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对我女儿,根本没兴趣?”秦元基直视着我的眼睛问。
“不是啦!”我赶紧解释道:“阿墨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不过我有大任在身,在完成魏门的大愿之后,才有资格考虑私事,所以……”
“唉,可惜,可惜啊……”秦元基一脸的惋叹。
我心中腹诽:秦元基你搞什么啊,我一到你们家,防贼一样防着我,仿佛生怕我对你们的女儿 怎么样似的,现在倒好,听说我和你女儿清清白白的,反而惋叹起来了……
秦元基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了商人的精明与凌厉:“小魏师傅啊,你们这一行我是不懂,不过我好歹好在沙市经营了数十年,政商两界的能量还是有一点的,如果用得着我,尽管开口,乐氏父子欺人太甚,老子跟他拼了!”
秦元基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向空气!
“嗯!”我答应一声道:“秦伯父,伯母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回屋歇着吧!”
秦元基再一次握住我的手道:“小魏师傅啊,阿墨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护她周全,我们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离开安全屋没有多久,我收到了一条语音,是骆实发来的,我点了播放键,手机里传来乐玉书的声音:“顾大师,王军去了三个多钟了,怎么还没有消息啊?”
“王军死了!”顾则清颓然道。
“什么,死了?”乐成喜惊呼道:“王军死了,怎么可能?他不是石尸吗?你老人家说过,他刀枪不入,哪怕是手榴弹,也未必能够炸死他,他怎么会……死了呢……”
“我怎么知道?”顾则清的声音显得有些焦燥不安:“……这个魏术,很不好对付……不过,他和秦墨不是一直在酒店里嘛,怎么就……”
可惜微,信语音有六十秒的限制,否则的话,我听到的谈话一定十分精彩……
乐氏父子对秦元基的计划落空之后,已经无路可退了,此时的他们,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复工!
第二天早上,五里屠就开始复工了,铲机,挖掘机发动的轰轰声响震耳欲聋,三十多名外地工人有条不紊地劳作着。
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正阳寺下方的一个小土坡就被平了。
别的地方要干到六点钟才下班,但是乐氏公司不一样,早上九点去上班,下午四点就下班,工钱还比别的工地多,这让包工头和工友们乐开了花。
回到集体宿舍,洗了澡,该找小姐的去找小姐,剩下的糙汉子们围着铁架子打牌,吵吵闹闹到晚上十点才睡觉。
第二天早上,当负责五里屠项目的主管叫工友们起床时,才发现其中的八人已经死了,而剩下的人要不昏迷不醒,要不就像是重病了一场,连话都哼哼唧唧地说不明白了,就更别说起床上工了!
这还是他们早早下班的原因,要是晚六点下班的话,恐怕一个也活不了。
根据骆实提供的消息,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乐玉书与顾则清吵架了,按照顾则清的意思,人死了就死了,继续接洽个一程队就得了,不是四点钟下班嘛,咱们再改,每天就上两个钟的班,上午十点钟上班,中午十二点下班,日当正午,阴邪之气不能入侵,就没事了……
第218章 断鬼桥
按照骆实所说的,乐氏父子,特别是乐玉书,一直对顾则清礼敬有加,予取予求。
毕竟,顾则清是他的超级麻烦解决者嘛。
但是这一次,乐玉书也生气了:“工程队废了再找一个,你当是拔萝卜呢,哪有那么容易啊,再说了,找来了结果还不是一样!”
“那你说怎么办吧?”顾则清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是个商人,”乐玉书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至于玄门道士,还得仰仗顾大师你……”
乐玉书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五里屠可是压上了我全部身家,是万万不能出事的,否则的话,我们乐氏公司,再难有翻身之日了!”
