僵,把手伸回来,接着对塞拉道:“嘛,嘛!形式上的东西不重要。只要明白,我现在是侦探社的业绩骨干——”   “诶?有吗?”众人质疑道。   “太宰桑不是最能偷懒的人吗?”   “打扫卫生的时候从来都找不到人,待客沙发也常常没正形的躺在上面,让我们失礼于人前,和他组队工作的国木田先生时刻都心力交瘁。”   “嘛!我们侦探社毕竟是官方异能组织嘛,应该不会涉及到裁员,不过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觉得太宰桑肯定是第一个被裁掉的。”   最后江户川乱步总结道:“因此,不要说什么工作稳定哦,太宰桑,这是对我们而言,你可不一定。”   太宰第一次在这些家伙这里感受到了孽力回馈,有那么一瞬间也反思自己平时开玩笑是不是太过分了。   以至于关键的时候人人都来落井下石。   他突然站起来:“总之,工作的地方已经参观完毕了,回家吧。”   得先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隔离开,以为他们会散发友好的气氛,让塞拉感受到他早已重新开始的觉悟的自己果真是失策了   “二话不说把前女友带回家?好轻浮。”还有人在背后道。   不过太宰治没有理会,拉着人出了侦探社。   塞拉晃了晃他的胳膊:“所以说为什么变成对你的现状考察?我又没兴趣,你别以为我看着很闲的样子,就无聊到做什么事都可以啊。”   太宰治理所当然道:“那时候你不是说死也不想见到我了吗?既然你回来了,除了重修旧好,还有别的理由吗?”   “没这个道理啊喂!”塞拉道:“你这混蛋看着吊儿郎当,自我意识永远这么强烈啊。”   太宰不理会她的炸毛,突然凑近,声音温柔道:“那就是发生了什么难过的事,就连曾经信誓旦旦说的话都忘了?”   塞拉一噎,不想在前男友面前折了面子,但张了张嘴,又颓然的低下头。   她额头撞太宰胸膛上,声音闷闷道:“啊——,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上一秒还在说不知所谓的话,突然就把人戳破,会不会聊天?很尴尬的啊。”   “因为,塞拉酱当时站在桥上,一副想跳下来的样子啊。”   太宰治把人圈在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虽然很高兴这种因缘际会,不过果然还是很好奇。”   塞拉连忙捶了他一下:“谁想跳了?你这人眼里看谁都是一副正准备自杀的姿势对吧?那即便我跳下来,也不是想死,最多觉得自己该洗洗脑子和眼睛。”   “遇到了让人火大的人?”   “这怎么就看出来了?”塞拉悚然一惊。   “当然,你和我分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表情啊。”   说着他又惋惜道:“啊!也就是说,塞拉酱遇到了像当初喜欢我一样疯狂爱慕的家伙啊,明明我也很火大,为什么还要充当这样的角色?啊~好逊。”   塞拉一怔,随即在他怀里露出一个笑容。   所以这家伙才在岸边的时候胡搅蛮缠啊,塞拉蹭了蹭他的胸膛。   闷声道:“太宰君明明是聪明又狡猾的家伙,偶尔也会干这么笨拙的事呢,都快让人发笑了。”   “诶——?”太宰治不干了:“这种反应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呢?看破周遭求复合呢?”   “你想多了!”塞拉死鱼眼的看着他,随即又一笑:“走吧,去买点酒喝一杯,做你最喜欢的蟹给你吃。”   “好喂!”   “跟个孩子似的。”   老实说,在遇到xanxus这个分水岭之前,塞拉交往过的前男友,还就数和太宰分手的时候最惨烈。   当时她撞见了他杀人!   那时候的塞拉还只是个普通高中毕业生,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到那会儿才知道这家伙天天嘴上嚷嚷的自杀或许并不是那种没完没了的开玩笑。   提出分手的时候当时太宰并不同意,那时候的太宰虽然性格也跳脱坏心眼,但沉默的时候气息可比现在危险得多。   塞拉差点没能离开这个城市,最后幸亏有中原中也先生的帮忙——   不过这人一开始就明言自己的动机就是为了跟太宰作对,要是她能答应做自己的女人,让他顺利挖到墙角就更好了。   塞拉当然不可能甩掉一个混黑的再继续投入另一个混黑的怀抱,即便他们都觉得黑帮火拼这种伤亡根本算不得作恶。   时至今日塞拉已经变强到能和任何人游刃有余,当初那分手时不愉快的插曲也就一笑置之。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我离开之后,你没和中也君打架吧?”   太宰耸耸肩:“倒是没有,那家伙体术了得,光打架我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塞拉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他接着道:“我在他的车里装了炸药。”   塞拉一口血没呛出来:“然后呢?中也君怎么了?”   太宰拿了几瓶喜欢的清酒放到购物车里,不悦道:“那家伙明明是个笨蛋,对危险的直觉却不是开玩笑的呢,躲过了爆炸中心,只冲击力断了两根骨头而已,便宜他了。”   中也的能力首屈一指,光是炸弹的话,能伤到他是天方夜谭。   所以当时太宰治做了一系列的连环布置,若不是中原中也经验丰富,又对太宰治了解非常,气运仿佛也站在他那边。   那一次还真不一定就这么被太宰搞死了,可想当时太宰是真的生气到了什么地步。   “啊!顺便一提,负责看守你的芥川也被我狠狠的惩罚了一顿,那家伙,直到今天也理解能力缓慢又喜欢擅作主张呢。”   “关那孩子什么事?”塞拉听到中也君没出好歹,松了口气,对太宰牙痒痒道:“我告诉你,现在可不比当年,当年你强行拘禁我的时候,我只能小拳拳捶你胸口。”   “现在!”塞拉脸色陡然变得强势危险“我一拳下去,你可能会死!”   太宰忙安抚她:“嘛嘛!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你也看到我真的从良了。撒撒!我们去看螃蟹吧。”   现在是下午,螃蟹已经不像早上那么新鲜了,不过塞拉很会选菜,还是让她挑出了几只不错的。   又买了些其他的下酒菜材料,这才拉着太宰去结账。   结果就碰到了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   对,世界就是这么小,虽说在商场收银台外边碰到两个黑手党头目有些不可思议,但就是碰上了。   据两人的说法,是他们老大,森鸥外又惹得家里的罗莉发怒离家,一个人拿着照片跟个落魄变态医生似的当街找人了。   这种事并不是一次两次发生,一般情况下爱丽丝躲个俩小时也就出来了,但这次整整消失了快一天。   森鸥外急了,中原中也他们做任务回来知道首领又到处丢人,便无奈的找了出来。   关乎罗莉问题,普通组员来了根本没用。   结果就在这里碰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中原中也顿时就高兴了:“哦~,这不是塞拉酱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啧!”太宰治烦躁的挠挠头:“难怪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商场的空气很臭,原来是中也来了。”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一炸,随即恶意一笑:“塞拉,要不要去喝一杯,这家伙现在穷酸得要死,喂!我没看错吧?居然是你在付账?”   塞拉笑道:“好啊好啊!那大伙儿一起吧,我也想向中也君道谢呢。”   “诶?”两人茫然,芥川龙之介倒是体贴,直接接过了塑料袋。   于是这曾经的双黑就被夹在中间一左一右带走了。   来到太宰家,芥川龙之介红着脸细细的参观了一番,然后不满武装侦探社的待遇,扬言下次见到福泽社长得好好理论。   中原中也扇了他一下:“笨蛋,黑手党出面替人交涉加薪,你想拉低整个港口黑手党的格调吗?”   太宰治笑笑:“为什么要责备芥川呢?你不也干过这种事吗?中也。”   “纳尼?”   “凭一己之力拉低了黑手党的平均身高,厉害哟!”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这家伙的衣领,手里的枪已经怼到了他脑门上——   “要死吗?现在直接去死怎么样?”   塞拉端着螃蟹出来,正好就看见这幕,一把抓过中也君的手枪。   “嗨嗨!危险物品,没收。”   她这反应让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有点吃惊。   “嚯!几年不见,塞拉酱也长进了不少呢,以前看到枪的时候明明会害怕,现在却若无其事了。真的长成了不得了的女人了呢。”   说着中原中也凑近她:“呐!还是那句话,做我的女人怎么样你简直是黑道老大最理想的交往对象。”   塞拉被他这么一说,就想起自己惨烈的恋爱精力,顿时被戳了痛脚。   抓起一只没剥壳的螃蟹就往他嘴里塞:“我谢谢您的好意,恕我拒绝。”   芥川龙之介也不赞同道:“中也先生,您这恶意的竞争心也适可而止一点。”   接着就举杯对塞拉道:“塞拉桑,感谢您的回心转意,接下来也请好好和太宰桑过日子吧。”   塞拉对这孩子不知道转弯的脑回路一贯很茫然,太宰却难得的认同道:“哈哈!便机灵了呢,芥川。”   芥川脸一红,当年太宰桑和塞拉桑交往的时候,因为是太宰桑的部下兼弟子,也受到了塞拉小姐不少照顾。   太宰桑严厉冷酷,而塞拉桑则温柔体贴,作为孤儿的芥川龙之介虽然不懂父母是什么样的存在。   但当时这两人却在他的概念里与父母的位置产生了重合。   虽然现在太宰桑离开了港口黑手党,但他下意识的仍然对两人复合乐见其成。   塞拉才和太宰掰扯了半天这档子事,虽说见到他现在比以前大不一样了很高兴。   也为他走到光明道路上而欣慰,不过重逢好时光可不是用来为曾经的遗憾牵扯不清的。   四人一晚上把酒言欢喝得畅快,太宰和中原中也虽然老是找对方茬,倒也让气氛更加有趣热闹。   只是中也君酒品不怎么好,喝醉了就发酒疯,后来负责扛他回去的芥川还被他捣了好几下。   塞拉将桌子和厨房都收拾干净,出来看见太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过去替他盖上一张毯子,想悄悄离去,转身之际却听到他的声音响起:“这就走了吗?”   塞拉回头,他还保持着趴着睡觉的姿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但他的声音却有着撒娇似的意味,分不清是音色还是情绪,就如同他这个人,雾里看花的让人看不清。   塞拉笑了笑:“嗯!走了。下次再找你喝酒。”   “啧!还以为有早餐呢。”太宰不满道。   “过夜之后的早餐是男朋友才有的福利——嗯!娜塔莎也有。”   “嗯~”他声音拉长:“你还跟女人交往过了。”   塞拉不欲解释这个,但她今天是真的高兴。   于是她转身,郑重道:“太宰!重逢的样子是现在这样,能一笑置之的把酒言欢,我真的很高兴。”   说她把对前男友的期望投射到他身上也好。   只是,太宰之前也是个不可救药的大坏蛋,他做的甚至比现在这几个更多。   至少现在她有力量,来去自如,心中失望愤怒之际还能揍人出气。   可那时候却是所有步调都掌握在太宰手里。   这样的太宰都能越发成熟,那是不是说明其他人也并非不可救药?   塞拉觉得自己运气还是好的,先是琦玉,然后命运指引重逢了太宰。   在某种意义上,这几乎给了她救赎。   想起蓝染的时候也不尽然只会着眼于他的野心了,那家伙雄才伟略,一定能把虚圈变得更好吧?   抱着这样轻松了很多的心情,塞拉回到了并盛町。   不过到家之后发现父母都出门了,家里一个人没有。   她环视一圈,见冰箱里存货不多了,便出门买菜,也不给爸妈打电话。   想着等晚上回来给他们个惊喜。   从超市出来便打电话给恭弥让他晚上来家里吃饭。   那边接到电话后直接问她在哪儿,塞拉表示东西不多不需要他来接,那孩子也不听,让她在这儿等着便挂了电话。   塞拉怕和人错过,也只得在商场门口的咖啡厅叫了杯咖啡等着。   正悠闲浅酌,却突然被人从后面纳入怀抱。   塞拉下意识以为是恭弥,不过一想他又不是会做这么黏糊动作的人,便惊讶回头。   入眼的便是一个白发紫眸的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看着和恭弥他们同龄。   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洁白无瑕,发丝在阳光下甚至透着淡淡的光晕,就像天使来到凡尘一样。   只左眼下的刺青使他染上了一点艳色,真的是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孩子。   他笑容璀璨,声音甜腻:“找到你了哟~,塞拉酱!”   “你认识我?”塞拉惊讶之余倒是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   一来对方的脸实在犯规,二来错过那位夏目君之后,她心中难免遗憾,于是对这个同样让人有天使般既视感的少年有着移情作用的好感。   对方点点头:“当然认识,塞拉酱是我此世无可替代的恋人嘛。”   “诶!诶?”塞拉一惊:“不不,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对小孩子出手的。”   对方微微噘了下嘴唇,似撒娇又似不满道:“果然这个年龄不方便吗?塞拉酱即便会对我产生欲望,但也不会对这个年纪的我出手呢。”   塞拉忙捂住他的嘴:“等等,边上就是巡逻警察,你想让我被抓走吗?”   少年白兰却抓着她的手,就着这姿势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掌——   “嘛!我还是很有耐心的,不过未来的我太没用了,老是找不到塞拉酱呢,还得靠我帮忙才行。毕竟塞拉酱太强了嘛——”   只要有心不见自己,即便沟通平行世界的能力,也无法触及她。   说着让人不明就里的话,白兰掏出一个指环,亲手细致的给她戴在无名指上。   然后抬头,那紫罗兰般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塞拉道:“这是信物,可以帮我快点找到你哦,等下次见到我,就答应我的告白吧。”   “嘛!虽然很快就是了。”   “喂喂!别自说自话啊。”塞拉忙去脱手上的戒指。   可还没脱下来就感觉到一阵寒光,冰冷的浮萍拐飞速袭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白兰往旁边退了两步,看到来人之后,眼神转凉——   “啊!云雀君啊。”他声音飘忽,随即又露出一个笑容:“嘛!算了,现在和你交锋也无济于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塞拉酱,记住我说的话哟,我们一会儿见。”   完全不知道这孩子在说什么,塞拉茫然。   云雀却一脸黑气,但到底没有追上去,只问道:“那家伙是谁?”   塞拉耸耸肩:“不知道哪家的孩子,算了不管了,回家吧,我买了牛肉糜,做汉堡肉给你吃。”   云雀这才脸色稍微好看点,这要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却发现她脚下陡然出现一颗粉色炮弹。   知道这什么玩意儿的云雀虽然吃惊,但倒也不慌乱,反倒在粉红烟雾过后,颇有些期待她十年后的样子。   只是烟雾散尽,地上却什么都没有,除了散落一地的食材。   云雀脑中陡然响起让人魂飞魄散的惊钟之声一般,心脏仿佛停顿了一瞬。   紧接着,他瞳孔中的黑色仿佛蔓延到了无尽的地方一样。   塞拉一阵眩晕感后就看到周围的环境变了,刚还在大街上的自己突然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张床上。   床单有些凌乱,被中犹带暖意,她这个老司机是知道这是哪种事后现场的。   尴尬片刻后也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毕竟亲眼看见过蓝波小朋友使用过不止一次。   她想这是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同时,她又止不住的心里狂跳。   十年了,她就是再倒霉,也该找到好男人定下来了吧?   这么想着就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塞拉抬头,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风流的男子背对着她站在床脚,正一件一件的穿衣服。   他动作不快不慢,优雅从容,紫色的衬衣渐渐覆盖住他结实的背肌和宽阔流畅的肩膀,在修长的脖颈处止住。   接着他漫不经心的扣上扣子,打好领带,穿上外套,衣料摩擦的细小声音让人心脏狂跳。   塞拉从来不知道穿衣服的过程能如此性感,她视线在落上来后就一刻没挪开过。   要不是十年前的自己和人家还不熟,指不定自己就会伸手过去,然后又是第二次温存的事。   像是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转过身来,让塞拉看到了他的面容。   刚才还对人家背影蠢蠢欲动的塞拉突然就跟被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那人见她醒了正准备说话,但开口之前又发现了她的异常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可塞拉此时只觉得喉头腥甜,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她流泪了,神色愧悔的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哭道:“我!我干了什么呀?”   “我居然对自己弟弟出手了!” 第80章   塞拉这会儿是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人。   本来嘛,近几年的感情不顺,是让她偶尔有种自己无法定下来的感觉。   有时候甚至自暴自弃的想过,大不了听天由命,如果真命中注定她无法和任何人走到最后,那么至少相恋的时候她是投入了满身的热情的。   人生难得遇到让自己倾心爱慕的人,她却遇到过这么多,也就不能说自己的感情毫无意义。   塞拉觉得自己还是洒脱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十年后的自己居然会干出这种事来。   到底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连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孩都能出手?   这不就跟那些玩养成系的变态一样吗?难道真的想结婚相疯了,所以知根知底绝对没有后顾之忧的恭弥成了倒霉催的牺牲品了?   塞拉边哭边止不住捶床:“不是人啊不是人!”   正哭着,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挑了起来。   塞拉泪眼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一张俊美的脸。   还是那俊秀优雅的东方式美颜,五官的变化不大,只眼睛变得更锋利狭长,轮廓褪去了少年的秀气稚嫩,变得锋利鲜明。   柔软蓬松的黑色发丝也打理得更加利落,整个人的气质和那时候有了极大的变化,霸道雄厚的气场是找不出半点以前拿着小拐子抽人膝盖的滑稽了。   现在给人的感觉恐怕是一眼看过去,人家膝盖都会碎的那种。   要没现在这出事,塞拉恐怕得对自己弟弟长成这么优秀的大人乐疯。   现在只想抽自己一巴掌——   再怎么帅,再怎么对自己胃口,也不能下手啊。   却听恭弥开口了,他漫不经心道:“哭什么?”   塞拉没脸见他,可又觉得事都做了再装死,那自己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边拉过恭弥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恭弥,我——姐姐,姐姐对不起你啊。”   云雀挑了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不动声色道:“嗯?你做的对不起我的事还少吗?说说,是哪一件?”   他倒是早反应过来这家伙和十年前互换了,只不过对着家伙一来就神神叨叨的哭开了有点一头雾水。   他心里还在想是不是十年前这个时间段她正和自己闹了什么不愉快,就干脆言语含糊的想套一下到底什么事。   据他的回忆里,好像少年时期两人没吵过什么不可开交的架。   却见她一下子就噎住了,不可置信道:“我,我还干了别的?”   又急忙道:“难不成我对你出手的时候你还不是自愿的?是,是我用力量强——强迫的?”   她眼神急切的看着恭弥,饱含希望的想得到一句否定。   对弟弟出手还不止,还特么是强迫的话,那她不要说不是人了,就连畜生都不如。   云雀闻言却脸上闪过一瞬的空白——   这家伙是笨蛋,更正!这家伙不但是笨蛋,还是极其自说自话善于脑补的笨蛋。   不过意外的,这次的脑补方向,颇有些正中下怀。   十年过去了,云雀也比之年少时要有城府得多,加上他以前做事就不怎么忌讳手段。   这突如其来的机会岂有不顺手抓住的道理。   他料定凭这家伙的个性,看到违背自己道德标准的事,现在是哭得厉害,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和十年前的自己拉开距离,并且无时无刻不会强调绝对不能踏上这条路。   这可不是自己乐意见到的事,眼见五分钟快过去了。   云雀轻笑一声:“你能理解状况那再好不过了,我也不必对昨晚的经过一一解释。”   塞拉顿时就泪崩了,忙道:“别别!不想回忆的事就别去想了。”   又连连保证:“你放心啊!虽然不知道我这十年经历了什么会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但我现在已经警醒了,回去之后绝对不会行差踏错一步的。”   “所,所以说。”塞拉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不是自己所能理解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所以咱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吧。”   话才说完,就见他露出一个悲凉的表情,塞拉心跳都骤停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就让自己产生了无地自容的羞愧感。   就听他缓缓而略带茫然和轻讽道:“没——发生过吗?”   紧接着他神情转暗,变成了被戏弄折辱到极致的震怒。   云雀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人按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呐!你知道吗?你回去后的所作所为和我都没有关系,即便你收敛自己,警醒自己,获益的也是从你回去那一刻,做出另一个选择后,分裂出来的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我而已。”   “于是被做了过分的事的我,就在你的自我满足般的安慰中,忘在了一角。”   “可我仍然在这里哦!你却选择了独自逃跑,塞拉!你真的是个不得了的利己主义的家伙呢。”   塞拉这才想起来之前里包恩讲过的平行世界理论。   是了,不同的选择会分裂出不同的平行世界,即便她回到过去,警醒自律,让恭弥免遭自己毒手。   但现在这个十年后的恭弥的悲剧也不会改变。   自己说的当没发生的话,见识就跟强【哔】了人家大闺女还让人家别介意一样。   何等的自私自利又厚颜无耻。   塞拉整个人都懵了,从未像此刻一样混乱过。   她抬眼,怔怔的看着恭弥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云雀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强掩住自己的雀跃,一副吃亏后没奈何苦大仇深的样子——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面对它。负起责任吧,塞拉!”   “怎,怎么负责啊?”塞拉轻声道:“那我马上就要回去了,要不你等十年后的我回来了,再跟她慢慢交涉?”   塞拉这会儿还是不想面对现实的,她觉得该被审判的是十年后的自己那个杀千刀的。   即便自己受连累得补偿恭弥,那这事也得先从她那源头说起吧?   云雀声音一沉:“她那份当然跑不掉,你现在还想着推卸责任,难道你觉得你和十年后的自己能分割开吗?不正是现在的你才造就了今后的她?”   塞拉一下子就萎了:“你说,你说,要怎么办都听你的吧。”   恭弥这才脸色好看点,他淡然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回去就和我注册结婚。”   “咳咳!”塞拉饶是做好豁出去的准备,也差点一口血呛出来——   “你说啥?”   “结婚!”云雀肯定的重复的一遍,掐灭了她怀疑自己幻听的可能。   “但你才十六岁,结什么婚?”塞拉想翻身起来,却被云雀干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你带着我去注册就是了,他们不敢拒绝。在并盛我就是法律。”   塞拉怀疑这弟弟真的被自己强迫后气疯了,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但和正钻牛角尖的人杠是没用的,于是她迂回道:“你看,你都这样了,我知道你不好受。”   “所以为什么要把十年前的你自己拖下水呢?让他再无忧无虑的过十年吧,啊!要是我一会去拉他去结婚,还不把人吓死?”   “你可是知道你自己的,那个年纪又是自尊心最高的时候,羞愤之下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云雀心道他当然了解自己,如果下一秒能接到她的求婚,不一定会高兴成什么样,想想那场面都有些嫉妒,但为了自己,也算便宜那家伙了。   于是道:“你知道的吧,既然你十年后能干出这种事,那就说明这十年间,你的恋情全是无疾而终的结果。”   “但我不一样,我是不会允许你半途而废的,你那些分手的理由也不可能适用于我,想必这也是你盯上我的原因吧。”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那何不省去中间那些无谓的歧途,一开始就笔直的走上正确的道路呢。”   塞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一时间也没有反驳的底气。   她讪讪道:“你,你这是自暴自弃了吗?这跟被强奸的女孩子选择嫁给犯人有什么两样啊,醒醒啊,恭弥!你应该不是这种个性才对。”   “我知道的恭弥,是个吃了亏会十倍百倍报应回去的家伙,要,要不你揍我一顿?”   总之谁来阻止一下他这可怕的想法。   “真是狡猾呢,明明知道五分钟的时间什么都做——”   说着这话,云雀一顿,然后两人同时看了看床头的时间。   他们说了这么多话,五分钟早就过去了吧?   然而塞拉却还在这里。   “怎么回事?”塞拉急了:“说好的五分钟呢?我怎么还在这里?”   云雀想到了一个可能,心里沉了沉,但却看不得她这早点从这个处刑空间逃跑,好回到十年前那个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的恭弥面前这态度。   便幽幽道:“你说得对,受到的屈辱我会十倍百倍报复回去的,既然现在有的是时间——”   他低下头,在塞拉渐渐睁大的眼睛中,吻上了她的嘴唇。   来之前她刚喝了咖啡,所以亲吻的味道是略带苦涩的醇厚,但又格外甘美。   云雀喉间仿佛发出一声叹慰,让塞拉打从心里一颤,又泛上了一阵麻痒。   像被羽毛骚动一样。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未来的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出手了,那个纤细清秀让自己爱怜不已的少年,没想到会蜕变成这样散发着致命禁欲荷尔蒙的人。   他亲上来的那刻塞拉就知道了,这男人对自己有着身体上的吸引力。   他的味道是那么迷人,塞拉甚至能想象未来的自己是怎么在床上拼命欺负他的。   可这是不对的!   塞拉用尽了毕生自制力才把人推开——   她红着脸,汗颜道:“别,别这样!”   “呵!我昨天晚上也这么说来着。”云雀勾唇:“可你一个字都没听呢。”   塞拉无地自容,就见他伸出手,慢慢在身上游走了一圈——   “这里,还有这里,甚至这里,都被做了很过分的事呢。”   但在塞拉眼里,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深紫色的衬衣划了下来,即便没露一寸肌肤,却是前所未有的让人窒息的引诱。   塞拉突然就脑子一抽问了一句话:“我昨晚,在你穿着衣服的时候要了你吧?”   云雀一噎! 那张气势浑然的霸总脸上闪过一丝红晕以及狼狈。   原来这家伙有这样的癖好吗?即便是十年前,最了解自己的终归是自己。   所以说难道他衣装严肃,一本正经的时候,反倒更容易惹这家伙想入非非?   云雀惊觉自己露出了破绽,迅速想收敛好脸上的一样。   却发现她根本没空注意自己,而是已经被她说出口的话羞耻得快咬舌自尽了。   云雀松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又是不可遏制的雀跃。   那是不是说明,自己却是对她存在着吸引力的呢?   真一室尴尬之际,外面突然传来草壁的声音——   “恭桑!十代目有请。”   “让他改时间。”云雀想都没想。   “可是,是关于密鲁菲奥雷。”草壁为难道。   云雀眼神一沉,那个家伙,与基里奥内罗家族合并后,便走到了台前,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和野心。   就连君临黑手党世界数百年的彭格列也在斗争中节节败退,落到了被动的地位。   云雀是唯二知道密鲁菲奥雷的高级干部入江正一真正立场的人,而入江正一作为白兰的好友,了解的私人情报也不少。   就比如,那家伙在极尽手段的寻找一个人。   一个特别到能让他在无尽的平行世界中,感到认同和安慰的人。   云雀当然比任何人都知道塞拉的本事,确实只要她跑出去乱晃的话,任何人都别想轻易找到她。   所以在知道白兰竟然打着寻找她的主意时,云雀愤怒之余又有些庆幸。   他们的计划中,并没有将塞拉带到未来这一环,整件事都透着蹊跷。   所以关于密鲁菲奥雷的事,云雀是没办法轻忽的。   他从塞拉身上下来,看着她道:“你在这里哪里都别去,需要什么就跟草壁说,晚上我再回来。”   接着凑近她,眼神幽深而严肃道:“记住我的话,哪里也别去,不然我会生气的。”   塞拉这会儿哪儿敢招惹他,连忙点头。   见他拉开门出了卧室才松了口气。   外面草壁见到委员长后,关切的问了句:“塞拉小姐没事吧?”   “没事!”   草壁见委员长轻描淡写,越发老妈子性格的他不赞同道:“头没有疼吗?她昨晚可是喝得烂醉如泥,吐了您一身,还压着您哭诉了整晚。”   说着叹口气:“到底什么眼神?交往的恋人都是有违风纪的混蛋。”   云雀恭弥突然停了下来:“副委员长!”   “嗨!”草壁被这严肃的气氛弄得绷直身体。   “昨晚你没有来过我的房间,也没有送过换洗的衣服,更没有在门外待命,知道吗?”   草壁一惊,不知道这些微不足道的事为什么委员长要否认。   便看到委员长转过身来,眼神里是幽暗的深意——   “你只看着我们回到房间,然后就自行下去休息了,从始至终,昨晚房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草壁一个激灵:“嗨!”   见委员长的车开远后,草壁仍然对他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然后回到庭院,看到塞拉小姐已经起来了,便若无其事的打招呼道:“塞拉小姐,早安,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用吗?”   塞拉不知道的是,她的容颜十年后也没什么变化,所以除非极其亲密的人,不然还真无法一下子看出她和十年前交换了。   只是她这会儿哪里有那心思吃早餐,就算被恭弥再三交代不准离开。   而自己但凡还是个人,就该好好把这事说清楚,但内心仍然怂得要死,充满了逃走的想法。   说起来十年后的自己造的孽,为什么现在是自己兜头撞进了这境地?   如果自己能和那家伙同时出现在这里的话,塞拉绝对要把十年后的自己挫骨扬灰。   特么的,便宜一个人占了,时候由她——   不不,不能这么想,那对自己弟弟出手算是便宜吗?这简直禽兽不如。   她对草壁笑笑:“是草壁君啊,你不用管我,我再回去睡个觉。”   草壁点点头:“也是呢,您昨天喝那么多,没精神是肯定的,以后别喝得烂醉了,要喝点醒酒汤吗?”   “不用,不用!”塞拉挥手。   然后无力的垂下手臂,回到房间。   这下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醉酒的锅,她就说自己再怎么也不至于——   可知道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自己早已心怀鬼胎,酒精的作用也不至于这样。   塞拉茫然四顾,各种想法在脑子里拉锯,又觉得在这房间里待着始终不得劲。   于是念头一冒,便借坡下驴的翻窗逃走了。   并为自己美其名曰出去看看十年后的世界,大不了晚上在恭弥回来之前就回来。   要是十年火箭炮在这之前回复效果,把她传送回去,让十年后的杀千刀的自己回来面对这一切,那就更好了。   于是没有惊动草壁,塞拉便打开空间来到了远离并盛町的东京。   大城市的繁华和喧嚣以及人来人往,比起安静的和式宅院给了她些许安定感。   塞拉一脸晦气的走在街上,不知道接下来如何是好。   即便回到十年后,她又怎么面对恭弥?   她记得住在沢田家的小牛宝宝就有十年火箭筒,还常常乱用,保不齐什么时候恭弥就被牵连其中。   那现在发生的事岂不是一目了然?   不不,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塞拉明白,最关键的是她,在见识过恭弥那样的风情过后,她还能单纯的把人当弟弟看待吗?   这么想着,脖子上镶嵌着两人照片的项链就有些发烫。   塞拉忍不住摸了摸,突然又看到左手上的戒指。   说起来,当时被那纯白得像天使一样的孩子给强行戴上之后,就发生了后来一系列的事,都快忘了这茬了。   塞拉右手捉住戒圈,正准备把它取下来。   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甜腻优雅的声音——   “就这么戴着不好吗?”   塞拉回头,眼睛渐渐睁大,虽说仅有一面之缘,虽说这已经是十年后。   不过到底是才有过交集的人,并且印象强烈,塞拉一眼就认出对面的青年就是刚才给她戴上戒指的少年。   他倒是相比十年前差别不大,除了体格以及轮廓的成熟硬朗,那股少年般的撒娇意味居然都还在。   他来到塞拉面前,执起她的左手,在戒指上轻吻了一下——   “虽说只是便于寻到你的道具,但既将你带到了我面前,那它便意义匪浅。”   说着他冲塞拉一笑,那眼神中满是望穿秋水遍寻不到的重宝终于出现在眼前的喜悦——   “久等了,我命中注定的恋人,还记得之前的约定吗?”   不,与其说是约定,不如说是那孩子单方面的自说自话。   塞拉想,他说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答应他的求爱吧。   可她怎么也不会料到,下次见面赖得如此之快,然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里面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满符合她择偶标准的大人。   这,这操作可直让人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180重度ooc,我先替你们说出来,捂脸(揍)   可惜当年的小黑屋常驻客银桑从良了,不然又是一锅香喷喷的肉,啧! 第81章   塞拉这会儿正处于混乱之中,或许是内心那种迫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冲动,又恰好这个男子十年前后的所作所为真的讨好到了她,让她内心颇为雀跃。   所以严格来说就这么算得上是走在大街上自己找上来的陌生人,塞拉竟然就这么跟人走了。   他真的是个格外与众不同的人。   塞拉跟着他离开的时候心想。   先前见到十年前的他就一眼能看出那孩子的不凡,就跟恭弥一样,是那种天生存在感强大,即便混在人群里也能一眼脱颖而出的类型。   但当时还仅仅只限于外表,然凭着十年前的自己给她戴上的戒指,未来的他几乎能在第一时间准确出现在她面前的。   这就不是外表或者风度气场之类微妙的东西,这一举策划十年前后,并且分毫不差的精准力——   果然是长大了能干大事的人啊!   不,人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不能老把印象停留在十年前,应该给予对方相仿年龄的对等尊重。   但是现在塞拉别说尊重了,如果她是有宗教信仰的教徒的话,真的快虔诚的叫天使了。   因为他带自己离开的方式,塞拉即便见过大场面,想象力丰富,也认为对方派了车而已。   结果这人就这么抱着她,张开翅膀飞上了天。   飞上了——天,张开翅膀。   上天的人她见多了,自己打上去的更是不计其数,可这翅膀——   好吧,也不是第一次见,毕竟测试空间宝石那段时间,多少了跑了宇宙中不少地方。   长翅膀的种族还是见过那么一两个的。   可即便如此,男人带给她的感官依旧是特别的。   他整个人颜色浅淡,仿佛可以消弭与空气之中,但又是那么耀眼,如同白炙的火焰。   紫罗兰色的眼底,单纯和深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行进时被空中的风掀起的发丝挠得她的脸侧有些痒痒。   塞拉知道自己刚刚做的决定太轻忽了,但却不能否认这一刻如此浪漫。   与地面短暂的别理就如同把那些愧疚和烦恼暂时停留在了地面一般,虽然最终仍然会回去面对,但一瞬间的轻松也是难能可贵的。   塞拉忍不住摸了摸他背后的翅膀,手心传来一阵灼烫,但尚且在她忍受范围内。   她才发现这并不是实体,而是由白色的火焰组成的。   却听他轻笑道:“不愧是你,能若无其事触碰我的火焰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塞拉有些不满:“从一开始你好像就对我很熟悉,可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谁知白兰闻言非但没有窘迫,反而惊喜道:“十年前的我并没有告诉你名字吗?”   “这可真是,我以为要使唤那小鬼必定得让出一点福利的,比如互相交换名字的浪漫瞬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说?”   塞拉对这人的态度有些叹为观止:“不,不是,那好歹是十年前的你自己,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跟扔根骨头就让他听使唤的狗狗一样?”   “嗯!没错哟~”白兰点了点头:“无论我从未来传回去的什么内容,他都有乖乖做到呢,很可爱吧?”   “你到底在夸他还是在鄙视他?人家还小,需要鼓励啊。”   “没事没事,反正他肯定也大言不惭的造谣我是没用的大人吧,别看这样,我们俩的关系很好的。”   哎哟我去!塞拉又好气又好笑。   要她能赶上这家伙一半的洒脱,这会儿也就不会被困扰成这副样子了。   于是塞拉便对他愈发好气,但还没开口,就被他修长的食指封住了嘴巴——   “嘘——,马上就要降落了,下去再说吧!我怕风声喧嚣,吹散了我的名字,让你没法好好记住。”   接着笑眯眯道:“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追求仪式感的类型哦。”   塞拉闻言有点脸红——   就是这种看似漫不经心,但在奇怪的地方又特别较真,可强势中又混杂着撒娇意味的感觉。   即便这人少年时代的容貌形象还历历在目,仍旧让她忍不住心动。   随即又唾弃自己,是不是上次的分手真的刺激到她某些地方了。   先前还没有感觉,可一来到陌生环境,就颇有些容易被打动的轻浮。   想想她两个小时之前,还觉得自己弟弟秀色可餐让人食指大动呢。   于是接着又陷入了颓废之中。   这时候白兰已经带着她降落到了一栋大楼的天台停机坪上。   即使从上面看不清全貌,但仍然能感觉到这栋楼在这群建筑中居高临下的感觉。   甚至十年前东京那些标志性庞然大物,也在这栋陌生的建筑前俯首一样。   塞拉琢磨着是不是十年间哪里崛起的财团将东京的经济格局洗了牌。   就听他道:“到了,这里是我的家族产业,密鲁菲奥雷集团日本分部大楼。”   真的是做大事的人!   塞拉这会儿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嗯?不过密鲁菲奥雷?”塞拉抬头:“这就是你的姓氏吗?千花?”   白兰却拉过她的手:“都说了人家是很有仪式感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露出破绽呢?”   然后一路引着塞拉从天台下去,来到顶层属于他的偌大私人空间。   一路上偶尔遇到一两个穿了白色制服的下属,塞拉见他们的制服款式别致。   便忍不住又问道:“你们家族企业是关于宇航方面的吗?”   白兰一噎,虽说小正他们吐槽过很多次制服,但他依然自恋的认为自己的设计和审美并没有问题。   这会儿倒是不得不反思一下,或许真的有什么微妙的地方?   不过倒也顺着她的话道:“对外太空的研究当然也有,不过产业的中心还是科研和医疗技术。”   “不是我自满,密鲁菲奥雷的任何技术都走在时代前沿哦。”   塞拉见他的语气透着轻快和得意,一点不像那种执掌巨大财富与尖端领域之人的老成持重,甚至看起来都不是稳妥的类型。   但这份纯粹的天真,就是能让人打从心里认同并笑起来。   可塞拉这笑意还未到达脸上,就听他接着道:“为了世界和平,力量和技术是必须的嘛。”   “哈?”塞拉被这从调情到伟大理想之间的跳跃弄得有些懵。   此时白兰便捧起她的脸:“呐!知道吗?塞拉酱,我对你的渴望其实可以追溯到十八年前。”   塞拉看了看他的脸,充其量不超过二十六岁,如果真算起来那时候他最多八岁,这——   她也不是对自己的美貌没有自觉啦,尤其在友客鑫当明星的时候,外貌还被吹捧为百年十代美人之一呢——咳!当然公关,炒作,包装,大家都懂的。   可她再漂亮,也没有到汉库克那种让人一眼万年的地步吧?   更何况小孩子七八岁时候的憧憬之心真的会根深蒂固的驻扎于心将近二十年?   她脸上的茫然之色太过明显,白兰很轻易的就理解到了她的想法。   他笑了笑,好似一朵绽开的鹫尾花:“是的,没有夸张,也没有撒谎。”   “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天,那天夜晚的西西里不如以往平静,有失控的家族闯进附近的富豪宅邸劫掠。”   “大家都很害怕,期待着救世主降临,然后她就真的来了。”   白兰的手指拂过她的发间鬓角:“穿着黑色的制服,走在一群黑色的冷酷恶魔前面,却又让人感到安心。”   “那些劫掠的匪徒在她面前不堪一击,即便同归于尽想引爆的炸弹,都被连人一起扔到的空中。就像炸开的烟火,但空气中又满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她的金发和白皙的面庞被血滴溅到了少许,却没有像别的人那样嫌弃暴躁。”   “只有她注意到了躲在角落的人,在离开之前笑着对我们说‘没事了,安心回去休息吧’。”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在肌肤相触那刻,脸上的神情是叹慰般的愉悦和恍惚——   “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个时候的释然和安心。也铭记着奠定这份安心的强大与魄力。”   “所以塞拉,我并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眼前的不知所谓的轻浮小鬼,而是数年前就摄于你的强大与魅力爱慕者。”   “你是我从小的理想和憧憬,也是独一无二的同行之人,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有多特别。”   白兰的眼中闪过一抹粘稠的深沉欲望,得到沟通平行世界的力量之后,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都可有可无,他并没有特别执着的东西。   这无数兆的平行世界中,没有任何一样存在是无可替代的。   但唯独她,那个年幼时惊艳了自己的人,本以为会随着时间逐渐淡化消退的印象,却成了自己能力中唯一经得起推敲的特殊存在。   他是何等幸运能够在亿万个世界中守在她未来的必经之路上?   因为这份特殊,他可是被平行世界的所有自己嫉妒针对着,受了好多委屈呢。   不过没关系,他总归是最强的,得到她的自己会变得更强。   甚至那心底伴随这力量而来的无所适从也会被好好的填补——   “所以啊,塞拉对我来说是必须的。”   塞拉被他这一连串的直球打得神思动摇,对于某些类型,她本来就不怎么会招架。   不过他这么说,倒是让她回忆起了当初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可不就是xanxus那混蛋篡位失败,巴利安陷入尴尬境地,得低调干活的那段时间?   而且因为彭格列的内乱,西西里的某些不长眼的小家族也想趁乱捞便宜。   那段时间塞拉可是带着斯库瓦罗他们镇压过不少借着彭格列无暇他顾,而擅自挑起争斗,更甚者袭击平民的家伙。   原来就是那时候结下的缘分,塞拉对这人的来历稍稍安心了一些,然后虚荣心也不可避免的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她勾唇一笑,顺着白兰捉过去的手,在他银白色的发丝上拂过,果然是清爽细腻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那么,说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这位花朵集团的无名氏君。”   白兰一笑,眼中满是自信和璀璨——   “既然你再三询问了,那就一定要把来之不易的名字记好哦,嘛!虽然找打你的那刻起,就不会让你视而不见了。”   “请记好,我的名字,叫白兰.杰索!”   “呜啊~,还真是花朵。”   “诶?不是应该先夸奖这帅气的名字吗?至少说一句人如其名。”   明明才认识不久,这家伙撒娇却驾轻就熟,要换一个人塞拉估计会觉得尴尬。   不过不知道是白兰自身那股纯粹天真的气质还是怎么样?她居然并不觉得这有违和感。   两人正说着话,大厅的门就被敲了两下打开了——   一个黑发清秀穿着白色制服的青年站在门口:“白兰大人,入江大人拜访。”   不知道是不是塞拉的错觉,她发现白兰的眼中闪过一丝来不及捕捉的不悦气恼,那一瞬间好像要把她藏在身后一样。   他声音显得轻飘飘的:“啊~,雷欧君啊,虽然我是个好说话的上司,但这样不经同意就打开门,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正待雷欧君露出一副无措懊悔的表情时,白兰又神色一变,一副‘不是什么大事,刚才那么认真都是开玩笑的,怎么?又吓到了’的轻松表情。   “嘛!不用在意,让小正进来吧。”   白兰心中冷漠的想,看了有时候为了愉悦和刺激将敌方卧底放在眼下,观察他们有趣的行动,也不是半点没有烦恼的。   雷欧君垂首准备退出去,临走前问了一句:“需要准备茶和点心吗?为这位小姐。”   白兰嗤笑:“可以,好好准备吧,雷欧君!不过不要只照顾女士哦,毕竟我现在有点糖分不足。”   那位叫雷欧君的助理满头大汗的退下了。   塞拉心道果然再怎么气质不符,在这个位置上也有着与生俱来的威严啊。   就几句普通的话,看吧人小哥吓的。   意识到对方要待客,塞拉便打算回避。   却被白兰拉住了手:“塞拉酱不用在我这里避讳任何人哦,况且小正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也想他能见见我倾慕的恋人呢。”   “喂!,别自说自话啊。”   塞拉心头有些惴惴,她倒不是个羞怯的人,只是现在她身上这滩事。   和十年后交换,睡弟弟,不告而别,每一条都让她头疼。   要换了常态,白兰这样的,估计现在被她推了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但这会儿她真的给不起人家半点承诺,即便这样都还心思蠢蠢欲动,可见这家伙的吸引力了。   所以虽然是在呵斥他,但这气氛怎么看都像是欲拒还迎的调情。   啧!一把年纪的还玩这套,羞耻得要死。   紧接着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红发带着眼镜的青年。   他进来看到塞拉的第一眼,就捂住胃露出痛苦的神色。   倒是白兰笑眯眯的关切道:“怎么了?小正?胃又疼了?都说了好好吃饭了,又熬夜了?至少工作的时候多摄取一点糖分吧,棉花糖就不错,草莓味的强烈推荐哦。”   塞拉看了他一眼,这家伙饮食爱好跟银时还真像啊,也是糖分控新人,对草莓也情有独钟。   嗯!按照她高中时的朋友青峰大辉的某一套理论,喜欢(篮球)草莓和糖分的都不是坏人呢。   入江正一恹恹的坐在沙发上,想抬头再看塞拉一眼,又怕胃更疼。   白兰这家伙真的做了,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天塞拉小姐回来之后应该和云雀前辈待在一起。   回想云雀前辈得知白兰在寻找塞拉小姐时那快要坏掉,连自己和彭格列都得默默缩墙角的表情。   入江正一真的不知道等云雀前辈回去发现人不见,然后最终查到下落在白兰这里的话。   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杀进密鲁菲奥雷的总部,甚至无视他们拟定好的计划——   那个人虽然这些年看起来靠谱了很多,但本质上还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啊。   两人谈事情的时候,那个叫入江正一的先生一直在揉肚子,塞拉都忍不住不顾初来乍到的失礼,给他倒了一杯热水过去。   入江正一接到热水只想哭——   而上完茶出去的雷欧君,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右眼却突然变成了红色,仔细看的话中间并非瞳孔,而是一个数字‘六’。   他手中拿着托盘,脸上闪过一抹兴味的笑,气势陡然变得邪魅妖异,哪里还有刚刚唯唯诺诺小助手的样子。   “居然能这样做吗?不愧是——”   一句低喃没有说完,走廊经过两名白魔咒成员,他身上的异状陡然小时,瞬间又变成了清秀无存在感的助理。   而远在并盛町的云雀,回到宅邸后,从草壁那里得知塞拉一直没有出门,而回到卧室已经人去屋空的云雀。   其越发深沉的气场和冒着黑气的脸色,让草壁瑟瑟发抖,这一点入江正一倒是半点没有料错。   然而塞拉回到这里的所牵动的反应还不止这一点。   甚至不仅限于日本。   远在意大利西西里,彭格列九代目直属暗杀部队巴利安,一个十代目上位数年仍坚挺的不承认人家的表内俱污集团。   今天也愉快高效的为着张扬的暗杀工作做着准——   不对,仔细一看的话,他们不拘一格,狂妄傲慢从不会迁就别人的boss,正将衣柜里所有正装翻出来,一套一套的往身上试。   只见这人拿起一套深色西装,在身上比划了一下——   “垃圾们,如何?”   十年的时光对这人的外貌改变不小,然而奇异别人都是越来越成熟,他却干脆换了一种风格,颇有些逆生长的架势。   头发较之以前稍微长了一些,脸上的伤疤也有所淡化,周身狂躁的气息沉淀了下去,如同懒散的狮子,但绝不会有人就因此小看他。   xanxus见垃圾们一脸痛苦,一脚踹到最近的列维身上:“问你们话!”   斯库瓦罗不耐烦道:“你的衣服不全是深色系吗?难道有什么分别?”   路斯利亚翘着兰花指:“mo~,你们稍微有点耐心啊,塞拉酱回来不容易,这次终于让boss从那个讨厌的云守封锁下得到消息,兴奋忐忑是正常的嘛。”   “呜啊~,就跟第一次和初恋约会的毛头小伙子一样。”弗兰面无表情的毒舌道:“喂~,我们boss真的没被人假冒吗?”   话说完就被贝尔捶了脑袋:“闭嘴,青蛙!那家伙是不一样的。不过要说起来,还真是boss的初恋。”   xanxus被一群垃圾无甚建议却废话连篇的反应弄得心烦,有一个是一个让他们滚蛋。   众人终于解放一般站起来,尤其斯库瓦罗——   “光顾着陪你了,我自己要穿什么还没选好呢。”   说完话头发就被拽住了,斯库瓦罗和众人回头。   就见他们boss一脸黑气道:“你换什么换?有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撬老子墙角不成?”   斯库瓦罗也火了,反手就骂道:“这叫双管齐下懂不懂?也不看看你一个人那埋汰样,光凭你能把人追回来吗?”   xanxus早在十年前被那金毛提醒后就一直觉得这垃圾心思不正,没想到这次居然敢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眼看着出发在即,这个表内俱污的集团怕是又免不了一出大战。 第82章   巴利安还没离开西西里,就收到日本那边传来的消息,命令他们镇守意大利战线。   要说xanxus虽然和沢田纲吉长期单方面的不和,但这么多年过来,对某些事还是有一定默契的。   如今彭格列什么处境他心里很清楚,但作风强势暴虐的他对于沢田为了防止争斗毁掉指环这决定极其鄙视。   只觉得傻逼才能干出的事,然后这家伙上台之后的执掌风格也是他嗤之以鼻那一类。   所以平时有事,沢田纲吉那边想使唤巴利安是难于登天。   但如今关系到彭格列的存亡,就如同多年前摇篮事件失败,巴利安众人宁可锒铛入狱也没想过叛逃组织一样。   内部的争斗是一回事,可一旦出现外敌,所有人的目标便是一致的。   沢田纲吉很了解这一点,所以放心大胆的来电拜托了xanxus,让他务必镇守好西西里大本营。   因为很快他们就要和十年前的自己交换,那还未毁掉指环,更具可能性的自己才是孤注一掷的希望。   所以巴利安是彭格列在首领包括守护者们暂时消失后,稳定大局的重要关键。   一般来说,xanxus虽然暴躁任性,但沢田纲吉笃定他绝对会承担下这份重任。   可对方干脆利落的就拒绝了他——   “不行,你给老子滚回意大利,换我来日本,和白兰那个垃圾的谈判也交给我们巴利安吧。”   xanxus嗤笑:“反正我也能想象得到你这垃圾在那家伙面前是怎么被逼得节节败退的,真是丢尽彭格列的脸。”   “听好,我觉得很有必要换一种交涉方式,谈不拢就让老子一枪崩了他更好。所以你就夹着尾巴滚回来吧,毫无进展的废物。”   沢田纲吉虽说相比十五岁的那个废柴少年已经脱胎换骨,但到底脾气还是好的,更早已经适应了xanxus什么德性。   他沉吟了几秒,然后直接戳破对方道:“还想着挽回塞拉小姐?”   这边xanxus,包括百无聊赖正听他们打电话的除弗兰以外所有成员,一下子就炸了——   “蠢货你知道个屁,宰了你哦!”   “封锁消息的事肯定也有他的份。”   “前年塞拉发过一条动态,就是和这家伙参加晚宴,特喵的难道彭格列缺女人吗?人都死光了找不到女伴非得找塞拉?”   “那个阴阳怪气的雾守就是女人呢。”   “嗯?他不是男人吗?我以为只是平时喜欢女装。”   “歪什么话题?垃圾!总之这家伙一脸猪样,保不齐也包藏祸心,塞拉好像最近就吃这种看着老实那套。”   沢田纲吉只觉得自己恐怕走都走不安心,这些家伙真的靠谱吗?   还有云雀前辈这会儿也把塞拉小姐失踪的事迁怒到他身上,说白了,他现在看着沉稳,全都是被这群家伙折腾出来的。   所以只得耐着性子道:“xanxus,你不准离开意大利。说到底谈判之地虽然在日本,但我不想谈判到一半得到本营被捣毁的消息。”   “我知道你急切的想见到塞拉小姐,可唯独这次,稍作忍耐吧。”   “你也不想让她看到我们狼狈落败的情形吧?”   xanxus不耐的啧了一声,没有反驳沢田的话。   说到底对于彭格列的在意程度,他只会比沢田更强。   如今两方首领都在日本,他便是镇守在总部的绝对震慑力,这等形式下的棋局,在开始之前是不能擅自移位的。   这一点他也很清楚。   沢田见他心里明白,又宽慰了两句,总算放心的挂了电话。   而已经为去见塞拉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里里外外打理了一遍,整个表内俱污的集团都整齐划一的帅气利落的巴利安,此时却不是滋味了。   斯库瓦罗脱掉自己的长风衣外套一把扔地下踩了一脚:“啧!晦气!”   贝尔也无趣的往沙发上一倒,特地做了精致修剪,看起来绝对好摸的金发也被无所谓的揉乱:“嗨嗨!睡觉吧,顺便一提,这两天不要给王子安排工作,我没精神。”   “反正只有人在这里守着就行了吧?”   路斯利亚也一脸扫兴:“还想跟塞拉酱分享一下保养秘诀来着,去年她推荐用的面霜效果真不错。”   列维手足无措的看着脚边两个箱子:“boss,那箱子里的礼物我是不是先锁回保险柜?”   弗兰平时就是整个巴利安最会划水偷懒的人,在他看来前辈们一个个平时干净还挺足的——虽然都是在奇怪的地方。   这会儿所有人都被抽了骨头一样懒散晦气的样子,让他顿时有种极端的不适感。   偏偏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是论不着调,恐怕还比他师父更甚。   那关键时候我行我素的作风也难怪会被扔到巴利安来。   他举了举手:“啊喏~,日本是不是就不去了?”   斯库瓦罗道:“没看见形式吗?臭小鬼,要别的事还好,哪怕是天上有陨石坠落,但凡不是这样关系到彭格列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能听沢田那个垃圾的命令了?”   说着回身就踹了列维一脚:“把你身上的旗帜收起来,都已经照做了,丢人得要死。”   这说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列维就随身插着的‘绝不认可现在的彭格列十代’的旗帜。   弗兰道:“ 可是,镇守大本营的本质是预防密鲁菲奥雷在停战时期发动攻击吧?难道巴利安信奉的防御方法不是主动出击吗?”   “为什么要白白等敌人过来?”   这话让所有人神色一噎!   对啊,他们被沢田纲吉那家伙牵着鼻子走了,只要免除后方危机就行了吧?为什么要用他那软不拉几的做法?   直接冲进密鲁菲奥雷把那些家伙血洗了,不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吗?   嘛!当然沢田纲吉可能有别的策划,那关他们巴利安屁事,早点打完早点从意大利脱身去找塞拉才是正经的。   运气好的话还能配合沢田那举棋不定的垃圾包抄白兰。   要说直属暗杀部队自从被xanxus为首的一伙人掌控,那从九代目开始。   就端的没少干我行我素,无视计划,不顾大局的事。   只是这些家伙的实力往往能给他们的任性兜底,这次也是一样的。   xanxus哈哈一笑:“说得不错,新来的垃圾,老子干嘛跟沢田那垃圾统一步调?更何况还不知道他在神神叨叨的打什么主意。”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不知道又在憋什么蠢得叹为观止的打算。”   “哟西,都回去给老子把刀磨亮一点,今晚就去捣了密鲁菲奥雷的老巢。”   斯库瓦罗也舔唇一笑,露出狞笑的尖牙:“嘛~,就当是送天真的十代目一件礼物了,如果这都不能抓住谈判优势,那么垃圾boss,干脆咱们再窜一次位吧。”   一伙人果然顿时来了精神,临走之际,路斯利亚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玛蒙那家伙挂掉的事,怎么跟塞拉酱解释?”   这话一出来,室内的气氛突然冷凝了一下,顿时透出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   弗兰心里无奈的摊手,果然这些家伙嘴上大大咧咧的,那个已经死去的,他的前任还是在大家心里占据着重要的分量啊。   就算平时提到那个叫玛蒙的家伙都嘻嘻哈哈,甚至一贯都是他自己太弱了死得活该说法。   但真正在特定的人面前时,却不会觉得那是好交代的事。   弗兰正琢磨着恐怕前辈们要低落一阵了,就见贝尔抬头——   “还能怎么解释?当然是据实说了,玛蒙那家伙临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我们死去同伴这一年来也活在痛苦之中。”   “尤其是王子我作为玛蒙的搭档,甚至屡屡将新人认成玛蒙,最后为了缓解思念,让新人戴上了青蛙帽子。”   “王子我可是很难过很可怜的,浑身透着彻骨的冷,我需要塞拉的怀抱安慰。”   