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系长内心里无言着。
……难怪他就觉得孙瑾带来的这个无精神力也可以使用的防护设备，隐约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原来是同一个制卡师出品。
再往下看, 其实说没什么也没什么, 说有什么也有什么, 因为这个公民身份持续的时间比池云素这个身份还要短，也就半年时间就完全没有任何行动轨迹了。
消失的时间和池云素身份出现的时间完全重叠, 简直毫不掩饰。
星系长忍不住又返回去看了眼身份记录的事件，发出了和王上校一样的疑问。
这人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 做出来这么多夸张到寻常人一辈子也搞不出来的事情的？
至于这为什么这个身份就只有半年什么的，这次星系长倒是没有什么疑问, 毕竟这个身份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F171港清洁公司, 在他治下也是有黑港存在的。
联想一下孙英稚在长河星系在做什么工作的, 再想想这个身份出现的地方，以及孙英稚大胆给推荐信的行为, 大概率就是原本没有身份的黑港本地人了，这个身份其实很安全。
毕竟……按照池云素这个公民身份推算年龄，她从黑港里出来的时候才17岁。
因为有违法犯罪逃进去的，不太可能是这个年龄。而搜索池云素的血液记录信息，联盟公民库里也没有其他对应信息。
星系长确认完池云素身份没有什么大问题后，点了点池云素身份的查询权限设置，直接把池云素两个身份的查看权限调到了他所能决定的最高档次。
从空间口袋卡到防护设备，很明显池云素已经掌握了能让无精神力者使用灵卡的能力，这样的人才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要重点保护。在长河星系里面，符文山可是行猎组织的重点目标。
于是……在军事学院里的王上校听到自己公民身份发出了他从未听过的奇异通知讯息声。
王上校疑惑地点开自己的公民身份，就看到了一则他设置的某身份信息权限已经被人修改了的消息。
嗯？
王上校想了想自己好像最近设置的身份信息权限，就只有池云素的样子。
顺着通知点了进去，王上校很顺利的发现……自己没有权限查看。
王上校：“……”
虽然没有查看权限，但想确认是不是池云素那办法其实很简单。王上校再一次查询了池云素的身份信息，非常顺利的发现自己设置的身份切换按钮已经消失不见。
还真的是她！！
王上校回想起自己当时查询池云素身份的时候，那一张对她丰富搞事能力的震撼。
只不过新生训练没多久后，池云素就安静了下来——如果说勤工俭学工厂这玩意也能算安静的话。王上校还以为池云素终于学会了好好低调过日子了呢！
结果！
整个长河星系里头，能设置比他查看权限还高的也就三个人而已啊！！！
池云素这一学期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搞出来什么大事情了吗？？
王上校虎躯一震，为池云素叹服。
王上校的震惊无人知晓，孙瑾只知道星系长反复看了很长时间池云素的身份信息。
这个时间，已经让孙瑾脑中已经开始演绎了很多种池云素的身份，什么遗失王国的公主啊，什么新发现星球上的原始女王啊等等离奇身世。
不过孙瑾也知道这些都只是自己想想，看看到星系长关闭了屏幕之后，她才再一次出声对着星系长问道：“池云素的情况很特别？”
星系长眼神复杂地看向孙瑾，思索了一阵才很迟疑的说道：“特别是挺特别的……”星系长要说的当然不是池云素那些身世经历什么的，他说的是其他的，“按照公民身份信息上面的记载，池云素身上的制卡师积分和资历系数……如果加上这个……”星系长拿起手边的防护设备，“好像已经够四星制卡师标准了。”
孙瑾：“？”
孙瑾：“哈？”
对于星系长异常行为，孙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种上面。
升四星是这么好升的吗？
她承认池云素这次拿出来的防护设备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可以直接在制卡师积分和资历系数涨上去一大截。
很多三星不能升四星，差的就是这种很有代表意义的东西，比如孙英稚当初一心要做的辅助精神力控制的装置就算其一。
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就只能慢慢一点一点用数量来堆四星。
这种升上去的四星，也天然要低人一头，而且很多人堆数量堆到死都不够资格到四星，因为也只有足够优秀的作品才能够算资历系数。
孙瑾的亲妈孙英稚积分够了，系数很差一点点，本来是想做辅助精神力控制装置出来，光荣的进入四星的，然而……
而现在……池云素居然够了？
她够了？
怎么会够了？？
“不可能。”孙瑾断然说道，“这个防护设备虽然厉害，也没有到一下子够四星的程度，至少也得要有三个这种程度的作品，才有可能。”孙瑾话语里满是‘星系长你不是制卡师，你不懂’的意思。
星系长听到孙瑾的反驳默然无言。
因为……确实算是三个。
空间口袋卡算一个，虽然是记在了符文山的名下，但确实是一个人，只要池云素愿意，随时可以把这个积分和资历系数并进来。
而另一个是精神力恢复速度。
这不算什么发明创造，但池云素的坦然贡献，直接给出来了锻炼恢复速度的方法，让整个制卡界对精神力有了新的研究方向，这个贡献当然制卡师协会是不会忘记的。
虽然他们并没有直接采用池云素给出来的办法——当然不可能按照池云素说的去让精神力受伤来增加恢复速度，但是可以模拟出来给精神力它是受伤状态，欺骗精神力让它增强恢复嘛。
