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半生不熟，要不然就是一股子怪味儿的，那个蛋糕倒是十分和楚清黛的胃口，她的胃口本来就不大，一样菜捡一口，再吃块儿奶油蛋糕就有了*分饱。
至于楚清黛剩下的那些当然不是扔掉，徐虎直接端到了自己面前，别看大大小小的盘子不少，种类也多，但是其实并没有多少东西，徐虎不喜欢浪费东西，也不拘什么，直接都吃进了肚子里。
然后格格不入的两个人才离开了这个算得上两人真真意义上第一次约会的罗曼蒂克的地方。然后徐虎先把楚清黛送回了家，然后去了马三儿那里。
马三儿难得的也没出去跑留在了茶馆儿里，到底不是饭店，要办酒席还要采买东西，这次赵强是鼓足了劲儿想大办的，徐虎家一个丫头片子都摆了七八桌，就他们家怎么也得十桌以上吧，不仅如此赵强还跟马三儿说席面要好，马三儿给了他三次菜单都被赵强以席面太差为由退了回来。
见徐虎进来，马三儿招呼了一声说道：“虎子哥你来了？不是说明天再过来吗，这什么都是现成的，哪里就用你巴巴的跑来了，还不信兄弟我不成。”
徐虎没有说什么，而是岔开话题道：“来帮你小子忙还这么多意见，”见马三儿手里拿着一个涂改了两次的纸，他伸手拿过来，“怎，么这是这次的单子？”
徐虎现在也识得千八百字，因此菜单倒也看得懂，偶尔有不认识的字猜一猜也能猜出来了，不过随便扫了一眼，徐虎便说道：“三儿，这有些太过了吧，强子那条件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十几桌下来得多少钱。咱们兄弟你总不能还指着挣他的钱吧”
有鸡有鱼还有肘子，这可全都是钱，马三儿家里一个坐月子的，两个孩子一个没出满月另一个也不过三四个月大，正是花钱的时候，虽然会收回来一些礼金，但是如果按照这个水平，不仅礼金剩不下，恐怕还得有不小的亏空，毕竟很多人家也不过就拿几尺自家织的布过来罢了，有的甚至布都没有，哪里能值这一桌子菜钱。
如果是徐虎或者马三儿俩人谁都不差这点儿钱还好说，偏偏赵强这两年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就连马兰生孩子都是借的徐虎的钱。
听徐虎这话，马三儿脸上便带了几分苦笑，这哪里是他的意思，最开始他拟的单子鸡和鱼都没有，但有几个荤菜也相当不错了，即使再也体面，但是赵强却不满意，鸡加上了，鱼也加上了，仍旧嫌差。
说起来到现在赵强也不过给了他五块钱，别的不说只说他停两天的生意损失的就不只是这个数了，而这还不是最让马三儿担心的，最让他担心的是最后赵强这笔钱根本拿不出来，打的是吃白食的主意。
现在樱桃管着茶馆儿的账，如果赵强不肯出钱这又是一出官司，要知道樱桃可是顶顶瞧不上赵强的，尤其是赵强弄了个外室出来以后提他一次，樱桃都皱眉。马三儿损失这点儿钱也不是损失不起，但是他又不是冤大头，这件事儿到了最后恐怕会伤了他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
马三儿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徐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当初他们在四合院的时候赵强虽然有些小算计但也还是一个不错的人，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不知怎么的，徐虎突然想到了自己借给赵强的那二十块钱，恐怕是真的打了水漂了。
“我去跟他说去，这也太过了。”徐虎脾气本来就直，一把把马三儿改动过几次的菜单拿到手里，正好赵强从厨房进来，徐虎他便直接走了过去。
“你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席面也太过了些。这得花多少钱。”徐虎说道。
赵强气色是真好，自从马兰生了儿子以后他感觉心里的那股子郁气都散了不少，见到徐虎这么说脸上便有几分不愉，但是到底是说道：“这不是有了儿子高兴嘛，哥你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才有了一个儿子，怎么能不激动。”
说这话的时候赵强心里有种淡淡的得意，任凭你再怎么能干，还不是没儿子。同时心里还有些不满，你生了一个丫头片子都能大摆筵席凭什么我生了儿子都不行。
其实赵强本来还算一个不错的人，虽然说不是很能干也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好在肯踏踏实实的干，再加上马兰也是个能干的，两口子这么下去就算是过不了富贵日子，起码也能吃饱穿暖，但是随着马三儿和徐虎一个接一个的富贵起来，赵强便不能保持正确的心态了，对着徐虎和马三儿他几乎不能不嫉妒。