他开了这个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xanxus一副缅怀下属的德行道:“谁说不是呢,失去那么一个得力助手,老子心中的沉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过来的,尤其看着现在不中用的垃圾们,越发想起来玛蒙的可贵,虽然那家伙老想着坑组织的钱_”   “总之,每到夜深人静,老子就需要慰藉。”   “呵!你特么信不信塞拉会把你的嘴抽烂?”斯库瓦罗嘲讽道,随即自己却做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我没有你们这些家伙不要脸,就是想让塞拉做一顿玛蒙最喜欢的料理,共同回忆一下那家伙围着围兜的样子而已。”   弗兰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出来——   “那个,长毛队长?你确定你在缅怀人家而不是对死人公开处刑?”   然后转了一圈看了看这个表内俱污教坏宝宝的集团:“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在利用死去的同伴邀宠?”   玛蒙前辈你死得好惨呐!   面对新人的质疑,所有人讪讪的别开了目光。   而奇袭行动也就此进入了倒计时。   另一边,远在日本的塞拉并不知道有几个笨蛋为了过来见她,干出了一般黑道规则中,绝对会被处死的重大违命事件。   不过鉴于一般规则对巴利安并不好使,也就暂且略开不提。   这时候的白兰也不知道被自己逼得节节败退的彭格列,会在关键时候出这种幺蛾子。   他现在的目的就是怎么极尽努力的把塞拉留下来。   其实吧,塞拉也不想回去面对恭弥。   可待在白兰这里也不是事,她没打算接受人家呢,这会儿水顺火热之中,即便再怎么动心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对吧?   而白兰好似理解了她的顾虑,倒也不步步紧逼了。   而是换了一种委婉的方法,帮助她自己自欺欺人。   他笑道:“不要这么急着离开啊,这里还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呢,就算回家稍晚,想必别人也能理解这种流连忘返的对吧?”   这话正中了要逃避现实的塞拉的下怀:“啊对对!毕竟是代表着当代最高科技的集团,能让人开眼的东西肯定很多。”   那就参观参观吧,最好参观途中和十年后换回来,让那杀千刀的自己去面对一切。   于是白兰满意了,拉着她四处转。   “这是哥拉莫斯卡,虽然是十年前就已经产出的作战机器人,不过因为需要火焰作为动力,所以无法量产。”   “我解决了动力问题又稍稍改进了一下,各种方面来说都挺好用呢。”   塞拉看了看,别说还挺亲切的,便点点头道:“是不错啦!不过貌似钯也可以做机甲或者机器人的动力来着,而且灵活性我觉得应该还能更高才对。”   “我也不是很懂,就是看到有朋友这样干过,不过他因为钯中毒又重新自己合成了一种元素代替了它,现在看起来还好。”   白兰眼神一亮,兴奋的笑道:“果然,在我了解外仍然有那么多有趣的事物。”   要知道,在他所涉足的无数平行世界中,已经得到了各个领域最先进的技术,这也是他逐渐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原因。   而跳出这个庞大无尽的圈子,确认仍然天外有天时,他的兴奋可想而知。   “呀~,塞拉酱,你说的那个朋友,真想认识他呢。”   塞拉无奈道:“啊啊!史塔克啊,那家伙的脑子确实绝无仅有啦,人也不错,就是嘴欠。”   说起来自己跑了这么多地方,什么时候去看娜塔莎的时候顺便给他带点稀有东西过去,就当时之前的回礼。   又道:“那家伙好像有点受自己的知识所累的样子,时代跟不上他的脑子啊。”   这下白兰兴趣更浓了:“那可真是不得了的家伙。”   见她见多识广,恐怕科技类的东西无法打动,那时间装置又不能现于人前。   恐怕她看到了,会拜托自己帮忙让她回到十年前吧?   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她带来,才等到了这次邂逅,白兰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便道:“来看看我的伙伴们吧,都是些有趣的家伙哦。”   日本与意大利的时差有七个小时,也就是说,现在虽然日本已经即将迈入黑夜,但意大利那边晚上的奇袭还有好几个小时才会到来。   可惜巴利安没有在同一时间闯进西西里的密鲁菲奥雷总部,与那首领的守护者,六吊花打下照面。   不然此时此刻,就会出现明明除入江正一外镇守在意大利的六吊花的同时,白兰却向塞拉介绍了另外的几张面孔。   塞拉见到的眼前一伙人,虽然外表上挺花哨。   但经白兰的介绍,大伙儿也都是可怜人呐。   就比如那个绿色长发化着眼影的桔梗,他在被白兰发现才能之前,就是在公司饱受上司霸凌的上班族。   而红发懒散大叔石榴以前则是在贫民窟挣扎的穷人。   那蓝色头发可爱女孩铃兰酱以前则是双腿残疾需要坐轮椅的,难怪被治好后字啊水里游得这么撒欢。   另一个小孩子雏菊更可怜,浑身都是伤,据说在孤儿院被虐待的。   这些人之前都是社会的底层,塞拉非常佩服白兰能够信任他们,一举将人提拔至此的魄力。   按照他的说法,只有来自底层的人才能理解底层的痛苦。   贫穷,战乱,社会制度造就的不幸,以及人性的扭曲,都是通往和平世界需要面对的敌人。   塞拉倒是能理解某些人天生拥有普度众生的悲悯,尤其是历史中的战争时期,本身出身优渥的人们为了和平事业献身的例子并不少。   那一个个铭记史册的伟人也正是如此,虽说之前才有惣右介那混蛋打着类似的旗号扭曲事实的。   但塞拉并不会因为自己撞到过混蛋,就揣度别人的善意。   说到底她就没有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记性。   不过这其中一个叫尤尼的,戴着巨大帽子的小女孩倒是引起了塞拉的格外注意。   她的眼神很空,不说话也不怎么动,就像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塞拉走过去,主动打了打招呼:“你好,我叫塞拉,你叫什么名字?”   铃兰不耐的挥挥手:“放弃吧放弃吧,那家伙不会搭理人的,难得之前人家还觉得同龄人又都是女孩子应该可以搞好关系,啧!都不理我。”   话才说完,就见尤尼伸出手,小小的手捧住塞拉的脸,示意她低下头去。   塞拉照做了,然后就感觉自己的额头传来温暖粉嫩的触感。   是尤尼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来。   “哦呀~,看来尤尼也很喜欢塞拉呢。”白兰的声音响起,然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嘛!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动作持续了一小会儿,尤尼才松开了手,又如同一个人偶娃娃一样,全程没有表情没有说话。   但塞拉却受宠若惊,反正被可爱的孩子亲近在她这里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正要试着和这孩子说点什么,便被白兰叫过去说是要给她看自己的宠物。   结果这家伙就放出了一条龙!   这,这真的是一条龙,饶是塞拉见过的物种之多,也吃了一惊。   这条龙体积倒是不大,但通体雪白,额角和尾鳍等处都有着白色的火焰,实在是美得惊人。   塞拉摸了摸它的头,这龙龙看着威风,然而却意外的很乖顺,甚至微微低头便于她的触碰。   “真是,太漂亮了。”   “对吧?这可是我的炫耀之作。”   “呐呐!塞拉酱,果然比起狮子,老虎,或者乱七八糟的刺猬,还是龙最可爱吧?”   塞拉挺喜欢动物的,不过她觉得本来就没有可比性。   那传说中的动物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任谁都会黯然失色吧?   于是塞拉附和道:“嗯嗯!虽说老虎狮子小刺猬都很可爱啦,但果然龙龙是最——”   一句话没有说完,突然顶层的玻璃窗户炸裂。   众人抬头,就看见窗外半空中飘着一只巨大的云针刺猬,一双黑豆豆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塞拉。   塞拉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就被这陌生的刺猬盯得心虚了,刚要夸白龙的话瞬间咽了回去。   而塞拉不知道,此时比起她的不安,有个人焦躁的情绪更甚。   沢田纲吉刚刚接到云雀前辈直接打入密鲁菲奥雷东京分部的消息,这可是在谈判的前夕。   而电话还没放平稳,又从意大利传来消息。   巴利安对密鲁菲奥雷总部发动了奇袭。   挂掉电话,沢田纲吉坐在椅子上,十指交握的沉吟了一会儿。   然后突然掀翻了面前厚重的办公桌。   真特么当兔子不会发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彭格列为什么被灭的吧?噗!换我是沢田摊上这么些下属也药丸。 第83章   这会儿的塞拉不认识小卷,但小卷却对她熟得不能更熟。   匣兵器动物不单是武器,也需要和主人意识和精神上极其契合的相性。   所以匣动物绝大部分作为作战伙伴的同时,也是主人的爱宠。   更遑论云雀这个外表高冷,实际上对小动物特别温柔的,所以小卷从一诞生开始,就备受宠爱。   不过匣兵器动物相比普通宠物并不会太频繁的出现于人前,所以平时小卷接触得最多的,除了主人之外便是草壁。   但要讲谁和它最黏糊亲密,却还得数一年回来不了一两次的塞拉。   每次回来,弟弟都可以先不招呼,先让人把小卷放出来香一个。   又是亲又是摸的,还经常给它做动物马杀鸡。   匣兵器动物不需要进食,它们的动力和粮食就是主人的火焰,可即便如此她身上拥有的能量宝石同样能给它带来畅快感。   每当她回来那段时间,小卷都觉得自己又舒坦又幸福。   诸如‘最喜欢小卷’‘全世界最可爱的就是小卷’之类的话,更是听了不止无数遍。   可它现在听到了什么?有人用一条臭龙勾引她,她就大有了喜新厌旧的苗头。   小卷这时候已经增值到很大,将整栋大楼周围都囊括其中,一方面协同作战,一方面也是为了不将外面大楼附近的人卷入进来。   可一双黑豆豆般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塞拉。   那里面所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没想到你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喜欢别的动物。   小卷是分不清塞拉十年前和十年后的区别,说实话别说动物,就是不怎么熟悉的人,见到她这无甚变化的面貌也不会多加注意。   它只知道自己的怒火这会儿和主人同调了,有种被双双背叛之嫌。   而塞拉呢,这家伙平时是既棒槌又迟钝,但有些时候求生欲望还是很强烈的。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确定自己没见过外面那个云针鼠宝宝——   好吧,这宝宝太大了点。   但她却陡然升起一股心虚,整个人被抓包的恐惧支配。   偏偏旁边的白龙估计也是性子霸道的动物,其乐融融的时候看着乖顺,这会儿就不满意了。   眼看着夸奖的话就要说出来,却迟迟等不到下一句。   一个破刺猬居然也敢在它独一无二的白龙大人面前争宠?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的生物,在见到对手是身姿美丽,实力强大的白龙时都该羞愧逃走啊混蛋。   思及此,白龙顿时没了那乖巧温顺的模样,而是身形一跃,隔着破碎的玻璃就朝窗外发出一声咆哮——   这凝聚了强劲火焰力量的音波,瞬间就把剩下的玻璃全震碎了。   整层的私人活动大厅任由瑟瑟的凉风来来去去,让人瑟瑟发抖。   当然有此感想的只有塞拉。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两只小动物就掐起来了。   最重要的事这情况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修罗场特有的狗血味,跟她以往的时候前男友撞车一个配方出来的味道一样。   不对,这是动物吧?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化学反应?   塞拉懵逼之际,两只动物却毫不含糊。   她倒是不懂动物的语言,但是这个时候居然能理解俩动物是怎么个挑衅状况。   白龙咆哮震慑过后,小卷是半点不怵。   瞬间就是无数云针激射过来,把室内的墙壁地板沙发甚至铃兰的玻璃泳池戳了个稀巴烂。   随即也发出一声战意十足的尖啸——   【你过来啊!】   白龙一声咆哮——   【来就来,小砸!有种别动。】   然后就飞出去战到了一起。   塞拉虽说不了解匣兵器动物战斗是什么个章法,但基本的眼力她还是有的。   按攻击力来看的话,明显是白龙占据明显优势。   但云针鼠也不是吃素的,它的特性本来就特别难缠,其不断的增殖和巨大话让白龙往往攻击奏效没多久,就又填补了上来。   “嚯~,云雀君的匣兵器如同他本人一样,让人烦不胜烦呢。”   白兰吹了一声口哨,对于建筑被毁,敌人入侵,颇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塞拉一听外面的刺猬宝宝是恭弥的宠物,顿时就慌了。   现在时间已经是深夜,她本来还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没想到那个暴脾气居然直接打上门来了。   想来是自己的逃避不负责任已经把他气疯了,就是可怜了白兰,因为她留在这里遭受了无妄之灾。   并不清楚状况的塞拉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但与此同时又对于恭弥即将从楼下打上来的情形陷入了断头台公开处刑倒计时。   只是两只动物打得太凶了,塞拉忙对白兰道:“这都是我不好,你快让龙龙回来。”   白兰摊了摊手:“不行啊,白龙可是很任性的,一旦生气起来,连我这个主人的命令也会无视的,你也看到了,是小刺猬先挑衅的哦。”   塞拉心里直念晦气,她能毫无障碍的镇压人与人之间打架,但对于动物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尤其这种体型巨大的动物,也不知道用蛮力会不会让它受伤。   但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这高空战斗,要是飞溅下去的东西砸到行人怎么办?   塞拉只得一跃出去,在半空中踩着小松鼠的云针借力活动。   然后跳到白龙面前,一把将龙龙抓住,抱在怀里按着不准它乱动。   之所以选择制止白龙,是因为它的提醒尚且在塞拉可控制范围内,而到处增殖的小刺猬她就是真的无处下手了,又怕打到了什么地方它会疼怎么办?   只是白龙被她困在怀里之后,一开始跟个滚水泥鳅一样扭个不停,喉咙里不断的嘶吼,一副没有弄死这小砸战个痛快谁都别想让老子收手的势头。   塞拉只得摸着它的头,又是摸角又是顺胡须,又是在它鳞片上摸了又摸,还亲了两下——   “乖啊!好孩子不要当街打架,吓到小朋友怎么办?咱们龙龙是最帅气的龙了,不气不气啊。”   这么哄小孩儿已经极尽安抚,这才把白龙顺毛顺舒坦了。   哼哼唧唧了两声不再挣扎,只窝回塞拉怀里照着软软的胸蹭。   白兰趁着塞拉出去阻止俩匣兵器,趁机安排人手阻拦据说这么一会儿时间已经一路杀到二十几层的云雀。   他知道那家伙在守护者中实力超然,一般的杂鱼恐怕还真收拾不了他。   真六吊花虽然有这实力,但除非一击毙命,不然这个时候现于人前倒是对计划有碍。   云雀君可不是轻易就能杀死的杂鱼呢。   白兰这么想着,迅速思考了应对之策,吩咐了下去。   才安排完,回过头就看见白龙一颗狗(龙)头在人胸口上蹭着撒娇。   白龙一噎,颇有种自己费尽心思让宠物捡了先机的憋屈感。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另一个楼层原本正平静工作的小助理雷欧君,在整栋楼拉响警报之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他打开监控视频,看着二十楼一下的狼狈,以及正迅速往上蔓延的破坏力。   虽说因为本体在复仇者监狱,没办法将所有的计划都一一参与其中,不过鉴于对彭格列的了解。   这只云雀八成又擅自行动了!   可密鲁菲奥雷却不同以往啊,就算是他也是小心翼翼还处于隐藏期呢。   不过事已至此,暴露能力帮助他让狡猾的白兰有所察觉虽然不行,但拖潜入职位的福,某些不着痕迹的忙还是能稍微帮一下的。   只是没办法看到此刻彭格列头痛欲裂的表情,倒是有点遗憾。   先不提这中间关节,塞拉现在的状况却是跟敲地鼠没什么两样。   按下去这个,那个又冒头了。   她这边才把白龙安抚好,抬起头正要接着安抚小刺猬。   就见它那双豆豆眼看着塞拉哄白龙的情形,眼睛里已经噙满了亮晶晶的眼泪了。   塞拉一看过来,那大颗大颗的泪就往下砸,然后整个刺猬发出一声比刚刚更凄厉的尖啸。   一下子身体膨胀到了极致,几乎挤得几栋附近的大型建筑承载不下。   正当塞拉看着心怕楼给它挤垮的时候,突然整个巨大增殖空间就啪的一声。   跟气球破裂一样消失了。   随即是空中一只体型恢复到猫咪大小的刺猬跌落下来。   塞拉忙跃过去把刺猬接住,虽然自己还没见过它,不过看它眼睛里掉金豆子,塞拉整个心都被揪起来了。   想必十年后的自己和小刺猬关系是极好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塞拉摸了摸怀里暴走之后失去火焰动力晕晕乎乎的小卷。   爱怜道:“哎呀!真是小可怜,没事干嘛学恭弥那脾气呢,看这弄的。”   但怀里的龙又不干了,恐吓性的大吼一声——   【这样的,老子一口气能吞十个。】   小卷本来都萎了,顿时又来了精神,不过恢复正常体型的它声音倒是只有老鼠唧唧的大小。   但不妨碍它的气势——   【你吞,特么不吞是孙子。】   白龙这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刺猬,啃下去就是一嘴刺,当它傻啊?   塞拉眼见俩小家伙这都还不消停,忙回到大楼里去,将白龙还给白兰——   “快快,哄哄它,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总之别让俩孩子打架了。”   白兰这次道没有划水,接过白龙,修长的手指对着它尾巴尖的毛绕了绕。   笑道:“啊~,塞拉酱为孩子们手忙脚乱的样子真可爱。”   塞拉道:“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当然不是,我是在很诚挚的赞美哦~”   话音刚落,大厅的门就被轰然踹开。   云雀拿着浮萍拐脸上溅了血的身姿直杵在门口,透过门缝就能一眼看见他身后被一路咬杀过来的人堆成的尸山。   塞拉浑身一个激灵,眼睛都不敢跟他对视,这辈子没像现在这样被这种极端的心虚感笼罩过。   这时候的她甚至微妙的能够理解前男友搞事被自己抓包后的心情了。   她绝望的想,难道她真的和那些杀千刀的沦为同样的货色了?   而白兰却脸色一沉,整个人那笑眯眯仿佛永远都心情这么好的样子消失了。   他声音轻飘飘的:“云雀君,你上来了啊!”   他甚至派了幻骑士等在高层的入口阻拦,不应该被这么轻易突破的。   云雀却半点没有理会他,只看着塞拉道:“塞拉,过来!”   塞拉讪讪一笑,不打自招道:“我,我也没想过不回去,就是在朋友这儿参观,一时忘了时间。”   “嚯?一天之前还互不相识的两个人,招待你到深夜?”   云雀强压住怒火,但那被压抑到极致显出的深沉其实照样让人心惊胆寒。   他早就知道白兰这家伙对塞拉的特别抱有很强烈的兴趣,也极力避免那家伙找到她。   可当一切努力和堤防都白费时,云雀本就不是脾气洒脱的个性,震怒爆发当然自然而然。   “塞拉!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不过鉴于十年前的你还很茫然,那我就重复一遍吧。”   “你没有任何识人眼光,所有不要信任自己的直觉,尤其是男人。但我则不同,我什么时候做过令你难过的事吗?”   塞拉下意识的摇摇头。   不是吹,要不是她十年后闹的这出,她这弟弟,可真的自己想起来那都是天上有地下无的好弟弟。   云雀勾了勾唇角:“所以这么简单的账都不会算吗?把自己交给我吧,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我能保证一个都别想靠近你身边。”   塞拉听了只觉得是不是自己这十年来犯的蠢让恭弥都看不下去了,但这控制狂一般的发言又让她别扭。   更何况人与人之间,本来主观和不确定性就是最重要的两方面。   却听恭弥轻笑一声:“啊~,在昨天之前,我说这话可能仅仅是个建议,但现在可不得不遵照了呢,今后你也不会再有识人的机会了。”   “理由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塞拉满头的汗都下来了,某种意义上他说得对。   推弟弟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呢,已经是事实了,见恭弥的样子,绝对是不可能就这么装没发生,双方放开尴尬今后照样做姐弟的。   那十年后的自己但凡还是个人的话,肯定得负起责任。   其实说白了现在的一切纠纷就是时空错乱造成的,要真十年后的杀千刀的自己在这里那还好办了,反正当事人是跑不了的。   但她现在的位置就尴尬了,要说事不是她犯的,但她也绝对不可能置身事外。   而且如果真的十年后自己和恭弥那事敲定的话,那么和白兰在这里说是轻松愉快,实际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本质上就是调情而已,自己给不了人家任何承诺,却不拒绝对方的邀请和各种示好,也是渣出天际了。   塞拉对于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人渣,感到内心虚脱。   而白兰却玩味的冷笑道:“云雀君这么自说自话真的好吗?”   见云雀皱眉看过来,他神色冰凉道:“据我的了解,你和塞拉酱实际上非亲非故吧?”   “严格来说只是多年的邻居家的孩子而已,小时候受隔壁大姐姐照顾,受惠于时间和邂逅,长大以后关系好这也无可厚非。”   “但这样就像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不,那已经不止是指手画脚的地步了吧?就好像塞拉酱已经是你手里的牵线木偶一般了呢。”   云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铅灰的眼瞳仿佛暗色在沉淀。   良久之后他轻笑一声:“呐!,坐拥一切是不是让你现在很得意忘形了?”   “心怀鬼胎的家伙是哪里来的资格对我们之间的事说三道四?”   “白兰,你真的认为我有将当做一个对手吗?”   云雀讽刺的勾唇,那表情眼神满是让白兰心下发沉的笃定。   “你只着眼于你自己,你的野心,愿望,还有满足感,说实话你这种人会盯上这家伙,我半点不觉得奇怪。”   话是这么说,但其他人还是眼见着他似乎压抑下了一股戾气。   接着才到:“她很吸引人吧?尤其是你这种家伙,就跟烦人的蛾子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总会扑上来。”   “呵!不过你们都有的共同点就是,太想当然了。”   “你们根本就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强大,就抱着一厢情愿的心思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她从来不曾为任何人改变,所以白兰,你认为你费尽心机找到人就是胜利?不,在我看来你的成果随时可以摧毁。”   “所以现在没人理会你,给我闭嘴,知道吗?”   白兰的视线和云雀隔空撞在一起,仔细看他的眼角眉梢连平时惯有的弧度都没了。   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到极致的面貌。   半响后,他才开口:“云雀君,我好像被你小看了呢。”   “亏我一开始还想着大家能大好关系的说,虽然这么做不好,但毕竟我也不是个毫无脾气的家伙。”   “嘛!这里也不欢迎你,就让幻骑士君送你回去吧。”   见塞拉要开口,白兰道:“塞拉酱!你也听到了,云雀君现在的精神不怎么稳定呢,正常人能说出今后就让我帮你决定交往之人这样的话吗?”   “所以,呐!还是双方先拉开距离冷静一下吧。”   这话有理有据,但是塞拉自个儿知道恭弥现在的精神状态全亏自己造的孽。   所以对于白兰的提议,她倒是乐意不回去面对恭弥的盘问,可却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恭弥不管。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留着中发眉毛有些奇怪的剑士出现在恭弥身后,二话不说就展开了攻击。   塞拉吓一跳,原来白兰这里驱逐人是这么干脆的吗?   不过鉴于恭弥那脾气,以及一路闯进来打伤的人,还有小卷摧毁的建筑物,她也真的没脸说白兰强硬。   那幻骑士端的不弱,和恭弥交战在一起并不落下风的样子。   她没让两人多起冲突,不过一个回合,便倾身上去,一手抓住恭弥的浮萍拐,一手抓住幻骑士的剑,将两人分开。   正准备说到此为止,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阵粉色烟雾。   塞拉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烟雾散尽,她就看见十年后已经是成熟大人的恭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年前那个自己熟悉的恭弥。   “嗯?塞拉,原来你在吗?正好,我有事找你。”   塞拉却心中闪过一阵狂喜——   这,这简直老天都在帮她。   作者有话要说:欢迎收看,看谁套路深,姐弟相互忽悠环节。   小卷那声拟人【你过来啊!】,请用副掌门特创的一阳指与狮吼功结合体方式脑补。   以及秀念走好,愿天堂没有副掌门。 第84章   塞拉顿时心思就活泛起来了。   如果划分清楚的话,当事人,本来就是十年后的自己和恭弥。   然后十年后的自己不在这儿,十年后的恭弥也不在这儿了,是吧?   那对于十年前的他俩来说,那档子事就是将来进行时,是吧?   这有话说得好,无需介怀过去,也不要太担忧未来,好好把握今天才是正道。   那他们就没必要为那十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成天心神不宁患得患失的嘛。   这要是十年后的云雀在这里,塞拉打死不敢琢磨这么不要脸的念头。   然后人不在了,那么她很轻松的就突破了自己心里那关,自我说服完毕后,还美其名曰的认为她已经受这事所累了。   恭弥还是一个未成年呢,干嘛要让他知道这个晴天霹雳打击日后人生的自信?   所谓负担就让大人来扛好了,小孩子就该开开心心的!   然而那小孩子并不开心,云雀这会儿见到了塞拉,很是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消失在自己面前,并且十年后的她并没有出现,按照以往的规则来看,这只代表一个结果。   那就是十年后的她已经不在人世!   云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一瞬间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发生了改变。   他当时就决定无论如何先想办法也来到十年后,确认一下情况,好规避历史。   可那些平时不像看到却老在眼前晃悠的草食动物,今天却集体组团出去郊游,走得还挺远。   云雀让草壁定位了他们的位置,正要找过去,抢了那小牛的火箭炮一用,顺便揍一顿沢田纲吉。   就在风纪委办公室发现了一封信,信上的笔迹是他自己的,但落款却号称来自十年后。   这让整件事显得更加的扑朔迷离,而信上的内容更是让人——   云雀要找到塞拉的心情更加迫切,不过不等他找到沢田一行,反倒在去的路途中被那粉红色的炮弹击中。   失重感消失之后,眼前出现的正是他找了快一天的家伙。   她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一阵狂喜和舒了口气的轻松。   云雀第一时间认为是她高兴于看到自己的到来,但下一秒又想起那一封信的内容,便知道不是如此了。   他眼神一沉,不过并不准备就这么说出来,相比之下,看看周围的环境和状况,这家伙来十年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好像又陷入了什么让人不悦的事态了。   而塞拉却热情得很,她一把将小恭弥抱过来:“哎哟!你怎么也被火箭炮击中了?咱姐弟俩可真是倒霉,不过安心吧,有我呢,大不了就当做十年后度假,总会有办法的。”   啊~,年少无知的恭弥真是太好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不会那么咄咄逼人的恭弥真是太好了!   那些破事就让十年后的自己和十年后的恭弥恢复原位之后慢慢掰扯吧。   云雀冷不丁被她抱住,有点脸红,虽然信上的内容连那——那样的事都做过,但毕竟离自己还太远。   不过周围的人一个两个看起来挺碍眼的,有什么话并不适合在这里说。   云雀清冷的眼神扫过幻骑士,以及不远处的白兰,顿时就知道真正让他如坐针毡的讨厌家伙是谁了。   他看着白兰:“我记得就是你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跑到并盛,自说自话的上来套近乎,之后塞拉就消失不见了。而她现在出现在你这里,该不会就是你捣的鬼吧?”   白兰浑身一僵,难不成十年前的自己去找塞拉酱的时候还正巧撞上了云雀君?   他这里是已经过了十年,但对于十年前的云雀君来说,可是不到一天前看到的可疑家伙。   再加上外表的特殊性和极其高的辨识度,很难这么短的时间忘记的吧?   啧!果然是小鬼,做事就是不靠谱。   不过被十年前的自己坑了他也不露声色,笑眯眯道:“啊啦!我也是白天在外面捡到塞拉酱的哦~,据说之前她就在并盛和你在一起呢,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出现在东京街头。”   这话一出来,云雀脸上又闪过一丝红晕,而塞拉更是心里有鬼,哪里还顾得上追究白兰的那点微妙可疑之处。   云雀咳了一声:“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先回并盛再说。”   塞拉一听头皮都炸了,恭弥家那可是和式房间,樟子门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   别人说不准,但草壁肯定是对这事门儿清的,一会去就得露馅。   按照恭弥的个性,自己被十年前的他和十年后的他两面夹击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于是忙道:“别啊!回并盛干嘛?好不容易来十年后的东京一趟,好好玩玩呗!你看城市大变样我都快不认识了呢,机会难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云雀当然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一半是气恼她把自己当小孩子欺负,另一半心中也颇有玩味。   便挑眉道:“嚯?不回去也可以,但至少让我给副委员长去个电话。”   塞拉总觉得这会儿跟恭弥说话就跟悬崖上走钢丝似的——   “没事,出来之前我已经跟他说过了。”   “是吗?”云雀的声音里满是质疑,然后看了眼周围的狼狈。   横七竖八倒在外面的家伙身上的伤明显是浮萍拐抽的,那十年后的自己上一刻正在干嘛一目了然。   他若无其事道:“那好吧,但今天已经晚了,我们找地方住下吧。”   塞拉这才松口气,忙道:“行行,不知道纸币有没有改版,应该还能用吧?”   “不能了哟~”这时就听白兰道。   两人回头,见他笑眯眯的,一副好客的样子:“现在已经是无现金社会了呢,这么晚了带着十年前的货币去酒店投宿,可是会让别人很困扰呢。”   当然以风纪财团的在日本的影响力,两人就是刷脸都能直接在大型酒店得到vip待遇。   这种事白兰知道,可云雀不知道啊,一来就忙着躲人,就算见自己弟弟那副样子绝对是干大事的人,但不了解具体情况的塞拉也不知道。   所以当白兰笑眯眯的表示可以让他们借住在这里时,两人想了会儿,也就答应了。   塞拉还特别不好意思,这会儿整栋楼的狼狈景象都是恭弥闹的,就这样,白兰还不计前嫌,没把十年后的账算到十年前的小孩子身上,已经很难得了。   塞拉按住云雀的脑袋:“快,给大哥哥道谢!”   云雀一口血差点涌上来,没气个半死——   “大——哥哥?”   一时间那些被他小时候抽过膝盖的家伙的脸一张一张的出现在脑海。   当时这家伙把人带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笑眯眯的告诉他——   “来,恭弥,叫大哥哥!”   所以某个时段过后这个词对他来说就是戾气开关,可恨的是她还当自己中二期到了。   这白毛安的什么心,他都不需要用眼睛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这个称谓,他瞬间暴走的心都有了。   而白兰当然也不乐意,他尴尬的对塞拉笑笑——   “塞拉酱,我和云雀君姑且是同龄人哦!”   塞拉这才明白自己又犯二缺了,果然一松懈下来就要干蠢事,还是绷紧脚指头的好,现在的状况可不是好玩的。   便用小卷转移话题道:“哈!恭弥,这是你的刺猬,看,可爱吧!”   云雀早已注意到了小卷,倒不如说刚才被她抱个满怀的时候就觉得怀里有些扎人。   不过他喜欢动物,又有天生和自己匣动物的亲和相性,果然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   他伸出手指,对小卷道:“过来!”   小卷正晕晕乎乎的,需要回到盒子里休息,虽然贪恋塞拉的气味,但主人一招还是乖乖的爬了过去。   两只小短腿一扭一扭的,看着可爱极了。   正要爬到云雀手上的时候,白龙突然打了个喷嚏,震得小卷差点掉下去。   众人看过来,就见它把头偏向一边。   一副不关我事,我只是鼻头痒正好打喷嚏而已,是那家伙太辣鸡。   不过动物就是这点占便宜,不说塞拉只无奈的笑笑,就是云雀,看白兰是那种竭力忍住咬杀的不爽。   但对于白龙却只懒懒的抬眼瞟了一眼,没有说话。   此时时间已晚,白兰就是有心想再黏糊,云雀君到场后也是不可能了。   便安排他们住下。   并且——   纲吉君那边处心积虑的计划,如果让他知道云雀君到来后不但没有如同设想般作战,反倒借住在敌人家里,相比表情会很精彩吧?   白兰恶趣味发作,偏偏不得见,只能遗憾的叹息一声。   入江正一是半夜起来工作的时候才知道这回事的。   搞科研的本来就作息不规律,为了他的身体着想,白兰还特意派了切尔贝罗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下午看到塞拉小姐的时候,他就已经胃疼过一次了,回来之后把确认塞拉小姐在这边的消息发给云雀桑过后,就不舒服睡下了。   可他没料到的是一醒来天就变了,不但云雀桑直接单刀直入的杀了过来,还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直接导致提前换人。   换就换吧,反正十五年前那些孩子总得过来,可借助在敌营是什么鬼?   入江正一死死的盯着走廊的监控器,只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   好证明自己只是一时眼花,然后就是一股剧烈的抽搐从胃部传来。   那个——   彭格列药丸,他现在改变阵营还来得及吗?   不,他本来就是这个阵营的,到时候阿纲先生要是暴露他,他打死不承认。   而这不靠谱让卧底都差点失去信心想上岸的彭格列内部,现在又是如何情况呢?   狱寺隼人急匆匆的跑到首领办公室,砰的把门撞开——   “十代目,你没事吧?刚刚我听到一声巨响,难道你密鲁菲奥雷的家伙暗杀?”   结果看见整个房间只有十代目一个人,正漫不经心的收拾桌上稍有些凌乱的文件。   见他进来,好脾气的笑笑:“隼人吗?很久没看到你这么冒失的样子了呢。没事,刚刚不相信弄翻了资料架而已。”   狱寺隼人脸一红,年轻时候那一点就炸的暴脾气早就收敛了,现在的他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一个稳重的大人。   只不过一旦关乎十代目安危的事,他还是容易失态呢。   这么走近,却发现昂贵的实木办公桌好像偏移了位置,仔细看的话,边沿的地方多了几处磕碰和磨损。   他指了指桌子:“十代目,这桌子——”   随即想到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云雀和xanxus不听命令的擅自行动了。   顿时咬牙心疼十代目道:“啊!是因为那两个家伙的事吗?”   “不用担心,十代目,等他们俩过来,我就代替您惩罚他们。居然在这种话时机擅自行动,实在置家族立场于不过,早该收拾他们了。”   又对安抚道:“您实在不必为那些家伙动怒,连桌子都掀了,还得自己扶起来,明明放着不管让我来——”   “隼人!”未说完的话被自己的首领打断。   狱寺回头,就看见十代目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但明明那么亲切温和的笑容,上半张脸却是被黑气笼罩的。   “我说了,是资料架突然倒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狱寺这点求生意识还是有的,立马改口道:“哈!我明天就去问谁负责家具布置的,让他吞一公斤炸药去,这等质量实在不像话。”   “哈哈哈!吞炸药就不用了,准备一具棺材吧!”   狱寺头皮一麻,没想到这次十代目这么严厉,不过在他看来十代目做什么都是对的。   当即道:“嗨!这就去准备。”   结果棺材准备好了,十代目却没有当即处决不懂事下属的意思,反倒是自己掀开棺材板躺了进去。   然后对外面一脸懵的狱寺道:“那么,暂别了,隼人!”   狱寺顿时就泪崩了:“十代目,您振作一点啊十代目,。”   然后就从怀里掏出匣兵器和火铳,一脸狰狞道:“不用等他们回来了,我这就去宰了那俩混蛋。看都把十代目气成什么样了?”   却被沢田拉住了衣摆:“没事的,隼人!就是觉得啊,人生,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什么黑手党,彭格列,世界和平,都无所谓啦!反正对手强上天,队友又带不动,我一个人努力干什么?躺下多舒服。”   “不是,十代目,千万不要为那两个家伙对世界绝望啊,您不是还有我们吗?啊对了,明天还有谈判会呢,别让密鲁菲奥雷的家伙看低了。”   “啊!那个啊,白兰已经拒绝了。”沢田笑了笑:“说是除非我把xanxus绑起来给他送过去,不然就不会接受我们毫无诚意的谈判。”   啧!那家伙都打算谈判时候杀了他的,搞这些过场干什么?早点杀了他早点了事啊。   这会儿沢田甚至觉得死一死休息一下是很不错的选择。   狱寺听了却满不在乎道:“行啊,那就给他捆了送过去。”   “嗯?”沢田奇异道:“虽然你和xanxus平时不对付,但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会和他站在一边呢。”   狱寺理所当然道:“是和他站在一边啊,您只要告诉他塞拉小姐在密鲁菲奥雷,保证他自己把自己捆了送到白兰面前都行。”   “呜啊~,隼人,你是魔鬼吗?”   狱寺隼人见十代目还没明白过来,耐心道:“不是,您看,xanxus是什么臭德行,整个黑手党世界人尽皆知是吧?”   “白兰既然敢提出这要求,肯定是料咱们不会答应,那咱们真的答应了他也就傻眼了,但自己所处的话又不可能吞回去。”   “您觉得xanxus去了密鲁菲奥雷,凭他的臭脾气密鲁菲奥雷吃不吃得消?关键是塞拉小姐在那里的话,白兰又打不死他,那位小姐对前男友总还是有一点情分在的。”   “然后巴利安即使没了xanxus,斯库瓦罗作为代首领完全不会耽误任务,反正整个巴利安xanxus九成的作用是用来装逼,真正干活的还是斯库瓦罗。”   “所以您觉得把xanxus捆去密鲁菲奥雷对我们有半点坏处吗?”   沢田一听,感叹自己果然被那俩混蛋气狠了,居然这么简单的关节都没想通。   他思路一通,便笑道:“嗯!你说得对,还有云雀前辈,正好把xanxus扔进去让他们三个互相撕咬吧。”   “虽说原则上是不麻烦塞拉小姐,凭我们自己的力量解决事情,但既然白兰自己踩在钢丝上,翻了车那也不是我们的错了。”   狱寺看着十代目的腹黑发言,心中满是一片欣慰。   “啊~,十代目,您终于能够办到做事不择手段了,我实在太感动了。”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沢田又道:“等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相比塞拉小姐也烦不胜烦了吧?到时候趁机把她带出来——”   “十代目!”狱寺听了欲言又止半天,还是开口道:“您不会真的像xanxus说的那样,也想追求塞拉小姐吧?”   沢田一噎,脸上的笑容收敛道:“并没有,这不利于彭格列内部稳定,况且我可不想被xanxus和云雀前辈集火。”   可您的所作所为完全不是这么说的啊!   狱寺腹诽道,然后顿悟,十代目就是就是为了让那两个家伙互相撕咬,然后自己渔翁得利?   果然不愧是十代目,野望和谋略都不是我等能比的。   接着就看见十代目又就着棺材躺了进去——   “那么,你先给xanxus打个电话,就按刚刚那样说,先把我埋了吧。”   “不是,十代目,我不理解您的诉求啊,为什么还要进棺材?现在不是应该开瓶庆祝吗?”   沢田挥了挥手:“不用不用,哦对了,要是见到十年前的我,就说我被暗杀了。”   虽说一开始说好的将计就计,这是一场破釜沉舟的赌博,赢则能活,输了他也就真正的长眠地下。   但既然现在大家都不按套路出牌,他干嘛要这么老实?   也很想念妈妈的料理了,就让他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   沢田.已经长成狡猾差劲的大人.纲吉毫不犹豫的划水了。   而狱寺只觉得要是十年前的十代目听到这个消息,绝对会吓哭吧?   等等!好多年没看见十代目哭了,想想还有点小期待呢。   这么想的狱寺又觉得有点不合适,为什么要抱着这种期待呢?他又不是魔鬼。   而另一边,在密鲁菲奥雷意大利总部打砸抢一轮后满载归来的巴利安正高兴呢。   虽说六吊花有一半在日本,但驻守意大利的几个都被他们轻松消灭了,整个本营被他们捣碎个稀巴烂,按照这样的战力评估,除了boss白兰,其他人好像也不成威胁嘛。   这时候贝尔正拿着一颗巨大粉色钻石把玩:“这可是好东西呢,王子以自己的王冠保证,塞拉绝对喜欢。”   接着大厅的电话就响了,是斯库瓦罗去接的。   众人没有在意,就听他在那边嘀嘀咕咕了一阵,然后挂掉电话。   转身对大家命令道:“喂!垃圾们,把混蛋boss绑起来,说是用他的首级就能交换塞拉。”   室内的空气沉默了半响,列维四下看了看,大家果然对斯库瓦罗这大逆不道的背叛行为震惊不已。   正打算开口呵斥,就听贝尔和路斯利亚同时道——   “那还等什么?捆啊!”   “绳子呢?我绳子呢?青蛙你看见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巴利安:早特么想甩了这只会装逼的boss了,这波血赚! 第85章   因为总算去了一份焦虑,塞拉一晚上睡得挺好。   加上昨天磨蹭到很晚才睡,所以她难得的没有起个大早。   等上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她才睁开了眼睛。   白兰给安排的房间很不错,虽然看起来高调华丽,但并不乏细节处的用心。   像寝具这些布置就格外契合塞拉的睡眠习惯,一晚上她都睡得很沉,一个梦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太舒服还是自己缺心眼,那么心力交瘁过后还能睡得这么香。   她难得的想在床上赖一会,结果一翻身就看到床的另一侧有人。   云雀抱着小刺猬,坐在旁边,背倚着床头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小卷玩。   跟他一起来到十年后的小黄鸟云豆直接把他头顶当窝,小小软软,浑身绒毛的身子就埋在黑色的发丝里。   时不时的用喙子梳一梳他柔软的发丝,一家三口安静又温馨,在清晨的阳光下简直可爱得让人想把他们举起了。   可塞拉却差点吓了个半死,头皮都炸了,身子一僵直的没法动。   这不怪她,任谁上次和这家伙从同一张床上起来就变成了推弟弟的人渣,被满世界追着负十年后的责任。   下一次再在床上相遇时,那都得不是滋味吧?   啧!这话怎么品着这么不对?   算了,总之塞拉现在很方,却听到对方率先道:“醒了吗?”   何等的理所当然!   说来这本来也是一句每日例行问候般普通的话,要是他在客厅,在房门外,在大街上碰到这么说,都不奇怪,可这孩子为什么在这里还能做到若无其事?   塞拉头疼道:“恭,恭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一个小时以前吧,看你睡得沉,没叫你!”   很好,很体贴,可是不对呀:“你可以先吃早餐啊,不是,你这个年纪不能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哦,更不用说擅自坐到正在睡觉的女性床上。”   云雀抬了抬眼皮,嗤笑一声:“首先,早餐我要吃你做的,你没醒,那就没有先吃早餐这个说法。”   “其次,不要用默认的世俗规则限制我,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最后,即便真是那样,但那套也并不适用于我们吧?我们睡在一起的次数很少吗?并且你也经常半夜擅自进我的房间,为什么轮到我,你就有这么多话说了。”   塞拉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遥想当年,恭弥还是个香香软软的小豆丁的时候,塞拉就特别喜欢抱他睡觉,那软乎乎面团一样的触感,比再好的绒线玩偶都要好睡。   有时候回来晚了他已经睡了,半夜都轻手轻脚进他房间去抱着小孩睡,杯子里进的冷风得被他嫌弃半天。   当时塞拉自己房间的衣柜里还放了不少恭弥的小衣服呢,没准现在都还能搜出一堆来。   所以说到擅自进谁的房间擅自上谁的床,人人都有资格说,就她没资格的。   而且要十年后的事没有发生的话,估计塞拉自己也不会在意这些。   可事情发生之后,瞬间让她认识到了自己弟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随时将迈入成年阶段,并且各方面已经足以发酵某些意识的大人了。   这才是让她尴尬的地方,但突然之间就这么单刀直入的让她对恭弥说教什么性别意识之类的话,她也没脸说得出口。   这点是塞拉最气的地方,她情感经历这么丰富,交往过的人这么多,再怎么也算得上经年老司机吧?   唯独在恭弥面前是最难堪的,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云雀见她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一下沮丧一下晦气一下又自暴自弃,颇觉得好玩。   并且有了一种‘牵动她的情绪原来这么简单’的感觉,这让年少的云雀似乎抓住了某种关键。   从以前开始,她才是洒脱的那一个,自说自话的永远用看小孩子的目光注视这他,而自己却种种思绪憋在心里千回百转。   一度云雀有种深深的武力感,但现在他却发现这种无力感很轻易就能打破的,甚至立场的颠倒也不难做到。   此时此刻,从塞拉消失在自己眼前,而十年后的身影并没有出现那时,内心便有一个角落被黑色浸染的云雀恭弥,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那黑色开始蔓延了。   不过这时候并不是长谈的好时机,并且还有那个让人如芒在背的肉食动物的地盘。   遂云雀也率先放过她转移话题道:“起来吧,不是说带我去看看十年后的东京吗?”   “啊?哦!”塞拉回过神来,倒是如蒙大赦般翻身下床,拿了衣服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再次感谢黑豹同志的友情赞助,振金衣服真的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就比如这种尴尬的时期,她临时借宿之类的,根本不用主人家特意费心替她准备衣服,免去了中间层层尴尬。   她出来之后整个人气色良好,焕然一新,没有任何借宿之人的窘迫。   不过恭弥倒是还穿着昨天到来时的那身衣服。   是并盛中学的旧校服,这孩子对学校很执着呢,新校服都推行好久了,他还是我行我素的穿着旧校服。   洁白的衬衣,黑色立领式制服,外套就这么披在肩膀上。   老实讲塞拉认识的人当中,有三个人这样干并且气势十足,那外套是任它狂风乍乱也紧紧黏在肩膀上的。   一个是中学的同班幸村君,一个是高中时代凉太君的前队友赤司君,再一个就是恭弥。   她老觉得气势这种东西,真的有时候很邪门,靠气势外套就不会掉什么的。   那她为什么都强成这副逼样了,还是免不了爆衫的尴尬,还得亏黑豹同志的材料赞助和史塔克的纳米技术提供?   先前在汉库克和明哥那个世界的时候不是有种说法叫‘霸气’吗?   塞拉觉得这仨人要是以那边的标准来看,绝对天生霸王色霸气。   这么想着有的没的,塞拉道:“一会儿去买套衣服吧?”   云雀对这个无所谓,倒是催塞拉去做早餐。   中途密鲁菲奥雷的人来了一次,说是白兰一大早就被紧急工作绊住了,恐怕要晚点才能过来。   塞拉当然忙道工作要紧,又快手快脚的做了几个三明治,拜托传话的人带过去。   虽然这么一个富有的财阀头领肯定有专人照顾生活起居,不过自己心意到了就行。   又给恭弥做了他喜欢的汉堡肉和椰子汁,边端给他边道:“这些东西呢,不是不让你吃,不过外面的汉堡又没啥配菜,酱料又放得多,吃多了也不好是吧?”   “爸爸妈妈叫你过去吃饭你可得去,别三次有两次都在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人住就喜欢躲懒。”   又摸了摸被从头发上揪下来,用外套给卷了个窝让它蹲里面的云豆——   “可怜我们云豆,只能常常跟着吃面包屑,改天我单独做几包饲料存着,还有恭弥也得记得常常给它喂水果,那种果肉软的应季水果,葡萄柿子杏都行。”   又用绿豆粉和蛋黄拌了鸟食,细细的喂给云豆,又喂了它一颗葡萄。   不过这小黄鸟个头小,嘴巴倒是挺大,还会说话,又会讨好人。   想把葡萄一口吞,塞拉怕它噎着就不让,拿在手里让它慢慢喙果肉吃。   它细细的声音撒娇道:“塞拉,美女!给我!”   “哈哈哈哈……,就你嘴甜。”塞拉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它的头。   真的太理解为什么恭弥喜欢养宠物了,这也太治愈了。   小卷见云豆吃得欢,也凑过来用鼻子嗅了嗅,黑豆豆的眼睛眨了眨看着塞拉,似是不能理解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塞拉知道匣兵器动物到底不是普通的生物构造,以火焰为食,当然无法理解自然生物的味觉。   不过塞拉将手环靠近它,那两颗能量宝石果然让小卷顿时精神舒畅。   虽然它无法摄取宝石能量,不过这能量太过澎湃,但是靠近就很舒服。   云雀恭弥边吃早餐边看她陪两个孩子——咳,动物玩耍,只觉得连空气都前所未有的清新。   不顾他这边倒是神清气爽,把敌人的本营当自己家一眼半点不含糊的享受。   但作为主人的白兰,此刻却有种沾到烫手山芋甩都甩不掉的晦气感。   他坐在偌大的会客厅里,嘴角抽搐的问:“这,这是干嘛呢,狱寺君?”   狱寺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手上牵了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捆着个人。   只是这人完全没有作为被祭出来的俘虏的直觉,仗着绳子长,他自顾自的找了个沙发坐下,长腿一抬就架到了桌子上——   “垃圾,客人到了连上茶的礼节都没有吗?果然是半道上路的垃圾。”   白兰没理会这不知所谓的家伙,只看着狱寺要他拿个说法。   狱寺耸耸肩:“不是你说的吗?拿这家伙来谢罪啊,我还特意绑好了牵来的,现在人已经带到了,之前的的事可以继续了吧?”   白兰当然放过话,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彭格列的二把手,巴利安的老大。   作为最大的竞争对手,每次毁灭世界抗争到最后的家族,白兰对他们的了解简直已经到了如数家珍的地步。   说难听一点,沢田纲吉他就是现在立马死了,只要这家伙还在,整个黑手党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暗杀部队巴利安的威名震慑下,彭格列也不会失去秩序。   这家伙就是这么重要一个立场。   所以白兰即便见多识广,也想不到他把人逼进死胡同的提案,人家二话不说就照做了。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笑了笑:“彭格列果然不愧是百年来黑手党世界的王者,这等魄力让人叹为观止。”   “不过xanxus,这样一来,你就成为彭格列的弃子了呢。”   “真的没问题吗?据我了解的情报,你从小就被九代目收养,一度作为继承人培养长大,虽说中途有过分歧,但说到底,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背叛过彭格列。”   “自己奉献了毕生心血和热情的家族,不但最后拱手让人不说,首领还说卖就把你卖了——嘛!xanxus君之前在意大利做的事是很过分啦,对我来说。”   谁知xanxus听了半点不为所动,反倒是嗤笑一声:“喂,我没有听错吧?这算是哪门子拙劣的挑拨离间?”   “我和沢田那个垃圾的关系是你这种家伙能挑拨的吗?”   狱寺闻言心中一动,突然间就产生了一股动容,对于xanxus他一贯感官不好,觉得他们就是个让人头痛的集团。   可有一说一,他们也是彭格列,是家族中无论如何也能信任并且交付后背的伙伴。   虽说平时老是把一些火大的言论挂在嘴边,诸如不认可十代目之类的,但原来xanxus心中也对十代目——   狱寺还没感动完,就听那家伙道:“老子无时无刻不在琢磨着宰了那个垃圾,用得着你多此一举的哔哔?”   狱寺顿时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吃人一般的表情道:“混账——,就不应该对你抱有期待,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贝尔是从十年前那一场岚战开始就和狱寺互相看不顺眼。   见状嘻嘻嘻的刻薄笑道:“这家伙还感动呢,王子我刚刚看见他眼角泪花都出来了,以为boss真的会对沢田抱有善意呢哈哈哈。”   说着凑近狱寺,恶意道:“我们boss呢,是天天都盼着那家伙突然暴毙呢,嘛,不过要是能死在我们手上那就最好了。顺便一提,上次那家伙从意大利飞回日本的直升机上面的炸弹是我们装的。”   “原来你是你们这群混蛋?”狱寺没气个半死,无奈十代目被这些家伙气得自挖坑把自己埋了,其他守护者也不在场,以一对多打嘴架他根本不是这个表内俱污的集团的对手。   就听这金毛混蛋还接着得意道:“那次满以为会成功的,没想到还是让沢田硬扛了下来,居然仗着火焰动力直接从几千米的高空跳下来,真敢干呢。”   狱寺直接掏出火铳对着他:“那次十代目身无分文直接走回来的,我就说为什么他回来第一件事就削减巴利安的军火装备预算,原来是你们干了这些好事。”   “纳尼?十代削减了我们的预算?”列维茫然道:“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资金不是一向迅速又充足吗?”   “那是因为长毛队长上门找茬了。”弗兰道:“我这个新人都知道的事,不要一脸茫然啊列维桑,这样很跌巴利安格调的。”   白兰被一伙儿人吵得脑瓜子疼,要是平时他估计不介意欣赏这些闹剧,毕竟说起来他还挺喜欢这种有趣生动的冲突纠纷的。   可这会儿他是做了什么孽,放着住在自己这里的美人不去作陪,被几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扰上门,最后便宜那个十年前的小鬼的?   所以白兰颇为不悦的开口道:“你看,狱寺君,我还有点忙,如果你们还没有做好决定,不妨——”   “那不行!”狱寺断然拒绝到,一个被逼着绑家里的高层来敌对家族谢罪的,本该羞耻难堪的人,那态度倒是比起谢罪,更像强买强卖——   “再怎么说也是密鲁菲奥雷的首领,说出来的话就是绝对的,这是道上的规矩,也是老大的气派。”   “总之这混蛋我已经给你绑过来了,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对了,这家伙得寸进尺的功夫可不是让人一般的火大,你最好先抽他一顿,打个半死关个三天三夜,期间不给饭吃,这才是应对之道。”   明白了,就是借他给自己报私仇的是吧?   白兰有一瞬间的动摇,这么个处处是破绽,随时透露着药丸气息的家族,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挡在他野心实现的最后一关,让他每每绞尽脑汁的?   本以为听到自己的boss被这么恶意针对,巴利安那几个会炸起来,然后是新一轮的争吵。   可没想到,对于交易的推进,几人倒是比狱寺君还要急切。   斯库瓦罗大着嗓门道:“对!混蛋boss已经绑来了,早该做交换了,塞拉呢?”   说着用他那得天独厚的嗓子大声喊道:“塞拉,我们已经来了,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们知道你在这。”   “你不就是嫌xanxus烦吗?垃圾boss我们不要了,跟我们回去吧,我的鲨鱼还等着你给它刷牙呢。”   才说完就被xanxus拽着头发抡墙上,就见xanxus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开了绳子。   一脸戾气的瞪着斯库瓦罗:“老子就说你这垃圾可疑,现在是越发明目张胆了,终于给老子暴露狼子野心了?”   “我现在就宰了你,让你到地狱去抱着鲨鱼刷牙。”   被狱寺连忙拦了下来:“蠢货,你干嘛解开绳子?说好的绑活结是好让你逃跑的,你现在就暴露了是不是脑子有坑?”   “老子从来不逃跑,全是你们这群垃圾自说自话。”   接着又对白兰道:“不是想让老子过来吗?行,现在我就住你这里了,我要去俘虏待遇,叫塞拉出来陪我。”   白兰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家伙,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耐心原来远比自己想象的好得多。   他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道:“哈哈哈!我知道我的长相很有亲和力,会让你们觉得很好说话啦。”   “一般情况下我也不介意做一个温柔的人,可即便是我,被你们如此愚弄也会生气的哦。”   “而我生气的后果,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吧?”   说着他紫色的眸子掀开了冰冷的弧度,明明是浅淡干净的颜色,却处处透着极端的冷酷。   他最后一句话,更是让在座所有脸色一沉,极力压抑住了拔枪动手的冲动。   他说:“毕竟,不管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门外顾问,还是巴利安那个术士的事,都还历历在目,对吧?”   空气中的闹剧因子因这两个人的被提及,顿时消弭无踪。   偌大的空间沉静得可怕,突然就有人嗤笑了一声。   是xanxus,他抬起头,脸上因为时间的修复已经淡化了不少的疤痕陡然加深。   他咧嘴狞笑道:“正好,混蛋!说到底这种闹剧也不是老子的做法,既然你这么赶着去死,那我就送你下去给玛蒙谢罪。”   说着就拔出了手枪对准白兰。   与此同时,大厅的门被打开,塞拉带着云雀从外面走进来。   边走还边嘴里轻快道:“白兰,我和恭弥先——啊!”   xanxus回过头,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就算隔了这么多年,持枪行凶被抓到是什么后果,他的身体也打死忘不掉。   而他身后包括垃圾鲛在内的小弟,已经整齐划一后退一步,与他撇清关系的意图非常明显。 第86章   讲真,塞拉第一眼还没把xanxus认出来。   相比其他人,xanxus的外表变化是最大的。   像云雀和狱寺他们虽然有着气质上的巨大转变,但说白了还算正常的纵向发展,体格和轮廓也是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变得浑厚硬朗。   