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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吹灯Ⅰ+Ⅱ(1-8部全集)_分节阅读_第156节
小说作者:天下霸唱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1.9 MB   上传时间:2017-09-16 12:46:56

  那姑娘听得明白,当下将我要的事物,按数量一件件取出来,我身边的胖子替我补充说:“我说妹妹,蜡烛也要上好的,不是名牌的我们可不要。”

  那姑娘以为胖子拿她寻开心,有几分生气的说:“你算坛子作怪呦?有哪个是买蜡烛还要看牌子的?”

  这时老掌柜把眼睁开条缝,搓着手中铁球对那姑娘说:“幺妹儿,这一干人都是外来的贵客,不得无礼。”

  我见老掌柜醒了,心想那幺妹儿年纪轻轻,不像是“蜂窝山”里的,而老掌柜虽然老迈,却不昏庸,出言不俗,说不定正是“蜂窝山”中的大行家,当下打个问讯:“老掌柜,我打算跟您这淘换几件行货,不知可有现成的?”

  老掌柜不动声色地说:“行货件件都摆在柜上了,客人想要什么尽管问幺妹儿去买。”

  我心想老掌柜这是存心跟我装傻啊,有心用暗语切口跟他说出本意,但我只是曾听我祖父胡国华讲过一些,大多是倒斗的切口,对通用的“山经唇典”却不太熟悉,虽会几句,可总也说不囫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可又不能犯忌直接问,以免被对方视为“外行”,赶紧对Shirley 杨使了个眼色,让她出面相谈。

  Shirley 杨点头会意,上前似有意似无意地对老掌柜说:“途经高山抬头看,山上一面金字牌;金字牌后银字牌,排排都是蜂字头。”

  老掌柜闻言猛地睁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Shirley 杨,似乎不相信这番话能从她口中说出来,还以为听错了,当下动起“山经”来问道:“一面镜子两山照,照出金风吹满面;不知哪路过蜂山,识得金银蜂字牌?”

  Shirley 杨想也不想,便脱口回答:“风里鹞子随山转,打马加鞭赶路程;队伍不齐休见怪,礼貌荒疏勿挂怀。”

  那老掌柜神色更是诧异,又问:“山上山下?所为何来?”

  Shirley 杨道:“不上不下,想请蜂匣。”

  老掌柜捋着胡子微微点首,但可能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继续追问:“蜂爷好见,蜂匣难请,不知请去了有哪般作为?”

  Shirley 杨不肯轻易泄露行踪,只推说道:“茶留名山客,门迎五湖宾。皆是山中人,何必问苗根。”

  只见老掌柜一拍大腿,从竹椅上站起身来,赞道:“言之有理,这几十年来,都未曾听过有人说得恁般敞亮。幺妹儿,快把贵客们往里屋请。”

  Shirley 杨和老掌柜的一番对答,我还能听懂个大概的意思,胖子和孙九爷则是如坠五里雾中,根本不知是何所云。胖子是左耳听了右耳冒,对此倒也不走脑子,只有孙教授听呆了,怔在当场,等我们都进里屋了,才听他在后边自言自语道:“都是磨菇溜哪路的黑话呀!”

  我们随老掌柜和幺妹儿进了里屋,他这铺子后面是二层木楼,都是日常起居生活的地方,但没把我们领到客厅,而是将我们带到了地下室。

  地下室就如同一个手工做坊,里边光沙轮子就有四五个,墙边摆着的尽是“袖箭、飞镖、甩手钉、飞虎爪”一类的暗器,各种器械五花八门,见过的没见过的什么都有,有些东西我们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更不知如何使用。

  孙教授从后拽住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店铺门口挂的木匣子是什么?什么是蜂窝山?怎么说了几句黑话,就把咱们领这来了?

