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跟弥天魔君的邪眼交战才落入归墟。我活着，而邪眼死了，足以说明问题。”说着，身上元始道气变化，昊天冠重演归墟道袍穿在身上。

　　那象征万物寂灭的力量让诸位真仙暗自心惊。

　　盯着黑色气流，紫阳面带笑意：北冥归藏经演绎的至高归墟大道，果然厉害！

　　“的确和归墟本质接近，应该可以关闭归墟之门。”一位年老的真仙颔首，这位真仙是清虚道君的一位门人。也是目前留存最老的真仙。

　　“小友，刚刚紫阳道友应该跟你说了十二寰宇的来历。”他手中拐杖一点，出现归墟分布图。

　　“在浅层归墟和深层归墟的交界处有十二道门户。这就是十二宇宙的毁灭力量输送入圣宫的大门。宇宙毁灭力量会在归墟过滤，最纯粹的力量流入圣宫。只要封闭归墟之门，十二宇宙的连接就会断裂，我们的宇宙也可以独立自主留存下来。”

　　“按照师祖留下的研究，归墟应该被称呼为第十三宇宙，这里有着迥异于外界的法则。按理来说应该也有道君道尊诞生，可是目前一个都没。于是师祖有一个揣测，这里是混乱之地，道君的存在需要借助十二道归墟之门。将自己作为本宇宙的守门人。”

　　只要掌控归墟之门，就相当于掌握本宇宙的归墟海。可以更快消融宇宙残渣，也可以将归墟泄洪。将毁灭力量送入深层归墟海减缓自己宇宙的压力。相当于把握住自己宇宙的命门。

　　“这么重要的事情，诸位为什么要找我？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人品！”一位真仙冷着脸：“第一，你机缘巧合进入归墟，且具备祭炼归墟之门证道的可能。第二，时间来不及，如果放过你再等其他人前来，希望更渺茫。如果未黄宇宙的道尊突破，那么我们的道域根本承受不起。第三，你的品行有几位新进来的仙人给你担保，至少你比弥天魔君要强。”

　　按照他们的推测，弥天魔君擅长的毁灭吞噬力量跟归墟很契合。但他们谁也不愿意将宇宙的未来交给一位魔君。

　　反观姜元辰，至少通过紫阳等人的口述，这位天帝的人品还算不错。姜元辰在虚空经营的风评足以让他们赌一赌。

　　“若是还有时间，依照本王的秉性是绝对不会信任一个陌生人，至少也要试探。”一位身穿龙袍的王者道：“但你也具备真仙之力，在归墟中占据主动，我们这些人离开道域也未必是你的对手。所以，只能赌一把，当然也是对紫阳的信任。”加上冥冥之中赶来归墟，更让人感觉到天命所在。

　　“抓紧时间，你要不要证道，一句话，速度点！”另一位女真仙道：“你到来的消息必然已经被未黄宇宙知晓，我们需要在他们行动之前助你证道。明天，如果你同意，我们明天倾尽整个道域的力量助你祭炼归墟之门重归宇宙。你要做的一点，就是封闭大门，将我们的宇宙从这里脱离出去。”

　　第一百三十七章归墟之门

　　归墟之门一共十二道，每一个宇宙都有。这是和大罗圣宫连接的通道，也是每一个宇宙泄洪用的利器，同样也象征宇宙最终的毁灭。

　　每一扇门户唯有自己宇宙的人才能祭炼。

　　姜元辰不能不去，也必须去归墟之门走一遭。如果不断了联系，未来他们的宇宙必然被外界侵略。作为从九州长大的修士，从小经历瀚海界和其他世界的斗争，怎么会不明白这种虚空战争的苦楚？

　　对整个世界而言，这种战争都是一种负担。

　　紫阳这些死后重生的人，说白了就是一群死士。在死后都不得安宁，在所谓大义的名分下，即便是再不情愿也必须作所谓英雄才能做的事情，而且无人知晓。他们唯有在这里死亡后，才会能到宇宙走上既定的轨迹。

　　因为，很多人明明早早转世，却因为玄清道域的召唤而迟迟拖延自己重生的时间。甚至如果是被对方那些大能们击杀，最后一点真灵有可能都要灭去。

　　“所以说，祖师未来还可以在九州界内重生？”