如果说徐虎和马三儿全凭借的是自己或许他还不会这么的不平衡，偏偏两人一个靠的是媳妇儿的门路一个靠的是媳妇儿的钱财，一向得意自己娶了个好媳妇儿的赵强却被告知了自己媳妇儿竟然难以生育的消息，这可真算得上雪上加霜。
就这么着，赵强对着马兰都迁怒了起来，在外面跟个寡、妇有了来往，最后弄成了现在这个地步，本来一心向着他的媳妇儿现在都不跟他一条心了。家里整天鸡飞狗跳的。
其实说到底这也是赵强心态上的问题，他看到了别人对徐虎和马三儿的帮助，却忽视了他们本人自身的努力，徐虎当时才进工厂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干苦力的工人，后来还是因为替老板挡了灾这才有了升职的机会，别人都说他学开车学的快，胆子又大，但是谁都不知道第一次开动车子的时候他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整个腿都是麻的，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至于马三儿，吃得苦受得罪只会比徐虎多不会比他少，他一个穷小子开一个店这其中的艰辛简直不足为外人道，哪一样想不到都有可能赔个精光，为此甚至还夭折了一个孩子，现在看着他面上是很光鲜，但是这一路走来是真的很不容易。
当初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拉拔赵强，徐虎进荼蘼的时候就想和他一起去，偏偏赵强就想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老老实实拉黄包车，就算他们再有心也没有用。后来两人千难万险的走出一条路来了，赵强倒是有想法了，想去荼蘼车队里开车，还找马三儿想让马兰她弟弟来茶馆儿干活儿，但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呢。
虽然三人是一同长大的，但是到底是有所不同，徐虎没爹没妈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豁的出去，马三儿虽然双亲健全但是一家子的希望都在他身上，所以他必须得去拼，而赵强虽然父亲早亡，但是母亲却把他当成眼珠子一样疼到大，为了儿子，赵大娘甚至能拿亲生女儿给儿子铺路，赵强的心态上的问题造成了兄弟三人如今境遇上的差别。
“你光想着大办，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得有多少钱，把钱都砸在这上面，以后你们一家老小去喝西北风啊。”徐虎历来就是个直肠子，见赵强这么说，便说道。
被徐虎这么一说，赵强脸上有几分尴尬，正如马三儿预料的，赵强其实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他觉得马三儿现在也不差这点儿钱，而且当初徐虎家女儿做满月徐虎就是一分钱没掏，再说了他也不是不给马三儿，只是以后慢慢还罢了。
现在他的日子的确不好过，拉黄包车这个活计最近是越来越不好干了，车行的车租子越来越高，但是坐车的人却没有增多，如果你嫌车租多，好，只要你不租后面有大把的人排队等着租。
再加上现在他家里可不是以前的一家三口了，增加了两个孩子不说还多了一个大人，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日子更加紧了。
见赵强这幅样子徐虎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从小到大赵强至于一说谎话眼就会四处看。徐虎掏出五块钱来说道：“这是我的份子钱，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就不过来了。”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了停说道：“强子，你好自为之吧。”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紧紧攥着五块钱的赵强独自站在那里。
☆、第67章 邀请
徐虎不是说着玩儿的，他是真的准备要出差，这次徐谨之和刘子墨两个要去上海，只留李展鹏一个处理日常事务，也许是当初徐虎救了刘子墨，他一直对徐虎另眼相看，这次就点名要徐虎跟着去，还说什么他开车稳当，让人放心。