“都怪那个魏术!”虽然只听到声音,但我能够感应到顾则清对我恨得有多深,听到顾则清咬牙切齿的声音,我心中一乐,心就就喜欢你讨厌我但又干不掉的样子,哈哈哈哈……
乐氏公司绝大多数身家都押在了五里屠,如果五里屠的地块被收回的话,乐玉书父子将万劫不复,也正因为如此,乐玉书的态度十分坚决,五里屠将会继续开发,而且,顾则清得保证不会再出事……
顾则清沉默了一会儿,答应五里屠的事情他会处理。
回到酒店,我又接到了秦元基的电话,秦元基说他已经联系警局那边调查乐氏父子,目前进展得十分顺利。
我让秦元基告诉他的警察朋友,暗中调查就可以了,千万不要让乐氏父子觉察到什么,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靠在沙发上,我手捧着秦墨为我泡的热茶,感受着袁圆那柔软如缎子一般的身体蹭着我的膝盖。(几天时间下来,袁圆与我也混熟了,偶尔也会从秦墨的怀里跃下,与我亲昵)
我将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意外解决掉了王军,可谓是去除了顾则清的左膀右臂,对我们今后的行动是大有好处的。
从骆实提供的信息来看,乐氏父子请来新的工程队之后,顾则清会亲自坐镇(事实上,五里屠第一次动工的时候,就是顾则清亲自坐镇的,然而没什么卵用,该死的人照样死,一点也不耽误……)
顾则清这一次会有什么新招呢?
不得不说,乐氏父子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第二天中午,就又拉来了一帮外地的工程队(沙市本地的工程队谁敢接啊!)
顾则清任工程队的总管,为了提振士气,必要的奖励不能少,开工第一天,就每人发了几百元的开工红包。
这一次,工程队的施工方式与往常有些不同,七八台挖机,在离正阳寺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一字排开在地面上挖沟。
秦墨问我道:“魏哥,他们这是在干嘛啊?”
我摇头头,表示自己也看不懂。
我们的藏身之处十分隐密,不用担心被他们发现,因此,我的心情也很放松,一边与秦墨说着话,一面关注着不远处的顾则清。
一个多钟时间过去,沟已经挖好了,引来水源,往水里抛洒大量的石灰,硫磺和朱砂,石灰和硫磺可以驱虫兽,朱砂可以驱鬼秽……
到此时,我终于明白顾则清想要干嘛了。
他这是要修断鬼桥。
家里有人故去要办丧事时,其中有一个环节——纸扎的一座桥,名叫过仙桥,由道人做法引着新死的魂魄过仙桥。
据说走过仙桥后就可以直达地府了,大概相当于现在的抄近道吧!
而断鬼桥则是反其道而行之,在河上立桥,桥上布阵,活人可以过去,唯独鬼秽,被困在桥的另一边过不来!
看来,为了应付乐氏父子,顾则清也准备干点实事了!
布置好了水道之后,有工人开始搭木架,而不远处的铁皮桥面,也正往这边运来,关于为什么要没事找事修这么一座桥,乐成喜的解释很让人信服,他说这是请先生布下的风水局,有这桥立在这里,会少出许多事故!
还一脸严肃地告诉工人们,桥建成之后,会有专人看守,往后上班下班,都要从桥上过,照做无误的每个月多给五百,不照做的一回扣五百……
乐成喜交待完了之后,迎着顾则清走去,
顾则清站在大树下,树下有一张几块木板拼成的简易木桌,顾则清手执狼毫笔,在木桌上书写着什么。虽然书写如行云流水一样一气呵气,但是看顾则清的表情,就知道殊不容易。
顾则清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桌面,太阳穴高高鼓起,脸上身上汗出如浆,似乎每一笔落下,就耗费了极多的气与神!
我看得乐了,这老东西在画符呢!
起笔落笔之间之所以行云流水,那是因为符录必须要一笔落成,若有停顿,会大大地折损符力。
不到一个钟的时间,顾则清了不到十张灵符,就已经虚成这样了,要是再写十多张,我估计会直接虚脱。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顾则清这老货实力不弱,我还正愁要怎么对付他呢,这一次,他为工人们画了那么多的符,内力损耗严重,我正好趁他病,要他命!
