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妖挨了一巴掌，终于老实了。
苏若依很高兴，毕竟秦源又不失时机地向她表白了一次。
冲秦源嫣然一笑，说道，“小秦子，你怎生这般厉害了？我一直以为，你十六岁便是大宗师，已经是石破天惊了呢！可没想到，你的仙息之力，也更上一层了！”
“你不也超厉害的嘛！”秦源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问道，“不过，你提升得也太快了些吧？是剑庙给你修炼之法了？”
心想，要是剑庙那有修仙之法给苏若依，那自己倒正好能蹭蹭。
却见苏若依摇摇头，“没有。我是突然间就觉得体内的仙息增多的，就在这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
“一个月左右？”
“对！”
苏若依点点头，然后莫名其妙的，小脸上竟升起一丝绯红。
这一丝绯红，让秦源好像明白了什么。
自己和她那啥啥，不就是一个月之前么……难道，这又是柴莽一个天才的设计？
找到真爱就能解封力量？
果然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正能量硕果……突然好想找他聊聊怎么回事？
再看那女妖，眼下已经瑟瑟发抖。
秦源问道，“说吧，你又是个什么妖？打从哪来的，杀那么多人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苏若依就抽出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方才还笑得明媚的俏脸，忽然就很凶凶的样子。
“劝你好好说，要是不老实，我就先把你的手砍掉，然后挖出你的眼珠子，再割了你的舌头！我苏若依是什么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秦源虽然知道她这一套，肯定是从赵宗镇他们那学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小颤颤。
这妞儿，发起狠来……不会真的想割点儿什么吧？
对了，那三条赤鲵后来放哪儿来着？
这女妖的胆子似乎很小，很快就把她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了。
“我，我是兔妖，从陇西来的！那边妖精太多了，我抢不到太好的人魄，于是只好跑这来了。”
秦源和苏若依一听，都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
显然，这话如果是真的，那问题就大了！
近年来，在青云阁和玉泉宗的联手围剿下，整个陇西的几乎没有妖患，这是连清正司都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可现在，那边又出现了大量的妖精？
秦源只能想到一个解释，那就是圣山已经被掘倒了！
而且，这女妖的修为至少是三品，它在陇西竟然还找不到太好的人魄……难不成，陇西已经大妖遍地了？
那放出的妖域，得是什么级别的？
这么一想，秦源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
立即假意喝道，“大胆妖孽，你竟敢诳我？陇西之地方圆数千里，有民八千万，以你的修为，还能找不到合适的人魄？”
那女妖连忙摇头道，“我没有诳你！陇西有民不假，可是妖将不许我们擅自离开妖域。每天，好像都只有百来个人进妖域来，可这点人哪够？
我们至少有一千多妖，便是如我这般修为，一日也只能分配到一个！”
秦源和苏若依默默地对视了一眼，此刻两人都觉得后背微微发凉。
妖将……
也就是说，妖将妖域已经被放出来了？
妖将虽没有妖王、妖圣那么超然，但它的战力，绝对不在一品大宗师之下！
不过奇怪的是，妖将竟然在约束手下，不让它们出妖域？
还有，每天一百多个人跑到妖域之中去，这些人不知死活么，妖域也敢进？
等下……
秦源的心头，忽然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妖将约束手下……每天有人以身饲妖……
这，难道不是妖将跟陇西那帮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妖将答应先不出来，然后青云阁或者玉泉宗，每天送人进去，供他们修炼甚至食魄。
