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眼睛顿时一亮：“那这样吧......”
小楚跟顾眠躲在墙角嘀嘀咕咕一通。
一道凉凉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你们两个凑在这里说什么呢？”
顾眠和小楚都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看过去，就看到林清寒正走过来。
顾眠简直服了林清寒这神出鬼没的本事。
“林老师。”小楚礼貌的跟林清寒打了招呼，然后对着顾眠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忘了。
顾眠点了点头。
小楚就说：“那我先走了。”说着就开溜了。
林清寒目光落在顾眠脸上，哼笑了一声：“看来你跟黎楚泽的关系的确不一般啊，连他的助理都混的这么熟了？”
顾眠理直气壮地说：“小楚给我送过药，就认识了。”
“哦，那你们两个刚刚鬼鬼祟祟的说什么？”林清寒微微眯着眼，目光逼视着顾眠。
“我们哪里鬼鬼祟祟了？”顾眠反驳。
“别岔开话题。”林清寒盯着她：“小楚找你干什么？”他顿了顿，语气有些讥讽：“还是黎楚泽找你？”
顾眠好声好气的说：“老师，这是我的私事。”
林清寒却是眼神都变了，冷笑了一声：“是我多管闲事了。”说完了冷着脸直接往练习室走去。
顾眠无语望天，她深深的觉得这些导师们一个个年纪也都不小了，怎么都那么情绪化？动不动就生气，她哄完这个哄那个，很累的好不好？
她快步追上去，观察了一下，四下无人，她揪住林清寒的衣角，弱弱的：“老师，我错了......”
林清寒脚步不停。
顾眠用力拽住他的衣角：“老师......”
林清寒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审视她，一脸冷嘲：“说说看，你错哪儿了？”
顾眠眨巴眨巴眼，卖乖：“您说我哪错了，我就哪错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清寒从鼻腔里哼出来一声，显然很是不满：“那就是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顾眠：“......”
她一脸乖巧：“那老师你告诉我我哪儿错了嘛。”
她不自觉就带了点撒娇卖乖的语气，乌润的凤眼无辜的看着他。
林清寒看着顾眠，那种被电了以后麻麻痒痒的感觉又来了。
“你......”
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一抬眼，望向顾眠身后。
顾眠下意识要转头，就被林清寒掐住脸，他略微弯下身，逼近了顾眠的脸，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没有余地分神：“以后乖乖听话，听到没有？”
顾眠毫无心理负担的点了点头。
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到。
林清寒忽地笑了，掐住顾眠脸的手改为摸她的头，像撸猫一样把她一头浅金色柔亮的长发撸炸了：“乖。” 说着，目光往顾眠身后飘了一眼，看到某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见顾眠又要回头，他把她的脸掰了回来：“走，进去练习去，这次公演只准赢不准输，不准丢我的脸听到没？”
顾眠隐约觉得这话听着有点耳熟。
然后就顶着一头炸开的浅金色长发被推进了练习室。
*
中午一下课，黎楚泽就走出练习室。
“黎老师，一起去吃饭啊？”上完课的钟靳严叫道。
“我不去了，晚上还有个节目，我现在要过去。”黎楚泽说着微一点头，然后带着小楚走了。
下楼的时候，有人叫了他一声。
“黎老师！”
黎楚泽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继续往前走。
“楚泽哥，顾眠好像在叫你。”小楚小心翼翼的追着黎楚泽说道。
黎楚泽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楼下走去，小楚扭头对顾眠使了几个眼色，然后连忙跟上去。
黎楚泽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上车以后他就疲惫的闭上眼，眉眼间隐约有些郁色。
“哎呀！我手机忘拿了，楚泽哥你等一下啊，我上去拿一下。”小楚说着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黎楚泽皱了皱眉，没有睁开眼睛。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左右，他旁边的车门突然被拉开。
回来的那么快？
黎楚泽睁开了眼。
就看到一头浅金色长发的顾眠正爬上车来，她正一抬眼，呆住。
两人对视了一秒。
黎楚泽皱起眉。
顾眠则抿出一个讨好的笑来：“黎老师。”
“你来干什么？”语气冷淡中透着不耐。
“道歉。”顾眠说着坐下来，顺手拉上车门。
黎楚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顾眠自认自己哄男人的经验丰富，所以面对黎楚泽一张拉长的冷脸也一点都不慌，她双手放在膝上，身体转角九十度面对黎楚泽，脸上是诚恳又带着一丝丝委屈的表情：“老师，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黎楚泽冷冷的看着她。
顾眠的乌润润的眼睛更加诚恳可怜了：“老师，我错了。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林老师会过来。我担心你被发现私下给我教课给你带来麻烦，心里很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开始泛红，她垂下眼，小声说：“我真的担心会因为我影响到老师你的声誉，老师愿意教我，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真的......”
真的......
什么？
黎楚泽心口发紧，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乱。
顾眠抬起眼来，眼眶红红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我真的......很喜欢你。”
嗡——
黎楚泽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喜欢他？
他有些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咙，身体有些僵硬，修长的手指不自觉的卷曲起来。
“所以我真的很担心会因为我给老师带来麻烦。就算老师以后不能再教我了，也没关系，但是我不想老师生我的气......”顾眠说着，试探着伸出手揪住了黎楚泽的袖子，湿润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老师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了？”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黎楚泽莫名的，心跳的很厉害。
“我没有。”黎楚泽别过脸，不敢再看顾眠的眼睛。
“啊？”顾眠瞥见黎楚泽发红的耳根，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得寸进尺的凑过去了一些，声音确实疑惑的：“老师你没生我的气？”
黎楚泽因为顾眠的靠近而浑身一僵，心跳的越发剧烈，脸上发起热来，耳根的红色逐渐往他绷着的冷脸上蔓延。
“嗯。”
顾眠委屈的问：“那我刚刚在上面叫你你都不理我？”
黎楚泽默了一默：“......我没听见。”
顾眠忍不住想笑，硬生生憋住。
“哦。”她松了口气的样子：“那我就放心了。”
顾眠说着，松开了黎楚泽的衣袖，坐了回去。
黎楚泽松了口气之余，又莫名有几丝失落。
顾眠说：“那我先上去了？”
黎楚泽的眼睛还是看着别处：“嗯。”
顾眠顿了顿，问道：“老师今天还会回来吗？”
黎楚泽的目光终于收回来，重新落在顾眠脸上，看到她满眼的期待，喉结微动：“嗯。”
“太好了！”顾眠眼睛都弯了起来，满脸写着开心。
黎楚泽眉眼间的冰雪随之消融。
顾眠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黎楚泽：“嗯。”
顾眠就转身拉开了车门，跳下车。
“顾眠。”黎楚泽突然叫住她。
顾眠回头看他：“嗯？”
黎楚泽沉声说道：“林清寒......离他远一点。”
顾眠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