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号离开了，左罗拉椅子坐下来，看扎扎照片：“万一是真的呢？”

　　“万一是真的，我们损失的只是没有最快速度抓到他。万一是假的，77号就死定了。77号一死，以后就没人告诉你火药，地雷，火箭弹谁会来A市。”苏诚道：“而且你也说是万一，万分之一的机率。不可能，资料上看，火药这人在江湖混了十几年，杀过法官，炸死过无论是黑是白，都想抓到他。在这样的环境下他都没有暴露，凭什么他来A市就突然暴露了呢？左罗，是塘鹅行动令。”

　　左罗问：“塘鹅行动令是什么？”

　　“塘鹅也有类似内务局这样一个部门，专门对付危害内部和谐稳定的对象，调查业务员投诉事件，以保护塘鹅的声誉和内部的健康。这个部门在塘鹅中被称呼为黑衣人，因为他们在调查投诉时候，表面打扮都是黑色西装，黑色领带，黑皮鞋，墨镜。按照我的想法，黑衣人现在可能正在调查，A市警方为什么能提前准备大量消防，医务人员在工业区。”

　　左罗有些担心问：“你有危险吗？”

　　“我没有，我和塘鹅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们不会找上我。”苏诚想了一会道：“但是有可能找上狼律师。不得不说你们能将狼律师发展成水逆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从表面看狼律师是一名商业间谍，同时有能力少量出售发达国家军方秘密产品。”

　　左罗问：“其实呢？”

　　“其实不太清楚，有各种传闻。”苏诚道：“但是狼律师混的很广，意大利黑手党，东欧跨国犯罪集团，中东走私行业，都有他的踪迹。有人说他是塘鹅中介的一名顾问，依靠商业间谍的身份伪装，在全世界行走寻找商机，同时寻找高质量杀手。有人说狼律师是一名地下工作者，他正在帮助恐怖分子洗钱，凑集资金，证据是狼律师不吃猪肉。”

　　左罗问：“你呢？我不相信你来这么久，就没有对狼律师有看法。”

　　苏诚道：“我都同意，我认为狼律师可能受雇塘鹅，寻找潜在客户，寻找商机，寻找犯罪经营补充塘鹅队伍。我也同意狼律师是一名地下工作者，他在帮恐怖分子洗钱。同时，我认为狼律师是有背景的。你还记得狼律师的见面礼吗？”

　　“一个走私团伙，一家地下钱庄。”

　　“第一个疑问，狼律师被捕在水逆之前，大半年前被捕，走私团伙虽然有固定模式，但是不会固定生活，他精确打击了走私团伙和地下钱庄，打击的时间非常精准，恰巧是地下钱庄资金调动最活跃的时期。”苏诚很肯定道：“他有团队，有人指刀。”

　　左罗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自由独立的罪犯？”

　　苏诚道：“我不清楚，有没有可能是塘鹅的卧底呢？卧底在警方内部，利用水逆来消灭竞争对手？”

　　左罗否定：“不可能，水逆计划在其被捕之后数个月才由新局长在第一次局级会议中提出。”

　　苏诚点头，道：“就目前来看，水逆几个人最可能帮助警方打击塘鹅。一查我，我底细就在那里，我是孤儿院出去到英国留学，孤儿院的老大就是搞艺术品买卖的，24小时被警方监视。雾都孤儿院在欧洲小有名气，塘鹅是知道的，我这水准肯定出卖不了塘鹅。其他几个人类似，他们即使有和塘鹅有过合作，但是对塘鹅并不了解，纯粹是合作。除了狼律师，我不知道。”

　　左罗问：“也就是说黑衣人可能会攻击狼律师？”

　　“不知道，在犯罪界也是有规则的，塘鹅是一家中介公司，如同一家公司，你可以抓内鬼，但是你不能杀死购买内鬼情报的外人。塘鹅信誉很好，收钱，办事，不收钱，不办事。”

　　左罗道：“解释清楚点。”

　　“东欧犯罪集团他们在中欧贩毒，这时候就触犯了中欧犯罪集团的利益。中欧要打架，买武器，找谁，找塘鹅。东欧也买武器，找塘鹅。作为中立的中介公司，必须都卖。而且不能袒护任何一方。这时候东欧人抢了塘鹅要卖给中欧人的武器，塘鹅损失，但是塘鹅不能追究东欧人抢自己的行为。但如果是和此事没关系的南欧人黑吃黑抢劫塘鹅，那么塘鹅就可以进行追究。”苏诚道：“如果狼律师很清楚塘鹅的情况，但是狼律师和塘鹅没有任何雇佣关系，那么塘鹅不能动他，只能说明塘鹅自身存在问题。”