妖精普遍智商不高，但是到了妖将这个级别，已经不输于人类的智商了，甚至老谋深算都大有可能。
如果他跟陇西集团达成协议，也不足为奇。
至于协议的内容，就根本不需要猜了，肯定是一起对付朝廷的大军！
只是有一个问题秦源不明白。
青云阁和玉泉宗，虽然都致力于推翻朝廷，但跟拜妖会那帮人肯定不是一路的。
在他们的计划中，必然没有臣服妖族这一项。
所以，他们就这么有把握，与妖将联手击败朝廷大军后，还能杀死妖将？
要是杀不死，妖将趁朝廷大败国运骤衰，带着它的手下直接出来掘圣山，放出妖王甚至妖圣，那特么人族不得玩完？
想到这里，秦源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无论怎么说，还是先找到仙息吧！
按照轻重缓急，第一个仙息肯定要自己用。
如果那块石头里的“混元双转”铭文，真能让自己一人融合两种仙息，或许就能多几分让朝廷取胜的把握。
百里暮云……妖将……
对了，说起百里暮云，自己是不是又把百里长卿藏地窖的事儿给忘了？
算了算了，反派的儿子，有地窖给他藏就不错了。
秦源杀了女妖。
虽然女妖苦苦哀求，甚至当场表示可以终身侍奉他，大不了他想怎样就怎样，但秦源还是杀了它。
开什么玩笑？
他秦源，就算是从这秋明山上跳下去，也绝对不会对妖精有什么想法的！
除非……呸，没有除非，女妖什么的最讨厌了！
女妖死后，便现出原形，果然是只兔子。
秦源拎起兔子的尸体，对苏若依说道，“晚上吃个红烧兔头。”
苏若依一阵恶寒，“不要了吧，它吃人的时候你有想过吗？”
秦源把尸体装入纳石，笑道，“那拿回去喂狗。”
苏若依笑了笑，却是有些勉强的样子。
“小秦子，你不觉得陇西那边，情况不对劲了么？”
秦源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是，妖将已经出来了，而且他们会与青云阁他们联手，一起对付朝廷的大军。”
“你似乎……不是很惊讶？”
“惊讶，但是不必太担心。”秦源淡淡道，“既然他们需要联合，就说明实力没那么强。朝廷早做准备，未必不能赢。”
苏若依看着神情淡然的秦源，忽然感觉不那么慌了。
“嗯，我觉得我们一定能赢的！另外，幸好这次你带我来了这里，要不然这么重要的情报……”
秦源微笑着打断道，“当然能赢了，毕竟到时我也会一起去。你看，我什么时候输过？”
尽管心里慌的一批，但他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
老婆面前，哪个男人不想伟岸一点呢？
苏若依愣了下，“这次出征，你……也去？”
“去啊。”秦源摸了摸苏若依的脑袋，笑道，“好了，我们该回县上休息了。明天一早还得过来，对付一个更难的。”
苏若依怔怔地看着秦源，宝石般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他的背影。
她忽然发现，现在的小秦子，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好像看到了那日湖边，他醉酒舞剑、纵声诗词时的豪情，具象到了现实。
小秦子……
苏若依快步上前，轻轻地抱住了秦源的胳膊，然后冲他嫣然一笑。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我不懂行军打仗，也不管那些，我就管看着你！谁要是敢对你动手，我就剁了他！”
……
回到县城，秦源先去了县衙。
门口值守的两个衙役，正是先前送秦源和苏若依上山的，一看到他，顿时眼珠子瞪得铜铃大！
见了鬼似的，舌头打结地说道，“你、你们……”
可从没有听说，上了山还能下来的“贡品”啊！
秦源也懒得跟他们多说，只是将兔妖的尸体掏出来丢到地上，然后淡淡道，“那妖精已经被我杀了。本来我也想杀你们的，但是看在你们也是被逼无奈的份上，就算了。
另外，给你们捕头还有县令带个话，以后对百姓好点。否则，我迟早取他们项上人头。”
说完，就带着苏若依大步离开了县衙。
那两个衙役在瑟瑟发抖中目送秦源和苏若依离开，过了许久之后，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含着泪，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
“妖！已！杀！”
秦源带着苏若依，来到县城之内最好的客栈，进门就让小二上本店最好的菜、最好的酒。
反正有钱嘛，就是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