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用力一甩手,甩开曾景初的拉扯。
“曾老板,你两次解释身份,都是在骗我。”
“你去某省城主要是找我的,对不对?十一年前你就见到我了,却隐而不说。”
“为什么现在又要说了?”
“要是我还是在田家那种性子,你就不可能与我接近了,对不对?”
“要是我的性子不讨喜,很贪婪,你也不会继续靠近我了,对不对?”
“要是我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农妇,也没有今天这个场面了,对不对?”
“因为我通过了你的考察,和你家人的考验了,对不对?”
曾景初就知道田静的刚,是容不得欺骗的,“甜甜,不是你想的这样。”
“好!我就听你说说是哪样?”
田静自动在东墙边的圈椅子上坐下,与曾景良坐个面对面。
曾景初在曾景良的下首坐下,把这中间的缘由向田静娓娓道来。
曾家与陈家与韩家是世交。
在陈广平也就是陈耀明的父亲那一代。
陈家两个儿子,曾家一个儿子,韩家一个儿子两个闺女,两个闺女相差十一岁。
三家经常来往走动,晚辈之间也都熟悉。
在韩家大闺女韩淑琴十六岁时,陈家去提了亲。
韩父应允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韩淑琴就嫁入了陈家。
婚后没多久,陈家举家搬去了某省城,说是为了家训。
等到韩淑珍十六岁时,陈曾两家同时去提亲。
韩父选择了曾家,按照国人的习惯,押宝不押一处,也就是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
嫁入曾家后,年尾韩淑珍就生下了曾景良。
曾景良一出生,身体就不太好,总是感冒发烧。
两岁时,一场发烧差点要了曾景良的命,从那以后就留下哮喘的毛病。
韩淑珍为了大儿子操劳晕倒,医生一把脉,怀了孕。
韩母把大孙子接过去亲自照料,让儿媳妇认真对待孕期,一定要生下个健康的孙子。
几个月后,健康的曾景初出生了。
曾家一团喜气,因为曾家三代单传了。
好景不长,韩家出事了。
曾家几经使力,最后只从牢里救出六岁的韩荣。
曾家给其改名曾景荣。
曾景良的身体经常犯病,一犯几乎要了命。
在曾景良八岁时,曾家访到某省城有位名医治哮喘很厉害。
这个省城就是韩家大姐所居住的省城。
韩淑珍两口子把小儿子交给婆婆带着,夫妻俩带大儿子去大姐那边寻医。
经过治疗,曾景良的病情好了不少,再巩固巩固疗效,就不会经常发作了。
夫妻俩很高兴,继续住在陈家给大儿子治病。
就在这时,曾家生意出现了些问题。
两口子一商量,由曾鸿霖先回去处理生意,韩淑珍留下。
一天晚上,韩淑珍哄睡了喝药的大儿子,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就被一人给抱住了。
女人的力气当然是斗不过男人的。
男人强迫了她之后,还说他喜欢上了腼腆温柔的韩淑珍,对性格强势的韩淑琴没有好感。
结婚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韩淑珍的大姐夫。
韩淑珍摔了床上的所有东西,才赶走了还敢说出这种无耻的甜言蜜语哄她的陈广平。
她痛哭了一夜,几欲寻死,可是想到隔壁病弱的大儿子,还有跟着婆婆的小儿子,她终于还是忍了下来。
第二日,大姐过来时,看到她红肿的眼,问她怎么了。
面对大姐,她说不出大姐夫所做之事。只说是担心孩子和家里的生意,叫大姐晚上过来陪她住着。
半个月后,曾鸿霖来了,韩淑珍就不再拉着大姐陪她了。
又过了半个月,曾景良的病情稳定了,夫妻俩打算回京都时,韩淑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韩淑珍再也憋不住心中的委屈,对丈夫哭诉了那晚的事。
曾鸿霖要去找陈广平算账,被韩淑珍拦住,这种事情说出去,她还有脸活着吗?
曾鸿霖也懊悔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
回到京都,韩淑珍准备打胎,可是公婆以为是曾家的孩子,坚决不准打。
六个月后,韩淑珍早产生下了一个闺女。
时局越来越不稳定,曾家打算移居海外。
韩淑珍不愿意面对这个闺女,虽然闺女还小,身上看不出陈家的影子,以后难保不会。
丢又舍不得,最后选择了京郊的一户农家。
之所以选择农家,因为那个年代,农家才能安稳。
而且这户农家都是老实本分之人,只有两个儿子,愿意收养个闺女。
何况送养闺女的人家给了很多钱财和首饰。
安排妥当了,曾家移居去海外了。
曾家公婆这才发现孙女不见了,责问韩淑珍。
曾鸿霖替媳妇圆谎说是上船时才发现闺女不见了。
肯定是码头人多,被人给抱走了。
他总不能放下一大家子,去寻找吧?
曾家公婆也无奈,只能叮嘱以后国内情况好转了,一定要把曾家血脉找回来。
送养了闺女,韩淑珍并不快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慢慢的,患上了抑郁症。
几年后,曾家父母离世,曾鸿霖接手了家族生意。
把家族生意做得更大了。
第433章 曾家往事(二)
曾鸿霖知道媳妇的心结,他时刻关注着国内的变化。
七八年,国内的政策就放宽不少,他派小儿子先回去探路铺垫,顺带找找当年送养的女婴。
曾景初找到那户农家时,发现那农户家唯一的闺女刘月莲,并不像爹娘所说和他娘很像。
他没有贸然出现,而是去查访。
这一查访,就查出了个秘密。
原来这户农家领养女婴没多久,女婴就病了一场。
生产队里和公社里都医治不了,给送进了县里。在县里住了半个月才出院。
曾景初就查访这半个月。
曾景初查到这对农村夫妇曾经同时离开过病房。
这是当年同病房的比较年轻的一个病友的记忆。
病友之所以还有这个记忆,是因为那对夫妻离开不久,就有一个妇人抱着个包被进来找这对夫妻。
看到病床上的女婴,还把包被并排放在女婴旁边,逗着女婴玩儿。
病友以为是亲戚,就没怎么在意。
还瞥见那妇人打开包被,抱出包被里的婴儿出来把尿。
没多久,妇人就抱着包被离开了。
而那对农村夫妻也回来了,回来还叨叨说白等了这么久,根本就没见到人。
病友懒得理会这对夫妻,也没告诉他们有人来找过他们。
曾景初认为,就是这个妇人换了他的同母异父的妹妹。
可是,妇人换女婴做什么?
他并不怨农村夫妻没发现女婴被换了,因为不仔细的话,小婴儿很难分辨。
加之还是个女婴。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人拿女婴换女婴。
曾景初首先怀疑的是陈家,他认为要是陈广平知道有个闺女,说不定就悄悄地抱回去。
到了某省城,不仅陈广平已经去世多年,韩淑琴也已经去世。
陈家只剩下陈广复父子俩和陈广复儿子陈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