  我说九爷,您可真该好好学习了,我估计您自打挂了个教授的虚衔,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人不学习要变修,所以才要活到老学到老嘛,一天不学问题多,两天不学走下坡,三天不学没法活,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孙教授说:“快别开玩笑了,我也不想吃老本,可这些门道我上哪学去?他们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只好给他简单解释了一番。自古以来,多有些犯禁的勾当,所以各行各业都有自己行内的暗语,也就是现在所谓的“行话”,可是隔行如隔山,为了便于广泛沟通,七十二行中产生了一套通用的大切口,叫作“山经”。

  “蜂窝山”是专门制作各种“销器儿”的工匠,不过暗器这些东西,是从古代就为明令禁止的,比管制刀具还要危险,从来没人明目张胆地开个铺子销售,都是暗中交易,店铺门前挂个黑木匣子,上面全是窟窿眼儿,那都是试暗器时候射出来的,挂在门前,懂行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铺子里有暗器出售,进去之后用行话一说,便可以交易购买了,要是不懂局的,一是看不出门道,二来即便能出再多的钱,也没人肯卖给你真东西。

  我给孙教授讲解了一通,又过去同老掌柜攀谈起来。原来李掌柜祖籍河北保定府,保定府是有名的武术之乡,李掌柜家中代代都是“蜂窝山”里的巧手匠人,专制各种绝巧的器械。七七事变之后,中日战争全面爆发,李掌柜逃难入川,隐姓埋名,化了个假名,开间老铺贩卖杂货,实际仍是想做他的老行当。

  可是解放后这些手艺和山经都渐渐失传了,在暗器上已经有几十年没开过张发过市,至今仍把木匣子挂在门前,完全是出于“见鞍思马、睹物思人”的怀旧之举,想不到竟然还能有客人识得“蜂”字招牌,好在当年的家伙式都还留着。

  我们这队人此次入川,除了工兵铲之外,身边再没带任何利器,就连伞兵刀也没敢带,空着双拳进巫山深处寻找古墓,手中不免有些单薄,可巧在这小镇中见到“蜂”字招牌,自然要买些称手的器械。我们挑了几样,这年头袖箭飞镖早已经没人会使了,只是要找些带刃的利器防身。

  老掌柜这里有“峨眉刺”,短小锋利,都是精钢打造,而且便于携带,于是每人选了一柄藏在身上,胖子又看中唯一的一把“连珠快弩”,这东西射程比不得步枪,但一匣四十二枚“丧门弩”,皆为连发快箭,击发出去足可以射透几十步内的盔甲,也只有“蜂窝山”里的能工巧匠,才能制作如此犀利的器械。

  胖子问道:“老掌柜,您这儿的家伙真是太齐全了,我眼都挑花了,不知哪件是镇山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也好。”

  老掌柜哈哈一笑,说道:“要说什么镇山之宝,实不敢当,不过却有件极精巧的器械,乃是老朽平生得意之作,常年无迹累月的留在此间生锈,不该是它应有的归宿,只是不知你们对它感不感兴趣。得勒,先瞧瞧再说吧,诸位英雄,请上眼了……”说着话揭开一口躺箱,里面有件东西,用锦缎密密地裹了数层,等他翻开锦缎,我和胖子、Shirley 杨同时惊呼一声:“金钢伞!”

  “金钢伞”乃是摸金校尉的护身器械,当年无苦寺“了尘长老”曾经传下一柄,又由Shirley 杨从美国带回来,不过被我们去云南盗发“献王墓”的时候,将它失落了。此伞的材料和制作工艺都是秘密,失传已久,想再找人打造一柄都不可能,想不到李掌柜竟然造过这么一件,我有个念头在脑中一闪:“难不成老掌柜也做过摸金校尉?”

