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先前没有从电话里，得知详细情况的安雅，顾不上和韩宣嘘寒问暖，聊彼此最近的情况，经常通电话，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皱着眉毛问韩宣说：“老巴顿他怎么了，情况很严重吧？”

　　没等韩宣回答，她又继续自言自语说：“都送到这里来治疗了，而且你们也赶过来，应该挺严重。”

　　“嗯……不小心摔倒了，都这么大岁数人了也不消停，据说是去完牛圈之后回去的路上滑倒了，下过雨后泥地上滑。巴顿不年轻了，被人发现时候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了，接着就被送到了海伦娜的医院。到现在还没醒，我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位丹尼斯主管是HIBS研究所的主管，曾经在耶鲁大学任职，帮我拉来了六位诺贝尔生理或者医学奖获得者。研究所里有着最棒的内外科专家，另外还有不少医生正在赶来，如果连他们都无法帮助老巴顿，那么巴顿他……”

　　韩宣停顿了会儿平复心情，继续说：“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安雅和老巴顿接触不多，因为彼此性格原因没什么交集，所以关系也就止步于认识，虽说为巴顿感到伤感，但心里更担心韩宣，在多数人的想法中，老巴顿毕竟上了年纪，已经算是难得的高寿，所以包括韩宣老爹老妈在内，没有过于忧伤。

　　在韩宣脸上亲了口，安慰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我觉得你现在太紧张了。看你好像变黑了许多，去非洲那边玩得开心吗？紫外线很强对吧，感觉去过非洲之后都会变得黑黑的，我们学校有一位老师去非洲当过志愿者，也黑了许多。昨天我在你爷爷家的院子里，见到了那头运过来的小象，样子很可爱，庄园里的园丁们还打算用围栏圈出一块草地给它居住，另外也养了许多孔雀，它们并不会离开，即使逃走吓也会很快回来。”

　　大概能猜到安雅正在努力安慰自己，韩宣顺着她的话题继续往下说：“还不错，至少在我妹妹们来之前，住的还算舒服。那头小象是我从别人手里换来的，希望它可以好好在美国适应一段时间，等稍微长大一些之后，最好送去雪山动物园跟它们的同伴生活，现在太小会被欺负。我真被晒黑了，跟你对比肤色差别好大，但愿可以恢复过来，下次你用面膜时候，记得带我敷。不用担心我，现在还好，只是担心老巴顿……”

　　两位双胞胎妹妹，格洛丽娅和菲莉西娜在飞机上时候被老妈教训了，到现在还气鼓鼓的，身上都穿着带有皮卡丘图案的外套，另外还有格子裤，五月初天气早晚凉，圣克拉拉镇这边已经有人穿起了短袖和短裤。

　　她们俩从小就在安雅的陪伴下长大，平时对待这位还没过门的嫂子，就像是对待亲人一样，再加上安雅性格超级好，也乐意陪她们俩玩，所以十分喜欢她，此刻跑来一人一边抱住安雅的腿。

　　“嫂子！这样看你好漂亮！”格洛丽娅嘴甜，拍马屁笑道。

　　菲莉西娜也说：“我喜欢这种小球球的头发，上个月打算用压岁钱买你的画，但是的我爸不愿意在账单上签字，这样我们没办法付钱。”

　　如同之前所说，她们一点都不理解老巴顿的遭遇，即使身边人都挺愁，两个小家伙仍然很活波。

　　安雅的油画如今每幅价格突破千万美元，2003年时候以三千七百万美元天价，为希尔顿酒店集团新建的曼哈顿上城区分店，画了一幅面积只有区区五平方米的壁画，但在格洛丽娅和菲莉西娜口中，就像是买玩具一样简单。

　　两人名下的账户里存放着数十亿美元，由家族办公室星际投资帮忙管理，每个季度都可以从韩氏家族慈善基金会拿到分红，身价每时每刻都在增加，买一副油画不算难事。

　　韩老爹刚巧走过来，听到女儿的这番话后显然有些尴尬，担心安雅误会什么，于是解释了句：“赚别人的钱总比自己家内部消化了好，怕你不好意思收，让画廊为难。”

