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的确抹去了她的记忆。
以至于，连他都没有认出来。
“姜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顾渺回过神来，神色平静的问道。
他的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望着他那张平静的脸庞，很容易就让人相信他。
“...我以前，经历了一些事。导致我精神会变得有些奇怪。”
姜瑟缓缓出声。
“是什么奇怪法？”
顾渺拿着笔的手一顿，随后问道。
“...就像是原本隐藏在心中的恶欲被勾引了出来一般，左右着我的思想，让我忍不住会产生一些负面情绪，引诱着我...走向堕落毁灭。”
姜瑟艰难的描述着这些。
说完，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早就察觉到了，之前威胁姜成民时，内心一闪而过的那些想将他千刀万剐的想法。
还有姜漫漫来挑衅她时，她会忍不住想掐住她的脖颈，想看着她脸色变得青紫毫无反抗感......
一想到这些，她的内心居然会产生隐秘的残忍诡异的愉悦感。
“......”
顾渺的手一僵，气息一瞬间有些不稳，他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暗光。
那个人来过京都？
怎么可能......
顾渺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
兴许只是相似的病症。
他收敛了内心的思绪，重新抬起头来
“这可能是以前的事情一直在影响着你，或者以前的那些事对你打击太大，以至于在你没有注意的时候产生了人格的裂变。”
他的声音轻缓，不会让人感到不安和不适。
“...一直影响着吗。”
姜瑟呢喃着。
怎么可能没有影响，重生一世，支撑着姜瑟一直走下去的便是前世的仇恨。
她自认为没有那么大度，重活一世就可以看着前世的仇人那般欢声笑语。
“是的，看来以前的回忆对你很不友好呢。”
顾渺推了推眼镜，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
这段期间姜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是啊，简直就是致命的回忆呢。”
姜瑟轻笑。
“姜小姐可以试图把找一个情感寄托，不要在那件事上钻牛角尖，不然，那些阴暗的负面情绪迟早会将你吞噬干净。”
那时候，便是她走向自我毁灭的时候。
顾渺没有将最后那句话说出来。
“......情感寄托吗。”
姜瑟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聂斯景。
她想起他在摩天轮上说的那一番话。
又想起他在她的墓前，一脸死寂荒芜，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那一刻，她就好像被什么压抑住一般，难以呼吸。
痛苦懊悔的感情仿佛要将她吞没。
她想上前，拥抱他。
但她根本做不到。
于是，重生后，她第一时间就找上了聂家。
“谢谢顾医生，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姜瑟之后又和顾渺说了一些，便准备起身离开了。
离开前，顾渺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姜小姐，如果你一直被保护在一个善意的谎言里，当你有一天得知了真相，你会有什么感想？”
“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保护，生活在无知之中，那才是最残忍的。”
“当保护伞都没了，才是真正的绝境。”
顾渺没有说话，目送着她离开。
第112章 衅
在姜瑟快要打开门离开的时候，顾渺缓缓抬起手，指尖点点金光跳跃。
他在半空中画着虚无的符咒，指尖一点。
那些符咒没入姜瑟的身体里。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
无论如何，他得查清楚姜瑟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江家人听到姜瑟这一番话，会不会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呢？
活在不知情中，才是最痛苦的啊。
姜瑟走出顾渺的心理诊所，直接开车去了闪星娱乐。
却在公司大厅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白采若。
都找到这里来了？
前台小妹跑了过来，一脸为难“总裁，那位小姐说要来找你，但你不在公司而且她也没有预约......”
前台小妹没说的是，白采若一进来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把前台的好几个工作人员都批了一顿。
姜瑟淡然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了。”
前台小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看她来者不善，总裁小心。”
姜瑟对她善意的笑了笑。
走向大厅的休息区。
白采若抬起头，看见姜瑟出去。
脸上顿时变得有些扭曲，她站了起来，愤怒的质问。
“姜瑟，是你告诉的欧阳熹微？！”
白采若一想到上次欧阳熹微在自己面前那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就气的直咬牙！
但是她又不能对欧阳熹微怎么样，姑且不说她是欧阳家的小姐，再加上她和聂非是有婚约的......
要是白采若真动了欧阳熹微，就算是白家也保不住她！
所以，白采若只能转而找上姜瑟。
在她看来，姜瑟不过是有点姿色，被聂非相中罢了。
虽然成为了闪星娱乐的总裁，但在白采若看来，一个娱乐公司，在白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姜瑟神色淡然“你在说什么。”
白采若冷哼一声。
“你以为成为闪星娱乐的总裁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在白家眼里，你这小小的娱乐公司根本不算什么！”
“信不信，我可以搞垮她！”
白采若威胁道。
姜瑟突然同情的看着她。
只会靠着背后的家族势力狐假虎威，还真是，弱小啊。
“拭目以待。”
姜瑟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白采若震惊，没想到姜瑟居然不在乎？！
她离开前的那个眼神，是不屑？！
白采若猛然握紧拳头，她姜瑟不过是背靠着聂非，哪来的脸看不起她？！
看来的确要给她一点教训了。
白采若打定主意，离开了闪星娱乐。
*
姜瑟回到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