乐成喜见顾则清脸色很差,关心了几句,问要不要帮忙。
顾则清摆了摆手,就自忙去了,又过了一个钟,终于画好了符,顾则清让乐成喜将所有的工人都叫过来,每个人发一张符,放在胸前口袋里,告诉他们如果感觉到口袋里的符录在发热燃烧,就不要做事了,扔下手里的工具,穿过临时搭建的工友桥,然后回家。
这时候,工程队的工友们都已经了然,他们的老板是个超级迷信之人,平地上挖沟建桥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人手一张符录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最关键的是钱到位,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顾则清将符录发到了每个人的手上,将前面说过的话又重复了好几遍,这才在乐成喜的搀扶之下,就要坐了下来!
“希望没事吧!”顾则清看向正阳寺的方向,脸上的担忧之色丝毫未减……
第219章 抓脸
工友们领了符,便继续上班。
没一会儿,就听“妈呀”一声惊呼,有人胸口的符录燃烧了起来。
顾则清冲乐成喜招手道:“少东家,让那家伙下班”
又有几人胸口冒起了青烟,也都下班了。
这么一来,工地上就只剩下一半工人了。
秦墨好奇地问道:“魏哥,怎么有的人符录燃烧,有的人却没有事?”
“原因很简单!”我看向那些正在劳作的工友道:“人的体质是有差别的,有的人身体强健,百邪不侵,而有的人则十分脆弱,容易被邪秽所侵蚀,这就像有的人容易生病,有的人却一辈子健健康康一样……”
顾则清身边,乐成喜媚笑道:“顾大师,留下来干活的人,是不是就没事了?”
顾则清点头。
“那这么说来,五里屠的工程可以继续下去了对不对?太好了!”
顾则清的三角眼眯了起来,看向乐成喜,有些中气不足地道:“少东家,我刚刚那一通忙活,起码耗费了三年的功力!”
“顾大师的良苦用心,我都看在眼里!”乐成喜拍了拍顾则清的肩膀,伸手比划道:“八个,八个美女,我明天就去安排!顾大师等着享用就好!”
顾则清笑了:“那就有劳了……”
“呵呵呵!”乐成喜开怀大笑道:“顾大师说哪里话来,我们乐家父子和顾大师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相扶相助,原是理所应当,你说对不对!”
“行了,顾大师,你这里先歇着吧,我去安排一下工作!”乐成喜来到断鬼桥上,先是好奇的东张西望,等到将桥上的风景都收入了眼顶,这才傲然而立,对不远处劳作的工友们颐气使指,仿佛自己就是这一片地域的王一般。
我见时机差不多了,看向袁圆道:“袁圆,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袁圆抬起头看向我。
我指着树荫下的顾则清道:“看到他了吗?冲过去,搔他一爪,带一点他的血回来!”
袁圆的眼中露出畏惧的神色。
袁圆就是被顾则清所害,见到他心下害怕,原也理所应当,我直视着袁圆的眼睛道:“袁圆,你是被顾则清所害,你不想报仇吗?”
“只要你能取回一滴他的血,我就能要了他的命!”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投生为一只猫,灵活机敏程度是原本的你的十倍,要相信你自己,你能全身而退的!”
秦墨轻抚着袁圆的后背,看向我道:“袁圆她有些胆小,魏哥,要不咱们另想办法吧!”
袁圆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是听了秦墨的话, 目光慢慢地变得坚定起来,满含恨意的目光看向我,喵地轻唤了一声。
我摸了摸袁圆的头道:“去吧,记住,你现在是一只野猫,下山的野猫……”
袁圆点了点头,嗖地一声窜了出去。
五里屠已经数百年没人来过,野草和灌木丛长得比人还高,一只猫在其中穿梭,没有人能够发现。
但见草木摇动,不一会儿,袁圆就来到了顾则清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