这个也给池云素加了不少积分和资历点。
于是这三个相加起来，按照星系长对防护设备的积分与系数估算，确实是大差不差可以四星了。
星系长没说空间口袋卡的事情，但把精神力恢复速度加分的事情和孙瑾说了，作为他对池云素达到四星的作证，在孙瑾努力消化这个事情的时候，星系长忍不住感慨道：“我还以为你妈会是最年轻的四星制卡师。”
结果孙英稚没有成功光荣四星，她的学生先上了。
是的……在池云素之前，四星最年轻的都是六十多岁‘高龄’——星际时代人民普遍是可以活到接近两百岁的，一直到一百五十岁才会步入到老年期。
孙瑾五十来岁，如果能突破四星，就会是制卡师历史记录最年轻的四星。
而她没有突破，现在池云素出现了，就把这个槛拉低到十八岁的档次。
星系长想到这忍不住摇了摇头。
不过应该也没有这么快。星系长这话说归说，倒也没有真觉得池云素就是四星了。
看着孙瑾那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星系长对着孙瑾安慰道：“我只是说夸张了，想要四星还得要能绘制金卡才可以，她才大一吧？还早着呢。”
孙瑾完全没有被星系长这句话安慰道，似哭似笑地看着星系长，言语错乱：“是啊，必须能绘制金卡，她可以绘制金卡，她第一张金卡就是在我面前绘制出来的。”
“就这样……”孙瑾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在星系长面前比划着当时池云素在自己面前绘制金卡的模样，“一笔一笔，一笔又一笔，哈，一张金卡出来了。”
整个房间里精神状态不好的也不只是孙瑾，星系长也觉得自己好像幻听了。
哈？
啥？
他没听错？
已经十年过去了，他长阳星系终于又有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四星制卡师了？
他对孙家这么给面子，一方面那是孙瑾祖奶奶以前是五星制卡师，带出来的学生里后来也出来了一个五星制卡师，孙英稚也很争气，最年轻的四星制卡师这个名头让她在整个联盟都是非常有名的。
——所以当初在清洁公司里头，池云素搬出巡检的名头，都能让‘郭若凡’有所顾虑。
结果孙英稚这个闪亮的名头，就这么被人给端了？
星系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压下心里的喜悦等着孙瑾情绪平复下来后，才略显尴尬地对着孙瑾说道：“小瑾啊，你不是这个防护设备所有者，这防护设备的事，我可能还得和你的学生谈谈。”
“好，现在期末考试，等寒假了我安排。”孙瑾有气无力，麻木不仁。
她现在心灵受到的创伤，已经不是金钱能够填补的了。
孙瑾又一次回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听到池云素名字的时候。
——我会给她终身难忘的挫败的。
人……太张狂果然是会遭报应的。
第86章 找茬
学生还是以学业为重, 而且期末考试事关学生毕业，星系长倒也没有强行让孙瑾第一时间把人带来, 从孙瑾这边确认池云素的态度是十分倾向于让联盟代工代售后，便先一步开始安排防护设备制造的事情。
当然，这事情只有小部分人知晓，这些人在见识过防护设备使用情况，也是个顶个的震惊，飞快明白过来这个设备带来的意义。
而其他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人，也能从某些人克制不住的表情和较为异常的活动聚集情况, 隐约感知到有什么重大事件在发生。
整个长阳星上层一时之间有些暗潮涌动，无数人想知道星系长究竟是准备要做什么大动作。
作为除了池云素之外最为了解防护设备的人，孙瑾也有参与进去, 而且是大大方方参与进去, 完全没有半点掩饰的担任了这个项目顾问。
项目里的人没有谁怀疑防护设备是孙瑾带来的，他们是有些人知道孙瑾前段时间好像和星系长见过面, 但在他们心中, 这是星系长拜托孙瑾这个身世显赫, 能镇住宵小的人参与进来。
毕竟众所周知，孙家这几代人, 都是搞精神控制研究的，和防护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灯下黑。
长阳星系很多官方单位都开始暗中行动起来, 就连王上校这边都收到了有关一些材料供给调动的需求申请。
这些材料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数量巨大, 而且申请走的渠道也很特别, 是来自长阳星系的星系长特签, 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王上校飞快的把这事情给办了，然后忍不住眼神异样地看向卡牌学院那边。
准确说池云素那边。
之前有说过, 整个长阳星系里，能直接把权限提升到他都看不到的人有三个，而这三个之一就是星系长。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是……
池云素搞事情现在都已经能搞到这种程度了吗？
被无端‘污蔑’了的池云素安心地考试着。
五门科目对于池云素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毕竟她上课是真的非常认真而且快，基本上都是第一时间完成了考试，满分完成所有科目考试。
卡牌学院里面没有什么成绩排名，但毫无疑问池云素是他们这届学生里的断层第一。
没有谁对池云素的表现感觉到意外，无论老师还是其他同学都一脸平静的接受了池云素和其他所有同学不是一个层次这件事。
平平淡淡过了期末考试，池云素还给工坊那边放了三天假，让他们都好好的安心的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