　　韩宣老妈顿时就笑了起来，韩宣也觉得有趣，安雅摇了摇头笑道：“没事，等我有空帮你们画一幅好了，就画你们怎么样？或者做成雕塑也可以，我最近都在练习雕塑。跟画廊解约了，他们总是帮我安排我不喜欢的活动，喜欢什么类型的油画告诉我就可以……”

第24章 重聚圣克拉拉

　　和安雅、妹妹们以及父母，在HIBS医疗研究所的大厅里聊了会儿天，搭载着老巴顿的私人飞机顺利降落，研究所的救护车已经去私人机场，接他过来了。

　　为了避免造成二次伤害，从蒙大拿州首府海伦娜的医院将他送来时候，连原先躺着的病床都一起搬来。

　　没有心思答应丹尼斯主管参观研究所的建议，韩宣焦急等待着老巴顿的到来，几分钟前刚和老约翰通过电话，他告诉说巴顿依然还昏迷着，雪山牧场的几位牛仔也跟来了，一起和医生们从车里下来，帮忙搭手小心翼翼地将病床从车里搬出来放在地上推着走。

　　年纪时候老巴顿也是壮汉，可以干一整天粗活的那种，只是随着年纪慢慢变大，肌肉也在不断萎缩，最近一次看见他时候，巴顿的背部已经佝偻了起来，像是矮小瘦弱了一大圈，但精神气还好。

　　而此刻，韩宣小跑到床边，再次见到老巴顿时候，清楚发现他跟自己记忆中的形象不同。

　　面庞更加瘦弱，脸色也差得很，嘴唇苍白，刚在蒙大拿州熬过长达小半年的寒冷冬季，本就消耗了大量的精力以及体力，突然遇到这档次事，上了年纪的老头肯定受不了。

　　能够让韩宣如此费心，不远万里跑来探望的人本就不多，雪山牧场的元老级员工巴顿算一位，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超出了邻居或者普通长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之一。

　　瞧见一动不动，只剩下微弱气息的老巴顿，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时候，韩宣眼眶瞬间就红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抬头问跟随在病床边、脸上戴着副银框眼镜的医生说：“他现在怎么样？”

　　“暂时还不太清楚，需要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才可以，目前给不了你准备的回答，等到再次做完全身检查我会告诉你。”

　　戴眼镜的中年医生回答说，看样子是不相信海伦娜那边医院的检测结果，HIBS研究所拥有最先进的仪器和技术，和蒙大拿州那边相比确实厉害很多，这些年来进步飞快的不仅只是家电跟电脑等等，医学仪器也随着科技发展实现大跨步，不少公司因此赚到了钱。

　　“行吧，你们先去，我等着。”韩宣挥手示意他们快走，不想因为自己而打扰到治疗，这种时候再耽误时间，无异于是在拿老巴顿的安危开玩笑……

　　旁边，韩老爹也是一副愁苦表情，不忍心见到老巴顿此刻的模样，当年第一次在雪山牧场见到巴顿时候，他还只是刚步入老年的精神奕奕的老头，和那时候相比，现在变化太大了。

　　目送医生们将病床推走，跟随而来的老约翰走到韩家父子俩身边，他身上还穿着工作用的衣服，为了和游客们区分开、并且规范牧场新秩序，前些年专门从Zara定制了工作制服，黑色样式蛮新潮，用料也很棒。

　　起初牧场的员工们还觉得不舒服，因为身边的同伴们都穿同样的衣服，很快就都适应了，新规划的挤奶、饲料加工、圈养园区，雪山牧场早就大变样，别以为只是放牛养羊就不需要太多投资，光是全面改造就花了将近十亿美元，打造出一座生态科技牧场。