虎惦记着赵强家要办满月酒，本来都拒绝了，还惹得刘子墨很是不高兴，今天被赵强这么一气，他回去就要收拾东西，明天上午准备就跟着众人走了。
凭着那么一股子气儿，徐虎把东西收拾完，这时候天儿已经不早了，他的脾气急但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等收拾完东西那股子气消了又有些不安稳了。
一会儿叮嘱楚清黛看好门户，一会儿又告诉她不要再跟白岩那些人来往，要不是天儿太晚了，他还想去马三儿那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嘴里说的再硬，心里面到底是软了。
赵强虽然在一点点儿消磨他们之间的情分，但是却还没有消磨干净，什么时候消磨干净了，徐虎也就能真正对他硬下心肠了。能让徐虎这样优柔寡断下不了决定的疼统共也超不过十个。
第二天一大早徐虎拿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这次出门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叮嘱了楚清黛半天，要是有什么事儿一定要去找马三儿，如果不是范江也跟着去，他都要把楚清黛拜托给范江帮忙看顾了。
怕家里只有两个女人不安全，走之前徐虎还交代许妈把他丈夫带来住一段时间看门，不白干还有工钱，许妈乐呵呵的就应了，反正家里的老头子闲着也是闲着，管吃管喝还有钱赚，多好的事儿。等把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好了，徐虎终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而留给赵强的也就只有徐虎昨天生着气给的那五块钱，楚清黛当然是不会去喝他儿子的满月酒的。
徐虎在家的时候楚清黛没少嫌弃他呱噪，现在人走了，到显得有些孤单了起来，以前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写写诗种种花，徐虎却偏偏在身边捣乱。现在她有大把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反倒没什么精神了，一连几天都恹恹的。就连徐明珠这些天都安生了很多，除了吃吃睡睡，连四处爬都少了。
就这么几天夏天便到了，很快楚清黛的清净便被打破了，因为家里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看着被许妈迎进来的两个女孩子，楚清黛脸上没什么表情，对着许妈说道：“许妈，给夏小姐和文小姐到两杯茶来。”
现在的天已经热了，楚清黛在家里的葡萄架下摆了躺椅，因为有穿堂风所以倒也凉快。这片葡萄架很大，楚清黛让徐虎在下面摆了桌凳，旁边是徐明珠的小床，小丫头肚子上盖着薄被，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绸衣绸裤，睡得正香。
楚清黛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地址的，不过其实也很容易猜，她这一年多次往报社寄信，白岩还多次给她回信，想知道她的地址容易的很。
夏萱和文姝两个坐下以后，四处打量，本来他们还以为楚清黛必定过得很是辛苦，现在一来觉得倒是错了，方方正正的四合院，院子里种了不少花，但是却丝毫不显得凌乱，反倒显得很有生机，楚清黛的躺椅上随手放着一杯诗词，旁边还有几样点心，一壶花茶，显然楚清黛过得很是有滋有味儿。
“楚姐姐，你这日子过得真不错。”夏萱坐在葡萄架下面感觉十分凉快，葡萄藤上面现在已经有了黄豆、花生大小的青色葡萄，一串串的看着十分有意趣。她本来是本着解救楚清黛的心里来的，现在却只能干巴巴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了。
这时候许妈也端着茶上来了，这是楚清黛亲手做的花茶，本来只是干花，但是泡到水里却成了一朵花，看着十分漂亮，夏萱和文姝两个都十分喜欢，夏萱更是惊呼出声。
楚清黛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却有些不愉，自己女儿就躺在这里，也不过是文姝看到的时候夸了一句很漂亮，夏萱却一句话都没提，还在这儿大惊小怪的，丝毫不顾及小孩子在睡觉。
自从生了女儿以后楚清黛最喜欢听的就是别人夸奖女儿，当初马兰多夸了徐明珠几句，就算楚清黛不是那么喜欢她，还给了她个笑容呢，当然了不夸她女儿的，楚清黛这里就会给记上一笔了。
楚清黛不认为自己这种心里有什么错，在她看来自己女儿可是最漂亮的女娃娃，谁见了不夸两句那才奇怪呢。