别人乍然一看会觉得经验,但并不会有太大的违和感,并且一眼就能将他们和十年前的人对号入座。   可xanxus不一样,这家伙十几岁的时候就长了一副老成相,一开始和塞拉恋爱那会儿,其实两人的年龄差也有好几岁呢。   只不过他的外表气质实在不像个少年,塞拉一时不防,等接受他的追求在一起之后,几岁的年龄差距也不觉得是太大问题了。   随后被冰封了八年,被冻得浑身是伤疤,显得更老成凶恶了,这也就是现在的塞拉对他的印象。   虽说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八年,但完全没有被抛下的感觉,毕竟以前跑得太快。   但塞拉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开始对于亲切热情又浪漫,还善良收留他们,自己又颇有好感的白兰被人拿枪指着这回事,她除了惊讶还颇有些义愤填膺。   结果下一眼,看着拿枪那混蛋的样子,就渐渐品出不对味来了。   然后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斯库瓦罗他们和狱寺君,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xanxus心里正抖得要死,他是知道塞拉最讨厌看到黑手党那套争端的。   即便他绝不认为自己有错,白兰这垃圾也死有余辜,但到底身体的记忆太过根深蒂固,如同本能一样下意识的怂了。   正以为自己要被捶进地心,就听到塞拉开口的第一句话出乎意料——   “xanxus——,你,什么时候换的头?”   她表情有点复杂,奇异和欣赏还有牙疼混杂在一起的感觉,但绝对是人都看得出她的认真,真的没有开玩笑的成分。   甚至还像嘀咕了一句:“这年头医学已经这么发达了吗?”   众人有些懵,然后顺着她的话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xanxus。   你还别说——   斯库瓦罗他们因为每天和xanxus抬头不见低头见,时间线又有十年之久,平日里倒真的对这事没有感觉。   可听塞拉这么一提,随即猛然把十年前的他翻出来和现在对照。   想路斯利亚的手机里就随时存了以前大伙儿一起拍的全家福大合照,里面当然也包括塞拉。   几人围着重新仔细观摩了一下那时候xanxus是什么德行,现在又是什么德行。   不约而同的对塞拉的话发出一阵认可的恍然。   xanxus也是端的内心强大,刚才被吓成一坨怂逼,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却自动带入为夸奖。   他得意道:“当然,老子的体魄自然是最强大英俊健康的。”   不过嘚瑟完之后,他们也发现了不对劲。   虽说十年间巴利安和塞拉见面的次数不怎么频繁,但既然作为塞拉的痴汉集团,那肯定对她的了解不会比云雀少。   更何况十年后的塞拉也不会对xanxus的外貌吃惊成这样。   于是斯库瓦罗率先走过来大着嗓门道:“喂!你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会和云雀这个混蛋双双和十年后交换?”   贝尔不耐的啧了一声:“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在一起的时候被火箭炮击中了。”   说着对塞拉吼道:“你要是不想十年后麻烦缠身的话,就最好现在和这家伙拉开距离。”   要是昨天之前,贝尔跟她说这话,塞拉肯定得抽他,边抽还边得骂小鬼成天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可现在只觉得这孩子真的嗅觉敏锐,她现在可不就已经是麻烦缠身了吗?   但这些憋闷又不能在恭弥面前露出来,要让他知道了就完了。   于是只得转移话题,看着贝尔十年后越发卷翘遮眼的头发。   二话不说扇了他脑袋一巴掌,骂道:“以前还只是刘海遮眼,现在半张脸都快遮进去了,一口白牙咧着嘴成天嘻嘻嘻,跟个连环杀手变态似的。”   “我以为你八岁的时候是小孩子没审美,十八岁的时候是中二病还没醒,这都二十好几啦!你这辈子就没打算剪刘海是吧?”   “来来来!跟我说说吃饭的时候是四十五度抬头还是撅着嘴?否则我就想象不出你吃饭的时候头发不沾到食物的办法。”   贝尔倒也不躲,任由她把刘海掀起来:“嘻嘻嘻!王子我可是有自己的优雅和美学,怎么可能那么逊?还有我的外号本来就是开膛手王子,八百年过去你多少也该记住了。”   塞拉看着他碧绿的眼珠子,简直叫无法理解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干嘛遮起来。   又听他对自己道上的花名洋洋自得,遂很铁不成钢道:“白瞎了那对招子。”   然后旁边就有个带着青蛙帽子的少年道:“前辈,你吃饭的时候不是别着草莓发卡吗?这也是我一度觉得你是变态的原因——嗯?好像不说这一点你也是变态。”   贝尔见后辈这种场合都要拆他台,又见塞拉看着他陡然慈祥的笑容,一巴掌就扇到青蛙脑袋上:“回去就宰了你。”   之所以不敢现在动他,是因为欺负后辈会被塞拉抽。   不过虽说和十年前的塞拉交换了,但众人看着也新鲜高兴。   路斯利亚甚至过来掐了掐她的脸蛋,然后捂着脸嫉妒道:“mo   ~,这十年如一日的光滑皮肤。”   “十年后的你和现在没什么变化呢。”他翘着兰花指道:“并且还不光是表面状态而已,真是让人嫉妒的天生丽质。”   塞拉见他十年过后,头上的颜色更夸张了,有些嘴角抽抽道:“路斯,你要真放不下洗剪吹的梦,就开个店吧!”   “不用多少钱,也用不着你亲力亲为,提拔一个管理员,时不时的去看看,比什么都来得强,何苦把自己的头发分成好几股折腾,就这么一个头你折腾得过来吗?再不济斯库瓦罗这么长的头发你折腾他啊。”   “咳咳咳——”斯库瓦罗差点没一口血呛出来:“喂——,凭什么老子要牺牲自己的头发满足那垃圾的奇葩审美?你现在对我们的感官就只剩下头发了?”   塞拉见他要炸,忙安抚道:“那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我这连你们的头发丝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要怎么样?”   趁他下一句咆哮没吼出来之前,接着道:“你的头发,比十年前又长了x十公分吧?说实话比我想象中好一点。”   “我还以为十年后你头发得拖地上,照我说你当初发那誓言还是算了吧?你看xanxus这怂样,要等他成事得猴年马月啊。”   “难得这么漂亮的头发,脸也帅,就该多试试不一样的造型。像白兰君的鸡窝头还有狱寺君的章鱼头,或者前面削短扎小辫子也不错。这年头银发帅哥很受欢迎哦。”   “那你喜欢吗?”斯库瓦罗脸红道。   “怎么不喜欢,我初恋就是银发——”说完就感觉空气中的气压突然有点低。   塞拉忍下来搓胳膊的欲望:“总之,银发就是好物,想做颜色都不用漂的,对了你有没有想过染成浅紫和冰蓝?”   要是十年后的塞拉就不会说这话,她差不多察觉出了斯库瓦罗对自己那不好界定的感情,所以就算当着他的面鄙视xanxus,那也是有个度的。   不过十年前的塞拉并没有这份觉悟,而且骤然看到十年后的他们,多少也是有些兴奋的,端看她老妈子喋喋不休的作态又出来了就可见一斑。   而斯库瓦罗一听,立马就二话不说道:“成,实际上我也觉得跟着垃圾boss迟早要完,说是要宰了沢田纲吉上位,结果十年都没成功。”   “要不还是你回来做我们的boss吧?想想当初我们合作愉快的时光,你好歹也出去这么久了,也该明白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老实男人给你撞上了,哦对了,你现在还是十年前——”   “放弃吧,十年后你还是这副德行,所以说干嘛白费那趟功夫?”   这话才说完,就被xanxus和塞拉这对前任组合男女双打了。   塞拉抽他后脑勺道:“所以说我的人生就就被你这么被你这家伙一言蔽之了?我的没指望成什么样才会这么绝望?”   xanxus却没这么客气了,拽着他的头发按着他脑袋就是往地上摩擦——   “垃圾,老子倒还不知道自己说过你那头长毛有什么了不起的了,当初是谁自说自话留起来的?现在倒是利用一头杂毛撬墙角是吧?”   “想染成紫色蓝色讨好老子的女人是吧?老子先让你溅出个红色。”   贝尔几人在一边捂嘴偷笑:“不过boss宰了长毛队长之前,自己头发先变成了绿的。”   这要不是玛蒙已经死了,xanxus虽然表面不说,但内心对他还是心存愧疚,也自己好好反省过对待小弟们的方式——   当然这反不反省的,反正没人看得出来,没见他那副臭德行对谁稍微温柔一点。   言归正要,若非如此,他早就一枪一个把小弟们崩了。   可他们这边打打闹闹,在别人的办公室陷入其乐融融的重逢气氛时,别的人呢就不怎么高兴了。   说要出去之前先给白兰打个招呼,并顺便问问他有没有想带的东西的时候,云雀就不乐意。   结果比他想象中还要晦气,直接撞上了巴利安那群混蛋。   这些家伙可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膈应人,而他也不是忍耐的个性。   便不耐烦的啧舌道:“喂!还要跟无关紧要的家伙寒暄多久?走了。”   这话其实在云雀这里已经算比较客气的态度了,他真正不客气的时候其实大家有目共睹。   这还是急于和塞拉出门,无心挑衅,就像快点甩掉这些家伙的状况下。   可巴利安众人就一下子被捅马蜂窝了——   “你说谁无关紧要的家伙?蹭饭蹭了十几年的小鬼都不要脸了对吧?”   “我就说那家伙狼子野心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还不信,看,这个年纪就已经有了苗头。”   “干脆现在就做掉他吧,也省得每年塞拉难得回来一次,这家伙就从中作梗。”   塞拉听这群家伙琢磨着暗杀恭弥当然上去就是一个一巴掌,尤其xanxus直接给他扇地上去了。   “十年都没长进的家伙是你们吧?我说过什么来着?再敢到并盛搞事要你们好看,还恐吓起人来了,十年后的我惯得你们上了天是吧?”   xanxus也是倒霉,被有着距离优势的小鬼要挖墙脚,沢田纲吉也背地里不知目的的在这事上跟他作对。   小弟不安好心,别的小弟又争宠从来不含糊。   倒是一有事就所有人都推他顶上,不,都不用推,反正垃圾小弟们犯了事全是他大的责任,要是集体作案他永远是被打得最惨的那个。   xanxus也火了:“你少就知道偏心眼那垃圾,我告诉你,一样的,还有白兰这个垃圾,你不是说不和黑手党为伍吗?在这里是几个意思?”   塞拉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整整好几秒才把他这话前后联系起来。   随即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白兰,又看了看恭弥——   “你,你们!”   斯库瓦罗幸灾乐祸道:“说你容易被骗让你别老往外面跑,你还不信。”   “你怕不是忘了十年前这小鬼本来就是沢田那垃圾一方的,就算他嘴上再怎么不承认,现在也是货真价实的黑手党。”   “至于这个垃圾!”xanxus看了看白兰:“你以为我和狱寺为什么会在这里?黑手党除了和黑手党以外,还会和谁正经谈判?”   塞拉这会儿心里就跟晴天霹雳过一样,震得她的头嗡嗡直响。   她先是看向云雀:“恭弥?我怎么说过来着?那些孩子要是注定会走上那条路,你就离他们远点。”   云雀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巴利安,就见那些家伙眼里不加掩饰的阴险和得意   巴利安对塞拉还是非常了解的,虽然十年后已经看淡了所谓的黑手党,甚至和所有人都能保持不错的来往。   虽说这也和沢田上位后平和的掌权风格有关,不过十年前的她还要迂得多。   这时候的她不论好坏那可都是一竿子打死。   可不料云雀那垃圾,小小年纪倒是不慌不忙一点不上套。   他淡定的嗤笑一声,道:“我怎么可能听命于沢田那只草食动物?虽说偶有合作,但能不能不要擅自把人当成他的下属?我会很不高兴的。”   “而且,我十年后也有了自己的产业,是叫风纪财团吧?嘛!和我现在构思的雏形差不多,看来十年后的我有好好完成目标。”   塞拉头皮一麻:“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昨天半夜才过来的?又一大早和我在一起——”   云雀轻笑一声:“客房里有电话,我就试着拨了以前家里的号码,虽说十年了,不过以我的习惯,变更号码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即便宅邸换了电话还是没变,然后草壁副委员长接的电话,我向他了解了一下十年后的一些情况。”   塞拉刚刚还处于一种质问的姿态,现在立马萎了,整个心脏随着他的话一缩一缩的。   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就听恭弥接着道:“然后,我听见草壁告诉了我一些有趣的事情呢。”   塞拉呼吸都骤停了一瞬:“什,什么事?”   云雀勾唇:“没什么,就是开发部研究出了我中意的武器,还说明了火焰和指环以及盒子的使用方法,实在让我大开眼界。”   塞拉那口气一松,甚至因为陡然放松的原因差点跌倒,不过她不敢放松。   小心翼翼道:“就,就这样?没其他事了?”   “嗯!草壁告诉我的事的话,只有这些了。”云雀点点头。   但是十年后的自己,传递给他的信息就不止这些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云雀戏谑道:“怎么了?你以为是什么事?”   “没,没有啊?我也比你先来半天而已,我能有什么事?”   见恭弥的眼睛看着她,塞拉转移话题到白兰身上道——   “说,说起来,白兰君你居然是干这一行的啊?说好的世界和平呢?”   到底不是真正什么关系上的人,又刚刚被恭弥吓了个够呛,塞拉的语气也没那么咄咄逼人。   不过巴利安刚刚亲眼看见云雀厚颜无耻的和彭格列撇清关系,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塞拉好像并没有深究到底的样子。   觉得他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白兰就让他们见识到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最高境界。   白兰摊了摊手:“没有啦,诚然这个世界以前最尖端的科技和财富都被黑手党掌控着,而密鲁菲奥雷的前身之一基里奥内罗家族也是黑手党。”   “但我渴望世界和平的想法是不会变的,如今密鲁菲奥雷也没有涉及传统黑手党产业呢。算是完完全全转型成功了。”   “不过武器开发和实力储备这一项也是为了不被其他势力吞并而已,毕竟世界上贪婪的人还是数不胜数的。”   “并且塞拉酱,你不觉得黑手党掌控世界的命脉这本身就很好笑吗?”   “我觉得想要世界和平,首先不就是应该颠覆这个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格局吗?”   接着又对巴利安笑笑:“我和你们这种传统家族完全不一样哦,沢田君即便是个不错的人,不过彭格列存在了百年,已经不可能是首领一个人的一言堂了吧?各种势力盘根错节,利益上的事,注定了他的理想与现实无缘。”   “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的我仅仅是作为一个追求者和爱慕者的身份出现在塞拉小姐面前的哦。”   巴利安的人以及狱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最后还是弗兰打破了沉默:“啊喏——,boss,长毛队长,如果按照你们以前的说法,在黑手党不要脸就意味着前途的话,我觉得或许那边更厉害诶!”   “巴利安接受跳槽神情吗?”   “嗯!如果小弗兰想过来的话,随时欢迎哦!”   毕竟是那个屈指可数的术士六道骸的弟子,天赋还是不可限量的。   巴利安就是这种互相拖后腿的集团,嗯!   眼见两方人又要骂起来,塞拉也头痛。   忙拦在中间:“好了好了!有事说事,说起来你们今天到底要交涉些什么?”   好歹她也做过巴利安的代理boss,这种状况和阵容就知道不简单。   又接着道:“对了,玛蒙怎么没来?被派出去做任务了?”   那家伙不会十年后还没长大吧?   然而她话才说完,空气就仿佛凝结成冰一样,塞拉看着众人的表情,一时间陡然压抑不在心慌——   她确认道:“是去做任务了,是吧?” 第87章   塞拉等了半天,还是一片沉默,没有任何人有回答她问题的意思。   她心里有些慌,忙走到巴利安面前,用眼神逼问他们。   却看到斯库瓦罗,贝尔,路斯利亚,列维,甚至连不管干了什么事都从来一脸嚣张理所当然的xanxus都狼狈的移开了视线。   “你们倒是说啊,玛蒙在哪儿?”塞拉急道:“你们这都知道跟我来这套吓唬我了?”   后来还是弗兰举起一只手:“啊喏——,这位大姐头,如果说的是我之前的雾之守护者玛蒙前辈的话,他已经不在了哦,所以我才顶了他的工作。”   塞拉脑中像是被过了一道炸雷,但仍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对弗兰招了招手:“来来,孩子,告诉我,你什么时候顶替他工作岗位的?”   弗兰的声音一贯没什么波澜,他看了看平时日嚣张的boss和前辈们无言以对,甚至羞愧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就觉得现在的巴利安压抑得不像话。   虽说平时boss和前辈们各种不靠谱,又嚣张又狂妄,还喜欢欺负新人,自己也老喜欢用幻术耍些把戏看他们吃亏。   可真正看到所有人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他还是觉得,平日里大家极尽张狂的样子比较好。   可既然开了口,大姐头的问话也不得不回答,便老实道:“不到三个月而已。”   “那——你说的玛蒙不在了是怎么回事?”   问完塞拉不等弗兰回答,就自说自话道:“啊!我知道了,那家伙肯定十年后果幡然悔悟,到底还是想通了混黑不是正经事业,又长期受xanxus这样的蠢上司磋磨,所以愤而辞职了对吧?”   “早听我的不就好了,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咱们玛蒙虽然个头小,但本事还是有的,去哪里任职照样有人抢着要,就怕你们这群坏心眼的会不会为这事篡改他的履历,伪造他还是未成年的证据,让他找不到工作。”   “你们一个个脸色这么难看,是心虚被我说中了是吧?”   “塞拉——”斯库瓦罗忍不住道,但下一句话却迟迟说不出来。   眼神中掠过显而易见的痛苦,这让塞拉强挤出来的笑都没了。   狱寺叹了口气,开口道:“玛蒙死了!十年后的你前天下午才回的并盛,不知道十年后的云雀有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这和十年前后没有关系吧?”塞拉突然就暴躁的大喊道。   并且心中潮水般的愧疚和羞耻将她淹没。   怎么可能来得及,从她来到十年后侧面了解的情况,她估计一回来就忙着自说自话哭诉自己的再一次失败的情史呢。   灌得烂醉如泥后又起了邪念干了不可挽回的事,就连她交换过来这么久,也满脑子都是怎么逃避恭弥的想法。   要不是巴利安突然出现在这里,恐怕她根本没有心思着眼十年后大伙儿的状态。   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玛蒙会死。   讲道理想要巴利安命的人多了,可十年二十年,他们依然毫发无损的在黑手党世界里屹立不倒,嚣张自在。   塞拉根本没想过他们,更甚者说是其中最懂得趋利避害,心思巧妙的玛蒙会死。   他可是个术士,术士是能轻易杀死的吗?   塞拉只觉得自己太阳穴抽疼,那根血管像要爆炸一般。   她艰声道:“怎么回事?”   “是自杀的!”是xanxus开的口:“可乐尼洛为了掩护他逃走被杀,那家伙,明明都逃走了,还是选择了自杀。”   说着他脸上伤痕加深,满是至今都不可置信的怒火:“老子不记得自己教过他这么天真软弱,即便——”   话没说完被斯库瓦罗按住了肩膀,摇了摇头。   其实他们很清楚,即便不选择自杀,玛蒙也活不了多久了,非7的三次方射线只会让彩虹之子们在痛苦中死亡。   塞拉眼前一黑:“自——自杀!”   这群混黑手党的家伙和自己羁绊深远,塞拉即便成天嘴里念叨着他们总有一天要完,可对于这些人的本质她其实是一清二楚的。   这些家伙根本不畏惧死亡,但同样的,也能承受常人难以企及的痛苦。   玛蒙光是以成年人的灵魂被困在小小的婴儿之躯里,十数年如一日,这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塞拉无法想象他当时得有多绝望才会选择放弃生命。   她心中满是心疼和悲伤,无尽的自责几乎把她淹没。   她甚至不确定是否能够复活玛蒙,因为据他们的说法,那家伙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尸骨无存,奶嘴也失踪了。   塞拉陡然升起一股希望:“也就是没有尸体对吧?没有尸体那就不能说明死亡。”   狱寺摇摇头,咬牙道:“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彩虹之子能够生存的空间了,所有的彩虹婴儿,包括里包恩先生,都在非七射线的辐射下死去了。”   “里包恩也?”塞拉惊呼。   然后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沉吟了大半天,然后抬头,眼中掠过一抹疯狂——   “那什么非七射线,是最近才产生的对吧?如果把整个地球的状态拨回数年前的话——”   说到一半她自己就顿住了,即便让对玛蒙致命的射线消失又怎么样?如果他不能活过来的话,这没有任何意义。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狞声道:“所以说尸体呢?连半点都找不到吗?哪怕只找到一根骨头。”   说着她猛的站起来:“说来说去这特么射线是怎么来的?还有谁又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攻击了他们?”   话音一落,众人的视线就不约而同投到了白兰身上。   塞拉一开始还没有注意,然而感觉到这满屋的针对性的视线后,她不可置信的回头。   看着老神在在坐一边就着热可可吃棉花糖的白兰。   见众人看过来,这家伙也不怎么慌。   漫不经心的将嘴里的棉花糖咽了下去,才开口道:“诶?为什么看着我呢?”   “难不成你们把彩虹婴儿们死亡的责任归咎到我身上?太狡猾了吧。”   斯库瓦罗都气笑了,臂剑一下子就弹出来:“白兰,不用惺惺作态,这中间的恩怨难道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能定论的?终究会你死我亡的拼一场,也不挑时候了,就现在吧?”   “沢田纲吉那边怎么想我们不管,不过对于玛蒙的事,今天就先做个交代吧。”   塞拉横出一只手止住了众人的动作:“住手,我有事情问他。”   实际上塞拉这会儿对巴利安是极其恨铁不成钢的,当然这也包括彭格列。   他们的有自己的骄傲和仁义,以及道上面的处事规矩,这些塞拉清楚。   可这会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她面前遮遮掩掩的不干不脆,难不成他们觉得她在知道了玛蒙的事情之后,还会控制自己什么都不做不成?   塞拉看着白兰,眼神有些深邃:“呵!和平主义者?”   白兰脸上的从容微笑稍微一敛,随即又恢复了那惯有的表情,就好像刚刚那一瞬只是幻觉一般。   “啊~,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塞拉酱。”他捏了一块白胖软乎的棉花糖在手里,修长的手指在上面捏了捏,然后塞进嘴里——   吞咽下去过后接着道:“你仔细想想,这些事难道和我一开始的初衷有什么违背的地方吗?”   “和平的道路上总免不了伴随着牺牲,这一点你能明白的对吧?只是恰好牺牲的人是你认识的人而已。”   “我可以说句抱歉,但你得理解我并不带着针对意味的,只是刚好他是彩虹之子罢了。”   “看看这个世界,虽说非七射线的产生都某些人来说是痛苦,但就结果来说,世界却变得更好了哦,看看这十年后变化,以及不断进化的科技力量,你能说我的决定是错的吗?”   塞拉一噎,确实从大义的角度她怎么都站不住脚,只是牺牲的人恰好是玛蒙而已,如果是她不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的话,估计她不会对白兰的行为作出任何评价。   白兰一针见血的指出了她的立场,这让塞拉满腔的愤怒无处搁置。   此时却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喂!白兰,仗着这家伙对状况一头雾水,你就使劲偷换概念是吧?当这么多人是死的吗?”   “狱寺君?”白兰笑眯眯道:“鉴于你们都是黑手党家族成员,又本身立场和我对立,如果我说的话带着个人偏向,你们不也一样吗?”   说着他走到塞拉面前,看着她笑道:“和这些失败者同仇敌忾有什么用?改变不了任何现状,不是吗?”   “你应该不是这么浅薄短视的家伙吧?如果你实在舍不得那个婴儿,还是有办法的,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那双浅紫色的眼睛里,在塞拉看来好像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帮助我得到这个世界吧,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有你的话,相信我一定能打通最后那一步关节,成为主宰世界的神明,那个时候复活彩虹之子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   白兰话才说到这里,对面就大笑了起来,都不用看这些家伙的表情。   仅凭这嚣张的声音就能听出对方表达的意思,在嘲笑他痴人说梦。   白兰脸色有些不好看,危险的看着巴利安。   就见贝尔咧着牙道:“很不巧啊,那家伙就是浅薄短视,我不知道你这种半路被招来的苍蝇对她有什么误解,可你对自己的野心想当然的自我感觉良好,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家伙,可就只是个成天在别人耳朵边跌得不修,就连吃饭都会对你指手画脚,十几年前就和超市里抢打折商品的家庭主妇没两样的管家婆。”   “统治世界?你真的觉得这种事对她来说有半点吸引力吗?这恐怕在她眼里还没有研究出一道新菜重要。”   塞拉嘴角抽了抽,虽然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没什么不对,这小鬼这些年了也好歹是知道她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可她怎么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   可这还不止,斯库瓦罗也嗤笑道:“总有些不知所谓的垃圾喜欢自说自话。”   又对塞拉吼道:“喂塞拉!看到了吧?外面的男人都这副德行,你要是有所觉悟的话,回去之后就该和我们和好。”   “是和我,没你的事,垃圾!”xanxus踹开他。   不过脸上的神情却颇有些自己当年的苦逼另一个人也尝试到的快意。   他和小弟们道:“这垃圾自掘坟墓呢,这种时候简直不打自招,比老子当年还蠢。”   小弟们看了他一眼,有点想说就冲你这话,你也比那垃圾好不了多少。   不过怕挨揍便纷纷把话咽了回去。   果然就见塞拉抬头看着白兰,狞笑道:“主宰世界的神明?”   “那你特么每件事都能说得这么光辉伟岸真是辛苦你了呢,不怕告诉你,这样的家伙我来来去去遇到的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但他们都最后坟头长草了,你也不例外。”   白兰脸色有些难看:“塞拉酱,你把我和失败者相提并论让我很困扰呢,或者说就是因为在你面前说大话的家伙太多了,所以才会让你对这种事不报信任吗?”   “放心吧,我肯定是特别的那一个,毕竟——”   “毕竟你已经毁灭了亿万个世界了,各种一上来说,都是极致的经验主义者,对吗?”   此时大厅门打开,走进来一个人,以平淡的口吻说了刚才那番话。   塞拉看过去,居然是昨天刚认识的,一直不说话也不动像人偶娃娃一样的尤尼。   她的出现让白兰的脸色越发难看:“啊~ ,尤尼酱,原来你能行动了啊。”   “托你的福!”尤尼走进来,并没有往白兰那边去,而是直接走向塞拉,抱住了她的腰,蹭了蹭——   “我的灵魂去过很多地方,也曾遇到过危险差点消弭于异世之中,是塞拉救了我。”   说着把头抬起来,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一直没能来得及好好说,谢谢你,塞拉!”   塞拉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对这孩子实在没什么印象,但稍微想想也明白估计是十年后的自己遇到过她吧?   过了好一会儿,尤尼才到:“白兰,我看到了,那亿万个世界被你折磨得满目疮痍的样子,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吗?”   白兰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大笑道:“尤尼酱,忍耐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沉住气直到最后呢?还是说现在有什么给了你不用忍耐下去也能翻盘的错觉?”   “是的!”尤尼直言道:“白兰,野心蒙蔽了你的判断,因为你很强,所以你就理所当然的用自己这套标准看待塞拉,认为她只是暂时被无聊的道德感和羁绊束缚着。”   “你根本不知道她本质上是个多么温柔的人,白兰,她和你是不一样的,她不是你的同伴。”   白兰这下脸上是半点笑影都没有了:“尤尼酱,即便是你,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我也是会生气的哦。”   可尤尼已经不欲理会他了,转头对塞拉道:“塞拉,玛蒙的话,我可以复活他。”   “诶?”塞拉先是一愣,随即狂喜道:“真的可以?怎么做?”   尤尼笑了笑:“我是大空奶嘴的持有者,只要把我的火焰注入其他人的奶嘴中,大家就能从假死状态中复活过来。”   “毕竟是奶嘴的持有者,不会这么轻易消失的。”   塞拉才要松一口气,就听白兰道:“这样一来,尤尼酱你也就死了吧?”   “真的无所谓吗?尤尼酱还小,不知道死亡的可怕呢。”   这话与其说是劝慰,倒不如说是威胁。   这亿万个世界中,白兰杀过她的次数可是管听数字都触目惊心。   尤尼的灵魂这些年在外游荡期间,见识过不少自己的死亡的结局。   因此她是畏惧的,她比任何一个同龄的孩子都更理解死亡的含义。   塞拉见尤尼身体轻颤,深呼吸了几下才恢复平常,忙道:“不,要是需要你用生命作为代价,那就算了,我再想办法,就算跑遍宇宙,总能找到方法的。”   但尤尼抬头后,脸上的表情仍旧一往无畏:“没关系,如果在这里捣破白兰的野心,那么因他死去的人,那些被摧毁的世界,都会恢复原样,我的话,大概也能——”   但她并不确认!   塞拉对这孩子身负的责任和觉悟感到心疼,就听尤尼郑重的提出了恳求——   “所以,救救这个世界吧,塞拉!”   塞拉心里有些复杂,有种羞耻和愧不敢当的感觉。   虽说拯救世界的事她也干过好几次了,远的不说她那些前男友野心破产不就是拜她所赐?   不过认真讲她每次夹带私货揍男朋友泄愤,很多时候对别人的感激还真的羞愧无比。   而且按照惯例来说,她一般搞人得师出有名的,这会儿简直比当初和明哥那情况还尴尬一些。   那起子刚发酵就被各种打断的暧昧,也说不上他俩有多大关系。   可是已经死人了,那些所谓亿万个被摧毁的世界,塞拉没有看到始终没有什么实感。   但玛蒙死了,她那套原则也就不适用于此了。   白兰看着她已经开始掰手指蠢蠢欲动,忙道:“塞拉酱,你不会真的要和我为敌吧?很奇怪啊,仅仅是这些家伙的片面之词,你真的确定他们的立场才是正确的吗?”   塞拉一顿:“也是,这次的破事过后,我也该学聪明点了,恭弥说得对,要学会质疑自己的直觉,因为我已经被直觉坑过好多次了。”   “所以下次在做定论之前,还是小心求证一番吧,对大家都好。”   白兰松一口气,微笑道:“果然是塞拉酱,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但话没说完,众人就看见她突然打开空间钻了进去,这反应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正当大家怀疑她是不是这一团乱麻的现状气得要远走,或者优先去找复活玛蒙的别的方法。   甚至白兰都已经开始嘲笑尤尼孤注一掷结果满盘皆输。   结果十来分钟左右,塞拉就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这会儿她看着白兰的眼神就和刚才本质上不一样了。   她说:“我刚刚亲自拜访了01,054,119,351,894,100048,500096几个世界的白兰,时间不多我也只能随机抽取了。”   “我侧面从其他世界了解一下他们对你的感官,以及用加入灭世成神计划忽悠了一遍,他们就全部供出来了。”   塞拉狞笑着掰着手指:“白兰,看来不提别的那些破事,你自己也对你意见大得很呢。”   白兰想说这根本不公平,他万万不会想到塞拉离开是为了打他个措手不及,趁他来不及沟通窜供的情况下去求证。   不,即便沟通也不一定那些家伙会说他好话,一个个都嫉妒他嫉妒得要死。   他这次是真的被自己坑了,可再怎么不甘,他的身体已经随着重拳飞起来了。 第88章   白兰差不多被塞拉揍了个四分之三死。   期间这家伙不是没想过反抗,无奈强力的火焰在她这里根本就不痛不痒。   放出白龙参战的时候,这货也是一脸茫然,一开始放出来看见塞拉的时候,还当主人放它出来和身上气息舒服的漂亮小姐姐玩呢。   以玛雷指环的火焰为动力的龙龙,对于能量宝石的感受只会更深,包括与主人之间共情的看人观感,一开始就很喜欢塞拉。   所以它乐颠颠的跑出来,白兰还没来得及下命令就看到那匣兵器和对自己施暴的家伙黏糊在一起。   刚被平行世界的自己坑死的他顿时觉得就连宠物都没指望了,一时间陷入了众叛亲离的郁闷中。   不过这家伙也没脸怪白龙,要不是人家龙龙不在状况下的卖萌亲热,塞拉火气不消也得消,他还得挨揍。   最后隐藏在此,本来不打算在前期伪六吊花被干掉之前现身的真六吊花,以及幻骑士等人都赶来了。   两方一见面,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幻骑士本来就对白兰有种盲目崇拜,也对于自己守护者的地位和自豪,得知真相后顿时有种被信仰辜负的感觉。   那宛如初恋少女被小三的失魂落魄,直叫入江正一甘拜下风,都不好意思再质问白兰这其中怎么回事了。   毕竟他是早知道白兰什么德行,并不对他抱有期待。   而真六吊花便是一副垃圾让你们窃据守护者地位逞威风这么就已经改感恩戴德了,这份上了还抱怨个屁,还是先把眼前的敌人解决了才是正经。   随即一拥而上,但一个照面就被塞拉一捶一个捶进地板里卡着了。   “这样就行了吗?”塞拉问尤尼:“虽说被打扁了,不过我也没法在这里久留,要阻止这家伙的野心,还是得扭送警局吧?”   众人:“……”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会根深蒂固的觉得日本的警局是什么靠谱的地方?   明明都强成这副德行了,难道她那‘弟弟’十几岁的时候就可以到这些地方横行霸道的经历,还不足以让她认清事实吗?   饶是好孩子尤尼都冒出一丝冷汗:“不,不用了,警局是关不了他的。”   “不过有专门收容犯下重罪的复仇者监狱。”   “哈!犯下重罪?”白兰似笑非笑:“不过是败北而已,在今天之前,我可是和复仇者那边交涉良好的哦!”   塞拉一巴掌扇他脑袋上:“还有逼脸得意,要光是想替代彭格列也就算了,反正业界龙头这回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   “但我看了你那些平行世界,可真是把好多地方都搞得一片废墟呢。”   “你这家伙,根本就只是在享受毁灭世界的快感,并没有打算长治久安吧?什么时候等你腻了抽手不管,那这么多世界才是【哔】了狗了,你不觉得你就像个兴趣所至就一定要把什么弄到手,但从未想过担负责任,稍微失望或者腻烦就可以随时抛弃一切的小孩子?”   白兰被扇得脑袋一歪,不怒反笑道,语气又恢复了那种撒娇一样无所谓的姿态:“因为,太无聊了嘛!”   塞拉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气得一噎,就这德行亏他还能说出自己的理想是世界和平。   世界真可怜!   不过别说,复仇者们倒是闻风而动的速度比谁都快。   就像白兰先前说的,在这之前还交涉良好,可白兰被塞拉暴打后没多久,就来了几个一身黑衣脸上缠着绷带的人把人带走了。   塞拉对这个组织知之甚少,到底有些担心:“没问题吧?”   狱寺道:“虽说复仇者的立场不一定绝对中立,不过落到他们手里,某种意义上才是更安全的。”   毕竟他们不涉及到俗世的利益分割,也就相对公正得多。   接下来就该是复活彩虹之子了,即便尤尼这孩子信誓旦旦,可塞拉还是不放心。   而且就在尤尼即将注入火焰的时候,她忠诚的家族成员伽马也突然闯进来阻止了她。   尤尼耐心的安抚了他,温柔包容得简直不像这个年龄的孩子。   塞拉看了她也心疼,忙道:“等等,先别忙着注入火焰,我确认一下。”   “火焰注入过量超过本身负荷你就会出事,那如果保证你身体内的火焰处于源源不绝的状态,应该就没问题了对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   “那就行了!”塞拉松口气道:“我朋友每次有人去他那里做客的时候,因为懒得替人续杯,所有给我们倒的饮料喝到一半就会源源不断的恢复注满的状态。”   “仔细一想如果将火焰比作饮料,身体就是杯子,只要保证杯子里的水一直维持在一个安全水准就行了吧?这个简单。”   这比喻虽然通俗粗暴,但却就是这个道理。   塞拉找到了稳妥的解决方法,便叫他们稍微等等,自己去去就会。   而斯特兰奇是怎么【哔】了狗了的心情就无需赘述了。   他看到塞拉突然出现,顿时火了,一把将脖子上的宝石扯下来——   “干脆给你算了,这算什么历代至尊法师守护的本源之石?想取就取,想借就借,这倒是是时间宝石还是家里的榔头?隔三差五就借。”   谁知道塞拉一听顿时乐了:“成成成,我和你换行不?我也觉得时间宝石太好用了,你看我现在有力量宝石还有空间——啊!空间宝石不能换,有时候得赶着去救命的,我用力量宝石跟你换。”   “或者还有灵魂宝石?啊那个不怎么好找,卡魔拉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那玩意儿所在地,那就现实之石怎么样?我听索尔说了,他脑子抽筋教给了一个收藏家。”   “你看上哪一个?我这次的事完了就去取过来和你换。”   斯特兰奇差点没被这家伙的话噎死,最后郑重道:“要我提醒你,我们在讨论的是无限宝石,哪怕任何一颗落在不怀好意的家伙手里都会生灵涂炭的本源能力吗?”   “哦?这是无限宝石吗?”王突然道:“我还以为是看颜色和口味可以互相交换的棒棒糖。”   塞拉的不靠谱被斯特兰奇狠狠的说教了一顿,不过还是没能阻止这个强盗又把他的宝石抢走。   斯特兰奇这次居然心情都没什么波澜了,他可怕的意识到一回生两回熟,自己都快习惯成自然了。   回头却发现王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   斯特兰奇顿时就火了:“难不成这还是我的错?那可是一个拳头可以解决宇宙毁灭危机的家伙,我抢不过她。”   王面无表情道:“古一法师就不会懒得续杯直接用宝石还原。”   意思是很大一部分都是你偷懒造成的。   斯特兰奇一噎,只得悻悻的回了书房。   塞拉回来之后,入江正一也将已经落到白兰手里的彩虹奶嘴找了出来,于是塞拉便示意尤尼可以注入火焰了。   众人虽见她这么容易,不过好歹对她的本事还有奇奇怪怪的人脉还是了解的。   就这样,在时间宝石的不断回溯下,尤尼虽源源不断的向奶嘴注入大空火焰,倒是绝对不用担心需要的能量庞大而将生命消耗殆尽。   实际上直到彩虹之子们复活,尤尼身体仍维持着最佳状态,这确实让人叹为观止。   塞拉在第一时间就把玛蒙抱了起来,紧紧抱怀里香了好几下。   边亲边后怕道:“你这家伙有良心吗?出事不找我自己擅自自杀,我要是不来十年后都不知道你能干出这种傻事,哎哟我造了什么孽怎么你得在我心口上捅一刀呢?”   玛蒙脸红了红,三字小嘴张口道:“哼!我的原则就是不白干活,当然也不喜欢欠债。”   同伴的生命这份债太沉重了,他无法偿还,也无法释怀,注定的死亡渐渐逼近的绝望让他软弱了。   塞拉何尝不知道,只又气又心疼的边安慰他又忍不住抽了抽他的屁股——   “别,别这样,好歹我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了。”   史卡鲁那个万年小弟更是眼睛亮晶晶一脸羡慕的看着玛蒙——   “玛蒙前辈,我一直以为只有里包恩前辈的魅力不会因为年龄打折扣,想不到你也这样。”   塞拉笑呵呵的把这个穿着机车服的小宝宝抱起来:“哎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全部人呢,真是太可爱了。”   然后视线落在风神色的时候悚然一惊,回头看着云雀道:“恭,弥弥?这孩子不会和你有血缘关系吧?”   她把风抱起来:“这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喂!”   接着又表情荡漾道:“还留着辫子,还穿着唐装,好可爱!”   风也不是第一次见过塞拉,不过以前一直是以带着墨镜卖包子的形象,倒是没正经打过招呼。   于是温和道:“我叫风,请多指教。”   得!听着从容的风度就知道里面住着的也是成年人的灵魂。   云雀道:“不清楚,不过世界上有一两个容貌相似的人并不奇怪吧?”   然后他就遇到了阿诺德!   当然这只是后话,现在未来的危机既已解决,那么云雀忙着的也就是自己的事。   他拉着塞拉道:“走吧,事情办完了,也该回去了。”   但巴利安众人听着就不乐意了,虽说早晚得交换回来,处于他们时间的也是十年后的塞拉。   可听听这小鬼说的什么话?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又有玛蒙这出事她对他们正心软,争取争取,也许回去之后她就能早点想通了呢,这小子简直专业败人好事的。   xanxus道:“着急个屁,机会难得,在十年后玩一圈又怎么了?”   “喂!塞拉,跟我们回西西里看看。”斯库瓦罗也紧跟着道:“跟你离开的时候变化还是不小的。”   玛蒙也道:“你不想再和我说说话吗?”   塞拉有些动心,虽说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最好,留在这里久一点,恭弥知道那事的概率就多一分。   不过玛蒙的死真的吓到她了,所以这会儿还有些眼睛离不开他的地步。   可云雀却不想给他们机会黏上来,遂道:“回去吧,比起那些,不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   “什么事?”塞拉有些一头雾水。   就见恭弥若无其事道:“当然是登记结婚。”   “噗——,咳咳咳!”不用怀疑,这次塞拉是真的一口血呛出来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雀,一时间豆大的汗珠往下滴落。   “我,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她艰难的笑道:“要催我回去也可以,但是别冷不丁开这种玩笑啊。”   巴利安听了也对云雀破口大骂起来——   “小鬼果然毛都没长齐的时候就不安好心了。”   “登记个屁,信不信老子马上让日本修改法定婚龄?”   “不对啊,boss!现在改了也没用,这家伙可是十年前的人呢。”   “让跑腿的带个话回去就是了,比如沢田那个垃圾,他不是把自己埋了吗?好歹做点事。”   “十代目不是给你个混蛋跑腿的。”   这混乱却不入塞拉耳中,她看着恭弥的表情,确定他不是碰巧开玩笑撞上这个话题而已。   顿时力气被抽空道:“……你说草壁没告诉你别的。”   云雀一开始没打算这就说出来,不过未来世界纷扰的事件发生得太快又结束得太快。   而且那个白发混蛋挨揍之后,他也觉得事情还是不要一味自信的好,心思憋在心里久了,就容易生变,于是干脆利落的捅了出来。   听塞拉这么说,他轻笑一声道:“草壁确实没有说。”   “不过我来这里之前,在办公室收到一封信,是十年后的我的手笔。”   “说是某个家伙,醉酒犯了错之后,一味的想回避责任。”说着他的眼神直接侵入塞拉的脑中:“是这样吗?塞拉!”   塞拉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接着又有些不甘心,讪讪道:“就是这事吧,说起来也是十年后的俩人该去掰扯的,和我们无关吧?小孩子别想太多啊!好好念书才是正经。”   云雀冷笑一声:“你在想什么好事?该不会认为这之后,你还能若无其事的想走就走吧?”   “这因果关系本来就不对啊,你看我现在知道自己犯错了,那以后死都不喝酒,不就没这档子事了吗?”   “然后任由受到侵害的我留着这份记忆?”云雀危险道:“你觉得从十年火箭炮出现那一刻开始,这个时间的因果线还是以时间为顺序的吗?”   “不然为什么在未来打败白兰,会摸消他带给所有平行世界的影响?你也是明白的吧?”   塞拉都快哭了,要说十年后的恭弥已经长成了她的理想型,看着还有些心猿意马的话。   那现在这个熟悉的恭弥除了把他当弟弟真的就没有别的想法了啊。   突然就扯出这些,尤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这是尴尬得都想找地缝钻进去了啊。   于是她恨恨道:“哪个杀千刀的帮忙放的信?”   按照恭弥昨晚杀来的时间,应该是去见完纲吉君就往这边赶了,中途不可能有时间做别的,肯定有人帮忙管闲事了。   就见到入江正一弱弱的举起手:“是,是我!”   他在塞拉的瞪视下胃痛道:“我也没办法,云雀先生威胁我不帮忙就咬杀我,他有多可怕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吧?”   “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劲才说服十年前的我偷偷把信放到风纪委办公室的吗?那孩子要是被风纪委员撞上绝对会被他们从天台扔下去。”   塞拉看他这怂样也对他生不起气来,可周围的人却是理解状况了。   然后巴利安顿时就炸了。   xanxus二话不说就掏出枪砰砰砰对着云雀来了好几下,斯库瓦罗挥着剑就冲了上来,贝尔的小刀也牵出来了,玛蒙头上的青蛙瞬间变成了毒蛇。   “这混蛋,居然敢——”   “宰了他,抬具尸体回去我让你结婚。”   “就算是我们也从没干过这种趁人之危的事,这家伙按规矩就该被碎尸万段。”   塞拉忙拦住这些家伙,既然实在突破不了她,气急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护着这小子?”   塞拉只觉得这些人是让她公开处刑还不够,真要让她老脸丢尽才罢休。   可这事又实在没法让恭弥顶在前面,便咬牙道:“行了,是我强迫的他。”   这话一出,顿时大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人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云雀更是俊脸一红,有点后悔没拦着这个笨蛋,被巴利安的混蛋们针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现在——   就听到众人沉默了半响之后,xanxus和斯库瓦罗同时开口道——   “那老子心情不好,你陪我喝几杯。”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喝酒了,我看注意到楼下就有一家。”   安的什么心瞎子都看得见!   xanxus说完又拽住斯库瓦罗在地上摩擦了一遍:“有你他妈屁事,就你这怂逼样,就算那家伙化身为狼也叼不进口。”   “我呸!你可别忘了她一直说我比较帅,别特么老是自我感觉良好,混蛋boss!”   塞拉看着这两个十年后都没长进的货只觉得手心痒痒,这些家伙到底还让不让她做人了?   估计十年后的自己一回来,就得羞耻得当机吧?   不,她同情那家伙干嘛?全都是她惹出来的事。   趁着场面混乱,塞拉忙拉过入江:“说起来这事都是你在办,现在能送我回去吧?”   入江是哪个暴脾气都招惹不起,只得点点头。   然后在一派混乱之下,她成功的回到了十年前。   对,没有带恭弥!   说是这次白兰的事,让沢田意识到销毁指环这个做法的愚蠢,虽然出现塞拉这个变数,让那家伙的野心顷刻破产,不过以此为警,提升实力也是必须的。   而未来拥有先进指环火焰匣兵器作战方式的时代,反倒更适合修行一些。   塞拉暂时可有苟一会儿,喘喘气!   最终要的是,十年后杀千刀的自己回去面对那混乱的状况,也让她好好理解一下自己的禽兽不如,这才是让塞拉快意的地方。   不过想到不久之后恭弥回来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就又萎了。   但这种情绪没维持多久,塞拉就收到另外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她高中时代的恋人,夜神月君因为心脏麻痹去世了,葬礼就在两天后举行,他的家人给他生前的同学朋友和相关交际圈都发来了消息。   塞拉看着手里的讣告,回忆着当初那意气风发的优等生少年,一时陷入了恍惚。 第89章   葬礼是在教堂举办的,那天的天气并不算好,没有下雨,但却整个天空暗沉沉的。   塞拉穿了黑色简洁的贴身连衣裙,从并盛坐车来到东京,又步行至了教堂。   虽说有了宝石的便利,她现在出行也老喜欢偷懒,但这次倒是没有半点这样的念头。   这沉重的仪式感让她生不起半点轻忽的意思。   说起来和月君分手也好多年了,在这期间塞拉和他直接联系的次数寥寥无几。   不过听说他过得不错,就如同高中时代那一眼见之的万里挑一精英形象一般。   头脑聪明,家境良好,人缘也不错,显而易见的未来不可限量。   塞拉在高三的时候转学至他们学校,后两人邂逅交往,又因为某段时间开始,他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且不可理喻而分手。   后来在共同的朋友同学口里时不时的听到他的现状。   比如以满分成绩考进东京大学,又未及毕业就加入了国际组织在东京成立的特别调查科。   几年后更是成为该项目的总负责人,不过具体负责哪方面的时候,外界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塞拉认为这家伙会一直人生坦荡下去,毕竟以那家伙的聪明和长袖善舞,在哪里都不可能混得差。   可却没想到会接到他的死讯。   塞拉到的时候教堂里已经有了不少人,首先注意到她的是月君的妹妹妆裕。   她看到塞拉的时候有些不可置信:“塞拉姐姐?你也来了?”   塞拉一开始差点没认出她来,毕竟和月君交往去他家玩的时候,这孩子才念初中,还是个扎着小双马尾的孩子。   现在却已经是个大人了,和她哥哥一样,一头栗色的头发,外表温柔漂亮。   只是眼神里挥之不去的悲痛还有强行振作的表情都让人心疼。   塞拉轻声道:“嗯!我收到了副班长发来的信和邮件。”   妆裕本就红肿的眼睛又包上了一层泪水:“去最后看看哥哥吧,他如果知道你能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塞拉点点头,取了一朵花,在前面的人告别完之后走上前去。   月君的遗体就在那里,他的家人将他放置在洁白的鲜花中,身着笔挺的西式制服,双手交握,就像是睡着了。   塞拉看着他的脸,和高三的时候已经模糊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样子差别并不是很大。   他现在的样子,让塞拉恍惚想起当初两人相约去他家里做作业,自己在书桌前忙于演算,而这家伙仗着掌握的知识远远超出课业,三两下弄完就开始骚扰她。   那个时候塞拉和尊分手没多久,决心一改之前的颓废重新把握学业,所以一直挺努力,成绩也渐渐提了上来。   但在月君这样的超级优等生面前还是不值一提,又各种别扭和不服输,于是也不让他讲解辅导,一个人对着题死磕。   月见她专注又有些后悔太过撩拨她,把人好胜心撩起来了,反倒自己变得无所事事。   于是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等塞拉磕完习题,才想起被放置的男朋友时,回过头,这家伙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那时候塞拉会心一笑,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看着他的睡颜。   也如同现在这样,纤长的睫毛,俊朗的面容,优雅的睡相。   只是当时那绵长的呼吸比起现在苍白的唇色有着根本上的差异。   这毫无生命力的凄美让人意思到,这双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塞拉鼻尖一酸,突然眼睛上就蒙了一层水雾,随即献完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半天方才平复了那不受控制的反应。   诚然她时间宝石还没有还回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现在就可以让月君活过来。   可她不确定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虽说是英年早逝,但却属于正常的生老病死,他的世界也并非其他人那样光怪陆离。   即便现在难过得要命,但她真的要每一个认识的人都要去干预别人的生命吗?   塞拉一时间陷入了理智和情感的拉锯中,神思不属。   妆裕见她这样,以为她太难过了,便带她到外面透透气。   塞拉拍了拍她的手,不好意思道:“明明你才是最难过的,反倒让你来安慰我。你先进去吧,我透透气就好。”   妆裕反复确认她没事之后,才点头回去招呼别的客人。   母亲已经崩溃,父亲的样子也不好,她作为家里仅剩的孩子必须打起精神来,替哥哥好好照顾父母。   她坚强的笑道:“哥哥在我眼里永远是英雄,他的生命献给了一直坚持的正义,所以我不难过。”   塞拉不明就里,一时间没有多思考妆裕话里的意思。   她去了趟洗手间,洗了把脸,总算感觉清爽了些许。   可准备回去的时候,经过走廊却见到月君的父亲和一个人在柱子后面和人说着什么。   塞拉本想回避,却冷不丁听到月君的名字。   “令郎的事我很抱歉。”   “请不必这么说,作为一个父亲,我才是该羞愧的那个。”   “特别调查科还存放了一些夜神君的私物,已经经过了检验,如果有时间的话。”   “啊!我找时间去一趟吧。”夜神总一郎道:“还有这么多年大家投入的精力,却原来是被耍得团团转,也实在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请不要这么说,毕竟就连l也,另公子实在才华惊人,如果用于正途的话想必成就不可限量,这类人太过特别,善恶只在自己一念之间,不是他人能左右的。”   “我知道,那孩子就是太聪明了,聪明到没有能难住他的事。但一想到这些年因为他丧生的人——”   “谁!”   夜神总一郎正说着话,与他谈话的另一个人却警觉起来。   两人神经一紧,看向某个方向。   然后就看到一个金发碧眼长相夺目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应该是葬礼的客人。   但脸上却全然没有偷听被抓到的尴尬,反而脸上的表情有些类似想进一步让人解惑的意思。   夜神总一郎不像妆裕那样记性好,又常年忙于工作,当时也是只知道自己儿子交了女朋友,但并没有见过几次面,所以对塞拉已经没有多大印象了。   正以为对方回教堂走错了路,便听她道:“关于月君的事,能详细跟我说说吗?”   两人神色一变,说实话基拉这些年来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效应,甚至有公众人物,明星,民间组织,政客诸如此类的拥护者。   当然民众之中的支持者更不在少数,数年中社会一直陷入一种平静沉闷的崩坏之中。   如今基拉死亡,带来的影响力也是巨大的,然而死亡笔记还有基拉的真身是绝对不能公之于众的,这一点是所有人的默契。   所以听到塞拉这么单刀直入的问,夜神总一郎顿时脸色一变。   而相反他旁边的尼亚便想得更深入得多,这个白发少年是l的继承人,嗅觉和直觉当然不能通常论之。   状况上来看,或许只是夜神君的相关者听到不知头尾的消息感到好奇而已。   毕竟那位夜神君可是一向魅力惊人,而这位女士从年龄和外表看都像是此类的相关者。   但尼亚却敏感的察觉出了这位女性的某些违和感,这种感觉没由来又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却始终在脑海中警铃大作。   尼亚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就连命悬一线时和夜神君对决时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道:“您是——?”   塞拉毫不避讳:“月君的高中同学——兼前女友。”   她不欲在这种问题上多做纠缠,直接说出来让人推脱不得的话:“这些年来因为他丧生的人,能详细和我说说这件事吗?”   这毫不担心被敷衍或者说这种带着绝对的莫名的自信的态度,让尼亚心中一沉。   夜神总一郎正要呵斥,就见她伸出手指,指向自己——   或者说指向自己的手,尼亚和夜神总一郎的视线随着她的指引落到自己的手上。   手指上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自从儿子死后,夜神总一郎被已经戒断的香烟又继续抽上了,这几天更是一刻不离手。   然而两人正不知其意的时候,却陡然瞳孔一缩——   因为那段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长,瞬间恢复了刚刚被点着时的状态。   就仿佛逆转了这支香烟的时间!   如果是死亡笔记之前,他们恐怕第一反应是魔术技巧,然而接受了这个世界存在非自然力量的事实之后,尤其还是刚刚死去的夜神月的相关者。   作为事件中心的两人便不会抱着乐观的侥幸心态了。   最后塞拉离开教堂的时候,该知道的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那位叫尼亚的少年问她:“就这么将能力暴露在我们面前真的好吗?以及你知道了这些,又打算做些什么?”   讲道理,如果这位女性的能力,如果没有太过苛刻的范围性和生物性的制约,在尼亚看来远比死亡笔记更可怕。   如果不是情报不足无法了解这能力的上限,以及暂时无法确定地方的理念是否安全,以他强硬的作风恐怕已经暗中派人把塞拉控制起来了。   但塞拉当时的回答是:“没什么,我姑且还挺擅长干架的,倒是没碰到的需要让我藏拙的存在。”   “至于想干什么——呵!反正给前男友收拾烂摊子和造下的孽已经习惯了。”   这么说来,当初那家伙突然变得神神叨叨恐怕就是得到那什么小本本开始的吧?   即便塞拉当时还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可一想到那事的开端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开始的,她就知道自己绝不可能释怀了。   说起来塞拉当时也注意过那段时间沸沸扬扬的基拉事件,一夜之间好像所有的社交圈子网络平台都是这件事。   有人说他是枉顾法律的刽子手,也有人说他是神秘的黑暗英雄。   那个时候对于基拉的定义都还并不完全,很多人更倾向于是某种力量。   塞拉也和同学们讨论过,但之后和月君分手,高中毕业,搬出了那座城市,一切便和她无关了。   在并盛再搜东京的消息,是没有任何关于基拉的信息的,塞拉这才知道,原来这又是另一个世界的东京。   塞拉没有回并盛,而是回到预定的酒店,坐在阳台上眺望远处的车水龙马良久。   看着人群熙熙攘攘,直到夕阳开始西下。   这时候塞拉才慢慢站起来,时间宝石和空间宝石同时发动,整个人突然消失在了酒店房间之中。   夜神月结束一天的课业后走在回家的路上,手上抱了一个纸袋,里面装了几颗红艳的苹果。   他回家需要经过一条无人的巷道,确认左右无人,他这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苹果。   但是并没有自己吃,而是抛向空中,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绝对能看见苹果漂浮在空中,然后一口一口消失的奇景。   可在夜神月的视线中,则只是身后的死神普通的接过苹果,跟烟瘾者拿到烟一样迅速解决而已。   