  

  第六章 五尺道

  

  我忙问根由,原来老掌柜在民国的时候名声在外,黑白两道中,没人不知道保定府的“销器儿李”,多曾有五湖四海的客人专程过来,向他定做些希奇古怪之物,许多年前有个打算盘的商人,特意来定做“金钢伞”,并且留下图谱和合金比例的秘方,不过等老掌柜把“金钢伞”造好了,那客商却是“黄鹤一去无影踪”,再没回来取伞,到如今隔了这么多年,料来那人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把“金钢伞”拿在手中,反复看了又看,手感材质,都与先前那柄一般不二,有此物带在身边,纵然是刀山火海,也敢走个来回,不由得一阵狂喜,当下也不去讨价还价,就按老掌柜开出的价钱,如数付了钱钞。

  我见李掌柜也是“老江湖”了,说不定能从他口中探听一些消息,便向他询问“青溪镇”的地点所在?古代有没有一个被砍掉头的大王?

  老掌柜说:“看诸位不惜重金购买这些锐利器械,又都是识货的行家,此番到巫山地面来,肯定不是做些小可的举动,而且如此不吝金钱,眉宇间又多有焦虑之色,想必也不是为图财的勾当,要是老朽没看错的话,多半是救急救难之事,同是江湖中人,按理自然该当鼎力相助,可老朽也是客居此地,几十年来老病缠身,平日里极少出门,对当地风物不甚了解,恐怕帮不上忙了。”

  我客气道:“老掌柜的心意我们都领受了,在去找别人打听就是。”说罢就想带着众人告辞。

  老掌柜道:“且慢,话还没说完,老朽身边只有幺妹儿这一个干孙女,她家是祖籍青溪,何不让她来说给你们知道。”说着招呼幺妹儿过来,让她来讲青溪镇的事情。

  幺妹儿不知我们想做什么,奇道:“青溪镇?早都没了十多年喽。路上悬吊吊的,根本去不得,你们还找它做啥子?”

  我听老掌柜说幺妹儿祖籍青溪镇,心道:“总算是有了着落。”连忙细问端的,原来在巫山山脉中,有一个很古老的镇子,名为巫镇,此乃官家的地名。当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只是据传该地为巫咸丘冢所在,所以该镇中人避讳“巫”字,皆称本镇为“青溪”,外人多不了解此情,山中有矿脉资源,极是富饶,后曾多遭兵火,而且山里的资源日益枯竭,人口逐渐流失,越来越是荒芜。

  六七十年代全国上下“备战备荒”。为了贯彻实施“防空、防毒、防核”的三防工作。在原本地矿坑中改建战备防空洞和仓库,在七一年前后,就把青溪附近居民迁移至周边几个县。但当地矿井众多,地壳破坏较为严重,防空洞修一段塌一段,施工进展很不顺利,不过随着时事变迁,防空洞修了一半便停工荒废,整个古镇随这时光的流逝,早已成了被遗忘的无人地带。

  幺妹儿虽是青溪人,却并不姓封,也不知古时有无头之王的传说。青溪百姓举镇迁移之时,她随家搬到此地,父母都在文革中去世,剩她独自一个,被老掌柜收留下来。

  幺妹儿十一岁离家,青溪镇得事物多半都还记得,她说青溪有三条路,一是水路,如今正值盛夏。江河水流暴涨,湍急危险,难以成行;道路年久失修,多处出现滑坡,也无法通过;只有一段古栈道还算完好,栈道为秦时修建,宽仅五尺,故名“五尺道”,经古栈道绕山进去,要大费周折。

  我当即把地图展开,请幺妹儿指画方位路线,最好能把青溪镇“矿坑、防空洞”的具体位置详细加以说明。

  这时老掌柜说:“还看什么地图?就让幺妹儿引着你们去青溪好了,将来有机会,你把她带出山去,让她见些世面,学些真实本领也好。”

  我没想到老掌柜肯让幺妹儿为探险队做向导,我虽求之不得,另一方面却惟恐她会出危险,我们进巫山寻找古冢,只为救人而来,我和Shirley 杨、胖子这三人是不消说了,孙九爷在文革时也是接受过真正考验的人,而幺妹儿如何吃得住风险?她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我正要谢绝,却听老掌柜道:“我家这么妹儿为人伶俐,胆子又大,跟我学艺多年,尽得销器儿传授,又是山里长大的孩子,翻山过岭不在话下,肯定能帮到你们些许。”

  幺妹儿不肯答应,她对老掌柜说:“要不得,你一把年纪了,我去了谁个来照顾干爷吃饭喝茶?”

