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的邀请有几分真心，莫少将军的这句誓死追随又有几分真意，只有他们自己知晓了。京师两大营的兵卒看这二位面对面站一起说话的情形，心里都在紧张，他们怎么看，睿王都是要帮着莫桑青的模样，只一个莫桑青他们已经快战死了，再加睿王？那今天这个路口，真是他们的葬身之地了。

睿王往前走了两步，压低了声音跟莫桑青道：“你命人杀赵深和程广庞，你想要京师两大营，那么你告诉本王，你此次是带兵京的？”

莫桑青没在第一时间回答睿王的话。

“本王要你的一句实话，”睿王道：“你与护国公如何斗，本王不管，横竖那也是本王的敌人，不过你带辽东铁骑京，莫桑青你想干什么？”

“京师两大营，帝宫的禁卫都由护国公掌控，”莫少将军小声道：“王爷手里倒是还有些兵马可用，只是我妹妹，算有了垂帘听政的名头，手无人可用，用兵马供驱使，那她不过是个摆件罢了。”

“所以你要将京师两大营和禁卫送给良……”

听睿王要直呼莫良缘的闺名，莫少将军的脸色一沉。

睿王改口道：“所以你将京师两大营和禁卫军送给你妹妹？”

“是，”莫桑青点头。

“本王以为你此次来，是想带她走的，”睿王道：“本王看她与复生这辈子是分不开了。”

睿王这话里是带着威胁的，本王知道莫良缘与严冬尽的事，别说莫良缘是当朝的太后，哪怕你妹妹莫良缘只是普通的民妇，与外男有私情？这样的女子人人得而诛之。

莫桑青一笑，道：“他们在废庙的时候，让王爷看笑话了。”

睿王说：“本王不觉那是笑话。”

“末将要做无法将妹妹带离的打算，”莫桑青小声道：“毕竟她身在宫墙之内，一入侯门尚且深似海，又何况帝王宫阙？”

“这不是你带兵京的理由！”睿王道。

“王爷误会了，”莫桑青说：“一年前护国公府接我妹妹京之后，末将便派了一支骑兵以调防为由入了京畿，那时末将走得是秦王爷的门路。”

“你在那时知道护国公要送你妹妹……”

“王爷，”莫桑青打断了睿王的话，道：“末将若是知道护国公如此行事，末将不会妹妹京。事实，末将从未同意过此事，只是家父对护国公还存有侥幸之心罢了。”

睿王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支骑兵有多少人？”

“调防先后三次，”莫桑青道：“八千精骑。”

八千辽东精骑？

睿王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地是一握。

“此事冬尽不知道，”莫桑青道：“末将应该让他知道的。”

“我能想到我大皇兄出手帮你这个忙的原因，”睿王道：“他死在回京的路，本王想知道，他有向这八千铁骑下过命令吗？”

“没有，”莫桑青一口咬定道。

睿王皱一下眉。

“秦王爷若是能回京，”莫少将军看着睿王道：“那如今京师城也许是另一番景象了。”

睿王看了莫桑青一眼，突然一笑，道：“是我大皇兄将事情想简单了，能被你放进京畿之地，以防万一之用的兵马，自然是你的亲信兵马，这样的兵马怎会听从我大皇兄的命令？”

莫桑青低了头，完全不搭睿王前言的说了一句：“秦王爷的死，请王爷节哀。”

“除去护国公，”睿王道：“本王助你将莫小姐带回辽东。”

“王爷？”

“事成之后，你将领兵的带走，但本王要这八千铁骑，”睿王道。

雪落在发间肩头，让睿王和莫少将军看起来周身都是寒意。

“怎么？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想当一个孝顺的后辈，让护国公能长命百岁不成？”见莫桑青不说话，睿王又道：“你是想逼护国公放莫小姐离开吧？他是有这个本事，不过莫潇再权倾朝野，他也是臣子，若说让莫小姐离宫归乡，本王也许可以做更好的安排。”

“例如？”莫桑青问。

“例如找一个像她的女子，”睿王低声道。

“那圣那里？”

“本王可以保证让圣不过问此事，”睿王道。

“王爷只要护国公这一条命吗？”莫桑青问。

“家有与未沈你关系好的，你可以将他们带回辽东去，”睿王这一回喊莫少将军的字了，“其他的留在京城是。”

没有护国公，莫家人的生死还不是随睿王的高兴？

“你好好想一想吧，”睿王跟莫桑青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不过你若是只想带莫小姐离开，我的这个提议或许更好。”

是更好，只是人心难测，莫桑青的心思藏在不动声色的外表之下，护国公一死，没有了这个大敌掣制，他怎么能肯定睿王能让他带着莫良缘和严冬尽平安回到辽东？

第185章 冷酷，无情，活在暗夜的兽

　　“你带人护送莫少将军去大理寺，”睿王命赵季幻道：“你就守在大理寺不要离开。　　　　”

　　“是，”赵季幻领命。

　　“多谢王爷，”莫少将军道：“您的提议末将会好好考虑的。”

　　“将莫桑青关入天牢，”睿王这才大声下令道：“是非曲折，待朝廷查明之后再做定夺。”

　　“少将军，请吧，”赵季幻走到了莫桑青的身边。

　　“少将军？”小五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