　　因为出事以来，情绪过于紧张，再加上到处奔波没有好好休息，老约翰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疲惫，眼珠上都有了红血丝，最近几年来变老的不仅只有老巴顿，早就当爷爷的约翰也在变老。

　　一头白发懒得去染，平时也不会用面膜之类的护肤品，经常风吹日晒，不显老才奇怪，富含Act的食物只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延缓细胞衰老速度，又不是能让人长生不死，此刻他告诉韩老爹和韩宣说：

　　“实在是太突然了，早上时候老巴顿还约我泡温泉，不一会儿就听说他摔倒的消息。我们总是让他歇一歇，但老巴顿性格太倔强，经常说闲着不如早点死，有事干才好，希望上帝保佑他。”

　　老约翰原先不信上帝，后来跟凯丽大婶结婚后，这才偶尔去去教堂，很少能从他口中听见关于上帝的言论，足以说明现在有多紧张，他跟老巴顿的关系一直很棒，甚至让巴顿当了儿子小约翰的教父。

　　韩宣拍拍约翰的肩膀说：“你们先歇一会儿吧，看样子累到了，巴顿这边有医生帮忙，这些专家都厉害，现在需要帮忙检查，估计结果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道森秘书，让直升机送他们去雪山四塔那边，在阿尔法大楼的酒店先洗个澡休息，另外再去商场准备合身的衣服，如果打算多住几天，就多挑选几件，你们好像什么都没带。”

　　平时黑人牛仔马丁内兹的话一直相当多，多到让人忍不住想要揍他，然而此时马丁内心的眼睛却发红，好像刚哭过似的。

　　从刚来雪山牧场工作的那天开始，老巴顿对他就很好，虽说巴顿偶尔会教训他，但这也正是关系心情的表现，其他人如果和马丁内兹一样懒，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老约翰、马丁内兹、安德森这些陪伴着一起过来的牛仔们说的，听见后老约翰转身看看其他人，嘴里说道：“我最近没事，离开时候对凯丽打过招呼了，如果谁有事要先走，也可以先走，不走就跟家里人打个招呼，免得他们担心。”

　　“来都来了，我们先在这里待着吧，万一巴顿忽然醒了呢？”安德森耸肩说，他年轻时候很瘦，也挺帅，现在则成了不折不扣的大叔，早就放飞自我，体重突破了一百九十斤。

　　马丁内兹紧接着开口道：“我也是，继续待在这里好了。”

　　韩宣听到这里，点头表示明白，继续让他们先休息，道森秘书则去帮他们安排住宿，如果只是房间，打个电话就可以，但是需要买换洗衣服，于是道森决定跟着去一趟，安排好了再回来，反正坐直升机只需要几分钟。

　　远在雪山四塔的安东尼执行官办公室里，刚接到小老板到来消息的安东尼先生，愁眉苦脸说道：“太好了，刚好裁员的消息需要跟他商量，州长已经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真是招人容易裁员难啊……”

第25章 万亿韩

　　公司越来越大，涉及到的行业也在不断增多。

　　虽说各家子公司都有专门的职业经理人帮忙管理，而且能力都挺不错，能力不足的那些都卷铺盖走人了，有能力但不好控制的那些“野心家”们在公司里也没有立足之处，多半最后落个灰溜溜离开的下场。

　　但身为雪山集团母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安东尼先生仍旧每天都需要处理各种事情，头发两边呈现出不符合他现在年纪的白色，眼角也有了皱纹，能让他心烦到需要征求小老板意见的事情不多，这次的大规模裁员算一件，起因要从科技发展说起。

　　是的，就是科技发展，随着机器的普及，取代了很大一部分需要人力的工作岗位，尤其是制造行业。

　　从去年开始，公司内部进行了一次人力资源审核，得出的结果是包括Han's汽车集团、蓝莓集团各家分公司等企业在内的众多部门，完全可以进行一次大规模裁员，就拿Han's汽车集团来说，裁员比例高达百分之六，总共可以裁剪掉大约九千五百个工作岗位，由此使得公司消减掉很大一部分不必要支出，取得更多利益。