“许妈，把珠姐儿抱下去吧。”楚清黛说道。许妈小心翼翼的上前抱起孩子，然后把空间留给了几人。
“不知道你们来是什么事儿？”楚清黛这话说的有那么一点点儿不客气，但是今天两人贸然上门，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儿不礼貌，因此两人并不在意楚清黛的语气，今天两人可是带着任务来的。
“楚姐姐，那天你被带走之后我们一直就很担心你，这次是专门邀请你去学校看话剧的，这话剧可是白岩老师写的，你一定要去看。”夏萱说道。小脸儿上满是对白岩的敬佩，如果仔细看或许还能看出几分爱慕来。
楚清黛并没有说话，她还记得徐虎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一副生怕她跟着人出去学坏的模样，虽然她答应徐虎了，但是不可否认她心里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的，想去看看这个女人可以和男人一起上的学校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再也遏制不住了。
“是啊，楚小姐，这次话剧是从编剧到排演全都是白老师一手做的，真的很精彩，到时候也会有很多老教授过去，大家在一起还可以互相学习。”文姝说道。
不得不说这个叫文姝的很会说话，正好挠到了楚清黛心里的痒痒处。她本来还有的几分犹豫很快便消失了，略带矜持的点了点头。
见楚清黛同意了，夏萱欢呼一声，三人约定了时间明天相伴而行，然后夏萱和文姝这才告辞出来。
徐虎家现在的这处住所很猫儿胡同不同，四周的邻居大多都是殷实人家，独立的小院儿，每家几乎也都能请得起佣人，被许妈送至门口，文姝脸上带着几分沉思。“萱萱，我觉得楚小姐的日子过得很好，并不是咱们想的那样。”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他们这样贸贸然的把她拉进他们的世界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就算是她的物质生活不错，但是她的心里一定是空虚的。”夏萱说的异常坚定及肯定，这是白老师交给她的任务她一定得做好。“文姝，你想想楚姐姐能写出那么精彩的诗，却必须跟那样粗俗的人在一起，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日子的，如果是我，在这样的牢笼里一天也活不下去。”
文姝心里却有些不同意夏萱的说法，文姝跟夏萱不同，她的老家很远，家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给她定下了亲事，但是结婚的对象却是病秧子，婚礼之前就吊着一口气等着她冲喜了，她如果不反抗未来就确定了，除了守寡没有任何别的路走。
文姝从小就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怎么可能就此认命，她把手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当了，然后孤身一人跑到了北平，之后还顺利的考上了大学。因为经历过这些，她的心思要比大大咧咧的夏萱细腻很多。
她可以感觉的到楚清黛的日子过得很好，一个人的精神状态如何从她的言行中就能看得出来，楚清黛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了闲适安逸，一看就是生活顺遂的。其实如果当初如果不是到了绝境前面再也无路可走，她也不一定会走现在这条路。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这句话说的很好，但是一个人在外，有时候半夜寂寥之时，以前期盼的，也就退了颜色。
“咱们说动了楚姐姐去看话剧，白老师一定很高兴。只是我觉得白老师对楚姐姐有些太关心了些，什么时候能够这么关心我就好了。”说这话的时候夏萱心里有些酸溜溜的，他一向十分仰慕白岩的才华，之所以在诗社跑腿一方面是喜欢作诗，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白岩，现在见白岩对别的女人这么上心，心里面便有些不舒服。
文姝是知道夏萱的小心思的，她喜欢的人是诗社里另外一个人对白岩并无意，便说道：“白老师对楚小姐纯粹是爱惜才华，再说了我看白老师对你也好的很，上次不是还送了你他新出的诗集。”
听文姝这么说，夏萱小脸儿上便有了些淡淡的粉，那本诗集一直被她宝贝似的放在枕头底下，睡觉之前都要拿来看看。但是想到白老师在学校十分受欢迎，十个女生里面四五个都对他有意，刚翘起的嘴角又落了下来。