  老掌柜道:“傻孩子,干爷今年八十多岁了,还有几天好活?你花儿一般的好时候,怎好留在山里虚度日月,难道你将来愿意嫁给那个掂大勺的秃脑壳吗?干爷我虽然年纪老了,眼光却还在,看他们这一干鹞子哥精神气质最是有仁有义,都是要做大事的人物,你只管跟他们去闯世界好了,发大财,嫌大钱,到时候要是干爷还没死,你再来接干爷跟你出去享福。”

  老掌柜执意让幺妹儿引着我们进山,又托付我将来带她到城里做事,我和Shirley 杨稍作商量,觉得有个当地人引路再好不过,不让她在前面冒险便是,于是就应了下来,权且认做我的师妹,其实我也搞不清楚这辈份儿是从哪论出来的。

  这时孙教授从外屋进来说:“刚我出去看了一下,车子好像要开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上路。”

  山里的司机都是不肯等人的,我们只好裹了些要用的杂货,匆匆作别的“蜂窝山”老掌柜,五个人各拎背包紧赶慢赶出了杂货铺,跳上已经发动的汽车,车身在不断颠簸摇晃中,一路驶出了山中小镇。

  我坐在后排座位上,看了看手中的“金钢伞”,心道真是好一场奇遇,但愿借此兆头。顺顺当当地找到“地仙古墓”,念及此处,我当即就问幺妹儿,在青溪附近是否有啥子“地仙”的传说?

  幺妹儿说:“老家一带有封王坟里埋着地仙的说法,不过老百姓都说地仙是妖仙,那坟墓就是妖仙坟,因为地仙会妖法,最会迷人心窍。他说进了古墓就能长生不老,骗了许多人去给他活活陪葬,不过这都是早年间的传说,现在谁也不晓得妖仙坟之事是真是假了,但青溪镇确实有姓封的。”

  我想再多打听一些事情,却见幺妹儿有些舍不得老掌柜,依依不舍地望着车窗外边,便安慰她说:“我比你现在小好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离开家,高喊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口号。千里万里的出去锻炼了。这胖子就是当年跟我一块去的。”

  胖子听我提起当年的峥嵘岁月,也来劲了:“那时候真是恰同学年少,满脑子都是造反有理的勾当。敢笑黄巢不丈夫啊,妹妹你二十出头了,还跟老掌柜撒娇?可胖爷当年才十八岁,就独自一个人在晚上到山里看青,碰上鬼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咒念,只好硬着头皮死撑……”

  幺妹儿毕竟是年轻心性,极是好奇。听胖子说遇到过鬼,便忍不住向我们打听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心要试试幺妹儿胆量,如果她连听个鬼故事都胆颤,我还不如快把她送回去,便对她说:“这事我听过,是我参军之后,胖子在东北山区的遭遇,说出来真让人头皮子发麻,反正咱坐在车上也是闲着。就让胖子给你们讲讲。”

  Shirley 杨和孙教授也觉得好奇,都在旁静静听着,只听胖子清了清嗓子,抡圆了开侃:地点在大哈喇子公社团山营子生产小队的屯子外边,时间是一九七零年,也是夏天的一个夜晚,山里的仲夏之夜应该很凉爽,可那天晚上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要有大雷雨,闷热得出奇,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

  就在那天,王胖子和另一个知青被指派到山上“看场”,就是守着开在半山坡上的几亩地,那里种的都是苞米,山里的野猪最喜欢啃这玩意儿,它啃的多,糟蹋的更多,苞米地被它一滚就是一条胡同,所以到晚上得有人守着,听见动静就出来敲脸盆驱赶野猪。