硫克吃完苹果后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确认这会儿没人这家伙不会不理会他才开口道:“那个金发的漂亮小姑娘是你女朋友吧?哈哈哈,可是你今天被完全无视了啊。”   夜神月一噎,一贯从容的表情变得有些牙痒痒。   自从捡到笔记,并且确认其功效后,这个无聊的世界顿时有种被着上色的感觉。   但要说唯一让他挫败的地方,那就是被女朋友毅然决然的甩了,半点不带犹豫的。   说起来还是硫克的错,擅自在外面搭话被塞拉偶然撞见,于是逼问了自己好几天。   无果后对他的信任彻底失去信心,所以提出了分手。   不过和死神理论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夜神月敷衍道:“嚯?硫克也觉得她漂亮吗?我还以为死神的审美和人类不一样。”   “啊!是不一样。”硫克点点头,然后依旧绕不开这个话题道:“说起来你的做法恐怕已经引起更广泛的注意了吧?放着那小姑娘不管可以吗?”   “人类那套调查方法好歹我也知道一点,如果有人问到她身上,她又碰巧比较介意你的可疑之处,月!你的暴露可能还是挺大的。”   说着凑近他道:“要不要我现在就把那小姑娘的名字写在笔记上?”   “别做多余的事!”夜神月下意识道,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担心根本是多余的。   这时候的夜神月还不知道死神无法以帮助他人为动机将人的名字写在笔记上,这一行为从根本上违背了死神存在的意义。   这样做无异于自杀。   不过他下一刻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一个会无聊到把笔记一落人间只盼着看有趣的事的死神,当然是情况越复杂越符合他的预期?   怎么可能干多余的事帮他排除障碍。   不过该表现的姿态还是要做的,夜神月把怀里的纸袋直接扔进垃圾桶。   硫克懵了:“等等,月!你干什么?”   夜神月笑眯眯道:“没什么,失恋了心情不好而已,最近你就不用想吃苹果了,毕竟你是罪魁祸首嘛。”   硫克正欲反驳,谁知这时候寂静的小巷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嚯?罪魁祸首?原来那时候你嘴硬撬不出来的秘密就是指这个吗。”   夜神月瞳孔一缩,硫克的表情也不怎么对。   和人类不一样,作为死神,在对方开口之前,他居然也没能察觉其存在,这是何等让人惊悚的现象。   然后两人回头,就就看到巷子尽头站着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   那人影渐渐走进,从阴影中走到了路灯下,漂亮的金发在光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夜神月震惊道:“塞拉——不,不是!”   他放学之前才见过塞拉,即便眼前的女人再像,但不含半点青涩的成熟女人风姿也不是个十几岁的女高中生的样子。   但夜神月又有种直觉,眼前的人就是塞拉。   硫克就要比身为人类的他先一步的了解状况的。   他长着尖尖指甲的手在下巴上摩挲了几下,然后迟疑道:“嚯,未来的小姑娘?”   塞拉轻笑一声:“我就说一个人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得神神叨叨,原来那时候身边跟着这么一个家伙,悬了快十年的案终于告破了。”   又将视线回到夜神月身上:“月君,你就是被这样的魔鬼一步步引得走向深渊的?”   夜神月尚且还在理解硫克说的话,不过他本来就聪明,思维也天马行空,倒是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确认这是十年后的塞拉时,他忙走到她面前,好奇且略显兴奋道:“塞拉,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说着试着伸手碰了碰她,确定这就是货真价实的人,而并不是一段幻象和思维后,一把抱住了她——   塞拉想怼这家伙远点,可一想到葬礼上那张精致苍白的脸,即便知道这家伙这些年见害死的人不计其数,可还是硬不下心来抽他。   这时硫克不满道:“更正一下,我不是恶魔哦,我是货真价实的死神,不过小姑娘,你是什么来路?真厉害呢,我都没发现。”   塞拉啧了一声:“死神!好像更让人火大了。”   这个长相怪异,说话迷之坦然纯粹的家伙,却就是这一切的元凶。   塞拉抬头看着他:“我听别人说那笔记本是死神遗落在人间的,那个,是不小心弄丢的还是故意遗落的?”   月君的死亡方式是心脏麻痹,他作为基拉这个概念的核心,以及尼亚他们对于他死后整件事就彻底告一段落的态度。   应该不存在是被别的笔记持有人杀害的可能,不然尼亚他们的工作就不能称得上结束。   那么塞拉能想到的,给月君最后一击的,除了一开始的笔记持有人之外不做他想。   硫克不知道的未来的事,倒是实诚,点点头:“嗯!故意掉的哦,太无聊了嘛。”   夜神月脸色一变:“塞拉,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她从未来回来,并且言语之间透露的信息都表示着笔记已经不再是他独享的秘密,这对于现阶段他能想到的计划来说可不是好事。   塞拉却没理会他,反倒是对硫克冷笑道:“把人间搅得大乱,然后自己看完戏杀死持有人拍拍屁股就走了?”   “喂!以人类的寿命为食,还有玩弄众生,不带这么恶劣的吧?”   硫克却尖尖的笑了起来,没有回答塞拉的问题,反倒是对夜神月道:“喂,月!这小姑娘看来是完全知道你的秘密了呢,该怎么选呢?”   夜神月眉头深皱,他和硫克并没有相互信任的基础,当然也不会顺着他的思路走。   只是塞拉说的话透露的信息太多,并且显而易见不太妙。   这个时候的夜神月持有死亡笔记以来杀的人还仅仅只是犯下重罪没得到应有制裁的罪犯,尚且没有将手从与他作对之人开始,一步步降低底线伸向无辜之人。   一时间脑中千回百转,没能瞬间理出个头。   塞拉心思没他聪明细腻,但解决问题的方法却要简单粗暴得多。   她开口道:“月君,笔记本拿出来。”   夜神月闻言一开始没动,她便催促一声:“别让我自己动手抢。”   这话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成分,夜神月想着她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小节处倒不必遮掩,便干脆打开书包,将黑色的笔记本拿出来,递给她。   塞拉拿到本子仔细看了看,实在没什么普通的,就跟中二风格的软皮本差不多,不到一百日元就能买一个那种。   她翻开本子,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几页名字,眼前一阵发黑。   兜头就用本子抽夜神月脑袋上:“你,你特么知不知道这上面都是一条一条的人命?”   夜神月当然有自己的一套不可撼动的正义管,可塞拉懒得听他的喋喋不休。   而是抬头看着硫克道:“呐!死神,这玩意儿能杀死死神吗?”   “哈哈哈哈……,小姑娘真有趣,不过人类想杀死死神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剧目了,太惊喜了。”   “嗯!你会惊喜的,远远不止如此。”   塞拉说着,两手一拽将手里的本子撕了个粉碎,别说夜神月,连硫克都没反应过来。   死神心疼坏了,这本子可是他排解无聊的源泉,从死神老大那里坑第二个本子可不是能办到第二次的事。   于是他还挺生气的,周围的气压仿佛都因为死神制怒而变得森寒可怖。   夜神月脸色一变:“住手,硫克!”   可为时已晚,硫克已经掏出了另一本笔记,在上面写下了塞拉的名字。   并且将页面转过来,让夜神月和塞拉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几个字。   serah lindvall   夜神月瞳孔骤缩,慌忙看向塞拉,第一次感受到笔记本上那短短几个字符的重量。   但却看见塞拉老神在在的抱着双臂盯着硫克,半点没有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恐慌。   四十秒很快过去,然塞拉却没有痛苦而死,反倒硫克,突然从七孔流出了血液。   塞拉轻笑一声:“第一,我不会死在你这种家伙手里。”   “第二,我他妈要掀了你的老巢,问问哪里来的道理死神就可以这么嚣张。”   接着就一把揪住硫克那头炸毛,打开了空间通道。   对懵在一边的夜神月吼道:“月!愣着干嘛?跟上!不是觉得人间无聊吗?这就彻底给你开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硫克:mmp   月:呵呵!神,神个锤子,机关算尽经营这么多年,结果不如女朋友一个拳头。   以后捡到笔记本,还是烧了吧。 第90章   从死神领域出来之后,塞拉对结果还算满意。   不过期间的交涉场面就不怎么好看了,塞拉去了那里,带着人赃并获,是各种有底气有理由的打砸抢。   一开始那些无聊得成天打牌互挠痒痒的死神见硫克被人类揪着回来,惊讶之余还幸灾乐祸来着。   可后来就发现这家伙带回来怎样一个魔鬼了。   一进去就嚷嚷着要见他们老大,那死神之主虽说对小弟恨铁不成钢,但死神和人类本就不是站在一条生物线上的,肯定没有道理可讲。   塞拉最后是连死神之主的王座都掀了,被她打得散架抱着胳膊腿独自跑角落边哭边拼凑的死神更是数不胜数。   至于硫克,完全是被她按在地上摩擦了无数遍——毕竟银时他们都能用村长做武器,死神只会更好使。   塞拉离开之前是让所有死神跪成了一排,一个一个的搜笔记,但凡有多的撕个粉碎没商量。   这些死神吧,在这个世界基本没什么天敌,更不谈生存威胁,除了一两个能够杀死自己的苛刻条件。   可以说,只要不是自己活腻了找死的,一直靠汲取人类的寿命活到天荒地老都没问题。   先前一个两个还觉得死神界有点无聊,中二一点的像硫克这样呢,一直叨叨着死神正在腐朽。   好么!现在被人打上来推平了老巢,这倒是刺激,可千万年来属于死神的派头和自信也荡然无存了。   死神之主恨恨的瞪着硫克:“都是你干的好事。”   话音刚落就被抽了:“嘀咕什么呢?不准交头接耳,老实点!”   又对边上的人道:“月你动作快点,这都几点了,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也不怕回去晚了伯母担心,说起来你不是很注重时间安排的吗?”   夜神月面无表情颇显机械的按照她说的做,并且以他的聪明和强大的逻辑,都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前一个小时,他的愿望才是消灭世界上所有的罪犯,净化世界,然后自己成为新世界的神。   可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笔记本没了不说,连神之领域的神圣感在他眼里也毁了个一干二净——   正处于货真价实的中二时期,而且他更危险,别个中二少年幼稚且蠢,他虽然幼稚但绝顶聪明。   再有了便利的道具,这样一来就坏菜了。   之前好硫克交谈的时候,他认为一双死神之眼不值得用一半寿命来交换,不过如果是换翅膀,那他或许还真的会考虑一下。   从这就可以看出,他对神这个概念的执着可见一半,并且始终认为自己是超然的。   可现在一下子就被从未来回来的女朋友击了个粉粹。   看着硫克甚至死神之主这份惨样,活像老爸他们出警人赃并获抓到的犯人一样。   怎么看都觉得以这些家伙为目标完全没有任何格调可言。   最后还是死神之主连连表示,以后绝对不让任何一个小鬼骗取多的笔记,并且对死神进入人间界出台一部严苛的制度,这才算完。   以前不觉得人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这会儿硫克引了这么个怪兽回来,普通的死神就是给他们胆子也不敢擅自往那边跑了。   人类太危险,还是乖乖待在死神界吧。   出来后塞拉将人直接送到了家门口,又对月君再三警告道:“好好念书听到没?有那不择手段的聪明,想制裁罪犯走正道上的路不是坦荡荡得多?”   “看你身娇体弱的我就不揍你了,再有下次让我听到了风声,你看我管你去死——不是,你死不死无所谓,就是可怜了被你害死的人。”   “我听说还有班上的高田同学,她本来就喜欢你,你肯定是利用美色勾引人家替你办事的。”   夜神月一噎:“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变成那么无耻的大人。”   塞拉凉凉一笑:“放心,只会比这更无耻,你还真别高估你自己的道德底线。”   夜神月自知她来自未来,说的话恐怕句句带有石锤不好反驳。、   不过最让他疑惑的却不是自己的事——说实话以他的智商这些只言片语已经足够推断出他的结局了。   相比之下,塞拉这将近十年间的巨大变化才是让人震惊的。   一己人类只身,不但能在时间空间之中自由穿梭,连神明也能若无其事的拉下马来。   就能力级别而言,这已经是真正的神了吧?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塞拉——你!”   塞拉挥了挥手:“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那句话,没有任何捷径可言的,我有今天保护自己的能力,那全都是努力用汗水换来的。”   接着又把那套锻炼方法科普了一遍,在月君嘴角抽搐的神情中再三强调道:“其实你根本不用羡慕神。”   “要真论智商来说,你绝对在那些家伙之上,你这是见少了,多见几次就幻灭了,所谓神不就是拿来按在地上摩擦的吗?”   “没听说过这个规则!”   “反正等你掌握权力了,就会发现靠超自然力量能办到的事也就那样。”   说着不理会他的挽留,离开了这条街。   夜神月看出她不欲给自己机会多打听情报,也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   今天的事太过光怪陆离,他还得回去好好消化一会儿。   结果回头就看见妆裕趴在院子外的栏杆上看着他。   见他回头,鄙视道:“才被甩就找到了接盘的性感大姐姐,哥哥你真差劲。”   死丫头先看清人家的脸再替那家伙抱不平!   说起来为什么明明被甩的是他,不管是母亲还是妹妹都指责自己?   塞拉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她对前男友的个性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她怕这家伙一朝失去笔记本之后还是不肯老实做人,所以说聪明的家伙就是麻烦。   如果平凡的家伙,得失之下最多怅惘一阵也就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但她知道,以那家伙的智商,非要搞事的话,笔记本却不是必要条件。   所以她决定在这边留几天,偷偷观察一下他的戒断反应。   结果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就听到一个少女的呼救。   是个穿着时髦,扎着双马尾的漂亮少女,不像是平凡高中女孩儿,倒是有点像电视里的偶像。   有个成年人拿着刀将她逼进小巷,眼看无处可逃。   塞拉一眼都懒得多看,一拳把这貌似狂热粉丝的跟踪狂揍翻。   拉着他一条裤腿直接往巷子外面拖,见漂亮少女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状况。   示意她道:“走吧,跟我去警局,你是受害者也是证人,不能放这种家伙在外面危害世界。”   塞拉这时候站在路口的灯光处,她身上还穿着出席月的葬礼的小黑裙,金发披散在灯光下璀璨耀眼。   弥海砂觉得自己此时仿佛看到了救赎的天使和惑人的海妖,一路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人走了。   塞拉还只当是小姑娘被吓着了,一路轻声安慰到了警局。   做完笔记立了案,中途弥海砂的经纪人赶过来,塞拉才知道原来这孩子真的是个偶像。   在无意间听到塞拉还没找到今晚的落脚地时,弥海砂便邀请她去了自己家。   塞拉来这边什么都没带,又不方便和十年前的自己见面,正在琢磨办法呢,听到弥海砂主动伸出援手,便就不客气了。   就是小姑娘明明是个偶像,但看起来还挺害羞的,和她对视就会脸红,可爱极了。   之后几天白天弥海砂有课业和工作,塞拉也出去干她的跟踪前男友这档子破事。   晚上两个女孩子倒是相处越加融洽,在这期间塞拉知道弥海砂两年前父母死于入室抢劫。   嫌疑犯抓到了,但是因为证据不足,结果凶手现在还是逍遥法外。   然后之前那个凶手就突然死于心脏麻痹,网络上现在有种基拉的说法,不管别人怎么看,弥海砂是打从心里感谢对方的。   塞拉以前在这边念书的时候是住校,倒是不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   可这几天,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观,发现这座城市乃至这个世界的犯罪率还真的挺高的。   或许月那家伙就是因为父亲是警署长的缘故,见识到了太多法律不能维护的正义,才会最终走向末路吧?   不过现在笔记本没有了,一切最终还是会随着时间平息下去,或许多年后变成一个都市传说。   就好比现在的月君,就这几天塞拉的观察来看,表现还算老实。   失去笔记的他空出了不少时间也愿意答应同学们的邀请,当然也有了更多时间纠缠十年前的她。   塞拉其实有想过要不要见见十年前的自己,鉴于她从某个时段之后,情路就越发坎坷。   她觉得是不是又必要给那家伙提前点个醒,让她看到xx类型或者xx邂逅有多远躲多远。   但最后到底还是没舍得,这些失败的恋情带给她的也不仅仅只有伤痛。   结下的羁绊相对来说其实更多,以及如果真的要说哪一任是她宁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还真没有这回事。   她是真心爱过他们每一个人,并且绝不想遗忘那时候的爱意。   所以除了自认倒霉还能怎么样?   然后又正好撞上这段时间的全国大赛。   月君虽然之前没参加社团,但他是全优生,什么场合都能拉去救场。   这一年的网球部成绩不错,擦着边打进了全国大赛,网部部长为了提高胜率,让学校有个好名次,便请了月君做外援。   塞拉记得当年那会儿好像没这回事,不过那时候两人分手分得彻底,月君估计也沉迷笔记,估计没有做外援这回事。   直到尾随他们来到体育馆,塞拉才终于品出不对劲——   特喵的仁王君不就是打网球的吗?而且立海大不光是全国大赛的常驻客,更是已经制霸全国好几次了。   反正就塞拉听说的,他们那一届的名次就没跌出过前三名。   这事巧的,回来一次反倒能看见前男友的网球对决,虽然有种拿错剧本之嫌。   果然入场仪式的时候,她远远的在观众席内就看见了立海大的队伍。   就算升了高中,但是阵容倒是没怎么变。   幸村君还是披着外套走带风,真田君脸貌似更黑了。   而赘在尾后的那个明明是前辈,却姿态懒散的银毛,便是当初分分合合好多次,爱得死去活来的仁王君了。   说起来,她那些分手的前男友们,这家伙是唯一一个这么多年都没有再见过面的。   但这个时候,塞拉再次看到他的脸,却发现他的样子这么多年来都没在心里淡去。   光是看着现在的他,塞拉甚至都能对比出和初中时候的些许差异。   他的皮肤仍然有些苍白,神情漫不经心,眼神中透着随时会恶作剧的狡黠。   奇怪的口癖不知道还在不在,身量体格又迈向成熟了一些,下巴上的小痣凭添了几分风情和性感。   有个说法是回忆年轻时候的事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对自己内心的公开处刑。   塞拉免不了要推卸责任一番,果然还是这家伙年纪轻轻的就太会撩了,并且透着一股邀人品尝的意味。   不然就无法理解当初单纯的她是怎么把人推了的。   塞拉.已经变成不堪的大人.林德沃如是想到。   结果无巧不成书,还真让她料到了,虽说是初赛,但月君就是和立海大撞到了一起。   老实说,月君虽然聪明又厉害,不过网球这方面,还是没法跟这些挂逼相提并论的。   就像巴利安在篮球场上照样被普通人的凉太血虐一样。   反正某些领域只属于某些人,在那里面他们是无敌的,这是连塞拉都无解的事。   结果说是监督月君,全程尽跑神去看青葱少年时代的仁王君了。   要说以她现在的年龄,他们这个年岁对她来说也是小孩子了。   可这种内心上的安全领域,反倒更让她的视线肆无忌惮。   塞拉甚至有点琢磨十年后的仁王君是什么样子了——   啧啧!算了,不想了。这家伙是第一个印证只要不保持一定的物理距离,前男友对她的吸引力就始终存在的人。   所以至今为止,她每分一次手就会麻利的打包走人,就是怕自己意志不坚定沦陷。   颇有些满足也颇有些怅惘的离开体育馆,却发现仁王君就倚在通道口等着她。   塞拉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她离席的时候还看到人在场内呢。   就见他手上连网球拍都没有放下,向自己走过来道:“无意间在观众席上看见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家伙眼梢上挑,典型的狐狸眼,透着聪明和狡黠:“要不是对手的双打够菜,我这状态可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嘛!回去之后幸村和真田那里是逃不了一顿骂了。”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塞拉面前:“说了这么多,你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他挠了挠那头银发,脸上红晕若有似无,顿了一下才找到确切的形容仿佛:“怎么发育得这么着急?”   塞拉差点就没被这混蛋给噎死!   看看!这就是他们分手的原因,这叫一个天性嘴欠又讨厌。   不过这次还真不能怪仁王,塞拉虽说长得漂亮,又容颜经年不老,二十七八一个人了,这会儿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但阅历丰富,情感更丰富,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情和现在还是青涩高中生的自己。   即便外表变化算不上很大,但却有了一种本质上的不同。   这份风情连见识广博的那些个一方霸主的前男友都为之吸引,就更不要说年纪轻轻的高中生了。   仁王一眼瞟到观众席的时候差点吓一跳,只觉得前女友变化之大。   怎么说,变得好色气的感觉。   这个形容词恰巧还是她曾经形容他的。   只是塞拉还没想到这里,没有这份自觉,气急之下,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借机占便宜,又或者两者都有。   她勾唇一笑,突然就伸出手臂咚在仁王君旁边的墙上。   脸慢慢凑近他,知道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晰感受:“怎么急了?详细说说?”   “你也知道,每天对着镜子,自己是看不出自己变化的。”   一贯都是自己玩弄别人到跳脚的仁王顿时脸红了,眼神忍不住往旁边闪躲,又觉得这样好逊想强撑着找回场子,但往往对视不到两秒便败下阵来。   他颓败道,语气有些闷闷的:“你何必作弄我?”   塞拉好笑道:“喂喂!这可不是我先开的玩笑啊。”   说着又嘀咕道:“哪次不是你先嘴欠?”   “别这样,我好歹也有反省的。”仁王举手投降:“不过,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前年还不是这样的。”   “前年?”塞拉一听只觉得不对劲,然后看他神色越发狼狈,才突然反应过来。   现在是高三,前年也就是高一,但按理来说,她们中三毕业之后就没有见过面来着。   于是塞拉好奇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随口编一个若无其事的理由。   而是直视塞拉道:“高一的时候,我听说你去了海常高中,特意去找过你,”   “然后就看见你和一个黄毛在一起了。”   塞拉没想到会是这样,听了一时间有些怅惘又有些松一口气。   话说如果她那时候没有和凉太交往,估计仁王君找回来在纠缠个几次两人又会复合吧?   然后又周而复始的分分合合,毕竟他真的很好,那些不涉及原则的矛盾,在互相的吸引面前,永远起不到决定的一击。   要是现在在这里的是这个时代的塞拉,估计还是没办法彻底放下,但塞拉却早已对那时候的事能够坦然一笑了。   她道:“都不是常规发色,干嘛要互相排挤?”   一个银毛一个黄毛,谁又能拿谁的发色说嘴?   仁王一怔,以为这是她对男朋友的无声维护,即便分手都快三年了。   但那时候怀着雀跃和兴奋来找相互深爱的恋人,却看到她已经和别人在一起,那如坠冰窖的感觉还犹在眼前。   因为还要比赛,所以也不能离开太久。   塞拉见他离开的时候浑身的低气压有些无奈,但二十几岁的她和十几岁的他也确实没办法站在相等的时间立场上看待这件事。   可能她这个年龄的仁王君能理解的吧?   眼见这几天月君表现不错,生活也渐渐拨回正轨,塞拉就决定回到未来验收成果。   弥海砂知道她要离开的时候很是不舍,不过这也无可奈何。   走到僻静无人的地方发动宝石能力,塞拉整个人又出现在了东京的酒店里。   她第一时间给关系好的同学去了电话,结果让她松了口气。   那些年的基拉事件在网络上掀起热潮没多久就因为没有后续,被别的新闻取代了热度。   据说电视上有段时间大张旗鼓的宣布fbi要派上千名调查员来日本调查,结果还是无疾而终。   月君还是一众同学中的人生赢家,以满分成绩靠山最好的大学,又在学期间屡屡帮助警方告破案件,方一毕业就被各大机构争相抛来橄榄枝。   现在年纪轻轻已经身居高位了,据说他还打算参加明年的大选,看来是要向着权利不断往上走了。   跟那家伙关系更近点的还表示他从大学时期就交了个挚友,好像是个外国人,长得跟个万年死宅瘾君子似的,体面精英和懒撒邋遢的组合说实话给人冲击力还挺大的。   塞拉终于放下心来,没理会同学调侃打听前男友的消息是不是想复合的玩笑。   倒是这都几天过去了,也不知道恭弥他们回来没有,虽然不想回去面对事实。   不过才对月君说教玩,自己却怂逼了也不像话,便收拾收拾结完房费回了并盛。   结果回去正好就撞见一行人回来,她正讪讪的要打招呼。   可恭弥的表情却不像上次那么咄咄逼人了,反而有种被公开处刑的心虚的感觉。   塞拉正奇怪,就听狱寺大喊道:“塞拉小姐,这家伙,就是这家伙,他骗你的,在未来已经被拆了。”   说着幸灾乐祸道:“哈哈哈!想不到这混蛋也有今天,居然对女性撒这种谎,真是差劲。”   云雀本就失望,又被这个二缺大声嚷嚷一打照面就叫破,恼羞成怒,一拐子抽他脸上。   那狱寺这个年纪就是个炮仗,岂能忍?当下手枪就掏出来了。   “呸!还有脸,黑手党让女人负责人,说出去跟你一伙的我都没脸见人。” 第91章   要说十年后的云雀,这计划之缜密,行为之大胆,也算是罕见了。   十年前的塞拉和自己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只要不可动摇的相信了这个事实。   凭对塞拉的了解,以及他自己从小到大的不好缠,即便不能逼得塞拉立马答应去结婚,至少结果最终应该是能如他所愿的。   毕竟十年前后的时间,要不是有火箭筒之便,也就和死无对证没什么两样了。   可事情坏就坏在塞拉偷偷摸摸先一步回来了,而即便白兰野心破产,为了长久之计,以及那些未来会面对的层出不穷的敌人。   里包恩选择让他们在十年后修行。   本来如果按照原来的轨迹,白兰没有被打爆的话,即便他们修行那也是不会就这么大喇喇的停留在十年后的。   毕竟人白兰虽说游刃有余,但在他眼皮子底下升级推怪什么的,他也没这么好的脾气吧?   事情坏菜就坏在白兰也扛不住她的拳头——好吧,这都是借口。   实际上就坏在他半是顿悟和半是炫耀的,当众将这事说了出来。   本来以十年后的云雀对自己少年时代的了解,哪会儿没事把这种事抖出来。   可巴利安在巴黎闹事,一伙儿又搞笑一样把自己boss捆了过来。   只能说任十年后的云雀机关算尽,不按常理出牌的蠢货太多,这充满变数的发展,在修罗场来临之际。   十年前的云雀就是再怎么内敛,也不会任由那些家伙嚣张而不宣示主权的吧?   他哪儿知道这件事本身就是假的,自己也信得很认真的?   那被捅了马蜂窝的巴利安,在十年后的塞拉回来之后,当然是无孔不入的各种质问。   十年后的塞拉虽然喝得烂醉如泥,但自己干没干过什么事还是知道的。   立马就力证自己清白,连忙表示她不是,她没有,这话可不能乱说。   推弟弟这种禽兽不如的事,那是她干的吗?   一开始云雀还以为是她骗自己,想逃避事实,果然如十年后的自己所料,一旦打草惊蛇,就得死死的看紧这家伙。   不然指不定她突然就钻空子跑了,鄙视她撒谎之余,一边修行也一边愤懑的求证。   力图将这油滑的家伙用证据钉在墙上。   结果就挖到了草壁那里,草壁虽说被十年后的云雀交代过事。   但也只知道改口径不知道为何改口径,不恐吓他还好,偏偏云雀自认为证据确凿,非要刨根究底。   这不就翻车了嘛!   一群十年后的小伙伴就是这样亲眼看着一个惊天大阴谋被他自己戳翻了。   也亲眼见识了十年后的云雀前辈变成了一个怎么样不得了的险恶大人。   沢田联想到决战之前,十年后的自己不单把自己埋了,换年幼的他过来面对困难,还把xanxus他们干脆利落的卖给了白兰。   现在云雀前辈又变成这样,顿时觉得十年后他熟悉的自己还有熟悉的小伙伴们都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狱寺为了安慰他,便使劲往云雀身上集火,总之就是各种痛斥他不要脸。   云雀倒是不在意草食动物的看法,除了有点烦人以外。   只是最后十年后的塞拉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乖啊!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你这孩子就是太较真了。”   “都是十年后的恭弥干的好事,连自己都骗,他咋就这么想上天呢?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也是无辜的,回头等他回来我就揍他。”   这些根本就无所谓!   云雀失望的是那家伙居然没把自己说的谎言变成事实。   也是赶巧,他本来还想恐吓那几个草食动物不要到处乱说话,结果还没来及揍人,就被塞拉撞见他们。   当场狱寺就大嘴巴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云雀本来就不爽,看着她听到真想,从震惊到狂喜再到松一口气的样子,就觉得眼底发红,戾气纵生。   这时候沢田的直觉就发挥了作用,他连忙拉过狱寺君。   求生意识强烈道:“塞拉小姐,云雀前辈,家里还等着我们吃饭呢,这不聊了,先走了。”   说着就拖着狱寺和山本一路狂奔,也没落下不在状况中的了平。   只剩塞拉和云雀两个人后,塞拉顿时觉得最近积攒的压力一松,面对恭弥的时候也没有之前那种如坐针毡的别扭了。   她见他不高兴,以为是在生气自己被十年后的自己耍了。   忙揽过他的肩膀道:“哎呀,别生气了,这事也不能怨你,都怪十年后的恭弥。”   “知道你性子爱较真还开这种玩笑,没事没事,等以后我有机会再看到他就揍他一顿,真是,长大了就得上天呐!”   由此可见,十年的时间还真没有改变她多少,连说的话都大同小异。   云雀绷着嘴角,没有说话,眼神被刘海遮挡着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甘心这个结果的。   对,他甚至没对十年后的自己对自己撒谎这件事产生半点被愚弄的气恼。   如果稍有有一点的话,那也是因为那家伙没有据实相告,以至于掌握的信息不对等,让他太过自信托大,以至于最终翻车。   云雀沉默着,然后有些疯狂大胆的想法在内心滋生,不过这些雏形要怎么成型最后付诸事实,就是不得而知的事了。   只是有一点能确认的是,这孤高的浮云,那一贯冷清洁白的颜色,已经有一角笼罩在乌云之中。   塞拉把云雀拉到自己家,从东京回来之前她就提前打了电话,让父母弄点好吃的。   这几天跟踪月君食物什么的也只能随便对付,又这么久没回家,可是想念家里的饭菜得很。   见女儿回来还带着恭弥,妈妈就乐了:“恭弥也参加相扑大赛回来啦?”   “相扑——大赛?”塞拉表情有些飘。   妈妈边给他们盛饭边道:“沢田夫人告诉我的,说是今年比赛频繁呢。”   塞拉有些牙酸,总算明白自己神经粗这点是遗传谁了。   就恭弥还有沢田君他们几个纤细的身板,那不是说实力的问题,根本一进相扑大赛就不像来干正事的对吧?   恭弥倒是意外的很配合妈妈的话,微笑道:“嗯!等最终比赛结果出来了,我拿奖杯给您看。”   妈妈当然与有荣焉的好啊好啊,可塞拉自然清楚他们这相扑大赛怎么回事。   吃完饭拉住恭弥到自己房间:“那奖杯几个意思?你还去做个假的回来不成?”   “不用啦,妈妈很好骗的,根本用不着那个。”   “你没资格说这话。”云雀慢悠悠道——   当然鉴于他这才发生的事,他好像也没资格。   顿时有些挫败气恼道:“区区一个奖杯而已,直接问举办方要就是了。”   “喂!你可别胡闹,人家真正的相扑选手呢?为了这一年的奖杯辛苦挥洒的汗水呢?”   “啧!知道了。”云雀别过头,悻悻道。   结果回头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些礼物和还有书信,看样子还没拆封的样子。   “这是什么?”云雀直觉敏锐的觉得这些东西碍眼。   塞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也莫名其妙道:“不知道,之前还没有呢,不会是妈妈把我房间当杂物柜用了吧?”   便大声冲外边喊:“谁把礼物落我房间里了?没人认领可归我了啊。”   妈妈洗完碗正好经过她房间,闻言探进一个脑袋:“这孩子说的什么话,不就是你的吗?”   “夜神君从东京寄过来的,说是你们每年的交往纪念日,年年不落。”   “我说,既然你现在还一个人,也还是考虑考虑那孩子呗!我看他就不错。”   塞拉差点没被口水呛死,看来改变过去除了改变了他的既定命运,对自己也不是全无影响。   妈妈孩子喋喋不休劣势人家夜神君有多优秀,这些年又有多专情执着。   就是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房间温度变得很低,她还数落塞拉道:“你开空调了吗?今天这气温开什么空调啊。”   塞拉见恭弥脸色不好看,被父母数落感情问题的女青年确实尴尬,便推着妈妈出门道:“行了行了,您不是要织毛衣吗?”   送走妈妈塞拉松了口气,就见恭弥已经来到桌边,拿起其中一封信,对着上面俊秀的字迹看了一眼,随即便嗤笑一声兴致缺缺的扔开。   塞拉觉得自己被这家伙嘲笑了,便准备把人往外轰道:“你也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   云雀却没有动,反倒转身把人压在门上:“呐!塞拉,刚刚我就想说了,之前的事证实是假的之后,你是不是觉得松了口气?”   还真是这样,虽说如果深刻剖析一下,她跑到十年后,见到成年的恭弥变得有些心猿意马,这本身就不是能让人安心的状况。   可鉴于她的心大,暂且还只沉浸在麻烦解决的轻松之中,还没想到那边呢。   但见恭弥这态度,她也不好就这么坦然说出来,不然又欺负弟弟之嫌。   接着就听他轻笑一声道:“你轻松太早了,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一直绷紧神经。”   “这,这什么意思?”塞拉一惊,问:“难不成十年后的恭弥还想隔空造谣?”   云雀不置可否,这家伙心大也好,下意识的不愿意面对也好。   好像始终不肯相信他在这次的事中是处于自愿的立场,不过既然她想逃避现实,那么现在的自己大可不必急着打草惊蛇。   云雀对着她勾了勾唇,然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塞拉总觉得心惊胆战。   接下来几天塞拉是狠狠的过了一阵好日子,她自己虽然也是爱操心的老妈子个性,又喜欢照顾人。   但果然偶尔回来跟妈妈撒撒娇,让她照顾做好吃的也很痛快。   期间巴利安又闻风而动跑过来找她玩,这时候并盛虽然也被云雀掌控,但到底不像以后那样艰难重重。   据说接收了未来的记忆的xanxus第一件事又是把斯库瓦罗揍了一顿。   那斯库瓦罗也是一不做二不休,既你不仁就别怪我不易。   于是第二天托着老大发疯用下属撒气,他实在无力支撑的理由借住到了塞拉家。   还骗妈妈心疼的给他炖了汤喝,又有塞拉给他揉药酒。   把xanxus差点没气死,又觉得早知道有这招,那还不如他被揍一顿跑去装可怜呢——   这可就想多了吧,就他这瑕疵必报一看就是占了便宜也得事后找回场子的不吃亏个性。   哪个家伙傻得脑子出水才会听他的命令揍他?   哦,不对,蠢得脑子出水的脑残粉还真有一个。   但是没多久,塞拉就收到来自尤尼的消息,说是这个时代的白兰状况有些不对。   塞拉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好好一个人,不能就这么看着废了,于是最终还是应尤尼的请求找了过去。   结果就看到之前还一脸精神满身健气的少年一副生无可恋,精神回归于无的样子。   老实说,他的样子乍一看到,对应之前见到的十年前后的他来看,简直让人触目惊心。   倒不是现实中遭遇了什么苦楚,就是那时灵魂下一秒就要消散于世的感觉。   老实说他这样子,如果真的剖析起来,是早有迹可循的。   这家伙虽然野心勃勃,但实际上对什么也不执着,不然也不会在即将登神的领域中找到塞拉,迫切的想拥有一个同行者和理解者。   他那强大的游刃有余中其实那时候就已经透露出不安了吧?   十年后的他有野心支撑,之前那个十年前的他才得到力量,对任何事正存在于好奇和探寻之中。   可一旦失去新鲜感和目的地,那就相当于抽走了灵魂一般。   果然,塞拉听说这家伙之所以现在这副德行,就是因为看到的未来并非随着沢田君他们带回来的那样。   而是自己已经统治整个平行世界成为最终霸主的结局。   塞拉把手指在这孩子面前晃了晃,那双漂亮的紫眸毫无反应。   她搓了搓他的鸡窝头,好笑道:“喂!你这到底是哪儿传回来的未来啊?明明都被打爆了,倒是会脑补的很。”   “放心,啊!你没统治世界,在监狱里吃着牢饭呢。”   白兰的眼珠子动了动,不过最终还是没什么反应。   尤尼有些担心,这是个真正善良的孩子,本来按照白兰十年后搞的那出事。   他现在被揪到复仇者监狱去关着还算好的,怕就怕有不怀好意的家族盯上他。   但是尤尼以基里奥内罗家族的权威将年少的白兰庇护起来不说,连他的精神状态都担忧无比。   塞拉见她担心,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关系,无非是沉浸在自己无敌的假象之中了,打一顿就好——”   “喂!”尤尼后面的伽马道:“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塞拉挥挥手,表示不开玩笑了:“我试试带他去别的地方散散心吧。”   说着摇头道:“也是这亿万个平行世界,全是熟人,可不就没新鲜感了吗?”   “这么奢侈的新鲜感他还有脸无趣?”伽马是怎么看白兰都不顺眼的。   塞拉笑笑,有些恶趣道:“说起来我倒是想到一个不错的地方适合他度假。”   接着又对尤尼道:“给我点黄金之类的硬通货吧,不用太多。”   结果人家与彭格列齐名的黑手党家族首领,即便还是个小孩子。   那不用太多的概念也和塞拉不同,直接给给她上了一大箱。   塞拉一噎,捡了一两块,又给白兰打包好旅行背包和换洗衣服,便带着他消失在了尤尼他们的视线里。   一路拉着人偶一样的白兰来到万事屋,这会儿已经快到中午了。   又是工作日,有出息的人是不会还窝在家里睡懒觉的,但塞拉完全不担心撞个空。   银时那家伙什么德行她还是清楚的,果然敲了半天,终于看到以乱糟糟的银毛睡眼惺忪的过来开门。   “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欧嘎桑!”   他这一嚎嗓子,里面的人立马出来了,新八还好,神乐泪眼婆娑的扑她身上哭诉道——   “欧嘎桑,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鸡蛋拌饭都快吃不起了,昨天我散了一小撮芝麻下饭,都被银酱骂奢侈。”   “上次买的米已经吃光了,这家伙还是没赚到钱,登势婆婆那里又欠了三个月房租,我和新八已经找人借了手术刀,打算晚上剖他的肾去卖了支撑一阵。”   说完就被抽了,银时再沉的瞌睡都被吓跑了:“我好像撞破一个针对我的惊天大阴谋,阿银我到底养了两条什么样的毒蛇在身边?”   “谁借的道?卖家联系好了吗?反正借都借了,干脆割新八一个肾吧,反正他也用不着。”   “谁说用不着?我的童贞永远为阿通小姐留着,好好珍惜着呢。”   “嚯?那被外星小野猫骗进情侣旅馆连裤子都被偷了的是谁?”银时搓了搓下巴:“啧啧啧!天人还是有盗亦有道的家伙嘛,换了阿银,你醒来的时候已经一个肾没了。”   塞拉不想听这笨蛋喋喋不休损孩子,拉着白兰走了进去,直接把两大块金光璀璨的金子往桌上一放。   三人久经饥荒的家伙一瞬间眼睛都绿了,搓着手又是倒茶又是给她揉肩捶背道:“欧嘎桑还是这么阔绰啊。”   “啊对了,甩了虚那个混蛋之后,是不是找到了更好的男人?胧那家伙真的真的在江户开了一家学校哦,就是那混蛋老装作不认识人,尤其借钱的时候,明明存款十个亿。”   “银桑!你别不要脸,胧先生是知道你的德行才不借钱的,但是每次快断粮了厚颜无耻去蹭人家学生餐,人家说什么了吗?”   新八戳破他道,又把泡好的茶放到塞拉面前:“这家伙为了蹭饭还去偷了校服穿,晚上回来打小钢珠也忘了换,又撞上真选组临检,还得赌场老板差点因为接待未成年被抓。”   “那个青光眼就是故意的,谁不认识谁?非就着阿银我的衣服说事。”   又怕新八越抖越多,便忙岔开话题道:“说起来欧嘎桑,你这次来有什么吩咐吗?”   塞拉正头大,闻言把躲在她身后的白兰拉到前面来:“帮忙照顾这孩子一段时间,带他到处玩玩,宇宙中也多去看看,旅费报销,事后另有重酬,这两块金子是定金。”   银时一听顿时满身嫉妒,估计这少年是她现在交往对象的拖油瓶,没想到这么大手笔。   啧啧啧!同为拖油瓶,虽说他们后缀得加个(伪),但前任的和现任的就是待遇不同。   不过送上来的好处他岂有不赚之理?   正准备满口答应呢,突然觉得这小子越看越眼熟。   白色的头发,讨厌的脸,虽然没有黏腻的笑容,但左眼下那刺青可是铁证一样标识啊。   银时满头冷汗都出来了,艰难道:“欧,欧嘎桑!这孩子,该不会叫白兰.杰索吧?”   “嗯?你怎么知道?”塞拉有些奇异。   接着就看到银时整个人变灰道:“欧嘎桑,辜负你的可只有虚那个混蛋,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现在就去找他挫骨扬灰都行。”   “这个世界,可是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 第92章   塞拉闻言心里就犯嘀咕了,这听起来好像银时这家伙知道的不少啊。   可说起来没道理啊,这废柴从她认识那天起就没靠谱过,唯一看着爷们的一次还是跟自己的师兄弟晋助打架。   那次的架势可真是把她都吓着了。   除此之外就是个除了偷懒干什么都不勤快,还吃啥啥不够的废柴而已。   怎么就一眼连另一个人世界拥有着丰功伟绩的白兰都认出来了?   塞拉道:“这些消息你哪儿来的?不会是已经有外星黑科技能够破次元壁了吧?”   银时顿时嚷嚷了起来:“这哪里用外星黑科技?书店里300元就能买的情报,而且你知道这家伙明明和阿银我一样的基础设定,干的事却那么大条。”   “对比起来把阿银我趁得好逊,回回有人说到另一个糖分控棉花糖星人的时候阿银我都抬不起头来。”   话才说完神乐就满不在乎的挖着鼻孔道:“银酱你放屁,从没有人拿你和棉花糖星人相提并论过,不要越级碰瓷,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穷鬼和世界之主没有任何可比性。”   银时一巴掌扇她脑袋上:“小鬼没见识就别乱说话,阿银我和他当然不是一个级别的。”   “是谁把麻雀君从连续好几年二次元老公的宝座拉下来的?是阿银我!就算你们再怎么否认,隔着一个次元要包养阿银的女人也多的是。”   “只可惜阿银我生错了次元,不然随便混混跟小栗旬一个待遇不是问题。”   “你可拉倒吧!”新八推了推眼镜:“接你的角色是小栗旬这辈子触底的黑历史和绝无可能再突破的大胆尝试,好好的男神形象从此透着股鼻屎味。”   “而且你知道电影上映后导演编剧带着猩猩去宫崎老师和尾田老师那里跪了多久祈求原谅吗?”   “嘛!如果说唯一可取的地方,那就是用管田将晖还原了我的人设。”   神乐见四眼仔得意忘形,死鱼眼道:“难道那不是公认的选角失败吗?”   “真的理论起来,果然还是桥本环奈演绎的本女王最没有争议,嘛虽然声音是一大败笔。”   “嘿嘿!浪费声优资源的家伙还真敢说啊!”银时嘲笑道:“说实话虽然是偶像美少女,但这次的敬业真的让阿银我改观了。”   “人家上一部电影奔跑的身姿还有飞舞的长发不知道是多少人梦里的青春,偶像包袱说卸就卸,阿银我当时都快感动哭了。”   塞拉虽说一贯不怎么听得懂这些家伙的胡言乱语,不过眼见三个人又要打起来。   忙给了神乐点钱,让她下楼去买早餐,一听今天早上居然不用吃生鸡蛋拌饭,神乐立马乐颠颠的下了楼。   塞拉这才试着梳理了一番他们刚才的话。   接着有些不妙的预感道:“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心慌啊,是你们臆想症严重还是我理解错了?”   “这说得就跟你们是一条不得了的精神产业链的核心一样,还电影选角,喂喂!哪个世界的人会口味重到去电影院看废柴madao的辣眼日常?”   “真的不会被投诉骗钱退票吗?”   诶不对,塞拉突然心思电转,好像她之前在娜塔莎那个世界的纽约,也碰到过类似的家伙。   只不过当时他疯言疯语,而且说实话那时候的塞拉的光怪陆离的阅历还不能和现在比,肯定不会在意。   这会儿倒是一下子想起他来,便问银时道:“说起来你认识一个穿红色紧身衣的家伙吗?”   “蜘蛛侠?”银时脱口而出,然后抱怨道:“说起来m家的特效电影越来越圈钱了,光是附近的破电影院还不能满足小鬼们的观影体验。”   “硬生生的让阿银我花了多三倍的钱去看了3dimax,那小鬼蹭吃爆米花还让阿银我丢了一份工作。”   刨除后面这些废话,塞拉就更震惊了:“连小蜘蛛你都知道?”   “不过我不是说他,是另一个,满嘴黄腔的,背着两把剑那个,他貌似也跟你们一样。”   “哦你说死侍?”银时顿时眼神猥琐道:“他是不是对你性骚扰了?你把他打了个几成死?”   见塞拉瞪着他,只得正襟危坐道:“这不一样,那家伙是自己可以偷窥次元壁,阿银我可不一样,说到底还是得花钱。”   说着扔了本不知道哪一年的陈年jump在塞拉面前,翻到某一页。   指着上面的漫画道:“看吧,这小鬼什么底细大家都清楚,你要但凡还是个人,就该让隔壁的兔子君把他摁进土里。”   “咱们世界小地方容不下这尊大佛,只区区一个才开化几十年的地球而已,经不起他一个白拍手的。”   塞拉没理会他,拿过漫画,上面的内容正好是未来站最后的决战现场。   白兰也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好奇心凑了过来,然后两个人越看越心惊。   这里面的内容虽然和她经历的不一样,但据她所知道的情报,以及后来恭弥所告诉她原本十年后的他们所做的计划。   只要刨除她的存在,那么所有的发展就变得完全符合那时候的发展逻辑了。   连之前行尸走肉一样的白兰也恢复了些许神采,他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塞拉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是!本来被她捶一顿还不够,还告诉他即便没有她也会被纲吉君捶一顿。   不过这会儿他的状态对应这种猛药,倒是适逢其会 。   见银时什么都清楚,她也不遮掩:“既然你们知道,那就正好对症下药。”   “这孩子呢,就是陷入了自己是赢家的臆想中,觉得人生了无生趣了,再没有比征服世界更大的目标支撑他,所以就丧成这副德行了。”   “叫我说还是见识少了,而且即便世界这么多,打交道的还是那来来去去的几个人,叫我都烦呢。”   “所以你们带着他多出去宇宙转转,像那些个螺丝星,□□星,豹头星,猪头星还有屌面星。让这孩子多见识见识,他就明白这世界远比他知道的还大了。”   “那是央国星!”银时道,然后大声道:“都说了这家伙是毁灭世界爱好者,虽然你看得起我让阿银我很高兴,但一言不合的放一个超级定时炸弹在万事屋几个意思?”   “我告诉你,不是开玩笑的,毁灭世界的boss人设这年头多了,可真正成功的,且次数达到这种难以估量的地步,这家伙可是独树一帜。”   “这么多年也就灭霸毁灭半个宇宙能稍微和他相提并论,阿银我小本经营,真的吃不下这比单子。”   “你看这样,金子你留下,阿银我就不追究精神损失了。”   说着就要把黄金往自己那边扒拉!   塞拉伸出手指往上面一按:“别啊!你看我能拜托的人这么多,为什么最终还是选择的你啊,这还不是有好事都惦记着你的,你这么一来就拒绝多寒欧嘎桑的心啊。”   “你说如果你不接手这孩子,我就得托付其他人。胧的学校正在起步阶段肯定忙得团团转,信女那里吃公家饭也不是说安插人就能安插的。”   “那我只好拜托谁呢?还不是小太郎或者晋助。”   “但是托付给小太郎我又不放心,毕竟他自己就脑子有坑,伊丽莎白看护他一个人已经很累了,实在不好再给他增加负担。”   “那兜兜转转最后只有晋助了,虽然那家伙做事激进,并且好像对你抱有敌意。不过我觉得人家到底聪明,也会经营,而且常年宇宙中到处跑,正好带着白兰到处见识。”   “不过——”   银时在塞拉的拉长声音中冷汗都下来了,就听她接着道:“不过晋助偶尔还是会回地球转转的吧?”   “听信女说他这人每次回来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给你带找茬套餐,时不时还来一套阴谋构陷刺杀谋杀等等的一些列豪华套餐。”   “你说要是白兰这孩子跟在他身边稍微出手帮点忙,你这家伙的结局——啧啧啧!新八,楼下新开的花店,麻烦帮我买一束菊花上来。”   “我那时候不一定有空,就提前把丧仪送了。”   银时吓得整张脸发黄,忙抱住塞拉的大腿:“别别!高杉那混蛋本来就有灭世倾向,你干嘛要送他一个超级经验者?”   “做个人不好吗?到时候生灵涂炭算谁的?”   “那这个委托你接还是不接?”塞拉居高临下道。   银时一咬牙:“钱我要双倍!”   “没问题!不过给他吃了棉花糖之后记得替他刷牙。”   “同样是糖分星人为什么这家伙就少爷待遇?”   “行了行了,就你这烂泥样实在让人怜爱不起来了。”塞拉挥了挥手,直接进厨房道:“还没吃早餐吧?这日子过的,我先把饭蒸好,你去楼下买点菜。”   几人一听她要下厨,立马就乐开了。   银时走的时候想着自己还有个布丁藏在冰箱最里层,偷偷瞒着神乐和新八呢。   怕白兰这小鬼同样糖分控嗅觉不一般给他翻了出来,去买菜的时候便干脆把他也拉走了。   结果一下楼就碰到登势婆婆!   本来登势婆婆见一上午这些懒鬼都没动静,正想上楼借着催房租的名义叫他们起床。   结果迎头就撞上银时拉着个小孩从楼上下来。   登势婆婆看了看银时,又看了看白兰。   讲道理如果白兰普通的姿态下,那浑身洋溢的人生赢家气场,怎么样都不会让人和这废柴联想到一块。   可现在他丧得就快升天,虽说仍旧和madao气质有着根本上的区别,不过那无神的眼睛,乍一看倒是和死鱼眼对得上线。   登势婆婆反复看了两人好几眼,然后一巴掌扇得银时360度旋转——   “上次的小婴儿也就算了,最后证明是误会你这混蛋逃过一劫,这才过多久又有私生子找上门来了?”   “你这混蛋自己都养不起,留种的时候倒是痛快。”接着看白兰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又给了银时一巴掌:“孩子难过成这样,是不是找上门认亲的时候你这家伙装傻还想把人撵走?”   忙把白兰拉过来:“哎哟!这小可怜,还没吃饭吧?先去婆婆那吃口热的垫垫肚子。”   银时被抽得眼冒金星,顿时就火了:“喂!死老太婆大清早的造什么谣?”   “谁说着家伙是我儿子,我哪儿来那么大的儿子?就你这样搬弄是非的,哪天过了奈何桥,那只头上长角的扑克脸辅佐官都不用审先拔你一顿舌头都不带冤枉的。”   登势呸了一口:“别人我不知道,总之你这混蛋,哪怕用最恶意的心思揣度都不会有错,总之不过八九不离十。”   这时小玉出来洒水,看到白兰倒是替银时说了一句公道话——   “婆婆!我想这次可能是您误会了,这孩子不可能是银时大人的私生子。”   银时松了口气:“好样的小玉,告诉这个老太婆,让她知道自己有多大错特错。”   小玉点点头:“我扫描了这孩子的五官体格,预测出他未来的长相和身材,得出的结论是,如果以银时大人的劣等基因,想要生出如此优秀的孩子,那么孩子的母亲一定得是个绝代美人。”   “但绝代美人看到银时大人的唯一反应只会是反胃或者吐口水,所以您的推测不存在。”   “倒是有可能是银时大人从哪家诱拐回来的大少爷,等待时机敲竹杠什么的,总之我们先报警吧?”   “信不信我拆了你?”银时牙痒痒:“别以为仗着机器娘的三无萌点就可以掩盖你喷毒液的事实。”   正要理论,楼上就传来塞拉的声音:“银时,菜还没买回来呢?”   登势婆婆们这才知道是塞拉来了,她的信用度可比银时高得多,那么这有钱人家的小孩估计也是她带来的吧。   这才对银时放了行。   银时口干舌燥都解释不清的事,人家不用出面都能化解误会,咬牙之余,买菜的时候又可劲的往奢侈了挑选。   正满怀恶意的要让塞拉心疼钱包,就看到少年时代的棉花糖星人白兰君把他购物篮里面的肉菜水果全都扔了出去,然后捡了更好的顶级食材。   银时吓一跳:“小鬼你过分了啊,虽说要宰那家伙一顿,可要是做得太过她不买账怎么办?阿银我才收了点定金,你可别让我光贴你饭钱上了。”   又嘀咕道:“不是说生无可恋吗?这套倒是会讲究。”   白兰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只是那双紫眸里面透露的信息还是被银时捕捉到了——   【我丧是一回事,可别想用穷酸鬼的生活标准打发我。】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要找塞拉加钱。   没想到银时这么提的时候,塞拉还很高兴。   “挑剔吃的?知道挑剔就好,说明他的物欲渐渐开始恢复了,我就说来这边是正确的决定嘛。”   “以后我会定期给你们送生活费,直到他痊愈为止,这期间你可不能亏待他,要是让我知道你拿伙食费去打小钢珠,我就——”   “嘛!其实也不用我,白兰君自己就能宰了你。”   银时顿时炸了:“好歹我也是被你捧手心里叫过儿子的,凭什么分了手就亲妈变后妈?”   “后妈就后妈,为什么还要给我看全套现任前任儿子待遇对比?合着阿银我的安全还不如这家伙的胃口重要是吧?”   塞拉根本没把这控诉放眼里:“喂!你可吃不吃饭了?我看锅里剩下的已经不多了,小神乐可是这碗马上就要吃完了。”   银时一听哪里还有空在这儿控诉待遇,忙冲进厨房跟神乐抢饭去了。   塞拉边看他们吃饭,边拿着之前的漫画漫不经心的翻。   结果没翻两页身体就坐直了——   银时见她表情不对,凑过去看了漫画一眼:“哦!这个啊,要是你有兴趣建议你也别急着追。”   “那老贼是出了名的休刊能手,不过强盗头子还有变态小丑倒是在这次的人气投票都排名挺高的。”   “阿银我就没法理解你们女人怎么会喜欢抠人眼珠子的货色。”   塞拉抽了抽嘴角:“是,是啊!”   她怎么就喜欢了会抠人眼珠子的货色。   接着又往后面翻,又是一个巨大的惊喜砸脑袋上。   银时又道:“呀~,这家伙一出场派头就不得了啊,不过那时候漫画早,这会儿已经被草帽打飞了,啧啧啧!居然人气也居高不下,一个三米高的大汉,现在的人口味还真重。”   塞拉牙齿开始酸疼:“是,是啊!口味挺重的”   接着又往后翻,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塞拉还是快绝望了。   银时扒了口饭:“你说着阴险眼镜是怎么把人骗百多年骗得团团转的?这种看着老好人的类型往往才是最该提防的不是吗?”   “嘛可怜了那个副队长小姑娘,啧啧啧!也是阅历太浅,换别的精明美女,对他下老实人这种判断不觉得丢人吗哈哈哈哈哈……”   才在笑,就看到塞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很好笑吗?”   银时笑声戛然而止,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突然这么生气。   而此时的塞拉,要不是现在人多,她都想嚎啕大哭了。   早看到这些漫画,她得回避多少个杀千刀的混蛋呐!   结果她兜兜转转的那些自以为机灵的判断,全都完美的避过了真正可以过日子的好人了?   就比如石田龙弦先生,还是那位夏目先生,比起那些杀千刀的,简直是官方盖章的人间天使啊。   塞拉又想痛哭一场,她还不如就对着这本漫画找人呢——   这念头一出来,塞拉就琢磨开了。   对啊!以后再也不用愁自己眼神不好了,好不好什么的,可隔着次元壁都在这里记录着呢。   虽说自己经历过的世界在另一个世界以作品的方式呈现,不过塞拉倒不是怎么在意这一点。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银时他们一样心大,日子还不是照常过。   她揣了几本漫画周刊,对银时道:“我先拿回去研究一下,你照顾好白兰,过阵子我来给你们送生活费。”   于是这次塞拉信心十足的带着参考宝典——不,jump周刊回了家。   她还不信了,都这样了,宇宙的恶意还能坑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宇宙恶意:孩子,to youngnaive! 第93章   塞拉回到家时也才中午,妈妈正在摆饭,恭弥也听话的知道饭点自己过来了。   看她从外面回来便催她快点去洗手来吃饭。   云雀倒是注意到她手里的东西:“出去买漫画了?”   这个世界倒是也有类似的少年漫画周刊,不过不是这个,塞拉倒是从前做过一阵漫迷,不过中二毕业之后,也就没那么疯狂了。   偶尔会选择一些现象级别或者有趣的题材看看,哪儿像银时看着一辈子是毕不了业了。   塞拉听到恭弥问起,含糊的点了点头,上楼把漫画锁房间里。   别人她不知道,但是恭弥要是知道别的世界在以作品的形式演绎自己的故事,绝对会不爽。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愧是她弟弟。   银时说的那什么二次元最想嫁人物排行榜,塞拉也看了。   他家恭弥真的蝉联榜首好几年啊,虽说后来被银时那种废柴挤下去让人无法理解。   不过这足以证明这孩子的魅力了。   这也是塞拉对十年后的恭弥撒的谎毫不怀疑的原因,就那样的,看着看着都心猿意马,哪天理智不再兽性大发把人堆了完全是很符合逻辑的事嘛。   她这么想着,眼神不知不觉就变得有些烧人。   云雀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只觉得那视线刮到自己脸上有点辣,脸上飘过一丝红晕。   有些恼羞道:“你看我干什么?”   塞拉讪讪的低头扒饭:“没什么,就是见你头发好像长了一点,一会儿帮你修修。”   这个云雀倒没意见,不过这家伙显然没有说实话,于是便骄矜的点点头没说什么。   本来一顿饭也就这样故去了,怪就怪在塞拉嘴欠——   “修成十年后那种长度怎么样?挺清爽的。”   这话一出来,就连父母都陡然感觉到饭厅的气压变低了很多。   云雀看着她,面无表情道:“所以说你的意思是那家伙比较好?”   “好到你就迫不及待的在我身上找他的影子?”   塞拉一懵,然后手忙脚乱道:“诶?不是,这是哪个角度的切入点?那不就是你吗?怎么说得我在拿别人相提并论一样?”   “你在盼着我早点长大?”   “也不——”塞拉正欲解释,父母虽然前面的话一头雾水,但这句倒是听明白了。   顿时妈妈就把碗筷往桌上一放:“塞拉,你这打的什么念头?”   “是不是妈妈之前催你给你压力了?爸妈虽说希望你早点安顿下来,但始终还是希望你找到真正合适的人的,你绝对不用像现在这样太过焦虑以至于连弟弟的主意都打上了。”   塞拉这才真的是人在家中座,锅从天上来。   一脸懵逼的看着妈妈道:“是什么给了您这么可怕的想法?”   妈妈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刚才,你看恭弥的眼神就不对,当时我就想在桌子下踹你一脚,后来你倒得寸进尺了,连那种耍流氓的话都说得出口。”   “我告诉你,恭弥可还没有成年,妈妈要是大义灭亲去警局举报你,你都能因为猥亵未成年被抓起来。”   “妈!您可是我亲妈!”塞拉崩溃道:“我从头到尾说了什么了?我就给他修修头发,这不是我常做的事吗?”   “那你暗示人家快点长大几个意思?连恭弥都听不下去了。”   说着妈妈安抚了一下表情一脸无措的云雀:“放心,咱不是那种不要脸只知道偏着自家孩子的父母,她要还敢心里花花,我就撵她出家门,一定会保护你安全的。”   不是,他现在不满的就是她不对自己花花,反而惦记着自己成年后的样子啊。   这时爸爸也开口了:“恭弥,以后离你姐姐远点,她要敢再说什么奇怪的话,你就告诉我,我打断她的腿。”   这件事生平第一次教会了云雀什么叫脾气不能随处乱发,这简直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后来一贯不喜欢解释的他也没奈何的解释良久,才让家长相信了两人只是开玩笑而已。   不过侧面反映的事也让云雀知道自己处境不妙。   