☆、第68章 喜欢
第二天夏萱和文姝如约来邀请楚清黛，许妈见楚清黛要出去，才开始还有心要说些什么，不过见楚清黛铁了心的要去看看，便把话咽了下去，说到底她只是个下人，哪里能管主人家的事儿呢。
几个人来到夏萱和文姝所在的学校，这是一所师范学校，现在女孩子读书大多是学师范、音乐或者画画，而且女生读大学的并不是很多，即使是富裕人家女儿到了一定的年纪也是要退学嫁人的。
尤其是夏萱的同学，即使有的上了大学，仍旧时常有人中途同学。当然了这其中也不是没有像夏萱几人这样的人。
北平师范是个公立大学，因此学生家里的水平大多一般，因此学校里大多是蓝色短袄黑色及膝裙，黑色布鞋打扮得女学生。至于男生大多是一身学生装，但是不可否认在这里面楚清黛感受到了一股子特有的朝气蓬勃跟生命力。因此她的心情一开始的确是十分不错。
但是慢慢地她就觉得有些不是那么对劲儿了，白岩写的这个话剧据说是以他为原型的，男主人公一表人才却被家里定下了一个大字不识还裹着小脚的妻子，迫于家里压力男主人公和妻子成婚，之后育有一子，但是这样的生活对志向远大的男主人公来说却是致命的牢笼，他一直不停的抗争，有一天他终于成功地逃脱出来，脱离开了那个牢笼般的家和那个强硬的被家人硬塞给他的发妻。
很快他遇到了志同道合的同伴和亲密爱人，他们一起努力向着更美好的明天努力。
这个题材显然很受大家欢迎，演员表演的也十分到位，中间时不时的会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夏萱和文姝同样都激动地不行，夏萱的手都拍红了。
似乎只有楚清黛跟这里有些格格不入，楚清黛受的是最正统的大家闺秀的教育，理所当然的要维护原配发妻的立场，而这里面的男主人公把发妻抛弃跟个外室双宿双栖，她真的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鼓掌的。
她看不到众人追求的自由也看不到那令人感动的直落泪的爱情，反而是想被抛弃的原配和她的孩子该怎么继续以后的生活、
后来听到夏萱和文姝说的小话，楚清黛更是觉得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或许今天来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她清清楚楚的听到夏萱在跟文姝诉说对白岩的爱慕她一个好好的女孩子打着有妇之夫的主意不说，竟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她旁边的同学甚至在一边不停的鼓励她，让她去跟白岩告白。
楚清黛：虎子，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要回家。。。
话剧的时间并不很长，但是楚清黛却再也待不下去了，她拒绝了夏萱陪着她逛校园的建议，想要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她觉得待的时间太长了，三观都要被颠覆了。
也许是知道拦不住她，夏萱他们只好作罢，只是楚清黛做出校门的时候却被赶来的白岩叫住了。
楚清黛今天穿的是一身杏子黄的短袄襦裙，更是衬得肤色白皙，白岩看到她的时候眼睛就是一亮，“潇幽，你来了，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我们之后还会有好多场演出你还会过来看吗？”白岩又是编剧又是导演今天一直忙的脱不开身，虽然早就知道楚清黛来了，但是直到现在话剧谢幕了，他才有时间来见她。
他没想到楚清黛这么快便要走，听了夏萱的话以后连忙跑过来，因此现在还有些气喘。虽然早就知道楚清黛的真实名字，甚至也知道楚清黛夫家的姓氏，按说他应该称呼楚清黛一句徐太太或者楚女士，但是他却仍旧喜欢称呼楚清黛的笔名，而且他总是会去掉居士那两个字，唤她做潇幽，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以前楚清黛敬佩白岩的文采，但是看了他的话剧以后却觉得这个有些令人厌恶，便略带冷淡的说道：“嗯，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告辞了。”
见楚清黛抬脚便要走，白岩连忙叫住她道：“等等，潇幽你觉得我编写的这出话剧怎么样，你的文采那么好，一定能给我一些好的建议。”
“听说这个剧是根据你自己的亲身经历改编的？”楚清黛问道。