  当晚另外那个知青临时有事,王胖子只好一个人上山看场,他白天套了只兔子,出门时又从屯子里顺了一水壶土烧,他乐得自己吃喝,就在田间地头收拾了兔子,嘴里哼哼着样板戏“红灯记”选段,等把野兔从里到外烤透了,啃一口兔子肉,喝一口土烧,心情飘飘然,觉得山里的小日子还挺滋润,只可惜最近没野猪出来闹事,找不到借口放两枪过过瘾。

  正得意间,轰隆隆一声雷响,黄豆大的雨点就掉下来了,胖子赶紧夹着酒壶拎着啃了一半的兔子逃回草棚躲雨,不料棚子里到处漏雨,根本没法呆,他一琢磨,苞米地那头有间磨房,荒废好多年了,何不到那边避避?

  这间极为简陋的磨房从解放前就有了,却已经有好多年没人进去过,不知是什么原因,王胖子哪管那许多,抬脚踹开木门,里面黑灯瞎火,满是塌灰,但总好过在外边被浇成落汤鸡,他把剩下的土烧全灌进肚子,四仰八叉倒在木箱子上就睡,不多时便已鼾声如雷。

  胖子这一觉睡得很香,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半截被雷声惊醒,隐约觉得这天怎么始终不亮?翻了个身又要接着睡。

  这时就听耳朵边有个女人在哭,王胖子是横胆的人,又且没什么心肺,只顾着想睡,谁知耳畔的哭声越来越近,感觉都快钻进脑袋里了,他迷迷糊糊地骂道:“哭他妈什么哭!”

  被他这一骂,那女人的悲哭之声顿时没了,胖子却根本没去想是怎么回事,仍是接着闷头大睡,过了一会儿,就听耳边有个女人说:“你别压我的鞋,别压我的鞋,你压我的鞋我就要你的命……”

  这句话清清楚楚,胖子半睡半醒间仍是听得格外真切,禁不住全身上下起了一片毛栗子出来。腾地坐起身来,饶是他胆大包天,也已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磨房中哪有什么女人,门外艳阳高照,天色大亮了。

  胖子心觉有异,骂了几句,起身一看。原来在身下木板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双女式棉鞋,鞋头还绣了两朵骄艳欲滴的红牡丹,胖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心中发起狠来,自言自语道:“这家伙,来真格的了。”抄起两只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随后扬长而去。

  回屯子后他对人们吹起此事,大伙都说十几年前。有个小媳妇在那间磨房里上吊了。临死时穿着一双新棉鞋,当时连鞋都一起埋坟里了,苞米地边上的磨房也没人再去。怎么可能在昨天夜里被胖子见到那双鞋?岂不撞鬼了?有好事的人,又跑去磨房看了,也没见有什么鞋子,都说是胖子偷喝土烧喝晕了头。

  胖子也稀里糊涂地没当正经事,隔了这么多年,也没见有鬼魂前来索命,不过到今天回想起来,夜宿深山,压着女鬼的鞋子睡了一夜,也确实觉得有些耸人毛骨。天知道那天晚上是撞到哪门子邪了。

  这段经历却是胖子插队时遇到的真实之事,不过此时他在汽车上侃将出来,自是存心卖弄,不肯原事原说,不免要添油加醋,增加了许多耸人听闻的骇人桥段。

  但是幺妹儿胆子大,根本唬不住她,只是觉得有几分刺激新奇,并不理会有多么可怕。还取笑胖子瓜包气,扯耙子讲个吓人的故事都讲不生动。

  我暗中点头:“这丫头,果然有个能做些艰险之事的胆量。”正想打听地仙古墓附近的风物传说,便借机说幺妹儿胆量真是不凡,在老家是不是总听鬼故事?不妨也给我们讲些来听。

  幺妹儿说青溪镇历史很古老,开了几百年巫盐矿,巫盐是一种特殊的地质盐,可以加工成食用盐,古时盐税极重,私采地盐是要掉脑壳儿的,民间大多都是偷着挖掘开采,以此谋取暴利,所以青溪一带的大小矿井不下千百处,到清代前后就差不多开采尽了,山中再也找不到新的盐脉,加上后来大举修筑防空洞,使得山里遍地都是窟窿。