看来伯父伯母这边也不是关系亲近就天然站在自己这边的,啧!果然年龄还是个麻烦。   但正因为成年的便利,云雀期待的同时又愈发对未来的自己感到火大。   饭后两人回到房间,塞拉见他脸色就知道他不高兴,但对于他个性的别扭她也很无奈。   “看吧!叫你乱发脾气,我还是第一次被父母当做流氓前科的家伙审问了。”   云雀哼了一声:“刚才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呢,你是不是在期待我快点变成那家伙?”   塞拉头都大了:“不是,那不就是你吗?跟自己较什么劲?我就随口说一句还来?”   云雀嗤笑:“可之前我看到你的时候,不也和未来的自己迫切的划清界限?”   塞拉老脸一红,之前她为了逃避责任是老拿这套说事,可不都被残忍的无视了吗?   不管是十年后的恭弥,还是现在的恭弥都言之凿凿的表示她也得被连坐呢。   更何况明明那是十年后恭弥搞出来的事,现在提起来怎么还跟她犯了错一样?   却听恭弥突然道:“实际上你在意的根本不是弟弟的身份吧?你不是那么死脑筋的人,只是我的年龄让你产生了约束感。”   塞拉心里一咯噔,直觉这话题很危险,不能肆无忌惮的聊下去。   忙想着阻止,可恭弥已经把下一句话说出口了:“你知道十年后的你跟我说过什么话吗?”   “她说——,还是十几岁的恭弥让人看着安心。”   “当时我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他停顿了一下,让塞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接着就见他轻笑一声:“因为,她已经逐渐忍耐不住了。”   说着云雀走到塞拉后面,环抱住她的脖子,埋进她的颈窝里。   “你觉得她还能忍耐多久?”少年清冽的气息洒在皮肤上面:“按照时间的正常流速,下一次意外被十年火箭炮击中,去未来的时候。”   “你猜,会不会看到不一样的光景了?”   塞拉很明白他说的这光景是什么意思,实际上这也是她一直不敢深思的问题。   面对完全成年不会在年龄上有任何负疚感的恭弥,那随着年龄越发成熟的吸引力和让人沉迷的荷尔蒙。   她都能心猿意马,那十年后和恭弥有更多相处时间的自己只会更备受煎熬。   在她看来,这种无法拉开距离的关系,自己犯错那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被现在的恭弥一针见血的戳破,塞拉觉得羞耻到了极点。   为什么那档子事她都洗白了,这会儿还要被犯错的愧疚感支配?   区别只是已遂和未遂!   塞拉只觉得喉咙干燥,艰难道:“这,这种事干嘛要做没有根据的——”   “承认吧,实际上会不会发生你心知肚明。”   云雀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下,留下一排浅浅的压印。   不疼,但塞拉却安全无法忽视其存在,就像他说的话一样。   “既然迟早会发生的事,那么为什么要浪费中间那么多兜兜转转的时间呢?”   塞拉都不记得后来恭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只不过她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整个人再度陷入了自己不是人是禽兽的自我唾弃中。   那可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小孩儿,怎么就——   塞拉确定家里是不能待了,本来她还想多琢磨一下漫画,但现在看来,指不定哪天就被纲吉家那个调皮的小奶牛用火箭炮砸到。   要是看到了恭弥所预测的结局——主要是她就没想过这种事啊。   三两下把漫画收拾起来,空间宝石用多了开采个储存功能还是不在话下。   塞拉趁着恭弥没在这儿,利索的告诉爸妈她又要出门了。   也不顾父母抱怨,便麻利的离开了家。   父母只是普通人,很多事也不方便他们知道,塞拉也就不会选择在他们面前大变活人。   只不过她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从家里离开是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逃走的。   路上碰到沢田君带着小奶牛和小一平出来打酱油,对方率先打招呼道:“塞拉小姐,出来散步吗?”   塞拉忙着跑路——不是,忙着出门旅行呢,点点头敷衍道:“对对!”   “云雀前辈刚刚往这个方向去了,你要去找他吗?”   沢田才说完,就看到笔直往前走的塞拉小姐转了个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一惊,在原地喃喃道:“云雀前辈,这是被嫌弃了?”   说完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墙壁上的里包恩踢了后脑勺——   “嫌弃?那家伙的魅力可不是你这个短腿废柴追得上的。”   说着又赞赏的拉了拉帽檐:“无视年龄的差距和道德的制约,引诱女人对自己着迷,这才是真正的黑手党。”   “喂!蠢纲,你跟自己的守护者差距可越来越远了,作为黑手党首领,魅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一环,今晚去歌舞伎町吧。”   “不是!先不说我们有没有那钱,我也是未成年!”   “啧!云雀就不会考虑这种问题,这就是本质上的差距。”里包恩不耐烦道。   “里包恩!!!!”   之后云雀回来发现塞拉又溜了,而沢田纲吉是最后的目击者之后,又迁怒于人揍他一顿的事就略过不表。   总之在这期间,塞拉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不过这个世界有点特殊,要说塞拉也不是没有去过科技高度发达的社会。   但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方一露面就被抓起来的。   塞拉整个人到了局子里都是懵的——   “不是,告诉我我是打飞了世界贵族还是袭警了?为什么又抓我?”   “又?”负责调查的是位戴着眼镜的精英小哥,他敏锐的抓住塞拉字眼里的漏洞——   “也就是之前还有前科了?一起交代吧!”   塞拉一噎,因为碰到过的条子要么蠢要么慢半拍要么就是土方先生那种流氓警察。   这种处处靠谱,能干敏锐的反倒让塞拉极其不适应。   她只得装傻道:“没有啊,这就是普通的吐槽而已,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一个良民为什么得受到这样的对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宜野座伸元皱了皱眉,对方的存在数据库里查不到,当然不用说案底之类。   她想抵赖自己这边也无从求证,于是回答她道:“因为你并不具备合法id,数据库里查无此人,参考你的外表,我们合理怀疑你是国外的偷渡客。”   塞拉一脸茫然,她去很多世界虽然身份上存在问题,但真没有反应这么快的。   塞拉可以肯定不是来到局子里之后他们才确定的事,肯定是在大街上就发现了端倪。   不过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她到底和街上的人有什么区别?   要说外表,外面也不是没有类似长相的,就连局子里,她都看到一个过来倒咖啡的金发美女。   肯定不是外表特征!   穿着打扮就更不是了,她虽说走得狼狈,但也从来和落魄的罗浪汉沾不上边。   对方警察小哥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也为了让她老实配合。   便道:“城市里所有摄像头都是互联网一体,不但能识别来往行人的身份,甚至观测色相浑浊程度。”   “如果不是你的色相正常,现在接待你的可就不光是我们了。”   “不过这也是我好奇的一点,明明作为偷渡客,在已经犯罪的基础上却拥有正常人的色相。并且你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在城市里的?在西比拉系统的监视下做到这一步,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但是她的反应又不像是老手,对吧?”旁边看着是精英小哥搭档的大叔开口道:“如果真的是能绕过层层监视偷渡进来的家伙,怎么可能在这种低级错误上被抓?”   “还一脸小兔子一样的茫然。”   塞拉抽了抽嘴角,笑道:“大叔,你这是性骚扰?”   精英小哥闻言顿时不悦的看向大叔,大叔立马无辜的举起手来:“喂喂!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们执行官本来就是色相浑浊的潜在犯,什么事都不做还被监视官防备呢,你一句话大叔我可是有可能自陈清白好几天的。”   塞拉这才通过大叔的解释知道这个世界确实高度发达,但发达的方向在塞拉看来却有些诡异了。   首先统治这个社会的是一套名为西比拉的超级系统,至于这套超级系统的真身是远超这个时代技术的电脑还是别的什么超自然力量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里是一个能预测犯罪的社会,人们的出身,经历,性格,长相,声音,以及精神状态都能通过数值化被衡量。   喜好,欲望,政治倾向,社会心理都被好好记录分析着,仿佛科技已经拥有了洞穿灵魂的力量。   而西比拉系统对每个人进行心理数值测量,低于某个数值内无犯罪倾向,而超过某个数值界点,便会被送往相关机构治疗。   再超过某个更高的临界点,那么直接被逮捕或者击毙也是法律允许的。   即便对方还根本就没有犯罪。   塞拉看过类似题材的电影,也是通过犯罪预测率先解决到罪犯的题材。   甚至之前去看娜塔莎,她还跟自己聊过之前九头蛇的傻逼出了套佐拉系统。   企图把人类数值化,想消灭对九头蛇的利益有潜在威胁的人。   据娜塔莎说如果那傻逼计划成功会死好几千万人。   虽说各有不同,但塞拉认为本质上是没有区别的,都是将人的未来和可能性数值化出来的那一套。   只不过区别是佐拉计划被打爆了,而这里所谓的西比拉系统却是赢家。   不过塞拉没什么好义愤填膺的,毕竟社会的进化是各种困难和机遇下的选择。   如果史蒂夫那个时期的最终胜利者是九头蛇,那么没准现在神盾局才是恐怖分子。   所以也不能一概而论。   塞拉了解情况后,知道在这高度发达的社会想编一套来历是不可能的。   人分分钟能查出你的老底,根本就不能打时间差的牌。   于是只能耍流氓道:“啊!我来自哪里,怎么来的,我也忘了。”   “你!”宜野座有些气愤,这家伙喋喋不休的打听一大推,最后反倒还装傻。   正要发火,却被老爹征陆智己按住了肩膀:“嘛嘛!年轻人耐心点,对于色相纯净的人可是要讲究执法纪律的。”   宜野座一噎,没料到有一天会被这家伙在这一点碰回来。   就见塞拉摊了摊手:“我说的是真的啦,突然就出现在大街上,也没什么记忆了,我前身会不会是某个实验室的受害者,偶然逃出来的呢?”   “如果这样,可就是政府和警察的失职啊喂!”   老爹倒是闻言依旧笑呵呵,没有半点被耍了的气恼:“哈哈哈!小姑娘,这年头能睁着眼睛撒谎的家伙可不多啊。”   “你说说这世道连犯罪指数都能数值化,你撒个慌会看不出来?”   接着就把一只手枪形状,但明显要先进得多的仪器对准她,立马里面的女电子音就报出了一组数值。   【犯罪指数89,非射击对象,锁定扳机。】   “看看,撒完谎可比刚才的犯罪指数高了,怎么样?便利吧?所以说——”   老爹正准备让她还是老实交代,就见这小姑娘两眼放光的就是把支配者抢了过去。   “这个,这个测谎这么管用吗?”   她要是有这个在手,再加上jump剧透神器,以后还用担心被杀千刀的臭男人骗吗?   可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已经好几把抢对准她了。   虽然色相干净,但她被审讯的时候还是依照惯例被戴了手铐。   那种铐在桌子上限制行动的手铐,特殊金属制作,比西比拉社会之前的那种旧式手铐可不一样,人类是无法凭借力量挣脱的。   可眼前这纤细漂亮,看起来完全没有攻击性的女人,却在情绪激动之下,挣脱了它!   宜野座和老爹还清楚的记得那合金手铐就跟酥脆的弯曲饼干条一样被崩断的场景,仿佛没有起到半点阻碍的作用。   支配者被她捏到手里,正好正对着老爹,宜野座忙挡在老爹面前。   作为执行者的老爹,犯罪指数可比普通罪犯都高,虽说嘴里一贯嫌恶,但毕竟是亲爹,他害怕这女人扣动扳机。   以老爹的犯罪指数,支配者转变的就不是□□,而是分子分解□□,整个人都会被轰成一滩肉泥。   塞拉虽然莫名其妙,不过擅自抢人家的枪,对于警察来说确实是敏感的事。   她讪讪的把枪放回桌子上,示意大伙儿冷静——   “来还给你们,咱还是坐下了继续好好谈话吧,比如这测谎远离之类的。”   而就在此时,却听到有别的支配者手枪响起了点子女声提示——   【犯罪指数666,为清除对象,射击模式解锁。】   89到666,这时间之短,跨度之巨大,是人类史上都前所未有的。   一瞬间,警署里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没看过心理测量者的,建议补个番,真的是神作。   而且里面的人设是天野娘做的哦,主角狡啮慎也的长相就是10+云雀和xanxus的结合体,哈哈哈哈哈,我都期待塞拉看到他时的反应。 第94章   见她把手里的支配者放了下来,室内的人并未就此松一口气。   不说这瞬间剧变的犯罪指数,这女人轻松挣开合金手铐的力气,也让在座的人对真正控制她的方法带了一丝不确定性。   塞拉见众人还把枪对准她,示意性举了举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意图。   仍然得不到回应之后稍微有些不悦了:“我已经拿出退一步的诚意了,还僵持着干嘛?”   “老实说被个一直哔哔的点子枪指着即便是我也会不爽啊!”她说完嘀咕道:“一把捏烂一个的废铁,又没什么卵用。”   她心里这么想,支配者却再次传来了数值更新预警——   【犯罪指数999,为设计对象,清除模式,扳机解锁。】   塞拉一噎:“怎么了?刚才还666呢,这数值耍人玩呢?”   “哼!不用质疑西比拉的正确性。”宜野座推了推眼镜:“既然做出这样的判断,那就说明你现在具备这种程度的犯罪潜在性。”   塞拉眼神一飘,别开脸,没有和精英小哥对视。   宜野座敏感的察觉到这一点,正打算问,便被老爹按住了肩膀。   “啧啧啧!现在仗着系统的便利,执法手段是一个比一个没眼看。”他强行把儿子按椅子上坐下:“要是换我们那个年代,这么尖锐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安抚,你别想得到任何配合。”   塞拉这才觉得果然还是有靠谱的人的,便也就顺势坐回刚才的位置。   “这不还是有能沟通的家伙嘛!”塞拉笑道:“大叔,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受到了惊吓,麻烦帮我倒一杯热可可。”   “喂!你别太过分——”宜野座正要呵斥,他老爹就满口答应道:“好,正好我记得常守朱监视官抽屉里好像有棉花糖,给你加点?”   “好好好!”塞拉道,然后扫了周围所有年轻警察包括精英小哥一眼。   那里面的意思很明显——   学着点,这才是警察办案的手腕,一个个跟死脑筋的愣头青似的。   众人从没见过这么心大——或者说厚颜无耻的家伙。   一般来说犯罪指数超过一百就是黄色警报,需要去看心理医生排解压力,而超过三百,甚至支配者会直接解锁成击杀模式。   许多重刑犯,以及作为执行官存在的高犯罪倾向者,数值一般在300-500的范围内。   这已经算是很高的数据了!   而这女人顷刻间就从平静无害的色相暴涨到那种极端毁灭倾向的人格才有的数值。   甚至还能持续增长直至超过近年来的历史记录。   先不说这诡异的现象是怎么来的,一般数值超过三百的家伙,就绝不可能这么平静的坐在这里还等着喝东西。   普通人不可能接受自己骤然成为犯罪倾向者,甚至面临监禁以及整个社会全面排斥,以及执法者可以随时击杀的处境。   不安,恐慌,接踵而来的压力以及质疑和不公平感,这些都会化作染料,进一步污染色相。   而这女人却半点没有这些情绪,仿佛支配者播报的数值就只是一串无意义的数据而已。   就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出她对此评估的满不在乎,既然满不在乎,那么数值的高低也就同样没有意义。   宜野座想到这家伙刚才和老爹东问西问,有些怀疑她根本不是装傻,说不定至少在这一点上,她对西比拉系统是无知无畏的。   但要说无知造就的无畏,也不尽然,宜野座有种违和感,即便再无知的家伙,作为生物对危险的预警性也是在的吧?   但是被这么多枪指着,她却半点没有慌乱的意思,虽然世界上也不缺少面对危险压力从容理智的人。   但他直觉对方却不是心理素质上的原因,是更决定性的不同的东西。   他正沉默评估,老爹就真的端了被热可可过来,还真的把人家常守朱监视官的放在抽屉里的零食棉花糖顺了点加在里面。   塞拉笑眯眯的接过去喝了一口,对大叔夸赞道:“呀~,果然有种男人是越老魅力越醇厚的类型啊。”   “又亲切,又办事老辣,又擅长体贴关照人。”塞拉道:“大叔,是不是现在还老收到小姑娘的情书啊?”   大叔挠挠头,笑道:“真是敏锐的小姑娘啊,这么说起来,去年——”   话才说一半就看到自己儿子眼神冷漠的盯着他,老爹立马闭嘴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   便讪讪转移道:“话说回来,我是相信小姑娘你的诚意啦,本来以你的色相,即便没有身份证明,也无法自陈来路,只要受监管一段时间,申请一套合法身份不是问题。”   “可现在麻烦就大了喂,999的数值——完全无法理解系统怎么判定出来的,小姑娘你刚才在想什么危险的事吗?”   宜野座即便对他老爹大多时候嫌弃得要死,但也承认这问题正问到点子上了。   他屏息静气,看着对方等着她给出答案。   就见她慢悠悠的吃完一颗棉花糖:“没,就是见所有人都拿枪指着我的时候有点火大。”   “哈哈哈!光是愤怒可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数值,然后呢然后呢?”   老爹一副八卦的样子,这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比起现在依赖系统的数值判定办案,越发程序机械的年轻人们。   老一派的警察的油滑程度以及兵不厌诈都不是现在能比的。   塞拉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的回答:“火大的同时,生命被威胁着肯定下意识的会考虑反抗对策。”   “当时我就在想,要是真的没有能好好沟通的人,我也不希望蹲班房,那只好掀翻这里所有人逃走了。”   “那这种摄像头遍布角落的地方就算逃出去也可能招来更多追捕,说不定又得掀翻几辆警车破坏点公物什么的。”   “如果事情闹大贵方不肯就此收手,甚至可能招来军队,老这么源源不断的被找茬我也很烦。”   “最后就想着必要的时候,是不是非得毁掉那什么系统就听耳根清净了。”   “嘛!这就是我当时一瞬间的心理历程。”   她笑眯眯道:“当然这只是下意识的脑补,一般都有点极端啦!仔细想想也不可能发展到这一步,毕竟我是良民嘛!”   如果真的这么麻烦,她是有病才继续待在这个世界啊?   可老爹和宜野座却为她这话嘴角抽搐表情僵硬——   如果犯罪指数999的家伙都好意思自称良民,那他们这个世界该有多和谐?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理解到另一层面事实的骇然。   一般来说,虽然没人知道西比拉系统的真身,但它的评定结果还是具有权威性的。   这就意味着它有着近乎完美的准确率。   它对于每个人的犯罪指数评估并不是无的放矢,就比如中二少年成天满脑子想着学校爆炸世界毁灭。   这虽然是压力的一环也会纳入评估标准,但显然并不是脑补能力有多强,指数就有多强。   可这女人刚刚脑补那一串还不怎么算天马行空的事件走向,犯罪指数就瞬间涨到了临界值。   这是体统的判断,也就是说,西比拉得出的结论是她能够做到她所说的那些事?   这——真的可能吗?   就连经验丰富的老爹对现在的状况也颇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这时候有人过来告诉他们,公安局长禾生壤宗让宜野座上去一趟。   针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士,上面好像有了自己的看法和安排。   刚才的事闹得这么大,要想局长不知道也不可能,不过就这么一会儿就出了结论——   宜野座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塞拉,没有说话,给了老爹一个眼神,上了楼去。   父子俩虽然多年不和,不过作为同事的默契还是有的,他的意思老爹也明白——   总之拖延时间,绊住这个棘手的女人。   于是一脸严肃的精英小哥一走,塞拉和老爹反倒气氛更轻松的相谈甚欢起来。   说实话塞拉对于这种社会居然真的存在也抱有好奇,于是有意识的打听这边的情况。   在知道这里已经拥有全息技术之后,塞拉啧啧赞叹:“幸好我不是网络瘾者,不然这里就是我的天堂。”   老爹无奈道:“喂喂!犯罪指数这么高的家伙都能一脸轻快的说出这种话,年轻人的坦然无畏真让我们汗颜呐。”   塞拉正要笑着调侃两句,就看到从门口走进来一队人。   他们穿着和大叔以及精英小哥他们一样的黑色西装制服,一个个身姿挺拔面貌精神。   看着显然是警察执勤回来的队伍,一般来说扫过一眼就可以忽略不计。   但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塞拉却连吊儿郎当和大叔闲聊的心态都绷不住了。   甚至出现了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也可能是警察对于心虚之人的天生嗅觉。   刚进门的狡啮慎也看向这边,细碎的黑发,锋利的眉眼,还有那特别的v字刘海。   塞拉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走的。   不就是没法面对自己对十年后的弟弟起了邪念,然后就连现在也逐渐被影响,越发看恭弥觉得秀色可餐?   结果好么!狗日的大宇宙恶意。   想逃避现实是吧?行!就让你看看那张脸也不是云雀家的专利。   而且还附赠前男友融合版哦!   走过来这黑衣男人长得就跟十年后的恭弥还有xanxus的结合体一样,塞拉从不知道这世界还能有这么恶意的组合。   顿时觉得当时那个叫灭霸的紫薯精要毁灭宇宙的时候,自己就不该拦着。   这会儿狡啮慎也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看似只是对同事的调查情况随便一问。   “老爹,什么情况?”   老爹估计是和塞拉聊天被她带偏了,冷不丁被问起,居然也若无其事道:“没事,就是大街上抓了个疑似偷渡客的小姑娘,色相又突然从纯净涨到999差点跌破临界值。”   边拿着笔录准备翻的狡啮慎也差点没被老爹的话噎住,回来正准备喝口水喘口气的常守朱几人也直接呛了出来。   狡啮慎也嘴角抽抽道:“果,果真不愧是老爹,见多识广,这种事都能轻描淡写。”   老爹无奈的摊摊手:“我已经惊讶失态过了,但不能被小姑娘的淡定比下去,嘛!看到你们的反应我也满足了。”   几人立马就围了上来,滕秀星兴奋的凑到塞拉面前:“牛逼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的数值,怎么做到的?”   又指着自己道:“我天生就是色相浑浊者,不过心情特别不好,特别具有报社意思的时候都没这么高过诶!”   常守朱扶了扶脑袋:“这是什么值得攀比的事吗?”   “这家伙就是个笨蛋,不用理会他。”六合冢弥生面无表情道:“不过这么高的数值,上面会怎么处理呢?”   “不知道,伸元那小子已经被局长叫上去了。”老爹摊了摊手。   然后觉得有些不对劲,戳了戳塞拉的胳膊:“喂——,小姑娘,怎么突然沉默了?刚才大家不是聊得挺愉快的吗?”   “来来来!介绍几个小家伙给你认识,都是不错的人哦!这位一脸不高兴的小哥叫狡啮慎也——”   说着见塞拉不但没有顺势抬头看过去,反而有意识回避狡啮君一样。   老爹顿时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哦呀!青春呐!”   滕秀星抬头:“什么?”   老爹搓了他脑袋一把:“小鬼还没到年纪呢,一边去,别妨碍大人碰撞出灵魂的火花。”   说着又慢悠悠道:“唉!趁现在还能谈恋爱,就快点谈吧!我就担心哪天由系统分配对象,这不坑人嘛!”   “老爹!注意言论,宜野座前辈听到又该生气了。”常守朱道。   狡啮慎也本来也是凭直觉这边有事才过来的,没想到话题突然发展成这样。   一时间稍微有些尴尬,忍不住再低头看了这位疑似偷渡客的女性一眼。   这才发现对方外表耀眼惊艳,头发和衣着都精致利落,没有半点所谓偷渡客的狼狈。   而仔细观察的话,她对自己的态度确实不一样。   周围这么多人,她唯独眼神回避这边,而对着他的那半边身子显而易见的有些紧绷。   就仿佛他如果做什么,下一秒她就会拔腿就跑一样。   狡啮慎也有点想笑,不过作为警察的素养却让他明白现在是突破的好时机。   于是他便直接在塞拉对面坐了下来,直视她道:“名字!”   塞拉这会儿是半点没有刚才的滑头了,看着这张脸,她就不可避免的联想到恭弥回家发现她不告而别该得气成什么样。   而自己下次回家被这么审一顿那是肯定的。   于是有种模拟了未来最终会上的断头台的情形。   脚尖绷紧道:“塞拉.林德沃。”   狡啮慎也翻了翻笔录,发现上面除了宜野座的一些侧写结论,居然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便挑了一条道:“这个并盛町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记得日本有这么个地方。”   “那我也没说谎啊!”塞拉仍是不看他的眼睛,道:“你们不是有便利的测谎机器吗?”   “我老家就是一个叫并盛的繁荣宁静小镇,除了经常有黑手党出没,又时不时学校马路爆炸,危险分子进进出出,其他都不错。是个绝对宜居的好地方。”   “喂你那光第一条就称不上宜居了吧?”滕秀星叫起来:“而且这年头还有黑手党吗?我只在老电影里看到过。”   塞拉正盼着有人插话,好让她在这位狡啮警官的视线中缓口气。   听这孩子这么会捧哏,便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是黑手党,但大家也都是好孩子的。”   “平时去商场也永远抢不过大妈们,也就内部打打杀杀篡权夺位什么的,很少波及平民。”   “呜啊~,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这真的不是街头瘪三吗?我觉得小姐姐你毁灭了我的一个梦想。”   “那还是不一样的,小瘪三能收购全世界的海产公司吗?小瘪三能抠了x国女王的王冠宝石吗?小瘪三能掌控世界吗?”   “诶?世界掌握在黑手党手里?真的没问题吗?世界!”   “没事没事,还是很幸福的,就是偶尔有吃饱了撑的跳出来毁灭世界,打一顿就好。再说了,你们这个世界都没有药丸,说明世界还是很坚挺的,没关系,继续作!”   “哈哈哈……”滕秀星大笑道:“果然咱俩谈的来,这难怪被系统评定的犯罪指数这么高,原来小姐姐是想法这么危险的家伙。”   塞拉挥挥手:“去去去!可别造谣,我可是良民。”   “良民表示不想和你为伍——”   狡啮慎也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把话题越聊越远,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爹和宜野座一无所获了。   他叹了口气,正准备扇秀星一下让他别打岔,就看到宜野座一脸复杂的从楼上下来。   “如何?局长有什么交代吗?”老爹忙问。   宜野座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走到塞拉面前——   “塞拉.林德沃小姐,鉴于您超标的犯罪指数,一般来说,直接关进重刑监狱或者研究科室才是常规操作。”   塞拉挑眉,知道一般来说这句式后面才代表人家的真正目的,前面不管说得再天花乱坠都可以当放屁。   果然宜野座接着道:“但鉴于系统根据您的身体能力做出的初步判定,认为这种程度的才能不应浪费。”   这时候秀星又插嘴了:“什么身体能力?”   就见老爹指了指桌上的两副手铐,一端铐在桌子上,另一端却已经扭曲崩断,就像被生生扯开一样。   然而事实是,这种合金手铐即使执法机器人也不是这么容易弄开的。   回来的几个人顿时一脸骇然。   宜野座接着道:“您对于情绪的自控能力也让系统极为欣赏,因此综合评定之后,我代表厚生省公安局对您提出邀请——”   “想要一份工作吗?”   诶?   不光是塞拉茫然,就连其他人也拿不准局长是怎么想的。   当然执行官都是高危险潜在犯,甚至滕秀星这样,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判定为潜在犯,终身都被监管着,然后被吸纳入公安系统的人。   可犯罪指数高成这样,还来历不明不知底细的,这已经不光是大胆的尝试了吧?   局长的意志代表的是西比拉系统的意志,那系统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那就让人玩味了。   反应最快的就是滕秀星,他高兴道:“呜啊~,以后就是同事了,又可以一起聊天了呢。本来我还想难得谈得来,以后都的去监狱找你聊好麻烦来着,这下好了。”   塞拉抽了抽嘴角:“不是,我还没答应呢!”   “哈哈哈!这不是很好吗?你现在没有证件也生存困难对吧?这边虽然工作辛苦一点,不过薪水丰厚哦。”老爹也笑呵呵道。   别说,塞拉还真有点动心,反正她每到一个地方首先还是得解决身份和工作的。   现在两样都解决了,干什么都没差,而且说起来做警察还曾是她梦想职业之一的。   因此考虑了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第95章   系统的效率还是快的,不到一天的功夫,塞拉不但从查无此人的黑户开始有了识别id,各项数据也被录入在案。   还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可喜可贺!   要知道她这种色相的,一般都是重刑监狱里牢底坐穿的货色。   心理指数的上限当然并不光是内心压力和犯罪倾向,有些社会败类,即便你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撑死了他的犯罪指数也就三四百。   能达到某种高度以上的,那就不光是内心如何险恶的问题了,还得综合个人能力。   说通俗点,光有贼心和贼胆没用,你还得有那搞大事的能力。   不得不说这破系统确实是把人类数据化这一套真的做到了极致,塞拉觉得九头蛇的人一定和这里很好互相理解。   这这样塞拉被划分到以宜野座监视官为首的一课,里面包含的成员就是刚才打照面那些。   其中只有那位叫宜野座的精英小哥还有个叫常守朱的长得迷之有点像尤尼的短发妹子常守朱是监视官。   其他都是执行官,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和塞拉一样色相浑浊的潜在犯。   滕秀星看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忙挥手道:“别别!我的犯罪指数只有四五百而已,还不到你的一半,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这话塞拉就不乐意听了:“那都是潜在犯,为什么还要互相排挤呢?”   “呜啊~,你对这个身份还真是半点没有芥蒂啊。”众人见她是真的一点没把数据放在心上的意思。   不知该吐槽她缺心眼还是神经粗,不过看起来像是两者都有。   因为是女性的缘故,负责安顿的事就交到了六合冢弥生手里。   这是个扎着高马尾的黑发酷女孩,带塞拉走之前,办公室另一位叫唐之杜金发美人性感的叼着烟,开玩笑的提醒她——   “别出轨哦,这可是你最把持不住的类型。”   塞拉在心里吹口哨,原来还是一对恋人。   六合冢弥生有些不苟言笑,不过个性却很温柔,塞拉自己又是个自来熟。   在安顿的途中,一来一往的聊开了。   公安局安排给员工的住宿条件还不错,当然作为执行官,工作时间外的活动范围也有限。   想塞拉住的地方,滕秀星也住在这边,就是楼层不一样而已,大厅还有公共活动区域都很大,娱乐和运动设备也应有尽有。   六合冢弥生将塞拉带进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面除了一些基础设备什么都没有。   塞拉正准备抗议员工待遇,下一秒六合冢就示意她利用自己的id激活全息投影,然后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装潢房间了。   塞拉试了一下,果然一秒变成了她中意的样子,甚至还能将这有限的空间视觉上变成无限的大海或者星空。   当然前提是没有深海恐惧症。   别说,之前老爹他们科普的时候还没这么直观的感受,现在塞拉觉得光更换房间装潢就够她玩一下午了。   还有全息换装设施,虽说她的振金衣服也有同等的效果,但原理毕竟不一样。   并且塞拉想到了一个没边的问题:“该不会你们身上穿的西装都是全息投影吧?实际上里面还穿着睡衣?”   这可真是迟到神器!   六合冢无奈道:“应急而已,谁会懒到一副都不换?”   塞拉羡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是你遇到的废柴太少了,真幸福。”   她敢说这玩意儿要是落在银时手里,那家伙估计能一年到头只穿一条裤衩到处乱晃。   又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领着她熟悉了一些日常操作。   对于塞拉的白目,六合冢真的也发奇异:“国外都没有这些的吗?就算有差距,不过这些技术都是早已经面世的吧?”   塞拉挠挠头:“乡下来的,见识少,哈哈哈……”   六合冢对于茫然无助的女人总是格外温柔,便道:“秀星刚才说想准备一个欢迎会。”   塞拉闻言一下子来了兴致:“哪里用他们准备?直接到这儿来大吃一顿吧,果然新居还是得人来暖暖才像话。”   “你去叫人,我下楼去搞点食材。”   六合冢惊讶道:“你打算自己做?”   “对啊,有问题吗?”   六合冢摇摇头:“没有,就是现在年轻人中会做饭还挺少见。”   于是塞拉才知道,会做饭少见还只是客气的说法,实际上现在连买菜都不常见。   据说几十年前的环境污染让种植业大面积萎缩,现在整个城市赖以生存的粮食基地便是郊外那一大片的小麦。   不过虽然农产品单一,但这里的黑科技能利用单一食材做出各种各样的料理,口味口感还原地都极高,甚至各种微量元素都考虑进去。   单是健康来说,将人们的生存条件照顾得还是很全面的。   每个人家里的家用烹饪机器,只要选定了菜谱就能马上得到满意的餐食,就便利性来说,真是吊打塞拉经历过的任何世界。   不过对于家庭主妇而言,自己动手的乐趣要远高于这些意义。   于是六合冢去叫人的时候,她便去了楼下的超级市场,好歹在贫瘠的食材区凑够了她想要的东西,还买了全套的厨具。   因着不了解众人的饮食习惯,塞拉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日式料理。   众人本来以为所谓的迎新会庆祝只是在这边喝点酒吃个饭聚聚,没料到还能吃到久违的传统手工日式料理。   滕秀星夸张道:“我会做个蛋包饭拌点沙拉就已经算会做饭了,这寿司,没有好几年的功夫做不出这样的口感吧?果然还是和机器不一样啊。”   塞拉见众人都挺满意,自个儿也高兴:“就是食材不怎么多,好多冷僻的调味料也没有了,没能发挥出十成功力。”   “诶?真可惜,我知道有家不错的店,改天我们去淘一轮吧。不过以后做饭务必叫上我。”   塞拉笑笑:“反正就在楼上,你到饭点上来呗!我喜欢和胃口好的孩子吃饭。”   滕秀星高兴不提,老爹却笑眯眯道:“真的可以直接嫁人了。”   塞拉一听就觉得心里被猛地扎了一下,闷了一杯啤酒——   “我倒是想,可好男人哪有那么好找?”   老爹凑了过来:“哦呀!想不到小姑娘真的在物色好男人啊,那大叔就帮你介绍一个吧。”   说着一把将自己正在吃寿司的儿子拉过来:“他怎么样?虽然脾气不讨喜,但长得帅,年轻有为,不出意外的话——”   “喂——”宜野座脸红咬牙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办法,你也这年纪了,我心里焦虑嘛!”老爹道,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塞拉。   塞拉抽了抽嘴角:“嘛!宜野座先生不是我的类型啦。”   老爹表情肉眼可见的失望,但没一会儿又把正在喝啤酒的狡啮慎也拉过来——   “他怎么样?虽然一脸凶相,但长得帅,年轻有为。”   狡啮慎也无奈道:“老爹,先不说为什么把我卷进来,您这么贫瘠的赞美之辞哪里来的信心可以干这么?”   塞拉瞟了狡啮慎也一眼,又忍不住别过眼神,老爹顿时来了兴致:“哦哦~,看看!怎么介绍不要紧,重要的是人选。”   说着对塞拉道:“慎也君是你中意的类型吧?眼神又在躲了,哈哈哈不用害羞,都是成年人了。”   塞拉只得道:“不是,狡啮君长得像我前男友和弟弟加起来的感觉,是光凭长相就能让我尴尬的男人,很厉害的,大叔您别乱开玩笑。”   狡啮慎也道:“别把我的长相说得这么奇怪。”   不过大伙儿倒是明白她看到狡啮慎也为什么反常了,便不再拿这打趣。   却听她道:“而且狡啮君不是犯罪潜在犯吗?我可是良民,要找对象也得找色相纯白的。”   “喂喂喂!999的家伙居然敢歧视不到500的人诶!”众人起哄:“这鄙视链反了吧?”   一群人吃着饭笑闹着开玩笑,平常像犯罪指数这么沉重的话题,在她这里是显得如此轻巧又若无其事。   这种感染力让周围的人提到这个话题也忍不住放松调侃起来,常守朱喝着大麦茶。   自从进入公安处开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大伙儿这么随意的讨论这种事呢,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旁边塞拉小姐又给她添了一份天妇罗,里面的虾都比别人的多。   常守朱抬头,见她对自己慈祥一笑,莫名有种被当小孩子宠的错觉。   不会吧?她虽然看着不显,但好歹也二十岁了。   可在塞拉小姐眼神里,她觉得自己像十二岁一样。   迎新会大大拉进了塞拉和大伙儿的距离,之后的工作磨合起来也就越发的迅速。   执行官的工作塞拉干得很要,虽说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   但执行官和监视官不同,只需要听从命令就好,这种只需要完成指令的事在塞拉这里根本就不是事。   连续跟着一课办完好几件大案,甚至还解决了一桩炸弹袭击事件,大大提高了一课的工作效率。   这也使得塞拉在整个公安部的评价越发之高,像监视官对于执行官一贯具有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因为他们那身上的犯罪指数,但外课的监视官却不敢拿这种眼神看塞拉。   说到底展示出的才能达到了别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就连偏见和固有印象都能改变。   这天一课分为两组,常守朱和狡啮慎也以及六合冢三人去一所叫樱霜学园的女校,昨天一课受理了一桩凶杀案。   受害人被做成人体标本藏在公园的全息投影喷泉中,现在已经查明身份是樱霜学园的学生。   因此三人去那边调查受害人的生前信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而塞拉和宜野座以及老爹则例行巡逻。   此时正值中午,三人看了时间本想商量去哪里吃午餐,就接到就近的报警。   说是附近的一所私立医院发生了人质劫持事件。   得!午餐什么的,还是想想吧。   车子立马掉头开往医院,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执勤机器人将现场围起来了,禁止人员出入。   识别了宜野座监视官的身份,立马就有机器人将里面的监视设备录像放出来,还原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塞拉他们来之前,还以为是有病人情绪不稳定突然发生的攻击事件,或者医闹之类。   没想到视频的经过却是一伙人冷静有序的分批进入医院里,然后突然挟持了大厅所有人,并堵住了出入口,此时人质已经被他们集中到了一处。   除了把守出口的人以外,有三人负责看守人质,还有一人负责观望,剩下一个就老神在在的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像在等着什么。   这明显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挟持事件,而且对方从挟持人质之后就什么都没干。   像是就等着公安局的人找来一样,这种让人摸不透动机的形势,反倒更加棘手。   宜野座的脸色有点沉,但还是依照规矩先和里面开始交涉。   这期间塞拉和老爹继续观察里面的状况。   塞拉道:“我就说,抢劫干嘛跑医院,傻缺了不是?银行不是更方便吗?”   老爹对她的无常识是清楚的:“那银行现在也没什么现金啊,还不如抢劫珠宝店,只要有地下渠道销赃,比什么都来得强。”   宜野座边跟里面交涉边听到两个不着调的话,差点没吐血。   在他要发火之前,塞拉和老爹忙收敛了不正经的笑脸。   也是此时,塞拉注意到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不毁掉摄像头?”   这话提醒了老爹:“真的啊,隐藏摄像头不说,连表面上最明显的他们从进去开始也没有做出破坏动作。”   “一般犯罪者会这样无所谓的把自己的动向让外面知道得这么清楚吗?”   要知道这种挟持时间,一般警方不能贸然突破,就是以为情况不明之下无法保障人质安全。   而对方却直接将这一个优势抛弃了,那伙人能瞒过满大街连接系统的摄像头混进医院,并且还带了武器——   虽说是组装麻烦的传统武器,为了躲过无孔不入的扫描。   但能做到这份上,就绝不可能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外行。   这下连老爹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心中隐隐出现一种预感,但一时半会儿又抓不到头。   这时候宜野座脸色难看的回来,说是力量的劫匪提出一个条件。   让监视官和里面其中一个人质交换!   一般警察和人质交换的条件都是警方提出,而劫匪通常不会同意,毕竟手无寸铁的人质要比身经百战的警察好应付多了,但这些人却与之相反。   这肉眼可见的险恶用心,但他们却不得不同意,因为对方交换的人质是位孕妇。   宜野座正要脱下外套上前,却被塞拉拦了下来——   “等等!我去。”   宜野座忙道:“不行,对方要求的事监视官,你的话——”   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因为在那天下午后,他们又重新替塞拉测了犯罪指数。   通常情况想她的心理指数就和普通人无异,可办案的时候则会飙高,而这高度就和办案面临的压力相当。   但当初那999的数值是没有出现过了,并且也没有过失去冷静的情况。   所以时间久了,大家就奇异的真的觉得她身上那组数字就仅仅是数字而已,那背后所包含的重量,在她这没心没肺的态度中,也感受不到半点沉重。   宜野座想到这点,但还是摇头:“不行,对方手里有远程武器。”   塞拉挥了挥手:“就是里面危险才让我去啦!这不是讲绅士风度的时候,你可是一课的核心,后面所有行动都得你安排呢,你进去了大家还怎么行动?”   说着也不管宜野座的纠结,拿了一把支配者就走了进去。   老爹拍了拍宜野座的肩膀:“嘛!工作吧,把小姑娘当做可靠的行动伙伴而不是优先保护的女人吧。”   塞拉走进大厅,扫了眼现场的人劫匪,如果排除人质里还有隐藏的同谋这个可能性,明面上的劫匪只有七个人。   那像是为首的老大看到她进来,打量了她一番,开口道:“你真的是监视官?”   塞拉点头:“约定交换的人质呢。”   这时就有人从人质里面抓了个孕妇起来,对方情绪很不稳定,不过被刀指着也不敢尖叫,脸上泪流满面的瑟瑟发抖。   接着对方示意塞拉用支配者扫描自己,确定她是监视官而非执行官的身份。   “我们要的是监视官,如果你是执行官的话,我们就杀掉一个人质,直到你们肯交换真正的监视官为止。”   塞拉看了眼他们的武器,多为组装匕首刀具,而且造型奇怪,明显是组装起来的,质地为塑料制或者瓷制,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躲过了扫描。   而远程的则是两把弩,当然不用说也是奇奇怪怪的。   塞拉听到他们的要求,二话不说用支配者对准自己,她对自己这会儿倒是有信心,她现在很平静。   就听传来系统女音——   【犯罪指数463,是执行对象,扳机解锁,毁灭分解模式。】   大厅内顿时一片寂静,塞拉抽了抽嘴角,这特么的就尴尬了。   眼见对方快恼羞成怒,拿人质开刀,此时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一个人——   “等等,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为警方的行为买单的话,换我来吧,请放开那位女士。”   塞拉循声望去,就见人质那边有个白色头发的俊秀青年站起来,严肃的对劫匪这么说着,试图用自己换下孕妇。   讲真塞拉还第一次在这种一眼见之的危险中舍己为人的,尤其对方还是陌生人。   即便这么紧急的情况,她依旧为对方的勇敢无畏赞赏不已。   但这么难得的好人却不该牺牲在这里,她忙开口道:“别紧张,别紧张,我真的是监视官。”   “你放屁,那犯罪指数比我们都高。”其中一人见白发青年站出来逞英雄,干脆抓过他用匕首抵住他脖子道。   “别以为支配者在你手里就可以耍花招,我们来这里早就抱着献出生命的觉悟,只要你敢用支配者对准我们任何一个人,其他人就会疯狂的无差别攻击人质。”   早就抱着献出生命的觉悟吗?   塞拉眸光一闪,讲道理即便这么多人质,但要一瞬间将所有人干掉,对她来说依旧易如反掌。   不过做警察办案不能和自己在外面干架一样乱来,对方的动机,是否具有集体性,以及犯罪精神的传播性,要确保一桩事件的解决,远不是把犯罪嫌疑人抓住这么简单。   尤其像这种思想层面上的犯罪,尤其麻烦,所以塞拉得尽可能的弄清楚对方反常的理由。   她摊了摊手:“真的,刚刚只是才进来,压力大而已,压力上升会提升犯罪指数,这是常识对吧?”   劫匪正要说这特么将近五百的犯罪指数那是压力的事?   就听她道:“不信你看我重新测一遍,绝对正常。”   于是塞拉又将支配者对准自己,这次她面无表情,眼神恐吓的直直盯着支配者前面的摄像头——   “喂!刚才那一发你让我真的很尴尬啊,我这么心平静气的进来交涉,怎么会戾气这么深呢?”   “这次测准一点,如果不准,我就顺着网线过来把你拆了。”   最后那两个说得有些咬牙切齿,而支配者明显的比平时沉默了几十秒才开始报数据——   【犯罪指数——99,非执行对象,扳机锁定。】   不知道是不是塞拉的错觉,她总觉得99前面有个数字是被系统硬生生吞回去的,而且就算是电子音,却有点忍辱负重的感觉。   但她没理会,而是用‘我说吧’的表情看着劫匪头子:“看!执行官会有这么纯洁的系数吗?”   绑匪还没什么反应,但对系统的判定规则已经了解到了一定程度的白发青年。   那即便被刀抵着脖子,也平静从容的眼神,此时却是瞳孔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心理测量是部很严谨的动漫啦,不过我的主旨并不是想批判那世界观,所以bug很多,我自己知道的就不少。   比如支配者指着别人一般只有支配者使用人听得见的,除非特殊逮捕环境才会语音警告,总之魔改了很多,不要太介意哈,看揍boss就好(滚)   另外,我把刀剑所有地图全推完了,这特么才玩大个月啊。   而且我推七图一把极短没用,就这么硬刚过去的。   我现在刀帐里才四十几把刀,除了去5-4疯人院捞刀估计没玩的了。 第96章   塞拉第二次的扫描结果和第一次截然不同。   虽说这世界上,不满西比拉系统的人比比皆是,但是迄今为止,系统的存在在大部分人眼里还是有一定的神性的。   这也就意味着某些程度来说,它的权威性早已深入人心,即便是某些不得要领的反抗之人。   所以两次落差巨大的色相,也让在场的劫匪陷入了一时间的无解之中。   有人用眼神示意劫匪头子:“这到底算是监视官还是执行官?”   甚至有人小声道:“会不会是西比拉系统出错了?”   劫匪头子嘲讽笑道:“如果真的那么容易出错,我们也不会在这里了。”   说着这句话,却没有注意到被他们用刀抵着脖子的白发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明明做着反抗西比拉的事,内心却对西比拉的判定结果深信不疑吗?   看来对方不满的仅仅只是自己的色相浑浊不容于世而已,如果这些人色相清澈的话,恐怕会比谁都更拥护西比拉系统。   维护这种对自己有利的生存环境。   槙岛圣护顿时从遭遇突变的惊喜变得兴味索然,这毫无闪光之处的动机,让他对整个犯罪过程都变得兴趣缺缺。   可这份无聊牵引出的巨大惊喜却是他没有想象到的。   虽然还不清楚西比拉的真身,但他对这系统的固执是有着深刻理解的。   一旦判定的结果,便不会以人为意志而改变,如果一般人喜欢拿内心压力和呈现出的色相相对比,那就太天真了。   系统高高在上,将人类数字话进行组装搭配,支配者只是这套理论上忠实的执行机器而已。   而那如同只以为是的神祗般高高在上审判众生的存在,刚刚作出了妥协!   槙岛圣护和一味相信系统的权威性的家伙不一样,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洞悉了那让人不可置信又确实就这么发生了的奇迹。   想知道,疯狂的想剖开系统妥协的真相。   槙岛圣护的金色双眸中仿佛被点缀了光,不过这在塞拉看来就理解成了对于生命暂时除去威胁的劫后余生。   于是她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对方:“不要怕!”   就见那白发青年露出和煦的微笑:“嗯!我不怕。”   塞拉被这纯白干净的笑容晃了下眼,老实说白兰的长相也是这个类型。   不过那家伙的气质始终带着点不让人讨厌的轻浮和调皮狡黠,即便是成年人时期的他,依旧有种孩童般的天真残忍。   当然残忍是最后被戳破他隐瞒那些事随之而来的感官,就塞拉这棒槌可没能自己发现。   不过眼前的青年虽然同样是纯白色系,但气质却沉稳知性得多,浑身都是优雅的学者气息。   这青年给人的印象实在深刻又与众不同,让塞拉即便是紧张的办案时刻,也不免注意力多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   不过这并不耽误她干活。   短短的时间内劫匪并没有对这种奇异现状做出高效的结论,塞拉只得加一把火道:“我说过,第一次的扫描只是才进来压力过大而已。”   “接下来不论你们让我证明多少次,支配者给出的结果都不会变。”   “你们也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你们越不利吧?我就是货真价实的监视官,所以为什么不按照交涉的结果,释放一名人质,然后继续你们接下来的计划呢?”   “毕竟时间不多了——”   塞拉其实不算有经验和手腕的警察,她的辉煌功绩全来自于她碾压性的实力而已。   这一点人人都清除,所以她的办案模式是不具备什么参考性的,甚至对于一般人来说是负面教材。   不过再怎么样对于她自己来说是适用的,她抓准时间这一点。   不断得施加压力,果然对于支配者的深入人心的准确性占据了上风。   再加上重新交涉浪费的这段时间产生变量的话,那么他们今天的行动意义就会大打折扣。   于是劫匪们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接着就对塞拉露出恶意的笑。   “阿隆,把这位警官绑起来。”   塞拉没意见,不过她首先确保了孕妇安全踏出这个门才配合对方做出被限制行为的无力状。   在被绑在椅子上的同时,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厅内的人质。   那位白发青年也也被推回了人质群里,包括他在内的人质有21人,除却那位已经被交换出去的孕妇,其他倒看着不像手脚不便不能受惊吓的。   这让塞拉更安心一些,这么想着她已经被劫匪五花大绑。   支配者却并没有被搜走,而是被架子固定在她眼前,她的手也被绑在了支配者上面,对准了人质群,而离她的距离正好是随时能够扫描虹膜。   塞拉还是有些不得其意,而人群中的槙岛圣护却差不了猜到这些人的思路了。   支配此时对准的对象是一位穿着医生制服的人,就听到电子女声将数值诚实的播报出来——   【犯罪指数179,是执行对象,扳机解锁,麻醉模式。】   这声音一出来,本来还能在惊惧中维持安静的人质立马恐慌了。   那位被锁定的医生惊惧的大喊:“怎么会这样?我的指数从来没有超过一百。”   没人理会他,劫匪又推动塞拉和支配者绑在一起的手臂,对准了另一个人。   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看属于事业成功意气风发的社会顶层。   【犯罪指数186,是执行对象,扳机解锁,麻醉模式。】   顿时西装男人的反应也和之前的医生好不了多少了。   恐惧和惊惶的情绪迅速在人质群中蔓延,本来作为人质命悬一线就是压力巨大的事。   唯一的希望就是警方快点想办法突破或者交涉成功,逃离这噩梦般的处境。   但事实却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绝望。   心理指数的纯洁度,是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基础。   不管学历,才能,地位,这铸就美好人生的全部基石,如果色相指数浑浊的话,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体面的工作以及巨大的财富和时刻被世界提防的潜在犯有多大关系?   普通人的心理指数一般在一百以内浮动,即便压力高低会有数值浮动,但一百就是普通人处于安定区的临界值,连被支配者指着都可以毫不畏惧的。   但突破了这个临界值,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本身就是一种坐立不安的压力。   即便事后选择心理辅导,也不见得能够恢复以往的数值。   这时候劫匪头子癫狂的笑了起来:“想必在场的精英人士都理解现在的状况吧?”   “色相污染,处于极端高压条件下,或者直面犯罪现场,就算原本色相纯洁的人也会受到污染,甚至很大可能恶化下去最终成为潜在犯罪者。”   “哈哈哈!真是无可奈何呢,改变西比尔系统虽然不容易,改变他人却很简单。”   “那些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一脸幸福活着的家伙,恐怕不会知道自己就是一桶白水,稍微滴一粒燃料进去,赖以得意的纯净色相就会荡然无存吧?”   这话彻底让人质们失去了冷静,如果被成功营救出去是他们一直抱着的希望。   那现在的事实就是,即便出去了,也可能污染成为潜在犯,以前生活的优质资本荡然无存。   迎接他们的可能不是解救升天的天堂,而是和潜在犯沦为同质的地狱。   这一片恐慌中的相互感染又让色相浑浊程度加剧。   然而这还不够,这种压力在专业的心理辅导之下并不算太过难以恢复。   毕竟在场的人都不是做着长期和犯罪打交道的工作,只要回归熟悉的安全的环境,大部分是可以不药而愈的。   人质们失去冷静没多少人能看得清,但绑匪是明白这一点的,而且他们豁出生命冒险并不是想就这么小大小闹结束。   “你们以为这就到此为止吗?”绑匪头子拉过一个人:“不,你们的可能性远比你们自己想象的高。”   “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潜在犯,只是大部分人幸运的是没碰到合适的契机而已。”   “同类的鲜血想必再纯白的色相也会彻底染红吧?到时候,监视官,请务必用你手中的支配者清除在场所有的潜在犯。”   都到这里了,对方的目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人是想制造集体污染事件向西比尔系统提出反抗。   塞拉这段时间翻过不少案件的档案,又有老爹知无不尽的教导,对色相污染的事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一般目睹过犯罪现场的人呢,心理指数都会普遍高于常人,没有经过正确疏导的,在长年累月的积压下自己本身沦为潜在犯的例子也不少。   长期处于极端环境的人更是潜在犯来源的大头,如果目睹同类饱受折磨或者尸横遍野的条件下。   正常人都会沦为潜在犯吧?   人都有求生本能,绝望之下会寻求自救,对自己无辜面临状况的不甘扭曲也去不断滋生,那么到时候产生的反抗意识,以及对于劫匪的毁灭性攻击意识便会被系统捕捉到。   这真实产生,并且随时可能付诸实施的杀意,不是潜在犯又是什么?   而之所以没有破坏摄像头的理由也有了结论。   塞拉看到有人联系了外界,估计是同伙中的黑客已经破译了医院的监控系统,想记录下这集体污染整个经过。   然后最终逼迫执行官利用支配者处决已经沦为潜在犯的无辜人质,以达到让公安局声明扫地的目的吧?   做法虽然粗糙而且颇有些想当然,但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用心险恶。   眼看着劫匪就要一刀下去割破手里人质的动脉,让他成为这场闹剧的第一个献祭者。   就连人质都闭上眼睛绝望的等待疼痛降临,可预想中血液喷发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只见本被严严实实绑在椅子上的那位监视官,不知何时出现在劫匪面前。   徒手一把抓住他手里森然的匕首,那匕首就再无法往前进一步。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大家首先的反应是无法相信。   这些绑匪来之前是做足了功课的,用的绳子是掺杂了金属成分,绝对坚固牢靠,力量见长的成年壮汉也绝对无法挣断。   打的结也有讲究,即使为了应付身经百战的警察,所以半点不敢小觑。   但此时被崩断的绳子散落在地,人却出现在了大厅另一端。   这一瞬间的震惊,还是匕首被折断的脆响给打断的。   只见那女人手腕一偏,手里抓着的匕首应声而断,她轻描淡写的抬起一脚踹向最近的绑匪,也没见她怎么用力。   看着就像比踢毽子的力度还要不如,对方却被一脚一直踹到了天花板上。   等反弹下来掉地上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完美的解决了一个人。   绑匪们顿时反应过来,这种情况他们恐怕也模拟过。   所以并没有一哄而散的跑过来对付塞拉,两人拿着武器冲了过来,而另外两人却直接就近抓了两个人质,拿着远程武器的两人则用弩对准塞拉。   然而饶是绑匪准备充分,却无法置信下一秒那女人就这么消失在了视线里。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么说不是因为产生了漫长的等待。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时间太短,短到让人无法定义,因为产生这些意识的时候,那远攻近攻挟持人质威胁,种种手段齐出本该让对方投鼠忌器的策划,却半点没起到应有的作用。   因为直到倒地,身体麻痹失去行动力过了好一会儿,几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干掉了。   塞拉最后走向劫匪头子,手指头掰得咔咔响——   “嘛!虽然我也觉得这辣鸡系统迟早要完,被人推翻那是早晚的事。”   “可事情不是这么干的,要干什么都不应妨碍好好过日子的人,知道吗?”   劫匪头子步步后退,用弩指着塞拉,惊恐道:“别过来!”   “那可办不到,我还没吃午饭呢,老这么拉锯着我得饿到什么时候?”   “你痛快点投降,我也好早点收工,这样多好。”   “闭嘴——”对方被塞拉的态度刺激了,惊惶大叫的扣下扳机。   弩箭顿时激射而出,对准的却不是塞拉,而是人群中的人质。   可塞拉随手一捞,就那支弩箭抓在了手里,都没有超过她的背后范围,就被拦截了下来。   此时塞拉距离劫匪头子也就不到三米的距离,以人类的反射神经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医生,在冷静客观的条件下很容易察觉这一点,可现在却没人在劫后余生以外的情绪中投入注意力。   不,还是有的,背对着人质的塞拉不会发现一双金色的眼眸从她动手开始,就染上的不可思议的惊叹。   塞拉一巴掌扇飞劫匪头子,人撞墙上跌下来没了意识。   她这才拿着对讲机道:“搞定了!进来收尾吧。”   