“对呀，这是我的亲身经历，所以我才更知道被禁锢的苦楚，潇幽我可以帮助你，帮助你挣脱牢笼，以后你也可以跟我一样过上现在这种自由的日子。”白岩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都有一种奇异的光芒。
“潇幽，你现在的生活不适合你，那个男人也不适合你，你该和初阳一样大胆的挣脱牢笼，勇敢的说不，这样才能获得最后的自由。”初阳是白岩话剧里的女主人公，最后跟男主人公在一起了。说这话的时候白岩显得十分慷慨激昂，似乎不是在跟一个人说话，而是在万人面前做演讲一般。
只不过他却没注意到，现在楚清黛看他的眼神再不复以前的那副模样，而是轻视中带着一丝鄙夷，只听她带着几分讽刺说道：“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那你觉得怎么样的生活才适合，什么样的男人适合，你吗？”
说完楚清黛鄙视的眼睛从上倒下扫了白岩一遍，说实在的白岩的确有骄傲的资本，相貌堂堂身姿挺拔，但是谁想到这样光鲜的外表下却有着一个肮脏的内心呢，楚清黛看着他就跟看着什么脏东西一般。
徐虎是自家人，楚清黛最是护短，见白岩时不时的攻击徐虎心里更是气愤不已，徐虎身上或许有缺点，但是她却容不得别人说一个不好。再说了，现在在楚清黛的眼里，白岩就算是给徐虎擦鞋都不配。
听楚清黛这么说，白岩不禁心里一跳，以前他只是想着把楚清黛从牢笼中解救出来，从来没想过别的什么，但是现在楚清黛这么一说，就像是他心里最隐秘的事被别人说破了一样。
这时候他才恍然，原来他是喜欢楚清黛的，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潇幽的诗那么有灵气，他喜欢上她也没什么不可能，他甚至不在乎楚清黛结过婚，在爱情面前这些东西都可以不在乎。爱情可以冲破一起障碍，什么都不能阻止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
楚清黛不等白岩张口，便高高昂起了头，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一般，她虽然远远不及白岩高却给他一种俯视的感觉“我不觉得我丈夫有什么不好，同时也不觉得你比他有什么好。”楚清黛现在懒得再搭理白岩，她觉得自己以前简直蠢死了，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人敬佩不已，这样一个人哪里值得自己尊敬。
楚清黛是真没想到白岩会对自己有心思，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的话，谁料到他看自己的眼光都痴缠了起来。感觉到白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楚清黛顿时觉得厌恶不已。现在白岩在楚清黛的心里又增加了几条大罪。
其实楚清黛能和徐虎过到一起，除了最开始相依为命的雏鸟情节还在于两人都是直爽且爱憎分明的性格，以前楚清黛回味得到白岩的一句赞赏兴奋的整夜无法入睡，但是现在却觉得看他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
什么爱情伟大，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如果她现在仍旧是楚大妞的样貌，白岩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而且从他的亲身经历可以看得出白岩是一个完全没有担当的人，父母、妻子、儿女，为了他那所谓的自由都能抛弃，那他还有什么都不能抛弃的。他就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人，什么白岩，白眼狼还差不多。
一想到自己和这样的人相交一年之久，还往往以师傅相称，楚清黛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都向着头部直冲而去，简直就要昏过去了。爱憎分明的人，喜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哪哪都是好的，但是到了厌恶一个人的时候，他全身上下便都是缺点。
白岩听到楚清黛的话恍若雷击一般，他在学校里十分手追捧，没想到从楚清黛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感觉她的话就跟一把尖刀一般，直接插入了他的心脏，疼的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