　　“应该可以。”紫阳等人带着姜元辰来到归墟之门。

　　十二宇宙的归墟之门就在宇宙自身的浅层归墟和诸宇宙混用的深层归墟交接。只是姜元辰来的位置不对，也没感知到这座门户。

　　“奇怪，记得上次过来的时候归墟之门模模糊糊，仅仅是一团光云，现在怎么变了？”一位真仙诧异道，旁边另外一位真仙打量归墟之门。

　　这扇门户如今高三十三丈，黑玉为身，双龙盘踞门柱，门上刻着各种神秘符文。

　　“这是归墟的道韵真文。”姜元辰看到这扇门户。冥冥中有所感悟，索性自己直接走到门前。

　　那门户两边的神龙跟他用太墟杖造化的真龙一模一样。

　　“这扇门户，是为我而存在。”说完。昊天冠垂下元气，穿上暗金色归墟道袍。河图和元始珠重新组成太墟杖。归墟门户有所感应，微微开启一道门缝，红光飞舞。

　　突然，不远处有一片红云飞来，未黄宇宙的人来了。在得知姜元辰等人的情况后未黄宇宙残存的几位道君联合推演，于是亲自从沉眠状态醒来，带着人赶回来绞杀姜元辰。

　　“他必须死！如果归墟之门闭合，他们的宇宙也会从这个宇宙连环中脱离！”未黄宇宙存活下来的道君一个比一个苍老。宇宙破灭引发的浩劫让他们体内不朽本源都已经损耗殆尽。常年以闭关的形式拖延自身的死亡。瞄准姜元辰他们的宇宙也仅仅是苟延残喘而已。

　　紫阳脸色微变：“长明，快进去！这里交给我们。”一群仙人联合祭炼玄清道域，借助道域守护这座归墟门户……

　　走入归墟之门，象征归墟毁灭的大道演绎在面前，自身对桂旭东理解一点点提升。

　　突然前方出现亮光，这是破灭白光，自黑暗中孕育的极限之光。

　　走过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现一个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男子。面貌、气息都跟自己一模一样，而他身边则是不少骸骨，有人形的也有兽型的。甚至还有邪眼的残骸，每一具都有吞噬大道的痕迹。

　　“另一个我！”对面那人笑对着姜元辰打招呼，如果抛去嘴角的鲜血和身上阴冷的气息。或许可以瞒过不少人。

　　姜元辰眉头一皱，随后也笑起来，比起归墟中的这人，姜元辰的笑容多了不少温度。“看样子，你是我的投影？借助归墟之门而诞生。”

　　“准确来说，在你第一次沟通归墟的时候，归墟之门会自发诞生一个跟你对立的投影。不单单是你，你们古元宇宙所有参悟归墟大道的人都有类似的投影。”

　　“我是沾染你的光，随着你的修为一步步提升。你的北冥归藏经一步步完善，对归墟的领悟越发高明。我的修为也在不断提升，终于在几日前将所有对手击杀。这些可都是跟我一般的存在，归墟之门未来的继承者。”投影伸伸懒腰：“再过不久，我应该就可以继承这扇门户。”

　　“这么说，我要作为守门人，首先要将你打败？”

　　“你要继承归墟之门？”投影笑道：“可以啊，将我杀了就行。不过你确定想好了？我可是你的黑暗面，杀死我就是杀死你自己。”

　　“一个黑暗投影而已。”姜元辰摇头，手中太墟杖指着投影，意图动手。

　　“等等……等等……”投影连连摆手：“自己打自己多没意思，太伤和气了。来来来，我们不如打一个赌。”

　　“你打不过我。”姜元辰一眼看出投影的意思，扬长避短，用另外的方法阻拦自己。

　　“没错，我打不过你，所以需要有拖延战术。怎么？不敢应？”

　　“赌什么？”

　　“赌你的道心，如果你心中有一点瑕疵，道心不曾圆满，就算我赢。如果你道心圆满，一生无悔，那么算你赢，我主动让你杀。”

　　“为什么不敢？能够借助你试炼道心，第八难可由此度过。”

　　“喂喂，这里可没有三灾九难。”

　　“但我道心圆满，回去之后也可以自然度过。”

　　回去？投影目光一闪：“这么说，你同意了？”

　　“同意。”

　　于是二人正襟危坐，投影身边无数画面流转，演绎姜元辰的一生。从婴儿啼哭的那一刻开始，姜元辰的生命之旅一点点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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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姜元辰和投影立下赌约的同时，归墟之门外冲突不断。

　　白源在一群异界仙人中左闪右躲，以混沌之气将仙人击杀。不过在击杀之后这些仙人被红光救走，根本没有收到伤害。

　　“这样下去怎么打，没有道君出面怎么是那几位道君的对手？”空中有着未黄宇宙的几位道君。

　　“这样就足够了。”紫阳摇头：“虽然他们的宇宙孤注一掷诞生更强大的存在，但是他们的宇宙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他们已经撑不下去。每一次复活，都会消耗宇宙仅存的元气，使得宇宙坠落归墟的速度加快。当初玄清道尊留下这个道域。为的就是引对方攻击，消耗对方的元气加速对方的毁灭。”

　　不断放血，会让未黄宇宙这个病态宇宙更快死亡。

　　“只要长明证道。到时候斩断归墟联系，我们的宇宙独立在混沌。自然可以摆脱他们的纠缠。到时候未黄宇宙只能随着这个宇宙连环带而毁灭。”

　　因为后面三个宇宙的脱离，到时候未黄宇宙找不到新的宇宙，只能在滚滚毁灭之海中慢慢挣扎着毁灭。

　　“不过也正是如此，他们的宇宙彻底疯狂了。”紫阳皱眉，这一次他们一口气来了几位道君，这些道君可都是具备大道之力的存在，即便是玄清道域的庇护也难以保下他们的真灵。在这种攻击下紫阳他们根本不会有转世的可能，会真真正正死在归墟。