第73章 宋凯

　　左罗听明白了，有些不可思议问：“难道犯罪集团都这么遵守规则？”

　　“不是哦，越雷池的很多。十二年前，南美某国游击队，政府军大战。心狠手辣，将游击队所在村子屠村，杀死很多无辜的人。游击队报复，雇佣杀手杀死了在欧洲求学的女儿。是先越界的，攻击无辜人，就算是游击队的家属吧，等同打开另外一条规则，游击队就根据新规则对无辜的女儿下手。这就是一个框架，你要跳出去就乱了。而他们两者行为触动了政府军的规则，原本他们想看狗咬狗，但是现在设计到外交问题，还有屠杀行为，于是他们就开始清场。”苏诚道：“在国际犯罪领域中，越雷池很常见，大家干嘛当罪犯，不就是为了钱吗？但是塘鹅建立二十多年来，没有听说过有任何越雷池的事件。也许是他掩盖的好，没人发现。”

　　左罗若有所思：“鬼团的人说刘默违反了规则。”

　　苏诚点头：“没错，刘默是一名警察，作为警察你的规则是先救人，但是他挟持伤者这行为就违背了规则。鬼团不会对一名警察动手，但在警察违反规则导致他们的人死难后，他们就打开了新的规则。特别是鬼团这类自诩为犯罪金字塔顶端的人，最看重就是规则。他们很骄傲，他们不会违反规则。我个人推断，塘鹅也不会。”

　　左罗道：“除非狼律师和他们有雇佣协议。”

　　“如果是这样，狼律师麻烦大了。”你可以打听塘鹅消息，被你打听到消息是塘鹅自身有问题。但是作为塘鹅雇员，出卖塘鹅，那是两回事。苏诚道：“不过我认为黑衣人没这么快进场，他们对A市并不熟悉，同时塘鹅有重要委托在A市，在委托完成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最多是收集情报。我们还是专心土星集团，宋凯怎么样？”

　　“这边。”左罗关闭主机，主机自动还原系统，不留一点痕迹。左罗和苏诚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技术科宋凯资料。

　　宋凯，男性，今年二十六岁，是A大计算机与应用研究生，天赋秉异，从小就着迷电子产品，三岁会玩消消乐，五岁会玩小鸟……重点是高中时期沉迷网游。和别的人不同，别人为了网游装备熬夜练级。但是宋凯为了网游装备，他勤学苦练，甚至通过路边社新闻联系上了美国一位被FBI监视居住的黑客拜师，拜师大概两个月，他就被送到了警局里，因为美国警方把情报发过来了。

　　办案民警听闻他拜师美国黑客的原因是为了网游装备，啼笑皆非，对其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同时告诉他，盗窃网游装备也是违法行为，使用黑客技术攻击服务器，他人计算机，也是违法行为。

　　宋凯第一次进警局吓半死，然后被老爸打半死，原本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但是两个月后，海关人员找到了宋凯。原来海关人员找到一个闪存，里面全部是乱码，警方技术科无法破解乱码，据说只能在产生乱码的服务器上使用闪存，才可能得到解开乱码。技术科的人想到了宋凯，好歹是拜师过的人，看有没有想法。

　　宋凯对此非常有兴趣，花费了两天两夜时间，自己写出了制造乱码的程序破解了乱码。原来宋凯在拜师期间，师父正巧在研究服务器产生专用乱码这一块，这种手段一般是防范商业间谍对资料的偷盗，主要作用是物理保护主机，远程下载资料是没有用的。师徒两人岁数一样，凑在一起研究，宋凯知道不少门道，立了大功。

　　十六岁的宋凯成为了警方技术科的委培生，直接进入A大。十七岁，宋凯参军，因为警方这边的协调，宋凯成为特种兵中的通讯兵，学习和使用电子技术。退伍后继续学业，毕业后特招进入技术科。

　　年少得志的宋凯在技术科崭露头角，被公认为天才。工作的第二年，内务局例行查岗，发现了其电脑中有无数小电影，根据时间推断，宋凯是在上班期间下载的小电影，并且在上班时间浏览。宋凯不仅面临解雇，而且还有被捕的危险。法官认为宋凯这个年纪有好奇心是正常的，同时没有进行传播，只能以违反警局规定解雇。

　　这时候，宋凯住院了，手被老爸打断了。严格来说属于刑事伤害，但是并没有按照严格的程序走，宋凯的老爸去求技术科老大，希望能给宋凯一次机会。但是按照程序宋凯还是被解雇了，不过技术科老大告诉宋凯父亲，技术科有招聘，只要没案底，有技术的人都可以应聘。三个月后宋凯重新回到了技术科一直到现在。