  “天然的、人工的、半人工的”各种洞穴山窟纵横交错,相互累积叠压,有的地方深可数十里,外来之人寸步难行,挖得深了难免会见到许多希奇古怪的东西,所以各种各样的传说都有,她曾经常到矿洞矿坑里去玩,反正那时候不太懂事,也不觉得恐怖。

  我听得这些情形,不禁暗地里叫苦,眼见这最后一点指望,都要抛进东洋大海里去了,青溪的各种工程,把大山都快挖透了,却始终没人发现“地仙古墓”,不知“观山太保”究竟使了什么遮天的手段?也可能“封王坟”只是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根本就不存在于世上。

  不过幺妹儿说的话中,提到了“穴地采盐”之事,巫盐已是灭绝的资源了,如今不复得见,我以前做工兵的时候,都不曾听说过山里还可以挖出盐来,但此事却有些符合地仙古谜中的“凿井伐盐,问鬼讨钱”之语。

  想到这些,我便以“好个大王,有身无首;娘子不来,群山不开;烧柴起锅,煮了肝肺;凿井伐盐,问鬼讨钱;鸟道纵横,百步九回;欲访地仙,先找乌羊……”之语相询,问幺妹儿是否知道这些话中藏着什么秘密?

  幺妹儿也茫然不解,她从没听说过封家秘传下这段的寻仙暗示,不知话里打的是啥子哑谜,但要说到“凿井伐盐,问鬼讨钱”,必定是指“青溪”古镇,再不会错的,旧时称采巫盐矿的矿坑为“盐井”,只是本乡本土的叫法,外地人大多不曾听说。

  “巫盐地井”皆为地方豪族占据,穷人只得做“苦力、窑奴”,巫盐矿内常有沼气,地底又有随时涌出地下水,矿工窑奴们下井作业,每每要担许多风险,常有大批窑奴屈死在井下,故此当地民彦才说“凿井伐盐,问鬼讨钱”。

  我见终于有了一些头绪,可只此一段,仍是难解全意,估计要想洞悉“地仙村”的谜团,仍是要先破解第一句“好个大王,有身无首”,按部就班地逐步推测,青溪镇旧时居民早已分散各地,想再多找几个人打探都不可能,那些古老的传说,也肯定要比明代的坟墓更加久远,如今的人未必能还能知道,我脑中思绪杂乱,正没理会处,只见车窗外云开雾散之处,远远地显出一座苍郁挺拔的山峰,瑰丽奇俏,清幽朦胧,不觉看得入了眼。

  

  第七章 被从地图上被抹掉的区域

  

  孙教授在旁也赞叹道:“这就是望霞峰,传说当年天下洪水肆虐,大禹带领民众治水,所作所为乃是改换乾坤的举动,少不得有鬼神之力相助,所以神女下凡,站在此地为船只导航,年深日久化为山峰,故此也称神女峰。”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以口问心、自说自话道:“娘子不来,群山不开,这段谜文中所说的开山娘子,难道是指神女峰?”