然后不出十秒,一队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除了宜野座和老爹之外,还有附近已经赶来的人手。   这其实离塞拉发难的时间还没过去一分钟,众人都无法相信刚才还深陷绝望的状况先,这么突然就危机解除了。   所以一个个人质被带出去的时候神色都是一脸茫然。   不过公安局对于塞拉的能力和粗暴乱来的执法手段倒是早有耳闻,这会儿倒是惊讶有限,收尾效率还算高。   塞拉对宜野座道:“让唐之杜查一下医院监控系统的入侵记录,这些家伙还有同伙。”   宜野座已经了解了这些人的动机,相比塞拉他只会想到更多线索,后面的是就交给他们这些专业的了。   工作狂工作起来也不考虑吃饭的问题,一根营养棒下去就算是解决了,匆匆忙忙要回去和唐之杜分析,因为他怀疑这些人背后已经有个颇具规模的团体。   老爹自然跟着他一起回去,而塞拉则留下来和其他课的同事安抚人质。   毕竟人质从头到尾面对的都是她,也是她从犯人手中把他们救下来的,即便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有她在这里也更让人安心。   塞拉不怎么擅长安抚人,不过气场却很温和,所以事后临检大部分人质都愿意到她这边来。   塞拉手里拿着个色相检测仪,对眼前的人测了一下。   然后道:“124!比刚才在里面的时候足足降了五六十呢。”   她笑着对周围的人道:“所以说压力这事别担心,回去睡一觉,吃两顿好吃的,再找家人慰藉一下,这都不是事。”   “你们看我压力大的时候还直接飚到潜在犯的数值呢,安心安心!垃圾的屁话别信,那种情况下失去思考能力被牵着理智走不是丢人的事,恐惧是人之本能嘛,不丢人不丢人。”   要说她这安抚人的话简直叫一个狗屁不通,换一个人说出来绝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过犯罪指数骤降的事实是最好的安抚剂,再加上她自己却是也是从潜在犯的数值跌落回正常的,由她说这话就格外让人有信心。   就仿佛这真的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一般,她那无畏的态度非常具有感染力。   轮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塞拉拿着机械扫了上去——   【犯罪指数26……】   塞拉有些惊讶,居然有人在这种条件下还保持着这么干净的色相?   一抬头,就发现是那位勇敢的白发青年。   塞拉一笑:“是你啊,你的色相可真干净,刚才在里面被支配者指着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好像也唯独只有你数值没有超过百。”   “不错啊,心理素质强大,这个好!”   槙岛圣护一笑:“因为我至始至终相信监视官小姐能救我们出去,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塞拉被这种信任弄的脸一红,伸出食指挠了挠脸蛋:“那啥,其实我不是监视官,我确实就是执行官。”   “哈哈哈哈……,一开始进去的时候系统不给力,差点搞乱我计划,真是靠不住,哈哈——”   “会这么说系统的只有你了吧?”槙岛圣护勾唇:“就连那几个号称要反抗系统的家伙,对系统的结果都深信不疑呢。”   塞拉没料到他在那么危机的状况下还能做到冷静分析,觉得这人不光是勇敢,心中的还是有数的。   顿时更为激赏,可一抬头,就看见对方的眼睛直视着自己。   那双金色的眼眸仿佛要看进她的内心。   塞拉心里一动,就听他开口道:“你知道吗?执行官小姐,最后那支弩箭,如果没有你提前拦下来,按照它的轨迹,是会直接射向我的位置的。”   塞拉被他看得心中像是有羽毛在搔,便无法理解这话的意义在哪儿:“所以呢?”   就听他回答:“所以,你救了我两次。”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个人逆光站在塞拉面前,宛如来自天使的邀请——   “我不可能对救过自己两次的人什么都不做,即使是我想在更体面从容的情况下约会的女孩子。”   “所以,虽然场合并不怎么合适,我可以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捞到江雪,昨天捞到了171,今天又捞到了髭切,果然疯人院什么都有。   然而锻刀不管用什么公式,都锻不出新刀。   呸!再也不锻了,就靠捞。 第97章   鉴于自己悲催的受骗经历,塞拉这次没有脑子一热就答应对方的邀请。   她觉得现在有双重外挂在手,漫画和系统,如果认真排查筛选之下还碰到贱人,那真的才叫见了鬼了。   就不信自己运道这么背!   塞拉婉拒了对方的邀请,不过却同意了留下联系方式。   对方虽然略有失望,但随即又想到工作时分的午餐时间确实太过仓促,也不是好的邀约时机,便约定了别的时间。   塞拉开车回警局的时候心情却是轻快的,没想到办案都能碰到让自己欣赏的人,这让平平无奇的办案时间顿时渲染上了一层浪漫色彩。   宜野座他们的办事效率是高的,尤其唐之杜这个牛逼的技术人员,塞拉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顺着医院的入侵记录定位到对方了。   虽说对方也经过层层隐藏加密,不过这种不成气候的家伙对唐之杜来说不是事。   宜野座所料不错,对方是个成立已经有一段时间的有序的反叛团体。   今天这些人并不是该组织的全部成员,如果不顺藤摸瓜将这个组织牵出来,恐怕类似的事件对方还会策划。   但说到底这种组织不管从动机手法还是技术支持方面都很稚嫩,即便准备充分,不过是打警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一旦暴露了一星半角,很容易就会被牵出来,倒不算棘手的案子。   如今整个公安局都知道文有唐之杜,武有林德沃,这年头金发大胸的美人不简单。   唐之杜见塞拉满面春风的回来,便笑着调侃她:“什么事这么高兴?回来的时候碰到对胃口的帅哥了?”   本来只是随口揶揄,没想到塞拉笑意更深,唐之杜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   “真的?你动作这么快?看来狡啮君是没机会了,我也不用担心六合冢出轨了。”   “嗯?”塞拉笑脸一僵,悚然一惊:“不是,狡啮君被你们开玩笑也就算了,六合冢又是几个意思?男的女的都有,你这话透露的信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公安局贵圈有多乱呢。”   宜野座将文件递给塞拉归档,推了推眼镜道:“别理她,和这家伙牵扯上关系是理不清的。”   “咦~,真冷淡!”唐之杜道。   这时候就见去女校调查线索的几人回来了。   见三人表情不算轻松,塞拉起身给他们都冲了一杯咖啡:“怎么?没什么进展吗?”   常守朱笑着道了谢:“算是吧!”   而狡啮慎也的表情尤为凝重,六合冢后来偷偷告诉塞拉,狡啮君以前其实也是监视官。   之所以色相浑浊犯罪指数剧增变成潜在犯,就是因为他曾经的部下——佐佐山执行官死于残忍的谋杀。   当时凶手也是将对方制作成像现在这样类似的美术标本,部下的惨死污染了狡啮慎也的色相。   虽然那时候已经将凶手绳之於法,但这次的凶杀事件不论怎么看都和那时候的事件有不少重叠之处。   不管是模仿犯还是背后有什么更潜在的秘密,都让人心情轻松不起来。   塞拉不免唏嘘,再一次跟滕秀星凑在一起吐槽辣鸡系统迟早药丸。   这么好这么负责任一警察,就因为这破原因凭空掉一级,亏人家狡啮君还能兢兢业业的为工作卖命。   换个心态差点的,早撂挑子不干了,要不也得划水。   宜野座对这两人公开藐视系统的行为已经见多不怪了。   以前秀星一个人抱怨的时候他还会呵斥两句,现在塞拉来了,两人加在一起顿时气焰高涨。   尤其这家伙嘴上不把门,身为执法者在哪里都是那副吊儿郎当对系统毫无神圣感的德性,关键是局长也拿她无可奈可。   宜野座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战斗力,识趣的不再和对方两人日益壮大的声势较真了。   唯有常守朱尴尬的笑着被滕秀星拉着陪聊,脸都快笑僵了。   见狡啮慎也实在心情不好,塞拉便让大伙儿下班之后来她住的地方聚餐,她做顿好的犒劳一下今天的辛苦。   吃过塞拉做的东西之后,一课的众人便三不五时的找理由聚餐,尤其滕秀星这种住得近的,更是几乎顿顿上楼打秋风。   塞拉也喜欢别人陪着她吃法,所以通常都很乐意答应。   从第一次的日式料理开始,她渐渐搜集齐了自己惯用的香料调料之类,也算不那么限制发挥。   又给他们做过各种菜系,发现人人都不是独爱清淡的日料,这才安下心发挥。   今天做的是让人胃口大开的中国料理,滕秀星连吃了三碗饭还不够——   “讲真的,你有这手艺,如果开店的话,绝对赚得比作警察多。”   “我开过店,生意是没得说,偏僻地段,愣是让我攒了一笔钱不说,还能养四个娃呢。”   众人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呛咳声此起彼伏——   “四,四个娃?孩子?谁的?”   塞拉撇了撇嘴:“算了,反正也是过去的事了,那次我真的认为可以安顿下来的说。”   喂!不带这样的,说话说一半不说,你透露这么大的信息量抽身而退是人干的事?   众人嘴角抽搐,只觉得这家伙的人生经历实在是奇葩又丰富。   不过或许是美食的安抚,又或者是同伴们喧嚣热闹的气氛,狡啮慎也总算看着心情好了不少。   一行人均是满足的离开塞拉的屋子,只不过大伙儿没怎么喝酒,所以这时候时间也不算晚。   塞拉洗完澡后上了床左右无事,想到下午邀请她的槙岛君,便忍不住把装进空间宝石里的漫画倒了出来。   怕有遗漏,塞拉可是将银时的存货都扫了一遍。   之前一直没有时间琢磨这玩意儿,这会儿仔细看,发现有不少作品在自己的世界也是有的。   比如哆啦x梦,x珠,奥x曼之类的,也是她从小喜欢的作品。   但什么海x王,x神,猎人就不是她所了解的了。   塞拉看了看,发现那种大人气的,霸榜多年的作品,也就还有个x影她没去过了。   其余的,无一例外全是大反派,被她挨个撞了个遍。   那真可谓打开漫画,全是前男友。   说真的,看这个还真的需要一定的勇气,才能忍着暴躁不把这玩意儿给撕了。   少年漫的主旋律还是宣扬热血正义自由的,这么多让人血液沸腾的正面人物。   她怎么就好死不死的回回看上反派了呢?   尤其是惣右介那次,真的提起那档子事她都来气,前面人家石田龙弦先生货真价实的正派一方。   她疑神疑鬼觉得人家面相太精明,眼镜里有光,拒绝了。   后面更是还有号称次元良心的夏目君——当然即便成功相亲也不代表他们真的会来电,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可不可否认的是她眼瞎啊,那么多不错的对象就在她周身团团转呢,唯独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选了那些杀千刀的。   就跟以前初中的时候他们班那个万年吊车尾的考卷一样,几十道选择题,哪怕光靠蒙,闭着眼睛选也能撞对一个吧?   愣是就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正确选项,当时老师都问他是不是照着答案抄的,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那时候塞拉还跟着笑来着,笑你妹啊!你今后的眼瞎愚蠢加背运程度和人二傻子是一样的。   强自压下戾气,塞拉嗖嗖嗖的翻着漫画,屋里只有纸页翻动的轻响和时不时的磨牙声。   快速的把所有书过了一遍,没有发现疑似这个世界的作品。   塞拉虽然不至于把银时的存货全带走,不过基本上每年的都有,应该不会有遗漏之作。   所有那就意味着这个世界在漫画里面应该是无从考证了。   要么是别的作品形式,要么干脆跳出了这存在类型之外。   没有找到来源让塞拉稍有些失望,不过这时候西比拉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讲道理虽然塞拉天天照三餐骂系统,觉得这个世界的人们被不知所谓的存在公布的一组数据支配人生很不可思议。   但对于西比拉的准确率,塞拉还是没得说的,就好比她的内心波动,平静悠闲的时候和戾气纵生的时候,结果总是截然不同。   如果单是作为测量心理指标的工具,塞拉觉得这辣鸡系统还是真是有一套的。   所以对于色相纯白的人,塞拉即便在漫画中一无所获,但有系统的结果保底,还是比较安心的。   而且即便这个世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以另一种表现形式出来,套路也很明显。   这种预测犯罪的设定,主角是正义的一方,每天执行任务将潜在犯缉拿归案,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然后某天发现自己突然变成了潜在犯。   然后和系统展开一场逃亡与生死的较量,鞭策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人性的思考。   然后成功找到和平完美的方法推翻这个被系统统治的辣鸡世界。   嗯!这个剧本思路绝对差不离,因为这种设定就是这套路啊。   而且她看狡啮君就有点像主角——那脸!能不像吗?   谁敢说恭弥的脸不像主角脸,她跟谁急。   哦!还有一部分xanxus的。   这么不着边际的琢磨了半天,总之只确定了一个结论,那就是有辣鸡系统的便利。   虽然社会体制一塌糊涂,但搞事的人和本分的人还是很容易区别的。   于是到了约好那天,塞拉精心打扮了一番,期待满满的来应了约。   此时正是晚上,这里东京的繁华比十年后白兰统治下的世界也不差了。霓虹绚烂,灯火辉煌,夜景是端的美丽。   槙岛君约的地方是一处可以俯瞰城市最美夜景的空中餐厅。   塞拉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那里了,和以往任何一个约会对象都不同。   以前的男朋友们这么郑重其事约她出来吃饭的时候,大都会衣着考究,或是西装革履,或是优雅和服,总之连头发丝都一丝不苟。   哪怕是私底下衣品感人的库洛洛当时也是人模狗样的。   但槙岛君却不同,他仍旧一身简单清爽的打扮,浅色的裤子,白色的衬衣,一侧随意的扎进去。   要换了一个人,这吊儿郎当的感觉就跟街上感觉随时荷包空空无所事事乱晃的不良一样。   可他就是格外与众不同,哪怕这样也半点不显邋遢和懒撒,甚至这高档优雅的餐厅里都不会显得格格不入。   有晚风吹过,掀起了他白色的发丝和一侧的衣角,但仿佛经过他的风都透着股清爽好闻的味道。   塞拉再度感叹很多事不能绝对,真的是看脸和气质的。   槙岛圣护见塞拉到来,微微一笑,撇开她的神秘和特殊不谈,她本身也是个极其有吸引力的人。   美丽耀眼,风姿绰约,一进来开始整个天台餐厅的视线都聚焦到了她身上。   槙岛圣护虽说没有那种无聊的虚荣心,但作为西比拉统治下的异端,对于美学的理解要比成天操心自己色相的庸庸碌碌的家伙大胆得多。   与心中的孤独和永远得不到满足的空虚相比,他对于女性这个概念的本事有些兴致缺缺。   他在意的是灵魂在痛苦的煎熬或者抉择的升华中燃烧的美。   不过现在他似乎有点能够理解纯粹欣赏异性的目光而发现的令人神思一动的奇妙感觉了。   这是槙岛圣护第一次直面荷尔蒙作祟产生的效应,这让他很惊讶,但无视理智擅自变得雀跃的心情又让他匪夷所思。   最重要的是,这种略微有些不可控局面,却完全令人讨厌不起来。   这种新奇的和以前截然不同的微妙感觉使得一贯内心冷淡的槙岛圣护变得有些兴奋起来。   不过要分类的话,他大概是属于静变态的类型,不管内心如何涌动,面上仍旧一副平淡的样子。   只是那眼中的星光让他的微笑更加真实了几分。   这家空中餐厅的卖点是浪漫的法式情调,坐拥整个城市美景的最好视点,价格昂贵,当然端出来的料理也是货真价实的顶级主厨精心烹制。   而非普通餐厅里头通过模拟技术还原出来的,本质还是小麦和各种营养元素的食物。   塞拉觉得槙岛君看着像是那种腼腆温柔的长相,实际上倒是很健谈,并且风趣幽默,让人心情愉悦。   然后才得知他是一位老师,塞拉虽说上次被惣右介装老师骗过,不过那家伙是个假货,后来又有夏目君那位真老师出现在她面前,为老师这个职业正了名。   好歹没让她失去理智对老师这个职业恨屋及乌,相反还是有种天然的好感的。   于是赞赏道:“原来是老师啊,难怪这么幽默,你班上的学生一定喜欢上你的课吧?”   槙岛圣护忙谦虚道:“只是美术老师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要说了不起的话,塞拉小姐才是,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现在警察出勤多是照着西比拉的规则照本宣科,像你这样打破常规的并不多见。”   塞拉闻言有些讪讪:“这,其实不是正面教材啦,好孩子还是不要模仿的好,我属于特招生,路子不一样的。”   “是啊!所以格外与众不同。”槙岛圣护看着她,微微一笑,眼中透着一种纯然的好奇:“塞拉小姐的身体能力和一般人很不同呢。”   “那种掺杂了金属了绳子,还有已经离弦的箭,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都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吧?”   “再加上这让人目眩神迷的美貌,还有不正常变更的心理指数,我一开始都怀疑是不是政府最新开发的生物机器人。”   塞拉哈哈一笑:“机器人什么的再进化也有限啦,还是人类的潜力比较高。”   这话是事实,她所经的世界,遇到过的最强大的机器人算是斯塔克吧?   ——嗯!战甲应该能算机器人。   不过真把这些人拉通了打,果然还是人类的战力最高。   这二缺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这么随口的一说,根本就没考虑不是所有世界水深火热的方式都是一个类型的。   但她这种理所当然到傲慢的态度却是让槙岛圣护兴味盎然,一个人得强到什么程度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要知道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在,要想不取巧的以人力撼动根本是别人想都不会想的事。   槙岛圣护眼中的眸光闪了闪,惊叹道:“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像当时的西比拉系统出现一样,我怕日新月异的科技又会吓我一跳。”   塞拉笑到:“你们搞艺术的总是这么感性吗?”   见对方看着她微笑不说话,塞拉伸出两只手掌:“看!即便能仿造骨骼皮肤还有指纹声音,血液的流动和脉搏的跳动总骗不了人的吧?”   槙岛圣护将手覆在她的手上,指尖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顺着她的指尖一路走过指节,来到手掌之上,又经漂亮的掌纹和白皙皮肤下隐约可见的小血管。   最后来到手腕的地方!   槙岛圣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脉搏,比普通频率更急促的心跳。   他心中一动,抬头,一下子就看进了那双碧绿的眼睛,那里面是对自己的直觉和心意毫不掩饰的直白热烈。   在西比拉的统治下,每个人都隐晦压抑的活着,为了避免压力增加,从小学会抑制调解自己的情绪是每个人必要的生存技能。   所以槙岛圣护想要在这个压抑孤独的世界寻找灵魂真正的光辉。   而此时此刻,那抹碧绿中坦荡不知收敛的张扬,让他无可抑制的动容起来。   他笑了,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   他说:“嗯!太好了,塞拉小姐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为什么我是人类就太好了?”塞拉问他:“一般来说,不是还原度几乎达到百分百的机器人更有趣吗?又可以见证科学的奇迹了呢。”   槙岛圣护摇头:“那样虽然有趣,但同时我也会伤心的。”   然后在塞拉越发睁大的眼睛中,他轻声道:“第一次产生心动的女孩子是机器人什么的。” 第98章   大人之间确认恋爱关系讲究个心领神会,并不需要如同年少迟钝那样一定要什么都说出来。   不过塞拉的同事们,倒是很快就发现了她有正在恋爱的迹象。   这其实很明显,她虽说不是自己的什么事都喜欢往外炫耀的个性,但那肉眼可见的荷尔蒙变化大家还是看得清楚的。   唯一有些茫然的就是常守朱和滕秀星。   尤其是秀星,他偷偷蹭到老爹面前:“呐!塞拉嘴角是不是压力太大,脑子出了问题?我刚刚看她笑得好恶心。”   说着搓了搓手臂:“看得我头皮发麻,是不是我蹭饭次数太多的原因?我也没想到会这样的。”   老爹好笑的敲了敲他的头:“既然这样就少去蹭点饭,人家谈恋爱要是邀请男朋友过来玩,一开门看见个大龄拖油瓶,怎么想?”   “诶?恋爱?”秀星茫然,旁边的常守朱也一头雾水的看过来。   老爹头痛:“啧啧啧!西比拉系统出现之前,东京的青少年到你们这个年纪不可能还这么童贞。”   眼见宜野座又要呵斥他,老爹立马作势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又示意俩小孩子看塞拉那边:“看那满面春风的神采,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姿态。”   接着滕秀星就大喇喇的过去问道:“塞拉,你恋爱了吗?”   塞拉老脸一红:“这你都看得出来?我还当你是个童贞呢,结果比我想象中敏感嘛。”   滕秀星觉得自己被小看了,挑刺道:“我跟你说,好歹我也是做过这方面辅导的。”   “像我们这种犯罪系数的人,找配偶也是有讲究的,那谁说过的什么理论来着,总之大意是按照概率来说,我们更可能和犯罪系数高的家伙相互吸引。”   “所以你人是在哪儿认识的?可靠吗?别说我说话不好听啊,要是为了恋爱影响工作可是不好的。”   塞拉挥了挥手:“不会!人家色相可干净了。”   接着一想这熊孩子说的话虽然颠三倒四没头没尾,倒还真有点道理,她之前不就是容易被混蛋吸引吗?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塞拉信心的挺起胸脯道:“因为场景特殊的原因,我当时就测过他的色相了,那可真是和小朱同一个级别的精神美人啊!”   常守朱在公安局就是出了名的精神美人,不管再大的压力,第二天保管恢复良好。   像现在人普遍担心的色相问题,在她这里倒是小事,很是让周围的人羡慕。   众人听塞拉这么说,倒是放下心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塞拉这家伙长得一脸聪明相,但老让人觉得她下一秒就会被骗。   有时候当警察的就是会产生各种奇怪邪门的直觉,只不过西比拉系统在这个时候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如果对方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色相极其纯净的话,除非发生重大变故,道是基本可以判断人品没什么大问题。   接着就聊到了之前狡啮慎也他们调查的人体塑像事件。   通过背景调查,他们发现了樱霜学园有位女生的背景有可疑之处。   是个叫做王陵璃华子的校园偶像级别女生,容姿端丽,精致得像人偶娃娃的女孩子。   对方的父亲是西比拉系统现世前著名的画家王陵牢一。   据说对方的画作风格大多是悲惨少女,理念便是通过直面内心的阴暗残暴,而培养约束它的良知。   然而现在约束不用自己培养了,有西比拉系统帮你培养,虽说最终结果和王陵牢一的理念相符。   但被动的制约束缚了人性的光辉的同时,也扼杀了那名画家的理想和灵感。   据说现在整个人在疗养院里行尸走肉般活着。   而这次发现的人体塑像制作,虽然和之前狡啮慎也的部下佐佐山警官受害事件,很大一部分像是模仿犯的痕迹。   但‘作品’更存在这一种纤细之感,如果将杀人比作一种类似与绘画音乐之类的艺术的话。   这就好比技术上的大同小异,而风格之前却千差万别了。   按照唐之杜他们的分析,这次事件不管是受害人还是‘作品’出来的表现形式,都和王陵牢一的画作风格类似。   当然光凭风格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是不可能将人定罪的。   于是就得调查对方最近的心理指数记录,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记录是空白的了。   狡啮慎也和常守朱他们准备今天再跑一趟学校,而塞拉他们则接到了公共建筑损害的报案。   在西比拉问世之前的东京倒是一天会发生不少类似事件,毕竟生存压力之下,总有人喜欢背人耳目偷偷毁坏点什么发泄心中郁闷。   不说精力无处发泄的不良,就连看着衣冠楚楚的上班族有时候还会搞点事呢。   不过现在敢当着满街摄像头这么做的倒是少,一旦暴露在外面,基本上就没有秘密可言。   即便戴了面具偷窥,也就能被分析出本人数据,所以公共场合人们要比以前乖巧很多,但也压抑很多。   一般到这份上还敢闹事的,那都是自暴自弃居多,逮回来承担罪名不说,心理治疗这块也是少不了的。   塞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执法机器人已经把人给拘住了,看样子就是一伙儿混混集团。   穿着有点像地下乐团之类的,因为执法机器人没有攻击模式,只能拦截,这会儿正被这些家伙气急败坏的打砸呢。   塞拉他们赶到现场也没多交涉,麻醉模式一人一针下去就老实了。   有人来接手之后宜野座组也没有跟着回去,选择了继续在外边巡逻。   他们这边面对的工作倒是乏善可陈,不过常守朱组却有了重大进展。   王陵璃华子潜逃了,而樱霜学园又出现了两位受害者,花样年华的女孩子被残忍杀害的扭曲尸体被放置在宿舍后面。   两人均是近段时间以来和王陵璃华子走得很近的人,这种局面下几乎已经能够确定王陵璃华子绝对参与了其中。   不过以公安局和系统的能量,在即时发出通缉令之后,那女孩整个人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连几年来每个月雷打不动去看父亲的日子也缺席了。   虽说这么推测有些武断,但以那女孩儿对父亲的崇拜,即便生死逃亡,但撇下父亲不管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合理猜测对方或许已经遇害了。   可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那就面临这一个更沉重的事实。   那就是这起犯罪事件或许只是个开端,包括之前佐佐山执行官的遇害,有一只手正在背后操控,而他们却半点对方的苗头都没抓到。   塞拉对他们的结果挺唏嘘的,也很理解狡啮慎也有多么的挫败。   和不知面目的敌人对抗是最艰难的事了,而他却在这份痛苦中煎熬了好几年。   下班后一行人为了安慰调查这次事件的一组人,相约一起去居酒屋喝酒。   不过气氛刚热起来,槙岛圣护便打来电话,约塞拉晚上一起吃饭。   塞拉只得和众人道了声抱歉,又自罚几杯后出了门去赴约。   结果出店门居然看到狡啮慎也在外面躲着抽烟。   塞拉一惊:“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居然都没注意。”   狡啮慎也笑笑:“出来抽支烟透透气,一会儿就进去。”   塞拉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怎么劝人,说实话她虽然感情不顺,但在惨烈的生死面前真算不了什么。   她这辈子算是顺风顺水,没有体味过狡啮君这种长年累月剜心蚀骨一样的无力和绝望,支撑与倔强。   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总会抓住狐狸尾巴的,到时候你找我一起抓人,我帮你抽死那缺德玩意儿。”   狡啮慎也一怔,然后眼神柔软了下来:“那可真是太可靠了。”   正说着话,就看到马路对面停下一辆跑车,车里的白发男子将墨镜取下来,示意塞拉上车。   狡啮慎也明显感觉到对方一出现,身边的同伴气场就变得雀跃起来。   想来对方就是这家伙的最近交往的恋人吧。   果然塞拉欢喜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情一定找我。”   “嗯!先去吧。”狡啮慎也道。   然后在塞拉跑向那边的时候,视线不可避免的和那个男人对上。   处于礼貌,狡啮慎也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对方勾了勾唇角,也同样点了点头回应他。   这稀松平常又生疏不带任何意义的场面招呼,可不知道为什么,狡啮慎也就是升起了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   那双金色的眼睛在看向跑向自己的恋人的时候明明满是温柔,可狡啮慎也仿佛错眼看见了毒蛇。   直到车子发动,绝尘而去,狡啮慎也觉得自己真的不能多喝了。   他摇头失笑,做警察的职业病还真是,看谁都像坏人。   明明人家都测试过色相指数的,比他这种潜在犯可是低了十倍不止的数据。   这时候不知西比拉真身的所有人,都对系统提供的数据盲目信任着,哪怕是狡啮慎也都不能免俗。   塞拉上车之后亲了圣户君的侧脸一下,他身上有很干净的气味,说不上来什么味道,但就像用柔软剂洗干净的白布被阳光充分晒干的感觉一般。   让人很想把脸埋到他身上去。   槙岛圣户摸了摸她的头,柔软浓密的金发被风吹着飘了几缕在他脸上,有些痒痒。   这触感像是传达到心底一样,心里也有些痒痒。   塞拉见他这样,便笑着道:“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槙岛圣户点点头:“上午看了一场不错的狩猎比赛。”   “虽然猎人和猎物的力量察觉悬殊这点有些扫兴,不过也值得一看。”   塞拉满以为是什么类似丛林对抗赛之类的项目,还道:“是什么游戏公司开发的全息游戏吗?”   “听着还挺有趣的,有空我也去玩玩。”   “哈哈哈……”槙岛爽朗的笑道:“如果是塞拉的话,猎人和猎物的地位恐怕会瞬间逆转,嗯!不过这么一想,倒是真的很有趣呢。”   “诶?游戏里的初始值大家都一样吧?别说这种还没完就让人扫兴的话啊,我玩游戏实际上很烂的。”   槙岛笑了笑,不置可否,又状似好奇道:“刚刚在居酒屋门口那位,是你的同事吗?”   塞拉以为他在暗示自己把他介绍给自己的朋友,或者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吃点小飞醋啥的。   对于这些恋爱中的调剂她一向乐在其中,便回答道:“嗯!他是我的前辈狡啮慎也君,同为执行官,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哦。”   “执行官吗?我以为是监视官来着。”说着又像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般:“不,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冷静又理智。”   塞拉叹口气:“谁说不是呢,好好一前途无量的大好青年,现在凭空低人一等,这辣鸡系统有病。”   “嚯?听你的说法,其中还有不少曲折了?”   塞拉也不方便太多透露狡啮君的隐私,只得含糊道:“没什么,就是人家本来也是监视官的,几年前部下遇害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所以对当时的凶手产生了执着,每天拼命工作呢。”   槙岛圣户拨着塞拉的头发,在她看不见的视线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想自己和公安局或许真的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因缘际会。   本以为找到即便在系统的支配下,仍无可替代的特殊存在已经足够幸运,不过现在看来,这份幸运还不止如此。   不过在这之前,他并不会将塞拉这边当做着手点,有趣的人聚在一起是幸运,但也是风险。   在他认为必要之前,尚且还不能暴露自己真正的企图和思想给塞拉。   虽然她认为对西比拉存在着各种藐视心理的她一定不会阻拦自己的道路,但是意外的这家伙容易被规则绊住脚跟呢。   接着塞拉就听到圣户君告诉自己他从之前任教的学校辞职了。   塞拉虽然没有问得具体,但也从他话里话外有些知道他任教的学校好像是个女校。   她倒不是和人交往之后就疑神疑鬼掌控欲爆棚的类型,不过她家圣户君长得帅,气质也好,关键是那股堪比少年,但又全无那份稚嫩和任性的清爽感。   可见是不会少了女孩子暗恋的。   塞拉嘴上不说,但对于他和自己恋爱后就主动做到这种程度的避嫌还是很高兴的。   据他的说法现在和朋友合伙搞全息头盔的新开发,而且进展挺挺顺利。   塞拉没料到他一个艺术类的居然还同时精通科技类,对于他的才华叹服不已。   让他如果头盔开发成功了,可以首先拿给她试用。   “我可不认为塞拉用得着那个。”槙岛圣护笑着道:“和对自己的色相讳莫如深的家伙不一样。”   “塞拉可是个很坦荡的人,不论西比拉对你的结论如何,你都能理所当然的走在人群之中,对自己毫无芥蒂。”   说着他的眼神转为赞叹和痴迷:“这才是人类应有的姿态,来到此世,坦坦荡荡,然而好像大多数人都忘了这属于自己的最基本的权利。”   “所以塞拉在人群之中格外耀眼,就仿佛大同小异的烛火之中出现的月辉一样。”   塞拉被这话甜得晕头转向的,哪里还记得什么头盔的事。   甚至没反应过来,全息游戏偷窥和他这些话有什么关联。   于是这浓郁气氛之下,两人渡过了美好的一夜暂且不提。   在那之后圣户君还将他的合伙人崔九善先生介绍给了她认识。   对方是个四十来岁的韩国人,看着精明能干,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塞拉并不喜欢他。   就那种看了就不想往下打交道的那种。   不过在商言商,她作为圣户君的女朋友,倒不会在场合上失礼。   事后崔九善还冲槙岛圣户抱怨:“我长得有那么不待见?明明都是坏人,为什么女士们都喜欢差别待遇呢?”   槙岛圣护笑道:“一定是你的坏心眼都写在脸上了。”   崔九善嘀咕吐槽:“果然还是脸吧?真让人嫉妒啊,免罪体质什么的。”   而槙岛圣护却没有为这沾沾自喜,相反,正是因为自己不管干什么坏事,甚至正在肢解杀人,色相始终都纯白无暇。   这也就更证明了被系统精神奴役下的世界是如何的荒谬。   他合上书,轻声道:“泉宫寺那边,也差不多了吧?”   “按照他们的进度,是快了。”崔九善道:“那两位警官比想象中要来得能干呢。”   “那位叫常守朱的监视官,据说上任才不到半年吧?看着是个稚嫩又纯粹的家伙,不过,真期待她的灵魂会绽放出什么样的火花呢。”   最近整个一课都能感觉到常守朱他们忙了起来。   两人一直在钻研一个叫泉宫寺丰久的企业家,据说是义肢开发技术的先驱。   对方貌似已经活了一百多岁,身体除了大脑和神经细胞以外,全都机械化了,这就牛逼了。   如果对方有相关的技术能够保持脑部活性,某种意义上来说永生也不是不可实现的梦想了。   塞拉再次感慨这边的科学奇迹,不过小朱他们却查到对方和好几起人口失踪案件有关。   她之前跟狡啮慎也说过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她,不过到现在为止对方没有开口。   那么塞拉就默认对方有余力解决,便选择了从旁支持。   果然他们得到搜查令之后,突围泉宫寺丰久的地下狩猎场,发现了这家伙用机械猎犬狩猎人命为乐的恶趣味。   并且从对方的收藏中,发现他那些骨质烟斗全都是人体骨骼,甚至找到了和王陵璃华子dna匹配的骨骼烟斗。   这便有利的证实了之前的猜测,这些犯罪真的是一环扣一环,而王陵璃华子,甚至连泉宫寺丰久这样有权有势之流,都不是这些罪恶的主导。   凶手的神秘和聪明,让整个案子越往下查越扑朔迷离。   常守朱这个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的职场新人,竟然忙得已经很久没有和朋友们聚聚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她知道朋友的消息时,竟然是对方从家里被绑架的消息。   而这针对她的明晃晃的诱饵,却不得不顺应凶手的意愿一口咬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怀疑,这些事件统统都是槙岛圣护主谋的,没有看过pp的小天使们可以把对方想象成类似莫里亚蒂这种类型的人,总之就是到处诱导人犯罪,然后一旦对方的动机让他感到无趣时,就会被他当做弃子害死。   那真的是个人狠话也多的哲学家。 第99章   这种行为,算得上是对整个警察体系的严重挑衅行为了。   对方明显在针对常守朱和狡啮慎也,意在引他们上钩,至于这背后的动机,两人又为什么成为对方的目标。   说来汗颜,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对方把他们耍弄得团团转,连真面目也尚不得知,更不用说其他。   一课的对这起绑架案件引起了绝对的重视,但无奈对方只准常守朱和狡啮慎也到场,如果在周围发现了别的警察的露面,就杀掉常守朱的朋友。   在尚且不清楚现场状况之前,即便他们这边行动力再强悍,也不得不受制于人。   屋漏还偏逢连夜雨,这边的事情还没解决,网上却出现了一起当街杀人事件。   一个戴着头盔的家伙就这么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在满街扫描摄像头的注视下,用榔头敲碎了一位路人的脑袋。   而大街上的执法机器人却没有做出反应,这件事被拍摄下来上传到网上。   一时间引起了市民的巨大恐慌,宜野座组不得不紧急赶去处理这个案件。   而营救人质的重任就压在了狡啮慎也和常守朱两个人身上。   塞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犯人已经逃跑了,无辜受害的路人的尸体就这么躺在血泊之中。   他们封锁了现场,对执勤机器人进行了检查,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那凶手明明正在行凶却没有给出任何反应这回事就更加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塞拉扫了人群一眼,尽管做了驱逐,但还有不少人站在警戒线外围看着这边。   脸上满是惶惶不安以及对迟迟赶来的警察满脸不信任的目光。   塞拉一时间只觉得荒谬,她一直不是个特别透彻的人,神经又粗,很多事情不明不白的糊弄过去就好。   像她这种心思不甚纤细的人,是没有办法对事物做出深层次的思考的。   尤其是关于政治,哲学,或者人性的剖析,这些话题在她这里就是一头雾水。   所以老说什么辣鸡系统迟早药丸那,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到处是毒,不过具体要描述出来,那就是为难她了。   但此时此刻,她确定了。   这里的人,差不多已经完全沦为了西比拉系统豢养下的一群失去自主能力的羊了。   当街行凶这种事,歹徒手里仅仅拿了把杀伤力有限的钝器而已,对方的体格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凡有人伸出援手,都不用太多,三两个成年男子就可以轻松制住对方,阻止这场悲剧。   然而从传来的报案视频看,这么多的人,就在旁边静静的茫然的看着。   好像能在扫描系统的监视下杀人这种事已经超出了常识的认知,而所有人因此茫然无措了。   这么多人却没人思考救人的事,之前圣户君在说系统的存在压抑了人性的光辉,所以她的直白无畏是如此耀眼。   塞拉当时只当这是恋爱中的甜言蜜语,然而现在想来,这句话远比想象中沉重。   被系统支配的,从一出生就规划好的最佳人生路线,却让人连最不需要思考的本能都忘记了。   向人施与帮助,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不可思议的事了?   塞拉只觉得如鲠在喉,烦躁道:“这辣鸡系统把人养成家畜了。”   “喂!”宜野座忙呵斥道:“大庭广众的你一个警察在说什么?”   “平时也就算了,执法的时候好歹给我说话注意一点。”   塞拉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状况再无奈,这已经是整个社会的现状了,她没有从小生活在这里,受这种理所当然的行动模式影响。   这么说话不免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比起之前的得过且过,她心里却是多了某样东西。   根据路边的监控,最终还是没追查到歹徒逃跑方向,城市这么大,即便摄像头遍布大街小巷,也总有无法顾及的地方。   虽然网络上的视频立马就删除了,但还是带来了恶劣的影响。   一无所获的情况下,回到公安局的大伙儿都心情郁郁,无端有些疲惫。   但这还不算完,晚上狡啮慎也他们那边也传来了恶劣的消息,最终他们没能把常守朱的朋友救出来。   不但如此,那女孩儿还被对方当着常守朱的面杀害。   塞拉他们找到两人的时候,狡啮慎也受了不轻的伤,而小朱也精神恍惚,一直念叨着是她害死了小雪(船原雪,常守朱被绑架朋友的名字)。   一时之间什么也问不出来。   他们只好把人双双送回医疗科,该治伤的治伤,该心理辅导的心理辅导。   几人隔着玻璃窗观察了他们半响,暂时也束手无策,只得相继回家。   才出了局里的大门,塞拉就看到等在不远处的圣户君。   她小跑过去,一把将脸埋进他怀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觉得整个世界的空气不那么浑浊了。   槙岛圣护摸了摸她的头,磁性温柔的嗓音很有安抚力——   “网上事我知道了,就想是不是你们在负责,不用在意,这并不是你的错。”   塞拉也粗略的翻了一下网上的留言,虽说视频被删,不顾各种内涵的话题还是在讨论。   反正主流的风向就是两点,一是质疑系统为何没对犯罪做出反应,二是指责公安局的无能。   塞拉闻言颇为感动,以为圣户君是怕她介意外界的眼光。   她摇摇头:“网上的家伙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是——”   “只是怎么样?”槙岛圣护鼓励的看着她,希望她说出来。   这让答应了宜野座不肆意开口的塞拉也忍不住抱怨了出来:“只是有那能耐在网上挑刺找茬,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犯罪。”   “区区一个人而已,这种麻木机械的繁荣,真的能支撑下去吗?对悲剧没有共情,对喜悦没有同感的人类,真的还算得上人类?”   “明明这么多人站在一起,就跟每个人都站在上了锁的独立监牢里一样,真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塞拉仿佛在圣户君的眼里看到了一束喜悦的光。   他突然紧紧的抱住自己,叹慰般道:“何等的幸运!”   “嗯?”塞拉疑惑的抬头,对他这没头没尾的话理解不能。   槙岛圣护却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心情突然变得和雀跃。   谁都是孤独的,谁都是空虚的,在系统的支配下,不管什么样的才能都能找到替代品。   没有人是独一无二的,只是他此刻却感到了无比的幸运。   这与系统无关的心动,前所未有的好奇和满足,被感染着的热情和无畏。   和塞拉在一起很开心,就像麻木灰败的世界绽放出了璀璨的烟花。   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如此。   这家伙,看着是个迟钝又不得要领的人,却意外的和自己灵魂契合呢。   那是否整个人生除了作为游戏玩家参与其中以外,还能有更多的期待?   塞拉下午被案子搞得心情抑郁,不过见圣户君突然这么高兴,多少也有些受感染。   就是接下来以担忧她心理压抑为由,让她请假一段时间这点有些突然。   说实话一课现在小朱和狡啮君都出了意外,当街行凶这案子还没破,她这会儿请假本不合时宜。   不过圣户君再三坚持,而且她今天的精神确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破外欲望激增,又无处发泄。   想必敏感的他有所察觉,所以提出了这种让人难办的要求。   塞拉没办法,只得试着给宜野座去了电话。   没想到宜野座不但没呵斥她,反而让她好好休息。   说是当街行凶的犯人已经失去踪迹,要查估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而常守朱和狡啮慎也两人,由一课其他同伴也照应得过来。   最重要的是宜野座也觉得塞拉今天的状态不对,和别的执行官不一样,她有着太过强大的力量。   所以尤为让人担心情绪失控,甚至宜野座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和男朋友散散心,这几天最好也别关注网络,等事态冷却再回来上班。   塞拉觉得对方简直是世纪好上司,便不仗义的开始了休假。   其实执行官们自由被限制得厉害,像滕秀星,除了在宿舍之外,基本不能离开监视官的视线。   不过塞拉是个意外,虽说是以执行官的身份任职,但局长给了她类比监视官的行动自由,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爽快的接受工作。   度假确实算得上轻松,为了不让公务打扰她,圣户君还特意没收了她的终端。   塞拉知道他的好意,也只得投降。   这几天她就住在圣户君的别墅里,临近海边,周围也没有邻居,去外面需要开半个多小时的车。   颇有些与世隔绝,非常适合忘却一切让人放松。   每天到处晃晃,坐看夕阳美景,做好丰盛的晚餐等圣户君下班回家。   不过也幸好他换了工作,科技公司的合伙人工作弹性是要比老师高得多。   不用每天都到学校去,除非有事情被叫走,不然大多时间他还是在家里陪她的。   这天圣户君说是有项工作要跟进,上午就出门了,说是恐怕得晚点回来。   塞拉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看电视,想起这么些天过去了,也没有和小朱他们联系。   过了最难过那几天,她的精神应该好点了吧?于是就琢磨打个电话过去。   随后想起终端被圣户君搜走了,别墅里也没有电话。   本想用电脑和同事联系一下,却发现电脑根本就没有网络。   这就有些不对劲了,因为电视还好好的呢,她翻看各个频道都没问题。   现在的信号形式,不可能出现这种一方无信号一方运行良好的情况。   塞拉一开始还没有多迫切,但现在却没由来的想立刻联系到同事们。   索性物理距离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麻烦,既然心中不安,与其坐在家里胡思乱想,还不如亲自确认一下。   所以久违的,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便没有动用过的空间宝石再一次起了作用。   她打开空间门来到了公安局的女厕所,为了怕吓到同事,这边没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之类的,所以她也尽量迁就客观状况。   若无其事的从厕所了出来,然后就发现整个公安局乱成一片的光景。   一课的人一个都没有在屯所里,塞拉逮着二课的青柳监视官问什么情况。   她的终端一直放在圣户君那里,不过如果有重大事件的话,宜野座肯定也不会不联系她,那么接到电话的圣户君应该会告诉她才对。   是什么紧急情况吗?   然后就看到青柳监视官着急上火的表情:“你这家伙,宜野座联系你不到都快疯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还记得之前头盔男当街行凶事件吗?”   “世界乱套了,从前天开始就出现成百上千戴着头盔的暴徒,到处抢劫破坏行凶,只要戴上头盔,系统也无法识别那些家伙的色相。”   “多隆(执勤机器人)和支配者一样,是根据数值行动的,现在基本上等于废了,公安局的人手被支使得团团转。”   塞拉闻言顿时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会儿已经不是追究为什么宜野座没联系上她的怎么回事了。   休假结束!   她把长发一扎便借了个临时终端出门,这才终于联系上了宜野座。   宜野座这边虽然有万千线索想要告诉塞拉,不过毕竟先处理眼前的暴乱要紧。   所以只得咽下各种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的状况,让她先到厚生省本部大楼nona tower,有暴徒入侵了这里。   比起城市里到处的暴乱,上面让他们优先驱逐这里的入侵者。   挂掉电话后,宜野座因为塞拉的出现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毕竟就在她请假的第二天,居然从常守朱他们口中得知那个一系列幕后煽动犯罪的黑手就是槙岛圣护。   那个甚至和他们有过一面之缘的塞拉的男朋友。   而塞拉从那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仿佛失去了踪迹,实际上如果不是随之而来的城市暴动,针对她的通缉令恐怕已经下发了。   所以她回来让所有人松了口气,至少这证明她不是和那个槙岛圣护沆瀣一气的家伙。   塞拉一路往本部大楼赶,路上遇到大肆搞破坏的戴着头盔的暴徒就顺势上去一拳一个揍翻。   以她的速度和效率,这样一路将视线之内的家伙干掉甚至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不过暴乱分部范围实在太广,她能清理的也有限,好在厚生省的武装力量已经全面出动。   不断有地方的暴徒被镇压了下来,塞拉赶到本部大楼的时候,宜野座正在负责附近行动的总指挥。   他命令塞拉进入本部大楼,常守朱他们已经进去了。   入侵者兵分两路,一路上了顶楼,一路去了地下层,这两处恰好是本部大楼供电需要最强的地方。   看来入侵者是想要窥探西比拉系统的真正面目。   顶楼有信号接发器,需要大量供电正常,但是地下层掩藏着什么就耐人寻味了。   因此去顶楼的人肯定是诱饵,可在这个前提之前,进入本部的三人,常守朱,狡啮慎也,滕秀星。   却是常守朱和狡啮慎去了明显是诱饵方的顶楼,而秀星去了危险更不明的底层。   塞拉很快做出了判断,先去支援秀星那边,小朱和狡啮君两人互相照应着应该能撑一下。   在唐之杜的远程帮助下,她坐上被破解了权限的电梯,找人并没有花太久时间。   因为她很快就看见了打斗过的痕迹,顺着找过去,便来到了一座比银行金库的保险大门还要夸张的入口之前。   想必走下面的人是押对宝了,西比拉的真身秘密确实藏在这下面。   门现在已经是打开的,从里面透出了明亮的光。   塞拉看到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门口,整个人破破烂烂的,四肢都有点扭曲。   不过她还是从背影身形和发型装束看出这个他们局长禾生壤宗。   塞拉正准备开口叫她,就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支支配者,已然开启了射杀模式。   然后分子崩解的光束发射出去,顿时一片惨烈的血花。   塞拉在那人被打烂上半身之前恍惚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又回忆不起来。   这时候就看到局长又将支配者对准了另一个方向。   塞拉顺着望去,瞳孔一缩,被她指着的人竟然是秀星。   已然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局长会攻击自己的部下,还是用击杀模式。   蓝色的光束已经再度发射出来,秀星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与绝望上,连眼睛都被渲染成了那抹蓝。   塞拉整个人犹如疾行的箭——比喻如此,但箭矢的速度尚且不及她万一。   否则不可能追上那比子弹速度还快的崩解光束,塞拉从未像此刻一样将全幅心神放在与时间追赶上过。   那一瞬仿佛时间已经静止,所幸的是她赶上了。   那抹光束在打在秀星脸上前,被她伸出手臂挡住。   滕秀星在电光火石之间,骇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只手臂,然后等待自己崩解爆炸的命运迟迟没有到来。   但他反应过来之后,心中腾起一片骇然——   “等——,塞拉?”他猛地抬头:“你的手——没事?”   这下不但骇然的是他,禾生壤宗内心的动摇更甚:“这——怎么可能……”   这个人从出现在这个世界开始,西比拉就判定她会是生物级别中的最高威胁。   即便那时候她展露出的本事还不足冰山一角,但西比拉判断出的最优选项仍然是收归己用,而不是强势应对之。   之后她的表现也越发证明了系统的判断正确,她所展示出的身体能力,根本不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   西比拉系统以为自己已经尽量抛却人类的固有数值印象去揣摩她,但此时此刻才发现,仍然是太过天真了。   那不是一颗子弹或者别的什么,是生物无法对抗的崩解技术。   可在她手上,哪怕灼伤她一块皮肤没有?   此时,西比拉系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出现了比他们更疯狂更不可思议的存在。   而塞拉确认秀星的安全后,这才看清禾生局长的全貌。   她此刻四肢扭曲,刚才在背后看的时候,还以为她是强大的使命感和意志力支配的行动。   可这会儿才发现,对方压根就不能以人类的身体类之。   对方的皮肤已经被破坏大半,露出狰狞的机器人姿态。   塞拉忍不住震惊道:“卧槽!咱们局长是机器人?”   这个信息还没消化完,视线的一角瞟到了更不得了的东西。   她缓缓回头,看着眼前这恢弘壮观的数百个脑子——   全部泡在金黄色的液体里,接驳着各种神经管子的脑子,还在不停的运作。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脑子。   不是说好这里面是西比拉的真面目吗?   塞拉嘴巴张张合合良久,才最终憋出一句:“这,这特么要开脑花派对啊?” 第100章   塞拉也不知道是真的缺心眼还是被这状况懵得反射神经失常。   她居然还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清蒸火烧碳烤炖汤,我就算拿出十成功力,也做不完啊。”   她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些来来去去运行的机器仿佛凝固了一瞬般。   滕秀星也笑得难看:“大吃一惊吧?支配我们的,我们守护的,居然是这种东西。”   这一幕太过炸裂人的三观,但说到情况也好理解。   西比拉系统的真身,竟然是两百多个鲜活的人脑。   这些人脑抛弃了人类的身体,组成了支配世界的先知系统,掌控着整个国家的一切。   人们之所以臣服西比拉,受它所支配,对于它分析出的色相数据深信不疑。   那是因为绝大多数人认为西比拉是超出这个时代技术的超级电脑,电脑数据虽然无情冰冷,但却是绝对公正客观的。   这点尤为重要,也是奠定整个西比拉支配世界的前提所在。   而真相却是那些数据,那些被肆意支配的人生,只不过是两百多个人的共同裁判结果而已。   高度发达的科技时代,连灵魂本质都能被数据化分析的世界,本质却是如此荒诞可笑。   正如刚才崔九善说的那样,根本不用对西比拉系统做些什么,一旦它的真面目被公布出去,这个国家就完了。   塞拉回头,看了看禾生局长:“所以说,这就是你要对部下灭口的原因?”   禾生壤宗此时已经难以维持人形姿态,支配者的攻击对她的无效化让西比拉认识到已经不能通过极端手段保守这个秘密了。   于是禾生壤宗开口道:“林德沃执行官,我要求你对今天的事保守秘密。”   “并且滕秀星本人的性命可以得到特赦,前提是他得立马清除这段记忆。”   滕秀星脸色顿时难看了:“真敢说啊你,我谢谢您的不杀之恩。”   塞拉伸手拦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局长笑道:“不是,局长您平时也是个睿智聪明的人,为什么这会儿犯糊涂了?”   “先不说我见了这些脑花会不会精神暴走想些什么不好的事,就你还有脑花们的立场来看,现在完全没有和我平等谈判的筹码吧?”   “还是你觉得在你们手上,我连一个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小看人也不是这样的吧?”   禾生壤宗沉默了一会儿,她现在被刮去外皮,脸上一半露出机器人面目的外表显得尤为狰狞。   她道:“不会的,你虽然对厚生省对这个国家没有任何归宿感,但你对人类有着非同寻常的同理心,对弱者也有也有一定程度上的怜悯。”   “这才是我们选择让你成为执行官的原因,西比拉的真相公之于众诚然对你来说无所谓,但到时候整个国家陷入混乱,体制崩溃,民众对于国家的信任荡然无存。”   “这种结果难道就会是你想要的吗?”   禾生壤宗道,然后并没等塞拉回答便给出了答案:“不是的,所以即便你藐视系统从不曾将其放在眼中,即便你拥有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但你还是选择了□□的道路。”   “因为你不会在自己没有更好的办法的前提下,给别人带来麻烦,你是个温柔的人,林德沃执行官。”   得!能够统治整个国家的脑子也不是普通的脑子。   她说得对,塞拉自己有自知之明,她力量再强,也只是个只会横冲蛮干的家伙。   又不是革命家或者政治家,能够做那真正的救世之人,西比拉系统虽说是个让人三观炸裂的扯淡玩意儿,并且她现在仍然觉得这东西迟早要玩儿完。   可那却是这个世界的人们逐步需要探寻的道路。   塞拉悻悻道:“虽然看着这玩意儿火大,不过要我视而不见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要求重新规划执行官的待遇。啊——,果然还是火大,人兢兢业业累死累活的保卫社会治安,一组心理数值就□□着拿人当狗使,这剥削路数你们可够会玩儿啊!”   “哦哦!还有,监视官那边一样的,据说不少执行官以前就是监视官,常年跟犯罪打交道压力不大才怪,工作的事满头包,成天还有一组数值像达摩克利斯剑一样在头上悬着,还真是警察没人权了?”   塞拉喋喋不休的提出诸多要求,西比拉不合理的地方实在太多,但她初来乍到的也统计不出来,只得从自己身边的着手。   本以为系统会对她的指手画脚表示不满或者各种拉锯的。   没想到禾生壤宗几乎没考虑就答应了,这让塞拉再次承认对方这些脑子还真不是普通脑子。   在判断局势和掂量取舍这方面,是端的果决无比。   塞拉带着秀星从地下层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亏。   “我是不是要求提得太少了?你说我刚刚让她在我账户里划一百亿她会不会答应?”   滕秀星双臂抱着后脑勺:“肯定会,区区一百亿而已——不是,刚刚那家伙还说你温柔大义呢,要挟西比拉的秘密勒索是什么鬼?”   说完他看了看塞拉,脸红了红,开口道:“谢谢你啊!今天差点没命,没死在罪犯手里反倒差点死在自己人手里。”   “还有你为执行官争取的那些条件——”   塞拉挥了挥手:“别!说到底还是不得要领,所以只能看到自己眼前的,真要有本事的人,早已经改变点什么了。”   滕秀星的步子停了一下,看着她有些晦气的背影,轻轻一笑。   改变点什么吗?这家伙还真是没有自觉啊。   出了厚生省大门就看到外面正在指挥秩序的宜野座他们。   塞拉在下面和西比拉交涉了也有不短一段时间了,出来的时候外面的暴乱基本上已经被镇压了下来。   见两人出来,宜野座松了口气,问道:“没问题吧?槙岛圣护的同伙呢?”   滕秀星道:“已经死了,被局长干掉的。”   宜野座点点头:“那么西比拉系统——”   滕秀星看了看塞拉,声音有些苦涩道:“应该没事,我们没进入保险库就遇上了,那些家伙借着通道阴暗到处躲,所以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料理完。”   塞拉心中有些无奈,秀星虽然是能干的执行官,不过到底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即便从小被当做潜在犯不得自由,人生被扭曲得不成样子。   但到底是个坦率诚恳的好孩子,结果这会儿得撒这样的谎。   不过也没办法,这些事情,宜野座他们知道了,对于他们来说也并不是好事。   塞拉正感慨,然后头皮一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宜野座。   艰声道:“你刚刚——说谁的同伙?”   宜野座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被这几天的破事忙的脑子生锈了。   虽说现在事态已经平息下来,该是告诉塞拉真相的时候,但他也更希望坐在什么安静的地方,静静的给她反应的空间。   而不是像刚刚一样一时大意说漏了名字贸然让她激动起来。   