　　将近上万人，即使以平均下来每人六万美元计算酬劳，再加上保险、奖金等，每年多花上亿美元支出，而这些人在工作方面并不需要投入太多精力，因为他们的工作已经被人造机器取代了。

　　汽车自动化率如今已经高达百分之七十几，期间并不需要太多人力，就可以让工厂完善运转起来，近两年来招工数量不断减少，已经显得略微臃肿，但像这样的大规模裁员还是头一回，安东尼执行官没有应对过，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人力资源管理部门今早把裁员名单交到他这里来了，涉及到这么多人，绝对是一场风暴，刚好韩宣到来，他打算将这件棘手事交给小老板处理，如果小老板同意了裁员计划，安东尼执行官就打算硬着头皮去实施。

　　上周裁员消息传播出去后，闹得各家公司底层员工人心惶惶，连不少中级管理层人员都小心翼翼地试探，生怕最后被裁员的是自己，由此影响到了正常的生产，能够管理一家如此庞大的企业，安东尼执行官的能力自然不用多说，当初通过猎头公司找到他的韩老爷子也没预料到安东尼会做得如此出色。

　　这位在韩宣手底下身价顺利突破三十亿美元的全球“第一打工皇帝”，此刻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带上资料准备赶去HIBS研究所那边见小老板一面。

　　下楼时候，能够从专用电梯按钮上见到各家公司的名字，星巴克、WOW、HOPE集团、BlueBerry等等，数量多达三十多家，以前没有这么多，后来又陆续增加了一些，原本以为雪山四塔会有不少闲置楼层，然而如今差不多已经饱和，都有子公司入驻进来。

　　安东尼执行官内心产生自豪感，本世纪的第一年，雪山集团总资产不断下滑，原因是各家互联网企业依旧处于互联网产业泡沫的风暴中心，这种原因直到2001年时候才停止，泡沫差不多被全部挤压了出去，已经跌到无可跌的地步，后来随着经济恢复，又处于缓慢上升当中。

　　如今HOPE集团的总市值，只有巅峰时期的1999年底的三分之一左右，和能够产生稳定利润的微软公司相比，Destiny、WOW等单纯的互联网公司很吃亏。

　　2001年时候英伟达、思科、高通、蓝莓集团等企业率先恢复元气，蓝莓集团占领全球百分之六十的手机销售市场，今天总市值高达五千三百多亿美元，而那些没有稳定利益来源的产业，恢复得慢一些。

　　包括雪山制药、星巴克、庞巴迪、迪斯尼、肯德基、德国大众集团等等上百家公司，雪山集团参股的公司总市值超过一万七千亿美元，其中韩宣通过雪山集团，大约占据着六千五百亿美元的财富。

　　这部分主要源自于持有蓝莓集团百分之五十四股份，另外在庞巴迪、迪尼斯等知名公司的股份，也超过百分之五十，没有上市的Han's汽车集团，则被他百分百持股。

　　安东尼执行官也不清楚小老板如今所拥有的财富总额，从明面上的星际投资、家族慈善基金会持有的时代华纳集团、SpaceX、众多地产、现金、以及公司股票、资源矿产、外加通过马尔代夫第一、第二、第三银行等产业持有的公司股份，资产妥妥超过万亿美元，这还不包括韩宣爷爷、奶奶所拥有的家族财富。

　　钱这东西就像癌细胞，从一到二不吓人、从二分裂到四不吓人，从一万分裂到两万同样不可怕，但十亿癌细胞分裂到二十亿，随之扩散到全身，就显得很可怕了。

　　原先韩宣错误地估计了自己的财富增长速度，投资的产业没有出现大问题，那么多公司一起挣钱，财富呈现出爆发式增长，即使不算捐赠给家族慈善基金会的那些股份，所拥有的财富也多达六、七千亿美元。