  此时云雾渐合,又将朦胧的山峰遮住,孙九爷在车上仍是出神不已,反复念叨着:“群山不开……百步九回……”直如痴了一般。

  我曾多次看过孙教授的笔记,知道他是研究解密古代符号的年头多了,对谜文暗示之类格外执着,所以脑筋反而有些僵化,常常会钻死胡同,此时见他又将“神女峰”与“地仙坟”联系起来,便对他说:“神女峰这个传说太古老了,几乎是发生在神话时代,而且大禹更不是无首之王;神话传说中刑天舞干戚,刑天氏倒是无头的,将肚皮做脸了,但刑天氏既不是王,其事迹也不是巫峡一带,我看娘子不来、群山不开这句言语,并不象是与这些神话有关,可能在巫山山脉中,另有与之对应的传说。”

  Shirley 杨也说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青溪古镇”附近,若果封团长那段关于“地仙村”入口的启示不假,“地仙古墓”十有八九是在有盐井的地方。虽然以往没能有人找到,但咱们有几个有利的条件,首先地仙留给封家后人的谜文,至少已经知道了一半;另外还有个“杀手锏”,也就是可以占验龙脉生气的青铜古镜,关键时刻,可以用它得到一些提示。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背包中的“归墟卦镜”,对众人说:“我前些时候请我师兄张盈川,帮忙研究卦符的用法,亏得他是占验推算的高手。晓得许多阴阳之道,加上参详南海疍人的卦数古咒,不久前终于有了些眉目,但古镜中的海气已快消散尽了,恐怕最多能用一次,而且没有十足把握能看懂呈现出的半副卦象?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轻易使用,发丘摸金、搬山卸岭留下许多盗墓寻龙的古术。我就不信望闻问切四法,还对付不了一介地主矿头的观山指迷。”

  孙九爷不以为然:“你们还是年轻,缺乏经验。你道地仙古墓是举手可得、易如拾芥?我通过史料推测,安葬明太祖朱元章的明孝陵,正是由观山太保选址设计,那位地仙正是接了他祖上传下的名头,连观山金牌都是御赐之物。所以观山指迷绝不是浪得虚名,应该是传统文化中的精髓。”

  我对孙教授所言也是不以为然:“如此论起来,摸金符却是观山腰牌的祖宗了,曹公墓就是摸金校尉造的,那才真叫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岂是明孝陵那种桌面上的布局可比?”

  孙教授道:“胡八一,你信口开河呀,摸金校尉造曹操墓这是你顺口遍的吧?哪段史书上写着了?这不是对待历史应有的正确态度,我拒绝同你讨论。”

  我对孙教授说道:“试看古往今来,有多少大事不入正史?史书历来都是官家做的,还不是官家想怎样写就怎样写。真正的机密之事,写史之辈又从何得知?还不只是把那些悬案谜史。在白纸上留下几行言语模糊的黑字,让后人自己去琢磨,说是清史,却多有混沌不清的内容。”

  我又告诉孙教授,曹操墓是藏在天地未开时留下的一片鸿蒙之气中,看似无,实则有,下葬时,要事先找到蛇女一条,刮鳞放血杀在墓中,只留其油脂带出墓室,随后封了墓道,此后再无人能从外界看到此墓形状,祭祀之时,要把蛇女油脂做灯点燃,才能够望山间红光闪现之处祭拜,等若干年后,那碗灯油用尽,神仙也找不到此墓所在,这都是古代摸金校尉的神通手段,所以千万不要小看古代人的智慧和技术,咱们在巫山里寻找“地仙古冢”,也绝不能想得太轻松了。

  孙教授只是不信,他的原则“是书上哪怕有一个字,也能相信,一个字记载都没有的,则坚决不信”,极为固执,我们一路争论不休,胖子则是呼呼大睡,谁也没注意汽车开了多久,半路上幺妹儿突然招呼司机停车。

  我还以为到站了,赶紧把胖子叫醒,众人鱼贯下车,站住了一看,只见四周云雾缥缈中群山茫茫,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问幺妹儿这是哪啊?

  幺妹儿说:“不是说过了噻,你们朗儿个不记得了?要走五尺道才能到青溪,从这山上下去,就上五尺道喽。”

  我望了望载我们来的那辆汽车,早已开得不见影了,本想到县城落了脚再行动,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只好从这直接进山了,幺妹儿长这么大,也只走过一次,天晓得要走好久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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