不过他也是个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说出来了。   便干脆道:“对不起,塞拉,接下来我要说的事虽然难以接受,但绝对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的那个男朋友,槙岛圣护,就是一系列犯罪事件的幕后策划人,不管是几年前佐佐木执行官的事件,还是之前的标本事件,还是泉宫寺事件,常守朱朋友被杀事件,甚至包括现在的混乱,全都是他一手制造的。”   “你休假这几天,他阻断了你的外界联络,这么想来,当时常守朱的朋友被绑架的同时发生的当街行凶事件,也是他为了调虎离山而提前设下的。”   “为的就是支开你!”   塞拉的嘴巴微张,因为震惊忘记了合拢,她想说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可是想到公安局里面的记忆成像系统,小朱是亲眼看着凶手把自己的朋友杀死的,那么从记忆中调出来的人物肖像便是无力辩驳的铁证。   塞拉看着宜野座已经从终端中调出来的关于圣户君的一些列档案结果,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可,他的色相——”   那么纯白的色相,那个脑花系统唯独这一点,确实拥有者让塞拉匪夷所思的洞察力。   宜野座摇摇头:“那段记忆视频我看了,在杀人之前他的犯罪指数是70,但杀人的时候反而跌到了零。”   “他,是罕见的免罪体质。”   塞拉被这从天而降的暴击压得险些站立不稳,还特么有这种意外?   免罪体质是什么鬼?没听说过这回事啊。   她深呼吸了好久才缓过劲了,咬牙声音像是被咀嚼出来一样——   “他在哪儿?”   “已经被补了!”宜野座和滕秀星默默的后退一步:“被厚生省本部的人接手,运上了飞行器,准备押送到重刑牢房。”   “走了多久?往哪个方向?”   “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方向的话——等等!”宜野座突然一个激灵:“你想干什么?”   也不待他回答,塞拉抢过他手里的终端,宜野座的权限还是很大的。   尤其像这种非常时期,来往的运送机械他现在都能查得到,于是塞拉立马锁定了飞行器的位置。   已经距离这里好几百公里了,不过这并不能对她造成阻碍。   到这个世界以来,从不在人前使用空间宝石能力的塞拉,这会儿二话不说打开通道一脚踏了进去。   宜野座和滕秀星都被这超自然的景象惊呆了。   尤其是滕秀星,刚刚脑花派对——呸!都是那家伙把他带歪了。   刚刚西比拉的真身给他造成的冲击已经是成吨级别的,现在才发现果然自己活的年头太少,见识不多。   他张了张嘴,在空间门关闭之前忍不住道:“你去干嘛?”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干该被操死的人。”   和话说得宜野座想捂人家小孩子的耳朵。   然而塞拉以及她的空间门已经完全消失在了面前。   由于并不能精准的定位到飞行器里,塞拉只跨越到了另一个城市的高建筑楼顶上。   不过一眼就能看见一架飞行器,估计就是押送圣户君那辆了。   她借力一跃,整个人就弹向空中挂在了飞行器上,然后徒手拆掉大门就走了进去。   塞拉这时满身的戾气,飞行器内部的空间并不小,她一间间的打开门,直到最后一间才发现了圣户君的身影。   想不到他这里也正热闹着。   头发缠着绷带,穿着病号服的白发青年抓着一台显示器一下一下的往一个人头上砸。   眼神略有些疯狂:“我啊,是打从心底热爱着人生这场游戏,所以一定要以玩家的身份参与其中,成为裁判的话,不就失去这份喜悦了吗?”   “住,住手——”被他压住的人虚弱道。   塞拉这才看清楚对方居然是禾生局长——不是,那家伙二十分钟前才和她谈判,现在却出现在几百里外的空中。   随即想到西比拉的代言机器人,谁说就不能量产?   而圣户君听到对方的求饶,却冰冷讽刺的一笑:“即使拥有了神的意识,还是畏惧死亡吗?”   然后下一秒,他便抓住手边一件重物向门口投掷过来,显然在发现门口有人的时候,想都没想就决定攻击。   塞拉一把抓住那重物,看着圣户君逐渐睁大的眼睛,那里面即使沦为阶下囚都没失去冷静还能完成漂亮反杀的从容顿时消失了。   “塞拉——”他低声道,带着不可置信。   塞拉咧嘴一笑:“你玩得挺畅快啊,圣户君!” 第101章   塞拉不是第一次抓包正在搞事的男朋友,比这家伙更丧心病狂的也不是没有。   可真的拉通了比较,这家伙带给她的震惊也是数一数二的。   首先她这次的恋爱相比以往的筛选条件,简直可以说是严防死守。   不管是隔壁世界的次元剧透,还是同类型题材的套路揣测,更甚至现成的系统分析。   可特么居然还是完美的避开了所有条件,出来一个让人吐血的免罪体质。   再一个,这家伙比起那些杀千刀的前任,恐怕是唯一一个没有特殊力量,却能搞得一个国家天翻地覆,按照武力值与破坏值的来对比,恐怕破坏力还真的数得上前茅。   毕竟就连夜神月那家伙都还有一个死亡小本本和随行的一个苹果就能收买的廉价劳动力死神呢。   圣户君这混蛋却是货真价实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buff加持的家伙。   即使塞拉这会儿就想把人挫骨扬灰,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本事,她栽在这家伙手里真的半点不冤。   槙岛圣护站了起来,他对于塞拉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毕竟没见识过她全部的手段,即使再疯狂,想象力仍然受限。   不过她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又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即便是迟钝的塞拉,也没办法糊弄过去了吧?   他站起来,踩着已经被他自己砸得脑袋变形,机油都溢出来的禾生壤宗机器人。   走了过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塞拉!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我还得被你蒙在鼓里多久?”塞拉凉凉道。   槙岛圣护勾了勾唇:“那样我们仍然是对完美的恋人。”   “你也很讨厌西比拉对吧?就这么在海边坐看夕阳美景,然后第二天下山迎接西比拉系统崩溃的世界不好吗?”   塞拉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一噎,怒不可遏的走过来——   “你为了引开我,不让我去插手小朱朋友的绑架事件,还有后续的暴动事件,故意安排人当街行凶,你怎么不上天呢?”   槙岛圣护闻言却反而笑了:“因为,塞拉实在太厉害了啊!”   “知道吗?其实在医院里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决定一定要将你争取过来。”   “虽然后来的发展在预料之外,却远远比预想中更好。”   “因为你太好了,所以反倒不舍得干预你的思维和想法呢。”   “呐!塞拉,不用弄脏你的手,就这么看着不可以吗?”   塞拉肺管子差点被他戳爆,不可置信道:“所以你一开始约我是想勾引我犯罪和西比拉作对的?”   “可你脉搏的跳动和眼中的闪光改变了这一切,人不会对系统干扰下贯穿一生的仿佛人偶般的生物动心,所以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比起区区打手,我那时候意思到了,你对我的意义远比这个要重大。”   这特么算哪门子的热情告白?   要在平时塞拉听到恋人说这种甜言蜜语早心花怒放了,可这会儿高空下的城市硝烟才刚刚被浇灭呢。   不知道这次的暴动死了多少人,可这家伙的眼里看不到任何对这件事造成的影响的在意。   她问圣户君:“你看着被你搞得破破烂烂的城市,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槙岛圣护想了想,然后坦然道:“完全没有呢!”   “对于系统操纵的批量人偶,有什么好在意吗?你觉得这个城市这个国家现在损失惨重?”   “不,不是这样的,那些死去的家伙,他们的位置会瞬间被替代,系统归拢的数据中,适配的人选要多少有多少。”   “塞拉,当街杀人事件那次你感悟颇深吧?你自己不也发出了质疑吗?”   “你觉得,这里的人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是人类吗?”   塞拉被他这冰冷的理论说得毫无反驳之力。   其实以极端偏激的层面来说,人类以数值决定生存价值的世界,按照他的说法,就真的是作为人类本质的某样东西被生生扼杀了一般。   可即便这样,也不是肆意伤害他人的理由。   塞拉揪过他的衣领,严肃道:“说这么多,可无论这个被系统支配的垃圾国家有多无可救药,都不是你可以肆意报复的理由。”   “你从未想过作何努力改变它或者让它变得更好,只是一味的宣泄心中的愤懑而已。”   “甚至藐视那些在规则之中苦苦抵抗的人。”塞拉一把将他按到墙上:“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当着小朱的面杀死她的朋友,折磨她的内心。”   “可在我看来,她就是比你勇敢多了,她在用自己的方法试图和系统对抗。”   槙岛圣护瞳孔一缩,良久才发出一声轻笑:“真的?你真的这么认为?”   可塞拉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动摇,接着她冷笑一声——   “不过你说得对,那确实更像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既然闯入这个世界一场,尽点绵薄之力还是可以的。”   “虽然达成的共识不到半个小时就得毁约了。”   “塞拉,你——”槙岛圣护直觉她的反应不对。   就好像理智维稳的选择因为什么被戳爆,断然的撕破那让人憋屈的结果,选择放任自流一样。   塞拉咧嘴一笑:“你放心,我不打你,你不抗揍,我怕我一拳下去你会死,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收拾你。”   然后就打开空间门,抓着他跨了进去。   槙岛圣护这下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飞行器里的了,刚才他被禾生壤宗说服加入西比拉的时候,已经得知了西比拉的真面目。   可现在看到这一幕,他却不知道哪个事时更让人震惊。   下一秒踏出那个空间门的时候,面前的景色已经截然不同。   槙岛圣护抬头,虽说已经对这个地方有过无数猜测,又刚刚得到了具体认知。   可亲眼看到这两百多个脑子运作的场景,仍然让人震撼。   槙岛圣户到底是内心强大的,对于塞拉此刻的意图已经颇有些猜测了。   他眼中顿时露出有些疯狂兴奋的光:“塞拉——,难道你!”   “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是我刚刚没抓住要领了。以你的本性,看到这种东西,不可能——”   “你可闭嘴吧!”塞拉道:“跟我安静看着,如果觉得乐,就可劲乐,以后估计是没机会了。”   他们方一出现整个保险库的警报就拉响了,这次可没有第三个禾生壤宗正好出现在这里。   不过鉴于大门才被破译,西比拉已经修改了机器人的指令,对于入侵者不管色相是格杀勿论的。   而塞拉的去而复返,这些脑子没一个蠢的,生前都是洞察力惊人的一方人物。   所以都不用讨论就得出结论,然后二话不说发动了攻击。   但塞拉的动作只会比他们更快,她的身影好像消失了一瞬。   再次出现在原地时,整个巨大保险库中的武器和机器人已经全部被摧毁。   西比拉早知她棘手,可没想到连个照面都抵挡不住。   空间里忙传来电子音,试图重新和她谈判。   就听塞拉冷笑的指着槙岛圣护道:“一开始我以为那两百多个脑花至少来路清白。”   “反正国家社会世界不管怎么说,始终特权还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虽然把人换算成脑花有点让人炸裂,但捏着鼻子这设定也就接受了。”   “可你们跟我保证的和接下来做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喂!连这家伙都想吸收进来加入你们的脑花派对。”   “所以说这两百多个脑花里面一定还有不少这样的家伙吧?拥有免罪体质,聪明通透,思想达到某种境界的家伙,不管如何恶贯满盈都可以换个身份,逃避裁决,甚至加入你们这‘神明’套餐?”   西比尔的声音响起,不过还没说完一个字,就被塞拉挥手打断——   “啊!那些其实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果然主要原因还是你们把主意打到了我的人头上。”   “一想到圣户君如果变成你们中的一员,哈哈哈哈哈……”   这是已经气得发疯了!   西比拉直到被暴力拆除,真的变成脑花派对时,都无法理解这个家伙是哪里来的底气兴师问罪的。   他们是有招揽槙岛圣护的意思,可那混蛋已经把去游说他的禾生壤宗——藤间幸三郎给打得失去机能。   才被反杀还没消化完打算自认倒霉,对方反倒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找上门来。   西比拉系统犹如神祗般统治了这个国家二十多年,当然不是天真到觉得自己不会有迎来末路的那天。   任何存在都会走向消亡!   可即使两百多个脑子的想象力,也无法料到他们会消失得这么憋屈。   直到在外面还没撤队的一课接到塞拉的消息,来到地下层时,看到眼前的情况。   已经不知道该为西比拉的真身懵逼,还是为塞拉那倒霉玩意儿就这么把西比拉拆了而懵逼了。   所有人,包括视频那边的唐之杜都懵了整整十多分钟,才回过神来。   甚至都没人多看明明已经被押解走,却诡异出现在这里的槙岛圣护一眼。   因为有塞拉这出,众人已经隐隐有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的颓败感。   塞拉尴尬的笑了笑:“哈!这个,反正以前也没有这操蛋玩意儿,不照样过日子吗?”   “国家的权利机构虽然被架空,但是还是存在的吧?内阁政府什么的,悠闲了二十多年,也可以开工了。”   宜野座想骂她,但看着这一地脑花,又觉得跟这家伙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幸好狡啮慎也昏迷不醒被送医院去了,不然还得跟槙岛圣护打起来。   这西比拉威风了几十年,现在变成一地碎脑花已经够可怜了,别到时候还被踩来踩去。   不过塞拉这缺心眼的说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   虽然心中仍然震惊,并且接下来局势不明,这个国家也不知道会走到什么方向。   但在意识到西比拉消失,今后人们身上不会再有那组数字时。   已经被西比拉的存在支配大半生的宜野座茫然之中却觉得浑身一松,仿佛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消失了一般。   塞拉也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的,再留在这里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即便同事们不舍,她还是选择了立马离开。   最关键的是圣户君还得处理呢。   槙岛圣护这会儿即便被塞拉拽着走仍然能感觉得到他心情的愉悦。   来到一个陌生地方的时候,他其实还没意识到什么。   还好整以暇的问:“塞拉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塞拉咧嘴一笑:“你不是觉得无聊孤独,量产化的人生毫无意义吗?”   “满足你,这个地方精彩纷呈,处处是惊喜,你绝对会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槙岛圣护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第102章   塞拉不知道这边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里的人还对她有没有印象。   虽说演艺圈更新换代很快,但好歹当时也爬到了那个高度。   离开前又有那世界级别的公开处刑,估计很多年以内都会颇有印象。   所以塞拉方一落地,就在街边小集市买了帽子墨镜围巾把自己的脸裹了个严实。   也不怪她谨小慎微,单是买帽子的时候那小贩都指了她半天拼命回忆是那个谁来着。   这还是对娱乐圈毫无关注兴趣的一类人,可想而知还是谨慎点好。   槙岛圣护睁眼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民俗风情和日本截然不同的地方。   比起高度发达的科技时代,这里更像是西比拉出现之前的社会。   即便只看一眼,都能感觉出本质上的区别。   比起西比拉操控下的谨小慎微,大街上比比皆是的麻木不仁,这里的气息要鲜活粗犷得多。   他看塞拉熟门熟路,并且有意遮掩的样子,顿时明白这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联想到那黑洞一样来去自如的空间门,槙岛圣护大胆的猜测,或许他还在不在原来的世界也说不定。   不过这个认知并没给他带来半分恐慌。   他本就空虚孤独,对被系统掌控的世界和人群没有半点认同感和同理心。   骤然来到另一个世界,心中更多的却是兴味和好奇。   “塞拉,这里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情报不足暂且不能分析出塞拉会用何种方法惩罚他,不过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是不会就这么把他扔在普通人之中的。   果然塞拉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来着?”   “你说我这么纯白的色相还是第一次见,不但勇敢无畏还内心善良,让你佩服极了。”   塞拉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疼,恼羞成怒道:“不是这一句!你怎么居然有脸说出这种话。”   槙岛圣护耸耸肩:“这是西比拉判定的结果,并不是我对自己的定义,在系统的阴影下,我一生都在被误会,我也很难办的好吗?”   哎呀~,这特么真想打死算了。   要换一个被诬陷多年的好人这么说,那还惹人同情,他这么说只会让人爆炸。   塞拉不跟他胡搅蛮缠,冷冷道:“我说过了,无论如何,不要去打扰认真过日子的普通人。”   “你不就是觉得那个世界一潭死水一样想要搅个天翻地覆吗?我觉得那边水潭小容不下您。”   “这里与被西比拉操控的压抑来说,简直就是两个极端,只要够强的话,连合法杀人执照都有人颁发给你。”   “嚯?”槙岛圣护眼中闪过一道微光:“你的意思是想把我放逐到这里吗?”   “这个秩序混乱的世界?”   这么说着,槙岛圣户的内心倒是并无多大波澜,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   作为将人生当做游戏攻略的家伙,并不会畏惧混乱,和一般人不一样,他天生没有所谓的舒适区。   平静安逸按部就班的处境只会让他烦躁空虚,来到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   这是闻所未闻的机遇,对于他来说就仿佛收到了新的游戏,从不得不玩下去的无聊游戏中解脱一样。   塞拉嗤笑道:“别!你现在还没办法进入真正的游戏场,要是光把你扔在普通人堆里,首先倒霉的得是一般人。”   “我知道有一群不得了的家伙,追逐着力量财富奇迹,还有未知的一切,你这混蛋就好好和他们一起玩吧。”   “不过首先你太弱了,得先培训一下。”   说着她掏出手机给糜稽打了个电话。   她的手机早就被斯塔克改造过,又搭载了空间宝石的衍生技术,是可以穿破世界之壁联系到通讯录上的任何人的。   就前几天她还和葛力姆乔通过电话呢,那家伙最近无聊得够呛,又不怎么服蓝染管教。   一直在催她去找他玩,还说自从她走后,妮露和汪达怀斯就经常找他哭。   就跟没了妈的弟弟妹妹往大哥怀里钻一样,每次哭得他脑仁疼想抽两个小鬼。   如今惣右介成功摆脱了杀千刀排列第一位,由圣户君顶上去了,倒是已经可以考虑哪天回去接他们出来玩玩。   糜稽这会儿正在打游戏,听到电话铃声本来不耐烦接的,结果瞟了一眼显示屏,立马将鼠标键盘扔一边。   坑得那边的队友直骂娘,他接通电话就大声道:“你居然还活着?”   塞拉一笑:“不是,我可没得罪你吧?就这么打招呼?”   糜稽脸一红,人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他想要的游戏机送给他呢,当时和巴特拉竞价,他带了两百多亿满以为够了,没想到小看了那家伙的执着。   还是塞拉出面,不然他可就白跑一趟——嘛!也不能说白跑,本来也打算来看那家伙演唱会的。   糜稽道:“你离开之后,网上都在传你因为殴打猎人协会副会长,被投进重罪监狱或者干脆被谋杀了。”   “那段时间还有不少人去协会总部静坐抗议呢,帕里斯通那家伙也被干扰得烦不胜烦,你没事就太好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殷切,小胖子便咳了一声,继续端着派头道:“所以说,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先说好,帮忙是可以的,就当是还游戏的人情啊。”   “哈哈哈!还这么别扭呢?”塞拉笑她:“游戏机就别提了,本来就是上次你帮忙的回礼。”   “不过这次确实又有事情拜托你。”   “什么事?”   “你家还缺练习生吗?特别能搞事,电脑技术高超那种。”   糜稽嗤笑:“能有多高啊?不是我不信任你啊,你本来就是个电脑废,按照你的标准来看,没准修电脑的在你眼里都很牛逼。”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塞拉道:“友客鑫拍卖会存放商品那种保险库大门还记得吧?比那规格还高好几倍的大门,他都能破译了。”   塞拉对这些技术确实只一知半解,自己本身也只是个无知网民。   不过西比拉世界单纯的科技技术还是绝对要比这边发达的,而能制造出与操控整个社会的系统对抗的头盔,以及破译西比拉最终防线大门的家伙,技术绝对在这里能够横着走。   果然那边糜稽听了,想都没想便让塞拉带人过去。   塞拉这会儿不方便乘坐需要证件的交通工具,又没有去过枯枯戮山,像这种没去过的地方,她能开空间门过去,不过就不会太精确了。   好在巴托奇亚共和国还是去过的,在那边拍过戏,所以塞拉拽着圣户君立马又出现在了巴托奇亚共和国。   然后坐上了一辆观光巴士,漂亮热情的导游小姐站在车厢前一边介绍沿途的风景,一边对于揍敌客家的历史娓娓道来。   槙岛圣护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仍然对这个世界的规则惊叹不已。   他小声对塞拉道:“你要把我卖到这个杀手家族?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   塞拉嗤笑:“卖?你可拉倒吧,我还得倒贴伙食费,听说这家人算账很精明的。”   槙岛圣护没为自己沦为赔钱货而羞愧:“不过把家里的大本营周边用来经营旅游业,你确定这家真的没问题吗?”   “完全不考虑隐蔽和寻仇报复之类的问题?”   塞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坐得住啊?我头一次听到的时候,整个人生观都是炸裂的。”   “不过他们家自称合法经营,自称巴托奇亚共和国的纳税大户,想他们死的人是不少,不过看他们自己倒是活得挺滋润的。”   槙岛圣护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随即勾唇一笑,喃喃道:“有趣!”   下车后游客们就在黄泉之门外的空地上自由活动,拍照留念,门卫大爷每天会看到好几波游客,根本不妨碍他看报纸。   槙岛圣护下车,看到这些在杀手家族外面兴致勃勃的人群,微妙的觉得挺顺眼的。   这是他在自己的世界的集体中没有的情绪。   接着就明白为什么一个杀手家族能够如此张扬高调了。   那恢弘的黄泉之门,单是这一项就能拦下九成的杂鱼。   可这竟然不是电子操作的,但凡来此的客人,必须得通过自己的力量打开。   在这前提下,才有资格来这家做客。   何等的狂妄又让人惊叹不已。   塞拉只觉得不对劲,这家伙一路上不管看到什么听说什么,都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这会儿更是显而易见的感觉得到他的开心!   不是,虽说她送这家伙过来的本意是让他别祸害普通人了,可多少也抱着让他吃点苦头的意思。   但显然这家伙如鱼得水一样,不过到都到了,塞拉也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进去。   一路上山,塞拉回头看跟着她的圣户君,这家伙看到一座房子那么大的狗,整个眼睛都亮了。   在知道这并不算这个世界的稀奇物种时——   好吧,塞拉确定这混蛋投生在那边,真的是世界对那边的惩罚。他本来就该属于这种地方。   守在大门的名叫卡娜莉亚的黑皮肤女孩儿得到命令,带了他们进去。   谁知糜稽看到槙岛圣护第一眼就啧了一声道:“居然是白毛啊?真是败好感的发色。”   塞拉知道这家伙跟他弟弟不对付,没想到还在互相闹别扭。   不过槙岛圣护倒是从容不迫,没有半点深入狼窝的自觉,哪怕就武力值来说,这里一个实习生都可以一个手指头碾死他。   糜稽测试了他的电脑技术,一开始他觉得塞拉对这块没见识,有夸大其词的成分在。   毕竟类似友客鑫保险库世界最高级别的技术,上次即便幻影旅团搞事,也不可能直接强行攻入保险库。   哪怕以侠客那家伙的技术,也是不可能一时半会儿的时间就破译的。   他的技术和那家伙在伯仲之间,不过两人在当代都算数得着的黑客。   世界上或许有人优于他们,但要说在这个领域被吊打,他是不信的。   可事实就是,这个塞拉带来的白毛,真的可以在电脑技术方面吊打他。   家里的通讯科技部门是糜稽在负责,他本意只是招揽用得着的人才而已。   可没想到对方的理念和才能,以及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手段远超想象。   就连家里人都惊动了,爷爷和爸爸的意思是对方可以就待遇方面任开条件。   槙岛圣护却道:“普通的就行,不过来之前,塞拉告诉过我,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碾死我。”   “说实话,我从小对于体能还挺自信的,也习惯了自己在武力上处于优势状态,所以——,有办法改变这一点,让我重拾信心吗?”   糜稽没想到这家伙明明可以靠技术吃饭,却偏偏还要抓实力,顿时有种肃然起敬之感。   不过首先还是得了解他的状态。   他亲自下场和白毛打了一场,考察一下他的具体素质状况。   虽说认真起来一击就能杀了对方,但让糜稽惊讶的是,这家伙的战斗意识和智商很高。   力量的速度虽说不值一提,但却能将自己的优势利用到极致。   而且单看力量和速度还有身体强度而言,也仿佛是受限于一个规则之内一样。   这一点,槙岛圣护比糜稽发现的还要早。   刚才在战斗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极限松动了,并不是千锤百炼的积累或者意识形态的爆发。   如果用容器比喻身体的话,他清楚明白自己以前的规格是100ml,现在变成了1000ml,而且可能会随着时间或者训练变得更高。   糜稽还没说话,这时二楼的看台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合格了!”   塞拉抬头看上去,就见黑色长发男子从上面跳下来,塞拉对他倒是有印象。   这家伙还因为伪装成西索,被她揍了一顿呢,也算被无辜牵连过。   他走过来,先看了塞拉一眼:“哟!之前你让糜稽带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我已经收到了,能认识你这么讲理的人真是太好了,以后有委托给你打九八折。”   因为事后他还是逮到了西索让他把赔偿吐了出来,相当于塞拉这边给他的就是白赚的。   虽然挨顿揍不爽,不过伊尔迷对塞拉的评价倒是很高。   接着又看着槙岛圣护:“电脑技术先不说,我很欣赏你的战斗意识呢。”   “虽然多余动作不少,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以你的天赋会受限到这种地步,年龄也过了最佳时期,不过难得的是可塑性意外的完全不比小鬼们差。”   “首先将身体强度锻炼到应有的数值,速度和力量都提升上来的话,保守估计半年以内就可以,到那时候就可以打开精孔习念了,家里很快就可以多一个技术与武力兼备的员工。”   “还有你的眼神——”伊尔迷无神的猫眼像是能穿透人心:“嘛!天生就是领导者的类型呢,揍敌客能扶植你这样的家伙起步,今后的投资回报比不会低。”   槙岛圣护笑了笑:“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吗?真是受宠若惊,不过传闻中的杀手家伙原来是天使投资人吗?”   “怎么可能!”伊尔迷道:“只不过你是这家伙带来的,她身上微妙的有种吸引不得了的人渣的气质呢,我很看好你哦。”   塞拉整个人都懵了:“等等,我俩才见过两三次面吧?为什么你会得出这个结论?我不承认啊喂!”   吸引人渣什么的,就好像这家伙早就料到了她一路坎坷一样,还有比这更打击人的吗?   伊尔迷歪了歪头:“你还没在现实中发现这一点吗?那不好意思,是我鲁莽了,本来这种事就得靠自己死心。”   塞拉觉得这家伙绝对是在报当初那一顿揍的仇。   她迁怒的回头瞪了圣户君一眼:“我发现你和这儿相性挺好的啊!以来就如鱼得水啊喂。”   “让雇主赞不绝口的高薪人才什么的,她都从来没这么高的起步呢。”   槙岛圣护耸耸肩:“塞拉,我明白你放逐我的心情,就跟被投入监狱的犯人反倒乐不思蜀一样让人不快,可这不是我决定的事啊。”   塞拉一噎,有史以来分手最憋屈没有之一了。   别的家伙还能揍一顿,这家伙是揍不能揍,别的方法他反倒乐在其中。   她心里阴暗的想着,要不这顿先欠着?   反正这家伙因为世界规则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身体已经脱离了他自己世界的极限标准。   没准以后真的能继续练成一个大高手为祸一方,到时候气不顺再来揍他。   正在跟糜稽琢磨微型炸弹的槙岛圣突然脊背一凉。   伊尔迷离开演练场后,就给库洛洛发了一条信息——   【两亿,我卖你一条情报。】   那库洛洛钱多但又不是冤大头,不过伊尔迷这个贪心的家伙既然敢开这个价,那就说明至少情报对于他来说肯定有相当的价值——   【你说!】   伊尔迷和他合作过好几次,这就相当于成交了。   【林德沃小姐此时正在枯枯戮山做客。】   库洛洛看到这条信息,瞳孔一缩,各种情绪蔓延上来。   不过紧接着就又收到对方狮子大开口的报价——   【幻影旅团要以我朋友的身份来做客吗?一人一天伙食费一亿,住宿另算,怎么样?很便宜吧?】   【你不是老强调自己没有朋友?】   【以前没有,连做客的伙食费都付不起的家伙不配做我朋友,你们想做我朋友吗?】   这是真把他们当冤大头了。   但是库洛洛还是想都没想便回复了过去——   【好,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   作者有话要说:伊尔迷:哟西!又一个提款机get 第103章   毕竟是把一个普通人带到了高危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首屈一指的杀手世家。   比起把白兰交给银时不一样,银时那家伙不靠谱是一回事,但孩子在他那里至少不用担心生命安全。   但揍敌客就不一样了,在他们家工作是有巨大风险的。   所以她还是厚着脸皮打算在这里停留几天,看看圣户君的适应情况在抽身离开。   伊尔迷这家伙一开始还想和她提伙食费住宿费来着,塞拉没料到一个人居然能这么抠。   正还琢磨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堵这家伙的嘴,还是糜稽厚道。   他告诉自己大哥:“她是作为我的朋友留在这里的吧,由我来招待不需要付钱。”   伊尔迷遗憾的摇摇头,倒是没有再胡搅蛮缠。   他对奇犽标准严格,但其实对每个弟弟都不赞同他们交朋友。   不过塞拉这样的家伙是例外,她太强了,和她做朋友好处肯定大于坏处。   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   虽说伊尔迷不靠谱,不过揍敌客家其他人倒是让塞拉感到很亲切。   这虽然是个杀手家族,不过意外的家人之间非常互相重视,和以前她脑补的家人之前绝情冷漠大不一样。   基裘夫人和她很谈得来,两人都热衷时尚保养,一起和下午茶总是聊得很愉快。   可圣户君那非同寻常的进度,就让她有些笑不出来了。   真的,或许是法则的调整,本作为普通人中战斗力强悍,但在这种高危又蕴含奇妙力量的世界没法看的圣户君。   仅仅用了几天的特训,就可以推开第一扇黄泉之门了,这特么还只是起步。   按照他自己对于身体的估量,通过法则的调试和他自己的努力,要追上这个世界强者的平均水准,应该不是很困难的事。   塞拉当时听了就有种想对这个世界忏悔的念头,她承认自己当时真的没想这么远,结果给这个世界又带来了一个凶残货。   槙岛圣护却安慰她:“你放心,我不会像普通人出手了,在那边是没有办法,到处都是无聊的人,可这边不一样,有趣的事这么多,肯定是找有趣的家伙玩。”   “我谢谢你啊!”   连揍敌客的家主都对他的进步赞不绝口,也知道以他的进度,恐怕一年半载的就不需要他们的帮助了。   所以干脆作为技术顾问在这边,提升实力的同时,帮助糜稽这边搞研发,还有拓宽情报网络。   今年的猎人考试是才刚结束了,据说本届唯一获得猎人执照的就是奇犽那家伙。   但是槙岛圣护已经报名了明年的考试了,说是除了杀手世界,官方的路子他也想去探探底呢。   塞拉现在是一听到他的进度还有计划,以及又帮助糜稽制造出了什么科技杀人武器就头痛得要命。   然而这才只是开始,某天晚上,正准备用晚餐的时候,伊尔迷突然宣布他有朋友来家里做客,人已经到山下了。   那塞拉自己都是客人,肯定客随主便没什么意见的。   然后她就看见库洛洛他们走进餐厅。   幻影旅团的人当然没全数到场,人也不是每个都有空的。   不过单是这几个人就已经让塞拉看到有头大的了。   伊尔迷却显而易见的高兴,一天好几亿的入账,那能不开心?   库洛洛进来就看到塞拉,然后径直走到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另一边飞坦也做到了她对面,其他人紧随其后。   塞拉说起来也好久没看到这家伙了,心思有些复杂。   要说头疼吧,但也不是没有重复的喜悦,可高兴吧又伴随着心累。   便叹口气,开口道:“还成天满世界窜搞事呢?”   还没等库洛洛回答她,塞拉突然几个机灵,伸手就是猛地抓住他的衣领道:“你怎么和飞坦他们一起来的?酷拉皮卡的制约不是不让你们见面吗?”   “酷拉皮卡怎么样了?你这杀千刀的抠了人家全族的眼珠子,连最后的遗孤都不放过啊?”   库洛洛笑了笑,顺着握住她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只是找到了除念师而已,那家伙还好好活蹦乱跳呢,这可是第一个让旅团损失惨重而没遭到报复的人。”   塞拉松了口气,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库洛洛看着她道:“塞拉,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帕里斯通背后搞鬼的事告诉了你,谁知道你一气之下就这么离开了,真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的傻。”   “你离开以后,我一直都在思念你。”   塞拉看着他的脸,今天他倒是没有穿那件毛领大衣,身着西装,头上缠着绷带,是她最喜欢的温文尔雅的打扮。   说实话,这一路上遇到的杀千刀的家伙太多,一个比一个丧心病狂,真比较起来,以前那些让她震惊得眼睛脱眶的犯事,这会儿也看淡了。   很容易就能回忆起当初缠绵甜蜜的时光。   不过塞拉是知道没那可能的,便苦口婆心道:“上次离开的时候我情绪不好不告而别也有不妥。”   “不过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以后还是各自好好过日子吧?”   库洛洛见她眼神坚定认真,脸上表情有些绷不住。   就听飞坦嗤笑道:“就这么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也是,大名鼎鼎的国际巨星和犯罪集团扯上关系可是重大丑闻。”   说着凑了过来:“呐!一句话都没交代就跑了,你真敢做啊。”   塞拉按住他的脑袋把他推了回去:“少来质问我啊!”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装小鬼在我这儿骗了多少好处你自己说,再说了,我可不欠你们的,而且也别提什么明星的事了。”   “我特么没这么丢人在几十亿人面前公开处刑过。”   “那被揍的不是团长吗?”小滴歪了歪脑袋道:“最开始那断时间,好多犯罪团伙都开始放话鄙视团长呢。后来杀了不少人,才重新让那些家伙知道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的。”   小滴才说完,就被玛琪捂住了嘴:“闭嘴!别什么都说。”   然后果然看到塞拉失望的眼神:“算了,与人争斗是你们的天性,这个没人管得了。”   库洛洛有些后悔带这些猪队友过来,想转移话题,然后视线就落到了槙岛圣护身上。   虽然他全程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旁边用餐,可他就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种光是存在就让他焦躁的家伙,以他的淡定和魄力来说,是很难得的。   于是他问:“塞拉,这位是——?”   幻影旅团其他人也看了过来,他们进来开始除了塞拉就没注意别人。   甚至作为主家的揍敌客们,反正是被敲竹杠,没必要非得做出宾主尽欢的气氛。   所以对方虽然脸生,但他们也以为是揍敌客家的客人什么的。   但槙岛圣护此时却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带着一种让人想宰了他的火大气场,对他们礼貌的打招呼道:“你们好,我是塞拉的男朋友,槙岛圣护。”   这句话,几乎是每多一个字,某些人火气就上涨一分。   随即他们明白刚刚那让人火大的气势是怎么回事了,那特么的就是正宫气场。   飞坦小滴玛琪他们当时脸色就沉了,库洛洛比价喜怒不形于色。   他居然还能同样挂着笑眯眯的表情,伸出一只手:“你好,库洛洛.鲁西鲁,塞拉的未婚夫。”   槙岛圣护轻笑:“可塞拉并不这么想呢,自说自话的纠缠前任可不是绅士所为。”   “没关系,我是强盗。”库洛洛微笑:“而且我指的并不是过去时,而是未来时,没什么矛盾的。”   “现任死了,塞拉难过一阵总会意识到珍惜眼前人的。”   “嚯?”槙岛圣户玩味道:“我这几天看过一段视频,真遗憾没有实时见证那举世瞩目的一刻呢。”   “虽然你看起来不会是在乎舆论的类型,不过塞拉显然丢不起这个人吧?”   “而且很不巧的是,我们感情稳定,没有可以见缝插针的地方。”   显然这几天的时间里,槙岛圣护对塞拉在这边的生活轨迹有过很深入的调查。   库洛洛眼神意味深长:“感情稳定到被撵到杀手家族?这种事发生在塞拉手里,除了扔垃圾我想不出别的动机呢。”   塞拉被两人夹在中间,一左一右的听他们针锋相对。   他们俩到都是优雅从容的类型,怼起来也没有炮仗满天飞的那种鸡飞狗跳。   但塞拉了解他俩,像xanxus他们那是雷声大雨点小,好歹那次把黄濑绑了去都没冲动。   这两个是完全能用杀人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事啊,别看他们面上怼得不温不火。   塞拉敢肯定,估计双方已经在心里琢磨怎么弄死对方了。   她忙拍了拍桌子:“我说,你俩别搁我面前自说自话啊。都是已经一拍两散的货,谁还比谁有立场不成?”   “我当初是瞎了狗眼才找到了你们两个,你俩要互相咬我也没意见,反正这碗饭吃完我就走了。”   闻言这也是个被甩了的,库洛洛心情好了不少,槙岛圣护却忙道:“塞拉,我可没同意过分手的事。”   这时候却传来飞坦的冷笑声:“不同意?死人需要同意什么?”   接着就猝不及防的捅了过来,相比团长他的个性要更暴虐直接。   简直是说动手就动手,塞拉一惊,忙伸手却去拦。   这家伙的速度和攻击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圣户君或许在这边的世界拥有可怕的可能性,不过这时候却还是刚刚起步。   在飞坦面前硬拼的话是抗不了两下的。   谁知比她反应更快的,是一道蓝色的崩解光束,像是早有预料般,在飞坦伞尖到来之前就早已做好了迎接。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飞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直觉,这直觉迫使他明明判断出对方是个垃圾,挡不住他认真一击,也不可能带给他实质性伤害的家伙。   却身体下意识的还是选择了躲避,飞坦速度极快,但回过神来,仍然发现被波及的雨伞和衣服的一角。   直接崩解为分子爆炸,如果迎接这攻击的是肉身的话,恐怕即便全身用念防御,作用也微乎其微吧?   这种概念的武器,简直闻所未闻,飞坦脸色阴沉的盯着槙岛圣护,一击不中有塞拉这家伙在已经不可能有机会了,这一点他很明白,所以并没有再动作。   可塞拉却不可置信的看着圣户君——   “你,你把分子崩解技术还原出来了?”   虽然西比拉世界的个人身体素质没办法和这边比,不过高科技杀伤武器却要比这边先进得多。   分子崩解技术对于她或许只是毛毛雨,而且受限于使用者的技巧,但单说技术的话,确实对生物来说有近乎于无解的杀伤力了。   至少浑厚的念能力者,以塞拉自己的经验预估,都会在这上面吃不小的亏。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槙岛圣护却笑了笑:“没办法,在这段不算长的起步阶段内,我也需要一些自保的手段。”   “比如现在,不就有用武之地了吗?” 第104章   塞拉听了这话,直觉得自己之前的小心翼翼简直是自作多情。   还特意安排他来揍敌客学习自保,这特么是需要学习的人吗?   就算不管,凭空把他扔这个世界他也能想办法混得风生水起的吧?   你说那全世界不足万分之一的人知道的念力的事?就凭这混蛋的情报手腕,以及百分百会和黑道来往的行动路数。   能把他排挤在真正的力量层外面简直天方夜谭。   这时候幻影旅团也真正将这个家伙正眼相看了,虽说绝对的力量能够碾压一切的阴谋诡计。   不过这个人显然不能以常理论之,要真说起来的话,对方真的很像他们团长一个类型呢。   当初库洛洛失去念力的时候有旅团成员担心过他的生命安危吗?   武力固然重要,但却不是他可怕的决定因素,这个人也是一样的。   塞拉不再理会圣户君,却听库洛洛道:“真是不得了的武器呢,完全没办法直接面对,如果缺少警惕,很容易吃大亏吧。”   对方耸了耸肩,状似谦虚道:“可惜,果然这里身经百战的人直觉都强大得可怕,单是毁掉一两把武器或者衣角的话,可达不到预期的作用。”   “这个要看谁使用了。”伊尔迷插话道:“如果是我的话,刚才飞坦已经没命了。”   “除非一开始就警惕,不然他是不可能完全的,也就是说这把武器如果配以反应相当的人,一定会杀伤力恐怖。”   “所以说,这项技术能卖给揍敌客吗?价钱任你开。”   揍敌客虽然终身都在打磨自己的暗杀技术,不过对于新式武器和工具的使用也并不会落下。   槙岛圣护摇摇头:“虽然揍敌客家的空白支票很诱人,不过塞拉会杀了我的。”   伊尔迷回头,果然看到塞拉阴测测的盯着槙岛圣护。   他以拳击掌,恍然大悟:“啊对了!虽然你自己适应良好,但严格来回你是被她放逐到这边来的,不好意思,对犯人的自由权期待太多是我大意了。”   “直接和塞拉小姐商量吧!”接着就走过来:“塞——”   “想都别想!”塞拉第二个字都不等他说出来:“卖武器给杀手家族?你咋就这么异想天开呢?”   伊尔迷歪了歪脑袋:“可是,你既然能一口叫出这项技术,至少这武器并不是现在才面世的吧?已经存在的技术有什么好讳莫如深的呢?”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喂!又不是我发明的。”   “赚钱不好吗?”伊尔迷觉得匪夷所思:“你放心,揍敌客对于技术引进绝对大方的。”   “有了这项技术,以后即使是暗杀幻影旅团的任务我们也可以接了,大大的降低了暗杀成本。”   “为什么我要听你一本正经的讲这个?钱什么你以为我在意吗?想想我给你的赔偿,但凡心疼我能给你?”   伊尔迷这才意识到不能说服了,蹲在墙角心情抑郁。   库洛洛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这家伙得到这种等级的杀伤性武器,绝对第一时间会把委托暗杀我们的单子翻出来。”   “我还以为今后都要躲在塞拉身边保证安全呢。”   “你这分明就是在失望吧?”小滴这个拆台小达人天然道:“刚刚多好的理由可以死缠烂打啊。”   飞坦一巴掌扇她脑袋上:“就不该带你过来。”   不过对于槙岛圣护的来路,他们算是看清楚了。   顿时旅团的人轻蔑的看着他:“呵!还充什么现任,结果还是挑事被抓包一脚被踹的倒霉鬼。”   “他更惨,团长也就揍一顿了事,这家伙还得坐牢——嘛!虽说这种变态坐牢乐在其中。”   “也不能怪塞拉,看那家伙弱得要死的身板,塞拉一拳下去他就死了。”   “喂!辣鸡,咱们团长可是在塞拉手里撑了足足半个小时哦!”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槙岛圣护笑眯眯道:“嗯!那坚强的半个小时,我会时不时翻出来观摩的。”   虽说现在网上被删光了,不过真有心找的话,还是能找到的。   库洛洛再度后悔自己带了猪队友过来,和这种角色交锋,还真不是人数能产生优势。   又不能杀!   这才是最让人恼火的,不要说塞拉不会容忍,就是在揍敌客家,也没办法真的取他性命。   然后等这家伙从揍敌客出来,那时候就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了,库洛洛很明白。   所以他干脆不再理会那份碍眼和嫉妒心,对塞拉道:“你也很久没见到大伙儿了吧?”   “库哔他们被事情绊住了,过几天才能过来,还有信长侠客他们,都不想见见大家吗?”   “在揍敌客也不方便,之前的别墅我买下来了,我们回那边去住两天吧。”   塞拉倒也不是不想再看看所有人,又被圣户君怄得够呛,便答应了离开枯枯戮山,和大伙儿见一面。   槙岛圣护是万万没想到就这么被抛弃了,他笑得难看道:“塞拉,你不是还要监视我的进度吗?”   塞拉耸耸肩:“你都把分子崩解技术捣鼓出来了,再担心你我这不有病吗?有那份心不如担心以后会被你搅风搅雨的世界。”   “可我明年还要参加猎人协会。”槙岛圣护道:“我查到了,猎人协会的副会长当时也是你的追求者,我觉得我个人的力量还是有限。”   “通过那家伙的事迹我也做过侧写,我觉得我一定会被他以及他背后的体系针对,所以塞拉,别抛弃我。”   这说得可怜,可一旦分手塞拉对于前男友心里的小九九还是看得清的。   她嗤笑:“针对你?那你不得乐死?你不就喜欢和这些家伙作对吗?”   “之前的世界没人陪你玩你也要到处破坏逼人陪你呢。”   槙岛圣护这下是彻底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最后不管怎么不情愿,还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塞拉跟那个阴险的绷带头离开。   伊尔迷看他这样子太不好过,觉得有必要照顾一下高端技术人才的情绪。   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过不去的话,就把杀掉库洛洛作为目标吧,虽然有点难,不过我看好你的潜力。”   槙岛圣护笑了笑:“谢谢!我从没听过这么合心意的开解,心情好多了。”   “不客气!”   “不过如果你没有在这同时跟那家伙发短信预约榨干我利用价值后的暗杀报价的话,我会更感动。”   伊尔迷拿着手机的手一僵:“这,交情是一回事,在商言商嘛!”   “如果你能先一步研究出比较划算的暗杀库洛洛的方案,我也会优先配合的哦!毕竟库洛洛的脑袋也很值钱。”   两面逢迎那可真是半点亏不吃。   库洛洛以为说服塞拉跟他出来已经成功了一半。   以他的手腕,只要创造相处的时间,塞拉总会回心转意的,她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结果塞拉好歹也是吃过前男友亏的,她其实比别人更了解自己在前男友面前没有抵抗力的事。   最开始分手的时期或许还有愤怒加持,不过等愤怒淡去之后,那就真的是得保持安全的距离才能让那不曾冷却的吸引发酵,做出错误的选择了。   所以才下山,她就问了大伙儿分别在哪儿,然后库洛洛就看到她打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拥有的空间能力。   三两下就把幻影旅团的人来了个大齐聚,这加上坐标略有偏差的问题,满打满算用了不到一个小时。   甚至把西索那搅屎棍都带来了!   西索笑得整个人乱颤:“哦呀呀~,这可真是,库洛洛正和我玩捉迷藏玩的愉快呢,不得不说,塞拉酱!你还是那么善解人意,我又迷上你了。”   飞坦对这女人的缺心眼都无语了:“你是脑子被咬了坑吗?什么玩意儿都随便乱捡?”   塞拉这才知道库洛洛利用西索找到除念师恢复念力之后,却没有遵守约定立马和他战斗,而是避了他好久。   塞拉把人带过来,那可真是——肉眼可见的尴尬。   不过她梗着脖子道:“那使唤人办了事,本来就得守约啊。”   又提议道:“要不——择日不如撞日?”   表示她有让身体复原的方法,可以放心大胆的干一架。   啊,说到这里就又得同情一下斯特兰奇了,那圣所必须至尊法师守着没办法离开太久,不然他早消失无踪躲那流氓强盗了。   库洛洛是信任塞拉的能量,他之所以躲着西索,那也是很清楚西索的实力和战斗智商。   虽说他有把握赢,不过赢得绝不会轻松,为了满足这家伙的战斗欲而损失点什么的话,库洛洛觉得这是不划算的。   但这会儿反倒是个好时机!   西索一听简直心花怒放,于是将众人约到天空竞技场实打实的享受了一架。   最后西索被打得稀烂,塞拉没料到两人会打得这么惨烈,忙用时间宝石恢复了他。   结果这家伙颇有点失去理智的样子,睁眼就想杀人,被塞拉武力镇压了。   冷静下来后的西索告诉她虽然如愿以偿和库洛洛战斗了,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颇有些郁郁的离开了,也不知道下次该去哪儿找乐子。   库洛洛手上还留着西索的号码的,这家伙建议他去枯枯戮山拜访一趟。   说那里有个有趣的家伙,虽说尚显青涩,但绝日后绝对会成为西索标准以上的大果实的。   西索哪儿能不知道库洛洛九成是把他当枪使,十成不安好心,不过也对他的说法挺好奇的。   到时候是他被利用还是反过来给库洛洛找不愉快,那就是他见过人之后再做判断的事了。   所以忍着小伊的敲诈去了枯枯戮山,结果果然遇到了相谈甚欢的新朋友。   当然这是他单方面的定义罢了。   槙岛圣护却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了他都觉得无比棘手不好应付的人,实在可喜可贺。   但这些塞拉都不知道了,这时候她已经来到了九蛇岛,这么长的时间过去。   她觉得也是时候去看看汉库克,找他玩玩。   顺便检验一下自己的定力有没有增长。 第105章   抛开别的不说,单纯的这个世界塞拉还是挺喜欢的。   这里物资丰饶,人民热情,大海上到处都是让人赞叹不已的奇迹。   要不是海贼肆虐,政府腐败,还有那操蛋辣眼睛的所谓贵族,塞拉当初或许还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   毕竟绝妙风景始终还是让人流连忘返的。   九蛇岛当然算得上优美平静的世外桃源,国王作为世界政府认可的王下七武海,使得别的势力不敢染指这里。   虽说汉库克要搞事的心很明显,不过这里自从他执政后,国民幸福值倒是在全世界也是名列前茅的。   塞拉过来的时候,直接降落在了王宫之中。   近卫和侍女们都认得她,见到她之后除了一开始的警惕外,认出人后便欢天喜地的去报告了。   塞拉还没踏进正殿的门,就看到汉库克急匆匆的迎了出来。   他的头发上还沾着水汽,像是匆匆出浴的样子,水珠悬挂的样子衬得绝代美人更加秀色可餐了。   塞拉鼻尖一热,顿时明白所谓自制力,在绝色美人面前是不存在的。   然后就被汉库克一把搂进了怀里,把头埋在她脖子间瘾君子一样吸气。   塞拉被他箍得难受,拍了拍他的后背——   “汉库克,够了,我喘不过——汉库克?”   她察觉有点不对劲,用力挣脱出来,就看到这家伙呼吸沉重,两颊红晕,眼睛浸满了水光。   一副吸食了禁药的样子。   塞拉心里咯噔,略微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了?”   怎么一副痴汉癌晚期放弃治疗的样子。   汉库克见她躲自己,不满的又把人拉回来:“像你了嘛!”   “说会回来找人家玩,结果左等右等都不回来,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说来说去明哥的错为什么我得一同受罪?不公平,我们现在就结婚。”   塞拉忙道:“别别!你别这样,你的心意我很感动,但是热情有点吃不消,咱们好好说说话怎么样?”   汉库克虽然不乐意,但也怕把人吓走了,这才想起自己套上浴袍和羽织就出来了,当时连对着镜子打理一下都忘了。   顿时又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形容狼狈,整个人变得羞涩起来——   “那,那你先等等我,我去换套衣服。”   塞拉心说这样就挺好的啊,这家伙就是批一件破麻袋照样美得让人精神恍惚。   不过也理解美人都格外讲究,便点点头,示意他自便。   九蛇的王宫是修在山壁之上,从露台看出去,可以坐享最优美的海岛风光。   塞拉一边品尝着这里的风情点心,一边喝着茶等汉库克。   期间咋婆婆来找她聊天,塞拉倒是挺擅长和老年人唠嗑。   不过咋婆婆一上来就问她和汉库克什么时候结婚,婚宴的时候她这边有多少亲人朋友需要注意,有没有自己的婚嫁习俗。   以及以后生几个孩子,男孩女孩居多?然后肯定得培养一个继任皇帝。   最后塞拉在咋婆婆即将给孩子起名字的时候,制止了她。   这时候汉库克也出来了,重新收拾一番的他方一走进这里,简直比阳光海洋,或者眼前的唯美风景还要光彩夺目。   塞拉直想扇自己嘴巴子,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现在可以抵挡人家的美貌?   接着对方就黏黏糊糊的蹭了过来:“呐!这次就不要走了吧。”   “那次被你一闹,整个世界的格局也发生了剧变,天龙人那帮家伙算是颜面扫地了,现在已经有很多地方开始不买他们的账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世界,不过留下来,总能见证它变得越来越好的,对吗?”   塞拉当然不会顺着他的话头,哪怕美人摄心魄,不过这点定力她还是有的。   汉库克见她还是不松口,委屈得咬袖子,不过这些事也急不来。   也是那场事,时机和立场都不对,这会儿能维持亲近已经比明哥那家伙好多了,还是得慢慢磨。   因为塞拉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也不用特意去样样都尝新鲜,汉库克自己已经很了解塞拉中意的地方。   于是在这期间把政务推给上代皇帝咋婆婆,到处带着塞拉去玩。   不仅限于九蛇岛,这周围的风光也带她好好领略了一遍。   说来上次光顾着救人还有和世界政府做对了,塞拉还没真正来得及领略这边的魅力。   就是汉库克花样百出的引诱让她头痛。   讲道理,塞拉还是挺喜欢汉库克的,但是和任何前任或者有过感情交集的对象都不一样。   汉库克是唯一一个她不敢轻易染指的家伙。   她虽然想要稳定下来,而且近几年分手的原因都是男朋友坏事做尽,不过除此之外,也不一定男朋友是个好人就能走到最后的。   如果真那样算的话,她和仁王君交往后,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说到底吸引力是一回事,如果作为恋人之后发现最终并不合适的话,也没办法勉强一生。   可汉库克明显不在好聚好散之列。   塞拉就是再棒槌,也看得出来他是一旦沾上,就什么理由都别想剥离的类型。   即便痛苦,也会纠缠一世的。   所以塞拉是绝对不敢在万分确认的前提下,给汉库克任何的承诺。   当然也不可能占他便宜。   汉库克要是知道这家伙心里这么想,保不准得呕血气死。   她不想占他便宜,但是他想啊。   弄得魅力无人能挡的男帝这几天颇有些郁郁自己是不是吸引力下降了。   他某天抓住塞拉的手,质问道:“你是不是听到最近的传闻才拒绝我?”   “那个什么人鱼公主的美貌堪比我之类的,我高速你,不存在的,一个哭包小丫头而已。”   塞拉见这家伙已经有点受刺激了,连忙安抚道:“对对!你最美,小女孩儿还没长开呢,哪有你这颠倒众生的魅力。”   “你骗人,你就不为朕的魅力倾倒。”说着又捂着脸花痴道:“啊~,但是这也是我欣赏你的地方,真是让人又爱有恨的特点。”   话才说完,正准备继续和塞拉腻歪,就发现船上出现了不速之客。   巨大的粉红色鸟氅从天而降,带着不可一世的存在感突然出现在他的船上。   汉库克还没看清楚人就一脚踢了过去,那是绝对没有留情,连武装色霸气都用上了的。   势要一击就弄死对方的念头不加掩饰。   明哥也早有防备,不过碍于现在是在海上,而且塞拉又在这里,他身上还背有前科,所以也就点到为止,并没有掀起太大的破坏。   汉库克一击不中,好险还记得这是自己的船,忍了再忍才没有穷追不舍。   指着明哥骂道:“朕的船不是你能擅闯的地方,给我滚。”   明哥掏了掏耳朵:“老子难道稀罕你这寒酸皇帝的船不成?要不是老子的女人在这上面,求我我也不会上来。”   说着揽过塞拉道:“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借助在别人家里是几个意思?冷战时间差不多也过去了吧?走,跟我回德雷斯罗萨。”   汉库克气得双眼通红,冷笑道:“有些人还真把那当一回事啊塞拉,耳朵聋到别人都看不下去了。”   “还是记性不好脑子也坏掉了?那我替她提醒你,那只是为了揍你这个人渣的权宜之计,不代表任何意义。知道的话就可以滚了。”   明哥闻言青筋一跳,接着又咧嘴一笑:“老子只看得见对嫉妒得面目全非胡搅蛮缠的某人。”   “说老子是权宜之计的话,那你这家伙就连一毛钱的关系够没有,滚一边去。”   汉库克挫骨扬灰的心都有了,只是极致的愤怒下,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   他眼珠一转,冷笑道:“对了,你刚刚说朕的船寒酸对吧?”   “这没办法,近两年我一直好好记得塞拉的话,改了奢靡任性的作风,也没有再抢劫船只了,安分得不能更安分。”   “当然不能和你这横征暴敛,到处犯罪的国王相比。”   说着又把塞拉从他那边拉回来:“不过平民的血泪镶嵌的船,塞拉应该也坐不上去的对吧?”   明哥看了眼塞拉,见她闻言果然用质疑的表情看着自己。   对男帝这个混蛋简直恨得牙痒痒,他忙笑道:“老子也不是不懂变通的家伙。”   “天龙人那边大势已去,那老子的生意也大部分转型了,还有国民的事,老子也力排众议安排妥当了,绝对和以前不一样,你信我。”   塞拉脸色这才好看点,又嘴硬道:“呵!那也不是我的事,反正坏事做尽之后,总有人收了你,现在收手得早,或许还有挽回之力。”   明哥当然一副是是是你说得都对,你简直是我人生中的明灯,要不是你打醒我我还不知道要一条黑路上走多久,你就是我人生中的救赎。   这狗腿的做派,把汉库克恶心得够呛,哪里还看得出对方以往那张狂的样子。   他怕塞拉就真的被这家伙三言两语哄回去了,便冷笑道:“说得这么好听,最近听说你的人造恶魔果实工厂关闭,凯多那里不高兴了吧?”   “你是不是想让塞拉去帮你对付凯多?”   明哥没料到这混账把自己的国家倒是经营成铁通一般,倒是在他哪里无孔不入的安插了眼线,连这种秘密都知道。   不过他连忙否认道:“少给老子造谣,白胡子还活着呢,且轮不到那家伙称霸,虽说正面不是对手,但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   “你的吗?用来吃啰!”   塞拉才从脑花派对的阵仗中回过神来,这会儿实在不想听到类似的话题。   而且这俩一撞到一起就让人头大,也宣告着这个世界不能待了。   