　　算上捐赠出去的那部分更是妥妥上万亿美元，用富可敌国来形容再适合不过，每年光是企业现金分红就能拿到上千亿美元，根本花不掉、也没地方花。

　　火星登陆计划、基因疾病研究计划、扶贫慈善计划、地球可持续发展计划等等一系列项目，就是在这种背景下诞生出来，其他企业光是支撑一个就已经很吃力，而在韩宣这里则是一起进行，半点都不吃力。

　　有媒体戏称“纳斯达克市场是专门为韩宣设立的”，这可不是玩笑话，纳斯达克综合指数涵盖所有在纳斯达克上市的公司，韩宣的那些公司在里面影响巨大，四千多家上市公司，经过洗牌后只剩下三千多家，其中又有将近一半在经历危机后苟延残喘。

　　最顶尖的那一百多家里面，韩宣参股了一大半，股份一般都在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之间，连微软都被他持股百分之七，他正等着纳斯达克市场回暖，让自己实现第二次腾飞呢……

第26章 SARS

　　安东尼执行官到来时候，韩宣正准备参观HIBS研究所。

　　这家研究范围涵盖各种困扰人类医学界多年的重大疾病的研究所建成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来，对于这座内部藏着一千多种病毒敬而远之，总感觉整个研究所就是一枚杀伤力巨大的“生化武器”。

　　之前韩宣看过这座研究所的资料，清楚记得里面存放着的活体病毒，涵盖人类医学病毒、人畜共患病毒、动物病毒、昆虫病毒、植物病毒、噬菌体、环境微生物、病毒敏感细胞库和病毒遗传资源库等，让人闻之色变的寨卡、出血热、黑死病、天花、非典等等病毒的毒株，这里都有。

　　安全主管的名字叫做安迪，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韩宣没问他，所以不清楚，只知道曾经在哥伦比亚大学教过书，后来陆续在世界卫生组织与美国卫生部工作过，专门从事病毒研究专业，是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之一，除了研究所里那六位诺贝尔奖曾经的获得者之外，就属他资历最老。

　　见韩宣在担心安全问题，老安迪面带微笑摇头说：“不不不，实际上我们研究所，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全卫生，定期会进行消毒，只要不进行外部攻击，那些病毒不存在外泄的风险。强行取得也不是那么简单，保险库大门按照银行金库来设计，钢铁厚度超过七十厘米，而且非常寒冷，唯一途径就是通过机械手臂来从病毒库中取得它们，考虑到一百多位保镖都是退伍军人，几乎不存在这方面的可能。另外就是研究人员不小心外带，然而我们有着严格的规定，进入和出来都会进行消毒，而且还有人在外面盯着审核，精神方面也会进行评估，整个研究所有资格进入那座病毒库的，只有区区十二人，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放心吧，你可能从其他人那里感染病毒，概率比从这里得病大多了，另外绝大部分病毒我们已经掌握了救治的方法……”

　　韩宣看见了安东尼执行官，表情微微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也赶过来了，熟悉到不用特意打招呼，继续对安迪先生说：“总会发生意外，电影里不都是那样演的，所以应该要更加小心才行。在建设这座病毒基因研究所时候，我看过一些关于违法操作的报道，甚至有人将病毒拿出去卖钱，真不知道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其他地方的病毒库我管不着，也懒得去操心，但我这座研究所不行，务必排除任何发生危险的可能。”