　　“左罗，你认为棍棒底下出孝子，对，还是不对？”苏诚看宋凯面试的视频，贼眉鼠眼，放在电视剧上是绝对的坏蛋形象，掰都掰不回来的那种。反过来说，宋凯是一个很机灵的人，懂得看脸色，尽可能说左罗喜欢听的话。

　　“对还是不对，就看老爸的思想是对还是不对。如果老爸是要求孩子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走，棍棒出不了孝子。如果老爸是在孩子错误时候使用棍棒，那是教会孩子什么是是非。棍棒出孝子，很多。棍棒出逆子，也很多。”左罗在旁边道：“但是我觉得宋凯太虚浮了，面试视频说词一堆假大空。”

　　苏诚问：“猥琐吗？”

　　“恩，长相猥琐，连说话都猥琐。”左罗道：“我担心他的心也是猥琐的。”猥琐是一种行为，可以理解为谨慎。猥琐是一种心态时候，那只能将他列为不可靠的人。

　　苏诚笑道：“左罗，每个人总是有缺点，你也有。你能驾驭得了方凌，我不行，方凌会揍我。反过来说，我能驾驭的了宋凯，你不行，因为你不喜欢他的言行。”

　　左罗道：“可惜组长是我，你只是个随时可能回看守所的顾问。”

　　苏诚问：“不想要？”

　　“想要，精通电子计算机技术，受过军队特种兵训练。技能很符合我的需要。但是他有没有警察最基本的荣誉感呢？七组不要只是为了拿工资而上班的警察，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第74章 面试

　　苏诚分析道：“宋凯怕他老爸，从资料看来，他一直不是好东西，逃学，上网，但是这些都因为他老爸而改变，说明他对老爸很尊重，非常敬畏，而不是纯粹的害怕被打。这种性格代表着他对权威是有盲从心态的，你信不信，你将他招募到七组，他不仅会有荣誉感，而且会崇拜你。同时他悄悄的拜师，也说明他性格的执着和勇敢，我可以断言，他是一个很热爱警察事业，想出风头，极力想展现自己个性和才华的人。”

　　左罗问：“如何证明你的侧写是对的？”

　　苏诚道：“让他来面试，他会找到机会用你听不懂的语言告诉你，他拥有博大精深的才学。同时你可以让他48小时蹲守目标，只要你把任务说的足够重要，他不仅不会开小差，而且会克服生理的需要，努力的坚持下来，他不是为了要来七组工作而努力，而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疏忽，导致重要任务的失败。”

　　左罗看苏诚好一会，道：“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但是我信你。”说罢，走到一边拿起电话联系人事部。

　　我信你？这句话说的自己有些荡气回肠……这种感觉不喜欢。家里也很诚恳说，我信你。但是苏诚内心很清楚，对于家里这些人来说，他们字典里就没有信任这个词，他们甚至连合作伙伴都不会完全信任，宁可使用条文来约束。而左罗说的这句我信你则是无条件的那一种。

　　当然，只是荡气回肠，毕竟左罗说的是相信自己能力，而不是相信自己人品。话说回来，如果左罗相信自己人品，那自己就会鄙视左罗，你个白痴，连我都信……

　　左罗挂了电话，似乎想起什么，仔细看宋凯的资料，然后看苏诚：“资料上并没有记载宋凯有逃学记录。”

　　“你就让我装神会死吗？”苏诚无奈道：“好吧，我下午两点多刚和宋凯老爸还有宋凯见面，判断出宋凯老爸不是暴力狂，打儿子次数很少。对宋凯心理侧写就是刚才说的那样，宋凯作为技术人员，没有专门进行反心理侧写的训练，所以我认为我的判断正确率为100%。”

　　“有备而来。”左罗恍然大悟点点头，而后顺口问：“那水逆你是不是也有备而来？”

　　“哈哈，左罗你想太多了。”苏诚当然知道左罗会这么怀疑，这么怀疑是正常，不这么怀疑是不正常的。但我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样？咬我啊？奇怪，作为一个专业绅士修养三年的自己，怎么有点堕落回去的感觉……

　　左罗呵呵随便笑了一下，伴随着苏诚能力一点点展现，左罗早就怀疑苏诚水逆有阴谋，真的有77号这个人？但是不重要，无论是什么原因，左罗很愿意多抓几个敢来A市地盘犯罪的坏蛋。

　　……

　　宋凯在一个小时后出现在七组办公室，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

　　苏诚说对了，当左罗询问土星总部工作情况时候，宋凯用了非常多专业的名词来解释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做的事能达到什么效果，和普通技术科能做的有什么区别。看得出来他正在努力的推销自己，努力保持坐姿，希望能留下一个很好的面试印象。