她便安抚明哥道:“既然你有心走上岸,那么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明哥闻言正要得意狂笑,就听塞拉道:“你这样,要是实在被不能应付的人找茬,就联系我,我帮你揍他,电话虫应该能成功拨号的。”   “但要是做别的坏事,想利用我实现野心,你信不信我把你浸海水了做成火鸡汤。”   接着就表示人也见过了,是时候离开了。   明哥和汉库克对这结果都懵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商量着来呢,虽然看着对方碍眼,但好歹先把人留在这里啊。   可不管怎么样,还是挽留无果。   塞拉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还带了不少有趣的特产。   没办法,还有孩子寄样在别人那儿呢,银时那家伙又是个不着调的,小神乐又能吃。   有时候给他钱还不如给东西实惠,省得去打小钢珠。   然后踏入万事屋的是塞拉就被眼前的白兰惊呆了。 第106章   讲道理,一开始决定把白兰带到这边来,塞拉心里还是多少承担了些风险的。   那银时是个什么德行,当初她可是在师母滤镜之前和之后分别体会过的。   这可是个把无耻废柴发挥到了极致的家伙,集宇宙之污秽于一身,实力诠释什么叫肮脏的大人。   只不过当时白兰整个人都要化作虚无,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   反倒不如放到银时这里,也颇有种以毒攻毒的效用——   毕竟这群家伙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是走遍宇宙难得一见的奇葩了。   当然揍敌客家当初也是让塞拉瞠目结舌的奇葩,不过她怕白兰转手就被伊尔迷用来控制着赚钱。   那家伙要是凭空得到一个白兰这么强,还没了自主意识的工具,不得乐疯。   当然以毒攻毒就要做好相应风险的准备。   塞拉琢磨着,好歹白兰成为过无数平行世界之主的人,就算受银时影响,那也应该相当有限吧?   可她才踏入万事屋的大门,就被这满屋子浓妆艳抹的陪酒女给差点逼了出去。   一度以为万事屋终于倒闭,银时一行也终于被登势婆婆赶了出去,二楼转租给了特殊从业者。   结果好歹眼尖的从里面这脂粉熏天中辨识出了熟悉的轮廓。   只见穿着樱花粉和服,银色卷毛扎成双马尾,还画了浓艳的眼影和唇色的家伙,一双眼睛可不就是银时那标志性的死鱼眼?   还有穿着蓝色和服,扎着两股麻花辫的土气眼睛娘,仔细一看不就是新八?   那最后一个——   塞拉颤抖着手拨开前面两个,后面穿着jk服,脸蛋精致漂亮的少年。   这个年纪纤细的体型稍加掩饰便不辨男女。   同样是银毛,和银时那样做作浓艳辣眼睛相比,白兰扮起女装简直毫无违和感,出门就可以赚钱的那种。   塞拉眼睛一翻就差点晕了过去——   反应过来后揪着银时的衣领就死命的摇:“我好好一个孩子交给你,看你干的好事!”   “好好的阳光少年你给养成了女装大佬,这是人干事吗?你在考验人性到底能缺德到什么地步是吧?”   银时被抓包之后本来就满头大汗,现在反倒梗着脖子垂死挣扎道:“我能有什么办法?上次给的生活费已经用完了,那这么几张嘴总得吃饭吧?”   “你不知道这小鬼,阿银我摊上神乐已经是举世皆哀的衰运了,养了这家伙之后,那对比之下神乐算省吃俭用勤俭持家了。”   “神乐就算胃口好,大不了是每顿多吃些米。可这个混蛋——”银时指着白兰道:“天天打电话订那些昂贵得要死的甜食,阿银我也就每天餐后一份布丁或者红豆饭摄取糖分而已,吃顿巴菲那都是宽裕的时候。”   “这混蛋倒是半点不考虑家里的经济状况,还当自己是鲜花家族的首领呢。收到账单那天阿银我差点就去了。”   “这不西乡那边人妖俱乐部招临时工,才想着去赚点外快还账单,说起来就该这小鬼一个人去。”   “哦对了!吉原的人很看好他,说是以他的资质切了就可以直接作为下任太夫培养,问我要不要考虑看看。”   塞拉被这家伙吵得头大,不过好歹抓住了一个重点。   高兴的拉过白兰道:“白兰已经可以自己点餐了?”   可没想到成果比她想的还要惊喜,白兰笑眯眯抱住塞拉:“没错哟,多亏了银酱那张蠢脸,和干的闻所未闻的蠢事,我意识到即使征服这么多世界,但物种的多样性还是无穷尽的,这让我重新认识了世界还是存在不少趣味性的。”   “嘛!就是这里生活太寒酸了,区区棉花糖工厂银酱都买不回来,按照我的说法去投资本来稳赚不赔来着,结果钱还是被他拿去打小钢珠。”   “我是考虑到塞拉酱的心情,才没有宰了这家伙的哦~”   “啊对了,至于去人妖俱乐部打工的事,原因还是他对路过的西乡桑嘴巴不干净,人家说要么打工肉偿,要么切了他的肮脏巴比伦。虽然我挺想看银酱被摘掉蛋蛋,不过神乐酱和八酱说家里剩下的钱给他做医药费的话,就买不起米了。”   银时见小鬼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出去,责任还是回到了自己这边,忙屁滚尿流的想逃走。   结果塞拉一把就抓住了他的后领,将人揪了回来,然后实打实的揍了一顿。   接着塞拉去买了菜,给米缸见底的家伙们做了顿好吃的,几个孩子吃得香,就只有银时一个人跪在一边,干巴巴的看着。   一边眼馋,一边对白兰道:“喂!小鬼,给我留一点,那个蛋糕——卧槽,说了你还要吃?”   白兰笑眯眯的在他垂涎的眼光下咬了蛋糕一大口:“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楚。”   “祖宗,我的祖宗!你好歹给我留一口吧!都是糖分控,你别赶尽杀绝啊。”   这特么哪里是多养一个孩子的事?   那神乐虽然天天让人头疼,可也没有故意拿家里的大人找乐子的。   他那时候是见钱眼开把人留下来了,就没想过那钱远比想象中烫手。   那塞拉也不是瞎的,看这架势,就知道到底是谁折腾谁。   虽说银时有带坏白兰之嫌吧,可这家伙真恢复正常的话,那是十个银时也不够他玩的。   滑头得要命。   塞拉便去厨房给银时端出来专门给他留的饭,碗底卧了两个大鸡腿不说,甜品也给他留的双份。   感动得银时顶着满头包道:“欧嘎桑!”   白兰听这称呼就不满意了,他在这里也有这么段时间,早打听清楚塞拉和这边的人有和姻缘。   不悦的挽住塞拉的手臂:“呐!现在我也好了,就不要理会银酱,咱们回去吧。”   银时一听就不干了:“小鬼你是打着赖账的念头吧?”   “也不琢磨一下自己能恢复正常是托了谁的福,当初那个灭世大魔王声名在外多少人不敢揽这活?”   “还不是阿银我临危受命,硬着头皮把你接了过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大——啊不,喂醒。现在没事就想把阿银我踹开?”   “我告诉你,没有个十万八万你走不了。”   塞拉听着这话牙酸:“嘶——,这怎么这么像大爷大妈碰瓷的套话?”   白兰笑眯眯道:“你以为银酱没有碰过瓷吗?上个星期弹尽粮绝的时候,他就打算钻人家轮胎地下哦。”   “只不过眼睛瘸,钻了真选组的车,差点被土方先生抓去吃牢饭。”   “那为什么没被抓?”塞拉记得土方先生和这家伙一向不怎么对盘,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了他?   神乐补充道:“蛋黄酱君听说他是没饭吃了出来碰瓷,就觉得让他吃牢饭是便宜他,结果被打一顿赶出来了。”   又扯了扯塞拉的袖子:“不过兰兰那时候和抖s小鬼交换了联系方式,说是私底下成立了搞上司小组,专门互相出主意搞蛋黄酱君和银酱。”   塞拉抽了抽嘴角,看着白兰。   白兰笑眯眯的摸了摸神乐的包包头:“神乐酱!不就是拒绝你进群而已,不要说得你在我银酱着想一样。”   “还有上次的醋昆布,是谁替你买的?”   银时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掉了,颤抖着手指着白兰道:“难怪我最近这么倒霉,原来是你搞的鬼。”   白兰摊了摊手:“先说好,虽然我和总悟君有成立同盟,但不要擅自把你的晦气怪罪在我身上好吗?你的倒霉是天生的。”   “你可真出息啊喂!黑手党首领沦落到和抖s小鬼结盟,然后千方百计的算计家长,大反派的格调都已经掉光了,好歹最基本的人设包袱别丢啊。”   “诶?可是——人家现在觉得玩弄银酱比征服世界来得有趣嘛!”白兰食指点唇,眨巴着水汪汪的紫眸一派天真道。   银时见了他这嚣张样简直一口老血吐出来。   不过旁观的塞拉倒是很高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就建立了这么浓厚的羁绊了。   她知道这些家伙虽然看着不靠谱,但自有自己表达温柔的方式。   如果不是这样,白兰也不会在心如死灰中被唤醒。   看着他明显比记忆中要生动得多的笑脸,塞拉觉得吧,虽然白兰肉眼可见的懒散多了。   就比如刚刚,那半躺在沙发上翻漫画的动作,就活生生跟小号银时一样。   不过这吵吵闹闹来了就没停过的拌嘴画面,却让人会打从心底会心一笑。   不过——   “话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衣服换回来?一会儿还真打算去人妖俱乐部跳舞不成?”   没想到不说还好,一说白兰更来劲了。   他立马在沙发上摆出了一个撩人的身姿,伸出长腿勾了勾塞拉——   “呐!塞拉酱!我不想出去工作了,你去偷电瓶车养我吧。”   这是戏精上身演上瘾了,塞拉都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   正要抬手抽他,这时滑门从外面被拉开,胧提着和果子走了进来。   “师母,我听说你过来——”   话才说道一半,就看到最近和银时混在一起的银发小鬼在勾引他师母。   胧顿时怒了,好久没发脾气的他瞪着银时骂道:“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为了报复老师居然干出这么沦丧的事。” 第107章   这会儿银时正扒完饭,享受留给他的饭后甜点。   最近万事屋不景气,已经连续好几天吃生鸡蛋拌饭了,奢侈点的加点酱油。   像这样有菜有肉还有饭后甜点的,简直回忆起来是上辈子的神仙日子。   谁料这疤脸大师兄进来就污蔑好人,光说还不算,气势汹汹的进来就一把将他的甜点扣在了他脸上。   那银时是什么人?糖分成瘾断他的糖犹如断他的命。   眼睁睁的看着才享受了两口的蛋糕糊了一脸,剩下的掉在了地上。   当时就眼睛染上杀意了,只觉得这家伙比攘夷战争时期还要面目可憎。   他跳起来,抡着拳头就捣了过来:“问你借钱你装死,一听师母回来倒是跑得飞快,别人喊你了吗你就来?手里拿的什么?赔我——你赔我!”   胧当然不会把准备给师母的心意便宜了这混蛋,一次又一次打飞要上来抢东西的银时。   通常情况下,懒散的废柴哪里是数年如一日自律的大师兄的对手?   几合的功夫,本就被塞拉打肿的脸就更多姿多彩了。   胧收拾完疑似挑事的师弟,这一把掀开不学好的白毛小鬼,坐到师母旁边。   把和果子递过去:“师,师母,这个,是我新学做的。”   塞拉果然高兴:“哎呀!你肯定好吃,你本来就手巧。”   胧才要谦虚几句,就看见那白发小鬼已经拆开盒子自顾自开始吃了。   他平常不是个跟小孩计较的人,现在开了书塾,座下弟子不少,更是脾气好了很多。   可饶是这样,也被这个活脱脱的银时二号气着了。   “这小鬼到底是谁?果真不愧是银时教出来的,何等的没有教养。”   谁知小鬼不以为耻,挽住塞拉的胳膊道:“我啊!我是塞拉酱的童养夫哦。”   “之前因为生病被寄养在这边调理,打算痊愈后就回老家结婚来着。”   “呀~,塞拉酱口味很重的啊,见我正值少年骨骼清奇时,不像某些已经成型定性没有塑造性的老男人,就让我换上了女装。”   “嘛!虽然有些为难,不过这也是情趣所在嘛。”   胧听了先是生气,但仔细琢磨却想不出逻辑上的空子。   确实,他师母,那真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猛人啊。   他老师当时是何等人物,宇宙不老不死的存在,世间无可战胜之怪物。   就这么被她说推就推了,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当时那事要真的究其根本。   可以说是让人唏嘘。   所以说养小男孩做童养夫,逼迫他穿女装什么的,还真不是师母干不出来的事。   塞拉见胧一脸‘我理解,就算是重口味的变态,但终归是给过我无尽关怀的师母,一码归一码’的表情。   顿时就炸毛了:“你还真信啊喂?我在你眼里究竟是多没底线的变态啊?你那眼神几个意思?”   胧躲开了视线:“师母,没关系,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保守的。”   塞拉见他一副认定的样子,气得想揍他。   无力的给了白兰脑袋一巴掌,又转移了话题。   这才从胧这里知道了虚最近的消息,说是他被塞拉暴打一顿干出地球之后,倒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当然这个安分仅代表地球这边的立场而已,人家的征途还有广阔的星辰大海。   据说春雨和天道众被他一锅端了,现在已经成为了宇宙首屈一指的势力,现在在开始研究空间技术之类的。   胧有些难过道:“其实老师为什么研究那个,我心里也清楚。”   “师母,真的回不到那个时候了吗?我们一起开店,一家三口平静祥和的过日子。”   塞拉也颇为感慨,讲道理,那段日子确实是罕见的平和自在,只可惜再愉快如何?那家伙照样没有中途停止自己的计划。   要不是这样,也不至于被她逮个正着。   胧见事情不可挽回,很是遗憾,不过也知道师母看着好说话,实际上却是说一不二的人。   便不提这个话题,邀请她去自己开办的书塾看看。   塞拉很欣慰他能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白兰也要去,这家伙现在是端的不知羞耻,还打算就穿着这身jk出门。   可塞拉不愿意被当做变态啊,硬是勒令这家伙换了装。   穿的是银时淘汰后用来改小的和服,越发像个小号废柴。   不过他长得漂亮,又自有一股银时没有的贵气,洗的发白的祥云和服没有像银时那样胡乱系着,规规矩矩的穿出来,配着那张异域脸,格外有味道。   塞拉牵着白兰和神乐一行人往书塾那边去,一路上被小鬼缠着买东买西。   当然里面还混进来一个不知廉耻的大人。   塞拉一脚把扒在甜品店橱窗上,捏着声音撒娇要买的银时踢开——   “还买?一路上路过三家甜品店,你哪家没停下来买一遍?适可而止啊,小神乐都没你这么不知节制的。”   人小女孩可乖了,抱着一箱醋昆布就一直吃到现在。   结果正要把人拉走,就看到桂和伊丽莎白从里面走出来。   银时一见他们就嚷嚷开了:“看!号称贯彻武士道的家伙都在糖分的诱惑下堕落了,我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再说你还有委托金没付我的吧?我花自己的钱买巴菲,又碍着谁了?”   桂却上来就是一把将他掀开,握住塞拉的手:“欧嘎桑——”   他叫得太惨烈,塞拉还以为自己将命不久矣。   就见桂激动道:“好久好贱,我好想你啊!你结婚了吗?应该还是个人妻吧?不不不,欧嘎桑即便暂时单身,本质上也不会变。”   “那我——”   话没说完就被银时一脚踹了老远:“无耻背德ntr人妻控给我滚。”   “都说了那家伙不是松阳,就算你挖回来也报不了童年的一箭之仇,不知道你在执着些什么。”   桂抹了把脸上的血,大义凛然道:“你以为我还在执着小时候的事吗?太天真了,银时!我们之中谁才是困在过去走不出来的家伙?”   “我执着的从来都只有人妻和ntr!”   才说完就被银时重新踹翻在地:“你还挺得意对吧?执着这个词被你用了会哭的,真的会哭的。”   打打闹闹间,桂问他们要去哪儿,听说要去胧的书塾参观,立马加入了队伍。   其实看得出来胧确实对当初的松下书塾很执着,也和介意自己最终没有进去和师弟们一起度过同窗光阴而遗憾。   所以他明明有这么多存款,却并没有开办大规模的学校,而是办了一家普通的书塾。   就在附近收的孩子,甚至大多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一如当年松阳那样。   他们踏进书塾,就听到里面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胧有些诧异。   这里只有他一个老师,临走的时候交代了学生自习,怎么动静听着像有人在里面教学一样。   众人来到床边,望进去,首先银时和桂的表情就变了。   那一瞬间的凶戾再到无奈,最后变成回忆和恍惚。   塞拉想,一定是眼前的身影和他们童年时每天见惯的场景重叠了吧?   毕竟是同一具身体里的两个灵魂呢!   只见那家伙穿着宿色的和服,头发柔顺,虽然额前的短发捋到后面,但此刻眉眼温和,笑容和煦,竟前所未有的淡化了眼中的孤独霸道。   “老——师?”   塞拉听到有谁恍惚道,接着虚的视线就和她对上。   他的眼中出现显而易见的惊喜,忙交代了学生自习,走了出来。   在塞拉面前站定:“我听说胧开办了学校,找过来却没见到他人,孩子们听说我是他们老师的老师,就央我代一课。”   塞拉看进去,果然一群小萝卜头好奇的看过来。   这家伙真的擅长为人师,只要他愿意的话。   她笑了笑:“教书好,教书好啊!”   说着又没由来的想到骗她是在教书的惣右介,还有真正教书的老实人夏目君,以及倒是确实教过书,不过教人家学生丧心病狂犯罪的圣户君。   顿时笑容变得有些疲惫僵硬了。   这时候虚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动情道:“塞拉,我很想你。”   塞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啊——   这干净清冽的气息,不怪她第一次见就把持不住,正回忆往昔,就感觉两人中间有什么东西在动。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银白色的脑袋从他们中间憋出来——   白兰脸上笑眯眯,眼神却冷冰冰道:“哦呀!现在流行拖家带口骚扰前女友吗?”   “三个弟子轮番打头阵,接着本尊打温情牌,这手段太老辣成熟了,真是可怕的大人,我等小孩子害怕啊。”   虚好久没回地球了,一方面偶遇塞拉是惊喜,却对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大感警惕。   便问道:“这小鬼是谁?”   塞拉正要开口,就听胧扭扭捏捏道:“说是师母的童养夫,老师,这家伙还愿意穿女装取悦师母,就可塑性来说,您确实没有优势啊。”   虚脸都黑了,充满质问的看着塞拉。   塞拉气不打一处来,暴躁道:“为什么二话不说就信了?还有胧你这家伙,合着刚刚我解释半天你一个字都没信是吧?”   就见虚沉默了半响,然后拉了拉塞拉的衣袖。   有些羞于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其实,女装的话,我也可以的。”   “百年前做任务的时候,伪装过花魁。”   见是啊了不可置信的看过来,他有些脸红:“当时还流传过我的传说,小孩子什么的,肯定没办法和我的经验比。”   话一说完,就见整个院子里的人嘴巴张得可以塞鸡蛋。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银时:“为什么松阳没告诉过我们这种事?感觉亏了一个亿。” 第108章   说真的,当虚这么说的时候,塞拉脑补了一阵,还真颇有些心猿意马。   要是更流氓一点,甚至可以探讨一下角色扮演问题,比如花魁和恩客什么的咳咳!   还好她是正经人(?),想想也就是了,那是用强大的意志力拉紧缰绳悬崖勒马,险险收住了犯错的可能的。   不过她这边才收住,其他人却坐不住了。   银时一时间都忘了他和虚有仇这一节,立马凑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穿的花魁装哪种款式?你不会正好还留着那时候的照片吧?给我看看?”   桂看到他这副嘴脸就不满了,一巴掌把他扇的趔趄了两步。   呵斥道:“银时!好歹对老师抱有基本的尊重,我才不会允许你拿那些东西羞辱老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想的,一定想在盂兰盆节那天把照片烧下去,让老师的亡者灵魂都不得安宁对吧?”   说着就回头,大义凛然的对虚道:“放心吧,照片交给我保管,我保证不会让银时找到的,更不会泄露出去。”   又对伊丽莎白道:“帮我联系高杉还有信女,就说有乐子看。”   得!这个打的主意不是羞辱死人,而是把活着这个直接公开处刑。   虚其实一直很不明白,这些家伙难道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同样的物种吗?   嘛!有时候干大事倒是意外的有着颠覆天下的才能,但平时蠢起来,那就真的事人类智商盆地。   他冷笑一声,打开桂和银时的手。   还嫌不够刺激,对他们说了一句道:“啊!照片啊,说起来——”   “当时那些年是他的意识占据主导,不过他做过什么事我还是清楚的。”   “我记得他某个时期得到一台旧相机,成天到处拍,里面有意思的照片还是挺多的。”   “比如偷窥寡妇,逃跑的时候被狗咬破裤子,十岁高龄尿床之类的。”   “嘛!虽然都是些小人物,但仅限于江户,某些人知名度还是很高的,想必这些照片传播出去,替附近的人添些茶余饭后谈资还是不错的。”   银时和桂顿时怒了:“偷窥人的记忆要不要脸?照片在哪里,给我交出了。”   “老师,看着我被狗追不来帮忙,躲着拍照。”   “啊!!!,岂可修松阳,我不信,阿银我自律神经绝对没问题,一定是他浇水在床单上拍下来污蔑人。”   “矮杉呢?为什么他没事?不公平,那家伙被吊在树上好多次,怎么不拍下来呢?”   胧举手:“我说句公道话,他好歹出身名门,修养什么的——”   话没说完就看到两个师弟一脸杀气的看着他:“啊——?你在这里充什么理中客?事不关己是吧?”   “就是碰上时候好,你看他那怂样,小时候屁滚尿流的事绝对少不了。”   胧一下了没了表情,一手一个揪着两人的后领就把人扔了出去。   两人脸皮厚,又自己转了回来,总之碰到这种滚刀肉,胧这种老实人是没有办法的。   塞拉见几人现在相处得好,笑嘻嘻的跟虚开玩笑:“你说你当初费那么大的劲,要早把那组照片拿出来,使唤他们干什么不行?”   银时和桂悚然一惊回头看她:“你是魔鬼吗?”   这时候就见虚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诚恳道:“嗯!是我太愚蠢了,对这样的笨蛋抱有太大的期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做了多余的事。”   “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所以——”   说到一半,被塞拉捂住了嘴巴:“我知道,可你得知道,那不是为了我。”   虚无法理解如何温柔待人,温柔看待世界,从诞生之初他就受尽愚昧之人的折磨。   无数次被当做怪物杀死又复活,然后作为天道众的杀戮工具生存百年。   如果说松阳是他无尽的生命中一抹转瞬即逝的微笑,那么塞拉的出现才是让心甘情愿改变的契机。   和让他百年来阅尽之后失望的贪婪平庸之辈不同,这是唯一能让他打从心里认可的同类,猝不及防走进他内心的爱人。   直到现在他也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她不喜欢,所以他立马抛弃了理念。   虚到底是聪明的人,直到塞拉这么说,是暂时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但同时她并非对自己的就毫无感念,只是空间的距离限制了它的发酵。   不过他倒是后悔没有紧盯着银时的动向,早知道这家伙便利好用,连塞拉都喜欢有事找他,自己也就早安插人手注意这边了。   以至于居然没发现塞拉和这边有着相当频繁的往来。   要是塞拉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怕不得真庆幸他最近忙于宇宙中搞事,没空注意这里。   真让他知道白兰的存在,两个琢磨过灭世的家伙凑在一起,那世界多可怜?   现在白兰也痊愈了,塞拉想着也是时候带他回去了。   给扒着她的腿怕她赖账的银时结算完报酬,不过这次塞拉聪明了。   既不把钱给银时,也不给新八神乐。   银时就不说了,神乐也没什么自制力,新八倒是还行,就是脑子不好使,很容易就被银时坑进去。   所以她干脆把钱给了登势婆婆,扣除每个月的房租后,在他们弹尽粮绝的时候保证这家伙不被饿死。   也省得钱最终进了柏青哥机里。   不理会银时哭天抹地,塞拉带着白兰就要走,还没踏进空间门,就接到葛力姆乔的电话。   伴随着他不耐烦的咆哮声,还有那边的俩孩子大哭的声音,看来是已经被缠得精疲力竭了。   塞拉被那边催得满头包,也顾不得中转,直接带上白兰就转了个方向,先去了虚圈那边。   这里倒是坐标稳定,塞拉踏出来就是之前专门给妮露和汪达怀斯布置的玩具房。   当时用了一个很大的房间,什么玩的都应有尽有,就是考虑到以后或许还有源源不断的破面小孩子到来。   她一出来,就看见妮露扒着葛力姆乔的腿哭。   鼻涕眼泪蹭了小豹子一身:“不是外面的石树开花了,塞拉就回来吗?葛力是大骗子,嗝!你赔我塞拉。”   汪达怀斯心智上比妮露还小,看她哭二话不说也有样学样的哭。   两个小鬼都是声音尖锐的类型,直吵得小豹子耳朵要聋,也不是没想过直接一脚踹出去,或者拿出哥哥威严捶他们。   可一怕塞拉回来这俩小鬼告状他吃不了兜着走,而这两个混蛋就是哨子精变的,真碰他们一下,哭声能把整座虚夜宫掀了。   他咬牙切齿道:“狗日的萨尔阿波罗,故意找茬是吧?哪里来的黑科技真的让石树开花了。”   “老子这就让那花开在你鼻孔里。”   正要去找茬,回头就看见塞拉凭空出现在眼前。   葛力姆乔瞬间把萨尔阿波罗抛到天边,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随即又想起来这女人是怎么狠心离开,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的。   立马端着姿态骂道:“你还知道回来?本大爷是造了什么孽,多吃你两碗饭就得帮你养小鬼,天天管老子要钱买糖吃,老子小弟都没这么理所当然的。”   “快,快把鼻涕虫给我撕下去,卧槽!这垃圾虫鼻涕成精吗?我裤子没法穿了。”   说着话就被塞拉一巴掌扇后脑勺来:“谁垃圾虫呢?再这样抽你哦。”   “你不是已经抽了?”葛力姆乔捂着后脑勺咆哮。   但是好歹两个小鬼都从他身上下去了,转去扒着塞拉。   这下他又不满了,被他们占了位置,自己想凑过去点都被逼退了。   一双豹子眼便无所事事的左右瞄,接着就看到原来塞拉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看着这白毛小鬼就不舒服,心想这莫不是死女人又乱捡的孩子?   联想到她爱捡孩子的做风,捡回来还好吃好喝伺候着,跟养小祖宗似的。   一时间曾经处于这种地位的葛力姆乔不平衡了。   他指着白兰,嚣张的问道:“喂!塞拉,这个蠢兮兮的人形腿部挂件哪里捡的?就别带进来了吧,我帮你扔出去了。”   塞拉才把妮露和汪达怀斯哄好,就听这家伙要作妖。   骂道:“见人就挑事,人家白兰站在哪里招你惹你了?以前跑到现世嚣张才被削过,就是不长记性是吧?”   谁知不说还好,一说葛力姆乔立马炸了:“你什么意思?随便哪里捡个小王八蛋待遇都能超过我是吧?”   “之前我说你喜新厌旧,你跟我说什么来着?当初哄我拿尾巴给你玩的时候说得多好听,转头翻脸不认人,这辣鸡这么好,他有尾巴吗?”   塞拉顿时后悔自己找事,明知道他就是只炸毛猫的性子,而这家伙归刃状态实在可爱。   自己那时候为了哄他多变出来看,是说了不少肉麻话,现在被他吼出来,颇有些公开处刑的羞耻。   谁知白兰小小年纪,论起来,葛力姆乔这种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存在的大虚,一路进化过来,哪怕只算他恢复理智这些年。   那也是比白兰痴长好几十岁!   可就没人家懂事!   白兰半点没有被挑衅后的愤怒,反倒笑眯眯的安抚葛力姆乔道——   “呀~,之前就听塞拉说起过你呢,说是你们关系很好,真让人羡慕。”   “放心吧,我不会威胁你的地位的,毕竟你可是塞拉视为亲子的人。”   听听,这多懂事。   塞拉正感慨着,但葛力姆乔闻言却既得意,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没等他想明白,就听白兰继续道:“毕竟作为塞拉的童养夫,气量大度是必须的,放心吧,我也会视你们为己出的。”   葛力姆乔当时就眼睛气得发红,豹爪都弹出来了。   可有人比他率先做出反应。   只听门口穿来一个声音:“嚯?童养夫?”   赫然是灵压覆盖率虚夜宫,轻易就能察觉塞拉到来的,蓝染的声音。   葛力姆乔回头,看了眼蓝染的脸色,然后再不敢看第二眼。   作者有话要说:塞拉:白兰你个搅屎棍! 第109章   葛力姆乔在十刃里就是个刺头,对蓝染一向颇为不满,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   哪怕在遇到塞拉之前,那第二十刃拜勒岗被蓝染抢走了虚圈之主的地位尚且知道虚与委蛇。   但他就是个全然不加掩饰的棒槌,不过是向强者臣服而已,实力说话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后来遇到塞拉之后,意外的他这个挑事精炸毛爆炸货比其他人都和那家伙处得来。   不是有处心积虑想讨好她的家伙,可就硬是对他格外不同。   至此葛力姆乔的地位在整个虚圈水涨船高,当然他本身就处于仅有的那数位支配层中。   到了后来,东仙要因为他犯下的严重忤逆过错废掉他手臂后塞拉的反应,已经就连蓝染大人都被毫不留情的迁怒。   这让他的存在彻底变得超然起来。   即便后来塞拉暴打蓝染一顿分了手,虚圈被迫收敛野心改变方向经营这一界。   没了塞拉在这边护着,他照样嚣张,毕竟实力不是开玩笑的,在塞拉的长期特训之下,又不知道变强了多少。   甚至蓝染,也因为塞拉对这家伙格外惦念三分,对他的各种不服管教听之任之。   可就这样一个被宠上天的豹子,这会儿居然重新回忆起了当初被蓝染武力征服,不得不归入他旗下的恐惧。   葛力姆乔默默的往旁边退了两步,还颇有良心的把妮露和汪达怀斯给抱了过来。   显然求生欲燃让他认识到了现在的战场不适合自己掺和的。   虽然他也想扑上去撕了那大言不惭的白毛小鬼的喉咙,不过——   塞拉见惣右介缓缓走进了,倒没怎么意外,她以来就感觉得到覆盖了整个虚夜宫的灵压,不来才奇怪。   不过她既然过来,就已经做好了坦然面对前男友的准备。   倒是率先打了招呼:“哟!好久不见,惣右介。听说你现在在重点搞虚圈的基建,这边的破面也增加了不少呢,不错,挺好的。”   蓝染却没有被这可有可无的招呼转移注意力。   他来到塞拉面前,又看了眼她旁边的那个白发小鬼。   已经没有眼镜遮掩的他目光锋利,一举一动带着睥睨的魄力。   他嗤笑一声:“塞拉,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听了你的话正在反省,也不是不能理解你对此类事件的警惕。”   “但我觉得你有点矫枉过正了!”   “哈?”塞拉茫然的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家伙不会也把白兰这小鬼的话当真了吧?说真的她难道和这些混蛋交往的时候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吗?   不然为什么一个两个的二话不说就会相信这样的事?她在这些混蛋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印象?   明明是对方道德有污被自己甩的,怎么听着反倒自己才是不要脸的那个?   塞拉对此很不服气。   就听蓝染接着道:“我能理解你想杜绝找到德行不符的男人的概率,所以干脆筛选对象,从少年时代开始培养。”   “但是相信我,塞拉!这听似稳妥的做法,其实仍然潜在的风险并不会小,未来的不确定性也不可估量。”   “反倒是已经醒悟过的人,才不会去犯同样的错误。”   “而且——”   蓝染拉长声音,指着白兰,笃定道:“这小鬼,你恐怕又看走眼了,他绝对长大后会是个不得了的家伙,你知道我说的不得了是那种意义上的。”   塞拉听了他的话,真就觉得一路走过来,恐怕只有她一个人蠢而已。   别的家伙,闻着味都能分辨出是忠是奸,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同类雷达?   可不是白兰这家伙未来就是个灭世魔王嘛!而且和蓝染正在进行时就被她打断的窘迫不一样。   这混蛋可是真实让亿万个世界毁于一旦了的。   即便这个时候,塞拉也依旧不肯承认是自己眼瞎的。   所以说人家小鬼既然能有这本事,又怎么会任由蓝染自说自话。   他笑眯眯的抬头,因为年龄体格的原因不得不仰视对方让他心里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那双紫色的眼眸打量了蓝染一会儿。   随即开口道:“啊~,你说这个啊,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呢。”   “所谓不会犯同样的错,是你自己认识到的错误,还是被塞拉酱强行打断的呢?”   “和你这种准备上百年,才起步没多久就野心破产的失败者不一样,我的胜利经验可是无人能及的。”   “没有触及到的胜利始终让人念念不忘,而我已经赢吐了,早理解那些不过如此。”   “所以说,到底是谁比较保险?塞拉酱选择我简直是最明智的决定。”   蓝染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小鬼居然不是未来时,而是过去时,以他的外表真的不可思议。   不过鉴于塞拉身边的奇异现象,这也就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他心里有些发沉,这家伙一开口,看着他的眼神,蓝染就知道这里面没有夸大成分的。   看来将他当做萌芽中的威胁是自己判断失误。   正要说什么,就见塞拉一巴掌扇了那小鬼脑袋一下。   然后呵斥道:“喂够了啊!到处造我的谣,胧那边还没解释清呢,嘴上说着相信我的解释是误会,心里不一定还怎么想。到别的地方你又来?”   “诶?你不觉得这样挺好吗?”白兰捂着脑袋撒娇道:“难道断绝苍蝇的办法不是显示你已经名花有主了吗?但凡还有点廉耻的人,都会知难而退吧?”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葛力姆乔说话了,他嗤笑一声:“还廉耻,要有那玩意儿,也不会挨揍了。”   这是何其若无其事的把自己老大的黑历史就倒出来了。   蓝染看了他一眼,成功让他继续闭上了嘴。   可妮露却接着开口了,小孩子一脸天真道:“童养夫什么的,不就意味这告诉别人,塞拉连这种重口味都可以吗?那么ntr也不在话下吧?怎么就起到杜绝苍蝇的作用了?不是更吸引了吗?”   白兰没料到这小鬼如此一针见血,明明刚刚还哭得像个智障,这会儿鼻涕还挂着呢。   塞拉重点却已经不在这里了,她走过去,对着葛力姆乔的脑袋就是一下——   “你给妮露看了什么电视或者读物?”   葛力姆乔见她真把自己当小鬼保姆了,彻底动了怒:“关我屁事,先不说老子没义务照顾他们还被成天拽着擦屁股,就是这个小鬼,你怕是忘了她本身就是大人了,只是被螳螂那混蛋打残脑袋失了智才变小的。”   “最近她已经可以断断续续恢复成年形态了,不是我的锅。”   塞拉不信:“肯定是你成天在孩子面前爆粗口,马上改掉。”   “也就是我,要是碰上史蒂夫,你这张嘴早被他盾牌抽过无数次了。”   “史蒂夫又特么是谁?”葛力姆乔暴躁。   塞拉又给了他一下:“才说你就犯,史蒂夫就是上次为了恢复你的手臂借我时间宝石的斯特兰奇医生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啊不对,托尼听说跟史蒂夫闹掰了,不能把他们算在一起,那就还得绕一个圈子,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   葛力姆乔目瞪口呆:“你拿一个跟老子八竿子打不着的辣鸡说教我?”   才说完见塞拉又要抽他,忙委屈的直躲:“我知道了,反正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拿我逞威风的是吧?就半点我的辛苦都看不到。”   这也不是,塞拉倒是知道她走之后,这个一向我行我素的豹子也担待了很多。   就他以前的德行,别说照顾两个小孩子了,虽然老是打电话找她抱怨,不过真的有好好保护他们。   塞拉见他真委屈上了,忙又上去哄,顺猫毛的事她干得还是挺娴熟的。   不一会儿这一人一豹加俩小孩子的周围泛起了温馨的粉红泡泡,是完全没那俩毁灭世界的人渣挤进来的气氛。   白兰沉默了半响,然后问蓝染:“当初是你和塞拉酱在一起的对吧?”   蓝染突然之间有点不确定!   哄好了人,又给他们做了好吃的补偿,还带人去现世疯玩一天后,塞拉总算才把他们安抚下来。   承诺了下次来玩的时间,便带着白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直接去的意大利,等把白兰交到尤尼面前的时候,尤尼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可却是极其聪明通透的,一眼就透过平静无波的表面看出了白兰现在的本质。   啊不,也不是平静无波,这家伙一到基里奥内罗家族就懒在沙发上。   曾经把这个家族搞得七零八落的家伙极其厚颜无耻的对尤尼道:“尤尼酱,棉花糖!还有基里奥内罗特有的甜品,给我来一套。”   “最近跟了个寒酸的废柴,连喝水都有一股窘迫味,每天吃廉价巴菲和布丁,馋死我了。”   塞拉心说这家伙还真好意思,就你这廉价巴菲,已经把银时吃破产了,要是那家伙知道自己背地还被这么嫌弃,肯定会气死吧?   而伽马却率先坐不住了,指着白兰道:“你这家伙还在石乐志吧?为什么恢复了还不滚?以为谁欢迎你吗?我们公主只是出于人道主义同情,别得寸进尺。”   “呀~,原来是伽马,好久不见了,对了,你替尤尼特意研究的新甜品,那个不错,我也要。”   “你怎么知道的?”伽马脸都黑了。   “因为以前送到尤尼面前的她都没吃啊,被我吃了。”   伽马这会儿已经想杀人了。   尤尼把塞拉拉到一边,指了指白兰:“他——”   最后还是没把那家伙大好青年变成一废柴的事说出来,叹口气道:“不那么行尸走肉总是好的。”   塞拉安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个她真没办法,银时那混蛋对于别人性格的侵染性,真的就跟癌细胞一样。   再正经的人到了他那里都得崩,这就跟因果律武器一样。   最后塞拉无视白兰的撒娇,在xanxus他们没有赶来之前先一步回了并盛。   毕竟西西里就这么大,他们收到消息赶来再闹闹哄哄的,塞拉这才跟几个熊孩子玩了回来呢,实在经不起折腾了。   直接用空间宝石回到家门口,开了门发现父母还没回来。   塞拉去浴室洗了个澡,直接回房就打算睡一觉再说。   可一开房门,却看见恭弥坐在床上,那架势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塞拉心里一咯噔,联想到上次不告而别,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 第110章   塞拉当时为什么不告而别,自己心里肯定是清楚的。   虽说料定了下次回来的时候会尴尬,可毕竟是自己家,自己弟弟,再怎么尴尬总还是得回来面对。   她也做好了看到恭弥生气,久哄不下最后土下座道歉的准备。   不过首先能不能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回回血!然后醒来再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敲恭弥家的门叫他过来吃饭。   这猝不及防的看到他出现在自己房间了,塞拉吓得浴巾都掉了。   紧接着就看到恭弥那黑沉着眼神无表情的脸突然龟裂了。   肉眼可见的红晕窜上来,在和塞拉对视几秒后,终于败退的狼狈偏过头。   塞拉这才反应过来,她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看到恭弥的第一反应首先是心虚自己不告而别的事,居然一时间忘记了这处境尴尬。   好在作为成年人在这方面的沉稳淡定还是有的,她连忙把浴巾捡起来,重新裹身上。   状似若无其事道:“恭弥,你怎么会在我房间?”   “翻窗进来的!”云雀的回答。   他说话一贯就是如此,就算干了不符合青少年行为规范的事,也从来都理所当然。   更何况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就更没什么需要心虚的地方。   可现在这样的状况,让他突然像个翻窗尾行的变态。   云雀很懊恼,脸庞上再度闪过一抹恼人的红晕,白皙的肤色让他这种狼狈格外显眼。   塞拉毕竟是成年老司机,这种尴尬都不用做心理建设,过会儿就忘了。   可看到恭弥的反应,却心里一动,颇觉得这样逗弄他真好玩的恶趣味。   险险的打住了这个危险的念头,同时又再三警告自己别太过分,成天脑子里的想什么呢?   她打开衣柜,从里面翻出了一条宽松的睡裙,回头看了一眼恭弥。   见他都害羞成这样了,还是不离开,这孩子逞强的功夫她也是从小见到大的。   便硬不起气来撵人,把睡裙套上之后再扯出浴巾,也就没那么尴尬了。   云雀这才重新树立起气势质问她:“为什么突然离开?”   塞拉求生欲也是旺盛,早对此想好了说辞。   她讪讪道:“也,也不是突然离开,就是尤尼那边叫我,我也没多想就过去了,发现白兰整个人进入了贤者模式——呸!虚无模式,再这么下去整个人就毁啦。”   “大伙儿也看不下去,就托我把人送到别的地方条理一下,这不事出突然,就没能来得及回来一趟嘛。”   云雀却不信她这套说辞,嗤笑一声:“两个月了吧?”   “先不说那混蛋的死活并不是什么迫切的事,这两个月的时间你都和他待在一起吗?”   塞拉觉得这是一个送命题,忙挥手:“没没!我只是交给了我朋友养一段时间,哪能成天盯着他啊,我时间也没这么闲的。”   谁知恭弥听了之后,却并没有被安抚到哪怕一点点。   “也就是说,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都分不出五分钟回来一次,跟我解释一下突然离开的原因?”   塞拉心道这真的是把自己方进去了,不过还是垂死挣扎:“这,回一趟家哪儿能五分钟就了事?”   “怎么也得耗费好几个小时至少吃顿饭吧?这么琢磨着,就有点抽不出时间了。”   她说着话,看到恭弥看她的眼神,声音就越来越小。   云雀见她这样,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只是永远都在他面前装傻。   顿时愈发恼怒:“嚯?那么你在忙些什么?需要耗费这么多时间?”   这下塞拉来了精神:“忙着维护社会治安呐!”   这个是绝对没有掺水分的,她甚至骄傲的强调道:“别看我干的时间不长,那业绩可是整个警署都数一数二的。”   “任何临场犯罪事件,就没有在我手里逃过了的道理,甚至还为一起全国性的重大恐怖袭击做了收尾。”   “怎么样?是不是光听着就能理解我有多忙?所以说,真的不是我办事不靠谱,是实在抽不出时间对吧?”   塞拉觉得自己所得有理有据,虽说颇开看本质,又是一起血淋淋的感情教训。   不过看恭弥的脸却好像没有半点被说服的意思。   反而重点放在了奇怪的地方:“是吗?和谁一起维护社会治安?”   典型的吃醋妻子怀疑质问丈夫同事关系是否安全的架势。   塞拉觉得这种句式不对,但由于愧疚心虚一时也没有深想,接着又想起狡啮慎也事。   忙兴致勃勃道:“啊!说起来,我当时的同事和你长得好像。”   “不是现在的你,是十年后,当然还有些xanxus的影子,咦?这么一说起来,我没仔细想过,现在发现,十年后你和xanxus真的有点像。”   “这是为什么?明明现在看着就是两个物种类型。”   云雀恭弥本来的七分怒火,生生被她气成了十分,整个人差点没炸。   “谁和那混蛋像?”   塞拉一僵,差点忘了,这俩家伙是不能在他们面前互相提起的,果然自己刚刚洗澡的时候脑子进水了,就这么点时间跟脑子丢了似的蠢得出奇。   就听恭弥接着冷笑道:“也就是说,你不敢面对我,却能和我长着差不多脸的家伙相处自如对吧?”   “塞拉,这么明显的状况你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塞拉闻言,就知道这个可是不能轻易认的。   忙道:“也,也不是相处自如,我和狡啮君相处起来也很尴尬——呸!我是说我有什么不敢面对你的?咱俩这不就好好面对面坐着吗?”   话才说完就被恭弥一眼看了过来,少年的眼神尚且没有那份时间沉淀后的深邃,但上挑的凤眼中却有着远超同龄的锋利。   想到十年后的她,塞拉才猛然发觉,她一直把恭弥当小孩子看,实际上他本身就是性格中攻击性很强的人呢。   至于十年后的那睥睨世人的风采,其实现在就早有端倪,只是她一直只愿意看他作为自己弟弟那一面而已。   塞拉脸上的冷汗都慢慢溢出来了,坚持了十秒,终于崩不住了,就跟刚才恭弥的样子一样,狼狈的别过头去。   心里的小人揪着自己狂扇耳光——   【让你躲,让你躲,让你躲!躲个毛啊?躲了不就显得自己心虚了吗?关键是你心里本来就虚,还怎么撑排场?】   塞拉被自己的羞耻心扇得节节败退,云雀恭弥见状却满意了。   从来都是他被牵着鼻子走,怎么做都无法让她正视自己的想法,那家伙不会平等的看待他说的话,只会当做小孩子不成熟的占有欲。   一直以来都无可奈何,望而兴叹,这是云雀恭弥整个人生中最无力的事。   但十年战的意外让他认清了很多,也在她固有的认知中敲出了一条裂缝。   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条缝隙中不断的开凿,直到瞧见里面透出的光。   可恶的是她那说走就走的能力,但现在看来,这反倒是她逃避的铁证。   塞拉只觉得现在整个房间的气氛很危险——当然,危险的不是她,是恭弥。   她连忙走上前,把人从床上拉起来,这才注意他居然没有穿并盛中学的旧款校服。   也是简单的私服,深色的长裤,洁白的衬衣,因为天气入秋的原因,罩了一件针织背心,很居家的装束。   却让塞拉看着哪儿哪儿都舒服。   摇了摇头,边把人往上拉边道:“我要睡觉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为什么?”云雀顺势靠近她,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以前不是喜欢拉着我睡觉吗?”   “既然没什么,那就不用强调性别意识吧?还是说塞拉其实心里已经清楚,只是在装傻?”   塞拉就没见过让她这么左右为难,轻不得重不得的家伙。   她都快哭了:“不是,你自己是男孩子,自己注意就行了,我说出来多尴尬?你别跟我胡搅蛮缠啊,上次爸妈的话你也听见了,要让他们误会,得大义灭亲抽死我。”   “那就没办法了!”云雀似是叹息了一声。   塞拉心里一咯噔:“什么意思?”   不妙的预感逐渐攀升,直到最大值,理智上想说服自己,肯定是这家伙小小年纪不学好,玩心理战术,可就是整个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就听恭弥接着道:“你早晚得向伯父伯母交代的。”   “因为,十年后的你,已经对十年后的我做了不得不负责的事。”   塞拉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又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恭弥的脸。   “你呀你,学什么不好?怎么和十年后的自己乱学撒谎呢?上次的事你忘了?戳穿了尴尬的是谁?”   “这次还来这套?散了吧散了吧!在你眼里我到底得多蠢才会上第二次当,再撒这么不走心的谎,我可生气了啊?”   她以为这么说恭弥会有所收敛,谁知对方却漫不经心的掏出一个u盘。   “鉴于十年后的我说的话你恐怕不会信,不过你自己总是能信任的人吧?让她告诉你吧。”   她因为长期不在家所以房间里没有电脑,不过十年后的黑科技,这个小小的u盘是自带投影播放设备的,倍儿方便。   点击一个小小的按钮,对准墙上,画面便出来了。   只见视频里一张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她之前见过的十年后的恭弥,另一个和她长着一张脸,但是塞拉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现在一脸衰样——   对,就是银时那家伙自己知道闯了兜不上的大祸时那种生无可恋的忧郁眼神。   整个视频有近十秒没人说话,塞拉还以为暂停了。   就见十年后的恭弥戳了戳十年后的她,然后那家伙才回过神一样,看向镜头。   那衰败罪恶的眼神,仿佛透过时空传递给了她。   “那啥,十年前的我,昨天晚上我一个没抗住——但这也不能怪我是吧?本来好好的,都是你上次的误会给了恭弥联想的空间,那我也不想的——”   话没说话,旁边的十年后恭弥看向她,她就立马把自己不情不愿那副作态吞了回去。   又干脆光棍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领证吧!你也别想着收拾我,你,你抓不到我,就这样了。”   塞拉看完,整个人都变灰了,然后机械般的转过头,看着恭弥——   “她,她说了什么?” 第111章   塞拉无论如何都不会料到,千防万防,在自己身上翻了车。   十年火箭炮真是无比恐怖的搞事道具呢,自己坑自己不要太麻利。   本来未来这种充满不确定因素的事,搁谁都不能一口断定。   结果好么!火箭炮‘嘭’的一声直接带你亲自参观,成本低廉,使用方便,实在不行还能携带证据回来。   抵赖都没法抵赖的。   塞拉垂死挣扎:“那个,平行世界——”   云雀早有准备,漫不经心道:“虽然白兰那个家伙让人不快的地方不少,可有一点他还是有用的。”   “之前他也说过吧?正是你的独一无二,除了你本身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结果,没有衍生出任何平行世界。”   “所以说,别用平世界的未来和你无关这样的借口,十年后的只会是现在的你我。”   塞拉这下是真的彻底萎了,这一点她很清楚。   毕竟当初为了求证白兰是否真的是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她还穿梭了好多个平行世界向别的白兰求证过。   那些世界无一例外都没有自己的存在,所以每一个平行世界的白兰看到她第一句话就是嫉妒这个世界的白兰何等幸运。   塞拉整个人就这么被抽掉骨头一样坐回床上,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语气中带着哽咽和愤怒的骂道:“禽兽!”   颓了半天,又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头:“那反正是十年后的事情吧?那我还有十年时间呢。”   说着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总不能十年后的债让我现在就还吧?没影的事呢。”   “你看要是知道未来老婆是谁,在人家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骚扰的话,那不管未来如何,这会儿也是个变态啊。”   “你还小,先专心读书啊,听我的。”   说着就要把人往外面推。   云雀见她到这时候了还垂死挣扎,不悦道:“给我适可而止一点,难道事到如今还想逃走吗?你的信用已经消耗殆尽,我是不会走的。”   塞拉懊恼这家伙不给退路,看着他白皙美貌,气质清高的脸,顿时恶由胆边生。   脸上露出一抹邪笑,发挥了年龄优势与老司机的攻击力。   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不走是吧?那我现在要睡觉了,怎么办呢?你要赔姐姐睡吗?”   云雀一噎,毕竟还是个少年,气势上纵然咄咄相逼,可真要涉及到成年人的领域,他哪里是没脸没皮的塞拉的对手。   感觉到自己被抵到了门上,柔软馨香的身体覆了上来,压在他身前。   “呐!要先给你洗澡吗?你的小被子和小睡衣带了吗?恭弥!”   最后这声名字,几乎是嘴唇触到他耳朵上说的,独有的醉人气息轻柔的刮过脸庞,让云雀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这声调戏,既有着小看人把他当孩子的气恼,但又透着别样的某种荷尔蒙的意味。   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嘲笑人还是在耍流氓。   塞拉本意只是让这家伙了解他的青涩和自己这个成年人不是同一段位上的。   只是说完话,凑得太近,突然有种只有自己想的话,可以瞬间笼罩这个青涩单纯的少年,狠狠的欺负他,让他身上沾满自己的气味。   这么想着,塞拉眼神就有点不对了,近在咫尺的皮肤雪白迷人,就像上好的不加点缀的雪白和果子。   然而他现在脸色是点缀着红晕的,眼睛充满了水汽,亮晶晶的,狼狈的错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甚至呼吸都变得紊乱。   塞拉的身体还没经过大脑就率先被本能支配了,一口含住了他的嘴唇。   这一瞬间她好像能理解未来的自己为什么明知故犯了,在没有酒精的催化,而且已经有所警惕的情况下,还是做错了事。   云雀因这突如其来的吻睁大了眼睛,随即伸手深深的抱住了她。   而就在此时,走廊传来一声脆响。   两人被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就见妈妈拿了什么东西上楼,正好撞见这幕。   手里的东西摔地上已经跌个粉碎了。   塞拉这才回过神来,忙松开恭弥。而他也是尴尬得不知所措。   “那个,妈——”塞拉正要解释,就看到她妈左看右看的找着什么东西。   不过因为持家有道,走廊收拾得太干净,实在没什么东西用得上。   便干脆放弃了找武器,直接上来对着女儿就是一顿捶——   边捶边骂:“我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东西,连弟弟都不放过,这儿么些年放任自由的就是让你在外面学这个的?”   “不是,妈!我没有!是他——”   “你还敢推卸责任?”妈妈更加不可置信,看她的眼神仿佛这么多年才意识到自己生个了人渣。   “他才多大?你居然把事推到小孩子头上,你还知道羞耻吗你?”   要说塞拉也是在哪里都怼破天际的人,肢体冲突什么的就没落过下风。   可在自己老母面前,那是被揍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   而云雀在并盛也从来是号说一不二的人物,打架纠纷什么的他见多了,处理起来很是顺手。   如果想让事态停止,一般也就两拐子下去的事,一人一下,不偏不倚。   可一贯无所畏惧的云雀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动她们一个手指头。   中二少年第一次经历家里女人大战男人手足无措的窘迫。   这时候爸爸听见动静又上楼来了,见这场面。   父亲还是疼女儿的,忙把妻子拉开:“别别别!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打孩子?她都这么大了,咱们做父母的得给她留面子。”   母上捋了把头发,指着塞拉:“你问问她,这家伙不是人,引诱弟弟不说,刚才还想把责任推人家恭弥身上。”   “可怜我们恭弥哟,被这混蛋耍流氓按在墙上反抗不了,这亏得还是女孩子呢,要是咱养的是男孩子,得在社会新闻上看见他。”   塞拉忙屁滚尿流的像爸爸求救:“爸!误会,你别听妈的,信我。”   接着就看见,他爸从旁边的房间了拉出来一张椅子,把妻子按上去坐下。   “行了,歇歇吧,别气坏了。”   塞拉松了口气,心想果然还是爸爸明理。   下一秒就看见安抚好妈妈的爸爸掳好了袖子:“我来揍!”   塞拉头皮都炸了,这可是亲爹。   后来一家人闹闹哄哄的差点把家拆了,才终于把事情说清楚。   此时父母坐在沙发上,塞拉和云雀坐在对面的另一张。   也是邪门,不管多强力的武器都难以给她造成伤害的身体,就被普通人的老妈轻飘飘的几下夺命掐,给掐得软肉绯红,现在还疼呢。   可父母颓然坐在那里的样子,又让她半点不敢抱怨。   云雀对这种状况也很陌生,别看他逼问塞拉的时候咄咄逼人,可现在却比任何人都忐忑。   他想着自己作为男方,该表态的地方肯定要毫不含糊的说出来以示诚意。   便郑重开口道:“伯父伯母,请安心的将姐姐——”交给我吧!   最后一段还没说出来,就见伯父羞愧道:“恭弥!委屈你了,不过事已至此,今后,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请多担待。”   云雀一懵,然后看着伯父伯母的表情,是真心觉得他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也可以理解为别人家水灵灵的白菜被他们家冒失的猪给拱了。   虽说结果是好的,可云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塞拉却终于受不了压力:“一个个的都擅自决定好了是吧?都不问我的?”   “你还想怎么?难不成不想负责任?”   塞拉一噎,放弃了和他们争辩,一下子跑了出去,拦都拦不住。   她出门就打开空间,没头苍蝇一样窜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也不是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从她回来满打满算不到俩小时。   这事情一次次的急转,发展得太快,一个个的又自说自话,让她整个脑袋都晕了,回过神来有些无所适从。   结果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装了前男友触发光环,一下子就来到了神奈川以前经常玩的公园。   巧了,那时候交往过的前男友及川也在,对方当时是首屈一指的二传手,虽然毕业后没有走上职业道路,不过作为爱好,还是会经常出来玩的。   因为人长得帅,气场耀眼,塞拉一眼就认出来他。   及川彻也认出来塞拉,和队友打了个招呼跑了过来——   “呀!好久不见,遇到比我更差劲的男朋友了吗?”   塞拉一噎,当时分手就是这家伙个性太混蛋,年轻气盛当然谁也不让着谁。   不过历尽千帆后,塞拉才理解到及川君这恶劣算什么?顶多是恶趣味开玩笑而已,比起后来那些杀千刀的简直就是天使。   塞拉颓然的坐长椅上:“啊!不但遇到比你更差劲的,我自己也变成了不得了的人渣呢。”   及川本来是开玩笑,见她居然这么颓,也颇为担心。   不过他表现关心的方法也格外讨打:“塞拉做了始乱终弃的事?”   ‘你是魔鬼吗?’塞拉用这样悚然一惊的眼神看着他。   及川一噎:“呀~,我开玩笑而已,不会——吧?”   都到这份上了,塞拉索性也不瞒着:“就是,我明明知道对方不是该碰的人,还是没忍住,明明心里不是那样的感情来着,就管不住自己的手,啧!简直了。”   这话虽然说得没头没尾,不过聪明如及川,虽然不知道事情经过,却不妨碍他理解本质。   他轻笑一声:“塞拉啊,还是这么迟钝呢。”   “嗯?”塞拉茫然看着他。   就见及川彻耸耸肩道:“你明明是个行动上很遵从内心的人,为什么要把事情往相反的方向否定呢?”   “以前我就知道了,如果是你做的事,那就没有任何别的理由,只可能是你打从心里想而已。”   “嘛!虽然作为前男友开解这样的事情有点心酸,不过再给你个提示吧,你有碰到过更加经不住诱惑的人吗?那时候你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出,塞拉乱成一团乱麻的脑子,仿佛终于找到了那根关键的线。   她是没遇到过更加让人把持不住的人吗?不说别人,单说汉库克,谁人能抵挡他的魅力?   可同样的前提下,她却忍耐住了。   与此同时塞拉终于面对了一个不得了的事实,她其实心里早就对自己弟弟有所觊觎。   只是那强烈的道德感让她一再否决自己的心意,可即便这样,依旧在未来的一天,通过细微的引线,爆发了。   塞拉顿时满脸沧桑——   啊啊!或许她那些前男友是对的,某种意义上她其实真的就是恶棍思维呢。   和及川分别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塞拉看看天生,深吸了口气,也时候回家了。   这次又突然跑走,不知道恭弥会不会又以为她借故逃走了,肯定会气得发疯。   谁知一踏出空间门,就看见恭弥原来根本没有回家,而是倚在她们家大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就这么等着她回来。   塞拉心里一热,突然说不出任何自欺欺人的话来了。   而此时恭弥看见了她,却没有生气的迹象,就像她只是出门打了瓶酱油一样。   “回来了?”他轻声道。   “嗯!回来了。”塞拉回答。   夕阳下,他的剪影被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塞拉似乎看见他露出了笑。   “你总会回来的。”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呼!完结撒花,谢谢大家一路的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