　　第一次真正和小老板打交道，之前所有关于韩宣性格的传闻，都只是道听途说而已，老安迪不敢懈怠，在病毒库涉及到安全的环节都是大事，继续告诉韩宣说：

　　“早在病毒库投入使用之前，全球最大的病毒资源保藏机构联盟EVAg项目组织，派了国际质量管理体系标准化的专家到我们这里来，对病毒所微生物菌毒种保藏中心进行评审。最后我们得到结果，管理运行的全部审查要素，都被评为EVAg质量管理体系评审的最高级别Green级，建造它时候就已经采用了最尖端的病毒管理技术，这方面不存在问题。为了保证生物学活性，那些毒株都在专业冰箱中深度冷藏，温度低至零下八十摄氏度到零下一百五十摄氏度，特别是作为资源长期保存的毒株，冷藏温度更是低至零下一百六十九摄氏度。如果从外观看，保藏的深冷冰箱大概是家用普通冰箱的两到三倍大，但制冷功能更强大，要进入保藏库，必须经专门培训后，事先需要做好生物安全防护措施，穿好防护服、手套、防冻防护装置后，才能进入，而且大门是双人双锁，两人一组才能进入取用毒株做实验。对于接触重要病毒的人员，我们进行了严格的审查，这方面同样不用担心。”

　　韩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旁边安东尼执行官没有打扰，见小老板正在聊天，于是跟在后面一起往前走，裁员的事不急于一时，等有空了坐下来慢慢讨论也行。

　　这时候想起什么，韩宣接着问安迪说：“关于SARS病毒的研究结果出来了么，有没有弄清楚它们是怎么产生的？”

　　2002年亚洲地区爆发出的非典，也被称之为“非典型肺炎”，西方人更喜欢称呼它为“SARS”，最初爆发时候，就被留心注意的韩宣知道了消息，随即打电话通知了东亚国家那些身在高位的熟人们，提前打了“预防针”。

　　但即使是这样，后来还是造成多达七千多人的感染，只能说他们并没有重视，导致大约八百人死亡，间接造成数额庞大的经济损失，造成的恐慌更加严重，比如因为谣言而造成抢购板蓝根以及食醋事件，一瓶白醋原先价格大概在三、四块，然而那段时间里却出现了一千一瓶的天价白醋，板蓝根价格也一路疯涨。

　　由于它大多感染黄种人，因此流传有这种病毒是专门研制出来正对华夏的说法，韩宣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于是专门让人针对SARS进行研究。

　　从突然出现到离奇消失，事件已经过于一年多，老安迪告诉说：“我不负责这方面，但是见过报道。有人从中华菊头蝠这种蝙蝠身上，找到了和SARS基因组完全吻合的病毒毒株，也许是经过变异后，才会被人感染。原先我们认为是果子狸，因为第一位病患是厨师，而他处理过果子狸，原先我们认为可能是果子狸，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已经成功让果子狸感染中华菊头蝠身上携带的病毒，排除了所有的问题。”

　　露出恍然表情，韩宣总算解开了这件心底的疑惑，看样子果子狸只是病毒的传播中介，患病后的它被可怜地吃掉了，然后还背个又大又黑的锅。

　　开口说道：“这样啊，如果确认无误，发篇报道出去吧，我们研究所什么都不缺，现在最缺的是知名度，我想这件事能够让HIBS的名气更加大一些……”

第27章 PEP

　　“好的，等到全部工作结束后，我们就会对外发表研究结果。”安迪先生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听懂了小老板的意思，HIBS研究所不缺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但要想成功吸引到大批高技术人才，光是给高工资可不行，必须要拿出点成绩来证明自己，不然很难吸引到一大批死脑筋的研究人员。

　　搞生物医药专业的高级人才，一般都不缺钱，即使是工作几年的普通研究者，年薪大多也在二十万美元以上，相对而言这部分人更注重名气，查到SARS起源这种大事，绝对可以吸引到不少人的注意。

　　韩宣真的很重视这家研究所，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每年注入那么多钱，投入金额比投进SpaceX公司的研究资金还高，在他看来能不能实现星际殖民暂且不谈，最重要的是先保住现有患病者们的性命。

　　如今全球范围内，每天光是因为癌症去世的患者数量，就多达八千人左右，这还是有记录的，没有记录的数字更多。

　　另外，艾滋也是困扰当今医学界的一大难题，自从美国1981年诊断出首例患者以来，这种病毒在全球范围内的传播速度惊人。