　　苏诚道：“规则是这样的，我们有几个问题，只听实话。”这句话反过来理解，我这几个问题没有意义，就是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宋凯自然理解成：苏诚有问题要问，至于实话那一句被他忽视掉了。

　　左罗补充问：“明白吗？”

　　宋凯点头：“左队，顾问，尽管问。”

　　苏诚点头，问：“你知道钢板信吗？”

　　宋凯愣在当场，似乎万万没想到苏诚会问出这个问题。左罗见宋凯反应，一脸问号看苏诚，钢板信是什么东西？钢板信？科技产品？一种邮件？

　　宋凯犹豫了多秒后，低头小声回答：“知道。”

　　“喜欢蝴蝶还是喜欢蜘蛛？”

　　宋凯苦笑：“喜欢蝴蝶多一点。”左罗现在是完全听不懂。

　　苏诚再问：“什么时候知道钢板信的？”

　　“去年冬天。”

　　苏诚问：“你手头有多少？”

　　“基本上都有。”宋凯冒冷汗。

　　“你对钢板信有什么评价？”

　　“完美。”

　　苏诚从左手边左罗桌子上拿过卷宗，打开，拿出一份资料推到宋凯面前：“第一医院住院综合楼705是刚从特护病房转到普通单独病房的病人，是七组内勤。我们怀疑会有某些人暗中接触她，原因我不能说，现在你还不是七组的人。你的任务是不惊动任何人情况下，达到360度全方位的监控，除洗手间外。设备你可以找技术科拿，但任务要求，48小时之内，一旦有非当班医生和护士的人进入705，或者705附近发现可疑的人，必须第一时间向蓝河报告。”当然不会是白雪，而是一位女特警，本次考核得到特警的大力支持和配合。

　　宋凯反问：“蓝河？”

　　“Z部门特警处处长。”左罗解释一句，抽出一张卡片飞向宋凯，上面有蓝河的行动电话，左罗道：“我们现在还无法评估出内勤这事件的性质，同时今天早上刚刚缴获爆炸品，土星那边工作我们要接手，我们还有很多事忙，这件事就先交给你。”

　　苏诚补充：“为什么不找技术科帮忙，因为内勤这事情水很深……实话和你说吧，我们并没有打算从技术科招募组员，对不起，这点是我们欺骗了你。但我们需要一个技术科的人秘密执行这个任务。”

　　可以看出宋凯颇为失望，但是仍旧点头：“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始？”

　　“明早八点开始。”左罗道：“你先回去吧。”

　　“恩。”宋凯有些无精打采站起来，道：“再见左队，顾问。”很没有心情的礼貌一句，也不等他们回应，就自己走了。

　　宋凯离开，左罗问：“什么是钢板信？”

　　“冈阪信，日本一位新生代女优，为了今天面试，我特意以艺术角度欣赏了一下她的作品。”苏诚拿起西装：“走，吃宵夜。”

　　左罗顺手拿起香烟和西装，和苏诚一起走向七组门口：“奇怪，你今天为什么到现在不想下班，你想干什么？”

第75章 爱情故事

　　说到这里，左罗感觉头晕目眩，身体失去平衡，撞击向苏诚，苏诚砰被挤撞到墙壁上。左罗似乎想扶苏诚，但是感觉力不从心，摔倒再地，想起来颇为困难，左罗咬牙，满头冷汗，拿出上衣口袋耳麦，转指挥中心：“808。”

　　808，情况不明，失去防御能力。

　　指挥中心听代号，立刻定位，然后一头雾水，拨打一组电话：“左罗发布Z部门位置808，你们被入侵了？”

　　接电话是许璇，一听扔了电话拔出手枪，按下警铃。几名一组探员立刻汇合，一组内部值勤特警抄家伙朝下面而去。

　　到了楼梯拐角处，先看见了倒地昏迷的左罗，还有在一边单手撑墙壁的苏诚，苏诚脸上表情很痛苦。许璇立刻道：“指挥中心，警员遇袭。”

　　然后场面大了，跑到Z部门袭击警员，极限藐视警方。

　　苏诚被两名特警拖拽到一边，更痛苦了：“放开……”左罗那一撞，苏诚膝盖顶到了墙壁，那位置是最痛的部位，是那种让你想喊都喊不出来的酸痛。两名特警拽了苏诚是拖了走，膝盖还在地上。

　　战术小组出动，在左罗身边形成保护。

　　苏诚忍痛龇牙咧嘴看许璇：“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