　　“小心！”白源一把将紫阳推开。自身被一道闪电击中。

　　顿时，一股不朽的意志降临，雷霆在体内不断造成破坏，避无可避。

　　“道君？”白源严肃，龙马身上一缕缕混沌气流慢慢炼化体内的雷霆。

　　道君的力量具备一种特殊能力，先天不破。也就是说，他们造成的伤害只能硬抗，而不能想着解除。至少对白源而言，他的境界不足以让他理解并且解析这位道君的力量，只能不断用自己的肉身抗衡雷霆。

　　“咦？”那位道君缓缓走来。一位苍老的驼背老人，只剩下一只独眼闪烁电光。“不完善的道君之体？”

　　如果是普通真仙被他这一下攻击，立刻会化为灰灰。但是这匹龙马居然借助自己的身体硬扛下来了？

　　“不错。不错。”驼背老人舔着嘴唇：“吃一个道君的血肉精华，应该可以让我的寿命继续延续一段时间。”当未黄宇宙的毁灭降临，参悟生命、造化大道的道君们最先死亡，难以适应宇宙的毁灭。而贴近毁灭力量的道君会慢慢适应这种状态，苟延残喘等待宇宙的终结之日。不过为了壮大自己，找到活命的办法，未黄宇宙打破禁忌，以血食来保护道君们的延续。甚至道君之间相互残杀，如今存活下来的道君一共才只有几位。而道尊也只有寥寥三位。

　　“飘渺仙尊有令，不准我们这些道君相互吞食。但碰到界外道君就没事了。”当初第九宇宙那三十多位道君可是让他们好好吃了一顿，那段时间一个个恢复全胜巅峰时期。和如今的迟暮截然不同。

　　紫阳看到这位道君，面色一变：“白源，你先走！他要的是你的混沌道体。”白源解除雷霆，马上想要离开。突然四周空间被人锁定，一位面目丑陋的老妪散发恶臭走来：“老罗头，你倒是找到一个好东西。”

　　老妪盯着白源，面带贪婪之色：“我帮你杀了他，你分我两只马腿。”

　　“一只！”

　　“不行，两只，不然他的速度，可不是如今的你追的上的。”

　　驼背道君闻言，脸色黑青。不错，若是全盛时期的他操控雷霆大道，速度谁敢跟自己争锋。如今衰弱至此，本源用一点少一点，怎么打？

　　玄清道域忽然爆发数道灵光，紫阳喜忧参半：“我们的人突破了。”不是姜元辰，而是那几位老牌真仙，借助道域暂时获取道君的力量。这也是道域打斗的一个办法，借助道域暂时提升力量，然后回头真灵散去，唯有一道灵性重归宇宙进行转生。

　　“兑子？”看到玄清道域冲出去的伪道君和对面那些衰老的道君一对一，然后一个个相互陨落，白源明白过来。为什么，未黄宇宙的道君越来越少了。在这种对拼的情况下，对方人不少才怪。

　　“是，但这些道君死亡后的元气会被对方截取，继续延续未黄宇宙。那三位道尊也有这方面意图，借助他们这些人保留自己的力量。”

　　“这么说，能够撑到老爷证道？”白源对这些真仙可没什么感情，转而把注意力放在姜元辰身上。

　　“不……”紫阳忧虑道：“这些道君也就罢了，若是——”

　　突然，一层紫气朦朦胧胧从水面升起，隐约显现一个真正的宇宙。

　　“是未黄宇宙的紫幽魔尊。”未黄宇宙存留的三道尊之一。紫气一动，玄清道域演化的诸位道君瞬间死亡，真灵灵性飞入道域。

　　“既然你们都有死亡的觉悟，那么都留下来吧！”一位紫袍中年人大袖一挥，几道真灵分解，没入归墟彻底毁灭。

　　紫阳苦笑，这就是他们这些死士最悲惨的结局，再无一线生机，从十二宇宙中彻底抹去印记。

　　紫幽魔尊一动，玄清道域隆隆作响，有一位道人慢慢走出。

　　第一百三十八章归墟之君

　　归墟之门，一模一样的两人一问一答。

　　“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不是。”

　　“这么说，你认为自己是坏人？”

　　“也不是。人是一种复杂的情感生物，不能单纯用善与恶来判断，具体事情具体分析。”姜元辰在自己背后布置几朵云彩，靠着云朵看投影演化自己的过往，从出生到七岁，然后碰到自己命运中最大的改变。

　　仅仅是一只梦蝶，让姜元辰的人生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有没有想过，如果当初你作为神灵会怎么样？”

　　“作为神灵？”姜元辰摇头笑笑，轻声道：“作为我的投影，我的答案你应该清楚。”

　　人生没有如果，在漫漫人生之旅中看到的只有前方，若流连于过去难以自拔，那么永远没办法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